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來臨在即,到處都是商家的促銷活動,清晨的市區熱鬧而喧囂。路上車水馬龍,擁擠不堪,行人摩肩接踵,浩浩蕩蕩。方自在開著柳如眉的切諾基,慢如蝸牛一般在市區緩緩而行。
一路行經之處,是南州市商業最繁華的地段,也是流行時尚的前沿之地。柳如眉一路給華鳳鳳介紹著道路兩旁鱗次櫛比的國內、國際名牌的專賣店跟代理店,鳳鳳宛如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眼花繚亂、贊嘆連連。方自在心頭驀的有些愧疚,鳳鳳跟小豬等人來到南州市,就跟著自己一起忙于快餐店的工作,自己從沒得空陪同他們一起出來逛逛街。
‘春節期間總有几天閑散的時間,到時候一定拉著鳳鳳他們出來到市區游玩一下。’方自在暗暗下著決心。
…
約莫半個小時后,切諾基方才穿越熙攘的市區,抵達市郊的新星整容醫院。柳如眉輕車熟路,直接引領二人來到院長室。院長金芳容,是個四十多歲的富態婦人,斯文而高貴,與柳如眉很是熟稔,笑語連連的打著招呼,神態親昵。
寒暄一陣后,金芳容便親自帶著華鳳鳳前去檢查。因為檢查室離院長辦公室很近,所以方自在與柳如眉沒有尾隨而去,而是呆在辦公室等待。
百無聊賴之際,方自在便與柳如眉隨意閑聊著打發時間。
“柳總,怎么不見你的保鏢?”方自在隨口問道。方自在曾聽唐雅提及,說是要派保鏢保護柳如眉,免得柳如眉再遭到不測。眼下柳如眉身側卻毫無半個保鏢的人影。對此,方自在心頭多少有些訝異。
柳如眉聞言微微一笑,搖搖頭道:“我一個小店的經理,出門辦事帶著一隊保鏢,太招眼了也很不方便,雅兒地好意,我也只能心領了。”
“話是如此,可總歸是不太安全。”憶及發生在柳如眉身上的那三番兩次的刺殺。方自在心頭惶急,語調不由的有了一抹顫音。
對于方自在那蘊含在焦灼神態中的關切之意,柳如眉很是受用,只是心頭卻也有些羞澀不安,借助輕柔一笑抵消心頭的些許窘意,柔聲道:“沒事了,這一個多月來,我獨來獨往。也沒有半點的危險。其實說起來我可要謝謝你。”
望著柳如眉惑人迷亂的輕顰淺笑,方自在只覺得神思恍惚,隨口問道:“謝我做什么?”
“謝謝你給我指明了症結所在啊。”柳如眉微微一笑道,見方自在仍然是一頭霧水。不由地失聲輕笑道,“你忘了,是你告訴我別跟唐昊在一起,這才能徹底消弭被刺殺的隱患,而我照著你的話去做,結果真的沒事了。”
柳如眉神態輕松一片,不知為何,面上卻是一紅,語調陡然一變。輕柔的宛如情人間的撫摸:“其實我對唐昊一直沒什么感覺,也曾在言語中三番兩次的提及,可他卻不管不顧,我也不好太傷他的面子,就這么一直拖著,也好在有了被刺殺地借口。否則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擺脫他的糾纏。”
柳如眉娓娓而談,言語中慶幸一片,方自在聽來只覺得心頭有了一抹異樣的情懷,‘柳總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她喜不喜歡唐昊,這種隱祕地話題,大致也不該跟我講吧,畢竟我跟她也不是很熟。咦,莫非她…’
方自在心頭驀的狂跳,絲絲喜悅中夾雜著一抹忐忑,只覺得胸中琦念不斷。便連空氣中似乎也泛著一抹旖旎的味道。
柳如眉也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跟方自在談起這個話題,照說起來自己與方自在的關系也算不得親密,自己對他雖然存著一股子由衷的感激,可即便如此,自己喜不喜歡唐昊,為何要跟他吐露?言語中,似乎還隱約流露出一種生怕他誤會的意思。
柳如眉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心頭驀的一顫,而這段時間,方自在數次輕薄自己的場面,每每在夢中縈繞,以往所有的男子面對自己,即便平日里如何地一副花花行徑,在表面上也都是擺出一副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只有這個小男生,卻迥異常人的大膽而直接,屢屢輕薄,只是奇怪的是,自己羞澀之余,卻也是無法真個生出氣惱的意思。
‘我該不會是著魔了吧?’柳如眉被自己怪異的想法嚇了一跳,只覺得呼吸也有些窒澀,胸腔宛如被一只魔手捏住一般無法自由喘息,心頭驚訝之余卻也有著几許淡淡地喜悅跟羞澀的苦惱,這種怪異的感覺宛如蛛絲一般粘在身上拂之不去。
‘不會不會,他還是個孩子,跟我的標准也是格
。我怎么會…’柳如眉連連安慰自己,只是一想起准,神思恍惚之中,卻只覺得模糊不已,‘我的標准到底是什么?’
