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極品美女們 作者︰天下雪 (連載中)

cgst0724 2008-7-12 09:54: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0 280639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23:52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三十八章 惆悵
    將顧漢民三人送走后,方自在折返會客室,在一片靜寂中,大口喝著略帶著一絲苦澀味道的香茗,試圖藉此平復心頭的狂躁。

    鯨吞牛飲之后,方自在勉強收斂起心頭煩躁的思緒,順手拿起了彭麗留給自己的檔案----母親當年的病史資料拷貝。拷貝很清晰,母親美麗的照片上,嘴角那一絲淡淡的溫柔笑意,都是清晰可辨。

    媽媽,你當年查體的時候,心中應該很擔心很惶惑吧。當得知自己不能生育的時候,心頭的苦澀與悲戚,恐怕也是無以復加的痛楚吧。

    輕輕摩挲著母親的照片,方自在只覺得鼻梁發酸,險險落下淚來。

    不知過了多久,方自在輕嘆一聲,將檔案裝好,起身離開會客室。

    方自然已經休息,方自在來到自己的臥室。楚云舒身著睡衣,半躺在床上,嬌軀慵懶無限的倚著床頭,輕輕翻閱著手中的樂譜。

    鏤空的黑色細帶低胸睡衣,遮掩不住那雪肌妙膚、弱質纖纖。睡衣雖是中規中矩的式樣,套在楚云舒曼妙婀娜的傲人身軀之上,卻有著蕩人心魄的盎然春意。交疊在一起的那雙曲線纖滑的修長美腿,在壁燈照耀下映射著瑩瑩玉光,瞧來美的讓人心神搖曳。

    方自在坐在床頭,楚云舒無暇的玉面露出一絲略帶著羞澀之意的開心神色,輕輕半跪在方自在身側,一雙纖手輕柔靈活的替方自在除去衣衫,儀態優雅婉約,更如那新婚燕爾的小妻子一般溫柔體貼。

    “小然睡著了。”楚云舒輕輕自背后擁住了方自在強橫的身軀,一雙柔荑在方自在身上輕輕撫摸著,帶出一抹優雅的激情。丁香小舌在方自在耳垂上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哥,想要我嗎?”

    楚云舒仙樂般的語調充溢著無盡的誘惑,九天仙子任君采擷。足以讓絕大多數地男子拋卻世間的任何煩惱,一頭扎入這魅惑的陷阱之中。

    只是方自在卻是提不起半點的興致,只是轉身將楚云舒的嬌軀緊緊擁在懷中,卻是沒有繼續往日那狂風驟雨般地動作。

    楚云舒見狀一愣,方自在的意興闌珊,讓她隱隱察覺到有大事發生。螓首伏在方自在的胸口處,美眸輕輕闔上,靜靜的傾聽著方自在的心跳。半晌后,眼睛再次睜開,一抹擔憂在美眸中悄然浮現。楚云舒在方自在耳畔吐氣如蘭的柔聲道。“哥,你心跳好快,好亂,你有什么為難的事情嗎?”

    “我…”方自在著實想要找個人傾訴一下心頭的苦悶,只是張張嘴,卻覺得心中千頭萬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沒有發出只言片語,在心頭復雜的情緒激蕩之下,千言萬語化為一聲重重而無奈的嘆息。

    楚云舒輕易地聽出方自在嘆息聲中的落寞與苦楚,而望著方自在眉宇間濃濃的化不開的陰霾,芳心也驀的如刀絞般的難過,心疼的捧住方自在愁眉不展地面龐,獻上甜蜜的一吻,柔聲道:“哥,我是你的小云,你有什么話。不能對我說嗎?”

    楚云舒的柔情綿綿,撫慰著方自在心頭的煩亂,原本寒楚不堪的心境,漸漸的有了一絲暖意,喟然一嘆后,緩緩的將事情的始末從頭到尾簡略的講述一遍。

    楚云舒一時間也是呆滯無語,好半晌后,方才喃喃著道:“哥,顧漢民夫婦會不會搞錯了?或者別有居心?”

    方自在無奈地搖搖頭,低聲道:“別有居心倒是不可能。DNA鑑定。我也打算郵寄一份采樣給明媚,讓她找專門機構鑑定一下,防止出什么差錯。不過我想沒有人能在這方面作假。”

    楚云舒默默的點點頭,微一思忖,柔聲又道:“如果小然真的是顧家的女兒。你打算怎么辦?讓小然跟他們相認?”

    楚云舒眉宇間愁緒隱隱。美眸中哀傷之意大作。方自在的心情,她完全可以理解。只是遇到這種事情,她也委實不知道該出怎樣的主意。

    方自在聞言,心頭又有了几分猶豫,好半晌后,無奈的笑道:“讓他們一家團聚是勢在必行的。不過今晚我腦子很亂,很多事情沒有問明白,比如他們當年如何把女兒丟失的,等等這些關鍵的問題。不過最最關鍵地問題是,我不知道該如何跟小然說。我跟小然雖然過了很多苦日子,但是現在我們已經很快樂了。這種生活,我不想有一點一滴的變化,小然也必定是這樣。”

    楚云舒頗有同感的點點頭,柔聲道:“是啊,當年我不想恢復記憶,我只想做你的小云,雖然兩種情形不太相同,不過骨子里卻有些近似,以小然對你對你們父母的感情,知道真相后,我想她真地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多出來地親生父母。”

    方自在愁緒盎然,無奈的輕嘆一聲,“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做了鑑定之后再說吧。”

    楚云舒微點螓首,繼而卻又試探著道:“哥,這么說,你也不是…”

    方自在面色間陰霾之色驀地濃重如烏云彌漫,楚云舒忙不迭的停口不語,美眸怯生生的落在方自在面上,緊張兮兮的道:“哥,對不起啊,我胡說的,你別生我的氣。”

    望著楚云舒戰戰兢兢的神色,方自在忙展顏一笑,輕輕捏捏楚云舒秀氣的瓊鼻,在她唇邊輕輕一吻,柔聲道:“傻丫頭,我怎么會生你的氣?我想,或許我真的不是爸媽的孩子,但是這又有什么關系。我姓方,我爸爸是方辰,我媽媽是張懷玉,爸爸媽媽很愛我,把我養大,我也愛他們,會愛一輩子,在我心目中。他們就是我的親生父母,這就足夠了。”

    楚云舒見方自在沒有真個生氣,也跟著開心起來,抿嘴輕笑著道:“哥,我想小然會跟你一般的心思。無論如何。在她心目中,你將會是她永遠的哥哥。只要你會永遠愛護她,我想無論遇到任何事情,她都不會感到真正的沮喪。就好比我…”

    楚云舒羞赧無限的瞥了方自在一眼,美眸半闔半張,目光柔媚的似乎能滴出水來,“我刺傷你地時候,真的感到萬念俱灰,回家后,雖然有爸媽的關心。但是一想到與你不能再見面,我覺得生活真是了無意義。直到你與我第一次通電話,當我知道哥哥會永遠的愛我疼我,那一刻,我感覺四周處處洋溢著希望,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美好。我們雖然好久不能見面。可我知道遠方有一個牽挂我的哥哥,我每時每刻都很開心。”

    楚云舒的語調輕柔無限,宛如你儂我儂的情人間無聲的撫摸,讓人心境暢快愉悅,“小然如果得知真相,一開始必定會很難接受很痛苦。但是她有你啊,只要你在她身邊,安慰她,愛護她,我想她會很快擺脫負面情緒的困擾。”陪著方自在兄妹游玩,上午的第一站是前往醫院做血液采集。方自在的托辭是到醫院查體,他開口,妹妹當然不會懷疑什么。

    昨夜雖有楚云舒柔情綿綿的開解,方自在的心情卻始終是反反復復,沒有徹底地釋懷。

    詩雅、果果還有林靜雅原本定于今天下午前來中京市,參加顧曉的生日宴會。只是早上一個電話,卻讓方自在惆悵的心情益發的郁悶:詩雅母親昨晚突然暈倒,被送進了醫院。今天凌晨打來電話,作為獨女的詩雅立刻趕回家;林靜雅的父親患有糖尿病。前几天病情陡然加重,住進了南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加重病房;果果家中倒是沒事,只是詩雅不來,她一個人出遠門,雖乘坐自在公司地公車、更有保鏢的護衛。可身邊沒一個熟人。心頭早已膽怯了几分。

    好友都不能來陪伴自己,方自然頗有些怏怏不樂。頹然輕嘆道:“唉,原本早就做好了計划,等詩雅她們來了后,我就給她們當導游,唉。”

    寂寥的長嘆后,方自然卻也沒忘了打電話給詩雅與林靜雅,表達一個朋友的關切。

    諸事不順!方自在的心情也郁悶到了極點,放下電話的方自然察覺到哥哥的不對頭,心中雖有些奇怪,不解向來開朗的哥哥為何會現出如此怪異的沮喪神情,可也沒有多想,垮著一張小臉,小聲嘟囔道:“哥,鳳鳳姐派人開車送詩雅回家,詩雅現在還在路上,也說不清她媽媽到底得了什么病,只是急得直哭。唉,她不能來中京陪咱們玩倒是其次,關鍵是她的媽媽不能有事,詩雅跟媽媽可是相依為命啊。”

    方自然眼圈有些紅潤,而一句情真意切地相依為命落入耳中,方自在心中宛如打翻了五味瓶,酸楚不已。舒臂將妹妹擁在懷中,用力之猛,似要將方自然融入自己的體內一般。感受著哥哥的情意,方自然嘴角露出一絲開心歡悅的笑意,伸臂反抱著哥哥,這一刻,兄妹二人都想起了多年之前的一段對話。

    “哥,你一定要長命百歲。最起碼要活的比我久。”上小學四年級的方自然,胖嘟嘟的小臉上稚氣未脫,有一天放學后,書包也來不及摘,急匆匆的找到了在爐灶前做飯的方自在,烏溜溜地眼睛中有著與年齡不符的一本正經。

    “為什么?”方自在心頭訝異,笑嘻嘻的反問道。

    “很簡單啊,哥哥跟我相依為命,你要是先去找爸爸媽媽,留下我一個人,多害怕啊。”

    小時候的方自然,無數次自睡夢中哭醒,抱著哥哥更是哭得撕心裂肺,直呼著不讓哥哥離開自己。

    憶及往事,方自在心頭惆悵,而在如此感傷的氛圍之下,兄妹二人也都沒有了游玩地興致,這便與楚云舒一起回到了酒店。

    剛邁入華宇酒店大廳,金碧輝煌地大廳那供人休憩的藤椅上站起一隊人馬,快步迎上前來,方自在望去,卻是微微一愣:當先一人正是那有過一面之識地藍燁磊。此時的他,即便在步履匆匆之際,面上的倨傲氣息,卻也沒有片刻的消逝。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23:52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三十九章 拒絕
    迄今為止,因為身份的逐漸轉變,方自在見過了越來越多的富家子弟。這些人中,不乏謙遜有禮之輩,也不缺驕橫跋扈的貨色。只是在方自在看來,卻從無一人像眼前的藍燁磊一般,將富家子弟的高高在上表現的如此淋漓盡致。

    從表面看來,藍燁磊似乎也頗有几分儒雅謙和的氣息,只是那倨傲的眼神,微微揚起的下巴,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卻是將他內心那無盡的盛氣凌人輕易的出賣。

    從小到大,藍燁磊一向是自我感覺良好。他們藍家的家族成員中,有巨商,有政府官員,滲透到政府的各個領域,手握大權。藍家做到了真正的權利結合、相輔相成,無論在朝野抑或是民間,都有著呼風喚雨的力量。而作為藍家未來掌舵人的藍燁磊,打心眼里瞧不起方自在這般的暴發戶,其實即便是那些商界巨孽,諸如中京市的顧漢民、楚非凡,他也絕不放在眼中。這一點,其實也是大多數藍家人的認知:他們是真正的豪門貴族,實在不屑與那空有錢財的商人為伍。

    所以藍燁磊望著方自在,頗有几分居高臨下的態勢,即使他的身高比方自在還要矮一點。

    藍燁磊以一副輕描淡寫的口吻,道:“方自在,你好。”

    “你好。磊少。”雖說對藍燁磊趾高氣揚的神態頗有几分好笑,心頭也有些煩躁,不過方自在依舊是保持風度,和聲問候著。

    中京市喜好稱呼這些富家子弟為某少,比如趙迪被稱為迪少,藍燁磊被稱為磊少等。

    “嗯。”藍燁磊不哼不哈的晃晃腦袋,肆無忌憚的眼神在楚云舒無暇的玉面上微一打卷,眸子中露出一絲熾熱與擔憂,定格在方自在面上之際。已經全然是嫉恨的寒芒。

    藍燁磊強自克制妒火中燒,望著方自在頗有些黯然的面色,不陰不陽的道:“哦,對了,阿月沒有陪你?”

