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帝國狂瀾(女馴) 作者:撞破南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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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kyy 2008-8-31 12:05: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1 269073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44
第三百七十四章 完勝

來犯的合眾國輕騎聯隊並沒有給潘智超太長的準備時間,在親衛們手持腳踏弩向哨欄上攀爬的同時,合眾國的騎兵聯隊已經到了,看到前方有一座營塞,他們放慢了馬速,緩緩逼了過來。

從遠方傳來的喊殺聲使得合眾國的騎兵聯隊沒有輕舉妄動,距離營塞五百米處時就停下來原地不動了,幾個為首的將官聚在一起商量了一會,派出幾十個騎兵分兩路向營塞衝來。

不過很明顯的是,那些衝過來的探子們心中充滿了膽怯,動作遲緩不說,還不時勒住戰馬,直到在領頭的校官大聲喝罵下,才不情願的再次驅動戰馬。

把敵軍的動作都看在眼裡,潘智超更加有信心了,他做了個手勢,身邊的親衛揮動了小旗。

高高站在哨欄上的親衛們各自瞄準目標,一起扣動了扳機,數十發弩箭以肉眼難以覺察的速度激射而出,合眾國的探子們當即被射了個人仰馬翻。

有一種錯誤不管是在冷兵器時代還是在火器時代,都是難以避免的,那就是重複射擊,還有近半數的探子僥倖逃過一劫,他們顧不上許多,勒轉戰馬像瘋了一般向本陣逃去。

合眾國騎兵聯隊的聯隊長是個性格火爆的人物,他在那裡暴跳如雷,在潘智超這裡竟然能隱隱聽到對方的咒罵聲,時間不長,二百多騎兵再次兵分兩路衝向了營塞,看起來對方的聯隊長是鐵了心想探探究竟了。

「志方。一會你帶著斥候和親衛衝出去,趕跑他們即可,千萬不要逼近敵軍,就停在營前。如此……如此……」潘智超囑咐了幾句。

「遵命,將軍!」曹志方毫不猶豫的回道,潘智超讓他做地事是非常危險的,不過曹志方在這個時候也管不了太多了。

當敵軍的騎兵衝到二百餘米時,哨欄上的親衛們再次扣動了扳機。敵軍地騎兵成片栽倒。但剩下的人繼續向前衝來,而且速度比剛才要快了許多。

營塞的大門轟然洞開,曹志方帶領三百餘騎衝出了營門,直奔來敵,弩箭先發,長弓在後,接著紛紛抽出長劍,以犀利無匹的氣勢向前捲去。

曹志方帶領的將士們可是人人準備拚命了,主將潘智超就在後面地營中。現在撤走已經來不及,如果主將有失,這對整個驚雷軍團來說是永遠也無法洗清地恥辱!,

一方是決意誓死不退,一方則是戰戰兢兢的試探,雙方的氣勢反差非常明顯,合眾國的探子們哪裡敢上前迎戰。呼哨一聲,如一群蒼蠅般向四下避讓,陣形當即大亂。

曹志方得勢不饒人,帶領著將士們窮追不捨,一直追到敵軍本陣的射程之外,才勒住戰馬,收回染血的長劍,緩緩向後退去。

合眾國的騎兵聯隊騷亂了一陣,但沒有派人追擊。幾個為首的將領又開始爭執起來。

曹志方帶著人退回營門前,早有人從營中搬來了一張椅子,曹志方大模大樣的坐在椅子上,吩咐兩個士兵脫去上衣,當眾摔跤取樂。這是各國軍隊比較常見地遊樂項目,但是在兩軍對峙的時候當著敵人面遊樂,其中就充滿了赤裸裸的挑釁。

曹志方坐的姿勢很不自然,剛才那一輪騎射之後,他們的箭矢加上一起也超不過一百支,不管敵軍是再次試探還是乾脆直接進攻,他們都只能硬著頭皮展開肉搏戰,在這種時候,他還能表現出自然的氣度那才是見了鬼,只不過距離很遠,敵人看不到曹志方的表情,無從下判斷而已。

也許合眾國人認為驚雷軍團在故意挑逗他們、前方已經設下了圈套,也許合眾國人不想在這裡損失人手,或者他們地士兵已經沒有勇氣展開進攻了,那支騎兵聯隊既不撤退、也不進攻,就那麼對峙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得知中軍有危的殷洪一口氣派出了四支步兵大隊回援,等回報親衛把消息傳給潘智超時,潘智超才真正鬆了口氣,命令四支步兵大隊繞過中軍,從兩側過去,擺出副包抄的架勢,務必要把敵軍的騎兵聯隊擠出去。

潘智超在這裡鬆了口氣,比艾爾博格上將的心卻一直吊在半空中,谷口的爭奪戰已經打了很久很久,情急拚命的合眾國大軍卻始終無法推進半步,比艾爾博格換上了一支又一支聯隊,被打殘了一支又一支聯隊,他們只能在驚雷軍團的陣列前留下大批的屍體,卻根本打不破驚雷軍團地銅牆鐵壁。

喊聲一直沒有停歇過,雙方廝殺的將士已經踩不到地面了,腳下滿是敵人或同伴的屍體,每個人都在深一腳、淺一腳的戰鬥著。

流出的鮮血四處流淌,猶如天上下了一場血雨一般,谷口已經變成了一灘沼澤,血的沼澤!血泊並不可怕,可是當血流像有了生命似的,在地上蜿蜒流淌時,那種景象非常恐怖,尤其是提起腳、放下腳的時候,總是會發出詭異的『呱嘰』聲,就像惡魔的譏笑。

比艾爾博格心中充滿了絕望,他知道越打下去對他越不利,士氣正在漸漸低落,如果前方再攻不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可能就沒有辦法控制他的軍隊了。

「尊……尊敬的上將閣下,這樣下去是不行的,我們應該想想別的辦法了。」一個幕僚湊過來心驚膽戰的說道。

「辦法?」比艾爾博格惡狠狠的說道:「我們現在只能和那些該死的姬周國人比鬥志、比毅力,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上將閣下,要不然……我們詐降吧?等那些姬周國人喪失了警惕,我們再發動突然襲擊!」那幕僚說出了自己的妙計。

比艾爾博格神色一動,他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

其實此刻的比艾爾博格已經被恐懼、絕望等等負面因素包圍了,以致於心神大亂、舉止失措,如果換做平常時,他能靜下心來思考片刻,不難找出所謂『詐降計』的幼稚可笑之處,但現在的比艾爾博格卻做不到,只要能不再這麼拼下去,什麼辦法都是好辦法。

「撤退!讓前面的聯隊全部撤下來!你!!」比艾爾博格用手一指那出了好主意的幕僚:「你帶著幾個人過去請降,快點!如果你能騙過姬周國人,回去之後我一定把你的功勞報上去,請求陛下賜予你爵位!」

「遵……遵命,上將閣下。」誘惑,再加上他知道違抗軍令的後果,不得不硬著頭皮招呼幾個士兵,回頭去準備白旗去了。

熱火朝天的戰場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合眾國的士兵們如潮水般退下去,驚雷軍團的將士們感到莫名其妙,但他們的任務就是堅守谷口,倒也沒有人主動出擊。

片刻之後,幾個合眾國人舉著白旗向驚雷軍團戰陣走來,殷洪離老遠看到了白旗,不由恨恨的唾了口唾液。

「投降?我操他媽的,想的美!!」殷洪一招手:「來幾個箭法好的弟兄,把他們都給老子射死!」

這一次圍殲戰,殷洪打得異常艱苦,從他做伍長時就跟隨他的老部下在這一戰陣亡了一個、傷了四個,兵力的損失現在還無法統計,但絕不會少,殷洪此刻眼睛都紅了,再說潘智超有言在先,這一戰的目地就是要全殲合眾國邊防軍的主力,不需要俘虜,如此還有什麼好談的?!

殷洪要求的是讓箭法好的士兵動手,誰知竟有數百人拉開了長弓,大家都殺順了手,沒有誰認為自己比別人差,結果數百支箭矢如雨點般落下,當場就把那幾個前來『商談』投降事宜的合眾國人射成了刺蝟。

比艾爾博格驚呆了,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合眾國的聯隊中突然響起了鼓噪聲,由裡到外、聲音越來越大,還有不少士兵轉過身,拚命向後方擠去。

所謂的『詐降』妙計不但沒有受到任何效果,反而讓合眾國大軍的士氣迅速崩潰,攻是攻不下來了,姬周國人又不要俘虜,他們的活路在哪裡?

前面的人拚命向後面擠,而後面正在被皇家禁衛軍屠殺的人卻又拚命向前擁去,整個巴爾幹峽谷內亂成了一團。

就在這時,兩邊的山峰上響起了尖利的哨聲,數不清的士兵把一截截樹幹當作滾木推下了山壁,有大樹也有小樹,看起來驚雷軍團的士兵準備得還不充分,樹幹上的樹枝都沒有清理,但勝在數量多,一路轟轟隆隆滾下來,倒也砸傷了不少人。

驚雷軍團的第二輪攻擊更加沒有水準了,眼見一顆顆黑色圓球從山上滾下來,砸到人們的身上,可只能讓被砸中的人趔趄一下,等圓球停下來時,合眾國的士兵才看到原來那是用鐵線捆綁起來的布球。

有不少士兵鬆了口氣,但更多的士兵卻露出了驚恐欲絕的神色,因為他們嗅到了火油的氣息。

驚雷軍團的第三輪攻擊有幾排弓箭手來執行,當火箭落下時,巴爾幹峽谷燃起了沖天的大火,無數士兵在火光中蠕動著、掙扎著、嚎叫著,巴爾幹峽谷變成了一座焚燒著的地獄。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45
第三百七十五章 活該

「大將軍,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行不?」杜兵在一邊顯得非常猴急,他的雙手躍躍欲試,想從錢不離手中把望遠鏡搶下來,但又不敢真的動手。

「大將軍,他們在做什麼?」王瑞問道。

「他們在試探水流的深淺。」錢不離笑著放下望遠鏡,隨後又把望遠鏡遞給杜兵,可就在杜兵的手剛剛碰到望遠鏡的時候,錢不離的手腕一轉,把望遠鏡交給了王瑞,小小的耍弄了杜兵一次。

錢不離在別人面前深沉自斂,但在這幾個與自己從風風雨雨、生生死死中熬過來的弟兄面前,錢不離從來不裝什麼深沉,裝也沒有用,嚇不到人的,沒見這傢伙竟然想搶自己的望遠鏡麼!

「又耍我……」杜兵苦笑著放下空空的雙手。

「應該告訴張進武,準備撤退了。」錢不離沒理會杜兵。

「大將軍,昨天張進武派信使來的時候,您不是說龍虎軍團在這時候撤退會引起羅斯人的懷疑嗎?」孟鐵頭問道。

「羅斯人的進攻並不兇猛,龍虎軍團有實力守下去,那個時候撤退肯定會讓羅斯人懷疑。」錢不離解釋道:「但現在不一樣了,羅斯人想從這個奇雲渡越過新河,包抄龍虎軍團,撤退就成了順理成章 的事情。」

「噢……」孟鐵頭若有所思的點起了頭。

「你噢什麼!」任帥在孟鐵頭的腦門上重重彈了一下:「你真地聽懂了嗎?」哥幾個成天在一起混,誰不瞭解誰啊?孟鐵頭大字不識幾個,錢不離是看在孟鐵頭忠勇可嘉的份上才破格提拔他的。大家都知根知底,你孟鐵頭在這裡裝深沉不是找打麼!

