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闇之魔眼) 作者:懶獅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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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boy8632 2008-8-29 11:36:1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27 322346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6 14:06
始源之卷 第十五章 契約

  是達克裡斯過去開脫的位面通道,能夠無視位面屏障獄,凱撒當初使用的正是達克裡斯遺留下來的其中一座。奕豪帶著眾元老來到熔岩潭前,向他們說明接下來的事情。


  「就像我剛才說明的,這裡是連接地獄的通道,我會召喚一些高階惡魔來更換你們的契約惡魔。當然,不用看也知道,你們的契約惡魔全都是低階惡魔吧?難怪一個個魔力低到不像話……」奕豪目光掃過元老們,不少人都慚愧地低下頭。


  「尊、尊敬的導師,更換契約惡魔……這種事情,真的能夠做到嗎?」一位元老戰戰兢兢地問著。在和惡魔締結契約的時候,他們曾付出了昂貴的代價,同時也被告知契約有效期到他們的生命終結為止,倘若擅自違反契約的話,同樣也將付出生命的代價。


  「當然,基本上和惡魔締結契約就像做買賣,若是有更好條件的話,就立刻換一家交易。」這番說明徹底粉碎了元老們心目中「從一而終」的常識,不過大概也只有達克裡斯才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首先……是你,上前一步。」奕豪目光掃過元老,最後停在古列特身上。


  「是、是!」古列特站了出來,緊張無比的模樣就像要迎娶新娘的新娘。


  「先把你的契約惡魔叫出來。」奕豪這樣命令著,然而古列特卻顯出為難的模樣,狼狽地看著奕豪。「導師,請問……是現在嗎?」


  「少廢話,快點。」奕豪不耐煩地擺擺手。古列特認命似的閉上眼睛,嘴裡誦經似的喃喃自語著,這模樣看得奕豪挑了挑眉頭,不過撇撇嘴暫時忍了下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契約惡魔沒有絲毫現身地意思。古列特依舊在原地喃喃自語,不過額頭上卻已浮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奕豪在旁邊不耐煩地跺著腳,那「嗒嗒」的聲音就像催命鼓似的敲在他的心上。


  又過了十分鐘,在古列特苦苦央求,並需下一大堆諾言後,契約惡魔才勉強同意現身。然後,虛空中地一點泛出漆黑的漣漪。一頭大概一人高地削瘦惡魔從漣漪中鑽出來,張開一對蝙蝠般的黑翼浮在空中。看起來倒是派頭十足。


  「汝,喚吾前來所謂何事?」惡魔居高臨下看著古列特,語氣極盡傲慢,不過古列特卻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看到契約者的表現。惡魔不滿的皺起眉頭。


  「叫你來的是我。」就在這時候,一隻手卻在後面揪住了他的翅膀,然後猛地一扯。惡魔整個身子頓時給扯飛了起來,然後又被狠狠砸到了地板上。


  「嗚哇!」惡魔地臉和堅硬的石板撞到一起,慘叫出來。「誰!是誰膽敢如此對我!」惡魔發出痛苦地呻吟,正待轉身確認肇事者,一隻腳卻踩在他的背上,跟著一股重愈泰山的力道壓下來。


  「給我閉嘴。」奕豪冷冷盯著地上蟑螂似的惡魔。「不過區區一頭黑蝠魔,居然敢讓我足足等上足足二十分鐘,你的面子還真夠大地……該不會是因為在人世混太久了,而忘了地獄的規矩了吧?」


  「地獄?你……不,您是……」黑蝠魔戰戰兢兢地扭頭張望,雖然看不到奕豪的模樣,但背後翻騰著地那股魔氣卻令他不寒而慄,對方絕對是魔神級的人物。地獄的規矩是強者為尊,一想到自己居然讓一位魔神等了二十分鐘,黑蝠魔頓時嚇得屁滾尿流。


  「小的……小的不知道是大人駕臨凡世,還請大人見諒!大……大人需要什麼祭品,小的立刻就為大人準備!」


  「不必了。」奕豪抓著黑蝠魔的脖子把它提起來,讓他對著早已陷入呆愣的古列特。「不用想也知道,你們訂下的絕對是惡魔單方面的強制契約,我要你立刻和他解除契約。」


  「解……解除契約?大人是看上小的的契約者了嗎?」黑蝠瞪大眼睛,他當然捨不得這份契約給他帶來的諸多好處,因此自作聰明地向奕豪推薦道:「稟、稟告大人,小的還知道更多的適約者,他們在凡世都有著比這傢伙更大的權力,而且一心追求著黑暗的力量。若是他們知道能有機會得到大人這樣強大的魔神垂青,絕對會不惜代價向大人奉獻,要不要小的帶您過去看看……」


  「少廢話!」奕豪提著黑蝠魔來到熔岩潭前,抓著脖子讓他懸空浮在翻騰的熔岩上。「不願意解除契約的話,我就把你扔下去,反正你死了契約也就自動解除。再說,憑著這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在凡世招搖撞騙幾百年,你也差不多享受夠了吧?」


  「我願意解除!我願意解除!請大人手下留情!請大人手下留情!」黑蝠魔連連點頭,飛快地從懷裡取出一張古老的羊皮卷,雙手呈給奕豪,他怕再晚一秒自己就會被下面熔岩升騰的熱氣給烤乾。


  「……媽的,果然是這種契約!」奕豪單手接過契約


  瞟,當即揉成一團廢紙丟到地上,還忍不住踹了古列「混蛋!這種契約也敢同意?你這簡直就丟盡了煉金術士的丟臉!」


  「是……是,導師。」古列特被奕豪罵得根本抬不起頭來,而其它元老則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的契約看了看,然後齊齊黯然了下去,顯然他們的契約也比這份要好不了多少。


  「看在你老實交出契約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招搖撞騙的事情了。」奕豪回頭向黑蝠魔宣佈著,後者立即露出如蒙大赦的神情,然而奕豪的嘴角很快又彎成邪惡的弧線。「不過,讓我等了二十分鐘的罪,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下去洗個熔岩澡吧,若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變成焦炭回到地獄。」


  奕豪一鬆手,黑蝠魔便拖著長長的慘叫聲墜入了熔岩潭。看著這最初還不可一世的惡魔在熔岩中慘叫哀號。最後被熔岩緩緩吞沒地情景,所有元老的骨子裡都禁不住冒出一股深深的寒意。若說先前他們看著奕豪的目光還是在想看怪物,那此刻他們毫無疑問是把奕豪當作神來拜膜了。


  「愣著幹什麼?把那份契約書給我拿過來。」


  從熔岩潭裡收回目光,奕豪向古列特呵斥著,古列特當即三步並兩步跑去搶過羊皮卷。恭恭敬敬地雙手呈給他。奕豪接過羊皮卷,隨手一抖。上面以鮮血塗成的字跡就在騰起地火焰中燃燒殆盡。


  「唔,找誰呢……」奕豪看著手中煥然一新的羊皮卷,沉吟了幾秒鐘。「算了,誰都可以吧……貝利斯,聽得到嗎?聽到地話就馬上到這裡來,我有事找你。」


  古列特呼喚黑蝠魔花了二十分鐘。而奕豪幾乎話音剛落,熔岩潭中便有了反應。翻騰的熔岩高高噴起。然後向兩旁散開成門扉的形狀,一位全身鎧甲的騎士騎著一匹幽靈神駿從門裡走出。


  「……」騎士無言地環視著四周,並沒有其它動作,然而厚重的威壓卻悄然籠罩住了整個房間,讓人覺得室溫好像陡然下降了十度。遠遠不是先前那頭黑蝠魔能夠比擬的威勢。


  「……達克裡斯?」騎士定眼看著奕豪,他認出了奕豪身上地黑暗氣息。


  「沒錯,是我。」奕豪揮手指著旁邊的古列特。「貝利斯。介紹一個不錯地適約者給你,有沒有興趣?」


  「……他?」騎士把目光移到古列特身上,沉默地打量著他。


  面對那無言而沉重的威壓,古列特的兩腿禁不住微微顫抖。無關乎勇敢與否的問題,奕豪召喚出的是地獄最強魔神之一地貝利斯,即使在達克裡斯的時代,也只有極少數頂尖的煉金術士才能與之締結契約,而對於前一契約惡魔僅僅是低階黑蝠魔地古列特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步登天了!


  「請……請多關照。」古列特用盡全部的力氣,才勉強從牙縫裡迸出一句話。


  「……太弱了。」騎士的結論讓古列特差點昏倒,幸好後來又跟了一句。「不過,很優秀。」


  「你是同意了?那就簽個字吧。」奕豪順手把羊皮卷遞了過去,趁著騎士打量古列特的時候,他已經把契約的內容更新了一遍。


  騎士接過羊皮卷,沉默地看了一遍,然後偏頭看向奕豪。「……不公平。」


  「那裡,也只是現在而已。」奕豪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就像你看到的,這傢伙的資質還不錯,我保證他會成為足以匹配最強魔神的煉金術士,到時候你也有好處的。」


  「……」就像在衡量奕豪的提議般,騎士再度沉默片刻,然後緩緩點了點頭,伸手在羊皮捲上烙上了自己的符印,跟著把羊皮卷遞給古列特。「……用血印。」


  「好,好的。」古列特雙手接過羊皮卷,立刻咬破手指,在契約書的右下角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又恭恭敬敬地要遞還給騎士,不過被奕豪叫住。「等等,你簽約的時候就沒有看內容的習慣嗎?給我好好讀讀!要不然搞不好什麼時候被人買了還得幫著數錢呢。」


  「是,導師。」古列特向奕豪低下頭,態度愈發恭敬,剛剛奕豪的說法等於宣佈了收他為徒的意思,他滿心歡喜地打開羊皮卷,此刻就算這份契約把阿道夫家全賣出去,估計他都不會有意見。


  「這、這是……」古列特的目光一到羊皮捲上便沒辦法離開,一口氣看完,臉色驟然蒼白,他戰戰兢兢地看了前面沉默的騎士一眼,然後目光又移到奕豪的身上。「尊敬的……尊敬的導師,這種契約……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這是比較極端的情況,我只是給你作個示範而已。好好記住,煉金術士和惡魔是互惠互利的平等關係,契約中可以討價還價的地方多的是,只有那些低階惡魔才會沒頭沒腦地向契約者索求獻祭。」說到這裡,奕豪轉向那騎士。「貝利斯,拜託替我再去找一些魔


  ,這裡需要交換契約的人不少。我一個個喊出來也~哼哼,那些傢伙在地獄憋了幾百年,想必不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好。」騎士從古列特那裡取過羊皮卷收入懷中,然後轉身騎著幽幻神駿回去了熔岩門扉。


  跟著,奕豪轉向剩下地元老。面對那一雙雙無比渴求的目光,邪邪一笑。


  「好了。我已經給你們演示更換契約的過程,待會兒魔神們來後你們就自己跟他們交涉好了……不用擔心,低階惡魔通常都不敢違逆魔神的命令,只要你們交涉得好的話,他們會自動替你們廢棄原來地契約,再不然請貝利斯幫忙也可以。那傢伙雖然不愛說話,不過卻是蠻通情達理的。」


  奕豪向元老們揮揮手。就向門口走去。


  「好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我要去檢查一下其它地方地狀況了,有問題的話就過來叫我好了……啊,對了。」走到門口的奕豪,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補充了一句。「有關新契約書的內容。雖然全部照搬是不可能的,不過你們可以參考一下古列特地那份。」


  這句話使得達克裡斯的開山弟子頓時成為眾人矚目地焦點,聽著身後傳來菜市場般的嘈雜。奕豪在嘴角掛起惡作劇似的愉快笑容,跟著推開大門,把這份嘈雜甩在了身後。


  而在前面的廣場上,艾妮卡正對著那堆垃圾山發呆。


  ……………………


  達克裡斯在位於地獄和天界的狹縫間開闢出一塊獨自地空間,並把工房定位在這空間中,這也是教廷和暗黑工會始終沒有發現的原因。雖然從理論上說,工房所在的空間可以無止息地延伸,不過因為太大地話設定和管理起來會變得很麻煩,因此達克裡斯只設定了合適的大小——話雖如此,把各種用途的實驗室和大大小小的貯藏室加起來,也足足有一座城堡的大小,工房各區域呈輻射狀向外分佈,並通過中央廣場連通,因此不會出現迷路的情況。


  「咳咳!咳咳咳!」


  奕豪推開達克裡斯私人書房的門,一股發霉的味道在亂舞的塵埃中散步開來,把他嗆得不住咳嗽,跟在後面的艾妮卡也立刻掩住口鼻,皺起眉頭建議著。「父親,我想你首先應該把這間工房好好清理一下……都已經幾百年都沒來過人了,或許會生出什麼怪物也不定。」


  「呃,應該不會吧……」奕豪這樣說著,心中卻打起了鼓。在達克裡斯的研究中確實有涉及生命創造的部分,而這也是他來工房的主要目的,記得在最後封閉工房以前,有一部分實驗裝置並未關閉,若是運氣不好的話,搞不好真的已經生出什麼怪物也有可能。


  「沒問題,所有區域中間都附加有強力隔斷,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波及到其它區域才對。」奕豪的解釋等於承認了艾妮卡的推測。「不過話說回來,這裡存放的都是達克裡斯的研究資料,絕對安全就是了。」


  「是嗎……」艾妮卡不置可否了走進來。


  這裡是達克裡斯的私人書房,不過與其說是書房,還不如說是一間大型圖書館和陳列館的組合,沿著螺旋樓梯向上,上面三層都是一整櫃的書,書櫃中間夾雜著各種奇形怪狀的物品,偶爾還有一些碎紙片掉落其間,只有最底層中間放著的那張書桌,倒還有幾分書房的氣氛。


  「沒想到會懷念起這地方呢……」奕豪走到書桌上。書桌上還保留著達克裡斯臨走時的模樣,不過玻璃瓶中的墨水早已乾涸,幾支羽毛筆也差不多全禿了,奕豪隨手拿起一張手稿看了看,上面寫著的一些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靈』與『理』的法則貫穿世界的始末,神依靠『靈』的法則君臨萬物之上,而人依靠『理』的法則改變自然,然而已經證明,即使神也會受到『理』的束縛,而即使人也能夠使用『靈』的力量……『靈』和『理』彼此排斥又相互依存,這是難以解釋的現象,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這更矛盾的東西,倘若真有所謂的創世神,那他為何要設下這彼此矛盾的兩種法則,我想找到其中的真相……幸運的是,煉金術恰好是融合『理』與『靈』的學科,倘若能抵達煉金術的極致,那或許便能發現這兩種法則的本源……姑且,就將此稱為『至源』好了……」


  大概是放置太久的緣故,原本質地不錯的紙張已經變得極其脆弱,等奕豪看到這裡的時候,手稿從他捏著的兩角斷裂,然後在空中折斷,摔在地上成了一堆碎屑。


  「……至源?」奕豪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的樣子,不過就待他準備仔細回想的時候,艾妮卡突然一語不發地拉著他向門口退去。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6 14:07
始源之卷 第十六章 錯愕

  ……至源?」奕豪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的樣子,準備仔細回想的時候,艾妮卡突然一語不發地拉著他向門口退去。


  「艾妮卡?」被拉出門外的奕豪莫名其妙地看著艾妮卡,但她卻砰的一聲把書房的門關上,並宣佈著。「這裡暫時禁止任何人進入,父親。」


  「為什麼?這不是我的書房嗎?」奕豪不服氣地反問著。


  「父親,裡面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吧?經過數百年的時間,書房裡的桌椅紙張都已經腐朽脆化,如果父親隨便翻動的話,那裡面的珍貴文獻資料會被破壞到無法修復的地步,即使這樣也沒關係嗎?」艾妮卡的說明讓奕豪無法反駁。「稍候我會立刻安排專門人員對書房……不,對工房裡的所有物品進行檢查和維護。總之,在這項工作進行完以前,禁止任何人再使用工房的其它區域!」


  「唔,那就這樣吧,反正以前這工房也都是交給你們打理的……」奕豪垂下肩膀,算是同意了艾妮卡的意見。「算了,去看看那些傢伙完成契約的情況吧,然後再叫他們把工房的『門』搬出去,暫時……就先放在那座城堡裡好了。」


  「既然父親決定了,那就這樣吧……」艾妮卡有些遺憾,她原本是想把「門」收藏到巴魯米娜家裡的。


  奕豪帶著艾妮卡回到最初的房間,十三位元老與魔神們的契約儀式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除了一開始就受到奕豪優待的古列特外,亦已經有五位元老已經完成了契約,正帶著難以言喻的神情在旁邊發愣。至於剩下地七位,似乎也早已取消了舊契約。而此刻正與魔神們就新契約的細節進行著艱苦的磋商。


  「導師,您來了。」注意到奕豪進門,古列特畢恭畢敬地向他低頭致意。


  「達克裡斯……」奕豪的出現在魔神中間也掀起一陣騷動,雖然從貝利斯那裡得知達克裡斯復活的消息,但親眼目睹時帶來地震驚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對於這位幾乎和地獄之王撒旦平起平坐的黑暗魔人,即使是他們也不敢有任何輕視。