    “司徒小姐今天有事。”方自在如實答道。

    “原來如此。不過看方先生臉色好像不太好。”藍燁磊的目光在方自在身后那几位婀娜剛健的女保鏢身上微一打旋,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地笑意。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口吻,老氣橫秋的道:“要注意休息,有些事情,勞損筋骨與氣血,太頻繁了不好。”

    藍燁磊話中有話,嘴角譏諷之色更重,方自在大致明了他話語中的隱晦含義,心中不悅,故作感激似的一笑,和聲道:“有勞關心。雖然磊少可能誤會了。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磊少是過來人,你的親身體會,我會記在心頭地。”“你!”藍燁磊被方自在擺了一道,心頭只覺得窩火,卻又發作不得,畢竟是自己譏笑在先。而更窩火的是。藍燁磊不知道一側嬌靨微微有些羞紅之色的楚云舒,是否被方自在采擷了。如果這種芳菲淡雅的人間仙子,被旁人先占了便宜,藍燁磊可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藍燁磊勉強收斂心頭紛亂的思緒,冷冷的道,“方自在,我爺爺有請,上午11點鐘,我會派人到酒店接你。”

    藍燁磊的邀請,與其說是邀請。倒不如說是吩咐來的痛快一些。其實這也不能怪藍燁磊,怪只能怪藍家氣勢太旺,中京市的很多大小富豪以能受到藍家地邀請為榮。久而久之,那些執行藍明海邀請命令的下人包括家人,也都習慣了被邀請方那受寵若驚的神色。狐假虎威之下,以后邀請一些不太重要的人物之際,也就基本上擺出了一副倨傲的神態、就宛如那宣讀皇上聖旨的太監一般。

    楚云舒與方自然齊齊皺眉,顯然對藍燁磊的口吻頗為不爽,方自在也覺得有些不快,心頭也有几分訝異:聽聞藍家從事地是化工與鋁業。跟我的生意不搭界。他找我有什么事?

    訝異歸訝異,換作平時,方自在倒也不介意去結交一番,只是今天心情格外的煩躁,方自在只想平心靜氣的休息。即便是熟人的邀請。也必定是意興闌珊的很。何況是一陌生人。當即和聲道:“磊少,實在不好意思。我今天身體很不舒服,想好好休息一下。這樣吧,我改日親自登門拜訪,你看如何?”

    方自在話語中歉意隱隱,任何人聽了他的推辭話語,想必也不會強求,藍燁磊聞言卻是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訝道:“你…你說什么?我爺爺請你,你竟然敢不去?”

    一句不經大腦的反問,有著呼之欲出的囂張氣焰,感受著藍燁磊地倨傲,心境煩躁的方自在眉頭不由的開始皺起,沉聲道:“磊少言重了,不存在敢不敢的問題,我說的很清楚,我身體不舒服。”

    “嘿…,你還真是囂張…你…”藍燁磊活動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嘴巴,一雙眼睛瞪著方自在,平生第一次被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頂撞,藍燁磊一時間竟然有些張口結合。何況方自在說的句句在理,藍燁磊也不知道自己除了發脾氣外,還能說些什么。

    方自在也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重,只是在心頭煩躁的情緒擊撞下,也無意去理會或者去辯駁什么,徑自沉聲道:“實在對不起,請磊少向老爺子表達一下我的歉意,以后我一定會親自登門道歉。”

    方自在頓了一頓,又道:“磊少,如果沒別地事情,我先走了。”

    方自在禮貌的點頭致意,攜著楚云舒與方自然揚長而去,留下藍燁磊張口瞪眼,茫然無措。好半晌方才連連點著頭,恨恨的喃喃自語道:“好,好好好,你方自在夠水准,連我爺爺的面子也敢駁,你帶種,你帶種!”

    藍燁磊兀自喘著粗氣,好半晌后,被怒火沖激的渾渾噩噩地頭腦也漸漸地平靜下來,思忖好半晌,一絲獰笑卻是悄然在嘴角浮現,哼,不去也好,不去更好!把老頭子惹毛了,看他怎么收拾你個混蛋!媽的,竟然敢跟我搶楚云舒,借老頭子地手,讓你死得難看。

    “什么?”藍明海長眉一揚,訝道,“不來?”

    “是啊。”藍燁磊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苦笑狀,嘆道,“我起先還以為他怯場,或者不習慣應酬,所以反復勸說,苦口婆心的,說爺爺只是對他很感興趣,想與他這位商界英才好好聊聊,另外爺爺聽說他武功不錯,咱們藍家有一套疑似杜心武的老師徐矮子手撰的《拳經》,希望他這位武學好手,能來鑑定一下。”

    藍明海微微點頭,繼而又問道:“他是怎么說的?”

    藍燁磊連連苦笑,道:“一開始什么都沒說,眼神一直落在身側的女人身上,看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子,我都懷疑他是否聽見我說話。”

    “女人?”藍明海眸子中露出一絲不快,淡淡的道,“誰啊?阿月嗎?”

    “那倒不是。有一個是楚非凡的女兒,還有五六個,我就不認識了,總之個個花枝招展的,穿的很暴露,樣子很妖嬈。看樣子很像是在外頭結識的高級流鶯。”藍燁磊說著些曖昧的字眼,見爺爺眉心緊鎖,心中越發的得意,笑著道,“相傳方自在年少風流,性好女色,旗下公司的女高管大多跟他有染,原來我還以為是旁人惡意中傷,現在看來,可也不是空穴來風。”

    “得了,先管好你自己吧!馬不知臉長,烏鴉還嫌豬黑!”藍明海不悅的瞪了夸夸其談的藍燁磊一眼,原本得意非凡的藍燁磊登時噤若寒蟬,忙不迭的停口不語。

    “方自在?唉,阿月怎么會喜歡上這種人?”藍明海無奈的長嘆一聲,顯然對孫子的說法,信了大半,微一思忖,繼續問道,“那方自在究竟是如何拒絕你的?”

    藍燁磊道:“很簡單,說什么身體不舒服,抱歉什么的。爺爺,好賴話我還分的清楚。這家伙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不耐煩,再說了,看他那神采奕奕的樣子,哪里有半點的不舒服。”

    藍燁磊冷笑不已,藍明海濃眉緊皺,眸子中寒意彌漫,突然開口道:“我藍明海的邀請,都視若無睹,夠膽色。看來我有必要去親自見見這個方自在,看他到底是如何的一副三頭六臂!如何的膽識超群!”

    “看他的膽色還不簡單。”藍燁磊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獻計道,“爺爺,明天就是顧漢民為女兒舉辦的生日宴會,確切消息說,方自在也會去。我知道爺爺去顧家,是為了與顧鐵山他們斗狗,不過我想,到時候你可以邀請方自在旁觀,有什么話,也可跟他聊上一聊。”

    藍明海不置可否的一笑,淡淡的道:“我倒是怕那種修羅地獄般的血腥場面,會嚇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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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四十章 顧曉的宴會1
    中京市顧家豪宅

    夜幕降臨之際,無數煙花自宅院中冉冉升起,綻放出那讓人賞心悅目的五彩斑斕。

    無數市民駐足觀望,爭相拍攝著美麗的瞬間。而遠遠望去,美麗的煙花繪就一條璀璨的星河,染亮了整個夜空。更像是為那原本就星輝熠熠魅力非凡的夜空,增添了一場絢爛而氣勢磅礡的七彩星雨。

    煙花燃放之際,琳琅滿目的名車絡繹不絕的緩緩駛入顧家宅院的露天停車場。商界權貴,政界名流,包括文體界明星,應邀云集于此,參加顧漢民為掌上明珠舉辦的大型慶生宴會。

    這是一場匯聚中京市名流雅士的豪奢聚會,顧家那奢華內斂,細致大氣的宅院內,早已布置的金碧輝煌一片。大紅地毯鋪路,兩側絢爛喜慶的冷焰火依次林立。顧家花費巨資邀請中京市天宇模特公司的五十位佳麗,或充任迎賓小姐,笑靨如花的立在大紅地毯兩側,或擔任引導員,引領各界名流進入大廳之內。

    大廳之內,衣香鬢影,紙醉金迷。男子衣著華貴,女子更是濃妝艷抹穿金戴銀展露風姿,大都市紅男綠女,充分展示了何謂上流社會的富貴風流。

    宴會廳內***輝煌,熱鬧非凡,交響樂隊賣力的奏著悠揚的舞會音樂,將喜慶的氣氛推到極致。人們三五成群,興致勃勃的交談著,男人們不時爆發出朗聲大笑,女人們也是扎堆聚在一起,面上笑意婉轉。言語中卻是互不相讓,富太太抑或是官太太,在這種名流場合搭建起來的別樣擂台上,借著丈夫的權勢,爭鋒相對地比拼著。而身著統一制服的侍女們端著酒盤宛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梭往來,嬌美的容貌,風流的體態,為宴會增色不少。

    方自在獨自坐在宴會廳的角落里,今晚他與妹妹一起到達顧家。楚云舒對這種名流聚會的場合。有著一股子打心眼的厭惡,而對人情往來從無半點經驗的她來說,寧可在家里練習古箏,也不愿意來湊熱鬧、沾染了一身的俗氣。

    方自然一來到顧家,顧曉就得到了消息,安排侍女前來邀請,引領她到自己地居室。

    女孩子家總有自己的悄悄話要談,方自在也不好跟去打擾,這便獨自一人留在外頭。起初方自在在偌大的庭院中四處游覽,觀賞著美麗的煙花。后來便隨著人群,來到了宴會廳之中。

    宴會尚未開始,方自在坐在角落里,漫不經心的輕輕彈著手中的酒杯,殷紅如血的酒漿,在方自在的彈動下。起了陣陣的漣漪。方自在地心中,也如這輕水微瀾的酒水般,蕩漾難平。

    如果不出意外,最多明天,DNA鑑定結果就會出來。而等待結果的這兩天里,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方自在宛如死囚犯等著上刑場一般的難過,心頭的陰霾逐漸增重。眼下妹妹不在身邊,任憑四周氣氛如潮,熱鬧非凡。方自在瞧在眼里,卻覺得喧囂討厭的很。

    名流聚會,自然不缺少名媛仕女。在很多女子眼中,此時方自在地吸引力,無疑是致命的:俊雅無雙的面上,神色悵然若失,宛如尋找不到方向的迷途羔羊一般惹人垂憐。他那原本清澈深邃的明眸,此刻因為心底的苦楚而有了一絲恍惚迷離之色。這恍惚神色落在很多女人眼中,就是世間最優秀的情場浪子布置的精密陷阱,宛如那有著致命磁性的迷霧。引人心甘情愿淪陷其中、不愿自拔。

    名流聚會,本就暗含污濁不堪。名門淑媛中,不乏豪放女子,見了方自在,只覺得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與這世間難尋的美男子。效仿襄王神女,共赴巫山。這便搖曳著火熱嬌軀坐在方自在面前。出言挑逗。這些名流豪放女子自然都是些調情地個中好手,或隱晦或大膽的挑逗下來,卻是毫無例外的吃了閉門羹。

    “對不起,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方自在重復著這句簡短而冷漠的話語,輕易的逼退了一撥又一撥的扑火飛蛾。那些飛蛾們只能留下幽怨的一瞥,內心暗自罵著傻小子不解風情,依依不舍的離去。

    在享受了片刻的安閑之后,香風再次襲來,濃郁中帶著一抹淡淡的辛辣氣息,所謂聞香識女人,方自在被鼻翼間繚繞地辛辣香水氣味刺的心頭清爽,心中已經斷定來人必定是一野性十足的女子。

    “可以坐一下嗎?”冷漠的話語自面前的女子口中吐露而出,她地嗓音有點沙啞,卻絕不難聽,細細品味,反倒是有著一絲引人沉溺地魅惑之意。

    “對不起,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方自在依舊是頭不抬眼不睜,一雙眸子怔怔的聚焦在杯中美酒之上,似乎世間再無一物,有這美酒般誘人。

    噗嗤,輕笑中自對面響起,女子以一副哭笑不得地口吻,淡淡的道:“喂,你能不能換句話。一晚上老繃著臉,很有個性嗎?”

