[異術超能] 黑色神幻 作者:默幽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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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封 2008-5-23 16:07:4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7 174832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6
第二卷 黑夜世界 第二章 父親遺稿

  森林公園邊緣地帶被嫩江路的一段橫貫而過,一輛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的汽車正急速行駛在這段路上。突然間,道路兩旁的的路燈全部熄滅,從旁邊一個道口駛出一輛汽車,直接就從側面撞了上去。幾聲沉重的撞擊聲,兩輛小汽車撞在一起,先前那輛車翻滾著撞向路邊林中,撞斷了幾棵樹才最後停下。


  很快,車中冒出滾滾濃煙來,濃煙範圍很大,很快就籠罩了直徑五十米的範圍,這當然不是汽車被撞之後能放出的煙,顯然是有人故意放出,經過剛才那麼猛烈的撞擊,難道車裡的人還完好無損?乓地一聲,被撞汽車的一個車門炮彈一樣飛出去老遠,發出一聲難聽至極的巨響。三個人從車中躍出,其中一手手上提著一個什麼東西。


  三人以驚人的速度往沿著路往前方跑,在一個較為開闊的地方他們卻停了下來,似乎在等待什麼。


  林中一陣破風聲,十多個人已經將三人團團圍住,帶頭的就是在李緘家裡呆過的宋隊,就聽他喝道:「交出東西來。」


  面對如此眾多的對手,三個被圍住的人並不顯得絲毫驚慌,衝著宋隊做出一個拒絕的手勢,就在他手放下的剎那,空氣中很突兀地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嘯。


  宋隊一聽那嘯聲,臉色一變,立刻高聲叫道:「不好!大家快退……」


  雖然不明白怎麼一回事,所有人都迅速後退,但還是有一人慢了一點,胸前的衣服,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呲的一聲就割開一個大口子,衣服下的皮膚也被劃開,出現一道極細的傷口,滲出血來。


  「宋隊,剛才那個是……」阿飛問道。


  宋隊緊緊盯著中間的三人,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提醒道:「他們就是S組的人,剛才這個人的能力應該是控制空氣,攻擊範圍在5米的樣子,大家小心一點,聽到剛才那種嘯聲趕緊躲開。」


  宋隊話音還沒有落下,一條如有生命的電蛇,突然竄起射向他,緊接著又是十多條電蛇分別像眾人襲去,眾人紛紛躲避。


  而在一旁的李緘,已經通過剛才那人的施展弄清了所謂異能的原理,其中的關鍵秘密就在於精神共振。一般情況下,正常人的精神力弱小是難以直接作用於外界事物的,但是凡事都有特殊,有些人生來精神強大,而且頻率與常人也大大不同,這種精神頻率能和外界的一些事物本身的頻率相同,從而可以引起共振,通過這種共振,發出精神力的人就可以控制這種事物,這也就是異能的作用原理了。


  此時下面的戰鬥,更加激烈,宋隊一方人馬雖然對三人的異能有所顧忌,但是畢竟人多勢眾,開始嘗試著發起進攻。不過,那個控氣者和控電者的攻擊都非常迅速詭異,宋隊一幫人也像是老虎吃刺蝟無處下口。


  終於,宋隊抓住一個機會,翻身一躍躲過襲來的電蛇,大喝一聲,一拳就轟了出去,拳風過處隱隱有風雷之聲。


  砰~~!三人中最為高大魁梧的那人出手架住了宋隊的攻擊,聽剛剛的撞擊聲哪裡像是兩個人相撞,就像兩輛重型坦克撞在一起,周圍地面都為之一震。他的異能和先前的兩人有所不同,他精神共振的對象就是自己的肉體,瞬間大大提升了肉體的力量、速度和反應能力。


  宋隊和那魁梧男子一時間打得難分難解,像是兩頭遠古猛獸在拚殺。而其他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拿著箱子的控電者身上,那控電者顯然也注意到這點,臉上一陣怪笑,左揚了揚那個箱子,右手上變魔術一般扔出一個拳頭大的電球來,一陣刺眼強光,場中雷電亂舞,不少人被電到。


  趁著這個機會魁梧男子擺脫了宋隊的糾纏,和其他兩人一起迅速突出包圍圈,繼續高速往前趕去。


  「追!」宋隊咬牙狠狠道。


  就這樣這些人展開一場追擊戰,那個控氣者和控電者不是往後發射空氣刃和電蛇讓宋隊等人不造成很大的困難。


  暗處的忍者並沒有閒著,隱忍許久他們終於動了,李緘「看到」其中一人手裡比劃了幾個奇怪的手勢,身體沉入地面就和進入水裡一樣。


  相比異能,李緘顯然對這種遁術更感興趣,他發現這個忍者手中做出的手印,是一種具有凝聚能量以及增幅作用的空間陣法。根據空間法則演化出來的一些應用方法,通過特定的能場排列可以,使空間發生輕微的扭曲,不同的扭曲方式都有不同的效果,按用途分作八種基本類型:殺陣、幻陣、隱陣、能陣、遁陣、御陣、封陣、躍陣。剛才這個忍者就是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身體處於一種特殊的能量頻率中從而實現土遁。


  那正跑著的控電者感覺到他腳下地面的異常,稍微一頓,忍者已經從他腳下破土而出,短刀切向他提著箱子的手臂,短刀在空氣中劃出宛如銀絲的亮線。控電者此時想躲已經是來不及,下意識地放開了手中的金屬箱子,他還想要抓住,可是只是讓他的手臂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而那箱子還沒有落地已經被一條黑索勾住,一個忍者正在一側的樹上收取獵物。


  嗖……嚓……


  一道寒光,後方趕到的宋隊等人中的一人,擲出一片月牙形的飛刀準確地割斷黑索,箱子落下,半空中卻不知為何改變的方向,像是坐上了滑板斜著向下滑落,讓想接住箱子的宋隊等人空歡喜一場。箱子所落方向是那個控氣者所在,原來是他在搞鬼,還真的用他的能力在空氣中做了一個滑板。


  一旁的忍者紛紛撲了上去,想要奪取箱子,那個狡猾的控氣者乾脆把箱子一直托在半空,跟著他和受傷的控電者還有魁梧大漢一路飛奔。


  三伙人你爭我奪,不多時已經到了黃浦江畔,不論那方人馬都打成一團,在場都是一些經歷生死的高手,雖然多少身上都受些傷,卻都不致命。


  李緘一直跟在後面看熱鬧,看著這些人各顯神通也覺得大開眼界,此時,又有大批人馬進入他的感知範圍。


  此時,箱子已經落到宋隊一方手中,眾人掩護想要讓一人迅速帶著箱子離去。就在這個時刻,一直與宋隊纏鬥的魁梧大漢做出一個讓所有人不解的動作,他跳到一旁抓過身旁一個忍者就扔了出去,正好撞到那個正施展輕功在半空中飛騰的人,就這樣兩個人連同箱子一起直落黃浦江。


  眼看箱子就要落入水中,黃浦江中躍出一道黑影,眨眼間就將那箱子接住,跟著便潛入滾滾江水中。那人是一個能操控水的異能者,他應該就是美國人暗中接應的人。


  忍者也絲毫不遲疑下餃子一般紛紛潛入水中,繼續追尋目標去了,三個美國人也跟著躍入滔滔江水。


  「宋隊,怎麼辦?」一人問。


  宋隊想了想,拿出一部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把情況向對方說了一遍。通完話才道:「立刻追擊,總隊已經派人攔截,整個上海都封鎖了,他們一時間也打不開那個密碼箱,我們還有機會,我倒要看看他們能跑到什麼地方去。」宋隊狠狠道。


  宋隊一群人馬沒有跟著跳下黃浦江,而是坐上後面趕來的汽車,向浦東趕去,今夜這場追逐戰似乎才剛剛開始……


  不知道最後那東西會花落誰家?不管了,看到這裡,李緘也沒有更多的興趣了,看看時間,現在趕去東海的話,明早五點鐘前還能趕回來,輕飄飄地潛入黃浦江底。


  第二天上午,李緘到學校上課,受到了與以往不同的待遇,男生們紛紛和他打招呼示好。班上那個笑面虎,現在知道了他叫陳虎,果真人如其名。他表現得和李緘尤為親熱,稱兄道弟的,那種熱烈程度,李緘都差點認為這個人真是自己鐵哥們。李緘的腦子可沒有燒糊塗,他很清醒,自然不會認為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一夜之間就成為班上最受歡迎的人物。聽這些小子旁敲側擊,三句話不離「那天那個美女」,李緘算是明白了,這些人之所以會突然間對自己那麼熱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沐晚秋身上。所以,無論他們問什麼他都說不知道,要麼就是沉默以對。對這些打擾李緘安寧的人,他實在覺得他們的這種行為很反感,打著友情的幌子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心裡在忍不住暗罵,一群發情的公豬!


  中午放學後,李緘慶幸今天沐晚秋沒有來找自己麻煩,到停車處取車,卻看到沐晚秋正樂呵呵地坐在自己的自行車後座上。


  「我們回家吧!」沐晚秋很親熱地拉著李緘,道。


  沐晚秋的笑容很甜很美,可是,李緘越看越是有這樣一個可怕的想法,怎麼就覺得她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不懷好意」四個大字呢?恐怕不只是想蹭兩頓飯吧?


  下午,李緘和沐晚秋一起前往醫院看望柯雲南。進了病房,柯雲南正躺在床上,上半身坐起,看神情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當他看到李緘和沐晚秋到來,立刻露出和藹的笑容,道:「你們來了。」


  「柯爺爺,你身體好些了吧?」沐晚秋甜甜地問候道。


  「也沒有什麼,就是胃痛的老毛病犯了。」柯雲南說道,又問李緘:「小緘你這幾天過得還好吧?」


  「我還好。」李緘道。


  又閒聊了一會兒,柯雲南突然道:「晚秋,你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小緘單獨談談。」


  「好的。」沐晚秋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出去了。


  柯雲南又對李緘道:「把門插上吧,我有些話要對你說,最好不要讓旁人聽到。」李緘照做插好了門,他約莫猜到柯雲南要說的事情,就是自己父母的死因。


  柯雲南沉默了許久,這才長歎一口氣,緩緩道:「本來……這件事情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如果你知道了肯定會讓你今後的人生受到影響,但是,你終究是劍華和小茹的兒子,你有權力知道整件事情。我也想過等你再大一些,成熟一點的時候再告訴你,不過,今天我卻不能不說了。」


  李緘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等著柯雲南把一切都說出。


  「你父親去世前曾經托付給我一件東西,要我好好保管,我一直緊守這個秘密,細心保存了十年,我是時刻提防,哪裡想到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最後還是沒能保住你父親留下的東西。」說到這裡,柯雲南臉上一陣苦澀,應該是對他口中所說的『家賊』感到很失望吧。


  頓了半晌,又看了看李緘,柯雲南回憶道:「你父親就和你一樣,平時沉默寡言,是個很靦腆的人。但是在學術研究上他絕對是個天才,很多方面都是我們這些老傢伙比不上的,他的想法往往異想天開,想出來稀奇古怪的東西總把所有人都嚇一跳。還有你母親,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女子,很漂亮,她當年剛從外國留學回來的,就有許多人追她,其中就包括你沐叔叔和南雲,可是她就只喜歡你父親一個人,反而倒追你父親……你父親剛開始的時候很怕你母親,有一次為了躲她在實驗室躲了整整三天,最後還是被你母親給揪出去了,呵呵。」


  「後來,兩人總算結婚,許多人都說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不過,這並沒有影響他們。他們的確是讓人羨慕的一對,感情非常好,從來沒有過一點矛盾,後來生下了你,因為兩人都很忙,只好把你送回老家給你爺爺帶。她們兩人一起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研究工作中,也就是因為他們,我們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突破。可惜,當時國內對人體潛能的研究並不重視,認為我們是旁門左道。直到有一年,我們在《科學》雜誌上發表了一篇關於人體潛能的文章,這篇文章在國際上引起了很大的反響,禍根也就在這裡埋下了……」


  「過了有半年的樣子,一次你母親出去買東西,可是一整天都沒有回來。你父親四處找人,卻一無所獲。我們當時也幫著找,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所以,你父親請求上級,希望他們能派出一些人幫著找找,當時,你父親還只是一個研究員的身份,在上面的人眼裡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也是敷衍了事。你父親求告無門,整天失魂落魄的。」


  「這樣過了三天,一個電話打給你父親,說是知道你母親的下落,但對方要你父親交出一些研究資料來交換你母親。你父親這次沒有把這事告訴我們,他不敢拿你母親的生命去冒險,但他也沒有拿院裡的資料,只是把他當時剛撰寫的一份報告帶上,於是,那天夜裡他一個人出去了。」


  「後來,你父親回來後我們才得知事情的始末。那些綁架你母親的人是一些美國的間諜,他們看了你父親帶去的資料,就發覺你父親是一個非常難得的人才,於是,就想將他帶走。這些人我們國家的安全局早就注意到了他們,他們這個時候出現,雙方展開了激戰。」


  「戰鬥中,大概是怕你父親被帶走洩漏國家機密,國安局執行任務的特勤人員決定射殺你父親,是你母親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了子彈,你父親才保住性命,你母親卻去了。回來以後,你父親就被國安局收押,還差點就被安上叛國罪的罪名,是我和幾個老教授聯名才將他保出來,沒有想到的是,你父親因為你母親死去而生無可戀,後來,吃下整瓶安眠藥也去了……」說到這裡柯雲南輕輕閉上雙眼,眼眶中已經滿是淚水。


  李緘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又該用怎樣的表情去面對。


  「這裡還有你父親的遺書,他偷偷夾在我的一本書中,我也是在事後一個月才發現。」柯雲南從枕頭下拿出一本書,從書中拿出一個信封,取出一張泛黃的信紙遞給李緘。李緘輕輕接過,展開那張信紙,字數不多,只見上面寫到:


  恩師親鑒:


  老師多年來的諄諄教導,學生一刻不敢忘記。但是,小茹一去,我已是了無生趣,更背上叛國的罪名,思慮許久,我還是隨小茹去的好。只是可憐緘兒年幼,不能自理,老父親年事已高,且體弱多病,今後還望老師能代為照料一二,我們夫婦在九泉之下一定不忘老師的恩情。另外,我有一些研究心得以及資料,存放在研究所的118號儲物櫃中,望老師一定要細心保管,千萬不要落入他人之手。如果緘兒長大,如果可以,請老師告知他實情,希望他能原諒我這個不稱職的父親。——劍華絕筆


  看著看著,淚水模糊了李緘的雙眼,他緊握拳頭,骨頭卡卡作響,淚水止不住,狠狠地濺落在地上。通過這封信,李緘彷彿看到自己的父親長夜孤身徘徊,思念愛妻,悲痛欲絕,不願獨自偷生,最後寫下這封遺書。


  「後來,我被調入北京的一個重點實驗室,在裡面搞人體研究,一搞就是十年,這段時間哪兒也去不了,也無法完成你父親的囑托,我對不起劍華啊……」柯雲南長歎道。


  「小緘……你沒事吧?」柯雲南看到李緘還是不說話,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沒事。」李緘沉聲道,思緒混亂,腦子幾乎不能運轉。


  柯雲南又安慰道:「你父母已經去了,你卻還年輕,他們也一定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過一生。我也看得出,你絕對不比你父親差,以後的路你自己要走好,如果有能用上我這個老傢伙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氣。」


  李緘能感受到柯雲南對自己的關心,絕對是出於真心,點頭道:「我明白了。」


  「你回去吧,你也需要好好靜靜,這件事情也真是難為你了。」柯雲南愛憐地看著李緘。


  李緘沒有立刻離去,對柯雲南深深鞠了一躬,表示對自己父親老師的敬意,也是感謝他告知自己真相,然後默默走出了病房。


  「去吧……」柯雲南吁了一口氣,道,說不盡的滄桑疲倦。


  沐晚秋在門口早就等得百無聊賴,見李緘出來就拉住他,想要問問兩人都說了些什麼,卻發現李緘臉上的淚痕,便道:「你怎麼哭了?這麼大一個人了還哭鼻子,羞不羞啊?!」


  柯雲南在病房裡聽到沐晚秋的話,道:「晚秋,不要鬧了,小緘現在心情不好,你好好陪陪他。」


  「哦……」沐晚秋答道,雖然很想知道剛才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但兩人不說她也沒有辦法,也不說話,就這麼陪著李緘走著。


  李緘沒有在乎周圍的一切,邊走邊想著。


  如果李緘還是以前的李緘,他自然無法做什麼,面對殘酷的現實只能默默接受,無奈歎息,可是,現在的李緘畢竟不是以前的那個李緘了。


  聯繫昨晚發生的一切,李緘知道那些人爭奪的箱子裡就是父親的遺稿,想到這裡,他只有一個念頭,現在自己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父親的心血落在這些手上沾著自己父母鮮血的人手裡……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6
第二卷 黑夜世界 第三章 暗夜幽靈

  當知曉了父母死亡真相後,李緘許久以來第一次真正憤怒了,他想要為自己的父母報仇,他要用仇人的血洗刷自己父母的冤屈,他要為他們討回公道……他並沒有在柯雲南面前表現出什麼來,內心正激盪著一場風暴,各種瘋狂的想法潮水一樣湧上心頭,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體內因為怒火而澎湃洶湧的元能。


  他終究還是控制住了體內奔流的元能,可是他的怒火並沒有熄滅,沒有絲毫的減弱。越是憤怒就越冷靜,這就是李緘的性格特徵之一,從小他就很會克制自己的情緒,從來不會任性,大人們讓他做的事情,即便他自己非常不願意,他也會老老實實地去做,他很清楚任性對自己沒有好處。


  現在呢,李緘似乎沒有再去壓制自己心中真實想法的必要,還有什麼能讓他去克制去壓抑?他想要報復,將自己失去父母的所有痛苦與淒涼千萬倍地償還!


  剛剛有了這個想法的這一刻,他已經開始實行自己的想法了,通過生體外殼的智腦,連接上了『聆星』,通過『聆星』掌控的那些各國的衛星,毫不費力地侵入了美國政府的資料系統,並且找到了當年那場事件的檔案,找到了相關人員的資料,他在腦子中緩緩念叨他們的名字,一字一句,都充滿了冷酷的味道,更像是在詛咒,那種語調如同魔鬼在地獄深淵裡的夢囈,想必這些人今晚都會做惡夢吧。


  李緘邊走邊策劃著報復的具體方案,他彷彿已經看到,那些與自己父母死亡有關的人一一被自己碎屍萬斷,看到了他們那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蒼白面孔,看到他們……


  只要等他取回自己父親留下的東西後,就是這些人的末日,嘿嘿……李緘的精神處於一種異常亢奮中,腦子熱滾滾的。


  此時,一直在身旁的沐晚秋叫道:「李緘,你又在發什麼呆,走快點!」


  「……」李緘被從思緒中驚醒,看向沐晚秋,她正氣乎乎地瞪著他,她身後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車輛,各式各樣的廣告牌,周圍的高樓大廈,這就是我們所生活的世界,白天的世界,忙碌、繁華、喧鬧、平和、鮮亮、充滿陽光……


  李緘好像第一次看到這個世界,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都不屬於這個世界,他的世界一直都是孤寂的、灰色的、黯淡無光。耳邊不時傳來路人的話語,無論喜怒哀樂,都承載著他們每個人自己的世界,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情感,這一點上大家都一樣。


  我呢?李緘問自己。


  答案:也是一樣的。


  李緘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視野開闊起來,傾聽這座城市的脈搏,感受這顆星球的呼吸,腦子的熱度漸漸散去,他重新思量先前所思所想的一切,他問自己,自己真的能這樣去幹?自己該這麼做嗎?