  「喲。諸位,好久不見。」奕豪舉手向魔神們簡單地打了個招呼,跟著環視諸位元老一圈,目光停在他們手中地羊皮捲上。「看來你們談得相當投入啊,那我就給再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好了……哪裡,談不攏也沒關係。反正下次想起了的時候,我再找其它魔神來給你們試試。」


  雖然奕豪毫不在意地說著。但這番話無疑起到了強烈的效果。不論是魔神還是元老,誰也不想去猜奕豪「下次想起了的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尤其是面對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因此雙方彼此都各退一步,很快在契約條件上達成妥協。差不多五分鐘後,十三位元老地契約惡魔皆替換成了清一色的地獄魔神。


  魔神一旦和煉金術士締結契約,便可以不受位面束縛而自由來往地獄和凡世。本來奕豪是打算讓他們乾脆呆在凡世地,但地獄那邊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十三位魔神在完成契約後就返回了各自的領地。


  「貝利斯,」奕豪叫住了最後離開的騎士,然後沉默了幾秒鐘。「如果在下面遇到莉莉絲的話,就告訴她……說我已經原諒她了,讓她立刻過來見我。」


  「……好。」騎士點點頭,隨即轉身踏入了熔岩門扉內,到那扇散發著光熱的門扉緩緩消沉在熔岩潭裡後,房間裡即刻恢復了寧靜。


  奕豪沉默地看著那熔岩潭,回想起地卻是坐在那真紅王座上的莉莉絲。依照她愛鑽牛角尖的性格,倘若自己不發言地話,她大概是永遠都不敢過來見他了。雖然上次對撒旦說了不再追究她幫助凱撒的事情,但看來這位老爹是沒把話帶給女兒,或者,莉莉絲根本沒聽進去?反正這次再讓貝利斯帶話過去,如果莉莉絲還不過來的話,他就準備看情況到地獄走上一趟了……


  「父親,想母親的事情也可以,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吧?」艾妮卡提醒著他,只是聲音帶著若有若無的醋意。


  「……是呢,」奕豪的目光掃過諸位元老。「接下來,應該給你們幾件魔具了。」


  「哦!哈利路亞!」諸位元老聞言頓時又激動起來,那眼中淚光盈盈的模樣簡直已經把奕豪當作救世主來崇拜。


  「乖乖閉嘴跟來,我記得隔壁就應該放著不少……呃!」奕豪不耐煩地揮揮手,就在他舉步轉身的時候,身後的艾妮卡一把掐在他的腰上。「艾、艾妮卡?」


  「父親!」艾妮卡直視著他,加重語氣強調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把工房的『門』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吧?同一時間內有這麼多魔神聚集,說不定早就引來了天界的注意。」


  「……也對。」奕豪揉揉腰間的紅腫處,向著外面一揮手。「走!搬家去!」


  ……………………


  結果磨磨蹭蹭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一干元老們才帶著千般不捨、萬般依戀離開了工房,若不是最後艾妮卡不耐煩了直接喚出死鐮割開位面通道,把最後幾個元老一一踹進去,那大概他們會在那裡耗掉一整天的時間。


  離開工房後,奕豪指示十三位元老


  通道圓盤弄出湖去,直徑五米的石塊總量超過了一噸執掌權富之牛耳的權貴們來說可是不小的負擔,不過卻沒有任何一人抱怨——事實上,若不是其它元老們搶著抬的話,古列特甚至有獨自扛著石板上路的打算。


  抵達湖面後,古列特讓那三架軍用運輸機開過來,打開吊艙把將圓盤收上去。對阿道夫家訓練有素的私人衛隊而言,這原本只是一件相當容易的工作,不過少主對圓盤極其重視的態度。使得他們也跟著緊張萬分。為了作到萬無一失地準備,阿道夫家還特地從湖上游調來了數艘軍艦,在湖面周圍拉開警戒網,而另外還有一整支「幻影」編隊也在前來人工湖的途中。


  「……啊啊,搞得這麼誇張。只要確定了坐標,那種東西明明隨時都可以做出來的。」奕豪看著湖面上熱火朝天的情景。想到了以前看過的戰爭片,不由得苦笑出來。


  「是有些誇張,但這也代表著阿道夫家對父親誓言忠誠地意思吧?」艾妮卡來到奕豪旁邊,這類情景她早已司空見慣,然後卻皺著眉頭望向夜空的一角。「不過,看來是把不該來地東西都吸引過來了的樣子……」


  「什麼?」奕豪順著艾妮卡的目光望去。卻見遠方的夜空隱約有一群白翼漂浮著,她們明顯在打量著這裡。然而卻遲疑著不敢靠過來。「果然還是引來了天界的注意嗎……嗯,不過也只是一些低階天使,放著不管也沒有關係。」


  「那可不行!以前可沒有天使對父親手下留情過,這次該輪到他們遭殃了!」艾妮卡一揮手召出死鐮,背後的一對白翼也跟著展開。一振翅就追了過去。


  擁有水之大天使地神威,再加上專門克制天使的凶器死鐮,艾妮卡對上一群低階天使地戰鬥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只是一瞬間交錯。數十個低階天使便被死鐮割斷翅膀,撒出滿天血雨。


  在飄飄揚揚的白羽中,失去翅膀的天使們慘叫著落下,不過卻幸運地墜入人工湖裡面,濺起壯觀的水花,看來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


  「啊,真是血氣方剛的小鬼啊……」奕豪苦笑著搖搖頭,指示古列特派人過去把那些天使救起來。雖然達克裡斯和天使軍團有著延綿數世紀地宿怨,但對無力者施暴卻並不是奕豪喜歡的事情。


  艾妮卡輕易便將一群低階天使斬落湖面,但接下來對方卻無以為續,在空空如也的天上,這位死天使頗不耐煩地揮舞著死鐮,向左右張望,顯出慾求不滿地模樣,而這看在下方眾人的眼中,卻又是一陣衝擊性的震撼。


  「喂!天界的傢伙們!聽到了嗎?你們就只懂得欺負弱小,看到稍強一點的對手就不敢再出來了嗎?拉斐爾!米伽勒!聽到的話就給我現身!」艾妮卡拉著死鐮指向夜空,威風凜凜地喝喊著。


  「天界是不是欺負弱小我是不知道……」突然間虛空傳來一陌生的聲音。「不過現在我看到的,卻只是持有力量者的殘暴!」在這話音剛落的一瞬間,一道蒼藍的雷霆劃破漆黑的夜空,直向艾妮卡襲來。


  「唔!」倉促之下艾妮卡來不及躲閃,只得收攏羽翼,以手中的死鐮硬擋了這一擊。


  然而,雷霆中卻蘊含著浩瀚神威,其力道也幾乎不亞於雷神之錘。只聽「啪」的一聲脆響,直接承受這雷霆之威的死鐮,在抵達界限的瞬間斷成數截,雷電的洪流毫不停滯地穿過庇護著艾妮卡的白翼,白翼頃刻間轉為焦黑,繼而化為顆粒崩散,艾妮卡則彷彿失去力道似的自天上墜落。


  「艾妮卡!」發動風翼的奕豪立刻接住了墜落的艾妮卡,在確認她只是短暫昏迷後不禁鬆了口氣,跟著抬頭望向雷霆消散的方向,目光轉為凌厲。「女人,在我宣洩我的憤怒以前,你最好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這樣做的理由。」


  「理由?沒有什麼理由,我只是看不慣她的殘暴,出手懲戒一下而已。」一素衣輕紗的倩影出現在雷霆消散的地方,紅色的長髮隨風飄舞,而奕豪的目光則瞬間集中在她右手那柄通體透藍的異形長劍上,壓低聲音驚呼出來。


  「奧林匹斯之劍!」


  奧林匹斯之劍,那是希臘神話中主神宙斯持有的武器,傳說宙斯以天雷煉鑄成奧林匹斯之劍,並藉由奧林匹斯之劍的力量打倒了以父親克羅諾斯為代表的舊神族,然後才開創了奧林匹斯諸神的新時代。而奧林匹斯之劍,也因此成為象徵著奧林匹斯諸神權威的至高神器!


  相對之下,艾妮卡手中的死鐮不過是一件稍微特殊的魔具,當然不可能與其抗衡。


  「……你是誰?」奕豪深吸一口氣,換手摟著艾妮卡,並召出了軒轅劍。他不得不慎重行事,眼前這女人有著深不可測的力量,大概也只有天下第一神兵的軒轅劍才能壓住她手中的奧林匹斯之劍。


  「才沒多久竟然又抱了別的女人……」紅髮女子看著奕豪摟著艾妮卡,眼中騰起了憤怒的火焰。「拈花惹草!卑鄙無恥!女性公敵!負心人!花心鬼!今天我就在這裡好好教訓你一頓!」


  「啥……」奕豪覺得自己的鬥志突然萎靡了下來。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6 14:08
始源之卷 第十七章 佳餚

  軒轅劍和奧林匹斯之劍,兩把至高神器的衝撞把夜空染得光時就有道道落雷轟向地面,在地面砸出直徑百米的深坑,而軒轅劍四溢的劍氣,也同樣把地面切割得支離破碎。


  奕豪和那紅髮女子間的戰鬥,單論規模幾乎已達到了主神的位階,不過比較幸運的是,對方似乎也和奕豪一樣,乃僅以凡俗之身驅使神器的特殊存在,因此就算戰鬥的規模空前絕後,也不會像白虎和米伽勒交戰那般,出現神氣共鳴而導致五行崩潰的場面。


  奧林匹斯之劍就像反應著主人的怒火,每一劍揮出皆有一道雷霆劃破天際,就連奕豪也不敢直攖其鋒,操縱著風翼在空中狼狽躲竄。與其相較,軒轅劍的表現就有些脫力了,雖然依舊炸出金色劍煌,但揮舞間完全沒有與朗基努斯之槍對抗時的無上劍威——當然,神劍通靈,軒轅劍的脫力表現和主人鬥志欠缺的狀態有著直接的聯繫。


  「可惡!不准躲閃!」紅髮女子再度揮出一劍,驟然炸出的雷霆撕裂了夜空,但卻追不上操縱風翼自在翱翔的奕豪,蘊含著浩瀚神威的雷霆擦著他的衣角奔向無限遠方,而紅髮女子則明顯露出了疲態。


  「呼,呼,呼……卑鄙無恥的傢伙,你就只懂得躲閃嗎!你這樣到底還算不算男人?乖乖站著讓我砍一劍!」


  「不要,會很痛的。」哭笑不得的奕豪當即加以拒絕。「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一出來就拿著劍猛砍過來,要說我躲躲閃閃地不算男人。你那樣難道也算女人嗎?」


  「唔……」紅髮女子瞬間露出苦悶的神情,跟著猛地舉劍指向奕豪。「你想知道我是誰嗎?那就先乖乖接我一劍,這樣我或許會有心情告訴你。」


  「好,說定了!只要我接你一劍,你就要告訴我你地名字!」奕豪當即擺出架勢。雙手交握著軒轅劍,把注意力集中到軒轅劍的身上。虛無之域疊加著軒轅劍的劍煌,在共鳴中逐漸展為擴展為一把百十米長的巨劍。和斬殺海蛇尤蒙加得時類似,但劍身充斥著破滅的神威,因而呈現出混沌不明地顏色,而在其鋒刃的邊緣甚至能看到空間輕微扭曲地痕跡。


  「過來吧,這次我不會閃避。」在混沌的最深處。奕豪淡淡地看著她,左眼的黑瞳裡浮現出代表著破滅的銀色六芒星的印記。被他看著的紅髮女子,一瞬間禁不住抖了抖。


  「哼,這……這還像點樣子!」紅髮女子勉強回了句嘴,隨即雙手舉起奧林匹斯之劍,和先前相比截然不同地雷勁在劍身上凝聚。顯然她也打算在這一擊用盡全力。


  一邊是充斥著破滅混沌的虛無巨劍,一邊是澎湃著浩瀚雷勁地奧林匹斯之劍,下方的眾人仰望著頭頂這場完全超出凡俗想像的戰鬥。感到一陣透骨寒意。他們知道紅世中有著遠遠凌駕凡俗之上的強者存在,但在他們想像的概念中,那樣地強者頂多也只是比天使稍微厲害點的人物……


  然而,化身死天使的艾妮卡輕易斬落數十位天使,跟著紅髮女子又一劍重創了艾妮卡,而這樣地紅髮女子卻也奈何不了魔人達克裡斯——元老們悲哀地發現到,若是按照實力排成金字塔的話,那他們現在或許根本還沒有資格進到那金字塔裡面,至於他們手中掌握著的財富和權力,在這種舉手投足就毀天滅地的力量前,根本就是沙礫堆成的城堡,或許還要更不堪一擊。


  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站在這金字塔巔峰的魔人也是出身煉金術士,這使得元老們在絕望之餘又生出一點希望,現在他們已經和魔神締結契約,獲得了重新出發的可能性,只要在接下來的日子刻苦鑽研的話,雖說達到達克裡斯的程度是妄想中的妄想,但或多或少也能接近那位死天使的標準吧……


  「那……那是!」一位仰望著天空的元老突然失聲驚叫出來。


  只見虛空中的紅髮女子高高舉起手中的奧林匹斯之劍,匯聚的神雷在奧林匹斯之劍外凝聚成一把和軒轅巨劍不相上下的雷霆巨劍,兩百長度均超過百米的巨劍在漆黑的夜空中交相輝映,簡直就不可思議到極點!


  最先動的是那紅髮女子,雷霆巨劍在黑暗中拉出接近一公里的斬痕,自上而下猛斬向奕豪!就算在地面也能夠清楚看到纏繞在劍鋒上的雷霆萬千,而在其斬擊釋放的瞬間,三架在空中徘徊的運輸機當即炸成碎片!


  哪怕是主神挨下這一擊也會遭受重創,然而奕豪卻無視揮下的雷霆巨刃,專注於調整呼吸上,從軒轅劍握著的劍柄處傳來清晰的脈動,並配合著他心跳的頻率逐漸加強,在心跳聲和這脈動重合的時候,奕豪揮出了軒轅巨刃!


  在兩把巨刃交錯的一瞬間,兩件神兵的格別以及持有者力量的差距顯露無遺——雷霆巨刃被悄然無息地斬成兩斷,後一半當然崩散,而前一半則翻滾墜下,深深插進了下面大壩裡,在下一瞬間爆出耀眼的雷光!


  雷光過後,大壩被炸得無影無蹤,人工湖的蓄水頃刻間狂湧而下,遼闊的湖面頓時傾斜,面對那巨大的渦流,幾艘武裝貨輪被毫無抵抗地拉了過


  此碰撞著,然後在洪水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空中,軒轅劍就停在紅髮女子的頸脖上,以毫釐之差挨著動脈,雖然已散去了劍煌,但單憑著劍鋒也足以割斷眼前脆弱的咽喉。


  奕豪看著紅髮女子,清秀容貌中流露出倔強的個性,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的印象,但卻無法在記憶中回溯,再加上先前她提到的「負心人」之類的話……雖然奕豪絕對能保證沒有拈花惹草的記錄,但倘若像莉莉絲和布倫希爾德那般,又是來自什麼前世地姻緣的話。那他還真的負不了責任。


  「好了,小姐,我已經接了你的一劍,你該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帶著這樣地疑惑,奕豪迫切想要知道對方的姓名。「還有。我好像不認識你啊,為什麼非得被你罵成那樣不可?」


  「……你自己心裡清楚!」說到這裡地時候。紅髮女子眼中又騰起了憤怒的火光,奕豪不得不把軒轅劍拿開了一點,以免她在折騰的時候被不小心割到。


  「那個,如果我清楚的話,就不會問你了吧?」奕豪困惑地說著。


  「哼!拈花惹草!女性公敵!負心人!若不是你的話,我妹妹怎麼會……」紅髮女子以噴火的眼睛瞪著奕豪。而就在這時候,旁邊突然響起一聲重重地咳嗽。


  「嗯咳!」跟著。虛空中泛起漆黑的漣漪,一位穿著燕尾服地老紳士從其中走出來,杵著枴杖,以頗為無奈的目光看著紅髮女子。「我說二小姐啊,你剛剛可是說只是過來看看哦。怎麼會和人大打出手?唉,女孩子始終要文靜一些才討人喜歡啊……來,我們先回去吧?」


  「咦?」奕豪自覺地手裡一空。紅髮女子不知何時就被那老紳士給拉了過去,正在老紳士手中猶不死心地掙扎著。「閉、閉嘴!我要教訓這個薄情負心的傢伙!你也來幫我一把!」


  「好啦,好啦,二小姐,現在事情已經鬧得夠大了,倘若再繼續鬧下去的話,萬一驚動那位至神降臨的話,到時候說不定連你也會被野獸侵犯地哦……」老紳士邊勸邊推地把紅髮女子弄進了那漆黑漣漪中,然後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水,轉向奕豪低頭致歉。


  「實在抱歉啊,先生,我家小姐就是脾氣有點不好,還請您多多包涵。」


  「……我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奕豪盯著老紳士不放。


  「是嗎?請原諒,但我好像沒什麼印象。」老紳士搖搖頭,就待退入身後的漣漪。「那我這就告辭了,改天有機會一定登門道歉……」


  「站住!」奕豪突然揚手甩出一柄炎刃,炎刃呼嘯著撲向老紳士,然而對方卻微笑著,簡單地伸出一隻手,也沒有任何動作,炎刃射到他地手掌上後,就好像撞上太陽的薄冰,悄然無聲地消失了,甚至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破……破滅煉金!」奕豪頃刻間瞪大眼睛。絕對不會看錯!那使得炎刃悄然崩解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與至高煉金位於相反極端的破滅煉金!破滅煉金只有通曉四大的煉金術士才能使用,換句話說,這人是和達克裡斯同樣掌握著破滅和創造之力的至高煉金術士!


