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流閑人 作者:九城君 (連載中)

 
wind234 2008-8-23 09:12:0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62 1888189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5:50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思各異
    “嗯!很好!”上元真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后朝眾人說道:“無論九流閑人徐長青是否在隱藏實力,但我們邀請他出手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將那尸毒導入大陣陣力之中倒是省了我們不少麻煩,否則那些小門派修行又豈能這么容易就攻入內陣,所以在我看來那三身佛付出得還算很值。”

    眾人聽后,都點了點頭,這時葉方靖又上前朝上元真人,說道:“真人,那些人入陣之后,想來也支撐不了多久,畢竟我們給他的內陣陣圖并未標注陣眼所在。我們是等他們全滅了以后在出手,還是……”

    聽到葉方靖的話,眾人全都露出了鄙夷之色,葉方靖口中的那些人不單單只是一些修行,其中還有他的門人和好友。然而在談論他們的生死之時,葉方靖表現的顯然可以配得上冷血二字,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痛心惋惜等表情,至于本因和正視二人也和他一樣,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這讓周圍眾人對他們不禁心生厭惡,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們該插手的了。”劍心道人冷冷的打斷了葉方靖的話,然后從衣袖中取出一冊古籍,遞給葉方靖說道:“這是我事先答應你的雷霄劍元*全本,你拿了它就走吧!另外不要讓我再在江南看見你。”

    葉方靖沒有多說,起身快速將古籍拿在手里,打開貪婪的看著上面記載的法門,他用自己一門弟子和數位好友的性命為代價,目地就是這本雷霄劍元*。在他看來只要有了這本雷霄劍元*。雷霄劍宗便能夠傳承壯大下去。自從他由第一代宗主起居錄中知道東華派還有一本雷霄劍元*地副本后。就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要將這法門弄到手,所以在劍心道人跟他談過之后,他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死几個弟子和好友對他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本因和尚和正視和尚在看到劍心道人將修行法門交給葉方靖后,無不露出羨慕之色,不約而同的轉頭朝禪宗明鏡禪師問道:“明鏡禪師,你答應我們的東西呢?”

    明鏡禪師面無表情,從身側的弟子手中接過兩個盒子遞給二人,從始至終沒有和二人說一句話。兩人在接過盒子之后,連忙打開只見盒子里面躺著兩本經書。一本乃是三論宗的迷悟成佛法門,另外一本則是六地藏修持*,全都是兩宗失傳的經典法門。

    見自己需要的東西已經到手,三人不再停留,就連禮也不行,便匆匆轉身離開了這片小空地,只是在走的時候。三人地眼睛不約而同的狠狠看了看那些仙佛正宗高手的臉。

    雖然三人自認為自己的動作很隱祕,但殊不知其一切動作都被這些仙佛正宗的高手看在眼里,問天叟陰陰一笑,說道:“真是三個狼崽子!若是他們學有所成的話,只怕諸位有難了。”

    “有難?問天兄也太看得起他們了。”劍心道人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他們能不能過這天地大劫還是未知之數,就算能夠修成*我等也有辦法對付他們。”

    “好了!我們還是說說眼前之事吧!”上元真人顯然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了看劍心道人等人,神色嚴肅說道:“諸位現在事情已經成功了一半,江南那些小門派地修行已經差不多都死光了。下面也該輪到那些邪道中人了,我們出手吧!”

    眾人聽后都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全都肅然凝重,這時劍心道人站了出來說道:“還是按照原計划,上元真人以控尸法驅動群尸打頭陣,龍虎山太微真人以鎮妖天鎖鎖住血海大陣的內陣陣力。之后分別由我、問天叟以及明鏡禪師三人各帶一隊人,從三個方向攻入內陣。諸位手中的丹藥雖然能夠壓制尸毒,但是并不能完全將其解除,所以到時還是小心為妙。”說完,他又轉頭吩咐身旁的呂白一聲。道:“你現在就去后山門找到徐長青,就說我等已經進入內陣,他不想入陣也可以,只希望他們收住后山,不要讓邪魔逃脫。跟著劍心道人又在呂白耳邊細語了几句。呂白聽后。點了點頭立刻轉身朝后山飛掠過去。

    早已准備妥當的仙佛正宗等人立刻分成三隊人馬攻入血海大陣之中,當他們踏入大陣的那一刻開始。徐長青便已經感覺到了。眼前三人的氣力早已消耗殆盡,在徐長青眼中不過是三只被戲耍的老鼠罷了,他想要取其性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玄太歲三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快完了,隨著那些小門派地修行攻入內陣,所有外陣的陣力全都被收入了內陣之中,他們能從血海大陣借來的力量越來越少,心中不禁后悔受不了誘惑來淌這趟混水。這時,三人合力再將徐長青逼退之時,玄太歲和苦頭陀突然趁陰娘子不備,一同聚集邪罡拍在了陰娘子的后背上,陰娘子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出,便化作萬千血箭朝徐長青打了過去。

    對許徐長青來說,這些邪修損人利己的心思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當看到玄太歲和苦頭陀身形后撤的那一刻,他便早有准備,手結法印,在身前布了一道太清元罡,將襲來的血箭悉數擋住。隨后控制陰神戰鬼手提一根用五行靈氣組成的棍棒,猛然沖出,避開襲來的血箭,舞出滿天棍影,朝二人天靈狠狠的砸了過去。

    原本以玄太歲和苦頭陀地修為,完全可以抵擋陰神戰鬼的這一記棍擊,然而他們只顧著逃命,絲毫沒有察覺到又多了一個敵人,直到五行棍砸到了他們頭頂上依舊沒有施法抵擋。二人的六陽魁應聲而碎,五行棍中所含冥火和五行之氣攻入他們體內,將他們的身體化作了灰燼,兩人的法器也都掉落在了一旁。
徐長青將陰神戰鬼收回體內,并將這三人的法器拾起看了看。苦頭陀的金缽看樣子原本應該是某個佛門子弟的,在金缽底部還有法名印刻,只是好好的佛門法器被他煉得陰氣森森的,原本的靈氣已經喪失,徐長青見留著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便隨手將其練成了一塊金錠。陰娘子的太陰輪倒是一件不錯的法器,雖然其中有不少邪陰之氣,但是若再小心煉制一番,給黃娟用正好合適。至于玄太歲的法器,則最為吸引徐長青目光,姑且不說它變化多端的功能,單看其形狀似水,表面卻又如同金屬,這讓他不禁想起了一種早已消失的靈物九天弱水。

    九天弱水雖然有著九天之名,但實則并非生于九天之上,實乃九地精金與玄陰地氣結合所化的一種靈物。據傳九天弱水可變化萬千形狀,融會天下真元,而且它還具有破天下護身*的功效。當年秦國武安君白起以魔功煉化數十萬戰魂結成不滅魔身,天下兵刃皆不可破其身,實力堪比魔神,天下正邪無人不懼,最終他卻被秦王以計讓其服下九天弱水,令其身破人亡。

    徐長青將太陰輪和金錠收入袖里乾坤后,將那件法器拾起,仔細的查看了一下。雖然他將真元注入那團不明液體之中,那團液體立刻隨著他的心意快速的變化任意形狀,雖然他沒有見過九天弱水,但是單從此物能夠融會真元,并且變化形狀的特性來看,此物的確是九天弱水無疑。這不禁讓徐長青深感疑惑,以玄太歲的能力又如何能夠找到這種早已滅絕地靈物。

    其實不但他疑惑。就連死去的玄太歲也對這東西的來歷驚疑不已。原本玄太歲等三人自從被內丹天台宗張真人打傷之后,傷勢一直未好,加上本就知道天地大劫降至,本打算在自己的三陰洞中躲藏起來,等天地大劫過了在謀其他出路。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一股地靈之氣在某日突然從他們洞府經過。不但令他們傷勢大為好轉,而且還令陰娘子損壞多年的太陰輪修復完成,并且帶來了這么一團九天弱水。

    之后。他們三人聽到了尸神宗地事情,加上張真人已經封山歸隱,便不由得將這些事情聯系起來,認為這是老天給他們的一次重新揚名立萬的機會,于是玄太歲還沒來得及煉制這九天弱水,便三人一起離開洞府,來到了尸神宗地山門助拳。可惜事與愿違。他們名聲還沒來得及恢復。便被徐長青這個殺神給殺了,最終兩件難得的寶物也落在了徐長青的手里。

    就在徐長青對手中九天弱水的來歷疑惑不已之時,他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真元波動,以及身形破空之聲,似乎有人正朝這邊趕了過來。所為財不露白,他立刻將九天弱水收入袖里乾坤之中,轉身朝來人方向看了過去。

    未過多時,只見血霧中寒光一閃,霧氣從中分開。呂白便御劍破空,落在徐長青的面前。雖然東華派乃是天下劍修第一門,但他們派中的劍修古法也失傳頗多,這御劍破空之朮早已沒有古法那種踏劍橫空、遁光千里的神異,現在看起來就只是極為普通地身劍合一之法。

    “先生能夠赴約而來。各派真人都深感欣慰。皆言魔道必將在今日滅亡。”呂白見徐長青蒙面,心知所為何事。非常知趣地沒有說出徐長青的名字,上前行禮,客套了几句,說道:“只是眾位真人大師覺得讓先生如此獨當一面,實在太過為難先生了,所以派在下來助先生一臂之力。不過現在看來我等似乎還太小看先生了,武夷山三陰洞的几個魔頭竟然也在先生面前無還手之力,實在讓人不服不行。”

    聽到呂白這一番話,徐長青不禁笑了笑,明明是來催人的,卻聽起來很是舒服,難怪劍心道人會讓他做男院掌院,就憑這手待人接物之法就足以讓其勝任了。在聽到最后時,徐長青微微一笑,轉身指著身后這些血肉模糊、面目難分的尸體,說道:“你們東華派還真厲害,連這么模糊的尸體都能辨認出身份來,實在讓我驚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監視這里,否則也不會對數十年未曾在修行界走動的那三個魔頭如此熟悉。”

    聽到徐長青略帶嘲諷的話,呂白心知自己說漏嘴了,又不知如何對答,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看在燕風的面子上,徐長青也不再為難呂白,收起了笑意,肅然問道:“說吧!你來到底所為何事?”

    呂白看了看徐長青的臉色,直接說道:“仙佛正宗的各派真人大師都已經攻入血海大陣了,我等希望先生能夠全力出手配合,守住這一方出口,不要讓那些妖魔邪道之人從此逃離。”

    徐長青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隨著對在大陣陣力的把握,他感覺到了仙佛正宗地人已經由茅山派地行尸大陣開路,龍虎山的鎮妖天鎖輔佐,從三面攻入了血海大陣地內陣,而外陣的陣力也已經被內陣吸收得差不多了。他很清楚仙佛正宗的用心,雖然表面上看自己這邊十分輕松,但實際上守住這一方的壓力遠遠要比其他地方的壓力大上很多。所謂圍三缺一,三面都受到了仙佛正宗的猛攻,那些邪道中人若是要逃跑的話,必然會從此處突圍,單單以他一人之力,縱然修為高深,也無法抵擋群魔,讓其逃走。到時即便這些仙佛正宗不提出來,迫于九流一脈的臉面,他也只能將此事的酬勞原物奉還。

    相通其中關節后,徐長青面無表情的看著呂白好一會兒,看到呂白頭冒冷汗之時,才點點頭說道:“既然仙佛正宗的高人們如此看得起我徐長青,我就堅守這一方門戶,決不讓那些邪魔外道由此通過。”

    呂白見到徐長青點頭答應了下來,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不知為何他在徐長青面前總是覺得有種莫名的壓力,這是從其他那些仙佛正宗的真人大師身上感覺不到的。這種壓力他并不喜歡,所以在徐長青答應了下來之后,他便以回去報信為由,飛快的轉身離開了這里。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6:16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工少力
    見到呂白離開后,徐長青臉上那一絲冷笑逐漸擴大,隨后變得放肆狂笑。雖然表面上來看徐長青是被那些仙佛正宗的暗算了一把,但實際上徐長青卻借著這些仙佛正宗的安排,讓自己置身這次正邪大戰之外,不必涉險進入這能力莫名的血海大陣內陣。原本以徐長青的能力和對黃泉道的理解,即便入陣也不會有太大危險,但是這種知己不知彼的戰斗方式實在不和他做人的方式。現在只需守在陣外,以大道圖等一身靈寶之助,即便群魔傾巢而出,他也有能力將其困死在此地。正因如此仙佛正宗對旁門外道的多年輕視,以及對徐長青實力的判斷錯誤,反而令他們失去了這一個重要的助臂。

    徐長青將大道圖施展出來,覆蓋整個尸神宗的后山門,雖然大道圖中的六道輪回圖還未煉制完成,不具備任何攻擊性,可單單用來困住這些魔頭們倒是很容易的事情。到時徐長青再在大道圖中,潛藏暗算,相信想要將這些魔頭擊殺在大道圖之中也不是什么難事。

    在大道圖中,徐長青盤膝坐下,分別將那個六十甲子神將大陣的陣心以及裝有皇極經世書的匣子取出來,放在手中。自從入陣之后,這兩樣東西就一直在吸收血海大陣的血霧,現在從袖里乾坤中取出后,吸收陣力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起來。他肉眼可以清晰的看到周圍淡淡的血霧猶如龍卷風一般分別沖入了兩樣物品之中,而兩樣物品表面的紅光也越來越強。在周圍的血霧全部都被吸得極為淡薄后,兩樣物品地吸收力逐漸延伸到了血海大陣之中,而血海大陣卻并未因此引什么禁制。

    這時,正邪之戰已經在血海大陣里正面交手起來。徐長青清晰的感覺到了血海大陣的變化,兩樣物品對血霧的吸收已經困難了不少。事情如他所想的那樣,血海大陣果然很不簡單,結合了有缺陷地太清兩儀鎖靈陣之后,九幽血海圖變得更有威力。并且將每個陣眼邪修的力量融入九幽血海圖的殺陣血海驚濤之中,十倍的提升這一殺陣地威力。

    雖然仙佛正宗的人事先知道內陣的威力,但是依舊還是有所低估血海大陣的威力。在邪修魔頭們起的第一輪血海驚濤之中,上元真人的行尸大陣便全數被滅。一些來不及反應的正道修行也被周圍地血霧所淹沒、吞噬,化為陣體地一部分。之后,雖然仙佛正宗在龍虎山鎮妖天鎖的幫助下穩住了陣腳,并且全力施展各自*抵擋血海大陣,但面對威勢如此強大的力量,他們只能節節后退,每次受襲都有几名高手被殺。形勢不容樂觀。

    表面上看仙佛正宗吃了大虧。一入陣便死傷了十几名高手,然而血海大陣中的邪修們也不好過,特別是充當陣眼的那些邪修們。連濤雖然掌握了血海大陣多時,但他并未修煉過黃泉道,對陣法的掌握并不純熟,并不知道這血海驚濤殺陣會有反噬。要知道當年乾元帝君創建此陣的時候,是依據黃泉道的來創造的,沒有黃泉幡作為陣心,就會使得血海大陣殺敵威力變得強大地同時。反噬力量也會相應的增強。

    几輪攻擊過后,身處陣眼控制大陣的那几名連濤的弟子和邪道魔頭驟然現自己已經被血海大陣同化了,身體以及真元全都被血霧吞噬,他們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就化作了九根血柱。身處陣心地連濤所幸反應得快。在動第一輪血海驚濤后。便察覺到了不對頭,連忙將控陣法門交給了一名早就對血海大陣垂涎三尺地魔頭。自己逃脫出來。

    正在等待邪修動新一輪攻勢的正道修行們現血海大陣平靜了不少,這時劍心道人收回受損將破碎地山門靈寶萬仞劍盾,取出自己的心劍天輔,一馬當先朝著自己所知陣眼方向,御劍沖去,并疾呼道:“魔頭們已經無力動大陣了,此時正是滅魔時刻,諸位道友殺!”

