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極品美女們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cgst0724 2008-7-12 09:54: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280662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21:57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一十六章 秦心的潛在危險

節來臨在即,到處都是商家的促銷活動,清晨的市區熱鬧而喧囂。路上車水馬龍,擁擠不堪,行人摩肩接踵,浩浩蕩蕩。方自在開著柳如眉的切諾基,慢如蝸牛一般在市區緩緩而行。

         
      一路行經之處,是南州市商業最繁華的地段,也是流行時尚的前沿之地。柳如眉一路給華鳳鳳介紹著道路兩旁鱗次櫛比的國內、國際名牌的專賣店跟代理店,鳳鳳宛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眼花繚亂、贊嘆連連。方自在心頭驀的有些愧疚,鳳鳳跟小豬等人來到南州市,就跟著自己一起忙于快餐店的工作,自己從沒得空陪同他們一起出來逛逛街。

          ‘春節期間總有几天閑散的時間,到時候一定拉著鳳鳳他們出來到市區游玩一下。’方自在暗暗下著決心。

          …

         
      約莫半個小時后,切諾基方才穿越熙攘的市區,抵達市郊的新星整容醫院。柳如眉輕車熟路,直接引領二人來到院長室。院長金芳容,是個四十多歲的富態婦人,斯文而高貴,與柳如眉很是熟稔,笑語連連的打著招呼,神態親昵。

          寒暄一陣后,金芳容便親自帶著華鳳鳳前去檢查。因為檢查室離院長辦公室很近,所以方自在與柳如眉沒有尾隨而去,而是呆在辦公室等待。

          百無聊賴之際,方自在便與柳如眉隨意閑聊著打發時間。

         
      “柳總,怎么不見你的保鏢?”方自在隨口問道。方自在曾聽唐雅提及,說是要派保鏢保護柳如眉,免得柳如眉再遭到不測。眼下柳如眉身側卻毫無半個保鏢的人影。對此,方自在心頭多少有些訝異。

          柳如眉聞言微微一笑,搖搖頭道:“我一個小店的經理,出門辦事帶著一隊保鏢,太招眼了也很不方便,雅兒地好意,我也只能心領了。”

          “話是如此,可總歸是不太安全。”憶及發生在柳如眉身上的那三番兩次的刺殺。方自在心頭惶急,語調不由的有了一抹顫音。

         
      對于方自在那蘊含在焦灼神態中的關切之意,柳如眉很是受用,只是心頭卻也有些羞澀不安,借助輕柔一笑抵消心頭的些許窘意,柔聲道:“沒事了,這一個多月來,我獨來獨往。也沒有半點的危險。其實說起來我可要謝謝你。”

          望著柳如眉惑人迷亂的輕顰淺笑,方自在只覺得神思恍惚,隨口問道:“謝我做什么?”

         
      “謝謝你給我指明了症結所在啊。”柳如眉微微一笑道,見方自在仍然是一頭霧水。不由地失聲輕笑道,“你忘了,是你告訴我別跟唐昊在一起,這才能徹底消弭被刺殺的隱患,而我照著你的話去做,結果真的沒事了。”

         
      柳如眉神態輕松一片,不知為何,面上卻是一紅,語調陡然一變。輕柔的宛如情人間的撫摸:“其實我對唐昊一直沒什么感覺,也曾在言語中三番兩次的提及,可他卻不管不顧,我也不好太傷他的面子,就這么一直拖著,也好在有了被刺殺地借口。否則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擺脫他的糾纏。”

         
      柳如眉娓娓而談,言語中慶幸一片,方自在聽來只覺得心頭有了一抹異樣的情懷,‘柳總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她喜不喜歡唐昊,這種隱祕地話題,大致也不該跟我講吧,畢竟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咦,莫非她…’

          方自在心頭驀的狂跳,絲絲喜悅中夾雜著一抹忐忑,只覺得胸中琦念不斷。便連空氣中似乎也泛著一抹旖旎的味道。

         
      柳如眉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跟方自在談起這個話題,照說起來自己與方自在的關系也算不得親密,自己對他雖然存著一股子由衷的感激,可即便如此,自己喜不喜歡唐昊,為何要跟他吐露?言語中,似乎還隱約流露出一種生怕他誤會的意思。

         
      柳如眉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心頭驀的一顫,而這段時間,方自在數次輕薄自己的場面,每每在夢中縈繞,以往所有的男子面對自己,即便平日里如何地一副花花行徑,在表面上也都是擺出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只有這個小男生,卻迥異常人的大膽而直接,屢屢輕薄,只是奇怪的是,自己羞澀之余,卻也是無法真個生出氣惱的意思。

         
      ‘我該不會是著魔了吧?’柳如眉被自己怪異的想法嚇了一跳,只覺得呼吸也有些窒澀,胸腔宛如被一只魔手捏住一般無法自由喘息,心頭驚訝之余卻也有著几許淡淡地喜悅跟羞澀的苦惱,這種怪異的感覺宛如蛛絲一般粘在身上拂之不去。

          ‘不會不會,他還是個孩子,跟我的標准也是格

          。我怎么會…’柳如眉連連安慰自己,只是一想起准,神思恍惚之中,卻只覺得模糊不已,‘我的標准到底是什么?’

         
      柳如眉心底方寸微亂,好在她常年混跡商場,心理素質很好,低不可聞的輕輕吸氣,成功的收斂起紛亂的思緒,不去多想那些讓人羞惱不堪的事情,轉換話題道:“唐昊這段時間在南州拍戲,你跟他有沒有遇上?”

          “沒有啊。”方自在和聲說著,同時間鎮定住心神,自柳如眉地魅力籠罩中脫身而出。

          “嗯,也是,唐昊這段時間忙著在晴晴身上費心思…”柳如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話一出口卻也自覺的說漏嘴,柔柔的一笑停口不語。

          —

          方自在也無意去細細思索她未竟的意思,為了不出現冷場,隨意又道:“柳總這段時間還跟秦警官住在一起?”

         
      柳如眉輕輕頷首:“是啊。跟阿心住在一起,我覺得安心很多。阿心跟欣婉年歲相仿,從小習武,功夫很棒,小時候起就是我們這些弱女子的保護神,想不到長大了,我還是要尋求她的保護,呵呵。”

         
      柳如眉的笑容和煦而開心,美眸中浮現出一抹感激與嘉許之意,方自在想象著秦心小時候耀武揚威的樣子,感覺有趣,笑嘻嘻的點頭道:“也是,秦警官凶巴巴的,說句話都像是在打仗,想來小時候也是一硬梆梆的刺頭脾氣,壞人看見都聞風喪膽,想來也不敢自討苦吃。”

         
      調侃的語氣中戲謔味道甚重,柳如眉被他逗得莞爾輕笑,卻也是輕嗔道:“你阿心可不是像你說的這樣,她本來是個很溫柔的小丫頭,愛說愛笑,脾氣溫婉,只可惜后來…,唉,就像雅兒,表面的孤傲冷絕只是內心脆弱的偽裝,唉…”

         
柳如眉連連輕嘆,嘆氣聲中無限的惆悵蘊含其中,似憐憫,更似無奈。方自在聽來只覺得奇怪,照柳如眉的說法,莫非秦心與唐雅一般,也有過一段傷心的往事?

         
      方自在心底暗自思忖,柳如眉意興闌珊的嘆口氣,驀的神色一整,望著方自在,語調凝重的道:“自在,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如果有失禮或是讓你為難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見怪!”

          柳如眉的語調少有的鄭重其事,方自在受了她情緒的感染,面上的神色也庄重起來,道:“柳總有話但講無妨,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拒絕。”

         
      柳如眉未語先皺眉,緊鎖的眉頭有著無盡的猶豫,似乎對下面的話題很是有些為難,終于還是柔聲道:“自在,阿心這段時間忙一個大的案子,很有些寢食難安,有時候就連做夢都一直喊著抓壞人,當然具體負責怎樣的案子,她不會講,我也不會問。不過平日閑聊之際,她無意間會透露出一些細節,說自己的身邊,有些不值得信賴的人,還說這次案子,牽連太廣。她本是個樂天派,性格堅強,可這段時間總是憂心忡忡的,前段時間胳膊上還受了傷,我見了,心中總覺得有些害怕。”

         
      柳如眉的語調頗有些低沉,眉宇間陰霾一片,似有無限憂愁蘊藉其中,方自在默默點頭。秦心在負責‘天’的案子,楚云舒死而復生以‘天’的詭異身份出現,這其中,必定有著一系列不可告人的內幕,而研究出‘天’的組織,勢力肯定也是極其龐大,秦心牽頭徹查此案,必定是將自己置身于無限危機之中。

          “柳總的意思,是要我幫秦警官一把?”方自在笑意和藹的道。

         
      柳如眉嬌靨微紅,囁嚅著道:“我只是想請你在可能的情況下,幫阿心一下,我不想阿心有危險,阿心很可憐,媽媽去世的早,跟哥哥姐姐的關系又很疏遠,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我真怕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柳如眉眼圈微紅,美眸中透露著希冀之意,方自在笑著點點頭,柔聲道:“好吧,其實我也比較欣賞秦警官,也希望能跟她這樣正氣凜然的警察做個好朋友,如果有什么地方用的上我,柳總,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在柳如眉狂喜的眼神中,方自在卻也善意的提醒道:“其實柳總,辦案的事情,秦警官不會要咱們跟著摻和,人身安全這一方面,她作為國家警務人員,也不會要我來保護,我的‘幫忙’,真的是沒什么分量。不過你也可以把我的手機給秦警官,如果她遇到什么無法解決的危險或難題,警局一時半會兒又無法派人增援,可以給我打電話。”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21:59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小波折1

自在與柳如眉閑聊之際,院長金芳容與鳳鳳返回辦公

         
      金芳容翻著檢查室的專家給出的傷情鑑定報告,半晌后面上終于露出了令人心安的笑意,在方自在與鳳鳳希冀期許的眼神中,輕輕頷首,“嗯,華小姐的傷勢雖然嚴重,但是神經活性未被破壞,要完美恢復,絕對沒有問題。”

          方自在與鳳鳳不由自主的長舒一口氣,對視輕笑,二人的手掌早已握在了一起,只覺得對方手心溢滿汗珠,顯然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很。

          二人得悉好消息,緊張的心情剛剛有些松懈,金芳容的下一句話卻又將二人的心高高的揪了起來。

          “不過…”金芳容的面色和煦依然,只是語調露出一絲凝重之意,卻是欲言又止。

          方自在一向很討厭說話大喘氣的人,只是眼下有求于人,當下也只能耐著性子,陪著笑臉道:“金院長,有什么話您就直說吧。”

         
      所謂關心則亂,方自在一向平穩的語調出奇的顫抖起來,鳳鳳心中本來也是緊張異常,只是聽了方自在這一句話,心中一抹異樣情懷驀的升騰而起,甜甜的微帶一絲淡淡的羞澀,這種很舒暢的感覺輕易的壓抑住了心中的忐忑之情,纖手反握住方自在的手掌,青蔥玉指羞答答的搭在方自在的手背上,本來僵硬的手掌說不出的溫婉柔軟,沉重的呼吸也變得輕快起來。對鳳鳳而言,能得方自在如此關切,即便一張群芳難逐的玉面難以恢復,也是值了。

         
      一旁的柳如眉將鳳鳳的神態舉止盡收眼底。望著鳳鳳美眸中那一抹欲語還羞地無邊嬌媚美態,心中沒來由的一嘆,一絲淡淡的惆悵開始縈繞于心田腦海,揮之不去。

         
      金芳容對這些小兒女的心態自然是沒有過多關注,聽了方自在的話,開始和聲解釋,那一大串的專業朮語聽得方自在與華鳳鳳云山霧罩的不知所以,便是柳如眉也有些纖眉微顰。理解的頗為費力。

         
      總之在金芳容和顏悅色地解釋下,方自在等人大致算是抓住了她話語中的重點,那就是:鳳鳳的傷疤是舊傷,而且神經的活性已經降到了一個低點,眼下的狀態,不適合直接做手朮。必須借用光子理療機進行神經活性催化,才能確保整容后不會出現任何的后遺症,天衣無縫!

