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連載中)

 
wind234 2008-8-23 09:12: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2 1888184
sghswt 發表於 2009-6-26 02:53
九流閑人‧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強勢威逼
以徐長青的能力,略施小法,便過了命館的重重障礙進入了內堂。只見內堂分內外兩間正屋,外面還有了一個小廳,屋子的裝飾和擺設很有講究,在普通人眼里顯得中正沉穩,而在徐長青眼里,周圍的擺設連起來正好是一個偷天聚財陣。雖然此陣名為偷天,但實為偷人,其作用乃是將進入屋內之人的財運逐漸轉移到陣心之人的身上。雖然此陣法能夠快速的為人聚集財氣,但是卻極損陰德,修行界的人絕對不會為了得到一點點的世俗財氣而損耗與大道修為息息相關的陰德,所以此陣在修行界雖然知道的人很多,但卻無人會去用它。從這點徐長青就可以判斷出魯易正絕對不會是一個修行者,甚至可能連一點修行界的常識都不清楚。

    此刻在屋內的小廳之中已經坐了四個衣著光鮮的商人,在旁邊負責接待客人的命館弟子見到徐長青在沒有人陪同的情況下走了進來,露出了驚訝之色。對于自己師父一天接待多少人、對方是誰他都非常清楚,顯然徐長青不再他的名單之中,正當他準備上前詢問徐長青是怎麼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徐長青朝他看了一眼,而後他的身體便像是被石化了一般不能動彈。

    在屋內的四名客人都以為徐長青也是客人之一,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有一人見到徐長青的樸素穿著,略感驚訝,似乎在他心中能夠進到這里的人全都是達官顯貴,不可能有人會這樣的打扮。

    這時,魯易正已經接待完了一位客人,親自將其送了出來。{君_子_堂 首_發 JunZitang.com]當掀開門簾見到徐長青時,不禁一愣,隨後想了想露出恍然之色。接下來他沒有理睬徐長青,而是轉身向其他客人道了聲歉,說今日有其他的事情需要辦理,所以他們的預約只能向後推延一日。雖然那幾個商人對此頗有不滿。但也沒有人多說什麼,想必他們之前在這里得到了不少地好處,不敢翻臉得罪眼前這個指路明燈。

    將客人送走之後,魯易正又吩咐弟子全部下去,沒有吩咐不要來後堂。在只剩下他和徐長青兩人之時,才走到徐長青跟前,抱了抱拳頭,說道︰“今日清晨我便偶得一卦,說有貴客上門,後來我算了半天都沒有算出這貴客是誰。沒想到盡然會是先生你。天津一別,已有月余,先生最近可好?”

    魯易正臉上顯露出來的熱情讓徐長青心里感到一絲詫異,抱拳還禮道︰“魯老板貴人事忙,沒想到還會記得在下。”

    “當日天津還要多謝先生讓談師父提醒我,方才沒有讓我釀成大錯,對我而言,先生無益于我的恩人。”魯易正說這話。將徐長青往里屋迎進去。在進到了一間充滿奇香的房間後,請其坐下。然後繼續道︰“我回上海後,曾托了不少的朋友尋找先生下落,可是先生蹤跡縹緲,這麼久一點消息都沒有。今日能夠再見到先生,看來我們二人還有些緣分。”

    雖然魯易正滿臉的熱情。但徐長青還是從他眼里看到了旺盛地貪婪。他似乎將徐長青當成了一個獵物。從其話語之中,可以听出一些蛛絲馬跡。定然是談吾沒有提醒之功歸在自己身上,實話告訴給了魯易正,之後可能連徐長青送他堪輿秘本的事情也說出來了,徐長青的所學自然也被野心勃勃的魯易正惦記上了。只不過魯易正認識的人里即便有知道徐長青行蹤地人,必然也知道一點他和陳家的關系,又豈會因為一個命師而得罪勢力龐大的陳家,所以魯易正才會沒有一點消息。如今徐長青自己送上門來,自然讓魯易正欣喜若狂,舉止不知不覺中也表現的極為反常。

    徐長青在走入屋子後,便立刻曉得了魯易正想要用什麼手段從他身上套取所學。在房間里彌漫的奇香乃是下九流旁門的一種迷魂香,可令常人神智迷糊,不知不覺中听從他人地命令。只不過魯易正現在用的這種迷魂香要比其他市井流傳的迷香高級很多,里面添加了一種醒目草的藥物,普通人根本無法察覺出有任何異樣,離開房間後反而會顯得更加精神,沒有任何不良反應。這種迷香再加上魯易正獨有的法術梅花迷魂術,常人絕對無法抵擋,這也難怪他在不長的時間里就能在上海混得風聲水氣。

    可惜這些迷香對付普通人足夠了,對付修行者就算濃度提升百倍也沒有任何用處,更別提徐長青這樣的修行界頂尖高手了。

    徐長青沒有拆穿魯易正的把戲,反而坐了下來,和魯易正有話沒話地閑聊起來。時間一分分的過去,魯易正見徐長青絲毫沒有中招地跡象,就連自己的獨門法術也似乎失去了效用,臉色越來越難看,神色也越來越焦急。

    “魯老板,不但在堪輿之法方面堪稱大師,沒想到就連命學之道也如此精湛,實在令人佩服。”徐長青看了看魯易正略顯焦急的表情,臉上淡淡一笑,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有一個人的生辰八字,想要請魯老板幫我算算他地命程如何?”

    說完,徐長青也不管魯易正是否願意,馬上說了一個生辰八字和命格方位,而這個八字則是魯明陽地出生時辰。

    魯易正皺了皺眉頭,看著始終氣定神閑的徐長青,感覺事情有點不簡單,特別是這個八字時辰听起來十份耳熟,雖然並不情願,但他還是依照八字時辰起了一卦。當他以梅花易數之法將卦象解讀出來之後,臉色驟然變得蒼白,身子不由得一抖,驚恐地瞪著徐長青,顫聲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八字?”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魯老板你到底是誰?”徐長青冷冷一笑,負手而立,走到魯易正面前,說道︰“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世人早已忘記了當年的三指仙魯明陽,不過對于魯家的絕學還是有不少人惦記著,不才正好是其中之一。”
在前一刻還被魯易正當成獵物的徐長青一轉眼的功夫就成了獵人,這樣的身份反差令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徐長青走到跟前方才回過神來,而這時他卻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能動彈,似乎周圍的空氣全都變成了堅硬的岩石一般將他團團困住。

  魯易正用力的搖動了一下身子,最終還是放棄,抬頭看著徐長青,心中雖然驚駭,但臉上始終面無表情,道︰“我不知道你在些什麼?什麼三指仙?什麼魯家絕學?”

  “我沒有多少閑工夫和你在這里磨,”徐長青面無表情,伸出手來,蓋在魯易正的頭頂,道︰“想必你修煉了魯家的梅花心法後,感覺到了它給你帶來了一些不同的東西,算起來你也應該是半個修行同道,應該懂得一些超出世俗常識的法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不介意直接詢問你的三魂七魄,只不過詢問的過程會令你痛苦萬分,最後你即便不死,也會變得痴痴呆呆的。”

  魯易正知道自己之所以會這樣定然是徐長青動了手腳,對其能力不由得心生畏懼。他既然能夠在上海灘闖蕩,自然有一套察言觀色的本領,而此刻他從徐長青的眼里可以看出,對方當自己不過是只螻蟻。知實務明進退的他在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候,也清楚知道該如何做,連忙叫道︰“等等,我願意。”

  徐長青笑了笑收回了手,其實他也不想用搜魂之法來對付魯易正,畢竟魯易正乃是世俗中人,若是對用法術令其喪命,必然會令他牽扯到世俗因果之中,既然魯易正能夠自己服軟,就再好不過了。

  見徐長青收手,魯易正不禁舒了一口氣,隨後神色略顯頹廢的看了看徐長青。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所學得自魯明陽?”

  “有些事情你雖然隱藏得很深,但是在一些有心人眼里卻漏洞百出。”徐長青淺笑道︰“你在那處山谷用來影響曲家家主判斷的法術,非常獨到,天下間與之相似的只有洛陽魯家的梅花迷魂術,而你又擅長三合水法、梅花易數,這些都是魯家的絕學,破綻如此之大又怎能瞞過有心人呢?”

  魯易正臉上表情變化了一下,似乎心中在打著什麼主意。跟著恢復常色,長嘆一聲,看著徐長青,問道︰“以先生這樣的高人為何會看上我這點所學。現在我雖然已經將魯家的絕學融會貫通,但是在先生面前依然還是如同螻蟻,莫非魯家絕學中還有什麼讓先生上心的秘密不成?”

  “地確你的那些所謂魯家絕學我根本看不上眼,即便你將梅花心法修煉至大成境界,在我眼里也不值一提。”徐長青知道魯易正在打什麼主意,但卻毫不在意,直言不諱的道︰“我要得乃是你所得魯家絕學中的一本皇極經世書!”

  “皇極經世書?”精通命學的魯易正自然知道這本奇書,也曾從書局買來各種版本看過,但是這樣一本在市面上常見的書竟然能夠引起徐長青這樣的高人主意,不禁讓他感到萬分的詫異。而且在他地記憶里。從魯家廢宅里找到的魯家絕學秘本中並沒有皇極經世書,于是他直言相告,希望徐長青能夠相信。

  听到魯易正的話。徐長青些微一愣,皺了皺眉頭。雙眼盯了魯易正良久,最終確認他沒有謊後,臉色變得陰沉了不少。隨著徐長青的臉色下沉,魯易正地心也跟著提了起來,眼楮咕遛亂轉。使勁想著脫身之法。然而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想法都是空談,最終只能听天由命。

  徐長青在房間走了兩圈後。忽然問道︰“你從魯家廢宅找到了什麼東西?”

  魯易正想了想,臉色微微一怔,像是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道︰“就只有幾本手抄的命學秘笈,以及一本心法。”

  魯易正心里的算盤又豈能逃過徐長青的法眼,他什麼也沒,低下頭,面無表情的盯著魯易正,看得魯易正汗水直流,臉色蒼白,最終忍受不了這股壓力,全盤托出道︰“還有一個完全密封的銅函,非常邪門,無論怎麼弄都打不開,拿著它以後我差點連命都丟了,現在被我埋在了城外的山里。”

  感覺到魯易正沒有再謊,徐長青便轉身朝外走去,並道︰“帶我去找到那個銅函。”

  “呼!”魯易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由得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時他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現在竟然已經可以動彈了,心中不禁更感駭然,喉嚨干咽了一下,努力平伏下心中的震驚,整理了一下衣服,緊跟在徐長青後面向外走去,絲毫不敢生起半點逃跑地心思。

  在外堂的客人見到魯易正從房間里出來,紛紛站起身來,向他行禮問號,若是在平常,他或許會為了留住生意和這行地聲望停下腳步和客人打幾聲,可現在他又哪有心情招呼這些人。他面無表情的快速穿過前屋,坐上了徐長青叫的一輛馬車,吩咐馬夫一句後,便朝上海外城駛去。

  馬車過江之後,沿著黃埔、老閘等租界區一直向西,直到過了租界區,到了郊外的青浦縣方才停了下來。隨後魯易正領著徐長青下了車,從青浦鎮外面改道向南,走進了鎮外的山林里面。山林十分茂密,長滿了交錯縱橫地荊棘,為此魯易正專門在鎮外買了一把柴刀,可令他驚訝地卻是當他進入山里後,他面前的植物像是擁有了意識一般,全都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路。雖然沒有明,但是他很清楚這一異象絕對跟身後地徐長青有關,心中不禁對徐長青更加畏懼,心中也對這種力量愈發渴望。
sghswt 發表於 2009-6-26 02:56
九流閑人‧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怪異銅函
路上沒有東西擋路,兩人很快便翻過了幾座小山,來到了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剛剛走入林中,魯易正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而徐長青也感覺到了一股極濃的邪異之氣將整片山林籠罩起來。越是靠近山林中間,邪異之氣越濃,而樹木也似乎受到了這股邪氣的影響變得怪異非常,樹干極度扭曲,甚至有些樹的樹洞形成了一張張長相相同且充滿痛苦表情的人臉。

    山林的這種變化魯易正顯然並不清楚,他此刻已經被周圍的環境嚇得兩腿發軟,若不是徐長青或許他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很快他們二人便來到了林子中間,只見在林子中間的樹木全都因為承受不了這股邪氣而枯死,地面的土壤像是被火燒過似的呈焦黑狀,看上去很是駭人。

    魯易正指著面前一大片空地說道︰“東西就埋在這里,但具體的地方我已經記不清了。”

    “沒關系,路帶到這里已經足夠了。”徐長青此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股邪氣的源頭,已經不再需要魯易正帶路,只見他手掐法決,運轉真元,施展土靈道法,真元化作道力擴散開來,融入地下。地面立刻產生了微微的震動,隨後靠近東側的土地突然隆起一個小包,接著不斷有土壤如同涌泉一般從地下翻滾起來,很快一個表面呈現黑色的銅函被拱了起來,托在了土堆的頂端。

    “對,就是它!就是這個邪門的東西。”魯易正對眼前的奇事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臉上並沒有太多的驚訝之色,只是在看到銅函的時候,顯得有些慌張。

    徐長青沒有立刻去取銅函,而是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本上清練氣心法,遞給魯易正,說道︰“這個銅函乃是你的東西,我既然要取也不能白拿,這本練氣心法能夠助你梅花心法大成。我就用這個來交換你的銅函。你看怎樣?”