    邪修會被血海大陣反噬一事,似乎早就在正道修行的算計之中,所有人都拿出了本命靈寶,朝著各自預定的目標沖殺過去,就連一向面容祥和的明鏡禪師也化身忿怒金剛手持降魔杵沖在了最前面,絲毫沒有一點高僧大德的樣子。

    相比起正道的准備充分,邪修的魔頭們就有點不知所措了,還沒等他們從對血海大陣反噬力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便有七八名魔頭在毫無准備之下,死在了劍心道人、上元真人以及明鏡禪師等人的手里,正邪雙方的實力這一刻又平衡了下來。更令那些邪修吃驚的是他們作為殺器的那種尸毒竟然失去了作用,在擊傷一些正道中人后,那些正道中人并未如他們所想的那樣中毒倒地,反而像個沒事人似的實力不減半分。一時間,邪修們不得不以他們最不擅長的方式,正面和正道中人交手斗法。雖然血海大陣無人操作,但依舊能夠壓制正道真元,邪修人數雖少,可卻占據地利優勢,和人數稍占優勢、實力強橫的正道中人斗個旗鼓相當。

    就在正邪雙方在血海大陣內陣里面生死斗法的時候,在陣外守護的尸神宗后山門的徐長青卻正在為眼前的兩樣物品愁。在蘊含邪異力量的血霧幫助下,那件周庄地宮中取出的不知名的金牌表面的偽裝終于脫落下來,徐長青也最終知道這是何物煉制而成的。

    在滿清入主中原之后,做出了不少欺壓漢人的事情,曾經有不少人出關想要找出努爾哈赤的遺骨鞭尸泄憤。可是這些人由始至終卻從未有人找到過努爾哈赤的遺骨,就連一點線索也沒有,即便是滿清皇室也不知道努爾哈赤葬在何處。那一代的九流閑人也曾受友人之托尋找過,但是找到的只有一個衣冠疑冢,最終無果而終。

    現在徐長青才明白當年的九流閑人找到的的確是努爾哈赤的墓,而非疑冢。因為即便是滿清皇室都沒有努爾哈赤的遺骨,而努爾哈赤的遺骨已經被人煉制成了他現在手中的一面令牌。雖然努爾哈赤的遺骨已經面目全非,但是去除偽裝之后,徐長青還是可以清晰的從中感覺到其中蘊藏的關外龍脈的氣息,稍微以天羅斗數掐指一算便可對其知之甚詳。
在這塊令牌中還不單單只有努爾哈赤的遺骨,另外還有無數漢人死后所產生的怨氣,煉制此物的人將兩以一套已經失傳的太上八景古陣揉合在一起,令其相生相克,無休無盡。雖然這塊令牌中沒有殺胡令那種由對敵殺氣、滅族怨氣以及自身霸氣揉合產生的強橫力量,但令牌中努爾哈赤的關外祖龍之氣跟漢族抗死怨氣的無休爭斗,使得它有了几乎無窮無盡的爭斗之氣,這也使得它有了成為六十甲子神將大陣陣心的資格。

    令牌吸收血海大陣的血霧主要是因為此刻清廷氣數將往,使得令牌中的努爾哈赤的祖龍之氣也同時衰落。而太上八景古陣此刻則自動的吸收有著奇異力量的血霧融入令牌本體的骨身之中,以增強祖龍之氣,讓兩始終處于一個平衡。

    制作這塊令牌的手法十分高明,而且徐長青從未見過,至于這令牌除了做陣心以外,還有什么作用,徐長青暫時還沒有辦法知道,只能等它恢復平衡之后,在找時間慢慢的研究。比起這令牌來,反而那個怪異的銅函更讓徐長青傷頭不已。

    徐長青在大道圖之中將這個銅函取出來之后,大道圖中的周天星辰圖便和銅函有了一絲奇妙的聯系,銅函在吸收那血霧的同時,也通過周天星辰圖吸收天上的星辰之力。隨著兩股力量在銅函表面的花紋中重合,銅函上面那股極其邪異的氣息逐漸減弱,而銅函表面的花紋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細小,看上去像是一種文字,但又像是一種星辰圖形。這種變化讓徐長青疑惑不已,他已經開始懷疑所謂皇極經世書根本就不是一本書,而是這個銅函。

    隨著銅函對星辰之力以及血海血霧的吸收融合,銅函表面的花紋變得越來越細小。已經到了需要徐長青用神目之力才能看清出的地步,而且銅函上面的邪異之氣也越來越稀薄。銅函表面逐漸由黑色變成血紅色,又由血紅色變成銀白色,在最后一絲紅色轉變成銀色之后,盒子開始分解,變成數百個小了很多的銅函,銅函上面的花紋再次縮小。小到已經超出了神目微視能力地極限,徐長青已經看不起那數百個小盒子上到底有些什么。

    盒子還在變化,但是徐長青此刻已經沒有工夫來理睬這件事了。血海大陣內的正邪之戰似乎已經分出了勝負,所謂邪不勝正,這次也不例外。在其他邪道中人正在被仙佛正宗追殺的時候。正有三四個真元波動很強的魔頭結伴朝這邊退過來,而在逃亡的路上,竟然沒有一個仙佛正宗的人上前攔截。看樣子那些仙佛正宗的人是嫌徐長青在這里太輕松了,想要找點事情給他做。徐長青將眼前這兩樣物品暫時放在一旁,將其留在大道圖中,然后將外側地周天星辰圖和大道圖禁制解開,讓這些魔頭們能夠順利走入六道輪回圖。

    “該死。若不是你的血海大陣出了岔子,我們也不會這么狼狽。”小鬼王羅汴捂住肩膀的傷口,氣急敗壞的朝身邊的連濤吼道:“等我們逃過這一劫,之后我們再好好算你這一筆賬。”

    連濤此刻也受傷不輕,頭上高冠被打落,劈頭散,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一點沒有擦干淨地血液。雖然實力與之相差無几的羅汴對他無禮呵斥,但他也沒有半點生氣反駁的意思。這并不是因為羅汴,而是在他面前還有羅剎魔主和赤魔君這兩個實力強悍且未受損傷的大魔頭。若是惹惱了他們,自己只怕逃出了這老山,也難逃一死。

    “好了,羅兄不必如此氣惱,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輸贏算不得什么。再說這次仙佛正宗也損失慘重,其門下弟子十去六七,剩下的也中了我們的尸毒。”依然顯得氣定神閑的赤魔君抬手打斷了羅汴地喋喋不休,轉頭神色略顯嚴肅的朝連濤問道:“連宗主,你是否確定那尸毒無解?我可不想再次遇到血海大陣那樣的意外。”

    “的確。是無藥可解的!這我可以以本命心神來起誓。”連濤急忙回答道,然而他也使了一個小花招,用無藥可解替代了無法可解,暫時隱瞞了赤魔君等三人。

    赤魔君等人似乎也沒有聽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安下心來。羅剎魔主此刻也向眾人邀請道:“仙佛正宗這次圍攻老山之后。肯定會清剿我等洞府,我等若逃回洞府。必然中了他們的下懷,所以我夢還是另外尋找一處棲身之所才是。”

    小鬼王這時想了想忽然說道:“現在仙佛正宗最顧忌的便是牽扯到世俗界的事務之中,我在山東之時,曾經和袁世凱有些交情,這次雖然他被清廷趕出了朝堂,但在世俗界的實力并未減弱多少,而且他似乎也在招攬奇人異士,我們可以去他那里暫避風頭。”

    眾人聽后也找不出其他更好地辦法,于是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這時,赤魔君忽然站住了腳,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其他人也停下了腳步,不解的看著他。

    “老山并不算太大,以我們的身法早就應該已經到山下了,為什么還會在血海大陣的外陣里呢?”赤魔君緩緩的取下背在后背的兩個有些邪異花紋的圓盾,盾牌邊緣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然而此刻不寒而栗的卻是它地主人,“你們感覺到我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原地打轉了嗎?”

    經過赤魔君的一提醒,眾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紛紛取出法器靈寶來,背靠背的站著面相四周,而此刻四周的場景驟然一變,化作了一陣無邊血霧,腳下是看不到岸地紅色海洋,感覺就像是血海大陣地內陣一樣。

    感到那一絲熟悉的氣息,連濤立刻驚聲道:“是血海大陣內陣?”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6:35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七章 快刀亂麻
    “不、不是血海大陣,這里面沒有血海大陣中的那股陣力。”細心的赤魔君搖了搖頭,隨后朝血霧中抱了抱拳,說道:“不知是哪位正道高人將我等囚禁與此?可否現身一見,也好讓我等四人死個明白?”

    赤魔君話中夾雜了自己的魔元,擴散出去,這是一套極為特殊的魔功,他可以通過聲音知道四周圍的情況,這就使得任何陣法對他都形同虛設。這種祕法可以說是萬試萬靈,即便是真正的血海大陣也能被他找出了陣眼所在,并且找到離開的辦法。可惜這次他失望了,在聲音傳播出去后,周圍的血霧似乎可以吸收任何力量,很快就把附著在聲音上的魔元給吸收個干淨。

    赤魔君見到自己的祕法沒有用處,便不再施展,只能和其他人一起靜靜的等待對方現身。他們全都是經驗老道的魔頭,深知一個看不見的敵人遠遠要比一個看得見的敵人危險上百倍。顯然知道這一點的人并不單單只有他們几人,時間過去了好一會兒,四周都沒有任何變化,除了聽到血海的海浪聲和見到不斷變化形狀的霧氣以外,再無其他異常。

    四人此刻根本不敢分開,只能彼此背靠背的緊守在一起。時間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而周圍依然沒有任何異常,安靜得可怕,即便是見慣了各種厮殺的四人也無法承受這種無形的壓力,額頭上都不約而同冒出了汗水。

    就在這時忽然一根紫色的棍棒憑空出現在赤魔君地頭上,毫無征兆地朝赤魔君打了過去。赤魔君也算了得。雖然事出突然。但依舊能夠做出反應,一手用盾擋住攻擊,另外一手則朝棍棒后部甩出手中的刀盾。其他几人聽到這邊聲響,都不由自主的朝赤魔君那邊看了過去,手中的法器也舉了起來。似乎朝那名他們久候的對手准備施展出來。

    “不要異動,守住陣腳。”赤魔君擋住那一棍后,感到并沒有想象中地厲害,同時飛出的刀盾也沒有打到應該打到的東西,心中立刻明白了原因,露出驚色,大聲喊道。

    然而其他人一時間還沒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可徐長青已經不准備放棄這次機會。借著六道輪回圖的掩護,突然出現在小鬼王羅汴的面前,全力打出一記火靈戰決。徐長青充滿了火靈之氣的拳頭,毫無阻擋的打在了小鬼王羅汴地心口,混元金身地巨大力量輕易的便將它的心臟絞碎,同時拳頭中蘊含的火靈之氣瞬間令其全身燃燒了起來。當眾人反應過來,看向這邊的時候,徐長青已經再次退入了血霧之中,而小鬼王連本命法器都沒有來得及施展便被火靈之氣燒成了炭。而三魂七魄也被五行火靈燒得一點不剩。

    見到與自己實力相當的道友竟然連對方一招都沒有接下,便死在了自己面前,赤魔君等三人全都驚駭非常。一貫在云南作威作福的羅剎魔主又哪里嘗過如此擔驚受怕的心情,朝四周大聲叫罵著,想要以此來趕走自己心中的膽怯。然而他這樣地舉動非但沒有將心中的恐懼罵走。反而把能夠要他性命的殺神給引了出來。

    就當羅剎魔主有些罵得忘乎所以。和其他二人的身形有了一定的距離時候,徐長青以土遁之法突然從三人中間地空地中鑽了出來。站在了羅剎魔主地身后。他手中此刻牽過一根極為細小的金屬線,快速地繞過羅剎魔主的脖子,將扣住線兩端拉環的手全力一收。羅剎魔主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以涼,同時不出聲音來,然后就看到眼前的一切事物在翻滾、上移,在最后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無頭的身體,鮮血從他頸部傷口向外噴出。

    “那是誰的身體?”在羅剎魔主的腦海里閃過了最后一絲念頭。

    徐長青所用的金屬絲乃是當初從在京城雍和宮從吳宮手中得到的。這種金屬絲的制作手法極為神奇,在其表面有一層極為細小的鋸齒,鋒利無比,即便是他自己的混元金身也能被其割傷。此外制作這種金屬絲的材料徐長青也完全沒有見過,用各種火焰都無法令其融化,唯一的缺憾就是此物無法被煉制,只能作為普通法器來使用。

    徐長青偷襲了羅剎魔主之后,便立刻使用土遁之法潛入了底下,再次躲開。而赤魔君同連濤見羅剎魔主突然停止了叫罵都覺得奇怪,又不敢將頭完全轉過去看,只能小心翼翼的拿眼睛瞄過去。眼前的一幕讓兩人大驚失色,羅剎魔主的無頭尸體站在那里不斷的向外冒著鮮血,而他的頭則靜靜的躺在地上,臉上露出詭異的驚詫表情。

    如果是正面拼殺斗法,二人絕對不會有半點恐懼,即便是自己的道友一個個的死在自己面前。然而此刻兩個實力高深的邪修高手竟然都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自己身邊,而對手的樣貌卻一點都沒有看到,這種自內心的恐懼已經不是用修心之法可以壓制得住的。

    無法在忍受下去的赤魔君立刻有了動作,手結法印,口中快速的念誦天魔破體*的無上魔咒,身上的毛孔立刻噴出黑色的魔氣,將其團團籠罩。他似乎准備使用這種自殘的方法強行突破身處陣法,先逃出去再說,至于事后修為減半,受天魔噬身之苦等等弊端先拋到一邊。見到赤魔君有所動作,連濤也以破血之法,將自己的血神功力提升了一個層次,周身血氣完全變成了紫色。

    就當兩人氣勢達到了極點,准備闖陣之時,一陣響徹心扉的鐘聲驟然傳入兩人耳內,兩人的功力似乎被無形的繩索捆綁住似的,實力驟然減半,比起剛才都有不如。

    赤魔君聽到這鐘聲加上身體的異常,立刻想到了一件法寶,驚聲叫道:“是四魔君的蕩魂鐘!”
“怎么可能?四魔君已經在京城被九流……”連濤也變得驚慌起來,臉色驟然一變,顫聲道:“徐長青,是九流閑人徐長青!”說著便朝四周叫道:“徐長青你給我出來,你這樣躲躲藏藏難道不怕墮了你外道第一人的名頭嗎?”