  李緘不是過去的李緘,他是一個迪美藍戰士,是宇宙樹的守護者,是一個虛空行者,李緘再次正視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他意識到自己真的還很稚嫩,眼界太狹窄,許多想法需要去改變、完善。


  他不能按照原先那種瘋狂的想法去做,那樣並沒有多少實際意義。地球文明發展至今又有多少爭鬥,又有多少人死去,無論國家民族,權貴或者平民,都只是歷史的洪流中的細塵,文明的發展就是如此殘酷。相比之下,自己父母的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而那些相關的人又有什麼錯呢?他們只是扮演著自己人生的角色,只是忠於自己的職責。自己也有必要去做報仇這種只會讓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做了會讓父母復活?會讓時光倒流,讓自己有了個美好的童年?肯定不會。


  對那些人來說,活著何嘗不是一種痛苦,一種折磨。


  想到這些,李緘心境平靜下來,他漸漸放下了心理包袱,第一次,以一個虛空行者的身份,以一個虛空行者平等、平和、超然的眼光去看待這個世界,看待所有的人物、事情,其中也包括他自身。從此刻開始,某種意義上說,作為地球人存在的李緘已經死去,現在的李緘正式擁有了做為一名虛空行者應有的覺悟,他已經不再屬於宇宙中任何種族。


  虛空行者是得到宇宙大聯盟最高委員會特別批准的封號,是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巡遊於高級文明與低級文明之間的身份,李緘作為這個稱號的繼承者,更加需要嚴守一個虛空行者的信條。這些信條中最基本的一條就是平等,虛空行者必須以平等的目光來看待一切,在虛空行者眼中,所有的生命,無論其形式,高級或者低等都應該一視同仁。虛空行者眼中沒有純粹的好壞,沒有絕對的善惡,只有事物發展的固有定律,以及影響因素。


  就拿目前李緘的情況來說,雖然李緘實力並不強而且沒有前往大聯盟辦理正式繼承手續,但是他還是要遵守虛空行者的守則,對地球上的事,絕大多數時候他只能做為一名旁觀者,不能隨便介入。本來,這個世界上許多事情的發展都有它自身的規律和必然性,不需要旁人在一邊瞎摻和。而且,這也完全是為了地球上文明的健康發展著想。


  宇宙大聯盟《文明保護條例》第一條就明確規定:低級文明的發展受到嚴格保護,所有加入大聯盟的高級文明成員都必須嚴格遵守,不論有任何理由都不可以影響低級文明自然發展的進程,違反者將受到大聯盟制裁委員會最嚴厲的懲罰。


  這是大聯盟的規定,也是所有高級文明的共同認識,受外力影響發展起來的文明往往是不健全的、畸形的,這種文明往往對其他文明具有危險性。事實也證明,所有靠外力發展起來的文明,最後都難以逃脫自我毀滅的命運。


  一個文明如此,一個民族也是相同的道理。


  一個民族真正的強大並不是說它科學技術一定要強大,但是它的民族精神一定要強大。一個民族要是沒有自己精神的,沒有自己的血性,即使獲得最先進的科學技術,最後還是和吃了壯陽藥一樣,藥效一過,陽痿還是陽痿,要是造成了賴藥性以後就更慘了。一個民族只要有自己的精神,自己的血性,即使目前落後,但是只要不屈不撓總有一天也會強大起來。


  所以說,虛空行者不干涉的守則是必須的,只有虛空行者遵守這一點,才能自由巡遊於高級文明和低級文明之間,才不會對低級文明產生不良影響。但也不是說只要是一個虛空行者就什麼也不能做了,只是做什麼之前都要考慮好這樣做是否可能會造成不良後果。實際上,虛空行者的一項重要職責,就是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引導一些偏移了正常軌道的文明回歸正常軌道,當然,如果這種嘗試失敗的話,虛空行者可以行使另外一項職責,就是徹底消除不良文明……


  想通了,李緘也不再去想報仇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那就是取回父親的遺物,這是李緘作為他們的兒子唯一能做的事情,相信他們並不會因此而有所不滿,李緘想。


  至於以後,暫時還是老老實實做自己普通學生吧,人生也只是一場戲,況且李緘覺得目前來說,自己的學生生活還是可以的,如果沒有某人的干擾就更完美了。


  驀然想起來,某人現在就在自己跟前,李緘才回神過來,第一眼看到的還是沐晚秋那美麗的容顏,只是現在這張俏臉上滿是無奈,於是,李緘稍稍歪了歪頭,表示自己的疑惑。


  沐晚秋長呼一口氣,那帶著些憐憫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李緘「你小子算是徹底沒救了」,才道:「我真是服了你了,發呆能發到這種水平,以後叫你李呆算了。」


  「……」李緘沒有什麼意見,自己以前的綽號很多,『李呆』比起那些應該算是很好聽的了,以前他心裡或許還會有些不快,現在,無論別人叫他什麼,都不能影響他那顆漠然的心。


  「沒有意見?那以後就叫你李呆了,哼哼……」沐晚秋自顧自地道,又橫了李緘一眼。


  李緘這才和沐晚秋繼續往回走,由於醫院這邊離家也不是很遠,也懶得去擠公交車,權當散步。只是在路上路過幾家精品店,沐晚秋以自己沒帶錢為由,讓李緘掏錢給她買了幾個非常可愛的卡通飾品,邊走邊把玩。兩人走到F大附近,沐晚秋遇到她的一個同班同學兩人當即攀談起來。


  「晚秋,今天你不在學校真是可惜了。」名叫賈菲菲的女生道,看樣子今天學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她現在還一臉興奮。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沐晚秋並不是太在意的樣子。


  「這幾天啊,生命科學院那個叫黃晉揚的,就是現在的武術協會會長,把那些什麼空手道協會、跆拳道協會、太極拳研究會……通通挑戰了一遍,全部贏了呢!」賈菲菲語氣有些誇張,像是她親自去挑戰的一樣。


  「這有什麼稀奇的,野蠻人一個,愛出風頭。」沐晚秋撇撇嘴。


  「他今天還說要把學校裡所有武術社團都聯合起來成立一個武術聯合會,聽說學校已經批准了。」


  「哦……」沐晚秋還是有些心不在焉。


  「可是今天有一個很酷很酷的酷哥挑戰黃晉揚,最後兩人打成平手耶!」賈菲菲有些癡癡地道。


  「很酷很酷的酷哥?!」沐晚秋終於有了一些興趣。


  「就是,很酷很酷,酷斃了!」賈菲菲的神情讓李緘只有一個評價「花癡」。


  沐晚秋看賈菲菲如此,想了想,才不以為然地道:「什麼酷哥,我看肯定是裝出來的,現在的男生都是這樣,也就能騙騙你這種判斷力有限的純情少女。」


  「不信你去看看啊!」賈菲菲爭辯道。


  「我不是花癡,也沒有那份閒心,你以為我像你那麼閒啊,我忙著呢。」沐晚秋故作清高地道,像是在忙什麼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其實她是忙著打CS,正在挑戰最新的爆頭記錄。


  「那你說什麼樣的才是真的酷?」賈菲菲不服氣地問道。


  沐晚秋斜著眼,把目光向旁邊的李緘投來。


  「他……」賈菲菲大吃一驚,嘴巴足以放下整個雞蛋,盯著這個沐晚秋剛才介紹說是表哥的男生。


  「別看他,他這叫呆。」沐晚秋失聲笑道。


  賈菲菲也不禁笑了出來。


  「你看,他來了!」賈菲菲眼睛突然一亮,盯著沐晚秋後面道。


  「哦……」沐晚秋轉身看去,見正有一大群男生走來,其中領頭的就是那天比武的黃晉揚、梁振東、蘇麟武三人,三人旁邊還有一人,身材和黃晉揚一般,不同於黃晉揚始終面帶溫和笑容,此人面容冷俊,五官稜角分明,眼神冷冽銳利,他應該就是賈菲菲口中所說的酷哥了。


  也是一個練武的人,能量數值比黃晉揚低了一點,李緘無聊就掃瞄了一下,也就不再關注。


  那群男生這時都注意到了這邊有人在看他們,看到是沐晚秋這麼一個漂亮雅致的女生,除了那個酷哥和黃晉揚,不由都微笑示意,紛紛做出英俊瀟灑狀,那個蘇麟武更是衝著沐晚秋露出一個超級陽光燦爛的笑容。沐晚秋早就見慣這種場面了,只是報以一個淺淺的微笑。


  轉過臉,沐晚秋給賈菲菲說了聲再見,拉上李緘就走。身後響起幾聲呼哨,還有那些男生們的爭論聲,是在說沐晚秋剛才到底是在對誰笑。


  沐晚秋臉上呈現不愉之色,輕輕哼了兩聲,加快了腳步。李緘和沐晚秋自然都沒有看到,他們後面的蘇麟武滿臉失落地看著漸漸遠去的兩人,丟了魂似的。


  兩人回到家,沒想到有人來找李緘,是南雲哲也,他還帶著千秋來。南雲哲也顯得非常疲憊,眼睛浮腫滿是血絲像是熬夜的賭徒,眼中滿是擔憂之色。他來的目的是希望李緘能照顧千秋一晚,說是千秋的媽媽南雲美惠有事要辦一時忙不過來,而沐晚秋的父母也很忙,千秋對李緘最為親近,所以只好找他了。


  李緘答應下來,沐晚秋還說今晚她會留下來陪千秋,南雲哲也才匆忙離去。


  牽著千秋的手,李緘猜測起來,看南雲哲也的樣子,他多半知道他妻子的真實身份,知道她晚上所做的事,那他自己在這場事件中又是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哥哥。」千秋搖了搖李緘的手。


  「我們進去吧,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李緘柔聲道,拉著千秋進屋去了。


  吃過晚飯,沐晚秋並沒有繼續她的CS大業,而是端坐在李緘面前,鄭而重之地道:「李緘,我問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覺得我怎麼樣?」


  「好,很好!」李緘當然說好,有些言不由衷,沐晚秋的性格李緘有些受不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能說不好嗎!


  「那……你覺得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怎麼樣?」沐晚秋故意把第一個字的聲音托了老長,終於說出了她的真實目的。


  「什麼!」李緘臉色驟變,從凳子上騰地一下就跳了起來,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似的,他被沐晚秋的話嚇得不輕。


  「我說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反正你這裡有那麼多空房,空著也是空著。」沐晚秋注視著李緘,看李緘不鬆口,又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在宿舍總是有人半夜三更在樓下鬼哭狼嚎,宿舍裡那幾個女生也整天嘰嘰喳喳說長道短,還跟我說這個男生好那個男生好的,要給我介紹男朋友,我都快煩死了,很痛苦的耶。」


  「你……父母會同意嗎?我是男生,你是個女的,這……不好吧!」李緘問道。


  「難道……你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沐晚秋卻反問。


  「沒有,怎麼會……我只是怕你父母擔心而已。」李緘猛搖雙手,道,他對她避之惟恐不及。哪還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就好辦了,我已經跟他們說過了,他們說要這裡來看看,我想他們一定會同意的。」沐晚秋當即道,她早有準備。


  「可……我怕……」李緘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我一個女生都不怕,你怕什麼?」沐晚秋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李緘,氣勢逼人。突然,她露出極其曖昧的笑容,道:「難道……你是想讓你的夢中情人郭晴住進來,然後你們兩個人如膠似漆、雙宿雙飛……哼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不打擾了。」


  「怎麼可能!絕對沒有!」李緘發現沐晚秋的想像力太豐富了。


  「那事情就這麼定了,國慶節放假我就搬東西過來。」沐晚秋像一個法官在做最後的判決。


  「好吧。」李緘終於投降了,滿臉無奈淒苦,他已經預見了以後的悲慘生活。


  沐晚秋卻不以為然,撇嘴道:「我這麼漂亮的女生和你同在一個屋簷下,你該感到高興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李緘無語。


  深夜,港口碼頭,大海的波濤聲不時傳來,堆積如山的集裝箱之間,一場戰鬥正激烈的爭奪戰正進行著,地上處處可以見到血跡和屍體。


  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戰鬥的成員已經不止是修武者、忍者、異能者了,原本隱藏在黑暗當中伺機下手的人們,紛紛現身出來,使盡渾身解數,毫不保留。


  一個高大如同巨人一般的壯漢咆哮著把數十噸重的一輛裝載車高高舉起,轟隆一聲就砸了下來,裝載車翻滾著衝向人員密集的地方。那些人躲開之後,幾個人衝上前對付這個壯漢,更多的則繼續追擊這個壯漢提著箱子的同夥,那是一個行動極其迅速的女子,所過之處只有一道殘影。


  可是就在此時,一個穿著一身奇怪斗篷的歐洲人躥了出來,速度絲毫不遜於那個女子,就在與女子錯身而過的瞬間他抓過箱子,然後那身怪異的斗篷展開就要往天上飛,這造型就和蝙蝠俠似的。


  他飛起來顯然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他速度雖然很快,但才升高不到四米,四面八方飛來成百上千的子彈、飛鏢、短刀、水球、電蛇什麼的就通通招呼在了他身上,他在緊要關頭把箱子使勁向上向前拋出。


  男子千瘡百孔的身體落到了地上身體像是一塊破布,沒有人理會他。他們的目標還是那個箱子,所有的爭奪者都像NBA的球員,小心提防對手的同時目光一直緊盯空中,可是箱子並沒有隨著那人的落下而落下,場面靜默了許久,箱子還是沒有蹤跡,所有人面面相覷。


  「該死的吸血鬼!說,箱子去哪兒了?」一人憤然抓過那個斗篷男子,狠狠地問道。


  此人生命力比蟑螂還要強悍,受到那麼多猛烈攻擊竟然還沒有死,不過,他也好不到哪裡去,說話很困難,道:「我……我……」


  「不用問他了,問他也沒用。」空中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男子聲音,只見一個同樣身著黑色斗篷的金髮男子落下。所有人都像是看到獵物的獵豹,隨時準備撲上去。


  「不要這麼看著我,東西並不在我這裡。」金髮男子道。


  「是你,克勞德,好久不見。」一個男子愣愣地問候道。


  「哦,是老朋友了,喬尼,你也在這裡,真是太好了。」克勞德做出一副老友相逢的樣子。


  「別說廢話,東西呢?」喬尼仍然冷冷道,他已經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克勞德卻很無奈地攤了攤手,很瀟灑地道:「不見了……」


  「不見了!」所有在場的人聽到他這麼說都露出非常不滿的神色。


  「本來剛才我想接住東西,可是它突然間就消失了,就在我眼皮低下。」克勞德還是那麼無奈。


  「你是說有人在你這個公爵級的血族眼皮低下,搶走了東西!?」喬尼顯然不信,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相信。


  「是的,就是這麼一回事。要是我拿到東西我早就帶著它飛走了,我也不必下來給你們解釋什麼了。」克勞德竭力解釋道。


  「能從你手裡拿走東西,難道還有鬼不成?」喬尼哼道,注視著克勞德任何一絲細微的變化。


  「或許真的是鬼。」克勞德苦笑,他對剛才的一切也是莫名其妙,眼看抓到手的東西就這麼突然就消失了。


  「我相信你,你並沒有騙我們的必要。」男子凝視克勞德許久才道,轉身對他手下道:「我們走。」喬尼帶著他的手下離開了。


  克勞德很紳士地道:「各位先生們女士們,我所說的全是真的,我敢以我祖先的名義發誓。」


  血族以自己祖先的名義發誓,可信度是相當高的。雖然還是想找到那東西,但是現在看來是沒有辦法了,都在想是什麼人能從一個血族的公爵手中輕易搶走東西,都收拾自己同伴的屍體離去了。


  這些人雖然離去但是都還留有人手監視這裡,結果是一無所獲。


  碼頭外的海面上,箱子正抱在一坐在海面上的人手中,他渾身上下和低沉夜色融為一體,如同一個飄忽的幽靈,這個幽靈正是李緘,剛剛就是他用了一個空間陣法以極快的速度轉移了箱子,這樣他毫不費力地地就拿到了箱子,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輕輕撫摸了一下箱子冰冷的表面,李緘已經徹底破壞了內部的信號發射器,再次潛入了海底,往黃浦江畔的森林公園游去。


  第二天,南雲哲也和南雲美惠兩人一起來接千秋,美惠抱著千秋緊緊不放,又親又吻,眼中含淚,不知道的人看來,還以為他們這是剛剛經歷過生離死別。李緘知道南雲美惠在夜間的身份,他當然知道他們的確是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昨晚那些忍者中死去了大半,南雲美惠能活著回來的確很不容易,只是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旁邊,南雲哲也默默注視著他的妻子和女兒,微笑著……李緘默默地看著這一家人,暗想,希望這種幸福能夠長久吧。


  昨晚,李緘回到家中,立刻取出箱子中的資料看了看。真不知道該說自己父親是一個天才還是瘋子,資料中各種各樣強化改造人體的設想,真不知道自己的他是怎麼想出來的,他簡直就是一個科學狂人。不過,這些方法在李緘看來的確可行,只是成功率不高,而且有相當的危險性。


  其中就記述了一種用病毒誘發肌體變異的方法,根據記錄,特勤處中有一些可以驅趕殭屍戰鬥的人,這種殭屍強橫非常,只是這種殭屍都需要數百年的培養才能養成,這種殭屍身上有一種特別的病毒,李緘父親的想法就是用殭屍身上屍毒,經過特殊的活化處理後接種到活人身上。還有用藥物誘導、磁場激化……等等方法,都進行了一一的論述,還有一些是對人體筋脈的研究資料,並闡述了經脈的能量特性,還對精神力與異能的關係發表了一番見解……李緘還是很佩服自己的父親能研究出這麼多東西來,只是在沒有創生方程式的指導下,胡亂改造的話誰知道會造出什麼怪物來,李緘覺得自己拿回這些資料實在是再正確不過了,要是真的讓某些國家去做了……以後的世界可能就是一個怪物滿天飛的世界了。


  另外,昨晚『聆星』還傳來了千秋的遺傳分析報告,結果發現,千秋的遺傳序列有異常變異,這種變異並非自然,顯然是在特殊環境下誘發。李緘想到一個可能性,千秋目前腦部發育異常的病症,還有她遺傳序列的變異,可能是南雲哲也在自己女兒身上試驗造成的。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7
第二卷 黑夜世界 第四章 舊事重演

  上海市政府招待所


  一間會議室內座無虛席,卻十分安靜,所有人都默不作聲,目光都落在首座上。首座上坐的是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剛毅沉穩的臉上帶著些許風霜之色,目光炯炯,此時,他正靜靜地閱讀手中的一份文件。


  又過了一會兒,男子長呼出一口氣,把那份文件往桌上一放,問道:「除了這報告上寫的,大家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場面靜默了一分鐘,一魁梧高大的漢子站了起來,首先發言道:「總隊,我先做一個自我檢討,這次任務之所以失敗,我先前的行動不力,這才導致了任務失敗。」


  漢子剛說完,一人站起來道:「總隊,這事不能怪宋隊長,這次對方的實力之強,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憑我們這些人對付其中任何一方都很吃力,何況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牛鬼蛇神,本事也怪,很多我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這人說完,其他眾人紛紛附和。


  「安靜,這裡不是菜市場,遵守紀律。」宋隊長喝道,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被稱作總隊的男子聽完眾人的話,沉吟半晌,才道:「這的確不能怪你們,我仔細看了報告,這次連北歐那邊的巨人狂鬥士都出動了,吸血鬼也摻和進來,說實話,我們能夠保存實力已經是萬幸了。不過,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出,我們的情報工作還做得不夠,漏洞太多,這麼多人潛入,情報部門竟然毫無察覺!」男子說到這裡一掌拍在桌子上,面現怒色。


  雖然生氣,總隊還是很快平靜下來,道:「宋隊長,這次的事情,你說說你的看法吧。」


  宋隊長道:「美國那邊的異能者比我們以前想像的還要強,相信這是他們這些年異能研究取得了相當大的突破,另外,我感覺其他各方暗中應該還有隱藏實力。要是以前,我是從來不怕誰的,我們特勤六處的厲害誰都知道,但是,目前看來我們的優勢已經完全沒有了。」宋隊長說完,有些黯然地坐下。


  總隊歎息了一聲,又問:「其他人還有什麼說的?」


  一人起身道:「我們處一直以來就有一個人員不足的問題,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尤為突出,我們處每年能補充的人員就那麼幾個,光是日本那邊的那些忍者就夠我們對付的了。」


  在座眾人又是一番竊竊私語。


  「目前,我們的確是獨木難支,不過,大家不要因此悲觀洩氣。」總隊站起來掃視眾人,道:「困難只是暫時的,這個世界上海沒有我們六處過不去的坎兒!」


  眾人聽總隊這麼說本來低落的士氣被鼓舞起來。


  總隊又道:「八處已經初步形成戰鬥力,相信很快就能投入實戰,到時候我們就能輕鬆許多。另外,處裡也正在和各門派交涉,希望能請出一些前輩高人助陣,如果順利我們的實力就會大大增長。」


  眾人一聽,頓時大喜。


  總隊笑了笑,安撫了眾人一下,肅然道:「只是目前還指望不上,我們還是只有靠自己,不過,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度過難關。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眾人齊聲應道。此時,場面不復先前的冷清,熱烈許多。


  「我們還是言歸正傳,說說這次的任務,那份資料重要性,大家也都知道,我也不說了。」總隊坐下道,「據可靠消息東西並未落入任何一方手中,我們來想想這份東西現在應該在什麼地方?」


  那天在場的人都絞盡腦汁,回憶整件事的每一個細節。


  「總隊,會不會是那個吸血鬼搗鬼。」一人道。


  「應該不會,克勞德這個人我很清楚,我以前和他交過手,也有一些交情,他說自己沒有拿到東西,而且還拿祖先發誓,那肯定就是沒有拿到了。」總隊肯定道。


  「那東西還自己飛了不成!?」


  「肯定不會。」


  「肯定有人暗中搞鬼。」


  「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從這些各國高手眼皮底下把東西截走?」


  「或許這個人有特殊能力,什麼能力能做到這樣?」


  「要麼就是修為極深,隔空攝物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箱子內的信號發射器情況怎麼樣?」總隊問道。


  「完全沒有信號,應該是被屏蔽了,或者是被破壞了……」


  「箱子被打開了,不可能,沒有密碼,那個箱子在短時間內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除非用核彈去炸。」


  「如果是這樣,那麼東西一定還在上海。」


  討論了半天最後還是毫無頭緒,看眾人臉上都帶著倦色,於是,總隊道:「今天就到這裡,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吧。宋雄,你留下,我有事和你說。」