    魯易正原曾想今日定然是一無所得,沒想到最後還能有一個驚喜,雖然他也知道這練氣心法在徐長青眼里根本不入流,但是對他來說卻算是無價之寶,哪里還敢提出什麼另外的條件。他連忙點頭答應。接過練氣心法,小心地收入懷中,在徐長青地示意下,逃似的從原路離開了樹林。

    依照徐長青的想法,像魯易正這樣心性卑劣的人定然處置而後快,但是魯易正這樣一個混跡市井之人又實在牽扯了太多的世俗因果,自己親自動手殺了他反而有點得不償失。為此徐長青想了一個辦法,送他一本夢寐以求地修行之法。只要知道修煉之法沒有問題,依照魯易正的性格定然會努力修煉。然而他越是修煉,就越會接近死亡,其梅花心法的功力定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到那時他也必然躋身修行者之列。當天地大劫來臨之日,因果纏身的他毫無疑問會是第一批應劫的修行者,以他的功力絕對無法逃過這一劫。讓老天來收拾他,總比自己動手弄髒了手要好很多。

    在用法術探知周圍再無其他人之後。徐長青緩步走向銅函。在剛才銅函出土的那一刻,徐長青感到周圍的邪異之氣瞬間增強了十余倍,就連他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寒毛也倒豎了起來。當徐長青走到了銅函旁地時候,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銅函內的邪異之氣是如何的強大。這股邪異之氣並不是徐長青所看過的邪氣中最強的一股。若是比起強度來。常陰的邪骨七殺刀要遠遠超出甚多,然而若是論蘊含邪氣地量。這銅函的邪氣則是其十倍有余。

    銅函表面極為光滑,且呈現黑色,四周沒有任何鑄造地痕跡,也沒有一絲縫隙,看上去就像是一坨渾然天成的銅塊一般。徐長青取出兩張上清驅邪符放在手心,以三陽真火點燃,在手上施加了一層驅邪道力,然後才將銅函抱起。當他的手踫到銅函的時候,其接觸到的黑色表面立刻燃燒了起來,冒出青色地火苗,但火焰又很快熄滅。外表由邪氣所化地黑色表皮被火焰煉化,露出下面青黑色的銅函表面,而大小則正好和徐長青地手掌吻合,而且有著一些細細的紋路,感覺像是某種陣法或者咒言。

    銅函比想象中要輕很多,或許里面是中空的,雖然其周圍有大量的邪氣保護,但是以徐長青的功力想要強行打開它也並非難事。不過考慮到銅函里面可能放著皇極經世書,若是強行打開,可能會對其造成損害,徐長青再三思慮決定暫時將其收入袖里乾坤中,等有時間再慢慢研究。

    當銅函收入袖里乾坤時,周圍已經完全被邪氣轉變的樹林似乎失去了支柱一般,全部崩潰,化作一堆的黑灰,而樹木中所蘊含的邪異之氣也飄散在了空中。這些邪氣也算龐大,若是不管,听之任之,最終會在天亮之後,消散于天地之間,而徐長青絕對不是那種浪費的人。他將大道圖召出,懸于頭頂,大肆吸納聚集在空中的邪氣,將其融入六道輪回圖之中。

    在周圍的邪異之氣吸納完了之後,大道圖回到體內,徐長青感覺到大道圖中的六道輪回圖已經初具雛形。他估計若是能夠用心煉化,相信最多一年時間六道輪回圖將會最終大成,到那時即便十變魔君將銅甲僵尸王煉化成了旱魃,他也有自保之力,或許還能借助六道輪回圖和黃泉幡反擊回去。

    臨走之前,徐長青又看了看四周,感到沒有什麼遺漏後,便施展鬼魅神行身法,從原地消失,如風一般踏空而去。在徐長青離開後沒有多久,魯易正從那片已經化為灰燼的樹林外側走了出來,一臉驚駭的看著眼前已經化成一片黑灰的樹林。他將徐長青給他的上清練氣法門緊緊的握在了手中,低頭看了很久,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最終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法門塞到里衣中,退回到了樹林里面。
回城的路雖然很長,但是對于徐長青來說算不上什麼,為了避免驚世駭俗,他一直在城鎮外側的山林之上飛縱而行。當他趕到徐匯區的龍華鎮外時,忽然感到在南側靠近黃浦江的河堤上傳過來一陣陣真元波動,似乎有修行中人在那里斗法。

    徐長青停下了腳步,轉頭朝真元波動傳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自從明朝以來,絕大多數修行中人都會遵守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修行界的爭斗盡量不要讓世俗界的人知道,而像現在這樣,時間才剛剛接近傍晚,隨時都會被人發現的情況下,修行中人在世俗中發生爭斗十分少見。

    估算了一下時間,感覺不會耽誤參加陳府宴會,徐長青決定去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徐長青的身法,不過數息時間便來到了雙方爭斗之處,雖然在四周有人設下了封界,但封界很不牢靠,徐長青不會吹灰之力便不知不覺的穿透過去。進去里面一看,著實讓他下了一跳,如果不算上京師一戰的話,這里算是一次修行者最大的集會,粗略的算一算就有八十余人,而且九成九都是下九流旁門中人,或者可以這樣說下九流旁門中將近一半的修行者全都聚集于此。

    徐長青輕飄飄的落在了一棵大榕樹的樹頂,雙目掃視了一下靠近河堤的大草坪上。眼下這八十多人分為兩派,分庭而立。絕大多數都是熟人,如左弼任、老頭子、胡三等人。(君子 ^堂 首 發 junZitang.com)只見老頭子領著以娼門為首的五十多名修行者靜立一邊,而左弼任和胡三則領著白蓮教跟混門等三十余名修行者與其對視,在雙方中間兩個人正在祭起各自法器大打出手。

    這兩個爭斗地人也是徐長青認識的人,一個就是上海灘乃至整個甦杭揚一帶的地下女皇胡月娘,另一個則是京城一戰後。便未曾再見的唐婉。此刻兩人的相搏似乎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雙方的支持人馬全都沒有辦法插手。

    胡月娘以娼門至寶勾魂扇和前白蓮教靈寶幻境天羅,施展密宗地三千大世界法門,端是厲害,入其世界者稍有不慎便會被幻境所迷,生死握于他人之手。反觀唐婉也絲毫不差,在京城一戰後,她似乎又有奇遇,其普世白蓮法門已經達到九品境界。只要等煉至十二品便可直證菩薩道果。如今她將白蓮教至寶淨世白蓮祭于頭頂,手結大慈悲法印,緊守本心,絲毫不為外界三千大世界所迷,同時尋找幻境破綻。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越來越緊張,以五行道法隱身在樹上的徐長青根本沒有插手解圍的意思,反而他比任何人都想雙方斗起來。隨著道心修為的提升。他愈發能夠更清楚的把握住天道軌跡,最近更是從天道軌跡中發現針對修行者的天地大劫強弱其實與應劫修行者的人數息息相關。修行人數和修行高手越少。天地大劫也就越小,而修行者也就更有可能在劫數中活下去。

    雖然知道了這一個天道遺留的漏洞,但徐長青卻從來沒有想過去實行。其一大肆殺戮會牽扯因果。到時即便有四靈鎮璽鎮壓氣運,結成金丹,他也是死路一條,這種損己利人地高尚品格顯然不屬于九流閑人一脈。其二他認為能否順利度過劫難各憑本事,而主動挑起修行界殺戮來爭取自身活下去的做法。並不太附和他做人的準則。所以此事就一直壓在了徐長青的心底。

    可是此時此刻老天卻為他準備了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挑起雙方爭斗。最後必有傷亡,天地大劫的力量也會減弱不少。一時間,在徐長青的心里自然而然生起了一個聲音,不斷的鼓動他出手挑起兩方爭斗。

    最終徐長青還是沒能抵擋住活下去地欲望,施展五行道法,出手偷襲了胡月娘那邊一個修為頗低的修行者。以徐長青地實力用這種偷襲的方法要將那修行者當場擊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出手時也地確是想要擊殺此人。然而到了施法之時,真元運轉全身,他的道心卻又突然將心神中那股殺意和挑起雙方爭斗的欲望給壓了下去,最終土靈道法只是傷了那人一點皮毛。

    雖然只是傷了一點皮毛,但是卻已經足夠了,雙方緊張的氣氛瞬間爆發。所有修行者不約而同的祭起手中地法器朝對方打了過去,各種獨門法術交錯縱橫,不少人甚至連法器法術都沒有來得及施展便被打得魂飛魄散。雖然胡月娘這邊人數佔優,但唐婉這邊也有不少高手,任弼時接下了老頭子,胡三被李三元和雲官擋住,而那些修為過于低下地都在第一輪對攻中殞命,人數一下子減少了十幾個。

    雙方爭斗被挑起來了以後,隱身樹上的徐長青臉上並沒有一絲喜色,反而顯得極為不悅,因為他感覺剛才那一刻自己並不是自己。雖然听上去很矛盾,但他地確有這種感覺,仿佛剛才那一刻他的心神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最開始他認為可能是心魔作祟,但是經過仔細查驗之後,發現道心穩固,並無任何心魔的蹤跡。沒有從自身找到原因,徐長青便將猜測放在了身外,可他自問以他現在的修為,如今修行界還沒有誰能夠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他的心神,做出與其心性截然相反的決定。即便有這樣一個高人,那他完全可以自己出手挑起雙方爭斗,或者控制下面一個修為低下的修行者出手,又何必冒著被他識破的危險,控制他的心智呢?

    一個個疑問不停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令他愁眉緊縮。就在徐長青沉思之時,河岸邊修行者的爭斗已經接近尾聲,傷亡達到二十多人,就連老頭子、任弼時、胡三這樣的高手也掛彩了,而能夠活下來的人都算得上是下九流旁門中的高手。
sghswt 發表於 2009-6-26 02:58
九流閑人‧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江邊亂戰
雙方爭斗的中心,胡月娘和唐婉也將功力提升到了頂點,胡月娘使出幻身成就身體在三千大世界中幻化成一片虹光,而唐婉也毫不示弱,周身被三十六朵九品白蓮護住。就在這時一名娼門弟子不知為何突然被扯入了三千大世界中,胡月娘為了避免傷到手下,不得已將運轉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的三千大世界停頓了一下,而就是這一停頓,讓唐婉看到了一絲破綻。

    只見唐婉手結普世慈悲印,將全身普世佛元聚集與雙手,只見一朵晶瑩剔透的九品白蓮憑空出現,隨後她身形合一,朝胡月娘露出的那處破綻打了過去。當她的九品白蓮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處破綻時,胡月娘虹化法身突然停止施展,真身出現在唐婉面前,臉上絲毫沒有慌張,反而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急聲道︰“你上當了!”

    胡月娘話音剛落,便看到原來他露出來的那處破綻被一面虎頭盾牌填補起來,唐婉的九品白蓮完全打在了那面虎頭盾牌上。

    “唐小姐小心,那是教中靈寶虎嘯盾。”一名反抗胡月娘的白蓮教長老見到那面盾牌,急聲叫道。

    雖然那名白蓮長老提醒了唐婉,但一切都太晚了。還沒等他的話傳到唐婉的耳中,便看到虎嘯盾冒出一股蒼白的光芒和九品白蓮對撞在一起。兩股強橫的力量對撞後的余波瞬間把那名被胡月娘當作誘餌的手下碾得粉碎,就連魂魄也沒有來得及逃走。

    兩股力量並沒有僵持多久,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九品白蓮佛元便被胡月娘借用虎嘯盾發出的力量吞噬下去。混合成一股極不穩定地真元團,然後被其反推回去,打向唐婉。此刻唐婉的佛元還沒有恢復過來,只能全力祭起淨世白蓮,抵擋這一擊。擁有九枚涅舍利的淨世白蓮畢竟是白蓮教的鎮教至寶。立刻將唐婉的佛元放大了數倍,幻化出一朵十二品玉蓮。護住其主全身,將那股強橫無比地真元團完全卸開。雖然得淨世白蓮之助,唐婉得以擋住了胡月娘的必殺一擊,可她自身也受傷不輕,臉色蒼白,一口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雖然此刻是追擊唐婉地最好時機,但胡月娘此刻卻完全沒有辦法出手。那股真元團被淨世白蓮卸開之後,轉而攻擊胡月娘的三千大世界,逼得她連忙將勾魂扇和幻境天羅收回。解除了三千大世界,頗有一點作繭自縛的感覺。

    那團真元去勢未減,飛快的破壞了外圍的封界,朝黃浦江面上沖了過去。此刻在江面上還有三四家在船上討生活的水上人家,他們全都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奇異景象給驚呆了,完全不知道其中的危險。眼看著那幾家人便要死在了這股真元團的轟擊之下,在場沒有人有能力出手相救。而即便有能力,絕大多數地修行者也不會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救十幾個被他們視為螻蟻的世俗人。

    一直站在樹冠之上的徐長青此刻從思索中清醒過來。見此情形,想也沒想的便沖了出去,鬼魅神行身法提升到了極至,幾乎瞬間跨越了千丈距離,懸浮在真元團和幾家漁船之間的江面上。只見他雙手虛空抱球。將真元團包住。以太極運球之勢快速的轉動,暴戾且不穩定地真元團被他完全鉗制在雙手之間。其身形緩緩落下,最終如履平地一般站在了水面上。

    見到如此情景,漁船上的人家全都跪在船板上連連叩頭,敬呼神仙。

    這般景象不單單那些世俗人看得目瞪口呆,就連岸上那些修行者也全都心驚不一。他們全都自問沒有本事接下那股真元團,而其中認識徐長青的人全都對他此刻表現出來地修為而敢到極為震驚。特別很清楚這股真元團是如何強大的胡月娘更是驚得合不攏嘴,至于唐婉見到徐長青後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但眼神又很快多出了一抹黯然。

    徐長青通過九流大道已經對各種靈氣真元的轉換法門運用得爐火純青,隨著他的手快速運轉,位于手中心地真元團越來越小,最終完全消散在虛空之中。見危機已經解除,徐長青收回雙手,微微閉了一下眼,飛快地將剛才的體悟融入心神之中。隨後轉身看了看船上地水上人家,施展水靈道法推波助瀾,將幾艘漁船快速的沖離此地。

    在漁船消失在水道拐角之後,徐長青才負手身後,踏波緩行,朝眾修行者走了過去。在岸上的修行者則重新聚集在胡月娘和唐婉身旁,那些不認識徐長青的修行者也從他人口中得知了眼前這名高手的身份,一時間雙方都是驚嘆連連。

    自從京師一戰後,徐長青的名字逐漸取代了九流閑人的稱號。以前修行界的人總會在稱呼徐長青前加上九流閑人之名,而現在修行者、特別是那些旁門左道的修行者都習慣稱呼他為外道第一人,聲望已經可以和那些仙佛正宗內山門的老怪物們相比了。他的聲望提升如此之快,自然也有人對其真實實力表示懷疑,現在這群修行者中有此心態的人也不在少數。但從剛才開始,見識到徐長青如此輕松的化解了那麼強大的一股真元團,已經沒有人再敢心生懷疑。現在眾人的疑問只有一個,那就是徐長青會支持誰,在場之人全都清楚,只要徐長青倒向哪邊、哪邊就是最後的獲勝者。

    所有知道徐長青和胡月娘恩怨的人全都清楚他絕對不會支持胡月娘的,然而本應該驚惶失措的胡月娘此刻卻氣定神閑,仿佛有莫大的信心似的。

    這時徐長青已經走到了兩幫修行者的中間,站定腳步後,他左右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淡然說道︰“諸位應該已經打夠了吧!既然夠了那就散場吧!天下已經夠亂了,諸位又何必亂上添亂呢?”
“既然連你徐長青都開了口,我自然遵從。”胡月娘扇了幾下手中的扇子,而後冷笑著指了指唐婉,說道︰“只不過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答應呢?”