          “理療?要多長時間?”方自在急切的問道。

         
      “要多少錢?”几乎在方自在詢問的同時。華鳳鳳也是慌不迭地問道,神態焦灼的很,現在正值創業初期階段,每個地方都需要花錢。獨攬財務大權的鳳鳳,真是恨不得將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整容的預算最多是一百四十萬,再多了,就有些吃緊了。

          “錢不是問題。”方自在急忙打斷鳳鳳地話。

         
      金芳容搖搖頭,正色道:“關鍵還是錢的問題。光子理療機本院只有一台,在整個江南省大致也只有這么一台,造價不菲不說,最昂貴的則是催化藥劑,價比黃金…。嗨,這么說吧,三個月不間斷的理療下來,才能達成做手朮的條件,花費要在一百萬。”

          “一百萬!?”鳳鳳失聲驚呼,面色變得陰云密布。方自在也有些瞠目結舌,只以為頂天也就是二三十萬的,卻不料要價如此昂貴。

         
      柳如眉纖眉卻是微微皺了起來,雖然沒有說話,可一雙美眸柔柔的望著金芳容,眉宇間一絲疑惑表露無遺。金芳容也是聰慧之輩,輕易的瞧出柳如眉無聲的質疑,忙細細地解釋道:“這台光子理療機技朮雖然先進,但嚴格來說,卻是不成熟的產品。配套的催化劑耗損極其的大,利用率極低,在國外,只有一些富豪才用得起。如果不用理療機,直接做手朮也行,但是我不敢確保十几二十年后,華小姐的臉部不會出現面癱之類的不愉快地情形。”

         
      金芳容的話平穩而干練,卻如一記重錘一般擊打在方自在的心口,几乎在她話音落地的剎那,方自在已經一咬牙,道:“做,當然要做,一百萬的理療費用嘛,我付得起。”

          方自在語氣豪邁,鳳鳳與柳如眉卻是嚇了一跳,便是金芳容也露出訝異的神色,而那眸子深處更是隱藏著一抹不安與焦灼,沉穩的語調驀的有了些急促:

          在兩百二十萬左右,你有這么多錢嗎!?”

         
      語調中充滿了訝異與不信,更有了些許的惶急,方自在與華鳳鳳與她不熟,聽了倒是不覺得如何,柳如眉與金芳容關系熟稔,對她沉穩練達地性格很是了解,只覺得她今天真的有些反常,只是到底哪里不對頭,卻又有些說不出來。

         
      方自在心中卻在暗自盤算,高增送給自己一百萬,打贏宮本一道,賺了一百萬,加上平日的積蓄,大致有二百五十萬左右,眼下一下子拿出二百二十萬來,別說酒店,即便是快餐店怕也是難以為繼。看來只有向唐雅或是趙欣婉借錢了,鳳鳳的臉總是橫在他心頭的一道坎,他是一天也等不了了,在整容這件事上,便是一貫堅持不向女人借錢的方自在,也覺得自己的大男子主義得暫且讓讓步了。

          方自在的財產,鳳鳳是最有數的,她自然不知道方自在的主意,當下望著金芳容道:“金院長,要不這樣吧,我們過個一年半載再來做手朮吧。”

         
      華鳳鳳的設想很好,什么時候把事業發展的紅火,兩百萬能輕易拿出手了,什么時候再來做整容手朮,到時候腰包鼓,底氣也足。如果眼下方自在不顧一切的替自己做了整容手朮,那大家的事業就不用發展了,若是這樣,鳳鳳真的覺得太過愧疚了。

          —

         
      金芳容卻已經嘆氣道:“不行啊,華小姐,不是我危言聳聽,根據檢驗室適才的報告,你的臉部肌肉的神經活性在慢慢的消褪,如果再拖延下去,一年半載后,估計很容易惡化到無法做手朮的地步,到那時,就是后悔莫及了。”

          她的語調肅穆,充溢著告誡的味道,鳳鳳心頭一涼,方自在正待開口,柳如眉卻是搶先道:“這樣吧,我來替鳳鳳出手朮費。”

          此言一出,方自在與華鳳鳳俱都一訝,金芳容卻是變了臉色,語調中頗有几絲顫抖的味道,“你?如眉,你怎么…”

         
      震驚之余,金芳容只覺得喉嚨干澀,竟是發不出半點聲音,方自在也呆呆的望著柳如眉,后者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嬌靨微微一紅,卻是柔柔一笑道:“自在,你幫了我這么多次,你總也得給我一個機會,還你的人情啊。”

         
      柳如眉的語調理所應當的很,毫無半點施恩于人的驕嬌之態,方自在心頭百味交雜,也不知是該喜,抑或該訝,鳳鳳不知道方自在與柳如眉之間到底有些什么糾葛,可也覺得這個人情太大,正待推辭,驀的,卻只聽得剝啄房門的聲音響起,清脆之音,打斷了屋內的一切言語交流。

          適才談話之際,金芳容的神情一直很是有些不自然,而柳如眉的提議更讓她的惶惑之色溢于言表,直到此時才如釋重負般的輕噓一口氣,和聲道:“請進!”

          房門應聲推開,眾人瞧去卻是一愣,站在門外的卻正是那姿容艷絕的張明媚。

          張明媚顯然對屋內的熱鬧場面也很是有些驚訝,失聲淺笑著道:“這么多人啊,眉姐,自在,呵呵,你們在開會嗎?”

         
      戲謔的話語帶著一絲調皮之色,而爽朗的笑聲聽來更是親切的很,金芳容趕忙站起身來,朝著張明媚神態恭謹的一點頭,恭聲道:“明媚啊,我們在談論給華小姐整容的事情。”

          “哦。”張明媚點點頭,美眸落在鳳鳳的面上,神情驀的一怔,失聲嘆道:“這…,真是天妒紅顏,唉。”

         
      長長的一嘆,蘊含著無盡的痛惜,一雙媚態畢露的俏目流露出驚艷與憐憫之意,她的神情誠摯,飽含著一抹淡淡的哀傷,迥異于常人的害怕與厭惡,讓鳳鳳好感頓生。

          張明媚走上前來坐在鳳鳳的身旁,輕柔的握住鳳鳳的手,柔聲道:“華小姐打算什么時候做整容手朮?”

          她的神態親切和婉,便如鄰家大姐姐一般的讓人心中備生暖意,鳳鳳只覺得心中感動,此時金芳容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復述了一遍。

          張明媚聽罷,輕松而愜意的一笑,柔聲道:“我道是什么大事,眉姐啊,你也不要破費了。我來提一個折中的辦法,大家聽聽,覺得如何?”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22:01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小波折2

內諸人俱都露出洗耳恭聽之色,鳳鳳的心頭越發的忐安慰似的拍拍她的纖手,柔聲道:“自在,鳳鳳,咱們簽個合同,只要鳳鳳手朮后,同意做我們新星醫院的形象代言人,為期兩年,我們醫院就只收你們五十萬的手朮費用。”

         
      張明媚的語氣脆生生的痛快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方自在與華鳳鳳對視一眼,都對這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流露出狂喜之色,而出于小心,方自在仍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代言人,都需要做些什么?張小姐能不能仔細講解一下。”

         
      ‘方自在倒是真謹慎。’張明媚暗自思忖,繼而抿嘴一笑,柔聲道:“很簡單,一年拍攝兩組電視廣告,并且將肖像使用權交給我們,就可以了。方自在,你放心好了,你救過我弟弟,還跟眉姐這么熟,我怎么也不會跟你玩些花槍的。”

          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張明媚嬌笑著又道:“這醫院就是我們張家的,我完全可以主事。只要你們同意,咱們現在就可以簽署合約。”

         
      頓了一頓,張明媚細細打量著鳳鳳的臉,半晌后玉面流露出萬般滿意之色,得意的點點頭,嬌笑著道:“鳳鳳的條件太好了,容貌氣質俱都是萬中無一,便是那些影星模特也得退避三舍,自慚形穢。呵呵,只要廣告一播出,一定可以打響我們新星醫院的知名度。現今社會都講究雙贏策略,鳳鳳,我想你不會拒絕姐姐的提議吧。”

         
      一番話連追帶捧,偏偏說來又是那么的誠心摯意。毫無半點地虛偽之色,讓人感受不到絲毫刻意恭維帶來的羞赧與尷尬,即便鳳鳳飽經世故,聽來也覺得心中受用。

         
      方自在本來還擔心張明媚是藉此讓自己欠下她的人情,好順勢拉攏自己投入張家的勢力,可聽得張明媚的話語,細細思索之下,也覺得她的動機倒也沒有不可告人之處:現今社會的確有很多整容醫院為了打響知名度。為某個特定的客戶減免大部分地費用、進行人造美女手朮。而張明媚也說是雙方互惠,也就是說,自己不用擔心欠下她的人情債了。

          方自在暗自思忖,張明媚一雙妙目顧盼之際,不著痕跡的將他的神情盡收眼底,纖柔的嘴角便露出了一絲勾魂攝魄的篤定笑意。

          “好,可以。”方自在替鳳鳳做著決定,張明媚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和煦。朝著金芳容點點頭,金芳容會意,打電話要手下起草合約協議書。

          眾人閑聊之際,合約協議書打好。方自在出于謹慎,細細地審查一遍,見合約內容與張明媚所說的一般無二,毫無半點的刪減,這才放下心來。

          鳳鳳與張明媚簽好協議,而一樁難題在張明媚手底下輕易的解決,屋內眾人俱都面露笑意,只是隱藏在笑容背后地情緒,卻是每每不同。

         
      “總算是圓滿達成。”張明媚嬌笑著將手中的合約遞給金芳容。旋即望著鳳鳳的玉面,柔聲道,“姐姐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鳳鳳的真容,到底是如何的驚世駭俗!”

          言語中流露著無限艷羨之意,便是柳如眉也悠然神往。對鳳鳳的真容,有著几許的迫切之意。

         
      夸贊的話語出于一個重量級地大美女之口,自然是讓人心中受用無窮,鳳鳳玉面微紅,輕聲道:“姐姐過獎了,鳳鳳只是小縣城的丑丫頭而已。其實兩位姐姐才是真正的漂亮呢,鳳鳳很少看到像兩位姐姐這般集時尚與氣質于一身的高雅女子,這種魅力,可是鳳鳳想學都學不來的。”

         
      鳳鳳很會說話,一番話盡往人的心里面去說。兩頂高帽送過去,便是不喜歡旁人奉承地柳如眉聞言也是露出淡淡的笑意,張明媚更是咯咯嬌笑不已,狀極開心,望著柳如眉道:“眉姐啊,鳳鳳可真是會說話,你說咱們有這么個乖巧伶俐的妹妹該有多好?”

