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 溫酒斬三國 作者︰我的道 (連載中)

ching812 2008-6-1 10:05:5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7 122669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12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趙雲來投
    我好淒慘啊!」

    安邑華府內,躺在花凝水的彈性十足軟綿綿的大腿上,吃著花凝水新剝的葡萄,華雄大聲地喊出一句誰也不會相信的話。

    花凝水笑著繼續剝葡萄,輕聲說道:「老公啊!你哪裡淒慘呢?你現在名揚海內外,又造福一方百姓,妻兒皆有,還有三個未婚妻,天下怕是沒幾個人比老公你幸福了!」

    華雄聞言瞪一瞪眼,隨即長歎一口氣,大手在花凝水胸前高聳的山峰上捏了一把,捏得花凝水嬌.<+

    華雄卻渾然未覺,只是說道:「我如何不淒慘啊!看看家裡,三個未婚妻硬是要比個高下,不肯嫁給我,我好歹也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將軍,居然被三個小丫頭這麼吊著胃口,如何不淒慘啊!還有,好不容易殺了薰卓吧!就得了曹操的一句詩,水鏡先生的一個評價,文臣武將到今天一個都不來投靠我!難道那些諸侯真有那麼大魅力?好淒慘啊!本來想呢,殺了董卓,自己能有幾天休息日子,可一件件事都要我去吩咐,光一個陳宮根本幫不了那麼多,我想偷點懶都不容易!真淒慘啊!我好淒慘,用嘴巴喂,我要偷香!」

    花凝水聽得大搖其頭,聽到最後華雄的要求,不由白了華雄一眼,卻還是依言將剝好的葡萄用自己的朱唇含住,然後送到華雄的嘴裡,四唇相交。頓時使呼吸變得濃重。

    好一會華雄才讓花凝水地雙唇離開,心滿意足地吃下那顆葡萄說道:「要是天天都能這樣過就好了!我好淒慘啊!」

    花凝水理了理微亂的髮梢,望著華雄,忽然說道:「老公,不然我幫幫你怎麼樣?

    華雄疑惑地偏頭看花凝水,隨即調笑道:「你幫我?幫我什麼?幫我再生一個?你不是想要吧!老公我可是樂於奉陪的哦!」

    說話中,華雄的手已經開始不規矩起來。

    花凝水嗔道:「瞧你這死相,人家哪有說要!就是你自己好色!別鬧嘛!人家是說幫你做事!我雖無別的本事。不過對於天上人間之事幫幫忙卻是可以的!就怕——」

    說這話的時候。花凝水心中有些忐忑。此時雖然還沒出現三從四德的作風,但女子一向為人所瞧不起,多半都是在家帶孩子做點小工,家中富裕者就是專心帶孩子享受,極少有讓女子做其他事地,更別說參與地方政事。

    天上人間表面上是商人聯盟地綜合性酒樓,但實際上卻是華雄地資金和情報的一大來源。這點花凝水是清楚的。

    「就怕什麼?」

    華雄凝神問道,對花凝水的提議細細思索起來,原本他的打算裡是把間諜人員的管理交給任紅昌的,不過現在先要想辦法在郭李傕開戰前把三個丫頭娶進門,不然戰事一起,可保不準會發生什麼事,一切得到娶進門之後才可以交託。

    而士孫月和蔡文姬則打算安心丟家裡,每天大被同眠進行造人運動。趁早地給自己造一個像樣點地兒子出來。不然堂堂華雄居然只有兩個憨兒子,那真是——愧為男人!從這個角度想想,或許自己真該學曹操一樣弄個後宮才行。

    想到這。華雄不由面露笑容,腦海中浮現出另外兩個超級美女——大小喬!

    「嘿嘿,別說我種馬!咱們立志當皇帝的,沒幾個好兒子怎麼成?誰他媽穿越到我這裡不種馬,不後宮一下,不弄幾個娃,對得起你祖先嗎?傳宗接代,優生優育乃是人倫大道,有幾個男人不想要後代!」

    在心裡暗暗為自己的邪惡念頭找理由,華雄嘴角泛起十分淫蕩的笑容,口水也順著嘴角逸出一些,看得花凝水秀眉狂皺,還沒答話,就搖了搖華雄的頭說道:「老公,你又在想什麼壞心思呢?」

    華雄反應過來,眼一瞪,虎軀一震,大手就在花凝水的酥胸上拍了一下,故作生氣地說道:「有你這麼說老公的嗎?壞心思,信不信我壞給你看!」

    「瞧你口水都流出來了!老公你每次只有想那回事想得入神時才這個樣子!哎呀——」

    花凝水嬌羞無限地假意躲開,酥胸卻又似迎上華雄的大巴掌一樣,驚叫出聲。

    華雄一邊隔著衣服對那兩座彈手地山峰肆意揉捏,面帶邪笑地說道:「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就怕什麼?」

    花凝水微微閉起雙眼,一面感受著華雄地揉捏,整個人就像是要化成水一般靠在床沿,很享受的樣子,一面輕聲呢喃道:「就怕老公你不高興,覺得人家做不好!」

    華雄邪笑地開始攀上花凝水的身體,一下推倒花凝水,帶著絕對色狼地笑容說道:「嘿嘿!美人,就讓你相公我看看你到底做不做得好!我來了!」

    說完,華雄一個惡虎撲羊,立刻將花凝水像羊羔一樣撲在身下,屋內頓時歡聲笑語,外帶著粗重的喘息聲,春色漸漸充斥在房間裡。

    花凝水好歹也是商人家庭,天上人間她老子也有一份,這件事華雄自然不會反對,自己身邊的人要管事,只要管得好,華雄是絕對不會有男女之分的。

    不過,就在房間內的兩人同時脫得赤條條,溫柔地調情使房間內春意盎然時,兩個不識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爹爹,爹爹!」

    急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華文華武二人的聲音。

    華雄正要舉槍展開對花凝水的征伐,突然冒出這兩個聲音,讓他的眉頭一皺,很不高興地咒罵道:「玩到正高興的時候卻被打擾,真是——」

    花凝水也是面上微露失望之色,面對華雄即將再娶三個老婆的事實。花凝水現在幾乎是每天都要向華雄求歡,因為她心知以後自己能和華雄共枕而眠地機會不會像現在了。

    緊接著敲門聲響起,華文在外面輕聲問道:「爹爹,爹爹在裡面嗎?孩兒有事稟報。」

    這兩兄弟來安邑後,華雄便將他

    軍中歷練,讓華雄驚訝的是,這兩小子別的不會幹,兵痞的天分。

    自進軍營後。他們迅速地和一班子士兵打在一起。成天除了訓練就是喝酒賭博。每週末跑回家裡摸點錢,然後就跑營裡請那些士兵上天上人間享受,關係打的那叫一個好。

    不過也有讓華雄頭疼的地方,那就是仗著華雄的名頭,這兩個傢伙喝完酒就喜歡耍流氓,和一班子士兵四處鬧騰,雖然不曾有大禍。卻也經常把那些街頭的地痞們揍得是鼻青臉腫,號稱是安邑小霸王。

    然後他們就大發少爺之氣,很顯擺地到處彰顯自己地義舉,有時候打得狠了,自己也被揍成了豬頭,只麻煩了花永昌隔三差五就得給他們掏醫藥費。

    另外有幾次地架在天上人間打,結果被華雄揪回家狠抽了一頓,告訴他們要鬧事別在自家場子鬧。想打就去別人那找場子。那才叫氣概。弄得兩小子一愣一愣地。

    這一番理論後來被兩個小子奉若聖旨,以後每次打架都跑到外面去,誰要是得罪了他們。那可就難過了!好在他們並不找太弱地人麻煩,通常能被他們瞧上,或是能和他們幹上的,多少都是手底下有點本錢的。

    華雄對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一年左右的軍中生活是把這兩小子也養成了虎背熊腰,隱隱有華雄的幾分王霸之威!

    此時華雄應了一聲,一邊慢條斯理地穿衣服,一邊嘀咕道:「該死的,早不來晚不來,我難得摸會魚,你們兩弟兄就跑來,存心不讓我消停是怎麼地,也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我好淒慘啊!」

    穿戴地略為妥當後,華雄便去開門,一打開門,華雄地臉皮就抽了,隨即笑了起來。

    門外華文華武兩個碩大的身軀上頂著的已經不能算是人頭。

    一對熊貓眼,一個左臉,一個右臉,全都腫得老高,甚至連嘴唇都腫了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鼻子上還掛著一縷鼻血。

    兩個人一見到華雄就苦著這張豬頭臉叫了一聲「爹爹」,說話之間,滿口的酒氣。

    華雄笑了笑,隨即說道:「你們倆小子,又去喝酒鬧事,就不能安分點!怎麼?被打成豬頭來找爹爹我?被人打了就得找回來,你們不是人多嗎?安邑小霸王現在就這麼點本事啊,打不過就哭爹喊娘?去,去找你們外公掏醫藥費去,別來找我,我忙著呢!」

    說著華雄就要關上門,心中也有些奇怪,往常這兩小子就算被打成豬頭了,對方只會比他們更慘,他們也不會跑來找自己,今天倒是希奇。

    華文急忙含糊不清地說道:「爹爹,爹爹先別關門,聽孩兒說,這回不一樣,咱們不僅打輸了,還輸得好慘!爹爹可一定要為咱們報仇,不要別的,就請爹爹派張遼叔叔或是徐晃叔叔幫孩兒一把,出這口惡氣!」

    華雄一聽這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你們兩小子是不是皮癢了?欠揍是吧!張遼叔叔他們乃是軍中統兵大將,豈能跟你們這種一天到晚吃喝玩樂不務正業的紈褲比,要我派他們幫你們打架,傳出去你爹我這張臉朝哪放!盡說些白癡話,打輸了就再帶人去找場子,你們軍裡弟兄那麼一大票,記得別傷小老百姓別動武器就好,不然軍法處置!曉得不!」

    見華雄又要關門,華武也趕緊說道:「爹爹,爹爹,這回不一樣啊!這回可不是咱們的錯!而且對方也不是咱們平時的那些人!」

    華雄一瞪眼,對他們地事情也懶得理會,搞來搞去也就那麼回事,說道:「那又怎麼樣?自己解決,你們兩個傢伙在軍中地弟兄還少了不成,自己解決!少來煩我!」

    華文頂著一張豬頭臉說道:「能解決就不會來找爹爹了啊!咱們二十幾個人,硬是全被他一個人打趴下了。沒一個人的拳頭能招架到他身上,這樣地人,要是能帶一大批人去或許還有辦法,可——」

    聽到華文地形容,華雄凝了凝神,自己手下的軍士自己瞭解,華文華武現在的水準也是個二流武將級別,能把二十幾個人當猴耍的話。那的確不簡單。除非陷身重圍。或是能動刀兵,不然華文華武他們的確是解決不了。

    沒等華文把話說完,華雄停下了關門的動作說道:「真是這樣?那倒是奇了!難道安邑來了牛人?」

    被這樣一說,華雄地興趣也被挑了起來,當即又換上衣服,邊走邊問明情況。

    事情是在天上人間發生地,華文華武一行二十幾人喝得醉醺醺地。正要離開天上人間,結果就撞上一個看上去文質彬彬地精壯漢子,其中一個士兵不小心吐了,用手擦了擦嘴邊的殘液,又隨手抹在了漢子的身上。

    本來只是個小事,不過士兵大概是囂張慣了,不僅不以為過,還想直接推開漢子。卻被漢子一下頂了回來。頂得那醉醺醺的士兵跌坐在地。

    沒有口角,囂張慣了的華文華武一行人一看這還了得,當即大打出手。

    不過那漢子看起來一般般。手下功夫倒是極為紮實,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群人全打成了豬頭,完了還搖頭道:「連句道歉也不會說,這安邑是咋搞的!」

    說完話,那人直接進天上人間吃飯去了,等到天上人間的護院們趕來,聽到是華文華武們先挑起地,大家也都不管了。

    不過華雄聽到的版本當然是經過改良的,華文華武將那人描述得十分可惡,將自己描述成受害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話中還不時地捂捂腫起的半邊臉頰,那模樣倒是相當可笑。

    天上人間雅區餐飲部。

    「話說龍將大人橫刀在手,霎時間天地變色,龍將大人雙眼泛光,刀鋒的凜冽寒光懾人萬分,再看那董卓,登時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求起饒來——」

    明亮的大堂裡坐著二十幾桌人,在大堂的正中是一個略高地

    而台子上是一桌一椅,一戒尺一杯茶,一個說書人正說著華雄擒董卓地片段。

    聽得那些吃客們興奮不已,一邊吃著可口的食物,一邊關心著這誇張無比的說書,而一個白袍漢子一人獨坐,聽得嘴角撇過一絲輕笑,暗暗搖頭。

    就在這時,從大門地方向傳來一陣喧鬧聲,卻是華雄來到,這一下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紛紛聚上前去,那情景真是讓人不知該怎麼形容。

    而華雄帶著兩個豬頭般的兒子,以及一干親衛徑直走進大堂。

    還沒分開人群,從堂內就傳來一個聲音:「來者可是華雄將軍!」

    人群為之分開,華雄便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面目依稀間有些熟悉,不過沒等華雄說話,白袍人已經單膝跪地道:「常山趙子龍前來相投!」

    這話一說,華雄頓時眼放精光,想起這張帥得讓自己嫉妒的臉蛋了,不過就在華雄要衝上前扶起趙雲說話的當口,華文華武突然拽住華雄驚叫道:「爹爹,爹爹,就是他,打我們的就是這個人!爹爹你可一定要為孩兒做主啊!」

    趙雲抬起頭來,看到華文華武,又聽到他們叫華雄「爹爹」,心中頓時一驚,自己見華雄確實為國為民,一心前來投奔,本打算在安邑多聽聽華雄的事,可現在還沒見華雄,居然把華雄的兒子給打了,這下可真是運道不好。

    沒等趙雲說任何告罪的話,華雄突然睜大眼睛看著華文華武,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說道:「你們說打你們的就是他?」

    華文華武急忙點頭,並嚷嚷著要華雄為他們報仇,更不停地揉著高腫的臉頰裝可憐。

    華雄嘴角抽了抽,這還真是巧到家了,趙雲來投奔自己,卻把華文華武打了,真是——

    想歸想,華雄還是知道現在要做什麼,急忙奔前幾步去扶趙雲起身,口裡說道:「居然會是子龍你!真是沒想到,好,太好了!唐羽,去打點一下,雅間伺候。」

    面對華雄的熱絡,趙雲心中疑惑不解,正要說話,華雄卻搶先說道:「什麼都別說,咱們先去雅間,華文華武,你們也一樣,去雅間再談。」

    華文華武見華雄對趙雲格外熱絡,一臉老大不高興的樣子,卻不敢違抗華雄的命令,只能跟著華雄前往雅間,一路上,華雄不停地問著趙雲各種各樣的問題,顯出極度的關心,對趙雲打了華文華武的事隻字不提。

    可是等到一進雅間,華雄忽然對華文華武厲喝道:「兩個臭小子,給我跪下向趙將軍斟茶道歉!」

    說完話,華雄立刻向趙雲露出一個笑臉,說道:「兩個小傢伙一天到晚鬧事,給子龍你添麻煩了!」

    突然的變化讓華文華武有些接受不過來,互相望了望彼此,很猶豫很疑惑的樣子。

    華雄見他們二人沒什麼反應,當即衝前兩步,照著二人的膝彎處就是兩腳,踢得二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華雄再度喝道:「你們兩個小子,居然敢對我撒謊!趙將軍何等人物,豈會無故跟你們一般計較,一定是你們這班傢伙不老實,硬要纏上人家,是也不是?快,給我向趙將軍倒茶認錯!」

    開玩笑,趙雲是什麼人,趙雲的人品那是一流的,華文華武和他衝突,那毫無疑問肯定是華文華武這邊的問題。

    趙雲見到這情形,心中驚詫不已,華雄居然為了自己這個幾乎都沒什麼瞭解的人,問也不問就讓華文華武跪下認錯,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趙雲說道:「華將軍,此事只是誤會而已,又何必要二位公子如此!雲乃投奔將軍,願為將軍效犬馬之勞,怎能如此放肆,要二位公子這般,實在讓雲難以自處啊!」

    華雄卻不罷休,說道:「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子龍你的人品我絕對信得過,這兩小子被子龍你教訓了,那絕對是他們有問題,自己有問題居然還敢來對我撒謊,實在不像話,今天不讓他們倆認識下自己的錯誤是不行的。這兩個小子,平時真是缺乏管教。」

    趙雲心中有些感動,卻也疑惑大起,從過去開始,他對華雄就充滿著疑惑,想要探問一下華雄為何每次見面都如此看重自己,卻又沒什麼好機會。

    此時華文華武神色慘然,同時倒了杯茶,向趙雲敬了過去,眼中帶著憤恨,很不情願地將茶杯敬給趙雲。

    趙雲此時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苦著臉看向華雄,受寵若驚地說道:「將軍,這樣不好吧!雲實在承受不起二位公子如此這般!」

    「是啊是啊!他承受不起的,爹爹就算了吧!」

    華文華武見機就順桿爬,被揍了一頓的仇現在是別想報了,現在二人只想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巴不得早點離開華雄和趙雲。

    「住口,這裡有你們說話的份嘛!怎麼?你們是不是心裡不服氣?告訴你們兩個,趙將軍與我早就認識,你們兩個小子的性格我還不知道嗎?別給我面前裝可憐喊冤枉,我不信!子龍,你就放心地喝吧!這是你和小兒之間的私事,與其他無關,我只是代表他們的爹爹來讓他們給我好友賠罪而已,不必有太多的負擔!」

    華雄這麼一說,趙雲心中稍微輕鬆了一些,有些無奈地接過二人的茶喝下去,華雄這才讓華文華武起身站在一旁,華雄便開始與趙雲閒聊起來,打聽著趙雲這些日子來的遭遇。

    趙雲便一一述說,心中對華雄的評價也再度拔高幾分,他是聽到華雄力誅董卓,想起當日華雄所說過的話,這才來投奔的,言辭中對華雄的稱道和欽佩之意盡顯。

    而趙雲的到來讓華雄很開心,名聲好了就是不同,那些個有志之士都主動來投,這實在是值得慶祝的事。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13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戰略之初
    人聊了一會,算是相談甚歡,而談到興致處,華雄又安邑怎麼不直接去府裡找他,在安邑要找華雄只需要到內城通傳一聲即可,並沒什麼難度。

    趙雲便略顯慚愧地表示自己本來打算在安邑城內多聽聽華雄的事跡,一來想多瞭解一下華雄,二來也擔心華雄會不接受他的投奔。

    華雄很爽朗地說道:「多慮啦!以前我不就說過嘛!只要你趙子龍肯來,我無任歡迎!」

    談興正濃的時候,趙雲突然問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打量了華文華武一眼,趙雲忽然耳語道:「將軍,雲有一問,不知將軍將那傳國玉璽如何處置了?可有交於朝廷?」

    聽到這個問題,華雄頓時心中一緊,稍微一想,就知道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也許一個答不好,趙雲的投奔就會變成死心。

    對於一個死忠於漢室的人來說,過早地告訴他華雄的野心,那無異於玩火,因為對方是絕對不會贊同的,就像如果有人告訴王允要讓漢獻帝去自生自滅,王允肯定會把對方當叛逆看一樣。

    這是一個皇權的思維定式,就好像華雄無法向別人提倡人人平等一樣,大部分人從思維的深處已經將皇帝聖人奉為神仙般不可冒犯的人物,這是很難改變的,直觀一點地說,就如同有些人會因為情人對自己盲目崇拜的偶像的一句壞話而與對方分手一樣,沒有道理可言。

    高順、張遼、徐晃、裴元紹、周倉、陳宮、賈詡這些人都是不受皇權思想束縛的人。他們只是想要一個一展所長地機會,在歷史上留個名,或是求個有前途的主公以自保,又或者造福百姓,所以華雄能夠毫無保留地告訴他們自己的野心。

    但是趙雲就不一樣了!

    原本的趙雲是跟著劉備過完一生的,究竟是完全被劉備的個人魅力所懾服,還是有劉備中山靖王的血統原因在內,這一切都不得而知。說得明白點。趙雲的本心是要一展所長。還是要忠於劉家皇權,還是以百姓為依歸,華雄不知道。

    這個不知道就給華雄帶來許多地考量,傳國玉璽給不給漢獻帝,毫無疑問代表華雄是否忠於劉家皇朝,華雄摸不透趙雲地本心,也就不知該如何回答。萬一回答地結果和趙雲的本心有出入,那他就只能錯失趙雲了。

    而如果要哄騙趙雲,靠嘴巴忽悠過來,那華雄在用趙雲時就得有所保留,是否讓趙雲瞭解自己更多的秘密就有點拿不準了。

    此時趙雲也關心著華雄的答案,見華雄有所猶疑,心中頓時起了一絲失望,單是這點猶疑。他已經知道華雄並沒有把傳國玉璽交給當今皇帝。但他並沒有催促,而是繼續等待華雄的說話,心中暗暗念及自己所做的選擇。

    來安邑趙雲是經過三思的!

    他知道華雄關於傳國玉璽地秘密。也許一有機會,華雄都會殺他滅口,但他卻覺得認為華雄不會殺他。

    他雖不知道華雄為什麼如此那麼看重他,但華雄偏偏就如此做了!

    此時此刻,即便是他表示因為傳國玉璽而不能助他華雄,華雄也不會殺他滅口!

    傳國玉璽普通人要根本沒用,只有想當皇帝的人才有用,如今董卓已除,華雄卻沒有將玉璽交還聖上,他也必是有野心之人!這個道理他懂,華雄也明白。

    當下雅間內默然無語,各自有著各自的思考,華雄在揣摩著趙雲的本心,對劉家皇朝的忠心度,而趙雲卻在等待著華雄是否坦言相告,洛陽之時,華雄坦白了一次,這次華雄是否還能向他坦白呢?