「有些……不太明白。」軍團中他第一怕的是錢不離,第二怕地就是任帥了。不止是因為任帥是他的主官,還因為任帥這人最喜歡找人切磋,尤其是找那些手下敗將切磋。孟鐵頭打起仗來從來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事實上他也確實不知道,『死』字很複雜呢……但不怕死和不怕挨打是兩碼事啊!

「那你還噢!」任帥又彈了一下。

孟鐵頭捂著腦門連退了數步。隨後悄悄繞到一側。站到了鄭星朗身後。事實證明,痛苦可以啟迪人類的智慧,一向魯莽的孟鐵頭也學會了兵法上地『避實就虛』,鄭星朗這個人非常文雅,從來不動手打人地!

「遠京,回去之後給你記一大功,如果不是你發現了羅斯人異動,我們也許就要手忙腳亂一段時間了。」錢不離笑道。

「末將的運氣好。」楊遠京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事情說起來也真是楊遠京的運氣,他帶領斥候大隊出去偵察時。發現樹林中有一個老漢上吊自殺,他生出了惻隱之心,把那老漢救下來溫言開導,結果發現了一個秘密。

那老漢本是千夜縣人士,因為羅斯人進犯境土,只得背井離鄉逃出了千夜城,結果和自己的家人走散了。身邊只剩下一個二孫女。祖孫倆人本想去投奔親戚,也好和家人團聚,結果走到奇雲渡南岸的時候,老漢鑽到樹林中去解手,他的二孫女被三個黃頭髮、藍眼珠的羅斯國人抓走了,老漢明白些事理,知道自己出去也於事無補,只能枉費一條性命,還不如悄悄跟著。找機會救人,可最後他找到的是他二孫女被姦殺後地屍體。

老漢悲痛欲絕,草草把他的二孫女埋起來,做了個記號,想找到家人之後再重新埋葬,可他越走越傷心,越走越覺得沒有臉去見家人,他的心結沒辦法打開,畢竟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孫女被人抓走的,所以最後選擇了上吊。

楊遠京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非常重視,他勸說了老漢一段時間,還保證為老漢報仇雪恨,又派兩個斥候護送那老漢去親戚家,自己則親自帶著人來奇雲渡偵察,結果發現羅斯人在這段地帶的活動很頻繁。

「你們說說,羅斯人為什麼選擇了水流最急、水面最寬、相比較之下困難最大的奇雲渡呢?」錢不離微笑著問道。

杜兵幾人對視了一眼,王瑞道:「奇雲渡距離張進武防守地安原渡有一百二十餘里,龍虎軍團的斥候就算累死也偵察不到這裡,羅斯人是想出其不意,給龍虎軍團當頭一棒。」

「張進武之所以能在安原渡阻擊羅斯人這麼多天,唯賴新河天險而已,如果羅斯人能繞到龍虎軍團背後,那麼天險就不復存在了,不管龍虎軍團是戰還是退,都是遭受慘重的損失。」鄭星朗道。

「不要忘了安原,安原的地勢一馬平川,根本無險可守,如果安州只有龍虎軍團,就算張進武發覺不妙時馬上下令撤退,龍虎軍團也很難撤到臨漳城,也許……在路上就被吃光了。」杜兵補充道。

「依杜將軍這麼說……那麼羅斯人偷越奇雲渡的部隊應該是以騎兵為主了。」李霄雲接道。

「你們的想法和我差不多。」錢不離點了點頭:「所以張進武那邊現在就要準備撤退了。」對這些將領的表現,錢不離感到非常滿意,杜兵幾個人確實在不斷的戰火中變得成熟起來了,想當初讓他們判斷敵軍的動向、用意時他們都需要考慮很長時間,才能說出一、二來,現在略一思索就能找出答案,而且想得很詳盡。

「大將軍,要不然我們就在這裡搞他們一傢伙吧!」杜兵說道。其實他知道自己地提議根本不可能被通過,但是他實在憋得慌,只是無聊發洩一下而已。

「你放心吧,仗有你們打的,到時候別叫苦、別叫累就行。」錢不離笑道。

「誰叫苦誰就是孫子!」孟鐵頭突然接了一句。

「好,說的好!」任帥大笑起來,孟鐵頭說的話真是說到他心裡去了!不過孟鐵頭聽到任帥的誇獎,卻又向外躲了一步。

「大將軍,我杜兵跟了您這麼久,什麼時候看我叫過苦?」杜兵抱怨道:「但您的胳膊肘不能總向外拐啊!您看看!張進武立下了大功,潘智超在那邊也殲滅了三支合眾國的步兵聯隊,還打殘了一支騎兵聯隊,您就忍心看到我們被他們比下去?該讓我們出手了!」

「大將軍,您可別怪杜將軍亂說話,其實……天威軍是您一手締造的,我們都是您麾下的武將,對我們來說,天威軍就是我們的家!這段時間尉遲上將軍平定了高進的叛亂,張進武上將軍獲得玉湖大捷,潘智超那邊也傳來了捷報,就沒有我們天威軍團的事,大家心裡有些不舒服也是難免的。」鄭星朗笑道。

「大將軍,末將認為杜將軍和鄭將軍說得非常有道理!」孟鐵頭文文縐縐的接道:「我們可都是大將軍一手拉扯大……」孟鐵頭有他自己的自尊,他想說話,但『跟隨』這個詞被杜兵用過了,『麾下』這個詞被鄭星朗用了,他不想和人學,而想用另一個詞來表達類似的意思,結果腦子轉不過來彎,竟然用上了『拉扯』二字,他自己也感覺到不對勁,連忙閉上了嘴。

杜兵幾人先是目瞪口呆,隨後不約而同的哄笑起來,屬任帥笑得最歡,嘴也沒閒著:「鐵頭啊,回去之後應該給你找個教書先生了,要不然你這輩子指不定要丟多少次人呢!」

「行了,任帥你給我消停點,就你念過書怎麼的?」錢不離笑罵道。

「反正我比他強!」任帥絲毫沒有覺悟的回道。

「那好,回去之後給我抄寫十遍天威軍軍紀,明天送過來,我親自檢查!」一軍主將想捉弄手下的部將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怪就怪任帥太沒有覺悟了。

「啊??」任帥大驚失色。

「沒聽到我的話?」錢不離眼睛一瞪。

「為……為什麼就罰我啊?剛才他們也一起笑了!」任帥用手一指杜兵幾人,他想用法不責眾的辦法來逃過一劫,情急之下卻沒想到,這是一個非常愚蠢的辦法。

「我想笑就笑,犯了哪條國法軍規?但你憑什麼捉弄鐵頭?欺負他是老實人麼!」杜兵不高興了。任帥這傢伙真是沒義氣,屁大點事就要把大家都拉下水當墊背的,豈有此理!

「是啊,你挖苦鐵頭就是你的不對!」王瑞接道。

「其實我不過是和鐵頭開幾句玩笑,平常我也是這麼和他開玩笑的。」任帥陪著笑看向孟鐵頭:「鐵頭啊,嗯……嗯……」任帥一個勁使眼色,讓孟鐵頭出來幫他說幾句好話。

「大將軍,您聽到了吧?是他親口說的!他平時就總來欺負末將!」孟鐵頭想起往日的『切磋』,眼圈都紅了。

「聽到了!不止大將軍聽到了,我們也聽到了!」杜兵大聲回道。

「你們……真不講義氣!」任帥怒道。

「你剛才想把我們拉下水的時候,可曾想過『義氣』二字?」一向不參與這種『勾心鬥角』的鄭星朗都忍不住出來說話了,誰讓任帥的手指也在他身上停留過呢?

「你活該!」王瑞做出了總結。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45
第三百七十六章 各領風騷

天威軍團的大營戒備森嚴,士兵們已經用不著再訓練了,每個人都穿戴著全副鎧甲靜靜的坐在自己的營帳內,等待著命令。在大營中行走的巡邏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八座哨欄上都站滿了值勤的士兵,緊張的向四外觀瞧。在大營周邊幾十里方圓內,楊遠京率領的斥候大隊和風雲軍團的斥候縱橫馳騁,組成了一張巨大而嚴密的網。

外邊的空氣顯得非常緊張,帥帳內也一樣,錢不離肅然端坐在帥座上,尉遲風雲坐在他側首,尉遲慧俏立在尉遲風雲身後,杜兵、鄭星朗、王瑞等天威軍諸將都來齊了,與風雲軍團的將官分左右站成兩排。

就在羅斯人偷越奇雲渡的時候,錢不離派出的一支販馬的商隊假作無意中從奇雲渡經過,看到大批羅斯人之後,嚇得四散奔逃,錢不離用這種方法告訴羅斯人,你們的陰謀露餡了!

隨後張進武率領龍虎軍團大踏步撤退,把新河天險讓給了羅斯人,就在剛才,斥候們來稟報說羅斯人的大軍已經越過了新河,快速追擊張進武的龍虎軍團,這意味著安原決戰就要爆發了!盼了多少天才盼到好機會,不要說別人,就連錢不離心中的弦也繃得緊緊的。

「大將軍,從奇雲渡偷越的羅斯人軍隊的兵力差不多有十支聯隊,其中有五支聯隊是騎兵聯隊,他們的意圖很明顯,想從斜刺裡追上龍虎軍團!卑職以為,應該派出一支步兵阻擊他們,以確保龍虎軍團的安全,否則的話,龍虎軍團在石門子就會和這支軍隊遭遇的!」董古融緩緩說道。

錢不離的目光轉向了尉遲風雲,尉遲風雲略一沉吟,點了點頭,不能選擇石門子做戰場。戰術縱深還遠遠不夠。必須誘使羅斯人繼續深入,才能打一場漂亮的圍殲戰,到時候讓羅斯人逃都沒辦法逃。

「古融。你再詳細說一說。」錢不離說道。

「從奇雲渡到石門子,就四處險要之地可以駐守,分別是牛耳洞、湯南、阿龍山和金林。但從時間上看,派兵去牛耳洞和湯南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去阿龍山或者金林。」薰古融回道。

「尉遲上將軍,你認為選擇哪裡比較合適?」錢不離問道。

「還是金林吧,龍虎軍團穿過石門子。阿龍山的守軍就成了孤軍,要撤必須一起撤,這樣還可以互相照應。金林那個地方我去過,可以給我們爭取兩天時間,足夠張進武退到石門子了。」

「我同意尉遲上將軍的意見。」錢不離點頭道:「任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換掉天威軍團的軍旗,打龍虎軍團地旗號,務必給我守住金林!」

「末將遵命!」任帥沒想到自己是第一個接將令地。心中著實興奮異常。

「大將軍,還是讓末將派人去守金林吧,如果這一仗交給任將軍……是很容易引起羅斯人懷疑的。」尉遲風雲接道。

「哦?」錢不離一愣,略一思索,一下子反應過來了,現在的天威軍團士兵已經完全更換了軍制,尤其是任帥地刀鋒軍,他們配備著清一色的戰刀,而龍虎軍團和風雲軍團的士兵還是以長劍為主。如果把阻擊戰交給任帥去打,確是容易引起羅斯人地懷疑。

「那就有勞上將軍了。」錢不離道。

「為國效力,何謂有勞?」尉遲風雲淡淡一笑:「程六賢,你帶著本部馬上啟程,明天天亮之前必須要趕到金林!不可貽誤戰機,否則提頭來見!」

「末將遵命!」程六賢昂然站了起來,把手伸向了任帥:「不好意思,任將軍……」

任帥無可奈何的把手中的令箭交給了程六賢,臉上滿是鬱悶之色。

「大將軍,還有一件小事清,卑職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周抗突然開口說道。

「戰場上哪裡有小事情,你說吧。」錢不離道。

「大將軍,請看這裡,這裡有一條不引人注意的小路,沙盤上並沒有把這條小路標出來。」周抗用手指點著地圖說道:「如果羅斯人走這條小路,可以繞過阿龍山山口,不走金林,直接穿過阿龍山,攻擊石門子!」

