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極品美女們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cgst0724 2008-7-12 09:54: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280659
cgst0724 發表於 2009-1-19 18:39
第九十六章 應戰

    夕陽晚照,冷風蕭瑟。嗚咽悲鳴中有著一股子淒楚之意。

    天很差,但是方自在的心情卻是不錯。在小區門口下了的士,從後備箱里提出大包小包,笑嘻嘻地朝著租屋走去。

    鳳鳳等人三天後動身。想到幾天後大家又能重聚一堂、共同創業。酸甜苦辣有人分享,道媽辛有人扶將,方自在便通體舒泰恍如置身雲端。連走路都飄飄然暢悅不已。

    包裹內都是方自在替鳳鳳等人悉心采買的一些生活用品,而一路哼著歡快的小曲來到租屋所在的樓層,剛入樓道,卻發現一個熟悉的身

    “你好,自在。”林靜雅抿著嘴嬌笑不已,眸子中閃過一抹由衷的喜。而一聲‘自在’,親切中帶著一股子蕩氣回腸的嬌媚與妖嬈,听來令人浮想聯翩琦念不斷。

    “你好!”方自在笑著寒暄道,賭場一別後,二人有十多天沒有見面。此時見面,賭場‘拒吻’的場面再次在方自在腦海中縈繞,方自在只覺得一陣尷尬。

    林靜雅何嘗不是如此,她表面上大膽放浪,內里卻也是個清清白白的孩,而且自尊心特強,當時為方自在所吸引,鬼使神差的要獻上吻,事後卻是找了千百個理由來替自己的大膽行為辯解,要說服自己絕對不是對方自在存了什麼別樣的心思,只是單單的出于感激而已。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而遭到方自在拒絕後,林靜雅只覺得特傷自尊,咬牙切齒的咒罵著方自在。更是連連發誓。永生永世不再搭理這個家伙。可世上的事情的確比較玄妙,這不,不到半月。二人又再次相見。而林靜雅更是氣惱地發現,自己面對方自在,雖然盡力想繃起臉來,可是心底的舒暢然自的沖淡了故作地矜持。

    二人各顧各顧地想著心事,一時間,場面靜的可怕。還是林靜雅先打破了僵局。

    “我等你半天了。”

    “等我?”方自在聞言一愣,訝道,“有什麼事嗎?”

    “嗯。不是上面有人,不方便……”林靜雅故意拉長了語調。一雙俏麗的目朝樓上瞥了瞥,眼神戲謔中帶著一分不滿,幾絲懷疑。

    方自在心領神會。失聲笑道︰“方便,當然方便啦。如果林同不嫌棄的話,還請上樓坐坐。”

    禮貌中多少帶著一絲牽強,對林靜雅。方自在心里始終有些抵觸,這個孩子給他的印象太詭異。魔似的變幻無常,與那個古靈精怪的方冰瑩有的一拼,跟這樣的孩子說話,真的要多藏幾個心眼,免得被她賣了還不知道。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方自在率先領路。林靜雅尾隨其後。她心思重聰慧的很。自然瞧出了方自在的敷衍之意。然以為忤,如笑靨上,更有著一抹驕傲似的得。

    開鎖後,方自在將林靜雅讓入客廳安坐,將手中地包裹盡數放入臥室之內。手腳麻利的沏茶倒水。雖說方自在對林靜雅不太感冒,不過上門便是客,禮數上,倒也不能缺了。

    林靜雅安然就座,望著客廳的窗明薊,不著痕跡的點點頭。目露贊許之。更是嬌笑吟吟地看著方自在忙里忙外,對他的殷勤對待,心中頗為受用。

    “林同,請喝茶。”方自在在林靜雅對面坐下,也不客套,直入主題,和聲道︰“不知林同此次前來,有什麼要事?”

    林靜雅聞言,神采奕奕的面龐,驀地黯淡下來,嘴角露出一抹酸澀的笑意,道︰“昨天下午,我們社團被人挑了場子,你知道嗎?”

    方自在聞言一愣。訝道︰“不知道啊,今天周六。我忙著采購,沒到校去,這是怎麼回事?”

    林靜雅面上愁緒遍布,輕聲將昨天的事情完完整整的敘述一遍。那酸澀不堪的語調滿蘊著愁苦之意,末了喝了一口茶水,而雙目被那裊娜升起的霧氣一蒸,眼眶也是微紅,一副泫然若泣的委屈之態。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我們這次丟人丟大了。哦。我說的我們,不只是我們社團,而是整個南州大,因為今天上午。宮本一道挑戰所有的武術社團,沒有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一個照面,他還邀請來了電視台,有的記者還對他大唱贊歌,可恥。”林靜雅淒楚不堪的苦嘆連連,低聲又道,“我听人說了,他今天下午開始挑戰南州市的高手,更登報懸賞一千萬的獎金,說是以武會友,誰能贏了他,就可以獨得這份獎金!”

    方自在眉頭一皺,和聲道︰“這樣一來,肯定有很多人挑戰才是。”既能揚晰術之威,又有天獎金可拿,何樂而不為!

    “的確是蜂擁而至!”林靜雅點點頭,旋即面黯淡,苦笑著道︰“按照規矩,挑戰者要先打敗他的助手,可就這一個條件,絕大多數的挑戰者就通不過。”

    方自在默默地點點頭,對方既然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是庸手。微一思忖,笑著道︰“听你先前的說法,他曾言明要與我決戰?”

    林靜雅點點頭,自隨身攜帶的手提袋里取出一封燙紅帖子。交予方自在。

    方自在輕輕打開,字跡稍有些歪扭,但是落筆遒勁有力,全篇用詞溫雅有禮,充溢著寒暄之態,也可以說是廢話連篇,直切主題的話語只有兩句︰“世界武道界內,充斥著而不實之風。世人大受其害,盲目跟風見識不到真正的武,而謬誤的源頭,就是起了錯誤引導作用的中國武術。本人深以為憾,為杜絕這股不正之風,甘願做一試刀之石,挾世界第一技擊強術——空手道。以武會友,現身說法,撥亂反正!”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撥亂反正!?”方自在涵養一向甚好,只是這一下,卻也差點被氣歪鼻子,宮本一道貌似雅的話語中,基本上就是指桑罵槐的說中國武術是拳繡腿,給日本武術提鞋都不配。

    方自在眸子中殺氣隱隱,一抹刀鋒般的寒意透射而出,他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狂吼亂罵,但是身側的林靜雅,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一抹尖針般的寒意,冷的似乎連五髒六腑都凍結了一般。

    “小鬼子,我看你怎忙!?”說話之際,方自在端持拜帖的手一松。帖子緩緩飄落,方自在並指如刀在帖子上凌空滑過,動作輕柔的宛如情人的撫摸。毫不帶一絲殺氣。

    這鬼畫符似的一劃,瞧在林靜雅眼中,只覺得訝異無比,不知道方自在此舉,到底有何用意?只是下一刻,林靜雅的眸媚瞪大了。眼神中驚恐一片,更蘊含著極度的狂喜。

    那張大紅燙帖驀地分成兩片,切口如刀,筆直一線,折翼蝴蝶一般飄飄揚揚,安然落地。

    “方自在,你好棒!”林靜雅驚喜交集,眸子中布滿崇拜的彩。杜濤是空手道狂熱愛好者,手中珍藏有很多空手道大師的頂級表演錄像帶,空暇之際也經常給大家播放一下、借以激勵大家的習武熱情。林靜雅屢屢得見,只覺得那些空手道大事的手刀功夫真是犀利的可怕,讓人嘆為觀止,但是比起眼下方自在施展出來的神乎其技,那就不值一哂。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興奮之余,林靜雅好奇心起,忙不迭地抓住方自在的胳膊,連連晃著嬌聲道,“自在,你這是什麼功夫?告訴我好不好?”

    林靜雅大眼楮骨碌亂轉,面上帶著討好的撒嬌之意,神情天真無邪,說不出的嬌俏可愛,方自在過去心中也是一動,只覺得這個孩子,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

    在她連連催促之下。方自在方才笑著道︰“飄葉斬!這是一門早已失傳多年的南派功夫,練到極致,可以憑一雙肉掌輕易的削斷空中搖曳而過的飛葉。”

    方自在和聲解釋著。而隨著適才這犀利的一擊,方自在心底的殺氣收斂而起。眸子中重又變得笑意和藹,望著興高采烈的林靜雅,和聲道︰“他的挑戰,我接受了,不過帖子中沒有言明地點,這一點,還低煩你去問一下。”

    語氣和煦,不溫不火,毫無半點與人決斗的緊張或是戰意凜然,林靜雅越發覺得方自在深不可測,興奮的點點頭,想起一事,忙嬌聲又道︰“對了,我們五個武術社團討論過了。如果你贏了宮本一道。為國爭光,我們就聯合推舉你為總教頭。呵呵,不是用你教我們武功,只是為了表達我們的誠意,以後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吩咐一聲。只要我們能做到,一定幫你辦得妥妥當當。”

    嬌柔的語調中,誠摯一片,隱隱藏有豪氣萬千,方自在听來有趣,卻也好笑的連連搖頭道︰“這倒是不用了。小鬼子居心叵測,試圖將我們的國術壓倒,這種丑惡伎倆,跟清末各國大力士擺擂台,嘲諷我們中國人是東亞病夫,有什沒同?有點血氣的烈子,都會站出來的。我也想好好見識一下這個家伙,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囂張的本錢?”
cgst0724 發表於 2009-1-19 18:39
第九十七章 謝雲青受傷
    第二天下午,林靜雅捎來了宮本一道的另一張帖子。在一堆冗余繁瑣的虛情假意的客套中,相約于兩天後在南州市天馬娛樂中心的生死台一決高下!

    方自在剛將林靜雅送走,此時手機響起,卻是趙欣婉的來電。

    “喂,欣婉,什麼事啊?”方自在笑嘻嘻地問道。

    趙欣婉的語調攘無半點平日的從容,沉悶中微帶著幾分慌怯,急急地道︰“自在,謝大哥受傷了!”

    “什麼!?”方自在聞言一驚,謝雲青對他一向不錯,工作中頗多照顧,對此恩情,方自在銘崗心,此時听謝雲青受傷,方自在自然是急切一片,忙不迭地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先別急,听我說。謝大哥是跟人比武受的傷,斷了幾根肋骨,手臂也斷了,不過命沒什麼大礙。”

    趙欣婉怕他著急,刻意將聲調放緩,溫婉一片,方自在這才勉強放下心來,也知道很多事情在電話里說不清楚,沉聲道︰“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去!”

    話語中誠摯一片,更也帶著一絲毫不做作的惶惑之,趙欣婉听來也只覺得欣慰不已,心上人重情重義,對外人尚且如此,對自己,想必會更好。那自己與他的感情,必定也將會牢不可破。

    趙欣婉歡欣一片,柔聲道︰“嗯,那你快來吧,在人民醫院第三住院部。路上小心一點。”

    方自在滿口應諾著,掛斷電話後不再遲疑,快步出門而去。

    一路風馳電掣,方自在很快來到了人民醫院第三住院部,趙欣婉早已在住院部門口守護,見他到來,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地安心,忙不迭地跑了過來,挽住了方自在的胳膊。急促的連連催著︰“咱們快點上樓吧。”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方自在見她感的玉面掛滿了惶急之,心中不由得對謝雲青的傷勢增多了幾分忐忑,迫不及待的快速上樓,來到了貴賓病房。

    推門而入,只見病旁圍著一堆人,正在竊竊私語著,而透過人群的縫隙。依稀看到謝雲青躺在上,左胳膊打滿厚厚地石膏,右腿也遭受了同樣的待遇,更是被吊了起來,謝雲青的神智倒是清醒。言語無礙。只是面陰郁中加著幾分沮喪。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方自在與趙欣婉謹記趙銘的吩咐。不顯露戀人的身份。這便不著痕跡的分了開來,趙欣婉輕咳一聲。沉聲道︰“各位,方自在來了。”……

    趙欣婉話音剛落,眾人忙不迭地轉過身來,細細打量著方自在,更有人上前與方自在握手寒暄著。而那一雙雙眼楮落在方自在身上,激動興奮之余,更多的卻是一抹不敢置信的忐忑彩。

    疑慮的情緒在眾人中縈繞,更有人忍不住小聲嘀咕著︰“開什麼玩笑?我還以為方自在是個三頭六臂的大塊頭,卻想不到是這麼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要他去對付那個日本人,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銀豐炒作的功夫,倒是不錯,什麼未來地保鏢之星?怕是也沒什麼真本事!”

    言語中好笑加著不屑交織成一片復雜的意味,他的聲音很低,在一片微有些嚶地寒暄聲中,尋常人倒也听不清楚,只是方自在耳力卓越,將他的話語一絲不拉地盡收耳底,心中不由得一驚,‘難不成謝大哥受傷,竟然是敗于宮本一道的手中?’

    思忖之際,方自在禮數周到的與眼前眾人逐一寒暄著,發覺眼前眾人有老有少,一個個衣著光鮮,不是油頭粉面,便是肥頭大耳,一副非富則貴的豪奢派頭。

    眾人與方自在稍一寒暄後,也不再@攏 苡心 醯睦  》浚 即蟺姆考潯闃皇O路階栽謖孕勞裼冑輝魄噯恕br />
    “謝大哥,你不要緊吧?”方自在坐下來,忙不迭地詢問道。

    感受到方自在的關切之意,謝雲青感激的勉力一笑,搖搖頭,和顏悅地道︰“沒事,斷了幾根骨頭而已,死不了的,哈哈。”爽朗的話語中,有著強自壓抑的痛楚,而嘴角那一抹自嘲的笑意,更讓人心中感到悲戚不已。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一個嘗盡了勝利甜頭的高手,甫一遭遇失敗,心頭那股子撕心裂肺的苦楚,真的很難用筆墨來形容,就像……”顧老頭搜腸刮肚,卻想不出適當的詞匯來形容那種苦澀的心情,半晌後在方自在譏嘲似的目光中,尷尬的一笑,道,“他***,所以說,你如果夠聰明,千萬別安慰他說什麼‘失敗乃成功之母’,這對他來說可能是一句諷刺,不過嘛,對一個飽嘗失敗的人來說,就比如閣下,倒也是個不錯的激勵,來來,笨小子,再來比一次,失敗乃成功之母嘛,哈哈。”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囂張而充溢著譏諷一片的奸詐笑聲中,顧老頭朝著鼻青臉腫的方自在一拳襲擊去。

    此刻,顧老頭的一番話再次在方自在耳畔回響,而望著神情愁苦不堪的謝雲青,方自在也知道眼下任何的安慰話語對他而言,都只是輕描淡寫的禮節廢話,毫無半點的實際意義,索也就不再討人嫌,直切主題道︰“謝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雲青低聲一嘆,興致索然,趙欣婉察言觀,知道他心中愁緒一片,就連談話也是意興闌珊,這便接過話來道︰“自在啊,是這樣的。這幾天,日本來了一個叫做宮本一道的青年高手,登報懸賞一千萬,要與中國高手切磋武……”

    隨著趙欣婉的敘述,方自在了解了來龍去脈,就如林靜雅所說的那般,宮本一道是日本名牌大地高材生。也是日本空手道專業大賽青年組的冠軍,這次來中國挑戰高手,日本外交部給予了極度的重視,而南州市有關部門出于外交禮節,表面上熱烈歡迎這個所謂的日本友人來中國做武術切磋,但是內里卻也知道這個家伙的險惡用心,便有相關體育部門召開緊急會議,召集高手上門迎戰,更是下了死命令。說是事關國體,絕對不能讓日本人囂張下去,務必求勝。更是警告少數媒體,少做推波助瀾的反面作用。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政府的體育部門從不相信民間高手的力量,他們所召集的都是各大武校的散打員,大多在國內比賽獲得過很好的名次,其中甚至有一位全國75公斤級散打亞軍。而這些散打高手。有很多曾參加過這幾年被熱炒的‘中日武術對抗賽’,有過與空手道高手對決的豐富經驗,體育部門認定,只要這些人出馬,不愁打不敗宮本一道。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然料。鎩羽而歸的卻是這些個被寄予厚望的散打高手。體育部門這才發覺宮本一道的實力。絕對不是電視比賽中的日本空手道高手所能比擬。這便采取緊急應對方案,召集一向不被他們重視的民間武術團體負責人。要他們出人出力。對抗宮本一道,而保鏢公司的頭頭腦模也在邀請之列。

    謝雲青是黑市拳輕重量級的冠軍,在保鏢業界內,也是被崇拜的偶像,結果謝雲青就被推舉出來,帶著各大保鏢公司推舉出來的四個高手,倉促應戰。

    結果五人中,只有謝雲青擊敗了宮本一道的助手,得以與宮本一道對決,只是結果卻是令人瞠目結舌,謝雲青慘敗而歸。無計可施之下,曾在保鏢業界曇一現、被銀豐譽為未來‘保鏢之星’的方自在,被人提及出來。

    “我敗得很慘,我在打黑市拳的時候,也跟很多空手道高手較量過,這個宮本一道的武功,卻有些不同。怎麼說呢,他的招式很實用,很詭異,毫無半點的哨,而他變招之快、力道之強橫,前所未見讓人害怕,我想在實際決斗中,他有著跟唐老爺子地愛將泰格相當的實力,甚至更有過之。”

    即便此時大戰早已落下帷幕,成為過去式,但是謝雲青剽悍的面龐之上,卻仍然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懼,頹然一嘆,道︰“多年黑市拳賽的磨煉之下,我自問即便不是鋼筋鐵骨,但是一般的打擊,我也是扛的下,可……”

    謝雲青苦笑一聲,話語戛然而止,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自己遭受重創的手臂與腿部上,澀聲道︰“這就是他的手刀造成的。他的手刀犀利可怕,說是摧枯拉朽,也不為過。自在,我想只有你,才是他的對手。”

    謝雲青眸子中露出希冀的光芒,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著,急切地道︰“我想你,一定可以擊敗他。因為你的體力,比他強橫,你的動作,比他更快,我知道,你小子一直在隱藏著自己的實力,可這一次,無論是為國爭光也好,為了咱習武之人的血也好,你求你,一定要出手!”