    唐婉見胡月娘的樣子剛剛壓下去的怨恨怒氣又冒了上來,正準備與之針鋒相對,但站在他身旁的胡三立刻拉住了她,搖了搖頭,然後代替她說道︰“今日之事已經驚動了世俗之人,再斗下去對誰都不好。今日既然有徐先生做公道人,我們也同意休兵,來日再擇一處寂靜的地方一決生死。”

    “哼!希望你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胡月娘不屑的笑了笑,領著手下們將尸體清理出來,施法離開這處是非之地。

    混門和白蓮教的長老們跟徐長青的關系絕對稱不上好,留下徒生尷尬。于是在胡月娘離開時,他們便也收拾了一下地下的尸體,同唐婉商量了一個會合的地方後,便陸續施法離開,很快在這塊河岸草坪上就只剩下徐長青、唐婉等四人。

    徐長青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瓶療傷丹藥遞給唐婉,讓其立刻服用,運功療傷,然後轉頭朝胡三和任弼時問道︰“二位本是閑雲野鶴,怎麼也來趟這渾水?”

    “唉!”胡三嘆了口氣,面露痛色道︰“並未我們願意趟渾水,而是胡月娘做事太絕了!她這幾個月趁著我和任老弟等人療傷之機,勾結邪丐門,一連挑了我正丐七個外堂,盜墓門也算被她滅門,左龍頭身隕,現在只剩下任老弟一人。眼下長江下游的幾個省份的旁門外道差不多全都落入她的手里,若非巫門在南邊根深蒂固。文武二門在西北勢力龐大,而你九流閑人又差不多佔據湖廣之地,或許她現在已經完全統一下九流旁門了。”

    “沒想到她竟然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徐長青皺了皺眉頭,當想到胡月娘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統一了長江下游所有的旁門外道勢力,怎麼看都不像是突發奇想,應該是早有預謀。但說她早有預謀的話,那麼她又是如何那麼肯定玄罡天魔逆天一定會失敗呢?即便是徐長青自己在入京之前都沒有半點把握能夠阻止玄罡天魔地逆天大計,又何況是她呢?

    胡月娘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了。讓徐長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若是直接去問,相信即便她說的是實話,徐長青自己也不會相信。

    “你們今後準備怎麼辦?”徐長青詢問道。

    “先去北方呆一段時間,避避胡月娘的風頭。”任弼時有點英雄遲暮的樣子,說道︰“這次本想趁著胡月娘把手下全都派到其他省份之機。偷襲她一把,沒想到這樣都拿她沒辦法,等到她緩過氣。把手下那些下九流旁門高手和左道散修全部集中起來的話,我們只怕連還手的力量也沒有,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胡三在一旁,也表示贊同的點了點頭。

    唐婉此刻已經煉化了藥力,傷勢好了很多,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起身道謝後,似乎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徐長青明白她想說什麼,于是直言道︰“唐小姐。如果是想要讓我出手助你報仇,那就免了,我是不會插手你們之間的恩怨。另外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不要、至少你地普世白蓮法門沒有修練到十一品境界之前,不要再招惹胡月娘了,你遠遠不是她的對手,最終只會是送死。”

    原本听到徐長青不會幫自己時,唐婉便感到了一陣失望。之後的話更是令她的失望變成了惱怒。于是她上前兩步。沖著徐長青賭氣似的說道︰“徐先生,是否有點夸大其詞了?從今天看來。她的修為也不算什麼!”

    “若是你以今日之戰,來估計胡月娘地修為深淺,你會很快死在她的手上。”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臉色陰沉了一些,說道︰“今日她和你斗法之時,只不過用了一個剛剛修煉的法術,六成就法中也只是用了幻身成就和光明成就,其他如六成就法中威力最大地拙火成就,以及她最擅長的娼門大法英雄冢,全都沒有施展出來。你可以想想看她隱藏了多少實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這次偷襲應該是中了她的計,她只怕是想要借用你們的手清除手下的不安分子,否則以她穩重求勝的處世之道又豈會讓你們找到這麼好的偷襲機會呢?”

    雖然唐婉等人不願意承認,但細細想來,徐長青的分析完全在理。一想到自己這些人不過是胡月娘手中地扯線木偶,心中不禁對胡月娘的心計感到駭然,後背也生起了一股寒意。

    “今日言盡于此,至于諸位道友是否願意听從我的建議就悉听尊便了。若來日有難,諸位可到陳家沖來,相信即便胡月娘在強橫也不敢來我桃花山放肆。”徐長青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再加上唐婉眼中那種世俗之情讓他有點敬而遠之,于是不再多言,朝眾人抱了抱拳,便縱身朝上海城區飛馳而去。

    唐婉雖然張口想要叫住他,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嘆了一口氣後,轉身朝胡三二人道︰“二位前輩,我們走吧!”

    徐長青一路疾馳,周圍地建築物快速的在他身旁閃過,他選的路全都是一些無人小巷,加上身形猶如清風一般,所以並未引起常人的注意。當他轉入江寧區的一個幽靜小巷時,忽然停下身形,轉頭朝一旁地牆壁,說道︰“出來吧!雖然你地幻身成就神妙無比,但想要瞞過我的法眼還差了一截。”

    徐長青話音剛落,便只見那扇牆壁猶如水波一般蕩開一陣漣漪,隨後表面極為詭異地向外張開,逐漸化為人形,數個呼吸後,娼門門主胡月娘便站在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為什麼跟著我?”徐長青冷冷的說道。
sghswt 發表於 2009-6-26 03:02
九流閑人‧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陳府夜宴
胡月娘沒有像往常一樣故作資態,反而異常嚴肅,看了徐長青良久,說道︰“長青,你為什麼不尊信諾,出手幫助那個丫頭?”

    “胡月娘胡門主,說話之前想清楚一點。”徐長青神色淡然的說道︰“我出手幫助的是那些世俗中人,至于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並沒有插手。”

    “哼!”胡月娘冷哼一聲,道︰“若不是你中途插手,那些人早就已經被我一網成擒了!嘴上說是為了那些世俗中人,實際上為了什麼你我之間非常清楚,不要告訴我你們九流一脈有了人性,會為一些螻蟻的死活大打出手。”

    “我們九流一脈是否有人性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徐長青狠狠的瞪了胡月娘一眼,體內的金丹真元驟然爆發,形成一股氣勁朝胡月娘推了過去。雖然胡月娘也有防備,但還是被這股氣勁推得向後退出了幾米,靠在了小巷的牆上,吃了一點小虧。

    這時娼門、前白蓮教、混門以及其他一些外道散修高手近二十余人,紛紛從樓頂和周圍的躲藏處走了出來,就等著胡月娘下令,便要在此阻殺徐長青。這二十幾個人每個人的修為都不比正丐長老胡三弱多少,其中幾個更是高出胡三一籌,他們可以說是胡月娘麾下真正的精銳。原本胡月娘故意將他們分批調往他處,行引蛇出洞之計,沒想到最後一刻收網之時,卻被徐長青打斷,現在這些準備對付唐婉等人的高手轉而用來對付徐長青。從某種意義來說,徐長青這條大魚比起那一群小魚更有價值。

    雖然周圍殺氣彌漫,壓力似乎將空氣給凝固了,可是作為眾人中心的徐長青卻視他們為無物,逼開胡月娘後。步履輕松的繼續朝前走去。當徐長青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在場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錯覺。覺得如果發動攻擊的話,那麼自己會成為第一個被徐長青殺死地人,而這種錯覺最靠近徐長青的胡月娘感受最深。雖然知道她並不認為徐長青能夠在瞬間擊殺自己,但是她卻也沒有膽量嘗試。

    就在徐長青快要走到小巷尾端地時候。胡月娘忽然開口道︰“徐長青,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一統下九流旁門嗎?”

    “我說過你們這些事情只要不涉及到我,就與我無關,我也不想過問。”徐長青頭也沒回。冷言的說道︰“有一點我提醒你一下,所謂樹大招風,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擴張勢力,那些仙佛正宗又豈會不知!即便那些仙佛正宗的老人們因為要避劫,不願出山,那麼還有魔道、鬼道等邪修?要知道天下間有實力地魔頭邪修可不只玄罡天魔一個。”

    說完,他便施展鬼魅神行之法,從原地消失,就連一絲微風也未卷起,下一刻再出現時。便已經在三十余丈外的鐘樓屋頂。令眾人感到駭然的是在場之人竟然沒有一個能夠看清其身影,若非沒有感覺到任何真元道力的波動,或許眾人會以為這又是九流閑人自創地什麼挪移法術。

    看著徐長青消失在夜空中。眾人都不由自主的長舒了一口,臉上都顯露出一絲疲態,畢竟這樣的對峙乃是斗心斗勢,耗費的心神不亞于異常大戰,而對象是旁門外道第一人其損耗更是加倍。老頭子從屋頂飛落下來。站在了胡月娘身旁。問道︰“門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胡月娘想了想。說道︰“徐長青說話向來不是無地放矢,我們的勢力最近的確膨脹得太大了,應該已經引起了仙佛正宗的注意。比起那些貪生怕死的仙佛正宗來,我倒是更擔心,他所說的那個邪道修行中人。現在能夠和玄罡天魔相提並論的魔頭只有兩人,乾元帝君被壓在了邙山之下,上有仙佛正宗數派高手地封印大法,絕對無法逃出來。即便逃出來了,他也失去了心神,不會有任何作為。若這樣看來,徐長青所說的魔頭應該就是已經失蹤多年的十變魔君,現在細想起來玄罡天魔逆天地背後似乎也有十變魔君的影子,看來徐長青應該和這個老魔頭見過一面,甚至可能交過手。”

    胡月娘能夠統一東南各省的旁門左道並非僥幸,其慎密心思讓她能夠從徐長青的只字片語中,看出不少東西,並且推斷的結果和事實極為相近。

    年歲未過甲子地修行者對于十變魔君並不了解,而如老頭子這樣地老人卻依然對那個魔頭的強大和狡詐記憶憂新。當听了胡月娘地分析後,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小巷內的氣氛陷入了一陣沉寂,很快胡月娘便將其打破,語氣充滿自信的對眾人說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即便他是大魔頭一樣也要擔心天地大劫。你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擴大外堂勢力,把外堂勢力和那些世俗勢力完全融合在一起,至于那些仙佛正宗、妖魔邪道我們盡量不要與他們發生爭斗。既然這次天地大劫是因為世俗界而起,我們就從世俗界下手,只要我們的勢力達到能夠影響世俗界,我們便能左右時局,左右劫數。我們都是有著大能力、大神通的修行之人,不應該如同世俗螻蟻一般生滅,天地都應該掌握在我們的手里。”

    “是,門主!”听了胡月娘的話,周圍眾人心神二識都不約而同的生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就像是將她看成了精神支柱一般,齊聲應道。

    這時,老頭子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沉思片刻,輕聲問道︰“門主,南京那件事我們要不要……”

    胡月娘打斷了老頭子的二話,搖了搖頭,說道︰“不要攙合進去!如有必要,南京的分堂不要也罷!”說著,看了看徐長青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現在我們要準備的是應劫,至于其他東西等劫數過了再說。”
胡月娘等人在慶幸自己沒有和徐長青動手的同時,徐長青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雖然他的修為大增,但還沒到能夠對抗二十幾個修行高手的地步。同時他也並不害怕動手,畢竟以他的實力想要安全離開包圍,並非什麼難事,只不過從此以後可能就沒有多少安寧日子可以過了,想要閉關靜修更是不可能。所以同胡月娘一樣,他也盡量避免與之動手,維持現有局面對他而言是再好不過了。

    回到陳府之時,宴會還未開始,賓客們正在相繼趕過來,由于絕大多數都是洋人,而宴會也是西洋風格,所以徐長青也不得不換了一身得體的西洋套裝。因為今天宴會後所要談的生意關系到陳家能否在美洲立足,事情非常重大,交給黃家兄妹協助處理這樣的事情有些冒險,最終徐長青還是決定由自己親自上陣。

    在晚宴上,由于來赴宴的人絕大多數都相互認識,所以氣氛非常活躍,上海灘的大亨富商們有說有笑的,絲毫看不出他們之間其實都有頗深的仇怨。晚宴後的舞會,華商和洋商分成兩邊,就猶如象棋里面的楚河漢界一般,互不侵犯,而這些商人的子女則顯然比他們的父親開明很多,交談幾句後便很快成了知交好友。

    徐長青站在主樓的大陽台上,端著一杯紅酒,靜靜的看著樓下的洋商群體,心中不禁感嘆道︰“到底是東方魔都,什麼牛鬼蛇神都跑過來了!”

    雖然西洋的那些妖物極善隱藏氣息,但是在徐長青的法眼之下,他們無所遁形,不過掃看兩眼,便輕易的在那群洋商中找出了兩個西方狼人和一個魅魔。這三個西洋妖物中兩個狼人的實力都不怎麼樣,充其量也就是個世俗武林高手的水平。而那個魅魔力量更差,但她卻又一種類似迷魂術的天生能力。對于常人而言,反而比那兩個狼人更難對付。令徐長青感到頗為諷刺地是站在魅魔身旁和她調情的西洋男士,正是英格蘭僅存地三個護國騎士之一菲爾南.佛朗西斯德普伯爵,這位伯爵的家族也就是為了消滅那些西方妖物而存在的。

    這時,陳府管家安莊走了過來,向徐長青行了個禮,道︰“先生,老爺請您前往偏室。”

    “嗯!我知道了!”徐長青轉身朝安莊點了點頭,轉身朝屋內走去。

    今晚的陳德鈞會將宴會上擁有南美種植園的洋商都依次帶到主樓的書房里。商談收購事宜。由于事先雙方都有過一些接觸,知道對方的底線是什麼,所以談起來並不困難。在書房的一側有一面整理衣物用的大鏡子,這是陳德尚專門派人從歐洲買回來地魔法鏡子。一面和普通的試衣鏡子沒什麼兩樣,但另一面則可以透過鏡子看到對面的東西。徐長青就坐在鏡子的另外一面,他主要是幫助陳德鈞看對方是否有詐,另外還幫陳德鈞在商談中算出對方地底線是多少,然後以秘術傳音之法告知陳德鈞。

    這已經不是徐長青第一次和陳家合作了,過程顯得輕車熟路,一個個洋商很快就面帶笑容的帶著一張張花旗、渣打等國際銀行的商業本票離開了房間,而陳家在南美擁有的種植園也越來越大,幾乎遍布南美各國。在商談中間,和事先預計的結果並沒有多大差別。唯一的意外就是那兩個西班牙裔的狼人。他們似乎听到了陳德鈞正在收購南美種植園的消息,覺得事有蹊蹺,原本已經談好的價格被臨時推翻。最終沒能買下他們二人手上那片巴西西部最大的種植園。

    英國新美洲投資公司地總裁菲爾南伯爵是最後一位商談對手,原本陳德尚準備了不少的招數,準備來對付這個年輕有位的公司總裁,但最終卻一拳打在了空處。菲爾南十分爽快地就答應了一個對雙方都還不錯的價格,並且立刻簽下了轉讓合同。若非有徐長青作為後盾。陳德尚或許會以為其中有詐。

    “菲爾南伯爵。為我們的合作干杯!”陳德尚將整個收購種植園的計劃順利完成,感到一身輕松。親自為菲爾南到了一杯酒,然後笑著舉杯邀道。

    “干杯!”能夠說一口流利華語的菲爾南舉杯回應,淺淺地嘗了一口,隨後微笑著向陳德鈞問道︰“陳先生,我有一個小小地願望,不知道是否能夠讓我實現?”