  奕豪呆呆地看著那漆黑的漣漪在眼前消逝,滿腹疑惑,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人名來,但跟著卻又搖了搖頭,應該不可能,都過了好好幾個世紀,那傢伙應該早就死了才對……


  ……………………


  在奕豪看來,這場戰鬥僅僅是對方打招呼似的行為,而事實上,除了艾妮卡受了點輕傷外,其它方面就沒有什麼損失了——根據元老們的說法,雖然三架運輸機加幾艘武裝貨輪,再加上一整座大壩崩潰的代價怎麼都不算小,但最重要的是那塊石盤在運輸機的殘骸中秋毫無損,這就足以讓他們喜極而泣,仰天感謝撒旦的庇護了。


  古列特再招來一架運輸機,和著後來趕到的整隊「幻影」戰機一起擔任運輸任務,為以防萬一,奕豪乾脆也帶著艾妮卡坐上運輸機,朝瑞士的古堡直飛而去。幾位權傾朝野的元老被奕豪留了下來,在那裡負責戰鬥後的善後事務,而那些被牽連進去的無辜者將得到豐厚的補償。


  比起那些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來,奕豪反而更在艾妮卡的傷勢,不過這位小姐在運輸機抵達城堡前就已經清醒了過來。雖然奧林匹斯之劍有著幾乎媲美軒轅劍的劍威,但因為有死鐮抵擋,再加上那對白翼也彌消了絕大部分的雷霆,因此艾妮卡的身體基本上沒受什麼傷害。


  不過奕豪還是花了不少時間才讓艾妮卡平靜下來——得知死鐮被毀掉的艾妮卡,就像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嚷著要報復的她幾乎把運輸機給掀翻了過來!直到奕豪不得不承諾再給她製作一柄死鐮,艾妮卡才勉強安靜了下來。跟著卻把主意打到那些被俘虜地天使身上。


  或許一開始這位大小姐就打著這樣的注意,那些天使只是被斬斷的背後的白翼,身體則沒有任何傷害。在奕豪的示意下,古列特派人把她們都救上岸來。


  只見輕薄地紗衣貼在濕漉漉的玉體上,顯出凹凸有致地弧線。不過斷


  傷剝奪了她們的全部力量,只能無力地倒在地上呻吟那唱誦主的美妙歌喉裡漏出的微弱呻吟,簡直就像惡魔的引誘……


  可以說,那玷污聖潔地誘惑絕對不比地獄的睡魔來地低!尤其是,當數十位半裸的天使被堆在一起,呻吟著扭動嬌軀的時候,那誘惑簡直就是致命的!


  就連那些見慣美色的元老也被誘惑得蠢蠢欲動。直到古列特一槍崩碎了一個不規矩地部下的腦袋,看著阿道夫家少主那殺氣騰騰的眼睛。元老們才霎時間清醒過來,同時卻也嚇出一身冷汗——眼前地絕色後宮是屬於那黑暗魔人的私人物品,絕對不是他們能隨便碰觸的東西。


  數十位斷翼天使被古列特召來的另一架運輸機小心翼翼地送到古堡,當艾妮卡主動向奕豪要求負責處理她們的時候,奕豪也只得苦笑點頭同意。同時也再三囑咐艾妮卡不要折磨她們。


  要知道,在天界的序列中,低階的天使是最悲哀的。不像拉斐爾或米伽勒,她們誕生的唯一理由就是歌頌主的榮光而已。她們的力量弱小,靈魂無垢無知,純潔得如同初生的嬰兒,在過去的歷次神魔大戰中,沒有哪一次不是當作消耗品來使用——魔人達克裡斯可以絕對理智的鋒刃屠殺這些無垢的生命,而奕豪的善良卻讓他不得不對這些無垢的生靈懷有憐憫。


  艾妮卡也理解了其中的差別,雖然很想在這些戰利品身上發洩怒氣,但也不願意就此給奕豪帶來惡劣的印象,只得滿不甘願地點頭同意。


  而這時候,元老們也搭乘另一架運輸機歸來,奕豪指揮他們把石盤固定在古堡的地下深層,同時也強化了古堡外的封絕魔法陣,這樣只要不是米伽勒等級的至高天使來襲,就不必擔心石盤的安全。


  不過因為作為鑰匙的死鐮被毀掉的緣故,在奕豪重新製作新的鑰匙以前,暫時是沒有辦法進入工房了——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不少元老當即露出如喪考妣的神情。最後在眾人的苦苦央求下,奕豪才勉強同意,沒有意外的話在蜜月後就開始動手製作鑰匙,而在這期間,元老們則下去熟悉嶄新魔力的使用,到時候奕豪教他們一些煉金術的基本知識。


  於是,達克裡斯主講的煉金術強化訓練班便暫時預定在;兩周後開課,而奕豪則跟著卡米拉回到鐵蘭等人所在的房間,走時帶走了半個歐洲的支配權,只是時間卻已經是第三天的凌晨……


  ……………………


  「抱歉!實在抱歉!是我不對!我錯了!我不該出去鬼混的!保證今後不會再發生這類事件!」奕豪回到酒店的房間,等待他的卻是紅著眼睛一宿未眠的兩位妻子,以及她們冰冷的視線。


  無論如何,在婚姻最初的蜜月旅行時就把妻子扔下不管,跑到外面鬼混了整整兩天兩夜才回來,就算是生性醇厚的鐵蘭都不禁有所怨言,而靜雨雖然顯出不太介意的模樣,卻輕聳著鼻子在他的身上嗅出摟著艾妮卡時殘留的香味,從而更斷定了奕豪罪無可恕的行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布倫希爾德為抑制神力消耗而暫時還原為冰霜王棋的姿態沉睡,因此沒有介入到這場聲討中來,否則奕豪大概會更加悲慘。


  但即使如此,鐵家有史以來——話雖這樣說,但就算從婚禮的那天算起來也不過才一周的時間——最嚴重的家庭危機還是來臨了!面對兩位似乎打定主意不理睬他的妻子,奕豪在苦苦思考著如何才能化解這場危機……


  ……………………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場家庭危機也在第一時間被有心人所聽聞,同時也有更多的人在絞盡腦汁替他想著化解危機的方案,這其中包括許多世界一流的心理學家及婚姻顧問,他們是被暗黑工會以重金聘來,目的則是替這夫妻三人安排最幸福的蜜月流程,不惜任何代價。


  話說,暗黑工會幾乎把奕豪當作救世主來崇拜。雖然奕豪同意在蜜月後製作工房的鑰匙,但卻附加著一前提就是「沒有意外的話」——就是這句話,決定了暗黑工會今後一周的工作主旨,不惜任何代價,全力確保導師的蜜月旅行沒有任何意外!


  於是,幽姬鐵蘭的資料在第一時間被調了出來,而出生蓬萊的靜雨雖然找不到相關的資料,但她在歐洲生活的點滴記錄卻被交到心理學家們的手中,然後整理出詳細的性格傾向報告,而婚姻顧問們則針對兩人的心理特質,在激烈的討論中著手安排著起他們接下來的行程。


  暗黑工會這邊也調集起全部的資源隨時待命,幾乎半個地球都為這組夫妻動了起來,其規模簡直堪稱空前絕後的奢華……


  ……………………


  PS:空前絕後的百萬天使的壯大後宮啊,原本偶只是隨口說說,不過現在想來還真是很有魅力……嗯咳!總之,美味的菜餚已經擺上了桌面,剩下唯一的問題,要怎麼讓奕豪願意開口吃下去……唔,大家有什麼好意見?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7 20:03
始源之卷 第十八章 嘗試

  安撫兩位愛妻的怨氣,奕豪當晚翻遍了酒店裡的旅遊資汁擬定了接下來的蜜月行程,不過卻在第二天出門的同時便被廢掉。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酒店門口,阿道夫家少主親自擔任司機,彬彬有禮地向奕豪提出帶他們去歐洲最富盛名的商業街購物的建議,據說那裡是匯聚了名貴珠寶,精美服裝,以及各國美食的場所。


  奕豪本來還有所猶豫,然而靜雨聞言兩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就連鐵蘭都不禁有些心動,於是接下來的行程立刻敲定。三人搭乘私人噴氣式客機向商業街出發,沿途暗黑工會可以說極盡慇勤,待遇規格要遠遠勝過瑞士政府的招待,鐵蘭和靜雨不禁驚訝於這幾乎奢華無度的待遇,而奕豪則趁機向他們說明了這兩天的事情,而古列特也在旁邊以阿道夫家的名義保證導師所言句句屬實。


  當聽聞奕豪在短短兩天內就把暗黑工會連同半個歐洲的支配權都拿到手中的時候,就算鐵蘭也無法掩飾震驚,靜雨更是歡呼一聲,直接撲進丈夫的懷裡撒起嬌來——看來虛榮心這東西,就算是神也或多或少有一些。


  短短一小時後的飛行為三人清除了享受浪漫蜜月的最後障。抵達機場後,暗黑工會早已為靜雨準備好了法拉利全球限量版極品跑車。跑車那流線優雅的外表霎時間俘虜了九尾天狐的心,當即載著奕豪和鐵蘭狂飆了出去。因為有古列特的保證,靜雨毫無顧忌地把時速加到了接近三百公里,沿途製造了一個一個的險情,然而直到他們抵達商業街為止。都沒有任何一個警察過來干涉這輛嚴重超速的跑車。


  當奕豪以顫抖地腿走下跑車的時候,還以為苦難終於過去,然而接下來的事實證明,苦難才剛剛開始。靜雨拉著鐵蘭瘋了似的朝珠寶首飾的商店衝去,成百上千件極品首飾被她挨個挑選了一次。就連鐵蘭也被靜雨慫恿著。說什麼「郎君會更愛你地」,鼓起勇氣戴上了生平第一件首飾。而那錦上添花的魅力也確實迷住了奕豪。


  因為有鐵無極有情贈送地無限額信用卡,奕豪拒絕了古列特孝敬來的同類物,當侍者把帳單送來的時候,奕豪看也沒看就在上面簽了字,這份豪爽引來侍者的敬意,而奕豪亦相當享受這樣的感覺。


  一上午奕豪就陪著靜雨兩人把首飾店晃了個遍。到中午時已經累得手腳發軟,幾乎不亞於和大蛇尤蒙加特的一戰。本來奕豪還期待著午餐地時候能夠有一小段休息時間。然而靜雨卻指著快餐店誓言在五分鐘搞定,這徹底粉碎了他溫存戰力的幻想。


  下午靜雨地目標是緊靠著首飾店旁的那些琳琅滿目的服裝店,而奕豪自然責無旁貸地擔任起了移動貨車的角色。不過讓奕豪感激的是,每走一段路總會有侍者過來接下他手中地商品,這讓奕豪稍稍體驗到了身為權力者的好處。


  靜雨帶著鐵蘭。全心投入地一件又一件地換穿著各種衣服,並不時向奕豪詢問意見。一開始奕豪還頗為認真地欣賞點頭,而到後來就演變成了純粹機械性的點頭。不過這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小狐狸地購物熱情。


  「到晚上有你們好看的!」盯著眼前穿花似的倩影,奕豪咬牙切齒地發誓著,並向旁邊的侍者小聲囑咐了幾句。


  ……………………


  ……等一行三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接近十一點,暗黑工會為他們準備了最豪華的房間,然而小狐狸和幽姬似乎在先前的購物狂熱中燃燒殆盡,一進門就直接趴倒在床上,似乎就要這樣直接睡過去——不過,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養精蓄銳整整一個白天的奕豪,這時候才剛剛開始燃燒,渾身無力的小狐狸姑且不論,就連鐵蘭也罕見地顯出慵懶睏倦的誘人模樣,這無疑給蠢蠢欲動的男人注入了一針興奮劑,奕豪當即獸血沸騰起來!


  「口桀口桀口桀……」奕豪發出低沉的笑聲,從衣櫃裡取出先前叫侍者準備的兩件套裝,然後叫兩人換上。


  「郎君,妾身好累啊……」靜雨以快要睡著似的聲音加以拒絕,不過這卻給了奕豪以親自動手的借口,直接抓起小狐狸就放到膝蓋上,一身昂貴的洋裝三兩下就成了破碎的布片,奕豪的手滑過洋裝下曲線玲瓏的玉體,破滅之技同時解除了小狐狸最後的武裝。


  接下來,無視靜雨那微不足道的抵抗,奕豪擺弄著懷中奢華的玉體,把那件艷紅鑲金的旗袍罩到了小狐狸的身上。裁減合宜的尺寸配合著完全真空的內裝,讓旗袍完美貼合到玉體的弧線上,就連豐盈玉乳前的兩點凸突都清晰可見。再加上那幾乎開到腰部的高叉,當視線滑過羊脂般的大腿,落到那被裙擺遮著若隱若現的翹臀時,奕豪當即爆炸了出來。


  本來是打算等鐵蘭換好後再一起品嚐的,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了!小狐狸被首先按到了桌上,一對豐腴的玉乳在擠壓下扭曲著形狀,奕豪直接掀起旗袍的裙擺,同時將那早已昂首待命的分身釋放出來。


  就像要一吐白天的郁氣般,奕豪毫不憐憫地衝擊著這具嬌嫩的玉體,每一次都直達子宮深處,小狐狸忍不住發出婉轉哀鳴,然而卻這只使得男人愈加狂暴,就連旁邊的鐵蘭也不禁看得膽顫心驚……


  片刻過後,被殺


  棄甲的小狐狸在一聲尖叫中向後倒去,四肢痙攣著抖後腦袋一歪,一縷香涎順著嘴角流到桌上,就此沉入了至福的深淵。


  「嘿嘿嘿,這下知道厲害了吧?」奕豪玩弄小狐狸的尾巴,顯出躊躇滿志的模樣,跟著抽出依舊昂首的分身,獰笑著望向鐵蘭地方向。「姐。接下來輪到你……哦,已經換好了嗎?」


  「唔,唔……」鐵蘭縮在房間角落的陰影裡,透紅的臉上顯出困窘扭捏的神情,似乎極力想藏起身子。但那點黑暗根本就無法隔斷黑暗魔人的視線。


  奕豪替鐵蘭準備地是一套軍服,樸實無華的制式。衣褲皆為褐色,因為幽姬原本就有領導者地氣質,因此這身軍服穿在她身上實在相當搭配,和穿著旗袍的靜雨有截然不同的魅力。


  「過來。」奕豪坐到床邊,向鐵蘭勾了勾手指。鐵蘭在那一瞬間顯出畏懼的神情,但鐵門根深蒂固的傳統卻使她無法違逆夫婿的意願。於是鼓起勇氣來到奕豪地旁邊,卻對那猙獰可怖的分身投以心驚膽顫地視線。


  「放心吧。姐,這次我們來玩點別的……」奕豪邪笑著,拉著鐵蘭的手拽下。原本就緊張不已的鐵蘭,被奕豪猛地一拽,頓時一個失衡向前傾倒。半個身子都趴在奕豪的膝蓋上,而奕豪地分身也以極近距離特寫的姿態映入她的眼簾——在那一瞬間,鐵蘭幾乎覺得一根燒紅地火棍貼到她的臉上。


  「不許逃!」奕豪伸手按住了鐵蘭的肩膀。輕輕安撫著她。「乖,就這樣坐著,沒事的,放鬆下來……」在奕豪的安撫下,鐵蘭慢慢緩緩跪坐到地上,卻偏頭不敢去看那猙獰可怖的分身,不過分身散發出的強烈雄性氣息卻滲入鼻腔,讓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姐,我想知道……」奕豪看著鐵蘭的表現,心中浮現出惡魔似的暢快感。「靜雨有沒有告訴過你,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


  「唔……」被這樣問的鐵蘭一瞬間就紅透了臉,好半天後才囁嚅著問道:「是……是舔嗎?」


  「正確答案。」奕豪鼓勵似的撫摸著鐵蘭的頭,邪笑著把她的視線轉向分身的方向,輕聲道:「那就……開始吧?」


  「知……知道了。」鐵蘭僵硬地點著頭,隨即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


  「哦哦哦哦哦!」灼熱的感觸摩挲著分身,奕豪的背後湧起一股類似戰慄的快感,不禁呻吟出來。雖然相比起魅惑天生的妖狐來,幽姬的動作顯得比較笨拙,但那努力侍奉的可愛模樣卻足以彌補技巧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穿著軍服的鐵蘭流露出一股凜凜威儀,而這凜凜威儀的主人此刻卻又努力侍奉著自己,兩者間的心理落差給被侍奉者帶來極其強烈的刺激,奕豪感到越來越興奮。


  「唔,這樣看的話,姐你的胸部其實也蠻大的……」奕豪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幽姬,透軍服領口的縫隙,能夠清除看見那或許稱不上壯觀,但絕對美妙的溝壑。於是邪笑著伸出手,解開了軍服領口兩顆妨礙他視線的紐扣。