    謝雲青說到激動之處,蒼白的臉泛起一抹紅暈,神態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方自在的回答。

    趙欣婉聞言玉面卻是一變,眸中閃過一抹焦灼與擔心之意,更是蘊含著幾分不悅之,似乎對謝雲青半逼迫的懇求方自在出戰,心里面很有幾分不滿。

    方自在趕忙安撫住激動不已的謝雲青,和聲笑著安慰道︰“謝大哥,其實不用你說,我也要與宮本一道對決一番,一爭高下!”

    此言一出,謝雲青與趙欣婉齊齊一愣,謝雲青是驚訝中帶著一抹狂喜,似乎只要方自在一出手,宮本一道就必敗無疑;而趙欣婉則是驚訝中帶著擔心與忐忑,事關方自在的安危,作為友的她,自然不希望方自在與人爭斗,哪怕是受一點小傷,她也會心疼的很。

    方自在當下也不隱瞞,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謝雲青這便喃喃著道︰“早知道你出手,我也不必丟人現眼了。呵呵,自在,這一下,全看你的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小日本,對了,我跟小日本的對戰錄像在大那里,你看一下,或許能有些幫助,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逆一龍一道一中一一網。

    辭別謝雲青後,方自在與趙欣婉出了病房,守在門外的各大保鏢公司的頭腦們,有心詢問方自在是否答應了謝雲青的請求,但是見趙欣婉一臉的陰霾,卻也識趣的不敢去觸趙大的霉頭,賠著笑臉,恭送二人離去。

    出了住院部,趙欣婉依舊是不言不語,一向神采飛揚的面上憂心忡忡一片,這件事本是好事,往大里說,是為國爭光,往小里說,也能為個人爭奪榮譽,而且方自在已經澆,無論如何也不能出爾反爾。可對手實力太過強橫,方自在武功雖然不錯,但是趙欣婉卻對此戰結果,心中委實沒底。

    方自在也察覺到趙欣婉情緒的不對頭,也知道她必定是替自己擔心,心中感激之余,忙伸出手去握住她縴柔的玉手,柔聲道︰“欣婉,別擔心,教桅夫的家伙說過,正面對決中,這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人可以打敗我。”

    听似狂妄的語氣中,有著無窮無盡的澎湃信心,而那股子怡然從容,感染了愁情盎然的趙欣婉,感受著方自在手心傳來的陣陣暖意,心底的愁緒,也在一絲絲的被剝離開去。

    趙欣婉漸漸的安定下來,心中一動,忙問道︰“自在,宮本一道約你在天馬的生死台上一決高下?”

    方自在點點頭,趙欣婉微一思忖,嬌聲道︰“天馬是唐家的產業,生死台是最高級別的黑市拳賽的角斗場。這樣吧,咱倆到鑫源去一趟,讓雅領著咱們,到生死台看一下,熟悉一下環境,也好做做準備。”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19:09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九十八章 觀賞黑市拳

鑫源大酒店總經理辦公室

         
      方自在與趙欣婉并肩坐在唐雅對面的沙發上,方自在表面神情怡然從容,笑意優雅而和煦,風度翩然。其實內里卻是尷尬而緊張,看似坦蕩的眼神中隱隱有著几分閃躲不安,自然是生怕一個不小心,露出點馬腳惹唐雅或是趙欣婉懷疑。

          說句良心話,這一段時間來,方自在留戀于溫柔之鄉,玩轉一龍雙鳳、左右逢源,享盡那銷魂蝕骨的人生至樂,只是這內心無限滿足之際,卻也常懷忐忑之意。

         
      方自在暗自思忖,唐雅本身知道自己與趙欣婉的關系,雖說唐雅平日里頗有些裝聾作啞,與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從不會詢問有關趙欣婉的點點滴滴,但是這不代表唐雅就會放任自己與趙欣婉隨意交往!如果讓她知道自己與趙欣婉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以唐雅的火暴脾氣與強悍的吃醋本能,沖動起來,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而所謂紙里包不住火,若是被趙欣婉知道自己與唐雅的關系,她會不會尋死覓活?

         
      平日里一想起這個問題,方自在心底便總有些惶惶之意,有心與二女做個了斷,卻也委實割舍不下,只覺得舍了誰,心中都是難過不舍。他本就是多情之人,而在顧老頭的邪惡教程培養之下,對顧老頭闡述的左擁右抱,坐擁花叢,心底其實也是有著几分向往,私底下便盼望著最好維持現狀,自己三人不要碰頭才好!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方自在卻是萬萬想不到,一個小鬼子的一場約戰,讓自己三人無可避免的碰到了一起。趙欣婉提議找唐雅幫忙,她是出于滿腔的關切,方自在也不好反駁,更怕自己極力不允惹趙欣婉懷疑,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與她來見唐雅。

          望著方自在二人,唐雅面上一如往日般的冷漠一片,無悲不喜。便如萬載雪山上亙古不化的寒冰一般毫無半點的人間煙火之氣。

         
      對唐雅的寒意凜然,趙欣婉自然是司空見慣。也不覺得如何,方自在倒是坐立不安,因為自進門時起,唐雅就沒看自己一下,方自在委實猜不透她心中所想,內心忐忑,如坐針氈般的難過。

         
      趙欣婉將整樁事情地來龍去脈敘述一遍。這才望著漠然無語的唐雅,柔聲道:“雅姐,整件事情就是這樣地,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領著自在,到唐婓二哥的生死台去看一看,熟悉一下環境,讓自在做做准備。”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趙欣婉不知道唐雅對方自在態度如何,更不知道唐雅與方自在在孤島上的生死相依,眼下生怕唐雅因為以往與方自在的矛盾而耿耿于懷。會不應允,是以軟語懇請之中,語調誠摯的近乎哀求。事關方自在的成敗榮辱,趙欣婉覺得為了自己的心上人,拉下臉來懇求唐雅,倒也沒什么難為情地。

          唐雅冷峻的目光在趙欣婉面上微一掃視,冷冷地道:“你這么關心他干什么?他愿意去打拳,讓他去打好了。你跟著瞎摻和什么?”

         
      冰冷的語調中似不夾雜任何的人類情感,只是那赤裸裸的毫不加修飾的質問語氣落在趙欣婉的耳朵里,卻有如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剝開衣服一般的難堪,她熟知唐雅的脾氣秉性,知道她向來說話磊落而直接一片,卻也不以為忤,只是覺得有些羞不可耐。玉面暈紅,纖手輕輕落在方自在的手掌之上,囁嚅著道:“雅姐,你何必明知故問?”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羞怯的語調中嬌媚一片,而眸子中那一抹由衷的喜色,更是自然表露,此時的趙欣婉,玉面上容光煥發,益增無限妖嬈。

         
      對于趙欣婉的大膽,方自在只覺得心底一陣抽搐。戰戰兢兢的偷偷瞥著唐雅,心底尷尬的要死,更是無奈地大罵顧老頭,‘什么狗屁坐擁花叢、嘯傲王侯?這老家伙,根本就是在誤導我,我現在就是如坐針氈芒刺在背啊。’

         
      只是唐雅卻對趙欣婉刻意表露出來地親昵恍如未見,更似壓根不在乎方自在的存在,纖眉微皺,沉聲道:“聽趙叔叔說,你倆早已結束了,哼,你們兩個什么時候又破鏡重圓了?”

         
      沉悶的語調中,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醋意,趙欣婉卻是聽不出來,聞言眸子中羞意大盛,輕聲道:“這樣說,其實只是為了騙騙一些亂嚼舌頭的家伙。好了,我的好姐姐,我知道你以前跟自在有點小矛盾,但是都過去這么久了,你也早該消氣了不是?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個忙,好不好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滿是討好的意味,趙欣婉擺出這幅撒嬌的神態,唐雅也只覺得好笑,無奈地搖搖頭,緊繃得俏臉微微緩和,放慢了語調,和聲道:“好吧,你們先下去吧,我到停車場與你們會合。”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說到最后,語調重又變得漠然一片,更是斬釘截鐵一般、有著不可忤逆的味道,趙欣婉喜不自勝的點點頭,歡天喜地的拉著方自在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砰”,一聲震天價的大響自唐雅手底下響起,秀氣的手掌因為大力拍擊桌案而變得通紅一片,唐雅卻對徹骨的疼痛恍如未覺,清冷的玉面鐵青一片,眸子中更是浮現出一抹傷心欲絕的悲戚色彩。

         
      唐雅本以為,自己暫且可以對方自在的花心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是全心全意的就成。但是眼下的她卻驀地發覺,自己對方自在的感情,甚或說是占有欲望,已經大到了讓自己都心驚的地步,適才趙欣婉只是握住方自在的手掌,自己就差點火冒三丈,還好常年養成的冷漠本能終于在關鍵時刻,支撐著自己保持住了高貴清冷的優雅姿態,沒有做出失禮的舉措。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唐雅美目微闔,急促地喘息著,極力調勻呼吸,讓自己紛亂的思緒平復下來,心思更是如電飛轉:‘不行,我不能失態,更不能發火,自在表面溫順得很,內里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漢。若是激怒了他,自己與他的關系怕就是到了終點。其實我也沒敗。鹿死誰手還未得知,自在也很喜歡我,我要有信心才是。’

         
      一想到‘信心’,唐雅越發的自信起來:方自在與自己探討商業知識時,神態舉止中那由衷的佩服之意,總讓自己的虛榮心無限膨脹,而床笫之間。方自在對自己身軀的迷戀,那一次次近乎貪婪地索取,更讓自己在羞澀之際,也是無限滿足。

         
      ‘我真心真意的對他,自在沒理由會不喜歡我。只要我表現的善解人意一些,溫柔一些,一定能將他徹底俘虜的。’唐雅如是想著,鐵青的面色漸漸恢復了常態,一抹蕩人心魄的紅暈在無瑕玉面上悄然浮現,幻想著以后甜蜜的愜意生活。眸子中更是蕩漾著水一般地柔情,起身來到臥室,對著化妝鏡補了補妝,做了一個自信的笑容,這才信心十足的出門而去。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這是方自在第二次到天馬娛樂城來,在唐雅的引領下,方自在與趙欣婉來到了四樓辦公室,找到了天馬娛樂城的總經理一唐雅的二哥唐婓。

         
      對于三人的突然到訪。唐婓顯然也頗有些驚訝,尷尬地推開擁在懷中纏綿悱惻、打情罵俏的兩個妖艷祕書,慌不迭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擦擦面上淺淺的唇印,邊使眼色讓這兩位衣著暴露、身材火暴的妖嬈尤物快點出去,邊望著唐雅,訕訕地道:“嘿嘿。小雅啊,嘿嘿,怎么不讓阿凡通報一聲哪。”

          “嗯,今天有點急事,我直接上來了,沒讓阿凡通報。”

         
      唐雅輕描淡寫的說著,對唐婓窘迫的神情視若無睹。不小心撞破唐婓的胡搞瞎搞,方自在與趙欣婉都覺得很是有些尷尬,唐雅卻是神情自若,面上毫無半點的難為情。

         
      方自在發覺。除了自己,唐雅對誰都是如此一副硬邦邦的毫不客氣地語調,只是即便如此,卻沒有多少人真個討厭她,而即便是那些經常遭她斥罵的屬下,對她也是恭敬有加,方自在混跡社會多年,恭謹之意,是出于本心,抑或是虛情假意,倒也分辨的一清二楚。

         
      ‘雅兒雖然脾氣不好,但是待人真誠,從不玩些手段,也算是坦率的可愛,即便是疾言厲色的斥責,大多時候,也只是對事不對人,員工心服口服再加上雅兒的賞罰分明,手下這才擁戴她吧。’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方自在浮想聯翩,暗自對唐雅敬服不已,而那唐婓見有外人在場,干咳數聲,這才勉強恢復了几分常態,干笑著道:“欣婉啊,哦,還有自在啊,來來,快坐快坐。”

         
      唐婓神情殷切的引領三人安然就座,方自在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卻發覺唐婓的辦公室簡直就如雜貨鋪一般的紛亂不堪:各種物品擺設毫無章法,而那台電腦的老舊顯示器頂蓋上,落滿了一層灰,卻也懶得擦一下,這個唐婓,倒也是有夠憊怠的。

         
      說來倒是古語說的好,這‘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唐家四子唐雅,眉清目秀中有著極重的脂粉氣,唐雅雖為女兒身,卻專橫強勢的有如男子一般,這個唐婓痞子氣十足,聽聞能力卓越,卻又是頗好這花叢中的几分顏色,人也懶散不堪。

         
      唐雅望著屋內雜亂無章的擺設,眉頭緊緊皺起,隨手整理著辦公桌上那散亂不堪的文件書籍,嘴中也是沒好氣地嬌聲道:“二哥,你沒事讓你的祕書們幫你打掃一下衛生,也省得她們一天到晚正事不干,擦胭脂抹粉,賣弄風騷。”

         
      對于唐雅的說教,唐婓毫無半點不悅,忙不迭地大點其頭,附和地道:“嗯,還是小雅聰明,我正發愁她們一天到晚白領工資沒事干,得了,就聽你的,讓她們明天就給我整理房間,哈哈。”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唐雅拍著唐雅的小小馬屁,末了故作豪氣的大聲朗笑,借此沖淡心底的尷尬之意,半晌后停住笑聲,面上神色早已恢復了從容之態,和聲問道:“小雅,今天怎么有空到我這里來?”

          唐雅隨意瞥了方自在一眼,淡淡地道:“方自在與日本人定了決斗約定,想來熟悉一下場地。”

         
      唐婓聞言一愣,雙目落在方自在面上,神情訝然中,卻也迸射出了興奮的光芒,“哈哈,昨天宮本一道那小崽子出一百萬包場,說要與一神祕高手對決,原來這個神祕高手,就是你方自在啊!”