    陳德鈞眉頭微微一皺,放下酒杯,面帶笑容的問道︰“難道以菲爾南伯爵地身份還有什麼願望是無法實現的嗎?”

    “這個願望是否能夠實現就要看陳先生了!”菲爾南雙眼盯著陳德尚,說道︰“我希望能夠見見貴府的徐長青徐先生,不知道陳先生是否能夠為我安排一下?”

    對于徐長青的身份,在上海灘乃至整個中華商界都算不上什麼秘密,只不過真正見過徐長青的人卻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只聞其名不知其人。也曾有過一些人提出希望能夠見徐長青一面,以求能夠得到一些指點和幫助,但最終都被陳家人給擋住了。只不過這個菲爾南的身份特殊,在歐洲擁有很大的產業,和陳靖國也有不少商業上的來往,得罪了他對于陳家在歐洲的產業非常不利。

    所以听到要求的陳德鈞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後耍了一個太極,淺笑道︰“先生在我陳府身份特殊,他想要見誰,都是由他自己決定,至于我們陳府上下都無權過問,即便有我安排,也毫無用處。”

    “那麼以陳先生的意思就是只要徐先生願意見我,那麼你們陳府也不會阻撓是嗎?”菲爾南看著陳德鈞,直到他點頭,便緩步走到了書房那面大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在英國,我也有幾面這樣的大鏡子。這東西雖然很貴,但卻又物有所值,能夠讓你看到很多其他時候看不到的東西,也能夠幫你做成一些不容易成功的事情。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徐先生就應該坐在鏡子對面。”說著,他敲了敲鏡子,說道︰“徐先生,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見我一面呢?”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07:29
九流閑人‧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英國貴族(下)
自己的把戲被人當面拆穿,陳德鈞顯得有些尷尬,正準備起身制止菲爾南的所為時,卻被徐長青以傳音阻攔,隨後便退出了書房。當房門關閉的時候,徐長青運轉土遁術,瞬間消失在偏室內,幾乎同時從菲爾南身後的地面冒了出來。菲爾南從鏡子里面看到了身後出現的這一詭異場景,不由得一驚,急忙轉身朝徐長青看了過去。借著燈光他看清了徐長青的樣貌,愣了一愣,笑道︰“原來你就是徐長青徐先生,比我想象的要年輕很多!”

    在剛才的晚宴上,菲爾南曾注意過身材氣質可以說是鶴立雞群的徐長青,以為他是某位華商的公子,和他交談了幾句,對其學識談吐以及語言都有非常深刻的印象。之後,菲爾南心里也有了將徐長青聘為公司駐華總代理的想法,只是沒想到最終他的身份如此復雜,在打消念頭的同時也多了一份釋然。畢竟以菲爾南對他的了解,那份淵博的學識出現在他的身上,完全合理。

    “年輕?呵呵,算起來菲爾南伯爵你還比我小一歲!”徐長青示意其坐下後,微笑著說道。

    或許是因為常年坐船前往世界各地照顧家族生意的緣故,菲爾南的額頭上多出了不少皺紋,兩鬢也出現了一些花白,相比起相貌始終保持二十歲的徐長青,顯得要老了許多歲對于徐長青的年齡,菲爾南並未表現得太過驚訝,只是對他能夠保持年輕樣貌而表示了一點羨慕,笑著說道︰“若是徐先生能夠將保持青春的秘訣公開的話。我想全世界地女人都會願意為你獻身!”

    對于這種西洋人的幽默,徐長青有些不太習慣,淡然笑了笑,然後直言問道︰“不知道菲爾南伯爵有何事需要見我?”

    菲爾南也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服,然後看著徐長青說道︰“算起來徐先生和我還有一些淵源,徐先生的西洋學老師馬修斯主教是我的教父。”

    徐長青略顯驚訝,似乎想到了什麼,定眼看了菲爾南好一會兒。似乎想要將其看穿一般。而菲爾南卻不曾想自己一句話會讓徐長青有這麼大的反應,在徐長青的視線下,他感覺自己身上似乎沒有任何可以隱藏的秘密,不由得干笑了兩聲,開玩笑道︰“徐先生。你地眼神實在犀利,不但女人會受不了,就連男人也無法抵擋。”

    徐長青淺笑一下,而後正色道︰“菲爾南伯爵,不要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

    菲爾南似乎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臉色有些陰沉,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表情嚴肅的說道︰“前些日子。我無意中從教父那里知道了西方教廷的聖物十字架在徐先生手里。這件聖物不但對教廷有很大地作用,對我德普家族也十分重要,不知道徐先生是否可以將這件聖物轉讓給我?我願意將家族整個亞洲和一半歐洲的產業作為交換條件!”

    這麼大一筆財產對于普通人而言是個絕對無法拒絕的誘惑,然而在徐長青眼里這與糞土無異。菲爾南之所以開出這樣一個條件,是因為在他的內心之中始終將徐長青看作一個依附在大家族身上的幕僚,一個可以用錢收買的世俗人。

    徐長青並未對菲爾南的愚蠢條件表示出任何的不悅,反而笑了笑。說道︰“我很高興又多出了一位買家,買家越多對我就越有利。如果菲爾南伯爵你真的想要這十字架地話,我便告訴你我的條件。”說著,他隨手從書房火爐里取過一支木炭。便將天地靈物化作的石頭畫在了一張紙上,遞給菲爾南道︰“錢財對我來說沒有半點作用,你如果能夠找到這樣東西,就跟我來交換十字架吧!”

    “石頭?一塊石頭?”菲爾南接過畫一看,感到驚訝萬分。

    “不錯。這東西對于你們來說。就和石頭無異。”徐長青也不做過多解釋,然後將天地靈物的大概下落告訴給了菲爾南。說道︰“這些消息馬修斯主教也知道,希望你能夠在他之前找到,誰能把石頭拿給我,十字架就屬于誰。”

    听到徐長青最後那句話,菲爾南眼中閃過一道異彩,笑道︰“自由競爭,十分公平。”說著將那幅畫用水定型,好生收好,而後又請求道︰“不知道徐先生是否可以給我看看那枚十字架?”

    “可以!”徐長青隨手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那枚十字架,像是丟垃圾一樣扔給菲爾南。

    菲爾南連忙將其接住,小心的捧在手中,略顯不滿的瞥了徐長青一眼,顯然對徐長青如此不尊重這件西方聖物而感到氣惱。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又都放在了手中地十字架上,只見他將十字架合在手中,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雙手觸踫前額,口中念念有詞。

    隨後徐長青便看到那十字架散發出一陣白色的光芒籠罩住菲爾南的身體,這時在菲爾南的頭上也同時出現了一個十字架狀地白光,跟著所有光芒全部消失,一切又恢復了正常。然而兩個在書房的人所不知道的是,當菲爾南頭上出現了十字架光芒的同時,正在陳府花園里和人聊天的狼人跟魅魔不約而同地生出感應,全都驚駭地看向陳府正屋書房。在恢復正常之後,那三個西洋妖物也不敢再在這里停留,向陳德鈞告了聲罪,便各懷心事的陸續離開。

    在書房內,已經驗明十字架真偽地菲爾南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心中的念頭也層出不窮,其中不乏將此強行奪走的想法。然而當看到徐長青始終不便的自信微笑,他所有的念頭全都消失不見,因為他意識到就連馬修斯主教那樣的人也不敢從徐長青手中搶走十字架,現在的自己就更加不可能了。
菲爾南取出一塊絲絹將十字架小心包好,然後念念不舍的遞給徐長青說道︰“希望徐先生能夠將它好好保存,不要讓它有任何損傷。”

    “對于重要商品,我都會妥善保管,請伯爵先生放心。”徐長青接過十字架,翻手將其收入袖里乾坤中,而這等上古大法看在菲爾南眼里就成了一個嘩眾取寵的魔術,眼中露出了些微的不屑。

    在徐長青送菲爾南離開書房時,菲爾南突然提出了一個要求道︰“若是有其他人比我先行找到這塊石頭,徐先生是否可以預先通知我一聲?”

    菲爾南已經知道現在西方教廷、隱修會以及歐洲黑暗勢力都參與了這個找石頭的游戲,他完全沒有信心在這幾大勢力之前找到那塊石頭,為此他只能另謀他法。

    徐長青頗有深意的看了看菲爾南,自然清楚其心思,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不知菲爾南先生願意以什麼樣的價格來買下這樣一個消息呢?”

    “貪婪的東方人?剛才還說錢財對他沒用,現在卻又開始談錢了。”菲爾南心中咒罵連連,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將之前陳德鈞給他的那張花旗銀行本票連同聯系方法一起遞給徐長青,說道︰“我想這個價錢應該合適吧?”

    “夠了!當然夠了。”徐長青將兩樣東西隨手放入口袋里,朝菲爾南伸手道︰“希望不久的將來,我們彼此都能听到好消息。”

    “希望如此。”菲爾南緊緊的握了握徐長青的手,說話地語氣卻並未露出什麼信心來。

    整個宴會結束之後,所有的賓客都滿意而歸。徐長青將菲爾南那張本票交給陳德鈞,讓他把這些錢全部投入到之前建立的那個義賑行會,畢竟精純的願力是提升混元金身強度的不二補品。將陳家的事情妥善處理完了以後,徐長青便和自己的兩個徒弟一樣搬到了陳震山的碼頭暫居,白天領著兩個小家伙到龍王廟擺攤增加市井閱歷,晚上便回到碼頭,專心傳授陳震山一些外道絕學。

    在傳授陳震山絕學地同時,陳震山麾下的八門大將也得到了徐長青的指點。而且陳震山也逐漸的將手中的權利以及地盤分割下去,為自己地離開做準備。陳震山準備收山的想法,麾下的一些干將全都知道,雖然也都勸解過,但是最終還是順從他的意願。在這些人看來興隆號對于陳震山這條強龍來說太小了。他應該有個更為廣闊的未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陳震山即將離開興隆號的消息很快在上海的江湖傳遍了。一時間,各方勢力風起雲涌,都想要趁機從興隆號身上咬下一口肥肉。然而就在這些人還在做夢分割興隆號的時候,陳震山麾下地八門大將帶領各自嫡系人馬,一夜之間挑了之前和他們作對的三個幫派。他們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就像是在對所有的人宣布即便沒有了大龍王,興隆號依然是上海灘最大的水上勢力。

    在上海灘世俗界的江湖在為權勢地盤大打出手的同時。在龍王廟一帶地文門命師們也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爭斗。原本龍王廟一帶的命師行業共有四股勢力把持,盲派、明眼派、中華命師協會以及知天命的上海外堂,四股勢力各有各地客人,一直相安無事。可就在幾日前,中華命師協會的會長魯易正突然宣布辭職,然後匆匆離開了上海灘。一時間,中華命師協會內部紛爭不斷。這里面誰都不服誰,協會會長的位置也一直空缺著。

    就在中華命師協會內斗不休的時候,其他的幾個勢力毫不客氣地搶奪中華命師協會地客源,很快中華命師協會的實力就一落千丈。到了後來一些元老級地人物也都紛紛出走。魯易正的弟子們更是拉走了一部分原本屬于協會的客人,猶如雪上加霜,令到中華命師協會成了一個不入流的小行會。

    徐長青在听到魯易正離開的消息後,便知道自己拋下的誘餌已經讓魚上鉤了,最終留給魯易正的只有一條死路。至于他辛苦創立中華命師協會。在他離開上海後的第二天。就已經露出了衰敗的端倪,結局明眼人一看便知。

    八里橋路四十七號是一間兩層高的舊樓。外面是紅磚水泥,里面則是木架結構,由于木板大多已經老化,踩上去總是發出嘎吱異響,感覺像隨時要垮塌下去似的。這樓原本是一個洋商的住所,後來因為這名洋商在上海做生意賠光了錢,被賤價賣給了在八里橋路上討生活的混混頭子漆雕。殊不知這漆雕乃是同盟會成員陳其美手下,而這里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同盟會在上海的重要據點。

    夜晚一輛黃包車就著昏暗的燈光停靠在四十七號的門前,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穿著貴氣像是個有錢人,另外一人則是名青衫長褂的書生,顯得極為樸素,這令兩人看上去很不搭調。

    那名有錢人付了車資之後,並沒有立刻敲門,而是向四周張望,顯得極為警惕,像是生怕有人跟蹤似的。而站在他身側的那人似乎對這人的舉止很是不屑,笑著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危險,直到這時,那有錢人才放下心來,上前敲了敲門。

    在經過三輪頗有規律的敲門手法後,門緩緩的打開,一個年輕人從里面生出頭來,見到有錢人立刻面露喜色,連忙打開門讓屋外兩人進去,隨後又警惕的伸頭向外看了看,方才把門關上。

    “進之兄,你總算來了!杞園先生已經在里面等了很久了。”這時從屋內走出一名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楮的西派文人上前握住那有錢人的手,隨後看到在他身後那名身材高瘦的書生,立刻上前行禮道︰“想必這位就是徐長青,徐先生吧!士英,在此見禮了。”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08:12
九流閑人‧正文 第二百章 同盟高層
進屋的這兩人正是安庄和徐長青,在之前徐長青曾答應安庄見同盟會大老黃興黃廑午一面。可因為黃廑午乃是清廷通緝的頭號要犯,而在上海,清廷的密探極多,隨時都有暴露而被伏擊的可能,所以在安排上有些困難。事情就這樣一直耽擱了下來,這也是徐長青沒有離開上海的原因,直到今日傍晚時分,安庄方才到碼頭告訴他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對方小心謹慎的做法讓徐長青實在有點不耐煩,光黃包車、馬車就換了四五輛,几乎跑了大半個上海灘,若不是徐長青開口喝止,或許安庄還要在上海城里轉悠半天。在到達了目的地后,差點沒把徐長青給氣死,這里距離徐長青現在暫居的屋子不過几個街口,走路不用十分鐘,就這么一段距離硬生生花了兩個時辰。