錢不離盯著周抗指點的地方,思索了片刻,神色轉厲:「古融,你們是怎麼搞地?居然有這麼大的漏子?!」

錢不離對天威軍團眾參謀的要求是非常苛刻的,他要把所有的參謀挖掘出達到極限的想像力,從各個角度去推測敵軍的動向,列出數十個、甚至上百個敵軍的戰術計劃。敵軍為什麼要如此進攻,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和弊漏,我軍將如何應對才是上策,等等問題都要寫得詳盡。如果敵軍按照參謀列出地某個計劃行動了,而主將卻認為那個計劃的可能性少,沒有採納建議,那麼所有的責任都要由主將來承擔。反之,如果參謀列出的所有猜測都沒能猜準,那麼參謀就要負全責。

錢不離認為一個人的頭腦是有限的,所以他想培養幾個合格的參謀來幫助自己,董古融幾人就是合適的人選,誰知現在居然出了紕漏,錢不離感到很惱火。

「大將軍,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薰古融急忙解釋道:「這條小路非常隱秘,沒有幾個人知道,一般的地圖上也沒有,羅斯人怎麼能找得到呢?再說這條小路並不好走,偷越奇雲渡地羅斯人又是以騎兵為主,戰馬是根本不可能翻山越嶺的!所以卑職以為,羅斯人只能走阿龍山山口,穿過金林,直襲石門子。」

「哦……」錢不離沉思起來。

「薰大人,小女子有一件事情想請教一下。」尉遲慧突然開口說話了。

「尉遲小姐莫客氣,在下洗耳恭聽。」尉遲慧雖然沒有軍職,但她是尉遲風雲的女兒,又和錢不離走的甚近,董古融可不敢失了禮數。

「如果我軍想守住那條小路,需要多少人?」

「這個……」董古融沉吟片刻。回道:「只需在阿龍山的狼峰留下五百名士兵。羅斯人就算插上翅膀也休想飛過去。」

「這不就簡單了。」尉遲慧嬌笑起來:「大將軍,您還差那五百人麼?」

尉遲慧的話可是幫了錢不離的大忙,剛才董古融的分析不無道理。所以錢不離在思索羅斯人到底有多少可能性從小路偷襲,而尉遲慧卻把概念給轉換過來了,不是守不守的問題。是需要多少人去守!天威軍團和風雲軍團合在一起浩浩蕩蕩,兵力已經超過了十三萬,怎麼擠還擠不出區區五百人?!

「孟鐵頭!」

「末將在。」孟鐵頭連忙站了出來。

「從你軍中調出一員偏將,讓他率領五百人駐守阿龍山的狼峰,如果羅斯人真地走了小路。無論如何也要把狼峰守住!」

「末將明白。」

就在這時,閻慶國從外大步走了進來,臉上洋溢著興奮之色,大聲道:「啟稟大將軍,驚雷軍團潘智超派曹志方前來遞交十萬火急戰報!」

錢不離一愣,潘智超全殲援軍獲得大捷地戰報早就傳回來了,而且潘智超在信中顯露出繼續騷擾一段時間就會撤回姬周國的意圖,哪裡還會有十萬火急的戰報?

「出什麼事了?」尉遲風雲問道。

「尉遲上將軍。潘將軍又打了一場勝仗,具體地情況還是由曹將軍來說吧,我也不太清楚。」

「讓曹志方進來。」錢不離揮了揮手。

時間不長,曹志方走進了帥帳,他的神色很肅穆,但兩個嘴角卻在不由自主的向上翹起,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曹志方正在竭力控制了自己地表情。

「曹將軍,戰報先不用呈上來了。由你來說吧,把所有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說一遍。」看到曹志方的表情,錢不離感覺到那一戰的規模絕對小不了,上一次大捷時潘智超只派出了幾個信使來傳遞戰報,這一次居然把他地心腹將領派出來了,可想而知潘智超的心情有多麼激動。

曹志方從潘智超得知合眾國主力來支援達卡城、遂決定繞過敵軍主力去佯攻鋼鐵之城說起,一直講到潘智超用空城計嚇住了合眾國的援軍,一把火燒了巴爾幹峽谷,曹志方的口才很不錯,講得是栩栩如生,帳中的將領都被曹志方的述說吸引住了,大帳內鴉鵲無聲。

最後曹志方把戰後的統計數據也報了上來,合眾國邊防軍的主力部隊、整整二十一支聯隊六萬餘人幾乎是全軍覆沒,能從天羅地網中逃出去地,至多只有幾百人。驚雷軍團在這一戰中損失也不小,陣亡三千四百餘人,輕重傷也有四千餘人,加上攻打達卡城、圍殲援軍的損失,驚雷軍團減員人數已經超過了萬人。曹志方講完之後,偷眼瞄向錢不離,臉上帶出了幾縷不安的神色,因為驚雷軍團的損失已經超過了錢不離規定的底線。

曹志方講完了,帳中眾將依然沒有回過神來,上到錢不離、下到兩個軍團的將領們,誰都沒有想到潘智超竟然能獲得如此震撼人心的大捷!要知道,潘智超的任務只是製造假象和牽制敵軍!

一個獵人派獵犬去把老虎引出來,他在另一邊埋伏準備獵殺,誰知那獵犬竟然把老虎咬死了,這個時候獵人是什麼樣的表情帳中地將領們就是什麼樣的表情。

過了半晌,尉遲風雲的歎息聲打破了沉默:「老了、老了,現在是年輕人各領風騷的時代了!」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46
第三百七十七章 蓄勢待發

每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習慣,而習慣能影響人的性格,性格可以決定人的命運。

戰爭就是一盤棋,所有的棋子在棋盤中秉持自己的意願和判斷、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戰爭中沒有必然,一隻橫衝直撞的車可能會死得非常窩囊,一隻過河卒有時候卻可以發出致命一擊。

伊凡斯基的心情非常焦躁,龍虎軍團撤退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預料,幾天來打過幾次接觸戰,但始終沒辦法大規模殺傷龍虎軍團的將士,每到關鍵時刻,龍虎軍團總會留下一支人數不多的部隊,拚死阻擋,為主力部隊的後撤爭取時間。最讓人擔憂的是,龍虎軍團的士兵們明知他們被主力拋棄了,也堅決不投降,死戰到最後一息!如果每一個姬周國的軍人都有這樣頑強的鬥志,這場戰爭一定會給羅斯國帶來極其慘重的損失!想到這點的時候,伊凡斯基就感到更加焦躁了。

派出去偷越奇雲渡、搶佔石門子的部隊也傳來了讓人失望的消息,步兵聯隊被擋在阿龍山的狼峰之下,付出了很大代價卻難前進一步,騎兵聯隊受阻於金林,短時間不可能突破敵軍的封鎖線。

而他伊凡斯基在正面戰場也抓不住龍虎軍團,那麼意味著只能眼睜睜看著龍虎軍團撤往臨漳城!彼得元帥制定的計劃是在龍虎軍團撤離黃坑之後,一直追擊不放。在龍虎軍團撤入臨漳城之前,至少也要殺死殺傷龍虎軍團近半數的士兵才能算完成既定地目標。這樣下去,目標是根本沒辦法達到了。

伊凡斯基一方面對張進武超乎想像的反應速度而驚訝,一方面不得不做出艱難的選擇,是繼續謹慎的追擊下去、盡可能的消磨龍虎軍團的實力,還是令輜重部隊暫時駐守,前軍與中軍快速向前,不計傷亡的與龍虎軍團提前展開混戰!

兩種方法各有利弊,伊凡斯基知道在這種時候。他不可能派人回去徵詢彼得元帥的意見,信使一來一去,龍虎軍團早就撤入臨漳城了!伊凡斯基更知道,他的選擇將決定無數人地命運,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命運。

經過一番痛苦的思索。伊凡斯基終於做出了決定,前軍、中軍快速向前推進,後軍緩行,必須在龍虎軍團趕到三界縣之前追上龍虎軍團。伊凡斯基還下達了總進攻令。為了重創龍虎軍團,他不惜展開一場大混戰!當然,伊凡斯基也進行了詳細的估測,他認為縱使在兩軍的編制都徹底打混了地情況下。憑他狂戰士軍團的單兵做戰能力也可以穩站上風。

而張進武心中的痛苦遠比伊凡斯基強烈,以他的能力如果一心想撤退,絕不會被人逼得這麼慘,或分路、或設疑兵,張進武有很多辦法拖延羅斯人地進攻速度,但現在卻不能那麼做!

用現代人的話說,戰術是要為戰略服務的。為了完成誘敵深入的任務,張進武只能故意放慢速度,等到羅斯人逼近時。再分出部分兵力拚死阻擊。羅斯人地彼得元帥打得是蠶食的牌,張進武必須要配合彼得元帥行事,但龍虎軍團的將士們跟隨他已經跟隨了二十餘年,他能叫出很多人的名字,每一次派人馬去阻擊羅斯人時,看著那一張張充滿朝氣的面孔,張進武就感到心如刀割。

這種事情無法用對與錯來評價,世界上本不會有絕對的公平,從錢不離、張進武等人的角度說。他們的做法沒有錯,為了將來少死更多的人、為了徹底殲滅羅斯國南線上地主力、為了姬周國的崛起,必須要有犧牲!但如果錢不離和張進武都沒有錯的話,那錯的是誰?

不管什麼世界、什麼地方、什麼國家、什麼民族,不管是正義的一方還是邪惡的一方,戰爭對上位者來說就是一座賭坊,他們不但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賭上去,為了讓收穫更豐厚,他們還隨手壓上無數百姓的生命,贏了就扶搖直上,輸了就沉入深淵!

而戰爭對平民百姓來說,是血淋淋的別離!父與子地別離、夫與妻的別離、兄與弟的別離,一將功成萬骨枯,那名將腳下鋪天蓋地的骸骨,演繹著無數的別離。

錢不離在某些方面還不如伊凡斯基,至少伊凡斯基有自己的選擇權,戰爭就擺在錢不離面前,他別無選擇!如果等到羅斯國與金帳汗國的關係逐步解凍,羅斯國戰略重心轉移到了南線,姬周國能不能保全半壁江山都是個問題!

錢不離深知,侵略者可不會有什麼愛民如子的概念,到時候姬周國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慘死在侵略者的屠刀下,毒蛇噬手、壯士斷腕,錢不離寧願把整個安州打成無人區,也不會坐以待斃!

惠不掌兵,錢不離並不緊張龍虎軍團的損失有多少,關鍵的是,付出了這樣的代價之後,到底能換來多少!