         
      唐婓神情間越發的振奮,一臉的喜笑顏開:“嗯,看場地,絕對沒問題。不過自在啊,以我的經驗來看,你也應該腳踏實地的感受一下角斗場的氣氛。因為觀眾震耳欲聾的狂吼與嘶喊,那股子歇斯底里的狂喝亂罵,掌聲大作、聲浪如潮,哈,也能影響選手的心境,你感受一下,有點心理准備,這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嘛。”

         
      唐婓的語調爽朗中蘊含著極度的關切之意,方自在聞言默默地點點頭,這點,他也是深有體會。高手對決,講究的是要溶于戰斗之中,不為外物所擾。方自在雖然自問即便場外天打五雷轟,他也能做到怡然對決,但是能切實感受一下大都市黑市拳的氣氛,有個心理准備,總也沒有壞處。

         
      唐婓見方自在點頭應承,心底驀地興奮起來,哈哈大笑著道:“這樣吧,明天,明天有一場對決。南州大學的大學生與美國黑市拳賽的高水平拳手,會在我的場子中做一場生死對決,那些富豪早已將票一搶而光,更是下了血本來豪賭,那盤口開的……嘿嘿。”

          唐婓欲言又止,神情間得意非凡,親昵地拍拍方自在的肩膀,笑呵呵地道:“我安排你坐在首位上,切切實實的感受一下這個瘋狂而殘忍的地下世界。”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19:11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九十九章 狼與羊1

天馬娛樂中心的角斗場。是一中型的地下建筑,類似于古羅馬斗獸場:角斗場呈3/4狀圓形階梯狀排列,整體造型古朴典雅,充溢著濃厚的中世紀建筑風格。

          角斗場最多可容納一千人入場。穹頂處那密密麻麻的巨大仿古水蓮狀吊燈,散發著璀璨炫目的光芒。將整個會場照得亮如白晝。

         
      這是江南省地下黑市拳賽的中心,一直以血腥殘忍而著稱業界,最高級別的黑市拳決斗都在這里舉行,由于雙方選手實力俱都強橫。攻擊如潮,招招致命。往往會出現重傷或致死的情形,甚至應觀眾要求,對決雙方更是可以采用武器來決勝負,這一刻。血腥氣息時時彌漫。選手血光迸濺,慘嘶連連,引得觀眾如痴如狂,興奮如癲。

         
      角斗場也被稱為‘生死台’,也就是說,上台便決生死。即便是唐婓上台以來,也不愿意去改變場中的厮殺底限。因為來這里的觀眾,非富則貴,個個派頭豪奢。穿金戴銀,出手闊綽,而相應的賭注金額,也是以萬來計算。黑市拳視他們為財神爺。自然不能忤逆了他們的意愿。這些觀眾看重的是這一股子引人欲狂的抵死鏖戰,主辦方自然也只能附和。

         
      時值嚴冬,外面酷寒難耐,密云低壓,隨著稀稀拉拉隨風揚灑的細碎雪粒,天地間充滿了一種足以凍結一切生命的殺氣。方自在抖落肩上的雪粒,經由祕密通道,走入了地下角斗場。而甫一踏入此間。登時間。一股子熾熱如火的狂亂氣氛扑面而來。

         
      離角斗開始尚有半個小時,觀眾卻早已入席,興高采烈地高聲喧嘩著,彼此熟識的人聚在一起。互相兜售著小道消息。討論著這一場拳賽的勝負。紛紛將賭注押在自己看好的拳手身上。

         
      風華正茂的大學生與美國黑市拳賽的一流高手對決,這是一場綿羊與狂狼之間的爭斗,誰勝誰負,過程將會如何的慘烈,這本身對很多富豪來說,可謂是看點連連,相較而言,賭局的吸引力。反而變得有點無關緊要了。

          角斗場在高處另設有雅間,布置奢華,警備力量十足。這是專為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准備的。比如說。唐家的老爺子唐向武。

          唐向武坐在豪奢無比的虎頭太師椅上,神情優哉。品著香茗,笑意和藹地傾聽著唐婓的講述。

         
      唐向武今年六十七歲,中等身材,國字臉龐,精神矍鑠毫不現絲毫的老態。他的神情慈祥可親,看起來絕對是個溫和友善的人。臉上總是帶著種安詳地微笑。只是那一雙長存和藹的眸子。間或一轉,隱隱溢出獅子般凌厲而可怕的光芒,卻是讓人暗自心驚。

          “嗯?”唐向武濃眉微微一皺,他一開口,一直絮叨個不停地唐婓驀地停口不語,面上露出洗耳恭聽地恭謹之色。

          唐向武緩緩敲擊著茶杯,在清脆的點擊聲中緩緩開口道。“照這么說,這個卓曉寒,不可能贏!”

         
      他的聲音低緩而有力,隱隱有著一股子極具壓迫力地威嚴,即便是懶散的唐婓,在他面前也收斂起了那痞子之氣,鄭重地點點頭道:“根據我們的調查,應該是這樣。所以我調整了賭局,賭他能堅持几場。我也沒想到。這樣一來。觀眾地興致反而更高。當然了,也有人買冷門,賭卓曉寒贏。這個嘛,我們也接受,單設盤口。”

          “唔。”唐向武滿意地點點頭,面上流露出一抹欣慰之意,拍拍唐婓地肩膀,語重心長地道,“阿斐,你腦子活絡,黑市拳交給你,我真的很放心。”

          唐婓得到父親的夸獎,心中欣喜萬分,低頭一望,旋即指著下方安然坐在首排位置的方自在,輕聲道:“爸,那個穿中山服的年輕人就是方自在。”

         
      唐向武面上驀地露出盎然興致。詹姆斯與泰格都是美國黑市拳的一流高手,方自在先是與泰格對峙不輸半點氣勢。再是輕易擊殺詹姆斯,想來也必定是一實力強橫的高手。唐向武早年好武,只是自己不是習武的料子,所以對武朮高手。心中更是長存几分看重,而他也是黑市拳賽看台上的常客,一來是興趣使然,二來嘛,就是希冀從中挖到一些實力不俗的拳手,招攬到身旁。

         
      唐向武接過唐婓遞來的望遠鏡,望著下方的方自在。在高倍望遠鏡下,一顰一笑。可謂是纖毫畢現。半晌后,唐向武放下望遠鏡,眸子中閃過一抹訝色,詫道:“氣度倒是不凡,從容大方,毫不露半點的局促。可是小斐啊,就這么個比女孩子都俊雅的小伙子,能與泰格對峙?能在那么多荷槍實彈的佣兵手中,護的小雅周全?”

         
      話語中油然流露出不敢置信的味道,老江湖的唐向武自然知道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只是他瞪大了一雙老于世故的眼睛,橫看豎看,這方自在也沒有半點高手的風范。

          唐婓輕笑著解釋道:“爸,這一點,你不需要懷疑哪。反正明天晚上他要在這里與小鬼子宮本一道對決,實力如何,您一眼就可以判斷出來。”

          唐向武聞言微愣,再次打量了方自在半天,這才嘴角含笑道:“不錯不錯。敢與那個小鬼子對決,不論武功如何。這點勇氣,就值得嘉獎。”

          唐向武的面上滿蘊著由衷的贊許之色。顯然對方自在的勇氣頗為欣賞。而唐婓卻笑著接過話來道:“不過我倒是覺得,明天的比賽未必有什么看頭。”

          他的語調中充溢著自信滿滿之意。唐向武聽來只覺得有趣,笑著問道:“什么意思?”

          唐婓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意,輕聲道:“我研究過小鬼子跟方自在地所有資料,明天地比賽。絕對是一面倒,不存在任何地懸念。”

          唐婓說的含糊,唐向武也不追問,這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就失去了觀看比賽的趣味。唐向武寧肯將疑問憋在肚子里。讓自己的雙眼來揭曉所有的疑惑。

          唐婓笑嘻嘻地又道:“爸。方自在的資料我掌握的倒是不少。這小子武功了得,人品也好,也很有上進心,你說我如果有這么個妹夫,會不會是一件好事?”

         
      唐婓此言一出,唐向武驀地一愣,轉而細細盯著方自在。半晌后,方才喃喃著道:“哦。你這一下倒是提醒我了,唉。心兒好勇斗狠。性格跟男孩子差不多,又做著這么危險的工作,我實在是太擔心,是該幫她找個老公,好好管管她。嗯,我也聽人說她跟方自在頗多接觸,青睞有加,原來……呵呵。好。可以考慮考慮。對了。小斐啊,心兒跟方自在之間。看來你也是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啊?”

          “啊?心兒?”唐婓聞言一怔,那怪異的神色落在唐向武眼中,只覺得一陣訝然。不自禁的皺眉沉聲道:“怎么了?你要說什么?”

         
      “沒,沒。沒什么。”唐婓知道這老爸久居高位,一向獨斷專行,說話間不合理他的意思,便會怫然不悅,也只有兩個妹妹敢與他頂撞一二,唐婓這便忙連連賠笑道:“沒有,其實我也是隨口亂說地。我知道的也不多,嘿嘿。”

         
      唐婓連連干笑,不著痕跡的將話題扯遠開來。心中卻在連連自責,‘唐婓啊唐婓,你可千萬別弄巧成拙啊,老爸行事。素來出人意料,萬一真個興致來了,給阿心安排一場相親,那雅兒,還不要了你的小命啊!心兒也不會輕饒了你啊。’

          一想到兩個性格剛強脾氣暴躁的妹妹,唐婓額頭冷汗涔涔流下,言語中再也不敢提及半句與方自在有關的話語。

          八點鐘角斗正式開始

          參賽雙方在助手陪護下,行經選手通道,走上賽場。

          ‘當’的一聲,預備鑼聲響起。助手紛紛走下賽場,偌大的賽場只剩下卓曉寒與朱輝冷冷對峙。

         
      “曉寒。干掉他!為了你的妹妹,一定要干掉他!”充當助手的馮正龍站在台柱下方,神情緊張地盯著卓曉寒。一臉的希冀。語調顫抖不堪,流露出几分不爭氣的哀求之意。事關自己的身家命運,眼下的馮正龍可是輸不起。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而反觀他的死對頭,那胖乎乎矮冬瓜般地朱老九。卻是一副氣定神閑,望著對面局促不安地馮正龍,老臉上挂滿了志得意滿地譏嘲之色,而望著朱輝的目光,更是浮現出無限的信心。

         
      卓曉寒身高約莫一米八零,身材健美,帥氣地臉龐上那精光四溢地雙眸,洋溢著盎然斗志。而他甫一出場,英俊的賣相便吸引了很多女富豪的注意,嘶聲尖叫著他的名字,一些狂放女子,更是連連打著香吻以資鼓勵。

          卓曉寒面上鎮定一片,只是那輕輕抽動的嘴角,卻無可奈何地出賣了他緊張地內心世界。

         
      卓曉寒的對手是朱老九的兒子朱輝,他是一個泰拳手,身材矮小。只有一米七零左右,瘦削的身軀上,傷痕斑駁,肌肉一點都不發達,一出場,就招來噓聲一片,其中的不屑意味自然表露。南州市的黑市拳賽一向少有泰拳手參加,所以很多觀眾對朱輝自然而然就露出了輕視之意。

         
      但是在卓曉寒的眼中,這個對手卻有著一股子無法名狀地剽悍之力。獵豹一般讓人心驚膽戰。而那平凡的臉龐,神情木然如花崗石一般。對四周嘈雜熾熱地氣氛,聽而不聞視而不見,鎮定的可怕。

          二人站立場中,身高體型的差異,登時一覽無遺。便有一些對朱輝寄予厚望地富豪心中惶惶。開始重新投注。

          此際。解說員那頗具煽動性的話語通過功率強大質地優良的擴音器,透過嘈雜一片的環境,毫無遮掩地傳入場中每個人的耳中。

         
      “先生們,女士們。允許我為大家介紹一下。身穿紅衣的選手,是在美國黑市拳賽有著‘狂狼’之稱的一流拳手朱輝先生,站在他對面的藍衣選手。則是南州大學的大學生,卓曉寒先生。這兩位實力卓絕的強者,今晚是第一次站在我們的生死台上,用他們引以為傲的格斗技能來証明自己。而這場比賽,代表地不僅僅是個人的成敗,它也關系到兩位強者所屬的經紀人的全部身家。這一場豪賭,到底鹿死誰手,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話音甫落,整個角斗場的氣氛越發的熾烈如狂潮。衣冠楚楚的觀眾拋開白日里的層層偽裝。無所顧忌、狀若瘋癲般的奮力嘶喊著。夸張的揮舞著手臂,毫不掩飾自己對血腥和刺激的渴求!

          ‘媽的。瘋狂的地下世界!’置身于喧囂之中的方自在暗自憤憤地罵了一句。卻只聽得‘當’的一聲渾厚的鑼聲傳出,比賽正式開始。

          這里要介紹一下,南州市地黑市拳賽,不是一局勝負(生死)制,而是回合制,五分鐘為一個回合,直到決出勝負(生死)為止。

         
      比賽一開始,朱輝率先搶攻,矮小的身軀如壓緊的彈簧一般。彈性十足,只一個跳縱就來到了卓曉寒的眼前,風馳電掣之際,夾雜著令人咋舌的狂飆之力。卓曉寒也只覺得眼前一花,便只看到朱輝的右肘斜斜自下方擊向了自己的下巴。穩准快狠,力道強橫!

          朱輝出手不俗,引得觀眾尖聲嘶叫。卓曉寒雖驚不亂,猛的一仰頭。險險的閃過朱輝的迅猛一擊。

         
      朱輝肘部擦面而過,落了個空,那勁風扑面如割,刮的卓曉寒面部皮膚隱隱作痛。卓曉寒暗自心驚不已。沒想到對手實力強橫如斯,今天要贏。倒是真個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19:13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章 狼與羊2

二人拳來腳去,斗成一團……

          起初二人你來我往,旗鼓相當。時間一久,卓曉寒驀地變了打法,冒險欺身而上,施展辣手,步步緊逼。

         
      卓曉寒身材魁梧,手長腿長,這一番全力施為之下,便如狂風驟雨一般,將身軀瘦小的朱輝緊緊困住,朱輝繞著場子游走不停,窮于應付,便如狂狼怒潮中的一葉扁舟,險象環生,在卓曉寒全力傾扎之下,似乎只有招架之力、卻無還手之能。

         
      卓曉寒的招式精巧繁妙,殺機凜然卻也不失輕靈飄逸,便如穿花蝴蝶一般盤旋跳躍、花樣迭出,極具觀賞性,引得觀眾如痴如醉,掌聲雷動如潮,大呼值回票價、不枉此行。

         
      當然也有人破口大罵著朱輝,顯然是認定朱輝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堂堂美國黑市拳賽的高手,剛動手還是氣勢十足,率先搶攻,眼下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學生打的狼奔哥突,真個是狼狽到極致、可惱到了極點。

          不過也有一些明眼人暗自竊竊私語,神色篤定一片,認定朱輝是在施展消耗戰朮,一點點的耗盡卓曉寒的體力,然后試圖一擊得手,來個一舉成功。

         
      馮正龍久歷沙場,對各種戰朮打法了然于胸,見狀也是變了臉色,在四周狂暴如潮的嘈雜叫好聲中,神色惶惶的顫聲喊道:“卓曉寒,你個笨蛋,別太沖動啦,這家伙在消耗你的體力!你***別犯傻!悠著點!”

          對馮正龍的急切提醒,卓曉寒卻是聽而不聞。在馮正龍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中,依舊是不管不顧的瘋狂進攻。

         
      對卓曉寒地行為,方自在卻報以一抹理解似的笑意。他看得出,卓曉寒不是年輕氣盛、急于求勝。因為他瞧得清清楚楚。適才二人一番較量,力量與速度,卓曉寒比朱輝都差上好多,而體力,更是泰拳手的強項。卓曉寒顯然也知道這些,認定自己早已處在極為不利的境況,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兵行險招,利用花團錦簇的招式迷惑敵人。然后尋隙施展重手、以圖一舉成功,或許還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州市黑市拳賽沒有裁判,也沒有任何的規則,一切都以打倒對手為要,即便對手倒地,也可繼續攻擊。如果失敗者可以支撐到一局結束,才可提出棄權。不過卓朱這一戰開出的賭局與以往不同,以往是決勝負,眼下是決卓曉寒支撐的局數,所以相應地,規則也有了几分變化:規定拳手倒地十五秒后如果還無法站起,那戰局就結束。也就是說,如果卓曉寒能擊倒朱輝一次。讓他十五秒無法起身,那就可以取勝。

          方自在雖然對卓曉寒的戰略戰朮很是贊賞。但是基于卓曉寒與朱輝實力上的巨大差距。他對此戰的結果卻很不看好。

          而賽場中,卓曉寒妙招迭出、花哨炫目。更是故意連連露出破綻,試圖引誘對方上鉤。只是朱輝卻毫不為所動,依然冷如木石,神情間不驕不躁。

         
      而方自在也瞧的一清二楚,朱輝默默抵抗著卓曉寒的犀利進攻,表面看來似乎如狂風中地飄萍,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其實他那精瘦露骨的雙臂雙腿,簡直就如銅牆鐵壁一般,任憑卓曉寒如何的重拳踢腿,總能輕易的招架,而面對卓曉寒的狂暴襲擊,朱輝那雙冷漠如冰的眸子中,更是泛過一抹譏嘲似的狠戾光芒。

         
      ‘這個朱輝,武功不錯,而常年打黑市拳,想必心理素質極佳,經驗丰富的很。其實他要想擊敗卓曉寒,根本無需費這么大地力氣,他眼下如此做,一來可能是出于戲弄對手,二來,也可能是與某些大賭家有個約定,聯合起來控制賭局。’

         
      方自在暗自思忖,也只覺得卓曉寒處境堪憂,暗自搖頭輕嘆之際,卻也驀地發覺,在自己身旁不遠處坐著一位白衣女子,對場中情況極其地關注。只是在這群瘋狂地看客中,女孩子顯得很另類,異常的安靜而文雅,一雙燦若春華地美目眨也不眨的落在奮力鏖戰的卓曉寒身上,神色焦灼中流露出心疼而又無奈的色彩。

         
      方自在不禁有些留意,細細打量几眼。這個女孩子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修長而柔美,俏麗的玉面有著一抹病態的蒼白,不時輕咳數聲,秀氣的纖眉隨著咳嗽微微顰起,偶爾捶捶心口,那西子捧心之態,瞧來很是惹人憐惜。