    略帶著一絲不屑的話語落入耳中,方自在只覺得有些熟悉,輕輕抬起頭來,卻是微微一愣,眼前的女子不是旁人,卻正是路沛凝。

    透過眼前的透明水晶桌案,方自在瞧得清楚:路沛凝身著紫色迷你皮裙與黑色鏤空式長筒靴,不著絲襪的玉腿筆直修長彈性十足,誘人目眩,裙靴色調呼應,干練中散發無盡的酷感魅力。而深V領露臍蝙蝠衫穿在身上,雪玉般的乳溝讓人無法挪開視線,瑩白雪膩的小蠻腰隱約可見腹肌輪廓,帶給人一絲力量的誘惑。

    方自在的眼神在路沛凝身上微一打卷,旋即離開,自嘲的一笑,道:“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那些女人。”

    “哦?”路沛凝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地笑意,依舊是語調恬淡的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那些女人?難道別的女人能誘惑你,我就不行?”

    聽著路沛凝意味莫名的反問,方自在微微一愣,望著路沛凝嘴角的笑意,方自在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皺,實在猜不透這個跟自己有些芥蒂的女子,晦澀的笑意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過此時此刻。方自在只想自己一人靜靜的獨處,望著氣定神閑地路沛凝,方自在意識到這個女子搞不好又要因為往事跟自己纏夾不清,這便哈哈笑道:“行,當然行。路小姐,今晚我去你那里?抑或你來我的酒店?”

    方自在只想快刀斬亂麻,把路沛凝氣走,路沛凝聞言也是一愣,繼而爽快的一點頭。嬌笑著道:“好啊,你決定吧。本小姐今晚就陪你一次。”

    “嗯?”這回輪到方自在瞠目結舌,望著路沛凝笑意燦爛的神色,實在搞不懂這個野性十足的美女,到底是本質的放蕩,抑或是回敬自己無理的譏諷話語。

    望著方自在的神色,路沛凝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之色。“方安安啊方安安,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這個口花花、滿嘴跑火車地毛病,壓根就是改不了。行啊,我今晚陪你上床,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貞女烈婦。不過我跟人上床,向來有個規矩:必須先跟我交手。怎么樣,打敗我,換我的身子,算得上是公道吧。我知道你當年一直喜歡我。想得到我,對不對?”

    路沛凝的笑意妖媚絕倫,更有著極度的自信,猩紅小舌在丰潤的香唇微一舔弄,這個原本輪廓剛毅的都市女郎,這一刻突然迸射出無盡的野性魅惑、春情蕩漾,那火爆地嬌軀一個輕輕扭動,乳波蕩漾中,有著無盡妖嬈蘊藉其中。

    內心煩躁的方自在被路沛凝的輕佻舉止激怒,實在想不到七年不見。印象中那個倔強的女孩子,竟然蛻變成這么一個放蕩的女子,不悅之下,方自在卻是忽視了路沛凝美眸中的盎然斗志,冷笑著道:“路小姐。你實在很無聊。我現在心里很煩,不陪你瘋了。你請自便吧。”

    方自在起身離開,卻也撂下一句奚落的話語:“我的武功輕易不展現,你的身子,還沒那么值錢。唉,我也真想不到七年沒見,你竟然成了這幅德行。”

    方自在略帶著一絲失望的話語傳入路沛凝耳中,路沛凝驀地呆滯一片,望著方自在漸行漸遠的身影,好半晌后,纖柔的嘴角露出一絲隱隱的笑意,似釋懷,更像是濃濃的欣慰與喜悅。

    “喂。發什么呆啊。”肩頭被人輕輕的拍打,神思恍惚的路沛凝驀的驚醒,下一刻,藍紫真在路沛凝身側落落大方的坐下。

    “沒有,我哪有發呆?”路沛凝抿了一口美酒,以輕描淡寫的語氣掩飾著自己適才地失態。

    藍紫真望著遠處獨居的方自在,美眸中泛過一絲異彩,笑呵呵的道:“我早就看到你來找方自在了,我還以為你會跟他吵架,倒是想不到你們能心平氣和的聊那么久,對了,你們剛才聊什么?”

    方自在剛坐下,一個身影自不遠處人群中走出,朝著方自在而來。無數艷羨的目光聚焦在此人地身上,作為藍明海地長孫,藍燁磊一直是人們留意的對象,無論何時何地,一舉一動都是招人矚目。

    “方老弟,一人喝酒,真是雅興啊。”藍燁磊坐在方自在身畔,面上堆著一絲虛偽地笑意。

    討厭的人一個接一個出現,方自在只覺得無奈透頂,尚未開口,藍燁磊已經正色道:“相請不如偶遇,我爺爺也到了顧家,他想要見見你。”

    方自在實在不解藍明海為何會如此執著的要見自己,只是在這種場合下,他當然不會去推辭,這便微微頷首,強自一笑,道:“好,請帶路。”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23:53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四十一章 顧曉的宴會2
    藍紫真見藍燁磊與方自在有說有笑、結伴走出宴會廳,只覺得心頭奇怪,喃喃自語道:“我哥什么時候跟方自在這么熟了?”

    “或許有什么要緊的事。”望著方自在遠去的背影,路沛凝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旋即望著若有所思的藍紫真,正色道,“紫真,你哥跟月姐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聽說了。”藍紫真玉容黯淡,有氣無力的嘆了一聲,“我真是搞不懂我哥哥,月姐那么好,他為什么要跟她分手?”

    “喂,你有沒有搞錯,是月姐跟你哥提出分手的!”路沛凝糾正著藍紫真的口誤。

    藍紫真聞言一愣,訝道:“不會啊,月姐怎么會跟我哥提出分手?沛凝,你聽誰說的?咦?不對啊,這件事外人都不知道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沛凝自覺失言,訕訕的道:“哦,昨天上午跟燁磊哥在東月茶樓碰到,隱約聽他說過這件事,哦,或許是我記錯了。”

    路沛凝神色間露出一絲緊張,藍紫真不疑有它,柔聲道:“你少聽我哥胡說,月姐才不會跟我哥分手哪。我可是幫理不幫親:我哥哥好色風流,玩一個甩一個,脾氣又臭,對我都有些趾高氣揚的。哼,說起來也只有月姐才受得了他。唉,分手也好,雖然月姐不能做我嫂子了,我是覺得很可惜,不過也未必是一件壞事。月姐根本管不了我哥哥,如果那個女人真那么強勢,或許還可以…”

    路沛凝傾聽著藍紫真的碎碎念,神思間泛出一抹恍惚之色,輕語喃喃著道:“我昨天真的挺替燁磊哥難過的,不過要是照你這么說,好像一切都是多余的。”

    “替我哥哥感到難過?呵呵,他別提有多高興了。以前有月姐這個女朋友,他尋花問柳的時候。多少還有些顧忌,現在好了,無拘無束。這几天又看上了一個甜歌星,昨天跟著人家跑到南州市參加什么銀鴨獎頒獎典禮。晚上在南州鑫源大酒店里給她慶功,結果跟人沖突起來。事情鬧得不小,還吃了點虧,被人扣住,幸好他抬出我老爸的名頭,在場有一位南州黑道的大姐大。她給了面子,我哥沒受罪。昨晚我陪著我爸爸連夜趕到南州,這才把黑白兩道都擺平了、把我哥接了回來。”

    藍紫真頹然輕嘆,很為藍燁磊的惹是生非感到無奈。路沛凝對藍燁磊只有以前地印象:斯文書生,儒者風范不失熱血。后來大家各忙各的,路沛凝到外地上學,閑暇之際忙于練武,藍燁磊上著大學,大學畢業后到美國留學,二人一年到頭見不上几面,停留在表面交往。此時聽了藍紫真的抱怨。路沛凝一時也有些無法接受,好半晌方才喃喃著道:“我還以為燁磊哥還是像以前那樣,熱心腸、平易近人富有同情心,今年暑期第一次跟他認真接觸,雖然也察覺他變了,不過卻沒想到他變了這么多。”

    路沛凝一臉的不敢接受,藍紫真卻是輕輕一嘆。壓低聲音道:“我哥哥這些年的確變了,他原本多好的一個人,你記不記得,當年咱們初中還沒畢業,我哥就要到首都上大學,咱們當時七嘴八舌的問他,大學有什么好。”

    路沛凝美眸中露出一絲追憶之色,輕笑著道:“當然記得,燁磊哥說,大學是走上社會的前奏場。大學會把我們這些死讀書的呆子,鍛煉的機警與睿智,而且大學里,還可以開展一場轟轟烈烈地愛情。”

    憶及往事,藍紫真嘴角也露出一絲開心的笑意,繼而無奈的輕嘆,道:“可就是這個讓他向往的大學生活,讓我哥哥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在大三的時候,喜歡上一個學妹。他告訴我,這個女生。愛說愛笑、愛唱愛跳,更是美若天仙,是校花級的大美女。只可惜他長達半年之久的追求,遇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挫敗。后來在電話里,他向我哭訴這沒有正式開始、就告終止的苦澀愛情。告訴我說。那個女生最后跟他攤牌。說不喜歡他,因為他沒錢。你也知道。當年我爸爸對我哥管地很嚴的,我哥每個月的零花錢都受到了嚴格的控制,免得他變得驕奢橫行。”

    路沛凝點點頭,卻也不以為然的道:“一個喜歡錢的女人,實在不值得為她傷心。”

    藍紫真卻是搖搖頭,道:“可我哥不是這么想,他是動了真心,所以很痛苦。心儀的天仙竟然如此市儈,那種打擊,咱們都無法體會。后來,他到美國地第一年,遇到了一個很漂亮的華人女孩兒。這一次,我哥哥又動了真心,結果這一次更慘。”

    “不會又遇到一個拜金狂吧?”

    “是就好了,到美國后,我老爸已經放開了對哥哥的經濟管制,我媽媽也偷偷給他一張金卡。這個女孩子是真的不喜歡我哥,我哥后來開始用錢去砸人家,大把的花錢,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太精明,先是裝成那種見錢眼開的女孩子,在我哥漸漸為金錢的魅力陶醉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個女孩子竟然比他更有錢,結果在這個女孩子舉辦的一場名流聚會中,我哥反倒討了個大大的羞辱。后來我哥才知道,這個叫方錦地女孩子,竟然是青云方家的一位大小姐,青云方家哪,拔根毛都比我們的腰粗,身份地位自然是萬萬配不上了。拿錢砸她,豈不是自取其辱?”藍紫真越發的無奈,喟然道,“我哥在感情上連連遭受打擊,再加上在美國留學的時候,身邊誘惑多多,更有一幫只會花錢取樂的損友,結果就慢慢的學壞了。”

    “受感情打擊的人太多了,很多人都沒事啊,為什么偏偏燁磊哥變得這么頹廢?”路沛凝憶及以前的藍燁磊,雖是怒其不爭,也有些哀其不幸,氣惱的道:“我覺得都怪那個愛慕虛榮地女生,如果不是她,我想燁磊哥也不會變得這么頹廢。”

    “我媽說過,我哥就是因為從小到大一切都太順利,所以在感情挫折面前,才會如此脆弱。”藍紫真苦笑一聲,道:“不過我一開始也想埋怨那個女生,最起碼我可以借著埋怨她,來理解我哥哥現在的臭德行。可誰知道,昨晚我哥哥在南州鑫源大酒店的酬龍閣碰到人家了,我哥哥這才激動起來,拋開身側的甜歌星,上前挑釁。”

    藍紫真頓了一頓,道:“這個女人身旁有一個男青年跟一個性感女郎,我哥以為這個舊日的朴素學妹傍上了大款,所以才能穿金戴銀地出入這種上流會所,所以開始挑釁。我哥哥脾氣太臭,自我感覺又好,在異地他鄉,又處在這種名流聚會地高級場所,一點不知道收斂。結果就鬧了起來,男青年當場跟我哥動手,我哥吃了虧。君叔趕忙出手,把這個青年教訓了一頓,結果又跟那個性感女郎過了几招。君叔跟人打架的時候,把旁邊地桌子也波及了,結果這一桌有南州黑道的几個老大,人家又不樂意了。總之當時場面很亂,后來多虧在場的一個黑道大姐出面勸架,這才沒有真正的鬧出大的事故。不過我哥的這位學妹很惱火,把我哥哥跟君叔扣了起來。我跟爸爸本在江南省的同德市,沒辦法只能連夜趕去救人。”

    路沛凝倒是沒料到這里面還有這么一段故事,聽到有人把藍燁磊扣住,一時間也有些啼笑皆非:“燁磊哥的這個學妹也真是太猛了,連燁磊哥都敢扣。不過也不對啊,照你的說法,她的性格應該挺好,又是老同學,不該做的這么絕吧。”

    “人是會變的,昨晚我見過她,感覺跟我哥描述的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孤傲漠然,冷如寒霜,是那種讓人心跳都停滯的寒冷。不過說實話,她的氣質,也真的很吸引人。而且她的確很美,美的讓我都嫉妒,也難怪我哥至今對她念念不忘。”

    “人是會變的,不過有時候,不是想變就變的。”路沛凝喃喃低語,怔怔發呆,美眸中縈繞著一抹甜蜜的哀傷,感受著藍紫真審視似的目光,路沛凝嬌靨驀的一紅,輕咳一聲加以掩飾,忙不迭的轉移話題道:“君叔武功可是很強的,你說竟然有個女孩子,能跟君叔打平手?”