  眾人都離去了,總隊才對宋雄道:「你到柯雲南那裡去一趟,和他挑明了說,看他是不是有什麼線索,希望他能配合我們。」


  「我看這個很難辦,當年那件事情,他一直心懷芥蒂。」宋雄為難道。


  「這也難怪,當年上面的做法實在是讓這些人寒了心,雖然後面盡力補救也難以挽回。」總隊唏噓道。


  「我盡力而為吧。」


  「我這裡有一個壞消息,我剛得到情報,日本已經秘密建立了新的特勤部隊,戰鬥力目前還不詳。還有就是日本那幾個式神家族經過這些年的修養也都恢復了元氣。你當年是見識過式神的威力,你抽空給隊裡其他人說說吧,讓他們以後見了也好有些心裡準備。」


  「什麼,那種怪物又要來了!」宋雄臉色頓時大變。


  「是啊,還真是多事之秋……我已經調孟軍的那隊人馬過來了,這幾天就到。」


  「那我們具體怎麼辦?」


  「可以確定東西應該還在上海,所以我們還不能絲毫放鬆,給當地公安部門說說希望他們也能幫忙,不能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還有……這次行動顯然事先洩漏了消息,肯定是從我們內部洩漏出去的,要不是這樣,今天哪裡會有這麼多麻煩?」總隊交代了一番才讓宋雄離去。


  「會是誰呢?」總隊點上一隻煙,嘴裡呢喃著。


  整個上海表面上風平浪靜,繁華依舊,這平靜之下卻暗流洶湧,醞釀著更大的風暴。


  今天是李緘給南雲千秋治療的日子,所有醫療程序全部思慮得當後,他等著南雲夫婦將千秋送來。


  李緘給千秋的醫療方案已經有了一些變化,由於千秋遺傳序列的變異,她的基因處於一種很不穩定的狀態。為了保住千秋的性命,就需要給千秋吃一種穩定遺傳基因序列的藥物,這樣才能讓千秋今後的病情不會有意料之外的發展。


  但是,這裡又出現了一個問題,千秋這種變異基因穩定後的狀態,經過『聆星』的模擬演算,有千萬分之一的幾率對人類未來的進化產生不良影響,所以,李緘認為千秋的這種基因是不應該遺傳下去的,思前想後,李緘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千秋失去生育的能力,本來,如果不是李緘出手醫治,千秋的生命會很快結束,這段變異基因也無法遺傳下去。


  九點鐘的時候,他們來了,有剛出院的柯雲南、南雲夫婦、沐鑫明夫婦,還多出一個陌生人來,是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老人,留著長長的鬍子,鬚髮皆白年齡應該很大了,卻面色紅潤、精神矍鑠。


  進屋後眾人坐下,柯雲南介紹道:「小緘這是我的一個老朋友,胡老先生,他是中國針灸學會的前任會長,醫術十分高明,人稱胡神醫。」


  胡老先生摸著長長的鬍子謙虛道:「過獎了,什麼神醫啊,這位小姑娘的病我就治不了。聽說這位小兄弟能治療此症,想必是同道中人,不知小兄弟師從何人?」


  「嗯……算是家傳的吧……」李緘不著痕跡地答道,家裡反正就他一個人,這個針法是他自己摸索的,也算家傳。


  胡老先生又道:「千秋小姑娘的病老夫來之前看過了,病情實在怪異,不知小兄弟打算怎麼治療?」


  「針灸。」李緘應道。


  「哦……小兄弟,不知我可否觀看你施針。」胡老先生明顯對此很感興趣。


  「不行。」李緘可不希望被這個醫道高手看出什麼端倪來,斷然拒絕。


  柯雲南也沒有想到李緘拒絕得如此乾脆,臉上有些掛不住,勸道:「小緘,這個胡老只是熱心醫道,為人值得信任,你也不必……」


  「……」李緘沒有說話。


  胡老先生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強求了,也是我莽撞,家傳的技藝豈可輕易示人。」


  「那麼,我就開始了。」說著,李緘拉著千秋上樓去了。


  關上門,李緘讓千秋脫去外套,只穿了內衣,讓她躺到床上。千秋今年才十四歲,身體雖然已經開始發育,不過由於長期的病痛折磨,她的身體十分消瘦,和一個十歲小女孩差不多。


  「哥哥。」躺在床上的千秋突然開口道。


  「嗯,怎麼了?」


  「我怕……」千秋伸出手抓住李緘。


  「不用怕,不會痛的,一會兒就完了。」


  「哥哥,我聽媽媽說,治好以後我的眼睛還能看見東西,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還要過幾年的時間。」


  「那我以後就能看到哥哥了!」千秋高興地道。


  「是的,那麼,我開始了。」李緘說著取出一根醫針,針身呈淡金色,非常細,相當於三根頭髮那麼粗,長十多厘米,這種醫針李緘一共做了三十六根,用的材料那個海底得來寶箱中的金銀首飾。金銀兩種金屬的傳導性與經脈本身的傳導性非常相近,按一定比例熔煉的金銀合金用作針灸最為合適。


  「真的一點也不痛,哥哥以後教我……」千秋說著,濃濃的睡意湧上來,這自然是李緘的手筆。


  整個治療過程持續了一個小時,李緘順利地完成了千秋全身包括腦部經脈的疏理工作,溝通精神力與筋脈的通道,以後千秋的過剩的精神力會在她體內筋脈自動運行,這對她的身體有大大的好處。把穩定千秋基因的藥也給千秋注射了,李緘才下樓,告訴眾人治療完畢了,南雲夫婦還有胡老先生立刻就上樓去看千秋。


  胡老先生坐在床前給千秋把脈,左手不停地摸著鬍鬚。過了幾分鐘,他放下千秋的手,對李緘道:「小兄弟可否借你的醫針來看看?」


  「好的。」李緘這個倒沒有拒絕,遞給他一根針。


  胡老先生拿著針細細觀看,還往自己手上紮了一下,扎完後不禁歎道:「好針!好針法!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造詣,如此針法,難道是傳說中的金針絕技?!」


  李緘倒不清楚什麼金針絕技不金針絕技的,只有默然以對。


  胡老先生珍而重之地放下手中醫針,問道:「不知小兄弟是否打算行醫,如你有意從醫老夫願意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


  「這倒不必了,我從來沒有這個想法。」李緘道。


  「那小兄弟一身絕技學來何用?行醫救人、濟世救人不好嗎?」胡老先生有些急切地道。


  這個老先生說著一些大道理,李緘只是淡淡道:「人總是要死的,只是遲早而已。」李緘也不再和這個老人多說,直接就出去了。


  「可惜,可惜……」胡老先生連連搖頭歎氣。


  李緘下樓就看到沐晚秋和她母親,沐晚秋帶著她母親在房子裡這裡看看,那裡看看,應該是正在說服她讓她搬到這裡來住。最好不同意,李緘暗想。


  沒有想到過了沒有幾分鐘,沐晚秋的父母就找李緘談話,說是答應讓沐晚秋搬到這裡來住,希望李緘多多照顧,沐鑫明還說不干涉男女之間正常交往云云,看那意思是鼓勵李緘追沐晚秋,李緘看了看在一旁裝乖巧淑女的沐晚秋,沐晚秋投來一個羞澀的眼神,李緘渾身惡寒。


  千秋醒來後,除了沐晚秋,其他人都相繼離去了。


  胡老先生還不死心,臨走時又問李緘是否願意從醫,李緘自然是不願,老先生對李緘說:「還望小兄弟不要辜負了自己一身技藝才是。」說是如果回心轉意可以隨時去找他。


  沐晚秋在父母離去後就立刻恢復了本來面目,喜不自勝,大呼小叫,瘋了一樣。發洩完了就崔李緘快去買菜,說是要慶祝她終於可以擁有自己的自由空間,看著興高采烈的沐晚秋,李緘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來,暗想,和這個瘋丫頭一起生活,今後的日子……慘!


  幫著沐晚秋從學校宿舍搬了一些東西後,日子平靜地過去了兩天。這時候,國慶節也臨近,就要放七天大假,學校裡一片忙碌景象,因為學校舉辦的遊園晚會就要開始了,許多同學抓緊時間忙著排練節目。


  晚會是在9月30號晚上,這天正好是郭晴的生日,本來,李緘從來都對晚會什麼的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郭晴打電話來說希望沐晚秋和李緘那天晚上能和她在一起。李緘覺得這是一個送生日禮物給郭晴的絕好機會,正當李緘在腦子裡不停模擬送出禮物的情景,思考該對郭晴說些什麼話的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千秋被綁架了,南雲美惠身受重傷。


  李緘和沐晚秋一起趕到醫院,病房裡一片愁雲慘淡,南雲美惠躺在床上,已經成半昏迷狀態,嘴裡還不停地念著千秋的名字。南雲哲也緊緊抓著妻子的手,雙眼一片茫然。


  「要不,我們報警。」趙景蘭道。


  「報警!報警能有什麼用?看美惠身上的傷,綁架千秋的不是普通人,要是有一個萬一,千秋就……」柯雲南道,他還比較清醒。


  就在這時,沐鑫明的手機響了,沐鑫明到門外接聽,剛出去他又轉回來了,捂著手機的話筒,小聲道:「是綁匪。」


  眾人都屏住呼吸,柯雲南示意他繼續,看對方有什麼要求。


  「他們……他們要我們拿東西去換千秋。」沐鑫明有些不明所以。


  柯雲南聽了幾乎怒不可遏,道:「還拿什麼東西!這些人還是不肯放過我,東西早被他們拿去了,現在又來找我們,又幹這種齷齪勾當,當年劍華他們也是一樣被這些人害死……」


  「讓我去救……千秋……」南雲美惠微微清醒了一些,也聽到了沐鑫明剛才的話,掙扎著下床,沒有走兩步就栽倒在地,在場諸人、醫生護士又是一陣慌亂。


  李緘默默退出房間,暗想,這些人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綁架千秋這麼一個小女孩,又將當年的自己父母的往事重演,實在是可惡至極,可恨!當年的事,李緘並不打算再去追究,但是眼下的事情他卻不能不管了,他絕對不希望千秋成為又一個犧牲品!


  雖然身為虛空行者李緘並不能隨意介入地球上的事件,但作為一個虛空行者的同時,李緘還是一個人,一個有自己情緒的人。實際上,只要在不影響地球人類發展的大前提下,李緘以本來身為人類的身份,有很大的能動性,有許多可以做的事情。比如殺死個別的人類就不會對人類發展有大的影響。


  按照虛空行者的信條,所有生命是平等的,價值是一樣的,那麼生命又有多少價值呢?生命在很多時候,都是沒有價值的,也是沒有意義的。生命,特別是弱小的生命,在虛空行者眼中根本不值錢,借用佛家某個分支教派的一句話來說,萬物皆可殺……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8
第二卷 黑夜世界 第五章 化身忍者

  「這些都是一些什麼人?」蘇麟武摸著下巴,疑惑地問道。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我們遇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今晚肯定會很熱鬧,你說呢,阿凱。」黃晉揚臉上雷打不動地掛著懶洋洋的笑容,此時,他稍稍舒展了一下身體,他們已經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躲了兩個多小時了。


  「從他們動作可以確定,都是一些高手。」被黃晉揚口中的阿凱的人淡淡地道,然後便不再說話,面色冷俊,一雙銳利的鷹目正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本來,今晚三人是出來溜躂溜躂,半道上發現幾個外國人行動詭秘,而且身手不凡,三人都是青春年少碰上這等事情也來了興趣,尾隨而至,最後跟到了這個老舊的倉庫。他們並不是唯一跟隨者,後面接二連三又來了不少人,也和他們一樣潛伏在暗處。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給我說說。」蘇麟武被黃晉揚的話挑逗得心裡直癢癢。


  「噓……說了就沒有意思了,別急,應該快要開始了。」黃晉揚很小聲地道,眼睛看向那個倉庫,蘇麟武也向那裡望去。


  果然,過了沒有多久,刺目的燈光照亮了照射到這個陰暗的地方,一輛車由遠而近緩緩駛來,到了倉庫前的空地停下熄火,從車裡走出三個人來,是南雲哲也、柯雲南、沐鑫明三人,沐鑫明手中還提了一個箱子。


  今天下午,正當柯雲南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特勤六處的宋雄找到柯雲南,向他說明了當前的情況。柯雲南聽了也很驚訝,表示東西是真的沒有了,他也無從得知會是什麼人取走了資料,但是他可以將他摘抄的一些內容交給他們,條件是他們一定要救出千秋。宋雄本來為資料丟失犯愁,聽柯雲南這麼說頓時大喜,保證一定會幫忙救出千秋。


  於是,眾人制定了一個計劃,柯雲南等人按對方的要求前來交換千秋,特勤六處的人則在暗中埋伏,只要千秋一現身就將她救出。


  三人站在原地,暗中一下衝出許多人手持武器的人,槍口對準三人,領頭的是一名美國男子,他正是美國S組的首領喬尼,他瞥了一眼三人,又看了看四周,冷冷地問道:「東西帶來了?」


  「我女兒呢?」南雲哲也上前急切地道。


  「我想先看看東西。」喬尼要求道,目光盯著沐鑫明手中的皮箱。


  「可以,但是我們要先看到千秋確認她的安全才行。」柯雲南蒼老的聲音道。


  喬尼想了想,示意身邊一人去把千秋帶出來,但沒有等那人行動,倉庫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黑衣人抱著千秋出現在眾人面前。再仔細一看,此人一身很標準的忍者打扮,除了一雙眼睛,全身都遮得嚴嚴實實,腰間插了一柄短刀。乍看之下,此人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當喬尼注意到這人一雙不知道怎麼形容的詭異眼神,心中頓時警兆大起。


  暗中潛伏的忍者的首領也趕到很疑惑,自己的人什麼時候摸進去的,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個人到底是誰?雖然他想了很多,卻沒有想到。眼前此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一員。


  相信沒有人能想到吧,這個忍者不是別人,正是李緘。他現在完全是一個典型的忍者打扮,一身衣服是生體外殼擬化出來的,腰間的短刀則是用那個裝資料的箱子的合金做成。做這柄刀李緘足足用了二十分鐘,他利用異能的原理控制合金改變形態,做了幾次才弄出一把最完美的作品來。


  至於,李緘怎麼會以一個忍者的身份出現,那是他考慮了營救千秋的諸多因素後決定的,用這麼一個身份去救千秋是再恰當不過的了,不怕暴露身份,還能轉移這些人的注意力,讓他們胡亂猜忌。


  十多分鐘前李緘就已經趕到了,並無聲無息地潛入了倉庫中,他的首要目的是救出千秋。一進入倉庫他就立刻開始搜尋千秋的蹤跡,後來發現千秋被關在一個裝貨物的大鐵箱子裡,此時的她正捲曲在箱子的一個角落,想必是哭累了,小臉滿是淚痕和驚慌。


  有兩名男子守在箱子外邊,他們的神經還沒有察覺絲毫不妥的時候,一道刀光已經劃過他們的喉嚨,瞬間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誰?」感到箱子被打開,千秋驚惶地不斷往把身體捲縮在箱子的一個角落。


  「噓……千秋,不要說話,我是來救你的。」李緘憐意大起,輕聲道。


  「哥哥,哥哥……」千秋聽到李緘的聲音,摸索著向李緘的所在爬來,李緘順手將她攬入懷中。千秋雙手緊緊摟著李緘,輕輕抽泣。


  「不要說話,我帶你出去吧。待會兒不管你聽到什麼都不要說話。」安慰了好一會兒,李緘拍了拍千秋的背脊,單手將她抱在懷裡。


  「嗯。」千秋摟住李緘的脖子,乖乖地點了點頭。


  到了門口,李緘看到柯雲南他們來了,有些奇怪。不過,他感應到周圍潛伏的人中就有特勤六處的人,而且他們正準備在千秋出現的時候就動手,想了想,大概知道了其中緣由。情況有些變化,他又給千秋認真交代了一番,千秋再三保證不會把她和李緘救她秘密告訴任何人,並和李緘拉勾後,李緘這才推開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他一出現立刻就成為了各方注目的焦點。


  「千秋!」南雲哲看到千秋,不由喊道。


  千秋聽到父親的呼喊,並沒有應聲,因為李緘剛才交代過她什麼也不要說,只是頭向南雲哲也的方向偏了偏。


  「你是什麼人?」喬尼目光灼灼地盯著李緘問道,背後暗做著手勢,調動自己一方的人馬。


  李緘並不答話,身影一晃,就消失在眾人眼前。當他再次出現,他已經站到了柯雲南三人面前,他指了指沐鑫明手中的箱子。


  沐鑫明應該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愣愣地,柯雲南扯了他一下他才完全清醒過來,顫巍巍地將箱子遞出。這個忍者並沒有接過箱子,眾人不見他怎麼動作,有些眼力高明的人也只是隱約見這個忍者的手晃了一下,那箱子已經被劈飛到半空,箱子已經裂成兩半,裡面的白紙,飄落出來,滿地都是。


  柯雲南、南雲哲也、沐鑫明這時都是滿頭冷汗,他們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識破了,這麼近的距離依眼前這人的身手,神仙也救不了他們啊,三人幾乎立刻就要急暈過去,南雲哲也直盯著就在眼前的女兒,眼淚直流。


  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三人都大大吃了一驚,眼前這個人並沒有因為被騙而生氣,反而輕輕地將千秋放了下來,千秋一步一步走向三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南雲哲也搶出一步就把南雲千秋摟入懷中,那樣子生怕再被他人奪去。


  暗處特勤六處的人自然看到了發生的一切,他們也都疑惑不已。


  「總隊,這是怎麼回事?」一人問道。


  「不清楚……不明白。」總隊搖頭道。


  「我們怎麼辦?」又問。


  「靜觀其變。」總隊道。


  此時,場中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李緘自然不會生氣,有些人卻氣炸了肺。手裡抓著一張白紙,喬尼滿面怒色,瞄了眼柯雲南幾人,當即怒吼道:「開槍。」那些屬下手中的槍立即噴出火焰,映紅了這個陰暗的空間。


  「叮叮叮……」豌豆擊打在鐵盤子上一般的脆響,手中短刀一揮,沒有一顆子彈能夠跨越他,後面的柯雲南三人早就帶著千秋躲入汽車當中。


  「停下,所有人拿出你們的力量來。」喬尼剛才是看得清楚,他也知道了眼前的這個忍者到底有多麼厲害,當即命令道。


  槍聲剛歇,他們眼前卻失去了那個忍者的蹤跡。人影突然一閃,旁觀者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條近十米長筆直的銀線在空氣中一閃即逝。


  一時間,靜得可怕,那個忍者此時靜靜地站在喬尼身前三米的地方。除了喬尼,他周圍的屬下撲通撲通紛紛倒下,這些異能者們異能根本沒有發揮作用的機會,他們已經見耶穌他老人家去了。


  所有暗中的人,都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忍者實在是太強了,強得不像話!