※※※※※

在錢不離的帥帳內,錢不離與尉遲風雲等人都面帶喜色,低聲談論著什麼,繼曹志方帶回來戰報之後,潘智超又派出使者通知錢不離,他已經撤回到姬周國,留下五千人馬與常備軍一起駐守邊關,他自己則帶著驚雷軍團星夜兼程、北上安州。從時間上推算,三天之後,一萬皇家禁衛軍的先頭部隊就能趕到這裡與大軍會合了。

「想不到,我姬周國的四大軍團竟然能合在一起、並力對敵!自建國以來這還是首次啊,呵呵……和那時候不同的是,少了一支鐵浪軍團,多出了一支天威軍團。」尉遲風雲笑道。

「父親,是五支軍團,您忘了皇家禁衛軍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尉遲慧的笑容憑空添了幾分嬌媚。

「我們擰成了一股勁,已經完全可以與羅斯人硬撼了。」錢不離看了看地圖,突然失笑起來:「你們看看,羅斯人的野心可真是不小啊,這才幾天時間,他們就佔領大半個安州了!」

地圖上安州一帶已經標上很多黑點,大約有二十餘個城、縣失陷,不過安州府在臨漳城以南,想佔領安州府必須先佔領臨漳城,一州之首府不但有戰略意義,還有政治意義和經濟意義,羅斯人緊咬龍虎軍團不放,另外一個目地就是不能讓龍虎軍團安全撤入安州府,那樣安州府就會變得很難攻陷了,會極大的影響羅斯人的計劃。

聽了錢不離的話,尉遲風雲等人會心的微笑起來,雖然從地圖上看羅斯人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但他們都知道,羅斯人已經猖狂不了幾天了,敵人的兵力越分散反而對自己越有利。

「張進武什麼時候能到松香鎮?」錢不離開口問道。

「還需要兩天時間。」周抗回答道。錢不離已經任命周抗為隨軍大司馬,總管參謀部,等同於參謀長,這些事情都裝在他心裡,自然是開口即答。

「好!我們再忍上兩天時間,到時候就可以關門打狗了!」

「大將軍,這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關上的。」尉遲風雲微微皺了皺眉:「除非我們能在短時間內擊潰來犯的敵軍,然後火速越過新河,收復黃坑、玉湖和馳鹿嶺,如果時間拖久了,讓彼得聽到了風聲,他怎麼可能留下來等死?」

尉遲風雲有疑慮很正常,錢不離早在皇城時就預設了一招殺手鑭,加上三支軍團集結在一起,現下的總兵力已經將近十七萬,佔據極大的優勢,所以錢不離有信心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但尉遲風雲卻不知道這些,錢不離的保密工作也算做到家了,除了負責專項事務的人以外,誰都不瞭解具體情況,連杜兵幾人都被瞞在鼓裡。

尉遲風雲只能從雙方的兵力對比和地勢優劣上分析,十七萬對七萬餘人,敵軍中還有戰力極其凶悍的狂戰士軍團,安原一地又是平原,尤其是松香鎮一帶,沒有什麼好的地勢可以利用,所以尉遲風雲認為雖然可以佔據優勢,但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殲滅敵軍。

尉遲風雲信任錢不離,雖然心有疑慮,但從來沒有開口詢問過錢不離為什麼那麼有信心,現在他也沒有問,只是從側面提醒一下錢不離,盡到他的責任。

「尉遲上將軍,你放心吧,你說的這些我已經考慮過了。」錢不離笑道:「就算伊凡斯基是個難纏的角色,他還能鬥得過我們四支軍團麼?」

「那就好。」尉遲風雲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一旦龍虎軍團趕到松香鎮,我們就要大舉反攻了。」錢不離神色一正:「千秋功業、在此一舉!我們要讓所有的羅斯人永遠記住,姬周國是不可輕侮的!」

「願效死命!」眾將領一起喝道。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47
第三百七十八章 被困十里坡

張進武緊皺著眉頭,此刻戰況急轉直下,羅斯人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瘋藥,自清晨開始就緊咬著龍虎軍團不放,爭鬥得空前激烈。以往羅斯人吃了點虧之後,會暫時撤退歇息一段時間再重新展開進攻,現在卻像瘋了一樣,一波波往上撲,完全是用人的血肉之軀開路。最讓張進武感到不安的是,兩翼也出現了羅斯人的軍隊,很明顯,羅斯人已經動用了全力,不但在拚命牽制龍虎軍團的後翼,還試圖從兩翼包抄過來,圍困龍虎軍團。

張進武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滑動著,此地距離錢不離計劃中的戰場、松香鎮還有一百餘里地,不過張進武感覺到,龍虎軍團已經不可能趕到松香鎮了,羅斯人完全改變了戰術,他張進武也要見招拆招。

「傳我的命令,全軍向十里坡收縮,韓榮、徐蓋,你們兩個去策應一下兩翼,老夫親自去接應後軍的輜重,動作快點,我們不能再耽擱了!」張進武終於下達了命令。

「上將軍,如果我們向十里坡收縮,豈不是坐等被包圍?那我們還怎麼撤到松香鎮?」韓榮驚訝的問道。

「你以為我們還能撤到松香鎮麼?」張進武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可是……如果大將軍怪罪下來……」

「軍令是死的,戰局卻在千變萬化。如果大將軍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也妄為大將軍了。」張進武微笑起來:「按我地命令去做吧,沒事的。徐蓋,馬上派信使去臨漳城,告訴大將軍。我龍虎軍團決定死守十里坡!」張進武知道一旦在十里坡停下紮營,那麼必然會被羅斯人團團包圍,到時候信使是不可能派出去了,這等於是最後一次傳達戰報。

「末將遵命。」話說到這份上,韓榮縱使有再多憂慮,也不好繼續說什麼了。

從高空俯視,龍虎軍團開始迅速向十里坡收縮。前軍回師撤退,後軍加快速度前進,中軍開始修築簡易的營寨,而羅斯人從三面包抄上來。把十里坡圍了個水洩不通。

當天晚上,兩軍倒是相安無事,羅斯人的軍營靜悄悄的,龍虎軍團地大營則徹夜燈火通明。所有的士兵都在輪流修築營塞,張進武知道羅斯人的進攻會非常兇猛,今天多準備一些,明天就會少死一些人。

※※※※

「這麼說吧,你們羅斯國的尼古拉七世正在進行一場邪惡的戰爭!他為了自己的私慾,不惜把自己的子民推入戰爭地深淵!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原來是一個犯人,對吧?告訴我,就算你們羅斯人贏得了這場戰爭。你能得到什麼?讓你做一個平民還是恢復你的爵位?你用自己的生命為賭注能換到什麼?反過來再想一想,尼古拉七世和那些根本就沒出過力地貴族們能得到什麼?他們又憑什麼侵吞你們用鮮血換來的東西?」錢不離微笑著說道。

一邊的尉遲慧把錢不離的話都翻譯了過去,安德魯連連點頭稱是。用錢不離地話講,向安德魯這樣由貴族變成罪犯的人,必定從內心深處產生仇恨社會的傾向,尤其對社會上層的既得利益者更是會恨之入骨,錢不離罵那些人絕不會引起安德魯的反感,更談不上產生警覺。

「我知道你們是一個熱情洋溢、待人真誠、性格豪爽的民族,我不明白的是。你們的尼古拉七世為什麼要侵略我們姬周國!我們姬周國的敵人是草原上地飛鷹部落,而你們羅斯人的真正敵人是北方的金帳汗國,可以說,我們有相同的敵人,我們完全可以聯合起來共同做戰!」

安德魯聽完神色激動的回答了幾句什麼,尉遲慧翻譯道:「他說他們的祖先每一代都有人死在北方的戰場上,他與金帳汗國的仇恨是不可化解的,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讓那些強盜知道他安德魯地厲害。」

「強盜?」錢不離呵呵一笑:「在我們眼裡,你們羅斯人也是強盜!看看你們的尼古拉七世找的理由吧,什麼沒有誠意和談、什麼侮辱了羅斯國的尊嚴,這些都是放屁!坦白說吧,我姬周國前幾年發生了內亂,現在才剛剛穩定下來,你們的尼古拉七世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來掠奪我姬周國的財富!這和一個人看到鄰居生病了,就想方設法謀奪鄰居的家業有什麼區別?無恥到了極點!」

「他說他代表所有的羅斯人向大將軍道歉。」尉遲慧翻譯道。

「我們不需要道歉!我們需要的,是補償!」錢不離冷笑道:「邪惡的人只能猖狂一時,但不可能得意一世!正義必然會獲得最終的勝利!你們的尼古拉七世將會為這場戰爭付出巨大的代價!」

「一艘遠洋的海船需要有一個好的船長,一個城市需要有一個廉潔、正直的執政官,同樣,一個國家必須要有一個英明的領袖!你們的尼古拉七世是一個英明的領袖嗎?不!他不是!他連敵人和朋友都分不清楚,竟然把屠刀伸向了自己的朋友,他的存在只會給你們羅斯國帶入無窮無盡的災難!」

「為了避免戰爭,我已經付出了足夠的誠意,我們兩國之間原本是和諧的,之所以鬧成現在這樣,就是因為我姬周國消滅了奧斯曼公國,可我們已經把奧斯曼公國的土地、也就是我們的雲州贈送給你們羅斯人了,你們還想要什麼?」

「尼古拉七世欺人太甚了!一隻溫順的小貓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也是會傷人的,難道我們姬周國的軍人連小貓都比不上麼?」錢不離又發出了冷笑:「有了這樣狂妄、卑劣、而又無恥的人做你們的領袖,羅斯國的未來真是不可想像,我敢斷言,羅斯國早晚要毀在尼古拉七世手裡,除非是更換一個領袖,要不然……他就會把你們帶上一條絕路!」錢不離說了半天,最後的話才是他的重點,利益推動是必不可少的,但更要讓安德魯認為他自己是在為國家、為正義而戰!一個人如果有了信仰和理想,他的勇氣、毅力等等方面都會有顯著的提高,利益可以驅動人的野心,理想卻能讓一個人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奮鬥終生。

錢不離這番話說得很是冠冕堂皇、正氣凜然,安德魯的心計遠遠無法和錢不離相比,哪能明白錢不離的用心,反而露出深有同感的神情。

就在這時,周抗一把掀開了門簾,衝進了帥帳,輕聲道:「啟稟大將軍,龍虎軍團有急報。」

「哦?交上來。」錢不離說完掃了安德魯一眼,安德魯是個有幾分眼力的人,見到錢不離有軍務要處理,連忙站起身退了出去。

錢不離接過龍虎軍團的戰報,仔細觀瞧,他的臉色逐漸變得沉重起來,最後把戰報輕輕放在了案頭,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大將軍,出什麼事了?」錢不離在自己人面前是很少故作假象的,尉遲慧從錢不離的神色中看出肯定是出了什麼紕漏。

「羅斯人的進攻異常兇猛,張進武沒有辦法撤到松香鎮,他已經決定死守十里坡了。」錢不離緩緩說道。

「難道羅斯人發現了什麼……」尉遲慧自言自語起來,旋即輕笑一聲:「不可能!如果羅斯人真的有所發現,他們最應該做的,是馬上向新河撤退,迅速收縮、集中所有的部隊,不管是戰還是和,他們都有了對抗的本錢,而不是繼續追擊龍虎軍團!現在的羅斯人反而加大了追擊的力度,逼得張進武不得不駐守十里坡,證明羅斯人還被蒙在鼓裡呢,大將軍有什麼好擔憂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擔心。」錢不離搖了搖頭:「自羅斯人犯我安州以來,龍虎軍團獨撐大局、連番苦戰,損耗非常嚴重,軍械輜重也剩不多了。而我們還在松香鎮一帶等著羅斯人踏入圈套,如果想重新佈置妥當,移軍十里坡,至少還需要兩天時間。但依現在的情況看,羅斯人是要拚命了,別的不說,單是伊凡斯基的狂戰士軍團就能把張進武壓得喘不過氣來,我擔心張進武能不能挺過這兩天。」

「如果派一軍先行支援十里坡呢?」

「不行!」錢不離斷然否決了尉遲慧的提議:「費了這麼大力氣,好不容易把羅斯人引了過來,我不能冒著功虧一簣的危險冒險出兵!你以為伊凡斯基看到了突如其來的援軍之後還有膽量在安原逗留麼?要打就不能放走一個,在口袋還沒有紮緊之前,我們絕不能動手!」

尉遲慧沉默片刻,緩緩說道:「我能理解大將軍的決定。」

「希望張進武能支撐得住吧。」錢不離說道:「周抗,派人去請尉遲上將軍過來,現在到了我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47
第三百七十九章 圍攻

看到了那面狂戰士軍團黑虎聯隊的軍旗,張進武心中驀然一沉,對這支黑虎聯隊,張進武的記憶非常深刻,周家嶼一戰,他的心腹將領熊士高就是喪命在黑虎聯隊手中!

