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惡明 作者︰特別白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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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b373 2008-9-1 09:00:3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8 490205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08
第三百二十二章 濟寧會戰

  劉十三和聞刀的叛軍,反倒是不急了,四平八穩的朝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大軍行進必需要保證和後面的輜重糧草的隊伍保持差不多的速度,不能掉隊,而且聞刀的敗軍需要整理。

  傷員被毫不留情的丟棄了,這等事情本來是大傷士氣的行為,劉十三卻是發下了命令去,說是濟寧一戰已經是不得不勝的決死之戰,必須如此。

  他們希望用這樣的方法激起手下眾人的背水一戰的決心,可是,這就是他們帶來的三萬人之中,裹挾的人大概有兩萬兩千左右,即便是聞刀的馬隊和劉十三的步卒也有將近四千人的所謂轉化過來的兵丁。

  除了四千多死心塌地跟隨兩個人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有了異心,但是叛軍的核心部隊現在還能震懾這些裹挾的人,可是這種背水一戰的消息根本激不起眾人的勇氣,反倒是讓人慌亂起來。

  煙台山千戶所大火的那一天,叛軍在經過一夜的休整下來到了濟寧城下,春天的早晨無疑是讓人神清氣爽。

  魯南的氣候此時正是最好的時候,處處可見綠意,不過這一切都是被大戰即將來臨的肅殺氣氛沖的無影無蹤,劉十三坐在馬上,觀察著對方的軍鎮,說起來這是極為令他意外的事情。

  自從和官軍交戰以來,除了劉十三在臨城外和周遊擊帶著的人馬野戰之外,其餘的都是攻城守城的戰鬥,而且嚴格來說,叛軍從來沒有吃過大虧,即便是在鄒城的城下,聞刀的部隊也是傷亡大大的小子守軍。

  攻守城池的戰鬥之中,攻城一方的傷亡比例都是遠遠額達高於守軍,以上的這些都是和叛軍中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和多年為匪的士兵的比例很高,所以才有遠遠高於明軍的素質和戰鬥的勇氣。

  聞刀已經是多少從失敗中恢復了過來,看著在城牆邊上列陣的明軍,忍不住嘲笑道:

  「看不出來,明軍也是有膽大的士兵,居然還有敢和咱們出城野戰的部隊,這可是剩下了攻城的力氣。」

  劉十三可是沉穩許多,一直是揚手打量前面的官軍大陣,一邊看,一邊回頭問邊上負責探馬的頭目說道:

  「這幾日的查探,你可確定沒有看到虎頭的軍旗嗎。」

  那名頭目神色鄭重的回答:

  「屬下敢用自己的人頭擔保,濟寧的聚集的官軍之中絕對沒有見到虎頭的軍旗。」

  不待劉十三繼續問,那名頭目又是把馬朝著劉十三拉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說道:

  「將軍,咱們已經是用了當地綠林道上的關係,確定沒有登州的兵丁來這裡……」

  邊上的聞刀看著打聽消息的頭目跟劉十三竊竊私語,心裡面雖然是不滿意,但是現在的形勢如此,他的影響力已經是降低了許多,這個不滿也只能是壓在心裡面,那邊的劉十三聽完了頭目的說法。

  原本是緊張的表情有些鬆弛了下來,看著對面官軍部隊,劉十三突然是笑著說道:

  「這些官軍穿的破舊,陣形也是散亂,濟寧這一次應該是有把握了。」

  在登州的江家軍訓練之中,最講究的陣形的穩固,傑森霍根的訓練對此的要求極為的嚴格,而且還有這樣的嚴格:寧肯損失前進的速度,也不能讓陣形混亂!這種要求已經是深入人心了。

  下面的四個大營,因為軍官和士兵本身就和大明的兵丁沒有什麼關係,所以操典和訓練的方式都是用登州大營的方法,戰鬥的時候,不講究速度,只是講究陣形的齊整,事實證明這個陣形的存在在戰場上有極大的作用。