    浪費了這么長的時間,徐長青自然感到不悅,見陳其美上前見禮,也只是隨手抬了抬。對于眼前這人,徐長青也是久仰大名,從陳家收集的資料來看,他來上海后便在短時間內四處結交江湖大爺,借用地下勢力令同盟會迅速在上海站穩腳跟,可以說是同盟會中少有的實干之才。其年齡和徐長青相仿,做事手段極為高明老辣,信念堅定,有著一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梟雄之心,而且野心極大。

    對于徐長青的隨意回禮,陳其美并沒有露出任何不滿。依然滿臉笑容地將徐長青迎進屋子里。這令到徐長青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也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在屋內,家具擺設非常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几張椅子以及一個書柜。如此一來,即便徐長青不用神通法朮也能輕易的看出在書柜后面有一條祕道。此刻在屋內已經坐了兩個人,其中那個身材壯碩的中年人就是兩年前在桃花山做過一回客的黃廑午,他現在看起來比兩年前要老很多,白頭和皺紋也增加了不少,看樣子在外奔波受了不少的苦。另外一人臉頰清瘦,留著兩撇小胡子。衣服雖然陳舊,但卻非常平整,而且其坐姿極為端正,給人的感覺就是規正。

    見到了眼前這几人。徐長青不禁嘆息同盟會能夠在中華大地上混得風聲水氣,逐漸形成了打破山河換日月之勢,絕非偶然,說其藏龍臥虎毫不為過。

    “先生,安好?”黃廑午站起來向徐長青行禮道:“當日與先生一別已經過去兩年有余。幸得先生提點,加上先生為我會和陳家牽線搭橋,方才能使我會逐漸壯大。可惜事業未成,我會無法報答先生,還請先生先行受我一禮,等來日革命成功,再行重謝。”

    說著,黃廑午便要向徐長青行跪拜大禮。早在兩年前。徐長青便已經知道眼前之人與天地大劫有關,現在道心精進更是算出他乃是第一劫的掌劫人之一,現在若是受他一拜,來日便有可能要用命來還這一禮。這樣賠本的買賣徐長青自然不會去做。還沒等他屈膝彎腰,徐長青便運轉真元將其托住,然后抬手行禮道:“黃先生,乃是為國為民的有德之人,我以方外之人可受不起你這一拜。當日我們相交隨意。現在也不必在意禮節,就當是舊友重逢好了。”

    對于徐長青地神通。黃廑午自然清楚,見無法拜下去,也只能順從徐長青的意思,施以淺禮。在几人坐定之后,他又向徐長青介紹身邊之人,道:“這位乃是我同盟會的青年才俊名叫宋教仁,字遁初,將來他會在上海協助士英處理我同盟會的事務。”

    宋教仁站了起來,雙手有力地抱了抱拳,用一口湖南口音的京腔,說道:“遁初見過先生。”

    “宋先生多禮了。”徐長青起了起身子,還禮道。

    之后,几人又閑聊了一會兒,其中黃廑午說起了這兩年的經歷,言語之中對陳家給與他的幫助表示感謝。而徐長青則是一個稱職聽眾,話加起來不到三句,臉上始終保持微笑,只是那眼神似乎將面前几人的心思看穿了一般,令几人有點坐立不安。徐長青來之前便已經明白今日見面絕不是聊天敘舊這么簡單,來了以后既然黃廑午他們沒有直說,他也不好詢問,就這樣一直干耗著。

    “今日請先生過來,主要是想要麻煩先生一件事。”在一陣沉默過后,黃廑午終于忍不住說出此行地目的道。

    “總算說出來了。”徐長青心里雖然感覺和這些革命人士做事很繁瑣,但表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來,淡然一笑,說道:“請說!只要是在我能力范圍內的事情,我會盡量相助。”

    黃廑午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我聽聞先生和徐世昌以及北洋三杰有舊,希望先生能夠代為引見。”

    徐長青聽后,皺了皺眉頭,說道:“我的確跟這几人有點關系,他們和陳家的合作也是我牽線搭橋的,想要見他們不是什么難事。只不過王士珍乃是清廷的死忠之臣,他見了你們,只怕話都不會讓你們說,就把你們抓起來。至于其他三人雖然和攝政王載灃關系破裂,但卻也并未對清廷死心,只怕見了也不會有什么好話。你們同盟會為什么突然想要見這几人呢?”

    几人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黃廑午才慢慢的說道:“我們同盟會希望能夠和他們共謀大事。”

    黃廑午此言一出,徐長青臉色一怔,雙眼若有所思地盯著几人看了好久,最后才緩緩說道:“你們是想要誘使他們踢開袁世凱,借此把袁世凱困死在鄉下。”

    徐長青一語道破眾人的心思,眾人血色頓失,不過在座都是當世之杰,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善于待人接物的陳其美先行說道:“此反間之計乃是我同盟會的機密,還望徐先生能夠為我等保密。”

    徐長青淡淡地看了陳其美一眼,沒有理睬他,眼睛始終看著黃廑午,問道:“你們認為這個計划能夠成功嗎?”
黃廑午還沒開口,端坐在一旁的宋教仁便搶先說道︰“只要時機和條件合適,成功的機會就有九成。眼下袁世凱被貶鄉下,遠離朝堂,昔日在其麾下的北洋三杰和徐世昌都手握極權重兵,可謂是主弱僕強,現在徐世昌等人又和代表清廷的載灃關系破裂,不得不和慶親王奕匡虛與委蛇,共同對抗載灃。現在可以說是說反他們的最好時機。”

    宋教仁的話說得是頭頭是道,看樣子下過一番苦功,若徐長青是常人的話,定然會被這番話說動。可徐長青現在算得上是最接近天道軌跡的人,對于天道大勢看得比誰都清楚,就如同黃廑午是掌劫之人一樣,袁世凱也是天命之人,以偷天之法奪了滿清的龍氣,自然不會被一個小小的反間計打垮。而且以徐世昌的能力又豈會看不出同盟會的這點心思,雖然以曉國事一脈的能力無法看透天道大勢,但是他卻能夠通過世俗大勢對天道氣運窺探一二,這也是他死挺袁世凱的原因之一。

    徐長青沒有立刻反駁宋教仁的話,而像是偏移話題的問道︰“不知道各位對天地運勢有何看法?”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徐長青為何會突然說這些東西,不由得有種被人戲弄的感覺。黃廑午讓其他人稍安毋躁,想了想,認真的回答道︰“若是在見到先生以前,對所謂天地運勢之類地玄學。我是嗤之以鼻的,不過自從知道世間還有先生這類人之後。我便有些相信世間真地有一些玄而未解的力量。”

    “以黃先生的思想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徐長青微笑著點點頭,緩緩說道︰“在我等修行中人的眼中世間萬物的興衰榮辱都在天道的掌握之中,推動萬物興衰的力量則是天地運勢,而順應天地運勢則是修行中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我建議陳家幫助同盟會是順應天地運勢,徐世昌幫袁世凱打天下也是順應天地運勢,只要天地運勢不發生改變,我們所做得事情也不會發生變化。”

    陳其美很快就把握住了徐長青話中地關鍵,猜測道︰“徐先生是說徐世昌也和先生一樣乃是修行中人。只要他所認為的天地運勢沒有轉變,他就不會背叛袁世凱,而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

    徐長青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而一旁的宋教仁卻有點不太甘心。說道︰“雖然徐世昌不一定能夠說服,我們還可以試著說服段祺瑞和馮國璋呀!徐世昌充其量只不過是個文官,即便說服他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段馮二人可是掌握了大半個北洋軍地兵力,只要說服了他們一樣可以……”

    “沒用的。”黃廑午制止宋教仁再說下去,搖了搖頭,道︰“表面上徐世昌只是個文官幕僚,但是他在北洋軍的威望一點也不比段馮二人差。而且北洋三杰向來都是以徐世昌馬首是瞻,在沒有說服徐世昌之前,段馮二人也絕對不可能被說服的,看來這個計劃要中途作罷了!”

    “等等。杞園先生!”陳其美忽然說道︰“既然我們無法說服徐世昌等人,又何不直接跟袁世凱合作呢?”

    這時,眾人將視線全都集中在了陳其美身上,被眾人矚目的感覺令他有點興奮,臉色顯得紅潤了一些。黃廑午則鼓勵道︰“繼續說下去。”

    陳其美清理了一下想法。沉聲說道︰“袁世凱這人野心極大,根本不可能甘心被困在鄉下釣魚。之所以做出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是演戲給清廷看,讓他們放松警惕。現在對于袁世凱來說是最糟糕的時候,我們若是主動與之結盟,那成功的機會將會很大。到時我們可以發起大規模地起義,引起清廷的驚慌,逼得清廷重新啟用袁世凱,然後和袁世凱里應外合,徹底的推翻清廷。”

    “那麼推翻清廷之後呢?”宋教仁不屑的橫了同僚一眼,說道︰“士英兄別忘了,袁世凱支持地可是君主立憲制。”

    陳其美對宋教仁的冷嘲熱諷略感不滿,聲音提高了一些,說道︰“組建什麼樣的新政府一事可以等清廷被推翻了以後,大家坐下來慢慢談!要知道清廷沒有推翻之前,談什麼國家的政治體系都只是空談。”

    “好了!有客人在,也不怕人家笑話。”黃廑午見兩個弟弟一樣的年青人為了自己地理想而爭論地樣子感到十分欣慰,但現在爭論卻有點不合時宜,連忙出言制止他們,隨後想了想,說道︰“雖然士英的想法很好,但是我卻有點擔心,畢竟袁世凱地名聲實在太差,他要是得勢了隨時都可能翻臉不認賬。而且我們革命軍的力量還太弱小,即便袁世凱遵照約定和我們一起推翻了清廷,但之後他要是突然發兵南下,只怕以我們的力量無法抵擋如狼似虎的北洋軍,最終可能為他人披嫁衣。徐先生,你說呢?”

    “誠如黃先生分析的那樣,變數太多。”徐長青搖了搖頭,表示實行起來會很困難,但隨後又立刻點點頭,道︰“雖然如此,但陳先生的想法卻很好,只不過是時機還未成熟!要是時機成熟了,或許貴方可以嘗試采用此法,這樣清廷滅亡的速度也能加快,百姓們也能少受幾年戰火之苦。”

    听到徐長青對自己計劃的認可,陳其美頓時將其視為知己,朝他微微的抬手道謝。听了徐長青的建議,黃廑午也覺得在條件成熟的情況下,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于是便將其記下來,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決定是否采用。

    之後,黃廑午又向徐長青請教了一下之後自己該如何行駛。由于徐長青不願太過牽扯到世俗之事里面,給黃廑午的建議全都是說一半藏一半,可饒是如此,這些建議對黃廑午來說也非常寶貴。為了表示對徐長青的感謝,在其離開的時候,他甚至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親自將徐長青送上馬車。



  

|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3:28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一章 趕往南京

    在馬車上,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安庄忽然向徐長青,詢問道:“先生,您如何看宋教仁和陳其美二人?”

    徐長青轉頭看了看安庄,說道:“當世人杰。”聽到徐長青的評價,安庄的眼中些微露出一絲暗淡之色,跟著徐長青又說道:“可惜面相早夭,大概沒几年活了。”

    這句話令到安庄一驚,隨后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沒有在多問什么。安庄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徐長青的眼睛,他看著窗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安庄提點,說道:“陳家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都會對中華政商軍三界,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所以陳府的管家不是誰都有資格當的。”

    安庄聽后神色露出一絲明悟,轉身朝徐長青抱拳道:“多謝,先生提點。”

    繼續留在上海的原因已經沒有了,黃家兄妹也積累了相當多的世俗經驗,在繼續待在上海并無任何好處,于是徐長青便准備啟程離開。這時,參加完張之洞喪葬的陳德尚回到了上海,在他回來的同時,身邊還多出了一個人,那人便是李文軍。看陳德尚將李文軍安插在陳德鈞身邊做事,便可以猜測到李文軍應該已經初步得到了陳家家主的認可,接下來他所要做的就是以自己的實力讓所有陳家人都認同他。在得知陳家已經成了南美最大的咖啡種植園主之時,陳德尚可謂是喜出望外。久經商界的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這不單單代表陳家已經立足美洲。他們還能通過手中地咖啡豆,正式的進入美國期貨金融市場,由一個外圍的旁觀成為一個控制行市的庄家。其對陳家的作用之大,絲毫不亞于當年陳靖國低價買下英法兩國七座瀕臨破產的輕工業工廠。

    徐長青在整個交易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這點陳德尚也很清楚,但他卻又實在不知該如何答謝徐長青。在得知有一件天地靈物在歐洲之時,他便決定花一筆巨款,在歐洲黑市下懸賞,希望能夠找到那塊天地靈物,好給徐長青一個驚喜。就這樣整個歐洲被一塊從東方帶過來的小石頭給攪成了狂風暴雨。官方、民間以及宗教界等等勢力各顯神通,就是為了尋找這么一塊不起眼的小石頭,而因此生的仇殺事件層出不窮,几乎歐洲每日地報紙打開便能看到相關新聞。

    就當歐洲為徐長青的這塊小石頭鬧騰不休的時候,徐長青已經坐上了前往南京的內河航船,繼續他的回鄉游歷之行。

    南京古稱建業、建康、金陵,乃是六朝古都。深具升龍之氣,當年太平天國立都便是選擇的南京。雖然南京地理優越,順風聚水,乃是公認至寶之地,然而卻很少有人知道此地卻無延脈之氣。因為若是無延脈之氣輔佐本命龍氣的話。國運便不會長久,也就是說此地可做開國之都,可作王朝陪都,但絕對不能做定國之都,任何將南京當作定國都城地王朝國運都是短暫的。

    徐長青在踏足這座讓他感到陌生的城市時,第一個感覺就是繁華,這種繁華并非是上海那種物欲橫流的虛華之感,而是一種讓人心安的厚實穩重。碼頭上來往地船只、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以及遍布全城的商鋪。無一不在展示著此城的活力。與上海商界那充滿了一夜暴富的刺激不同,南京商界更講究的是細水長流,