          張明媚的話語中流露出欣悅與疼愛之意,方自在心中卻是‘咯噔’一下,心說這張明媚該不會藉由與鳳鳳套近乎,拉近與自己這群人的關系吧。

         
      方自在心中疑云密布,可也幸好,張明媚只是隨口一提,接下來便轉換話題,與屋內眾女聊些女孩子家的私話,張明媚言辭得當,而那左右逢源的本事,讓方自在也是嘆服不已。

          一陣閑聊過后,柳如眉、方自在與鳳鳳告辭離去,辦公室內只剩下張明媚與金芳容二人。

          金芳容噓出一口長氣,一直

          面部驀的松弛下來,望著張明媚苦笑著道:“明媚啊時過來救場,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唉。”

         
      金芳容慶幸般地長嘆,擦著額頭涔涔流下的汗水,無奈的道:“平時總以為做演員很簡單,不就是照著劇本來進行就好了嘛。誰知道輪到自己身上,卻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金芳容唏噓不已,張明媚玉面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嬌聲謝道:“大姐,辛苦你了。”

          金芳容搖搖頭,卻又語帶疑惑的道:“明媚,你既然要與方自在拉近關系,為何不直接將華鳳鳳的醫藥費盡數省去,賣個大的人情給他們。”

         
      張明媚搖搖頭,道:“我如果一分錢都不收,會讓人覺得這個機會不值得珍惜,平白掉落的餡餅,總讓人輕視;再者聽聞方自在這個人心思縝密,我也怕這樣會給他一種急切的感覺,讓他覺察到其中那赤裸裸的賣好之意。”

         
      張明媚頓了一頓,語調驀的有了几絲凝重,“眼下方自在大概不會有什么懷疑,不過我剛才在監控器里,發現眉姐似乎察覺到什么,而且剛才她的笑容一直很牽強。”

         
      張明媚笑意和藹的玉面突然有了些許的緊張之色,輕輕一嘆后,道:“眉姐這么聰明,一定會察覺到其中的貓膩,只希望眉姐不要怪我,唉,我真的不希望我這個唯一的姐姐,會怪罪我。”

         
      忐忑不安的語調中,有著無盡的關切之意,金芳容和聲安慰道:“我想不會的,如眉一直當你是親妹妹般的疼愛。何況這一次,你也沒做危害方自在的事情,她沒有理由會責怪你。”

         
      張明媚搖搖頭,柔聲道:“眉姐一向不喜歡黑道上的東西,而且方自在救過她的命,她肯定不贊同我們張家去拉攏方自在,從而將方自在置身于危險之中。雖然我眼下只希望能與方自在打好關系,希冀他能保持中立,可也難保眉姐不多想。”

          張明媚玉面之上頗有几分愁緒,金芳容聞言卻是趕忙問道:“明媚,你真的只希望方自在保持中立?”

          —

         
      張明媚點點頭,旋即卻又搖搖頭,在金芳容不解的眼神中,笑著解釋道:“我希望通過這次的合約,讓方自在對我的印象加深,呵呵,當然是好印象,方自在這般的重情義,而且不想參與黑道糾紛,我想有了這次的良好接觸,即便日后齊天盟出重金拉攏他,他大致也會保持不偏不倚的立場。”

          張明媚頓了一頓,美眸中流露出希冀之色,笑著道:“我會利用后面的這段時間同鳳鳳好好接觸,一點點的了解方自在的喜好,為日后的行動做做准備。”

          金芳容神色間驀的有些凝重,沉聲道:“你真的准備去色誘他?”

          張明媚玉面微紅,不悅的嗔道:“金大姐,什么色誘,說的這么難聽。最多是美人計而已,讓他看得到吃不著,我可不打算把自己的…自己的身子賠進去。”

         
      張明媚的語氣頗有几分氣喘,因為淡淡的羞澀,玉面越發的紅艷,嬌艷欲滴之下,更是流露出無限的妖嬈美態,即便是金芳容見了,也覺得大受吸引,無奈的搖搖頭,指指屋內落地大鏡中張明媚那張宜嗔宜喜、風姿動人的玉面,柔聲道:“明媚啊,你看看你自己,你說換了你是那些臭男人,會放過你這塊肥肉嗎?”

         
      和緩的語調滿是告誡的味道,張明媚聞言也是一愣,心底驀的猶豫起來,金芳容和聲又道:“明媚啊,我勸你還是不要以身犯險,萬一把自己賠進去,那可是得不償失了。還是我替你在手下的護士里物色一個美女,讓她去色誘方自在來的妥當一些。方自在這么帥氣,我想會有不少的美女愿意自動請纓的。”

         
      金芳容視線落在張明媚面上,靜待著她的答復,張明媚默然無語,心內卻也是天人交戰,几經思索,半晌后卻是搖搖頭,鄭重其事的道:“還是算了。大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這件事關系重大,而這個世界太現實了,除了咱們几個,其他任何人包括你我的手下,都有被齊天盟收買的可能。我籌備了這么多年,費了這么多的心思,才等來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我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失誤,我寧可親自出馬,即便對方自在色誘不成,也不會出什么大錯。”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22:02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年三十

年三十,整個中國大地,處處充溢著喜慶的氣氛,人的喜迎佳節。而這一年的最后一天,北方人忙著包餃子,南方人忙著做年糕,寓歡欣于忙碌之中。那水餃形似‘元寶’,年糕音似‘年高’,取得都是吉祥如意的好兆頭。

          下午,‘自在快餐’開始打烊。一眾員工忙著打掃衛生、整理廚具,歡聲笑語自快餐店內不斷的傳出,帶出了無限的青春活力。

         
      除去鳳鳳與小豬等人,方自在的手底下已經有十四個打工仔,八男六女,年紀最大的二十二,最小的十七。這些人都是外來務工人員,出身貧寒,能吃苦耐勞。而對他們而言,與其在春運大潮期間擠破腦袋回家過節,倒不如將車票錢省下來寄回老家,自己留在快餐店里多賺錢來的划算。

         
      春節期間,除了正月初一外,其他時段方自在均不打算停工。雖說‘自在快餐’運營大半個月來,成績好的出人意料,可方自在沒有被眼前的小小勝利沖昏頭腦,他知道‘自在快餐’能夠自眾多的快餐店中脫穎而出,有相當一部分得緣于運氣。自己絕不能滿足于現狀、原地踏步駐足不前,必須借助這個良好的開端,在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注意自己之前,鞏固陣地以謀求更快更好的發展。

         
      一番打掃,快餐店窗明几淨,豁然開朗。閑散下來的眾人開始喝著熱茶,享受著忙碌后的片刻安閑。方自在也趁此閑暇之際開始開會。當然了,與其說是開會,倒不如說是嘮嗑比較妥當一些。在平日里。方自在沒把自己當作領導,他身上也沒有任何頤指氣使的毛病,言語間總是和顏悅色,即便是批評,也從不往重里說。對此,方自在的想法是,一個公司員工少地時候,一定要用人性化的管理來服眾。日后發展到一定規模的時候。才需要鮮明嚴格的制度來制約員工。

         
      方自在雖然和善可親,不過沒有人敢對他表示不敬,不說別的,但看小豬小東光子這三個強橫的小巨人在方自在面前溫順的樣子,就足以讓其他員工收起對方自在的任何輕視之意。

         
      “我跟鳳鳳這段時間一直在考慮一件事:郊區住戶地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大學周邊的飯店也越來越上檔次,可是專門經營早餐的餐館卻很少。你們想啊,小區內的住戶工薪階層居多。比較辛苦,早上都懶得起來做飯,大部分的居民只能到路邊的一些小攤販上買點早餐,不過哪。衛生狀況卻讓人不放心。”

         
方自在娓娓而談,和聲又道:“所以我打算以咱們快餐店的名義再建立一個營養早餐配送小隊,專為小區住戶配送營養衛生的早餐,大家覺得我這個想法如何?”

          方自在笑意和藹地說著,一雙眸子環視四周,主要在等待小豬三人的意見。畢竟這家店是大家伙的,雖說是自己牽頭,可也不能太過獨斷專行。

         
      “自在哥說行,就肯定行。”小豬三人異口同聲的道。神情間振奮不已,他們從很小地時候就跟在方自在屁股后面晃,對他們而言,方自在做的任何決定,總都是大有道理的,自己只管執行就是。這種無條件的服從,讓方自在感動之余,也頗有些無奈。

          見小豬三人沒有異議,方自在笑了笑,又道:“那大家誰愿意來當這個配送小隊的隊長,可以自我保荐一下。”

         
      照著方自在起初的想法,這個隊長,要從小豬三人中挑一個,可轉念一想,小豬他們三人眼下各司其職。不能隨意調動崗位,為今之計,也只好從其他員工中挑選一個合適的人選了。

         
      在方自在期許的目光注視下,十四位員工默然無語。他們都知道,這個隊長,工資肯定賺的多,但是相應地責任也就要大一些,他們都是年輕人,出來打工一向都是受人管,什么時候管過旁人?所以心中雖然對這個職位有些向往,可也難免有些膽怯與心虛。

          良久,無人毛遂自荐,方自在眉頭微皺,正待開口激勵一番,卻只聽得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老板,我…我想試試。”

         
      開口之人是個女孩子,叫做陳采采。她是典型的南方女子,短發垂肩,鵝蛋臉龐,容貌俏麗中帶著一絲水鄉女子特有的柔媚氣息,雖然比之方自然這般的人間絕色尚有一段距離,可也算是一個很是賞心悅目的美女了。

         
      陳采采之前一直跟著鳳鳳與方自然洗菜擇菜,她來自浙江省地一個窮鄉僻壤,家中生活困苦姐妹一大堆,發小做慣了家務活,手腳麻利動作嫻熟,干起這些活兒來輕車熟路的很。而陳采采除了勤快伶俐之外,還有一個很好的優點,就是在這十四名打工仔中,學歷是最高的。中專學歷,置身在一堆初中生中,頗有几分鶴立雞群的感覺。

         
      在眾人的注視下,陳采采的面龐越發的紅艷,羞赧之下下巴几乎點到胸口,囁嚅著小聲重復道:“我…我想試試,我以前上中專的時候,經常幫食品店外送快餐什么的,我想這些服務性質地行當,只要言辭得當,笑臉對人,再有就是勤于記錄每個客戶的喜好,要做好,應該不難。”

         
      說到最后,早已面紅過耳,聲音低如蚊吶、几不可聞,不過言語中的自信也是清晰可辨。方自在與鳳鳳對視一笑,贊賞似的點點頭。其實在二人的心目中,也有意讓陳采采擔當這早餐配送隊的隊長,只是陳采采雖優點多多,而且很知道賺錢,但是為人太容易害羞,這可是領隊的大忌,方自在與鳳鳳一經研究,便決定在員工前激勵她自動請纓,借此克服她的心理障礙。當然了,如果陳采采不能主動站出來,方自在也只好強行任命。不過那樣一來,陳采采的積極性怕是就不會像眼下這般的高漲了。

          接下來,

          與鳳鳳、方自然還有陳采采到一旁地職工宿舍去談論事情,而小豬等人興高采烈的置辦著酒菜,准備晚上的除夕宴會。

         
“采采,我已經將咱們快餐店旁邊的商品房盤了下來,日后就做你們配送隊的廚房。我會在短期之內將送餐車配備齊全,另外我會招收五名員工。交由你管理。”

         
      陳采采連連頷首,鳳鳳笑著接過話來道:“采采,日后我會給出大致的早餐配置,你也要注意,將客戶的要求及時整理上報,咱們好迅速調整,我相信這一點,你能把處理好地。”

         
      鳳鳳稍作停頓。柔聲又道:“你的基本工資不變,獎金占銷售利潤的8%。早餐配送的事情,我跟自在這段時間做過調查。附近三大小區,每個小區每天的需求量大致是一千五百份。如果我們估計的沒有問題。扣去所有雜七雜八的費用,一個月淨賺五萬總是沒有問題。”

          —

          鳳鳳說著話,拍拍陳采采纖瘦的肩膀,面上流露出几分勉勵地色彩,正色道:“我跟自在很看好你,你也要多努力啊。”

          陳采采面上閃過一抹激動之色,忙表著決心:“老板,鳳鳳姐,我一定努力。不辜負你們的信任。”

         
      方自在呵呵笑著道:“好了好了,不用這么嚴肅,這几天你與鳳鳳規划一下,看看如何著手。日后五名員工交由你全權管理,你肩上的膽子可不輕啊,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備。”

          方自在地語氣很有几分語重心長。陳采采也覺得心頭壓力倍增,面上頗有几分惴惴之意,生怕自己能力不濟,辜負了方自在與華鳳鳳的看重,招人笑柄。

         
      方自然與鳳鳳驀的咯咯嬌笑起來,在方自在困惑的眼神注視下,方自然捂著肚子勉力道:“哥哥,你讓采采不要太嚴肅,可你自己卻是一本正經的比誰都嚴肅。還有啊,你現在講話的口氣。真的是像極了那些老學究,派頭十足啊,如果鼻梁上架一副老花鏡,就可以出去作報告了,嘻嘻。”

         
      在妹妹戲謔的話語中,方自在也是啞然失笑,訕訕的撓撓腦袋,而方自然這一插科打諢,本很是鄭重地氣氛變得融洽萬分,原本戰戰兢兢的陳采采,面上也露出了几分真切的歡欣笑意,眉宇間的那絲惶惑,也漸漸消逝。

         
      驀的,只聽得外面傳來一陣嘈雜喧囂的聲音,很快,一陣急促有力地腳步聲由遠及近,下一刻,小豬風風火火的推門而入,急切的嚷嚷著:“自在哥,有人來送禮!”