這一次伊凡斯基用的是全面包圍、重點突破的戰術,主攻點就是龍虎軍團的後軍,他派出了一支聯隊用自殺性衝鋒的方式把龍虎軍團連夜佈置出來的陷阱、鹿角等破壞乾淨,還沒等龍虎軍團的將士喘口氣,黑虎聯隊和邊防第一軍第二聯隊就聯手再次展開攻擊。

狂戰士軍團的士兵個個身材高大魁梧、健壯有力,但這並不是他們可以目空一切的原因,姬周國的普通步兵披掛的鎧甲負重在二十斤到三十斤之間,而狂戰士軍團的士兵鎧甲負重卻達到了恐怖的八十斤,並且可以戰鬥相當一段時間!堅厚的鎧甲把狂戰士軍團的士兵變成了鋼鐵戰士,尋常的利器很難傷到他們,他們也是一支根本不需要盾牌手的軍隊,弓箭手的拋射對他們來說就是撓癢癢。

尋常的攻擊很難傷到狂戰士軍團的士兵,而他們手中的巨斧卻是致命的凶器,姬周國士兵披掛的輕型板甲在巨斧下如紙片般脆弱,挨著一下就會落得血肉橫飛。

張進武本以為伊凡斯基會採用車輪戰,等龍虎軍團力疲之後再投入狂戰士軍團,此時才明白,他估計錯了。

三千名頭戴黑虎面具、身材高大的戰士組成一個整齊的方陣,直向著龍虎軍團的大營衝來,他們的速度並不快,但腳步沉重,踏得地面??作響。聲音直砸入人地心底。

如果單比氣勢,龍虎軍團遜色了不少,黑虎聯隊頭上戴著的面具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猙獰,肩頭清一色的巨斧閃爍著凜凜寒光,沒有吶喊。有的只是喉嚨深處擠出的咆哮,黑虎聯隊就像混入鋼鐵地泥石流,目標直指龍虎軍團的後營。

張進武長吸了口氣:「徐蓋,你帶領本部馬上進戰壕,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衝過來!」

「上將軍,現在就撤到戰壕裡去?」徐蓋驚訝的問道。

「撤下來!」張進武用不容質疑的口氣說道:「靠那條柵欄和箭樓是擋不住的,不能做無謂的犧牲!」張進武心中有數。龍虎軍團並不是擋不住這次進攻,但身為主將。他的帳必須要細細地算,要付出多少代價才能擋住這一次進攻?下一次呢?再一次呢?在將要吃大虧的情況下放棄一道防線才是明智地選擇,他不能硬拚。

「末將明白了。」徐蓋沒再多說。滑下哨欄。伸手一招,帶著本部向前方衝去。

「韓榮,你帶著人馬上在內營挖第二道壕溝!馬上!」天威軍團喜歡挖戰壕的傳統已經得到了不少人的重視,張進武也仔細研究過戰壕和天威軍團以往地戰例,事實證明戰壕地作用是巨大的,唯一的缺點就是極耗人工,龍虎軍團昨夜動員了兩萬人挖掘壕溝,到臨晨也只完成了一個大概。錢不離根據冷兵器時代戰爭的特點,把戰壕修改成了另外一種樣子,壕溝內有兩個底台。一個高一個低,低的地方還要挖出一排藏身洞,龍虎軍團挖出的壕溝則非常簡陋,底台坑坑窪窪的,還有不少積水,藏身洞一個都沒有,不過現在的張進武已經沒有時間去完善了,他把希望寄托在第二道壕溝上。

「末將馬上就去!」

「六賢,你帶領本部人馬在壕溝內側結陣!」

「明白!」

張進武目視著遠處不斷逼近的黑虎聯隊,又歎了口氣,他心中隱隱生起了不祥的感覺。

轉眼之間,黑虎聯隊已經攻到了近前,看起來堅固地柵欄在巨斧的劈砍下化成滿天飛舞的木片,一個個如蠻牛般雄壯的士兵踏著倒塌的柵欄衝過來,一直衝到龍虎軍團後軍裡面,見到毫無反抗,黑虎聯隊的士兵們睜著血紅的眼睛、發出咆哮聲,繼續向前,尋找著一切可供發洩的活物。

可惜對黑虎聯隊來說,順利只是暫時的,等到他們衝到一條寬達兩丈餘的壕溝面前,不禁傻了眼,如果可以脫去鎧甲,加上一段距離的助跑,這條壕溝倒是不難跳過去,但沒有人敢把保命的傢伙脫掉,加上壕溝對岸已經立起了整齊的盾牆,跳過去也只能落得被屠殺的下場。

沒等黑虎聯隊反應過來,龍虎軍團的後營中響起了尖利的哨聲,壕溝內突然立起了突然立起了一排人影,手中端著一丈半長的超級刺槍,對著黑虎聯隊的士兵就是一陣亂戳。

這種超級刺槍整體上和對抗騎兵的據馬槍差不多,但槍尖處多了四個巴掌大小的倒刺狀月牙,這是錢不離專門為狂戰士軍團準備的利器,仿照他那個世界的勾鐮槍製造出來的,天威、風雲、龍虎軍團都裝備了上千支超級刺槍,並且撥出部分士兵進行了專門的訓練。

狂戰士軍團披掛的鎧甲堅厚嚴密,前半身只有雙眼露在外邊,連脖子上都有防護,後背雖然有空檔,但在面對面的戰鬥中,沒有人會把後背露給自己的對手,從大腿到膝蓋防護得也很嚴密,不過在膝蓋以下,卻只是穿著雙獸皮靴。嚴格的說,這不算什麼破綻,當敵人用武器向下攻擊時,他們手中的巨斧早已把敵人劈成了兩段,而且在激烈的肉搏中,大部分人都會拚命攻擊對手的頭部和上身,誰會專門注意敵人的雙腳?

勾鐮槍是一種陰損的武器,每一次拉拽,都會帶出一蓬血線,獸皮靴根本無法減低勾鐮槍的傷害,受傷的黑虎聯隊的士兵們不能支撐沉重的身軀,一個接一個慘叫著栽倒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打擊反而使得黑虎聯隊的士兵變得更加兇猛了,有的大步衝到壕溝前、用巨斧向下劈砍,有的乾脆跪倒在地上,用手去抓敵人的勾鐮槍,甚至還有人乾脆跳進了壕溝。

龍虎軍團的壕溝雖然還沒有完工,但也不是說跳就能跳的,尤其是對披掛著八十餘斤鎧甲的黑虎聯隊士兵來說,他們可以在平地上自如的戰鬥,可要是往兩米深的壕溝中跳,那份衝力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意料。

大部分黑虎聯隊的士兵在壕溝內變成了滾地葫蘆,壕溝還沒有完工,溝底崎嶇不平,有的崴傷了腳,有的一頭撞到了地上,直接昏迷過去。而龍虎軍團的士兵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沒想到黑虎聯隊的士兵如此不要命,溝底又沒有挖藏身洞,被人體鋼彈砸死砸傷了不少,兩軍都有些亂了。

受命於危難之際的徐蓋一躍而起,他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必須做出表率,可惜的是他手中的長劍不爭氣,對一個掙扎著爬起來的黑虎聯隊士兵劈頭就是一劍,對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張開雙臂衝著徐蓋撲過來。

徐蓋不由大怒,連退了幾步讓開對方的撲勢,扔掉長劍,拾起了地上零落的巨斧,使出渾身的力氣把巨斧高舉過頭,重重劈下。

這也算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了,沉重的巨斧輪起來真是勢不可擋,一聲巨響,那黑虎聯隊士兵的頭盔當場就坍塌下去,整個人仰面朝天栽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起來,裡面的傷有多重看不出來,但他露在外邊雙眼都被震出了鮮血,順著頭盔滲到了外面。

徐蓋再次舉起巨斧,暴喝一聲:「殺!」隨後又一斧劈下。

這一斧的力道比前一斧更猛烈,那黑虎聯隊士兵的身體劇烈的跳動了一下,身下竟然騰起了煙塵,前胸處的鎧甲被巨斧斬開,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身體。

徐蓋顧不上自己雙手被震的發麻,高舉巨斧又衝向了第二個敵人:「弟兄們,殺啊……」

見到自己的主將如此勇武,士兵們群情洶湧,士氣復振,只是在短短的接觸之後,龍虎軍團的士兵們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手中的長劍太脆弱了!幾個距離徐蓋比較進的士兵有樣學樣,也拾起了地上的巨斧,有的則輪起了修工事用的木樁子,劈頭蓋腦就是一頓猛砸,還有人竟然舉起了石頭,像野人一樣玩起投石來。

壕溝高台上勾鐮槍手也同樣勇猛,他們不顧敵軍巨斧的威脅,奮力戳動著手中的勾鐮槍。而黑虎聯隊的表現一點不差,見到壕溝內同伴的慘死,他們沒有生出半點退卻之心,依然奮不顧身的跳進了壕溝內,也有的用巨斧砍殺著壕溝邊上的勾鐮槍手,有一個身材明顯比其他士兵高大的軍官竟然扔掉巨斧,用手抓住一個勾鐮槍手的甲扣,把那勾鐮槍手舉過頭頂,像扔玩具一樣把人扔到了對岸的盾陣中,當場就把盾陣砸出了一個缺口。

讓張進武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只第一天上午,戰鬥就呈現了白熱化。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48
第三百八十章 插翅難飛

安原決戰對張進武來說是一場最難忘、最艱險、最激烈的決戰,只是張進武從來沒有絕望過,龍虎軍團的部將韓榮、徐蓋等人在情勢岌岌可危時,懇求張進武帶領殘部突圍,但都被張進武拒絕了,張進武只說了一句話:「我不負大將軍,大將軍必不會負我!」

張進武駐守十里坡的第二天正午,龍虎軍團已經放棄了後營、中營的防線,全軍退守前營,只一天半的激戰,龍虎軍團減員極其慘重,早已超過了一半,有很多士兵都是帶傷做戰的。

這個時候,伊凡斯基以為大功將成,正組織兵力準備再次發動強襲,而龍虎軍團的韓榮、徐蓋等人再一次要求張進武率領中軍突圍,他們決意留下來阻擋敵軍,就在這同時,遠方突然隱隱傳來了轟鳴聲。

時間不長,一支黑壓壓的騎兵隊急馳而來,金色的大旗迎風招展,旗上竹著兩個大字:天翔。

羅斯人雖然看不懂姬周國的文字,但他們知道這是敵人的援軍,戰場突然變得靜止了,只有那支騎兵隊不緊不慢、不急不徐的圍繞羅斯人盤旋著,時不時有人衝出隊列,放出一排冷箭,隨後又迅速回歸大隊。

龍虎軍團沉靜了片刻之後,發出了山崩一般的歡呼聲,苦熬了這麼久,總算等到了援軍,這個時候任誰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激動。

而天翔軍卻像一個孤獨而驕傲的獵手一樣,沒有回應同伴的歡呼聲,也沒有放鬆對獵物的警惕,始終沉默著、在羅斯人四周盤旋著,獵人的武器就是那一支支離開本陣衝刺騎射的騎兵小隊,每一次攻擊都會讓羅斯人產生一陣騷動,隨後又踏著悠閒的步伐在被嚇壞了的獵物身邊散步。

羅斯人陣列最外側血獅聯隊幾個性子暴烈的士兵不堪忍受這種露骨地挑釁,竟然在沒有將令的情況下,衝出陣列,追向了天翔軍。

天翔軍根本就無視幾個零星敵兵。等幾個敵兵衝到只有二、三十步左右時,才有幾個騎士偏轉了一下身體,幾個敵兵不約而同的栽倒在地上,只剩下一個人還能站著,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身體也是搖搖欲墜了,在他的胸口上有一截黝黑的箭矢。腳踏弩抵近發射的力道奇大無比。狂戰士軍團披掛地堅厚重甲也擋不住腳踏弩地扳射。這一箭雖然沒能當場致命,但那敵兵也沒多長時間好活了。

怪就怪這幾個血獅聯隊的士兵太猖狂了,如果在百米開外。腳踏弩還真未必能射傷他們,可他們自動送到了天翔軍嘴邊,又能怨得了誰!