          一局終了,卓曉寒氣喘吁吁的坐在台柱旁,這白衣女孩兒便忙不迭地跑了過去,噓寒問暖,楚楚可憐的玉面挂滿了關切憐惜之意。

         
      中場休息完畢,卓曉寒再次上場,他還是遵循適才的戰朮,只是因為體力大降,那招式之間無法做到圓轉如意,越來越是滯澀。而當第三局開始之際,氣喘如牛的卓曉寒已經絕望了,他切實的覺察到,朱輝的體力太過強橫,經驗更是丰富,自己的戰朮,對他委實沒有半點的作用。

         
      望著神情默然氣息悠長的朱輝,再反觀汗水淋漓疲憊不堪的卓曉寒,觀眾此時也醒悟過來,瞧出了誰強誰弱。便開始有人跳著腳破口痛罵卓曉寒,很多買了第三場勝利的觀眾,開始異口同聲的叫囂起來,大聲叫嚷著要朱輝把卓曉寒的脖子快點擰斷。

         
      馮正龍此時已經癱軟在了台柱下,精神萎靡面色死灰,他此時也發覺,卓曉寒的戰朮本身沒有任何的錯誤,怪只怪對手的實力太過強橫,二人差的太多,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這一場賭局,自己一早就敗了,馮正龍又悔又恨,只可惜為時晚矣。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望著馮正龍頹廢不堪的狼狽神情,朱老九得意起來,眸子中閃過猙獰而自得的光芒,哈哈大笑著道:“馮正龍啊馮正龍。這就是你的王牌,啊?哈哈,哎呀,就這么要我輕輕巧巧的贏了你的全部財產。我朱老九,還真是不好意思哪,哈哈。”尖銳的語氣譏嘲一片,神情狂妄而囂張。

         
      “**你媽地!”萬念俱灰的馮正龍有氣無力的罵了一句,而話音剛落,卓曉寒被朱輝一個右直拳擊中面部,血流披面之際,頭腦一陣暈眩,在白衣女子的失聲驚呼中。旋即被朱輝又一記漂亮的左勾拳重重的擊倒在地。

         
      朱輝冷眼望著勉力爬起的卓曉寒,一腳斜斜飛出,狠狠地踢中卓曉寒的腹部,‘砰,地一聲,在巨大的力道作用下,卓曉寒的身軀離地而起。在空中猛的一個翻轉,重重地撞在台柱之上,反彈回來尚未落地,又被朱輝上前捏住雙肩鎖骨,一個反手過肩摔,卓曉寒重重地摔擊在賽場中心,砰然大響聲中,塵土飛揚。

         
      几下殺招。干淨利落,霸氣十足。朱輝表演性質地功夫展示。立刻贏得了滿堂彩,而口鼻溢血的卓曉寒。更是刺激的觀眾瘋癲欲狂,叫好聲咒罵聲,聲聲入耳狂亂如潮,將整個會場充斥的滿滿當當。

         
      朱輝面無得色,對他來說,跟卓曉寒這種級別的對手作戰,根本就感受不到半點的成功喜悅,不過望著勉力掙扎起身扑過來與自己厮殺的卓曉寒,他驀地興奮起來,雙眸中露出了火一般地熱情,在這個學生身上,他見到了黑市拳手的狠辣與剽悍,而這股子永不服輸地血氣,刺激地他戰意開始高昂升起。

         
      朱輝輕易避過卓曉寒的一記直拳,腳步急錯,拉開二人之間地距離,提起右腿膝蓋與胸同高,身體略向左擰,左腳以腳前掌為支點、腳跟猛的一個內旋,同時間右腳向前迅猛的蹬出。

          這一招‘右蹬腿”若襲岸狂濤,又若撕空迅雷,夾雜著讓人心膽俱裂的破空銳嘯,直直的踹中卓曉寒的胸口。

          方自在心底不由得一嘆,直至此時,朱輝才使出了真正的殺招。

         
      卓曉寒只覺得身體宛如遭到鐵錘槌擊,身軀就像是投石機投出的石子一般應聲后仰著摔出,落地后去勢不止,連連貼地擦出三四米,方才消弭了巨大的慣性。而此時他的小半邊身子早已滑出了賽場,懸在半空,若不是及時抓住賽場的纜繩,此刻早已摔落在地。

          “精彩!朱輝,趁他病要他命!”

          “干掉他,要他永遠爬不起來!”

         
      掌聲如雷響起,囂張的口哨歡呼中夾雜著失落者的咒罵聲,朱輝木然的面龐卻露出了几分陰霾,父親朱老九的吩咐是在第三場結束戰斗,因為他已經跟賭場方面聯合起來控制賭局。只是眼下自己奮盡全力一擊,滿以為卓曉寒必定暈死過去,卻不料這小子卻依然保持清醒,而且斗志未熄,雙手奮力抓著纜繩,將蕩在半空的身軀拉回了賽場。

          “還有兩分鐘了,干掉他!”朱老九奮力嘶吼著,他也沒料到卓曉寒的抗擊打能力如此厲害,眸子中不禁閃過一抹焦灼的色彩。

          朱輝聞言,嘴角露出一絲安定而殘忍的笑意,大踏步的上前,朝著卓曉寒的腹部,就待一腳狠狠踩下,腳落在半空,卻猛地停滯了。

          一雙蓮藕玉臂擁住了卓曉寒,手臂的主人是那個面色蒼白的白衣女子,此時正奮力的將卓曉寒壯碩的身軀朝場外拉扯著。

          “我們輸了,我們認輸了,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女孩子哀聲哭訴著,珠淚漣漣順著粉腮悄然滑落,梨花帶雨的絕佳美態真個是我見猶憐。

         
      朱輝一向心狠手辣,不近女色,但是見到這個柔弱而美麗的女孩子,心神也是為之一動,冷漠的雙目寒意微融,情不自禁的收回了凌厲的攻擊,只是那冷酷如鷹的雙目冷冷的盯著卓曉寒,目中寒芒大作,只要卓曉寒一個動作,就施展辣手,徹底的摧毀他。

         
      卓曉寒有心站起,只是此時渾身疲憊,痛楚難當,而妹妹那嬌弱無力、柔若無骨的玉臂壓在身上,卻有如泰山般的沉重。望著妹妹那淚痕斑駁的憔悴玉面,聽著她悲戚的抽噎,卓曉寒頹然一嘆,血沫順著嘴角流溢而出,慘笑著道:“笑影。對不起,哥哥沒用。”

          “不,都是我不好。”卓笑影哀聲哭泣著,將卓曉寒死死的摟在懷中。

         
      為了方便觀眾能切實體會到賽場地緊張氣氛。賽場四周裝置有高科技擴音器,選手嘶吼慘嚎聲,拳腳擊打肉體的酸澀之聲,毫無遮掩的傳入觀眾的耳膜。而此時卓曉寒兄妹地真情流露,清晰無礙的傳入眾人的耳中,卻是招來了噓聲一片,除了少數几人目露不忍之色外,大多數的人開始跳著腳罵娘,有的便意興闌珊的開始退場。大局已定,后面也就沒什么看頭了。

         
      “操你媽的,你們兩兄妹都去死吧,卓曉寒,你這個混蛋,你妹妹有你這個孬種哥哥。也活該她快要死翹翹!”馮正龍驀地破口大罵,面部肌肉鐵青扭曲,淒厲如鬼,一把將卓笑影推開,揪住卓曉寒的頭發,獰笑著道,“你***要是想救你的妹妹,就給我繼續打下去。只要有一線希望,也不要放棄!”

         
      殊妹的病!”卓曉寒眸子中驀地一寒。渾身顫抖起來。想想如花似玉的妹妹,即將凋零。心中升騰而起的無限痛惜之意瞬間轉化為澎湃地動力,奄奄一息的他宛如突然間被人裝入十萬匹馬力的發動機一般,猛的翻身站起,動作迅猛伶俐的讓人咋舌不已,神情更是淒厲欲狂,奮不顧身的朝著朱輝沖去,在卓笑影的哭喊聲中,大聲怒喝道:“混蛋,繼續打啊!”

         
      看台眾人重新爆發激情,一一落座,發狂般的嘶吼著,給重新燃起斗志地卓曉寒助威。在很多人的眼中,賭局本身已經變得無關緊要,重要地是賽場將會出現怎樣地讓人慘不忍睹的場面。

         
      朱輝猝不及防之下,被卓曉寒纏住,任憑他拳腳如雨點般地擊砸在卓曉寒身上,卓曉寒卻是死戰不退,以拳換拳,以腳換腳,一副拼命三郎的打法。血水順著汗水,滴落在台上,每走一步,看台便多出一個血跡斑斑的腳印,讓人心驚肉跳。而卓曉寒雖狂,心底分寸未亂,死死的纏住朱輝,讓他無法拉開距離、施展出致命的打擊。

         
      朱輝也是接連受創,傷口的疼痛卻是難掩心頭的恨意。卓曉寒即便拼命,基于實力上的差異,落敗也是遲早的事情,但是可恨的是,自己適才一時憐憫,被卓笑影拖延了時間,眼下這一局即將結束,如果不能在結束前擊倒卓曉寒,后果將是不堪設想。而台下的朱老九也緊張顫抖,大聲嘶喊著:“兒子,時間不多了,殺了他,殺了這個王八蛋!”

          聲音會惶不安,聽在朱輝耳中,越發的心煩意亂,只是任憑他如何擊打,卓曉寒卻是死戰不退,口中‘赫赫,作響,宛如瘋虎一般。

         
      “你想死,我成全你!”朱輝驀地狂暴起來,不閃不避的挨了卓曉寒的三下重擊,在徹骨的疼痛中,利用卓曉寒換招的瞬間停頓,朱輝猛地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朱輝左腳支地,身軀猛的如風車般的旋轉起來,同時間右腿順勢踢出,如鐵鞭一般狠狠的抽向卓曉寒的左肋,勢道如狂飆,威猛無匹。

         
      卓曉寒躲閃不及,勉力架起左臂抵擋,在卓笑影的失聲尖叫中,卓曉寒慘呼一聲,就宛如那斷折的朽木一般頹然倒地,而那痛不欲生的慘叫聲中,更是夾雜著一道‘咔嚓,脆響。這骨折之聲,遠不如慘叫聲淒厲,但是聽起來卻格外的清晰,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連骨髓中都生出了一股尖針般的凜然寒意。

          卓曉寒遭此重創,口中血沫大口吐出,卻仍是奮力掙扎欲爬起來再戰,悍勇如斯,真個讓那些見慣了凶殘場面的看客也是有些佩服。

          而朱輝卻越發的狂暴起來,鐵腿接連踢在躺在地上的卓曉寒身上,一副將他置之于死地的凶狠勢頭。

          卓曉寒已經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了,圍觀眾人再次狂歡出聲,眼下白熱化的高潮是他們所迫切需求的,很多人大力鼓著掌,叫囂著要朱輝干掉卓曉寒。

         
      聲浪如潮,刺激的朱輝雙目盡赤,驀地,觀眾席上傳出刺耳的驚呼聲,同時間朱輝被人從后面抱住,卻只聽得一聲嬌柔悲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求求你不要打了!”

         
      朱輝此時早已處于癲狂狀態,只以為是遭到了襲擊。一個甩身將背后之人甩飛開來,重重地摔在不遠處地賽台之上,而朱輝條件反射般的雙腳用力蹬地,凌空高高躍起。自高而下,一雙大腳狠狠地踩向下方那孱弱的身軀。

         
      上來阻止朱輝地卻正是卓笑影,角斗場以前從未出現這樣的情形,因為絕對沒有人敢在兩個拳手鏖戰之際,上台去找死。可眼下這個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勇氣,這一點,足以讓人驚詫莫名,而朱輝這一迅猛踩擊下來,卓笑影縱不香消玉殞。怕也會身負重傷,便有一些看客目不忍睹,嘆息著闔上雙目。而更多的卻是冷血之輩,興奮欲狂的握緊拳頭,渾身戰栗的迫切期待血腥的一幕發生。

          驀地,朱輝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同時間一只手臂無征無兆地抵在自己的腹部,登時一股澎湃的力道奔涌而來。

         
      半空中的朱輝失卻了身體平衡,斷線木偶般不由自主的斜斜飛出偏移開來。落在地面卻是去勢未消,踉蹌著連連退卻數步,方才勉力定住身形,瞪著一雙驚疑不定的眼睛,望著橫加阻攔地家伙。

         
      出手之人卻正是方自在,卓曉寒卓笑影兄妹情深。讓他大生感觸,望著神情悲戚的卓笑影。他恍如看到了與自己相依為命的方自然一般。只覺得心生親切之意,這才出手救下危在旦夕的她。

          “嘶……”另一處雅間內的陳午倒吸一口涼氣。細細打量著賽場上怡然從容的方自在,驀地沉聲道:“阿強,方自在剛才是怎么做到的?”

          朱輝雖矮,體重也有六十五公斤,而且挾勢自空中下墜,力道更大,卻被方自在輕輕巧巧地化解,這一切,陳午只覺得恍如做夢一般。

          ‘金毛’阿強遲疑著道:“大致是四兩撥千斤吧。”

          阿強面上挂滿不確定的神色,而陳午本也沒指望他能給出確切答案,所以將目光投向身側地宮本一道,笑著道:“宮本先生,你覺得,這個方自在如何啊?”

          宮本一道默然無語,只是眸子深處卻露出了一抹意味復雜地光芒,似驚訝,更似深深的懼色。

         
      方自在輕輕扶起卓笑影,卻制止住她哭喊著跑過去救治卓曉寒地舉措,在卓笑影悲戚不解的眼神中,柔聲道:“你下去吧,這是男人間的戰斗,你一個女孩子,不該參與!”

         
      “不!我要救我哥哥!”卓笑影奮力掙扎著,珠淚不爭氣的簌簌落下,那秀氣的拳頭狠狠的槌擊著方自在,只是卻無法掙脫方自在鐵鑄一般的手掌,被他輕輕拖著朝場外走去。

          方自在雖然同情卓笑影兄妹,可賽場有賽場的規矩,他救下卓笑影,這一點,旁人倒也說不出什么異議,可如果強出頭干預比賽,那就是不合規矩了。

          驀地,行走間的方自在只覺得腦后勁風襲擊而來,力道狂霸,勢有裂石斷鐵之概。

         
      迭變又生,看客越發的興奮!方自在一出場,就輕易的化解了朱輝迅猛必殺的凌空一擊,留給了觀眾無盡的震撼。而眼下朱輝拼盡全力出腿偷襲,更讓一眾觀眾興奮不已,迫不及待的要看方自在如何化解劣勢!

         
      朱輝人在半空,身體急速旋轉,施展狂掃腿法,右腿如毒蛇一般襲擊方自在的脖頸之處。方自在也不回頭,抱住哭鬧個不停地卓笑影,微微一彎腰,在眾人齊聲驚呼聲中,險險地避開朱輝這一偷襲。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卓笑影的哀聲乞求再次在方自在耳畔響起,嬌弱中帶著說不盡的楚楚可憐,一雙美眸中淚水漣漣,無盡的悲痛蘊含其中。

          方自在心中一動,至今清楚的記得,很小的時候,妹妹也曾這樣跪在地上乞求過旁人援救自己。

         
      此時朱輝人在空中,身體高速旋轉的勢頭無法消弭,不由自主地將背后空門露出,方自在無奈的一嘆,抓住這瞬息即逝的時機,也不起身,一腳如鬼魅般的自身后朝上踢出。

         
      ‘倒踢星斗’!直直的踢中朱輝的腰椎關節之處,朱輝如遭雷殛,渾身力氣消逝無蹤,如斷線風箏一般搖曳著飛出,在空中滑翔過五六米的空間,爽手爽腳的重重摔在台下。而落地之際,早已口吐白沫,手腳痙攣,抽搐著昏死過去。

          看台一片嘩然,如果不是朱老九哭喊著去救治自己的兒子,他們只以為這是主辦方提前布置好的一場動作觀賞節目。

          ‘這家伙,是人是鬼?頭也不回,隨隨便便的一腳就能了結一個黑市拳高手?’無數的目光落在方自在面上,類似的疑問縈繞在每個人的心頭腦海,無法拂去。

         
      戰局結束,朱輝與方自在一戰,朱輝出手在先,方自在還手無可厚非,而朱輝雖受傷,卻沒有大礙,只是被方自在踢中背部要穴,渾身無力而已。比賽至此也無法繼續,卓曉寒被半第三局失敗,可不管怎么說,也算是保住了性命,而觀眾平白又欣賞了方自在詭異到極點的凌厲出手,大呼過癮之際,也不去追究什么。卓笑影來不及向方自在道謝,便慌不迭的跟隨著救護車到醫院去了。

          至此,戰局挂上帷幕,觀眾紛紛退場,而停車場的一輛寶馬房車內,宮本一道神情煩悶的大口抽著煙,心臟也隨著那忽明忽暗的煙頭,顫抖個不停。

          透過那裊娜燃起的煙霧,那雙本狂傲異常的眼睛,卻布滿了忐忑之意,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眼下的他,被心底升騰而起的懼意全然包裹住了。

          陳午望著窗外,神情悠閑,驀地開口道:“我在想一個問題,如果明天決戰的時候,方自在只剩下一半的氣力,他的出手,會不會還是這般的犀利?”