    南京這座古城在太平天國和清廷的爭斗中,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雖然這么多年已經逐漸恢復了過來,但是走在街道上,依然可以見到不少當時留下來地廢墟。或許是南京人還沒有忘記當年生在這里的戰爭,心有余悸的他們學會了低著頭做人,思想上始終遵守著清廷的標准。當其他地方紛紛起一次又一次地洋務開明運動的時候。這里始終保持著平靜。書院依然教授著八股古文,即便有教授西學的也不敢擺在明面上。這也就使得在南京的街道上除了洋人以外。几乎很少看到有華人身穿西服洋裝,更加沒有什么進步學生敢在鬧市中傳遞他們的開明思想。

    “師父,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呀?”黃山牽著妹妹躲開了一個剛剛從酒樓走出來地壯漢,快步跑到徐長青身旁,問道。

    徐長青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個師父不想去,但卻又不得不去的地方。”

    徐長青這次之所以會在南京停留,主要就是為了去沈家祖宅尋找沈家地下落。在上海時,徐長青也托陳震山打聽了一下遷居歐洲的沈家下落。但是最終結果卻不太令人滿意,傳回來的消息知道沈家在遷居歐洲后,便改了一個西洋姓氏,之后隱居在中部歐洲一帶,具體什么地方無人得知,而沈家在國內的祖宅則交給一家世代侍奉沈家的仆人打理。既然歐洲那邊沒有消息,那么徐長青就只能想辦法從沈家祖宅尋找其下落,雖然他也清楚其中希望渺茫,但還是想要嘗試一下。

    雖然沈家離開南京多年,但是依然有不少南京人都對這個南京富之家記憶憂新,當徐長青詢問沈家老宅所在的時候,南京人很快便能指出其所在地點。

    沈家在南京可謂是真正的世家,在民間據傳其祖乃是明朝富沈萬三,但很多人、乃是沈家自己人都不相信這個說法,從其族譜可以看出其祖先出自湖南,在乾隆年間才定居南京。雖然沈家也曾做過不少解釋,但是南京人卻不管這些,借著先人的名頭辦活人的事這點哪里都是一樣的,更何況沈萬三還有一個聚寶盆的名頭,南京人借的就是這個名頭。

    沈宅在南京的宅院中不算是最大的,但其建筑深具江南風格,算得上是南京郊外的一景,在南京眾多宅子里也頗為醒目,徐長青并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便找到了沈宅的所在。
“是誰在外面鬼敲子敲呀?”在徐長青敲打了一陣門上的挂環后,門后有人略顯不耐煩的嚷了一句,隨后略顯陳舊的大門嘎嘎的打開,一個睡眼惺松的腦袋伸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徐長青,不解的問道:“你是誰呀?有事嗎?”

    徐長青微笑著抱了抱拳,問道:“在下徐長青,請問這家宅子是不是准備出售?”

    在沈家離開之后,那家仆人還算規矩,將沈宅維護的很好,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沈家沒有從歐洲傳來任何消息,那家仆人逐漸有了其他心思。在沈宅中一些不太好帶走的家私古董被他們拿出去典當,開始還是一件一件的悄悄拿,隨著這家人的花銷增大,加上也沒人責問他們,他們便相當然的認為沈家的東西就是他們的東西。于是沈宅內的東西全都被他們典當一空,換取了大量提供他們奢侈花銷的金錢。

    然而坐吃山空下,再多的錢財也不夠他們用的,如今他們一家人又陷入了困境之中,可沈宅內除了這間宅子以外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典當的,于是他們便向外宣布要出售沈宅。可惜現在的世道不景氣,南京城的商人沒有人愿意出重金買下這座宅子,所以這一家人只能勒緊褲腰帶度日。

    現在聽到有人想要買下這間宅子,開門的人臉色驟變,立刻換成了一張諂媚的笑臉,將門完全打開,一邊將徐長青往里迎,一邊介紹著這間宅子,在他的話里,好像沈宅變成了一個天上有地下無的風水寶地,就連京城的皇宮也比不上,然而看在徐長青眼里,周圍除了破敗以外,看不出這宅子好在那里。

    一行人走到正堂之后。收到消息的這一家人全都聚集在了這里,熟練的倒水奉茶,熱情非常。而這一家的家長當見到徐長青之后。不禁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了一絲疑惑,覺得對徐長青的長相似曾相識。

    “宅子我已經看過了,我很喜歡,雖然價格比我想的要高出一些,但那也不算什么。”徐長青面色平靜,喝了口茶,說道:“只不過你們這宅子的來歷我也清楚,沈家雖然離開了。將宅子留給你們保管,但你們將這宅子私自出售,感覺有點于法不和,我買下來會不會有麻煩呢?”

    這家老人聽到徐長青地話覺得似乎有戲,急忙說道:“這點請放心。所有房屋地契沈家走之前全都留了下來,完全不會有任何麻煩。”

    “嗯!既然沒有麻煩就好,我這人很怕麻煩。”徐長青從衣袖里取出一張名帖遞給了剛才開門的那人,說道:“麻煩你跑一趟萬盛商行,將這名帖交給商行主管,讓他帶著錢過來一趟。”

    這一家人沒想到買賣做得如此順利,連忙讓那人快去快回,對徐長青也更加熱情。感覺像是恨不得連自己也賣給他。

    “敢問,先生是哪里人士?”見生意談成,老人也顯得輕松下來,閑聊道:“說起來很奇怪。老夫第一眼看到先生,感覺先生有點像老夫以前的主子沈家地家主沈陽明。”

    徐長青內心激蕩,但表情卻依舊平靜,說道:“我和沈陽明很像嗎?”

    “不像!以長相而論,一點都不像。但就是有那么一種感覺。”老人搖了搖頭。又仔細的看了看徐長青,說道:“說到長相。先生卻讓我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徐長青眉頭微皺,說道:“是誰?”

    “唉!是個被沈陽明禍害的苦命女子。”老人嘆息一聲,覺得這個話題實在不合適現在的場合,干笑了兩聲道:“往事不提也罷!”

    徐長青自然知道老人說的女子是誰,他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怨恨之氣,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靜,說道:“南京富沈陽明的大名,在下也是聽聞已久,不知道老丈是否能夠領我去看看他的住所。”

    “可以,當然可以。”老人連忙說道。

    老人讓自己家人散了,回去收拾好行李,等房屋交易完了就立刻搬走,然后領著徐長青往后院走去,在走過一片雜草叢生的花園門廊后,來到了一處被竹林環繞地獨立小院,而這個小院卻讓徐長青不禁想起了他母親的居所。老人掏出一串鑰匙套開小院的大門,領著徐長青走在竹林小徑上,來到院子中間的小樓,將樓門打開后,領著徐長青走了進去,同時介紹道:“這里就是沈陽明的居所,擺設什么都和當年沈家離開時一樣,”隨后看到房間空蕩蕩地樣子,又解釋道:“原來這里是有些古董花瓶的,不過……嘿嘿,想必先生已經知道了。”

    “我有點累,想要在這里休息一下,麻煩老丈暫且離開,等萬盛商行的人來了以后,再來叫我。”徐長青看了看周圍,深吸几口氣,臉上略顯疲態,說道。

    老人猶豫了一下,想到這宅子就要是眼前之人的了,心中也沒有了什么顧忌,點點頭,退出了房間。之后,徐長青又示意黃家兄妹離開,讓他們到外面園子里逛逛。黃山有點不理解為什么徐長青要買下這個宅子,正想要詢問,但細心的黃娟卻感覺到了徐長青此刻的異樣情緒,連忙制止,拉扯著黃山離開了房間。

    徐長青臉色鐵青,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內,感受著心神中充滿怨恨的殺念。他沒有刻意壓制這股殺念,反而任由它四溢增長,身上地真元也受到殺念的影響激蕩不已,深藏在道心中的心魔本體也被這股殺念引出,仿佛蟒蛇一般把他團團纏住。與此同時,三昧真火也像是加了大把的柴火似地成倍的壯大,在沒有任何心神驅使下,凝聚在三個丹田的三昧真火全都引入了神識識海,集中所有的火力對蕩魂鐘進行煉制。

    本就已經快要完成煉制的蕩魂鐘隨著這把烈火地加入,煉制速度加快了數倍,很快便完成了最后地蛻變。整個鐘體由原來的青銅色轉變成了如墨地黑色,表面的紋理也變得愈突出,大道真靈化作鐘錘和鐘體融為一體。



  

|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3:39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二章 一封信件(上)
    “當!”在沒有心神的控制下,蕩魂鐘自動的出了一聲清脆的鐘聲,像是宣告蕩魂鐘已經完全屬于徐長青似的。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時候,鐘聲所蘊含的力量并未立刻消散,反而在徐長青的體內擴散,被殺念引出來的心魔還沒來得及逃回道心深處,便被這股直指心神的力量給震得粉碎,充滿身心的殺念也隨著異蕩的真元被這股力量排出了體外。


    只見徐長青身上沖出一股暴亂的力量,對周圍一切物體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沖擊,最靠近他的桌椅瞬間被碾成了粉末,房屋的結構地基也全都震散,周圍的竹林被壓得趴在了地上,天空的陰云也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沖開了一個洞。最終房屋無法再支撐下去,轟然倒塌,將徐長青埋在了下面。

    并未離開有多遠的黃家兄妹和那名老人聽到異響,都跑了過來,當回到院子時,眼前的情景將他們驚呆了。黃家兄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立刻跑到中間那片破瓦殘窯前,大聲的叫著師父,神色焦急無比,而從未見過這等奇事的老人還未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口中反復在喃喃自語“這是怎么回事”。

    “穩重點,師父沒事。”就在黃家兄妹焦急不已的時候,從一片瓦礫下傳出來徐長青的聲音,隨后便看到瓦礫拱了起來,隨一塊殘牆倒在了一旁,一身灰塵的徐長青從下面走了出來。

    這次徐長青突奇想,借用對沈陽明的怨恨將道心中的心魔本體引出,并且一舉鏟除了這個隱患。其過程實在有些僥幸,若非三昧真火突然變強,將蕩魂鐘煉制完成,而蕩魂鐘又擁有定心神除心魔之力。想要如此輕松的鏟除心魔,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徐長青一定會受很重的傷,而道心修為也會后退几級。

    自從道心修為越級似地飛速提升到了他難以想象的高度。與之相對的心魔也應運而生。之前徐長青對此并不在意。認為只要精心穩固道心就能逐步滅掉心魔。然而在天津和上海他因心魔而受傷之事,令他感到心魔在不知不覺中逐漸強大,已經成了一個干系性命地大問題,所以他才會想要趁著心魔還未強大到不能收拾之前,將其除掉。

    所幸徐長青地運氣好到了極點,能夠讓他毫無傷的除此隱患,這也說明他的本命氣運已經旺盛到了頂峰。所為盛極必衰,依照氣運衰亡起伏來推測。距離徐長青氣運衰落的日子已經不遠,他回桃花山后的當務之急就是在氣運衰落到極至之前,將四靈鎮璽的魔禁解開,然后以此來鎮壓氣運。

    “師父!”兩人跑了過去,一把抱住徐長青,七嘴八舌的詢問他是否受傷。

    看著兩個真情流露的小家伙,徐長青暫且將煩心事放到一邊,笑了笑。摸了摸兩個小家伙地頭,安慰了兩人几句。在施法將身上的灰塵驅走后,又朝依然一臉目瞪口呆的老人走了過去,冷言說道:“老丈,看來這個院子很多東西都要好好的修修了。”

    老人這時才清醒過來。干咽了一下,顫聲詢問道:“先生,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轉眼就變成這樣了?”

    徐長青故作不滿道:“這可要問你們了,畢竟這里一直都是你們一家在居住。”

    “呃!”徐長青一句話把老人接下來的疑問給全堵住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了想干脆不再追問這件怪事的原由改為詢問徐長青是否受傷。在得知徐長青沒有受傷后。他又不無擔心的說道:“這間房子肯定是個意外,園子里其他的房子都十分完好。我想先生不會因為這間房子而放棄……”

    “不會!我既然決定要買下這個府邸就不會改變注意,你可以放心。”徐長青淡然一笑打消了老人地顧慮,令其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隨后又問道:“我對沈陽明的事情十分好奇,不知道老丈是否有沈家現在的聯絡地址?”

    “沒有,我們已經十几年沒有聯系了,即便是沈家在南京的親戚也都不知道沈家現在地下落。”老人搖了搖頭,但很快又想起了什么,說道:“不過當年我的一個兄弟和沈家一起去了西洋,半年后他寄回來了一封信,向我道平安。”

    徐長青心中一喜,急聲道:“不知道老丈可否將這封信送給我?”

    “這……”老人似乎有點為難。

    徐長青又道:“將它賣給我也可以。”

    老人連連搖頭,道:“老朽并非這個意思,只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了,不知道現在這封信是否還能找到?先生若實在想要,老朽盡力尋找便是。”

    徐長青抱了抱拳,謝道:“那就勞煩老丈了。”

    老人點點頭,轉身回房,離開時表情略帶疑惑。在他回房尋找那封信件時,老人的后輩已經將陳家在南京的總管找了過來。那名總管見到徐長青的身影,連忙上前行禮問安,當聽到徐長青想要買下這座府邸后,便二話沒說,立刻讓這家人拿房屋地契來出錢買下。

    這一家人看著手上寫有三千兩數額地徽商庄票,全都呆住了,他們覺得自己可能還在夢里,一直無人問津地府邸沒想到片刻之間就變成了一堆巨額財富。細心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萬盛商行地南京總管對徐長青那種敬畏舉止,心中猜測徐長青的身份時,也不禁錯將徐長青看作了陳府的某位公子。

    這時,老人從其他院子里走了過來,見到兒女們的表情舉止,自然也猜到生意已經做成了。于是一臉的喜色,拿著一封信走到徐長青跟前,遞給他,說道:“先生實在是個幸運的人,剛才老朽家人清理行李的時候,正好將一堆舊信找了出來,而這封信剛剛好落在最上面。
徐長青連忙接過這封信,看了看信的內容,并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然后又看了看信封。只見信封上貼了二十多張郵票,蓋了十几個郵戳,看樣子是到過了不少的地方,而最重要的寄出地址卻沒有寫上去。雖然如此,但徐長青并不感到失望,他清楚只要有郵戳他就能夠查出這封信到底是從什么地方寄出來的。

    “啊!先生。”這時,老人站在徐長青身旁搓著手,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之前先生說要買下這封信是否還作數?”