    所謂仁者見仁,熱衷武功的路沛凝對武學好手,向來心喜,尤其是同性高手,更是忍不住要結識切磋一下,因為彼此都是女人,很多訓練方法,更值得借鑑。

    藍紫真笑著道:“我只知道這個女子姓趙,昨天見了她一面。這個女子比我們稍大點吧,樣貌還不錯,關鍵是那身材,怎么說呢,讓人看一眼,似乎能引起心底的欲望,比魔鬼還妖嬈。哼,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藍紫真看同性的著眼點,向來是身材與樣貌,路沛凝又是好笑,又有些驚訝。

    而藍紫真兀自惆悵半晌,卻是抿嘴嬌笑著道:“對了,沛凝,告訴你個很有趣的事情。我爺爺竟然認識我哥那個學妹的父親,而且交情還不錯。今天我老爸把我哥哥好一頓訓斥,我爺爺也在場,得知我哥對她學妹的心思后,跟我爸爸一商量,竟然決定改天向人家老爸提親。呵呵,你說是不是世事無常啊。如果有這么一個強勢的嫂子,或許真的能管住我這個放蕩不羈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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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四十二章 顧曉的宴會3
    方自在被藍燁磊帶離了宴會廳,直奔內宅而去,一路上短短百余米,卻是經過了三重守衛的檢查。方自在不禁對要去的地方,有了一絲的好奇。

    尾隨著藍燁磊進入一間其貌不揚的屋子,屋內只有兩部電梯,在數個神情剽悍的黑衣人引領下,方自在與藍燁磊坐上電梯。電梯緩緩下墜,而出了電梯,方自在驀的發覺,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大型地下室,***通明,亮如白晝。空氣清香,毫無半點的憋悶。屋內最為引人矚目的是位于正中心的一個八角形籠子。外圓直徑約莫六米的籠子在璀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寒意凜然的銀白色金屬光澤。

    金屬籠子高約四米,上面封頂。網眼大約有成人大拇指粗細,而籠子的八邊,各設置一把髹金雕龍木椅:樣子與平常座椅不大一樣,一個圈椅式的椅背,四根支撐靠手的圓柱上蟠著金光燦燦的神龍。底座是一個寬約兩米半,進深一米多的須彌座。椅子鑲金嵌玉,珠光寶氣中盡顯氣勢威嚴,而椅背上的點點碎鑽,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

    竟然是龍椅?方自在見狀一愣,卻也不禁對這種窮奢極欲的龍椅,連連感慨不已。

    屋內共有六人,正坐在不遠處的八角桌案上品嘗著香茗,低語交談著。藍燁磊將方自在引領到六人身旁,望著坐在副陪位置的老者,畢恭畢敬的一鞠躬,恭聲道:“爺爺,方自在來了。”

    “哦,燁磊,你下去吧。”

    藍燁磊恭聲告辭。臨行前瞥了方自在一眼,一臉的幸災樂禍。

    藍明海抬頭望著方自在,瞬間的驚訝過后,以一種很是平淡的語調,緩緩的道,“你就是方自在?”

    “是。藍老爺子你好。”方自在瞧得清楚,藍明海望著自己地眼神,充溢著極度的不悅與不屑,更仿佛是那高高在上的帝皇俯視著天下蒼生的感覺。這種自視甚高的眼神讓方自在很是不痛快,果然是有什么樣的長輩,就有什么樣的晚輩。藍燁磊的高傲,原來也是遺傳基因作祟。

    雖然心頭不爽,不過基于場合上的規矩,方自在面對長輩仍然是恭聲問候,語調中帶出一抹尊敬地意味。

    “唔。”藍明海輕描淡寫的應諾一聲,算是對方自在的回敬,神情間甚是冷淡。

    藍明海向來自恃身份、眼界甚高,尋常人等根本不放在眼中。加之藍燁磊又挑唆在前、藍明海對方自在先入為主,認定這是個飛揚跋扈的年輕人,心中便想給他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馬王爺長几只眼。所以藍明海對方自在的尊敬視若無睹,掃視了方自在一眼,淡淡的道:“小伙子長的倒是蠻標致的,也難怪能做演員。引得那么多女子趨之若鶩。”

    標致一詞大多用來形容女子,若是用在男子身上,大致也是一個嘲笑對方娘娘腔的詞語。方自在心頭微微有些不快,不過基于場合上的禮貌,卻也沒有對此表示不滿,只是報以恬淡地一笑,和聲道:“藍老爺子真是風趣。”

    方自在的謙和笑意,得體話語,落在對他很有些成見的藍明海眼中,可就成了反諷。成了不尊重,藍明海眉心緊鎖,陰森森的道:“男生女相,實在難得,不過很可惜,若是換在舊社會,演個旦角,光憑扮相,恐怕也可以壓倒梅蘭芳程硯秋之流了。”

    藍明海嘲諷不屑之態溢于言表,話語中簡直就是**裸的譏諷。話音剛落,自己先是哈哈笑了起來。

    藍明海此人是有名的睚眦必報,一側五人都對他或多或少的有些了解,只是大多對方自在卻無半點地同情,相反倒是很欣賞藍明海頤指氣使的霸者氣勢。而大家也很清楚。往日被藍明海訓斥的晚輩。都是忍氣吞聲,想來這個叫做方自在的也不外如是。更有几人附和著藍明海笑了起來。

    方自在相貌俊雅無雙。只是絕不陰柔,跟男生女相卻是毫無半點的瓜葛,而方自在也特別討厭別人以娘娘腔來污蔑自己,是以旦角一詞落在耳中,方自在心頭無名火起,眉宇間浮現一抹化不開的陰霾。

    方自在雖然不解藍明海為何對自己如此冷嘲熱諷,不過基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壓住心頭火氣,笑意和藹的道:“老爺子,首先言明,你的認知錯誤,我不是演員,我只是一個商人。至于在劇中客串,只是無心插柳的結果;其次,標致一語,大多數是用在女子身上,老爺子想必是公事繁忙,實在沒有空暇去研究一下我中華漢語文化;最后,旦角一說,我覺得老爺子地話實在有**份,哦,照著佛印與蘇東坡坐禪的故事來說,這也或許是老爺子內心的一種投射。”

    方自在語調和婉,話語卻是犀利的很,眾人盡皆神情呆滯,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首當其沖的藍明海更是瞠目結舌,實在想不到這個后生晚輩竟然敢頂撞自己,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一口氣好半天順不過來。

    藍明海身側一個中年人卻是忙不迭的救場,怒目圓睜,望著方自在沒好氣的斥責道:“嘿,小伙子,藍老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長幼之別,毫無教養!”

    任憑對方怒目而視、表現的義憤填膺,方自在依舊是笑意燦爛,和聲道:“這位先生,敬重長輩是中華民族地傳統美德,我方自在也一向謹記。但長輩要贏得小輩尊敬,或許也該秉承長者風度,您說是吧?”

    方自在反問的話語,綿里藏針,簡短的一句話,頂的對方一陣啞口無言,從道理上說,適才方自在秉承晚輩之禮,言談舉止毫無半點不妥,藍明海身為長輩,卻是驕狂對待,更是出言譏諷,的確是授人話柄。

    藍明海倒是料不到這個小子如此大膽,他卻是不知道,方自在雖然出身貧苦,卻生就傲骨,即便一貧如洗之際,也不屑向任何人低頭。朋友間玩笑起來,說什么都無所謂,可若是真個板起臉來對他擺出倨傲地態度、加以污蔑訓斥,方自在卻也不會委曲求全。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方自在也覺得在這種場合下呆下去,實在無趣,正待告辭,卻不料那始終神情恬淡一片地主陪、身著青布長衫的魁梧老者,笑呵呵地開口道:“好了好了,明海兄,咱們跟年輕人總有些代溝。方先生,明海兄性子不羈、為人風趣,經常跟年輕人開開玩笑。總之哪,說說笑笑,無傷大雅,大家都別介懷。來,方先生,請坐請坐。”

    老頭笑呵呵的打著圓場、邀請方自在落座,方自在雖無意逗留,不過見老者盛意拳拳,可也不好推辭。而這老頭開口,藍明海陰沉的面色勉強擠出一絲笑意,緩緩的道:“方小友,你實在有趣,后生可畏啊!”

    藍明海感慨無限、自嘆不如,同時間哈哈大笑,笑聲雖開朗,只是面上卻毫無半點的喜色,一雙眸子中迸射出針尖般的寒芒,望著方自在,神情木然的道,“你遠來是客,老夫作為鐵山兄的知交,也算的是半個主人,失禮在前,請方小友原諒原諒。”

    雖清晰的瞧出藍明海眸子中隱含威脅與怒意的懾人色彩,方自在卻是怡然無懼,灑脫的淡淡一笑,朝著藍明海微鞠一躬,恭聲道:“藍老爺子氣度非凡,不為晚輩的無禮沖撞而耿耿于懷,如此豁達大度,晚輩真是佩服。”

    方自在送上高帽,藍明海不接,就是小肚雞腸,所以只能陰沉著臉,不置可否牽強一笑,算是馬馬虎虎的接受。

    接下來,坐在首座的老者自我介紹,原來他就是顧曉的爺爺顧鐵山,顧鐵山又為方自在介紹與座眾人。這些人都是浙安省有頭有臉的大富豪,而那開口幫腔、斥責方自在的中年人,名叫路德昌。

    眾人中,路德昌衣著出奇的華貴,杰尼亞西服,勞力士,數個鑽石戒指…,一切的一切,給人一種恨不得將所有的家當都堆到身上的暴發戶形象,即便他在鼻梁上架了一副精致斯文的羅特斯眼鏡,只是那加諸于鏡框上的一圈鑽石,卻讓他顯得尤為俗氣。而看得出,在六人中,路德昌顯得也有些拘束,笨拙的小心翼翼的模仿著藍明海等人品茶的姿勢,卻有一抹東施效顰的滑稽感。

    “方先生,此間是我們的斗狗場。明海邀請你來,也希望你可以留下來觀看。”顧鐵山笑呵呵的道出這一眾富豪云集于此的目的。

    顧鐵山話音甫落,路德昌已經不甘寂寞的嚷道:“場面可是血腥的很,我看你小娃娃也未必能適應,要走也無所謂。”

    藍明海聞言,眼神中有著一絲隱隱的陰險之色,方自在瞧在眼中,不由的輕笑,看來這一場斗狗,或許跟普通的斗狗賽不太一樣,只是方自在無懼虎豹,遑論几只斗犬,這便和聲一笑,道:“好啊,長長見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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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四十三章 顧曉的宴會4
    顧鐵山見方自在應允,面露贊譽之色。笑著輕拍手掌,遠處侍立的數名黑衣人心領神會,迅速退下。不一會兒,黑衣人再次出現,卻是引領七名身著霓裳羽衣的女郎,走到眾人面前。

    女郎個個貌美如花,體態風流婀娜,在顧鐵山的示意下,眾人各自跟隨一名美貌女子到了地下室的更衣室。

    偌大更衣室也是奢華氣息盡顯,引領方自在的美貌女子將他帶到一處更衣間,推門而入,內里盡皆是名牌外套。美貌女子面帶恭謹之態,嬌滴滴的柔聲道:“先生,請選定一套衣服,我好服侍您更衣。”

    “我初來乍到,想請問小姐,為何要換衣服?”方自在笑呵呵的反問道。

    女子痴痴的眼神在方自在面上微一打卷,恭聲道:“這是規矩,防止血液臟了各位貴客的衣衫。”

    清喉嬌囀之聲落入耳畔,方自在憶及適才所見的那與籠子相隔只一線的龍椅,心頭驀的有些恍然。笑著點點頭,隨意挑選了一件外套,美貌女子溫柔無限的幫方自在換好衣服,將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后,拿起一塊微濕的雪白毛巾,替方自在輕輕揩拭著面龐與雙手。柔情綿綿的眼神,輕柔而優雅的動作,雖有職業之嫌,卻也讓人感到了愜意的享受。

    “先生,你是第一次來,顧老爺子讓我給你大致講解一下。斗犬之時,可以押注,押注很簡單的:最低五十萬,高者不限。押中者,將根據押注的賭資比例,分享輸家的賭資。”美貌女子柔聲道。

    血腥搏殺配合著豪賭,是讓富豪享受刺激的不二法寶。這場斗犬,與地下黑拳,實在也沒有本質的區別。方自在笑著點點頭,卻也好奇的問道:“這些斗犬,都是誰飼養地?”