         
      似笑非笑的雙眸落在宮本一道的面上,說不出的陰鷙可怕,宮本一道驀地狂喜起來,神色間的陰霾一掃而空,朝著陳午微一頷首,沉聲道:“有勞了!”沉緩的語調中,有著無法掩飾的竊喜之意。

         
      ‘哼,我還以為這世上真有武士道精神哪?全是日本人放的狗屁!’對宮本一道的喜形于色,陳午心中不屑的冷哼,口中卻是哈哈大笑著和聲道:“客氣客氣,宮本先生,我可是在你身上押下了重注,你可別讓我失望啊,哈哈”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19:17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零一章 跳梁小丑不值一哂1

寒風蕭瑟,冬夜肅殺。

         
      方自在坐在臥室的凳子上,身形巋然不動如山岳般屹然,更如那亙古以來便存在的石雕一般,靜的可怕。雙目微闔,神情恬淡而怡然,氣息平穩而悠長,毫無半點大戰即將來臨的緊張。

          驀地,悠揚悅耳的門鈴音樂聲響起,方自在緩緩睜開雙目,視線在監控屏幕微一掃視,從容起身打開了房門。

         
      門外是四位高大魁梧的彪形大漢,神情剽悍凶猛,身著一色的黑色西服,鼻梁上架著一副大大的蛤蟆鏡,置身于光線幽暗的樓道中,更是增添了几抹神祕的壓迫感。四人也不進門,動作利落地朝著方自在恭謹的深一鞠躬,沉聲道:“方先生,車子已經准備好了。”

          說著話,四人不約而同的取出嶄新的工作証件,畢恭畢敬的遞給方自在,方自在隨意一瞥,卻正是天馬娛樂中心的員工,這便笑著點點頭,和聲道:“走吧。”

         
      原來天馬娛樂中心有一慣例,為免得選手遭遇不測,會在大賽前派出自己的得力員工親自護送選手前來參賽。而唐婓為了保証方自在的絕對安全,昨天就將自己手下的名字與車子型號還有車牌號碼等一系列細節均都告知了方自在,要他務必小心。

         
      五人快步走出了樓層,卻只見一輛金杯停在樓外。方自在微一環視,車號與式樣均與唐婓提前言明的一般無二,方自在微微點點頭,這才在四位大漢恭謹的邀請下,彎腰踏入車廂。

          金杯車風馳電掣。急箭一般的沿著外環路朝著市郊駛去,那四個大漢將方自在護在中間。卻絕不交談,神情肅穆毅然。

          外環路上人流漸漸稀少,方自在驀地開口了,“四位大哥在天馬工作很長時間了?”

          “不多。兩年而已。”其中一個大漢沉聲答道。

          “哦,兩年了,也算是很長了。”方自在笑意和藹的點點頭,驀地又道,“我有兩個問題,想請大哥指教一下。”

          “不敢不敢。方先生有話請講。”先前開口的大漢恭聲道,一雙眼睛卻是不著痕跡的朝外瞥視著。

          方自在呵呵笑著,笑容中有著說不出的譏嘲之意:“第一個問題,為什么你們的工作証很新。就像是今天剛辦的一樣。”

          此言一出,四位大漢呆了一呆,繼而勃然變色,猛地將手撫向腰際,,方自在嘴角笑意更濃,嘲諷意味更重。

         
      ‘砰’的一聲輕響,四位大漢如同朽木一般頹然倒地,人事不知。方自在在這一瞬間,擊出四拳,輕易的制服了四個大漢,只因他出手如電速度太快,聽在耳中,卻只是一道擊打之聲。

          方自在伸手在大漢腰際一抹,手上便多出一把黝黑锃亮的手槍跟一支注射劑。

          方自在身形如電,一個輕巧地前竄,敏捷的身手在狹窄的車廂內也毫無半點的阻礙。猱猴一般輕巧地躍到副駕駛座位上。

          將注射針抵在駕駛員的脖子上,方自在和聲道:“別慌。繼續開車。”

         
      笑意和藹的面上似有著盎然殺機,而注射筒的亮銀色細針更是透露著無盡的猙獰,駕駛員心驚膽戰,額頭冷汗涔涔流下,母雞啄食一般連連點頭,老老實實的聽從吩咐。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這是什么東西?”方自在彈了彈手中的注射劑,奶白色地液體藥劑輕輕蕩漾,在對面車燈的映照下,泛著一股子妖異的迷離色彩。

          “聽說是一種能讓人器官功能暫時紊亂的藥劑,三天后,被注射的人就可以完全恢復,沒有副作用。”駕駛員在手槍的逼壓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和盤托出。

          “哦。”方自在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麻利的將手槍的彈夾退了出來,冷笑著道:“為什么是空彈夾?”

          駕駛員賠著笑臉,道:“我們不想傷害你,只是不希望你打贏比賽,嘿嘿。”

          “謝謝啦。”方自在報以和善地一笑,突然伸出手去打開駕駛座車門,在駕駛員不解的目光中,柔聲道:“跳下去!哦,減慢車速,當心崴了腳。”

          輕柔的話語,卻是肅殺一片,駕駛員也知道方自在絕對不是說笑,忙不迭地點下剎車,減慢車速,然后依照吩咐,心一橫,跳出車外。

         
      方自在來到駕駛座上,隨手將手槍與注射劑扔到一旁,正待掏出手機給唐婓去個電話。卻不料,前面出現一長列摩托車隊,并排而列、呼嘯著逆行而來,同時間一陣燈光大作,照的人頭暈目眩,難以看清前方地道路,同時間,依稀可以見到几個黑黝黝的物體,夾雜著‘嘶嘶’的破空銳嘯,朝著車窗飛擲而來。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方自在料得不好,急打方向盤、猛點剎車。

         
      ‘吱’的一聲刺耳至極的剎車聲傳出,金杯車長長的車身斜斜的橫在超車道上。而同時間只聽得‘砰砰’的物體撞擊聲傳出,那些個擊砸前車窗的物體,硬生生的砸在右面車廂處,有的砸碎車窗玻璃穿了進來,卻是些類似流星錘一般的黑鐵球。

         
      此際,刺目的燈光驀地變得柔和起來,方自在清楚地看到,對面這群摩托車手,竟有二十人之多。摩托車手戴著頭盔,面目難辨,只是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根銀白锃亮的棒球棍,在清冷的月光映射下,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輕微幽光,而兩兩間互相敲擊著,清脆的聲音遠遠傳出,其中滿蘊著徹骨的殺機,和著嗚咽的寒風,在這個寂靜的冬夜聽來更是讓人心膽俱裂,似乎連呼吸都變得窒澀起來。

          ‘哼哼,用棒球棍,而不是雪片刀,看來目的是要消耗我的力氣……”

         
      方自在思忖之際,那二十几人早已迅速逼近、將方自在緊緊圍攏起來。沒有廢話,甚至沒人開口,下一刻,人影紛亂,棍光散亂,二十多把棒球棍有條不紊,配合無間,目標指向方自在的四肢處。

          棍棒揮舞之際,那股子逼人的冷意透徹心肺,令人不寒而栗,方自在的頭發與衣服俱都飛舞了起來,瞳孔中銀影閃爍,卻夾雜著一抹嗜血的笑意。

         
      角斗場依然是那個角斗場,只是氣氛卻較往日有著很大的不同,座無虛席尚在其次,震耳欲聾的爆炸音響狂轟著,那股子狂熱氣氛卻是足以讓人熱血沸騰。而賽場對面那寬大的水幕式電影,循環播放著宮本一道與方自在的各種資料,照片,身高,體重,各種簡歷等等。

         
      方自在的簡歷過于寒磣一些,除了賣相絕佳之外,沒有人能從他身上看出任何武朮高手的痕跡來。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沒有顯赫的師門,沒有任何值得夸耀的戰績,唯一一次記錄在案的戰績就是在鑫源出手救護柳如眉、對戰那三個名不見經傳的歹徒的實戰錄像。唐婓故意派人將畫面處理過,模糊不清,晃的厲害,所以每個人除了對方自在的俊雅無雙報以濃厚的興趣外,卻也無人對他留意太多。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相較而言,宮本一道則是大家目光焦點所在。他才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驕子,三歲習武,從六歲起開始參加各種專業空手道比賽,從無一次敗績,而提起他的師父山口倍玄與嘉納治畝郎,在武朮界內,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前者是剛柔流空手道大師,后者是合氣道一代宗師,兩個絕代高手傾盡全力培養的弟子,自小就被無數光環照耀,被譽為空手道與合氣道集大成者,自然是讓人看好。

          雅間內

          唐向武依然坐于那虎頭太師椅之上,左手邊坐著神情清冷的唐雅,右手邊則是意態誠謹的唐婓。

          唐向武啜了一口香茶,旋即愜意的一嘆,笑著問道:“雅兒,聽小婓說,你在方自在身上投了一千萬,呵呵,看來,你倒是很看好這個小伙子啊。”

         
      唐向武語調和煦,而望著唐雅,目光更是前所未有的慈祥一片,唐雅不冷不熱的點點頭,卻是沒有半點開口的意思,唐向武笑呵呵的毫不以為忤,轉而望著唐婓,沉聲道:“投注情形如何?”

         
      唐婓趕忙答道:“大家都看好宮本一道,我們開出的賠率,方自在是一賠十三,宮本一道是一賠一,可即便如此,也沒人愿意買方自在這個冷門,在很多人眼中,頭上有無數光環縈繞的宮本一道是贏定了,因為他身經百戰,打敗的是無數的高手,而方自在打敗的,卻僅僅是几個小蝦小蟹而已。”

         
      唐向武緩緩地頷首,沉聲道:“每個人能都喜歡拿表面文章說話,這樣對咱們倒是有利的很哪。不過小婓啊,你真的對方自在這般有信心。”沉穩的語調多少流露出几分不確定的意味,畢竟賠率太過懸殊,一著不慎可是滿盤皆輸。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唐婓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鄭重的點點頭,唐向武見他神情篤定,知道這個兒子雖看起來吊兒郎當,內里卻是謹慎的很,從不打沒把握的仗,這才目露嘉許之色,停口不語。

          唐雅默然無語,只是眸子中卻閃過一抹冰封般的寒意,心上人被人如此看輕,她心頭自然是怒意難平,若不是礙于老父就在身旁,她早已火冒三丈怒罵出聲。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比賽七點開始,可直到六點半,方自在卻始終沒有現身,便是神情懶散寫意的唐婓也開始坐不住了。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19:20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零二章 跳梁小丑不值一哂2

星黯月隱,云散風高

         
角斗場后台的拳手休息室里。宮本一道盤腿坐在榻榻米上,一動不動冷如石雕。半晌后,緩緩抬起頭來望著窗外,眸子中焦灼夾雜著期待交織成一片復雜的色彩。

         
      半晌后,宮本一道發出低不可聞地一嘆,神色木然的收回目光,傾聽著窗外北風的嗚咽悲鳴,心跳也隨著這時緩時急的凜凜風聲,煩躁的跳動個不停。而前台那隱隱的重低音音樂轟鳴聲傳入耳中,更讓他越發的有些躁動不安。

          ‘希望陳午能成功,否則以方自在的武功,空手對決這一局。我可是了無半點勝算。’

          宮本一道心中暗暗祈禱,輕輕吸了一口氣,繼而抱圓守一,調勻呼吸。將心底紛亂地思緒盡數收斂起來,盡量將自己的心境回復到心空如洗的絕佳境界。

          片刻后,輕柔的剝啄房門聲響起,便有一道柔軟甜美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宮本先生,比賽時間將至,請入場。”

          宮本一道緩緩睜開雙目,一抹凌厲的光芒隱隱閃爍,鋒銳如刀,斗志盎然。輕輕噓出一口長氣,起身著裝后,在助手的陪護下,宮本一道走上了賽場。

          賽場重新裝點過,一人高的台柱上,四面自帶風力循環的大旗迎風飄搖,獵獵生威!

         
      此時離正式開始比賽尚有五分鐘,方自在卻依然沒有到場,宮本一道心底卻也有些忐忑:他怕陳午的人失手。但是也怕陳午的人下手太狠。萬一這下手之間失了分寸,將方自在弄成重傷,不能前來比賽,負責黑市拳賽的唐家追究起來。自己也脫不了嫌疑。

          雅間內

         
      唐婓暴跳如雷,適才久等不見方自在前來,唐婓便覺得事態有些不對頭,趕忙聯系前去接應方自在的手下,卻是無人接聽電話。唐婓微有些驚惶。忙不迭地派出手下前去找尋方自在,卻只在外環路上發現了那輛空空如也、被破壞得一塌糊涂的金杯車。另外還有二十多個手腳折斷地黑幫團伙,方自在卻是失去蹤跡。

         
      唐雅只覺得頭腦暈眩、呼吸急促,十指交叉握緊,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卻是強自壓抑住心頭的惶恐。不敢露出半點聲色。因為趙欣婉也來到了唐家所在地雅間,連連催問著苦笑連連地唐婓。神情惶惑不安。

          驀地,唐婓手機響起,接聽之下。興奮之意溢于言表,拍拍神情焦灼地趙欣婉的肩膀,連連笑著道:“沒事了沒事了。”

          唐婓留下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在唐雅與趙欣婉欣喜期待的眼神中,興沖沖的下樓而去。

          預備鑼聲響起,閑雜人等紛紛退場。偌大的賽場只剩下宮本一道孑然而立。神情陰冷、木然無語。

         
      觀眾席上也在竊竊私語。有人懷疑方自在久候不至,可能是遭了毒手。可更多的人卻是予以反駁。為了謀求暴利、操縱黑市拳賽地大賭家不是沒有,可大多都是提前予以重金賄賂,若是拳手不允,則會施展各種下三濫的手段,恐嚇、綁架拳手的親人加以要挾等等。但是沒有人傻到在賽前對付拳手本身,這樣的蠢笨伎倆只會讓比賽流產,其結果誰也賭不成,白費功夫而已,而賭場主辦方追究起來。也將會特別的棘手。

          終于,在比賽鑼聲響起地前一刻。累得眾人望穿秋水的方自在,終于姍姍而來。

         
      方自在神情間多少有些疲憊,發梢汗水隱隱,只是一雙眸子卻是氣定神閑,望著四周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爆發出雷鳴般掌聲的看客,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抹瀟灑地笑意。

         
      方自在這一出場。趙欣婉與唐雅心頭的巨石才算是安然落地。唐婓走下雅間。迎上前來卻是看清了方自在的現狀,心頭不由得一驚。伸手與方自在匆匆一握,低聲道:“怎么搞成這樣?哪個王八蛋做的?”

         
      方自在無所謂的淡淡一笑,和聲道:“不知道。反正本事不小,腦子也好使,出動三批人來找我的麻煩。更是將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裝上最新式地干擾儀器,讓我無法使用。最離譜的是,這家伙把所有的出租車搞的一輛不見,我攔了半天車,沒人理睬我,也不好去打劫。四周電話亭全部壞掉,真是晦氣透頂,只好一路跑過來了,好在半路上遇到你剛才派出來的手下,省了我一段路程。”

          方自在言簡意賅地說著來龍去脈。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云淡風輕,而其中凶險之處,卻讓唐婓暗自心驚、捏了一把冷汗。

          唐婓也知道眼下不是促膝長談的好時機,望著方自在被汗水打濕的衣褲,皺眉道:“你耗了這么多的力氣,還能比賽嗎?”

          唐婓語調中關切一片,若是換了別的拳手,唐婓才懶得理睬他的死活,只是方自在是唐雅深愛之人,唐婓可不愿他有半點的閃失。

          方自在嘴角露出一抹從容不迫地笑意。和聲道:“沒問題,適才權當是熱身了。”

          他的神態篤定,語調從容,有著讓人無法質疑地澎湃信心。唐婓嘉許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沉聲道:“那就好。萬事小心,我等著給你開香檳慶祝!”