  「奕……奕豪!」鐵蘭停下動作,無比困窘地看著他。


  「不必在意我,請繼續吧,姐。」奕豪輕笑著,彎腰繼續解開軍服上的紐扣,同時分身處又繼續傳來令人戰慄的快感。「嗯,還有內衣啊……」解開紐扣的奕豪有些失望,鐵蘭並未像靜雨那般真空裝束,而是穿著一件深綠色的樸素內衣,感覺和她相當搭配,而此刻正被崩得緊緊的。


  「哦,姐你不穿胸罩的嗎?」奕豪這樣問著,手卻同時伸進內衣裡,輕輕揉弄著那潤滑如脂的玉乳。


  「奕……奕豪,你這樣……我沒辦法再繼續……」鐵蘭困窘地停下動作,聲音細小得宛若蚊鳴。「胸罩很不方便,再說我……又不像靜雨那樣,我的很小,所以穿內衣就夠了……」


  「那個,姐,要是以靜雨為標準的話,這世界上一大半的女人都會上吊自殺哦?」奕豪挽起了那件深綠的內衣,讓那對盈盈一握的玉乳露出來,同時卻以嚴肅的聲音向鐵蘭保證著。「我以蓬萊的名義保證,你的胸部一點都不小,絕對是平均偏上的尺寸。」


  「真……真的嗎?」這句話讓鐵蘭暫時忽略了奕豪的動作。


  「嗯,不信你看,就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到。」奕豪把分身放到鐵蘭的胸部中,左右施加的力道使得柔軟的玉乳在摩挲中變換著形狀,帶來和剛才截然不同地美妙感觸。


  「奕豪,你……你這是……」看著自己的胸部被人如此玩弄。雖然那人是自己的夫婿,但鐵蘭這邊也羞得幾乎要鑽到地下去,以微弱的聲音抗議著。「停下,奕豪,這樣不對……」


  「哦。姐你要自己來嗎?」奕豪故意曲解了鐵蘭的抗議,握起她地手放到胸部兩邊。「就照我剛才的動作繼續。力量重一點也沒有關係,記得控制好節奏,還有就是最好繼續先前地事情。」


  「奕豪,我們……換一種好不好?這……簡直羞死人了……」面對夫婿的過分要求,就算是鐵蘭也再難服從,而奕豪卻偏頭看向一旁。鐵蘭也跟著看過去,只見小狐狸依舊癱瘓在桌上。偶爾還慣性般的一陣痙攣,那模樣實在是說不出的淒慘,鐵蘭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只要姐願意的


  們就換那種也沒關係。」奕豪看著她,笑得很燦爛。不再言語。低頭按照奕豪指示乖乖動作起來,但臉卻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這惹人憐愛的模樣看在夫婿地眼中。伴隨著分身處傳來的雙重美妙感觸,實在是強烈到極點地刺激,奕豪沒多久就抵達了耐力的極限。


  「唔!」


  一道白白的乳液噴出來,以強勁的態勢射入咽喉,猝不及防的鐵蘭頓時瞪大眼睛,然而嘴裡含著地東西卻讓她沒辦法吐出來,只能蠕動著咽喉艱難地把乳液吞了進去,咕咚,咕咚……口腔蠕動的動作帶給分身更美妙的刺激,奕豪瞇起眼睛,露出迷醉地神情。


  「辛苦了啊,姐。」奕豪長長呼出口氣,輕撫著鐵蘭的臉。就像剛喝完一杯美味的酸奶,點點乳白沾濕了她的嘴角。


  「接下來,就輪到我給你快樂了。」


  這樣說的奕豪,輕輕抱起鐵蘭放到床上,然後到旁邊摟起那只依舊癱在桌上不動的小狐狸,把她也放到了床上。看著兩位絕色雙株並排躺著,嬌艷欲滴等候愛寵的絕美畫面,奕豪禁不住一聲仰天長歎。


  「口胡!這他媽的才是齊人之福啊!」


  ……………………


  第二天早上,奕豪精神抖擻地到酒店餐廳享受早餐,古列特早已恭候在此。


  「向您請安,尊敬的導師。」古列特向奕豪恭敬一禮,不過看看他身後空無一人,禁不住感到奇怪。「請問,師母們不下來用餐嗎?那要不要弟子叫人把早餐給她們送到房間裡去……」


  「不用麻煩。」奕豪大氣地一擺手。「昨晚稍微激烈了一點,估計她們不到中午是起不來的,記得把午餐準備豐富一點就行了。」


  「起不來……」古列特聞言頓時一愣,跟著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奕豪。「難道……就連那位最強狩魔師的幽姬也……起不來嗎?」


  「啊,沒錯。」奕豪在位子上坐下,拿起刀叉準備享用美餐,而旁邊的古列特卻向他投來無比崇拜的目光,這讓奕豪覺得極其愉快,忍不住多扯了兩句。「不過小子,聽起來你好像在幽姬手下吃過不少苦頭吧?」


  「那……那是……」古列特搔搔頭苦笑出來。「說來慚愧,弟子在接任阿道夫家家主之位前,曾經在黑道裡面混過不短的時間,黑道中有涉及紅世的交易,因此狩魔師也時常介入,弟子就是在軍火交易的時候遇上幽姬……」


  說著古列鐵挽起衣袖,讓奕豪看了看右手臂上一道舊傷。「這就是那時候她給弟子留下的傷疤。就算現在回想來也不敢相信,幾百個全副武裝的黑幫,竟然被區區一個女人給擊垮,而且敗得毫無懸念……那時候弟子才知道了,這世界上有著遠遠超過凡人理解的力量。」


  「哦……」奕豪摸著下巴,玩味似的看著古列特。「這樣說來,你恨幽姬吧?」


  「不,絕對沒有這回事!」古列特臉色一變,急忙擺手分辯。「而且與其說恨,倒不如說……呃,尊敬的導師,我就實話實說,若有冒犯希望得到您的原諒。」


  看奕豪點點頭,古列特才輕咳一聲,繼續說著。「其實與其說恨,還不如說是……憧憬吧?那時候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強悍的女人,想得到她,想把幽姬抱在懷中……就是懷著這樣的想法,我才脫離了黑幫,並努力取得今天的地位。說起來,弟子還應該感謝幽姬……呃,是大師母才對。」


  「嗯嗯,我理解!我理解!」奕豪拍著古列特的肩膀,心有慼慼地點著頭。回想當初,他也是仰望著鐵蘭背影前進的一人,不禁對這便宜弟子愈發親近起來。「對了,古列特,今天有什麼安排?」


  「是,這個……」第一次被奕豪稱呼姓名的古列特露出受寵若驚的神情。「弟子過去因興趣所致曾搜集了相當多的武器,聽說大師母對刀劍等也很感興趣,所以想請導師移駕弟子的城堡……不過既然師母們今天起不來的話,那就該明天也沒關係,請導師務必移駕寒舍,弟子定當竭誠款待!」


  「武器?」奕豪頓時兩眼一亮。「有槍嗎?」


  「槍?啊,當然!弟子就是作這號生意的,保證讓導師滿意!」古列特拍著胸口保證著。


  「好,好小子!」奕豪滿意地點著頭。「等工房開通後,我就特別挑幾件好東西給你!」


  「謝……謝過導師!」古列特頓時大喜過望,當即垂首叩拜,隨後湊到奕豪耳邊,悄聲道。「尊敬的導師,既然師母們要睡到中午才起來,那要不要弟子給您安排一下上午的節目?在弟子的另一座城堡裡,也收藏著很多珍品,都有世界名模級的身材,很多養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光,以導師的神勇,想必……」


  「滾!」奕豪一腳踹飛了拍到馬腿上的阿道夫家少主。「那些怎麼能和俺老婆比!」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7 20:03
始源之卷 第十九章 新舊

  這是瑞士一家相當高級的酒店,出入其中的大多為各界這間酒店的飲食和其自釀的美酒一般富有盛名,但大多數來這裡的客人都懷著凌駕於食慾之上的目的,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位自數天前便獨自坐在角落喝悶酒的女子就顯得相當特殊了。


  她的神情木然,只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悶酒,明顯是情場失意的表現。然而讓人疑惑不解的是,即使以最挑剔的眼光來看,她也足足堪稱絕世美女的標準,而隨隨便便就甩出足以壓死人的小費的事實,又證明其擁有的驚人財富。


  侍者們紛紛揣測起這神秘女子的身份來。是坐擁萬億遺產的豪門千金?或者是某億萬富翁被冷落的妻子?不過,其實她的身份為何根本不重要,單看那凹凸有致、足以喚起任何男人野性的身材,還有那散發著無窮魅惑的美貌,就已經堪稱男人們夢寐以求的絕世尤物了!而會失落到這種程度,也足見她對愛情的忠誠和專一,大概只有腦子進水的男人才會捨得拋棄這樣的女人。


  侍者們在感慨世界太不公平的同時,也不禁對這女人生出憐憫和野心,對她越發慇勤起來。不過他們的慇勤完全沒有傳到對方的眼裡,而且在他們以前,早已經有人注意到了這女人的特殊。


  「尊貴的女士,雖然酒是造物主的美妙賜予,但喝太多的話也會傷害身體的。」一位紳士打扮的男子來到她地身邊,彬彬有禮地招呼著。「我看您這數天來都在這裡喝悶酒,不如讓我帶您到外面去散散心,我知道這附近恰好有一間不錯的教堂。把煩惱向主傾訴的話,心情也自然會好起來的,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主?」莉莉絲抬起迷醉的眼睛望著他,就像聽到什麼可笑事情似地大笑出來,但笑聲卻顯得空洞而乾澀。「你叫本小姐去向那種東西祈禱?呵呵。這還真是我聽過的最有趣地笑話。」


  「請不要這樣說,主是寬容而慈悲的。」紳士男子在胸前虔誠地劃了個十字。「就算是撒旦的女兒。只要誠心懺悔,主也會原諒你以前的罪孽的,莉莉絲小姐。」


  「你是……教廷的走狗!」莉莉絲當即一揮手,五指即刻在虛空中劃出凶暴地血刃,莉莉絲沒有控制力道,血刃延伸出去。將酒店內同一平面上的物質切成兩半,包括餐桌上地香檳。酒店的立柱,以及脆弱的人體。


  大部分賓客甚至來不及感到痛楚,身體便在血線中滑落斷裂,鮮血如噴泉似的噴出。一秒鐘前還優雅寧靜的酒店,在下一秒卻成了鮮血塗染地人間地獄。到處是斷裂的人體和垂死的哀號。


  在血線切過身體地前一秒鐘,紳士男子高高躍起而避過被斬首的命運,不過看著周圍一瞬間轉為地獄的慘狀。額頭也禁不住浮出了一層冷汗。


  「……不愧是撒旦的愛女,歌頌破滅的福音,您所在之處即為地獄……請原諒我先前的失禮,尊貴的女士。」紳士男子一把扯開外套,一身中世紀騎士鎧甲顯露出來,男子拔出腰間的十字大劍,慎重地對著莉莉絲。


  「此刻以主的名義,賜予你斷罪的裁決!」


  「神聖騎士?現在還有這種落伍的東西啊……」莉莉絲嘲弄的目光落到男子的身上,然後偏頭看向周圍,只見還有五個倖存的神聖騎士正緩緩走來,把她包圍在中心。


  「真是不知死活的傢伙……算了,反正現在我的心情也很不好,就拿你們發洩一下也不錯。」莉莉絲隨手招出死鐮,往地上一磕,「嗒」的一聲悶響敲得六位神聖騎士心中猛然一震,而在這當頭,莉莉絲已經揮起了死鐮……


  一邊是早已沒落的神聖騎士,一邊是撒旦的愛女,就算在地獄排進前三位的魔神,兩者間的差距就像壯漢和嬰兒,戰鬥總共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酒店被徹底夷為了平地,五位神聖騎士皆被死鐮斬成了兩段,唯一還活著的只有最初那名男子,不過兩條腿膝蓋以下也已經被斬掉,只剩下一雙手,哀號著在地上拚命爬進。


  「真是弱啊,神聖騎士也墮落到這種地步了呢……」莉莉絲喃喃自語著,隨手揮出死鐮,死鐮銳利的尖刃刺穿了男子的大腿。男子發出淒厲的哀號,雙手拚命扒著地面,然而死鐮卻把他牢牢釘在了地上,使得他看起來就像一條被踩著尾巴的醜陋蟲子。


  「呼呼,打擾本小姐喝酒的罪可是很重的。」莉莉絲看著拚命掙扎的男子,嘴角勾出殘暴的冷笑。「在你的靈魂消散以前,就好好娛樂一下本小姐吧……」


  莉莉絲抽起死鐮,隨手一揮,男子的右臂隨即被拉飛了出去,肩膀處噴出一股血劍,淒厲地仰天哀號起來。「主啊……拯救我……主啊!」


  就像回應他呼喚似的,天空中驟然顯出一條白銀的痕跡,那是一柄銀色的長槍,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朝著這邊疾飛而來,映入男子的眼中。然而,就在他剛露出喜色的時候,那銀槍卻洞穿了他的胸腔,插入地面,炸裂的神氣瞬間將他的身體絞得粉碎。


  隨即一道聖光降下,在聖光中,一名天使自天而降,就像沒有重量似的踩在銀槍的槍柄上,背後的兩對羽翼跟著展


  翼是純白中帶著淡青的色澤,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莉莉


  「拉斐爾……」莉莉絲當然不會忘記這曾經交手的強敵,冷笑著看著他。「我就說這些傢伙怎麼會突然有勇氣向我挑撥,原來是你在背後唆使……看來,你上次被達克斬斷的羽翼已經復原了啊?」


  「撒旦的愛女,莉莉絲。」拉斐爾無視了莉莉絲的挑撥,漠然道:「你所愛的達克裡斯已經變得比前世地魔人更加危險,放任他繼續成長下去。會對紅世的均衡造成毀滅性的影響,我不惜任何代價也要毀滅他,我需要你的協助。」


  「什麼?」莉莉絲眨眨眼睛,嗤笑出來。「風之大天使,你的腦子有毛病嗎?為什麼我要幫你去對付達克?反過來還差不多……嗯。不如就在這裡把我幹掉好了,免得你再打達克地主意。」


  莉莉絲揮動著翅膀飛了起來。死鐮在空中拉出道道血線,急速提升的神威鎖定著風之大天使,然而拉斐爾只是看著她,似乎絲毫沒有動手地意思。


  「怎麼?你是打算站著給我斬嗎?」莉莉絲輕笑著,揮舞著手中的死鐮,龐大的神威聚集在死鐮的鋒刃上。面對莉莉絲擁有的斬破次元的異能,即使是米伽勒也吃過不少苦頭。而拉斐爾到這時候還站著不動幾乎無疑於找死。


  然而,就在揮舞到極限地時候,死鐮卻突然脫手飛了出去!「」的一聲砍進酒店地廢墟上,而下一刻,浮在空中的莉莉絲也彷彿驟然失去浮力似的。「砰」的一聲墜到地上。


  「怎……怎麼回事……身體……嗚……好痛苦……」莉莉絲趴在地上,艱難地喘息著,體內傳來被烈火燒灼似的痛苦。就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她奮力抬起頭,以憎恨地目光看著拉斐爾。「拉斐爾,你……你到底幹了什麼!」


  「……你喝下去的酒裡面,融入了天界聖火的結晶。」拉斐爾走到莉莉絲地面前,蹲下來俯視著她。「你沒有察覺到,是因為份量相當稀少的緣故,不過就算是相當稀少的份量,這數天累計下來也相當可觀了。在你提升力量的時候,聖火自然會對黑暗的氣息其反應,然後剝奪你的行動力,現在……我猜你應該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吧?」


  「卑鄙的傢伙!你這也算是至高天使嗎!」莉莉絲怒瞪著拉斐爾,就像要用目光殺死他似的。


  「……為了紅世的均衡,必須除掉那魔人,為此即是此身墜入地獄的深淵,我也在所不惜。」拉斐爾的聲音漠然,但眼中卻浮現出令人戰慄的狂熱。「原諒我,撒旦的愛女,但你是他唯一可利用的弱點。」


  說完拉斐爾站起來,輕輕揮了揮手,周圍的廢墟一陣晃動,數名藏匿其中的神聖騎士站起來抬著一口黝黑的棺材,來到拉斐爾的面前。


  「就按照我說的,把她放到聖館裡束縛起來。」


  拉斐爾的目光掃過神聖騎士,看到他們眼中的恐懼和緊張——他們皆是教廷騎士裡萬中挑一的強者.然而僅僅在幾分鐘前,這地獄的魔女就輕易葬送了他們的六名同伴,輕鬆得宛如折斷嬰兒的手腕.凶殘暴虐的模樣將恐懼深深銘刻到他們心裡.即使在加百列的神威庇護下.此刻他們的雙腿依舊止不住顫抖。


  「盡快把她封入聖棺裡去,否則等她恢復力量,你們就只有死路一條。」在踏入虛空以前,拉斐爾甩下的這句話,讓神聖騎士們更加恐懼,飛快地抬起神棺,就待把莉莉絲封到裡面……