  凝視眼前的這個還站立著的人,李緘腦中閃過此人的資料,當年他的父母的事此人就參與其中,李緘不由暗道:「喬尼.戴維斯,本來不想找你麻煩,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我也不必客氣了。」


  喬尼的感覺非常糟糕,他覺得自己像是一隻在貓爪下的老鼠。他知道退卻是沒有絲毫作用的,但是他還是因為恐懼後退了兩步,本來,他以為自己早就已經忘記了恐懼,但是,今天他又體味到了恐懼的滋味,他看到眼前的這個忍者,他感到他似乎在笑,是一種戲謔的笑,一種詭異的笑,一種讓他從頭頂一直寒到腳心的笑。


  喬尼他畢竟多年磨練,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還是鼓起了僅有的勇氣,他舉起雙拳,拳頭上燃起熊熊火焰,火焰在手臂上蔓延,將他身上的衣服化為灰燼,他渾身被火焰包圍,血一樣鮮紅的火焰。他又找回了自信,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戰勝強敵,像以前的許多次一樣,他像一隻窮途末路的野獸,咆哮著衝向眼前的人。


  而他的敵人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那一身黑衣和身後的夜色融為一體一般,兩人一靜一動、一黑一紅形成強烈的對比。


  兩人錯身而過,喬尼宛如一尊石像般站立,他身上的火焰越來越微弱,直到熄滅。噗地一聲,他全身上下都噴出血來,倒在地上,血很快在地上流溢了一大片,看他血肉模糊的身體,在剛才的一瞬間他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


  李緘冷冷地看著地上那一個已經不成人形的屍體,他被面巾遮住的嘴角微微上翹:在0.1秒的時間內被砍上數千刀,所有的這些痛苦通過神經幾乎同時衝擊他的大腦,一定很不好受,真正的千刀萬剮……李緘心底一陣快意。


  「好刀法!」暗處的阿凱親眼目睹戰鬥的全部過程,看到如此刀法,本來嗜武如命的他忍不住熱血沸騰,恨不得與此人大戰三百回合,雖然他很清楚自己恐怕接不下這人的一刀,仍不禁高聲喝彩,暗想,這個世界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在他身邊,黃晉揚的臉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代之一種凝重。蘇麟武應該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殘忍的殺人手法,他已經忍不住吐了出來,吐得一塌糊塗,「嘔……這就是你們說的好戲……嘔……」


  其他,在暗處的人看到如此刀法,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反應,場中只有李緘凝立,一片寂靜。


  一聲清越長吟打破了寧靜,一道劍光如閃似電,場中已經多了一人與李緘遙遙相對。黃初雲,41歲,門派不詳,武功不詳,中國國家安全局特勤六處,龍武大隊總隊長……李緘正好有此人的一些資料,是從美國中央情報局的檔案庫搞到的。


  「在下黃初雲,請教閣下高招。」黃初雲長劍遙指,朗聲道,他看到剛才這個忍者的一刀,在場沒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其中厲害,深受震撼的同時,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他不得不出手試試此人到底有多強?底線在哪裡?不然以後再遇到的話可能會造成巨大損失,他深知不明底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李緘可沒有閒心和黃初雲比武,但是他又不想示弱,短刀一個上撩,一道銀色的半月形刀光向黃初雲電射而去。


  「刀罡!」場中幾人都發出驚呼。


  黃初雲本來可以躲開,但是為了看看此人有多少實力,他決定硬接,將全身功力都運到手中長劍,也是毫無花俏地劈出。眾人耳膜一陣悶響,只見場中地面煙塵四起,黃初雲仍然持劍而立卻有些狼狽,似乎是吃了一點虧。


  接下來的這一場肯定精彩,所有人都這麼想,但是卻見他手上比劃了幾個奇特的手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本來,還以為他要偷襲,這是忍者的慣用伎倆,黃初雲也是凝神戒備,不敢絲毫放鬆,可是等了老半天,鬼影子也沒有見到一個,黃初雲這才確定那忍者早已經離去,收起手中長劍。


  今晚沒有好戲看了,資料也是假的,暗處的人們紛紛離去,也帶回了今晚的情報。


  同樣在暗處的忍者首領這時確認眼前此人的確是一個真正的忍者,而且還是實力超強的那種,看剛才的刀法就可見一斑,而遁術可以說是忍者身份的證明,各個忍者各個家族派系的遁術手印都是秘傳的。一定要把此人找出來加入組織,此人到底是哪個家族派系的呢?忍者首領一邊撤退一邊想。


  人都走了,特勤六處的宋雄等人也都從暗處現出身來,今晚的這些屍體殘骸還需要他們收拾。


  「總隊,你沒事吧?」宋雄關心問道。


  「沒事。」黃初雲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他就是絲毫沒有頭緒,他百思不得其解。


  「總隊,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宋雄問道。


  「先把柯教授他們送回家吧,然後就收隊,我請大家吃消夜去。」黃初雲道,看了看一個角落,道:「那邊的小朋友,你們出來吧。」


  「小叔!」一人率先走了出來,嘴裡叫道,卻是黃晉揚,身後臉色蒼白以及還處於興奮狀態的阿凱都跟著出來。


  「晉揚,是你!」黃初雲認出自己的侄子,驚喜道。


  「當然是我,好久不見了,小叔,我很想你呢。」黃晉揚摟著黃初雲笑道。


  「這兩位是……?」


  「他們是我朋友,蘇麟武和南宮凱。」黃晉揚介紹道。


  「我們找個地方再聊聊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黃初雲笑道,暫時把那些煩心的事情都放到一邊去了。


  處理完一切,回到駐地,特勤隊員們邊吃邊聊著,氣氛甚是熱烈。


  「今晚這個忍者真他媽厲害,和我們以前遇到的那些簡直沒法比,殺那些S組的異能者跟切菜似的,痛快!」


  「切菜,我看切菜都不如,那刀法真他媽的恐怖,下次別讓我遇到就好。」


  「放心,天塌了有高個子頂著,我們不是還有總隊嗎。」


  「你小子,就知道偷懶耍滑。」


  「老子要是有那麼厲害就好了!」


  「做夢吧!」


  ………………


  隔壁黃初雲正和黃晉揚三人在一起,上了一些菜,黃初雲對黃晉揚道:「晉揚,不會又是瞞著你爹媽跑出來的吧。」


  「怎麼會,我這次是正大光明地來F大讀書的。」黃晉揚答道。


  「哦……是這樣?」黃初雲還有些懷疑。


  「小叔,你可別不相信我,我可是奉我爸媽的旨意出來歷練歷練的。」黃晉揚正經道。


  「這樣也好,我像你這樣的年齡早就出來闖蕩了,呵呵。」黃初雲笑道,應該是想起了年輕時候的往事,突然想到什麼,便道:「晉揚,有女朋友了沒有?」


  「小叔你這是說道哪裡去了,我們不談這些事情,小叔,還是那麼厲害啊,我敬你。」黃晉揚轉移話題向黃初雲敬了一杯酒。


  「你小子別拍我馬屁。」黃初雲乾了一杯,道。


  「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剛才你一出手就把那個忍者嚇跑了。」黃晉揚大聲道。


  黃初雲又啜了一口,放下酒杯,沉吟道:「晉揚你不會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吧,不是我嚇跑他,是他不願與我過招,那一道刀罡就讓我吃了不小的虧,按我估計,我應該不是他的對手,最多五十招我必輸無疑……這些年事務纏身,我也有些坐井觀天了。」黃初雲面露愁色,這幾天的事幾乎搞得他心力交瘁。


  「有那麼強?」黃晉揚不信。


  「恐怕只有你爹和爺爺才能對付。」黃初雲道,「對了,晉揚,有沒有興趣幫幫你小叔我?」


  「呵呵,幫小叔那是理所當然的。」黃晉揚答應得十分乾脆,又道:「這次我出來就是為了做一番事業。」


  「好,不愧是我黃家的男兒,人生在世就當轟轟烈烈才是!」黃初雲豪氣地道,痛飲一杯。


  黃晉揚問蘇麟武和南宮凱,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有!」南宮凱想也不想就答應。


  「你們都加入了,那我也加入。」蘇麟武義氣地道。


  「好,我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喝了這杯。」黃晉揚喜道。


  「好,喝!」


  「喝。」


  …………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19
第二卷 黑夜世界 第六章 東海龍島

  「哥哥,一定要來日本看千秋哦!」千秋緊緊地握著李緘的雙手,非常認真地道。


  「好的。」李緘應承下來,明年他會到日本給千秋繼續治療。


  「一定一定。」千秋很不放心,又道。


  「一定。」李緘只好道。


  「不行,我們拉勾。」千秋還是不放心,要求拉勾。


  「好吧。」李緘彎下腰,伸出小拇指。


  「哥哥再見……啵!」拉完勾,千秋突然摟住在李緘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才被她父親牽著離去,他們回國的班機很快就要起飛了。南雲夫婦之所以這麼快就帶著千秋回國,主要是南雲美惠的強烈要求,她不希望千秋再出什麼事,所有人也都這麼認為,都不希望千秋再被綁架什麼的了。加上南雲美惠的雖然傷勢嚴重卻都是外傷,權衡之下,柯雲南還是同意了。


  十分鐘後,飛機起飛了。


  他們剛走,特勤六處的宋雄就帶人追到了機場,他們是來找千秋的。想必是想從千秋口中得到一些線索,但飛機已經起飛了,他們也無可奈何,總不能讓它往回飛吧。到此為止,關於李緘父親留下的那份資料的爭奪應該算是告一段落,儘管還有不少有心人暗中苦苦追尋,他們是不可能有任何發現的,那些東西李緘已經全部銷毀了,這些東西留著有害無益。


  今天是9月30日,晚上就是學校的遊園晚會,也算是新生歡迎會。


  晚上八點,晚會正式開始了。


  F大的各個學院都搭起各自的舞台,這些舞台分佈在學校各處,樣式風格不盡相同。參加演出的學生是各院的一些學生,他們紛紛上台表演,展示自己的才藝,相互比拚,或唱或跳,無論表演得如何,台下的學生們都報以熱烈的掌聲和喝彩,台上的人演出投入,台下的人載歌載舞,校園中瀰漫一種熱烈的氣氛。


  李緘真的很不習慣這種集體活動特有的氣氛,那些歡快的笑聲傳到李緘耳朵裡顯得特別刺耳,大功率音箱發出震耳欲聾的音樂讓他難受得要命,還有那些舞台上情呀愛呀唱得如癡如醉的歌手們,更讓李緘頭暈腦張。不過,為了郭晴,李緘不得不耐著性子,他盡量往比較安靜的地方靠,這些比較安靜的地方肯定不會是那些陰暗的角落,這些地方往往有成雙成對的男女,幹什麼不用想也知道,大學嘛,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


  郭晴和沐晚秋就不一樣了,她們很喜歡這樣的晚會,兩人帶著李緘這個跟班不知疲倦地轉悠著,遇到精彩的節目則駐足觀看,精彩的話也會上前去喝彩一番。


  李緘心不在焉,他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給郭晴送上生日的祝福。那對白玉手鐲,李緘特地買了一個禮品盒裝了起來,還扎上一朵緞帶花,早早就揣在上衣口袋裡。


  「嗨,李緘,你在這裡呢?」一個男生向李緘,嘴裡叫得很親熱,李緘一看,原來是笑面虎——陳虎。


  「……」李緘沒有答話,只是微微頷首。


  「班上的人正聚在一起呢,你不去看看,很多人你都還不認識。」陳虎問道。


  「沒興趣。」李緘淡淡道,剛才陳虎的話就是廢話,只是掩飾他真實目的的借口。


  「哦……這樣,我猜也是,像你這麼孤僻的人還真是少見。」陳虎打著哈哈道。


  「有事?」李緘不想和他蘑菇,直接問道。


  陳虎笑意更盛,甚至有種獻媚的味道,故作扭捏道:「那個……那個沐晚秋是你表妹吧,我很喜歡她,你能不能幫幫兄弟我。」


  「這事你該去問沐晚秋本人,我幫不上忙。」李緘想也不想就回絕了,這種干涉他人私事的屁事他可管不著。


  陳虎臉上不快之色一閃而過,有些不滿地道:「唉……再怎麼說都是同學嘛,這點小忙都不肯幫,真是不給面子……我是真的喜歡她,你就不能成人之美?」


  「……」李緘對眼前這個笑面虎很反感,正想這麼把他打發走,卻聽沐晚秋在前面叫道:「李緘,快過來。」。


  李緘放眼看去,那裡正有一群人圍在一起,人群中間,一個男生正抓著郭晴的手,郭晴滿臉惱怒無奈……


  也不理那個笑面虎了,李緘一下子就衝了過去,想也不想,一把扣住那小子的手,李緘這下很用力,那小子痛呼一聲,鬆開了抓住郭晴的手。


  李緘擋在郭晴面前,側頭輕聲問身後的郭晴,道:「怎麼回事?」


  「他是我們班的,叫周皓,從軍訓到現在一直煩我,我已經和他說過很多次了,他還是老樣子。」郭晴憤憤地道。


  「眼鏡,別管閒事。」周皓對李緘喊道。


  「人家追女朋友,眼鏡,關你屁事啊,給老子一邊涼快去!」後面幾個男生嚷嚷道。


  李緘沒有答話仍然擋在郭晴身前,掃視這幾個人。


  「眼鏡,你讓不讓,不然我們可不客氣了。」周皓故作凶狠地道。


  李緘還是不答話,這種身上連1點的能量數值都不到的垃圾,李緘根本不放在眼裡,而且他現在心裡很不爽,追女生有這麼追的嗎?別人也就算了,他也懶得去管,敢欺負郭晴,要不是這裡人多,老子當場就活劈了你……握緊拳頭,只要這個小子敢先動手,李緘非把他打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不可。以前被欺負李緘從來都不還手,現在他是不怕任何人的,何況是這些個人渣。


  周皓惡狠狠地瞪著李緘,見李緘絲毫不退讓,周皓對身後幾個男生微微點頭,那意思是就要真的動手。


  就在此時,沒有等他們動手,本來在李緘身後的郭晴已經一個健步衝上前,一個老拳就往周皓臉上砸了過去,緊接又是一腳踹了出去,去勢凶狠。


  周皓的本來把注意力都放在李緘身上,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打蒙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眼睛和小腿上接連中招,慘叫一聲,跌倒地上。


  再看郭晴,她站在李緘身側,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怒視周皓,輕蔑地道:「沒有見過你這麼差勁的男生。」


  生氣的郭晴尤為美麗,給人感覺很特別……李緘在一旁,這麼想著。


  「你……」還在地上周皓被郭晴這一說,一時氣得說不上話來。


  「還有你們這幾個。」郭晴毫不退,又上前一步,喝道:「是男人,有種就站出來。」


  那幾個男生被郭晴的氣勢嚇到了,還真不敢上前,呆在原地。


  郭晴撇了撇嘴,道:「和你們這些人計較,沒意思。」


  那幾個男生這時都反應過來,這下可都火了,扶起周皓,怒視郭晴。


  李緘往郭晴身邊靠了靠,沐晚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站到郭晴的另一邊去了,用她那甜膩膩的聲音正氣凜然地叫道:「你們幾個男生真是不要臉,欺負幾個女生算什麼本事!」


  美女的威力果然巨大,特別是沐晚秋外表看來嬌嬌弱弱的,立刻就引起看熱鬧的眾人強烈反響。


  就是那個笑面虎陳虎,此時帶頭喊道:「就是,你們幾個也太不要臉了,給我們男生丟人哪,還敢站在這裡,我要是你們,我早買塊豆腐撞死去了。」其他人無論男女紛紛跟著起哄,周皓幾人頓時成了過街老鼠。


  這種情況下,周皓幾人也呆不下去了,丟盡了臉面,只好灰溜溜地鑽入人群中離開了。沐晚秋則及時地給周圍的眾位男士拋去幾個甜甜的笑容。


  「李緘,我們走!」郭晴道,一手拉上沐晚秋。


  「哦。」


  三人折騰一番才擠出了人群,也沒有心情欣賞晚會了,三人到校外找一家水吧,要了些果汁。


  「哈……」郭晴喝了一大口葡萄汁,舒服地靠在椅子上。


  「郭晴,你剛才真厲害,把那個男生一下就給收拾了。」沐晚秋手上比劃著郭晴先前的動作,說道。


  「沒什麼,這種人我見多了,家裡有點臭錢就自以為是,其實什麼本事也沒有,草包一個。」郭晴撇嘴道。,又看了看李緘,微笑道:「李緘,今天你表現得不錯哦,要不是你我還甩不開周皓。」


  李緘沒有說話,心中暗喜。


  水吧裡的音樂柔和悅耳,三人一時間都不想說話,聆聽著。


  「郭晴,我記得今天是你生日吧。」李緘這時道。


  「啊……我自己都差點忘記了,呵呵,想不到你還記得,不會是想讓我請客吃飯吧。」郭晴道,做出吝嗇的表情。


  「沒有,沒有,怎麼會。」李緘連忙否認。


  「我只是……祝你生日快樂!」李緘一時想不到什麼說辭,直接就來了這麼一句。


  「謝謝。」


  「李緘,人家過生日,你就說一句話就算了啊。」沐晚秋插嘴道。


  李緘真想抓住沐晚秋的手說一堆讚美她功德無量的話,這句話說得太是時候了,李緘順勢就摸出那個裝著玉鐲的禮品盒,遞到郭晴面前,「生日快樂!」


  郭晴雙目圓睜,顯得很吃驚,她也沒有想到李緘會真的送給她禮物吧,但她還是接過道:「謝謝!」


  「快打開,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沐晚秋盯著那個禮品盒,急急地道,像是送給她的禮物一樣。


  郭晴依言打開,只見一對潔白無暇的白玉手鐲靜靜地躺在盒子中,靈性的光彩在鐲身上流動。


  「哇……好漂亮!」沐晚秋立刻抓起一隻白玉鐲細細觀賞,看了覺得不過癮乾脆套到手腕上,問郭晴道:「你看我戴上怎麼樣?」


  郭晴把玩另一隻手鐲似乎也非常喜歡,甜笑道:「李緘,謝謝你。」


  「你喜歡就好。」李緘也很高興,無論如何,終於把東西送了出去,心裡鬆了一口氣。


  沐晚秋有些不捨地放下玉鐲,道:「李緘,下個月是我的生日呢,你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那個……這個……東西我可沒有了。」李緘道,這個丫頭想趁火打劫不能讓她如願。


  沐晚秋長歎一聲,彷彿看透世態炎涼,道:「唉……這個人哪……」眼中滿是怪笑,瞟著李緘。


  李緘怕她說些不該說的話來,當即妥協道:「我給你看看吧。」


  「這才像樣子嘛。」沐晚秋這才滿意了。


  「郭晴,國慶節你打算怎麼過?去哪裡玩?」


  「我還沒有想過,那幾天人很多的。」郭晴想了想道。


  「我們一起出去怎麼樣?」沐晚秋提議道。


  ………………


  時間不早了,郭晴要回宿舍三人就出了水吧,剛出門就見一群人氣勢洶洶迎面而來,領頭的赫然是周皓,見到三人,當即喊道:「就是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李緘本來心情很愉快的,這個好心情就這麼被這些白癡給破壞了,他的眼皮跳了兩跳,握緊了拳頭。


  「你們剛才不是很得意嗎?今天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周皓囂張地道。


  郭晴絲毫不怕,針鋒相對地道:「怎麼?人多欺負人少啊!」


  「是又怎麼樣!」周皓冷笑道,沒有等他笑出來,李緘的拳頭已經招呼在了他身上,李緘不想出人命,已經盡量壓制力量,這輕輕的一摸,周皓還是飛出去好幾米遠,還在地上滾了滾。


  「李緘,看不出來,你還有一些傻力氣!」沐晚秋也沒有害怕,準確說他一點緊張感也欠缺,此時,她這一句話差點讓李緘氣得吐血。


  「給我打,特別是這個小子!」周皓也沒有受太大的傷害,躺在地上,狂叫道。


  他的話音剛落,這些人沒有來得及出手,周圍卻竄出幾個人來,身影閃動,幾下就把他帶來的其餘人放倒在地上,也輪不到李緘出手了。幾道人影定住,仔細一看原來是黃晉揚、蘇麟武、南宮凱、梁振東四人,黃晉揚問道:「你們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們。」郭晴看了看四人,道。


  「不用謝,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晉揚很高興認識你們。」黃晉揚一邊說一邊向身後的蘇麟武使了個眼色。


  「我叫郭晴,他們是李緘和沐晚秋。」郭晴也介紹道。


  蘇麟武走到了沐晚秋的跟前,小聲道:「我叫蘇麟武,很高興認識你。」


  沐晚秋水靈的大眼上下打量蘇麟武一番,輕聲細語地道:「你好!」又開始裝淑女欺騙大眾了,李緘暗道。


  「可……以交個朋友嗎?」蘇麟武很不利落地說道,他身後的三人都鼓勵地注視著他。


  「……」沐晚秋沒有答話,靠道李緘身後,用求助似的語氣怯怯地道:「表哥……」


  「哈……時間不早了,有事以後再說吧。」李緘很快就找到一個最合適的理由。


  「那麼……再見吧,這裡的事情我們會處理的,保證他們不會去找你們麻煩了。」黃晉揚道,看蘇麟武的目光,無奈中包含著莫名的笑意。蘇麟文回頭,很無奈地向三人聳了聳肩,三人都忍著沒有笑出來。


  於是,李緘和沐晚秋先送郭晴回宿舍後,這才一起回家。


  國慶大假,許多旅遊景點都人滿為患,不知道沐晚秋拉上郭晴到什麼地方去玩了,但也不用為他們擔心,有沐晚秋的父母陪著一起出行,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本來他們叫李緘也一起去,不過李緘推說自己不想出去,也就罷了。其實,李緘也想和郭晴一起出去旅遊,不過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不得不放棄。


  李緘要趁著這幾天回月球修煉幾天,同時查看宇宙樹的甦醒情況,另外還有諸多雜務也不細說了。


  入夜,李緘輕車熟路地潛入黃浦江底,順流向東海潛去。今晚李緘會讓『聆星』派出飛船來接自己,為了避免有人看到,李緘先來了一個大範圍的細緻掃瞄,本來以為最多就是會發現一些漁船潛艇什麼的,不想,他竟然發現東海之中有一處空間異常,李緘很不明白,為以防萬一,他決定前去調查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夜色沉沉,李緘潛行在漆黑的海水中,進入空間異常區域的邊緣,他便從水中升入高空。全面調動精神力,對這個區域進行掃瞄探測,在他強大精神力之下,這個地區一草一木都無所遁形,一一呈現在李緘眼前。


  這裡是一處面積頗大的群島,中間一個大島,周圍零星排布了數十個小島,所有這一切構成了一個天然的一個空間陣,這個空間陣將這裡與外界隔絕起來,外界很難發現這裡的存在。


  李緘立刻演算這個空間陣的構成,很快找到了出入口的所在,他隨即收斂所有精神力,又潛入波濤起伏的海水中。再次從海水中浮出水面,李緘已經進入了這個空間陣內部,和他先前掃瞄的結果絲毫不差,果然是一個很大的島嶼。夜色中,島的中央一座高聳的錐形高山,像一個孤獨的黑色巨人,看這山的形態應該是一座火山。


  陣法入口是一處寬闊的白色沙灘,沙灘後方是一面陡峭石壁,石壁中間有一個通道口,應該是通向島嶼內部,通道口一側有一塊十多米高的巨石,上書兩個大字蒼勁有力的大字——龍島。


  啟動生體外殼的智腦進行掃瞄,結果發現了智能生命存在的波動,數量還不少,應該有數百人,身體能量指數也都很高,平均都在50以上,李緘有些好奇,決定前去看看島內的情況。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20
第二卷 黑夜世界 第七章 九曜神弓