    “放心,我不會食言的。”徐長青轉身走到那名南京商行的總管旁,向他要了一張一千兩的庄票,然后交給老人。老人接過庄票后,看到上面的數額差點昏了過去,他沒有想到只不過是一封舊信,其價值竟然比得上三分之一個宅院。他的子女圍上來后,也紛紛出驚嘆之聲,猜測那信里肯定藏了一個大祕密,同時也不禁惋惜沒有再把價錢提高一些。

    對于這一家人的想法,徐長青沒有興趣知道,將信件收入袖里乾坤后,便領著黃家兄妹往外走。南京商行的總管這時也跟了上來,詢問道:“小的這就命人來收拾一下院子,在這之前,還請先生先到我那里盤居几日。”

    “不必了!”徐長青擺擺手,停下腳步看了看周圍的房屋,說道:“沒有必要收拾,把這里的房屋全部拆除,地整平了后建善堂。”

    “啊!用這塊地建善堂?”商行總管臉色一驚。對徐長青的所作所為感到極為不解。三千兩地庄票足以在近郊買下比這塊大上几十倍的土地,現在用三千兩買下了這樣一座上好的府邸竟然要全部拆除建善堂,這樣的行為完全可以用不可理喻來形容,也難怪見慣了大場面的商行總管也為之吃驚。

    徐長青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怎么?你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商行總管連忙搖了搖頭,道:“小的沒有什么意見,明天就派人來辦理此事。”

    徐長青吩咐道:“你把這四千兩銀子和修建善堂的花費報上去。從我地義賑行會支取。善堂也記在義賑行會名下。”

    商行管家連忙將徐長青地話仔細記住,以免到時出什么紕漏,同時徐長青也讓他在將今日之事告訴給陳德尚的同時,帶話給陳德尚,告訴他這事情是私事,希望陳家不要插手進來。

    就在眾人陸續離開了沈府,萬盛商行的下人將府門貼條封住之后,几名道士忽然出現在了后院內那棟倒塌的房子旁。他們驚訝的看著周圍的破壞痕跡,其中一個老道瞪大了眼睛,掃視四周,看著全部齊根壓斷的竹子,道:“好霸道的力量!做出這一切地高手并非用的是法朮,而是單憑金丹真元便將這里毀成這副模樣,看樣子這人的修為決不比那些大宗派閉關的長老差。”

    “什么時候南京城多了這么一個修行高手?”另外一個年紀相對較小的道士皺了皺眉頭,朝老道問道:“會不會是那人請來的援手呀?若是的話。那我們的勝算就很少了。”

    “應該不會,如果真地是援手,那么下九流旁門的那些人又豈會不知道!”老道搖了搖頭,說道:“依我看這人只怕也是沖著那個人來的。”

    就在這時又有几個身影穿過四周的院牆,走到了廢樓的旁邊。只見這次來地人是兩個和尚和三個打扮怪異的孿生兄弟。先來一步的道士們沒有理睬那三兄弟,而是上前朝那兩個和尚行禮后,神色淡然問道:“本因大師,你們三論宗也准備淌這趟渾水嗎?”

    其中一個身材微胖的和尚雙手合十還禮,道:“實在不得已而為之。若是能夠通過那個人。找出本門所失典籍,或許能夠助我佛門大乘三論宗在這世間再放異彩。”

    “不自量力!”老道心里雖然對這兩個和尚所言極為不屑。但明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曾經佛門八宗之一的三論宗現在早已名存實亡,除了棲霞山地棲霞精舍以外,其他地方几乎已經找不到任何三論宗地影子。在修行界三論宗就連下九流旁門中的一些小門派也比不上,整個宗派只有兩人算得上是修行中人,若不是看在同為仙佛正宗地份上,只怕老道理都不會理這兩個和尚。

    這几名道士乃是東華派旁支雷霄劍宗的長老,身份也算是名門正宗,和三論宗一樣同在棲霞山修行。雷霄劍宗始建于明末年間,其宗主乃是東華派的一位奇才,將東華劍修之道和上清雷法結合在一起,自創雷霄劍元*,憑借此法他一人獨斗東華派四名長老,獲得了開宗立派的資格。只可惜此法過于霸道,而且與大道無緣,功力越是精進,自身精氣神越是損耗嚴重,那名奇才立宗之后的第二年便病逝了,年僅四十三歲。也正是由于那奇才病逝得突然,所以他未能完全將雷霄劍元*傳給弟子,在令門下弟子未被這套法門害死滅絕的同時,也使得雷霄劍宗現在在修行界的地位始終處于這樣一個不上不下的狀態。

    雖然修行界的同道為雷霄劍宗能夠得以傳承下來感到高興,但雷霄劍宗自身卻并不滿意現在在修行界的地位,特別是當他們閱讀門中典籍時知道開宗奇人獨斗東華派四名長老的事跡之后,更是對完整的雷霄劍元*向往不已。

    一個月前,雷霄劍宗一名正在閉關潛修的弟子忽然出關,隨后聲稱在修煉時受到祖師指點,能夠找到完整的雷霄劍元*。當時雷霄劍宗沒有人對此表示在意,可半個月前那名弟子渾身是傷的回來,在雷霄劍宗的山門外氣絕而死,他身上的傷勢各種各樣的都有,似乎受到了十几個門派的獨門*圍攻。令雷霄劍宗悲喜交加的卻是那弟子手中握有兩張殘頁,上面記載了兩套雷霄劍元運用的法門,而這兩套法門都是當年沒有傳下來的雷霄劍宗絕學。





|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3:43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三章 南京下城   
與此同時,南京及其周邊的大小修行門派全都有意或無意中得到了自己門中早已失傳的法決和寶物,但這些東西無一例外全都是殘缺不全的,持有也全都身受各種傷勢而死。消息傳開之后,立刻有人猜測在南京周邊一定有一個巨大的寶藏,寶藏里面有著各個修行門派的所有法決和寶物。此猜測一出,立刻便在南京修行界引起了極大的轟動,雖然所有人都認為這不可能,但是卻又無法對這些事情做出更加合理的解釋。

    之后又有消息傳出,老山尸修門派尸神宗的一名子弟也是取寶之人,但是他卻沒有死,只是心神被人用祕法封入識海,猶如活死人一般,而如何找到那個寶藏的方法就在這弟子身上。一時間,這名尸神宗弟子立刻成了一件人人欲得的寶物,其引起的轟動就連茅山正宗也注意到了這里。可惜尸神宗的門主連濤并非無能之輩,本身實力深不可測,號稱天下最強的尸修宗師,麾下的九名弟子也全都是當世尸修高手,而且十人組成的尸神血海大陣更是強悍無比,就連一統江南的胡月娘也不愿招惹這一強敵。

    在這段時間,不斷的有修行前往老山搶奪那名尸神宗弟子,但都被連濤給擋住了,到了后來爭斗越來越激烈,逐漸演變成了仇殺。到現在已經有十几名修行死在了尸神宗,四個人脈稀薄的修行門派就此滅絕,就連茅山正宗派出的外堂弟子也鎩羽而歸。這時與連濤較好的一些邪道中人也逐漸聚集老山,事情逐漸演變成了正邪爭斗。

    “不知道三位的下九流旁門是否有這名高手地消息?”老道這時才轉頭朝那三兄弟,問道。

    這三兄弟在南京修行界也算是有名的人物,自幼隨武門怪杰月曉山修煉混元煉體*。很早之前便投到胡月娘麾下,現在是胡月娘派駐在南京的分堂堂主,算得上是一方權勢之人。三人自然知道這些名門正宗對自己這些下九流旁門中人的態度,也見怪不怪,三人中的老大冷眼看了看老道,說道:“我們的確有這人的一些消息,雖然不知道他是否為了那件寶物來的,但我們可以肯定這人絕對不是連濤的援手。”

    老道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下九流旁門真的知道一些東西,急忙上前兩步。追問道:“這人是誰?”

    三兄弟之一不屑地看了看老道一眼。冷笑道:“你們不是常認為你們玄門正宗高出我們下九流一籌嗎?想知道就自己去打聽,何必問我們呢?”

    說著,三兄弟轉身便要離開。

    這時本因和尚縱身攔在了三人面前,一串紫檀佛珠握在手中,體內佛元在佛珠中凝結成梵文法咒,語氣略帶威脅地說道:“這人修為足以影響我等和邪道爭斗的勝負,還請三位能夠告知這人的身份,也好讓我等有個准備。想必三位的門主也不愿意與我等玄門正宗為難吧!”

    “哼!”三兄弟的老大上前一步,輕蔑的瞪著本因和尚,說道:“雖然我們門主下令不要與你們這些玄門正宗爭斗,但這并不表示我們下九流旁門就怕了你們這些玄門正宗。門主雄才大略,麾下高手如云,別說那些客卿供奉,就算是我們三兄弟想要今晚讓你三論宗從此消失也不是什么難事。現在我就老實告訴你,你們的那個什么寶藏我們下九流旁門沒有興趣。也不會插手進來,若是你們硬要把我們牽扯進來的話,后果自負。”

    說完,不再理睬一臉羞怒地本因和尚,施法飛身離開了院子。而一旁從未想過上前相助的雷霄劍宗門人也一臉譏笑的看了看本因和尚。招呼也不打便也轉身離開。

    一旁另外一個長著一副苦相的和尚走到本因和尚面前,說道:“師兄,我們現在怎么辦?”

    此刻本因和尚一臉猙獰,已經沒有了任何佛門大德之相,咬牙切齒的看著雷霄劍宗和下九流旁門離開的方向。狠狠的說道:“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他們后悔今日于我的羞辱。”自從進入南京城之后,徐長青便感到有些怪異。可是在感到怪異地同時卻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在和陳家南京行會總管分開之后,他便決定去拜訪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前輩,看看從他那里能夠得到什么消息。

    南京城靠近江邊碼頭的一塊地方被南京人稱為下三城,是整個南京城最混亂的地方,也是最熱鬧的消金窩。這里布滿了賭檔、煙館和妓院,來往東西地商客、江面上討生活的水手、碼頭上的苦力等等三教九流的人物,都能夠在這里找到合適自己身份的玩地。這塊地盤主要有兩股勢力把持著,掌控妓院煙館地人是胡月娘地南京分堂天守堂,而賭檔買賣則是落在了一個叫做羅士軒的老混混手里。前段日子,天守堂大肆擴張地盤,所有人以為羅士軒這次一定完了。可令人大跌眼鏡地卻是天守堂几乎統一了整個南京黑道,但卻始終沒有動羅士軒一根毫毛,這一怪異現象不禁讓人對這羅士軒的身份猜測不已。

    世俗知道羅士軒真實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修行界也對此人一無所知,但徐長青和胡月娘卻是少數知道其身份的人之一。在下九流旁門九派中人丁最稀少的當屬武門,武門各派能夠算得上修行的門人現今外界所知的只有四人,而且都在西北。羅士軒的身份其實就是武門中已經被認為失傳的門派乾坤道的傳人,論輩份的話當屬他最高,這點就連武門中人也不知道。當年徐長青的師父曾經和羅士軒在桃花山論道比武,所以對于羅士軒的實力高低,除了徐長青以外,胡月娘是最清楚的,她自然不會為了一點小小的世俗利益而得罪這么一個隱士高手。

    第二百零三章南京下城(下)

    雖然不愿承認,但徐長青卻不得不感嘆胡月娘的確有些治國之才,在她完全掌握了南京黑道之后,曾經被戲稱為爛泥溝的下三城也被其治理得井井有條。徐長青走在下三城的街道上竟然看不到一個乞丐,那些在這里討生活的混混似乎也規矩了不少,這也使得來這里花錢的人增加了很多,看上去顯得格外的繁華。

    “呦!這位爺好久不見了,最近在忙什么生意啊?這里才擴建過,想必爺您也不太熟悉吧!要不小的領您四處走走。”徐長青剛剛走入下三城最大的賭館,便有一名在賭館討生活的小混混靠攏了過來,滿嘴跑車的胡言亂語,想要從他身上撈點好處。

    “狗子,給我滾開,要是惹惱了客人,老子要你的小命。”這時一個彪形大漢也快步走過來,作勢要打,那小混混連忙躲開,連滾帶爬的逃到了另一邊,見大漢沒有再理睬自己,又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大漢笑著將徐長青往里領,同時詢問道:“先生是第一次來吧!以前沒有見過。”

    “以前來過一次,不過是十年前了。”徐長青見到這大漢似乎有著一身不俗的修為,不禁微微一愣,很快又淺笑說道:“這里可比十年前要大多了。”

    聽到徐長青老氣橫秋的語氣,那大漢不禁一愣,轉頭看了看樣他年輕的樣貌,不由得感到一點怪異,但臉上并沒有表露出來,始終微笑著說道:“原來是老客人,難怪小的覺得有點眼熟。十年前小的才*歲,當時也在門廳招待客人,想必見過先生。”

    大漢雖然隨意說了這句話,但是卻勾起了徐長青的一點回憶,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名大漢,見到他眼角的一道疤痕。露出了恍然之色,笑道:“你是進寶,商進寶。”

    大漢愣住了,停下腳步,看了看徐長青。說道:“看來先生還真的是以前的老客,商進寶這個名字我早就不用了,現在我叫商戰,在南京城里几乎沒有人知道我另外一個名字。”

    徐長青笑了笑,道:“想要把你這個好勇斗狠的小家伙忘記還實在很難,而且當年你可還欠我一碗芝麻糊!”

    徐長青這種教訓后輩的語氣讓在南京有些地位的商戰很是不快,但是當他聽到后面時,立刻露出了一臉驚駭,看了徐長青老久。張大了嘴,深吸一口氣,道:“徐先生。您是徐先生?”

    徐長青點點頭,道:“竟然還能認得我,不枉我當初救你一命。”

    這時,商戰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臉喜色,二話沒說,便拽著徐長青地手,繞過正屋的賭場,往里屋走去,邊走還邊說:“您來了師父他老人家就有救了。”

    見到商戰眼中的焦急。徐長青感覺羅士軒可能出了什么事,于是沒有反抗,任由他牽著走,黃家兄妹也加快腳步跟隨。一行人很快便走到了賭場后院一處相對寂靜的院落,剛一進去。徐長青便不禁皺了皺眉頭,院子里彌漫了很重的尸臭,感覺像是這里有一具完全腐爛地尸體似的,除了尸臭以外,還有一股淡淡的尸毒。所幸院子周圍被人布置了一個陣法。才令尸毒沒有擴散開來。

    這尸毒對于徐長青來說不算什么,商戰也有一身精純的乾坤道功力。可以抵抗得了,但是黃家兄妹卻不行,走進院子便覺得頭腦暈,臉色蒼白。徐長青伸手一拂,運勁將兩個小家伙推到了院子外,吩咐他們在外面等候,然后邁步走入了院子中的小樓中。

    沿著屋內的樓梯,上到二樓,這里的尸臭和尸毒更加強烈了,周圍的牆壁上貼滿了靈符,房檐下挂滿了用紅塵繩和銅錢編織而成的墜帘,這在一定程度上阻隔了壓制住了尸毒。此外令到徐長青感到疑惑地卻是這里的尸毒竟然無法被體內銅甲尸分身吸收,當他刻意吸納尸毒入體后,尸毒在銅甲尸分身體內運轉了一圈又被排了出來。

    到了二樓最里邊的臥房門外,尸毒已經濃烈到刻意用肉眼看見地程度,以商戰的修為到了這里也有點吃不消了。

    “戰兒,我不是告訴你,沒事不要過來嗎?為什么不聽?以你的功力接觸尸毒太久了,也會中毒的,你想讓我乾坤道失傳嗎?”只聽到屋內傳出一聲蒼老且虛弱的聲音,怒叱商戰,隨后似乎中氣不足,呼吸變得急促沉重了不少。

    商戰連忙站在門外,解釋道:“不是徒兒有意未被師父之命,只是我帶了個人來……”

    “什么你還帶人來了?”商戰的話還沒說完,里面之人便急聲打斷道:“這簡直是胡鬧,難道你不知道尸毒是最容易傳開的嗎?你是不是想要整個南京城都變成鬼蜮啊?”