  「達克!」在視界被黑暗吞噬以前,莉莉絲用最後的聲音叫出了愛人的名字。


  ……………………


  「唔?」正喝著咖啡的奕豪停下動作,繼而轉頭往向虛空的某方。


  「郎君,怎麼了?」旁邊的靜雨正替他在吐司上塗著黃油,不禁奇怪地看著他。


  「不,總覺得……」奕豪搔搔頭髮,剛剛那一瞬間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不祥,就好像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壞掉了似的。


  他的目光掃過餐桌,坐在對面的林華正笑吟吟地和鐵蘭討論著蜜月間的種種趣事,婆媳倆聊得相當投入的模樣,而旁邊的鐵濤則一邊翻看著早晨的報紙,一邊很沒品地摳著腳丫。至於靜雨,一開始就坐在旁邊,慇勤地伺候著他的早餐。奕豪摸了摸胸前的口袋,確認冰霜王棋也正安靜地躺在裡面——他所重視的東西似乎全都在眼前,實在想不到有如此預感的理由。


  「總覺得……什麼?」靜雨把塗好黃油和果醬的麵包遞了過來。


  「……沒什麼,大概是神經過敏吧?」奕豪接過麵包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感覺讓他決定把這莫名其妙地感覺拋之腦後。「對了,老媽。昨天沒來得及問,為什麼突然把我們叫過來啊?」


  話說到一周前的蜜月,第一天是靜雨和鐵蘭的瘋狂購物行,第二天則在酒店休養生息,第三天參觀阿道夫家的古堡以及歷代家主收藏的名貴武器。第四天到阿爾卑斯雪山下地遼闊草原縱馬馳騁,第四天在多瑙河上泛舟浪漫。第五天……在暗黑工會不惜代價的支持下,夫妻三人在連續不斷地新奇和浪漫中度過了終身難忘的一周蜜月。而在蜜月


  最後,母親林華打來電話,說已經帶著鐵濤回巴黎故讓他們方便的話就過來一下。


  對於太夫人的邀請,奕豪當然是無法拒絕。再說這一周來也玩得差不多盡興了,便當即決定中止蜜月。帶著靜雨鐵蘭去見父母。雖然暗黑工會這方迫不及待地希望向達克裡斯學習煉金術,不過因為原本煉金術強化訓練班就預訂到兩周後才開課的緣故,因此元老們也不敢有什麼抱怨。


  奕豪三人在昨天抵達巴黎,因為時間太晚地緣故就直接上床休息,直到今天早晨吃飯的時候才想起來問林華其中地緣由。


  「啊。是這樣的。」正和鐵蘭聊得高興的林華回過神來。「你外公一直都說想看看他的孫子,還有兩位孫媳婦,恰好最近林家也有一宴會。所以我打算帶你們去見見外公。」


  「外公?」奕豪愕然地看著林華,他還是頭一次聽說有外公的存在。


  「不用這樣驚訝吧?你小時候還當著親友地面在外公身上流過尿的,不過自從被帶回鐵門後就沒見過面了,算算也有……」林華扳著指頭算了算。「十五六年了吧?本來上次就打算帶你過去見他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就回國了。」


  「唔……」奕豪頓時露出艱難地神情。老實說,他對林家實在沒有什麼影響,也無從談起好惡,但送上門去給人家當孫子,總覺得頗為鬱悶,不過他卻根本找不到借口拒絕。


  「老爸,你也會去的吧?」無奈之下,奕豪把頭轉向鐵濤。


  「是啊……」鐵濤放下報紙重重歎了一口氣,看樣子對這種事情也很頭痛。「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婚禮完了我就該直接溜掉的……」


  「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林華敲了敲丈夫的頭,順手剝了個雞蛋給他。「好啦,快吃吧,雖然飛機預定在下午一點鐘,但準備可要花上不少時間,耽擱太久就趕不上了。」


  「什麼?就在今天嗎!」奕豪瞪大眼睛,而林華則泰然自若地拍拍手。「沒錯,就在今晚。這可是你初次在正式宴會上露面,待會兒上來讓媽給你好好裝扮裝扮……聽好,雖然這是林家舉辦的宴會,但出席宴會的可是歐洲的各界名流,所以你絕對不許出醜!」


  「那個,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要做,瑞士政府那邊……」奕豪當即站起來就待開溜,不過林華只是盯著他,那無言而沉重的威壓就讓他乖乖停住了腳步。


  「說起來啊,奕豪,我記得你小時候很討厭學習呢,一到上課的時候就裝肚子痛,不過我曾經縱容過了一次嗎?」林華笑吟吟地看著他。「不管你是什麼狩魔師也好,什麼蓬萊少帝的也好,在我的眼裡,你都只是媽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去見外公也是小輩應盡的義務,知道嗎?」


  「……是,知道了。」奕豪滴著冷汗乖乖坐了回去,旁邊的兩位妻子卻露出趣味盎然的神情,尤其是對靜雨來說,奕豪小時候的趣事可是比什麼寶貝都珍貴的聽聞,而從這意義看來,林華絕對是比蓬萊寶庫更貴重的存在。


  「那個,母親大人,夫君小時候真的很討厭學習嗎?」靜雨的問題讓奕豪頃刻緊張起來,拚命向林華打著暗號,但卻因此而忽略了旁邊還有一位熟知他過去的人物。


  「是啊,因為鐵門的小輩都是統一在教席上課,而負責教導的長老又相當嚴厲,那時候這小子還沒有拜到大哥的門下,因為貪玩而遲到過好幾次,結果被罰得很慘,然後就開鬧起脾氣來,一天早上裝肚子痛不去上課,可把林華嚇壞了,然而去醫院檢查卻什麼都沒有……」鐵濤看著兒子,嘿嘿笑起來。「當即林華就氣炸了,拇指粗的竹條被打斷了三根,屁股腫起老高,在那以後幾天都只能趴著睡覺,那才叫一個淒慘呢……啊,對了,老婆,我記得那時候的照片你好像還收著吧?」


  「當然,那麼有趣的照片,怎麼能隨便扔掉,好好收藏在二樓臥室裡的。」林華抿嘴輕笑出來,轉向兩位媳婦問道。「你們要看嗎?」


  「要!」鐵蘭和靜雨當即站了起來。


  「等等!不許去!靜雨,鐵蘭,你們給我站住!快回來!」奕豪準備追上去攔住,然而鐵濤卻把他牢牢按在座位上。「乖兒子,教你一件事,夫妻間應該彼此坦誠,才不過是看看照片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有什麼好怕的?」


  「惡魔!你們這對惡魔夫妻!就這麼以捉弄兒子為樂嗎!」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7 20:06
始源之卷 第二十章 姻緣

  舉辦宴會的場所是一艘停在近海的豪華游輪,奕豪一家到上面,雖然遊艇的規模完全不能和狩魔協會的總部旗艦相比較,但相似的過程讓奕豪生出類似故地重遊的感覺。


  林家是外籍華人,在歐洲也算得上是頗有名望的華人家族,這次的宴會雖然家宴的味道比較濃一點,但應邀參加的也有不少社會名流。上船後沿著走廊一路前行,奕豪就看到不少雜誌封面上的明星模特,然而這些平時光芒四射的天之嬌女,此刻卻毫無疑問地淪為了陪襯鮮花的綠葉,被林華精心打扮裝飾的靜雨和鐵蘭獨佔了眾人的視線。


  靜雨穿著一套深紅的晚禮服,裁剪得體的禮服勾勒出了令人讚絕的弧線,尤其是繫在右手上的一條宛如火焰飄舞的紅巾,更是將蓬萊妖姬的魅力點綴到了極點,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團足以喚起任何男人野性的妖火。


  相比起靜雨的奔放熱情來,鐵蘭的裝扮就顯得頗為嚴肅,類似男裝的款式,再加上強化其氣質的黑色調,看來威風凜凜卻又魅力無限。如果說蓬萊妖姬的靜雨是一團熊熊燃燒的火,讓人無法自禁地想要化為飛蛾,那九黎幽姬就是一把磨得透亮的刀了,沾著朝露的冷冽流線讓人莫名戰慄。


  靜雨和鐵蘭任何一人都是足以艷蓋群芳的存在,而兩人站在一起時帶來的視覺衝擊無疑更加致命,這種魅力被數以百倍的放大,以至於在正式踏入會場以前,獨佔這冷艷雙株的奕豪就已經被投射數以千計的怨念。


  「話說。我開始後悔到這裡來了。」感覺到後腦勺傳來地刺痛,奕豪歎了口氣,取過旁邊侍者端來的果汁,一口氣喝乾。「老媽,見了外公後就可以回去吧。這種地方實在不適合我啊……」


  「你外公在那邊和老朋友聊天,暫時不要過去打擾他比較好……這樣吧。你先帶著靜雨她們隨便逛逛,我帶你老爹過去請個安,等你外公有空後我再叫你過來。」林華暫時放了奕豪的假,拉著鐵濤向那邊走去。


  「呼,總算得救了……」奕豪鬆了口氣,看到太夫人離去。他也不再顧及什麼,跟著一彈指。虛空中隨即泛出幾圈漣漪。奕豪摟著鐵蘭和靜雨踏入了漣漪中,在眾目睽睽下消散無影。


  等奕豪踏出漣漪的時候已經身在游輪的頂上了,聽著下面響起地尖叫聲,奕豪顯出愉快的笑容。「哼哼,真遺憾啊。紅世和凡俗地差距就是這樣明顯……」


  「嘻嘻,郎君也變壞了啊……」靜雨摟著奕豪的脖子,顯得很開心。「不過難得妾身可是陪著母親花了兩三個小時才打扮出來。這裡都沒什麼人欣賞,真是浪費了啊……」


  「怎麼會浪費啊,有我欣賞還不夠嗎?如果單是看還不夠的話,嘿嘿,反正這屋頂又沒什麼人,不如……」奕豪嘴裡發出「嘿嘿」的邪笑,搓著雙手靠近妖狐——話說,自從蜜月時玩過「換裝」遊戲後,他對這種誘惑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


  「呀!大姐救命!郎君又要變成野獸了!」靜雨一轉身躲到了鐵蘭的身後,不過那巧笑倩兮的模樣怎麼看都只能用欲拒還迎來解釋,因此奕豪也沒有停下地意思,乾脆大吼一聲向兩人撲了過去。


  「口桀口桀口桀!乖乖受死吧,我的羔羊們……誒啊!」


  響起「咚」地一聲悶響,就在奕豪撲下來的前一秒,鐵蘭鎮定自若的退後一步,不知從哪裡取出斬魔劍,連鞘帶劍一棒敲在他的頭上,同時呵斥著。「還不快停下!旁邊有人看著,這樣成何體統!」


  「……有人?」奕豪摸著被敲得腫起的腦袋,鬱悶地望向四周。雖然私下獨處時鐵蘭作為妻子地順從性相當不錯,但只要有陌生人在場,她就又恢復到了那威風凜凜的幽姬模樣,而對奕豪來說,實在無法違逆這從小到大仰望著的長姐。


  這裡是游輪地頂層,因為宴會場在下面的緣故,故此顯得相當冷清,在遠處的欄杆旁,有一穿著深藍禮服的倩影正背靠著欄杆,似乎趣味盎然地向他們這邊眺望,而奕豪不自覺地眨眨眼睛,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藍綾!」還是鐵蘭先叫了出來。


  「好久不見了,鐵蘭姐。」藍綾慢慢走過來,向鐵蘭點頭致意,然後微笑著看向奕豪。「還有鐵公子,和靜雨姑娘,我在這裡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不,這個……」即使是奕豪此刻也不禁有些汗顏,搔搔頭髮。「話說藍綾姑娘,既然在的話,剛剛為什麼不打聲招呼啊?我還以為這裡沒有人……」


  「剛剛我一直在欣賞海景,聽到靜雨姑娘的聲音才注意到你們的。」藍綾抿著嘴笑道。「不過看來你們真是相當恩愛啊,當初聽兄長說鐵公子要和兩位夫人結婚的時候,我還被嚇了一大跳,本來當時也來參加你們三位的婚禮,不過在忙完婚禮準備工作後就累垮了,所以那天實在提不起精神,只好拜託兄長轉達祝福,這點還請鐵公子見諒。」


  「不,沒這回事,為我們的婚禮忙壞了天府諸位,我才應該道謝。」奕豪低頭向藍綾一禮,卻見藍綾驚訝似的瞪大眼睛,不禁困惑地問出來。「那個,有什麼不對嗎?」


  「……不,抱歉。」藍綾搖搖頭。「因為我原本以為蓬萊少帝已經是雲端之上的大人物了,但沒想到鐵公子竟然還是這樣謙和……」


  「嗯,這就是奕豪的優點!」鐵蘭就像在誇耀自己的驕傲似的。「不過藍綾,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我記得你已經離開狩魔協會回到天府了吧?」


  「是啊,然後立刻就被兄長委任處理他負責的歐洲事務。」藍綾謠搖頭苦笑出來。「鐵蘭姐你知道的,天府的生意關係遍佈世界,林家也天府在凡世地貿易夥伴之一。這次我就是作為天府代表被邀請過來的。」


  「是這樣啊……對了,老薑呢?現在還好嗎?」奕豪問著。


  「唔,這個嘛,到底應該說是好,還是不好呢……」藍綾顯出困惑的模樣。「鐵公子裡在度蜜月大概不清楚。最近紅世很不平靜啊!不知為何,世界各地都陸續出現大規模的妖孽作亂。狩魔協會忙到幾乎二十四小時沒有休息時間,不過托這的福,天府地生意也跟著暴漲起來,這次兄長就被爺爺派到了美國,


  談判一筆大生意……雖然本人很有怨言,不過也是沒情。」


  「藍綾。你說……世界各地都出現妖孽作亂?」鐵蘭最關心地就是這件事。


  「是啊,就連崑崙和鐵門都一時間吃緊起來。最後還是白虎星君親自下凡,這才把神州諸地的滔天魔焰給壓了下去,但其它不在四方神庇護內的地區就沒辦法了,只有全靠狩魔協會的力量……」說到這裡,藍綾似乎想起了什麼。「對了。鐵蘭姐,但上次我到狩魔協會巴黎分部的時候,伊利婭可是哭喊著拜託我。要無論如何都要把幽姬帶過去救命……雖然在你度蜜月的時候說這種事有些不太好,但你或許可以去看看,最近他們那邊已經連續折損了數十名狩魔師,因此過得相當辛苦。」


  「我……我知道了。」鐵蘭猶豫著看了奕豪一眼,而奕豪也只有苦笑著聳聳肩膀。「好吧,等這裡結束後我陪你過去好了,姐。」


  「抱歉了,鐵公子。」藍綾向奕豪歉意地點點頭,跟著卻顯出猶豫地神情。「此外,還有一件事情……因為是相當私人的委託,也不知道能不能拜託您。」


  「儘管說沒關係,只要我能辦到地。」奕豪一口答應下來,看在姜水的面子上,就算藍綾拜託的事情再困難也會想辦法替她解決。


  「是……這樣的。」藍綾看了鐵蘭和靜雨一眼,臉上浮現出苦澀的神情。「聽說在狩魔協會總部地時候,青綾好像硬塞了一個護身符給您吧?請原諒那孩子得懂事,對於心有所屬的鐵公子來說,那一定造成了您不少困擾。若是可以的話,能否請鐵公子把那護身符交給我,我拿去還給青綾,以斷絕了那孩子地念頭。」


  「啊……」奕豪立刻想起來了,那護身符他曾好好收藏在貼身衣袋裡,本打算找機會親自送還青綾,然而卻在那場海嘯的洗禮中卻不知遺落何處,現在聽藍綾提起的時候,頓時汗流浹背。「那個,護身符……我……非常抱歉,其實在那次海嘯的時候,那護身符就已經不知遺落到什麼地方去了……呃,難得青綾的一番心意,我卻無法回應……實在抱歉!」


  「遺失了嗎……」藍綾愣了愣,然後苦笑著搖搖頭。「我也聽聞過那次海嘯的規模,狩魔協會的本部艦似乎被整個撕碎,而鐵公子居然能從那樣的浩劫中活下來,或許那護身符也有所效果吧……」


  「是這樣嗎……不,應該是這樣,看來我得感謝青綾的救命之恩。」在這種時候,奕豪只能苦笑回答。


  「不,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鐵公子不必太計較。」藍綾搖搖頭,似乎放棄了勸說青綾的主意,向奕豪露出無奈的笑容。「不過既然這樣的話,我大概也沒辦法勸說青綾了。那孩子雖然文靜靦腆,但卻是相當死心眼的性格,倘若她不肯放棄對您的心意的話……那我只能希望,哪怕是最偏僻的角落也好,鐵公子或許能在蓬萊的後宮中為她留下一位置。」


  「……啥?」奕豪愕然看著藍綾。


  「抱歉,讓兩位聽到不愉快的話題了,但我認為,這種事情還是在當事人的面前說出來會比較好。」藍綾向靜雨和鐵蘭低頭致歉。「如果因此而造成你們的困惑,那請容我表示歉意。」


  「確實是不愉快的話題。」靜雨抱手瞪著藍綾,幾秒鐘後卻偏頭一笑。「不過我倒是很喜歡你直爽的態度……好吧,只要大姐同意的話,我是不會有意見的,接下來就看郎君的心意了。」