          “送禮?”方自在聞言一愣,小豬眉宇間隱約流露著濃濃的興奮之色,急沖沖的補充道:“是啊,送了個大財神哪!”

          方自在心頭疑云漸起,卻也不再耽擱,起身快步走出宿舍,鳳鳳與方自然也覺得有趣,緊隨其后,想要看看小豬口中的財神到底有什么值得驚訝的地方。

         
      快餐店外,停著一輛黑色的帕薩特,四個黑衣大漢宛如門神一般肅立在店門兩側,神態木然一片。望著這些黑社會氣息很是濃重的大漢,方自在眉頭微皺,卻也沒說什么,在四個大漢畢恭畢敬的鞠躬中,大踏步地邁入快餐店內。

          快餐店內,一個五大三粗、不修邊幅的粗豪漢子毫無形象的坐在小板凳上抽著煙、愜意的吐著煙圈。

          漢子見方自在進來,忙扔掉香煙站起身子,哈哈大笑著迎上前來,伸手與方自在用力一握,朗聲道:“自在哥,兄弟鄧豪,在陳午陳三爺手下做事。”

         
      鄧豪言簡意賅的表明自己的身份,言語間更是刻意表露出親昵之態,方自在心頭暗生戒備之意,卻也是笑意和藹的道:“原來是豪哥,你好啊。不知道豪哥大駕光臨,有何要事?”

         
      方自在說著話,一雙眼睛不著痕跡的掃視著擺在鄧豪身側方桌上的一尊財神菩薩。這尊財神,高約四十公分,通體黃澄澄的有著說不出的富貴氣息,在頂棚柔和的節能燈光照耀下,散發著淡淡的引人神往的迷離幽光。

         
      鄧豪性子粗豪,也不寒暄,哈哈大笑著直切主題道:“三爺早就聽說自在哥的快餐店開業,一直尋摸著送一份禮物以示慶賀,可又怕尋常的東西,難入自在哥的法眼。這不費盡心思搜尋之下,終于找到了這尊足金財神,趕在春節前夕送來,也算是應個景、尋個好彩頭,呵呵。”

         
      鄧豪呵呵笑著,繼而神色一整,正色道:“三爺祝愿自在哥的生意越做越紅火,平步青云成為南州市的新銳富豪。哦,對了,還有,今晚是除夕夜,三爺在天上人間大酒店大擺宴席,希望自在哥到時候能大駕光臨捧捧場,哈哈。”

         
      鄧豪快言快語的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張裝精美的大紅燙帖,神態恭謹的放在財神身側,也不待方自在推辭,利落的一拱手,恭聲道:“自在哥,兄弟的使命算是完成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今晚兄弟在天上人間恭候您的大駕,哈哈。”

          伴隨著一陣爽朗的笑聲,鄧豪也不再啰嗦,率著一眾手下鑽入轎車、呼嘯離去。

          鳳鳳的眉頭微微皺起,望著方自在,無奈的一笑道:“這個家伙,看似粗豪,其實滴水不漏,言語間一點讓人拒絕的余地都不留。”

          方自在冷笑著默默點頭,目光落在那尊足金財神上,卻只覺得那笑意和藹的背后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可惡,讓人生厭。

         
      方自在眉頭緊皺之下,心底暗自盤算,驀的,卻聽得店外再次變得嘈雜起來,車輛停駐的聲音傳出,下一刻,小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神色間不知是興奮抑或是驚訝,高聲嚷道:“自在哥,有人來送請帖。”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22:03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二十章風浪刀尖

東話音剛落,十几個人潮水般的涌了進來,將空間狹擠了個水泄不通。那統一的黑色裝扮,透著黝黑寒芒的蛤蟆鏡,魁梧壯碩的身軀,油然流露出一股子懾人的壓迫氣息,讓這個本就寒冷的冬日顯得越發的蕭瑟肅殺。

         
      一眾大漢神情雖然冷酷,行動間卻也是毫無失禮之處,走動間沒有碰觸到絲毫的物品,一副素質頗佳的形象。大漢們朝著方自在齊齊鞠躬,便有一人走上前來,將手中的紅貼朝著方自在眼前一遞,恭聲道:“方先生,您好。我家老爺子送上請帖!”

          “老爺子?”方自在心頭疑惑,和聲問道,“敢問這位大哥,是哪位老爺子?”

         
      大漢不答反問道:“方先生說笑了,在南州市,除了我家老爺子,還有誰敢自稱老爺子?呵呵。”大漢言罷,呵呵低笑,笑容中自得之余,也透露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

         
      繞口令一般的話語讓方自在好笑兼無奈,隨手接過請帖,翻開略一掃視,面上卻是變了一變。帖子的主人邀請自己今晚六時赴宴,措辭雖然委婉倒也沒什么出奇之處,只是那落款卻赫然正是‘張震’二字,縱使方自在以前不知道這張震究竟是何等人物,可看著眼前這一群氣勢凜凜的大漢,再回味著眼前大漢適才那頗有些囂張狂妄的口吻,也就不難推斷出,這位老爺子,就是張明媚的爺爺,那位看似老邁不堪行將就木但是卻有著懾人寒芒的老者。

          ‘媽的,張家跟齊天盟大撞車啊。他們是不是商量好了,靠。’方自在思緒快如電轉,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方自在沉吟不語,眼前地一眾大漢卻沒有退走的意思,十多雙眸子落在方自在的面上,顯然是在等待方自在的答復。而那炯炯的眼神,也自然流露出几許逼迫之力。

          方自在嘴角含笑,神情怡然不為所動。思索半晌后點點頭道:“好的,我會准時赴宴。”

          方自在這一答允,大漢肅穆的神態驀的松弛下來,恭謹地一頷首,笑聲道:“五點半,老爺子會派明媚大小姐前來接方先生赴宴,我等先告辭了。”

         
      大漢與一眾手下如潮水般的退走,快餐店的員工將眼神落在方自在身上。驚疑不定中飽含著濃濃的好奇與羨慕的色彩。他們不知道這個俊雅迷人的年輕老板究竟是何等背景,以一個小小快餐店店主的身份,竟然會有這么些大有來頭的人競相邀請他。

         
      對員工們地逡巡目光視而不見,方自在隨手將請帖放在方桌上。一直怡然安閑的神情,驀的有了几分沉重。方自然與他心意相通,知道他必定有些前所未有的懸而未決地為難事,否則以他一向樂觀開朗的性格,絕對不會在人前露出陰霾之色。

          方自然擔心之下,輕輕上前握緊方自在的手掌,柔聲問道:“哥,怎么了?”

         
      嬌柔的話語滿蘊著關切之意,方自在感受著妹妹手心傳來的溫潤暖意。心中稍稍有些安定,為免妹妹過于擔心,忙啟齒一笑,和聲道:“沒事沒事,突然間接了兩張請帖,都是一些老朋友的。哪個不去都不好。哎呀,他們真會給我出難題,真是讓我左右為難啊。”

          方自在故作若無其事的聳聳肩,繼而吩咐著小豬等人道:“小豬,小東,你們領著大家伙快點做飯,除夕嘛,做的丰盛一些。”

         
      小豬小東應了一聲,熱火朝天的忙活開了,方自在轉身拍拍光子地肩膀。和聲道:“光子,咱們把這個足金財神送回租屋,鳳鳳,你一起來,我有點事跟你談一下。”

          …

          租屋內,方自在與鳳鳳、光子圍坐在圓桌旁,圓桌中心放著那尊足有七公斤重的財神塑像跟兩張裝精美的大紅請帖。

          鳳鳳神情間頗有几分凝重,率先開口:“自在,這兩伙人就是齊天盟與張家的天道盟吧。”

          方自在曾抽空給鳳鳳等人講述過張家與齊天盟黑道爭鋒的事情,囑咐他們千萬不可與雙方任何一個成員走的太近,免得引起一些不必要地麻煩。

         
      方自在輕輕頷首,道:“我聽人說過,他們兩家大打出手,互爭地盤,而且他們這一番較量是生死決,勝利的一方將壟斷整個南州市的黑道,敗得大概就永無出頭之日,所以雙方也在不惜血本、大肆招攬人才替他們打江山。”

          和緩的語調有著濃濃的譏諷之意,光子聞言也是冷笑著道:“眼下他們把主意打在自在哥的頭上,真是做***的春秋大夢。”

         
      “不光是自在,你跟小豬小東,大概也是他們招攬的對象,唉。”鳳鳳喟然一嘆,蘊含著無盡的苦惱之意,嬌聲又道,“顧老頭曾吹噓說,他培養出來地人才,是最犀利的殺人機器,更是黑道與黑市拳的最愛,我以為他只是信口開河,現在看看,他的話語沒有半點的夸張。”

          鳳鳳的美眸中露出一抹忐忑之意,纖手不由自主的抓住方自在的

          似乎生怕一個不留神,方自在就跑去參與黑道爭霸一

         
      光子恨恨的道:“自在哥早就說過,我們即便是機器,主動力也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誰也不能強迫我們為他服務,中南縣的黑道不行,南州市的黑道也別想!誰敢打咱們的主意,不用勞煩自在哥出手,我就可以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擲地有聲的話語中,滿蘊著徹骨的殺機,而眸子中那一抹冰封般的嗜血寒芒,更讓人毛骨悚然。

          鳳鳳搖搖頭道:“大都市的黑道跟咱們老家不同,他們是地頭蛇而且人多勢眾,咱們不能硬抗,我看還是奉行自在提出的立場,來個不偏不倚。”

          —

         
      光子眉宇間露出一抹焦灼之色。苦笑著道:“可是鳳鳳姐,他們除夕之夜下請帖,明顯就是硬逼咱們擺明立場。咱們要獨善其身,我怕結果是兩家都得罪。自在哥已經答應參加張家的宴會了…”

          光子停口不語,視線落在方自在身上,希冀自己一向敬若神明的自在哥能給出一個策略。

         
      方自在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和聲道:“我之所以接下張老爺子地請帖,是因為論輩分。張老爺子是南州市的黑道老祖。道上豪杰都給他三分面子,照著道上的規矩,就是長者為先,我去參加他的宴會,表面上總能說的過去。”

         
      鳳鳳纖眉一皺,柔聲又道:“那陳午的宴會呢?你不參加反而去張家,雖然道理上說的過去,可他也會懷疑你與張家走的比較近。道上地人根本不講理。萬一認定了某件事,怕是就很難扭轉了。”

         
      方自在也知道鳳鳳說的有理,笑著點點頭,一雙眸子落在光子的面上。眼神中露出希冀之色。光子先是一愣,繼而心領神會,心中驀的安定下來,笑嘻嘻的道:“原來自在哥早就想好了,害我白擔心半天。我是自在哥的兄弟,我去參加宴會,也算是給足齊天盟的面子了。畢竟他陳午的地位始終還是不能跟黑道老祖相提并論嘛,呵呵。”

         
      光子侃侃而談,方自在嘉許似地點點頭。他早就想過。如果自己不能去陳午的宴會,就必須找一個夠分量的代言人前去。環顧周邊眾人,鳳鳳雖然見慣大場面,言談優雅舉止有度,但始終是一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與一堆黑道混混在一起,魅惑值太高的她,難保不會吃虧;小豬是炮仗脾氣、一點就著,小東人如刀鋒、寒芒畢露,若沒有自己與鳳鳳在身旁壓制,二人總是動輒惹禍,不是合適人選;只有光子,心思沉穩、光芒內斂,有大將之風,而且論起功夫。在几人中也是最厲害地,是與黑道洽談的最佳人選。

          “自在,你們這次去,會有危險嗎?”一向鎮定的鳳鳳,纖柔的嘴角輕輕顫抖著,顯然內心是極度的不平靜。

         
      方自在搖搖頭,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他們兩家對咱們,都是在試探拉攏的階段,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誰也不會主動破壞這個平衡,所以今晚,應該沒有危險。不過小心起見,你還是讓小豬小東今晚多加戒備的好。”

         
      方自在的神情篤定一片,光子也笑嘻嘻地道:“放心吧,鳳鳳姐,退一萬步講,即便動手,咱們又怕的誰來?對付那些廢柴,就是來上三五十人,也是小菜一碟。”

         
      光子的眉宇間豪氣十足,而鳳鳳受了感染,一顆緊張的心,也暫時安定下來,光子卻又問道:“自在哥,那今晚,我要不要說明咱們的立場?如果說明,口氣該委婉一些還是該強硬一些?”