  進入那個通道口,是一條五米多寬的直道,兩邊高聳鐵鑄般的黑色巖壁。巖壁遮擋了夜空中的月光,濕濕鹹鹹的海風在通道內呼呼低嘯,顯得特別幽暗潮濕。通道前行兩百多米,是一個喇叭口,相比漆黑的通道喇叭口外亮堂許多。出了喇叭口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石林,平地上排布數百根石柱,每根都有兩人合抱那麼粗,矮的也有三米高,高的足足有十多米,這些石柱構成了一個具有迷惑來人作用的空間陣法,這個可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刻意擺出來,構成一個十分複雜的大型陣法。


  這可難不倒李緘,在石柱頂端間飛縱跳躍,他很快就穿越了這片石林,他對這個龍島越來越好奇了。


  石林一過,在緊靠巖壁的一側有一棟倉庫式的大房子,倉庫大門緊鎖,李緘從窗戶看到裡面有幾艘船,看樣子許久沒有人用過,但是顯然也有人常常保養,這些船隻也不顯得陳舊。仔細觀察,李緘得出一個結論,這裡的人並非與世隔絕,因為這幾艘船都是機械動力驅動的。


  倉庫外圍就是開闊地了,放眼望去是一大片桃林,密密麻麻的枝條上一朵朵盛開的花朵,月色下的花瓣呈粉白色,滿地飄零。桃林內同樣密佈陣法,相比之下,較剛才石林內的陣法還要精細許多,乍一看,李緘還以為自己到了金庸小說裡的桃花島呢。


  漫步在這片桃花林中,李緘仔細體味這些陣法的精妙之處,暗道,看來中國的上古遺存還真是不少,沒有想到在這裡也能碰到。不過這些陣法也有諸多不足,八種基本空間陣法:殺陣、幻陣、隱陣、能陣、遁陣、御陣、封陣、躍陣,這裡只有幻陣、隱陣兩種,加上上次看忍者使用的,從遁陣、能陣變化而來的手印,也就四種而已,而且都不完全。所以在李緘看來也是漏洞百出,只是設計精巧罷了。


  桃花林一直延伸到島上那座高山的山腳下,在桃樹的包圍中,是一座有著中國古代宮殿建築的風格的白色建築群,主體建築是一棟四層高樓,樓門之上一串紅色的燈籠高高掛起,隨風輕輕搖擺。高樓四周的房屋可不少,一道道院牆,分割出數十個四合院似的院落,院落間隱約有刀劍舞動之聲迴盪,應該是還有人在練武。


  李緘隱住身形,在暗處窺視,那些還在練武的人看起來也就是一些普通的年輕人,和外界並無太大差異,有男有女,只是他們身上能量數值都在50多的樣子。李緘當然不會主動和他們打招呼,只是遠遠聽他們談論什麼這個月比武只要勝了就可以出島去,還能參加什麼武術大會,說起這些他們都顯得很興奮,他們應該是從小就在這座島上沒怎麼出去過。李緘對這些可沒有興趣,他現在比較想知道住在這個地方到底是些什麼人,為什麼都有很高的武功,為什麼會在這裡……


  「藏書閣……」李緘無意間到了這麼一個地方,李緘想了想,也就不請自入了。這個地方也佈置了一些陣法,還有一些機關,為了不留下痕跡,李緘索性一直盤坐在半空中,用精神力翻看藏書閣內的書籍。這裡的書籍很多,除了一些外界比較新的科學文化書籍,其他的都是一些保存完好的古書,這些書很有一些年月了,拿出去絕對能當古董賣,何況這些書裡面記載的東西也都是一些不得了的東西,主要是一些武功心法、奇門遁甲之類的。李緘仔細翻了翻,這些武功心法應該都是高級貨,一些奇特心法讓李緘也大感興趣,這裡還有大量前人練武的心得什麼的,也難怪這裡的人武功很高了。


  從一本記載著島上家族歷史的書中,李緘瞭解了一些這座島上的人的事情,這裡的人都姓龍,從很久遠的年代開始,他們的祖先就居住在這裡了,按他們祖先的遺訓,一般他們是不會參與外界的事情,只是在一定的時候會讓島上一些年輕人出去歷練歷練,另外,就是一些專門負責外界事務的人員才能出島。


  他們的祖先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遺訓呢,原來他們的族人一直守護著島上的某樣東西,據這書上說是什麼神兵來著,至於東西在什麼地方,不用說李緘也想到了,他們的祖訓說得明明白白,族人沒有得到族長的同意不得擅入山上禁地,擅入者逐出島去云云。


  大概是受到國慶黃金周的影響吧,李緘今晚遊興頗高,突然想去看看那個什麼神兵到底是什麼模樣,說做就做,沿著一條通往山頂的長長檯階,一路無聲無息地飄了上去。


  又穿過亂七八糟的陣法若干,李緘才到達目的地——山頂,這裡與山下不同,完全就是一個冰雪世界,雪地反射月光,讓這裡和白晝一樣。


  再往上,進入一個類似峽谷的地方,眼前是一面晶瑩剔透的冰壁,上面鑿了十多個一米直徑的冰洞,這些冰洞就是這個家族的人閉關練功的地方,但有一個例外,就是通往這座山內部的入口。這些洞口的排布也是一個陣法,為了迅速找到確切位置,李緘當即分出十多條精神感應線一一探入洞中。


  呼……好險,李緘呼了一口氣。這些冰洞的一個裡面還真有一個人正在裡面練功,李緘的精神感應線碰到他,他竟然有所反應,李緘趕緊撤出,那人也沒有了反應。一般人當然不會感覺到李緘的精神力,不過這個人的功力一定是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已經從單純的修煉肉體向精神修煉過渡,而且他現在是處於入定狀態,六識雖然關閉,精神感應卻靈敏了許多。不過,他也只是有所感應,並不是說他發現李緘了,只要他從入定中醒來,多半記不得了。李緘掃瞄了一下此人的能量指數1000多,果然是高手,這應該就是人類武功修煉的極限了吧。


  不提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李緘還是順利找到了入口,當他精神力探入其中,李緘隱隱約約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不太明白,李緘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滑入其中。又避過一些機關,李緘進入了這座山的內部,它是中空的,四周冰壁反射著從山頂某個位置投射下來的月光,讓山腹內一片慘白色,水滴的嘀噠聲在其中輕輕迴盪。


  李緘沒有再飄飛,而是沿著一條開鑿在石壁上的狹窄螺旋形石梯向下,小心翼翼地往自己的目標前進。最後達到了大概是位於這座山四分之三位置的一個地方,李緘第一眼就發現了自己的最終目標,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有先前那種怪異的感覺。


  這個山腹空間底層是一個幽深的巨大水潭,水面上白霧縈繞,在水潭中央冒出一座蓮蓬一樣的玉色石台,宛如一個小小的島嶼。台上正中插著一把半圓形的兵器,李緘飄近細看,發現那是一把弓,一把沒有弦的黑色長弓。


  初一看或許覺得沒有什麼,一般人拿在手上也不會看出什麼異常來,但李緘卻很快就辨認出來,這把弓應該是迪美藍戰士的武器,一件死亡的迪美藍戰士遺留的兵器。一般情況下,迪美藍戰士死亡後他的戰鬥武裝會一起消失,但是如果迪美藍戰士在戰鬥中,正在使用兵器的時候意外死亡,他們的武器就會保留下來,因為此時兵器內部儲存著的能量,只要沒人動用,足夠這件兵器維持它的形態許多許多年。


  李緘飄到石台上方,發現石台上雕刻有圖畫,仔細一看原來是后羿射日的故事,上面說這把弓就是當年后羿射日所用的弓,名叫九曜。當然這是神話的說法,實際上它只是當年眾『神』大戰中某個迪美藍戰士的一件兵器,被人類拾到而已。


  李緘不禁伸手輕撫九曜的弓身,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把昔日的神弓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華,想要喚醒它需要輸入龐大的能量。李緘沒有這麼做,因為沒有必要,因為它並不適合李緘。


  在李緘在達到迪美藍戰士第二階段的時候,他就可以凝結自己的專署武器和武裝,即一套符合他本身特性的戰鬥武裝,達到第三階段這套戰鬥武裝將凝結完成,在以後的每一次進階時,這套戰鬥武裝也會跟著進化。要是李緘現在取了九曜,雖然他也能用,卻很難做到得心應手心意相同,要是有了自己的專署武器,九曜拿在手上也是多餘,反而累贅。


  九曜對李緘還是很有用的,他用精神力包圍九曜,認真觀察並分析九曜的內部構造和能量排列組成,這說不定會給他在凝聚自己的戰鬥武裝的時候有所啟發,但就在李緘用精神接觸九曜的時候,一段記憶從九曜流入李緘腦海中,李緘親臨現場一般看到了當年一場戰爭的場景:


  天空在燃燒,大地也在燃燒,滿天的光束、火焰、流星……各種各樣的強大生物以各自的方式廝殺,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大地和海洋,整個世界都在哀嚎……承載生命樹的月球被九艘同樣巨型的太空船團團圍住,他們是反叛者,他們想要奪取宇宙樹,想要將它據為己有,九曜的的主人,九曜的創造者,手持完全形態的九曜,憤怒地射出九隻把天空撕裂的火紅箭矢,將這九艘叛逆的飛船一一重創,最後挽救了月球,挽救了宇宙樹,而這位迪美藍戰士卻因為消耗所有能量被敵人偷襲而亡,九曜跌落塵土,沒有主人的控制,它自動收斂本身能量,變成現在的這副形態……


  目睹九曜的輝煌過去,李緘對九曜以及他的主人產生了一種無比的敬意,對一個戰士、一個強者的敬意。


  咕嚕咕嚕……


  這個時候,下方整潭水突然像沸騰了一般,水花濺了很高,這一過程只持續了二十秒不到就歸於平靜。


  正在緬懷九曜歷史的李緘,此時才發現這個水潭的怪異,剛才他的注意力都被九曜吸引了。李緘將手探入潭水中,冰寒的潭水冒著縷縷白氣,這種溫度照理說早就該結冰了,可它還是這個樣子……這水裡有東西,李緘想到,同時全身戒備,他啟動了生體外殼的智腦連接精神力像潭水中掃瞄……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李緘又被嚇了一大跳,因為掃瞄得出的圖像中,在潭水底部,他看到一條龍,一條中國遠古傳說中的龍,一條盤著那蛇形身軀正呼呼大睡的黑色巨龍,剛才潭水的異狀就是它在呼氣。雖然李緘從月球遺跡中早就知道龍等一些遠古生物的存在,不過他以為它們早就和恐龍一樣滅絕了,現在眼前就躺了這麼一條,也難怪李緘吃驚了。李緘隨即探測一下它的能量指數,好傢伙!25000多啊,李緘現在這個階段也就10000多,不到20000的樣子。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以後再來看你,九曜……」李緘思前想後,還是決定離開,他可不想把這條龍給驚醒了,至於九曜,還是讓它先呆在這裡吧,再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該去月球了。


  沿原路潛出龍島,『聆星』派出的飛船已經在深海中等著李緘了,李緘迅速乘上,命令飛船向月球進發。


  「只要到了第三階,有了太空作戰能力就不用這樣麻煩了。」李緘坐在飛船上想著,「要是我沒有太空作戰能力的時候對手就來了,怎麼辦?」李緘突然想到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


  又來到宇宙樹跟前,目睹宇宙樹壯美的姿態,感受巨大的能量流動,這些都讓李緘倍感舒適,遺憾的是看來宇宙樹甦醒還要不短的一段時間。脫下生體外殼,李緘到練功房開始了訓練,現在他已經可以在百倍重力的條件下,輕鬆自如地訓練了,只是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跨越二階。因為這一階段主要是為以後打下良好基礎,李緘也並不是太著急。剛才,在飛船上李緘想到自己目前沒有太空作戰能力,李緘再三思量,為了以防萬一,李緘一邊訓練一邊分出一些心思和『聆星』商量了一些戰鬥輔助的方案。


  時間就在枯燥乏味的訓練中過去了,因為見到了九曜原本主人的慘烈戰鬥,李緘更加努力,他希望自己能盡快擁有自己的戰鬥武裝,同時,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也會成為一名強大的迪美藍戰士,李緘渴望著真正的戰鬥。


  10月6號的清晨,李緘回到家中。


  下午,沐晚秋、郭晴還有沐鑫明夫婦終於遊山玩水回來了,說是去了長興島等幾個風景旅遊區,看樣子他們都玩得十分盡興,而郭晴和沐晚秋及其父母都相處得非常好。


  趁著還有一天空閒,沐晚秋讓他爸爸從家裡搬來許多東西,包括她的電腦、毛絨玩具什麼的。


  另外,李緘的家裡從今天開始多了一個人,沐晚秋的媽媽說是為李緘和沐晚秋的學習生活著想,所以就請了一個小保姆,畢竟,一男一女兩人住在一起有些不便,又是這麼大一棟房子,請一個保姆是很必要的。李緘沒有意見,房子太大每天都需要打掃,他自己也很忙,有別人做他自然樂得自在。小保姆跟著趙景蘭來的,是一名黑瘦的女子,年齡也就十八九歲,樣貌嘛,坦白說有些丑,不過,一看讓人覺得是老實淳樸的那種人。


  「你好!」小保姆手裡提著一個大包對李緘道,怯生生地,看樣子是剛出來打工的。


  李緘微微點頭,心不在焉。


  李緘的心情為什麼不太好呢?主要是郭晴回來的時候找到李緘,和李緘說了一些話。


  「聽晚秋的媽媽說,這對玉鐲至少要賣好幾十萬,這個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敢收,你還是拿回去吧!」郭晴說著,把那對白玉手鐲放到李緘面前的桌子上。


  「郭晴,我……」李緘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按他想的,這對手鐲也就千把塊錢,什麼時候變這麼貴了?實際上呢,是李緘不懂行情,他給郭晴的這對白玉手鐲是上好的和田玉,而且還是古玉,質地好得不能再好了,做工精細,趙景蘭說幾十萬還是少的了,這種東西有錢也買不到,人家都當傳家寶。李緘倒好,當便宜貨給送了出去,也難怪郭晴會有這種反應了。


  「有那麼貴嗎?」李緘十分不解。


  「原來你不知道,那我更不能收了。」郭晴也很吃驚,這對手鐲的價值已經讓她夠吃驚了,李緘這個傻子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不知道該說好氣還是好笑,嘩啦一聲,就送給人家一件價值幾十萬的東西,誰也不敢要啊。


  「可是……我留著也沒有用啊……」李緘道。


  「那……你還是留著以後送給你的女朋友吧!」郭晴給李緘出了個主意。


  「……哦……」李緘愣愣道,心想,那送給你最好不過了,只是他沒有說出來。


  「那我走了,我還要回宿舍收拾收拾。」郭晴道。


  「那……我送送你。」


  「好……吧。」


  李緘和郭晴一起走過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


  「李緘,你回去吧,學校就在前面了,我自己走就是了。」


  「好的,我回去了,再見。」李緘很公式化地道。


  「再見。」郭晴說完轉身走了。


  李緘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郭晴遠去的背影,思索著郭晴的話的意思,心如亂麻,「郭晴很聰明,她應該能看出我的心思,這麼說,她拒絕了……」李緘這麼想,心中滿是失落,一邊走一邊默默地想著「也許真的不太適合吧,自始自終都是自己一廂情願,郭晴有她自己的生活,她自己的想法,她自己的世界……而我……」


  李緘想了很多很多,但他最後還是很快地振作起精神,放鬆心情,他告訴自己喜歡郭晴並沒有錯,只是更多地,他尊重郭晴自己的選擇,無論最後結果怎樣他都不會有怨言,只要郭晴自己高興就好……


  不知不覺李緘已經走到了自己家門口,呼出一口悶氣推門進去,沒過多久,趙景蘭就帶著小保姆過來了。李緘和沐晚秋很快就接納了她,因為她和李緘有一種相同的氣質,看起來可憐巴巴,很好欺負的樣子。相互介紹了一下,李緘才知道,小保姆叫李沁雪。


  晚飯還是李緘做的,不單單是因為李緘做飯很好吃,更主要的是新來的小保姆李沁雪竟然說不會做飯,至於沐晚秋,更別指望了,在李緘做飯的時候,擺弄她心愛的電腦去了。


  「還是李緘的手藝最棒了!」一邊大口吃飯,沐晚秋難得地誇了誇李緘。


  「還合你味口吧?」李緘輕聲問李沁雪,對這位新來的人表示表示關心。


  「哦……很好。」李沁雪小聲應道,吃飯也是小口小口,比沐晚秋文雅許多。


  「那就多吃一點吧。」


  「謝謝。」


  吃完飯,洗碗的工作交給李沁雪,李緘無事可幹覺得很無聊,渾身不對勁,李緘不由暗歎自己是天生的勞碌命。


  這時沐晚秋從房間裡探出頭來問道:「李緘你會打CS嗎?」


  「會一點吧。」李緘答道。


  「我們來打對戰吧!」沐晚秋提議道,她應該是認為李緘打CS很菜,所以想狠狠地『踩』他一下。


  閒著無事,李緘也就答應了,坐到電腦前,進入遊戲開始與沐晚秋對戰。


  戰局純粹是一面倒,憑著李緘的反應和運算能力,每次都能精確地計算出沐晚秋的位置,然後李緘就摸到沐晚秋身後就是一槍——?!——爆頭。


  「不行,這局不算,再來!」這句話沐晚秋不知道說幾次了,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往往連人影也看不到一個就被一槍爆頭了,她懷疑李緘作弊,和李緘換了電腦,結果還是一樣。


  「怎麼會……李緘,這次我一定要……」沐晚秋的話說到這裡,她的人又被李緘爆了。


  「鬱悶……啊……鬱悶!」又一局結束,沐晚秋捂著額頭大呼小叫,比分0:250,打出這個分數,誰都會鬱悶,不鬱悶也不行啊。


  「不玩了,一點沒有紳士風度……」沐晚秋氣惱道,嘴裡嘀咕,狠狠白了李緘一眼,憤憤地關上房門。


  李緘表面一直很平靜,很淡然,也不多說,但看到沐晚秋鬱悶的樣子,心底卻著實暗爽了一把,暗道:「輪到你鬱悶了吧,呵呵,總算是報一箭之仇了。」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21
第二卷 黑夜世界 第八章 再見外公

  清晨,李緘走進廚房準備早餐,二樓上傳來小提琴聲,悠揚舒緩,讓人聽了感覺很舒服。拉琴的人是沐晚秋,這是她每天早上例行的練習,就像李緘每天都要和『聆星』聯機一樣,雷打不動,除此之外,沐晚秋其他空閒時間都會畫一些漫畫、素描什麼的,總的說來,她的生活蠻有藝術情調的。照理說,有這樣良好生活習慣女生,那絕對是一個標準的淑女才女,不過,現實卻是沐晚秋的性格實在讓李緘不敢恭維。


  李緘以前不明白沐晚秋的性格怎麼會這樣怪異,自從看到她現在房間裡的那些成堆的漫畫書、言情小說,原因也就不難猜測了,那些書中的女主角哪個不是精靈古怪,相比之下深受毒害的沐晚秋似乎還算不錯的了,至少,目前還沒有達到野蠻女友那種境界。


  後院的嘩嘩水聲,是李沁雪的傑作,她也早早起來,現在應該是在後花園給花草澆水,順便清掃一下院落。


  目前的生活,比李緘原來想像的要好很多,雖然多出了兩個女生,李緘還是漸漸適應了。閒話少說,李緘打開冰箱看了看有什麼材料,很快就決定了早餐的菜單,並迅速動手開始製作。做飯的時候,李緘往往很專注,心情也會特別寧靜,李緘以前最大的愛好之一,就是收集各種美食的製作方法,然後親手製作,長期積累下來,李緘在廚藝上的造詣已是頗高。


  這時,沁雪來到廚房門口,卻沒有進來,而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麼?