    “我一個人殺死你們四個赫赫有名的大魔頭,又豈會墮了我的名頭?”徐長青不再隱藏身形,周圍的血霧也瞬間散開,露出一片荒涼的黑色土地,在土地上只有一道道密集的裂痕,而裂痕里面全部都火海,從火焰中依稀可以看得見人影,看了讓人不禁心顫。此刻徐長青沒有在蒙上臉,走出來時手里提著陰神棍,同時一口小鐘懸浮在頭上兩尺之地,在心神的催動下不停的晃動著,那股壓制他們修為的聲音便由此傳出。

    見到徐長青出現,兩人反而冷靜了下來,連濤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問道:“這是哪里?這也是陣法嗎?”

    “這是六道輪回中的煉獄道。”徐長青平靜的說道:“可以說是陣法,但其功效和煉獄道相差無几,你們待會死了之后,也要下到煉獄之火里,受千年之苦。”隨著徐長青的手指所指向的裂縫,二人看到剛剛死去的羅剎魔主便痛苦的在煉獄之火里痛苦的慘叫著,“可惜小鬼王羅汴已經在剛才連三魂七魄都燒成灰了,否則他也要在那里待著。”

    “幻朮,這不過是你的幻朮罷了!”赤魔君表面上裝著鎮定非常,但內心卻顯得格外緊張。畢竟他和四魔君只在伯仲之間。而徐長青卻能夠殺死四魔君,兩的實力差距遠遠超出他地想象。他臉色稍微陰沉,上前一步,說道:“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在此伏擊我等?你下九流旁門也是不容正道地外道中人,你……”

    “不為什么?就為了仙佛正宗出得起一個讓我心動的價錢。所以我才淌這趟混水的。”徐長青淡然的笑了笑,打斷了赤魔君的質問,隨手將剛才還沒來得及取地兩個魔頭的法器攝到手里,收到袖里乾坤中。

    見到徐長青這番動作,連濤心里似乎找到了一絲活命的希望,急聲說道:“我們也可以……”

    連濤一開口徐長青就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冷言打斷道:“他們給我的是金剛智的三身佛。你們能夠有這樣的東西嗎?”

    聽到徐長青地話。兩人剛剛生起地希望又立刻暗淡下去。赤魔君還算有些硬氣,見徐長青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已經絕無生路,將手中的兩面刀盾用力一撞,大聲吼道:“你以為你一定能夠贏嗎?本魔君……”

    赤魔君正准備為自己鼓氣,做拼死一搏的時候,在他身后的連濤忽然將自己的血刃刀刺入赤魔君的體內。赤魔君感到后背一痛,胸口透出利刃尖后,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大吼一聲。將體內所有的魔元全部注入雙臂的刀盾之中。刀盾表面地魔陣立刻運轉起來,瞬間噴出一股柱狀魔氣,化身兩條黑色巨蟒,朝身后的連濤咬了過去。見到兩蛇夾攻,連濤想要抽身退走。可他的雙手似乎被吸住了一樣無法掙脫血刃刀的把手。

    “連濤小兒。我們一起死吧!”赤魔君面露猙獰,大聲叫道。

    就當連濤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徐長青陡然出手,手中陰神棍舞動而出,狠狠地砸在了兩條黑蛇地頭部,棍身上的強橫真元瞬間將兩股魔氣震得四散,而赤魔君也一臉不甘地瞪著徐長青,停止了呼吸。在赤魔君死后,他的三魂七魄如同羅剎魔主一樣立刻被大道圖中的煉獄圖吸收,受到煉獄之火的折磨。

    雖然六道輪回圖沒有煉制完成,但其中的煉獄圖卻已經初見功效,凡屬在圖中死去的人只要其孽業達到了一定程度,這人的三魂七魄便會被煉獄圖吸收,成為煉獄中的一部分,增強六道輪回圖的力量。

    徐長青滿意的看了看在煉獄之火中痛苦哀號的兩個魔頭,將煉獄圖撤去,令周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然后將赤魔君尸體上的法器也取下來,收入袖里乾坤中。一切處理完了之后,徐長青轉頭看了看靜立一旁的連濤,見到他眼中驚慌的樣子已經全然沒有一點大派之主的氣勢,走上前說道:“你以為你這樣我就不殺你了嗎?”

    “至少比剛才要多出一線生機。”連濤見到自己的血刃刀被收入袖里乾坤中,心頭一痛,神色卻依然保持平靜,說道:“而且我似乎賭對了,徐先生如果要殺我的話,就不會出手了,而且剛才若是先生想要將我們四人全部殺死的話,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我這個身受內傷的人。”

    “你很不錯!難怪能夠成為一派之主,果然比常人要多層心思。”徐長青微微一笑,隨后正色道:“你活命的條件只有一個,就是把解你那尸毒的方法告訴我。”

    連濤聽到條件這么簡單,不禁些微一愣,有點難以置信,急聲問道:“此話當真?”

    “你可以再賭一把。”徐長青淡然說道。

    連濤沉思了片刻,咬了咬牙,低頭將自己解那尸毒的方法說了出來。聽了方法之后,徐長青神色黯然,連濤的確能夠解除這種尸毒,但是那只能是在剛剛中毒的時候,以血神*中的一種祕法將毒吸出,羅士軒中毒太久了,那種祕法已經失去了作用。

    見到徐長青的臉色陰沉,連濤的心也沉了下去,當他准備拼死一搏的時候,徐長青將陰神棍和蕩魂鐘全都收入體內,隨手一擺,說道:“你可以走了。”

    連濤遲疑了一下,有點難以置信,但隨后他明白過來,伸手朝徐長青抱了抱拳,繞開徐長青的身子,不顧傷勢,施展血神化身法,朝山下逃去。
sghswt 發表於 2009-7-1 16:40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 仙凡無別
    徐長青撤去了六道輪回圖,讓其安然下山,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連濤逃走后,會不會心存不甘回頭來報復,因為他很清楚,仙佛正宗的人絕對不會讓他這個漏網之魚逃走的。過了沒多久,就從山腳下傳來了一陣厮殺聲,伴隨著一陣劍光,徐長青聽到了一聲淒厲不甘的慘叫聲,暗中下在連濤身上的符咒道力也隨之消失。

    徐長青步入大道圖的中心,身形就像是融入了空氣之中似的突然不見。在大道圖的中心,靈骨令牌已經不再吸收血海大陣的陣力了,另外記載有皇極經世書的銅函不知何時又融合在了一起,但表面上泛起一陣陣水波似的銀光,而花紋已經細小至極。徐長青好奇的伸手過去觸摸了一下,然而那銅函立刻化作了一道光,順著手上的經脈進入了袖里乾坤之中,未等徐長青反應過來,便和定天混元珠融為一體,定天混元珠也一改之前的灰黑色,化為太極圖一樣,黑白相交不斷運轉。

    當那個應該載有皇極經世書的銅函融入定天混元珠的那一刻,徐長青感覺到袖里乾坤世界似乎多出了一絲生氣。定天混元珠此刻也傳出一股靈氣,沿著經脈注入雙手的那些小珠子中,雖然那些小珠子還未恢復到周庄之前的程度,但這股新的靈氣卻又蘊含著一絲奇怪的力量,這讓徐長青感覺自己的袖里乾坤*有了一絲變化。

    可惜現在不是修煉的好時機,由于陣眼陣心被破,血海大陣也逐漸潰散開來,一些斗法的真元劍光也能夠穿透越來越稀薄的血霧。徐長青伸手將靈骨令牌握在手中,無需以真元引動。從令牌中蘊含的兩股力量融合后自動引地爭斗之氣便已經刺得徐長青地手掌微微疼痛。

    此刻徐長青想不出合適這令牌使用的地方。將其收入袖里乾坤后,蒙上臉,再將大道圖也收入體內。這時,之前在山下見到的那几名東華派和龍虎山的弟子正好落在了徐長青的身邊,對于這個突然憑空出現在面前地蒙面人。他們顯得訓練有素,立刻將徐長青圍了起來。

    “大家住手,”那名龍虎山的正陽子見到徐長青,立刻將其認了出來,命眾人將不要亂動,然后看了看地上的尸體,抱拳道:“前輩是大概是派中長老請來的高人吧?剛才多有得罪。不知可否前輩告知血霧里面的情況如何?”

    徐長青冷眼看了看周圍的人。見他們劍上帶血,再看他們的傲然神色,心知他們此刻因為在山下斬殺半廢人地連濤而變得信心膨脹,認為自己可以應付一切。于是他語氣略帶不屑地說道:“你們還是留在這里為妙,里面的魔頭不是你們能夠對付的!”周圍眾人聽后臉色驟然一變,其中一名東華派的弟子正想要出言反駁,這時一道劍光破開血霧落在了眾人面前,眾人定眼一看來人,立刻躬身行禮道:“見過劍心真人!”“見過掌教真人。”

    來人正是劍心道人。只見他此刻殺氣騰騰,渾身沾滿了血污,手中心劍散出一股令人心顫的血紅色,眼光掃過眾人時,令人心生畏懼。不由得低下了頭。劍心道人掃視了一下周圍。見到地上的尸體,表情略感驚訝。隨后朝徐長青抱了抱拳,不卑不亢的說道:“余聞弟子說,赤魔君等四人逃往此處,怕先生應付不過來,所以便匆忙趕來,現在看來是余多慮了。”

    “劍心真人過獎了!”徐長青神色淡然的說道:“他們几個逃到此處之時,斗志已失,想要將其斬殺不過是舉手之勞。”

    劍心道人自然不會將徐長青的客套話當真,赤魔君等人地實力如何他自然清楚,即便是自己也只不過是略高一籌,若是以一敵四,自己能夠勝出的機會很低,為此他心中不禁再次將徐長青的實力看高了几分。

    “我們不是吩咐你們在山下等候嗎?為什么跑上來?”在和徐長青打過招呼后,劍心道人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怒目看了看周圍數人,叱責道。

    眾人都微微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而他們的視線全都集中在了正陽子身上,其中頗有責怪的意思。正陽子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神色略顯拘謹,上前行禮道:“弟子等是見諸位長老真人在山上斬妖除魔心有牽挂,加上剛才尸神宗宗主連濤倉皇逃竄,被弟子等斬殺于山下,弟子等以為此刻大局已定,所以……”

    當聽到連濤是這些后輩弟子斬殺地時候,劍心道人略感驚訝,但很快又明白過來,轉頭看了看徐長青,隨后吩咐道:“山上沒你們地事情,你們只需緊守山下便可。”

    “弟子遵命。”眾人見劍心道人不追究他們的過錯,連忙應聲行禮,各自施法快速地向山下行去。

    見眾弟子離開后,劍心道人朝徐長青合手,道:“血海大陣內還有一些邪道余孽未消,還往先生可以再多守些時候。”

    劍心道人正准備回到血霧之中,徐長青則突然問道:“真人不好奇你們弟子是否從連濤口中知道那個寶藏的下落嗎?從剛才開始,真人對連濤等人的生死便毫不在意,若不是真人早已知道這個寶藏的下落的話,那就是真人知道這個寶藏從開始就并不存在。”

    劍心道人停下腳步,看了看徐長青,微笑道:“先生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必明言呢?”

    徐長青取下面巾,神色肅然的說道:“雖然已經猜到了,但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么仙佛正宗要費這么大的力氣設下這樣一個局,將整個江南修行界卷入其中,似乎這對你們沒有半點好處。若是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你們不少旁支、外堂以及門下高手也多有死傷,實力大損,難道你們就不怕因此斷了在世俗界的道統嗎?”
“先生何必明知故問?”劍心道人淡然一笑,說道:“天地大劫將之,以我等修為尚可窺探一絲天機,難道先生就不行嗎?”

    徐長青臉色微微一變,說道:“真人可是說修行界的大劫降至,世上的修行越少劫難越輕這一天機。”

    劍心道人沒有明說,只是自言自語道:“天地大劫之下,修行比起世俗人更有不如,大家都是為了爭取那一線生機。”

    說完,劍心道人便轉身步入了血海大陣之中。徐長青看著他的背影隱沒在血霧之中,心中不禁浮出了一絲悲哀和自嘲。他們這些自認為高人一等,視世俗人如同螻蟻的修行高人,在天地大劫之前也不過是個為生存而拼搏的凡人罷了。

    由于失去了几個可以支撐局面的魔頭,加上血海大陣的反噬,使得邪修節節敗退。正道中人雖然氣勢如虹,但由于血海大陣的陣力壓制,他們的實力也大大折扣。雙方之間的差距并不算太大,斗法一直延續到了夜幕降臨方才結束,除了少數一些擅長遁朮的魔頭逃走了以外,其余的魔頭全數被殲。

    徐長青雖然只是固守一地,但是死在他手上的魔頭就有十人之多,比起在陣中沖殺的劍心道人一點也不差。這些魔頭們每一個都可以說是滿身罪孽,殺了他們不但不會有業報,反而會天降功德,其中最大的受益除了修煉金身的禪宗明鏡禪師以外,就數對功德理解最深的徐長青了。這些功德之力全都被他融入了混元金身之中,雖然還不能令他萬法不沾,但卻能使他暫時無氣運衰竭之憂。

    事后清理戰場。徐長青反常的沒有參加,他向劍心道人等人告辭之時,雖然有不少人想要讓他將那件三身佛吐出來,但看到了死在地上地羅剎魔主等魔頭以及他毫無傷的樣子,卻又無一人敢上前索要。

    尸神宗一戰有將近百名邪修死在了這小小的老山之中,這足足占據了整個修行界邪修中人的六成,對邪修來說可謂是一次沉重的打擊。在徐長青京城一戰的那些魔頭們雖然整體實力遠高于死在老山的邪修。但是這些實力弱小地邪修乃是修行界邪道的根基所在,他們的身隕重重的傷到了邪修地根基,其對邪道的沖擊遠遠大于徐長青的京城一戰。

    相比起邪修的根基受損,仙佛正宗也同樣遍體鱗傷。姑且不說那些已經滅亡的正道旁支及小門派,但龍虎山、東華派、茅山派等這些名門大派死傷就高達七成。以前門派中充當中流砥柱的那些長老真人們全都變成了炮灰,反而是那些修為低下的年輕弟子卻被保留了下來,讓人看了很是覺得怪異。大戰過后,被眾人期待地那個所謂能夠讓人白日飛升地大寶藏并未找到,所得只有一些世俗的金銀以及那些邪修的法器,實在讓人失望到了極點。雖然各派中人都對力主此戰的各派掌教真人不滿。但卻也不甘多說什么。畢竟各派掌教真人在大戰中所展示的實力遠非他們可以匹敵。

    回到了南京城后,徐長青將老山生的事情告訴給了羅士軒聽,羅士軒聽后也唏噓不已,連聲感嘆自己傷得冤枉。

    “的確,也只有仙佛正宗的藏經閣才有這么多外界失傳的修行法門。”羅士軒長嘆一聲,隨后神色肅然道:“這次修行界地邪修法門可能會就此失傳也不一定。”

    “不可能!”徐長青些微一怔,反駁道:“雖然這次邪修損失慘重,但還有不少邪修未曾攙合此事,藏在自己的洞府之中躲避天地大劫。在我看來。這次邪修只是傷到了根基,前輩又怎么可說是失傳呢?”