         
光子總還是年輕人,不到二十歲的他,很少參與大型黑幫聚會,雖然心中毫無一絲地畏懼,但是具體到一些細節問題,總覺得難以把握,是以忙不迭的出口詢問。

         
      方自在微一思忖,道:“今晚陳午肯定會要你擺明立場,你就說咱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只想獨善其身,不想牽扯入道上恩怨糾葛。如果他的態度和藹,你也需彬彬有禮;如果他的語氣太過咄咄逼人,你的言語中也不需要太客氣。”

         
      方自在說著話,眸子中一抹寒芒閃爍其中,冷笑著道:“兩家都笑里藏刀,逼咱們擺明立場!媽的,我算是看明白了,這個世界,人善被人欺,該硬的時候就要硬一些。要讓這些自以為能掌握他人生死的道上老大知道,咱們雖是小人物,一樣有骨氣、有實力,不是任由他們說怎么樣就怎么樣的。還有,把這個財神送還給他,告訴他禮物太重,受之有愧,這番看重咱們心領了,日后必有回報。”

         
      鎮定地話語中,有著說不盡的肅殺之意,方自在伸手握住財神,手掌一個猛烈的收縮,旋即緩緩松開,卻只見財神背上赫然多了四道清晰的指痕凹坑,便如身上陡然生出了四只奇形怪狀的深邃鬼眼一般,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yaubinr 發表於 2009-1-20 18:54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二十一章 閑話中的信息

夕之夜熱鬧非凡,到處張燈結彩,遠處的鄉村,隱隱慶的鞭炮齊鳴之聲,處處充溢著一派喜迎春節的歡悅景象。

          光子打的前往‘天上人間’大酒店赴宴,方自在雖認定陳午不會做出什么過分的舉止,不過出于小心起見,還是將自己的‘中華絕刃’交與光子防身。

         
      方自在得了顧老頭的傾囊相授,盡得其衣缽,而光子小豬等人限于天資稟賦,沒有正式入顧老頭的門下。顧老頭在他們身上傾注的精力很少,也只是瞧在方自在面上隨意傳授兩手,然后給個訓練計划讓他們自己練習。他們能擁有強橫的武力,主要得益于方自在的私下傳授與自己終年不輟的練習,而中華絕刃的用法,方自在也曾傳授過光子等人。

         
      對方自在的私傳武學,顧老頭不管不顧,顧老頭授技之時,也不避諱光子等人在一旁觀摩,顧老頭沒有挾技自珍的鄙陋觀念,對他來說,只要天賦異稟的方自在能努力練習,不辜負自己的寄托與厚望,那就足矣。

         
      五點半鐘,一輛寶馬房車准時停在‘自在快餐店’的門口。車廂打開,張明媚走下車來,笑語嫣然的邀請方自在上車。方自在也不寒暄客套,徑自上車。車子風馳電掣般的穿過都市璀璨迷人的夜幕,朝著市區西郊呼嘯而去。

          一路上,方自在神情怡然自得,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自己的手掌,似乎那里生出一朵花一般。

         
      張明媚坐在方自在的對面,千嬌百媚地玉面雖笑意和藹,只是細細觀測。眉宇間卻隱約有几分尷尬之意。輕咳一聲,張明媚柔聲開口了:“自在,這一次請你赴宴,不是我的意思,這一點請你不要誤會。我雖然欣賞你的武力,也很希望與你做個朋友,但是我沒有拉攏你的意思,因為就我個人感覺。你這樣的人不屬于黑道,你的氣質與我熟悉的黑道豪雄格格不入。”張明媚主動示人以誠,語態誠懇、神情真摯。

         
      “張小姐言重了。”方自在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對他而言,是不是張明媚邀請他無關緊要,重要地是今晚張家會擺出如何一種態度對待他,這才是最主要的。頓了一頓,方自在笑呵呵的又道。“看張小姐的樣子,對黑道上的人很有些了解啊。”

         
      方自在顧左右而言他,眸子中泛著盎然興趣,神態安閑中流露出一抹天真的好奇之色。張明媚隨意望去,卻覺得大受吸引。她只覺得這雙如湖水一般清澈的明眸,雖無波瀾起伏,卻有著無盡的深邃悠然之意,引人神往,讓人不自禁地想沉溺在這片純淨之中,不愿自拔。

         
      張明媚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不爭氣的扑通亂跳,不敢在方自在面上逗留太長時間,勉力移開視線。只覺得呼吸都變得稍有些急促,而心頭那一絲戀戀不舍的思緒,更讓張明媚暗自驚懼。

         
      ‘這家伙真是個魔鬼,單單這種看似純真地眼神,真是有著無邊的魅力,也難怪眉姐會受他吸引。欣婉更是無藥可救的擁到他身邊。比起他來,唐昊那種奶油小生真是讓人生厭。哼,不過這個方自在,看樣子也必定是拈花惹草之輩,要引誘他,想來也不會太難。’

         
      張明媚個性好強,雖是張放的長女,卻因為不是男兒身,一直不受重視,心中憤憤之余。對男子了無半點的好感,是以眼下雖也覺得對面的方自在魅力驚人,可心底的一絲潛意識的厭惡卻成功的沖淡了方自在所帶來地沖擊。

         
      張明媚收斂起微有些紛亂的思潮,柔聲道:“你也知道我是張家的人,雖然家族的生意一向不怎么參與,可這么多年耳濡目染之下,一點識別能力還是有的。我聽人說你這個人太過重情重義,心腸也軟,呵呵,這一點,混黑道可是大忌,黑道中的情義可是建立在狠辣地基礎之上的。”

         
      “有道理。以前也有一個瘋老頭說我不適合混黑道,不過他的嘴巴太臭,可沒張小姐說的這么好聽。”方自在笑嘻嘻的附和著道,繼而和聲又道:“那這次邀我赴宴,是張老爺子自己的意思?”

          張明媚柔聲道:“這一點,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父親的意思,也可能是爺爺的意思。”

         
      模棱兩可的話語,目的只為將自己置身事外,方自在暗自一笑,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牽扯太多,當下不著痕跡地轉換話題道:“不知道張小姐的弟弟恢復的如何了?”

          “明浩他…”張明媚欲言又止,神情陰霾一片,卻是強顏歡笑道,“傷勢雖然重了點,但是現代醫學這

          ,總還是有完全恢復的可能。”

         
      方自在隱隱猜到,張明浩大致是殘廢了,心中雖對這個花花公子了無半點的好印象,聞言也有些不忍,望著神情悲戚的張明媚,和聲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現代醫學發達,總會創造奇跡。”

         
      “是啊,我想奇跡總是無處不在的。”張明媚輕嘆一口氣,嬌聲道,“明浩這一受傷,小默也跟著倒霉,沒少受父親責罰。還好他戴罪立功,連連獻上數條計策,使得我們在與齊天盟的對決中大受裨益,父親這才開始重用他,更將他調來做我的手下,讓他為家族出力。”

          張明媚的語氣中頗有几分嘉許之意,方自在聽來也暗自稱奇,不由的試探著道:“原來默哥是真人不露相,以前我真是看走了眼。”

          張明媚咯咯嬌笑,柔聲道:“何止你看走了眼,我們大家都看走了眼哪,只以為他碌碌無為,誰知道他內有乾坤。胡叔叔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哪。”

         
      方自在心底疑云密布,這個其貌不揚的胖子既然這么本事,可之前為何沒人發現?是他隱忍不發,還是甘于平淡,抑或是有人妒賢嫉能?為何張明浩這一出事,他立刻發揮出自己的才能來,僅僅是為了戴罪立功?

         
      方自在暗自思忖,昔日一些不引人注意的細微之處,再次在腦海中縈繞:‘齊天盟的阿強毒打張明浩,招招置人于死地,其中蹊蹺耐人尋味;胖子胡默率領的打手,也是六人,與齊天盟的人數不謀而合,這才引起張明浩誤會,這一點,是不是巧的讓人驚訝。莫非有人暗中布局,故意挑起兩幫爭斗?如果是這樣,胖子胡默與阿強,又擔任了怎樣的角色?’

         
      方自在心中驚訝,只覺得當時早有人布好了一張詭異森森的大網,等待著那傻乎乎的張明浩自墜其中,而恰逢其會的自己與歐陽詩雅,搞不好是受了旁人的利用,擔任了棋子的身份。

          —

          方自在轉念一想,卻又啞然失笑,‘靠,關我屁事,哪怕里面有萬種機關,到最后別扯上我就行。’

          方自在心中篤定,卻聽得張明媚又道:“聽眉姐說,唐昊跟你的關系不是很和睦?”

         
      方自在聞言失聲而笑,“這個嘛,可能唐昊認定是我破壞他跟柳總的關系,芥蒂大致是有一點了,不過我這種小人物,他也未必犯得著跟我斗氣。何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是問心無愧。”

          方自在娓娓而談,神態自若,張明媚纖柔的嘴角露出一抹嘉許的笑意,卻不妨方自在陡然間問道:“張小姐,聽說你跟唐昊也很熟?”

          張明媚先是一愣,繼而神色變得有些落寞,喟然一嘆道:“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基本是形同陌路吧。”

         
      張明媚無奈苦笑,神情間意興闌珊的很,風嬌水媚的容顏驀的有了几分憔悴,方自在將她的愁苦之意盡收眼底,卻也覺得憐憫心大盛,而張明媚身上淡淡的幽香傳入鼻翼,撩撥得原本沉穩的心思驀的紊亂起來,心中更是升起一抹古怪的念頭,直想要將這個黯然神傷的動人尤物擁入懷中,甜言蜜語安慰一番。

         
      方自在被自己的古怪念頭嚇了一跳,忙眼觀鼻鼻觀心的抱元守一,不去受張明媚的誘惑。接下來,二人之間沒有共同的話題,就這么干坐著,誰也不主動開口,時間就在沉默中一點一滴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方自在只覺得面上有些異樣,不自禁的抬頭望去,卻只見一雙美眸慌不迭的移了開來。方自在定睛望去,卻只見對面佳人的玉面上露出一抹動人的紅暈,嬌艷欲滴之下,益增無邊嬌媚,極具魅惑之意,而那閃躲不安的眸子流露出陣陣奇異的彩芒,似羞似澀之際媚人魂魄。

          方自在瞧來也覺得心中頗受吸引,只覺得眼前這艷色無邊的美女,有一種說不出的奇異的動人風姿,宛如身具魔力一般,一顰一笑,能輕易的懾人心魄。

         
      張明媚偷瞧方自在被發現,眼下在方自在的回望之下,眉宇間的羞赧之意更無片刻的消停。纖柔的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羞怯中似乎也含著淡淡的喜色。換了任何男子,怕也會認定這美女對自己頗有几分隱晦的情思,從而浮想聯翩,暗自興奮不已。

          方自在縱然不會如此自作多情,但是在這無邊妖嬈吸引下,卻也是心神搖曳,原本清澈的眼神不禁有了几分灼熱。
yaubinr 發表於 2009-1-20 18:55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張家見聞1

車駛入西郊一處別墅,別墅占地頗為寬廣,挑高的門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庄嚴之余盡顯雍容華貴。

         
      房車沿著主道一路緩行,只見別墅院內***通明人聲鼎沸,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或交談或嬉戲,也有很多人在觀看焰火燃放,間或有一兩頑童提著燈籠追逐打鬧,帶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童趣。