    “羅前輩,你不要怪進寶,他也是想要救你。”徐長青替商戰解圍,上前一步道:“看來羅前輩的確是傷得不輕啊!連多出一個人都不知道。”

    屋內的羅士軒疑惑的問道:“你是誰?怎么聲音聽起來這么耳熟?”

    “你不能在這里待太久了,下去吧!一切有我。”徐長青沒有回答,而是拍了拍商戰地肩膀,讓其離開。在商戰離開后,他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几個碧玉葫蘆,挂在門窗前,然后用朱砂快速的在門窗周圍畫上鬼陰裹尸符。在符咒畫好后,他便退了几步,手掐劍指,口念法咒道:“天地尸陰之氣,萬物納元之道,陰咒法符,引!”

    隨著法咒誦出,徐長青的劍指虛空連點周圍符咒,當劍指中的道力融入符咒后,符咒立刻散出一股血紅色的光芒,隨后傳出一股引力,將周圍濃烈地尸毒吸收到了道符之中。隨著尸毒的增加,道符中的血紅色逐漸變成了黑色,當道符完全變成黑色后,徐長青又以劍指為引,將已經轉變為尸氣的尸毒引入碧玉葫蘆中。反復几次后,周圍的尸毒逐漸變淡,最終只剩下異常難聞地尸臭氣。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3:46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零四章 怪異尸毒!

    第二百零四章怪異尸毒
    在徐長青施展道法清除尸毒的同時,屋內之人似乎也猜到了徐長青的身份,在徐長青將灌滿尸氣的碧玉葫蘆取下之時,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小子這個時候竟然會在南京,看來老夫還能活上几日。”

    徐長青顯然沒有那么樂觀,剛才施法的過程中,他感覺到這尸毒和一往的尸毒完全不一樣,以前用來化解尸毒的方法是否有用還是一個未知數。為了不讓羅士軒擔心,徐長青收起了臉上異樣的表情,推門而入。

    房間布置得很簡單,沒有擺設,在正面牆壁書寫了一個武字,武字下面放著几個蒲團,中間的蒲團上坐著一個人。雖然稱其為人,但是在他的身上已經很難看到人的影子了,只見這人骨瘦如柴,半邊身子已經腐爛不堪,一些地方甚至能夠看到內臟,半邊頭部更是爛得露出了頭骨。若非看到這人的胸腔還在起伏,否則單從外表來看,很難相信這人還活著。

    “我這樣子看來很嚇人!就連你也被嚇住了。”羅士軒努力睜開僅剩的一只眼睛,已經失去控制的臉上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想到我們一別十余年,今日相見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徐長青看了看羅士軒身邊一堆道符、糯米等等驅除尸毒的東西,心情更加沉重,看樣子羅士軒已經嘗試用了所有傳統驅除尸毒的辦法,其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見到徐長青微微皺起的眉頭,羅士軒苦笑道:“看來這東西對你也是一個麻煩!”

    “是不是麻煩待會再說,”徐長青走到羅士軒身邊的蒲團坐下,毫不懼怕從羅士軒體內散出來的尸毒,面色凝重的說道:“以羅前輩的修為,即便是遇到了銅甲尸也不會弄得如此狼狽,長青很好奇,到底是誰有能力把你傷得如此之重。”

    “唉!我這一輩子都是知足常樂,沒想到這次一動貪念。竟然把命都貪沒了一半。”羅士軒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怕你笑話,這次老夫丟人丟大了,竟然被尸神宗連濤的一個弟子傷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什么?”徐長青臉色一驚,疑道:“難道那個連濤的弟子已經將血海尸神*練到了血尸境界?”跟著又自己反駁道:“不對呀!就算是練到了血尸境界。以你的修為也不可能扛不住血尸地尸毒啊?”

    徐長青很清楚羅士軒的實力有多強,在他看來除非是連濤練成了血海尸神*頂層的神尸境界,否則想要以尸毒來重傷羅士軒只怕很難。此外即便連濤練成了神尸境界,以其自私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將修煉法門完全告訴給自己的弟子。

    說著話,徐長青忽然伸手,劍指一點羅士軒地肩部要穴,運轉真元將從他體內的尸毒中提煉出一滴來,攝入手心之中。

    “小心!”看著徐長青一臉平靜的將尸毒吸收入體,在羅士軒不禁驚呼道。

    隨著尸毒入體。徐長青以真元裹住尸毒,導入銅甲尸之中,用銅甲尸分身來以身試毒。然而結果令人沮喪。這尸毒的力量比外面擴散的尸毒還要強烈百倍,不但被銅甲尸的尸身所排斥,而且尸毒中似乎含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無形中壓制銅甲尸的尸氣,令到銅甲尸分身的尸火暗淡了不少。直到這滴尸毒完全排出體外之后,銅甲尸尸身地不適反應方才消失,而且在尸毒排出體外的時候,他甚至感覺到這尸毒在一點點的腐蝕體內金丹真元。

    徐長青小心地取出一個碧玉葫蘆,將這滴尸毒收好,隨后表情嚴肅的看著羅士軒道:“這并不是血尸的尸毒,也不是僵尸的尸毒!僵尸尸毒乃是天地至陰戾氣所化。有著逆化陰陽的作用,然而你所中的尸毒還參雜了一股奇異的陽煞之氣,這股陽煞之氣不但沒有削弱尸毒的力量,反而使得尸毒威力倍增,尸毒也因此產生了變化。所以一般常用來對付尸毒的方法都不會奏效。最不可思議的是一般中了尸毒,未曾化解地話到最后都會變成僵尸,可這尸毒卻只是腐蝕修行的精氣神,感覺更像是一種專門針對修行的毒藥。”

    “難怪……”羅士軒似乎碰到了傷處,呻吟了一下。狠狠的說道:“難怪連濤那么容易就放我們離開。原來他早就知道我們中的尸毒是無法可解!現在只怕和我同樣中毒地修行同道也死得差不多了吧!”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徐長青皺了皺眉頭,沉聲詢問道:“前輩最好詳細的告訴我聽。或許我還能想出點辦法來施救。”

    “唉!這全都是貪心所致啊!”羅士軒神色落寞的長嘆了一口氣,隨后將事情的原委完全告訴給了徐長青。原來在南京周邊修真界各派都知道附近有一個藏有各派失傳修真典籍的寶藏時,身為地頭蛇地羅士軒也有所耳聞,但是他對這個消息卻嗤之以鼻。當時正好是胡月娘在江南一帶大打出手地時候,他曾一度懷疑這是胡月娘故意散播的謠言,好讓江南地修真界全都尋找那個莫須有的寶藏,而不會插手她一統下九流旁門的計划。

    然而事情過了几天后,又傳出之前尋找寶藏的人中尸神宗的弟子沒死,只是心神二識被封。在世俗混跡多年的羅士軒在聽到消息之后,很快就猜到了各方反應是怎么樣的。原曾想雖然血尸連濤的修為高深,但是想要對抗各派修真高手的圍攻几乎是不可能的,最終結果只能是交人了事。可事情最終卻大大的出人意料,各派修行中人不但未能破了連濤的血海大陣,反而被連濤打傷擊斃數十人,數個門派就此失傳。

    一時間不少人都猜測連濤的血海大陣之所以會突然威力劇增,定然是因為他的那名弟子得到了一樣了不得的法門。

    如此一來,連濤的強勢不但沒能打消這些修行的貪念,反而令他們更加為之瘋狂,就連旁邊一直沒有動靜的茅山正宗也蠢蠢欲動。修行中人或許對錢財珠寶視如糞土,但是對能夠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修為的修真法門卻視若奇珍,欲得之而后快,這點羅士軒也不利外。

    羅士軒本想這次有精通尸法的茅山正宗做開路先鋒,而他只是遠遠觀戰,應該不會有事的。可誰曾想,在尸神宗的血海大陣中,茅山正宗的外山門几個修為高深的長老迅速敗了下來,而連濤也一改守勢,領著弟子沖了出來,追殺各派修真。羅士軒一時不查,在和血尸連濤斗法的時候,被一名尸神宗的弟子用尸毒打傷,逃回來后,便落得如此下場。

    聽完羅士軒的敘述,徐長青眉頭皺得很緊了,若非認識了羅士軒多年,加上眼前的慘況,或許他會認為這是在胡說八道。且不說有沒有這么一個藏有大量失傳修真法門的大寶藏,就算有這樣一個寶藏,為何它卻不早不晚,偏偏在天地大劫將其之前出來。而且這寶藏出現得又是這樣詭異,七八個門派的弟子同時做了內容相同的一個夢,隨后這些弟子又無一例外的受傷身亡,即便活著的也是一個活死人,感覺好像是有人設的局似的,目標可能真的如羅士軒之前猜想的那樣是整個江南的修行界。

    “你也感覺不對勁了吧!”羅士軒苦笑一下,說道:“這些天我把自己關在樓里,用全身修為抵抗尸毒,沒事的時候就在想整個事情的經過,最后得到了兩個答案。”

    “兩個答案?”徐長青詢問道:“哪兩個答案?”

    “第一個答案就是這如果是個陰謀的話,對象不單單只是針對江南的修行界,而是整個中華修行界,要知道這次出事乃至滅門的修行門派絕大多數都是那些仙佛正宗的的旁支外堂,這些門派每年都要供奉上去不少銀子,這些門派被削弱或是滅亡不單單只是讓仙佛正宗丟面皮。還斷了仙佛正宗的世俗觸手。”羅士軒細細分析,見徐長青微微點頭,繼續道:“第二個答案則是這件事跟胡月娘那騷娘們沒有半點關系,不是我小看她了,就她將整個下九流旁門完全掌握在手中。她也絕對不是那些仙佛正宗的對手,畢竟那些仙佛正宗能夠存在這世上千年之久,其底子之深厚絕不是下九流旁門可以撼動地。”

    雖然聽上去有點刺耳,但是徐長青卻知道這是事實,點點頭表示贊同。這是在他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了十變魔君的身影,但很快這個猜測就被他否定了,現在十變魔君只怕正在忙著煉尸,絕不會有空閑跑出來挑起修行界爭斗。

    由于毫無頭緒,徐長青只能將此事暫且放到一邊。先為羅士軒解毒,保住他的性命后在想其他的。之后,徐長青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羅士軒的身體。喜憂參半地說道:“這尸毒如果能夠給我足夠的時間,或許可以找出解藥來,但是以你現在的狀況,最多六天,你的真元便會耗盡,到時不但肉身會腐爛,就連三魂七魄也會被腐蝕掉,最終魂飛魄散。”

    “這在預料之中,你沒來之前我就想要等快不行的時候,把乾坤道全部傳給戰兒。”羅士軒似乎早有了心理准備。眼中雖然有些失望,但并不沮喪,說著話,用還算完好的那只手從身后取出一個匣子,推到徐長青面前。說道:“我現在連身體移動一下都不能,看來這東西要麻煩你提前交給他了!”

    “這東西還是前輩你自己交給他吧!”徐長青又把東西推了回去,繼續道:“雖然我現在沒有辦法解著尸毒,但是我卻又辦法將尸毒封住,讓它在一段時間里不能擴散開來。”

    “你有封住尸毒的法門?”羅士軒略感意外的看著徐長青。驚聲道。

    徐長青微微點了點頭。道:“閣皂山的鎮魂釘想必前輩也知道它地作用吧?我前不久正好知道了它的煉制法決。”

    在閣皂山一脈的絕學中與傀儡朮齊名地東西還有他們制作法器的法門,如朱砂、紅塵繩以及金錢劍等等一般尋常的法器用品在經過了閣皂山門人之手后。功效都會提升數倍,其中尤其以閣皂山的鎮魂棺材釘最為有名。這種用閣皂山祕法精煉的棺材釘,不但可以鎮天下生靈的魂魄,還可用來壓制天下萬毒,用來對付尸毒更是功效顯著。

    “沒想到紙人張竟然把這點壓箱的功夫都交給你了,看來他是真的把你當成了他的傳人。”羅士軒很清楚徐長青和紙人張之間的關系,長嘆一聲說道:“若是你有機會,就幫他找個傳人吧!畢竟閣皂山地這些絕學失傳的話,會很可惜。”

    “嗯!我知道怎么做。”徐長青點了點頭,繼續道:“我需要一點時間來制作棺材釘,晚上子時至陰之氣最旺的時候,我會以九星封脈的手法封住你體內的尸毒。不過即便是我地功力也最多只能將尸毒封住一個半月,在這段時間里,我會親自去老山一趟看能不能從尸神宗找出解毒的法門。”

    羅士軒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點頭答應了下來,徐長青在離開之前,將大道圖施展出來,封住這間房間,令尸毒無法擴散開來。在走出花園之后,一直守候在花園外的商戰連忙迎了上來,急聲詢問羅士軒的狀況,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徐長青在表示羅士軒暫時沒事之后,便要商戰在白天幫他准備好制作鎮魂釘地材料,而那些材料極為刁鑽古怪,什么辰時孵化地公雞、子時出生女子的長等等。雖然東西地要求有些古怪,但是商戰畢竟在南京混跡多年,根底深厚,很快便將所有的東西都准備齊全了,特別是他准備的那根制作棺材釘的木材更是好得遠超徐長青的預料。原本用一根百年桃木便足夠了,而商戰則找來了一塊一千多年的杏木,據說這塊杏木是一戶人家的祖宗牌位,日夜受人香火,杏木之中也因此蘊含了一股靈氣,功效可謂是增長了十倍有余。




|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wind234

LV:1 旅人

追蹤
  • 2

    主題

  • 200

    回文

  • 1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