    就在思考中,雅間的門被敲響,飯菜送了上來,華文華武剛剛吃過了,此時見機會來,趕緊向華雄表示自己二人要離開,可沒想到華雄卻突然說道:「你們兩個先別走!」

    說完,華雄轉向趙雲,說道:「子龍!我這兩個劣兒天資愚魯,我一人分身無暇,自小便對他們兄弟疏於管教,而我也一直想找個人嚴加督促,卻偏偏許多人礙於我的身份而難於教導,我知子龍你為人,現在此想請子龍收我這兩個兒子為徒,對他們嚴加管教,我不求他們二人能有大才,只望他們以後能像個人樣便成!」

    突如其來的請求令趙雲一時接受不過來,而華文華武也同時張大了那腫起地嘴巴,在下一秒開始感覺到不妙,神色漸漸苦了下來。

    華雄急忙招呼二人跪下來求趙雲,二人面色為難不肯下跪,華雄剛要瞪眼,趙雲卻突然說道:「將軍,將軍抬舉,雲實在受寵若驚,只是此事雲實在難以勝任,還請將軍另請高明為好!」

    華雄聽了這話,更加肯定心中地想法,趙雲在等待自己最關鍵的答案,華雄只得說道:「我知此事來得突然,那便暫且放下,待子龍詳加考慮後再做定奪!來,咱們先吃東西!邊吃邊談,你們兩個,回軍中反省,去自領黑營禁閉一日。」

    「啊!」

    華文華武面色頓時一土,目光惡狠狠地看了趙雲一眼,隨即在華雄的虎威一發下悻悻然地走出門。

    在華文華武離開地同時,唐羽和他們錯身入屋,瞥眼看了趙雲一下,微微恭身為禮,說道:「主公,卑職有事稟報!」

    說話中,唐羽就欲湊到華雄耳邊低聲說話,華雄見了這情狀,連忙推開唐羽說道:「有什麼事直接說吧!子龍不是外人!」

    唐羽略作猶豫了一下,說道:「啟稟主公,士孫瑞和蔡大人同時派人來,說是有急事請主公速速趕去長安商議,並且說最好是主公接到消息就騎紅雲馬啟程。以免誤了大事。」

    華雄聞言皺了皺眉頭,嘀咕道:「這是出了什麼事?能讓他們兩個同時派人來!尤其是蔡,他不是一向不喜歡我的嗎?怪事!長安現在由王允做主,能有什麼大事?」

    趙雲聽說是長安地事,說道:「將軍既是有要事,不妨先行趕去,二位大人如此著急,想必事非尋常!雲之事。稍後再談不遲!」

    華雄笑道:「沒事!還是子龍你的事比較重要。長安能有什麼大事?」

    話說到這。趙雲的眉頭微微一蹙,說道:「將軍,將軍方力誅董卓,平京中之亂,可不能如此怠慢長安之事,以免招人口實!」

    趙雲說出這樣的話,讓華雄有些詫異。不過仔細想想趙雲也是為他好,力誅董卓使得華雄的聲望在大漢朝中無人可及,如果此時擺出一副不把其他放眼裡的姿態,那顯然是會遭

    的,就算華雄對那些不在乎,他也十分明白這一層。

    不過臨走前,華雄給了趙雲一個答覆:「子龍,我不知道你會怎麼看我華雄。但傳國玉璽我並沒有交給皇上!」

    說完這句話。華雄便離開了天上人間,一路向長安趕去。

    士孫瑞和蔡找華雄,可以說的確是有大事。只是這個大事在華雄來說實在算不得大事,那就是郭李傕地降表問題。

    朝中大部分人都覺得如今董卓剛死,應該採取四處安撫地政策,郭李傕既然請降,那就讓他們降,減少爭端。

    不過以王允呂布為首地少數幾個人卻堅決不同意,以西涼軍民怨太深為由,力主要殺之而後快。

    而皇帝的意見也偏向王允一干人等,其他人好不容易將這件事的最後定案給拖了下來,只能求之於華雄,畢竟現在在皇帝面前說話有點力度的,除了王允就是華雄了。

    華雄對這件事自然是無心管的,郭李傕不反,那對他可沒好處,而且賈詡跑去那邊做手腳,為的就是那一句話,那一個長安之亂,越亂就越好。

    可是自己兩個未來岳父開了口,他要不管也說不過去,應付也是要應付的嘛!

    「這個事嘛!其實無所謂地,兩位岳丈大人是不是擔心得太多了?」

    應付歸應付,說幫忙就幫忙,那自己可就丟面子了,華雄拿足了架子,坐在士孫瑞的大堂上,翹起二郎腿,很拽的樣子,告罪道:「岳丈大人,大家都是自己人,小婿在家裡就不做那麼多虛套了!」

    「那是那是,賢婿自便就好!」士孫瑞看著華雄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眉頭狂皺不已,想要說點什麼吧,結果卻被華雄搶先把話給堵了,當下只能惡汗不已地看著華雄搖頭,與蔡對視一眼,見蔡也一臉無奈地搖頭,二人頓時一同苦笑。

    微微咳嗽了兩聲,蔡說道:「賢婿這話就不對了!我二人厚著老臉急請賢婿前來,所為正是要請賢婿為說客,與司徒大人就這投降一事商議一番,在皇上那進言,接受郭李傕的降表,賢婿卻這般說,實在不該!須知如今朝廷大亂方平,正是百廢待舉之時,若是不接受郭李二將投降,則戰亂必起!雖然有朝中大軍和賢婿之軍隊衛戍,但自古戰無必勝,能一舉而息戰,又何必輕起戰端呢?」

    士孫瑞也附和道:「正是正是,如今情勢,也只有賢婿的話能起些作用,無謂亂上加亂啊!」

    華雄狀甚輕鬆地說道:「其實我是無所謂啦!反正我是專門負責打仗的,多打一仗,少打一仗也沒什麼差別,再說我跟郭李兩個傢伙本來就有舊怨,不接受他們投降其實正合我意,二位岳丈說是吧!與其放他們再來和我耍陰謀詭計,我還不如明刀明槍打上幾仗!」

    士孫瑞和蔡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變,想要重新組織起新的說辭,大家好歹是自家人。

    士孫瑞說道;「賢婿地難處,我二人都曉得,但我等需為大漢朝江山社稷著想,一切以安定為上,無須如此啊!賢婿,就請你看在我二人小女地份上,護我大漢朝江山社稷,力主納降!」

    二人互視一眼,別無說法的二人只能同時跪了下來。

    這一舉動讓華雄為之色變。趕忙收起一副不太在意地神色,心中對二人不由重新評價起來,即便他華雄並不忠於大漢,而且郭李傕對大漢地什麼江山社稷根本屁用沒有一個!

    但二人的忠心卻很令人動容,華雄隨即上前扶起二人說道:「既然兩位岳丈大人這麼說,那小婿便擯棄個人恩怨,去勸勸王司徒,同時也向皇上進言!」

    士孫瑞二人聞言。頓時大喜。對華雄稱道不已:「賢婿此舉免除長安一大戰禍。功在社稷啊!」

    幫歸幫,這是人情嘛!但不能讓他們抱太多信心!華雄正色道:「二位岳丈大人,小婿只能盡力去說,事情能不能成,小婿可不敢保證!畢竟皇上年少,大事多數都決於王司徒,而王司徒對小婿有所猜忌你們也知道。所以勸歸勸,但小婿把握也不大的。」

    「足夠了!足夠了!只要賢婿你肯說話便行!」

    人情債啊!

    事情說做便做,華雄可不想在長安老待著,從安邑趕過來就花了近一天的時間,要是明天再去找王允和皇帝,那就得後天才能回安邑,這可不行,安邑那還有個寶貝在等結果呢!

    談完了話。華雄就想去找王允談談。然後直接找皇帝說事,本想就這麼應付過去,到王允面前走個過場。維持不納降的決定,可世事往往不如人意,華雄的想法雖好,卻有些小小的疏忽之處。

    「既是要去,那我二人便與賢婿同去,也好為賢婿添加一些說服力,此事一切但由皇上定奪,蔡大人,我二人即可為賢婿修書與司徒大人,同去面君!」

    聽到這句話,華雄在心裡大叫不妙,讓他們兩個同去,那自己還怎麼敷衍了事?這兩個人不是傻瓜,在他們面前敷衍,那就是自己言而無信,雖然影響不大,可這面子難丟啊!再說王允和自己也是互有猜忌,自己不來還好,來了卻支持王允地決定,那王允會不會改變主意就難說了。

    本來是很簡單地事,敷衍王允和皇帝,維持王允地不納降!

    而這樣一來就變得複雜了,在士孫瑞和蔡面前敷衍王允和皇帝,王允起疑變更決定,納降通過,那長安還亂個屁!自己還怎麼坐收漁利?

    不敷衍?力主納降?那不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嘛!萬一真被自己說通了,結果也一樣。

    華雄急忙說道:「這不太好吧!二位岳丈大人與小婿一道,王司徒看到這情形,對二位岳丈大人日後仕途不太好吧!」

    「賢婿無須為這個擔心,朝中文武對納降之事多數力主,如今我等皆是為國著想,司徒大人與溫侯也是另有所思才會如此,絕不會因此而對我二人暗中懷恨。」

    華雄眼皮狂跳不已,心中暗道:「這回真是——真不該聽趙雲的跑來!」

    沒有辦法之下,華雄只能趕鴨子上架,三個人一同進宮面聖,王允和呂布也陸續趕到。

    未央宮內。

    王允冷著一張臉,看了華雄三人一眼,說道:「華將軍真是好興致,這納降一事,華將軍也要來與本司徒爭論一番!華將軍不是與郭李傕不和嗎?而且華將軍力誅董卓,怎麼也支持納降一事呢?」

    華雄聳了聳

    :「司徒大人啊!華某雖然身在安邑,但對朝中之事心的!正如華某所說,首惡董卓已死,當前事不計才是!」

    正說著,大門外傳來新的聲音。

    「溫侯到!」

    大堂裡四個人一起看向大門,只見呂布氣勢洶洶地走入大堂,瞥眼看了華雄一眼,冷哼一聲,隨即朝王允拱手笑道:「司徒大人!」

    王允還禮道:「溫侯!」

    呂布又看了華雄一眼,說道:「也不知是哪些個閒人,明明躲在窩裡不理閒事,現在卻又跑來打擾,害得布與司徒大人——唉!此人真是禍害啊!」

    王允會意地也看了華雄一眼,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呂布跟華雄不和,但他卻很樂意看到華雄多一個敵人,說道:「不知溫侯所指何人啊?」

    華雄在一旁聽得搖搖頭,不等呂布接話。在一旁說道:「溫侯說的大概就是華某了,沒必要指桑罵槐嘛!華某呢本來也不想來管這納降之事,不過事關江山社稷,正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小事嘛!華某相信有司徒大人坐鎮,自然無須華某發表意見!不過有大事,華某身為大漢臣子。來這裡發表下意見總是應該地嘛!勞煩到二位。華某道歉便是。或者說二位不想聽華某的意見?那也行地,二位可以回家睡覺,華某一個人跟聖上說就好了!華某不會介意的!士孫大人,蔡大人,你們介意嗎?不妨我們恭送司徒大人和溫侯如何?」

    士孫瑞和蔡一臉尷尬的樣子,不停地示意華雄不要再說話,聽到華雄問他們。二人都走得遠遠地裝沒聽見。

    王允正要說話,這時皇帝駕到。

    眾人一番見禮後,漢獻帝首先很高興地向華雄說道:「華將軍,可想煞朕也!前番與華將軍相談甚歡,自華將軍走後,朕平日實感無聊!此次華將軍回京,可得多留些時日!」

    華雄回道:「皇上!末將若是有暇,自當相留!皇上。此次華某是為納降一事而來。還請皇上聽華某一言!」

    漢獻帝隨即點點頭,讓華雄說話。

    華雄便說道:「皇上,郭李傕主動投降。皇上實當採納。朝廷若不納降,則戰端必起,華某與郭李傕有私怨,打一仗其實無所謂,但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打個仗得死個十萬八萬人,何必呢?只要納降,沒有戰亂,郭李傕歸順朝廷,多好的事!華某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不納降!」

    王允說道:「華將軍此言差矣!西涼軍隨董卓入京,在董卓之時對四方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若是朝廷納降,則民怨沸騰,朝廷方經薰卓之亂,正是穩定人心之時,豈可因此而壞民心所向?沒錯,誠如華將軍前番所言,當前事不計,可那僅僅對個人而言,對整個西涼軍,對所有曾與董卓一條心的那些人來說,民心不能容!華將軍將董卓於城門示眾,民眾之憤足以說明一切!」

    漢獻帝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見王允說完,又興致勃勃地看向華雄。

    華雄說道:「司徒大人的話也有道理,不過華某斗膽說一聲啊,這民心所向呢,實在不是因人而定,而是因行為而定,華某把董卓屯地糧草發放出來,就是為了安定民心!納降西涼軍固然於民心有損,但只要朝廷廣施仁德之政,民心必然可以再凝聚起來,又不打仗,又對民心損傷不大,皇上你說是好事吧!」

    「對對,好事好事!」漢獻帝連連點頭。

    王允冷哼一聲,似乎再無言可說,華雄見此心中頓時有些慌張了起來,心說王允該不會就這兩下子吧!真被自己說成納降了,那可就真是自己挖坑朝裡跳!

    華雄急忙問道:「司徒大人還有話說嗎?」

    王允並不答話,這時呂布卻說道:「華將軍,這並不是民心地事,而是民怨,朝廷一旦納降,民怨立起,要是郭李傕再從中起個什麼亂子,這個責任,誰能擔當?」

    呂布剛一說完,和王允相視一笑,沒等華雄有所回應,王允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卷很粗地布帛,將布帛展開一部分給漢獻帝和華雄等人看,只見布帛上面密密麻麻地蓋著許多血色地指模。

    「皇上,臣早知朝中會有人會因一時情勢而忘卻大義,與其收一支很可能有狼子野心的軍隊,不如忍心與之一抗!皇上,這份是臣所搜集的民怨書,臣於坊間設下此卷,凡有不贊同朝廷納降西涼軍者,皆可簽名於其上,不識字者只需打下指印,此卷長十數丈,所印者達萬人以上,更有不及得聞者不計其數!西涼軍乃董卓禍亂京中之依仗,助董卓為惡之主力,可謂是罪魁禍首!皇上,如此民怨,不可不顧啊!臣以死諫皇上,絕不可納降!」

    說話中,王允和呂布跪下來磕頭。

    「好,絕!王允就是王允,早有準備!」

    華雄在心中暗暗歡喜,王允這一手可以算是殺手鑭了,雖然自己有辦法應付下來,可自己又不是真吃飽了自己挖坑朝裡跳,當下華雄就閉口不言。

    士孫瑞和蔡也為之色變,連連搖頭不已,可卻說不出話來,一同把目光投向華雄,華雄無奈地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沒辦法了。

    皇帝見華雄不再說話,便吩咐一旁地太監將那民怨書呈上去看了一下,不由探問道:「華將軍,王愛卿這民怨書非同小可,看來這降的確不能納啊!」

    華雄說道:「皇上,末將無話可說,認同司徒大人之言!」

    「好,那此事就待明日早朝定奪!」

    沒有了異議,事情自然就不用再談下去,皇帝當即讓大家散去,卻把華雄留下來聊了會天,並要求華雄在長安多逗留幾天。

    皇帝開了口,華雄也只能先應付著,心中卻急於回去看看趙雲。

    離開皇帝那後,既然要在長安留兩天,華雄就跑去找士孫月和蔡文姬耍耍,歷史上蔡就是在這個時期因為說錯話而得罪王允的,不過現在華雄倒不怕王允會把蔡怎麼樣。

    以前地蔡在董卓死後沒有半點靠山,可如今的蔡卻是他華雄的岳父,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王允就算要與蔡為難,也得想想華雄這一層關係。

    本以為在長安這兩日可以偷得一點清閒,不過還沒能和兩個美女調戲個過癮,安邑又傳來消息,卻是賈詡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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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論天下
    中說明呂布暗中與郭李傕互傳消息,已經確定一旦降,呂布就會與郭李傕裡應外合,迅速奪取長安,再與華雄對峙而立。

    這個消息可以說機密得緊,要是讓郭李傕像華雄奪郿塢一樣把長安拿在手,西涼軍與朝廷大軍混為一處,那字可就難辦了!

    本來想在賈詡的信裡找到解決的辦法,卻沒想到賈詡最後告訴華雄,他應該去了張繡那,不僅沒給解決的辦法,反而離華雄越來越遠了。

    當下華雄哪還有閒玩的心情,急忙向皇帝告了個罪,星夜趕回安邑,準備和陳宮商量事情,種種大事真可以說全部被破壞。

    本打算賈詡回來,會同陳宮,自己把未來的天下大勢添油加醋一番告訴二人,再一起商量有沒有更快鼎定天下的戰略,以賈詡和陳宮的智力,相信在戰略上也不會比諸葛亮差太多,況且自己的起點和劉備又是完全不一樣了。

    可現在倒好,不但呂布這個內奸要找個好辦法將計就計,這天下大勢還沒法湊齊商量的人,賈詡這老小子一心只想著送自己大禮,卻不知最大的禮就是他本人到華雄面前來,實在上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過這其實也怪不得賈詡,他怎麼也不可能知道華雄的底細嘛!

    如今大事只能和陳宮一人商量,要自己就這麼看著曹操孫策各打天下,這也未免太被動。

    華府內。

    華雄一回家就招來了陳宮,首先問道:「公台。那常山趙子龍可還在安邑?」

    陳宮點頭道:「回主公話,在的,一切按主公臨走前交代,趙子龍現在天上人間好生安頓著,並無異常之處。」

    華雄略微放了放心,說道:「這還好!哪,公台,我星夜趕回來。實在有要事相商。先說第一件事。呂布現在已經是郭李傕地內應,一旦朝廷不納降,他便會和郭李傕裡應外合奪取長安,這件事,公台你可有對策?」

    陳宮略一思忖,眉頭皺在一起,忽然說道:「主公。此事對主公有利無害,不必擔心,主公只需依原定計劃,待郭李傕攻打長安時出奇兵以制勝,即可鼎定長安!」

    「這話怎麼說?他們裡應外合的話,取長安便會很容易,沒有對峙之勢形成,況且郭李傕也肯定會防我軍一手。想要在他們的快速奪城中再出奇兵制勝。恐怕難度太高了吧!」

    華雄適時地說出自己的疑問,陳宮說道:「如主公原定計劃,乃是趁雙方打得火熱時來一個攻其不備。再逼走漢獻帝,進而奪取長安,平定西涼之地以窺伺中原。朝廷不納降,則長安有三股實力相當的軍隊欲得之,王允勢必力保之、我軍與郭李傕欲奪之。其中王允力保不得袖手旁觀,郭李傕那有文和先生做煽動之功,加之其民怨沸騰,西涼方面也必因朝廷不納降之事而人心惶惶,如果不早做定奪,他們也大有為難之處,是以雙方必然極欲得天子。原本郭李傕定會防我軍一手,但若是有呂布為內應,則他們必以為可在我軍察覺之前奪下長安。」

    陳宮的話尚未說到點子上,華雄靜靜地聽著,這些都是他們之前說過的。

    陳宮頓了頓,續道:「不過,主公別忘了!我軍有匪軍與間諜的存在,可使人帶軍秘密前往西涼,郭李傕舉兵進擊長安之日,就是我軍奪西涼重城之時,如此可謂是斷其後路,郭李傕必然亂了方寸,攻長安之時,我軍可以援助為由,入主長安,一來與呂布相抗,二來護走獻帝,以保無論長安失與得,獻帝皆可消失於人前。」

    華雄聽到這才有了一些明瞭,陳宮地意思沒有說得太明白,但大體上華雄卻能體會,首先逼郭李傕沒有退路,必須得以雷霆萬鈞之勢奪長安,加之有呂布為內應,他們也肯定信心十足,使他們以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奪長安。

    那樣一來,王允地抵抗就變得很微弱,而我軍在郭李傕攻城前以援軍名義入長安,同時截斷呂布地消息,這樣就加強了王允方面的抵抗,使兩軍得以一戰。

    他們打他們的,華雄要做的事卻是護著漢獻帝逃離長安,之後再以自己的軍隊將兩方人馬一網打盡。

    陳宮續道:「郭李傕非謀事之將也!此番計較,即便會有所差池,但亦絕不影響大局!」

    辦法並沒有什麼問題,即便不算高明,但對郭李傕來說應該已經足夠,可是華雄卻覺得有些不妥,自己要得長安的話,就不能讓郭李傕進長安,他們進長安那還得了,長安的百姓不苦死了?

    華雄猶豫道:「這法子雖然不差,但讓郭李傕地兵攻入長安似乎不太好,有沒其他辦法能阻止他們攻進長安,又能消耗他們與王允的軍隊實力?」

    陳宮聞言皺了皺眉,心中略略一轉,便知華雄的顧慮,說道:「主公,其他法子不是沒有,可是相比起來,皆不如此法穩妥,有呂布為內應,郭李傕才會大意,若是不讓他們攻入城,則必須除呂布,或是提前使呂布在戰前不能與他們互通消息,可那樣一來,他們行軍作仗就會變得小心,我軍則難於將其一網打盡!主公,請恕宮斗膽一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主公日後乃造福萬民之人,實不可為保一些升斗小民而貽誤戰機,輕重緩急,相信主公應能定奪。」

    這話華雄哪能不知道,可是想起會有許多長安百姓死於戰火之下,他心中就感到憤慨,他一生的經歷讓他十分清楚那種遭受無妄之災牽連的悲慘。

    華雄不由歎道:「唉,這道理我也不是不明白。只是想如果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就用更好地辦法

    不行那也沒辦法,你說是吧!現在所有事情都還在謀我們多動動腦筋,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也不一定,我只是希望公台能多費費神!」

    陳宮恭身道:「主公一片為民之心,宮深為欽佩,宮定當絞盡腦汁。以求謀得良策!」

    「嗯。那就多想想吧!有好消息再說!另外還有一件事。我要與你商量,是關於江南之地地。」

    陳宮疑惑道:「江南之地?」

    陳宮心想:此地與江南有上千里之遙,主公怎地會有那地方地事?

    「我軍如果僥倖拿下長安,以目前來說,只能先平定西涼之地,馬騰韓遂自是必然,日後我軍可據守此西北之地與各方諸侯相抗。但中原之地能人輩出。曹操與袁家兄弟必有一爭,以定中原大勢,按照勢力來說,袁紹勝的可能會比較大,但曹操也絕不是好惹的,不管他們哪方勝出,都將據中原與我軍相抗,這不得不防!」

    陳宮聽到這裡。已經大致明白華雄要幹什麼了。心中不由大喜,說道:「主公志向高遠,思慮之廣實在宮所不能及。若是常人,則只會固自身實力,後再與其他諸侯相爭,然主公當此時分就已窺伺其他諸侯,關注天下大勢,宮能隨主公,萬分之幸也!」

    華雄很厚臉皮地一笑,心中暗道:這都得感謝羅貫中、陳壽,以及諸葛亮啊!三國時期具備戰略眼光地人少之又少,在這方面來說,賈詡和陳宮比諸葛亮都要輸上一籌!

    「好了好了,說回正事吧!我要說什麼,你大概也知道了,不過我不知道你對中原形勢瞭解多少,你且聽我把我所知的情況說清楚。」

    「是!」

    華雄開始侃侃而談,將他所知道地歷史和人物紛紛抽絲剝繭,選擇性地說出來。

    曹操和袁紹是二雄相爭,雖然結果是華雄知道地,但到如今會有什麼變化就說不准了,畢竟自己將佔據長安之地,加上自己手下地人,等於是把曹操的勢力分了一些。

    而荊州劉表雖然佔地廣大,卻是個庸碌之輩,不值得一提,其他如將會被袁紹滅掉的公孫瓚,被收服的其他諸侯就更不必說了,袁術比袁紹更差勁,不管是個人還是手下勢力都一樣,不值得一提。

    至於劉備,目前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他所能倚仗與天下諸侯爭長短的也就是在得徐庶之後,有徐庶,再得孔明,後得龐統,一內一外十分分明,諸葛亮三分天下再統一漢朝的計劃是將龐統計算在內地,只可惜天不從諸葛亮的人願,龐統意外身亡,使得劉備那邊的人才更見凋零。

    現在諸葛亮也好,龐統也好,全都是還沒名頭的傢伙,其年齡更小的華雄可以做他們爸爸,就連水鏡先生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裡,那就更別說什麼「臥龍鳳雛,得其一可安天下」的話了。

    蜀中的劉璋父子,沒什麼好擔心的!

    只有孫策要擔心一下,所以從人物上來說,值得華雄現在注意地只有曹操袁紹與孫策!