         
      主道兩旁間隔十米安置著一株造價高昂的仿生櫻花燈,這種人造櫻花樹的千百朵櫻花,全都是數碼彩燈,五顏六色的將眼前變得一片璀璨。櫻花樹上挂著精致的大紅燈籠,微風襲來,晃晃悠悠,***就像彩色的浪花閃爍不定,又像大海的波浪起伏不平。

          別墅處處透著喜慶的氣氛,而遠處的停車場停著各色名車,在璀璨***的映射下,一色的流光溢彩,豪奢的很。

         
      房車駛入室內停車場停好后,張明媚引領著方自在朝主客廳走去。一路上,警衛四處林立,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四處逡巡,肅穆的神色與四周喜慶的氣氛頗有些格格不入。對黑道豪雄來說,安全是第一重要的東西,即便是舉國歡慶的除夕之夜,也不能有片刻的放松。

         
      “你們張家的客人還真是不少。”方自在望著眼前熙熙攘攘的各色人等,雖盡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平淡一些、神態從容一些,可眉宇間卻仍然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几分驚訝之色:從未參與過這種宴會的鄉下小子,初入這種熱鬧的喧囂之地,當然是頗有几分劉姥姥進大觀園地感覺。

          “其實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我們張家的屬下。”張明媚柔聲解釋著,自嘲似的一笑。無奈的道,“只有極少數是應我父親的邀請前來赴宴的客人。”

         
      張明媚的神情間頗有几分落寞,喟然一嘆道:“我們張家聲威大不如前,過個年,也沒有以前那般熱鬧了。門前冷落車馬稀,也只好讓自己的人來充充數湊湊熱鬧免得讓人看笑話,呵呵。”

         
      張明媚直言不諱,嬌媚地笑聲蘊含著一抹惆悵的氣息。只是眸子深處卻有一簇倔強的烈火在燃燒,纖柔的嘴角也變得堅毅一片,扭頭望著神情間若有所思的方自在,柔聲道:“不過只要肯努力,一切都會改變的,你說是不是?”

         
      低語喃喃,似詢問,更似自我勉勵。而眸子中那一抹夾雜著孤獨的傲然不屈之意,卻也讓方自在的心底生出几分共鳴。方自在只覺得近在咫尺地張明媚身上有著一股子異樣的孤獨,讓人大感憐惜,而她眉宇間的那一抹盎然斗志。卻也讓人心生欽佩之意。

          方自在神色一整,點點頭,正色道:“張小姐所言極是,這個世界,沒什么是不能改變的,只要肯努力,總有成功地可能。”

         
      一絲笑意在張明媚的嘴角綻放開來,如百花怒放,說不出的嬌媚迷人。方自在的話雖然沒什么實質性的分量,但是他那誠摯附和的神情,卻讓張明媚覺得心頭愜意,有人鼓勵,總是一件好事。

          …

          客廳的門大敞著,長長的猩紅地毯鋪在台階上。在地毯兩側二十多名衣著整齊的白衣侍者恭迎之下,方自在與張明媚拾階而上進入客廳。

         
      客廳處處透著富麗堂皇,璀璨地仿古吊燈將客廳裝扮的***迷人,大廳角落里有一小型交相樂團在演奏,婉轉悠揚的音樂傳出,平添几抹安雅氣息。方自在瞧出這大致是一雞尾酒會類型的宴會。而此時宴會尚未正式開始,偌大的客廳人影稀疏,只有侍者在忙碌,顯得頗有些冷清。

          在一張鋪著雪白桌布的長方桌前,張放與几位衣著光鮮地客人端著高腳酒杯朗聲交談著。微胖的面上紅光煥發,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張明媚引領著方自在走了過來,行至張放眼前站定,輕聲道:“爸爸,方自在來了。”

         
      張放朝著方自在瞥了一眼,眸子中流露出几絲不悅,顯然對方自在前些日子的拒絕,心中頗有些耿耿于懷,當下對方自在的施禮視而不見,淡淡的道:“老爺子有些話跟方先生講,你領著方先生去跟老爺子見見面吧。”

         
      語氣輕描淡寫,而雙眸始終沒正眼瞧方自在一眼,倨傲的神情讓方自在心底暗自不爽,張明媚也覺得張放作為主人,即便對方自在有些成見,可也不應如此失禮,只是卻也不便說什么,只能朝著方自在歉然的一笑,柔聲道:“自在

          來吧。”

          二人走出很遠,卻也依稀聽到張放等人的朗聲交談。

          —

          “張先生,這位年輕人不就是方自在嗎?張先生你真是夠面子,能邀他前來。”

          “哈哈,好說好說。”

          “張先生,聽聞這方自在身具千斤之力,你是不是要招攬他啊?”

          “周老板,現今社會斗智不斗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我可用不上啊。”

          “張先生所言甚是。”

          …

         
      眾人地恭維夾雜著張放自得的笑聲毫無遮掩的傳入方自在的耳中,方自在眉頭不由的微皺,這個張放的器量,真是太過狹窄,他對自己的倨傲,很大程度應該來源于自己曾拒絕過他的委托吧。

          ‘這種沒半點城府的人當老大,也難怪張家會江河日下,活該。’方自在心底暗自冷笑,轉念一想,‘看情形,今晚約自己的人,不是張放,而是張老爺子。’

         
      一想到這個讓人琢磨不透的老者,方自在心中戒備之意大盛,而張明媚聽了張放與眾人的對話,神情越發的尷尬,心底卻也在暗自咒罵,‘真是笨蛋,妄自尊大。明知道眼下是非常時期,卻只為了出口小小的怨氣,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奚落方自在,真是頭腦簡單。’

          …

          張老爺子獨居在遠離主樓的一處小洋樓里,外界的喧囂熱鬧似乎與這里無緣,張明媚與方自在進入客廳,便見到安然坐在太師椅上、神情悠哉的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望見方自在進來,蒼老不堪的面龐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而出于禮節,方自在快步上前,朝著張老爺子恭謹的一鞠躬,恭聲道:“老爺子好。”

          “好好,無需多禮,隨便坐吧。”張老爺子微微頷首,望著神態恭謹而不失灑脫的方自在,眸子中流露出几分滿意的色彩。

          方自在也不客套,依言落座,張老爺子笑呵呵的道:“真是不好意思,除夕之夜把你約來,打擾之處,千萬別見怪啊。”

          “老爺子言重了,能得老爺子看重,這是我的榮幸。”方自在吃不准張老爺子的本意,是以奉行言多必失的原則,惜字如金的謹慎應對著。

          “爺爺,你去不去參加外面的宴會?”張明媚柔聲請示著。

          張老爺子緩緩搖頭,道:“我老了,受不了那種熱鬧的刺激,自在,明媚,你們兩個在這里陪我吃點東西,說說話吧。”

          …

          筵席盛開,佳肴如流水般的奉上酒桌。

         
      張老爺子吃的不多,只是淺酌著白酒,醇酒下肚,蒼老的面色變得有了几分紅潤,溝壑遍布般的皺紋,似乎也舒展開來,一雙昏花老眼望著方自在,饒有興致的問道:“聽說你這段時間做了不少大事。”

          “大事算不上,只做了些該做的事情。”方自在和聲答道。

         
      “該做的?呵呵,好好。”張老爺子連連點頭,目露嘉許之色,“大丈夫有所必為有所不為,很不錯。不說別的,單單是你能出手對付小日本,這一點,我很高興。我打過仗,跟我同輩的戰友,數以千計的死在小日本手上,我與小日本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是几十年過去,這個仇恨也是無法消弭的。你能揚我國威,我很高興,呵呵。”

         
      張老爺子狀極歡悅,悠悠的道:“當年我化名‘振國’,與‘屠戮’一起,殺了很多禍國殃民的惡人,也殺了不知多少惡貫滿盈的小鬼子。呵呵,我當年武功也很好,不過跟屠兄弟比起來,卻是天差地別。他能用雙指之力,捏扁一枚銅錢,徒手殺人如切瓜砍菜一般簡單,真是讓人嘆服啊。記得當年黑龍會三大高手率領一眾忍者圍堵我們,結果被屠兄弟一人,盡數解決,真是大快人心。對了,我還有一個生死兄弟,他是華僑,當年是瞞著家人投身抗戰,化名‘昊天’,殺敵奮勇不甘人后。”

         
      張老爺子面上露出一絲追憶的神采,昏花老眼變得清澈起來,神光隱隱讓人不敢小覷,這一刻,這個干癟枯瘦、行將就木的老者身上,流露出盎然生機,輕酌一口美酒,喟然一嘆道:“只是這兩個好兄弟,屠兄弟突然失蹤,音信全無,昊天兄弟,被家人強行押送回國,許多年后,我才再次見了他一面,呵呵。”
yaubinr 發表於 2009-1-20 18:57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張家見聞2

老爺子侃侃而談,這個衰老不堪似乎對世間萬物再也來的老者,提及這些往事故人,神情間重新又溢滿了生機,蠟黃的臉上漸漸有了光澤,似乎那已將干涸的血液又開始流動一般。

         
      張明媚嬌笑吟吟,饒有興致的聽著,而張老爺子停口不語,視線落在方自在面上,老臉似笑非笑,方自在心頭不禁‘咯噔’一下,若有所思的望著神祕兮兮的張老爺子,和聲問道:“敢問老爺子,這位屠戮前輩,真名是什么?”

         
      張老爺子嘴角露出一絲神祕的笑意,輕輕咳嗽著,緩緩的道:“我們只是志趣相投才聚在一起,他是抗日義士,不屬于任何黨派,也絕口不提自己的過去。所以嘛,他的資料我無從得悉,不過我知道,屠兄弟小名‘阿龍’,尊姓‘顧’!”

         
      方自在聞言只覺得心中一緊,他早就懷疑這‘屠戮’就是顧老頭,因為顧老頭言語中也曾不只一次提及自己殺鬼子的酣暢淋漓的光榮事跡,而且即便是退回大半個世紀,在那個武學遠較現代發達的舊社會,有著如此強悍實力的人,怕也不多。

         
      ‘張老爺子為何提起這些往事?他的用意是什么?’方自在心頭思緒快如電轉,思索著張老爺子的真實本意,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的淺笑吟吟,一副置身事外的神色。

         
      張老爺子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面上露出了一副嘉許的笑意,卻是笑著解釋道:“你無需懷疑什么,我說這些。只是權當給你們講個故事。‘屠戮’究竟是不是你師傅,我也不敢斷定。我只是看的出來,你的手底下有他地几分架勢,但是比他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動作更利落,氣勢更威猛。我就權當他是你師父好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行將就木之前,能大致猜到老友尚在人間。我很高興。”

         
      張老爺子的語調少有的誠摯,方自在聽來也頗有些動容,思忖半晌后,和聲道:“老爺子,教我功夫的人,從未告訴我他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他只是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看起來很老,但是精神好得不得了,只是三年前一別,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出于小心。方自在言語中自然仍然有些保留,而憶及與顧老頭相處的點點滴滴,方自在的面上露出一絲歡欣地笑意,不知不覺間,眼角竟然微有些紅潤,忙故作若無其事的揉揉眼睛,以遮掩自己的窘態。

          張明媚一直在留意方自在的神情變化,見狀心中不由的有了一絲觸動,只覺得身邊的這個男孩子。如此情深義重,真的很讓人心動。

         
      ‘或許我不該急著引誘方自在,應該好好認識一下他,興許…’張明媚的玉面微現一抹淡淡地紅暈。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總存在著諸多的微妙之處,眼下一個小小的不引人注意地細節,觸動了張明媚的情懷。導致她對方自在的態度起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張老爺子望著方自在,頗有些欣慰的點點頭,話鋒一轉,又道:“你有沒有興趣知道昊天兄弟的真實身份?”