但天翔軍對這種效果卻不太滿意,一個將領突然勒轉戰馬,直向著那搖搖欲墜的敵兵衝去。衝到近前時。使出一個漂亮地馬底藏身,同時戰刀離鞘,一道肉眼難以察覺的寒芒掃向了敵兵的小腿,隨後那將領翻身坐回了馬鞍,戰刀歸鞘,連看都沒看身後的敵兵一眼,逕自馳回了本陣。

如此精湛的騎術和刀技意味著天翔軍在歷次戰火地磨練下已經變得非常成熟了,羅斯人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感到忐忑不安,狂戰士軍團地士兵也一樣,他們雖然一向狂妄自大。號稱是步兵中的王者,但可沒有人敢說自己能克制騎兵。

狂戰士軍團的精銳聯隊除了血獅、黑虎、人熊之外,原來還有一支獵豹聯隊,但獵豹聯隊在一次與金帳汗國最精銳的八旗騎兵發生接觸戰時,全軍覆沒了,是整建制的被消滅,獵豹聯隊有三千人,那支八旗騎兵只有兩千人,可是最後八旗騎兵只傷亡了五十餘人。

倒不是說獵豹聯隊無能,而是八旗騎兵的戰術太無恥了,自清晨相遇開始,他們既不發動進攻,也不圍堵獵豹聯隊,一直不緊不慢的尾隨在後翼,就像遇到了獵物的狼一樣,無比耐心,一直跟到了黃昏。獵豹聯隊的士兵披掛著八十餘斤重的鎧甲走了整整一天,其苦楚可想而知,但他們又不能不走,留在原地遲早是一個死!鎧甲更不能脫,脫下去死得更快!最後有不少獵豹聯隊地士兵累得乾脆躺在草地上、放棄了一切希望,閉目等死了,見時機已到,那支八旗騎兵只用了一個衝鋒,就完美的結束了戰鬥。

從那之後,狂戰士軍團的士兵總算是端正了心態,找出了自己的位置,他們不怕少量的敵兵,就怕成建制大規模的騎兵隊,而天翔軍在數次擴軍之後,已經擴編到了七千人,分成七個騎兵大隊,天翔軍和疾風、疾電是不一樣的,他們是清一色騎兵,下屬沒有輜重大隊,全部都是戰鬥編製。

七千人的騎兵隊讓狂戰士軍團的士兵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但他們始料不及的是,噩夢才剛剛開始!

風雲軍團的大旗從北方緩緩逼近,尉遲風雲帶領風雲軍團已經包抄到了羅斯人的後翼,切斷了羅斯人的退路,疾電軍的旗幟從東北角出現,疾風軍的旗幟從西北角出現,天威軍團的步兵方陣則在正南方出現,最後出現的,是皇家禁衛軍的大旗,原來潘智超已經帶領皇家禁衛軍先行趕到了安原戰場,驚雷軍團的主力還在後面。

這是真真正正的鐵壁合圍!伊凡斯基只感到手腳冰涼,一顆心沉入了深淵,就算沒有人給他翻譯,他自己也能知道對面的敵人都是誰。

純粹的葉公好龍!想當初伊凡斯基第一次聽到錢不離的名字時,內心一直在躍躍欲試,一心想與錢不離較量一下,分出個高低,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後起之秀、誰才是真正的絕代名將!可今天錢不離總算是給了他一個機會時,伊凡斯基心中卻充滿了恐懼。

雖然現在錢不離糾集了幾個軍團以眾欺寡,但戰爭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哪裡有什麼公平?他伊凡斯基圍攻龍虎軍團何嘗不是在以眾欺寡?換句話說,這就是他的報應!

「大將軍,您下令吧,末將願帶領本部打頭陣!」潘智超強自按捺住內心的衝動,主動向錢不離請命。雖然一路急行軍而來,他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但他的精神卻好得不能再好了。

自投靠錢不離以來,潘智超心中只有兩個願望,其一是征伐四方、斬殺敵酋,其二是贏得錢不離的認同和讚譽。這就猶如一個粉絲瘋狂的崇拜著自己的偶像,某一天小試身手之後,那偶像驚訝而真誠的對他說道:「天啊,你比我唱得還要動聽!」在這種時候,心志稍微有些薄弱的人,都會幸福的暈倒在地。

潘智超就是一個幸福的人,錢不離沒有吝惜贊詞,當面把潘智超誇獎了一番,而且迎接他的儀式也是最高的,落座時他在右首第一位,與左首第一位的尉遲風雲相對,這些都讓潘智超感到激動,所以他的精神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智超啊,你也是一軍主將了,遇事應該多想想。」錢不離一邊好整以暇的觀察著對面的羅斯人,一邊緩緩說道。

「嗯??這個……」潘智超被說糊塗了。

「主動請戰是好事,我記得有位聖人曾經說過,文臣不貪財、武將不惜命,則天下大治。」錢不離微笑起來:「但看問題要從多個角度看,知不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再說你在合眾國那邊已經接連獲得大捷,我現在還沒想好如何封賞你們驚雷軍團呢,跑到安原還要打頭陣?你想把所有的功勞都佔為己有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潘智超感到有些委屈。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要不然我也不會說出來。」錢不離笑道:「但你要考慮考慮別人會怎麼想!就說任帥吧,他一直在背後盯著你呢,以後可千萬小心他在你後面敲你悶棍!」

「我?我??我哪有……」任帥這個屈啊,他感覺自己比潘智超還要委屈!

就在這時,羅斯人已經迅速改變了陣列,營中留守的士兵也傾巢而出,全部集中在一起,向一個方向湧去,兵鋒所指處,正是錢不離的大將軍旗所在的位置,很顯然,伊凡斯基已經了悟自己難逃一劫,他要用所有的力量去死拼了,甚至還妄想擊殺或者擒獲錢不離,否則伊凡斯基應該選擇進攻北方風雲軍團的戰陣,而不是進攻天威軍團的步兵方陣。

「看到了吧?我剛才說什麼了?樹大招風啊!」錢不離根本就沒在乎羅斯人的兵鋒直指向他,反而在大發感慨:「如果我不是大將軍,伊凡斯基才不會專門來找我拚命呢!少山!」

「末將在!」少山連忙越眾而出。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那些兵不知道吃了我多少金幣,現在是你的人大展神威的時候了!」

「末將明白!」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49
第三百八十一章 大勢已去

「大將軍,這是我們的殺手鑭啊!現在就讓戰象出戰豈不是暴露了?」潘智超驚訝的問道,昨天戰象軍和他的皇家禁衛軍是一起趕到安原的,親眼看到那龐大的戰象,潘智超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強大殺傷力。潘智超認為應該在千鈞一髮的時候才動用戰象軍,現在已經佔據了優勢,勝利是必然的,還不如把戰象軍雪藏起來。

「再隱秘的殺手鑭也早晚有大白天下的那一天!」錢不離微微搖了搖頭:「我們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力氣把羅斯國的主力誘引至安原?就是為了完整的消滅羅斯人的主力,並盡力減少我軍的損失,智超,你看看十里坡的營寨,龍虎軍團的損失已經非常慘重了,我不想看到出現更多的傷亡!」

潘智超想了想,覺得錢不離說的也有道理,俗話說: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看羅斯人的樣子明顯要拚命了,尤其裡面還有羅斯國步兵中最精銳的狂戰士軍團,勝利雖然是定局,但損失卻是不可估計的。

羅斯人全線逼了過來,這是一次沒有留任何預備隊、孤注一擲的進攻,伊凡斯基的領兵能力倒是不錯,能在被四面包圍的情況下發動垂死掙扎、有組織的進攻,這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錢不離這一方的風雲軍團沒有行動,依然原地待命,疾電、疾風、天翔三支騎兵隊就像是羅斯人的保鏢一樣,『護衛』在羅斯人的兩翼和後方,不過他們的眼神就不那麼友好了,就像是獵人盯著獵物一樣。

天威軍團的步兵方陣迅速而又整齊的向後撤退,並逐漸向兩側閃去,在中間分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而羅斯人在這個時刻沒有別的選擇了,只能是繼續進攻,派步兵強行撲擊騎兵或者轉身向後,都是不現實的事情。

在少山的戰象軍中,頭象興奮地仰起長鼻。發出了悠長的鳴叫聲,動物雖然不會思考,但它們也有自己的習慣,而習慣又是可以養成的。每一次列陣之後,它們都能得到一頓豐厚的餐點,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於面前是訓練用的一排排脆弱地草人。還是看起來依然囂張地狂戰士軍團。對戰象來說並沒有多大區別。

頭象的馭手用毛刷拚命刷著頭象的耳朵,試圖讓頭象冷靜些,這些戰象訓練地日子並不算很長。自由主義風氣很嚴重,萬一這暴烈的頭象不聽控制,自顧自先衝了出去,受罰的可是他這個馭手,軍棍永遠也不會落在大象的屁股上!

頭象鞍座左右兩側。坐著兩個長槍手。他們在加入戰象軍之前,就是天威軍的精銳戰士,大戰雖然到了一觸即發地境地,但他們地臉色卻顯得非常淡定、從容,隨著前方的步兵向兩側閃開,他們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向這裡逼近的羅斯人身上,其中一個長槍手嘴角上撇,露出了笑意。

中軍的戰象軍旗開始搖動,少山轉過頭下令道:「起鼓!」

頭象背上的馭手把毛刷扔到了鞍座後,扶正胸前掛著的小鼓。抓起鼓槌,有節奏的敲打起來。

頭象再次發出了興奮而悠長的鳴叫聲,如車輪般大小的耳朵扇動了一下,巨大地身軀開始向前移動,後世人用先進的技術手段稱出了成年象的體重,大多在五千公斤至八千公斤之間,而戰象軍的這只頭象卻比其他的戰象大了整整一圈,體重怕是已經接近了一萬公斤!