    從地理上來說,華雄地長安以西有西涼和西域一帶,至於應該屬於西藏的那一塊地方,現在幾乎都沒什麼人口,加上高原地帶,不佔也罷,至少魏國時沒占,那裡似乎是至隋唐時期才有了吐蕃。

    這些地方占起來不難,稍微有名氣的諸侯也就馬騰韓遂,沒什麼名謀士,也沒什麼名將,取之不難,唯一地名將馬超,現在大概還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娃娃,實在——當不起華雄一刀。

    長安以東,就是魏國的半壁江山,而曹操現在只擁有一半不到,屬於遼東地區的幽州北海這些地方都還不被曹操所管,其他地方更是袁紹袁術所管轄。

    唯一沒人管的地方就是江南一帶,也就是吳越所在這些應屬於後來吳國的地盤。

    可不是嘛!孫策才剛剛入吳越,現在有沒和周瑜碰頭都是個問題,至於和周瑜交好的好心人魯肅,估計也還沒和周瑜一起幫孫策,這塊地方曹操是沒注意到的,但那裡可肥著,而且很容易奪。

    華雄原本想在歷史罅隙裡摸摸魚,打打混,害怕和眾諸侯打得烏煙瘴氣,可現在不一樣了,為了更快地統一,孫策可以鑽的空子,他也不想放過。

    「以主公之言,那幽州北海之地可輕易取之,那江南之地也可圖之,可我軍與這些地方相隔遙遠,若是派兵圖之,恐怕我軍兵力不多,糧草也難以後繼!尤其是其中要穿越曹操、袁紹等人所轄,危險自不待言,一不小心,勢必全軍覆沒!」

    陳宮聽完華雄的介紹,很快地明白華雄想要做什麼,可是仔細想想,那些事的成功性實在太低。

    華雄歎了口氣,說道:「這正是我要和公台你商量的,我本來打算等文和先生回來再一起商議,可是文和先生卻偏要去說服張繡,這又是何必呢,文和先生之能,我一直就是很清楚的,一個大宛城比之文和先生實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公台你說是吧!沒什麼比你們這些好謀士待在身邊出謀劃策強!」

    被華雄這麼誇,陳宮嘴上不說,面上卻揚起一絲喜悅,被人信任的滋味總不會難受,「主公過譽了!即是主公交代,那宮定當窮思極慮,為主公想一個周全的計劃,以利主公圖天下大事!」

    「唉,放著那麼多好機會不去把握,實在是讓人扼腕歎息,這兩件事就煩勞公台了,我是想不到什麼辦法了的。」

    「主公過謙了,但有此眼光,已是主公過人之處,宮亦不及也!」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15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狀元試
    天上人間!此處有著與其他處不同的東西!憑欄花間幽雅,在這亂世中,這份幽雅卻顯得如此頹廢而難得,教人不知身在何處!」

    望著窗外的花間景色,小樹青翠間是一個清澈見底的水塘,水塘中間是嶙峋的假山,從假山中噴出幾道有如小雨般的水花,連綿不斷地激起層層漣漪,同時帶起絲絲煙雨濛濛之感,彷彿水塘就是一個雨水的世界般。

    趙雲看著那假山噴水,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卻很能感受出這氤氳的氛圍,喃喃地說道:「許昌、荊州的天上人間我都去過了,可為何獨這安邑的天上人間與別處不同呢?華將軍雖然將安邑治理得地富民安,卻終究改變不了安邑這小城的事實!」

    凝視著窗外那一切的幽雅景色,趙雲沉思半晌,最後搖了搖頭,再度自言自語起來:「自我下山以來,投於主公帳下,雖不得重用,卻也盡忠職守,不想主公竟因讒言而趕我離開,當此危急之時,我實不應離開主公,可細細想來,如此主公,我保他又有何用!如今普天之下,華將軍之威名傳於海內外,安邑一地,又富庶非常,看來華將軍必是一心為百姓,即便是對漢室另有居心,卻也可投!」

    正呢喃著,敲門聲響起!

    趙雲以為是收拾房間的人來了,頭也不回地說道:「進來吧!」

    門輕輕地被打開,華雄一臉笑容地走了進來。抬眼就看到趙雲一臉惆悵地望著窗外,神色為之一怔。

    見趙雲在想事情,華雄便獨自在一旁坐下來觀察趙雲,想到眼前這個長得很有些小白臉潛質的人就是三國裡風頭最勁、爭議最大地武將,就是那曹操百萬軍中殺敵將數十,進出自如的人,華雄就為之激盪。

    綜觀整個三國,武將數呂布及五虎將五子良將為先。呂布的威風僅止於前期。力敵年輕時的關張。不過這夥計人品不好,送給華雄華雄也不要。

    而其他人中最拉風的就數趙雲,常勝將軍的名頭,曹操百萬軍中出入,其他人雖然也有威風時,但也沒有誰像他那樣在極度的絕境中衝殺過,就是那呂布要送女兒出城時。有赤兔馬之助也沒能衝破曹操大軍的包圍,更別說曹操那時候地兵還沒幾十上百萬。

    姑且不論趙雲地武力排名到底是第幾,至少在絕境中爆發出地潛力這一條,趙雲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就是關羽大意失荊州也照樣沒能從絕境中走出來,雖然那時候關羽已經不年輕了。

    趙雲聽到有人進來,卻沒聽到來人收拾房間的聲音,思緒微微一頓。剛要轉過頭看看。華雄忽然說道:「子龍在想什麼呢?」

    見是華雄,趙雲急忙起身走過來,恭身道:「雲不知是將軍。怠慢之處,還請——」

    華雄聽了這話,皺皺眉頭,不等趙雲說完就打斷道:「子龍,別這麼客氣好不好?子龍你既來投奔於我,我就把子龍你當兄弟,什麼怠慢不怠慢的,來了就是來了,別搞得那麼俗套。」

    趙雲一怔,隨即笑道:「是是,雲見外了!將軍如此快就處理完長安之事,實在令雲有些意外。」

    華雄擺擺手說道:「說是有什麼急事,其實也不算急事,也就是納降不納降西涼軍的事找我要點意見,結果是白跑一趟,長安啊,又要打仗了!咱們的皇上可真是不得安寧,不說這個了,我這麼快回來,無非是想來看看子龍你!」

    「看雲?」趙雲疑惑道,從始至終,他都像張遼他們最開始一樣,不明白華雄到底看重自己什麼,明明大家都是素不相識的人。

    華雄拿起桌上地酒壺先給趙雲倒了一杯酒,趙雲急忙表示不敢當,不過華雄卻不在意,二人喝下一杯酒,華雄才說道:「當然是來看你!傳國玉璽我沒有交給當今聖上,這個我已經告訴子龍你了!之所以坦言相告,是因為我不想欺騙你趙雲,不過我卻不想與你失之交臂,之前如果不是子龍你為我設想,我真不想去長安,所以長安的事一完,我就趕回來,很慶幸你還沒離開!真的!」

    「蒙將軍如此看重,雲實在受寵若驚!將軍為國除賊,同時顯愛民之心於天下,雲乃前來投奔將軍!不瞞將軍,雲本想將軍若是將傳國玉璽呈上朝廷,雲此生定為將軍賣命。如今將軍並未如此,雲心中著實有些疑難,卻也不至於立走。另有一事,雲也想請將軍解答。」

    「什麼事?」

    「雲與將軍在水關外相識之時,將軍陣前招攬,並放雲離開,此舉異於常人,雲一直不知其中原因。而在洛陽之時,將軍更將傳國玉璽之事坦言相告,及至此間,將軍更為雲不由分說就責打二位公子。想雲不過一小將爾,名不見經傳,可將軍待雲卻這般尊重,此中緣由,實令雲百思不得其解!」

    聽了趙雲的話,華雄微微一笑,心說自己做得太明顯,讓每一個名將都起了這種心思,不過也無所謂,說道:「直覺吧!我華雄看人絕不會錯!從我第一眼看到子龍,就知道子龍乃忠義非常之人,兼且大將之才!絕對是世間少有,如子龍這般的人才,我實在求賢若渴!」

    頓了頓,華雄看了趙雲一眼,見趙雲似信非信的樣子,也開始說回正題,歎道:「子龍啊!不將傳國玉璽交給當今聖上,我不知道你怎麼想,是想我有反叛大漢之心呢,還是其他的什麼,而子龍你投奔於我,我十分之喜,若能得子龍,我必重用子龍,對子龍你絕對信任!但如今子龍是走是留,我都不會攔阻。不過在子龍你下決定之前,我只有一個問題問子龍!」

    趙雲疑惑

    華雄,說道:「將軍請問!」

    華雄點頭道:「子龍,我想問的是子龍你下山地本心是什麼?是幹一番事業,建功利業?還是為天下黎民百姓請命?亦或是統一大漢朝,奠定大漢萬世不拔之基?」

    「下山地本心?」

    趙雲略顯猶豫,似乎開始思索起來。

    華雄再度為趙雲斟上一杯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心中卻有些緊張。他實在不想錯失趙雲。不管傳國玉璽怎麼樣,現在只能用盡全力抓住趙雲的本心。

    打仗打地是什麼?是錢,是人才,是謀士武將!

    現在錢華雄不缺,缺的就是謀士和武將!

    現在謀士就兩個,一個還不在身邊。大武將也是屈指可數,高順、張遼、徐晃、裴元紹、周倉。

    軍隊總體素質固然比較好。但帶兵指揮作戰和武勇過人的武將少了也是一大難事,劉備的武將也算不少了,可是在三國中卻是謀士武將最少地一國,小謀士數量最少,大謀士就諸葛亮一個,大武將五虎是敗地敗,上年紀地上年紀,小武將數量也少得可憐。

    看看人家曹操。大武將一二十個。小武將上百,大謀士十來個,小謀士不計其數。即便是徐庶這種不為他用的,他也留在身邊,就算不能被自己用,也不能給別人用!

    當然啦,現在華雄把他的手下搶了兩大武將,一大謀士,以後還得搶更多,先下手為強嘛!一個也別放過。

    趙雲思索了一會後,目光渺遠地歎道:「將軍既如此說,那雲也當坦言相告!我下山之初,只為建一番功業!直至下山之後,見四方之地征戰連連,百姓民不聊生,只歎我大漢朝皇室不振,各地諸侯紛起,雲實不知該如何是好!望能投一明主,後投於公孫瓚手下,此人亦算忠義之士,奈何剛愎自用,不信帳下所屬,讓人寒心!在這期間,雲遇到將軍,對將軍百般疑惑。後又遇玄德公劉備,玄德公乃中山靖王之後,雲本欲投之,奈何玄德公始終寄人籬下,又與公孫瓚交好,雲之身份實在不適合投奔於他。聽聞將軍除國賊後,也同時聞得將軍愛民如子,這便來投!可將軍未將傳國玉璽呈於當今聖上,令雲實在有些彷徨。」

    華雄聽完趙雲的傾心說話後,心中大喜,按照趙雲所說,那就是趙雲現在很茫然,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哪來的天下大計,想要造福百姓,卻不知到底該怎麼做。

    華雄便說道;「如此說來,現在子龍你的本心是想投一明主,安定一方百姓是嗎?」

    趙雲點點頭說道:「將軍所說,倒也確實。」

    華雄說道:「不把傳國玉璽給當今聖上,我想任何人都會懷疑我有自立地心,我也不怕告訴子龍你,這是一定的!」

    說話中,華雄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那個水塘,續道:「既然子龍你是這樣的心思,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這天下是屬於誰的?」

    「天下屬於誰的?」趙雲疑惑地重複了一句,思忖片刻後搖頭道:「依雲過去所知,天下當屬皇上,可如今之勢,此問雲實在答不出來!」

    華雄輕笑了一下,轉過頭正色道:「無論何時何地,這天下都是屬於百姓的,屬於所有生活在其中的人,絕對不會屬於某一個人!」

    「屬於百姓?」趙雲輕聲呢喃,思索著這句話的含義。

    「再問你個問題,你知道皇帝是幹什麼地嗎?」

    「這——」趙雲答不出來。

    華雄說道:「上古有堯舜,雖非皇帝,卻也為後世尊為三皇五帝之中,他們做地是什麼?與百姓做著同樣的事情,管理著天下的事務,讓天下百姓吃上一口安樂飯,過上安樂地日子!而他們做的這些事,乃是百姓賦予給他們的。從這一點來說,所謂皇帝,不過是為天下百姓做事的人。如果皇帝當得不好,鬧得民不聊生,百姓就會反之。秦朝無道,當時反秦者不計其數,而如今我們的漢朝,皇綱不振,天下諸侯對當今聖上大都尊而不從,各有異心!我華雄身為漢臣。本應扶正當今聖上,但是——」

    說到這,華雄再度一頓,凝視著陷入沉思中的趙雲,他地一番話,讓趙雲心中大震,這是趙雲從來沒聽過的話語。

    華雄繼續說道:「但是當今聖上少不更事,真能管理好天下嗎?面對四方如狼似虎的諸侯們。他能力抗嗎?我華雄雖有心。卻出身西涼。即便要扶皇上,皇上會百分百地信任我嗎?正如子龍你一樣,公孫瓚剛自用,雲你寒心!而我華雄若去扶正皇上,皇上會否令我寒心呢?有這樣的考慮,我才不把傳國玉璽交給當今聖上,不是我華雄自誇。我能令一方百姓如此安樂,我也同樣能令天下如此安樂。」

    虎軀一震,說著這些話,華雄心中不由湧出一股豪氣。

    趙雲神色一變,心中明白華雄的話,華雄繼續說道:「與其去信任一個不知是否能統合天下的人,不如信任我這能治好一地的人,至少我覺得是這樣。也許這種說法傳出去。會被人說大逆不道,但我願為天下百姓的安生而背負此名,只要能讓百姓得以安樂生活。我華雄即是百死亦可無憾!又何懼一個區區叛亂之名?子龍,實話跟你說,我不想那些個諸侯,在我地心腹將領之中,每一個人都知道我華雄要做什麼,每一個人都明白戰亂帶給百姓地痛苦,所以他們每一個人都願意助我。」

    趙雲聞言,心中大驚,忽然跪倒下來說道:「將軍之言,令雲心中警醒,為天下百姓之安樂,雖百死亦可無憾!但為此言,還請將軍

    前馬後,為將軍盡效綿力!」

    一番說辭終於說動趙雲地心,非是王霸之氣,華雄所說的話,事實俱在,趙雲即便想不相信也不可能,他所顧慮的也就是一個華雄忠心漢室的問題。

    華雄上前扶起趙雲說道:「好,四方諸侯就像是豺狼虎豹一樣,以我的實力,實在難以與之相抗,能得子龍你相助,華雄信心亦增加不少啊!」

    華雄整個人輕鬆了許多,費盡唇舌,總算是把趙雲的心安定了下來,這樣以後用起趙雲就可以毫不疑慮,像用張遼他們一樣用人不疑了。

    不過還有個問題是需要解決的,華雄現在地軍隊不像從前,要想重用趙雲,得先幫趙雲立威才行。

    「能助主公為天下百姓謀求福,乃雲之幸事也!」趙雲說道。

    華雄坐回桌旁,一臉欣喜地說道:「好好,得你常山趙子龍,我華雄必重用,不過現在要解決另一個問題,我軍中不同於其他軍隊,軍心穩定,各大將領都素有戰功,威信十足,我要重用你的話,首先得給你立威,不然我軍中將領肯定會不服!這個咱們得好好合計一下。」

    趙雲一聽這話,心中喜悅不已,自己才剛投效華雄,華雄卻已經如此為自己設想,當下說道:「主公如此為雲考量,令雲感激不已!」

    「好了好了!老客氣什麼,大家已經是弟兄了,就不要那麼客氣!還是商量商量吧!突然地把你插進去,撥你一軍,其他將領肯定會不服氣。我的幾個心腹將領可以不用管,他們對我是沒有疑慮的,不過還有其他的將領們,必須得想個辦法震震他們!」

    二人一同陷入沉思之中。

    華雄的軍隊不同於大漢朝其他諸侯的軍隊,並不是說華雄沒有起用新人的權力,而是華雄地軍隊已經成形,每一個士兵都有自己所屬地將領,對自己的將領也十分信任,突然把他們撥到一個新人手中,必然會心中不服,影響軍心士氣,這種事在華雄來說可是從電視裡見過不少,他可不希望出現在自己軍中。

    而要在軍中立威,最好的辦法就是戰功,郭李傕之戰在即,要讓趙雲立功是一個機會,不過華雄卻不想等到那時候,畢竟要立功總得給趙雲帶兵,得想個快速立威地辦法。

    方法不是這麼好想的,思忖好一會後,趙雲也沒有一個很好的辦法,在他看來,主公要重用他只是一句話的事情,立軍威除了打一仗外,實在沒什麼好辦法。

    不過華雄卻想到一個好辦法:「好!就用這個辦法!以後我的治下,每三年都要舉行一次!」

    思索停當,華雄就帶著趙雲去到華府,同時招來自己帳下大小將領五十多人,宣佈了一件大事:「各位,我要舉辦狀元試!」

    「狀元試?」

    一眾武將們面面相覷,露出疑惑的樣子。

    「沒錯,這是為了招攬人才的考試,大凡身具謀略者或武勇過人者,皆可參加考試,角逐名次!而我軍也當從其中發掘那些有本事的人!大家明白嗎?」

    科舉考試自唐朝起,華雄突然地就把此事拿出來說,雖然做了一點解釋,但眾人還是不甚明白,張遼首先起身說道:「主公,可否請主公說得詳細些?」

    華雄點點頭,在心中略作一番整理,然後才說道:「自古以來,凡各地諸侯或是朝廷用人,皆是自設府帳,用以招攬人才,或親友間互相提攜,或賢能大才自來投靠,此舉未免過於被動!而現如今,我要面向安邑附近百里內舉行狀元試!這狀元試,分為謀狀元和武狀元之分,向安邑附近百里內通告,只要是自覺有謀略的人,或是自己覺得自己武力過人,又或是有心為安邑百姓盡一分心力的人,都可以報名參加考試!考試勝出的人,我軍將按照其成績給予各種職務或軍中領兵分配,以此發掘更多的人才,給那些想要報效國家的人更多的機會,明白嗎?」

    所有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隨即紛紛面露大喜之色,華雄所說的這狀元試,不管從何種角度來說,都是發掘人才的一個妙著,這樣的好事,自然沒有任何人會反對,大家一番稱頌之後就開始商量怎麼籌辦這樣的一個考試。

    種種的意見層出不窮,華雄當即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用科舉考試的方式來吸取人才,這樣的好辦法,自己到現在才想出來,實在是太失敗了!要不是要為趙雲立威,指不定這好辦法會在自己腦海裡被淹沒到什麼時候。

    想到這,華雄不由看了一旁的趙雲一眼,見趙雲也似明白其中的關鍵,一臉欽服地看著華雄,心中有些激動起來。

    有這樣一個考試,趙雲自然可以參加,沒有張遼徐晃參加的武狀元考試,對趙雲根本就屬於沒有難度,拿下一個狀元的名頭,華雄要重用趙雲,那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說做就做,華雄與眾人商量了一番,大體上將這考試的各種流程給定下來,然後便將內容交了下去,謀狀元的考試交給陳宮,武狀元的考試交給張遼,之後華雄便帶著一干將領們去天上人間胡吃海喝一頓。

    狀元試這個消息一經公佈,報名者立刻多不勝數,在數日之內就聚集起數千名考生,消息更直傳出安邑,各地諸侯紛紛為之動容。

    這麼一來,不止是安邑附近百里,很多其他稍微離得近點的,只要是有點路費的,紛紛朝安邑趕去,想要在力誅董卓的人手下謀得一個機會,顯一顯各自的才幹。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16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下第一
   曹 操府邸。

    明亮的燭光下,曹操正在檢閱著案幾上那一扎扎的木簡,這時,門外是傳令兵奔將進來,跪道:「啟稟主公,文若先生求見!」

    「哦!即是文若,快請!」

    曹操本欲發怒,但聽說是自己的心腹謀士荀彧來了,當即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將木簡收在一旁,起身相迎。

    那傳令兵出門,不多時荀彧就急步走了進來,一臉驚慌之色,還沒進門就欲開言,卻見曹操起身相迎,當即恭身道:「文若見過主公!」

    「免禮免禮!文若你此時來見我,想必是有甚要事吧?且請坐,坐下說話。」

    荀彧在「老爺椅」上坐下後,才說道:「文若星夜前來,確有要事!主公,那華雄在安邑又有動靜!」

    曹操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握著椅欄的手不由緊了緊,正色道:「他又有何動靜?」

    「回主公話,他要舉行狀元試!」

    「狀元試?」曹操疑惑道。

    荀彧點頭,說道:「狀元試者,乃招集天下能人志士以為考,取其優異者而用之,此舉實在開千古未有之盛事,如今此事已在各地諸侯間傳得沸沸揚揚,慕著華雄力誅董卓之名,不少飽學知名之士亦紛紛前往,文若適才得到消息,便立刻趕來報於主公知曉。」

    曹操聞言神色大變,聰明如他自然知道華雄這一舉動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一掌拍在椅欄上。牙關咬得咯咯作響,一字一頓地說道:「可惡,華雄此舉,豈非要盡攬天下之士!如此妙法,他竟也可出,實乃天下之患!」

    荀彧說道:「主公所言甚是,此人行事詭秘莫測,常於人意料之外而出奇謀。前番多次於諸侯間周旋。後更力誅薰卓。使其愛民之心達之天下!此間一計,更計盡天下賢能之輩,著實厲害!主公,我等當想一法,一挫其鋒,若任由之如此下去,則天下無可與之抗者!甚或不戰而屈眾諸侯之兵亦不為過!」

    曹操眉頭連皺不已。不停地頜首道:「文若之言不錯!如今中原之地,我尚難以與袁紹爭一日之長短,本打算時機成熟,力敗董卓,以迎獻帝,進而得天下賢能之心,光復漢室!卻不想——唉!最糟地是這華雄行事特立獨行,實不知他對我大漢朝之忠心!」

    正說話時。傳令兵又來報。說是曹操手下另一謀士戲志才求見。

    曹操急忙著人來見,戲志才剛一進來,就見到荀彧也在。說道:「既然文若先生也在,看來華雄之時,已不需我也!只不知文若先生與主公可有對策?」

    曹操和荀彧同時搖頭,問道:「戲先生可有對策?」

    戲志才笑道:「文若先生都未有對策,戲某安能有計!只是華雄此舉,事態十分之嚴重,若是真讓他開此千古未有之盛舉,天下旁落怕是便成必然。此人潛行跡於安邑這般小城,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除了董卓後又不助天子匡扶社稷,狼子野心雖不為人知,實則已昭然若揭!」

    曹操和荀彧表示贊同,三人同時思索起來,曹操說道:「計將安出啊!想不到我等在此間征戰連連,他卻在別處以稀世之法加以壯大,實在令人心有不甘!」

    荀彧也說道:「主公勿慌,文若與戲先生必將為主公想一妙計,這狀元之試,一則仗其名頭,二則仗其天子之側,始能動天下賢能之心,我們只需破其一,必可予以打擊。」

    聽到荀彧如此說,戲文才突然說道:「華雄此舉必為天下諸侯所忌,主公可暗中聯合天下諸侯,取一名而攻訐之,即便難以揮軍而去,至少也應能使其籠絡天下賢能之用意不可得逞!只是這名——」

    荀彧說道:「此法亦可,主公對其有所忌憚,其餘如袁氏兄弟、陶謙孔融韓馥之流亦當忌之,若是出師有名,他們也必與主公同一陣線,雖不能傚法討董之時,但言明厲害後,大家舉書諫於天子,數其罪責,當可使部分賢能之人棄之。至於這名嘛!文若倒是有一想法。」

    曹操聞言大喜,急切地問道:「文若快說!」

    荀彧笑道:「狀元試固然是千古之盛事,奈何這般取天下大才,乃是天子所能為,他這樣取天下大才為己用,可批為僭越,冒犯天子威嚴,如今王允當朝,只需說服王允,加上一眾諸侯之書,朝廷下詔怪責華雄,我等再大肆渲染,就算不能擊其聲名掃地,卻也能讓他擔上一個居功自傲,有奪君權以自尊的嫌疑!是問那樣一來,天下忠漢之賢能如何能去其帳下?」