  李緘也不奇怪,一段時間的相處李沁雪的性格他多少瞭解一些,她是一個十分靦腆的女生,動不動就臉紅,只是她臉上的皮膚黑,要仔細看才能分辨出來。說到這裡,李緘心裡一直有些疑惑,李沁雪剛來的時候他沒有怎麼注意,這幾天仔細觀察一下李沁雪總覺得有些奇怪,她手上皮膚很白嫩,唯獨臉上黑黑的,五官也有些不協調的感覺,看起來很不自然……可能是得什麼病造成的吧,李緘想,他也沒有動用自己的能力去掃瞄,他可不是變態色狼,見到女生就胡亂掃瞄。


  「有什麼事嗎?」李緘和氣地問道。


  「我……我想,我想學做菜,你……可以教我嗎?」沁雪低著頭,支支吾吾地道,不時用期盼的眼神瞄向李緘。


  「可以……不過,現在怕是不行了,馬上就要吃早飯了,有空我再教你吧。對了,你去催催晚秋,讓她快點。」李緘說道,心想,要是教會了李雪沁,以後自己就能輕鬆一些了,何樂而不為,儘管他喜歡做飯,但是一直做也有厭煩的時候。


  「好的……謝謝你。」沁雪歡喜地應道,跑上樓叫沐晚秋去了。


  「女生就該是這個樣子的嘛!」李緘感歎,「現在這種女生是越來越少了。」


  吃過早飯,李緘和沐晚秋都要去學校,家裡就交給沁雪照料。其實事也不多,就是打掃打掃房間,洗洗衣服,尤其是沐晚秋的房間,她的房間總是很亂。李緘對李沁雪說過,空閒的時間她可以看電視、上網、看看書,不過,李沁雪一直很勤快,總是自己找事做,把家裡收拾得乾淨漂亮。


  騎上自行車,李緘慢悠悠地向學校前進。沐晚秋坐在後座上,嘴裡哼著小調,眼睛東張西望,觀看路上的風景和行人,一雙小腿不老實地蕩來蕩去。


  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的,李緘也不去說她了,說也是白說。本來他想讓沐晚秋也買一輛自行車,不過,沐晚秋就是不願意,按她的原話就是「有免費勞動力,我自己幹嘛要受累?」


  這樣的生活,李緘基本上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為了郭晴的事情有些許煩惱,李緘還是希望這樣平靜的日子能持續長久一點,當然,這也只是李緘希望而已,他心裡很清楚一旦有敵人來襲,他就必須立刻迎戰,守護宇宙樹,一旦無法戰勝對方就要立刻和宇宙樹一起,通過正在建設中的空間跳躍裝置逃走。如果是那樣,李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到地球,說不定從此就得一人在茫茫的星際間漂流,想到這些,李緘還是很煩心的。這自然是最壞的打算了,他盡量不去想,把大量功夫都放在自身的強化修煉,還有備戰上。這些日子,每當深夜,他都喜歡潛到東海海底深處去活動活動。


  到了學校李緘就和沐晚秋分道揚鑣,他們上課的地方隔了很遠。李緘找到今天上課的教室,尋了個靠後的位置坐下便開始學習,絲毫沒有去注意旁人,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他面前桌子上擺了一本書。


  本來以為今天還是和往常一樣平靜,第二節課剛下課,沐晚秋衝進教室,很快到了李緘跟前,喘氣道:「表哥,你要幫我忙啊!」


  「什麼事?」李緘問,正好他累了,想休息一下,聽聽沐晚秋的事也算調劑。


  「有人和我打賭,一起打CS,說是要是我輸了,就要我做他們女朋友。」沐晚秋很焦急地道。


  「你不上課怎麼跑去打CS了?」李緘疑惑道。


  「院裡有個計算機協會,我看他們在玩,我從旁邊過,一時手癢,呵呵……」沐晚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李緘沒有說話,最近,沐晚秋幾次找過李緘報仇,不過,一次比一次輸得慘,後來她自己也不玩CS了。


  「表哥……」沐晚秋抓起李緘的手。


  「好……吧。」李緘其實也很喜歡玩CS的,這時玩玩也無妨。


  於是,沐晚秋帶路到了學校一個社團活動室,裡面擺了十多台電腦。這裡已經圍滿了人,大多數是男生,看到李緘和沐晚秋,那些男生的眼中,閃過惡狼看到獵物的光芒。


  李緘也不說話,沐晚秋指給他一個位置,他就坐下開始了。遊戲開始,李緘還是習慣性地喜歡打黑槍,而且個個是爆頭。開始的時候是一個人和李緘對打,後來人數漸漸增加,一直到1:12,李緘也不在意,來多少人對他都一樣,投入到精密計算中去,彷彿是一場真正的生死戰鬥。閒暇之餘,他還心想,要是那些宇宙中的強大敵人也能這樣一槍一個就好了,可惜這個想法實在是太不現實,那些戰士哪個不是生命力超級強悍,哪裡會那麼容易就死了。


  就在李緘不知不覺中,他的那些對手換了一波又一波,觀戰的人越來越多,周圍不時發出陣陣驚歎聲。


  「李緘,放我一馬怎麼樣?」一人突然在李緘耳邊道。


  李緘扭頭,原來是笑面虎陳虎,他怎麼又來湊熱鬧?便問道:「怎麼放你?」李緘的信念就是戰鬥中決不留情。


  陳虎大概是覺得有戲,很淫蕩地笑道:「你只要稍稍放一點水就可以了啦。」


  李緘這才注意到,周圍那些男生看李緘的眼神,像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簡直恨不得把他給生吞活剝了。這些人中,李緘還看到了蘇麟武,他正垂頭喪氣地站在旁邊,黃晉揚、南宮凱、梁振東也在他身邊。


  李緘覺得事情有蹊蹺,但又有些不明白,問道:「為什麼?」


  陳虎這才道:「你知道的,我很喜歡晚秋,今天聽人說,她說只要誰能贏了你,就可以考慮和她交朋友,所以我也就來了。」


  「這樣……」李緘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沐晚秋騙了,不過,似乎關係不大,對自己沒有損害,只是李緘不願意再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了。


  沐晚秋本來還在李緘身旁偷偷高興,她這個主意可以轉移那些男生的注意力,又能趁機報復李緘,不過她沒有想到的是李緘竟然強悍到了百戰不殆戰無不勝的地步。這時李緘站起來,她注意到李緘正看她,雖然看不到眼鏡下是怎樣的眼神,她當即知道事情敗露,忙對李緘陪笑,哪裡知道李緘不理她,只好受了莫大委屈一樣,乖乖低下頭。


  李緘站起來要離開,沐晚秋則是乖巧地跟在後面,可是,那些被李緘殺敗的男生卻不願意了,一群人堵住了去路,怒視李緘。


  後來,李緘還是很快就出來了,因為黃晉揚四人出面調解,讓那些男生讓開路。李緘並沒有因此感謝他們,因為他們看李緘的眼神中,帶著不屑和厭煩。在李緘看來,他們出面不過是想在沐晚秋面前表現一下風度而已,他們雖然看起來態度平和,實際上,都是一些習慣從上面往下看別人的人,以為沒有了自己地球就不轉了,他們並不是真正為李緘好,李緘也犯不著感謝他們。


  「表哥,你太棒了,簡直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沐晚秋討好地道,滿面『我為你感到驕傲』的笑容。


  「下次別再給我找麻煩了。」李緘冷冷地道,他不能再遷就沐晚秋了,要是再讓她這麼胡鬧下去,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哦……」沐晚秋本來想要反駁,對上李緘的雙眼時,腦子裡劈下一道閃電般,一個炸雷,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乖乖應是。李緘從來沒有對她生過氣,此時,李緘冰冷的話語,讓她心裡一陣發慌。


  「我們回去吧……」李緘淡淡道,心中暗歎,惡人還是要惡人來治啊,自己這個老好人是不是當到頭了?


  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只是平靜生活的一個小小波瀾,李緘心緒不會因此有一點波動,他自己不在乎,可是這事的負面效果還是有的。


  負面效果就是,李緘榮獲「F大第一變態賤男」的榮譽稱號,本來,也就是一兩個被李緘打斷了與沐晚秋交往美夢的人心懷不忿暗地裡罵他,但學校裡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全校都知道生命科學院生物工程2班有這麼一個人,雖然他們有些可能並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李緘「F大第一變態賤男」的名頭是坐實了,每當李緘走在校園裡,認識李緘的人,尤其是女生們,看李緘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心裡也在揣測這個男生到底變態在什麼地方吧。


  此後,沐晚秋的確老實了許多,還不斷討好李緘,為此,她整天幫李緘打聽郭晴的情況,今天最新消息,說郭晴現在正在競選他們班上的班長,忙著拉選票。


  李緘知道一些郭晴的情況,心裡有些歡喜,不過,此時,他正為另外一件事情傷神。他對自己那天草率地就答應李沁雪,教她做飯感到非常後悔。他在心裡發誓,李沁雪絕對是他見過最笨的女生之一,絕對正宗的笨手笨腳,糟蹋許多農民伯伯的勞動成果也就不說了,拿到手上的鍋鏟、菜板、菜刀滿廚房亂飛,要不是李緘有不死身,估計早就進太平間了……真不知道她以前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只是,李沁雪學得十分用心,一有錯漏就不停地給李緘道歉認錯,李緘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說幾句沒關係什麼的,然後又開始認真教她每一步,還有一些做飯的常識,慢慢來吧……李緘第一次覺得做飯很痛苦!


  這天,晚飯的時候,沐晚秋匆匆吃了一些就上樓去了,她最近又迷上一款唱歌跳舞的網游,沉迷其中。這時門鈴響了,李沁雪要去開門,李緘讓她坐下,自己去開門。


  開門一看,原來是上次外公派來的那兩個大漢,李緘還記得那個比較秀氣的大漢叫阿豹,又找自己幹什麼?


  「請跟我們走一趟。」阿豹道。


  李緘想了想,沖屋裡道:「我有事出去一下,可能會晚一些回來。」心想,自己那個外公是不是氣又不順,想找自己罵一頓通通氣?


  門口路邊停了輛黑色轎車,李緘坐了進去,外公此時就坐在車裡,一老一少都沒有說話,直到阿豹問道:「老爺,開車去哪兒?」


  外公說道:「隨便逛逛吧。」


  又沉默了一會兒,外公才緩緩地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海外,剛回來就得知了小茹,也就是你母親的死訊,小茹是我最疼愛的小女兒,雖然當年她為了你父親斷絕了我們的父女關係,但我心裡一直都最疼愛她,當年,我不贊成她和你父親的婚事也是為她好啊,誰又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呢……」他說著說著語氣沉痛起來。


  說到這裡,外公頓了頓,舒了一口氣,平靜下來,道:「算了,不說這些了,這次來找你,是想給你說說,那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對,上代人的事情不該牽扯到你,我的脾氣就是這樣太暴躁了,改了很多年還是改不過來,不管怎樣,你始終是小茹的兒子……」


  剛開始,李緘一直沉默,坐著一動不動,聽到這裡,他扭頭仔細打量這位是自己外公的老人,滿頭銀髮,歲月已經在他臉上留下許多痕跡,這個外公自己是認還是不認呢?李緘沉思著。


  外公正說到興頭上,有些高興地道:「過些日子就是我的生日,全家人都要回來聚聚,你也過來吧,和你舅舅表兄弟們見見,也算是一家團圓……」


  沒有等他說完,阿豹突然道:「老爺,有情況,抓穩了。」說著,車身就突然加速,車廂內一陣搖晃。


  李緘也『看』到了,正有三輛車從後面圍了上來,左右車輛的車窗都伸出黝黑的槍口,很快,前面又一輛車出現擋住了前方的去路,這下所有去路被徹底封死了。


  右面一輛車的車窗伸出一隻手,向這邊比出幾個手勢。外公看了看那個手勢,很平靜地道:「跟他們走吧。」


  於是五輛車一起前行,車行了半個多小時,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那四輛車內出來十多個人,個個手中持槍,對準車內四人。


  四人只好出去,阿豹兩人被利落地繳了槍,外公仍然很平靜,問道:「不知各位是哪方人馬,有何見教?」


  沒有人答話,便喝道:「我蘇紹雲也在道上混了一輩子,名氣多少還是有點,這位兄弟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吧。」


  「蘇老爺子,你就不用問了,還是老老實實地去見閻王吧。」一個領頭的道。


  「等等,我有一個要求。」蘇紹雲道。


  「你說。」


  「放過他怎麼樣?」蘇紹雲指向李緘,做著最後的努力。


  「不行。」那人斷然道。


  蘇紹雲轉向李緘苦笑道:「我活這麼大歲數,死了倒沒什麼,只是連累你了,不過,你小子還有一些膽色,一點也不怕,果然是我的孫子。」


  領頭的也不再廢話,當即揮手命令開槍。蘇紹雲閉上了眼睛,槍響了,可是身上半天沒有中彈的感覺。他再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對面那些人,紛紛撲通撲通地倒在地上,額頭都有一個血紅彈孔。


  蘇紹雲很茫然,不解道:「怎麼回事?」阿豹兩人也是莫名其妙,面面相覷。


  再看李緘,此時他手上正把玩一把手槍,槍口還冒著青煙。三人看到,吃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緘手上還捏著那把手槍,不是因為好玩,是因為他感覺到暗處還潛伏著一個人,這個人目睹了剛才他奪槍殺人的全過程,他必須死。


  砰!李緘隨手朝那人隱藏的位置開了一槍,不想那人飛快地躲開了,看來這個人還有些本事。可是,他躲過了第一次,卻躲不過第二次,下一刻李緘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側,滾燙的槍口抵著他的太陽穴。


  「你……」那人額頭滿是冷汗,卻似乎不太害怕,頓了頓,張狂地嚷嚷道:「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也絕對不會好過的。」


  李緘微微皺眉,一聲悶響,一顆子彈已經從他腦袋左邊鑽進去,從右邊穿了出來,帶出一道猩紅鹹濕的血線,這人滿臉不甘地倒下了。李緘有很多方法可以殺死眼前這些人,不過,他還是採取了用槍這種最笨的方法,因為這樣的話,他就不需要動用自己的能力,最多是依靠身體的感知力和敏捷,也不會超出常人的認知。


  「……」事情從發生到結束,只有短短一瞬間,蘇紹雲三人還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只看到李緘身影一閃不見了,再見到的時候他已經到了數十米外,但是有兩點是肯定的,一是他們得救了,二是,救他們的人是李緘。


  接下來發生了一件讓他們更摸不著頭腦的事情,剛剛救了他們的人正用槍口對著他們。


  「你……」蘇紹雲手指李緘,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就聽李緘冷冷地道:「今晚的事情,我請你們永遠保守這個秘密,看在我媽的面子上我才放過你們,要不然……還有,老頭子,你的壽筵不用請我了,你說的那些人我也沒有興趣見。」說罷,李緘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蘇紹雲臉上的肌肉很不自然地跳了跳,良久,轉身問道:「阿虎,你看我這外孫如何?」


  阿虎是另外一個大漢的名字,他答道:「我看不明白,但絕對是個高手,高手中的高手。」


  「阿豹,你看呢?」蘇紹雲又問。


  阿豹四下打量那些屍體,沉吟道:「這位孫少爺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出手快、狠、準,而且還不留絲毫痕跡,有些像道上的超級殺手。」


  蘇紹雲也看了看那些屍體,突然叫道:「好小子,我還真沒有看出來,要不是今天這事,我還真以為他和他那個沒出息的爹一樣,看看這股狠勁,多像當年的我啊,比阿文和阿武強多了。」


  阿豹提醒道:「可是老爺,剛才他說……」


  蘇紹雲卻道:「笨蛋,無論如何他都是小茹的兒子,我的外孫……對了,讓人來處理一下這裡,還有就是他的事情先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家裡人也不行。」


  「明白了,老爺。」兩人應是。


  「再派人去查查到底是誰在幕後主使。」蘇紹雲沉吟道。


  「是,我馬上讓人去查。」阿虎說著,拿出一部手機。


  處理現場的人還沒有來,三人先在這裡等著。阿豹則在檢查屍體,希望能找出一些線索,檢查到李緘最後殺死的那人時,臉色突然大變,抬頭對蘇紹雲道:「老爺,大事不好,這人是血焰的人!」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23
第三卷 死亡沙鷹 第一章 目標血焰

  夜已經深了,李緘沿黃浦江潛行,那把剛剛殺過人的槍,已經被他化成鐵粉灑到黃浦江裡去了。


  上岸進入森林公園的範圍,為防萬一,李緘還是照例先用智腦探測周圍區域的情況,結果,他發現今晚這裡竟然又來了些不速之客,潛行到這些人附近,李緘看清他們的面目,這些人他還都認識,就是黃晉揚、蘇麟武、南宮凱、梁振東他們四個。此時,他們正和三十多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對峙,這些青年人手上都拿著鋼管、西瓜刀之類的武器,看起來還挺嚇人,還有,李緘看到周皓那個小子也在其中,他站在一個像是這群人頭頭模樣的青年身旁。


  聽了聽他們的對話,李緘才知道,這些人都是這片地區的混混,他們一起成立了一個小幫派,平時靠收收保護費、勒索學校學生、倒賣一些盜版光碟什麼的度日,他們的老大叫錢飛,就是周皓身邊的那個青年。周皓是錢飛的朋友,那天周皓被黃晉揚幾人教訓了一頓,於是,周皓找錢飛幫他出頭,今晚就約了黃晉揚四人出來談判的,錢飛並沒有一開始就開打,而是要求黃晉揚四人給周皓賠禮道歉,並賠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若干。


  黃晉揚幾人自然不會同意,雙方沒有說幾句雙方就打了起來。這些人只是一些普通混混,哪裡會是身懷武功的黃晉揚四人的對手,兩三下就被打得滿地找牙,跪地求饒。


  事情到這個地步出現了戲劇性的轉折,那個錢飛突然給黃晉揚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懺悔自己的不是,及以往種種過錯,又說起自己身世淒涼萬般無奈才走上歪路云云,最後說是願意認黃晉揚做老大,希望能跟著他,聆聽教誨,肉麻的話說了一堆,什麼武功蓋世、天下無敵、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直讓暗處的李緘渾身起雞皮疙瘩。


  一旁的周皓本來見事情不對想要逃跑的,不想讓梁振東給堵了回來,他也是一個見風使舵的主,這種情況下連忙附和錢飛,說自己出身富豪家庭,雖然從來不愁吃喝,但因父母忙於生意疏於關心教導,才養成今天的種種惡習,但是今天以後他願意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也希望能追隨黃晉揚左右……


  李緘本來以為,黃晉揚應該沒有那麼弱智,收下這些人渣。但結果大出他意料之外,黃晉揚還真的把這些人給收下來,只是,黃晉揚讓他們發誓今後不會為非作歹,一定做一個正正當當的人,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李緘這時卻在一旁嗤之以鼻,這些傢伙,說得好聽一點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聽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們願意跟隨黃晉揚無非想學武功,學武以後也不過也是更方便去幹壞事,這些在社會上混的人最知道拳頭硬才是硬道理。黃晉揚讓他們發誓,簡直可笑!人家雖然是流氓混混,再怎麼說也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從小受到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熏陶和教育,相信科學反對迷信那是從小就有的覺悟,那個什麼發誓,還不和放屁一樣?


  看到這裡,李緘只覺得非常沒勁,便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回到家,李沁雪和沐晚秋早就睡去了,李緘回到自己房間,開始了自己夜間的工作。


  上次在月球和『聆星』討論今後戰鬥來臨的應對方法,由於李緘目前的知識結構根本不完全,對星際戰爭到底是什麼樣的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自然也無法做出有效而完善的計劃,所以他現在把學習的方向研究星際戰爭上,各種高級文明的戰鬥方式和各種威力強大的戰鬥兵器,讓李緘大開眼界,也讓他更感到更大的壓力。


  不用說迪美藍戰士和比特龍戰士兩種超級戰士,那些各種文明發展出來的各種千奇百怪的戰鬥兵器,不管是生物的,還是機械的,又或者是兩者結合,還有一些比較另類的,都把李緘嚇了一大跳。行星級別的戰鬥要塞,只一門中級大炮就能在瞬間將地球從宇宙中徹底抹去;還有戰鬥能量數值達到數百萬的星河巨獸,簡直是肆虐整個星際,一般的迪美藍戰士和比特龍戰士也難以抗衡;更有空間泯滅炮,更是毀滅性的武器……天啊!要是遇到這些東西逃跑的希望都渺茫。


  李緘有些擔憂,卻也不怕,大不了發動『聆星』的終極武器,它的主炮就是空間泯滅炮,雖然功率屬於中等但也夠用了,到時候大家一起完蛋,看誰怕誰!


  再說了,李緘還從若查那裡繼承的一個特殊技能,這個技能名叫空間鎖,能讓一定空間範圍內的所有物質在一段時間內處於絕對靜止狀態,不管多麼強大的生物或者兵器一旦中招,在這一段時間只有挨打的份。李緘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基本上已經掌握了空間鎖的應用,就看哪天有機會試試它的效果,畢竟這招對精神力消耗太大,李緘也不敢輕易使用,要是剛剛試完招敵人就來了,那就慘了。


  當然,適當地加強戰鬥力還是必要的,目前,『聆星』正在執行的一個計劃就是培育生化戰士,就是用李緘的細胞經過改造,從而造出強大的生化戰士來。由於李緘的細胞是經過迪美藍晶體的改造,所以用他的細胞造出來的生化戰士的戰鬥力是值得期待的,至少對付那些雜兵應該是綽綽有餘。何況,在生化戰士的基礎上,再製造與生化戰士配套的能量甲士,戰鬥力又能大幅提升,總體說來,未來還是大有希望的。


  天亮了,李緘開始了白天的正常生活,做飯、上學……今天沐晚秋的小提琴怎麼怪聲怪氣的呢?


  去學校的時候,李緘騎車,沐晚秋仍然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只是沒有再和以前一樣,時不時地和李緘說上兩句,小腿也不再亂晃了,老老實實一動不動。李緘沒有去管她,自從那天CS事件後,她就這樣,李緘也沒有主動和她說什麼,兩人的關係顯得有些緊張。


  兩人到了學校,李緘看到了郭晴,她等在車棚那裡,她對李緘招手,李緘走了過去,沐晚秋卻沒有跟上,只是站在一個離他們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上。


  「郭晴,有事嗎?」李緘問道。


  「沒事不能找你?」郭晴微笑著反問。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些奇怪……」李緘道,在郭晴面前他總是習慣地低下頭。


  「我聽晚秋說你欺負她了,所以讓我來主持公道,你小子真壞啊!」郭晴突然肅然道。


  「怎麼可能?!「李緘大叫冤枉,回頭瞄了一眼沐晚秋,心想,這個丫頭又在搞什麼把戲?