  「謝謝了,靜雨姑娘。」藍綾低頭一禮。「鐵公子,鐵蘭姐,打擾你們太長時間了,我這就告辭,關於青綾的事情,還麻煩你們多多費心。」


  「喂!等……等等啊!」奕豪沒叫住青綾,回頭瞪著靜雨,伸手向兩邊拉扯著她的臉頰。「你這小妖精!布倫希爾德到現在都還沉睡著,還有莉莉絲……嗯,這個暫時不論,我都已經夠煩的了,你還在添什麼亂啊!」


  「妾身只是想,多一個端茶送水的小妹也不錯啊……」靜雨貼在奕豪胸前膩聲道。「布倫希爾德妾身又使喚不了,再說鐵蘭姐身為少帝的正宮,出行怎麼也要有個侍女吧?」


  「不,那個……正宮什麼的……我並不需要……」鐵蘭在旁很困惑。


  「不要拿鐵蘭姐當借口!」奕豪重重拍了下妖狐的屁股,打得靜雨嬌呼一聲。「想要侍女的話,我把卡米拉叫來給你,不許去欺負青綾,那孩子是很純情的,浪費在我身上太可惜了。」


  「嗚,郎君,妾身也純情啊……」靜雨不滿地拉著奕豪的手搖晃著,而就在這時候奕豪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


  來到宴會場的時候,剛剛的騷動已經平靜了下來,不過這次大多數人都不敢再看他們,目光閃躲著就像看到鬼魅似的,因此奕豪很愉快地來到了林華的所在,看到她旁邊站著的老者,低頭就拜。


  「孫子拜見外公,祝外公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奕豪背出一長串臨時拼湊的祝語,而旁邊的鐵蘭也跟著低頭拜禮,唯獨靜雨呆愣在原地,似乎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靜雨?」奕豪正納悶的時候,那位老者卻愉快地笑了出來,聲音中氣十足。「呵呵,聽說被放養了四年還以為成什麼樣子了啊,不是挺懂事的嗎?不錯,抬起頭來,讓外公好好看看你。」


  「外公過獎了……呃?」奕豪抬起頭來,卻在看清對方模樣的瞬間愣住,同時也明白了靜雨為何不拜的原因……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7 20:08
始源之卷 第二十一章 飛躍

  宵練!」奕豪愕然,外公就在他的眼前,然而那模樣是酒劍仙穿上西裝後的模樣。奕豪愣在原地,然而旁邊的靜雨卻盈盈拜了下去。「孫媳婦拜見外公。」


  「好,好,一次取兩個這樣漂亮的媳婦,奕豪也真有本事啊!」疑是宵練的老者點點頭,跟著卻把目光移到奕豪的身上。「奕豪,你知道我的兄長?」


  「呃?兄、兄長?」奕豪這才注意到,眼前的外公和那不良劍仙雖然容貌相同,但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沉穩中透出隱隱威儀,若是說他是崑崙長老可能還比較容易相信。


  「是啊,我是林生明,他叫林生道,我們是孿生子,十八歲的一天突然說要回國出家當道士,幾年後再回來時告訴我他的法號叫『宵練』……你不認識他嗎?」


  「呃,認識是認識……」奕豪頓時露出艱難的神情。


  奕豪曾聽靜雨說過,宵練昔日是遊戲紅塵的酒劍仙,不過在渡劫登神的時候未能通過天劫試煉,被九天玄雷劈入六道輪迴,然後重新投胎為人……照這樣看來,想來他是投胎到外公的林家,然後再度出世,照這樣算來也是他的親族長輩。一想到靜雨過去把酒劍仙當成僕人使喚來使喚去的模樣,奕豪心中立刻擁出一股強烈的心虛感。


  「嗯,小女子和郎君都曾受到宵練道長不少的關照,實在感激不盡……不過道長總是來去無影,我們始終找不到機會向他道謝呢,就在這裡向外公叩首了。請外公代我等轉達謝意。」靜雨換上如花笑顏,向林生明低頭叩拜,看來簡直就是賢妻良母的模範。


  「靜雨啊……」看著靜雨的表現,奕豪在旁邊慚愧得幾乎要鑽到地下去,就連鐵蘭也無奈偏頭向著旁邊。似乎很勉強才控制住笑意。


  「那裡!那裡!等見到兄長的時候,我會向他轉達地。你先起來吧。」林生明笑得很是愉快,轉頭向奕豪邀請著。「奕豪,聽說林華說你們剛剛結束了蜜月,若是沒有其它要緊事的話,不如到外公家小住幾天?如何?」


  「呃,這……」奕豪想了想。一來承諾暗黑工會教授煉金術的事情,二來要陪鐵蘭去狩魔協會一趟。短期內本來就打算駐留巴黎,因此也就應諾了下來。「那就打擾外公了。」


  「一家人說什麼打擾!」林生明豪氣地一揮手,叫來了旁邊的管家。「老戚,吩咐下去,讓下人們給奕豪準備好房間。他們今晚就會過去。還有叫阿年他們明天都不要出去了,我要把表弟介紹給他們。」


  「外公,不用這樣麻煩吧……」奕豪苦笑著向外公說道。雖然比起被惡意對待來絕對要好上許多,但過分的熱情卻也讓他難以招架。


  ……達克裡斯,聽得到嗎……


  就在這時候,一低沉地聲音傳到奕豪的耳中,那並不是依靠振動空氣傳播地聲音,而是協調魔力波長散發出來的訊號,因此在場中人裡只有煉金術士的奕豪能夠聽聞。(貝利斯?是你嗎,貝利斯……)


  (……你托我的事情,我去辦了……)騎著幽幻神駿的魔神浮現在奕豪的意識之海裡。(……但是,並沒有見到莉莉絲……而且,深紅地火獄裡已經很久都沒有了主人……)


  (……怎麼回事?那裡不是莉莉絲在掌管著嗎?)奕豪頓時皺起眉頭。(撒旦呢?他什麼也沒說嗎?)


  (……撒旦正忙於別的事情,地獄遇到了大麻煩,魔神們光是守護各自地領域就竭盡全力了……)貝利斯的身影晃了晃,魔力傳輸似乎不穩定起來。(……無法確定莉莉絲是在何處失蹤的,撒旦希望你能替她找回莉莉絲……在莉莉絲回來以前,我會盡力替她守護著真紅的火獄……)


  (大麻煩?那是什麼?天界的進攻?)奕豪感到詫異。


  (……並非天界……不知從何而來地死者……正在侵攻地獄……)貝利斯的影像卻迅速模糊起來,聲音也斷斷續續,最後驟然消散。


  「等等!貝利斯!」奕豪不自禁地吼了出來,倒把眾人嚇了一跳。


  「郎君,發什麼事情了嗎?」靜雨悄聲問道,剛剛她也感覺到那股黑暗的波動,不過沒辦法解讀就是了。


  「……不,沒什麼。」奕豪搖搖頭,轉向林生明歉意地說道:「抱歉,外公,我這邊臨時有了點急事要處理,就讓靜雨她們先到你那裡小住幾日,等我把事情處理完後就立刻過來見您。」


  ……………………


  把靜雨和鐵蘭托給林華照顧,奕豪當晚就搭乘阿道夫家提供地專機來到了瑞士的古堡。看來地獄的情況比他想像得更加嚴重,此後無論他如何呼喚,都無法收到來自地獄的任何回音,而在這種情況下,或許只能通過架設在達克裡斯工房裡的那座位面通道才能和地獄取得聯繫。


  奕豪在城堡見到艾妮卡,自從上次負傷後她就一直在這裡修養,到現在已經恢復了元氣。聽聞奕豪要進到工房,立刻纏著要奕豪替她重新製作一把作為鑰匙的死鐮,奕豪拿女兒轉世的大小姐也沒有辦法,但死鐮這種凶烈的魔具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再加上艾妮卡的要求又是一把至少能不被奧林匹斯之劍斬斷的魔具,對材料的選擇更是難上加難。


  還好奕豪臨時想起蓬萊那裡還收藏著一件被白虎折斷的倒霉神器,就是蚩猶帶回來的那把須佐之男使用的「天業雲劍」,於是打電話拜託青龍,讓他以神通把那折成兩斷的太刀送了過來,然後將就這把太刀的殘骸重煉,再配上一根取自古神木的長柄,忙到第二天才重新作好了一把死鐮。


  以神器「天業雲劍」和古神木為材料製作的死鐮,威力當然要遠遠勝過以前那把單純地魔具。不過卻再沒有前一把死鐮的凶烈殺氣,取而代之是散發著惶惶神威,揮舞間蕩出令人矚目的光氣。


  光鐮的威力遠遠勝過先前的死鐮,但問題在於造型如此妖邪地武器,


  散發著神聖氣息。怎麼想都是相當詭異的事情。不依不饒地抗議,就連奕豪都覺得難以接受。不過要追求能夠和奧林匹斯之劍抗衡地力量,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因此艾妮卡也只有作出妥協。


  完成光鐮後,奕豪立刻帶著艾妮卡進到了達克裡斯的工房,而隨行的還有一干數十人的「特殊作業人員」。就連聞訊趕到的諸位元老都艾妮卡被拒之門外,而這些不知所以地傢伙居然能進去。不但諸位元老憤憤不平,就連奕豪都感到迷惑不解。


  那些「特殊作業人員」是艾妮卡僱用的長期從事文物復舊工作地專家。在一周前就呆在這裡。艾妮卡解釋說,達克裡斯工房裡的諸多物品經過數百年時光的洗禮,大部分已經腐朽不堪了,在這種情況下隨便翻弄的話,隨時有可能破壞那些珍貴無比的資料。因此在這些文物專家對工房實施保護措施以前,禁止任何人踏入工房半步!


  再聯想到前次弄破那頁資料地事情,奕豪也都只能默認艾妮卡的理由。而元老們自然也就無法再鬧下去,不過卻立刻去分散搜羅了這類文物復舊的專家,力圖在最短地時間內完成工房的保護工作。


  把工房的事務全權交給艾妮卡負責,奕豪獨自來到熔岩潭所在的房間,灼熱的熔岩一如既往地靜靜流淌著,這讓奕豪生出了些許的希望,當即念出了開啟的咒文。熔岩潭一如既往地湧起,很快就在他的面前形成一道熾紅的門扉,然而門內原本應該是純淨無瑕的黑暗,但此刻卻充斥著狂暴的混沌。


  透過混沌的灰濁奕豪勉強分辨出門扉後的東西,那並不是他熟悉的地獄景色,而是充斥著灰敗和腐蝕氣息的異地,並且影像模糊,呈現出極不穩定的狀態。在這樣的情況下,奕豪也不敢捨身涉險,雖然在軒轅劍的幫助下他甚至可以和主神位階的強者對抗,但其本身卻只是血肉之軀的凡身,遇上那狂暴的混沌只有被撕碎的份。


  「若水姐的話,應該就能毫無顧忌地穿過去了吧……」奕豪苦笑著,揮手關掉了熔岩的門扉,混沌異地霎時間在他眼前消失了蹤跡,而他卻跟著陷入了沉吟。


  位面通道是通過地獄和工房兩點間的坐標而成形的,倘若坐標被破壞的話,那通道應該完全斷絕才對,現在通道繼續存在的事實,證明位於另一端的坐標並沒有被破壞,但呈現在他眼中的卻是和原本截然不同的風貌,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解釋——地獄正受到某種勢力的侵襲!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情況,在紅世存在著的諸多神界中,地獄是和天界不相上下的強大組織,雖然和至神鎮守的蓬萊有些距離,但怎麼樣都能排進前五強的位置。那充盈著灰敗和腐蝕的氣息明顯不是來自天界,但奕豪卻想不出來,除了天界以外還有其它神界能夠侵襲地獄的。


  儘管前世曾和撒旦締結契約,但這僅僅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就事實來說,他對地獄不需要負任何道義上的責任,之所以會關心這件事情,完全是出於對莉莉絲的牽掛。或許莉莉絲的失蹤和這莫名勢力的侵蝕脫不了關係……


  「等等,不對。」奕豪突然皺起眉頭,那瀰散著死亡氣息的領域讓他聯想到霜巨人的冰霜領域,突然出現,急速擴張,還有莫名強橫的靈源……兩者間實在有太多相似的東西,相似到讓奕豪不禁毛骨悚然。


  「唔唔,這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奕豪捂著頭呻吟起來,藍綾那裡也聽到最近紅世妖魅頻頻的傳聞,現在就連地獄都出了問題,感覺就好像世界整個亂了套似的。


  奕豪不由得想起了在蓬萊見到的莫名幻象,那將整個世界籠罩其中的無限機關,以及那位輕易就破壞這無限機關的存在……總覺得越想下去問題越多,奕豪搖搖頭,還是決定先把莉莉絲的問題放在最前面,既然連撒旦都不知道她的去向,那也只有從目前掌握的狀況開始著手調查了。


  「先想辦法調查那領域吧……」奕豪這樣想著,然後前往記憶中放著魔具原料的房間,準備製造一些能夠障斷那狂暴混沌的魔具,然而卻在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啥?」看著門上貼著的大大封條,奕豪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一抬手就準備撕掉,然而艾妮卡的聲音卻突然從後面傳來。「父親,原來你在這裡啊,正好我有事找你。」


  「艾妮卡,這封條是怎麼回事?」奕豪轉頭回望。


  「當然是為了避免閒雜人等進入啊。」艾妮卡走過來,理所當然地說著。「別管這個了,父親,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處理。」


  「話說,我連進自己的工房都不行嗎……算了,什麼事?」奕豪無奈地看著這年齡比自己還大一歲的「女兒」。


  「就是那些斷翼天使的事情。」艾妮卡顯得很煩惱。「我本來打算把她們當侍女用的,誰知道根本就沒辦法養……現在她們都差不多快死了,若是父親不打算要她們的話,那我就把她們處理掉了哦?」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7 20:11
始源之卷 第二十二章 信仰

  處理掉?喂喂,你當她們是貨物嗎?」奕豪看著艾妮卡。們帶回來了,那就負起責任好好照顧啊!像這樣一時興起就帶回來,然後沒興趣又丟掉的事情,根本就是小孩子幹的事情吧?」


  「反正我就是小孩子。」艾妮卡不滿意地嘟起嘴巴。「再說我也有好好照顧她們的,但問題是失去信仰的天使就像離開了水的魚,根本就沒辦法活下去,那要我根本就沒辦法啊……唔,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的話,當時把她們全殺了就好了。」


  「話不是這樣說,她們本來就是無辜的……」


  「那父親是打算救她們嗎?」艾妮卡看著奕豪,露出小惡魔似的神情。「要救她們只有一個辦法呢,就是像兄長那樣以黑暗之力將她們侵染,讓她們墮落到黑暗一方。此刻她們的靈魂已經虛弱到極點,根本沒辦法反抗父親的意志,只要父親願意的話,可以隨便把她們當成玩具般擺弄啊……」


  「……不,我不想讓黑暗侵蝕她們的靈魂,那樣純潔無瑕的靈魂,不應該隨隨便便被玩弄。」奕豪搖搖頭,以深沉的目光看著艾妮卡。「聽著,艾妮卡,我幾天前就想告訴你了,你的血脈中潛伏著惡魔的因子,因此很容易沉醉在強欲支配的快感中。雖然這也無妨,但千萬不要忘記人心的善良和憐憫,否則醉心力量只會重蹈愷撒的覆轍,你要當心了。」


  奕豪語重心長地告誡著艾妮卡,艾妮卡也乖乖地下頭,就像受到家長訓斥的孩子。「……是。我知道了,父親。」


  跟著,奕豪沉吟片刻。「不過,事到如今好像也沒辦法讓她們重返天界了……這樣吧,你帶我過去看看好了。或許能找到其它辦法來救她們。」


  ……把工房的事情交給干文物維護專家負責,有卡米拉在他們背後監督著。奕豪倒也沒有特別擔心,跟著艾妮卡離開工房,來到古堡的一房間。這裡是二十六位斷翼天使們所在地地方,讓奕豪感到愕然的是,她們身上竟不著片縷,極盡完美的身段幾乎完全裸露。僅有幾條稀少的繃帶纏在身上,但卻更增添了妖嬈的魅惑。就連看慣絕色地奕豪也不由得呼吸紊亂了一陣。


  這些純潔如稚子的天使們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雙目無神,在前次戰鬥中地傷勢已經恢復了過來,不過被艾妮卡斬斷的羽翼卻沒辦法再長出來,失去了羽翼的她們同時也失去了主的關愛。無法再感到信仰的力量。讓她們的靈魂逐漸衰弱,此刻就好像風中地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這下麻煩了。」奕豪仔細檢查過天使們的狀況。緊緊皺起眉頭。如同艾妮卡所說地,失去了主之眷顧的她們,就好像離開了水的魚,就算身體沒有受傷,但繼續下去,靈魂因枯竭而死亡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怎麼樣?有辦法嗎,父親?」艾妮卡也湊了過來,不過她所表現出來的關心倒更像是小孩子面對生病寵物地情景。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總之先想辦法復原她們的羽翼好了。」奕豪擠出苦笑。失去羽翼的天使也就失去了主地關愛,但就算復原了羽翼,這些年幼的天使們就能夠重新得到主的關愛嗎?奕豪無法肯定,不過至少有為此嘗試的價值。