大象奔跑的速度並不慢,『萬斤之軀』快速移動其蘊含的衝擊力是不可想像的,不管是武技高強的步兵,還是經驗豐富的騎士,在這樣的衝擊力面前,全都變得無比脆弱。

數百隻戰象尾隨在頭象身後,發動了集團衝鋒,離遠看去,就像是一排排會移動的小山,而且還是披掛著鎧甲的小山,在以無堅不摧的勢頭向前湧動!大地在粗大的象蹄踐踏下不停的戰慄著,哪怕是坐在戰馬上的騎士也能感覺到這種顫抖,踐踏聲沉悶無比而又撼人心魄,引發的恐懼甚至能滲入到人的靈魂深處。

除了一些閱歷豐富的旅者之外,絕大部分羅斯人從來沒有見過大象,眼望著前方那一排排如小山一般的恐怖怪獸,羅斯人銳意前行的勢頭被硬生生扼止了,有的呆呆的站在原地,傻看著戰象逼近,有的開始拚命向後縮,有的乾脆驚叫著向外奔逃,就連一向目空一切的狂戰士軍團的士兵也變得心慌意亂起來。

視覺效果讓人震撼,聽覺效果也一樣讓人震撼,不說充當統領的頭象,最矮的戰象身高也超過了三米,粗長的象鼻在空中舞動,尖銳的象牙閃爍著死亡的寒芒,還有那不可阻擋的衝勢,這一切足以粉碎狂戰士軍團的驕傲和勇敢。

狂戰士軍團的士兵不害怕與人戰鬥,但面對著從來沒有見過的恐怖怪獸,他們怕了,從心底裡開始怕了。

眨眼之間,戰象軍衝入了羅斯人的軍陣,首當其中的兩個士兵在頭象的撞擊下,如稻草一般飛起老高,逕直飛到二十餘米開外,落地時還把幾個士兵給撞翻了。

羅斯人當先的第一邊防軍第三聯隊是一觸即潰,這不是戰鬥,也不是屠殺,而是一種血淋淋的踐踏!沒有人能讓戰象停下腳步,不是在撞擊中變成飛鳥,就是在撞擊中倒在地下,隨後又被戰象踩成了一灘灘肉泥。

羅斯國第一邊防軍第三聯隊的士兵被同伴淒慘的死法嚇得魂飛魄散,甚至沒有人敢向戰象做出攻擊,大家爭先恐後的向後面逃去,反抗?開什麼玩笑!兔子不敢向狼齜牙,麋鹿也不敢向猛虎挑釁,面對著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恐怖巨獸,他們的勇氣和他們同伴的屍體一樣,都被硬生生碾碎了。

其實在羅斯人察覺自己已經被大軍包圍的時候,他們就感到恐懼了,但伊凡斯基借用自己的威望和手段,鼓動大軍主動發起攻擊,而戰象軍狂野而又完美的表現,徹底消泯了羅斯人殘存的鬥志,只片刻之間,就完成了從局部潰散到全局崩潰的演變。

第一邊防軍第三聯隊的潰兵衝亂了後面狂戰士軍團血獅聯隊的陣列,這些曾經勇敢無畏的戰士看到近在咫尺的戰象,咒罵了一聲,轉身加入了逃亡的隊伍。

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油子,誰也不會去聽長官的蠱惑,他們有眼睛,可以自己看,他們有腦子,可以自己分析,在那恐怖巨獸的撞擊下,有的人是連人帶馬一起被撞飛的,很明顯,那是力大無窮、不可匹敵的怪獸!他們上去也是白白送死。

血獅聯隊的將官們在拚命的喊叫著,但士兵們已經不聽指揮了,人人都在搶著逃命,最少也要比同伴逃得更遠些,以往他們互相攀比的是誰殺的人多、誰立下的功勞大,這一次他們也在攀比,只是換了一個標準,如果自己能比同伴逃得更遠,自然就安全了不少。

實際上如果血獅聯隊的戰士同心協力與戰象軍戰鬥,雖然最後還是會被衝散,但他們手中的巨斧也會給戰象軍帶去一定的損失,絕不會像現在這樣任由戰象踐踏。問題是人只要會思考就會有恐懼,羅斯人開始被戰象的出現驚呆了,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抗,導致第一邊防軍第三聯隊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潰,結果羅斯人想當然的誇大了戰象的威力,全軍上下再無戰心。

就像滾雪球一樣,血獅聯隊的潰逃使得羅斯人落到了雪上加霜的境地,連大名鼎鼎的狂戰士軍團第一聯隊都不堪一擊,他們又憑什麼去戰鬥?逃吧!

一場無形的恐怖風暴席捲了羅斯人的軍隊,戰象軍接連衝垮了兩支聯隊之後,氣勢不減,繼續向縱深切割,天威軍團的步兵方陣自不會放過大好機會,以任帥的刀鋒軍居中,李霄雲的羽林軍在右,余楚傑的順義軍在左,孟鐵頭率領大軍掩後,展開了全線進攻。

王瑞手中的戰刀一揮,天翔軍突然一分為二,向左右兩側避開,讓出了一條退路,在這個地方強行阻止羅斯人撤退太不明智了,有那條新河在,羅斯人插上翅膀也休想逃回彼岸。

與此同時,疾電軍和疾風軍也開始向中央擠壓,不過他們的動作卻不敢放大,戰象的威力大家與目共睹,他們可不敢擋住戰象的路,那些畜生可是不認得人的。

什麼是大勢已去?這就是真正的大勢已去,縱使伊凡斯基此刻能長出三頭六臂,也無法扭轉敗局了。

一方是心如死灰的伊凡斯基,一方是平靜淡定的錢不離,伊凡斯基一心想與錢不離一戰的願望總算是實現了,可歎的是,他付出的代價卻是他無法承受的!伊凡斯基動作僵硬的抽出長劍,怒吼一聲,逆著人潮而上,直向天威軍衝去。
rockyy 發表於 2008-9-30 21:50
第三百八十二章 痛打落水狗

黑夜與白天是兩個世界,貧窮與富貴是兩個世界,而安原和數百里開外的千夜城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千夜城中洋溢著一片喜慶的氣氛,彼得元帥節節取得勝利的消息傳回到羅斯國的首都之後,朝野沸騰,羅斯國的宰相薩維原本不太同意提前發動戰爭,他認為等到把北線的軍團大批抽調到南線之後再發動戰爭也不晚,而且保險係數很高,彼得元帥的決定太冒險、太偏激了。

勝利的消息傳到了首都,薩維是第一個接到消息的,他馬上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大力讚揚彼得元帥是勇敢、睿智的元帥,而以薩維為首的鴿派也迅速轉變風向,當然了,在他們所讚頌的英明領袖中,薩維排在了彼得元帥的前面,好似沒有薩維、彼得元帥就根本不可能取得勝利一樣。

在這種情況下,羅斯國首都的各位貴族大人紛紛把自己家中的孩子派往姬周國,想撈取些政治資本,便宜是不佔白不佔的,誰也不願落在別人的後面。

彼得元帥處理類似的事情可算輕車熟路了,想做出大事必須先學會做人,在他兼任防區軍政最高長官的時候,沒少遇到過這種事情,彼得元帥做得一向很好,他滿意,那些貴族們也非常滿意。

彼得元帥把所有的公子哥、貴族子弟留在了千夜城,在沒有攻下安州府之後,千夜城就是羅斯國大軍的總司令部。這裡的姬周國百姓已經逃之一空,城裡城外都是羅斯人,自然不存在什麼危險。

彼得元帥是絕對不會把這些貴族子弟派出去執行任務地,得了功勞是人家應得的,有了危險就是他彼得元帥調度不利,其家人肯定要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何必要做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雖然那些貴族子弟倒有幾分骨氣,紛紛向彼得元帥請戰,但彼得元帥說什麼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有了這些貴族子弟在千夜城遊蕩,一些極具特色的設施也就悄悄的出現了。幾個商業嗅覺非常靈敏的商人竟然在短短幾天時間內在千夜城開設了幾家妓院和酒店,物以稀為貴,他們開設的妓院和酒店天天爆滿,連白天也找不出空位來,普通士兵根本就沒有份,就算將軍也要提前預約才能得到一個席位。

不過最關鍵的是。商業嗅覺靈敏不代表他們的戰略嗅覺也一樣靈敏。

彼得元帥和瓦西裡公爵一起說說笑笑著走出來,不止是他們,千夜城中每一個人都面帶著喜悅地微笑,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把腳下的千夜城當作了自己的城市,用另一個世界的詩句倒是能很到位的刻畫出他們的心情: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做汴州。

彼得元帥在談笑間眼角一掃,看到不遠處地一個角落裡,一個將軍模樣的人正在大聲呵斥著一個衣著很是狼狽的士兵。那士兵看起來是個很倔強的人,竟然指手畫腳的頂了幾句,結果被那將軍一腳踢倒在地。

「你們在做什麼?」彼得元帥的心情非常好,往日裡對這種小事他是不屑於過問的,今天卻有了多管閒事的心思。這一仗的勝利對他來說是一個非常完美地句號,他心中已經決定戰事完結之後就辭去自己的軍政職務,歸隱田園,安享自己的晚年了。

「元……元帥大人!」那將軍回頭一看是彼得元帥,嚇了一大跳,連忙畢恭畢敬的敬了個軍禮。

「我的將軍。要學會尊重士兵。如果你想獲得提拔的話!」彼得元帥善意的說道:「要知道,你們的功勞都是這些士兵用熱血換來的!」

「元帥大人,是這個酒鬼做得太過分了!」那將軍回道:「做為第二邊防軍的斥候,不盡心盡力去做自己地工作,反而酗酒鬧事,跑回來胡說八道,如果按照軍法,應該把他抓起來關禁閉地!」

「呵呵……他胡說什麼了?」彼得元帥笑呵呵的看了看把趴在地上的士兵。

「他說……」

趴在地上的士兵突然跳了起來,大聲叫道:「尊……尊敬的元帥大人,我沒有胡說八道。我真的在新河看到大批姬周國的騎兵隊了!」

「元帥大人,您看!他還不知道悔改!」那將軍勃然大怒:「龍虎軍團已經被伊凡斯基上將包圍了,新河怎麼可能有大批姬周國的騎兵隊?你竟然還敢欺騙元帥大人!」

「你說什麼??」彼得元帥的微笑當即變得凝固了:「你再說一遍?!」

「尊敬的元帥大人,我真地在新河看到姬周國大批的騎兵隊了,我發誓!元帥大人您一定要相信我啊!」那士兵哭叫起來,可是他的嘴在開合間卻噴出了濃濃的酒氣,看起來沒少喝酒。

其實在羅斯人的心目中,千夜城周邊是非常安全的地方,羅斯人的斥候雖然不敢耽誤例行巡查,但在巡查的路上,他們往往要帶上美酒取樂,他們的上司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敗壞他人的興致。

不過彼得元帥是一個精明、謹慎的人,他沒有因為那士兵滿嘴的酒氣而忽略應該警醒過來的情報,彼得元帥一字一句的問道:「你……確……定?!」

「元帥大人,我是親眼看到的!真是我親眼看到的!」那士兵拚命點著頭。

「只有你一個人看到?其他的斥候呢?」彼得元帥冷冷的問道。

「他們都被殺掉了,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回來!」

「瓦西裡公爵,伊凡斯基已經幾天沒有來信了?」彼得元帥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色。

「應該……快三天了吧。」瓦西裡公爵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彼得元帥的臉色,試探著問道:「不會有事的!伊凡斯基手中有強大的狂戰士軍團,還有您的邊防第一軍最精銳的十一支聯隊,這麼強大的實力……就算姬周國人有什麼詭計,也不可能一口把伊凡斯基的部隊吃掉,就算能吃掉,伊凡斯基不可能連回信的能力都沒有吧?」

「戰爭是殘酷的,我在戰爭中學會了一個哲理,那就是在戰場上,任何意外都可能發生!」彼得元帥的語調依然很平靜,但眼力超好的人卻可以看到,彼得元帥的手指正在微微顫抖著:「從另外一個角度說,已經快過去三天了,三天的時間,足以醞釀任何一種意外!」

一隊隊憲兵跑上了千夜城的街頭,宣佈城市進入了緊急狀態,同時一撥又一撥信使從千夜城飛馬而出,彼得元帥在察覺不妙之後,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對自己最不利的地方,他的軍隊太分散了!為了在短時間內擴大戰果,他把手中的近三十支聯隊幾乎都派了出去,守衛千夜城的只有五支聯隊,這根本就是送上門去請錢不離把自己的軍隊各個擊破,所以不管是虛驚一場還是伊凡斯基真的遭遇了不測,他都要盡快把軍隊聚集起來,而且目前他也沒有時間去重複偵察,等到消息確定之後,姬周國人早就兵臨城下了。

彼得元帥的反應是迅速而正確的,可惜的是,他早已經失去了先機。他決定發動戰爭,卻萬萬沒有想到,他的信心、他的判斷都建立在一個圈套之上,除非沒有動手,他還可以逃過一劫,只要戰爭爆發,圈套就會牢牢套住他的脖子,越來越緊,直到他窒息!早在他下令發動進攻的那一天,就已經在冥冥之中決定了今日的失敗命運。

猶如兩個同等級的劍客在以死相拼,其中一個還沒有拔出他的寶劍,就被人砍下了一條胳膊,那麼他勝利的希望接近於零!