    女子柔聲答道:“都是顧老爺子跟一些好友飼養的,大家聚在一起,圖個樂子,其實更多的時候,也不光是純粹的職業斗犬進行比賽。”

    女子面露懼色。左右環顧一下,卻是欲言又止,方自在不禁有些懷疑,訝道:“小姐,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在方自在清澈而又深邃若夢的眸子注視下,女子胸口宛如小鹿急撞,嬌靨已是不爭氣的紅了,雖不敢與方自在對視,卻又對這般感覺百般難舍,好半晌后。方才回過神來,壓低嗓音道:“先生,龍椅離斗犬場很近,經常會有血腥迸到客人身上,你可要穩住架勢,免得被人看輕。”

    “哦,了解了。謝謝你。”方自在多少也猜到了藍明海的企圖,卻是料不到這個女子竟然會主動提醒自己,誠摯道謝后,卻也不由好奇的問道:“你是顧家的佣人?”

    見這個丰神如玉地俊雅男子主動開口詢問自己,女子只覺得心頭竊喜連連,忙不迭的答道:“不是,我叫鐘明慧。是天宇模特公司的員工。”

    鐘明慧的老總是顧鐵山的老友。顧鐵山經常舉辦斗犬賽,每次都會知會老友,向他雇佣數位名模、前來擔任侍女。顧鐵山邀請的朋友都是有頭有臉的場面人,無論背地里如何的齷齪下流。人前也大多表現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所以女模們對這份工作都很是向往,潔身自好的是因為這份工作可以賺到不菲地報酬,這些大方的富豪,贏錢后也會給予可觀的小費;別有居心的模特,則是希望借著參與這種場面,結識大富豪,以身體為跳板,成功上位或者成為籠中金絲鳥。

    鐘明慧自我介紹后,旋即試探著道:“先生,我看你很眼熟。你是不是就是客串天王方自在?”

    鐘明慧眼神中有著一絲狂熱的希冀,方自在聞言一愣,失聲輕笑道:“什么天王啊,那是別人胡亂追捧的,我又不是演員。”

    “你雖然不是演員。可是在演藝圈。可是比很多大明星都有影響力。”鐘明慧急急的道,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表現地太過露骨,嬌靨緋紅,囁嚅著道,“方先生,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簽名?呵呵,可以啊。”

    爽快的給鐘明慧簽名之后,鐘明慧雖表現的欣喜若狂,方自在卻覺得她的眉宇間似有一絲欲言又止的急切與無奈,好似本意不僅僅是索要簽名。只是她不明言,方自在也無意過多理會。

    眾人端坐在珠光寶氣的龍椅上,笑語交談著。龍椅右手邊擺放一張古香古色的桌案,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鮮果,很多都是方自在見所未見的品種。其上還有一小方桌,放一大盤已蒸得比胭脂還紅的螃蟹。眾人隨意搭配美酒,方自在選了二十年陳地花雕。而其他人都是選了白酒。

    鐘明慧在桌案前鋪設一張織工精美的地毯,然后儀態恭謹而謙卑的半跪在地毯之上,取出蟹八件,拿起那黃金制成的腰圓錘將整只蟹的各個部位敲打一遍,然后再用圓頭剪剪下蟹腳蟹螯…,這采取的卻是明清時期在浙安省很是流行的文吃,只是在某些細節又加以改良。

    鐘明慧用金制的開殼器,撬開堅硬的蟹殼,誘人的蟹香在空中繚繞,當鐘明慧用精致地銀勺挑出了蟹膏,溫柔的送入方自在的嘴里之際,這種畢恭畢敬的悉心服侍,讓坐在龍椅之上的方自在,真地找到了几分帝王般地感覺。

    方自在的眼睛距離籠子只有不到半米之遙,如此近地距離,似乎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金屬籠子的凜然寒意。場地深陷地下,離方自在的垂直距離,大約有三米間距。底部也呈正八邊形,每一邊各有一處房門,想來斗犬就是通過這扇門走近血腥的斗犬場,進行殊死搏斗的。而八邊形的直徑處有一透明平板,將場地隔成兩快,平板的高度正好與方自在所在的地面齊平。

    隔了足有三米,看的不方便不說,血跡也根本不會濺到身上。方自在暗自疑惑,繼而卻恍然,看樣子底下必定有升降裝置,斗狗的時候,將底部平台升起,這平板必定跟平台是分體的,平台升起,順勢也就將這阻隔的平板抽離。呵呵,這些家伙還真是懂得享受,舍得花大本錢投資這種娛樂設施。

    方自在暗自好笑,左右環顧,卻發現左側是藍明海,右側是路德昌。藍明海儀態優雅的品嘗著白酒,其他人也是有模有樣,唯有路德昌笨手笨腳的模仿著,卻總是不得要領。方自在瞧得清楚,雖然路德昌對藍明海尊敬有加,可是藍明海等人對路德昌卻是有著一種骨子里的蔑視。

    方自在突然覺得路德昌真的有些可憐,這個人或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暴發戶,卻要強自躋身于這所謂的上流社會,反倒是很難被藍明海這樣倨傲的人物容納,結果時常自取其辱。

    “路老板,我看你還是學方先生的樣子,喝黃酒好了。這白酒配海鮮,雖是完美搭配,你卻是喝不來的。”路德昌右側那名叫朱易武的中年男子,不冷不熱的笑道。

    朱易武做的是珠寶生意,向來以上流人物自詡,對暴發戶兼外來戶路德昌可是看不起,所以言語中有著隱隱的譏諷。路德昌面色驀的一紅,想發作吧,覺得不妥,不發作吧,又覺得被人看笑話,就這么宛如紅臉關公一般,僵在當場。

    這個節骨眼上,方自在笑著舉杯朝路德昌一敬,以一副云淡風輕的口吻,和聲道:“干白配海鮮,這是洋規矩而已。其實我們老祖宗對這種搭配的學問,研究的也很是透徹,何必妄自菲薄哪。就拿這花雕來說吧,首先,它的酒香馥郁芬芳,能解除腥味,酒味甘香醇厚,又能起到很好的增鮮效果。不過哪,黃酒涼了也容易發腥,所以要加點話梅與甜棗,然后煮來喝、風味尤佳。而從科學角度來說,蟹性寒,花雕暖胃、香醇厚實容易入口,如此搭配,也是相得益彰。路總,如果有興趣,不妨試試?”

    方自在笑意和煦,卻于輕描淡寫中,將路德昌的窘迫解除,更是小小的回敬了朱易武一把。

    方自在以德報怨,路德昌眸子中露出几分感激之色,借勢哈哈笑著道:“對對,方老弟說的不錯,洋酒我的確是不太懂,還是喝老祖宗的酒,最在行。”

    朱易武為之詞窮,卻也不覺得有絲毫被人頂撞的不滿與尷尬,報以一笑,知趣的不再開

    顧鐵山望著方自在,暗自頷首,而一側的藍明海也驀的有些驚訝,只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可不是只會賣弄口舌那般簡單,言語輕易的解了路德昌的圍,拉攏了這個對他爭鋒相對屢屢開罪的家伙,對朱易武,沒有得罪,卻又讓他知道了自己的不凡,不再輕易的開口,免得自取其辱。

    以德報怨之余,不慍不火的給了朱易武一個告誡,兵不血刃的讓在場的兩個人不會與他再起口角爭執。如果是有意為之,這個方自在倒是個絕對不可小覷的對手。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23:53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四十四章 顧曉的宴會5
    方自在第一次真正見識了這些國內頂級富豪的陰暗面,也見到了這種陰暗心理下催生的血腥刺激。

    佣人牽著斗犬,經由地下通道進入斗犬場,將手中的狗項圈解開后,退出角斗場。其后有專人掀動開關,深陷地下的斗狗場開始緩緩上升,直至升至比方自在等人所在的地面略高的位置停止。而那兩只原本隔著透明平板互相瘋狂吠叫的斗犬便開始了厮殺。

    在中南縣的時候,也有地下斗欄,方自在也見過斗犬比賽。知道斗犬有很多規則,比如說場內除了斗犬之外,還有斗犬的主人叫狗人跟裁判,當兩條狗撕咬在一起、僵持不下之際,裁判開始數數,一般在二十秒后就開始命令拆狗,這叫停口,此時叫狗人就會用撬板撬開自己狗的嘴,同時將狗拉開,令其各自站在斗欄的一角,准備第二輪扑斗。

    可是顧鐵山搞的斗犬厮殺,沒有裁判,也沒有叫狗人,主角只是兩條斗犬。

    第一場,場中是一只比特跟一只高加索,比特體重30公斤,除了腦袋大點外其貌不揚,在身高90公分、體重90公斤的高加索,簡直就如土狗一般毫無起眼。

    在斗犬場平台尚未完全升起之際,押注已經完畢,藍明海在比特身上押了一百五十萬,望著七人中唯一沒有押注的方自在,大笑著朗聲道:“方老弟,為何不押注啊?”

    方自在望著隔著透明平板、就獠牙齜出低吼怒叫的兩只斗犬,笑著道:“我對斗犬沒有研究,只想作壁上觀。”

    二人談話之際,平台已經升至定格,比特與高加索咆哮著沖擊在一起,比特體型太小,但是動作靈活。何況它還具有一副堅韌而沒有疼痛感覺神經的皮膚再加上發達的肌肉群,面對高大的高加索也渾無半點的劣勢。

    兩狗扑咬在一起,身上的傷口漸漸多了起來。沒有裁判與叫狗人,這必定是一次至死方休的比斗:兩只怒犬暴突著猩紅怒眼,傾力撕咬著對手的身軀和脖頸,滿嘴地血沫隨著激烈的扑咬四散飛濺。

    而比斗之際,撕咬中的斗犬經常撞擊在籠子上,震天價地巨響聲中,身上的斑斑血跡將銀白色的籠子沾染成一片觸目驚心的艷紅。用力過猛或者在甩動身子的時候。還帶著溫熱地血跡就會被甩到方自在等人的身上臉上,每一滴血,似乎都鑑証著厮殺場面的血腥殘暴,也見証著生命的流逝。

    “過癮。過癮!炮彈。給我殺死它!”鮮血地刺激,不僅僅讓狗變得狂暴,觀眾也是瘋狂,路德昌渾身劇烈顫抖著,歇斯底里地咆哮著,他在高加索---炮彈身上投注兩百萬。

    其他人的表現與路德昌大同小異,手舞足蹈,斗犬撞在自己面前的籠子上之際,他們驚呼之后。是越發的興奮。藍明海與顧鐵山,因為極度的興奮,衰老的面龐上有了几分代表著活力的紅潤之色,似乎這殘酷的血腥,讓他們整個人都變得年輕起來。

    女模們都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種場合。只是卻依舊是被駭的花容失色。嬌軀簌簌顫抖著,抖成了篩糠。卻是死死咬著牙關,免得尖叫出聲。

    斗狗地殘忍,給予富豪們酣暢淋漓的快感,美女的驚懼,似乎在襯托著自己無畏大丈夫的氣勢,富豪們更是愜意無比。

    眾人中,唯有方自在保持平靜,神情恬淡的觀看著場內殘忍地一幕幕,眉宇間有著一絲不忍與無奈。方自在對斗狗本身,很是反感,或許因為生在農村,家里經常飼養狗地原因,他寧可將狗當作朋友,而不是斗獸場上的殺手、供人嬉戲。

    一直留意方自在地藍明海,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之色,他自然是將方自在的不忍當成了怯懦,將他的恬淡,當成了竭盡所能的保持冷靜。

    “方先生,聽說這几天阿月跟你交往甚密?”斗犬的淒厲嘶吼聲中,藍明海開口笑道。而眸子中掠過一絲陰鷙的光芒。

    “司徒小姐?”方自在微微一愣,驀的有些明了藍明海為何對自己這般惡劣,卻也覺得真是冤枉,忙和聲道:“只是普通交往罷了。我們也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藍明海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陰沉,繼而冷冷的道,“既然普通,為何阿月會因為你而與燁磊分手?”