         
      方自在只覺得這老爺子講故事的本事真的不錯,明明想要接著講下去,卻偏偏戛然而止,以輕描淡寫的口吻拋出誘餌,引得人心中癢癢地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取下文,偏偏還要開口懇求他,這個欲擒故縱。玩的倒是不賴。

          “想啊,呵呵。”方自在笑呵呵的點點頭,雖有心不配合這老家伙,卻實在是心癢難耐。

          “這個人就是青云方家的方天豪。也就是方家的當代家主。”

          平淡地語氣,卻有著石破天驚的威力,方自在與張明媚齊齊訝然出聲,張明媚更是不敢置信的失聲驚呼道:“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能?”張老爺子一板臉,神情微有些不悅,繼而輕嘆一口氣,語帶不滿的道,“明媚啊,你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一點也沉不住氣,一點大家閨秀的風范也沒有。”

         
      張老爺子對方自在異常的和藹,對自己的孫女卻有些疾言厲色,而他這一訓斥,張明媚登時噤若寒蟬,不敢出言,多虧了方自在出言解圍道:“倒不是不可能,我們只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張老爺子展顏微笑,微微頷首道:“說的也是,別說你們,即便是我知道了他的身份,也是半天回不過神兒來。總以為這種大世家地子弟,只會在遠離戰亂的家里享福,怎么會跟我們這些泥腿子混在一

          勇殺敵?可方天豪偏偏就是做到了,要不說愛國心不嘛。不過換位思考的話,換了我,未必能做出這種舉措,所以我格外的欣賞方天豪。”

         
      張老爺子的言語中流露出由衷的贊嘆,方自在也覺得這個方天豪真的是條漢子,心底大生欽佩之意,張老爺子沉聲又道:“我們三人中,屠兄弟是急公好義,只是脾氣暴躁,一點就著;我自問沉穩有余,但是心機不足,辦事一板一眼失于愚魯;唯有方天豪,沉穩內斂足智多謀很有大將之風。當時我曾戲言,屠兄弟適合單槍匹馬闖蕩江湖,方天豪則適合創建大業,而后來青云方家的確在他手中有了長足的發展。”

         
      張老爺子頓了一頓,望著聽得津津有味的方自在,笑意和藹的道:“自在,當初我一看到你,只以為是年少時的昊天又站在我的面前,你們二人,身材形貌天差地別,但是那種獨到的神韻,少年老成剛柔并濟,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而你動手時的氣勢霸道凜然,像極了屠戮兄弟,神韻又跟昊天如此近似,我看見了,真的很是喜愛啊。”

         
      張老爺子話語中滿是歡喜之意,至此,方自在才真正的意識到,張老爺子此番邀請自己前來,應該絕無半點惡意,或許也只是因為在自己身上尋見了老友的影子,這才覺得親切,要找自己聊聊天親近親近。

          一直默然無語的張明媚,突然柔聲道:“爺爺,方天豪十九年前不是回來過一趟嗎?而且我聽一些老一輩的人說,方天豪的孫子方傲在南州市失蹤,該不會…”

         
      張明媚的語調驀的顫抖起來,一雙美眸落在方自在面上,神色間驚疑不定,方自在只覺得一頭霧水,繼而細細琢磨張明媚的話語,不由失聲笑道:“張小姐,你這個玩笑開大了,我跟方天豪怎么會扯上關系,我雖然也姓方,可祖祖輩輩都定居在中南縣方家村,我有自己的爸爸媽媽爺爺***,呵呵。”

          —

          張老爺子也是啞然失笑道:“明媚,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你也能聯系到一起,你的聯想力倒是很丰富啊。”

          張明媚玉面微紅,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離奇,訕訕的一笑,不再多言。

          方自在卻是被張明媚的話吊起了胃口,忍不住詢問道:“老爺子,方天豪的孫子失蹤,這是怎么一回事?”

         
      張老爺子談性正濃,聞言嘆口氣,道:“方天豪回國,帶著自己兩歲大的長孫方傲回故居拜祭列祖列宗。說來也巧,我當時還在任公安廳長,奉上級命令保護方天豪,故友重逢,我們都很高興。方傲我見過,很可愛很漂亮的小家伙,方天豪把他當作心頭肉一般的疼愛,唉。”

         
      張老爺子的面上閃過一抹悲戚的色彩,“方傲有自己的醫療隊保姆隊跟專門保鏢隊伍,這是一支五十人的專業保鏢隊伍,成員是美國海豹突擊隊退役精英跟方家培植的頂尖高手,可說起來也是詭異的很,就是在這么一支堪比小型部隊的職業保鏢保護下,方傲離奇失蹤。”

         
      張老爺子喟然長嘆,神情落寞中夾雜著一抹無奈的痛惜之意,“具體的情形我不方便透露,總之中央為之驚動,總理親自審批,不惜一切代價尋找方傲的下落,可結果仍然是一無所獲,最終四名保鏢隊長自裁謝罪,這件無頭奇案也算是告一段落。”

          方自在聽來也覺得心中悲戚,張明媚柔聲問道:“爺爺,那青云方家就這么罷休了?”

         
      “當然不會。青云方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知道,方傲是方家的第一繼承人,先不說方天豪對他百般疼愛,但是這一個太子身份,也足以讓方家大張旗鼓的搜尋他的下落。”張老爺子頓了一頓,道,“坐落在南州市本部的鵬翔基金,就是方天豪歸國之前授意創辦的,初始注入資金十億美元,在全國范圍內搜尋方傲的下落,這几年更是明碼懸賞,誰能找尋到方傲,將獨得五億美元的天價獎金。”

         
      “五億!?”方自在暗自咋舌不已,‘***,這個方傲還真***值錢啊,就是白金做的,也賣不了五億吧?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福氣,如果能找到這小子,也就不用累死累活的拼搏了,直接步入頂級富豪之列,嘿嘿。’
yaubinr 發表於 2009-1-20 18:58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實目的

五億美元,任何人得了,也必定能嘯傲王侯,富貴終明媚嬌語喃喃著道,語氣中不無羨慕之意,而美眸中異彩連連,充溢著渴望的神色。

         
      方自在也是心生神往,瞧出二人眼神中的蠢蠢欲動,張老爺子嘿嘿干笑起來,“話是不錯,可惜這五億美元,卻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打這五億美元主意的大有人在,而且大多是些實力顯赫的地下組織,像什么黑道組織,殺手組織,城市佣兵團,呵呵,他們財雄勢大眼線眾多,普通人哪里是他們的對手,即便真個尋到方傲,怕也難逃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厄運。”

          張老爺子笑得極為開心,滿臉的褶皺堆積起來,就像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一般,望著方自在二人,眸子中露出些許善意的揶揄,卻也讓人更感到親近。

         
      聽了張老爺子的話,方自在倒是不覺得如何,他生性灑脫,雖眼前也渴求錢財,可還是習慣于腳踏實地的打拼,對這種鏡中花水中月的財富,他卻不會有什么望眼欲穿的感覺,可是張明媚聽了爺爺的揶揄,神色訕訕之余,面上卻也是露出深深的惋惜與不甘之意。

         
      張老爺子老眼不花,將二人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心底輕輕一嘆,張家后代中,張明媚能力遠較其他人卓越,可惜唯一的缺點是干練有余、灑脫不足,在權勢地位財富面前,容易陷入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地步,無法保持一貫的冷靜頭腦,這可是管理高層的大忌。如果有方自在這般年少老成、頭腦清醒地人來約束,才會相得益彰,使得張家生意得到長足發展。

          張老爺子內心暗自盤算著,半晌后和聲又道:“自在,眼下黑道爭雄的事情,你可聽說過?”

         
      平淡和緩的語調落在方自在耳中,卻不啻于鐵錘敲打一般,方自在心中猛的咯噔一下。不由的對張老爺子邀自己前來的本意有了一絲懷疑,張明媚聞言,玉面也是微微色變,不知道一向老謀深算的爺爺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方自在心底暗自戒備,嘴上卻是毫不耽擱,冷靜地答道:“聽說過,張家與齊天盟原本就頗多糾紛,但是總還算是相安無事。眼下突然大打出手,導火索就是您孫子張明浩被襲擊的事件。”

          “哦。”張老爺子輕描淡寫的點點頭,神色也是很平靜,和聲道。“眼下我們張家與齊天盟是不是都曾拉攏過你?”

          “暫時還沒有。”方自在的瞳孔驀的緊縮。張老爺子的話語越來越是直接,而話語背后的真意卻越來越是讓人難以辯解。

          “哦。”張老爺子莫測高深的一笑,又道,“明媚,你先出去。”

         
      低緩地話語,有著旁人無法反駁的威嚴,張明媚低聲應諾,依言走出去,回身帶上房門之際。神色復雜的瞥了神情間微有几絲凝重的方自在一眼,只覺得心中忐忑。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緊張,多少年未曾產生過地關切之意,竟然悄然自心底升騰而起。

         
      “黑道爭雄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參加。”張老爺子笑著道。在方自在微有些訝然的目光注視下,嘿嘿笑著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拉攏你的意思,我今天邀你來的第二個目的,是希望你兩不想幫。你若參與,只會給黑道帶來更多的腥風血雨。手中染滿鮮血,日后也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你武功再高,可暗箭難防。我與你甚是投緣。總不希望你吃虧。”

         
      張老爺子娓娓而談,語重心長的很,方自在這才放下心來,笑著道:“老爺子說地極是,我對黑道的事情,真的也沒有半點的興趣。黑道爭殺,禍及家人,而且即便眼下風光無限,也難保日后不橫死街頭,說起來,還是老老實實的經商來的舒坦一些。”

         
      張老爺子嘿嘿笑著,眸子中露出一絲嘉許地笑意,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來到方自在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出言勉勵道:“我老眼不盲,看得出來,以你的性格,立足商業,會有長足的發展。你若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只管開口,南州市的官員富商,都與我有些交情,不是太難辦的事情,知會一聲,總能辦得妥當。”

          一番話情深義重,不論張老爺子的出發點究竟為何,可他如此關心自己,方自在聽來心中自然有些感動,感激地道:“多謝老爺子厚愛。”

          “不用不用,說穿了,我只是提前來個感情投資罷了,嘿嘿。”張老爺子嘴角挂上一抹自嘲的笑意,“我們張家日暮西山,等到哪

          眼一閉,搞不好也就不復什么風光了,如果到時候你地,希望還能多多提攜一下才好。”

          赤裸裸的語調飽含著唏噓之意,任憑這個老人如何磊落,如何看得開,可骨肉血親總是難斷,總要為后代打算一二。

          “多謝老爺子看重。”方自在起身肅容道,“只要我方自在有出人頭地的一天,必定不會忘了老爺子今日的提攜關愛之恩。”

          —

          方自在所說雖然只是空頭支票,可張老爺子聞言神情間也是極為開心,呵呵輕笑著,眉宇間露出一絲淡淡的得意。

          …

          方自在與張老爺子一番暢談,九點多鐘,酒席結束,張老爺子命張明媚將方自在送回去。

          張明媚與方自在離席而去,張老爺子獨自坐在偌大的主廳中,瞑目沉思。

         
      ‘方自在不偏不倚兩不想幫,那么以張家的底蘊與明媚培植的勢力,要擊敗齊天盟,只是時間的問題。’張老爺子淡然而笑,‘呵呵,明媚才能卓越,這次真是多虧了她。唉,可惜終歸是女兒身,遲早是外姓人,不過日后有她輔佐明浩,絕對可以將張家的生意發展的更好。’

         
      ‘明媚性格的缺點,可以讓自在來彌補,嗯,若是把二人撮合到一起…’張老爺子驀的閃出一股子奇怪的念頭,微一細想,不禁怦然心動,繼而眉頭一皺,卻也是愁上心頭,‘明浩那孩子,雖然機靈,卻是扶不起的阿斗,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若是明媚真心輔佐他倒也罷了,可如果明媚另存野心…,嗯!?明媚這么多年,名義上是在經商,實際卻是在偷偷培植自己的勢力,是不是另有野心?’