    「妙計!妙計!有你二人之大才,實吾之股胘也!」曹操大喜道。

    這時,戲志才也補充道:「主公,與此同時,主公還可向朝廷討一令,以朝廷之名開狀元試,於考試之內略做手腳,送朝廷一批,自留一批為用,可謂一舉數得!」

    曹操頓時笑道:「此計大妙也!只要能殺住華雄此時風頭,天下雖大,操亦不懼也!」

    此時的華雄還不知道自己為趙雲鋪出的一條路會引發多大的風波,他將狀元試的事交給張遼和陳宮後,自己便和其他人開始準備對付郭李傕的計劃。

    以裴元紹為首的匪軍在這段時間內分批湧入西涼地大小城鎮,伺機而待,準備等郭李傕大軍一離開就逐次拿下西涼地幾個大城。

    而在這個時候,皇帝地一道聖旨忽然將華雄召進了長安。

    未央宮內。

    皇帝依舊高高地坐在廟堂之上,一旁的太監手提著一個鳥籠,而皇帝正一下下地逗鳥玩,不時地發出有趣的笑聲。

    下面是文武百官站了一地。首當其衝地王允看著漢獻帝那樣玩耍,一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停地歎息,可當著百官的面又不敢說什麼。

    這時,門外傳來太監那尖銳的聲音:「啟奏皇上,偏將軍華雄已在殿外候傳!」

    皇帝聽到這個消息,登時站起了身,喜道:「華雄來了啊!快。快著他進來!朕著實想他得緊!」

    太監隨即大喝道:「傳偏將軍華雄晉見!」

    一身明光甲。肩上一對獅頭護肩。華雄邁著大步,十分英挺地走進殿來,小聲地嘀咕道:「見就見嘛!怎麼突然搞得這麼正式,擺什麼皇帝架子!」

    剛一嘀咕完,華雄就看到殿堂內站滿了文武百官,華雄一怔,隨即正了正色。說道:「哎呀,怎地都來了?諸位好!」

    「大膽華雄,不得對皇上無禮!」王允看到華雄不先來下跪,反倒和其他的官

    招呼來,臉上怒氣更甚,皇帝不像皇帝就已經夠他難雄這擺明是不尊敬皇帝的行為立刻惹來他的怒氣。

    華雄聳了聳肩,這才跪下說道:「臣偏將軍華雄見過吾皇萬歲——」

    「免了免了!王司徒。華雄乃救朕出水火之人。又是西涼嫡系武將,在除董卓之前從未見過朕,更從未真正上過朝堂。今天第一遭,何必太拘於這些禮儀!華將軍請起!華將軍請看,朕近來喂得此鳥,甚是好看!華將軍你覺得呢?」沒等華雄的話喊完,皇帝就打斷了,並向王允露出一個不滿地表情。

    華雄當即起身,他可不怎麼習慣向人下跪,朝王允聳了聳肩,冷哼一聲,在心中說道:「這小皇帝就是喜歡我這說書地,你老小子就在一旁看著,還怕你有牙不成,敢對我凶!」

    華雄轉頭看向皇帝旁邊地鳥籠,嘴角撇過一絲輕笑,暗道:「玩鳥!你還真有閒情雅致,也不想想你自己不正是一隻籠中鳥嗎?」

    臉色微微一變,華雄說道:「此鳥倒也華麗,不過皇上若是要玩鳥,還是當數鸚鵡八哥最為有趣,可學人言!」

    皇帝一聽這話,頓時面帶喜色,有些雀躍地說道:「哦!華將軍此話當真?朕回頭就命人——」

    「咳咳——」

    不等皇帝的話說完,一旁地王允忽然咳嗽兩聲,華雄才說道:「皇上,這些個玩耍之事,還是留待有空地時候再說,此時百官當朝,還是說說正事吧!皇上急召末將前來,想必朝中定有大事!」

    皇帝瞥了王允一臉,有些不高興地說道:「華將軍說的是,今日所談者,乃平定郭李傕之亂也!王司徒,還是請你說吧!」

    華雄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暗暗一笑,大概知道王允要說什麼了。

    王允向皇帝行了一禮,隨即面向文武百官說道:「自董卓入京以來,把持朝政,欺凌我大漢皇室,更廢殺先帝,而其帳下西涼軍,所過之處盡皆遭其劫虜,百姓深受其害。現如今,有偏將軍華雄力誅董卓,為我大漢朝除此國賊,功勳卓著。然而董卓雖死,西涼軍尚有餘,其中最大禍患乃郭李傕所領十萬西涼大軍,此軍民怨太深,故我等當興平亂之師以討伐,揚我大漢朝天威於四方!不知何人願領軍前往?」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沒兵的文官們自然是不吭聲,有兵地武將們也都不說話,如今朝中大軍不過十數萬良莠不齊地積弱之兵,而郭李傕的大軍可全都是薰卓花偌大心力以及大價錢打造的精兵,如果把華雄的大軍排除在外,那是大漢第一軍,曹操的虎豹騎現在可還沒出來。

    不過這點華雄早就料到了,他只是把目光看向呂布,卻正好發現呂布也在看著他,臉上表情還有些戲謔的樣子,二人一對眼,呂布目光中頓時迸發出一股恨意。

    華雄朝呂布露出個無害的笑容,而這時,一個突然的變化讓華雄心中一驚。

    王允環顧大殿內,見所有人或左顧右盼,或低眉順目不語,忽然怒喝道:「怎麼?難道我朝中將領,竟無一人敢與郭李傕爭鋒嗎?」

    鴉雀無聲。

    落針可聞。

    依然是這樣地情景,只是所有地人的目光都開始變化了。在同一秒鐘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和呂布一樣籠罩著華雄。

    華雄用眼睛向四週一掃,微微一怔,隨即眼珠轉動,目光從所有人臉上逐一掃過,暗道:「都看著我幹嗎?想要我出戰?那是不可能滴!你們這些王八蛋,沒事就都不理我,有事都看著我幹嗎?你們不是聽王允地嗎?看他去啊!關我屁事!」

    這樣想著。華雄腳下甚至都退了一步。身子略微一縮。也扮起低眉順目來,「看,再看,把我看火了,信不信我扒你們的皮!都快成廣告詞!再看就喝了你!」

    儘管華雄縮了縮身子,王允還是尊重大家的意願,將目光放到華雄的身上。一臉壞笑地說道:「華將軍!我朝中既無一人自動請纓!華將軍乃除董卓之人,帳下兵精將勇,平定郭李之亂這件大事,看來——」

    「躲都躲不過,少給老子打你的如意算盤!」

    華雄在心中朝王允比劃了一下中指,不等王允地話說完,搶先說道:「慢!司徒大人這話可就不對了!」

    眾人一怔,華雄已經走上前。先朝皇帝恭身為禮。這才說道:「諸位大人,非是華某不肯主動請纓,而是有心無力!董卓勢大。華某除賊一戰,已然大傷元氣,帳下士兵們死地死,傷地傷,好多到現在都沒好,你們說我容易嘛!」

    裝可憐,現在就是要裝到底!

    王允說道:「華將軍,允也知華將軍除賊,勞苦功高,但滿朝文武皆知,華將軍大軍裝備精良,士兵訓練有素,是唯一可與郭李傕大軍硬抗之軍,事出無奈,還望華將軍為朝廷安危著想,應下此事,如此我大漢江山才得安寧啊!」

    該死的老小子,想坑我是吧!這是老子自己挖的坑,想要我朝裡跳,門都沒有。

    華雄裝出很可憐的樣子,目光帶著乞求,慢慢地說道:「司徒大人啊!真的不是華某不出力,而是我的士兵們苦啊!現在連糧食都快吃完了,傷也沒好,諸位別看華某的安邑民豐物阜,但大家可知道是拿什麼換來地?那是我拿免稅換來的啊!沒有錢,我的士兵們只好自己種田,不過咱們窮歸窮,在外面還是得裝裝門面!所以司徒大人,我這軍備精良,訓練有素,那根本就是裝出來的!不信的話,我可以請諸位大人去安邑看看,除了那麼一批能見人的士兵,我的其他士兵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那叫一個慘哪!讓我去平亂,那不是叫我地士兵們都去送死嗎?本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這是華某,要是陛下有需要,華某即死又有何妨!但要華某讓上萬將士們去送死!司徒大人,華某做不出來!」

    眾人看著華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樣子,雖然沒擠出眼淚,也沒揩出鼻涕,但那模樣著實可憐,大家全都用看奇跡的表情看著華雄,眼前的華雄雖然穿著耀眼地明光甲,但哪還有半分將軍的樣子。

    就連在上面看著的皇帝也露出一臉同情樣,問道:「華將軍真有如此之慘?」

    華雄長長地歎了口氣,唏噓道:「真有啊!華某是表面風光,內心滄桑!若不是司徒大人今天提華某,華某真不願意把這些個丟臉面的事說出來,可是沒辦法,臉面雖大,卻還不

    將士的性命重要,唉!我好淒慘啊!」

    長長的歎息,毫無氣力而悠長的呼慘聲在未央宮內傳開,讓不少文武官員紛紛露出一臉的汗顏,估計全都在心裡對華雄這樣不顧臉面的呼慘而鄙視。

    其中的同情者只有一位,那就是還沒完全擺脫天真的皇帝,只見皇帝很是同情地歎了口氣,轉而對王允說道:「王司徒,華將軍既是如此情況,依朕看,莫不如改派別人?」

    王允眉頭有些抽筋的樣子,向皇帝恭身為禮道:「皇上,非是臣要為難華將軍,實在也是別無他法啊!朝中目前無一可用之大將,最主要是華將軍乃力誅國賊之人,此時平亂若是由華將軍前去,無論出於何種考慮,都是最適當的。」

    「哎哎哎!司徒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啊!你怎麼忘了溫侯呂布!溫侯可是天下第一武將!你怎麼能說沒一可用之大將呢?司徒大人,做人要厚道。你瞧不起溫侯,也不能在這大殿之上這麼明言,小心溫侯對司徒大人暗生嫌隙,那可就不好了嘛!諸位大人說是吧!」

    剛才的可憐勁在剎那間一掃而空,華雄地眼光不停地在王允和呂布之間掃來掃去,嘴角撇過一絲淡得讓人無法發覺的笑意,「華某誅國賊時,溫侯雖然臨陣棄暗投明。但卻一直未有表現。想來溫侯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有些憤懣不甘!如今正是機會,要是溫侯領軍平亂,一來可全溫侯忠義之名,二來也可讓溫侯一出心中被董卓欺壓的那口惡氣,溫侯你說是吧!」

    「無恥!奪妻之恨不正是你!」

    呂布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隨即謙遜地說道:「哪裡哪裡!華將軍英雄蓋世,又豈是布可匹敵!天下第一武將不過是過去一些謬讚!這平亂之事。布絕不敢與華將軍爭鋒!」

    華雄一怔,他想不到呂布今天也有點嘴皮子功夫了,瞥眼卻看到呂布正朝王允遞去一個眼色,心中暗暗明白,正欲說話,卻被王允搶了個先。

    「溫侯所言極是!華將軍力誅國賊董卓,便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武將,百姓不是都稱華將軍為龍將。稱華將軍之軍為龍之軍嗎?揚我大漢朝天威者。非華將軍莫屬也!至於華將軍所言困難,朝廷可為華將軍解決,只望華將軍能平定郭李傕之亂。揚我大漢朝天威!允在此給將軍跪下了!還請將軍萬勿再推辭!」

    王允說完,在這大殿之上就給華雄跪了下來,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也紛紛接二連三地跪了下來,口中高呼:「請將軍萬勿推辭!」

    華雄一眼環顧過去,一排排的人全都面朝自己跪了下來,就連呂布也不例外,這一下倒是把華雄給弄蒙了,心中不停地朝王允比劃中指,這不是把自己朝死路上逼嗎?想靠人多來逼自己搬石頭砸自己腳是吧!這班兔崽子,肯定是事先商量好的。

    「諸位——諸位——你們這——這可如何是好!這——這——不是折煞華某嘛!」

    雖然心裡明白,可是面對文武百官的一致跪拜,華雄也不知再用什麼話語來搪塞,要他接下打郭李傕這個任務那是不可能的,可現在要用什麼話來堵住這班傢伙地嘴呢?

    正猶豫著,華雄把目光看向皇帝,卻發現皇帝從龍座上起身,彷彿又要像上次一樣下跪地樣子,華雄頓時慌了神,在這節骨眼上皇帝再來一個跪,那自己真是說什麼也逃不了了,作繭自縛是作定了。

    一旁王允等人見這個還未擺脫天真地皇帝也要跟著自己等人跪下,心中都是興奮不已,那副模樣被華雄看在眼裡,彷彿都能聽到他們的心聲,「跪,跪,快跪下來!一跪下來,大事可定!」

    華雄心中暗叫不好,沒辦法的情況下只好搶先朝皇帝跪了下來,雙膝一彎,兩個膝蓋就重重地磕在地上,跪得太急,這一下疼得華雄眉頭一皺,但他口中急忙說道:「皇上,末將惶恐!還請皇上賜教!」

    皇帝聽了華雄的話,才停下要下跪的姿勢,有些茫然地又坐下來,說道:「華將軍,諸位愛卿如此盛情拳拳,華將軍你還有何問題呢?」

    華雄心中想不出辦法,就把這問題拋給皇帝,說道:「皇上,得滿朝文武如此推崇看重,照理來說,末將當與有榮焉!即便是刀山火海,只為不辜負諸位大人之殷切希望,末將就算是肝腦塗地也應該接下這件事!但此事卻又關乎上萬條性命,雖說將軍難免陣前亡,但華雄若是一人,死則死矣,卻不願明知必死還叫士兵前去。兩相為難之下,華某實不知該如何處理,還請皇上代為定奪,若是皇上,當做何選擇?」

    「啊!」皇帝怎麼也想不到華雄會像打太極一樣把問題拋給他,登時面作為難之色地看向王允,口中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個嘛!呃……恩……這個——」

    王允等人見華雄問向皇帝,一時也在心裡暗罵,卻別無他法。

    眾人都啞口無言,一眾文武百官依舊跪在地上,皇帝無法選擇,他只知道下面必須有人去抵抗郭李傕,但到底派誰去,他可沒什麼主意,本來按照王允說的,華雄是最佳人選,但華雄又把自己說得那麼慘兮兮的,皇帝最終只能問向王允:「王司徒,你看——」

    王允也面現難色,本想把華雄趕鴨子上架,一來保長安周全,二來削弱華雄實力,現在倒好,華雄原封不動地把皮球給踢了回來,這下可該怎麼辦?

    華雄見大家都不出聲,目光掃遍全場,說道:「啊!皇上,末將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皇帝聞言頓時喜道:「愛卿快說!」

    華雄咳嗽了一聲,瞥眼看向王允,說道:「司徒大人,還是先請諸位大人起身為好,這樣都跪著,華某實在受之不起,再說地上涼氣甚重,要是諸位大人誰染上一些風寒,那華某可就罪莫大焉!」

    王允無奈,只得起身,說道:「但望華將軍之法可行!唉!允也非是要逼華將軍,實在是情況緊急,由不得允選擇,還望華將軍莫要以為允乃是刁難將軍!比起勝機來說,舉朝上下,唯華將軍你可往之殲敵!」

    華雄冷笑一聲,王允地馬屁對他可沒什麼作用,華雄說道:「曉得曉得,這個我當然知道啦!不過華某有更好的辦法,那就是納降!」此話一出,滿殿皆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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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取你小命
    文武百官相顧色變,誰也沒料到華雄在這個時候重新說,朝廷的拒降表已經發出,而且據探子回報,郭李傕更在西涼散佈謠言,說朝廷要把西涼的軍民全部殺光,以此團結西涼軍民士氣。

    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重新說納降,那不等於白日做夢嘛!而且現在外面的太陽正大著呢!

    王允面現不快地說道:「華將軍,這話可就說得過了些,納降之說,早已定論!何必又在此時拿出來說,況且西涼如今軍民一心,即便是想納降亦不太可能,更別說討逆之事,已成定局!」

    「對!沒錯!司徒大人說得對!現在就是想納降也不太可能,不過還是可以談嘛!所謂事急從權,華某從一開始就不贊成討逆,支持納降,這個是大家都知道的!好,大家不願意納降,非要討逆,沒問題!那就派兵打啊!大家都知道,華某和郭李傕怎麼說也有些私人恩怨,以華某個人來說,討逆是最好的!可為什麼華某從一開始就支持納降呢?大家沒想過嗎?」

    眾人面面相覷,對華雄的話不知該怎麼去想,只有士孫瑞和蔡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以鄙夷和氣憤的眼神看了華雄一眼,只有他們知道華雄自己是支持討逆的,出來支持納降明明就是聽了他們兩個的說詞,可沒想到現在華雄現在把話反過來說,偏偏他們還不好指責什麼,因為若是有可能納降。他們自然不會反對,華雄現在說的卻就是納降。

    華雄對士孫瑞和蔡地白眼不做理會,繼續他的說話,向皇帝恭身道:「皇上,末將當初便說要納降,原因無他,乃是為我大漢朝之基業考慮,為我大漢朝數以萬計的將士們考慮!一旦討逆。則將士們將死傷無數。而且還未必能勝。這又是何苦呢?末將正是本著這樣的心態,才除末將與郭李傕的私人恩怨,一心支持納降的。現在雖然郭李傕整軍待發的樣子,但以末將觀之,他們不知末將軍中虛實,對和朝廷對抗這件事心裡也沒底。」

    說到這,華雄突然再度跪了下來。大聲地說道:「皇上,兵貴神速!一旦郭李二將探明末將軍中實力,知道末將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虛張聲勢的話,二將必然全力攻打過來,屆時誰也不能保證安全!為大漢朝基業考慮,末將懇請皇上再度納降,且安其心。待日後我等徐圖之!」

    華雄跪下身來。低著頭,口中言之鑿鑿,嘴角卻掛著冷笑。眼光更朝王允瞥了過去,他知道王允一定會說話地,王允非常清楚西涼軍在長安洛陽一帶地民怨,一旦納降,相信很容易就起民變,就算沒有黃巾起義那麼大地陣仗,也必然讓長安附近形勢更亂。

    皇帝似乎被說動了,目光看向王允,正欲說話,王允趕緊出列,恭身道:「皇上!納降之舉,萬不可為,否則民怨四起,一不小心便又是一個黃巾之亂,當時天下諸侯尚屬歸心,如今天下諸侯多有不聽君命之心,實經不起又一個黃巾,請皇上三思!」

    皇帝一時不知該怎麼辦?看看王允,又看看華雄,目光在二人之間徘徊,而其他人這個時候也分成兩派,一派出列表示支持納降,一派出列支持討逆,更有甚者直斥華雄。

    「華將軍,你堂堂一名將軍,竟不敢與敵一戰,怕死可儘管坦言!如何能舊事重提,妄圖動搖國本,在皇上面前興鼓惑之言,你究竟是何居心?」

    這個人也算是有本事了,兩句話說得華雄眼神一變,惡狠狠地瞪了過去,華雄雖不認識,卻可以知道這個人是個武將,實際上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負責皇帝車馬和近身衛戍的金伊,拿下長安城防後,已經升為一名中郎將,負責鎮守皇宮。

    金伊被華雄一瞪,也回瞪過去,再度喝道:「皇上,華雄於此時再提那妄圖動搖國本的納降之意,挑起朝中百官糾紛,論罪當誅,還請皇上降罪。」

    這句話不說還好,話一說出來,王允也瞪了金伊一眼,心中暗暗叫糟,在這個時刻,任何人都不能拿話激華雄,那隨時會給華雄發飆的機會!

    想到這,王允有點擔心地看向華雄,卻正好看到華雄嘴角抹過的一絲得意笑容。

    華雄這時也終於想到了置身事外的說辭,虎軀震兩下,仰頭,開始發飆。

    華雄一臉怒容地喝道:「好!這位將軍如此輕易就栽給華某一個罪名,如此說我華雄怕死!既如此,華某也無顏再理此事!你們誰若有膽,自己去討逆,不要再來找華某!皇上,若是皇上硬要末將行討逆之舉,末將與帳下數萬士兵肝膽相照,絕不能讓士兵們去送死,兩難之下,末將只有請皇上賜我一死!相信末將帳下數萬士兵自會明白末將一番心意,也絕不會像這位將軍一般認為末將乃貪生怕死之徒!」

    這一番話可謂是厲害至極,聽在皇帝耳朵裡似乎是沒有什麼,但聽在王允等人耳裡,卻是驀地一震,華雄一方面把自己抽離了納降和討逆的問題,也從討逆人選中脫出,而後面地話更是把說到絕處,誰要是再提議華雄去討逆,那就是要皇帝賜他一死。

    且不說治罪無名,單是華雄討伐董卓的功勞就不能隨便殺之。

    而即便是王允和皇帝完全地不要臉,就在這裡置華雄於死地,也得想想後面的話,華雄後面的話點明的意思其實就是:誰要是真不要臉想在這治老子死罪,老子也造反!

    字面上是扯不到這一層,但只要是想動華雄的人聽了這話都會產生這樣的聯想。

    不過偏偏就有個人是不怕地,或者說華雄造不造反他一點也不在乎。因為沒半點關係,而實際上這個人也一直在尋找著這樣一個機會。

    呂布忽然在華雄不遠處喝道:「華雄,你好大地膽子,竟敢對皇上以死相要挾!別人不敢動你,呂布便要動一動你!」

    話未說完,呂布立刻抽出腰間平時作為裝飾,戰時作為指揮地佩劍,這一下拔劍在手。呂布心中殺機已起。

    一把推開兩個擋在他與華雄中間的官員。三個大跨步間。呂布就逼近了華雄,其他人見狀早就退到一邊。

    實在太出乎華雄的意料之外,他怎麼也想不到呂布在說動手就動手,好在二人相隔幾個大跨步,華雄也急忙拔劍在手。

    只在一息之間,呂布就逼至華雄地身前,華雄的劍還來不及揮出。呂布的劍已經破空而來,清晰地劍嘯聲彷彿死神地呼吸一樣衝向華雄戴著厚甲地脖頸間,讓華雄驚訝於呂布這突然的爆發力。

    顧不得擋格,華雄急忙一個斜身衝向一旁,堪堪躲過呂布的一劍。

    呂布的劍招自然不會因此而斷,劍鋒微一轉向,再度緊逼華雄,不讓華雄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華雄只能再度躲閃。眨眼間就躲了呂布的四五劍。忽然當地一聲,呂布的劍終於刺中華雄,卻刺在華雄胸前堅硬無比地明光甲上。沒有帶給華雄任何傷痛,只在那鏡面般的護心鏡上劃出一道細痕,同時也逼得華雄退了三步。

    「溫侯不可!」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直到華雄退了好幾步,士孫瑞和蔡的呼聲才響起,想要上前制止二人的爭鬥,在皇帝面前打鬥,那是冒犯天顏的事!這些都是小事,現在的皇帝應該還不會因此怪罪二人。

    重要的是他們覺得哪一方受傷或出點什麼事有個萬一,那都是不大好的事情,而且華雄還是他們地女婿。

    可突然間,王允抬手攔住二人,對週遭各人和趕進來地侍衛們使眼色,讓大家都退開,盡可能地給華雄和呂布騰出地方。

    其實王允本來也想制止的,在呂布動手時他也暗罵呂布太衝動,可轉念他卻想到另一個層面的問題,現在是呂布殺華雄,如果真能成功,那把屠戮功臣地罪加在呂布身上,這樣一來可就是兩全其美,雖然華雄這樣的人才死了可惜,但好歹也是除了自己心頭一個可能危害大漢天下的隱患,自己和朝廷又不擔上什麼罪名,好處大於壞處。

    而這一幕的發生也讓皇帝受了一些驚嚇,直到侍衛都在他身前圍了起來,他才略微心安一些,此情此景他雖然覺得不好,但見王允不吭聲,他也猶豫起自己該不該出聲阻止,可瞥眼間又見呂布和華雄打得精彩,當下竟看起戲來。

    華雄退了這三步以後,總算是從呂布連綿不絕的攻勢中緩過了一口氣,暗暗慶幸自己今天穿的是明光甲,而呂布用的也不是方天畫戟,否則就是剛剛那一下,就算傷不到自己,也能把明光甲的護心鏡給刺出裂痕來,華雄不由暗呼好險!