  「就從你開始好吧,抱歉了。」奕豪選中一金髮碧眼的天使,小心翼翼地解開纏繞在她背後傷口上的繃帶,沾著隱隱血跡的繃帶掉落地面,那被繃帶束縛著的豐腴曲線頓時蹦了出來,勘比白雪的高聳玉峰,頂端是任何人未曾踏足的處子嫩紅,輕輕撫摸著,入手傳來絲綢般細膩的觸感。


  不過,天使的少女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就像被切斷視線的木偶,對奕豪的行動沒有絲毫放反應。奕豪蹲下去細看著少女背後的傷口,被艾妮卡斬斷的羽翼還殘留著不足一厘米的殘翼,創口基本已結疤,但還有隱隱血跡從中滲出。


  「先說好,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啊……」奕豪咬破手指,擠出一滴血來。


  此前他也曾救過兩位失去神力的天使,她們借由朱雀的血成為了鳳凰的眷族,並在蓬萊獲得了新生。說起來,奕豪也同樣是鳳凰的眷族,其血脈大概比不上朱雀,但或許能有出乎意料的效果也說不定,無論如何,鳳凰血脈的療傷效果早就在青綾的身上得到過驗證,就算是最不濟的情況,至少也能治癒少女的傷勢……奕豪這樣想著,並把血滴在少女的殘翼上。


  殷紅的血滴在濺落傷口的一瞬間燃燒起來,緋色的火焰瞬間將斷翼籠罩其中,然而卻並不是奕豪預測中治療傷口的情況。在火焰的燃燒下,少女背後那不足一厘米的斷翼正在迅速萎縮,燒灼羽翼的痛楚讓少女衰弱的靈魂


  到痛苦,在地上捲縮著身體,發出宛如小動物般的哀


  這情景讓奕豪為之愕然,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少女背後的火焰早已熄滅,斷翼被灼燒殆盡,少女背後留下一對狹長的傷口,正有鮮紅的血液滲出,順著光潔的玉膚緩緩流下,似乎傷勢反而更加嚴重的模樣。


  「抱、抱歉!」奕豪急忙地蹲下去扶起天使的少女,看著她背後兩道傷口,心中湧出無比愧疚,他慌慌張張地抓起地上的繃帶,就待給少女治療傷口,而就在這時候,他的視線不經意中和少女相交,然後又即刻離開。


  奕豪並沒有注意到,在視線相交的一瞬間,少女的眼中突然閃過奇妙的光彩,然後便一直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臉上流露出的愧疚和憐憫,看著他動作的溫柔和細緻,看著他的模樣,聽著他的聲音。聞著他地味道……然後漸漸的,天使的少女那昏沉的眼眸開始恢復了清明,仰望著他,口裡開始低聲誦唱起聖歌來——這是她唯一懂得表達的聲音。


  「……呃?」奕豪愕然看著懷中地少女,卻見她正看抬頭看著自己。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傾慕及愛戀,那目光純潔得毫無雜質。簡直就像剛剛出生地幼兒面對父母時的赤子之心。


  「好燙!」奕豪懷抱著天使的少女,手上卻突然傳來灼熱的感覺,是少女背後兩道斷翼傷口突然騰起緋紅的火焰,火焰帶著灼熱的溫度襲來,奕豪慌忙放開少女,而火焰卻愈加灼熱。並且向兩旁伸展為羽翼地形狀。


  宛如羽翼的熊熊火焰在少女背後升騰著,幾分鐘後。火焰驟然散去,留在少女背後地是一對純白的羽翼,一對完全復原的天使之翼!那翅膀展開後有足足兩米,每一根羽毛都彷彿由光輝凝成,純淨得毫無瑕疵——對天使而言。羽翼的純潔與否是其信仰是否堅定的證明,而如此純潔地羽翼,應該是只有飛翔在最靠近主的光輝下的至高天使才擁有地。但此刻她應該已遠離了主的關愛才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奕豪難以理解地搖搖頭。


  「看樣子,父親是成為她的信仰了呢。」旁邊的艾妮卡抿嘴笑起來。


  「我成為……她的信仰?這怎麼可能!」奕豪感到錯亂起來。「信仰應該是針對神的概念吧?我不過是一介凡人,這種事情……」


  「要不然就沒辦法解釋了啊。」艾妮卡偏頭看著重新獲得羽翼的天使少女。「本來,在被主遺棄的時候她們就應該只能等死的,能夠活過來就不可思議了,至於再重新長出羽翼,那就算是奇跡也不可能了……失去信仰的她們,就像被遺棄的幼仔,在時候父親再給予她們關愛,她們自然就會把父親當成最親近的存在加以仰慕,進而生出信仰之心來。」


  「是……這樣的嗎?」奕豪實在很難點頭接受艾妮卡的解釋,但轉頭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天使少女,那雙彷彿閃閃發光的眼睛讓他又不得不相信。從少女眼中流露出來的,是完全信賴和徹底獻身的思念,奕豪毫不懷疑,就算此刻叫她提起死鐮殺上天界,她也絕對不會有絲毫遲疑。


  「好啦,父親,就用這辦法把剩下的天使們也就過來吧!」艾妮卡推著奕豪走過去,於是接下來,以奕豪的鳳凰之血為引,剩下的二十五位斷翼天使也都重新獲得了純潔的羽翼——當然,那仁慈和憐憫的主人也成為了她們唯一的信仰。


  ……眼前二十六位天使少女都擁有著誕生自神之手的完美,無論容貌和身材都遠遠超越凡俗的標準,當她們盡展羽翼跪伏於地,以初生嬰兒的姿態仰望過來的時候,那魅惑至極的純潔讓奕豪幾近窒息。


  少女們跪伏在地上,唱起了她們唯一懂得的語言,美妙的歌喉中流瀉出聖歌的曲調,在大廳中合奏成虔誠無比的旋律,蘊涵在旋律中的思念直接傳到了奕豪的靈魂裡面。


  想觸碰他的身體,想得到他的愛寵,想為他奉獻所有……一波接一波的思念如海潮般湧來,就像綠樹讚美著賜予它們光輝的太陽,就像魚兒感謝著供它們棲息的海洋,那是比任何情感都要來得單純、來得猛烈的愛!也正因為如此,奕豪根本無法拒絕,聖天使的純潔思念湧入他的靈魂中,那至福的溫暖類似高潮時的體驗,但卻是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永無止境一般。


  恍然中,奕豪似乎再度沉入意識之海,只看到一條白銀的河流緩緩匯入漆黑的海面,白銀之河融入意識之海後隨即散開,波濤中搖晃成白銀的色澤,將黑暗的海面染得銀潺潺的。


  就像被這白銀之流喚醒似的,純淨的銀光從意識之海深處滲透出來,最初只是微不可察的銀光,而到後


  湖面都蕩漾著白銀的光輝,奕豪就站在海面上,被滿載著,銀光逐漸滲入到他的體內,奕豪感覺身體湧出不可思議的力量,全身亦逐漸化為透明,意識就想要消融在那銀光燦燦的海面上似的。


  「這是……」奕豪愕然看著幾近透明的身體。「神域?」


  ……………………


  在奕豪地記憶中,得到神格只有兩種方法,一是憑借自身力量渡過天劫試煉。進而得到神格,就好像靜雨那樣;二是取得已有神祇的神通,古謠的封神,或者蚩尤弒殺神獸,都是類似的例子。


  奕豪親眼目睹過靜雨渡劫登神的情景。那自九天而下地煌煌玄雷,根本遠遠超過人力所能抗衡的程度!昔日名震紅塵地酒劍仙。卻在天劫下被毀掉肉身,不得不重墜輪迴,到現在也不敢再生渡劫登神的念頭。就連擁有千年道行的靜雨,倘若不是借助混沌之眼的力量,也差一點在九天雷劫的神威下魂飛魄散。換句話說,渡劫登神的過程豈止九死一生!


  奕豪也曾經目睹過古謠蓬萊封神地情景。那時候至神的皇龍從九天之上把神力注入到古謠體內,此法雖然可以避免承受天劫地風險。但由凡身瞬間登上神位的代價,則是封神的神祇將永遠喪失那部分神力,也可以說是萬年難求的際遇!而至於蚩尤那樣以暴力奪取的情況,大概也只是千古凶神地專利。


  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卻是。奕豪並沒有經過天劫試煉,也沒有獲取任何神祇的神格,僅僅是得到聖天使們地信仰。就這樣輕易登上了神域!


  事實上,奕豪並不清楚擁有神格究竟是什麼感覺,但被銀光滲透的全身卻湧出不可思議的力量,而透過和聖天使們的意識共鳴,他又掌握到了另一種真實——在意識恍惚的時候,奕豪的眼前浮現出奇妙的幻象,在蓬萊的時候他曾經見過的那無限機關,又再度呈現在他的面前,卻是相當陌生的形態。


  無限機關的一角,過去曾被不知名的力量所破壞,無數齒輪和槓桿扭曲成空洞的模樣,而此刻卻被茂密的植被所覆蓋,不知從何而來的諸多植物從齒輪和槓桿中長出,而且不僅只有這一處,在其它機關依舊運行著的地方,也隱隱可以看到綠色植被的痕跡。


  如果說先前的無限機關只是毫無生命力的冰冷機械,那此刻的無限機關則更加貼近生命的標準,看上去就像機械和植物的融合體,全身洋溢著不可思議的生命,簡直就像世界開始甦醒過來似的。


  奕豪晃眼掃過那些被植被覆蓋的區域,發現一處被植被覆蓋的地方,卻正是瑞士聖莫裡茨湖的位置……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7 20:14
始源之卷 第二十三章 狂想

  藍綾所言,最近一段時間裡世界各地皆出現原因不明件,其規模之巨、頻率之繁,簡直就像紅世本身為主張自我存在,不斷向凡世侵襲的模樣,狩魔協會也因此而疲於奔命,但卻收效甚微。


  然而,在逐漸混亂的凡世中,只有一塊大地一如既往地平穩運行著,這便是蓬萊守護下的九州神地。原本蓬萊在紅世中就擁有著無人可敵的力量,因此鎮壓妖魔作亂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比較耐人尋味的是,九州神地的妖魔事件無論數量還是規模都要明顯低於凡世的其它地方。


  知情者都以為這是那位至神庇護的結果,但事實上,他們所感激的對象卻也正困惑不解著。


  「……世界,開始改變了嗎……」皇龍仰望著天空,眼中卻浮現出那正被植物侵染的無限機關的模樣,擁有至神神格的她,可以看到四方諸神看不到的東西。


  貫穿世界始終的兩種法則,「靈」與「理」的輪迴,那無限機關其實便是「理」的具現化之物,無數齒輪代表著萬事萬物都須遵守的物理法則,將整個世界籠罩其中。至於生長其上的植物則是代表「靈」之生命的存在,「靈」的存在抗拒著「理」的法則,同時也催生基於「靈」的生命旺盛成長,這也正是世界各地妖魔作亂頻繁的關鍵所在。


  倘若說過去世界是以「理」為主核運轉著的話,那現在這平衡明顯向著「靈」的一方傾斜了。或許只有皇龍察覺到了世界異變的真相,但卻也難以深入下去。為何兩種法則地平衡會突然傾斜?世界將會發生如何改變?俗話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些問題都不是此刻的她所能回答的。


  「……玄武?」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皇龍不用回頭就知道來者是誰,微笑著說道:「真是的,還以為你這一睡又會是一兩百年地時間,這才幾天就醒過來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裡,只是突然肚子餓了。起來找點東西吃而已……」玄武打著哈欠,依舊是一付沒睡醒的模樣。


  「又見到……父君了嗎?」皇龍地這句話讓玄武頓時僵住,隨即玄武以愕然的目光看向皇龍,皇龍搖搖頭輕輕道:「大概是神格成長的緣故吧?最近我也能感覺到一些原來感覺不到的東西……玄武,從父親乘龍登天以來,你很長時間都在凝霧冰河裡沉睡。但其實,那並不是在睡覺吧?」


  「唔。我就知道有一天會露餡,只是沒想到會這樣突然……」玄武煩惱地搔著頭髮。「不過神君還是猜錯了一點,我確實是在睡覺啊,不過同時也在作夢就是了。」


  「作夢?」


  「嗯,我在作著神帝的夢。」


  「作著……父君的夢?」皇龍瞪大眼睛。


  「是地。神帝看到的東西,在我地夢裡浮現。」玄武點點頭。「在過去數千年的時間裡,我一直都在看著神帝的夢。看著他的哀傷,看著他的喜悅,看著他地沉睡,看著他的甦醒。」


  「玄武,你說的是……父君,還活著嗎?」皇龍地聲音也不禁顫抖起來。「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自從神帝乘龍登天後,我一直都在凝霧冰河裡看著他的夢境。不過,夢中的我只能夠在旁邊看著而已,即無法安慰他的哀傷,也無法分享他的喜悅,這種痛苦和無奈,您能夠理解嗎?」玄武的臉上浮現出悲傷的神情,向皇龍深深低下了頭。「神君,神帝希望您代替他看護這九州神地,而不是追隨著他的思念在夢境中沉淪,因此我把這件事隱瞞了下來,請神君見諒。」


  「……你這樣太狡猾了,玄武。」皇龍看著玄武,眼中閃過混合著悲傷和羨慕的複雜感情,不過隨後還是搖了搖頭,輕輕歎了一口氣。「不過,你作得對吧,倘若知道父君還活著的話,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靜下心來守護蓬萊的……但是,果然還是太狡猾了。」


  「感謝神君的諒解。」玄武再度低頭,把嘴角的笑意掩在劉海的陰影裡。


  「總可以告訴我,你在父君的夢裡看到了什麼吧?」皇龍繼續問著。


  「……請恕我不能從命,神君。」玄武並沒有把頭抬起來,只是聲音中流溢出明顯的笑意。「『天機不可洩漏』這句話,想必您應該聽說過吧?我是得到神帝的允許才能窺探他的夢境,因此在沒有得到神帝的允許前,我是不能把看到的東西向任何人透露的。」


  「……玄武。」皇龍以微怒的目光看著玄武。


  「就算你這樣看著我,沒辦法的事情就是沒辦法啊,神君……」玄武苦笑著聳聳肩膀。「不過,大概有一件事可以說出來,神君,你知道為什麼這次我只睡了幾天就醒過來嗎?」


  「……為什麼?」皇龍問出來,不過聽聲音似乎還在生著悶氣。


  「因為,我再看不到神帝的夢了。」玄武深吸一口氣,以慎重的聲音說著。「而這大概意味著,神帝或許正在甦醒過來。」


  ……………………


  在遠離九州神地的瑞士,暗黑工會所屬的古堡裡,奕豪也目睹了皇龍看到的異景,雖然還不至於像皇龍那樣洞察徹底,但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因為某種理由,世界的平衡正在傾斜。他也知道倘若放任這傾斜繼續發展下,世界各地妖魔作亂的事件大概會更加嚴重,但就像對著空氣揮拳一樣,就算知道這一點,奕豪也完全不知道該採取何種行動。


  更何況,相比起這類相當抽像的事情來,還有更現實的煩惱困擾著他。二十六位年幼的天使以他為信仰重新獲得了新生,而她們地信仰也賦予了他神格——雖然僅僅只是亞神的位階,但經由水之大天使加百列的保證。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神格!


  奕豪向來缺乏紅世強者的自覺,為此不知道被青龍數落過多少次,而這次更是誇張到突然間踏入神域,宛如天崩地裂地衝擊讓他一時間手足無措。足足兩三天後他才勉強鎮靜下來,這才想起聯絡靜雨和鐵蘭。結果打電話到外公家裡的時候,被太夫人逮住狠狠數落了一頓。


  最後。以忍受將近兩小時地精神摧殘為代價,


  算成功申請到一周的假日,開始履行和暗黑工會諸元教授他們煉金術的基礎,而在授課之餘,也開始研究達克裡斯書房裡關於生命煉製的文獻。著手替布倫希爾德重塑身體……總之,奕豪把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滿實滿載。似乎打算借此平息突然間登上神域地衝擊。


  至於那二十六位聖天使,原本也是奕豪相當頭痛的一件事,不過幸好有人願意替她分擔。在聖天使們地面前,艾妮卡驕傲地展露了背後的羽翼,水之大天使的雙翼頓時散發出惶惶神光。引得低階的聖天使們立刻低頭叩拜。於是頃刻間,以艾妮卡為首的聖天使軍團煥然成型,儘管還有只有二十七人地規模。但卻已經隱隱生出與天界抗衡的味道。


  作為聖天使軍團信仰中心的所在,奕豪卻在旁頭痛起來。除非有在烈火中永生地覺悟,否則他不可能帶著這些聖天使的少女們回家,因此艾妮卡願意管理她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但問題卻在於,這位大小姐對創建聖天使軍團的熱情實在是太過頭了一些!