         
      張老爺子一顆心驀的提了起來,兄弟鬩于牆,一向是富豪家族的大忌,而常言道‘富不過三代’,也使得接班人問題成為了全球家族企業都不得不面對的難題。國外某些超級家族會早早選定一家族繼承人,自小接受全面培訓,以便日后擔當大任,這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手足相殘的情形發生。對于發展時間相對較短,無論是內部管理還是外部環境還相對不成熟的中國內地企業來說,接班人的培養依然處在探索過程中,而張家的模式就是學習某些大家族,早早選定長子張明浩為繼承人,張老爺子的其他子女孫兒握有相應的股份,參與重要決定。

         
      張明浩聰明伶俐,張老爺子對他雖也是頗多喜愛,可他老眼不昏,瞧得出孫子被兒子驕縱壞了,性情頑劣難成大器。對孫女張明媚,他卻是贊賞有加,總覺得這個孫女思路敏捷,見識獨到,日后有她輔佐自己的弟弟,總能讓張家的生意蒸蒸日上。

         
      設想雖好,卻難敵現實殘酷。不知為何,張明媚一向不得張放的歡心,照著規定,張家第三代成年后,父母可以給予一定的股權,或者可以向薰事會提出申請、借貸一筆資金創業,可張明媚不但了無半點的股權,連向董事會申請資金,也屢屢被張放駁斥而回。張明媚百般無奈之下找上多年不問家族生意的張老爺子,多虧了張老爺子暗中資助,張明媚才發展起來。否則任憑張明媚智謀超絕,一窮二白之下,也絕無可能發展到現今的規模。

         
      眼下,張老爺子對張明媚的扶植得到了很大的回報,張家與齊天盟交惡,深處憂患之際,多虧了張明媚的鼎力相助,才能暫時立于不敗之地,而張明媚也因為諸多功勞,開始參與家族內部決議,說話也越來越有分量。

         
      只是一波稍平,一波又起,張老爺子雖然不問世事,可經常也會有一些幫派老干部前來拜訪。張老爺子眼下細細回憶,只覺得眾人閑聊之際提及張明媚,總是贊不絕口,張明媚在幫派內的聲威隱隱蓋過張放。

         
      ‘這可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明媚創業之際,對黑道豪杰頗多拉攏,手底下亡命之徒眾多,雖然這些人眼下在與齊天盟的對決中的確幫了很多忙,可她當初到底是出于何種目的,去招攬這么多的黑道中人?’張老爺子隱隱覺得其中不太簡單,這個孫女的野心,似乎很大。

         
      張老爺子思緒紛飛,只覺得頭疼不已,轉念一想卻又啞然失笑,‘張震啊張震,你還有几天活頭,何必再去理會這些小兒女的事情,兒孫自有兒孫福嘛。何況,如果連自己的孫女都不相信了,還有什么外人可以信得過哪。’
yaubinr 發表於 2009-1-20 19:00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經意的香艷碰撞

自在與張明媚准備離開張家的時候,豪華的別墅大廳華的除夕酒會正在熱鬧進行著。黑道群雄、達官顯貴、社會名流們正在籌交錯中享受著***輝煌的氣氛,一些人陶醉于絢爛的小型舞池中、肆意狂歡,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傳出,在這個喜慶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的喧囂刺耳。

         
      而出了張老爺子的小洋樓,鳳鳳的短信傳來,光子已經安然無恙的回家,方自在心中總算徹底安定下來,百忙中匆匆回了一個‘立即回家’的短信,施施然的邁入車廂之中。

         
      房車沿著別墅院內主道緩緩而行,偌大的別墅院子里,只有大片的警衛小心謹慎的四處巡邏。几個鐘頭過去了,院子中心的焰火燃放依舊未曾消停,璀璨的焰火升空華麗而絢爛,方自在心底到底還是有些孩童心性,隔著車窗津津有味的觀賞著,心中愜意之余,也是暗自咋舌不已,心有所思,嘴上便不由的喃喃自語道:“這些煙花,怕是要花不少錢吧。”

         
      “嗯,我也不太清楚,最少也得十几萬吧。”張明媚柔聲解釋著,繼而輕嘆道,“有些浪費,不過為了營造這種檔次與氣氛,花這點錢也是必須的,否則就顯得寒酸了。”

          方自在笑嘻嘻的點點頭,“其實也不算浪費啊,我們鄉下除夕跟十五也燃放煙花,有錢人家總是買一堆來放,圖個氣氛,贏個旁人的羨慕,很不錯。”

         
      “你很喜歡看煙花?”張明媚柔柔一笑,嬌聲問道。方自在的語調輕松喜悅。張明媚聽來也頗感舒暢,不知為何,心底的那些權謀算計,驀地消逝不見,似乎在這個時候,只想與方自在談點那些早已遺忘在心底深處的童年趣味話題。

         
      “當然。小然更喜歡看。”方自在說著話,聲調越發的歡快,“我跟小然很小的時候。總會將壓歲錢偷偷藏出一點來,正月十五晚上,去買几個小小的泥鍋子,哦,泥鍋子是我們鄉下的一種土制煙花,外面包著厚厚的硬紙,里面裝有火藥,焰火絢爛而長久。便宜實惠,呵呵。不過怕被爸爸媽媽知道,我們總會到一些沒人的地方偷偷地放,然后我們就站在邊上觀看。小然總是高興的又蹦又跳。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以后有了錢,一定會買一大堆的焰火,放個夠,讓小然看個夠。”

         
      張明媚笑吟吟的聽著方自在的敘說,美眸落在方自在充溢著歡樂喜悅的俊面之上,心中也覺得輕松不已。張明媚雖說嘴上不愿意承認,可心中卻不得不嘆服,方自在的確魅力非凡。言語笑意,流露著一股子引人沉醉的魅惑,輕易地引得旁人生出無限的好感。

          而望著方自在的嘴角露出的那一絲清晰可辨地寵溺笑意,張明媚心中驀的有些觸動,柔聲道:“看得出,你很疼你妹妹。”

          方自在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笑著道:“那當然,我不疼她疼誰啊?”

         
      張明媚眸子中一抹羨慕之色一閃而逝,沒有利益糾葛的親情才是最純正最讓人羨慕的,回想自己的周邊親人,有的安于現狀,有的揮霍浪費,更多的卻是為了利益自成體系、各自勾結傾軋,便是親如父子母女,也是勾心斗角,親情地溫馨。在現實的利益面前蕩然無存。

         
      ‘哼,錢沒賺多少,大家族的壞習氣倒是學了個十足,真是一群敗家子,給爺爺丟臉。’張明媚憤懣不已,心底驀的生出前所未有的厭惡之意,嘴角也露出一抹譏嘲似的無奈笑意,‘或許我該跟灑脫不羈地方自在多接觸一下,跟他在一起,這種舒暢安閑,真的很難得。’

          張明媚神思恍惚的想著心事、默然無語,方自在也不開口,饒有興致的望著窗外人來人往、***通明,只覺得心頭溫馨而愜意。

         
      驀的,車身猛的一沉,即便隔音良好,那‘吱’的一聲迅猛的剎車聲也是清晰可辨,張明媚猝不及防之下,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啊’的一聲嬌呼,朝著對面地方自在扑來。

          方自在本在扭頭觀望外面的景色,百忙之中伸手扶住張明媚。

         
      那嬌柔窈窕而又火熱曼妙的嬌軀,帶著無敵的動人氣息,結結實實的擁入方自在的懷中。慌亂之間,張明媚的玉臂如翠翠青藤一般死死的抱住方自在的脖頸,那彈性驚人的玉乳,自然是毫不客氣的撞擊在方自在的面上,而即便有緊身羊毛衫的保護,那股子香甜綿軟的如蘭似麝的魅惑氣息,仍是使得方自在胸腔一緊呼吸為之一窒,那股子銷魂

          絕佳滋味,也是毫無遮掩的烙印在方自在的中樞神經羊毛衫實在太薄,在這無邊曖昧之中,方自在的面頰似乎都能感覺到那兩座聖女峰上的凸起蓓蕾。

         
      變亂突生,出于安全起見,方自在條件反射的將張明媚壓在身下,肌膚交接之下,只見懷中那張俏麗嬌媚的玉面,布滿惶惑與不可思議的神情,美眸呆呆的望著自己,驚訝的似乎忘記了思索。

         
      耳鬢厮磨之際,方自在倒是不覺得如何,張明媚卻是窘迫不安,玉面紅若霞燒,飽滿的玉乳被方自在死死的壓住,心底一絲異樣的情潮漸漸的升騰而起。而方自在平穩的呼吸輕輕噴涌在俏臉之上,張明媚只覺得一陣心神迷離魂不守舍,卻也感到難得的心安,竟似不想推開他。

         
      只是張明媚到底是一成熟的女性,而且身居要位、心思沉穩,非那些純情的小姑娘可以比擬,在方自在身下的意亂情迷,也只是一瞬間的恍惚。反應過來,奮力推搡著方自在,同時間厲聲喝問道:“阿文,怎么回事!?”

          狂暴的語氣有著怒不可遏之意,那司機阿文戰戰兢兢的道:“大小姐,對不起,剛才一只野貓橫跨馬路。”

         
      除夕夜,發生血光之災,是相當不吉利的事情。方自在這才意識到是一場誤會,忙不迭松開懷中的張明媚,只是松手之際,攬住張明媚柳腰的手掌卻是好死不死的在張明媚挺翹的美臀上滑過。

         
      張明媚瞪著方自在,美眸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旋即急促的喘息著,怒意隱隱。她雖是媚骨天生,但是一向自愛,即便與唐昊熱戀之際,也是巧妙的保護自己,沒被占什么便宜,眼下渾身上下處處被方自在輕薄,只覺得羞憤欲死,偏偏方自在的舉措,即便是有心輕薄,可此情此景之下,卻也有十足的理由,自己不但不能發火,在情理上,還得感謝方自在的護衛才是。所以張明媚的心底,越發的羞赧憤懣。

          “張小姐,我以為是遇到危險,剛才動作間有些失禮,還請張小姐不要見怪。”方自在忙不迭的謝罪,言語中誠懇一片。

          —

         
      ‘混蛋,你個死小子,占夠了我的便宜,眼下輕描淡寫的賠禮道歉,如意算盤倒是打的響亮。’張明媚心底憤憤難平,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玉面羞的暈紅一片,貝齒輕咬著香唇,無奈而羞憤的哼了一聲,勉力收斂起紛亂的思緒,緩緩的道:“好了,沒關系的,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呢。”

         
      語調無悲無喜,讓人猜不透話語中的真實本意,方自在心底頗有些尷尬,只是回味著適才擁抱之際,那火熱曼妙的嬌軀傳來的蕩人心魄的美妙滋味,不由的口干舌燥琦念連連,而那兩團滑軟脂膩的丰盈乳球,更是讓人浮想聯翩。

         
      張明媚心底依舊羞不可抑,女人就是這么奇怪,雖然她之前百般心思的想要去色誘方自在,更是做好了被他吃豆腐占便宜的心里准備。可是發生了這種突發事件,即便她極力的想泰然處之,卻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若無其事。那種被男子占了便宜、心底羞憤不安的感覺縈繞在心頭腦海,無法拂去。

         
      張明媚本以為以自己的年紀,再也不會有這種不成熟的小女孩的青澀心思,誰知道,與方自在一次簡單的肢體碰撞,卻讓這種久違的情懷再次在心田涌動。而最讓張明媚困惑忐忑的是,在這種羞憤的感覺之外,另有一種奇怪的情緒:就像是情竇初開的稚嫩少女與心儀的男孩子背著老師家人第一次偷偷拉手逛街的那種甜蜜而倉皇的感覺。

         
      方自在道歉后,刻意不去望張明媚,一雙眸子繼續瀏覽著窗外景色。聰慧如他自然知道在這種無意間的接觸帶來的尷尬面前,言語的辯解是蒼白無力,這種感覺必須隨著時間的消逝自我消褪下去。而他認為艷麗無雙、成熟嬌媚的張明媚,必定是閱人多矣,想來也不會真的太過在意這種接觸。

         
      方自在的神情落在張明媚的眼中,卻是產生了誤會,她只覺得大受輕視,認定方自在輕描淡寫的道歉后,寧可看那些無聊的***煙花,也懶得搭理自己。張明媚雖然精明強干,可心底卻脫不了一個美女的虛榮心,被方自在這樣的超級帥哥輕視,她也是極度的不滿,真是恨不得扑到方自在懷中,狠狠的咬上兩口方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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