    羅士軒淡然一笑,說道:“長青,你別忘了這次尸神宗一戰只有南方的修行界正道參與,而由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北方的全真道等仙佛正宗的影子。這種現象本身就是一種反常。”

    徐長青聽后。臉上一驚,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前輩是說仙佛正宗這是在兵分兩路,一路人馬在這里大張旗鼓地吸引他人注意,另外一路人馬則連日奔襲直扑那些魔頭地巢穴?”

    羅士軒點了點頭,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解釋可以說明北方仙佛正宗的反常之舉!”

    “好大地動作!”被點醒的徐長青將事情前后聯系起來,一下子全都明白過來,不禁深吸口氣,長嘆道:“看來我有些小看這些仙佛正宗的那些人了,沒想到他們有如此魄力來做這樣一件大事,只可惜這事利弊參半,最終事情是否會走向對他們有利的一面就難以預料了。”

    “比起那些仙佛正宗,我倒是更加擔心我們下九流旁門,”羅士軒臉色陰沉,面帶擔憂道:“他們這次若是滅了修行界的邪修道統,下一個要對付的自然就是我們這些占據半壁江山的下九流旁門中人。”

    “不會!”徐長青神色篤定的回答道:“不說其他的人,但以胡月娘的勢力,他們就很難令其滅亡,再說下九流旁門于世俗界盤根錯節,若是他們對下九流旁門動手,必然也會將他們自身扯入世俗紛爭之中,這與他們想要避開天地大劫的初衷背道相馳。”說著,他又沉思了一下,說道:“比起他們以后會對何人動手,我倒是很想知道仙佛正宗這次對邪修的圍殲是如何起的!單以劍心道人等人的聲望絕對不可能影響所有的仙佛正宗門派同意這樣一件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也不可能有魄力為了安然渡劫而舍棄那些依附在身旁的旁支弟子和其他小門派。”

    羅士軒并非蠢人,聽到徐長青的話立刻有所感觸,臉色一驚道:“你是說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些封山后的老怪物們暗中策划?”
sghswt 發表於 2009-7-2 02:09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 事畢回鄉
    徐長青點了點頭,道:“除了他們以外,我實在想不通還有什么人能夠促成此事!劍心道人等掌教真人只怕也是為了讓這些掌握道統傳承的老怪物們安然渡劫,方才會答應此事,只是可憐那些正道高手全都被他們設計到了局內。”

    “唉!何止那些正道高手,死在老山的旁人中人也是不少。”羅士軒長嘆一口氣,隨后神色平靜,淡然道:“長青,我考慮了一天,還是不希望你用逆道轉命*來救我。我這輩子活夠了,死前能夠將乾坤道傳授給戰兒已經了卻了心愿,再這樣苟延殘喘下去,實在太難看了,到時希望你能夠送我一程。”

    羅士軒的決定并未讓徐長青感到驚訝,他很清楚羅士軒的性格,知道他一定不會接收逆道轉命*,微微點了點頭。

    羅士軒欣慰的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唯一的牽挂就是戰兒,你幫我好好照顧一下他,不要讓他收人欺負。”

    “前輩請放心,進寶和我也算有些淵源,自然會從旁照顧。”徐長青點頭答應,隨后朝門口叫道:“進寶,你進來。”

    早已在門外哭得稀里嘩啦的商戰推門走了進來,跪在羅士軒面前,正想要開口求他改變主意,但卻被徐長青打斷了,說道:“進寶,羅前輩在修行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難道真的想要見到他一身修為盡廢,受盡痛苦折磨嗎?”

    “師父!”商戰不知如何作答,跪在羅士軒面前痛哭流涕。

    徐長青拍了怕商戰的肩膀,隨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連濤的血刃刀,對遞給商戰道:“你們武門一派若是能夠得到一件稱手的兵器。實力便可倍增。這血刃刀乃是尸神宗宗主血尸連濤的法器,雖然是邪修法器,但其中所用煉制手法和我們外道相差不大。你可每日以無根之水,清洗刀身,四十九日之后,便可驅除刀身戾氣,到時你在每日以武門地養器法粹煉刀身。此法器必然能提升你不少的實力。”

    在將血刃刀交給了商戰之后,徐長青便起身離開,不再打擾這師徒兩人。

    徐長青再次將回桃花山的時間向后推延,一直待在了南京。這段日子他讓黃家兄妹兩人自修,而他本人則協助羅士軒調教商戰。在兩人合力調教之下,商戰的實力飛速猛進,乾坤道的各種法門已經差不多融會貫通,而且從徐長青身上也知道了不少外道法門,足以在修行界獨當一面。

    在羅士軒的最后一天,鎮魂釘無法在壓制那股尸毒。感到極度痛苦的羅士軒將商戰趕出了小樓。然后讓徐長青出手了結他地生命。沒有人知道徐長青是如何解除羅士軒的生命的,站在小樓外的人只是知道徐長青在樓內念了一夜地地藏王菩薩往生咒。第二天小樓門被打開后,徐長青從里面走出來,臉色顯得極為蒼白,而其身后羅士軒的遺體則一點都不像是中了尸毒的樣子,完好無損,神色顯得極為平靜祥和。

    商戰將羅士軒的葬禮操辦得極為盛大,雖然徐長青不喜歡鋪張,但卻也沒有說什么。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商戰和當年的自己一樣一定要找些事情來做才能緩解心中的痛苦。徐長青在葬禮上從始至終都坐在家屬席位上,這是在給那些來悼念地修行界中人一個信息,也算是完成羅士軒死前地一個委托。

    或許是因為有徐長青的緣故,前來悼念的修行界中人比那些世俗中人都要多,不但胡月娘等下九流旁門來了。就連那些從來看不起下九流中人的仙佛正宗也悉數到場。徐長青在這几日已經從其他渠道得知了仙佛正宗對邪道中人的圍剿戰果。比起南方的正道修行,北方正道損失也極為慘重。就連佛門華嚴宗的大德法王以及紫光閣閣主正福元君也全都殞命。這次邪道修行几乎滅亡,仙佛正宗的長老真人也損失殆盡,只留下了一些剛剛進入修行界的低級弟子。這些正道名門損失頗大,但是徐長青卻從這些門派前來悼念地掌教真人身上看到了他們氣運大漲,多了一絲平安渡劫的本錢。

    相比起仙佛正宗,以胡月娘為的下九流旁門也暗中將那些已經滅派的小門派和正道旁支的世俗地盤掌握在手中,逐步完成了對江南世俗界地控制。相比起胡月娘,北方唐婉地改變則更讓徐長青感到驚訝。她不但借用她在佛門修行門派普世慈航的長老身份,還利用唐家以及她夫家在世俗界地力量,快速的吸納一些世俗的權勢人物以及修行界的散修,逐漸形成了一股強勢的力量。雖然唐婉的實力還遠遠無法與胡月娘相互抗衡,但是由于她身后有那些仙佛正宗的支持,這著實讓胡月娘有點頭疼。

    徐長青知道胡月娘此刻正在整合手下勢力,絕對不會有心思向北方延伸,唐婉至少在這几年都會是安全的。

    比起唐婉,徐長青更加擔心商戰,不知何時商戰知道了尸神宗一戰全部都是仙佛正宗搞得鬼,于是便將羅士軒的死歸咎在仙佛正宗身上。之后,徐長青現之前那名被收押的尸神宗弟子突然失蹤了,而一直嚷著要用他來給羅士軒陪葬的商戰卻一點也沒有表示出任何反常。除此之外,他還現商戰在修煉乾坤道的同時也在修煉尸神宗的血神*,而且血刃刀也沒有按照徐長青的方法去除戾氣,反而被他直接練成了本命法器。

    商戰有什么打算徐長青十分清楚,但卻沒有打算阻止他,在徐長青看來此刻的商戰有一個目標也算不錯,雖然不可能實現,但卻能沖淡喪師之痛。在徐長青看來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當商戰覺仙佛正宗的實力,并且已經逐漸平息下心中的怨恨之時,他會知道該做出如何選擇。
葬禮過后,徐長青動身繼續回鄉之旅,這次徐長青并沒有直接坐船前往岳陽,而是領著兩個小家伙,打扮成算命師父從陸路直接翻山越嶺,前往陳家沖。在路上,徐長青還將羅剎魔主的鬼頭法刀和陰娘子的太陰輪重新以五行靈火煉制了一遍,去除了其中的戾氣,加入了一些正道法陣符咒,將其煉制成了兩件不錯的法器,分別交給黃家兄妹。在無人之時,他便讓兩個小家伙練習運用法門,以訓練他們的實戰之力。

    自從尸神宗一戰后,徐長青逐漸有種感覺,或許天道之下針對整個修行界的大劫早就已經開始了,源頭便是玄罡天魔逆天。正是因為京城一戰,使得邪道中人的高手大半隕落,從而令現在仙佛正宗的外山門和那些邪修勢力相當。之后,徐長青這些大修為就從天道軌跡之中窺探到了那一個聽起來很合理的天機,最終引了讓正邪兩道損失慘重的尸神宗一戰。然而,與世俗界緊密相連的下九流旁門等人卻絲毫未受影響,反而因此壯大了不少。這一連串的事情,雖然看上去沒有絲毫聯系,實際上卻一環扣一環,讓人無法阻擋。

    雖然黃家兄妹還不算是修行界中人,但難保他們不會被大劫殃及,所以徐長青才會改變計划,提前訓練他們的自保能力,以免弄得措手不及。

    師徒三人就這樣走走停停,從南京一路向西南行走,走了將近一個多月,方才回到了陳家沖。黃家兄妹是第一次到陳家沖顯得格外新奇,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手里拿著剛剛在街邊買來的一些南北小吃,嘴巴一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經過這些日子的佛家觀想法門的修煉,黃娟地天眼通已經能夠隨意施展,雙眼就像是正常人一樣看東西,只是沒有顏色,而且總會看到一些其他凡人看不到的東西。即便如此,這也讓從未看過任何東西的黃娟感到激動不已,但黃娟的性格使得她沒有外露過多的心中喜悅。比其黃娟,反而黃山更顯得高興,為此他一連高興得哭了几天。

    原本回家的感覺會很舒服和溫暖。但是徐長青卻絲毫沒有那種感覺。雖然離開陳家沖不過半年時間,但是陳家沖的變化卻可謂是翻天覆地,現在在山城外圍又興建了不少的房屋,來往地商賈增加了一倍有余,同樣的山城的居民也成倍地增長,周圍顯得喧鬧了不少。

    在陳家嫡系還掌握著陳家沖山城的時候,陳德尚一直都在限制外鄉人在山城定居。即便是外來的商戶也多加限制。盡量保持山城的原貌,雖然山城顯得有些冷清,但是卻也平靜。在陳家嫡系將山城連同陳家南方產業一同交給陳家旁系之后,陳家旁系的當家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垂涎多年的權利。在短短地几天時間內,他將陳家嫡系以前定下地規矩推翻了七七八八,不但大肆容納外鄉人,還將原本陳家嫡系留給山城少數民族的房子全都拆了興建商鋪,而那些原本山城內的居民則和其他那些外鄉人一起擠在城外的木板房里。

    陳家旁系的當家人似乎想要將陳家山城興建成一個類似于武漢、長沙那樣的大城市,而他卻沒有現在表面的浮華下面。隱藏了各種矛盾。外鄉人的到來不但占了當地少數民族的房子,還搶了他們地生計,不少商戶都辭退了那些苗人和土家人,改為雇用更為便宜聽話的外鄉人。然而一向被當地人當作依靠的陳家對此事卻聽之任之,這讓山城原住民心生怨恨。由于陳家多年的積威使得這些人不敢與陳家爭執。于是他們便轉而將怨氣全都放在了外鄉人身上。徐長青從山城門口走到中間的小月樓。在他身旁就生了七八起當地人和外鄉人地爭斗,顯得格外混亂。

    “滾。要是你再來鬧事,我就對你不客氣!”一個新開商鋪地伙計把一名老苗人推出了店子,趕到了街上,舞動手中的木棒大聲地叫嚷著。

    “你們這些外鄉人占了我們的地,讓我們做事還不給工錢,遲早有一天我們會讓你全都還回來的。”老苗人臉被怒氣脹得通紅,滿含怨恨的揮動著拳頭,叫嚷著。當他轉頭時見到了徐長青,立刻一愣,剛想要上前見禮,但是似乎想到了徐長青的身份,又收住了腳步,朝徐長青抱了抱拳,嘆了口氣便轉身離開了。

    老苗人的舉動讓徐長青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陰了下來,雖然他想過陳家的變化會令山城有些動蕩,但沒想到竟然會變得如此仇視,就連一向聲望尚佳的自己也被波及。極為敏感的黃娟似乎也感覺到了徐長青的不快,拉了拉黃山的袖子,示意他穩重些,緊跟在徐長青的身后,朝桃花山方向走去。

    或許是聽到了徐長青回來的消息,陳家旁系的當家人陳德景領著一干家人趕在徐長青出城之前,攔在了他的面前。

    “先生,半年在外辛苦了!”陳德景滿臉笑容的上前一步,一邊行禮,一邊說道:“聽聞先生已經找到了傳人,實在是我陳家的一件大喜事,老夫已經命人准備的酒宴,為先生慶賀,還望先生……”

    “不必了!”徐長青抬手拒絕,語氣淡然的說道:“我等修道之人不宜沾染太多俗事,而且我半年來在外歷練有所感悟,還需回山潛修,陳家主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這小子好生無禮,陳老為你設宴是看得起你,你還真當你是個人物了!”徐長青話音剛落,在陳德景身后便竄出一個彪形大漢來,咧著嘴,嚷道。

    這人顯然是陳德景新招攬的手下,對徐長青并不了解,而陳德景聽到徐長青拒絕他的好意,心中有點羞惱,對這人的話也未作表示,似乎有種默許的意思。
sghswt 發表於 2009-7-2 02:34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二十章 以勢壓人
    徐長青冷冷一笑,沒有再理睬陳家的人,而跟在徐長青身旁的黃山卻替自己師父趕到氣惱,正要暗中教訓一下那名大漢,卻被黃娟制止了。