  艾妮卡一天到晚沒有事就拖著光鐮到天上亂逛,那目光就像是尋找獵物的老鷹,而她尋找的東西也相當明顯。不過讓奕豪感到幸運的是,最近一段日子以來不知什麼緣故,天界再也沒有派出天使下凡,因此艾妮卡打造聖天使軍團的野心也只得暫時偃旗息鼓。


  此外還有狩魔協會那邊,雖然情勢曾幾度告急,但自從鐵門幽姬回歸,以及蓬萊妖姬的友情協助,再加上暗黑工會不惜代價對雙姬的支持,紅世的情勢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在這樣平靜中帶點騷動的情況下,奕豪完成了暗黑工會的煉金術基礎講習,以及更重要的生命煉製的課題。


  「呼……」奕豪長長呼出口氣,以滿意的目光看著沉睡在靈源中的玉體,這是他根據記憶重塑的女武神的姿態,而接下來只要將布倫希爾德的靈魂融入到這具身體裡,那就可以說大功告成了。


  只不過,布倫希爾德此刻正跟著鐵蘭等人活躍在狩魔協會的前線上,奕豪也只有等到女武神回來後再進行下一步的程序。奕豪一揮手,靈源頓時被看不見的魔力屏蔽,而布倫希邀德的身體將在靈源中保持沉睡狀態,直到下次喚醒為止。


  「父親,結束了嗎?」門口傳來艾妮卡的聲音,看來似乎已經在那裡等了好一陣子。


  「嗯,有什麼事嗎?」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奕豪顯得很輕鬆,微笑走過去。


  「是有關新教團名字的事情。」艾妮卡抽出一張紙片遞給奕豪,似乎很困惑的模樣。「我想了好多個名字,但最後不知道該怎麼選……父親您看看,覺得哪個名字比較好一點?」


  「新教?那是什麼?」奕豪納悶地接過紙片,只見上面寫著一排數十個名字。「新聖教……黑皇教……古教……暗黑典教……」看著上面的名字,奕豪心中湧起強烈的不祥預感。「喂喂!艾妮卡!這該不會是……」


  「嗯,沒錯。」艾妮卡點點頭,肯定了他的推測。「既然父親已經踏入神域,而且也有聖天使軍團侍奉麾下,那自然就應該有信徒才像話啊,我準備招募信徒,替父親組建一個教團……」


  「胡鬧!」奕豪當即飆出一把烈火把那紙片燒掉。「誰同意你做這種事情的!」


  「啊啊,這些可是人家想了好久的名字……」艾妮卡以惋惜的目光看著飄飛的炭絮,跟著卻抬頭瞪著奕豪。「父親不是說過,有關聖天使這方面的事情全部都交給我負責處理嗎?我以為那時候你就已經同意了的!」


  「拜託,聖天使和組建教團根本是兩回事吧?」奕豪哭笑不得地看著艾妮卡。


  「是嗎?但在我看來卻是一回事呢!若是父親覺得我處理得不合適的話,那我就把聖天使們一併交還給你好了!難得人家一心一意想要替父親作點事情,卻被這樣責罵……」艾妮卡當即祭出殺手鑭,掩面輕泣起來。


  「話……話不是這麼說啊,」奕豪實在拿這女兒轉世的大小姐沒有辦法。「而且就算你要組建教團,也不可能招募到什麼信徒吧?再說,被人叩拜這種事情,我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事實上,一想到自己的形象可能會被塑成雕像放到神壇上,給眾人叩拜遵崇,奕豪背後就湧出一股莫名的惡寒來。


  「那父親是同意了?」艾妮卡當即抬頭看著他,雙目閃爍著興奮的神光,哪裡有半點哭泣的模樣?


  「這個……先不管我同不同意,你的想法本身就有問題吧,艾妮卡?」奕豪堅持不鬆口。


  「關於信徒的問題父親就不必擔心了,我前幾天已經在元老會上提過這件事,結果當場全票一致通過。」艾妮卡露出小惡魔似的笑容。「以暗黑工會在世俗間的力量,招募信徒根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元老們也有乾脆把暗黑工會改成新教團的打算……事實上,古列特已經自封為父親最虔誠的追隨者,其它元老們也開始爭奪起主教的位置。」


  「……啥?」奕豪愕然愣住,這才發現自己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一點。


  「而且按照我的構想,新教團應該是打破紅世和凡世間界限的全新結構!北歐女武神的布倫希爾德,東方妖神的靜雨,還有狩魔師的鐵蘭等等,我打算把她們都拉入教團來,布倫希爾德因為有神格,就作為父親的從神,而鐵蘭和靜雨則作為教團的最高幹部……順便也要把地獄的魔神也拉進來,有教團作為聯繫媒介的話,後世的煉金術士很容易就能夠締結契約了!還有,還有……」


  艾妮卡的眼中閃出狂熱的光輝,而奕豪則聽得呆若木雞。艾妮卡用了差不多十分鐘才把構想說完,最後向奕豪確認著。「父親,覺得我的想法如何?」


  「……哎喲誒……」奕豪只能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tonyboy8632 發表於 2009-8-27 20:15
始源之卷 第二十四章 死國

  依照奕豪的意見,暗黑工會轉職客串的教團最後決定以「新而此後,達克裡斯的女兒以無比的熱情投入到教團的創建中,從世界各地被召來的宗教學者們聚集在暗黑工會的古堡,達克裡斯書房裡的資料被複印了出來,而他們被命令根據這些經典創造一部新的教典。


  在宗教學者們編寫教典的同時,「新教」也開始大肆招攬起信徒來。因為暗黑工會的各家族皆是執掌歐洲凡世之牛耳的豪門望族,因此在資源方面完全不是問題。再加上,煉金術士一脈長期受到天界及教廷的壓迫,比任何人都要迫切地渴望著神的庇護,奕豪則成為他們數世紀以來唯一的希望,所以動員整個家族入教的人可以說比比皆是。


  由於艾妮卡嚴格審查成員入教的資格,因而大大限制了信徒的數量,但即使如此,「新教」也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裡就擁有了近兩萬的信徒,而且皆為上流社會中的精英人士,必要的時候只要借助他們的力量推廣,隨時可以將信徒擴展到百萬之巨。


  面對「新教」如此恐怖的發展趨勢,奕豪的抵抗心也愈加乏力,唯一能夠慶幸的是,基於「神必須抱持神秘和威嚴」的理由,作為信仰核心的他並不需要頻頻在新教中裡露面,更多的情況是只要派出聖天使君臨布教,信徒們就會感動得痛哭流涕。


  在這樣的情況下,奕豪的生活倒也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唯一地問題在於那些重獲信仰的聖天使們。每當她們頌唱聖歌的時候,不論奕豪身在何處。總是伴隨著那純潔的思念而湧來連綿不斷的快感。當然,奕豪並不會討厭愉悅地感覺,但這種快感卻是完全超乎肉體之上,幾近精神鴉片的慢性毒藥,奕豪害怕一旦自己習慣了這種愉悅。到後來會難以自拔。


  當他要求艾妮卡管束聖天使們地時候,得到的回答卻是「這只是那些孩子們表達對父親傾慕的方式。也是她們唯一懂得的語言,難道父親連她們唯一的快樂都要剝奪嗎?」,於是奕豪即刻啞口無言,也只得把這苦果吞進肚子裡。


  在「新教」蓬勃發展的同時,達克裡斯地工房也被翻修得煥然一新,所有古老的物品都已經被修復完善。甚至包括工房廣場上地那堆被隨意丟棄的魔具,也被小心翼翼地運到古堡的密室。作為貴重的煉金術遺產而嚴密保存起來。


  當然,放在廣場上的都是一些達克裡斯感到不太滿意地失敗品,而真正的傑作都收藏在工房專門的陳列室裡,而且都是一些擁有不可思議魔力地強力魔具——比如說,凱撒就得到一支古老火槍外形的魔具。名為「暗彈」的它,能夠將黑暗魔力凝成物質化的彈丸發射,而且根據持有者魔力的大小。其破壞力的上限甚至可以達到神器的級別,可以說是相當強力的魔具。


  這些異常危險的魔具,當然不能委託別人處理,事實上除了奕豪以外,也再沒有人知道它們的功能,因此就算很不願意,奕豪也只能打起精神把陳列室的魔具一一鑒別:可以作為武器使用的嚴加收藏,能夠當成工具使用的就直接架設在工房裡,極其危險的當即毀掉,或者加以永久封印等等。


  奕豪足足忙了四天的時間才把幾百件魔具處理完畢,同時也不由得怨恨起達克裡斯來,當初決戰前要是把這些魔具直接毀掉的話該多好,為什麼要像現在這樣留下一大堆麻煩來啊……


  只不過,四天的辛苦並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在諸多魔具中,奕豪翻出了一件名為「虛無道標」的魔具。它和卡米拉持有的「無限迴廊」同屬於空間干涉類的魔具,外型則是一枚鑲銀戒指,作用是能夠在無法感知的混沌空間中虛擬出一確定的坐標——換句話說,在位面穿梭的時候,有些類似於指南針的效果。


  過去,在架設熔岩通道以前,達克裡斯就通過它來往地獄和凡世,不過以後就再沒有用到它的機會。「虛無道標」被隨意丟在陳列館的角落裡,要不是艾妮卡提醒,奕豪也許根本不會注意到。


  目前地獄被原因不明的勢力侵襲,熔岩通道也就此斷絕,在這樣的狀況下,「虛無道標」成了唯一能夠指引奕豪前往地獄的工具。奕豪憂心著莉莉絲的安危,當即決定趁機前往地獄一探究竟。


  「虛無道標」能夠確定至地獄的坐標,而要穿過混沌空間的位面風暴,則必須借助「無限迴廊」的力量,但「無限迴廊」已經和卡米拉融合,基於這樣的理由,奕豪不得不帶上卡米拉前往。


  「我也要去!」聽聞奕豪準備前往地獄的時候,艾妮卡理所當然地主張著。


  「可以啊!只要解散了那個什麼鬼教團,你要去哪裡都沒問題!」奕豪微笑著,如此保證道。


  「那……那我還是不去了。」權衡利弊後,艾妮卡露出很不甘心的神情,不過還是堅持要讓奕豪帶上聖天使們同行,並且振振有詞地說著。「她們為父親而存在,跟隨父親到任何地方是她們理所當然的責任,再說父親現在踏入了神域,已經可以和撒旦平起平坐了,不可能連幾位隨身侍從都沒有吧?」


  拗不過艾妮卡的執著,奕豪無奈只得同意帶上四位聖天使與卡米拉同行。當然,基於某種微妙的心理,奕豪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家裡,只是隨便扯了個謊——在這種時候,暗黑工會在凡世間擁有的支配力就顯示了出來,奕豪隨便扯的謊,馬上就被圓得滴水不透——然後再向太夫人請了一周的假期。


  「那麼,我去去就來。」以平淡的語氣向艾妮卡告別後,奕豪隨即踏入了熔岩通道,借由「虛無道標」確定方位。在令卡米拉以「無限迴廊」創造出不受位面風暴干涉的空間,然後直接前往地獄所在的位置。


  ……………………


  或許是踏入神域地影響,預計中原本相當艱難的旅程竟然出乎意料的簡單,抵達坐標確定的地點時,奕豪甚至感到魔力還有相當充足的盈餘。而在他地記憶中,過去的達克裡斯穿梭位面一次就會消耗幾乎全部地魔力——換句話說。此刻他的力量已經達到了達克裡斯


  抵達的地方。


  這一發現固然不會給奕豪帶來不快,但當那股濃厚得幾乎粘稠的死氣湧進鼻孔的時候,奕豪還是在一瞬間差點吐了出來。他舉目向四周望去,只見左右皆是瀰漫著灰敗和死亡的地域:頭上,是渾沌不明地虛空,可見若隱若現的幽綠亡靈穿梭著;腳下。是腐敗殆盡地土壤,腳踩上去。那噁心的就像在糞堆裡步行。


  「果然是死者之國啊……」奕豪不禁呻吟了出來。在他的預測中,也有這樣的情況,因為「虛無道標」並不能確定明確的地點,所以在地獄和死域交界地情況下強行闖入,是有相當大的幾率掉入後者中的。


  過去。齊格佛裡德和布倫希爾德曾被奧丁委託管理過死者之國,直到邪神洛奇地女兒,死者女王海爾前來繼任後。齊格佛裡德和布倫希爾德才又回歸了奧丁的神殿,因此眼前的景象對奕豪來說並不算完全陌生,但總覺得充斥在空氣中的死氣要比記憶中濃厚了不知多少倍。


  突然間,在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中傳出聲響。


  「那是……」奕豪把視線放遠,只見遠方正有大量死者從腐敗的土壤裡鑽出來,一個接一個地連綿不覺,那情景就宛如雨後春筍,但卻可怖得令人頭皮發炸。在瀰漫著渾濁死氣的死域中,奕豪等人純淨的生氣就如同黑暗中的一縷光線般顯眼,鑽出地面的死者們立刻察覺到他們的存在,朝著這邊發出低沉而怨恨的吼聲,並且向他們湧了過來。


  死者還保持著身前的容貌,但身體卻是生命消逝後的灰燼構成,所以相當脆弱,再加上其動作遲緩,力量微弱,因此實在不是什麼麻煩的敵人。不過成百上千的死者聚集著朝這邊湧來的模樣,卻足以給正常人的精神帶來毀滅性的衝擊,就連奕豪也好深呼吸好幾下才勉強鎮定下來。


  按照道理說,對於這種遠遠超過想像的可怖情景來說,女性的承受力應該是遠較男性來得低下才對——至少奕豪敢夠肯定,若是靜雨目睹到這場面絕對會當即暴走——然而,無論是融機人偶的卡米拉,還是四位信仰堅定的聖天使,死亡的恐懼似乎絲毫也無法侵蝕她們。


  在奕豪有所指示以前,卡米拉就從虛空中拎出一柄加濃重機槍,架在地上對著前方的死者群展開了一輪密集掃射,咆哮的槍管噴出足足一寸長的火龍,死者們幾乎連哀號都來不及,便被大口徑的機槍彈撕裂了身體,就彷彿被風吹倒的稻草,一片一片地倒在地上,碎成一堆一堆塵埃——若對方不是早已失去生命的死者的話,那眼前的情景大概就只能用血腥屠殺來形容。


  自古以來,光明系的力量便是亡靈的剋星,四位聖天使聯手施放的聖光淨化,更是在一瞬間就使得近千名死者灰飛煙滅,而她們身上放出的煌煌神威,也讓亡靈們根本不敢靠近。


  在奕豪的愕然注視下,數千名死者頃刻間被聖天使和卡米拉一掃而空,死域霎時間恢復了死一般的靜寂,只有空氣中殘留著的隆隆硝煙味,還提保留著片刻前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戰鬥的痕跡。


  「太誇張了吧……」奕豪苦笑著搖搖頭,把卡米拉和聖天使叫了回來。「我說你們啊,這裡可是死者之國,亡者們安息休憩的國度,我希望盡可能不要打擾他們的安眠,所以今後除非遇上主動攻擊的亡靈,否則不要隨便出手。」


  向護衛們再三囑咐後,奕豪才領著她們踏上行程。因為被腐土覆蓋的地面實在難於行走,因此奕豪直接煉出風翼在空中飛行,四位聖天使也展開翅膀,帶著卡米拉一併追隨他前進。


  死者之國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單調的地形上沒有任何起伏,地表覆蓋著一層厚厚的腐土,寧靜得讓人禁不住窒息。奕豪等人在空中飛翔了半日,在完全失去方向感的情況下,也分不清到底向著何處。


  在奕豪忍不住要抓狂前,一望無際的平原上總算出現了變化,一座稍稍凸起的巖山出現在前方,奕豪當即降了下去,稍事休憩。


  「唔……」奕豪沉吟地看著腳下的巖山,發現上面有嚴重腐蝕的痕跡,按照道理說,死者之國應該是毫無起伏的地形,反而地獄時常有這樣的風景——如此推論下去,這裡原本應該是地獄的領域,大概是在遭受死域侵襲後才逐漸腐蝕成現在的模樣吧?


  「少爺,你看這個。」卡米拉不知從什麼地方找出一頭蓋骨,卻比人類要大上一號的體積,而且額頭還有一支尖角,明顯是屬於惡魔的頭顱,這讓奕豪更確定了先前的推測。


  「嗯,看來我們前進的方向沒錯,這裡應該是地獄和死者之國交界的地方,繼續前進的話,很快就能抵達地獄的所在……」奕豪向著四周張望,企圖再找一處能夠辨識方向的坐標。


  然而就在這時候,頭頂混沌的虛空突然閃過一道蒼藍的雷霆!夾著煌煌神威的雷霆落在遠方的平原上,炸出幾乎映亮半邊天空的神煌,其威勢幾欲將死域劈成兩半!


  「這是……奧林匹斯之劍?」從空氣中殘留的神氣中嗅出熟悉的味道,奕豪頓時吃了一驚。奧林匹斯之劍是希臘主神宙斯的武器,而持有者是一神秘莫測的女子,上次奕豪在尋找達克裡斯工房的時候就和她交過手,並且還頗為狼狽,這次她怎麼會出現在死者之國附近?


  「唔……」奕豪有些猶豫,在他的記憶中對這女子沒有任何印象,但聽對方的語氣卻和自己頗有淵源的模樣,因此若是放著不管的話實在有違良心。


  「沒辦法,我們就過去看看吧……」掙扎片刻,奕豪重重歎了口氣,領著卡米拉和聖天使向雷霆墜落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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