柳如眉心底方寸微亂,好在她常年混跡商場,心理素質很好,低不可聞的輕輕吸氣,成功的收斂起紛亂的思緒,不去多想那些讓人羞惱不堪的事情,轉換話題道:“唐昊這段時間在南州拍戲,你跟他有沒有遇上?”
“沒有啊。”方自在和聲說著,同時間鎮定住心神,自柳如眉地魅力籠罩中脫身而出。
“嗯,也是,唐昊這段時間忙著在晴晴身上費心思…”柳如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話一出口卻也自覺的說漏嘴,柔柔的一笑停口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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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自在也無意去細細思索她未竟的意思,為了不出現冷場,隨意又道:“柳總這段時間還跟秦警官住在一起?”
柳如眉輕輕頷首:“是啊。跟阿心住在一起,我覺得安心很多。阿心跟欣婉年歲相仿,從小習武,功夫很棒,小時候起就是我們這些弱女子的保護神,想不到長大了,我還是要尋求她的保護,呵呵。”
柳如眉的笑容和煦而開心,美眸中浮現出一抹感激與嘉許之意,方自在想象著秦心小時候耀武揚威的樣子,感覺有趣,笑嘻嘻的點頭道:“也是,秦警官凶巴巴的,說句話都像是在打仗,想來小時候也是一硬梆梆的刺頭脾氣,壞人看見都聞風喪膽,想來也不敢自討苦吃。”
調侃的語氣中戲謔味道甚重,柳如眉被他逗得莞爾輕笑,卻也是輕嗔道:“你阿心可不是像你說的這樣,她本來是個很溫柔的小丫頭,愛說愛笑,脾氣溫婉,只可惜后來…,唉,就像雅兒,表面的孤傲冷絕只是內心脆弱的偽裝,唉…”
柳如眉連連輕嘆,嘆氣聲中無限的惆悵蘊含其中,似憐憫,更似無奈。方自在聽來只覺得奇怪,照柳如眉的說法,莫非秦心與唐雅一般,也有過一段傷心的往事?
方自在心底暗自思忖,柳如眉意興闌珊的嘆口氣,驀的神色一整,望著方自在,語調凝重的道:“自在,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如果有失禮或是讓你為難的地方,希望你不要見怪!”
柳如眉的語調少有的鄭重其事,方自在受了她情緒的感染,面上的神色也庄重起來,道:“柳總有話但講無妨,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拒絕。”
柳如眉未語先皺眉,緊鎖的眉頭有著無盡的猶豫,似乎對下面的話題很是有些為難,終于還是柔聲道:“自在,阿心這段時間忙一個大的案子,很有些寢食難安,有時候就連做夢都一直喊著抓壞人,當然具體負責怎樣的案子,她不會講,我也不會問。不過平日閑聊之際,她無意間會透露出一些細節,說自己的身邊,有些不值得信賴的人,還說這次案子,牽連太廣。她本是個樂天派,性格堅強,可這段時間總是憂心忡忡的,前段時間胳膊上還受了傷,我見了,心中總覺得有些害怕。”
柳如眉的語調頗有些低沉,眉宇間陰霾一片,似有無限憂愁蘊藉其中,方自在默默點頭。秦心在負責‘天’的案子,楚云舒死而復生以‘天’的詭異身份出現,這其中,必定有著一系列不可告人的內幕,而研究出‘天’的組織,勢力肯定也是極其龐大,秦心牽頭徹查此案,必定是將自己置身于無限危機之中。
“柳總的意思,是要我幫秦警官一把?”方自在笑意和藹的道。
柳如眉嬌靨微紅,囁嚅著道:“我只是想請你在可能的情況下,幫阿心一下,我不想阿心有危險,阿心很可憐,媽媽去世的早,跟哥哥姐姐的關系又很疏遠,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我真怕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
柳如眉眼圈微紅,美眸中透露著希冀之意,方自在笑著點點頭,柔聲道:“好吧,其實我也比較欣賞秦警官,也希望能跟她這樣正氣凜然的警察做個好朋友,如果有什么地方用的上我,柳總,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在柳如眉狂喜的眼神中,方自在卻也善意的提醒道:“其實柳總,辦案的事情,秦警官不會要咱們跟著摻和,人身安全這一方面,她作為國家警務人員,也不會要我來保護,我的‘幫忙’,真的是沒什么分量。不過你也可以把我的手機給秦警官,如果她遇到什么無法解決的危險或難題,警局一時半會兒又無法派人增援,可以給我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