    就在徐長青走出去沒有多遠,那名大漢忽然瘋似的,朝著身邊的陳德景以及其他几個陳家旁系老人狠狠的抽了几個耳光,不但陳德景等人愣住了,就連那名出手打人的大漢也愣住了。很快他便嚇得跪地道歉,而陳德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明明知道這是徐長青再搞鬼,但卻也不敢出言指責,只能又氣又怕的瞪著徐長青遠去的背影。

    “陳家!”徐長青在路上不屑的笑著搖了搖頭。陳家嫡系離開了陳家沖,這座山城就差不多已經死了,陳家旁系他們就像是一群暴戶一樣,無休止、無節制的使用著手中的這點來之不易的權利,最終陳家旁系和陳家沖這山城會走向何方已經是可以預料的了。對于這些徐長青毫不在意,現在義庄主人一脈他已經傳給了黃家兄妹,等過几年他們出師之后,自己便離開桃花山,看是否能夠有機緣得到天地靈物,畢竟靠人不如靠己。

    桃花山下陳家蓋的那個桃花山神廟熱鬧非常,陳德景接手之后又在旁邊建了一個街市,開設了几個賣香燭的鋪子,顯得繁華了不少。遠近鄉鎮的香客在聽聞了桃花山的神異之后,全都到此進香祈福,這些香客的愿力極為混雜,在被桃花山陣吸收轉化之后形成了獨特的陣力。由于桃花山陣現在所生的變化根源在于大道圖,所以當徐長青接近桃花山的時候,桃花山陣將一部分精煉過的天地愿力直接傳入了徐長青體內,被混元金身所吸收。雖然這股信仰之力雜亂且弱小,但是對于徐長青的混元金身來,也算是一劑不錯的補藥,特別是現在他的修為已經停滯不前的時候,利用天地愿力來提升混元金身地力量就成了他現在唯一能夠運用的修練法門。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徐長青領著兩個小家伙走入了濃霧彌漫的樹林,那些也曾經試圖闖入桃花山的外鄉人則在一旁笑著等待他們師徒三人和其他人一樣,又從原路轉回來。然而令他們感到遺憾的是即便等到天黑都沒有人從桃花山中出來,最后一問當地人才知道原來徐長青正是這桃花山的主人,方才感到驚訝不已。

    在上山地路上,濃霧自動的從徐長青等三人的身邊飄開,路兩旁的桃花樹則搖動著樹枝。出了沙沙的聲音,似乎在歡迎徐長青回家。在經過半山腰地時候,一棵華蓋四張的巨大桃樹擋在了路中央,隨后從樹冠上忽然脫落下了兩片桃葉,緩緩的落在了黃家兄妹的手上。令黃家兄妹驚訝萬分。

    “你們實在是兩個好福氣。”徐長青見到那兩片葉子,些微一愣,笑了笑說道:“還不快把這兩片葉子好生收好,將來你們若是身受迷心之類的道法魔功,只需將它含在嘴里,便可破除魔障,穩定心神。”

    “啊!兩片桃葉竟然有這么大的作用?”黃山將桃葉放在眼前反復的看了看。疑惑地問道:“師父。我怎么沒看出來這桃葉地好壞呀?”

    “你要是能夠看出來,就已經出師了。”徐長青輕輕的敲了敲黃山的頭,說道:“這棵桃樹并非普通的桃樹,這是一棵用道法蘊養的桃樹王,乃是整個桃花山千萬棵桃樹的母樹,也是桃花山陣的陣心所在。這桃樹本身已經有了些許靈智,平素為師想要從它身上取下一根枝葉都要求上好久,今日竟然自己跑出來送你們兩片葉子,這已經算是莫大的福氣了。”

    就在徐長青說話的時候。一股濃霧慢慢地將桃樹包圍,沒多久濃霧散去,那棵巨大的桃樹在三人面前消失不見。整個過程黃山只感覺到了一股靈氣的異常波動,而黃娟則用天眼通看到了桃樹王遁走時流下的靈氣軌跡。兩人這時都清楚了手中樹葉的珍貴程度,不約而同地想要將樹葉交給徐長青。而徐長青則笑著取出兩個小布包。幫兩人將樹葉放好,然后挂在他們地脖子上。吩咐他們收好。

    師徒三人快要到義庄的時候,便聽到了義庄中傳來了一陣陣地吆喝跟咒罵聲,將周圍的寧靜打亂。徐長青聽后,微微皺了皺眉頭,然后露出了一絲笑意,腳步也快了几分。走到義庄門口時,三人便看見義庄的院子里圍著四五個人,而在他們中間一個威猛大漢則像是戲耍一般逗弄著一個手持鋼刀的年輕人,旁邊觀看的人中則不時有人出言提點。

    “京城一別,諸位可好?”徐長青笑著走進去,抱拳說道。

    院內兩個年紀最長的人見到徐長青都面露喜色,同時上前噓寒問暖,在兩人身后那個年青人上前几步后,又停了下來,顯得有些拘謹,而剛才那個大漢和另外一個面容蒼白的干瘦老則對他報以冷漠的視線。這院子里的人正是在陳家沖等候徐長青歸來的燕風等人,他們分別是燕風、鄭玄、常滿、常陰和江三保等五人,只有關正和廢五不在。

    徐長青雖然有一絲疑惑,但卻也沒有不合時宜的詢問,招手將黃家兄妹叫過來,介紹道:“他們兩個是我收的正式弟子,名叫黃山和黃娟。”

    燕風和鄭玄一眼就看出二人的不凡之處,點頭稱贊,拿出早已准備好的禮物遞給兩個小家伙。這是一旁神色緊張的江三保也走了過來,朝徐長青行禮道:“弟子江三保,見過師父。”

    “嗯!”徐長青仔細的看了看江三保,才几個月的時間他便已經神氣內斂,看樣子是他所修煉的龍虎小金丹法門在上清龍虎丹的幫助下,直接令其過了煉精化氣的神氣融溶這道坎,現在他已經算是一個正式的修行了。徐長青雖然擔心他這樣修功不修心,會有被心魔所制的危險,但是看到他眼中露出的那一絲權欲后,放棄出言警示,十分平靜的讓他起身,隨后將黃家兄妹叫過來,說道:“叫江師兄,他們和其他師兄一樣都是師父的記名弟子。
黃家兄妹上前見禮后,江三保也從身上取出兩塊早已備好的金鎖送給兩人。

    徐長青這時又主動走到了常家兄弟面前抱拳道:“二位常兄近日可好?”

    常陰臉色一陰,冷哼道:“難道以你九流閑人徐長青的眼里都看不出我現在是好是壞嗎?你使計誆我助你殺了玄罡天魔,你現在名震天下,修為大漲,而我呢?我卻成了一個廢人!”

    “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徐長青淡然一笑,面無表情道:“若常陰兄不是貪心作祟,又豈會讓我收買,而且如果沒有我,你或許已經和玄罡天魔、邪陽子他們埋尸地下,又豈能有機會和我在這里理論對錯!”

    “你……”常陰怒目而視,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徐長青,嘴唇氣得不停抖動。

    “徐長青,你實在太過分了!”常滿伸手扶在其兄長身上,怒視道:“雖然我等暫居你這里,但你也不能如此羞辱我等。”

    “這并不是羞辱你們,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相比起用那些幼童來修煉邪法的常陰,徐長青反而跟欣賞直來直去的常滿,說話的語氣也好了不少。

    “二弟,我們走!”常陰忍不下這口氣,用力一抓常滿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常陰兄可要三思,”徐長青漠然道:“想必你也聽到了一些消息,仙佛正宗已經清剿了天下邪修,而你們兄弟倆的仇家又大多數是那些正道名門,離開了我這桃花山義庄,只怕不出十日你們便會死在那些正道中人的手里。”

    聽到徐長青的話,常陰停下了腳步。臉上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過了一會兒,才深吸口氣,轉身朝徐長青抱了抱拳,咬牙切齒道:“多謝先生收留。”

    說完,便轉身走入了小院一角新搭建的一處小屋中,常滿也瞪了徐長青一眼。跟了過去。

    鄭玄走到徐長青身邊,笑道:“你這樣激他,這老小子現在只怕已經恨死你了。”

    “只可惜恨意再大也不可能令他恢復修為。”徐長青略帶不屑地一笑,轉身告了個罪,解開拒客竹帘的禁制,然后領著黃家兄妹和江三保。走入了正堂屋內。

    徐長青讓三人在正堂等候,轉身步入偏屋,從袖里乾坤中將碧玉葫蘆一一取出,挂在屋內的挂鉤之上,然后點上九根長香,以五行之法將屋內灰塵除盡后,回到了正屋。

    “從今日起。這里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二人近日起就住在偏屋里。”徐長青微笑著摸了摸黃家兄妹的頭,指著另一邊他曾經住過的房間,雖然這句話很普通,但是對于黃家兄妹來說卻深感激動。他們兄妹兩人還不懂事的時候便被拐賣,受盡苦難,從未嘗過家地滋味,現在聽到了徐長青的話,就連一向冷靜的黃娟也忍不住扑到徐長青的懷里哭了起來。

    在兩個小家伙都平靜了之后,徐長青吩咐他們回屋收拾一番。然后轉頭朝江三保說道:“先生的死訊想必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吧!”

    一說道張之洞,江三保臉上露出一絲傷感黯然,眼睛微紅,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點頭道:“弟子從報紙上知道的。”

    “嗯!”徐長青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沒有我。或許你能夠在先生去之前一直伴其左右,也能夠在京城為先生守靈。這些對你算是一個不小地遺憾!不過有失必然有得,先生對你有何期望我就不明言了,我也答應了先生要好生教導你,傳授你一身本領,至于先生讓你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了。”

    “弟子明白!”江三保用力擦了擦眼睛,神色堅定的說道。

    “你過早的服用了上清龍虎丹,一直修煉的龍虎小金丹法門已經有了一定的造詣,現在再轉而修煉上清九轉金丹*已經不行了。”徐長青直接點出他現在修行的弊端,見其臉色微變,又抬手示意其不必擔心,道:“雖然龍虎小金丹法門并非大道之法,但是它卻是修煉龍虎金丹*地必修功課,而龍虎金丹*地功效與九轉金丹*不相伯仲。我九流一脈收藏的金丹*典籍中正好有一本,在適當的時候我會傳授給你的。”

    “謝師父。”江三保的心隨著徐長青的話大起大落,氣息也亂了起來。

    徐長青從袖里乾坤之中取出了在京城時奪自藤岡左助的東瀛妖刀羽切以及煉制的上清氳氣丹,將這兩樣東西放在江三保面前,說道:“這刀是東瀛的一把邪刀,雖然刀身之中蘊含極強戾氣,但是若能用心煉制也算是一件不錯地法器。另外這個瓶子里面裝了一枚丹藥,雖然功效無法更你之前服下的上清龍虎丹想比,但卻也有其獨到功效,可助你行功通關。這兩樣東西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江三保連忙接過道謝,隨后他的視線便被手中的妖刀所吸引。這把羽切地年代雖然不可考,但觀其直脊刀身地唐刀造型以及刀身的中國篆體字,應該是唐末東瀛某位遣唐使回了東瀛后所造,一直流傳下來。雖然這刀年代久遠,但刀鋒依然是鋒利無比,江三保地手指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刀鋒,便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見江三保對這把妖刀愛不釋手的樣子,徐長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又恢復常色,繼續道:“你這段日子在義庄想必也從燕前輩他們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吧?”

    “是的。”江三保知道瞞不住徐長青,見其沒有反感,便直言承認,道:“燕前輩傳授了弟子一些東華派的御劍心法,鄭師伯傳授了弟子一些丹道法門,常家兩位前輩也教了弟子一些邪道法門,”說道這里他停了一下,看著徐長青的臉色,說道:“如果師父不愿弟子練那邪法,弟子以后不練……”
sghswt 發表於 2009-7-2 02:55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 在劫難逃    徐長青抬手打斷了江三保的話,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必要,我九流一脈從未有過正邪法門之分,只要能夠用的上,又不傷天害理,盡管學就是。從明天開始兩年之內,我會傳授你上清道法以及一些外道法門,能夠學到多少就靠你自己了。”

    “弟子明白。”江三保點頭道。

    徐長青讓江三保下去休息,并讓他把燕風和鄭玄叫進來。

    “鄭師兄、燕前輩請坐。”徐長青等二人坐下后,朝鄭玄謝道:“這些日子還要多謝師兄調教三保,此外京城一事也未曾謝過師兄。”說著,他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了那几件在尸神宗得到的邪修法器,遞給鄭玄,道:“這些法器我是在南京老山尸神宗一戰中得到的,就此送與師兄。”

    鄭玄在邪道中混了這么多年,自然看得出這些全都是上等的邪修法器,其中赤魔君的毒蟒雙盾更是夠資格稱為魔器,一時高興不已。他毫不做作的將法器一件一件的收起來,隨后取出腰間的三獸刀,說道:“這把十變魔君的三獸刀我一直用不慣,而且此物太過凶煞,有几次我甚至被它引出心魔來,想來也只有你才鎮得住它,就將它送給你吧!”

    徐長青也不客氣,將三獸刀接到手里,仔細的看了看。當日地穴之中的時候,徐長青忙于對敵,雖然三獸刀握在手中時,刀身魔氣也曾激起反抗,但又很快被神打的神靈真力給壓下去了。并未有所察覺。現在徐長青握住三獸刀之時,便清晰的感覺到了三獸刀中蘊含地那股凶戾之氣。

    “好一把凶刀!”徐長青皺了皺眉頭,從袖里乾坤中取出數十張鎮邪符,貼在刀身之上,將整個刀身密密的裹了起來。隨后他咬破中指,逼出本命金血,在刀身兩面的符紙上快速的畫上兩張上清法雷神咒符,同時引動符咒道力將凶刀徹底鎮住。或許是凶刀有靈。感覺到了周圍的壓力,自動的在徐長青的手中不停震動。

    “還有能力反抗,不愧是十變魔君的本命法器!”徐長青起身將其放在身后地供桌之上,將大道圖施展出來,懸祭于凶刀之上。大道圖中蘊含的三大陣圖立刻運轉起來,六道輪回圖吸收刀身凶戾之氣。周天星辰圖為符咒提供力量,而大道圖則外界隔絕一切靈識引動。

    就當徐長青完全封絕三獸刀的時候,遠在河南某處荒山洞穴中的十變魔君不禁皺了皺眉頭,朝陳家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有閉上眼睛靜心煉尸。

    “有必要搞得這么復雜嗎?”見到徐長青的這一連串動作,一旁地燕風很不理解,說道:“這把三獸刀我也拿過。雖然凶戾無比。但也不是不可煉化,長青為何如此小題大做。”

    鄭玄也點了點頭,對燕風的話表示贊同。

    “你們有所不知。”徐長青淺笑道:“此刀乃是十變魔君的本命法器,刀中蘊含了十變魔君的部分精元,若是將三獸刀重新煉制,其中十變魔君的精元也必然會逃逸而出,回到十變魔君體內。眼下十變魔君應該已經開始煉化銅甲僵尸王,若是再得了這一部分本命精元,他便可以更加快的成就旱魃之身。到時天下便大亂了。”

    “十變魔君還活著?”燕風和鄭玄都驚訝的看著徐長青,問道。

    “是地!”徐長青點了點頭,然后將周庄生地事情簡單的說給了二人聽,不過還是隱去了周家和他的關系。

    “沒想到玄罡天魔逆天一事的背后也有這個老魔頭。”燕風皺了皺眉頭,嘆息道:“一魔平息一魔又起。現在連這謠傳死去多年的老魔頭也出來了。不知下一個是誰,唉。正道亡矣!”