    “分手?因為我?”方自在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失聲笑道:“這怎么可能?這從何說起?藍老先生,你實在有必要好好問問司徒小姐與令孫。”

    方自在只覺得這個話題實在詭異,讓自己無從分辨,藍明海卻只以為他做賊心虛、一時間理屈詞窮,當即冷笑著道:“我的孫子不會騙我,何況更有鐵証如山。”

    雖然只是短短接觸,方自在卻覺得藍明海的固執與倔強,在自己認識的人中,簡直可以位列首位,而這種萍水相逢的強勢人物,跟他講道理,他也不會去耐心聽,何況還必定有藍燁磊的從中挑撥。方自在當即和聲一笑,正色道:“老先生,我真的跟司徒小姐沒什么。至于鐵証如山,呵呵,我想這個世界總是充滿著誤會與巧合,很多東西都需要仔細辨別。”

    “辨別?”藍明海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不再開口。藍明海今晚的爭鋒相對,司徒月的事情只是個導火索,真正的原因是因為藍家近期籌划與東方公司合作、正式進軍汽車租賃行業。

    藍明海認定這干涸太久的行業被尊駕汽租注入一抹清泉后,必定是一蓬勃發展的行業。眼下很多人也開始厲兵秣馬陸續投入其中,而藍明海很清楚,在這個新興行業中,擁有強大實力的藍氏家族很有競爭力。只是眼下方自在的尊駕在汽車租賃行業中的龍頭老大地位,對藍家問鼎汽車租賃行業的霸者地位是一個最大的威脅。

    藍明海分析已知的所有資料后,認為眼下的尊駕就如一個基因優秀的孩童,生命力旺盛,前景不可限量。只是孩童畢竟是孩童,雖然有大風投注入巨資,但一個短期內催生的企業,制度管理與經營模式等等都很不完善,有著諸多的缺點。而最致命的缺點就在尊駕的掌舵人方自在身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藍明海認為只要擊倒方自在----這個尊駕的靈魂人物,就可以擊垮尊駕。

    既然將方自在當成了生意場中的敵人,藍明海就需要想方設法的親自了解一下這個敵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然后針對其弱點,痛下殺手。

    適才方自在的不卑不亢,讓藍明海頗為謹慎,更覺得方自在心思縝密,實在需要小心對待,而眼下,藍明海更想看看方自在在血腥前表現出的氣勢。如果他只是佯裝平靜,那在企業面對重大挑戰之前,想必會露出怯懦,或許會亂了陣腳,這樣,就不是無懈可擊了。

    藍明海自有自己的一套商業理論,眼神關注場中斗犬搏殺之際,更是沒忘了留意方自在面上的些許變化。

    場中斗犬已經分出了勝負,體型輕巧的比特靈活的鑽到高加索的脖子下面,惡狠狠的撕破了對手的咽喉,咬喉的動作定格十多秒后,高加索悲鳴著倒地,在富豪們的歡呼聲中,方自在卻是頹然一嘆。

    “方老弟,你似乎有些不太忍心啊。”藍明海淡淡的道。

    方自在微微搖頭,望了一眼身側臉色煞白的鐘明慧,卻是沒有開口。

    若是心存婦人之仁,也不足以成大事。

    方自在倒是沒料到,自己的每一個動作眼神,都被藍明海揣摩半天,加以剖析。

    斗犬繼續進行,方自在也看的清楚,基本每只參加打斗和厮咬的狗身上都有著重重疊疊的新傷舊痕,每次比賽下來,敗者悄無聲息,勝利的狗前半身也基本都是鮮血淋淋,慘不忍睹。

    富豪的殘忍指數也隨著比斗而升級,在這個場地中,他們就是皇帝,可以隨意的享受自己認定的視覺盛宴,在第三場中,竟然是三條體型碩大的北方雄灰狼與兩只更為高大的藏獒進行比拼。

    平台再次降落,帶走了兩條灰狼與藏獒的尸體,僅存的一條灰狼也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苟延殘喘。

    最后一場,即將開始。路德昌已經輸了三百萬,只是卻興奮盎然,毫不見半點的氣餒與沮喪,顯然血腥中得來的樂趣,比損失的金錢要值得多。路德昌探頭向下望去,卻是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其他富豪也是一般的神情,紛紛訝道:“不是吧,這是個什么東西?”

    “畸形的土狗吧?要它跟藏獒比,那不是找死嗎?”

    方自在俯視望去,路德昌等人口中的土狗,毛色土黃,體型雖也壯碩,只是模樣太過猥瑣。身上長著褐色斑塊,腦袋大,短而圓,兩個大大的耳朵瞧來很是滑稽。站立時前高后低,前腿竟然比后腿長,很是不協調。而反觀它對面的藏獒,大嘴闊鼻,身型碩大,長毛油亮烏黑,這使它70公斤的身軀看上去更加沉碩有力、氣勢凜凜。

    “斑鬣狗!?”眾人竊竊私語中,一直神色恬淡的方自在忍不住道出土狗的真實身份。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23:54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四十五章 生死鏖戰
    “獵狗?”路德昌聽錯了,顯得頗為驚訝,望著斑鬣狗,路德昌一臉的鄙夷不屑,哈哈大笑著道,“這也算是獵狗?太難看了吧。”

    而望著方自在,一絲訝異之色在顧鐵山的眸子中浮現,他可是沒料到方自在竟然能認出這非洲大草原的獨特物種。

    其他眾人,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藍明海,也不識得斑鬣狗,只覺得似曾相識,卻無法准確的叫出它的名字。

    待到方自在喚出斑鬣狗的名字,觸動了藍明海的記憶,訝道:“方老弟好見識,這的確就是鬣狗,我記得是很有名的食腐動物。”

    前些年,一些動物學家將斑鬣狗定位為食腐動物,但是事實証明,斑鬣狗并非食腐動物,而是非洲大草原僅次于獅子的凶猛捕獵者。據說它80%的食物都來自于自己的捕獵,只是它的捕獵多發生在夜晚,人們看不到罷了。

    顧老頭閱歷非凡,足跡遍天下,也曾將自己的經歷繪聲繪色的講給方自在聽,斑鬣狗的故事也是其中之一。方自在自然知道藍明海的說法大謬不然,不過卻也無意去反駁。

    此時顧鐵山望著方自在,饒有興致的問道:“方先生真是見識不凡,竟然認得出這是斑鬣狗,那可否有興趣參與一下賭局?”

    “我一般不賭博的。”方自在緩緩搖頭,繼而正色道:“顧老先生。斑鬣狗太過凶悍,我想藏獒雖然勇猛,卻絕對不是它地對手,其實咱們何必葬送了這條藏獒的性命。”

    方自在對藏獒本也頗為喜愛,喜愛這狗對主人的極度忠誠。是以開口、希望能制止一場沒有懸念的戰爭。

    只是他的好意卻產生了反作用,藍明海面色一沉,不悅地道:“方老弟,這么說,你是對我的哮天沒有半點的信心了?要知道,我的哮天,可是最純種的一元獒,全國現在也只有十几條。藏獒血統越純正,殺性越強。適才扑殺惡狼的藏獒,也只是血統極其不純的普通獒罷了。”

    藍明海言語中有著極度的自信,他的藏獒,名字氣派,實力更是恐怖,多次輕易格殺其他著名斗犬。而這次比賽之前,藍明海希望顧鐵山能替哮天找到一個實力強勁地對手。只是眼下斑鬣狗的出場,藍明海卻是失望至極。

    平台上的哮天,也似乎在配合著主人擲地有聲的話語,隔著平板朝著對面的斑鬣狗低聲嗚咽著,仿佛是君臨天下的帝王望著渺小的眾生一般。而斑鬣狗卻是一副要死不活地樣子,唯有一雙烏溜溜的眼珠靈動至極,卻是折射著仿似人畜無害的光芒。

    藍明海見狀越發的得意,望著方自在,笑著道:“對女孩子的認識,我不如方老弟。可在狗的知識上。老弟怕也只是門外漢吧。我親眼見到,哮天面對獅虎,也是怡然無懼,更是躍躍欲試,這小小的鬣狗,難道還能強過獅虎?”

    藍明海笑哈哈的反問,方自在卻是冷冷一笑,和聲道:“敢于挑戰獅虎,除了証明勇氣可嘉之外,什么都不能說明。何況現實中。好像也沒有藏獒與獅虎搏斗的事情發生。”

    藍明海眉毛一揚,不悅的道:“藏獒可戰獅虎,你可以不信,但是藏獒能擊退雪豹,這可是報紙上登過地。老弟總不會認為這也是旁人杜撰的吧。”

    藍明海頗有几分氣急敗壞。其實他除了對狗很有研究之外,對其他動物的了解。哪里能比得上周游世界的顧老頭。

    方自在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似無奈,也像是隱隱的譏笑,和聲道:“藏獒勇猛,我也承認,但是壞就壞在那些無良的專家跟狗販子在利益驅動下,過分吹捧,才將它神化。我有一個長輩,他說豹子聰明而狡猾,面對實力不弱的猛獸有時候會選擇遁走,這只是為了避免受傷影響捕食,而不是打不過對方。其實大型的斑鬣狗就可以跟非洲豹…”

    “好了好了,道聽途說,不足為信!”桀驁而自負的藍明海聽不得半點地逆耳之言,聞言眉頭緊鎖,揮手打斷方自在的話語,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出三百萬,買我的哮天贏,老弟有興趣,不妨也下注。”

    這老家伙,脾氣暴躁,不聽人言,卻總是擺出一副老子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可惡,應該給他點教訓。方自在眉頭也是微微皺起,呵呵輕笑著道:“也好,既然如此,我就小搏一下,一百萬,押在斑鬣狗身上。”

    方自在打定主意,若是贏了后,就將錢送給鐘明慧等人做小費,如此一來,也就不會違背自己立下的不用賭資地誓約。而方自在與藍明海開出賭局,一側地富豪也在竊竊私語。

    “這個鬣狗,前高后低,像個瘸子。”

    “嗯,是啊,脖子那么長,像個發育畸形的長頸鹿,實在搞笑。恐怕一下子就會被藏獒把脖子咬斷。”

    “樣子一點也不凶猛,要說能贏老藍地哮天,實在是個大笑話。”押在藏獒身上,唯有路德昌,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直覺上,他認定這只樣子猥瑣的斑鬣狗不會有半點贏的機會。只是方自在投出的一百萬面臨著被瓜分的定局,勢單力孤的方自被旁人不屑與譏笑的眼神圍繞著,在路德昌眼中,方自在顯得極其可憐。

    或許是出于同情,也或許是出于報答一下方自在適才的解圍之恩,路德昌投出了一百萬。押在了斑鬣狗身上。

    “哈,路老板,你莫非是要搏冷門?”一個富豪哈哈大笑著譏諷道。

    路德昌剛投注完畢,心頭已經后悔了,只覺得自己真是個大傻瓜。拿出一百萬做這種隱晦地人情,實在有夠蠢的。只是面對旁人的譏笑,也不能墮了面子,強自一笑,道:“無所謂,反正今天我已經輸了,這把押哮天,也不能贏回來,不如就搏個冷門了。”

    平台緩緩升起。戰斗迫在眉睫。眾人已經沒有了看先前三場比賽的緊張感,俱都擺出一副悠閑從容的態勢,仿佛這場戰斗地結果,早已注定。

    哮天與斑鬣狗對視著,卻都沒有動作。

    “咬死它!”藍明海突然低聲開口道,同很多藏獒一樣,哮天只聽主人的命令。這一點一直是藍明海得意的地方。

    哮天得令,觸電般的揚起了背上的長毛,一步步的朝著斑鬣狗走去。它越走越慢,四條腿繃緊,尾巴高高的豎起,戰斗即將拉響。它現在擺出的姿勢,是從它的祖先、古老地狼家族繼承下來的本能動作:我要和你一爭高下了,你准備好了嗎?反觀斑鬣狗,卻還在按照食肉動物的禮儀行事:側過身來,懶洋洋的抬起了一條后腿。斑鬣狗這樣做其實是在表示:小子。你過來聞一聞我的氣味吧,我是這里的老大,如果你臣服于我的話,我就暫且饒你狗命。

    藏獒哮天一步步地靠近這只母斑鬣狗,斑鬣狗身上散發出的食肉猛獸的氣味,刺激著哮天身體內潛藏的野性盡情流露。下一刻,獠牙齜出,凶猛的扑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斑鬣狗狼狽的躲開藏獒的利齒,卻被哮天在脖頸上扯開一個口子,鮮血流出。

    斑鬣狗徹底憤怒了。藏獒嚴重的挑釁著它的尊嚴,這種蔑視帶來地屈辱,似乎只有鮮血,才能徹底的洗刷掉。

    下一刻,黑色的長毛和灰色的斑點又攪在了一起。藏獒狂吼。鬣狗低嘯,雪白的牙齒在燈光的映射下。耀眼生花,更是帶出了無盡的死亡信息。

    在哮天再一次沖到斑鬣狗面前的時候,恐怖的大嘴張開,朝著斑鬣狗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

    “咬死它!”藍明海興奮的大喝,眸子中露出一絲嗜血的光芒,哮天曾經很多次成功的將對方的脖頸咬住,直至對方死亡。而望著仿似在哮天地氣勢壓迫下呆傻不動地斑鬣狗,路德昌面上死灰一片,心頭的悔意,已經到了無以復加地地步。