    可也只緩得一口氣,呂布的劍又再度攻了上來,口中更喝道:「本侯今日倒要見識見識是你的甲硬,還是布的劍利!」

    剛才呂布仗著偷襲逼得華雄窮於應付,要不是華雄這一年多來勤練武藝,說不定結果就像歷史上關公以雷霆之威斬華雄一樣死在呂布的突然襲擊下。

    這使華雄隱隱覺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了些涼意,彷彿忘了自己的頭盔可是加了頸護的,就算是呂布,用那把劍一下也別想斷了他的頭。

    除非是華雄站那不動,讓呂布奮力一劈,又或呂布用的是重兵器才有可能!如果那樣的話,華雄可以直接向閻王爺報到,去喝孟婆湯去了。

    第二次的交鋒,華雄已經有了防護之力,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接呂布的每一招一式,嚴謹有度地將那一波波攻勢接下來,可是隨著接觸的時間越長,華雄所感受到的壓力就越大,虎口似乎都開始有些麻起來。

    而呂布依舊像是猛獸出閘一樣,每一劍都用盡全力,偏偏速度還不比平時慢多少,真可以說每一下攻擊的變化都收發自如,連綿不絕有如排山倒海一般。

    關羽戰呂布,雖落於下風,但也至少也能撐上幾百回合,那是體力的比拚,呂布的體力毋庸質疑。

    華雄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否能和關羽拼上幾百回合,但他可以肯定,他的力量比關羽還是差上那麼一些,因為關羽就算落於下風也還是招招硬拚頂住,而自己很難做到每招都硬頂下來,若不是這大殿之上空間大,恐怕自己早就被砍上幾下,明光甲上多幾條細痕了。

    其實華雄想要反敗為勝也並不是沒有辦法,牛人過招往往都有機會在一瞬間分出勝負,華雄完全可以憑著明光甲的堅硬和華雄打無賴架,那就是盡可能地去硬抗呂布,使出不防禦只攻擊的招數,攻呂佈一個出其不意。

    但呂布人品不怎麼樣,手底下的功夫那的確是紮實的,華雄剛要以明光甲硬抗,手中劍更直擊呂布的要害。

    呂布的劍固然要先擊在明光甲上,可憑著明光甲的硬度,華雄不會受傷,反之華雄的一劍有信心刺入呂布甲冑的薄弱處,可就在華雄眼見自己的計策要得逞之時,眼角餘光卻見到呂布的劍微微一抬,以一個有點不自然又很自然的方式轉動了一下,隨即刺向明光甲的結合處。

    而呂布身子微微一側,欲以毫釐之差讓華雄的劍穿過他的甲冑。

    這一下可謂是兩敗俱傷之局,華雄十分清楚後果,如果任由這情形發展下去,那明光甲有一塊護心鏡會因為結合處的斷裂而散在一旁,而呂布的甲冑則會被自己完全割斷,失去甲冑的保護。

    華雄心中一驚,雖然有點不服氣,但還是暗暗地佩服呂布的眼力,一旦失去甲冑的保護,時間一長,他必然會死在呂布的劍下。

    可眼下收劍已是不及,華雄只能撒手,任由劍勢離去,自己則猛地向側旁很狼狽地滾了過去,當地兩聲,一聲是華雄的劍落地,還有一聲是呂布的劍刺在華雄明光甲後背的護鏡上。

    總算是保住了明光甲,可失去了劍的華雄敗績只是早晚的事。

    呂布嘴角抹過一絲陰笑,眼前彷彿浮現出華雄把貂禪擁在懷裡的情形,耳畔彷彿響起華雄那些罵他的言語,即便那些話並沒有多少錯誤,但呂布可不管那麼多,自他懂事起就從沒有人敢這麼赤裸裸地罵他,即便是與別人兩軍對陣,也不過就那麼幾句罵詞。此時的呂布,下定決心要取華雄的命。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19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無往不利
    去了劍的華雄趁著抓住這一絲的空檔,急忙喝道:「之上,你這可是要冒犯天顏!」

    瞥眼看向其他人,只有士孫瑞和蔡露出擔心的眼神,其他人全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連高坐殿堂之上的皇帝也興致勃勃地看著。

    華雄不由在心裡大罵,正要再度開口,讓王允阻止呂布,呂布卻已經再度攻上來,森冷的劍鋒霍霍作響,劃破空氣的銳嘯讓華雄不得不開始他狼狽的躲閃,同時雙手在衣甲內掏摸著什麼。

    一邊盡力躲避呂布的攻擊,一邊叫道:「司徒大人,你還不阻止溫侯,在皇上面前興刀兵,乃是大不敬之罪!還是說你們巴不得華某死?」

    王允面帶陰笑,忽然擺出一個十分假的為難表情,說道:「華將軍,這允可無能為力,溫侯武勇和脾氣,天下皆知,允實在無法約束!萬一一不小心,反會使人被溫侯誤傷,還請華將軍發發神將龍將之威,壓制住溫侯才好!二位皆乃我大漢朝之良將,任何一方損傷皆為允所不樂見,可——唉!」

    「無恥,無恥啊!該死的老小子,我不讓郭李傕整死你我就不姓華!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華雄在心裡氣憤不平,將王允的上下祖宗十八代全都動了一遍,卻不敢大意,一邊躲一邊再度大叫:「皇上!皇上救我!」

    那皇帝一臉興奮的樣子,口中說道:「華愛卿放心。溫侯定然是試試愛卿武藝,斷不會在朕面前傷愛卿性命,愛卿不妨就借今日,看看究竟誰是大漢朝第一武將!」

    「兔崽子,這個兔崽子!啊!」

    就在華雄暗罵皇帝地時候,呂布已經一劍刺向華雄的脖頸,來勢兇猛,大有一往無前的氣勢。而此時華雄剛躲過一劍。避無可避。手中也無兵器可以擋格。

    華雄的瞳孔在瞬間放大數倍,眼睜睜看著那足以破甲裂石的一劍迅速地接近自己。

    在這瞬間,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王允臉上出現得意的微笑,那是一種奸計得逞的滿足微笑,而士孫瑞和蔡則大驚失色。

    皇帝看得是眼前一亮,渾然忘了這一劍大有將華雄結果地可能。

    其他人表情各異。紛紛在腦海中思索著華雄死後,朝廷將會面對地問題。

    然而,就在大家都為呂布這一劍變色地當口,華雄忽然以兩手去夾劍,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竟一把將劍夾在雙手之間。

    可即使夾住,也只是稍稍止住劍勢,劍頭依然準確無誤地刺向華雄的脖頸。

    呂布是何許人也?劍剛被華雄夾住。呂布手中稍加使勁。劍身轉動,欲直接削斷華雄的雙手。

    吱——

    很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起,讓所有人眉頭一皺。而華雄卻已和呂布分開。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呂布的劍一轉,那種金鐵之間的拉鋸聲響起,華雄很輕巧地向後連退數步,就將呂布地劍刺給擋了下來。

    「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真以為我沒辦法啊!呂布,你是當真想要我命嗎?」

    華雄背負雙手,一臉寒霜地看著呂布,而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他的雙手,只見華雄的雙手戴著一雙金光燦燦的手套,竟是一雙黃金打造的手套。

    手套是什麼,在場之人當然不知道,大家全都驚奇不已地看著華雄,不明白他的手上如何會裹上一層黃金。

    呂布面對華雄,看不到黃金手套,疑惑地看著華雄,說道:「既然你以死相要挾皇上,那你便死好了!」

    劍再度出手,但呂布卻未出全力,適才那一下明明應該削斷華雄的手指,可最後卻出現那金鐵交鳴聲,這讓呂布心中有些不安,眼前的華雄究竟有多少東西是自己所不瞭解地,單是身上那副甲冑就不是自己用劍可以輕易破壞地。

    華雄嘴角撇過一絲冷笑,緩緩地舉起手來,這副黃金手套是他費盡心血設計的防身物品。

    想要用黃金打造手套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好在他手下匠人很多,大家群策群力,在華雄地解釋下多番嘗試,以無數次的失敗才打造出這一雙黃金手套,質地的不同可以讓華雄戴上後不懼任何刀劍,即便是他自己的屠龍刀也可硬接。

    華雄動也不動,任由呂布的一劍刺來,只是用黃金般的左手掌心迎住劍尖,似乎妄圖以黃金的硬度硬擋呂布的劍。

    而呂布見到這黃金手套,眉頭一皺,知道這一劍下去,很可能是自己的劍斷,帶給華雄的只能是一點衝擊力,當下就要劍勢轉下。

    可是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華雄忽然前跨兩步,左手成握狀,一下就把呂布的劍握在手中,順劍身滑向劍柄,整個人也近了呂布的身。

    吱——

    刺耳的聲音再度響起。

    華雄這一下出其不意,手法更是有違常理,呂布竟一時忘了應變,很訝異非常地看著華雄到了自己面前。

    華雄左手用力一扳,當地一聲中,呂布的劍頓時被扳斷,而同一時間華雄的黃金右拳打向呂布。

    劍斷之聲迅速地向呂布示警,千鈞一髮之際,呂布也只能撒劍,以雙手去擋華雄這出其不意的一拳。

    拳掌交接下,呂布忽然發出一聲慘叫:「啊!」

    倉促之下,呂布被華雄打得連退數步,可這並不讓人驚異,讓人驚異的是呂布以左手捉著右手,他的右手竟是鮮血淋淋,手掌上一片血肉模糊,無數的血孔滿佈手掌。

    十指連心,呂布額頭汗水涔涔而下。

    所有人都驚詫地看著這一幕,情景的變化太快。讓他們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連身為當事人地呂布也為這突如其來的傷害而疑惑地看著華雄。

    只見華雄捏著右拳舉到自己的眼前,那黃金手套的指背上竟佈滿一些尖銳的小刺,猶如狼牙棒一樣,現在小刺上竟是鮮血

    華雄冷笑道:「想要動我!你呂布還不夠資格!」

    大家看到那些小刺,全都相顧駭然,見此情形,呂布知道要在這裡殺華雄是不太可能了。當下恨得咬緊牙關。右手不顧疼痛地緊緊握起。鮮血一滴滴地落在大殿的地上。

    話說完,華雄翻身向皇帝跪下說道:「皇上!若是皇上真要末將前往討逆,但請皇上一聲令下,賜末將死罪便罷!末將絕非以死相挾,乃是左右為難,否則就請皇上另請討逆之高明,或下詔納降!末將言盡於此!但若有別人想假借皇上之名對末將不利。末將也絕不與那人善罷甘休。」

    說到後面的話,華雄瞥眼看了呂布一眼,冷哼一聲。

    勝負變化得有些快,皇帝聽華雄這樣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吞吞吐吐半天才說道:「華愛——愛卿,既是如此,討——討逆之事罷了便是!」

    華雄微微一笑。說道:「謝皇上體諒!待在這裡實在令末將十分不快。若是沒有別的事,末將這便告退了!」

    發生這種事,皇帝也不知道該不該留華雄。瞥眼看向王允,見王允在暗自搖頭,皇帝便說道:「也罷,華愛卿且退下吧!」

    華雄當即離開未央宮,王允一干人等都沒有出言阻攔,剛才他們沒阻止呂布動手,此時自然無話可說,只歎華雄鬼玩意太多,呂布也無法殺之。

    一步步走出未央宮,未央宮外面是一個大廣場,華雄回頭看了那巍峨地大殿一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剛才地一番變化,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

    被呂布記掛著還真是有點危險,華雄看了看自己地一雙黃金手套,冷笑道:「幸虧老子早就給自己配備了最強的防禦,想藉機動我?也不打聽打聽!哼!」

    沒有了華雄的議事照常進行,華雄走後,眾百官議論紛紛,朝堂上發生這樣的事,真是千古所未有的。

    「啊!華雄究竟是從何處弄來那麼多希奇古怪之物,竟以手覆金,硬斷溫侯之劍,實在——實在——唉!」

    「實在神奇,以手接劍,天下奇聞啊!」

    「想不到,天下第一武將也——」

    「溫侯也實在太鹵莽了,如此一來,華雄更不可能行討逆之事,難矣!難矣!」

    「注定我大漢朝多災劫!朝中大軍討逆,死傷勢必難料!」

    「不知華雄所說是真是假?居然有那麼多異物,每一樣皆非凡品!」

    「今天咱們算是把華雄給得罪了!司徒大人也真是,為何不出手阻攔?華雄力誅國賊,而呂布不過臨陣倒戈,竟任由他在大殿之上對我大漢棟樑下此毒手,實在令人寒心啊!」

    「華將軍一心為國,卻變成這般,果然還是應該納降為好。」

    各種各樣的議論雜亂地彙集在一起,皇帝高坐其上,此時的他細細想來才發覺自己沒出聲阻止似乎有些不妥,好半晌才說道:「諸位愛卿!這討逆之事,如今該當如何?」

    沒有了華雄,舉朝上下,上得了台面地武將就只剩下一個呂布,其他如在黃巾中立過功勞的名將們大都在董卓的逼迫下死的死,散的散,眾人一番商議過後,由呂布會同胡領朝廷十萬大軍,不日討伐郭李二將。

    是夜,王允府。

    「什麼?狀元試?拿與我看看。」

    亭台內,王允正要休息,探子卻給他帶來華雄的消息。

    從探子的手裡接過那張榜文,王允先仔細地掃了一遍,隨即凝思起來,「華雄——你在玩什麼把戲?如此大力招攬人才,莫非你真有不臣之心?討逆你不去,卻在小小安邑之地進行著一件件不為人知的事情,若非你剛誅董卓,那你地用心可就實在——」

    思索半晌,王允地眉頭皺得更深,一字一頓地開始分析:「這狀元試之舉。比之朝廷所出招攬賢才的榜文要更有明確地針對性,吸納良才固然無可厚非,但此舉千古所未有,華雄他必然還有些其他地用意,可到底是什麼呢?」

    左思右想之下,王允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聯繫到今天的事情,他也開始分析目前的形式:「照目前來看。呂布與胡同去討逆。成敗未知。呂布勇略過人,然少謀,而胡胗亦無過人之處,郭李傕所領之兵乃西涼大軍,人數亦有十萬,一但戰事起,勝敗只是半數。不妙,不妙也!」

    王允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在堂前踱起步來,按照目前的形勢,這仗打是打的,但損失必定會很慘重,考慮到華雄的實力,王允不得不擔心一下。

    忽然。王允雙眼一亮。驚道:「不好!我等與郭李一戰,而華雄卻在旁成長,一旦其有不臣之心。那豈不——不,應該不會,天下諸侯雖離心,卻暫無不臣之人,華雄萬不敢做出不臣之舉,想來十八路諸侯逼薰卓一仗他還是記得地。可即便是這樣,我心中也難以放心,任由華雄如此下去,總覺得有些危險。唉,今天要是呂布把華雄殺了就沒這麼多問題,只要把殺華雄地呂布交出去,一切可定!」

    燭光搖曳,堂前月光灑落,王允看著那一些白色地光亮,沉默片刻後,暗暗地下定了一個決心:「不行,不管怎麼樣,討逆之舉也必須讓華雄出兵,如此一來我心才可定,況且也可增加勝機,兩全其美之事!只是今天華雄已經把話撂下,要如何讓他也出兵相助呢?此事卻甚是為難。」

    要想讓華雄重新對出兵一事進行考慮,就必須要有一個華雄無法推拒的理由,而今天在朝上,華雄使足了嘴巴工夫,又借金伊和呂布二人徹底地擺脫討逆一事,現在要重新找理由就十分地困難了。

    即便是皇帝下旨,就像華雄所說,那等於是逼華雄死,傳揚出去,恐怕比納降郭李傕鬧的民怨更大,最重要的是還有華雄的兵必然造反,到時長安可就真是內外交攻了!

    想到這一

    允便要先解決今天的事,「不管狀元試裡面有何玄機要的是逼華雄出兵,今天之事是金伊和呂布做下,解鈴還需繫鈴人。還得先找他們二人來才行。」

    時間緊迫,王允當即吩咐下人去請呂布和金伊過府,不多時,呂布和金伊就趕將過來,二人一同向王允見禮。

    呂布一見禮完,就恨恨地說道:「哎!今日沒能取華雄性命,實在是——華雄這廝竟有如此多奇怪武器,甲冑堅硬無比,實在——王司徒,布今日魯莽行事,實在是難忍奪妻之恨!打草驚蛇,還請王司徒萬勿見責!」

    王允搖了搖頭,一臉沒好氣地冷哼道:「溫侯啊!我等商量好,無論如何要以言語逼華雄應下討逆之事,你卻如此魯莽,還有金伊將軍也是,給華雄以借口。唉!真是——」

    很喪氣地走到一旁,王允不斷地歎氣。

    呂布和金伊二人互望一眼,一臉慚愧地表情,接著互使眼色,希望對方上前說些什麼,不過不等他們的眼色商議定,王允就轉過身來說道:「唉,今天的事實在是——連本官都不知道如何說了!以後你們倆都不要如此衝動,不然如何能做大事!華雄固然令人疑惑不已,卻也並未表露任何不臣之心,加之現在他除國賊有功,實不宜輕易殺之。況且如今朝廷外患未平,更是不宜起內亂!」

    「司徒大人,我等知錯!那如今怎麼辦?」呂布和金伊同時問道。

    王允續道:「以本官看華雄,其非是完全盡忠於大漢,乃圖利之人,每一舉動,無利而不往!是以如今我等要做的,便是要讓其為朝廷出力!一來,得使其無推托之辭,二來,要誘其以為利!如此方可讓其與朝廷一同出兵,不至於為我大漢暗埋隱患。」

    「布受教!」

    「司徒大人高論,末將佩服!」

    呂布和金伊連連點頭,不過呂布問道:「那王司徒,如今華雄封死言說,我等該如何是好?」

    王允聞言看了二人一眼,低頭沉吟不語,復又看了二人一眼,很猶豫的樣子,最後好不容易才說道:「此事甚為難辦!不過,如果你二人願為國犧牲,或許有辦法。」

    呂布和金伊聽完這話,一臉疑惑,呂布先說道:「王司徒既有辦法,盡可直言,正如王司徒前番所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小小犧牲,布必無不應之理!」

    金伊也喜道:「正是正是!我二人犯下今日之錯,別說小小犧牲,便是赴湯蹈火,只要能為大漢朝除內憂外患,末將也在所不辭!」

    王允歎了口氣,說道:「二位如此大義,那本官就直說了,想要開華雄之言路,得先解決今日之事。有道是解鈴還需繫鈴人,只要由二位向華雄認錯賠禮,再以言語動之,或以情入理,或以理說情,本官再邀士孫大人和蔡大人一同前往,以利誘之,或可動其心!」

    金伊聞言釋然道:「這些只是小事,末將自當遵行!只是這言語方面,還望司徒大人多加指點。」

    呂布也不甚在意地說道:「這是自然,今日鬧出這般事情,想要再使華雄出兵,道歉賠禮實屬必然。」

    王允搖頭道;「非也!你二人,金伊將軍直斥其非,使華雄藉機著惱,普通賠禮道歉恐不可行!而溫侯更是直取其命,貂禪之爭,本官也知,但不管理由為何,華雄也必心頭記恨!本官所說的賠禮道歉,乃是——」

    說到這,王允頓了頓,很鄭重地看了二人一眼,一字一頓地說道:「負——荊——請——罪!」

    「啊!」二人相顧駭然失色。

    王允見了二人表情,續道:「本官也知這樣太難為二位,但為我大漢朝基業考慮,實在不得不為之。試想萬一華雄真如本官最壞之猜測一般,有不臣之心,那朝廷大軍與郭李傕一旦開戰,華雄便有可趁之機!如今想來,或許華雄早已有此念,當初不取長安,很可能就是為了今日之勢!若果真如此,華雄此人乃我大漢朝最大禍患!」

    金伊聞言立刻恭身道:「末將受教,願聽司徒大人之言,負荊請罪!」

    呂布看著自己包紮好的手,眼皮狂抽不已,牙關緊咬,說道:「王司徒所言,布也明瞭!可是——要布向華雄負荊請罪,這——布實在做不出來!還請王司徒另想一法如何?」

    王允歎氣道:「要是有別的辦法,本官也不會行此下策,今日之事已發生,悔之晚矣!溫侯,姑且勉為其難吧!本官知溫侯對華雄恨之入骨,但溫侯與華雄硬拚不得,今日溫侯一力欲殺之,結果如何?不用本官直言吧!」

    王允凝視著呂布,見呂布似有所動,語氣一轉道:「溫侯,華雄只能智取,即便是以溫侯之能,也不可力敵!明白嗎?依本官看,若能說得華雄與朝廷大軍同去討逆,溫侯有赤兔馬、方天畫戟之助,亂陣之中要取其性命也並非不可能!更別說一旦華雄勢弱,溫侯又何懼之?如今溫侯所受,來日定能雙倍奉還於他!溫侯三思啊!」

    呂布眉頭微微一蹙,暗自思量起來,現實與情緒地問題,想要殺華雄,就必須先削弱華雄。再則今天呂布要是有方天畫戟在手,他有信心破掉華雄地明光甲。

    這樣一想,呂布當即答應了下來:「王司徒之言極是,猶如當頭棒喝!布願負荊請罪。」

    「好,能得二位如此大義,乃我大漢朝之幸事!時日無多,明日一早,二位便負荊請罪前往華府,此事必在長安形成騷動,二位謹記,騷動越大越好!二位可先行回府準備!我這便邀士孫大人與蔡大人前來細說,他們二人因納降一事與本官有些嫌隙,但都是大漢朝之忠臣,相信二人明日必能與本官同去華府!」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23
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耍花槍
    日。

    金伊一大早便赤裸上身,在身上縛了幾條連夜從長安城外扯來的荊棘,一根根倒刺隨著荊棘的拉緊而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道血痕,最後更刺入體內。

    一身子肉上鮮血淋漓,金伊的夫人和兒女在一旁看著金伊的一舉一動,目光中滿是不忍與傷心。

    「老爺,這到底是怎麼了?突然地——」

    「夫人,為夫昨日朝上得罪了一位領軍大將,今日向他去賠罪,此乃表誠意之舉,夫人還是別傷心了,帶孩子進房吧!為夫沒事的,區區小傷雖痛,但不會有性命之榆,放心吧!」

    紮好荊棘後,金伊便起步走出大門。

    大門外,兩排整齊的衛兵一臉肅然,見到金伊出現,全部恭身拜倒。

    「出發吧!」金伊一聲令下,在一眾衛兵的簇擁中步上長安城的大道。

    負荊請罪的場面頓時吸引了長安城所有富有八卦品性的百姓們,一堆堆的百姓聚集過來,人群議論紛紛。

    「喂,這是誰啊?怎麼如此——莫非他腦子有問題?可身後卻跟了一隊士兵?是哪家腦子有問題的傻將軍不成?」

    「唉,你懂什麼?這叫——叫負什麼請什麼來著,對,負刺請罪!聽說啊!以前有個廉頗什麼的將軍,就是像這樣去給一個書生請罪!震撼天下啊!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麼人,居然要負——負刺請罪!」

    「去去,不懂就別裝懂。這叫負荊請罪!是廉頗向相如請罪用的方法,後來傳為佳話!還有,這位是負責我大漢皇上宮殿衛戍地金伊將軍!這就不對了,金伊將軍是得罪了誰,竟要用上負荊請罪,看來這個人物一定是個大人物!」

    「爹爹爹爹,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傻啊!居然刺得自己全身是血,好可怕啊!」

    「小孩子不要瞎說。將軍是去跟人賠罪的!」

    「哇!爹爹欺負人!」

    「臭小子。再瞎說。還想找抽不是?」

    「造孽!造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此人竟如此,真是造孽造孽啊!不孝,不孝!」

    各種各樣的言語聽在金伊的耳朵裡,金伊都一無表情,出門前他就料到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而且按照王允所說的,這個負荊請罪的陣勢是要越大越好。

    當下金伊見道路兩旁聚了不少人,一邊走一邊大聲喝道:「各位鄉親父老!董卓已死,但西涼大軍對我長安虎視眈眈,好在我大漢上有朝廷大軍,下有龍將華雄坐鎮,長安可安!無奈金某昨日魯莽,在朝上惹惱了龍將。今日特去華府負荊請罪。還請各位鄉親父老做個見證!」

    這番話一說完,頓時在百姓中引起了許多的騷動。

    「好啊!原來他得罪了龍將,活該。居然得罪為我們擒下惡賊董卓地龍將大人!依我看,這人就算死了也賠不了罪!」

    「對,天殺地,我起初還以為此人這般模樣有些可憐,卻是惹惱了龍將大人,該死,該死!」

    「唉,你們也別這麼說,金伊將軍既已負荊請罪,說明金伊將軍已經知錯,有道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誰說地,龍將大人一心為我等擒下董卓,更將董卓交給我們處理,如此之人,他竟敢惹惱龍將大人,這樣的人,一定心存妒忌!」

    啪地一聲,一個臭雞蛋忽然從人群中飛出,一下砸在金伊的頭上,讓金伊額頭青筋暴凸而出。

    「何人敢傷我家將軍!」

    一旁的衛兵們頓時全都手握刀柄,嚴陣以待!