    燕風的神色顯得極為沮喪,眉間暗含愁色,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擾一般。見到燕風這個樣子,徐長青詢問似的看了看旁邊的鄭玄,而鄭玄則小聲說道:“尸神宗的正邪之戰。”

    聽到鄭玄地話后,徐長青恍然明白,語氣淡然,朝燕風問道:“燕大俠,已經知道尸神宗一戰的真相了?”

    燕風點了點頭,說道:“在開戰之前,我便已經知道了,我接到的是內山門長老的飛劍傳書。”說著,又嘆了口氣,說道:“沒想到會這樣,正道中人為了那一線生機竟然會設下如此毒計,其中還有不少人是我們門下弟子。”

    說到這里,燕風黯然神傷,低下頭不愿再提,一旁的鄭玄略帶不屑地看了看燕風,說道:“天道之下,人如草芥,所謂正邪只不過是個名字罷了!你也算是修行界地高手,竟然連這個也看不穿,實在令人失望至極!”

    “師兄,別說了!”徐長青出言制止鄭玄繼續說下去,隨后像是轉移話題,道:“燕大俠,你違抗門中的劍令,東華派是不可能回了,以后准備怎么辦?”

    “唉!或許會找一處安靜地地方隱居起來。”燕風嘆息一聲,顯然仙佛正宗那些掌教真人和各派派內山門長老的做法對他的打擊十分之大,與他多年信奉的正道准則截然相反,讓他不禁產生了遁世隱居的念頭。

    “如此也好!”徐長青心知這是燕風的一個心障,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夠為其解開,所以也沒有勸解他,反而表示贊同,道:“燕大俠若是無處可去,何不在這桃花山安下一處陋室,與我等共居?”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燕風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自己找一處偏僻點的地方一個人獨居,有些事情我需要一個人靜靜的思考一下。”

    徐長青點了點頭,沒有爭取,或許是感覺到周圍氣氛有些沉悶,于是轉移話題道:“為何不見關正和廢龍頭二人?他們不是也在義庄嗎?”
“他們五天前已經離開了。”燕風平復了一下心情,神色略顯肅然,說道:“不知為何數日之前黎家巫門突然全族出動一連滅了金丹南宗白玉蟾一派在丹霞山和云台山的傳承,現在正前往白玉蟾在云南蒼山的最后一處道統所在,似乎想要把白玉蟾一派趕盡殺絕似的。你也知道云南蒼山的金丹南宗宗主飛蒼老人于廢龍頭有救命之恩,而且與白苗宋家、除魔關家也有一些淵源,關正和廢五在收到消息之后,才會匆忙趕往云南。我也想見過你之后,前往云南一趟,看能不能化解此事,畢竟修行界現在的爭斗實在太多了,若再這樣下去,只怕還沒有等天地大劫劫起,我們這些修行中人就已經死得沒剩几個了。”

    “燕大俠,留下來等我,只怕不單單是想要見我一面吧!”徐長青眉頭微微一皺,說道:“燕大俠是想要讓我也一同前往?”

    心思被拆穿,燕風顯得有些尷尬,點了點頭,說道:“我曾聽你說過,你和黎家家主大神漢黎頡有些交情,所以你去或許……”

    “燕大俠并非我不愿幫忙,只是此事我去也于事無補,或許還會雪上加霜。”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我和黎頡雖然有些交情,但那交情可不是什么好交情,他見了我只怕會適得其反。”跟著又問道:“可知此事起因為何?”

    “起因也是尸神宗一戰。”燕風臉色陰沉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說了出來。

    自從仙佛正宗鏟除各地邪道以來,一些未受此事波及的小門派也認為此時正道檔興,于是不再滿足于在一旁搖旗吶喊,開始動手清剿周邊的邪道中人。丹霞山、云台山以及蒼山的白玉蟾一脈源自同一祖師白玉蟾的徒孫玄妙道人,算是一體三門,在南方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修行門派。丹霞山一派的宗主在領著弟子清剿周邊邪道中人地時候,遇上了一個養著邪魅地黎家神漢,在爭執無果后。那名黎家神漢和邪魅都被丹霞山一派的人所殺。雖然事后他們毀尸滅跡想要隱瞞過去。但是最終還是被黎家以巫法探知,于是便生了黎家大開殺劫一事。

    聽完燕風的敘述之后,徐長青臉色一怔,心有所感,隨后立刻掐指算了一下,現周庄曾與他合作過的黎兵氣數已絕,不由得嘆了口氣。當日他也曾看出黎兵有血光之災,曾經出言提醒。沒想到最終還是未能逃過一劫。

    “燕大俠,恕我直言,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妙。”徐長青表情嚴肅的說道:“下九流九門之中,數巫門最為神祕,其巫朮法門暗合天道,令人防不勝防。巫門神漢在黎家地位崇高,絕非等閑人可比。這次他們是挾怒傾巢而出。勢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無論勝負如何,其結果必然死傷眾多,燕大俠你若去了也不過是平添一個怨魂罷了。燕大俠,你……”

    “長青,不必再說了。”燕風打斷徐長青的話,說道:“你我結識多年,難道在你眼中我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嗎?”

    徐長青知道自己的這番勸阻適得其反,不禁嘆了口氣。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根刻有花紋地尺長銅棍遞給燕風,說道:“此物是當日我和黎頡斗法后,他送給我的一件信物,燕大俠你且拿去,遇到危機之時。或許能夠有些用處。”

    “多謝了。”燕風小心接過銅棍。收入腰囊之中。

    之后三人又談了一會兒,交流了一下最近修煉所得。燕風和鄭玄便轉身離開了房間。徐長青轉身走到黃家兄妹的房間看了看,見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房間,并且自覺的打坐修煉,不由得欣慰的點了點頭。徐長青回到正屋,將正屋四周的封靈陣打開,然后從袖里乾坤中取出那個靈骨令牌。

    在回來的路上,徐長青便已經仔細研究過這個靈骨令牌,雖然其煉制手法神妙無比,但是功用卻十分單一,它就是專門為了六十甲子神將大陣而制作出來地。如此一件寶物卻只是雞肋般地存在,實在讓徐長青感到可惜,直到剛才見到了常陰,他才心有所思,想到了一套寄靈換體之法,可以讓常陰利用這靈骨令牌恢復功力,并且還可能令其修為更上一層樓。

    自從尸神宗一戰后,徐長青心底多了一絲危機感,雖然以他的修為即便遇到那些仙佛正宗的高手圍攻,只要內山門里那些老怪物們不出世,他便有絕對信心安然退走。可是他走了,桃花山義庄卻走不了,黃家兄妹也不可能走脫,為此他只能想辦法找一些實力足夠震懾他人的修行界高手。原本他的理想人選是燕風、廢五和鄭玄三人,以這三人的實力放眼整個修行界能夠與其匹敵的也沒有几個,充當義庄護法是最合適不過了。可惜事與愿違,眼下除了鄭玄以外,其他兩人都已經沒有了可能,所幸還有常家兄弟可以充數。

    常滿個性簡單,只需要用絕對武力就可以降伏他,而常陰則心思復雜,并且因為京城一戰,不但沒有撈到任何好處,還修為盡廢,對徐長青可謂恨之入骨。想要讓常陰充當山門護法,實在需要花費一些心思和手段。剛才一進來,徐長青便以冷言冷語來刺激常陰,很輕易的便找出了他的心理底線和愿望,他依然想要活下去,依然想要恢復修為。

    徐長青自然沒有蠢到就這樣用這靈骨令牌來恢復常陰地功力,這樣做常陰即便恢復了修為,也不會感激他,還會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現在常陰會在外界的事情徹底平息之前暫居義庄,徐長青有足夠的時間來做准備,到時無論他是否愿意都只能乖乖的待在義庄做山門護法。只要有鄭玄、常陰和常滿三人在,加上桃花山守山大陣,即便自己離開了桃花山,黃家兄妹也不會有事,實在不行還可以將大道圖留下來給黃山
sghswt 發表於 2009-7-2 03:22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 安心修煉
    入夜之后,燕風收到他給廢五的飛劍急書,知道云南那邊事情變得棘手起來,于是立刻跟徐長青告辭,趕往云南。在他臨行之前,徐長青送給了他一本有關黎家巫朮的古籍,雖然其中沒有直接指出如何對付黎家巫朮,但最末尾一頁卻有一種黎家巫朮的施法手段,或許能夠讓他有些借鑑。

    “長青,你真的不想插手黎家一事嗎?”回到屋內,鄭玄跟了進來,問道。

    “現在針對天地大劫已經開始了,我又能管得了多少呢?還是各掃門前雪吧!”徐長青搖了搖頭,將自己對天地大劫已經開始的推測以及自己的打算等事情全都告訴給了鄭玄聽,讓他有個准備。

    鄭玄聽后,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雙眉緊鎖,道:“的確危機重重。如果是在京城一戰之前還好,那時雖然你名聲在外,但并不彰顯,現在你已經被整個修行界稱為外道第一人,可以說是樹大招風。現在胡月娘已經開始聚集下九流旁門的各方力量,而你雖然不像她那樣建立勢力,但外界卻或多或少將你看成是一股可以和她相匹敵的力量。如果有人想要對付下九流旁門,最好的立威方法就是先行對付孤家寡人的九流閑人,看來我們已經成了眾矢之的。”

    徐長青長嘆了口氣,說道:“若是真的只是孤家寡人,我倒是不怕,現在義庄一脈已經有了傳人,他們兩個小家伙關系著我能否擺脫世俗劫運,無論如何他們兩個都不能有事。”

    “常滿收服起來很簡單,以你的實力足以讓他俯低頭,至于常陰……”鄭玄托著手,來回走動了一下,說道:“此人心機太過深沉,而且為人反復。沒有半點信譽可言。以恩情來對付他沒有半點用處,我們只能從他處著手。”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說道:“長青,你還記得黃泉道中有一章專門寫了一個法朮,名叫禁魂三法。”

    鄭玄的提醒也讓徐長青想起了那個法朮,但是他很快又搖了搖頭,說道:“那的確是最合適控制常陰的法朮,只不過要施展此法尚需一物血陰草。這種草自從乾元帝君被鎮壓后。便已在世間絕跡,想要找到這種草除非是能夠如乾元帝君那樣穿梭陰陽,入陰間去采摘。”

    “乾元帝君雖然死了,但并不代表血陰草已經消失了。”鄭玄笑了笑,說道:“數年前玄罡天魔曾經派我去請隱居四川一線峰的陰陽元君出山相助,我在他那里看到過血陰草。”

    “陰陽元君?”徐長青些微一愣,想了想。說道:“莫非是乾元帝君的左輔陰陽元君!沒想到這個鬼修高手還活著。記得當年他好像是被龍虎山的伏魔金印給打得散了體,沒想到這么多年他竟然還能重修鬼體。”

    “只可惜重修鬼體后,實力并未恢復。”鄭玄不屑地說道:“這家伙實力弱小,還一副高高在上地樣子,讓我給禁錮在一塊玉碑上了。那血陰草被他養在了一線峰的飛仙洞里面,我隨時可以去取過來。”

    “不用立刻去,”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外面正道正忙著斬妖除魔,師兄你雖然已經公開了身份。但你畢竟修的是鬼修,若是遇到了那些仙佛正宗還是會有不小的麻煩,等外頭風聲減弱以后在去,反正現在也不急在一時!”

    徐長青回到義庄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陳家沖,原來居住在這里的少數民族頭人紛紛前來桃花山。希望徐長青能夠勸阻陳家旁系不要改變山城的寧靜。然而他們在桃花山霧林外等了十天。最終只得到了徐長青的一句話,樹挪死。人挪活,之后他也讓黃山公開表示自己准備閉關,不會再參與陳家地事務,其意直指現在在陳家主事的陳家旁系。

    義庄主人在山城的威信依然存在,徐長青的一句話便令到整個山城震動不已,大量失業的本地人離開山城出外謀生,其中大部分都被陳家嫡系雇用走,前往陳家在南美種植園。這樣一來就使得陳家旁系在外人眼中似乎沒有容人之量,不少原本准備來這里做生意的商戶都因此離開,這令到一心想要讓山城大變樣的陳家旁系憤恨不已。一些從未在陳家沖待過地旁系子弟甚至想要找到桃花山地地契,將徐長青給趕走,誰知道陳德尚在將山城交給旁系的時候,已經將桃花山的地契全都帶走。

    無處泄的他們最終將目標放在了桃花山下的廟宇上,趁著陳家旁系的老人外出談生意的機會,一把火把廟宇給燒了,所幸桃花山有陣法保護火勢蔓延不上來。雖然徐長青忙于授徒,不屑對這些人下手,但這并不表示桃花山上每個人都有著好脾氣。看不過去的鄭玄暗中出手,將火勢蔓延到旁邊的商鋪,并且隨著這一條街地商鋪燒到了山城里面,還好徐長青及時制止,否則整個陳家沖山城都會被這把大火給燒個精光,而那些放火的陳家旁系子弟也被鄭玄以定身法活活燒死在了火海里。

    這一場大火不但沒有燒滅那些信徒的信仰,反而讓他們更加相信這是所謂桃花山神顯靈。大批信徒一起動手,在聞訊趕回的陳家旁系老人到達山城之前,又在原址蓋起了一座更大的山神廟。那些回到山城地陳家旁系老人在得知情況之后,雖然傷心自己地子侄之死,但也不敢到桃花山來鬧事,反而還怕徐長青會怒,對付他們。于是在派人來桃花山義庄向徐長青解釋的同時,他們也全家遷居到了廣州,只留下几個陳家老人看守祖宅。陳家旁系一走,大量地商戶也跟著走了,陳家沖山城最后一縷生氣也漸漸消失,只留下一座寂靜殘破的山城。