  郭晴又笑了起來,道:「呵呵……騙你的,晚秋說你這幾天生她的氣,所以讓我來給她說說。」


  李緘心頭這才放鬆,道:「生氣,我沒有啊!」


  「那你怎麼整天不理她?」


  「你是知道的,她不和我說話,我怎麼會和她說話。」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別人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呵呵,搞半天是晚秋自己心裡有鬼。」


  「就是這樣的啊。」李緘肯定道。


  「對了。」郭晴壓低了聲音,道:「我問你一件事情。」


  「你問吧。」


  「你對晚秋有沒有什麼想法?」郭晴神神秘秘地問道。


  「想法,什麼想法?」李緘裝糊塗。


  「真的沒有?」郭晴又問。


  「沒有。」李緘搖頭斷然道。


  「你們住在一個屋簷下,她那麼漂亮一個女生,你一點想法沒有,你還是不是男生啊!」郭晴有些吃驚地道。


  「我真的沒有任何想法啊。」李緘正色道,盡量讓自己有種正氣凜然的感覺。


  「剛才那是我的私人問題,你就當我沒有問。好了,既然你沒有生氣,就叫晚秋過來吧,讓她和你說說。」郭晴說著向沐晚秋招手。


  沐晚秋有些扭捏地到了兩人跟前,郭晴把剛才李緘的回答和她說了。沐晚秋一聽,小聲問李緘,道:「你……真的不生氣?」


  「生什麼氣,我從來沒有啊。」李緘坦然道。


  「他們現在都叫你F大第一變態賤男耶,你就一點不生氣?」


  「我根本就沒有在乎過,那些人隨便他們怎麼說,對我沒有影響。」


  「……」沐晚秋還是很不理解的樣子。


  郭晴在一旁解釋道:「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什麼都不在乎,外界的事情很難對他有影響的,很奇怪吧。」


  「這樣……那我不是白擔心了一場!」沐晚秋瞬間恢復了活力,大叫道。


  「你這是典型的庸人自擾,我能有什麼辦法。」李緘攤開雙手,聳肩道。


  「……」沐晚秋憤憤地無話可說,應該是感到很鬱悶吧。


  「好了,這下雨過天晴了,呵呵。」郭晴來了這麼一句。


  「對了,聽晚秋說你在競選班長,結果怎麼樣?」李緘問道。


  「不行啊,班上男生多女生少,因為上次周皓的事情的影響,男生不選我,我也沒有辦法。」郭晴有些喪氣道。


  李緘想安慰安慰她,郭晴已經振奮精神,緊握拳頭,充滿信心地道:「所以,我決定去參加校校學生會的面試。」


  「哦……那你努力吧,我支持你。」李緘鼓勵道。


  「謝謝,對了,快上課了,我要走了,你們也快去上課吧。」


  「哦……再見。」


  「再見。」


  郭晴遠去了,李緘因為剛才的談話心情很愉快,旁邊的沐晚秋盯著李緘,問道:「李緘,你什麼時候能給她來個真情告白,我看你這個樣子,拖拖拉拉的,怕等你鼓起勇氣,郭晴早被人家搶走了,到時候你就哭吧。」


  「嗯……你覺得我和她合適嘛?」李緘沒有因為沐晚秋的話想太多,問道。


  「好像有些……我看……」沐晚秋支吾半天也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你直說。」李緘催道。


  「我覺得,你和郭晴完全是兩類人呢,你們性格很不同……」沐晚秋兩隻手比劃著,心裡應該在衡量兩人是否合適。


  「兩類人嗎?」李緘卻被觸動了心事,低聲念叨。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試試啊,不試怎麼知道結果。」沐晚秋鼓勵道。


  「是嗎?」李緘反問,他心裡沒底。


  「嗯……」沐晚秋肯定地點了點頭。


  「哦……那謝謝你了。」李緘感謝道。


  沐晚秋眼珠子轉了轉,臉上帶著營業員式的笑容,道:「對了,我聽郭晴說,她把那對和田玉的手鐲還給你了。」


  「是的,怎麼了?」李緘看著沐晚秋,他很清楚她又在打鬼主意了。


  「那……」沐晚秋聲音拖了老長,才說道:「你拿著也沒有用啊,能不能借我戴幾天,價值幾十萬的東西戴在手上,那種感覺……」


  「不行。」李緘想也沒有多想就拒絕了。


  「就幾天啦!」


  「不行。」


  「兩天!」


  「不行。」


  「一天!」


  「絕對不行。」李緘堅決不答應。


  沐晚秋撅起小嘴,氣乎乎地罵道:「哼!小氣鬼,重色輕友……哼!不理你了,嘿!」使勁踹了一腳李緘,飛快地跑了。


  「記著下課早些過來,不然我不等你了。」李緘沒有在意,對跑遠的沐晚秋高聲囑咐道。


  「知道了……」沐晚秋的聲音遠遠傳來,李緘也加快腳步趕去教室,沐晚秋和李緘的關係至此也趨於正常化。


  下午,李緘到超市買了些新鮮蔬菜,就往回走,後面一輛黑色轎車開了上來,到李緘身邊停下。李緘認識這輛車,就是外公的,不過現在裡面只有阿豹一人。


  「緘少爺,我想和你說一些事情。」阿豹道。


  李緘提著菜坐進車裡,冷冷道:「有什麼事快說,我還趕著回去做晚飯。」


  阿豹也不囉嗦,隨即道:「我這次是自己要來的,只是想請緘少爺能夠出手救救老爺。」


  「哦?」李緘有些奇怪阿豹這麼說,也聽他說下去。


  「昨天晚上的事情,緘少爺也清楚,老爺一時想來看看你才會被那些人鑽了空子。我們剛剛得到消息,這些人應該是美國那邊白虎堂派來的,白虎堂本來只是我們炎華在美國的一個小幫會,由幫主陳逸升執掌,只是這幾年白虎堂在美國發展得很快,只是沒有想到他們會對付老爺子。」


  「炎華是你們的幫派?」李緘問道。


  「是也不是,海外華人幫派眾多,另外還有台灣、香港的幫派,八年前由老爺子和其他幾位德高望重黑道老大哥一起出面,為了對抗外國的黑道勢力,將所有幫派的大哥招集起來,經過大家的商定,所有華人幫會組成了一個聯合體,也就是今日的炎華,老爺子現在在炎華中居於長老之位。」


  「哦……聽起來你們實力很強啊,那麼白虎堂應該不構成威脅才對。」李緘很快得出結論。


  「其實如果單單是白虎堂叛變倒沒有什麼,問題就在於他們幕後的人。」阿豹面露憂色。


  「是誰?」


  「不知道,但是他們能請得起血焰,實力可想而知。」阿豹說道,沒等李緘問,他就解釋道:「血焰是當今殺手界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他們凶狠著稱,一向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至今還沒有他們完成不了的任務……本來,這種事情是可以疏通的,可是……緘少爺,那天你最後殺死的那個人,是血焰的人,雖然他不是核心成員,但是以血焰的風格,一定會報復的。」


  原來到頭來還是自己惹的麻煩,當時只是看那個小子很不爽,圖一時快意就結果了他,沒有想到還這麼麻煩。李緘想著,一邊提醒自己,下次幹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問清楚再說。但是他對那天的行為還是給自己找到一個很合理的解釋:肯定是平時太壓抑了,情緒得不到發洩的緣故。


  「這樣……?」李緘立刻思索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生體外殼的智腦也已經在搜索關於血焰的資料,可是這個組織的資料並不多,只有幾個外圍人員的資料,其核心人員的資料就只有他們所用的代號,其他的都不詳,這個組織還真不簡單。


  「要是在其他地方我們也不怕,我們幫裡還是有些人手的,可是在大陸我們的人不多,而且行動很不方便,本來,想讓老爺先躲躲,可是老爺就是不肯。我們已經通知了在澳洲的文少爺,不過,我估計就算文少爺回來對上血焰的人也夠嗆……緘少爺,你看……」


  李緘正思考著呢,到底該怎麼做?難道讓這個老頭子去死?不行啊,他總是自己的外公,總不能真的看著這個死老頭給人殺了吧,沒有辦法,還是只有出手了,於是道:「血焰的事情我會處理的,其他的,我不管。」


  「緘少爺,你……能行嗎?」阿豹嚇了一跳,這位緘少爺一個人敢把血焰的事情抗下來,口氣太大了吧。


  「這你不用管,那麼,我走了。」李緘說著便打開車門,下車了。


  李緘已經決定對付血焰了,不過,做這件事情和上次救千秋一樣,還是要有一個適當的身份才行,李緘可不想暴露自己。思考了一下,李緘已經想到了,對付這些殺手,還是用殺手對付的好,這叫以毒攻毒,血焰,嘿嘿……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24
第三卷 死亡沙鷹 第二章 四眼白狼

  ?!……?!……?!……


  槍口噴射團團光焰,子彈在空氣中劃過死亡的軌跡,很快,嘈雜歸於平靜,昏暗的燈光下,十多個人倒在血泊中……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屍體前,他一身漆黑,黑西裝,黑皮鞋,墨鏡,彷彿一個夜遊的鬼魂,他收起了槍,轉身離去。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緘,但是此時的他,沒有任何與平時的他相似之處,看起來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門外,阿豹帶了一幫手下守候,見到李緘出來小心翼翼地問道:「鷹少,你沒有留活口?」


  阿豹現在叫李緘鷹少,是和蘇紹雲商量的結果,李緘現在扮演的身份,是他外公蘇紹雲聘請的殺手兼保鏢,名叫阿鷹。為什麼叫阿鷹,那也是李緘一時突發奇想想到的名字,當時他手上正把玩兩把沙漠之鷹,準確說是.44馬格南型的沙漠之鷹,2公斤的槍身拿在手上和兩塊大磚頭一樣沉重,非常有質感。


  在李緘選擇武器的時候,阿豹和阿虎兩人都勸說李緘不要使用沙漠之鷹,因為這種槍一般用作狩獵用槍,用作戰鬥用有諸多缺點,它的後座力太大,槍口焰太大,難以操作,還有就是容易出現故障等等。


  李緘最後還是選擇了沙漠之鷹,阿豹和阿虎說的問題,對李緘來說都不是問題,他就看中了沙鷹的射程、較高的精確度還有巨大威力,雖然以他的能力,即便一把幾乎不能用的爛槍也能發揮巨大的威力,但是李緘不想花費太多的精神去估算彈道軌跡。


  李緘回答道:「沒有必要,他們都是一些外圍人員,知道的並不多,再說,留著這些人也是禍害,我也是為社會做貢獻。」


  阿豹冷汗直冒,心想,幸好他是自己一方的,要不然自己這條小命說不定哪天也讓他拿去做貢獻了。


  李緘又吩咐道:「剩下的事情你們處理吧,他們要再派人過來,應該還要一段時間,你們多多留意一下就是了。」


  「是,鷹少。」阿豹點頭道。


  「那再見吧。」李緘告別道。


  「鷹少,你等等,我有事……」阿豹突然想起什麼,叫道。


  「還有什麼事?」李緘回頭問道。


  「文少爺剛從澳洲回來,你的事老爺給他說了,他說想要見見你,說是有些關於血焰的資料。」阿豹這才道。


  「死老頭都跟他說了什麼?」李緘有些不滿地問道,把他外公直接罵做死老頭。


  「老爺給文少說了你的身世,說是希望你們兩個多多親近。」阿豹小聲道。


  「你回去和老頭子說一聲,說我不希望有下次了。」李緘冷聲道。


  「是,我會轉告老爺的,那文少爺那裡……」


  「既然這樣,那我就見見他吧。」現在時間還早,李緘想,見見他也無妨。


  兩人見面的地方安排在一家茶樓的包間內,整座茶樓此時就他們兩人。進入包間李緘看到一個比自己略大一些的年輕人,戴一副金邊眼鏡,長得斯斯文文,一副老實人的樣子,白淨的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李緘從阿豹那裡知道這位文少爺叫蘇麟文,道上都叫他四眼白狼,一般人都稱呼他四眼狼。


  「你好!」蘇麟文站了起來伸出手,他的身材也稱得上高大挺拔,比李緘要高一些。


  人家這麼有禮貌,李緘也不能失禮,也伸出手去,握住之後就感覺蘇麟文手上傳來一股大力。蘇麟文仍然面露微笑,手上的力氣卻越來越大。李緘也笑了,心想這個傢伙真有意思,手上也不客氣,立刻回敬蘇麟文,李緘稍稍用力就聽蘇麟文的手骨卡卡直響,這個過程持續了半分鐘李緘就沒再用力,放開了。


  蘇麟文面不改色,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對李緘道:「請坐。」自己也坐下。


  李緘坐下,心中暗笑,他發現蘇麟文把手伸到背後不停地揉搓,看來他剛才是為了撐面子,強忍住的。


  「我該怎麼稱呼你?」蘇麟文端起一杯茶,一邊喝一邊問道。


  「我現在是阿鷹,一個殺手。」李緘也只是淡淡地道。


  「你很厲害,怪不得老爺子那麼推崇你,他想讓我和你聯手對付血焰。」蘇麟文又道。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應付。」李緘拒絕了,又問道:「你有血焰的情報?」


  蘇麟文放下茶杯,道:「是的,是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搞到的,是關於血焰的核心人物的一些情報。」


  「說。」李緘懶得多說廢話,直接問道。


  蘇麟文直視李緘,觀察他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緩緩道:「我得到消息說,血焰的核心人物的實力都非常可怕,除了個別武術高手外都是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物,而且他們的人員分佈很廣,幾乎各個國家都有,每次出手都讓人防不勝防……你,還有把握嗎?」


  「應該有吧。」李緘輕飄飄地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呵呵。」蘇麟文言不由衷地說道,他明顯不相信李緘有一人對付血焰的能力,他又道:「正事說完了,隨便聊聊,怎麼樣?」


  「可以。」李緘無所謂地道。


  「那麼我先說說吧,你也許不相信,雖然生在一個黑道家庭,我本來是可以過正常人生活的。」蘇麟文有些唏噓地道,聽他語氣有種命運弄人的味道。


  「哦……」李緘被他挑起了些許興趣。


  蘇麟文繼續說道:「我小時候比較笨,學什麼東西都很慢,旁人都說我智障。而我弟弟就比我聰明許多,什麼都是一學就會,這份家業老爺子原先是打算要傳給他的,可惜……」


  蘇麟文停了停,瞥了瞥李緘,才又說道:「我弟弟比我強很多,各個方面都是,可他死也不願意接受老爺子的位置,不願意在黑道上混飯吃。不知道他腦子那根筋出了問題,他還勸老爺子金盆洗手……嘿嘿……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他還以為是武俠小說裡那樣,說不干就不幹?今天金盆洗手,明天人家就上門來殺你全家,說到底,這個小子小時候是太寵他了,受到的教育太正統,他太天真了,現在就算他願意接手,也是不行的,肯定只有死路一條。聽豹叔說,現在還和那些普通學生混在一起。」


  「蘇麟武?」李緘皺眉道,沒有想到那個小子還是自己親戚。


  「是的,和你一個學校,你應該比我清楚他的情況。」


  「我們沒有什麼來往,我們不是一類人,不過,他現在過得很不錯的樣子。」李緘聳肩道。


  「是啊,他倒是輕鬆了,拋開一切,一走了之……他卻沒有想過,他從小優越的生活是白來的?他花得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這一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選擇了逃避……」蘇麟文有些埋怨地道:「結果,我被送去了西伯利亞的訓練營,過了幾年非人的日子,整日受盡折磨差點就死在那裡,最後才總算是開竅。」


  蘇麟文說完坐下,很不痛快地喝了一口茶水,抬頭道:「說說你的事。」


  「我!……我沒什麼可說的,你也不要多問,好奇心太重是很危險的。」李緘只是淡淡地道。


  「我明白了。」蘇麟文也不強求,點頭表示明白。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李緘起身道。


  「好吧,一有情況,我會聯繫你的。」蘇麟文起身道。


  李緘白天的生活還是照常,沒有受到絲毫影響。李沁雪學習做飯已經大有進展,至少不會出現菜刀滿天飛的情況了,對於這一點李緘很欣慰。還有就是沐晚秋,這幾天她一直纏著李緘把那對白玉手鐲借給她,李緘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絲毫動搖,不過,的確有些頭痛,這不,她又來了。


  沐晚秋踩著細碎的小步跑進書房,穿了一身非常漂亮的雪白長裙,看樣子是第一次穿,她擺了一個文靜的姿勢,問道:「李緘,你看我……好看嗎?」


  「好看。」李緘隨口答道,實際上,他頭也沒有回,自然也沒有看到沐晚秋好不好看。


  沐晚秋有些氣惱,但也沒有發作,靠到李緘身邊,伸出那雙雪白的漂亮小手,還有那白生生、嬌嫩嫩的手腕,在李緘眼前來回晃動。


  「你這是幹什麼?」李緘奇怪道。


  沐晚秋停止了舞動雙手,攤開手心,擺到李緘眼前,問道:「你不覺得我這手腕上少了些什麼嗎?」


  「少了什麼?」李緘不明白沐晚秋的意思。


  沐晚秋白了一眼李緘,挑明了道:「手鐲啊,你不覺得要是我能戴上一對白玉手鐲,會給這身衣服錦上添花嗎?」


  錦上添花?!還雪中送炭呢。李緘暗想,這個丫頭又在打那對手鐲的主意了。


  「李緘……你就借我戴一天嘛,就一天,我老爸說要帶我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宴會呢!你看,還特地從香港給我帶回來這身衣服……」沐晚秋推了推李緘,膩聲求道。


  「不……行。」李緘還是沒有妥協。


  「哼……你說過要送我生日禮物的呀!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沐晚秋眼珠子轉了轉,又道。


  沐晚秋這麼說,李緘倒記起來了,好像自己是答應過沐晚秋要送她一個生日禮物的,雖然並不是他自願的,可是,她生日不是還沒有到嗎?於是道:「你的生日不是還沒有到嗎?」


  「你就不能提前給嗎?我別的東西都不問你要了,就那對手鐲借我戴幾天就行。」沐晚秋見李緘有些鬆口,便再接再厲。


  「不行,手鐲不能給你,但,我可以給你其他東西……」李緘還是不願意把手鐲交給沐晚秋。


  「什麼東西,能有那對手鐲好?肯定是想用一些地攤貨蒙我,沒門!」沐晚秋不忿道。


  「我給你拿來,要不要隨你,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取。」李緘不管她,說著出了書房。


  幾分鐘後,李緘回到書房,手上多了一條流光異彩的珍珠項鏈,遞到沐晚秋眼前,問道:「你要不要?」


  「要!」沐晚秋看到李緘手中的項鏈,眼睛一亮,一把抓到手裡,愛不釋手。


  「李緘,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太漂亮了……」沐晚秋說著就把項鏈往脖子上戴,對著書櫃的鏡子照了照,很滿意地笑了,不過,很快她臉色變了變,嘴裡嚷嚷道:「可是……」


  「又怎麼了?」李緘皺眉,道。


  沐晚秋又伸出雙手,道:「我手上還是什麼也沒有戴啊,要是能戴上那對白玉手鐲就更完美了!」


  這個貪心不足的丫頭,李緘暗罵,就對沐晚秋說道:「你去公安局吧。」


  「去公安局幹什麼?」沐晚秋疑惑道。


  「讓警察叔叔給你一副手銬,你手上不就戴上東西了嗎?那個最適合你了。」李緘說完,轉過身繼續自己的工作。


  沐晚秋無語,瞪了李緘一眼,氣乎乎地跑出去了。


  夜裡,李緘還在工作,懷裡的手機響了,這是阿豹給他的,以便於和他聯繫。李緘接聽,原來是蘇麟文約他出去,說有重要事情商量,見面的地點還在那座茶樓,李緘想了想,眨眼功夫就從窗口消失了。


  「你平時就是這副樣子?和那天的你完全不一樣嘛!」蘇麟文見到李緘便道。


  「有事快說,我很忙的。」李緘冷冷道,他扮成阿鷹時,戴上墨鏡後,會對面部肌肉再做一些細微的調整,雖然變化很細微,再配上不同的髮型,即使親近的人也難以認出來。


  「他們來了,血焰和白虎堂都派出了不少人,估計會在老爺子壽筵的時候動手。」蘇麟文也不多話,說道,接著,把一份資料扔到李緘面前。


  「他們出動就好,免得我費力去找他們,現在的主要問題是……」說著,李緘身影消失,但很快又出現,只是手上提了一個人,他將那人扔到地上,那人已經昏迷。


  「……你被跟蹤了。」李緘繼續說完剛才的話。


  「這個人是……?」蘇麟文仔細打量地上的那個人。


  李緘蹲下,從這人身上翻出一些證件,看了看,道:「他應該是六處的人。」


  「哦……六處,我知道他們,聽說他們很厲害。」蘇麟文沉吟道。


  「你怎麼會被他們跟蹤?」李緘問道。


  蘇麟文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大概是我正在被國際刑警通緝的緣故吧,前陣子和意大利黑手黨火拚,鬧得太大了一點,所以才跑到澳洲去,呵呵。」