    帶著臭味的雞蛋在金伊頭上破裂,粘稠的蛋糊緩緩流下,隨即滴在金伊滿是血痕的傷口上,一陣刺痛讓金伊青筋跳動地額頭下多出了糾結在一起的眼眉。

    一眾百姓見到金伊的衛兵有拔刀的意圖,全都退了兩步,但隨即有人呸起口水來說道:「怎麼了?惹惱了龍將還敢橫!我呸!別以為有刀咱們就怕你,什麼玩意!也敢惹惱咱們龍將大人!」

    緊接著大部分人都開始朝地上吐起口水,一眾衛兵的刀將抽未抽,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道路兩旁的百姓越聚越多,少說也有數百人。

    他們抽刀只是護主,同時也有著嚇阻的用意,可現在百姓們根本不怕他們,這讓他們頓時不知如何是好,更在心中暗暗驚訝於華雄的威名,久居皇宮附近地他們這還是頭一次如此近地接觸百姓。

    金伊咬緊牙關,額頭上青筋暴凸,跳動不已,一副要發火地樣子,他只是想把事情交代出來,吸引百姓們的注意。

    不管怎麼說,他已經負荊請罪,這些百姓理當多同情於他,有甚者或許還會說華雄小氣,可現實卻完全不一樣,不僅不同情他,還是如此厭惡於他。

    從沒受過如此的屈辱,可是金伊轉念一想,心中頓時大驚,額頭上地青筋頓時有些顫動起來,全身的汗水越來越多,口中喃喃道:「可怕!太可怕了!司徒大人所言果然不虛!當此時分,絕不可為難華雄!百姓如今將華雄捧為神祇,誰要碰華雄,如今沒有董卓那般的強壓和殘酷手段為先例,那無異於激起民變。」

    想到這,金伊向兩旁衛兵看了一眼,示意他們不要衝動,然後在一眾百姓的唾棄中繼續朝華府走去。

    一路向前,大道兩旁百姓從數百人慢慢地增加到上千人,數千人,將每一條長街兩旁都站滿了,就連樓上乃至房頂上都是人。

    這情景簡直可以媲美皇帝出巡,或者說,就算是現在的皇帝出巡也不一定有此陣勢!

    百姓們的口耳相傳很迅速地將整個事件傳播開去,比金伊地步行速度要快得多。這樣一

    伊每走到一條街,迎接他的都是一眾百姓的咒罵聲和

    但這一切帶給金伊的都不再是惱怒,而是另一個層面的意義。

    「華雄如此受百姓愛戴,手下又是精兵良將,軍備堪稱大漢第一,這樣的人卻偏偏不明白他對我大漢朝之忠心,於此時形勢下。華雄若是有不臣之心。我大漢朝——」

    身體的傷痛此時都是小事。現在金伊只感覺自己心中一陣瓦涼,渾身冷汗直冒,他實在不敢想像華雄要是有異心,他所忠心的大漢朝會變成什麼樣子。

    沉重地腳步,堅定地信心,金伊恨不能立刻到達華府,立刻向華雄陳之以情理。使得華雄與朝廷一同出兵討逆。

    這邊懷著沉重地心情,可是在同一個時間段裡,在長安城的另一個地方,卻是完全不一樣的情況。

    溫侯府。

    呂布也同樣赤裸上身,坦胸露乳,矯首昂視,任由手下兵士將一根根荊棘縛在身上,雙目間所有的儘是一股仇恨。對身上所劃出的一道道血痕。一個個被荊棘倒刺扎入的傷口渾不在意。

    做完這一切,呂布走到一旁,早有士兵將赤兔馬備在一旁。呂布翻身上馬,就帶著一隊衛兵上了長安城的大街。

    呂布負荊請罪,懼地眼光看著,不敢大聲說話,只是竊竊私語,惟恐呂布聽見。

    而呂布頤指氣使地立於馬頭,一身的鮮血漸漸乾涸,面對百姓的圍觀,他臉上找不到半點的愧色,待見人群差不多了,這才大聲說道:「諸位!本侯昨日於朝上惹惱龍將華雄,今日負荊請罪,還請諸位做個見證!」

    「哇!龍將大人就是龍將大人,呂布號稱天下第一武將,居然要向我們龍將大人負荊請罪,這實在——厲害!」

    「不愧是天下第一武將,還算懂規矩,惹惱了龍將大人知道要負荊請罪!不錯不錯!難怪他能在殺董卓時棄暗投明!」

    「爹爹,龍將大人好厲害,連殺人狂呂布也要這樣去向龍將大人賠禮!孩兒以後長大了也要像龍將大人一樣威風。」

    「噓!小聲點,別被殺人狂聽見了,不然就會被殺人狂抓去的!龍將大人自然是很厲害的,他可是為咱們除了惡賊董卓,還把董卓閹割了!你要記住,以後好好鍛煉身體,長大了才能去給龍將大人當兵!」

    「嗯,孩兒記得了!可是爹爹,什麼是閹割?」

    「就是把小JJ切了,以後都不能撒尿尿了!」

    「要死,你跟孩子說這些!」

    竊竊私語聲自然沒能讓呂布聽見,否則誰也不敢想像曾經背過殺人狂之名的呂布會做出什麼事,而呂布繼續說道:「實話對諸位說明,昨日本侯欲請龍將大人前去討伐朝廷逆賊董卓的餘孽,郭李傕地西涼大軍,不過言語上與龍將大人衝突,今日特向龍將大人請罪,同時再請龍將大人興兵討逆,還望諸位支持地,隨本侯一同前往龍將大人府第一行!」

    聽到呂布是為了討伐西涼軍的事而負荊請罪,一眾百姓看向呂布的眼神略為好了一些,也不知是有幾個大膽地,還是王允事先安排好,當即有幾個聲音在人群裡響起。

    「好,溫侯,我們支持你!大伙,西涼軍曾經在洛陽長安一帶燒殺搶掠!龍將大人一定會幫我們討逆殺賊的!咱們一起去龍將大人府裡請願!」

    口耳相傳的速度總是比赤兔馬的漫步要快得多,隨著幾個帶頭人的高呼,百姓們的膽氣也漸漸高了起來,呼喊聲此起彼伏,順著街道迅速地傳播開去,齊齊地傳向華府。

    而在華府的大門前。

    王允帶著士孫瑞和蔡以及一干衛兵將華府門前的大道清理得一乾二淨,靜靜地等待金伊和呂布的到來。

    隨著日頭的逐漸升高,金伊和呂布在完全不同的百姓跟隨下漸漸接近華府,唾棄與推崇,鄙夷與稱頌,出現在華府門前的大道上。

    金伊與呂布終於在各自的人聲鼎沸中出現在大道兩旁,而在大道中間。則是早已等在華府大門口地王允三人,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

    一邊是金伊在萬眾的唾罵中出現,而滿身血污的金伊依舊十分堅定地一步步走來,頂著大家的鄙夷目光,模樣就像是那種大奸大惡之徒遊街示眾一樣。

    另一邊是呂布在齊聲的稱頌下出現,高頭大馬,赤兔馬趾高氣揚。似乎也為其主人而高傲了許多。

    乾涸的血痕在呂布身上結成一塊塊血疤。模樣煞是駭人。但呂布臉上卻洋溢著自得的微笑,身份的不同,加上在除董一事上有著棄暗投明地表現,這一切都使他感受到一些不同地東西。

    尤其是在呂布與金伊對街而立時,雙方極大地落差讓二人心中想法各不一樣。

    呂布心想:「我呂布即便是負荊請罪也能如此,而你金伊——小人物果然就是小人物。」

    金伊一臉疑惑地看著呂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落差。但他心中卻很不服氣:「為何呂布竟會如此?明明是負荊請罪,卻有百姓這般對待,莫非說天下第一武將可以蓋過華雄龍將之名?」

    而中間的王允三人更是十分好奇地看著呂布這邊,即便是他們,也想像不出負荊請罪的呂布竟會這樣出現,身後的百姓們全都興高采烈,一副對呂布推崇備至的樣子。

    疑惑歸疑惑,二人還是緩步走向中間。王允這才吩咐人去叫華府那一直緊閉的大門。

    門敲了半天。才有一個穿著家丁服飾地中年男人打開門,惺忪著睡眼,顯然是還沒起床。剛一開門就抱

    「誰啊!這麼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聽到聲音的人們抬頭看看太陽,日上三竿,再過會就是正午了,這人還在睡覺,華府到底是——

    在眾人的疑惑中,這個中年男人看清了敲門的是些什麼人,兩個身上縛著荊棘的壯漢身後是一大隊的衛兵和一群圍觀的百姓。

    見到這陣仗,中年男人頓時慌了神,睡意在剎那間消失無蹤,退了幾步就要關門地樣子,顫抖地說道:「你們——你們是——是什麼人?想——想要幹什麼?不要亂來啊!這裡可是——可是龍——龍將大人華雄地府上!」

    以王允為首的眾人頓時一臉汗顏,敢情這人還把自己這麼多人當成企圖不軌的人了!

    就連士孫瑞和蔡也疑惑地看著這個中年男人,他們記得長安華府地管家不是這個人啊!

    呂布和金伊當即就想衝上去揪住中年男人,卻被王允攔了下來,「咱們是來請罪的!」

    王允上前兩步,說道:「司徒王允、溫侯呂布、中郎將金伊前來見華將軍,同行還有華將軍兩位未來岳丈,還請通傳一聲!」

    中年男人打量了王允一下,知道來人都是朝中大員,這才試探性地說道:「你們、你們要找龍將大人?」

    「正是!還請通傳!」王允眉頭一皺,有些疑惑起來,怎麼華雄家的管家還叫華雄龍將大人。

    中年男人很尷尬為難的樣子,看了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呂布和金伊二人一眼,緩緩地說道:「那個——幾位大人,小的,小的說了,還請幾位大人不要怪責小的。」

    這下所有人都疑惑起來,眨眼凝視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繼續說道:「龍將大人昨夜——昨夜就離開長安,回安邑去了!現在龍將大人府上,就只剩下幾個家丁了!」

    「什麼!」

    這個消息真可以說是晴天霹靂,一下子讓王允等人懵了!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結果一來找正主,正主卻不在,這人可丟大了。

    所有人的表情此時都是一致性地茫然,彼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中那份驚駭和彷彿被耍弄了的感覺在迅速擴大,隨即全都一臉憤怒地看著那中年男人,看得中年男人一陣心慌,他大概也明白對方這麼多人來找華雄,結果華雄不在家,這些人此時大概連把他生吞了的心都有。

    呂布雙眼猛睜,三個大跨步間奔到門前,對自己身上因劇烈活動而新迸出的鮮血毫不理會,一把將中年男人揪起來,喝道:「這種事你為何不早說?」

    憤怒下的大喝噴出一堆唾沫星子。不過中年男人似乎被呂布地模樣嚇到,沒有用手去抹臉上的唾沫星子,結結巴巴地說道:「小的——小的又——又怎麼——怎麼——」

    中年男人的話沒說完,王允便伸手搭在呂布的胳膊上,說道:「溫侯休要著惱!此事與他無關!依本官看,我等且回府再商議吧!」

    華雄跑了,一眾百姓也只得悻悻地散了,呂布和金伊也回家處理傷口。而王允和士孫瑞蔡一同返回司徒府。

    路上王允細細思量下一步的事情。這次算是鬧了個大笑話。華雄當晚就離開了長安。

    按理來說,華雄不可能知道今天早上呂布和金伊要負荊請罪,進而在官民百姓以及大義面前逼華雄應下討逆之事,可結果——

    華雄不會知道,那就是說華雄昨夜舉家離開,是一找到機會,就打定主意不理討逆的事。坐山觀虎鬥之意十分明顯。

    這使得王允更加確定了要逼華雄出兵地心意,咬一咬牙,王允忽然說道:「我們去安邑!」

    「司徒大人,你說什麼?」士孫瑞問道。

    王允再度說道:「我們去安邑!不單是我們,本官要滿朝文武同去安邑!華雄不出兵,我大漢朝必亡!」

    士孫瑞與蔡同時色變,互看一眼。

    天下第一武將負荊請罪,這件事很快被天上人間地情報人員傳向安邑。而華雄在進入安邑以前得到了這個消息。

    看完手中地消息。華雄登時爆發出今生最大的笑聲,「太有趣了!真是——我真是錯過了一齣好戲,早知道。我就不該走,倒是很想看看呂布負荊請罪的樣子,一定——千古奇聞啊!」

    一旁唐羽也笑道:「主公,卑職倒是也想見見那情形!呂布自成名以來,除對董卓有所忌憚外,向來都不將別人放在眼裡,如今卻要向主公負荊請罪,此事必能載入史冊之中。」

    華雄笑道:「趣事!照我估計,恐怕是民間流傳下去的趣事!」

    笑完後,華雄正色道:「不過想看歸想看,真的要我看,我還真不願意看!呂布負荊請罪,聲勢必然大,以長安城百姓深受董卓黨羽禍害,要是王允再使個什麼勁,我要擺脫出兵的事恐怕就很難了。如今看來,做得徹底點實在做對了!接下來咱們要籌劃新的計劃,想把他們兩軍一鍋端可不是什麼容易地事!走吧!進城找公台去商量大事!順便看看公台有沒有進軍江東和幽州的大計!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遠遠已經見到安邑的城門,道路上也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人,大家見到華雄,不少人都很和善地打起招呼,隨即又各做各事。

    這段日子裡,在安邑生活的人對華雄也都見得習慣了,此時沒有任何的騷動,華雄一隊人就像是一個大家都熟識的人路過一樣。

    不過唯一沒有把華雄當熟人的人現在正在安邑內城裡等候著。

    「該死地,這臭傢伙怎麼還不回來,探子不是說他已經進城了嗎?騎著紅雲,他就不能快點

    華府地大門口,蔡文姬、士孫月、任紅昌三人都在,而蔡文姬一臉不耐煩地走來走去。

    「>=.

    蔡>:伙,他不是說不厚此薄彼的嗎?現在怎麼樣?我一定要找他算帳!」

    自從殺了董卓以後,任紅昌自然地被華雄安排在了華府,而自那之後,蔡文姬和士孫月一個像是下命令,一個像是很無辜一樣,逼著華雄要把她們安置在華府,為此華雄還向士孫瑞和蔡解釋了好久,還沒過門就跑夫家住下來,太不成體統了。

    華雄起初不清楚為什麼這兩個丫頭突然這樣想辦法要和自己住一個府裡,後來他才清楚,原來是這兩個丫頭發覺任紅昌對她們地威脅太大,怕華雄以後像所有男人那樣厚此薄彼,所以不管是什麼都要和任紅昌爭個同等對待。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華雄和她們三人的婚期才遲遲不定。弄得華雄每次想調戲下她們,吃吃自己未婚妻地豆腐都不行。

    而住到華府後,她們才發覺華雄不知道有多少事是他們不知道的,首先就是華雄和天上人間的關係。

    花永昌是華雄的岳父,華安是華雄的遠房表兄,而華雄就是天上人間的幕後大老闆。

    其次就是天上人間內部的東西,在天上人間內部,有部分人是情報人員。有部分人是間諜人員。林林總總。她們軟磨硬泡才從華雄那套出話來。

    再來是護鏢的事,還有養匪以自足地事。

    一件件新鮮地,她們以前所不知道地東西逐漸暴露在她們眼前,使得她們對華雄產生越來越多的歡喜,想著自己的愛郎原來是這樣一個深不見底的人物,心裡就一陣喜滋滋的,可一想到愛郎身邊的女人。她們就全都警戒起來。

    遠遠地,華雄騎著紅雲馬出現在三女的視野內,三女急忙迎上前去。

    華雄正與唐羽有說有笑,迎面見到三女,不由微感詫異,趕忙打起招呼:「三位美女好!」

    任紅昌和士孫月同時施了一禮,蔡文姬向華雄翻了個白眼,瞥眼又看向唐羽。

    華雄當然知道該怎麼做。忙揮手讓自己地一干親衛都先回府。等到唐羽等人一離開,蔡文姬立刻嬌叱道:「華雄,你不守信用!」

    華雄一怔。隨即下馬走上前,恭身笑道:「我的>不守信用了?還請><

    蔡文姬別過頭去,冷哼道:「就是不守信用,你記得你說過什麼嗎?不厚此薄彼的!可是現在——」

    華雄眨眨眼,看向士孫月和任紅昌,卻見士孫月扁著嘴,而任紅昌則在一旁竊笑不語,彷彿她就是在看華雄的熱鬧一般。

    華雄疑惑道:「現在怎麼啦?現在不正是如此嗎?我的三位未婚妻都住在我府上,凡是我有空,也都和三位妹妹在一起,有什麼問題嗎?或者說,你們對於如何嫁給我有了結論?那敢情是好事!放心,我絕對個個都大紅花轎繞安邑城一周,有多大咱們就搞多大好不?」

    蔡文姬跺跺腳,嗔道:「誰和你說這個!不管怎麼樣,我們三個商議了,誰也不願後嫁給你!不過人家現在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厚此薄彼,為什麼大姐她突然每天都朝天上人間跑?你倒是給個交代?」

    大姐就是花凝水,三人來華府有些日子了,與花凝水倒是很和睦。

    蔡文姬這麼一問,華雄頓時明白過來,說道:「原來是這個啊!沒什麼特別的,她不過就是做老婆的幫老公去管管錢帳之類,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那——我——我們——」蔡文姬頓時像要跳腳似地,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她本來想說她們也想幫華雄做事,畢竟現在她們都認為只有能給華雄帶來幫助地女人才能永遠地不被華雄拋棄。

    華雄微微一笑,說道:「你們怎麼啦?你們有什麼問題呢?難道你們也想管管錢帳什麼的嗎?不太好吧!」

    「有——有什麼不太好的!人家,人家反正都住你家了,你還想怎麼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蔡文姬略顯羞澀地說道,對這樣被華雄調侃實在很不習慣。

    士孫月此時也在旁輕聲道:「華大哥,月兒成天在華家,也想做一些力所能及地事來幫助大哥!」

    華雄卻很喜歡看蔡文姬的糗態,沒有經歷滄桑的蔡文姬非常地有活力,有時候甚至可以讓華雄感受一些野蠻女友的味道,戲謔道:「有這想法是好事!老在我家裡白吃白喝也不是個事!坐吃山空啊!不過>妹,你說話怎麼這麼不害臊!什麼叫住我家了我還想怎麼樣?我想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

    說著,華雄露出一臉淫笑,伸舌頭舔了舔嘴唇,一副很餓的樣子,兩手微微活動起來,朝蔡文姬比劃了兩下,奸笑起來,頓時嚇得蔡文姬縮了縮身子。

    華雄又把目光對準士孫月,士孫月臉色桃紅,微微低下頭去,彷彿準備默然承受似的。

    忽然,一旁任紅昌說道:「>:.非此間主人,自不能多做管制!」

    這話說得很曖昧,說話中任紅昌還對華雄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得華雄整個人都呆了一下,隨即配合道:「就是就是!>_管事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咱們這關係得改變改變!不然不成體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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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女為謀
    你——」蔡文姬怒瞪了華雄一眼,轉頭又拋給任紅昌再度跺腳道:「你這個壞蛋,人家——人家都住到你家裡,你還說這種話!月妹妹,我們走!不理這壞蛋了!就知道欺負我!」

    想說說不出口,華雄急忙上前拉住二人,說道:「冤枉冤枉,我哪敢欺負你,我不過是——嫁給我吧!就看在我都求婚幾十次的份上,這回答應下來,不然你們到底想耗到什麼時候呢?」

    三個漂亮美眉聽到華雄再一次地求婚,粉臉同時一紅,彼此都看了一眼,心思各不一樣。

    蔡文姬心中倒是想嫁,正所謂先入門為大,前面已經有個花凝水了,她可不想做最小的!

    可真要她說出來,卻是難以啟齒,雖然她平時都算大膽,可說到這種事卻多以行動表示,但現在她能用什麼行動表示呢?難道到晚上主動找華雄寬衣解帶?那不可能嘛!