    與外界的混亂變化不同的是,桃花山義庄內卻一直都平靜安詳。黃家兄妹所要學的東西徐長青早就已經全數交給了他們,剩下的就只有自己領悟和經驗了
江三保則略有不同,他的修為短時間內無法提升,徐長青除了傳授給他龍虎金丹*以外,最主要的就是教給他一些實用道法。雖然江三保資質一般,但勝在勤奮,無論徐長青傳授什么道法都能通過苦練快速掌握,但這樣付出的代價也十分的巨大,很多次他都因為施展法決出了一點岔子而身受重傷,精氣受損,整個人顯得老很多。但也因此他在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就將上清部的雷法學了個七七八八,跟徐長青斗法的時候也有模有樣。

    雖然江三保刻意掩飾,但徐長青還是現他這一年在隨自己學道法以外,還跟常陰學了不少的邪道法門,其中還包括一種可通過汲取妖刀羽切中的戾氣來提升自己力量的邪法。這一切早就在徐長青的預料之內,他沒有表示反對,表面上也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同時在上清部雷法傳授完了之后,提前結束了道法的傳授,改為傳授他那些看上去顯得急功近利的外道法門。

    常陰雖然對徐長青怨恨非常,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即便是在全盛時期也不會是徐長青的對手,所以他將視線放在了徐長青弟子們的身上。黃家兄妹兩人自然無法被其引誘,而剩下的江三保則成了他最好的目標。充滿權欲,做事急功近利,只講結果,不論過程,這些江三保的本性在常陰眼中是如此的明顯。常陰几乎沒有花費什么力氣,便將江三保引到了邪修之列。常陰最開始這樣做是因為心中無法泄的怨恨引起地沖動。但是之后他卻有些后悔了,他很清楚徐長青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害怕徐長青會借此為由來對付他。然而當他看到徐長青提前結束道法傳授。改為傳授一些比邪道法門更加邪門的外道法門之后,他的腦子變得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徐長青這到底是何用意。

    相比起有點思慮過度地常陰,常滿在桃花山的日子卻過得十分的簡單。他自創雷霆萬鈞訣講究的就是以戰養戰,使用得越多,修為提升得越快。徐長青的五行戰決與他可以說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几乎每天兩人都要在義庄前坪比試一番,這樣的肉身對戰令常滿的雷霆萬鈞訣變得愈強悍。

    然而常滿的修為提升很快。但徐長青地力量則比他提升得更快,特別是對五行戰決的掌握,逐漸在實戰中達到了圓融自如的境界。最開始常滿還能跟徐長青戰上半天,但是隨后徐長青越來越容易取勝,即便常滿使出全身解數,也無法扭轉局面。由于兩人都是真刀真槍的全力以赴,這就使得常滿每次敗下陣之后。都會渾身是傷。需要休息十天半月才能痊愈。徐長青對常滿全力出手,將其打成重傷,不但沒有令到常滿反感,反而使他生出了一股敬意,態度也不再像開始的那樣敵對了。

    在這段日子里,居住在桃花山上的人中,以鄭玄的修為提升最快。在得到黃泉道之后,他勤修黃泉道中地鬼修法門,加上有徐長青地黃泉幡相助。他只用了一年時間便達到了當年陰魁達到的境界。

    為此他將身上所有的邪修法器全部分解開來,然后利用徐長青碧玉葫蘆里的尸氣,將這些材料制成了一杆新的黃泉幡。雖然這杆黃泉幡外形和徐長青的黃泉幡很相似,但是因為材料的不同,其內在威力也有極大的差異。徐長青的黃泉幡內含煉獄十圖。當十圖煉制完成之后。便可以說是包含了整個陰曹煉獄,而鄭玄地黃泉幡卻只有一個九幽血海圖。充其量只能算是萬鬼幡。雖然鄭玄的黃泉幡只有一圖,但是煉制起來卻比徐長青的黃泉幡容易很多,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九幽血海圖就已經初具威力,與徐長青以黃泉道斗法時,單以一圖之力便可與之斗得不相上下。

    相比起其他人,徐長青顯得最為悠閑,他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刻意修煉,九流大道每日每時每刻都在一點點的疏導經脈,精煉真元。一年多地時間,經脈中地金丹真元自然而然的全都變成了金液真元,下丹田地金液真元團已經凝實到了極點,可惜無論怎么變化真元團始終無法凝結成大道金丹。雖然這早已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徐長青依舊生起了一絲沮喪和焦心,每天只能通過和常滿比試來舒緩心中的焦急。雖然這樣的比試,沒法令大道修為有所增長,但在不斷提升對五行之力的掌握時,他的混元金身也在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一個層次,舉手投足,可開山斷流,與那上古煉體修行也不遑多讓。

    這一年多以來,徐長青每日都會將傳授道法、比試戰決等等事情放在上午完成,之后他便會一整天都待在之前放大道圖的那件練功房里。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練功房里作什么,常滿曾好奇想去試探,但還沒等他看到東西,就被蕩魂鐘封住了一半修為,隨后又被陰神棍打得三魂七魄出了竅,一連躺了一個月才好轉過來。知道了徐長青的態度后,所有人都對這間練功房敬而遠之。

    其實徐長青是在練功房內修煉自創的上古變化之朮,只因其中過程極為凶險,他不愿讓人知道,所以才會下重手對付那些窺探,并故意將事情弄得如此神祕。自從回到義庄之后,徐長期便將大部分的心思放在了這上古變化之朮上,由于有道心境界的幫助,他在短短的一個月內便沿著前人的思路創出了一套上古變化之朮。

    由于這上古變化之朮并未有前人經驗,徐長青修煉起來不得不小心翼翼,可即便如此也是失敗連連。最好的一次是已經差不多將一只開明獸的精魄融入自身,并且混元金身也變化成了開明獸樣子,感受到了開明獸那種上古荒獸的強大力量。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多久,融入自身的開明獸精魄便自然而然的消散開來,融入了天地之中。徐長青雖然不斷的改進這套上古變化之朮,但是封存在大荒印中的上古荒獸精魄卻不容他多番嘗試,在最近一次修煉失敗后,大荒印里的上古荒獸精魄只剩下一只蒼背暴猿。
sghswt 發表於 2009-7-2 03:49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 亂局初現
    這蒼背暴猿原名朱厭,據傳乃是天地初開凶戾濁氣所化,主兵災,生性暴戾,力大無窮,有托舉天地之神通。由于朱厭數量稀少,其能力形狀所以很少被載入古籍之中,世間流傳的朱厭外形為白頭紅腳。徐長青則是從一本甲骨行文中找到了這種荒獸的記載,這才知道朱厭生有蒼背可吸納天地戾氣,當它的戾氣累積越多頭上的白毛就越少,最終只剩下眉毛的話,便會成就神體。只可惜甲骨文后面的文字已經模糊,無法知道這朱厭還有何等神通。

    由于現在只剩下一只荒獸精魄,徐長青只能根據以前經驗,在道心境界里不斷推延改進這套上古變化之朮,力求在最后一次修煉中能夠成功,否則只能另想他法來提升混元金身的力量了。

    除了這套上古變化之朮一直停滯不前以外,徐長青的袖里乾坤*也讓他傷透了腦筋。自從袖里乾坤世界中的定天混元珠吸收了那個載有皇極經世書的神奇銅函以后,袖里乾坤*就變得有些讓徐長青捉摸不透了,其中最大的改變是袖里乾坤世界多了一絲生氣,也多了几股神祕的力量。徐長青無法通過定天混元珠來控制著几股力量,只能像個旁觀似的在一旁看著這几股力量對袖里乾坤世界的改變。

    這種改變最明顯的地方有兩點,其一就是袖里乾坤世界變得更大了,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大。再現在施展袖里乾坤*后,竟然已經可以輕易地將一些弱小的活物以及蘊含真靈的下品法器收入袖里乾坤世界中。雖然不知道袖里乾坤*最終還會有如何變化,但就目前來看情況還是對徐長青極為有利的,至少讓他多了一種制敵地手段。

    雖然徐長青忙著錘煉自身修為。但是在破解十變魔君施加在四靈鎮璽上的魔禁一事上,他絲毫沒有懈怠。在這一年的時間里他將四靈鎮璽上的魔禁破除了七七八八,現在只等著一個黃道吉日,便前往飛石山的潛龍穴,將其置于九流一脈歷代先祖的埋骨之地上。

    另外徐長青的陰神戰鬼經過這一年對五行之力的掌握,其體內地五行鬼元增長也變快了不少,雖然未能完全恢復,但已經步入了鬼王境界。這也算是一次不小的提升。相比起陰神戰鬼的變化,徐長青的銅甲尸分身卻始終沒有一點反應,若是徐長青能將那些從尸毒中分離出來的怨魂吸收的話,或許銅甲尸分身的力量能夠恢復到毛尸地水准。可惜這些怨魂世俗因果太大,徐長青只能在七月半地時候,將其全部超度,至于超度怨魂所得的功德則便宜了混元金身。這也是混元金身能夠再次提升力量的原因之一。徐長青回山潛修的這一年多的時間。外界無論是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黎家對白玉蟾一派金丹南宗的報復,因為燕風、廢五等高手以及白苗宋家和除魔關家等修行世家的插手,最終未能盡到全功,損失了一部分巫門修行。之后,在回福建的途中,更是遭受了以龍虎山、茅山為地仙佛正宗堵截,損失几名黎家的几名神漢。最終只有大神漢黎頡存活下來,而那些仙佛正宗也損失不輕。或許是因為巫門法朮的原因,參與尸神宗一戰且中了尸毒的正道修行體內被壓制的尸毒突然被引出來,他們無一例外全部當場斃命,加上黎家地反擊。最終仙佛正宗慘敗而回。

    龍虎山和茅山因此實力大損。兩派外山門掌教真人當即宣布關閉山門,將碩果僅存地弟子保護起來。只留下一些世俗門人在外應劫。而未曾參與圍攻黎家的東華派這一次卻保存了實力,一躍成了江南仙佛正宗中當之無愧地第一宗門。東華派雖然成了江南正道的領袖,但是為了獲得龍虎山和茅山的支持,他不得不向外宣布黎家為正道公敵,准備擇日再組人馬剿滅黎家。

    然而就在仙佛正宗大張旗鼓的對付黎家巫門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不愿意與仙佛正宗翻臉的胡月娘突然站了出來,表示支持黎家,而黎家也適時的表示愿意與胡月娘結為盟友。一時間整個修行界風起云涌,不但南方修行界震動不已,就連北方修行界也因為此事不得不派出弟子趕往棲霞山,力挺東華派。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就要一觸即的時候,胡月娘忽然對外宣布,將娼門、混門、醫門、伶門、農門、丐門、巫門等下九流旁門中的七大宗門融為一體,創立了外道盟,而她則自任為盟主,下設娼、混、醫、伶、農、丐、巫等七大副盟主。這一消息擴散開來之后,不但沒有激化和正道的矛盾,反而令到之前濃烈的火藥味全部像是被峰吹散了一般。仙佛正宗此刻也很清楚胡月娘的外道盟已經成了一方強大的勢力,即便能夠將其剿滅,但自身損失也足以滅門絕派,與其拼死對立,倒不如合力抗劫。于是乎因為胡月娘的建盟之舉,使得仙佛正宗對修行界邪道的圍剿得以平息,而整個修行界也在天地大劫來臨之前獲得了一段難得的平靜時光。

    修行界的紛爭得以平息,可世俗界的爭斗卻暗潮洶涌,變得極為的怪異、微妙。

    陳家旁系掌握南方祖產后,便一改陳家嫡系以往的處事方法,認為繼續支持革命軍是一筆賠錢的買賣,于是停止南方產業對革命軍的支持。陳家內部爭斗所引的態度轉變令到革命軍有些措手不及,不少在湖廣之地的地下組織被暴露出來,受到了清廷的圍剿。所幸革命軍在香港的根據地因為陳德尚的特殊關照以及被陳德尚安排在香港的那個陳家旁系的陳輝暗中支持,使得它得以保存下來。
事后,陳德尚曾請自前往檀香山會見孫逸仙,做出了解釋,并且還贈與了革命軍一大筆的援助資金,但革命軍在南方的損失依然不能挽回。為此,心有愧疚的陳德尚專門派人回了陳家沖一趟,向徐長青詢問革命軍該如何挽回頹勢。然而徐長青卻以自己已經不是義庄主人為由,沒有見來人,而是將所有的事情全都交托給了黃娟。

    黃娟現在所學已經超出了徐長青的所知范圍,他已經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傳授給黃娟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將九流一脈的世俗權謀以及兵略之道交給她。以黃娟漏盡天眼之能,加上她所掌握的知識,已經足以勝任義庄主人這一身份。見了陳德尚派來的人不久,她便起卦找出了革命軍的氣運所在,并且給予了一些建議。

    或許是因為對黃娟的不信任,革命軍并未完全按照她的建議將展重心向云貴、長江中下游以及長江以北推移,依舊將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兩廣福建等地。最終他們在一次胎死腹中的起義中,痛失了大量的志士,這才醒悟過來,逐步按照黃娟的建議開始將自己的思想向四方擴散。

    這一改變,很快便讓革命軍嘗到了甜頭,滇黔之地最重要軍事將領的云南陸軍講武堂將近九成的士官學員成了革命軍的地下成員,而以新軍第十九鎮第三十七協協統蔡鍔將軍為地滇黔軍方也大都自愿加入了同盟會。可以說云貴之地已經完全掌握在了同盟會地手里。一直在外飄泊不定的革命軍也有了一個確確實實的地盤。

    除此之外。革命軍對長江流域各個大城的掌握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其中以最大的兵工業城市武漢最為突出。先是建立文學社和共進會兩個革命組織,其后又大力將革命思想展到武漢新軍中,很快便有大量新軍將領響應。逐漸輜重隊、炮兵營、工程隊等軍事組織相繼加入了革命軍。然而湖廣總督瑞澄對革命軍的活動卻一無所知,現在他忙的是和奉命鎮守武昌的張勛爭奪兵權,張勛是十分徹底的保皇派,而瑞澄則是慶親王奕匡的人,兩勢同水火,自然全都無暇他故。

    在以南京為中心的兩江之地,雖然有張人駿這位保皇派的能吏駐守,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被架空的兩江總督,真正掌握實權地是外道盟盟主胡月娘。在這江南富庶之地,有將近七成地官吏以及軍隊將領是外道盟的世俗弟子。即便是張人駿身邊最寵愛的小妾也是娼門門人。胡月娘深知九流一脈的天道演算是何等的厲害。所以在建立了外道盟之后,便遵循徐長青給陳家的指點,分別交好北洋軍和同盟會,不斷的有世俗弟子加入兩的組織,逐漸也在外道盟形成了兩個派別,同時同盟會也在江南站穩了腳跟。

    就在同盟會不斷的向北方擴張地時候,清廷卻因為摧毀了革命軍在兩廣的重要基地而掉以輕心,轉而開始無休無止的內斗。攝政王載灃在北洋派和元老派聯手之后,就日漸勢弱。每日政令如果沒有這兩派的人同意,就絕對出不了京城周邊三百里。載灃登上攝政王時的雄心壯志也因為這些制肘而逐漸消磨殆盡,逐漸沉迷古玩書畫不能自拔,其麾下勢力除了那些最忠實地保皇派以外,其余地全都被另外兩派給瓜分了。