  「大了一點?你還挺有能耐的嘛。」李緘瞥了他一眼,道。


  「不敢當,哪裡敢和兄弟你相比。」蘇麟文謙虛道,又問:「你打算怎麼處理,殺了他?」


  「沒有辦法,今天是我疏忽了,我不想洩漏身份,這幾天都忙暈頭了。」李緘道,今天他的確是大意了一點,進來的時候忘記了掃瞄一下周圍的情況,也沒有特意放出精神力感應,要不是這人想靠近一些聽兩人說些什麼,他還真發現不了。


  「那好吧,只是我們這樣不就和六處對上了?」蘇麟文有些擔憂。


  「對上就對上吧,只要我的身份不暴露就沒有關係,黑夜裡的事情,還是要在黑夜中解決,六處,我還不放在眼裡。」李緘淡淡道,他可不怕什麼六處。


  「好吧,你不怕我也不是孬種,管他媽誰的,來一個老子殺一個,出道以來我還沒有怕我誰!」蘇麟文豪氣地道,徹底顯露出了流氓本性。


  翌日,黃初雲招集上海所有六處的人員,包括剛剛趕到上海不久的孟軍一隊,還有新加入的黃晉揚、蘇麟武、南宮凱三人。所有人員到齊,黃初雲沉痛地道:「昨晚,我們的一個隊員遇害,大家起立,為他默哀一分鐘。」所有人起立默哀。


  隨後,黃初雲把一疊照片分發給所有人,開始講道:「第一張照片上這個人叫蘇麟文,人稱四眼白狼,隸屬炎華,我們的那個犧牲的隊員就是在跟蹤他的時候遇害。」黃初雲頓了頓,讓所有人仔細看了看照片,接著道:「至於第二張照片,這位老人家可不簡單,他就是炎華的長老之一,蘇紹雲。」


  黃初雲又停了一下,道:「我們大家知道,這些年海外華人黑道經過一系列的統合,形成了一個龐大的黑社會組織——炎華,這個組織以正當貿易為掩護打入我國境內,目前,他們已經與許多本地幫派取得聯繫,如果這樣發展下去,境內外的黑幫團伙勾結,長此以往,任其發展下去的話其危害性不言而喻,這是我們不能允許的……我們還是再說說這個蘇麟文吧,他是炎華內部一個極其重要的頭面人物,在北美、歐洲許多國家都曾犯下重罪,現在正被國際刑警通緝,他這次來到大陸,據可靠消息,是因為炎華內部出現了派系紛爭,他才從澳洲趕回來,所以,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總隊,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保證把這個小子給抓回來。」一個英武男子站起來,請戰道,他叫孟軍是六處龍武大隊第二小隊的隊長。


  「總隊……我……」蘇麟武猛然站了起來,欲言又止。


  黃初雲瞥了一眼蘇麟武,道:「麟武,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蘇麟文是我大哥,蘇紹雲是我爺爺。」蘇麟武沉聲道。


  黃初雲並不驚訝,柔聲道:「這個情況我們早就知道,你們沒有聽我把話說完,上面的意思是,希望我們能夠藉著這個機會和炎華的上層接觸,希望他們能申明大義,同我們合作。所以,麟武啊,我想你應該能起到重要作用。」


  聽了黃初雲的話,蘇麟武有些高興地道:「原來是這樣的!總隊,任務交給我吧,我想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這個任務你去做再合適不過,你能這樣想自然好,怕就怕,你爺爺和大哥他們不願意。」黃初雲疑慮道。


  「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蘇麟武保證道。


  「你有什麼計劃嗎?」黃初雲問道。


  「恩…………過幾天就是我爺爺的生日,到時候,我父親和大伯都會來的,他們一向都很支持我的,我想他們應該會同意我的建議的。」蘇麟武想了一會兒,很有信心地道。


  「這個主意的確可行。」黃初雲思索道,又對黃晉揚道:「晉揚,你和阿凱陪麟武一起去吧,希望你們能順利完成任務。」


  「是!」黃晉揚和南宮凱起立應道。


  
塵封 發表於 2008-5-23 16:26
第三卷 死亡沙鷹 第三章 秒殺前奏

  蘇紹雲壽筵當天的下午四點,李緘和蘇麟文就提前趕到壽筵舉辦的地方,從市區驅車一個多小時才到達。下車後,在李緘眼前的是一棟臨海別墅,總面積數千坪,面朝大海,花園、露天游泳池、健身房、私人船塢之類,應有盡有,奢侈至極。


  「怎麼樣?這個地方不錯吧?」蘇麟文在一邊問道,眺望大海,迎著海風,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遠遠傳來海潮聲。


  「是不錯,只要一顆炸彈可以把這裡面的人全部炸死。」李緘淡淡道,這種豪華別墅完全是中看不中用,只是富人顯示身份之用罷了。一路上,李緘從蘇麟文口中得知,現在的黑道都漸漸洗白,向所謂的灰道轉型,除了一些暴利的販毒、軍火、走私之類的貿易,現在都改做一些正當生意。蘇家掌控的華亞國際,經過多年的苦心經營,已經發展成為一個國際性的大財團,在全世界各地都有生意,目前,華亞由他父親蘇鵬程和大伯蘇鵬舉共同管理。蘇麟武的父親就是蘇鵬程,大伯蘇鵬舉膝下無子,所以對蘇麟文、蘇麟武兩兄弟都很寵愛,尤其喜愛蘇麟武。


  「不會享受的傢伙。」蘇麟文低聲嘀咕道,無奈地聳了聳肩,旋即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帶你見見我的人。」


  兩人從後門進入別墅,蘇麟文帶李緘進入一個很大的地下暗室,二十四個精神抖擻的青年人正整齊地站在裡面,迎接他們的到來。這二十四人也就二十來歲,表情冷漠,目光犀利沉穩。蘇麟文有些自豪地道:「這些就是我的人,都是和我一起從西伯利亞訓練營出來的兄弟,這幾年和我一起出生入死,都立下了汗馬功勞。」


  「大哥好。」二十四人一起鞠躬喝道,動作整齊劃一。


  蘇麟文微微點頭,對他們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鷹少,是老爺子請來的高手,今天大家要多多配合他。」


  雖然蘇麟文這麼說,可這些都是一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一向桀驁不馴,看李緘個子不高,年齡也小,自然懷疑他蘇麟文話裡的水份,打量一番李緘,覺得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便用輕視的眼神盯著李緘,顯然是不信李緘真的是什麼高手,只是礙於蘇麟文的面子還是給李緘鞠了一躬。


  這些都落到李緘眼裡,他也沒有說什麼,這些人配合不配合自己對他來說都無所謂,這些小子身上的能量也就10多點,對付一般身體強壯一點的人沒有問題,要是遇到高手也只有挨宰的份兒。


  蘇麟文自然瞭解他的屬下,本來是想看看李緘怎麼應對,沒有想到李緘這麼輕描淡寫地就應付過去了,只好對那些人道:「離晚宴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大家先去好好準備息一下,今晚是一場硬仗不能馬虎。」眾人應聲散去了。


  暗室裡有一台大型監視器,通過它可以看到上面的各個角落的情況,蘇麟文一邊吸煙一邊調試,過了一會兒,調試完畢,蘇麟文湊近道:「老爺子問你是不是見見大伯和我爸。」


  李緘正在給自己的兩把沙鷹安裝消音器,頭也不抬,道:「不見,我早就提醒過你們,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要是我的身份知道的人太多,我只有把知道的人全部殺掉,我不介意浪費幾顆子彈。」


  「真的?」蘇麟文表示懷疑。


  李緘還是沒有抬頭,「你可以試試,我這個人一向都不喜歡開玩笑,更討厭得寸進尺,說實話,我並不想和你們蘇家有太多牽連。只要我認為是阻礙,不管是什麼人,只有一個下場……」一顆子彈擦著蘇麟文的耳邊飛過,最後打到對面的牆上。


  蘇麟文只覺得耳朵一顫,摸了摸,手上有一點血跡,暗想,要是剛才稍微再偏一點自己就被結果了。整個過程中,那把沙鷹完全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輕微的聲音,蘇麟文駭然地轉頭看了看牆上的彈孔,有些後怕的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個人秘密,你還要我見他們嗎?」李緘說著,揚了揚槍。


  「那……還是算了!」蘇麟文訕訕道,心想,這個表弟的精神八成有問題,他還真不敢去惹他。


  「還有一件事。」李緘又道。


  「什麼?」


  「把煙滅掉,我討厭這股味道。」李緘抬頭微微一笑,用槍對著蘇麟文的腦袋比劃了一下。


  蘇麟文趕緊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


  蘇麟文這下老實地坐到監控器的屏幕前,過了一會兒,他臉上一陣欣喜之色,起身道:「你看著這裡,我出去一下。」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李緘看向屏幕,那上面顯示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頭靚麗長髮,容貌秀麗可人,一身打扮簡直標準的白領麗人,嘴角掛著自信甜美的笑容。


  這個時候蘇麟文已經出現在屏幕上,只見他幾步小跑,到了這位麗人面前,滿臉堆笑,規規矩矩地站直了身子,問候道:「小慧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你呢?」蘇麟文口中的小慧微笑道。


  「我也很好,就是……」蘇麟文扭扭捏捏的,半天沒有說一句完整的話。


  「就是什麼?」小慧問道。


  蘇麟文乾笑兩聲,道:「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就是……就是想和你問個好,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的了。」


  「我還要去安排老爺子的壽筵,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情我們再找時間聊聊吧。」小慧卻道。


  「好……你先忙你的,我就不打擾你了。」蘇麟文識趣道。


  「那麼,再見。」小慧道,便離開了。


  「再見。」蘇麟文白癡似的揮了揮手。


  不多時,蘇麟文回來了,滿臉笑容剛剛揀到金磚一般,見李緘還在擺弄那兩把沙鷹和一堆子彈,蘇麟文突然問道:「兄弟,你談戀愛了嗎?」


  「沒有。」李緘淡淡回道。


  「戀愛的感覺很奇怪,照理說我也玩過不少女人,對女人也有免疫力。可是……每次見到她我就變傻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才好,我怎麼就這麼沒用!」蘇麟文自怨自艾地說著,眼睛還在盯著屏幕搜尋著小慧的身影。


  李緘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槍,隨口問道:「你自己覺得你們合適嗎?」


  「不知道,每次我們在一起,她都給我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唉……」蘇麟文苦惱道。


  李緘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什麼,又一個為情所苦的男人。


  七點開始,參加壽筵的人接踵而至,有社會名流,也有黑道人士,還有一些政府官員,形形色色,魚龍混雜。李緘用智腦把來參加壽筵的所有人一一掃瞄,尋找可疑的人物,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當一個鏡頭閃過眼前的時候,李緘眉頭大皺,讓那個鏡頭定在了那裡。


  郭晴竟然也來了,而且是和黃晉揚、南宮凱、蘇麟武三人在一起,另外還有兩名漂亮的女子,看樣子也是F的學生,六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李緘看到這個情景,心裡非常不舒服,他是一個比較理性的人,不會感情用事,更不是一個喜歡嫉妒的人,遇到這種情況,要是平時的他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一個苦笑了之。可是,自從他扮演阿鷹這個身份後,他表現出來的性格與平時大相逕庭,他不用和平時一樣時時壓抑心中的情緒波動,以這個阿鷹的身份,他少了許多顧忌,可以盡情釋放自己的情緒。


  漸漸地李緘心中生出一股怒氣來,心想,有機會非要好好教訓這幾個小子不可。


  就在李緘思慮間,又有熟人出現了,沐晚秋還有她父母。李緘嘴角輕輕上翹,今晚還真熱鬧!


  沐晚秋看到郭晴,到了郭晴身後拍了拍她,見真的是郭晴,便驚訝道:「郭晴,原來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你怎麼也來了?」


  「黃晉揚他們說需要一個女伴,要我幫忙,我就來了。」郭晴見是沐晚秋也很歡喜,拉著沐晚秋到一邊道。


  「是嗎?那他們來幹什麼?」沐晚秋又問。


  「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這裡的下人很多都認識蘇麟武的樣子。」


  「是嗎……不管他們了,你看你看,這是李緘給我的項鏈,你看好看嗎?」沐晚秋獻寶似的道。


  郭晴後退一步仔細端詳一番,才道:「嗯……好看,很好看,配上你這身衣服再合適不過了!」


  「真的?!」


  「我會騙你嗎!這條項鏈很特別,和一般的珍珠項鏈不一樣。」郭晴道,仔細分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沐晚秋得意洋洋地笑起來,道:「當然,我媽說這是最好的南海珍珠,這麼大的她也從來沒有見過,而且還這麼多……可是,她讓我今天用完後就要還給李緘。」沐晚秋很不情願的樣子。


  「哦……你不想還給他?」郭晴微笑道。


  「我好不容易才從李緘那個吝嗇鬼那裡要來的,他說給我做生日禮物的。」沐晚秋氣憤道,似乎是李緘欠了她很多一般。


  「這麼貴重的東西都送給你了,你還叫人家吝嗇鬼?」郭晴失笑道。


  「那對玉鐲啊,我最喜歡了,他死活不肯給我!」沐晚秋還是氣呼呼的,又小聲對郭晴道:「看來,他準備給你留著的哦。」


  「那東西太貴重了,我可不敢收。」郭晴搖頭。


  「怎麼?你不喜歡李緘嗎?他這個人雖然吝嗇小氣,可是還是不錯的呀。」沐晚秋問道。


  郭晴頓了半晌才輕聲道:「呃,這個,李緘他……」


  「你們說什麼呢,這麼高興?」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聲插了進來,也打斷了郭晴的話,是蘇麟武。


  一直在一旁偷聽的李緘,此刻就和等待彩票開獎的彩迷一樣的心情,眼看就要開出最後一位數字了,被打斷了!李緘雖然沒有生氣到怒不可遏的地步,卻也給蘇麟武這個小子記住了。


  「是你。」沐晚秋見是蘇麟武沒有多在意,儘管今天蘇麟武打扮得非常帥氣。


  「想不到在這裡見面了,你今天真漂亮!」蘇麟武直直地盯著沐晚秋,讚道。


  「謝謝誇獎,郭晴,走,找我媽他們去。」沐晚秋淡然道,拉著郭晴的手就想離開。


  蘇麟武苦笑了一下,嘴角蠕動了幾下,沒有挽留。


  李緘看到沐晚秋把郭晴拉開,心中叫好,這才繼續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通過掃瞄,場中的情況他已經全部掌握,便對蘇麟文道:「有七個血焰的人混進來了,我要開始了。」說完,便走出暗室,開始了今晚的獵殺行動。血焰的人很好認,他們身上都有一個火焰形文身,李緘身上的智腦很容易就能找出來,而且這些混進來的殺手總是往人員稀少的地方鑽,這就給了李緘絕好的機會,他可以無聲無息地幹掉這些人。


  「哎喲……!」李緘剛走進前院,旁邊就撞上來一人,這人還就是沐晚秋,她正拉著郭晴沒頭沒腦的四處轉悠。


  「你沒事吧?」李緘扶起沐晚秋,冷硬地問道。


  「嘿……你這人怎麼走路的!?」沐晚秋狠狠瞪了李緘一眼,埋怨道,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一旁的郭晴卻拉住沐晚秋,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李緘隨口道,聲音還是那麼冰冷,雖然他對自己容貌變化很有信心,但是還是怕郭晴看出什麼蛛絲馬跡,連忙走開,身後傳來郭晴和沐晚秋的話音。


  「你怎麼這樣就放他走了?」沐晚秋問郭晴,橫了一眼正離開的李緘。


  「明明是你先撞人家的,你還好意思說,而且,你沒有發現這個人給人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冷冰冰的。」郭晴低聲道。


  「可怕,我怎麼不覺得,一身黑西裝,戴墨鏡,又是一個裝酷的傢伙,哼!」沐晚秋不服氣道。


  「噓,小聲點,你沒有發現今晚來的很多人都很奇怪嗎?」郭晴勸沐晚秋。


  ……


  ……


  可怕,是嗎?郭晴的直覺很準呢……李緘暗道,此時,透過來回穿梭的人流和托著酒水糕點的侍者,他已經找到第一個目標,一名靠在一簇棕櫚邊的中年男子,他扭頭對不遠處在場中招呼的阿虎點了點頭,從那名男子身側走過,對那男子微微一笑,就在他疑惑李緘是什麼人的瞬間,李緘已經打出一拳,這個男子雖然已經有所警覺,但巨大的拳壓已經讓他胸部下陷,卡嚓,一聲脆響,他的胸腔中已經是一團爛泥,肋骨粉碎,脊椎骨也斷掉了,人自然是死掉了。接著,將屍體放入那簇棕櫚的陰影之中,整個過程也就零點幾秒的時間,李緘若無其事的走開,至於後面的事自然會有人來處理,不用他操心。


  接下來,李緘駕輕就熟,以同樣的手法秒殺了其餘的六人,這些人對一般的人或許是高手,他們也身具異能,最強的幾乎就和美國S組的成員一樣了,但對上李緘,那是一點掙扎的機會也沒有。處理掉這七個人,李緘有些遺憾,這次血焰雖然派來了核心人物,但是血焰的重要頭目卻一個也沒有來。


  李緘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讓智腦擴大掃瞄範圍,一直包括了方圓數公里的地方,很快就發現有許多來歷不明的人正悄悄進入這個範圍,李緘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身影眨眼間消失在黑暗中。


  今天壽筵的主角,蘇紹雲,雖然知道今日的壽筵危機重重,他此時仍然和幾個老朋友談笑風生,他的兩個兒子蘇鵬舉和蘇鵬程也在招呼各方賓客。


  「大伯。」蘇麟武到蘇鵬舉身旁,叫道。


  「是麟武,你可回來了,我和你爺爺一直很想你。」蘇鵬舉驚喜道。


  「我知道,我這不是回來給爺爺祝壽嗎?」蘇麟武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蘇鵬舉拍著蘇麟武的肩膀,輕聲道。「他們是你朋友?」


  「是的,他們都是我好朋友……」蘇麟武興奮地介紹道,可是,沒有等他說完,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你這個不孝子還知道回來!」。


  「爸。」見了來人蘇麟武低頭叫道,來人正是他父親蘇鵬程。


  「哼!」蘇鵬程冷哼一聲。


  「二弟,你也不用生氣,不管怎麼樣麟武總算是回來了,今天來給他爺爺祝壽,可見他還是很有孝心的,今天父親大壽,你就不要再計較以前的事情了。」蘇鵬舉勸蘇鵬程道。


  「好,看在今天是父親的壽辰我就不再計較,等今天一過,我再好好教訓教訓你。」蘇鵬程卻道。


  「好啦,好啦,麟武去見見你爺爺吧。」蘇鵬舉道。


  「好的。」


  沒有等蘇麟武領著黃晉揚、南宮凱過去,阿豹進來告訴蘇紹雲,白虎堂幫主陳逸升的弟弟陳逸強到了,說是來給他賀壽的。


  蘇紹雲當即高聲道:「各位,今日蘇某壽筵,各位趕來賀壽,老夫感激不盡,招待不周之處還望海涵,現在就請大家到後面休息休息,順便吃點東西。」


  在侍者的帶領下,多數人都隨侍者到後面去了。阿虎阿豹分列蘇紹雲身後,從各個角落衝出許多荷槍實彈的黑衣人來。


  「阿虎,阿鷹那邊情況怎麼樣?」蘇紹雲問阿虎道。


  「鷹少已經全部解決的血焰混進來的人。」阿虎回道,「幹得非常漂亮!」阿虎忍不住讚道。


  蘇紹雲輕鬆地笑道:「嗯,好,我還真一點也沒有發覺。」


  「老爺現在怎麼辦?」阿豹問道。


  「還能怎麼辦?人家來賀壽,就讓人家進來吧。」蘇紹雲翻了翻眼道。


  「是,我就去。」阿豹應聲出去了。


  蘇鵬舉、蘇鵬程還有蘇麟武等人到了蘇紹雲跟前,蘇鵬程問道:「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紹雲抬眼看了看,道:「哦,你們都來了,還有麟武也回來了,呵呵,本來沒有打算告訴你們的,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白虎堂想對付我,還有就是有人請了血焰的殺手來取我這條老命。」


  「什麼!」蘇鵬舉和蘇鵬程大驚失色,他們也是在道上混的人,當然知道老爺子口中的血焰的份量。


  「爸,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事先告訴我們,我們也好有所準備啊!」蘇鵬程滿臉憂慮地道。


  「你們不用擔心,我可是早有準備,那個什麼血焰派來的人早已經被收拾了。」蘇紹雲悠然地笑了笑,「剛才他們還在這裡喝酒,現在嘛,都見閻王爺去嘍,呵呵,你們都沒有發覺?」


  蘇鵬舉和蘇鵬程都茫然搖頭,剛才那麼多人要他們應酬,他們真是什麼異常也沒有發覺,又心想:「今天老爺子怎麼這麼高興,還買起關子來了?」


  「我說啊,這件事情,說起來你們還不相信,這還是你們……」蘇紹雲興致勃勃地說起來,卻被一旁的阿虎打斷了。


  「老爺,鷹少交待過,要是你說了,我怕……」阿虎低聲道,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呃……算了,不說了。」蘇紹雲有些掃興,但也沒有辦法,嘴裡咕噥的兩句誰也沒有聽清的話。


  蘇鵬舉和蘇鵬程想問,但是也是來不及了,白虎堂的人已經到了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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