當然,彼得元帥不是沒有翻盤的機會,只是這個機會掌握在錢不離手裡,如果錢不離的動作緩慢,沒有迅速展開反攻,給了彼得元帥收攏軍隊的時間,那麼這場戰爭就變成持久戰了,就算彼得元帥佔據了劣勢,無法擊敗錢不離,最後也可以體面的撤出安州,轉而用談判暫時解決問題,等待北線的兵力調撥過來後,又可以捲土重來。沒有實力,那一紙協議根本起不到任何約束作用!

只是,心狠手辣的錢不離會犯這種優柔寡斷的錯誤麼?答案只有一個:那是笑話!

錢不離指揮大軍擊潰了伊凡斯基的部隊之後,乘勝追擊,猶如一個農夫鞭打偷懶的耕牛一樣,只要羅斯人停下了腳步,就會挨上一記猛擊,結果這麼追追逃逃、逃逃追追,等羅斯人終於跑到新河的時候,所有的軍隊全都亂套了,兵找不到將,將也找不到兵,不等錢不離組織進攻,驚惶失措的羅斯人竟然紛紛跳進了新河,此時新河正迎來汛期,不知道有多少羅斯人被淹死在水中,剩下的也再無反抗之心,大部分士兵都選擇了投降。

隨後錢不離下令搭建浮橋、連夜進軍,彼得元帥得知大事不妙的那一天深夜倒是平平安安過去的,但在第二天黎明,千夜城下已經飄起了天翔軍的軍旗。
rockyy 發表於 2008-10-1 18:41
第三百八十三章 怒火

見到了天翔軍的戰旗,千夜縣內當時就亂成了一團,有意思的是,羅斯人內部竟然出現了三種不同的聲音,以彼得元帥為首的一批將領主張死守千夜縣,如果千夜城丟失的話,姬周國的大軍會迅速佔領黃坑、玉湖、周家嶼還有馳鹿嶺,這樣羅斯人的後路就被切斷了,深入姬周國腹地的幾十萬大軍只能被各個殲滅,如果能守住千夜縣,各地的軍隊就能向千夜縣集結,到時候不管是打還是撤,都可以把損失減少到最小。而一些文職人員則拚命叫嚷著要馬上撤退,他們也有自己的理由,姬周國人竟然在千夜縣出現,說明伊凡斯基已經是凶多吉少了,如果他們的動作慢了點,肯定會被姬周國人團團包圍。在以往的戰爭中,如果一支軍隊的指揮部被敵軍端掉,戰爭的勝負就已經決定了,所以盡力保全指揮部才是上策。當然了,明眼人都知道,他們所要保全的是他們自己。

千夜縣中的貴族子弟以及他們的侍從卻堅持要求出城迎戰!姬周國人已經兵臨城下對他人來說是形勢非常不妙的消息,但貴族子弟們卻把這當成了興奮劑,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認為現在正是建功立業的天賜良機!

不過彼得元帥才是真正的主事者,他嚴辭痛斥了逃跑派,安撫了激進派,下令全軍死守千夜縣,不管是為了國家還是為了他自己,他都不能只顧著自己逃走,而把他的子弟兵留在姬周國任人屠殺。

馳鹿嶺間的一個山洞旁。一行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出了山洞,這些人個個穿著黑色的勁裝,除了兩個眼圈露在外面之外,一身上下都被黑色遮得嚴嚴實實,連手上都帶著黑色的手套,在這黑夜中,就算是有心去注意,也很難看清他們的動作。

「頭,情勢有些不妙,山上有兩千多守軍呢。我們才二百多人,是不是再等一等?」其中一個人低聲說道。

「屬實?」楊飛俊沉聲問道。

「絕對屬實!我們先後摸了七、八個俘虜,他們都招供說山上有二千多守軍。」

「那幾個俘虜呢?」另一個人問道。

「留著幹什麼?還背回來啊?」第一個說話的人反問道:「問完口供就直接宰掉了。」

「這樣……就不能等了!你們已經殺了這麼多俘虜,今天羅斯人沒有察覺,明天還能不知道少人了麼?到時候羅斯人提高了警惕,我們還怎麼打?」

「遠京的斥候大隊已經給我送來了口信。今夜必須開始行動!」楊飛俊一咬牙:「兩千就他媽兩千!難道我們特種部隊還怕了那些蝦兵蟹將不成?你們誰怕了?怕了就和老子說一聲!」

「頭,我們又沒惹到您,幹嘛刺我們?誰怕誰是孫子!」

「頭,我們聽你的,搞就搞!誰怕誰?」

「就是就是!」

「這才是我的好兄弟!記住了,我們可是大將軍的特種部隊!命丟了不怕,別他媽丟特種部隊的臉,出發!」楊飛俊猛地一揮手。

這一夜月隱星稀,可算是伸手難見五指。雖然對特種部隊地行動很有利,但也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馳鹿嶺嶺尖上的小要塞易守難攻,萬一驚動了羅斯人的暗哨,整座小要塞都將進入警戒狀態,想用區區二百人拿下馳鹿嶺是根本不可能的。

小要塞的城牆並不高,多說只有五米上下,楊飛俊地人想從牆下爬上去是輕而易舉的事,但城牆上卻有幾個巡夜的羅斯人在高聲談笑著,這讓楊飛俊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帶著人趴在草叢中等待著機會。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羅斯人的談興依然不減,楊飛俊心內越來越焦急,就在這時,他身邊的一個士兵突然用胳膊撞了楊飛俊一下,壓低聲音說道:「頭,你看!看那邊的草叢!」

楊飛俊的特種部隊躲藏的地方沒有光亮,而小要塞的城牆上卻插滿了火把,所以楊飛俊能清晰地看到一條人影從城牆下的草叢中爬了出來,然後原地呆了片刻,緩緩的向一處樹林爬去。

楊飛俊心中大喜。拍了拍身邊士兵的肩膀,兩個人一路匍匐前進,搶先鑽到了樹林裡,守株待兔。

那條人影剛剛鑽入樹林,楊飛俊一個虎撲躍將過去,左手摀住了那條人影的嘴,右手握著匕首正頂在那人影的咽喉上,伸腿一絆,把那人影絆倒在地,而楊飛俊也壓在了人影的身上。

在一般情況下,感受到了咽喉處冰涼的寒意,絕大多數人都不會亂動了,但那人影卻不管不顧,突然拚命掙扎起來,還用力咬著楊飛俊的手。

楊飛俊又氣又痛,不過他的匕首卻刺不下去,死人是沒用地,他要活地。

「別動!再動老子就宰了你!」楊飛俊惡狠狠的低聲喝道。

那人影被尖刀抵喉都不怕,聽了楊飛俊這句話之後卻突然停下來不動了。

楊飛俊在此刻忘了一個應該注意的地方,羅斯人怎麼能聽得懂他的話?見到那人影老老實實不動了,楊飛俊鬆了口氣,就在這時,他隱隱約約嗅到了一股香粉的氣息,楊飛俊一愣,握著匕首的手向下沉了沉,頂到了一團非常柔軟的東西上。

「你……你是女的?」楊飛俊呆住了。

「你做什麼?」那女人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壓低聲音回道:「你是什麼人?」

「你是姬周國人?」楊飛俊出了一身冷汗,剛才他在驚訝中竟然放鬆了手,以致於那女人可以開口說話,如果對方有惡意的話,喊上一嗓子就能驚動小要塞中的羅斯人,那麼他今天就要灰溜溜地回去了!楊飛俊一邊自責一邊重新貼在那女人的後背上,他倒不是想占對方的便宜,而是為了防止意外:「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那女人輕聲抽泣起來:「我是被他們抓來的。」

楊飛俊沉默了,他知道駐紮在小要塞中的羅斯人戰鬥力並不強,是邊防軍中的一支雜牌聯隊,只知道以欺負百姓為樂,眼前這女人如果是被羅斯人抓來的,那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如果換了平時,楊飛俊一定會想辦法安慰這女人幾句,但現在可不是時候:「你是想逃跑麼?」

「是的。」

「你怎麼出來的?」

「牆那邊有個洞,我白天看到之後就留了心。」

「羅斯人沒有佈置暗哨?」楊飛俊感到很驚訝,如果這女人看到了牆邊上有個洞,羅斯人也應該能看到,怎麼會不在裡面設置暗哨呢?

「暗哨?」那女人愣了一下。

「就是說,你一路逃出來的時候沒有人發現你嗎?」楊飛俊問完之後才發覺自己問了一句蠢話,如果被發現了她怎麼能跑到外邊來呢?!

「沒有。」

楊飛俊思索了一下:「平日裡那些羅斯人都在做什麼?」

「他們……除了喝酒以外,就是欺負……欺負我們這些姐妹。」那女聲又變得烏嚥了。

「姐妹?裡面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有多少?」

「三十多個呢,大哥,大哥你救救她們吧,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們過的日子……豬狗不如啊!」

「你既然想救她們,為什麼不帶著她們一起逃?卻選擇自己逃跑呢?」楊飛俊的聲音依然柔和,但手中的匕首卻已經握緊了,如果這女人回答的速度慢了些,說明其中肯定有鬼!

「往日裡姐妹都是被關在一起的,有人看守,我們根本就逃不出來,今天我被提出來陪一個將軍……所以我才有機會逃走的。」

「原來如此。」楊飛俊鬆了口氣。

「大哥,你……你是什麼人啊?」這次換成那女人提問了。

「我們是天威軍團的。」楊飛俊道。

「你……你們……」那女人突然掙扎起來,翻過身一把抓住了楊遠京衣服:「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我們姐妹……」

「小點聲!」楊飛俊急忙摀住那女人的嘴:「小妹妹,你放心,我們不但要把你們全都救出來,還要把裡面的羅斯人全都殺光!為你們報仇雪恨!」剛才聽到羅斯人掠來姬周國的女人淫樂時,楊飛俊心中已經升騰起了無邊的怒火,但還沒能確定這女人是友還是敵,只能暫時忍耐,現在終於發作出來了。

「嗯……」那女人使勁點著頭,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哭,但卻偏偏忍不住淚水,淚珠不停的落下,把楊飛俊的手都打濕了。

「從那個洞能鑽進去?裡面沒有羅斯人的崗哨?」楊飛俊有些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能!」

「小妹妹,你留在這裡不要亂走,我留下幾個人保護你。」楊飛俊說完轉身就要走,時間緊急,現在不是安慰人的時候。

「等一下。」那女人一把拉住了楊飛俊:「讓我也去吧,裡面我很熟,能幫上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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