         
      方自在也不換衣。步履輕盈地走上賽場。宮本一道與他目光一對視,只覺得那看似和煦的目光沉凝而銳利,更似有著無盡地寒意。冰泉一般直透心底,似乎連五臟六腑都能凍結了一般。

         
      ‘媽的,好凌厲的眼神!這家伙。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小覷啊!’宮本一道心底驀地一寒,暗自告誡著自己不要大意。只是見方自在雖然氣息悠長,但是額頭面上全是汗水,宮本一道卻也知道他必定是大耗氣力,心頭不禁有些得意,對他的忌憚也就少了几分,冷冷一笑道:“看來閣下倒是很累啊,中國人體質就是差,走一點路,就氣喘不停。”

         
      言語中嘲諷而滿蘊著自得之意,語氣尖銳刺耳,讓人怫然不悅。方自在卻是報以溫和的一笑。淡淡地道:“累是累點,不過將一些跳梁小丑趕出中國的力氣,還是有地。”

         
      淡然的語調有著豪氣萬千,而此言一出,賽場掌聲雷動,更有無數的叫好之聲,雖然大多數的人都不看好方自在,但是同為中國人,對他的勇氣卻也是懷著几分由衷地敬意。

          宮本一道為之語塞,面上戾氣一現。繼而轉換話題,冷笑著道:“我讓你休息一下好了,免得你們中國人說三道四。說你氣力大打折扣后,我趁機占你便宜。”

          宮本的言語中譏諷一片,方自在呵呵一笑。搖頭道:“有勞關照,不過我又不是賣衣服的,哪有什么折扣可打?”

         
      恬然而不失詼諧的語調引來笑聲不斷,二人這一番言語較量。爭鋒相對,旁人聽來只覺得有趣,卻是很少有人明白其中的真意。要知道高手較量,武力只是一方面,心態也很重要,宮本言語如刀,就是想激的方自在心浮氣躁,讓他自露敗態。殊不料。方自在心思沉穩,神經宛如鋼絲一般強韌。毫不為所動,一番不急不躁的溫和反擊下來,卻是噎的宮本一道張口結舌。

         
      方自在言語犀利。宮本一道再也不敢逞口舌之利,當即停口不語,而此時裁判上來宣讀規則,規則很簡單:總共比兩場,一比拳腳,二比兵刃。若是一勝一負后則由裁判團視具體情況決定該如何繼續比賽。另外。個人不得自攜兵刃。由賽場主辦方提供。以武會友,點到即止。

         
      宮本一道所訂地兩場比賽之說。方自在也早有聽聞,只是所有挑戰地高手都在第一戰鎩羽而歸,骨斷筋折之下,也無再戰之力,所以也無人知道宮本一道地兵刃功夫到底如何。

          ‘當’的一聲,渾厚悠揚的鑼聲敲響,比賽正式開始。

          二人誰都沒有搶先動手。互相凝視著。繞著場地緩緩游走,四目膠著,似有火光冒出。

          “吼!”

          驀地,一聲令人膽戰心寒的狂暴吼聲自宮本一道的口中噴涌而出,又是獅子吼!

         
      聲浪如潮!賽場四周質地優點音效道勁的音箱,將宮本一道的吼聲毫無遮掩地傳遍了整個角斗場的每個角落,這歇斯底里般地吼叫,便如陡然間有萬輛戰車從天邊滾動過來、發出了響徹天地的狂暴雜音,更像是被人在腦中扔了一顆強效手雷,轟鳴一聲,炸的大腦一片空白,而聲線入耳,更如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腦海。翻天覆地之際、痛楚難當。

          看台上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死死捂緊了耳朵,大口喘著氣,意圖驅散心頭的煩躁,壓抑住那頭疼欲裂地無邊痛楚。

          而狂吼聲中,首當其沖的方自在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似乎也微有几分踉蹌,宮本一道借此良機、陡然出手。

          手刀划過一抹炫目而優美的弧線,直直朝著方自在的脖頸劈落,勢如山崩海嘯,洶涌而至。

          宮本一道地動作毫無花哨,只是快,快的便如天外飛來的流星。那一瞬間地光芒和速度,沒有任何人任何物體能夠阻擋。

         
      同時間,宮本也踢出了一腳,橫橫掃向方自在地腰畔。鐵腿如鞭,詭異而凶戾,宛如陡起狂飆一般,帶著撕空銳嘯,撞擊而至,其勢威猛強橫,似乎連空間都能撕裂一般。而這足可碎石為粉、撼動山岳的鐵腿橫掃之下,周遭那隨腿風卷動的風聲,悲鳴嘶嘶,似乎也帶上了無盡地殺機。

         
      拳腳并施。蘊含著攪動天地之威,而天地間里仿佛也被此刻化身為上古凶神的宮本一道賦予了無盡地殺氣。陰霾淒厲,喧囂嘶鳴附和著宮本一道朝著方自在奔涌而去。

         
      一些自獅子吼中回過神的觀眾,見狀不自禁的面露悲戚駭然之色,他們料定。在宮本那裂岸狂濤般地凶猛打擊下,便是一尊鐵人也是被擊扁,何況是一個活生生地人。

         
      方自在不閃不避,似乎也根本無從閃避,只一瞬間,宮本的手刀已經接近方自在的脖頸,甚至已經可以感受到溫潤地肌膚上那令人安定的暖意。宮本眸子中的陰森色彩越發的猙獰,這一掌劈實之時,就是方自在斃命之際。

         
      驀地,方自在一拳擊出,招式大拙不工,似緩實急。此際四周空氣在宮本一道的殺機感染下,宛如陰云密布,陰霾淒厲一片,但是方自在一拳擊出,宛如那烈日驕陽一般忽然間就將滿天烏云都撥開,陰悶肅殺的氣氛不再,取而代之地卻是熾熱如火的狂霸之勁。

          宮本一道宛如缺氧的魚一般呼吸急促,仿佛四周空氣在方自在這看似古朴無華、實則占盡天地之威力的一拳之下,盡數逃避遠去一般。

         
宮本一道心神戰栗,便連自己的招式都無法控制。但只這一瞬間的失神,方自在的拳頭后發先至,直直的印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將宮本一道壯碩的身軀擊飛開來。

         
      宮本一道宛如斷線風箏,在空中搖曳著飛出,滑過五米空間后,方才斜斜地落地,宮本一道踉蹌著后退,雖想極力站穩身軀,只是在極大的慣性作用下。卻是立足不穩、不爭氣的栽倒。

          宮本一道身軀一沾地,立刻一個縱躍跳起,伸手一探胸口,卻只覺得呼吸暢通。安然無恙。方自在看似石破天驚的一擊,卻沒有傷他分毫。

         
      方自在嘴角含笑,怡然而立。他適才這一拳,若是擊實了,便是以宮本一道那霸道的硬氣功,也無法抵擋,其結果勢必是胸骨凹陷碎裂。當場慘死。只是先前裁判反復述說點到即止,雖說日本鬼子不遵守規矩,施展催命辣手,可方自在卻也覺得自己不便明打明的違犯規則,這便臨時將力道一變,改‘擊’為‘推’將宮本一道推倒在地。

          ‘反正還有第二場,刀槍無眼。我即便將他打成重傷。旁人也是無法說出什么。哼哼。’方自在如是想著,嘴角泛出一抹得意的壞笑。

          宮本一道落地。便是敗了一招,在觀眾震天價的雷鳴掌聲中,裁判宣布,本場方自在獲勝。

         
      適才二人乍分倏合,動作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多數觀眾一頭霧水,壓根不知道其中情形具體如何。好在主辦方善解人意,在方自在與宮本一道中場休息之際,調出實戰錄像,放出慢鏡頭,以饗觀眾。

         
      見了適才這精彩絕倫地一幕,眾人無不嘆服。方自在氣定神閑地隨便使出一招就輕輕松松的擊潰凶神惡煞般的宮本一道,讓人在咋舌之際。卻也心驚不已,不知道他究竟還有多少隱藏的實力,更有一些在宮本一道身上投了巨額賭注的賭場豪客,捶胸頓足,悔恨不已。也有人破口大罵小日本徒有虛名,竟然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底下連一招都沒走過、就告敗北,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宮本一道坐在台柱旁。聽著看台上那不絕于耳的咒罵之聲,眉宇間陰霾頓生。適才方自在一擊之下,自己卻渾然沒受半點傷害,宮本一道心中疑慮。繼而心中恍然,知道是方自在手下留情,只是他心中非但不感激涕零,相反卻是抓心撓肺一般的狂躁,只覺得這是方自在加于自己頭上地羞辱!

         
      突然間,宮本一道的嘴角露出一絲篤定的陰狠笑意,拳腳雖敗,卻還有一場兵刃比賽。而很多人都心知肚明,這才是今晚的重頭戲,因為兵刃賽中。失手擊傷甚或是殺死對手,也不算過分的舉措,反正雙方都簽訂了免責協議,生死自負。只要自己殺死或砍傷方自在,讓他下一場無法繼續,那今晚的勝利者,必定是屬于自己,而宮本想到自己在兵刃賽中的布置,心頭越發地得意。

          雅間內

         
      唐雅、趙欣婉與柳如眉共居一室,直至此時,趙欣婉方才長出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喘息著道:“死小子,真是厲害。剛才看他不閃不避木頭似的,可真是嚇死我了。”忐忑不安的語調自然流露出滿腔的關切之意。

         
      “你呀,你是關心則亂,我都說過。自在不會有事的。”柳如眉柔聲說道,同時間卻是不著痕跡地將拳頭握緊,生怕那汗水淋漓地掌心。惹得旁人起了一些不必要地懷疑。

          “鬼才關心他呢。”趙欣婉說著口不對心的話語以掩飾心底地羞澀,轉而望著一直默然無語的唐雅,嬌笑著道:“雅姐,你剛才好像也很緊張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唐雅心頭‘咯噔,一下,卻是冷冷一笑道:“緊張?當然緊張了,我是緊張我的一千萬!”

         
      神情清冷而默然,語調更是寒意凜凜,隱隱流露出不近人情之意。趙欣婉與柳如眉對視一眼不禁莞爾,二人熟知唐雅的脾氣秉性。心境放松之下自然也就不以為忤。

         
      唐雅不敢表露自己對方自在的關切之意,好在即便是不諳武學的她,也自方自在適才寫意地攻擊中,輕易的察覺宮本一道壓根不是方自在的對手,心中也就變得安定了很多。而一直緊繃的嘴角,也微有些松懈,望著下方賽場中的方自在。明眸間或一轉,自然流露出几絲柔情依依。

         
      中場休息之際,裁判命人將几十把武器呈現到方自在二人眼前,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有盡有,而且每樣均有不同的款式以供挑選,方自在隨手選了一柄三尺長劍,隨手挽了個劍花,笑意和藹的點點頭,而宮本一道也選好了一柄太刀。主辦方將剩余的武器搬走。

          鑼聲再次響起,第二場比賽開始。

         
      方自在與宮本一道再次對峙而立。而如此高手對決,勝負只在眨眼之間,有了前車之鑑,觀眾席上不再嘈雜。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屏息靜氣瞪大了雙眼仔細觀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讓人熱血澎湃的細節。

         
      “呀喝!”狂喝聲中。宮本一道率先強攻,只見那刀光如雪,長虫般劈下,刀風裂空生嘯,響起一道刺耳的嘶鳴之聲。似乎有著將天地一分為二的氣概,看客們無不為之色變。

         
      方自在卻只覺得失望不已,宮本一道的武功比自己想像中要差地多。力量。速度。技擊手法,雖然不俗,卻也沒有太過值得稱道的地方。讓人覺得如食雞肋、索然無趣。不過心底雖有些意興闌珊。卻不代表方自在會輕視對手。顧老頭的教誨他始終牢記在心,面對任何一位敵手。他都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獅子搏兔亦用全力。

          方自在順手一揮手中長劍,迎上宮本一道的太刀。劍作龍吟,如神龍游于天際。劍意瀟灑,劍勢綿延。卻正是顧老頭所教的‘龍吟劍法’。

         
      方自在的武功高出宮本一道太多太多,而在顧老頭地全力栽培之下,他一眼便識穿了宮本一道地武功底細,他很有自信,只要與宮本一道太刀略一相較,就可以蜿蜒而上,破開他的劍幕,刺入他的胸口要害。

         
      卻不料,雙劍相較,‘嗤’地一下,几不可聞的聲音傳出,宮本一道地太刀宛如刀切豆腐一般輕易的削斷了方自在的長劍,更是勢如破竹、朝著方自在當胸劈來,力道狂霸,勢如撕空迅雷,殺機凜然,而嘴角一絲狡計得逞般地冷笑猙獰而狂妄,面上凶光遍布。宛似一頭上古惡獸,獠牙齜出,欲擇人而噬。

          方自在雖驚不亂,宛如一片飄葉一般,隨著刀勢飄出,在眾人地齊聲驚呼聲中,輕易地避開了宮本一道勢在必得的迅猛一刀。

          宮本一道變招迅速,不待招式用老,立即化劈為刺,朝著方自在胸口惡狠狠的刺去。

          ‘媽的!’他手中不是尋常太刀。而是一柄不折不扣的寶刀。操,肯定是主辦方有人與他勾結,想來陰老子!’

         
      方自在心底怒意升騰而起,雖說兵刃被削斷,先機已失,他卻是不懼。正待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擊潰宮本一道。卻不料,宮本一道手中的太刀驀地光芒大作,一道強光透過刀身,直直映入方自在的眼帘。

         
      強光驟然襲來,方自在不禁閉緊雙目。單只這么一瞬,太刀已經逼近,刺骨寒意自刀尖涌出。直貶肌膚。方自在心中一緊,雙足點地,宛如投石機投出地石子一般倒掠著飛出。而宮本一道好不容易搶得先機,當然不會做絲毫停頓,他知道,以方自在的武功,絕對不能給他任何地喘息功夫,一旦被他拉開距離,即便他手上沒有兵刃,自己也是無法應付。

          方自在急如風中飄萍。飛身倒退,宮本一道便如離弦快箭,緊追不舍,一追一退,單只瞬間,方自在便退到了粗大地台柱處,退無可退。

          宮本一道嘴角露出嗜血地笑意。對准方自在的胸膛,舉刀急刺,嗤然利響聲中,太刀勢如破竹地刺入台柱之內。而眼前卻是失去了方自在的蹤跡。

         
      宮本一道心中一愣,卻發現不知何時起,方自在竟然站在台柱之上,那不鏽鋼旗杆被他攔腰捏斷、持在手中。一雙眼睛冷冷地望著自己,寒意盎然、令人不敢逼視。

         
      機關用盡。卻是屢屢失手,宮本一道驀地狂暴起來,縱身躍起,如怒鷹沖天,一刀朝著方自在劈去;方自在一聲狂笑,跳躍而起。如神龍在天,手中旗幟激舞。獵獵生威。

         
      刀棍相較,宮本一道一刀將旗杆底部削斷寸許。心中竊喜,旋即一刀平直刺向方自在腹部,宛如毒蛇出洞,迅猛無匹。方自在抖手一揚,將手中旗杆對准太刀刺出。

         
      巧之又巧,太刀沒入旗杆之中,便如猛虎入籠,再無鋒銳駭人之處。宮本一道心中便知不妙。正待抽出,卻不料方自在猛的運勁將旗杆捏扁夾住刀身,而手腕急速震動。登時,一股子洶涌澎湃的力道自刀柄傳出,宮本一道手腕如遭雷殛。再也拿捏不住,方自在運勁一奪,輕松奪走了宮本一道的寶刀。

          說時遲那時快。在外人眼中,只見二人同時出手,兩條銀蛇在空中一絞一扭,

          落地之際,宮本一道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方自在奪刀的手法名為‘長江疊浪’。是空手入白刃中的頂級功夫。手握刀背。運勁回奪,那力道一波接一波。震得人手臂發麻,只能乖乖繳械。

         
      方自在一招得手,再不停留,甩手將太刀自旗杆中抽出,同時間,一道淡淡地刀光朝著宮本一道脖頸處劈落,淡得就像是黎明時出現地那一抹曙色,和煦而不帶絲毫的殺氣,宛如情人的撫摸,讓人生不出半點地抵抗之力。而刀鋒破空,隱隱帶出一抹嘯聲,聽來卻是悠揚悅耳,宛如寶刀在歡笑一般。

          即便再不識貨的人。也輕易的看出,太刀在宮本一道手中,只是一柄凶器,而落入方自在手中,卻是被賦予了無窮無盡地生命之力。

         
      宮本一道置身于刀威之下無力閃避,神情戰栗一片,面色如土。生死關頭,平日地狂妄傲慢、冷酷深沉盡數消逝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懼意,其中夾雜著清晰可辨的乞求之意。

          太刀在離宮本一道的脖頸尚有一寸之處,穩穩地停下。

         
      生死關頭,宮本一道發覺自己原來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悍不畏死,而望著渾身顫抖個不停地宮本一道,方自在越發地興致索然。這樣一個懦夫,真是讓人提不起半點地興致來。

          方自在索然一笑。緩緩收回太刀,隨手把玩著,卻發現太刀刀柄處有一個小按鈕,刀鐔處裝置有一圈LED燈珠,隨手按動按鈕,刺目的光華便猛的射出。

         
      “你們日本人,大概只會將這些歪門邪道發揚光大,不過你們再練一萬年,也不是我們中國人的對手,這一點,請你謹記。”方自在擲下一句冷漠中微帶嘲諷的話語,隨手將太刀刺入看台,轉身就要下場。

          剛走了几步,卻只覺得背后寒風襲來,驚呼聲中,卻只聽得上頭雅間傳來几聲嬌媚中滿蘊著惶惑、撕心裂肺的大喊,“自在。小心啊!”