    士孫月倒沒什麼大小之想,嫁給華雄只是遲早的問題,她只不想在任紅昌之後入門,不過同樣的這般心思也不足為外人道。

    任紅昌只是看著其他二人,她對名分什麼都不很在意,她只記得華雄說過,以後會給她一個組織管理。

    華雄看了看三人神色,心中也想把這件事快點了結,然後抱著三個大美人去進行造人運動,畢竟自己老大不小了,近兩年內摸個兒子出來還能逗兒為樂,要再晚幾年。那真是都要抱華文華武的兒子了——該死地老天爺,剝奪了自己十來年的青春。

    「我看啊,你們三人是不是都不想嫁給我華雄?要是這樣的話,乾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得了!>=.也一樣,紅昌你就去呂布身邊得了!反正都不願意嫁給我,留在這裡幹嗎!」

    華雄作唉聲歎氣狀。可是話剛說完。他就開始發出慘叫。

    蔡文姬俏臉上儘是怒意。纖手在華雄的手背上掐起老大一塊肉皮,尖尖的指甲更嵌入其中,讓華雄的手背沁出一絲鮮血出來,疼得華雄趕忙把手一甩,叫道:「搞什麼啊!這麼狠心!想謀殺親夫啊!」

    「哼,你不是人!居然說出這種話,虧我們——」蔡文姬餘怒未消的樣子。

    士孫月語帶幽怨地說道:「華大哥。你這樣說——實在——」

    就連任紅昌也面帶埋怨地甩給華雄一堆眼瞟,華雄見狀不好,急忙賠笑道:「我這——我這不是氣你們嘛!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大不了這樣,你們三個一起嫁給我好了!同一天出嫁,同時拜堂,不分大小,這總行了吧!你們到底知道不知道,每天看見你們卻不能吃。那滋味不好受啊!拜託三位好老婆。別再折磨我了!」

    蔡文姬和士孫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神采,可隨即蔡文姬就問道:「那——那不分大小怎麼能行呢?」

    這回輪到華雄翻白眼,很無奈地說道:「不分大小就不分大小啊!我華雄地老婆。全都不分大小,最重要地是和睦!真不明白你們爭個什麼?結婚嘛!就是我們以後要一起生活一輩子,要是大家還老爭來爭去,那還結什麼婚?你們三個,我都一樣喜歡!」

    「騙人,你明明就喜歡紅昌妹妹多點!」

    蔡文姬直戳華雄地痛處,說來說去,其實就是任紅昌的美貌讓她和士孫月感覺到威脅。

    華雄只得說道:「是,紅昌是比較漂亮點!可我絕不會偏向誰的,你們以後要是有衝突,是誰錯就是誰錯,我絕對不偏袒哪一個!」

    「那——那成親後,你又肯定會多陪紅昌妹妹!」蔡文姬續道,「我聽娘親說過了,男人妻妾一多,就一定會厚此薄彼,總會多陪誰一點,少陪誰一點的!」

    華雄再度翻白眼,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讓你們天天都拿不定主意!我華雄是什麼人,難道你們還不清楚嗎?正人君子來著,娶了你們,我一定讓你們雨露均沾,><光天化日之下,這話都敢直接問我!你看,我這話一說,月兒和紅昌都要找地洞鑽了!別找了,要鑽就鑽你相公我懷裡來吧!來來!相公疼你們!」

    蔡文姬沒好氣地掄起粉拳打了華雄一下,嗔道:「還不都是你逼的!居然要同時娶我們,美死你,還不分大小!虧你想得出來!偽君子!」

    華雄一把拉過三人,將大臂一展,將三人全都摟到懷中,喝道:「什麼話嘛!我可是正人君子來著,這麼跟你們說,咱們成親後,天天同床,做一張大床,每天五個人大被同眠,這總行了吧!大不了就是被你們吸乾,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是!」

    三個女人有聽沒有懂,但大被同眠卻都是明白,士孫月暗暗害羞,任紅昌則暗暗咋舌不已,為華雄的大膽而吃驚。

    可蔡文姬卻發揮她的好奇心,問道:「吸乾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會被我們吸乾?」

    華雄眉眼挑了挑,然後低聲地解釋為什麼會吸乾,聽得三個女人不停地朝他掄粉拳,華雄就這樣帶著三個美女進了華府,同時也開始講起讓她們參與具體事務地事情。

    任紅昌的間諜情報管理是跑不掉的,而蔡文姬和士孫月有什麼才能卻是未知,蔡文姬的文學造詣倒是可以培養下,不過那玩意對華雄沒什麼用,得想些有用的東西。

    不過實際上蔡文姬和士孫月都選好了事情,士孫月想要跟著華佗學醫,以她的細心和溫柔,至少會有個不錯的成績,這樣以後華雄身邊就有個固定的醫生,有好處。

    惟獨蔡文姬地要求很古怪:「我要你教我武功。以後好隨你上陣殺敵!」

    華雄白眼連翻,張大了嘴巴說道:「不是吧!你想當花木蘭?」

    「花木蘭?是誰?」蔡文姬問道。

    華雄結巴了一下,花木蘭似乎在三國地後面,一代女詩人蔡文姬,在沒有經歷滄桑之前是活潑好動的個性,手底下有點花拳繡腿,現在要學武從軍當花木蘭!

    這樣看來,以後花木蘭代父從軍大概不會那麼被傳誦古今了。

    而以後的歷史裡。蔡文姬也很可能會從一個柔弱可憐地女文人變成一個女武將。說句不好聽的。萬一華雄死了,女武將親自掛帥,那不就成了蔡文姬掛帥!又把穆桂英的風頭搶跑了!

    華雄想到這,嘴角連撇幾下,茫然地說道:「這事可真是——真是——你不要從軍好不好?我們的愛情還需要結晶,就是我們地孩子。成親後,我會努力讓你們都懷上我們地孩子。然後你們還要好好地帶大孩子,就做點簡單地事好不好?做文職,別做武職,好嗎?」

    近乎是懇求,可蔡文姬卻說道:「可人家就喜歡動手動腳的嘛!那跟在你

    你又那麼厲害,人家只好多學點,最多人家不上戰場身邊做親衛。天天陪著你還不好嗎?你還沒告訴我花木蘭是什麼呢?」

    看來是跑不掉了!

    華雄的眼前頓時有些黑起來,掛著一臉苦笑說道:「我好淒慘啊!怎麼會遇到這樣的蔡文姬!老天爺,你是在開我玩笑嗎?我的命真苦!」

    緊接著士孫月和任紅昌也開始催華雄說花木蘭的事。漂亮的美女要為自己犧牲付出,華雄對此實在沒什麼更好地理由來阻止,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另外一件事上,得加把勁,努力蔡文姬接二連三地生,這樣她就沒機會——

    毫無辦法的華雄便開始當起他最合適的身份——說書人。

    於是一個花木蘭代父從軍的故事聽得三女心潮澎湃,蔡文姬更是興致勃勃地說道:「死人,人家一定也要像花木蘭那樣,這樣才不會丟你的臉!」

    「不要吧!」華雄淒厲的慘叫後,就向三女說起此次去長安所發生的事情,當三女聽到呂布要在朝上去華雄性命時,三女全都花容失色。

    而在聽到呂布負荊請罪時,三女又一臉得意之色。

    然而在聽完整件事後,任紅昌卻說出一個華雄沒有想到的問題:「以紅昌對義父地瞭解,他必會前來安邑!」

    「為什麼這麼說?你義父可從未來過安邑!」華雄疑惑道。

    「義父撲了個空,必然心中有所計較,權衡利弊之下,既然呂布能負荊請罪一回,那就可以有第二回,義父定會讓呂布來安邑負荊請罪,而且聲勢也一定十分浩大!」

    貂禪地話讓華雄不得不細細思索起來,萬一王允真的用大陣勢將這件事搬上台面,妄圖借助百姓的壓力迫使自己派兵,那就難辦了。

    固然因為剛剛立有大功,皇帝方面不可能拿他做什麼,可如果那樣自己還是不出兵,多少都會打擊自己地形象。

    這時,蔡文姬卻說道:「這可不一定。紅昌妹妹,在長安,司徒這一手或許真是來者不善,能逼這死人出兵討逆,可如果他們來安邑,卻未必能討到好去。」

    士孫月也點頭道:「我爹爹也曾說過,在安邑,華大哥才是天子!安邑百姓心中,對大漢天子未必推崇。」

    蔡文姬復道:「正是如此!死人你用來推辭的理由在長安來說有點牽強,不忍兵士送死!但說法卻沒有錯,與其一戰,不如納降!這點我爹爹也是贊同的,但一旦到安邑來,安邑百姓只會這樣想,要讓保護自己的士兵去為其他地方的人征戰,誰也不會十分贊同!況且他們將你這死人奉若神明,只要你這死人說了話,他們絕無不贊同之理,哪怕是天子親臨,也未必有如此之力!」

    華雄很吃驚,很吃驚地看著面前的三個丫頭,任紅昌就不說了,本身是間諜頭子的料,腦袋瓜子和演技那絕對是一流,可現在蔡文姬和士孫月也表現出她們的頭腦,華雄不由暗自思忖:難道除了陳宮外。我身邊還能有三個女參謀?要真是這樣,倒也不錯!仔細算算,蔡>|詩人,也肯定是有些頭腦地,士孫月平時雖然沉默內斂,可難保這丫頭不是扮豬吃老虎,使用女人最拿手的裝柔弱手段。

    這樣想著,華雄心中不由一寒。自己身邊彷彿突然出現三個以前沒看清楚的定時炸彈。天使與惡魔的調換。要是這三個女人真進入自己的事業,以後——

    華雄甩甩頭,甩開心中那個可怕的隱患,暗道:「怎麼可能嘛!她們都將是自己的老婆,幹嗎懷疑自己的老婆,我這麼尊重女性地人,而且她們也沒接受後世地女性思想解放。再怎麼也不可能一起掉轉矛頭滴!」

    「你怎麼了?死人!發什麼呆!」

    思索中,蔡文姬地聲音在耳邊響起,眼前也出現來回晃動的纖纖玉指,華雄回過神說道:「哦,沒什麼!只是突然間被你這麼誇,實在太意外了!」

    蔡文姬微仰螓首,粉嫩紅唇翹起,擺出一副讓華雄恨不能撲上去狂吻的樣子。說道:「大驚小怪!誇你兩句就發呆!果然是個死人!」

    士孫月捂嘴輕笑道:「大哥也真是的。>=:好,又怎麼會——」

    沒等士孫月把話說完,一隻纖纖玉手突然化成魔爪出現在她的眼前。蔡文姬一邊作勢一邊說道:「月兒,你說什麼呢?再說啊!」

    士孫月趕忙躲到一邊閉口不言。

    華雄此時也來了興趣,想要聽聽三個美女的意見,問道:「好了好了,別鬧了!那以你們看,如果王允真帶大批人馬來逼我出兵,我該如何應付呢?」

    蔡文姬直接說道:「既然你不想出兵,那就照實推拒!甚至可以反誣王允,說他不肯納降,總是以納降可能的危害來搪塞,到底是為大局考慮,還是與郭李傕有私仇!反正安邑百姓定然對你這個死人惟命是從,絕不會被王允牽著鼻子走。」

    華雄略微點了點頭,這個說法倒也合理!華雄將目光看向士孫月。

    只見士孫月沉默不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也不對蔡文姬地說法表示意見,華雄只能再度看向任紅昌。

    而任紅昌盈盈一笑,帶起一陣勾人心魄的銷魂氛圍,讓華雄吞嚥了一下口水,心中暗罵這禍國殃民的妖精這時候還向我放電,真以為我不敢吃還是怎麼著。

    這樣想著,華雄卻看到一旁蔡文姬那如欲殺人的目光,可下一刻,蔡文姬看了任紅昌一眼,臉色一變,隨即拋給華雄一個媚眼,粉嫩的紅唇還輕輕一挑,讓華雄心中的那股邪思衝動再度上竄了一段距離。

    華雄趕忙默念君子咒語:「無量壽佛!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天兵天將顯聖靈!阿彌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上帝保佑,阿門!願主原諒我這個罪人!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剛壓下心中的衝動,任紅昌則問道:「紅昌敢問一句,將軍你為何始終不肯出兵?依紅昌來看,將軍大可讓朝廷同時出兵出糧,而將軍派少量部隊同往,於戰中再謀保存實力之道,這樣一來絕天下幽幽之口,二來也省卻與義父之間的勾心鬥角!」

    華雄微微一笑,說道:「紅昌這話算是問到了根處,派點兵,再詐作不敵撤軍,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但有一點必須清楚。你義父王允對我不夠信任,同樣郭李傕對我會不會出兵也是抱持著疑問!出兵只是一句話地事情,但這一句話,很可能令郭李傕就不敢打這個仗了!在此之前,郭李傕聽到朝廷不納降地消息,就曾想過散兵了事!他們打無論軍心民心都渙散的朝廷軍隊都沒有十足的信心,更何況加上我地一助?是以出兵二字絕不能從我嘴裡說出去,會嚇到郭李二將的

    根據賈詡傳回的消息,朝廷不納降的消息傳到郭李傕那時,郭李傕頓時慌了神,就要把兵散掉,好在賈詡一句話讓他們積極地要對抗朝廷軍隊,甚至有了奪漢獻帝之心!

    得知這個消息,華雄才明白到為什麼歷史上說長安之亂全因賈詡一句話,那句話其實就是告訴郭李傕。你們散兵是死,不散也是死,不如聚兵攻下長安,奉皇帝,再以皇帝徵得天下大權,成功了自然不必說,失敗了再散逃也是一樣。

    華雄的話剛說完,蔡文姬忽然對華雄冷哼一聲。偏過頭去。小聲嘀咕道:「她說地就到根上。人家說的就不理!偏心的死人!」

    華雄見狀,頓感頭大,忙一把拉過蔡文姬說道:「小家子氣!你們都在為我思考問題,何必因為我誇了誰一句就動氣呢?都好好地動腦筋!月兒,你想到什麼了嗎?」

    士孫月見華雄再度問向她,這才說道:「月兒不敢說!」

    「不敢說?」華雄疑惑地看著士孫月,不由更加好奇起來:「你想到什麼了?居然不敢說?說吧!在大哥面前。你想說什麼都行!」

    士孫月微微欠身說道:「那月兒就大膽了!以月兒看,大哥何不與郭李傕書信一封,教其集結更大勢力,如此一來,大哥便可不怕出兵會嚇到他們二人!」

    華雄眉頭一皺,費心地思索起來,而蔡文姬和任紅昌則同時有些訝異地看著士孫月,似乎很難想像平時溫婉柔順的士孫月一動腦筋就想出這樣的計策。

    士孫月見狀。趕緊略顯慌張地再度欠身說道:「月兒大膽了!請大哥莫怪!」

    華雄抬手打住士孫月的說話。喃喃道:「沒事!言者無罪!況且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讓我想想!這事恐怕還得與公台商議一番才行!你們能想到這些已經很讓我詫異了!」

    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是三個選擇,第一個就是如自己之前打定地主意。打死不承諾出兵,免得搞不好把郭李傕嚇到,這樣一來,王允萬一真搞大聲勢來安邑請將,自己得好好應付。

    第二個就是如任紅昌所說地,假意出兵,暗中做手腳,那也就是要承諾出兵,如果賈詡還在郭李傕那,這個方法就是可行地,但現在賈詡已經跑去張繡那了,這個得好好考慮一下。

    第三個就是教郭李傕壯大。原先郭李傕是夥同匈奴王敗呂布殺王允,進駐長安,再擊退勤王的馬騰韓遂,但現在即使這樣也不可能的。

    想到這個,華雄不由向三女說道:「其實要除郭李傕是很簡單的,天下諸侯雖都離心,但誰都想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且其中還有不少諸侯是願意真心勤王的!只要朝廷下詔,命馬騰韓遂與朝廷大軍夾攻郭李傕,要除之並難。」

    三女很安靜地聽著,秀眉微斂,都細心思索。

    華雄繼續說道:「不過王允只以為天下諸侯皆不可信,所以這個辦法他不可能想到,郭李傕能團結的力量無非就是讓西涼軍民一心,可西涼之地人實在太少,團結了作用也不大,另外就是匈奴王的力量,這也是郭李可以團結地力量!至於還有一個領著數萬大軍的楊奉,這傢伙是個極度自保的人,看不到便宜絕不會亂參與鬥爭,如果要給郭李傕增加力量使雙方平衡,那就一定要讓楊奉助他們才行!相當有難度啊!而且如果由我們去教,一旦被人發覺,名聲就徹底臭了!」

    三女對此暫時沒有什麼很好的想法,華雄便叫來陳宮,將種種情況跟陳宮詳述一番,看看陳宮會有些什麼想法。

    陳宮略一思索便說道:「三位姑娘心思玲瓏剃透,其實主公不必考慮這許多,三位姑娘所思,各有所長,依宮之見,主公可全部接納。」

    「全部接納?你的意思是說一方面和王允堅持到底,一方面又答應出兵,一方面又給郭李傕增加實力?我不太明白,這不成了自相矛盾嗎?」

    陳宮笑道:「一點也矛盾!王允若是不來安邑,則一切好說,主公置身事外,坐山觀虎鬥,伺機而動!倘若真如任姑娘所言,他造大聲勢來安邑,想讓主公出兵,從不出兵到出兵之間,必要有一變化,主公可利用這一變化,一則讓王允知曉安邑到底是誰當家作主!二則讓王允對主公小視,三則主公也可擺出慷慨赴義之態,進而挑起百姓對如今朝廷的不滿!」

    聽到這,華雄眼前一亮,如果真如陳宮所言做到這三個效果,那實在是好到絕佳,華雄續問道:「公台說詳細點,具體要如何去做?」

    陳宮便輕聲開始述說他所想到的計策。

    正說著,唐羽在門外輕聲道:「主公,門外有人求見,並送來一封信!」

    華雄讓唐羽進來,從唐羽手裡接過信一看,當即拍案而起,說道:「好,來得好,來得太好了!快請來人進來!」

    唐羽領命而去,華雄看著屋內三女和陳宮一臉疑惑的樣子,忙把信給四人看,口中說道:「郭李傕倒真是太配合我了!我真愁沒法教他們增加實力,他們卻派人來想說服我,這正好是個機會。」

    四人看信,信中內容並不複雜,是郭李傕向華雄賠禮道歉,表示他們以前對華雄那樣,實在是很過分。

    總之用盡言詞表達他們地慚愧和賠罪之心,緊接著話鋒一轉,開始說起薰卓一事,先把董卓地罪狀數了一數,再贊華雄殺得好,殺得妙。

    攢完華雄就又轉而說可惜,他們本來想要擁護皇帝的,可是皇帝卻被王允給挾持了,連華雄也沒辦法,王允這樣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們要清君側來勤王,要把王允給砍死。

    這個時候才說到正題,希望華雄能念在同為西涼一脈的份上,大家化干戈為玉帛,共同誅殺王允,以正大漢朝皇統!再不濟就希望華雄不要出兵助紂為虐。

    四人看信,華雄則在一旁笑道:「這兩個傢伙也真是厚臉皮,人家王允事事都向皇帝稟告,和皇帝商量,皇帝小,做不了決斷,他們就說王允抰天子以令諸侯,不錯!這說法很有一套,我喜歡,雖然說出去信地人不多!但他們能這麼說,也就表示他們還是知道要出師有名的。」

    看完信,三女同時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看得華雄一陣心動,而陳宮低眉順目,不以正眼瞧三女,輕聲道:「此真是天助我也!主公正好可借來人之口,傳消息與郭李傕。」

    華雄點頭道:「正是如此!」

    陳宮說完便先行退下,而華雄也讓三女到後堂偷看,他自己就在這廳裡等候郭李傕派的人來。
ian55768 發表於 2008-12-21 18:24
第四卷 第一百四十章 三女同嫁
    多時,一個作文士打扮的人在唐羽的帶領下到了華雄

    「小的錢全見過龍將大人!久聞龍將大人之名,今日一見真乃名不虛傳,小的萬幸也!」來人見到華雄就給華雄行了一個半跪禮。

    華雄高坐堂上,翹起二郎腿,很沒姿態,很傲慢地輕聲道:「起來吧!」

    錢全起身,微微抬頭看了華雄一眼,說道:「龍將大人,我家主公的信,龍將大人可有看!」

    「廢話,不看能叫你進來嗎?」華雄沒好氣地說道:「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錢全被華雄突然的語氣給嚇了一跳,疑惑非常地看著華雄,心中這華雄說話行事和自己所聽聞的似乎不一樣。

    微微咳嗽兩下,錢全恭身道:「小的此行還備有薄禮,一來代我家主公給龍將大人賠罪,望龍將大人能不計前嫌,二來也是我家主公一番心意,還請將軍笑納!」

    「哦!」華雄掏掏耳朵說道:「唐羽,叫人搬進來看看,看看郭將軍和李將軍送了些什麼給我。」

    唐羽領命而去,錢全隨即試探道:「龍將大人,對於我家主公所請,不知龍將大人——」

    「急什麼?容我考慮考慮,先看看禮物再說。」華雄再度沒好氣地說道。

    一件件禮品被搬到堂下,西涼地方並不富裕,加上現在四方都不安定,朝廷與郭李傕開戰在即,所以說是禮物。其實並沒有多少東西,大都是一些在華雄來說很普通,但在現如今卻少有的東西,其中有不少是必須要通過絲綢之路才能弄到地東西。

    這些都不希奇,只有一件事物引起了華雄的注意,那是幾十個罈子。

    在罈子進來時,錢全介紹道:「這是西域特產蒲陶(古稱,非錯別字)酒!自來每年都有上貢給皇上。今幸而我家主公謀得幾壇。特送於龍將大人品嚐。」

    「葡萄酒!」華雄眼中冒出一股驚喜。葡萄酒這玩意華雄以前是沒喝過的,劣質的葡萄酒在華雄來說還不如喝啤酒,可好點的卻又貴,華雄過去可買不起。

    此時見到這古時候的葡萄酒,華雄頓時舌下生津,急切地問道:「那有夜光杯嗎?」

    「夜光杯?」

    對這個玩意,錢全自然是毫不清楚。如今的他或許只在天上人間見過杯,其餘所見恐怕全都是盞。

    「喝葡萄酒就得用夜光杯!這東西好,實在是好!回頭打個夜光杯來嘗嘗!」

    華雄喃喃自語,能用白玉做的夜光杯來喝葡萄酒,這種享受可不是一般人能過地,但現在華雄卻毫無疑問可以享受到。

    在心裡暗暗記下夜光杯地事後,華雄再度看郭李傕地禮物。

    在禮物的最後,四個穿著新疆女性服飾的美少女突然款款而入。一身標準的民族服飾和清醇可人的樣子讓華雄眼前一亮。

    當然這時還沒有新疆之說。西涼以西就是西域,但在華雄而言,這就是四個新疆少女。四女同時向華雄鞠躬。

    「芭芭娜、可嬌爾、穆穆美、菜菜子,見過龍將大人!」

    對於新疆美女,華雄以前雖然在電視裡見過,也常常在街上見到新疆烤羊肉串的,但親眼見這還是第一次,本來懶洋洋的他頓時有了一點精神,撤下二郎腿,看著四個少女不停地點頭,暗暗思忖道:「新疆美女和中原地就是不一樣,雖然美貌不及我的四個女人,但卻別有一番味道,尤其是這新疆衣服看起來耳目一新!」

    這時錢全說道:「這四位是我家主公在西涼挑選的美麗女子,全都是二八年華,處子之身,更精通西涼舞蹈,特獻給龍將大人!」

    「好——好——」

    華雄連連叫好,可是忽然間背脊一陣發涼,一股寒意從脊椎骨迅速地竄上腦門,讓華雄整個人一驚。

    瞥眼朝後堂看了一眼,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兩雙幽怨和一雙帶著怒火的眼睛,三對水眸各自鑲嵌在不同的美麗臉龐中,華雄的表情立刻變得很無辜,很淒涼的樣子,然後露出一個十分無害的笑容。

    再度看向那四個新疆美少女時,華雄已經神色一正,再也看不到一絲欣賞之色。

    華雄目光在四個新疆美少女臉上掃過,突然說道:「嗯,這幾件衣服我要了!至於人嘛!唐羽,好像你還沒娶妻吧?看看有沒合意地!有合意地就送你!」

    華雄此刻想著自己的四個老婆穿上這統一的新疆服飾,那肯定是美不勝收地,便打算要衣服不要人,可轉念想想把人給退回去,那等於擺明不給郭李傕面子,思量過後,華雄就打算把四個新疆美少女送給自己的手下。

    錢全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心說這華雄果然不簡單,美色當前毫不動心,直接就送給屬下以收買人心,如此之人如果助朝廷,那自己也得自謀去處了。

    唐羽聞言,恭身道:「謝主公厚愛!但此四女乃郭李二將送於主公,卑職不敢受!」

    沒等華雄再度說話,四個新疆少女突然跪了下來,為首的芭芭娜用生澀的漢語說道:「尊敬的龍將大人!我等四人為郭李傕劫掠而來,一路行來,聞龍將大人之名,只為伺候龍將大人,願做牛做馬,終生侍奉龍將大人!若龍將大人不肯收容,我等回去必無善終!願龍將大人垂簾!」

    「你們——好大膽!」錢全見此情形,頓時怒了起來,說話中就走向四女,似準備動手。

    一旁唐羽忽然閃到四女身前,攔下錢全,手按刀柄冷言道:「你想幹什麼?」

    肅殺之氣頓起,錢全見狀忙向華雄賠笑道:「龍將大人。這——請龍將大人不要聽信她們之言!這四個丫頭是小的出高價——」

    華雄抬手制止錢全地說話,說道:「怎麼來的我不管,好吧!既然要送給我,我收下便是!」

    這話一說完,華雄登時感到後背一陣冰涼,急忙又說道:「以後你們就在華府做侍女,專門侍侯

    夫人的起居!」

    具體原因華雄並不想知道,雖然他和郭李傕也算認識。但彼此並不瞭解。華雄現在只想表現自己的不羈給錢全看。讓郭李傕認為他華雄雖然有本事,但並非那種會為了大漢朝拚命的人。

    而四個新疆少女不管郭李傕是怎麼弄來的,但能到現在才說出真偽,表示這四個少女的隱忍功夫也不錯,當當丫鬟也是不錯的!況且每天看看不同風格地新疆美少女,也是個眼福啊!想到這,華雄不由開始想見見這個時代地金絲貓了!