    載灃逐漸淡出了朝堂權爭的行為。卻意外使得原本合作無間地北洋派和元老派出現了裂痕。先因為陝甘總督的任命。元老派在朝堂上突然變臉,讓原本北洋派定下的人選未能赴任。而北洋派也毫不示弱,讓原本准備擴建第一鎮人馬的資金全部用來擴建段祺瑞的第六鎮人馬。之后,兩派人便開始在朝堂上下爭斗不休,元老派掌握清廷財政,他們暗中使壞,斷了北洋軍的軍餉,想要激起北洋軍對徐世昌等人的不滿。而徐世昌等人也不甘示弱,干脆堵住了前往京城的所有通道,以清剿革命黨為由,扣留了元老派的貨物充作軍餉。

    雙方勢均力敵,雖然里面斗得激烈,但外面卻顯得和和睦睦,沒有人愿意撕破這層窗紙。這樣一來,在京城周邊最大的第三方勢力龍進寶就有了用武之地。他遵照徐長青的意思,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誰也不得罪,左右逢源,從中大撈好處。短短的一年多時間,他便由一個單純的兵營將領,成為了九位封疆大吏之的直隸總督,手下人馬也擴充到了兩萬之巨,几乎可以和北洋軍最精銳的第六鎮相提并論。

    比起遠在南京的第六鎮人馬和關外的第三鎮人馬,龍進寶的直隸大軍顯然更能夠左右京城局勢,這也就使得京城的兩大派系對他愈拉攏。龍進寶也不是一個蠢人,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雖然風光無限,但實際卻是走在刀鋒上,已經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應付兩派。于是他改變策略,暗中向北洋派靠攏,而明面上卻倒向元老派,甚至為了讓奕匡相信自己投靠了他,還和徐世昌在朝堂之上演了一場好戲,最終如他所愿的那樣打消了奕匡的疑慮。

    雖然朝堂之上兩派人馬爭斗不休,但是他們都沒有放棄對革命軍的監控。宣統三年二月,兩江總督張人駿、湖廣總督瑞澄以及四川總督趙爾丰相繼奏報同盟會在兩江、四川一帶活動頻繁,朝中兩派人馬得知此消息之后,一改以往針鋒相對,反而很快便出詔令,命張人駿、瑞澄和趙爾丰全權負責三地清剿革命軍一事,可便宜行事。這條詔令下達之后,清廷和革命軍之間的爭斗,開始走向了白熱化。

    “看來局勢要亂了。”徐長青將剛剛看完的報紙放在石桌上,端起一旁的茶壺給自己滿上一杯,輕輕喝了一口后,朝一旁的鄭玄道:“師兄,最近一段時間你練功時有沒有感覺那里不對勁?”
sghswt 發表於 2009-7-2 04:08
九流閑人-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 多番准備
    “這世俗界的天地大劫將起,我們修行界照理說也應該會有事?”鄭玄皺了皺眉頭,面帶疑惑,道:“不過我卻絲毫感覺不到有什么不妥,反而最近一段時間我的運氣好得不得了,黃泉幡也被我煉化為第二魔靈,實在感覺不到天地大劫將起的樣子。”

    “越是這樣我越擔心,所謂物極必反,盛極而衰。”徐長青淡淡的看著鄭玄,說道:“現在我們氣運旺盛,但很快就會跌落谷底,這點不少人都看出來了,最近不少修行門派都將外山門也關閉了,就連胡月娘也閉關了,看樣子都是准備應劫了。”說著,停頓了一下,又道:“過几日是個還算不錯的黃道吉日,我決定去飛石山一趟,把那四靈鎮璽給安放好,以免到時手忙腳亂。”

    “如此也好!”鄭玄點了點頭,跟著又湊到徐長青面前,小聲說道:“我們是不是也該動手了?常陰那厮這一年來已經服下了不少的血陰草,分量應該差不多夠了。”

    徐長青沉思了片刻,說道:“也好!最近這老魔因為聽到仙佛正宗大部分都封山閉關,開始有了其他心思,是時候運用禁魂三法了。從常陰身上攝取的一魂一魄就由師兄你掌握,那兩個小家伙功力太淺,常陰恢復修為后,我怕他們鎮不住那凶魂。”

    “嗯!”鄭玄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看正在院子里練習操作邪鬼的江三保,皺眉道:“你連這邪鬼索命朮也傳授給了三保這小子,難道就不怕他出事嗎?”

    “他想要修煉什么法朮,都是自己挑選的,我只是把每樣法朮的名單和利弊羅列出來罷了。”徐長青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他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也就應該有准備,來承擔響應的后果。”

    就在說話的時候,江三保操控邪鬼將一個由五行之氣形成的傀儡桃木人撕碎。突然失去了對邪鬼的控制,原本應該被收入令牌里地邪鬼轉而朝他攻擊了過去。

    “拙!”一旁的徐長青似乎早有准備,快速的提聚真元,手掐法印,施法將邪鬼制住,逼入令牌里面。隨后他站了起來。走到坐在地上的江三保面前,略顯生氣道:“三保,你最近是怎么回事?為何老是心不在焉?剛才若不是我在,那邪鬼早就讓你尸骨無存了,之前煉制五雷令也是這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江三保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忽然轉身朝徐長青跪了下來。一個頭磕在地上,說道:“弟子想要下山回京,求師父恩准!”

    “你就是為了這事而心不在焉?”徐長青些微一愣,隨后問道:“你認為你已經算是學有所成可以下山了嗎?”

    “雖然弟子的修為在師父眼里什么都算不上,但是弟子卻認為自己所學已經足夠應付世俗紛爭了。”江三保神色堅定的說道:“還望師父可以成全。”

    “也罷!你現在地心全都放在了京城,留在這里也無心學藝,我就放你下山。”徐長青沒有過多挽留。見其面露喜色,又沉聲問道:“你可想過回京之后,該怎么辦?”

    江三保想了想,直言道:“老爺子在京城還有一些門生故吏,弟子回京之后,想要拜托他們幫我在北洋軍中安排一份差使。”

    “北洋軍?”徐長青略顯驚訝,道:“是北洋第一鎮?”

    江三保搖了搖頭,道:“不,是王士珍大人的北洋第五鎮。”

    “王士珍?”徐長青略感驚訝,問道:“為什么不是第一鎮?或在元老派手下任職。畢竟先生在元老派中的影響力最大,足夠讓你短時間內登上高位。”

    “弟子想要的不是登上高位。”江三保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京城三派中,以北洋派最有前途,其他兩派遲早會被北洋派吞并的,與其到時再向北洋派搖尾求官,倒不如現在便加入北洋派,憑借和革命軍的戰斗,累積軍功,逐步從底層做上去。”

    “你倒是打算得很清楚。”徐長青微微一笑。從懷里取出一封早已准備好的信,遞給江三保,說道:“我和北洋派的徐世昌、馮國璋都還有些交情,你拿著我地介紹信去,可能對你有些幫助。實在不行。就去找直隸總督龍進寶。他是你的師兄,或許能夠幫你說得上話。”

    江三保連忙接過信件。叩頭稱謝,之后徐長青又給了几件最近才煉制的法器給了江三保,囑咐了几句后,才讓江三保回屋收拾東西,即刻離開。

    “若是他能專心修煉個十几年,或許天下又多了一個修為不錯的邪修高手。”鄭玄看著江三保的背影,嘆了口氣,略顯惋惜,畢竟一起生活了將近兩年,多少有點感情。

    “他的心不在修行界,強求無用。”徐長青神色淡然,將杯中之茶一口飲盡后,起身道:“走吧!我們去准備今晚施法的用具。”

    江三保准備下山在桃花山義庄也算是一件大事,即便是一向陰沉著臉地常陰也露出了一絲不舍。相比起徐長青這個記名師父,常陰更像是江三保的正式師父,無論最開始他是打著何種目的,但是到了后來他逐漸真心的傳授江三保各種邪道法朮,在他的心里或許已經把江三保當作了自己的弟子來看待。而黃家兄妹對江三保這位師兄的態度則截然相反,沒什么心機的黃山自然流露出依依不舍,而黃娟似乎看出了江三保的內心,顯得極為平靜,只是在領走之前,送了几句贈言給他。江三保也很清楚黃娟的天道演算之朮決不在徐長青之下,用心將黃娟地話牢牢記住。

    “九幽冥道,魂法長運,魄法長久,尊我號令,急急如律令!引魂。”夜晚,徐長青身穿道袍,在練功房內擺上供桌香燭,放上法器,腳踏罡步,劍舞七星,口頌法咒,將一股股精純道力打在了面前用血陰草編織的草人上,以此來引動另一間屋子里常陰的一魂一魄。
或許是老天幫忙,白天江三保的離開,令到常陰大失常態,在山城的酒館里喝得酩酊大醉方才回來,而常滿也在下午和徐長青的比試中,被徐長青刻意打成了重傷,正在全身心的療傷,根本無法察覺到任何異樣。此刻常陰因為酒勁侵擾,而令到心神失守,徐長青几乎沒有花費太多精力,在打出第七股道力之后,便將常陰的一魂一魄給引了出來。雖然常陰的修為盡失,但是他的修心道行卻日漸增長,在諸多不利的條件下,被徐長青引出來得一魂一魄依然還有反抗的能吏,始終不愿意投入草人之中。

    在修行界拘魂之法并不少見,大多數的門派都有一兩種這類法朮,可是能夠從活人身上取走部分魂魄的法朮卻少之又少,即便是茅山和龍虎山這樣的大門派也沒有這類道法。常人的三魂七魄都是緊密相連的,相互之間都有著一股無法言喻的天地之力在其中,想要從常人身上攝取部分魂魄都非常困難,又何況是一個道行高深的修行。

    乾元帝君不愧是接觸過古代修行的千年老鬼,他根據古代失傳的道法,自創出的這套禁魂三法便是專門針對修行的攝魂之法。只不過施展此法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要讓修行服用血陰草,并利用血陰草的特性,將血陰草的藥力潛移默化的融入修行的魂魄中。方法雖然簡單,但實行起來卻又點難度,主要是血陰草并非陽間之物,乃是陰曹九幽生長的一種植物,專門用來引導魂魄步入輪回,所以血陰草又稱為引路草。

    “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用血祭法吧!”鄭玄站在一旁看著徐長青施法,略顯浮躁的說道。

    徐長青搖了搖頭,說道:“雖然血祭法是禁魂三法中最強的法朮。但是施展出來以后,必然會傷到常陰的一魂一魄,那樣他再想恢復之前的功力就有點困難了。”

    說著話,徐長青再次打出一股道力在草人身上,一點點的牽引著那一魂一魄。只見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一魂一魄逐漸變得虛弱起來。反抗力也逐漸減弱,最終沒等抵抗住徐長青的道力,被強行拉扯到了草人里。徐長青立刻將早已准備好地符咒貼在草人上,暫時鎮住那一魂一魄,便把草人交給鄭玄。鄭玄也不敢怠慢,立刻以黃泉幡將其裹住,融入體內,控制著黃泉幡內的主魂戰鬼煉化草人內的一魂一魄。將其融入黃泉幡內,以便完全控制常陰。

    經過一晚上的工夫,鄭玄終于將那一魂一魄融入了黃泉幡中。至此常陰已經完全被徐長青掌握在手中,他即便恢復了修為,其生死也全都在鄭玄的一念之間,而且鄭玄還能通過這一魂一魄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常陰地情緒。早上常陰起來之后,雖然覺得頭有點痛。但是他只是將其看作是宿醉后的不適,并未放在心上。之后几天,常陰因為失去了一魂一魄,總感覺容易忘記東西,并且身體還特別的累。

    這些異樣看在徐長青和鄭玄的眼里十分正常,畢竟損失一魂一魄,對人體的傷害不亞于一場勢均力敵的厮殺。為此徐長青也拿出了早已准備好的補藥,給常陰調理身子,讓其盡快恢復過來。徐長青的這一番動作,反而讓常陰感到一絲不對勁。他可不會天真地認為徐長青會這么好心,經驗告訴他其中定然有鬼。于是他每天都仔細觀察著徐長青,希望能夠從徐長青的身上看出一點蛛絲馬跡來。

    徐長青算到的黃道吉日到了,一大清早跟鄭玄說了一聲后,便離開了桃花山,朝飛石山的潛龍穴飛縱而去。當義庄里其他人起來后,現一年多沒有下過山的徐長青竟然無聲無息的下了山,不禁大感意外,常陰更是把徐長青這次下上和之前的怪異行徑聯系到了一起,心情變得緊張起來。

    數年沒有來到飛石山。徐長青見周圍除了樹木變得更加高大茂密以外,再無其他變化,潛龍穴洞口地水潭還是一汪碧綠。當徐長青走到岸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水里,那條曾經被靈威地魔打傷的大鯉魚從水里冒出了頭。似乎認出了徐長青。轉了個身子用尾巴拍打水面,向他打招呼。徐長青則笑了笑。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瓶養神丹,將其全數倒入水中。那大鯉魚訓練有素的將丹藥一顆顆的吃了下去,隨后朝徐長青搖了搖尾巴,又潛入到了深潭地步。

    徐長青稍作停留之后,便轉身步入了潛龍穴的洞口,沿著熟悉的小道走了進去,很快便過了中間的八門*陣,來到了陳家先祖的墓地。令徐長青感到驚訝地卻是一直鎮守此處的那條巨蟒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在地上留下了兩條干了的蛇皮,而其中一條蛇皮的頭部前額極為明顯的兩個角的痕跡,看樣子那條巨蟒已經化身為蛟,離開了這里。

    走過那段數年前被五行火靈氣燒過的琉璃過道,徐長青來到了九流一脈歷代先輩的墓穴。徐長青取出香燭,依照歷代九流閑人的次序,逐一跪拜祭典,最后跪倒他母親的墓地時,他停了下來,眼中略有感傷。

    “娘,孩兒一年多之前已經到過周家,也見過了你地家人,他們和我的仇怨都已經一筆勾銷了,”徐長青施展五行道法,將墓碑上的灰塵全部清除,然后說道:“那個負心男人我也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雖然他跑到西洋去了,但我還是會把他找出來的,倒是我會讓他嘗盡你所嘗到地痛苦。”

    說這話地時候,徐長青身上的殺氣不可控制地四溢開來,周圍地面的鐘乳石都因無法承受這股壓力,一根根全都被碾壓成了粉末,散落一地。

    將自己的不良情緒泄出來后,徐長青覺得舒服了很多,伸手一拂,所有的灰塵全都自動的飄落到了洞穴邊緣,隨后凝結成塊。經過這一年多的潛修,徐長青對五行之力已經掌握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舉手投足,便可輕易的施展出任何五行法朮,比起專門結印施展出來的五行道法相差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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