         
      宮本一道天資聰穎,被譽為武道奇才,二十年來從未有過敗績。眼下卻在中國,在方自在手中,一敗涂地。恥辱,難過,不甘,一系列的負面情緒涌上心頭。刺激的他心境扭曲,終于不顧賽場規矩,拔起太刀,朝著方自在劈來,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方自在殺死。洗刷自己的恥辱。

          刀如匹練般的斜斜劈落,刀影如幕,散發著凜然殺氣,方自在腳步微滑,在電光火石之際。抬手捏住了刀背,登時,太刀宛如被鐵鉗夾持一般,紋絲不動。

         
      “王八蛋。你找死!”方自在一字一頓的蹦出這几個字節。而望著他那殺機遍布的冷酷雙眸。宮本一道只覺得周身如墜冰窖。血液似乎也凍結起來。也知道方自在起了殺機,趕忙咬牙切齒地運勁回奪,企圖奪回武器后、借著寶刀的保護。逃入場下。尋求裁判的保護。

          宮本一道運勁回奪太刀,方自在眸子中寒光大作,突然順勢一送,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太刀滑過一抹奪目的弧線,直直切入了宮本一道的咽喉。

          ‘嗤’的一聲輕響,宛如刀切紙張一般,宮本一道那趾高氣揚的頭顱夾雜著一蓬血柱沖天而起,血光迸濺中生命流逝!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19:25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零三章 一波方平一波起

鮮血像是激揚的泉水般自脖頸處飆了出來,宮本一道的頭顱被這一股沖力十足的血水噴到了半空中,而底下的無頭尸身宛如一截朽木般后仰倒地。

         
四周死寂一片,一些膽小的女人在頭顱升空的那一瞬間,早已是尖叫一聲昏厥過去,更多的看客強自鎮定著,只是面上冷汗涔涔流下。神色蒼白、惶惶不可終日。

         
      的確。這些衣冠楚楚的富豪之輩很喜歡欣賞鮮血地刺激,他們喜歡看選手筋斷骨折鮮血飛濺的慘烈場面,他們甚至會異口同聲的要求選手用武器來對戰,那股子搏命厮殺的赤裸裸的血腥將他們心底地陰暗面毫無遮掩的激蕩出來,讓他們覺得痛快淋漓。油然生出一股子可以玩弄他人生死的錯誤感覺。

         
      但是眼下地刺激卻實在太過直接,前一刻還虎虎生威的高手,卻在一個瞬間被一刀斬首,而有賴于賽場背后那清晰地水幕電影的實況攝制,宮本一道在死亡過程中的每個細節。毫無遮掩的映入每個人的眼帘:放大十數倍的畫面讓一切纖毫畢現。那頭顱飛至高空,可能一切發生得太快,刀子也委實太過鋒利,宮本一道的面上神情竟然還有了一分變化:臉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動,一張本頗為英俊的面龐變得如鬼怪般猙獰而丑惡,鼻孔漸漸擴張,嘴巴驚恐地張開,伸出了舌頭,卻愣是發不出一個音節,平日里冷酷自傲的眼睛更是還眨了一下,最后定格的神情驚恐而不甘。那眼珠死死的凸出,死魚般的淒厲,更如一雙妖異而可怖的鬼眼般盯住了場中每個人。讓所有人毛骨悚然、臉色鐵青之際,情不自禁地握住了自己的脖頸。似乎要感覺一下自己的大好頭顱是否安然無恙,更像是怕下一刻。那砍下宮本腦袋的寶刀,冰冷無情的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頭顱落下,卻被方自在接住。在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中,方自在的神情毫無半點的變化,步履輕盈的上前將宮本一道的頭顱放在脖頸上,神色恬然的對著宮本地尸身微鞠一躬。

         
      宮本一道的手段雖卑劣無比,但是眼下已死。所謂人死萬事空、死者為大。方自在自然不會去跟一堆碳氫化合物去計較些什么,做作秀,還能顯示一下自己的風度不是?

         
      而他這一施禮,神態安然而恭謹,周遭看客也受了他怡然從容情緒地感染,變得稍稍有些鎮定。更有人輕輕鼓起掌來,面上油然露出了發自心底的欽佩之色,似是為方自在地卓絕武功,更像是為了他優雅的武者風度與良好地休養。

         
      此時。宮本一道的四位助手陰沉著臉走上台來,在方自在地對面并排而立。唐婓見狀眉頭一皺,為防備意外情況發生,朝著賽場隱蔽處的保安打了一個手勢,登時一眾保安小跑著上前去維持秩序。

         
      四位日本人沒有什么過激行為。其中一位年紀略長的中年漢子,望著方自在沉聲說道:“方先生武功卓絕,佩服。”語調緩和,鎮定異常。只是雙眸中的一絲悲戚之意。卻是清晰可辨。

          “好說。”方自在恬然一笑,和聲又道,“失手害了宮本先生的性命。我心中也有些遺憾。”

         
      中年漢子聞言。情不自禁地望了一眼宮本一道的尸身。眸子中隱有淚光閃動,卻是強自壓抑。只是語調中卻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抹悲傷的顫音:“宮本師弟不顧武德。偷襲在前。方先生反擊之下即便有些失手,我們也不敢責怪。”

          中年漢子嘴上如此說。只是那微現悲戚地語調中,卻也有著隱隱地憤慨之意,而一番話話外有話,言外之意自然是責怪方自在出手太重,有著故意殺人的嫌疑。

         
      方自在心思聰慧。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卻也懶得與他爭辯些什么,反正宮本一道偷襲在前,自己自衛在后,說破天去,誰也無法顛倒黑白,自己于理上,就全占滿了,而退一萬步講。即便自己所作所為毫無半點道理,自己又怕得誰來?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二人說話之間,中年漢子的三位同伴神色陰霾地將宮本一道地尸身裝入藏尸袋,中年漢子望著眼前的一切。語調終變得有些哽咽:“今天之事,我們會如實向師尊稟報,其中過程,絕不會有一絲一毫的隱瞞,這一點。請方先生放心。”

         
      語調似告誡似威脅。更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狠戾,說完后。中年漢子再不言語,朝著方自在微鞠一躬,轉身與那三個同伴。抬著宮本的尸身,在角斗場主辦方的引領下,快速離場,那身影再無先前的意氣風發,變得踉蹌不堪、狼狽之極。此番中國之行,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壓下中國武學的計划夭折不說,那被譽為日本武道集大成者的宮本一道,也身隕命喪,日本人心頭陰霾而郁悶,便如萬千虫蟻啃咬一般,抓心撓肺般的難過。而對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方自在,更是又恨又怕,別看他言語中鎮定一片,其實心底卻似打鼓一般顫抖不安。生怕言語中觸怒了這個凶神,將自己當場廢掉。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而望著日本人灰溜溜的身影,方自在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只是凝神暗自思忖,心頭一絲訝異不禁升騰而起,‘聽小鬼子的意思,殺了宮本。他的師傅有可能會來替他報仇,靠。這也太麻煩了吧。萬一他師傅還有師傅,還有一大堆的師兄弟,那可是煩不勝煩。’

          ……

         
      “這小子。真是個天生地殺人機器!”直至此刻,雅間內的陳午面色依舊鐵青一片,眸子中那一抹戰栗之色,自始至終。未曾有片刻的消退。方自在動手搏殺宮本一道的那一剎那,那銳利而凌厲的眼神,宛如兩根鋼針一般深深的刺入陳午的心底。那種恐懼的感覺,讓他心膽俱裂、拂之不去。

         
      陳午過慣了刀頭舔血的生活,殺人越貨毀尸滅跡的事情都沒少干,自問膽量甚豪,可望著下方神情恬然的方自在,身上卻也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噤,‘這家伙。哪里像是剛殺了人,看他那悠然自得的神情,閑庭信步也不外如此。’

         
      陳午身側除了一眾保鏢外,還陪著一位老者,正是那老邁不堪的俠叔。望著底下散場的眾人,俠叔低聲提醒著兀自發呆的陳午,“三爺,時間不早了,咱們是不是?”

          俠叔停口不語,陳午驀地驚醒,強自壓抑住心頭的煩躁與惶惑,沉聲道:“走!”

         
      回想著宮本一道地死狀,陳午一路上木然無語。來到家中。方才恢復了几分神采,驀地狂躁起來,狠狠的將眼前的一盆花卉踢的粉碎,狂聲怒罵道:“宮本一道這個廢物,真***是爛泥扶不上牆。老子這么費心幫他,耗費方自在的氣力,卻料不到這個廢物,嗨!”

         
      陳午氣惱不已。重嘆一聲,停口不語,那隨他走入客廳的俠叔,聞言低聲安慰道:“也不是宮本一道太差,只是方自在實力太過強橫。老朽也在道上混了這么久,從沒見過一人像他這般地厲害。”

          俠叔畏懼似的唏噓不已,陳午也贊同地點點頭。繼而沉聲道:“俠叔,今晚地布置,不會露出什么馬腳吧?”

         
      說著話,陳午地面上也是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几分忐忑之意,他對付方自在、干擾比賽,說白了也就是與唐家做對,他若不是有求于宮本一道地師父,他才不會如此鋌而走險、惹上唐家。

          俠叔聞言干笑著點點頭,道:“三爺放心,我用的都不是自己的人,一切都沒有問題。”

          陳午這才放下心來,輕輕拍拍俠叔的肩膀。沉聲道:“俠叔,你老人家做事,滴水不漏哪。”

          俠叔得他夸獎,昏花老眼樂的瞇成了一條縫。干笑著道:“三爺過獎了,老朽能為幫派出一點力,是我的榮幸。”

          二人言來語去,閑聊几句,陳午神情間頗有几分愁緒。他之所以幫助宮本一道。是因為想借著宮本,與他的師父山口倍玄挂上關系。

         
      眼下齊天盟與張家對戰,形勢卻沒有陳午想像中的那般良好。几次中小規模的地盤爭奪戰下來,齊天盟輸多贏少,陳午這才發現,張家的手下人數雖少,可個個都是練家子,手底下狠辣的很,經調查,這是張明媚這些年費盡心血網羅的一批高手,這些人對上自己手下那批烏合之眾,贏面自然大的多。所以陳午急需要武學高手助陣,這才在日本毒梟地介紹下,將主意打到山口倍玄身上。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說起來。山口倍玄本身沒有太大地勢力,但他是日本十三家武館的總教頭,手下學生人才濟濟。希冀借助一身武功發橫財地,也是比比皆是,只是眼下宮本一死,這好不容易挂上的一條線,大概也離斷差不多了。

          陳午暗自盤算著,‘方自在不能動,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萬一把他逼到張家去,那可就慘了,不過張明媚!?’

          陳午的目光驀地凶厲一片,‘這個女人不除,張家怕就是很難扳倒了!’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19:28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零四章 善后處理

天馬娛樂中心地貴賓廳里,唐向武、唐婓、唐雅與方自在坐在沙發上,品著香茗。隨意地聊著。

         
      “自在啊。偷換兵刃的家伙已經找到了。”唐婓面色間多少有些羞慚之意。宮本一道買通自己的手下來了一手偷梁換柱,換出一把寶刀來與方自在對決,若不是方自在武功高強。此番怕是早已身隕命喪,自己治下不嚴、可就是難辭其咎。

          方自在隨意的一笑,和聲道:“他承認了嗎?”

         
      “媽的,當然是死不承認。”唐婓眸子中戾色一閃,殺機浮現,恨恨地道,“不過有充足的証據。也由不得他抵賴。做哥哥的先給你道個歉。也一定會給你個公道。”

          方自在也知道這所謂的公道,不外乎就是一條血淋淋的人命,當即笑著搖搖頭道:“唐先生。我看還是算了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不含絲毫的火氣,似乎對這個偷換武器,害得自己置身于險境地家伙,沒有半點的憤懣之意。唐雅面上神色冷峻,心底卻是訝然不已,據她所知,方自在雖不至于睚眦必報,可也絕對不是一個如此寬宏大量的近乎聖人般的人物。

         
      而在唐婓疑惑地眼神注視下中,方自在和聲道:“偷換武器是必定敗露無疑的事情。因為我跟宮本一道一上賽場,武器一個較量,必定事發。他既然知道自己事后必死,為何還會去換武器?換了武器后,為何不迅速逃逸?難道是想來個反其道而行之,那他冒的險,可也未免太大了。所以嘛。我想最大的可能,他是遭人誣陷的。”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方自在娓娓而談,神態從容怡然,分析地更是有理有據,唐婓也只覺得很有道理。這嫌疑人是自己的一個老手下,雖然一向笨拙不得重用,但是為人勤勉,從沒有什么劣跡。自己起初還有些懷疑。但是在証據面前,這才認定就是他搗的鬼。可眼下方自在這一番條理清晰的分析。使得他那始終煩躁的心境也漸漸的冷靜下來,細細思索,也覺得疑點頗多。自己可也是氣糊涂了,這才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唐婓微一思索,神情驀地一動。疑聲道:“莫非是裁判團里有日本人的內線?栽贓找個替死鬼,糊弄我們唐家。”

         
      這所謂的裁判團,是由唐家黑市拳賽地教練組成,都是一些武功高絕之輩,他們與黑市拳賽各個層面的人都很是熟悉。而且享有特權,關鍵這里面魚龍混雜,也的確是保不准會出現一些吃里爬外的家伙。

         
      望著凝眉思索的唐婓,方自在呵呵笑著道:“倒也未必是裁判團的人。更不太可能是日本人的內線。很可能就是單純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人為財死嘛,出現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而且他既然敢這么做。就有萬全之策。故布疑陣栽贓陷害,估計也在他的部署之中。”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言語中灑脫至極,絲毫沒有半點的火氣,難得的是思路敏銳條理清晰。唐婓只覺得方自在說的很有几分道理。沉吟不語。唐向武卻驀地沉聲道:“那你覺得,偷換武器的人也好。那些對付你的歹徒也罷,我們唐家有無必要找出幕后黑手呢?”