    不料,斑鬣狗猛的就地躺倒,巧妙的避開了哮天的凌厲攻擊,繼而從下往上,露出了一口寒意森森屠刀般的利齒。

    斑鬣狗咬合力很恐怖,足以輕易的將大型動物的頭骨嚼碎下肚。據專家測試,斑鬣狗的咬合力一般達到450公斤,而雄獅的咬合力是320公斤。普通成年人的咬合力,約為80公斤。至于藏獒的咬合力,眾說紛紜,比較值得信服的一種說法是,比斗牛犬的咬合力稍高,在140公斤左右。

    在藍明海的方向,場中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躺倒在地的斑鬣狗,長長的脖子轉過一個匪夷所思的角度,突如其來的咬向哮天的喉嚨。

    閃電般的迅猛動作,揭開了驚恐的一幕:僅僅几秒鐘過后,斑鬣狗口中的哮天不再掙扎、軟軟的倒下去,大蓬的血漿自脖頸處迸濺而出,紅得刺目。藏獒的脖子不是破了,而是爛了,致命的地方全都成了一團鮮紅的血肉和碎骨:喉管、大動脈、頸椎,只有頸上的黑色鬃毛依舊完好無損。哮天的輕敵,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血腥味在屋內迅速的彌漫著,鐵鏽般的味道,刺激著每個人的感官。藍明海等人俱都呆滯住了,心頭一股子莫名的恐懼開始悄然彌漫,即便是賭局的贏家路德昌,也沒有絲毫的興奮,面色發白,嘴角開始輕輕抽搐著。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讓習慣了斗犬們拼死鏖戰的他們,感到很難適應。

    斑鬣狗松開哮天,開始以一種奇特而丑陋的姿勢繞著籠子跑動著,時不時還不安分的撞擊著籠子,黑玻璃球一般的眼珠,充滿敵意的望著龍椅上的各位富豪,它的嘴中還發出了奇特的叫聲:嗚咯咯咯,嗬嗬嗬……

    斑鬣狗的叫聲起伏不定,變幻莫測,像是最奸詐的惡人發出的那種吃吃的低笑,這種極其詭祕的笑聲在地下室激蕩不停,和著滿屋子的血腥氣息,將此間的恐懼氣氛,帶到了頂點。

    藍明海等人都見慣了斗狗場的慘烈,也經常以此夸耀自己的膽識。只是這個怪物般的斑鬣狗,卻讓他們生出了恐懼的心理。雖然強自鎮定,身軀卻是止不住輕輕顫抖著。

    斑鬣狗輕易的看出了眼前這群生物的懼怕,欺軟怕硬的本質讓它越發的得意起來,猙獰的凱歌益發的刺耳,尖厲而陰森。

    藍明海等人盡皆失色之際,驀的,斑鬣狗的詭笑聲戛然而止。歡快奔跑中的它,也漸漸的停了下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隔著籠子,落在方自在面上。

    更為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望著神情依舊恬淡的方自在,斑鬣狗高揚的頭顱低了下來,身軀瑟縮起來,嗚咽著掉過頭來,遠遠的跑了開來。接下來,低低的哼哼取代了適才那吃吃的得意奸笑。

    斑鬣狗的怪異舉止,方自在皺眉不解,藍明海等人卻是驚詫莫名,望著方自在的眼神中,蘊含著極度的震撼。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23:54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四十六章 將錯就錯
    眼前的一切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藍明海隱隱的覺得,方自在或許就是老一輩人所說的那種殺氣重的凶人。

    殺氣是一種很玄的東西,但是確實存在,籠統的來說,是一個生物具有的威脅性的綜合表現,也可以是被攻擊對象對潛在危險的一種感受。相較而言,脫離大自然的人類對殺氣的感知敏銳度,要絕對遜色于動物,比如當狼群到來之際,馬往往會提前感知危險而亡命狂奔。

    一個人具有的殺氣,也絕對不在于他沾染了多少血腥,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懾人底蘊。顧老頭見到方自在的第一眼,就認定眼前這個純真的少年郎是一部天生的殺人機器----殺性重、殺氣濃。

    曾有人形象的說過,巧取豪奪是斑鬣狗為生的手段之一,欺軟怕硬是它們處世的原則,狡猾狠辣則是它的代名詞。這條自出生就為了生存、在大草原鏖戰的斑鬣狗,很清晰的感受到方自在身上的那盎然殺氣。這股子殺氣,強到了讓它畏懼戰栗的地步。沒有同伴的支援,勢單力薄的斑鬣狗選擇了理智的逃避,免得遭到厄運。

    斑鬣狗氣焰消弭,地下室中那股子懾人的詭異氣氛才有了些許的消逝,藍明海等人方才覺得心頭一塊巨石驟然消失、壓力瞬間減退。

    斗狗結束,這些富豪開始陸續進入更衣室、准備離開,一個個強自壓抑內心的恐懼、臉色煞白腳步微有些踉蹌。

    望著這群喜愛觀看斗狗并且以血腥為樂的富豪,葉公好龍這個詞,驀的在方自在腦海中浮現。

    望著哮天破爛地尸體。藍明海目光除了陰郁之外。沒有半點地憐憫,目光掠過氣定神閑的方自在,心頭的陰霾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而一絲驚懼也悄然浮現,這個小子還是不是人?要對付這種人,必定棘手!

    相較而言,路德昌的表現還算是不錯,他參與斗狗,經常是十賭十輸,他不是特別在乎那些錢。只是對輸贏卻很計較。眼下破天荒的贏了錢,而且搏了個大冷門,心情簡直舒暢到了極點,斑鬣狗帶給他的恐懼,也被暫且壓下。

    總數為六百萬的賭資,扣去抽頭與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方自在與路德昌每人得到兩百萬。通過電子轉賬的方式。轉入各自地戶頭。

    方自在換好衣服,取出隨身攜帶的支票本,開出一張支票,交給鐘明慧,和聲道:“鐘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多謝方先生。”鐘明慧禮貌的接過,無意間一瞥,卻是一愣,面色動容不已,語調也變得有些緊張。“七十萬?”

    鐘明慧多次參與這種場合,其實像很多富豪,看似豪爽,其實花錢都很謹慎,他們的一擲千金,往往講究物有所值,比如換來面子、美色等等。所以一般情況下,給予這些模特的小費,一般在一兩千到一兩萬左右,除非別有用心。才會砸出高額支票。

    鐘明慧驀的有些猶豫,歡喜、緊張、不安與些許的失望等等情緒在心頭縈繞,想接受又不情愿,要推辭吧,七十萬實在是個太大地數目。她這樣的半紅不紫的本土模特。出場費為200至1000元一場,如果無法出大名。一輩子也賺不到七十萬。而方自在的俊雅不凡,也足以讓她堅定的心理防線,產生几絲動搖。

    方自在卻是瞧出了鐘明慧的復雜情緒,心中有些恍然,卻也沒有解釋,繼而接連開出六張五萬的支票,托鐘明慧交給其他的模特,算做小費。方自在旋即走出更衣間,鐘明慧呆呆愣愣的,這才發覺方自在竟然對自己沒有半點的圖謀。

    剩下地一百萬,捐給紅十字會好了。只希望不會被人中途截留。

    方自在剛剛走出更衣間,卻是見到了路德昌,路德昌咧著大嘴,笑哈哈的道:“方老弟,你真是個福星啊,我老路今天多虧了你,才有機會揚眉吐氣一把,謝謝啦。”

    “路先生客氣了。是你自己眼光獨到而已。”

    “哈,是嗎?”路德昌驀的眉飛色舞起來,繼而親昵的拍著方自在的肩膀,正色道,“方老弟,跟你談話,真的是太舒服了。來來,這是我的名片,日后要是到中京,記得來找我。”

    方自在與路德昌互換名片,這才與顧鐵山告辭,一起走出了斗狗場。二人一路說說笑笑,其實絕大多數時間,是路德昌夸夸其談,方自在洗耳恭聽。

    二人趕去宴會廳,宴會早已正式開始,在大廳外,見到了漠然佇立的路沛凝。

    路沛凝被几個富家子弟纏的心煩,跑出來透口氣,見了路德昌走近,面色一寒,卻是沒有言語。

    路德昌卻是嘿嘿笑著湊上前去,陪笑道:“沛凝啊,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來來,我給你介紹一個好朋友,方老弟,這是老哥我的寶貝女兒。”

    “女兒?”

    “老弟?”

    方自在與路沛凝面面相覷,同時訝然出聲,路德昌被二人古怪地神色弄的神情一愣,笑著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呵呵,很好很好,那就不是外人。”

    方自在與路沛凝齊齊一愣,而望著路德昌眉宇間那自以為是的曖昧神情,方自在尚沒有覺得如何,路沛凝卻已是嬌靨羞紅,急切的道:“老爸,你胡說什么?什么不是外人,我跟這家伙可沒半點關系。”

    路德昌這個大老粗將女兒的不滿理解為欲語還羞,拍著方自在地肩膀,瞇縫著眼睛,笑嘻嘻地道:“方老弟啊,沛凝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哪,我這個做父親的一直很開通地。沛凝,你幫我陪陪方老弟,我先去…”

    “我陪他!?”路沛凝宛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咪,差點一個高蹦起來,美眸圓睜,嬌靨微紅,拉住路德昌的胳膊,不由分說的拽住他往屋里走,一邊走還一邊低聲埋怨著道,“我看你是賭錢賭糊涂了,以后少跟這種人來往…”

    聽著路沛凝直杠杠的話語,方自在真是很難將這個心直口快的女子與適才的那個目含春情的放浪女子聯系起來,輕輕一嘆后,卻覺得心頭真的有些郁悶。

    “哥,你在發什么愣啊。”嬌柔悅耳的聲音在方自在耳畔縈繞,輕易的驅散了方自在心中的些許惆悵,心情大好的方自在抬頭望去,卻是迎上了妹妹那一雙晶瑩嫵媚的明眸,“宴會早就開始了,你跑哪去了?我跟顧曉都找不到你。”

    “沒事,有人邀我去見個面。”方自在隨口敷衍著,然后握住方自然的手,柔聲道,“走了,我們去見顧曉,順便給她慶祝生日。”

    方自然乖巧的點頭,想起一事,忙不迭的提醒道:“哥,顧曉跟年輕人都在樓上小宴會廳,大家現在正把自己的禮物送給她,咱們的禮物,你放在哪里?”

    方自在知道顧曉字畫雙絕,也喜歡一些精致的手工藝品,這便與國內微雕大師雷介子聯系,出五十萬、買了他的一個微雕作品,這作品是模仿台北故宮的核桃微雕:方寸核桃被雕刻成小船,船舷有門窗,里面隱約見人,還在上面刻了全篇的《前赤壁賦》,令人嘆為觀止。

    “在車里,走,咱們快點去取。”方自在拉著妹妹來到停車場,取出一個嬰兒巴掌大小、黃澄澄的小匣子,這匣子卻正是當日美女賭王朴恩熙臨行時、贈與方自在的那個。方自在見這個匣子裝幀精美,豪奢之余卻不顯得俗氣,這便拿來裝禮物。

    方自在一邊開啟,一邊笑呵呵的道,“喏,這個微雕…”

    一股子沁人心脾的涼爽氣息扑面而來,方自在的語調戛然而止,眼睛死死的盯著禮物,瞠目結舌之際,一絲冷汗在額頭悄然滲出,囁嚅著道,“這…這…”

    老母雞變鴨,禮物竟然不是微雕,而是朴恩熙所贈的那張雪玉玉牌----紅桃A。

    “開玩笑?昨晚我明明把微雕放在里面…”方自在神情驚愕,一時間有些神思恍惚,莫非是自己搞錯了,這几天渾渾噩噩的,倒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方自然一愣過后,卻是幽幽的道:“哥,你這兩天,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無精打采的,你以前從不這樣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瞞著我?”

    方自然嬌嫩的唇瓣微微撅起,語調幽然中有著一絲難掩的委屈與不滿,方自在這才意識到,雖然自己極力控制,但是內心的陰霾依舊是無可遏制的溢于言表,心意相通的妹妹,自然能輕易的察覺到。

    方自在忙將方自然擁在懷中,柔聲道:“傻丫頭,我沒事啊,都是一些生意上的瑣事,所以我不想讓你跟著**心。”

    “真的只是生意上的事嗎?”方自然鄭重其事的問道。

    “我發誓!而且都是小事,只不過惹人煩而已!”方自在舉起右手,以同樣正色的神情,面對頗有些憂心忡忡的妹妹。

    方自然這才高興起來,抿嘴嬌笑著,將注意力重新放在方自在手中的玉牌之上,垮著一張小臉,噘起小嘴:“哥,現在怎么辦啊?回酒店嗎?”