    四個新疆少女聞言面上一喜。連連給華雄磕頭,錢全心中還是有些不安,怕華雄因此事對自家主公產生惡感,剛想說些什麼來掩飾一下,華雄就說道:「不用跟我解釋,郭李二位將軍行事作風,我華雄也不是不知道地!你家主公與我都是西涼所出!我雖然殺了董卓,但照情理來說。我應該放過你家主公。不與之為難。」

    錢全聞言心頭一喜,說道:「龍將大人大量,但若龍將大人能與我家主公一同清君側。除奸黨王允,豈不快哉?」

    華雄笑道:「我話還沒說完,你急著奉承個什麼勁!你家主公就說王允是奸黨,而王允就說你們是惡賊,誰是奸黨,誰是惡賊我都不管!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百姓安康!所以這場仗我不管是誰贏,最好是快點結束!這個你懂嗎?」

    「龍將大人愛民之心,世所共瞻!小的明白!只要龍將大人肯出兵為皇上除奸黨,此戰自然很快就會結束!」

    華雄嘴角微微撇過一絲冷笑,看來這錢全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說客,不然就不會這樣自以為是地自說自話,在他心裡,倒好像是真把自己這個華雄看小了。

    「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兵我是不得不出,但不是除奸黨,而是助朝廷討逆賊!」

    這話一出口,錢全的臉色就變了,不滿地說道:「那龍將大人你又收下禮物?這豈不是——」

    「哎——別亂說!禮物歸禮物,你給我禮物時,又沒說讓我答應你什麼?別人要送我東西,不要白不要!再則這禮物我也絕對收得!你還是安靜地聽我把話說完。」

    錢全一臉土色,華雄這句有些無賴的話讓他為之氣結,心中暗罵華雄實在太過奸詐。

    華雄繼續說道:「王允有朝廷聖旨可拿,我不得不聽命!不過你別看我殺了董卓,士兵們穿著奇特的盔甲,就以為我華雄地兵有多厲害,那是驢糞蛋子表面光!實際上我華雄不過擁有安邑一地,平時又不收稅,光靠士兵種地自養一下,哪來那麼多錢建立強大軍隊呢?不像你家主公,領著董卓過去的十萬西涼大軍,又頂著天下第一軍的名頭,地處西疆,北邊是匈奴王為伴,東南邊還有楊奉做照應!」

    錢全起先聽華雄的說話還頗有些不以為然,華雄除董卓的聲勢是人盡皆知的,其手下四萬兵絕對有足夠的實力,但那些錢從哪裡來,到目前為止是個謎!

    而華雄在這裡哭窮,顯然是在忽悠自己,可是聽到後面的話,錢全心中就有想法了:莫非他是在暗示於我?表示他只會派些小兵將做做樣子?而且我家主公正在聯合匈奴王之事他怎麼好像也知道?無端端又提到楊奉——莫非是讓我們再聯合楊奉?

    這樣想著,錢全對華雄地話更加注意起來。

    華雄見錢全皺眉凝思起來,微微一笑,復道:「唉!前日在朝中我就力主朝廷納降,若不是王允一意孤行,我華雄又如何想與你家主公為敵呢?你明白吧?」

    錢全意會過來華雄地話,面含微笑地點點頭。

    「明白就好!不過,我只有一句話想告訴你家主公,望你家主公謹記!」

    錢全恭身說道:「請龍將大人直言!小的必定將龍將大人之言一字不漏地傳達給我家主公!」

    「如果你家主公像董卓在世時那樣濫殺無辜百姓,我華雄就算是傾盡全力。也要將西涼軍殺個片甲不留,我華雄絕對說得到做得到!」

    豪氣干雲地一句話,華雄眼中精光乍現,仰頭挺胸,凜然之威自然流露。

    不知華雄軍中實力地錢全背心都沁出一絲冷汗,連連稱是道:「小的定將龍將大人之言轉達給我家主公知曉。」

    華雄點點頭,他本來以為錢全沒這麼快明白過來的,但看樣子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態度。華雄就說道:「時間緊迫。若沒有其他事。你可以回去向你家主公覆命,本將軍就不送了!」

    錢全頓時面現難色地說道:「龍將大人之言,小的句句在心!但是小的若就此離去,實難令我家主公信服,那個——能不能——」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華雄又恢復之前地冷漠,該傳達地已經傳達了,華雄自然沒必要再那般做作。

    「能不能請龍將大人書信一封。如此小地方可令我家主公瞭解龍將大人之意思!」

    華雄搖了搖頭說道:「可以啊!書信一封嘛!要不要本將軍派人連你的頭一起送過去?你第一天當兵嗎?該說的本將軍都說了,要本將軍書信一封卻是休想!話中玄機你已明瞭就行,只要記住萬一被王允的人逮就守口如瓶,不然我不害你,恐怕你家人也要不保,這個不用本將軍提醒你吧!」

    「是是!」錢全戰戰兢兢地退下去準備離開,一邊走,心中一邊忐忑不安地思忖道:「這華雄果然不是好相與的人!但喜怒無常。卻是有如薰卓!」

    旭日東昇。

    今天是一個很晴朗的日子。也是一個很好的日子。

    狀元試初考在即,整個安邑城都透著一股熱鬧和喜悅地氣息,家家戶戶張燈結綵。情景比之逢年過節也不遑多讓。

    而在安邑城最大的城門口,城牆上掛滿大紅的布幔,布幔隨風飛舞間在陽光下透出絲絲金光,城門下的人們都開心地交談著今天的大事。

    「

    些收攤吧!還擺什麼擺!大慶三日,任吃任喝,你怕

    「不是啊!這些東西再不賣就壞了!怪可惜的!要不你先去吧!」

    「真是沒腦子,你看今天會有人買嗎?快壞了就拿到龍將大人那去,反正龍將大人要請客!說不定還缺不少食物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今天是一個大日子,也許對於華雄所瞭解的三國來說,這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日子,但對他,對安邑地每一個人來說,卻一個喜慶地日子。

    因為兩天前,華雄向外公佈了自己的婚事,他將在今天一同迎娶蔡文姬、士孫月、任紅昌三位美麗的少女!

    華府地門外廣場,也就是安邑內城應該是宮殿的廣場上聚滿了人,四處張燈結綵,百姓與一些穿著粗布麻衣的士兵四處忙碌著。

    而在華府大門直通內城正門的道路上卻空無一人,紅地毯長長地將兩個大門連接起來,不過令人奇怪的是華府門前雖然也張燈結綵,卻沒有內城城門上來得華麗,而一身新郎裝的華雄正站在城樓上俯瞰著內城中的一切。

    「主公,一切已安排妥當,隨時可以進行!」

    徐晃在一旁說道。

    華雄點點頭,看著滿是人頭的廣場,輕聲道:「時間也差不多了!先去吩咐媒婆,讓新娘著好裝上轎,在安邑城內轉一圈吧!」

    「是!」

    徐晃領命而去。

    另一方面,華府內院中,三頂大紅花轎整齊地排列一間宮殿般的屋宇前,三個穿著不同服飾的新娘正站在屋簷下抱怨著。

    蔡文姬穿著一身粉紅色的婚紗,端莊中隱現一絲俏皮,可臉色卻十分不好地說道:「這個死人,一大早就不見人!說去請爹爹他們來,可到現在我也沒見到爹爹。」

    士孫月穿著紫色的婚紗,頭上還紮著一方紫色薄紗巾,紗巾直垂至肩,將她的面容很好地遮掩,卻又若隱若現。煞是動人。

    聽了蔡文姬的話,士孫月輕笑道:「>然說了爹爹會到,那就一定會到,雙親不到,又如何成親?相公雖然辦得急了,但他說另有用意。我們應該支持他才好!」

    「月兒姐姐說得極是!」任紅昌如同她在司徒府時一樣。一襲純白色地婚紗將她那絕世無匹的美麗襯托得猶如天使。「相公既有深意,我們應該體諒才是!」

    「這個我當然知道,只是——他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們呢?」

    正說著,三個媒婆從前院帶著丫鬟和轎夫趕將過來,口中連聲呼喊著吉時已到,請新娘上轎。

    三女無奈,只能先上轎。任由轎夫抬他們出華府。

    此時華府大門的廣場上已經擺了上千張桌子,但所有人都沒就坐,整個廣場被那一條紅地毯從中穿過,所有人就聚集在紅地毯的兩旁,恭迎著他們心目中的花轎。

    很快,隨著鑼鼓聲逐漸響起,花轎也出現在紅地毯的一頭,一片喜氣洋洋地慢慢走向內城城門。

    華雄站在城樓上看著這一切。嘴角暗暗浮現出一絲微笑:總算走到這一刻。三個美女,其中有兩個更是史上有名,同時嫁給自己。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成就。

    在過去看來,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不可思議的,可一切地一切卻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那麼地奇妙。

    安邑城地百姓們在這個時間大部分都停止了一切地活動,各自聚集在道路兩旁,為華雄的喜事而開心,三頂花轎順利地出了安邑內城,在安邑城所有的主街道中穿梭。

    而在這個時候,安邑城外的山道上,呂布和金伊一身荊棘,身後是天子儀仗,王允等一干文武百官在一千多士兵的護衛下正朝安邑城趕去。

    很快三頂花轎又回到內城門口,停下轎,三個穿著婚紗的美貌少女走下,華雄站在城樓上,看向一旁的唐羽,說道:「把我地東西拿來!」

    唐羽有些擔心地說道:「主公,你真要那樣嗎?這般做法,卑職聞所未聞,恐怕——」

    華雄笑道:「放心吧!沒事的!快去拿來,探子也回報了,王允他們已經進城,也快趕到了,不能在那之前完成婚禮,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王允這老小子也夠下本錢的,連天子儀仗都請到,想要逼我就範,沒關係,我就順他的意,不過也不會讓他好過!」

    唐羽無奈之下,朝一旁的三個士兵打了下手勢,那三個士兵就進入城樓,不多時從裡面取出一隻很大的滑翔翼。

    唐羽見到滑翔翼,面帶擔憂地說道:「主公還請三思,這城樓也有數丈之高,自此處跳下,不死也摔斷腿,還請主公萬勿親身犯險。」

    華雄搖搖頭說道:「上次實驗你也看了,沒事!」

    說話中,華雄接過滑翔翼,起身登上城牆,這樣一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城樓上。

    「你們看那是什麼?」

    「奇怪,好像——好像是龍將大人,龍將大人為何會在那裡?」

    「龍將大人不會是想跳下來吧?」

    這個消息一被人說出來,頓時引起騷動。

    不止如此,就連城門口的三女見到這情形,面面相覷下也一臉疑惑。

    不過沒等所有人有所反應,華雄已經抓好滑翔翼,起腳離開了城牆。

    雖然只有十幾米四五層樓地高度,但自由落體下去,即便是華雄地體魄,也肯定會有生命之危。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看著華雄跳離城牆的這一幕,在所有人的心中,都彷彿看到他們心目中地龍將大人摔死的情景。

    蔡文姬三女更是同不少人一樣驚呼出聲:「不要!」

    聲音在廣場上並沒掀起很大的騷動,因為在下一秒,所有人都見到華雄整個人並沒有迅速落下。

    在滑翔翼的作用下,華雄從城牆上略微傾斜地下落,巨大的滑翔翼就像鳥兒的翅膀一樣,讓華雄從城

    華府大門滑了過去。

    落至半途時,華雄忽然在空中飛過一道弧線,轉而飛向城門口的三女。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不少人喃喃自語。

    「飛——飛起來了!」

    「這——怎麼可能!」

    「龍——龍將大人!」

    緊接著。所有人同時歡呼起來,齊聲高呼著「龍將大人」,部分人更立刻跪了下來,口中喃喃呼叫著一些很可能會讓華雄捧腹大笑地話語。

    「神——神仙!龍——龍將大——大人一定是神仙下凡!一定是!」

    「神仙啊!」

    這樣的聲音並不小,華雄聽在耳裡,不由一臉汗顏地嘀咕道:「靠,我怎麼聽著像是在叫老婆出來看上帝啊!這些人——大驚小怪的!」

    話沒說完,華雄就看到一幕讓他狂汗不已的畫面。

    「厲害!你太厲害了!相公。我也要飛啊!」

    只見蔡文姬在地上高興地都跳了起來。一臉興奮的樣子。更不停地向華雄揮手,飛吻連拋個不停,讓華雄再度嘀咕道:「這丫頭最大驚小怪,不過——怎麼感覺像是我把她給教壞的!希望蔡小姐的FANS們不要怪我。」

    可是不僅是蔡文姬,一干敲鑼打鼓的送親人員全都跪下來或叫神仙,或叫龍將大人,一副很虔誠祈禱地樣子。就連士孫月和任紅昌也捏緊粉拳,一副想歡呼又不敢歡呼地樣子。

    「不就是飛一把嘛!又不是沒飛過!」

    說到這滑翔翼,華雄倒不是第一次飛,過去一個很偶然地機會陪一個朋友去玩過一次,也是因此,很多東西都不會的華雄卻能夠在和匠師們數十次的嘗試後,做出這個滑翔翼。

    口中無所謂,可華雄心裡還是很得意的。自己到現在為止。能顯擺的機會不多,現在難得又有了一個顯擺的資格,說不欣喜那肯定是騙人的。

    滑翔翼帶著華雄逐漸落下。在飛到蔡文姬三女身邊時,離地已不過兩米左右,華雄正要隨手將滑翔翼推出,卻遇到一件讓他駭然不已地事情。

    在他的身下,蔡文姬突然很不顧儀態地跳將起來,一下就抓住華雄的腳,口中大呼道:「人家也要飛起來!」

    「有沒搞錯,你以為說飛就飛啊!老子又不會造飛機來哄你!」

    蔡文姬的這一舉動實在太莽撞,肯定是被興奮沖昏了頭腦,惹得華雄登時大罵出口。

    一旁士孫月和任紅昌更是看得花容失色,掩口而驚。

    說時遲,那時快,話還沒來得及說完,華雄就隨著腳下突然增加的力量,迅速落下,眼看就要很狼狽地摔在地上。

    好在華雄早已今非昔比,應變能力更非昨日阿蒙,危急中雙臂使出全力,硬是在空中將滑翔翼改變了方向,方向的改變和華雄的力量帶來一股不算太大的風。

    這股風適時地帶華雄一些平衡力,揚手放開滑翔翼,華雄和蔡文姬落地。

    蔡文姬在華雄地腳下,在華雄落地地剎那間就要摔倒,百忙中華雄藉著落勢一個俯衝,很順利地將蔡文姬扶進自己懷中,二人隨即保持著這很狗血的姿勢。

    華雄在心裡暗暗抹了一把汗,思忖道:「幸好我拚命地保住了原本的落地姿勢,顯擺出來地形象才得以保存!這該死的丫頭,我開始後悔保住你不經歷滄桑了,這人果然要經歷事情才能長大。」

    可是作為當事人的蔡文姬似乎還沒有什麼覺悟,被華雄俯身摟住,對這很狗血的姿勢一時情動,興奮的她突然地就親了華雄一口,說道:「相公,你太厲害了!」

    華雄一怔,這尚且是三女身上自己得到的第一個吻,唇上的溫度似乎都有些增加,華雄扶著蔡文姬起身,在心裡默念了一遍正人君子咒,正色道:「胡鬧,你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要是摔下來我壓著你,肋骨都要斷好幾根!」

    「知道啊!可是人家也想飛,還是相公你厲害!這樣都把人家救回來了,成了人家救命恩人呢!」

    蔡文姬似乎知道自己剛才的問題,嗲聲嗲氣地說話,更不停地用可憐的表情向華雄拋去一個又一個媚眼,隨即湊到華雄身邊輕聲呢喃道:「那個,相公,你剛才說什麼飛雞?是什麼東西?造出來能讓人家飛嗎?」

    華雄一聽這話,整個人頭大。暗暗叫苦:「老天爺,你饒了我吧!火藥和蒸汽機都發明不出來,還飛機,這不要我命嗎?」

    華雄挺挺胸,虎軀抖擻兩下,咳嗽兩聲,不再理蔡文姬,轉而走到士孫月和任紅昌面前。說道:「三位娘子。為夫接你們來了!還請三位娘子隨為夫一同步上紅地毯吧!」

    蔡文姬這才想起現在的場合。暗暗吐了吐丁香小舌,白了華雄一眼便不再說話。

    而那些軍民們見華雄安然落地,也都紛紛站了起來,只是口中議論紛紛,看向華雄地目光越來越有些那啥什麼的了!

    華雄把手中三個大紅繡球拋出去,三女都接在手中。

    這時,士孫月突然說道:「相公。爹爹等似乎都還未到!」

    成親沒有女方家長,不管三女在華雄的熏陶下有了多大變化,還是無法改變這一點在三女心中的重要性。

    華雄很神秘第一笑,說道:「已經到了,岳父岳母他們都進了城,隨後就到。」

    安邑城門口,一身荊棘的呂布和金伊遠遠地看到城門上張燈結綵,二人面上俱起了一絲喜色。他們這大部隊的到來。華雄是肯定會知道的,而看到這情景,呂布不由說道:「看來華雄倒還知曉。想必已在城內迎接!」

    王允凝視著安邑城門,空無一人的城門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尋常地氣息,輕聲道:「且行將進去!為大事計,此次見到華雄,無論任何口舌,你二人切不可衝動,一切自有本官做主!」

    呂布二人一同點頭,上次負荊請罪所造成地傷早已好得七七八八,可是今天

    邑附近,便又負上荊棘,加之山路顛簸,一路過來二少,身上血痕卻是越來越多,乍一看上去煞是嚇人。

    大部隊浩浩蕩蕩地來到安邑城外城門口,卻發覺一些很古怪地事情。

    「怎麼?這城門大開,城牆上竟無一守兵,城內更仿似空無一人!」

    呂布和金伊各自嘀咕,同時看向王允,王允也正皺著眉頭思索:「我等動靜過大,華雄應已收到風聲,他在城牆上作喜慶裝飾,卻不置一人於其上,城牆內外有如空城一般,莫非他竟棄城而走?不會,安邑雖非兵家必爭之地,可也是他好不容易才發展到如今,其聲勢亦是安邑之民所造,他不可能會放棄如此之城。可又為何如此呢?」

    一眾文武百官也都是一臉納悶,王允在朝上一番言論,讓大家都覺得一定要讓華雄出兵,絕不能放華雄坐山觀虎鬥,但又不好借聖旨以壓華雄,那樣欺壓功臣,會引起民眾不滿。

    況且華雄早把話撂在那,如果皇帝下聖旨,他就自殺。雖然這話沒什麼人信,即便是連那個小皇帝也不太相信,可要真下聖旨,別說滿朝文武覺得不妥,就是小皇帝自己也覺得有點恩將仇報。

    是以大家商議過後,隨同負荊請罪的呂布和金伊,行天子儀仗來安邑再度請將。

    可現在這尊貴無比的天子儀仗卻遇到似乎無人的空城,這不得不叫人納悶生疑。

    「且入內看看!」王允吩咐道。

    大部隊再度開拔起行,步進安邑城,果如大家所料,城內所有的房屋都關得嚴嚴實實,了無人聲,但每一個房屋上都掛著紅色的布幔,一片喜慶之色,看上去似乎是在歡迎,只可惜是個沒有人的歡迎。

    王允等摸不清情況,只能讓部隊繼續朝中城走去,及至中城,那中城門上依舊沒有一兵一卒,只是遠遠地可以看到城門內地街道上聚滿了百姓,一張張桌椅整齊地擺放在街道兩旁,只餘下中間一條不足一丈寬的通道行走。

    華雄大婚,下令全城大宴三日,自內城廣場到中城,凡家中有桌椅者全部拿將出來擺流水席,當然擺這個全城宴可不全是華雄出錢出糧。

    安邑經過華雄的發展,雖然說不上物產豐富,但在糧食和金錢上卻可以自給自足,那些商會的商人也賺了不少錢,經過華安的提點,他們很識趣地負擔了這次三日全城宴的大部分費用,可謂真正的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為此天上人間還拿出相當數量的高度酒,這些個高度酒是華雄瞭解了當時釀酒技術後讓那些釀酒師傅們研究出來地,純度雖然趕不上後世地茅台五糧液什麼的,卻也比現有的啤酒也不如地酒好上許多,而且尚屬研究階段,還未正式進入天上人間銷售。

    數量少,自然能喝到的人都不多,能喝這些酒的也只有那些對安邑地方建設有功的人。

    呂布等上百人再度面面相覷,一臉疑惑的樣子,王允更是皺眉道:「這華雄到底搞什麼鬼?」

    當天子儀仗到達百姓們面前時,原本喧鬧的百姓們在剎那間全都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滿身荊棘的二人身上,還有身後那天子儀仗和文武百官,以及那一千多兵士身上,目光中滿是疑惑。

    隨即有幾個衣著光鮮的人走上前來,恭身問道:「敢問來者何人?可是前來為龍將大人慶祝的?」

    朝廷官員的打扮這些百姓不是不知道,但如今是華雄結婚,按道理來說即使皇帝下旨來祝賀也不為過。

    呂布和金伊互望一眼,一臉疑惑的樣子,可是聽到說為華雄慶祝,二人心中就有氣,想起之前王允所說,二人便沒有開口。

    王允見此情形,不明就裡下不好發作,當下壓抑怒氣搪塞道:「正是正是!我等受皇上差遣而來,還請諸位讓個道。」

    一聽是皇帝派來的,百姓們紛紛起身相迎,幾個衣著光鮮的人便向王允等說道:「請大人稍等,小的這便為大人開道。」

    說完,轉身面向百姓們說道:「諸位鄉親,皇上派人來了!大家都幫幫忙,把桌椅搬到一邊,好讓這些大人們過去!」

    這樣說著,百姓們就全都開始搬桌椅,不過有不少人卻暗自嘀咕:「龍將大人成親兩日前就公告全城了,皇上現在才派人來,未免太怠慢我們龍將大人了。」

    「沒錯,哼,還要我們讓道!事沒辦過一件好事!官威倒挺大!龍將夫人們的花轎都沒讓我們讓道。」

    「朝廷的官比董卓也好不了多少!」

    「算了算了!畢竟是皇上一番心意,遲到總比不到好!龍將大人想必也會高興的。」

    種種的嘀咕聲王允是沒法聽到的,但眾人口耳相傳的速度卻十分地快,大家一起行動,很快就將道路清理出來,任由王允一行人向內城行去。

    邊行間,呂布不由問向王允:「王司徒,這華雄歡迎不似歡迎,他到底在慶祝什麼?」

    「本官也不知!去了便知!」

    而兩旁的百姓們也對這支隊伍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尤其是對前面兩個身披荊棘鮮血淋淋的壯漢。

    也不知是否流血過多,呂布和金伊的臉色都有些蒼白起來。

    很快這一行人就到了內城的城門口,正好見到城門口的三頂大紅花轎,王允等人一驚,王允心中念動:「莫非華雄在成親?不對,他成親怎不通知士孫瑞和蔡?」

    這樣想著,王允轉頭看向士孫瑞和蔡,卻見士孫瑞和蔡也驚疑不定地看著那三頂花轎。

    就在這時,華雄帶著三個穿著婚紗的新娘子從城內走出,恭身拜倒。

    「小婿請三位岳父大人入內城受禮。」

    「女兒見過爹爹!」「孩兒見過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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