          方自在聞言不假思索的恭聲道:“這件事,老爺子心中想必早有定奪,我不敢妄自開口。打擾了老爺子的決策。”

         
      他的話語圓滑中不失恭謹有禮。讓人聽來受用無窮。唐向武神色驀地緩和下來,望著神情怡然地方自在,眸子中流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欣賞色彩。這個年輕人看似稚弱,實則強悍無匹,更難得是他有著一股子很好地修養跟縝密的心機。自適才對著宮本一道的尸身鞠躬,便可窺豹一斑。這一個看似簡單的舉動,不驕不躁,不急不迫,高尚地武德對比宮本的無恥偷襲,鮮明對照之下。更是贏得了很多人地看重。很多人即便因為他而輸了錢財,可也覺得他很替中國人長志氣。些許錢財的損失,也就不以為意,而適才退場之際,更是有無數地富豪上前與方自在寒暄,言語中頗多拉攏。而望著在數名富豪圍擁下、左右逢源不卑不無的方自在,唐向武越發覺得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只不過適才聽他的話語中。似乎有著几分與人為善的軟弱意思,這才忍不住開口試探,卻不料,這結果,可也讓自己很是滿意。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方自在,我聽說你現在還沒有工作,不知你有什么打算?”唐向武話鋒一轉,聊開了家常。

         
      “我打算開一家小餐館。”方自在也不隱瞞,恭聲答道。說實話。若不是礙于唐向武是唐雅的父親,方自在才不愿與他見面。方自在總覺得,自己一個無根無底的小子。除了拉攏與收買,方自在不覺得唐向武與自己有什么好談的?總不會與自己隨便聊聊,然后結成忘年之交吧,那可也太扯了。

         
      方自在心底頗有些不耐煩,但是面上卻是怡然一片。良好地表演讓唐雅暗自喜悅不已。而望著一向威嚴的老父極力松懈著一張如獅臉龐,擠出一絲和藹的笑意。唐雅心底就有些好笑,她料得父親下一句話,必定就是一聲惋惜地長嘆,然后就是借機許以重酬、拉攏方自在為自己效力。

         
      “開小飯館?唉。”果不其然,唐向武故作惋惜的一嘆,只是下一句話,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飯館起點太低。難有大的作為啊,我建議你,要開,還是開一家大地酒樓。起點高,發展也就快。一飛沖天就是指日可待。至于錢的問題,你也不需要擔心,你今天打贏宮本一道,一來是替咱們中國人長了志氣。二來嘛,你也是替我們唐家贏了很多錢。需要投資的話,盡管開口。”

         
      方自在聞言微有些驚訝,不知道這個威嚴如獅的老者為何會如此熱心。顧老頭常常告誡自己說。‘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有陌生人對你好,他媽媽的。肯定要從你身上圖謀什么。’

          話是如此說,只是方自在橫看豎看,也覺得以唐向武的身份地位,大致也沒有什么需要向自己索取地。

         
      唐雅唐婓盡皆有些張口結舌。不知道老父親今天是哪根筋不對頭了。看見功夫高手,竟然不去出重金招攬,卻反而順著人家的意思往下說,唐婓眉頭一皺,心底卻有些恍然。笑著道:“對了,宮本一道先前登報懸賞一百萬的獎金,說是誰能戰敗他,這一百萬就歸誰所有。日本人臨走的時候,將這張銀行本票交給我們。說是轉交給自在。”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唐婓說著話,掏出一張支票遞給方自在,方自在正待推卻。轉念一想欲言又止。這獎金是比賽得來,光明正大,何況此番自己殺了宮本一道,拿不拿這一百萬。與他師門地怨恨也是結定了。如此說來,也就是不拿白不拿了。

          如此想來,方自在心中安定,也覺得卻之不恭,隨手接下,唐向武卻是笑著道:“一百萬。太少了,你以后若是缺錢。大可以來找小婓。千萬別客氣。”

          諄諄話語中。有著自然流露的關切之意,讓人聽來如春風拂面。愜意無比。

         
      父親如此看重方自在,唐雅也不禁是喜上眉梢,而几人隨后一陣閑聊,方自在便借口天色不早,告辭而去。方自在走后不久,唐雅也旋即離去。偌大的貴賓廳,只剩下唐向武與唐婓父子二人。

          “爸爸,方自在很招人喜歡啊。”唐婓笑呵呵地道。

         
      “討人喜歡?”唐向武聞言不置可否地一笑,眸子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色彩,沉聲道。“方自在。的確讓人看的順眼,但是僅憑著這些,我又怎么會愿意在他身上投資。小婓,咱們是生意人,生意人講究地就是利益,如果無利可圖,即便是有過命的交情,咱也不能在他身上浪費一分錢。”

         
      赤裸裸的不加掩飾的冷血話語自唐向武口中吐露而出,寒磣磣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唐婓只覺得身上驀地一冷,父親地冷酷無情。他自小便是知之甚詳,可饒是如此,他對父親的鐵血,還是無法適應,甚至說是不敢苟同。只是也不敢去反駁什么。賠著笑臉道:“爸爸說的是,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

         
      唐向武冷冷而自得的一笑,望著窗外星空,眼神深邃而悠遠,手指敲擊著桌案,面上自然流露出一抹得色,緩緩地開口道:“不過在方自在身上,我大致看到了一股子潛力。時下的年輕英才,我倒是也見過不少,小婓。你也算得上是個中翹楚,但是方自在跟你們不同。在我眼中。他比你們都要優秀。因為他不像你們那般的鋒芒畢露、威風四射,這個人深思熟慮。難得的是性格內斂、深沉難測,雖說一個人的成功,個人素質僅僅是一個方面,努力跟運氣也是不可或缺,但是我覺得,他這種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他身上投資,一旦成功,就會得到丰厚無比的報酬。”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唐向武侃侃而談,語調無悲無喜,就像是在進行一場資本博弈,唐婓心底慨然一嘆。父親的成功絕非偶然,目光如炬、有識人之能不說。像這樣把人情往來都能當作一場交易來進行,自己就是自嘆不如。

         
      方自在自然不知道唐向武對他如此看重,此時的他雖遭逢大戰,心境卻是悠然一片。毫無半點殺人后的忐忑與不安,或許就如陳午所評價的那般。方自在,就是一個殺人機器。

         
      方自在婉拒了天馬娛樂中心幫自己安排車輛的好意,信步走出大廈來到馬路旁,就待到攔一輛的士趕回住處。此時,卻聽得身后傳來一聲清脆地鳴笛聲。回頭望去,便看到了那輛熟悉地豪華寶馬房車,車窗玻璃緩緩搖下,露出了唐雅那張淡然優雅的清麗面容。

          “天太冷了。上車吧。”唐雅淡淡地說著,語調雖冷漠一片,只是玉面上那一抹由衷的關切之意,卻是一覽無遺。

         
      唐雅于大街上公然邀請,這大膽的舉措太過出乎方自在的意料,雖然路上死寂一片、沒有半個人影。方自在心頭還是有些緊張。尷尬地撓撓腦袋,下意識的左顧右盼,一副做賊心虛的倉惶之態。

         
      眼下的方自在哪里還有半點賽場上的睥睨群雄、意氣風發,神色惶惶的就像是一個偷情的小男生一般。將方自在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唐雅只覺得心底好笑之余。卻也更增歡喜:賽場上的方自在氣定神閑,舉手投足充溢著豪氣萬千,讓唐雅迷醉不已。而眼下的方自在,神態淳朴。像是鄰家大男孩一般讓人打心眼里涌起一股子親切的喜愛之意。

         
      ‘這個小壞蛋,怎么看都是讓人喜歡、心甘情愿地墜入他的懷抱無法自拔。唉,我這一輩子,大概都無法脫離他的掌控了。’一抹蕩氣回腸的嬌媚笑意在唐雅纖柔的嘴角悄然浮現。看似無奈實為滿足,柔柔一嘆。輕聲又道:“上車吧,我有件喜事告訴你!”

          唐雅語調清脆悅耳。卻是飽含著一抹羞不可耐之意,美眸與方自在一對,卻是嬌羞無限的緩緩垂下了螓首,那小巧玉潤的耳垂,也是殷紅一片。

         
      ‘喜事?雅兒一向心思沉穩、喜怒不行于色,能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能讓她這么動容?’方自在暗自思忖,驀地心頭一顫。一股子莫名的緊張情緒縈繞心頭,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第一次跟雅兒做的時候沒……天哪,不是這么巧吧?’
yaubinr 發表於 2009-1-19 19:30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一百零五章 喜事

車外,寒意徹骨、冷風如刀;車內,則是暖意如春、溫馨盎然。

         
      方自在坐在唐雅的身側,優雅的啜飲著唐雅遞過來的美酒。心中縱有百般疑問、萬千忐忑,卻也不便冒昧的提出來,只因為唐雅地對面尚有三位英姿颯爽的女保鏢。那一雙雙美目偷偷打量著方自在,欽慕中也帶著一抹極度的訝然之色,顯然是不解二人的真正關系。

          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了鑫源大酒店。

          進入辦公室后,唐雅屏退一眾保鏢,引領著方自在徑直走入自己那豪奢典雅、恢宏大氣的閨房。

         
      “累嗎?先洗個澡,好嗎?”唐雅柔聲詢問著,清涼悅耳的語調落在耳畔,周身便如清泉蕩滌般的寫意。而唐雅嘴上雖是詢問,實則卻是開始在鍍金浴缸里放水、調試水溫。然后就服飾著方自在換衣洗浴,動作溫柔的就像是一個賢惠的小妻子一般。

         
      方自在得她如此柔情對待,心中只覺得甜蜜而愜意,將身子沒入浴缸,伸展四肢,感受著水流的按摩沖刷,享受著大戰后地安靜與祥和,唐雅則是拿著方自在的衣服輕手輕腳的走出浴室。

          半晌后,卻只聽得浴室房門輕輕的打開,唐雅身著一襲半透明狀浴袍,輕移蓮步走了進來。

         
      在方自在欣賞而熾熱的目光注視下,唐雅玉面罩上一抹動人心魄的紅暈,纖柔的嘴角露出一絲勾魂攝魄地羞赧甜笑。媚眼如絲地輕解浴袍,露出那活色生香玲瓏剔透、不著寸縷地完美嬌軀,輕抬雪滑玉腿,步入浴缸之內。

         
      鴛鴦戲水,本就能輕易挑逗起青年男女雙方那不羈的情欲,而感受著唐雅那嬌軟玉滑的胴體晃動之際帶來的舒爽而刺激的銷魂摩擦,方自在只覺得渾身血脈賁張,周身血液仿如那決堤江水一般、浩浩蕩蕩地朝著小腹處奔涌而去。下體登時堅硬如鐵。只是平日里唐雅一向太過矜持,一些太過新奇、夸張點地性愛姿勢,一向不太愿意接受。方自在也就不愿意去強迫她什么,而在浴缸中,最多也就是略微輕薄一下,逞逞口舌之欲罷了。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不過這一次。唐雅卻是格外的熱情。嬌軀慢慢偎了過來,纖手很是大膽地在水下握住了方自在地盎然堅挺。在方自在意外訝然的目光注視下,螓首羞不可抑的垂下,嬌靨飛上兩朵紅云,嬌艷欲滴之際,更是隱隱流露出百般風情、萬種挑逗。讓方自在心跳加速之際欲念狂漲,而唐雅手中地堅挺。越發的漲硬如鐵。

         
      “色狼!”唐雅感受到方自在地變化,含羞低嗔一句。下一刻,卻是嘴角含笑,嬌軀微微翻動,坐在方自在懷中,旋即輕挪嬌軀。緩緩地將方自在的堅挺輕輕納入那緊窄火熱的妙處之內。

         
      唐雅輕輕上下挺動著那曼妙的嬌軀,一雙如絲媚眸羞答答地垂下,不敢與方自在那火熱的眼神對視。她的動作很生疏,只是那羞不可耐的清雅面容、胸前那如白兔般顫巍巍跳動不停地秀美豪乳,卻是給了方自在極大地視覺沖擊,而陣陣麻酥酥觸電般的舒爽感覺自交合之處傳出,方自在只覺得渾身飄飄欲仙。

         
      唐雅常年養尊處優,體力一般。而在水中運動。阻力也是比較大。很快就是嬌喘吁吁,渾身香汗淋漓。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方自在心底的欲念早已被唐雅出奇的豪放撩撥的狂漲而起,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懷中佳人,伸出雙手拖住那丰盈挺翹的美臀,迅猛的攻擊著,唐雅生疏地迎合著他的狂暴攻擊。難以名狀的快感一遍遍的沖刷著丰潤白膩的嬌媚胴體,粉嫩的胴體激動地輕輕顫抖著,銀牙緊咬之際卻也是發出斷斷續續、銷魂噬骨的美妙呻吟,誘惑地方自在越發地狂亂如獅。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一聲高亢而充溢著歡悅地嬌呼后。唐雅無奈地敗下陣來。偎在方自在懷中,制住方自在越發瘋狂的舉動,喘息不定的討饒道:“自在,你先讓雅兒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陪你,好嗎?”

         
      清麗高雅地玉面,流露出盎然春意,語調中更是縱容一片,方自在聽來心底喜不自勝、連連點頭,唐雅越發的羞澀不堪,輕輕擰了他一下,嬌嗔道:“小色鬼,我就知道一天到晚只想著做這事。”

         
      唐雅越說越是不解氣,狠狠地在方自在耳垂上咬了几下,直待方自在呼疼。這才滿意的松口。方自在愛憐般的撫摸著佳人鳳嬌水媚的柔美身段,和聲道:“雅兒,你有什么喜事?”

         
      方自在強自鎮定,只是那語調卻仍是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抹顫音。他第一次與唐雅還有趙欣婉交歡的時候,都沒有做任何的安全措施,事后偶爾想起,總有些忐忑,生怕二女因此懷孕。倒不是說他不想負責任,只是他與唐趙二人地關系尚沒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而說起他自身的性格,雖沉穩內斂、成熟的很,但是骨子里卻也未脫大男孩的跳脫飛揚,要讓眼下的他年紀輕輕就做上未婚爸爸。一時間,他可是很難接受。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方自在神情緊張,宛如接受裁決一般的惶惑不安,好在唐雅此時身心俱處于極大的歡悅之中。倒也沒聽出什么異樣來,在方自在胸膛上輕輕划著圓圈,慵懶無限的喘息著道:“哼,我不告訴你,你猜啊。”

         
      懶洋洋的語調有著一抹罕見的調皮之意,望著宛如小女生一般俏皮可愛的唐雅,感受著那蘊于清純中的成熟魅惑,方自在心神驀地一蕩,本就沒有釋放的怒火越發的戰意高昂,這一刻情欲壓倒理智,心底地忐忑暫且拋諸腦后,輕輕托起唐雅雪嫩挺翹的美臀,微一用力,堅挺又開始進入那溫潤濕滑之處、攻城略地。

          唐雅再遭攻擊。喘息越發地急促,慌不迭的制住方自在的狂野動作,連連討饒道:“好了好了,告訴你啦。”

          在方自在緊張兮兮的眼神注視下,唐雅纖手輕輕撫上頭頂發套,微一用力,便將發套摘下,方自在定睛一望,心頭先是一愣,繼而又是一喜。

          那原本光禿禿亮如明鏡的頭上。竟然長出了長約寸許的絨毛,顏色黑中帶黃。卻也是茂盛地很。

         
      方自在知道,唐雅對沒有一頭漂亮的秀發、一直引以為憾,有時候二人床笫之間動作過大,扯脫了假發套,春情盎然地唐雅便會興致全消,神情黯淡的可怕,讓身側的方自在心底也是痛惜不已。

          眼下望著唐雅那滿足歡悅的神色,方自在也感同身受,輕輕將唐雅擁入懷中,在那吹彈可破的嬌靨上用力一吻,而懸在心口的一顆巨石,也總算是安然落地。

          極度緊張過后地放松,往往讓人變得得意忘形,眼下的方自在便是如此,低不可聞的一嘆,脫口而出道:“嗨,我還以為你有喜了……”

         
      此言一出,方自在也陡然覺得有些不妥,聲音戛然而止,唐雅聞言一愣,繼而抬起一雙似笑非笑的美目。嬌媚無限地橫了方自在一眼,嗔道:“死自在。我倒是想幫你生個孩子,可這樣,你會高興嗎?”

         
      唐雅本來只是隨口撒撒嬌,只是話一出口,驀地念及方自在與趙欣婉之間地不清不楚,只覺得胸腔中隨之泛起一抹酸楚,那語調也就不由自主的帶上一股子顧影自憐般的酸澀之意。

         
      方自在聽來也只覺得心底不安,想起自己的左右逢源,面上羞慚之意大盛。唐雅心中雖有些醋意難平,但是卻也不愿讓心上人太過難堪,當即忙柔柔一笑,語調一轉道:“自在,你知道我為什么突然間長出了頭發嗎?”

         
      唐雅轉換話題。不著痕跡的消弭了方自在內心的尷尬,而對唐雅的善解人意,方自在心中既是羞愧,更多地卻是感動,先是在唐雅面上感激的一吻,繼而望著唐雅美眸中地狡黠之意,微一思索,一絲訝異不由得縈繞心頭,忍不住失聲道:“該不會做這種事,能促進頭發發育吧?”

         
      語調驚訝中蘊含著几分不可思議的味道,唐雅先是一愣,繼而扑哧一笑,在方自在耳垂上恨恨地一咬,惡狠狠的嗔怒道:“死色狼,大色狼,一天到晚就想著那丑事。”

          唐雅忿忿的大加嗔責,只是那嬌軀火熱,顯然也被方自在這一句不經意的話語,撩撥起心底的情欲,她這才忙不迭地嬌嗔不已。借以掩飾自己的失態。

          方自在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離奇,訕訕地一笑,柔聲道:“那是什么原因?你用了新藥?”

         
      “都沒有。”唐雅連連搖頭,卻是賣著關子,賊兮兮的嬌笑著沉吟不語,在方自在越發急切的眼神注視下,這才喜不自勝地道:“其實我一直在吃藥。而且也注重食療,但是几年來始終沒有效果,我在網上咨詢過專家。專家說必須要保持身心舒暢。才能達到好的效果。跟你在一起之后,我真的很開心。好像是一不留神。這頭發就……”逆一龍一道一中一文一網。

          唐雅頓了一頓,聲調柔媚的似乎能滴出水來,在方自在耳畔柔聲道:“自在,謝謝你!”

         
      語調蕩氣回腸、情意綿綿,一雙纖手輕輕撫摸著方自在的胸膛,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感激與愛戀,方自在越發的興奮起來,伸出雙臂將唐雅擁入懷中,在她面上狂亂地吻著,下體的堅挺再次凶狠地刺入唐雅地妙處。

          水花四濺中,男子狂放如獅的喘息與女子情動如潮地呻吟混雜成一片復雜地音符,曖昧中充斥著無盡的歡悅,滿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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