    方自在微一思忖,卻是展顏笑道:“不用那么麻煩,這張玉牌價值不凡,也是一件難得的工藝品,精致程度怕是不在那核桃微雕之下,不如順水推舟送給顧曉。”
nick902 發表於 2009-1-22 23:54
第二卷 游龍戲鳳 第三百四十七章 吻
    宴會廳中,人們聚飲喧雜,觥籌交錯,廳內的燈光堪比夜空的璀璨繁星。比燈光更耀眼的,則是與會的賓客,個個都是社會名流,高官貴人,那些個在媒體前飛揚跋扈的大牌明星,在賓客中也是收斂的很。

    走上二樓小型宴會廳,此間全都是青年男女,氣氛較樓下更為熱鬧的多。方自在也瞧見了一些熟悉的身影:顧月,顧寒,楚云旗,司徒月等等,而被人宛如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顧曉,美的讓人目眩神移。

    纖隆合度的曼妙嬌軀身著一襲單肩白色長裙,裙擺繁瑣的褶皺設計給人一種匠心獨運的別致美感,這一襲曳地長裙有著行云流水的飄逸脫俗,更也不失端庄雍容的嫻雅韻味。

    顧曉的妝面清爽自然,輕妝淡抹將眉目勾勒的無限美好,而在璀璨燈光的映射下,柔順的青絲泛著黑珍珠一般的健康光澤,更與雪白的長裙、紅寶石耳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色調搭配相得益彰。雪玉頸項上那優雅純淨的鉑金項鏈,散發著柔和的幽幽光芒,不顯奢華卻是引人矚目。

    顧曉的妝扮無疑是太過成功,在一群誘人無限的鶯鶯燕燕之中,也有著鶴立雞群的感覺。方自在雙眸環顧,能與顧曉的無暇美態相抗衡的,也只有妹妹等寥寥几人。

    眾人的禮物堆積在顧曉面前的桌案上,這群年輕人,有很多都是富商或者官家子弟,父母的職位財富每每不同,但是他們的出手卻是毫無例外的闊綽。世間有一種東西叫做內涵與品味。有時候我們不得不承認。銅臭地金錢未必能讓人真正地擁有這東西,卻能買來這東西的承載體,比如說桌案上的禮物。

    禮物多是一些名貴的金銀首飾,無一例外就是精致的宛如工藝品,豪奢之余卻絕不顯低俗,美韻十足,明顯都是業內真正的高手制就。更有几人投其所好,送的是字畫珍品,更是古韻流露、品味非凡。

    顧曉一一收下,一一道謝。清喉嬌囀之聲落入耳中,惹得許多男子色相授予,私底下開始暗自較勁,爭相在顧曉面前表現自己。

    顧曉在人前擺出一副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風范,其實內心深處,孤傲而矜持的她卻是特討厭這種場合,尤其是討厭那些在她面前、以詆毀挖苦旁人的禮物來凸顯自己身份地富貴公子哥。

    一群膚淺的家伙!沒有錢你們什么都不是。無聊!顧曉美眸深處有著一絲隱隱的不屑與譏諷,而她因此表現出來的傲然世外的高雅,雖有著若有若無的寒意,卻更是讓眾多公子哥趨之若鶩,心癢難耐。真是恨不得跟這個可人傾情一舞,若是能一親芳澤,那可就是快慰平生了。

    顧曉收下藍燁磊送的一副米芾地《蜀素帖》臨摹本后,抬頭之際,卻是見到了人群外圍的方自在與方自然。

    自在!見到了期盼已久的方自在,顧曉纖柔的嘴角驀的露出一絲笑容。這絲發自心底的開心笑意,有著一抹引人陶醉的嬌媚絕倫,宛如那萬載雪山上驟然盛開的雪蓮一般無暇而充溢著魅惑氣息,沁人心脾讓人神清氣爽。

    佳人一笑,縱然未必真能傾城,但是傾倒几個公子哥倒是絕無半點的問題,尤其是首當其沖的藍燁磊,只以為顧曉地笑意是沖著自己而發,一時間魂不守舍,得意非凡更是浮想聯翩。

    “自在哥。你來了。”顧曉抿嘴嬌笑,朝著方自在輕點螓首,玉面上也是露出一絲罕見的急切。顧曉為了拉近自己與方自在的距離,在人前又不至于顯得過分親昵,這便學著詩雅等人的叫法、稱呼方自在為自在哥。

    原本置身云端、飄飄然歡悅不已的藍燁磊。宛如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這才發覺,對面佳人的笑意。全然是沖著方自在而發,自己只不過是跟著沾光而已。

    這個混蛋,怎么走到哪,都給我添堵,媽的,氣死我了!藍燁磊心頭一時間真是火大,望著司徒月那譏笑的眼神,藍燁磊面色一紅,連連琢磨著怎么將這個場子找回來。

    “顧曉,生日快樂!”方自在笑著頷首致意,走上前來,將手中的禮物遞給顧曉,和聲道,“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謝謝,謝謝你自在哥。”顧曉笑意越發燦爛,如百花怒放,明艷不可方物。

    在眾人矚目中,顧曉接過方自在遞來的黃金匣子,匣子上雕鏤著精美而神祕地圖案,仿佛是在印証著自身的不凡。顧曉滿懷期待的輕輕開啟匣子,陡然間,一股子清涼爽心的愜意氣息扑面而來,在這股子絕佳的涼爽氣息沖擊下,只覺得通體舒泰、心曠神怡,而渾身更如被那萬載雪山上汩汩流淌而下地冰清泉水蕩滌一般輕松寫意、魂馳天外。

    “雪玉?”藍燁磊與司徒月訝然出聲,也有几位見識不凡地男女同時開口道出這玉牌的質地。

    雪玉本就罕見,要將它雕琢成如此一副薄如蟬翼、細膩滑潤地玉牌,更是要費盡心血。只見玉牌上的金絲銀線,構成了扑克牌的圖案,而每一個紅桃圖案的中心,都鑲嵌著一顆世上罕見的冰晶粉鑽,將玉牌襯托的益發美輪美奐之余,更是將尊貴奢華的氣息推至了頂點。

    “真漂亮。”顧曉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這塊玉牌,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個讓很多人都瞠目結舌的動作:在方自在的面頰上印下輕柔一吻。

    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后,顧曉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玉面早已羞紅一片,眉宇間羞思涌動,繼而羞答答的微闔美眸。以一副柔的讓人迷醉沉淪地語調。輕聲道:“自在哥,謝謝你費心為我准備地禮物,我會永遠珍藏它。”

    方自在身著寶藍色西裝,那純正凝練的色調賦予他較任何人都出彩的尊貴雍容,俊雅精致的面容,更是引人窒息,顧曉大受吸引,在心頭隱隱愛意催使下,仿佛見到了世間最完美的白馬王子,心矜神搖之下。方才做出了這稍稍有點出格的舉動。

    方自在送出的玉牌,輕易的將屋內所有人的鋒芒盡數蓋住。雖說基于顧曉那句略帶著一絲親情的自在哥,大家可以將這個吻當作是純粹地感謝來對待,但是很多人寧可相信,顧曉與方自在必定有些曖昧,她眼下對玉牌的過分喜愛,只是愛屋及烏罷了。

    方自在倒是料不到顧曉會來這一手。一時間俊面也是微有些紅潤,嬌嫩唇瓣印在臉頰之際、那溫潤甜美的感覺,讓他頗有些魂不守舍,聽著顧曉的感謝,忙訕訕的撓撓腦袋,頗有些難為情的囁嚅著道:“這個…這個…你喜歡就好。”

    方自在孩子氣的動作,卻是引得在場地眾多女子,目中異彩連連,即便是成熟穩重如司徒月,也覺得大受吸引。

    顧曉接受完禮物后。先是發表一下例行的感謝演講,繼而獻歌一首以作答謝,更是拉著方自然彈奏古箏以作配合,方自然也不推辭,點頭同意。

    二人配合相得益彰,一曲完畢,雷鳴般的掌聲沖天而起,此時樓下主宴會廳的舞會即將開始,顧漢民派出佣人來請,眾人這便下樓而去。在顧漢民與女兒領第一支舞后。舞會正式開始。

    舞池中,男男女女翩然而舞,方自在跳舞倒是頗在行,與顧曉跟妹妹連跳了數場。后來,顧曉與方自然為了躲避那些鍥而不舍的邀請者。跟方自在知會了一聲后笑呵呵的攜手上樓去了。獨留方自在一人在大廳中。

    方自在出于禮貌,接受了一個妖艷女子的邀舞請求。只是這個明顯欲求不滿的狂蜂浪蝶,將自己的身軀迫不及待的緊緊靠在方自在身上,話語中大膽而露骨地挑逗跟那色急般的貪婪撫摸,卻讓方自在疲于應付。

    好不容易一曲完畢,方自在落難似的逃離大廳。佇立在顧家豪宅的蓮花池畔,如水的月光傾灑在周遭左右,微風送來一絲夏夜中難得的涼爽氣息。

    方自在欣賞般的望著水中月影,煩躁的心境剛覺得有些平復,身后傳來的一道熟悉的語調,卻是將他地心境重新攪亂:“哈,方先生好像有些心事啊。”

    望著藍燁磊那討厭的神情,方自在眉頭微微皺起,他眼下對藍家的人可是了無半點的好感,是以只對藍燁磊的問話報以淡淡地一笑,卻是沒有開口。

    藍燁磊碰了個軟釘子,眸子中陰鷙之色大盛,毫不知趣地繼續道:“方先生這次中京之行,收獲頗丰啊。”

    藍燁磊話中有話,方自在也不再繼續保持沉默,淡然道:“收獲?呵呵,磊少,我實在不懂你在說什么。”

    “哈,裝糊涂了不是。”藍燁磊哈哈大笑著,眉宇間有著一絲陰險之色,“楚云舒,司徒月,顧曉,還有沛凝,我想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恭喜恭喜。對了,司徒月床上功夫如何,這條胭脂馬,我可沒騎過,倒是讓你小子沾了大便宜。”

    藍燁磊神情輕佻,語調中譏諷之意甚濃,方自在眉頭一皺,眸子中露出一絲冰封般地寒意,沉聲道:“藍燁磊,你最好放尊重一點。”

    “我尊重你個…”藍燁磊狂笑出聲,只是被方自在寒意密布的眸子一瞪,渾身一個猛烈的哆嗦,污言穢語卻是強行咽了下去、胎死腹中。

    在方自在凌厲的眼神注視下,藍燁磊只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猛虎獰視下的可憐兔子,周身血液似乎都有些凝滯不暢,骨髓里也滋生了一股子針尖般的寒意。

    藍燁磊腿肚子哆嗦起來,惶惑之色在面上浮現,基于骨子里的跋扈,他想讓自己重新變得強硬起來,只是在方自在的氣勢壓迫下,卻頹廢的發覺,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

    就在藍燁磊目露懼怕之色、想要拋出几句場面話、然后快速逃離方自在的時候,藍燁磊卻覺得身上壓力驟然減退,抬頭望去,卻見方自在的眼神已經離開了自己。

    方自在遠遠的瞧見彭麗走向宴會廳,而作為宴會主人、一直陪著客人的顧漢民夫婦,也站在了宴會廳門口。三人碰面之際,彭麗晃了晃手中的袋子,顧漢民夫婦旋即簇擁著彭麗,快步自宴會廳的邊門上樓而去。

    DNA鑑定,出來了嗎?方自在一陣心悸,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連藍燁磊灰溜溜的溜走時留下的色厲內荏的威脅話語,也無意去理會,就這么怔怔的呆站著,直至手機響起。

    “方…方先生,我是顧漢民,有件事想要找你商量一下,不不,是說明一下,那個,咳咳,我派人在宴會廳的邊門等你,是關于小然的,不,我親自在宴會廳邊門等你。”顧漢民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他的語調一改往日的沉穩不迫,變得急促而緊張,顛三倒四中更有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與不安。

    “好,我就來。”方自在盡量將自己的語調變得恬淡,只是一切卻是徒勞,一種近似悲傷的莫名情緒將他籠罩住,而在這種情緒激蕩下,方自在的鼻子發酸,嗓音也變得有了些嘶啞。

    顧漢民神情激動,整個人都在哆嗦,將方自在引領到三樓會客廳后,白蘇已經急切的迎上前來,望著方自在,喜不自勝的道:“自在,自在,小然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囡囡,是我失散二十年的囡囡啊。”

    白蘇眼圈紅潤,玉面上淚痕斑駁,聲調沙啞,顯然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曾經大哭一場。

    望著白蘇面上的淚痕,方自在眸子中的凜然寒意驀的有些消散,默然無語的走到沙發旁坐下,在白蘇忐忑而期盼的眼神中,接過彭麗遞來的檔案,細細翻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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