  亂戰的時候,只要自己的陣形不亂,就可以彼此保護,加大殺傷的能力,而且特別穩定自己的心理狀態,不至於慌亂,其實這種戰術的存在,其實和守城的士兵差不多,身邊的同伴就是他的工事,他不擔心自己的背後和兩側,可以放心大膽的殺敵。

  劉十三嘗過這些訓練的甜頭,而且他和周遊擊的一萬官軍交戰的時候,幾乎就是憑著自己在江家軍中拉出來的兩千鐵甲取得了勝利,那鐵甲的方陣就好像風浪中的礁石,始終不倒,所以他對裹挾而來的青壯也是用這種訓練的方法,不得不承認,江峰那些從現代傳來的隊列操練的方法,確實是讓人不知不覺得有一種團隊的感覺,那些裹挾來的士兵有些開始逐漸的接受叛軍,也許就和這個有關。

  聞刀的馬隊也是

  他跟著陳聾子的時候,就按照劉十二的方法訓練馬匹兵作戰,他還以為這是劉家秘傳的法子,壓根沒有想到,這也是登州大營的手段。

  只不過這樣的訓練方法卻有一個很不好的影響,就是聞刀和劉十三,甚至是叛軍中的很多高級的頭目,都在心裡隱約的把隊列是否整齊當作軍隊強悍與否的保證,劉十三自從起事以來,和官軍的戰鬥還沒有輸過。更是加深了他這種印象。

  「小刀,你先帶著馬隊過去沖一下,我的步隊隨後跟上,咱們拖不起,一下子打垮他們!」

  騎兵衝陣這已經是叛軍作戰的常例了,當下揚起手臂,身邊的親兵馬上是把手中的大旗前後的揮動起來,鼓聲也是咚咚的想起,在隊伍前列的馬隊開始紛紛的脫離開大陣,緩緩的變換陣形準備移動。

  這次自然是不回留什麼餘地,除了劉十三身邊的一百多名親兵之外,一千五百多名的馬隊都是到了前面,三百騎一隊的集結完畢,開始慢慢的小步跑動。

  對面明軍的軍陣裡面也是做出了反應,聽到裡面大聲的呼喝,原本就是散亂的軍陣裡面也是出現了些變動,不過這樣的變動看在劉十三的眼睛裡面,更是加重了他勝利的信心,無軍令何談什麼戰力。

  聞刀站在馬隊的中間,手中握著長槍,看著對面沒有什麼變化的官軍,手中的長槍緩緩的斜了下來,偏向前方,馬隊轟轟轟的動了起來,第一排的騎兵手中都是粗大的木桿上面套著槍刺。

  這種馬槍比起官軍制式的長矛要長出二尺左右,而且相對白蠟桿子來說粗大許多,不管是衝擊步兵陣還是騎陣都是頗有威力,不過蒙古馬的矮小和承重的能力都很差,所以這些人最多也就是穿著馬甲而不是鐵甲。

  歐洲的重騎兵不管是江峰還是傑森霍根都是非常要建立出來,不過身上只要是穿著鐵甲的話,馬匹的速度和靈活都要受到很大的影響。

  聞刀的這支騎兵隊伍在劉十二的信箋和登州營過來的劉家家兵的指導下,使用了各種各樣的騎兵戰術,當然這也是江峰和傑森霍根的一個用意,把這支馬隊當作一個實驗戰術的基地。

  這種重型的騎槍的使用可以說是頗有成效,在武備極度鬆弛的各個衛所之中,面對一排高速衝撞過來的騎槍,罕有步兵不崩潰的,不過這種重型騎槍的重量也是決定了騎兵不可能穿太重的盔甲。

  最多也就是皮甲,可是皮甲的價錢也不算是便宜,聞刀劫掠來的錢財和登州大營供給的給養,肯定不會放在皮甲這個的上面,而且目前各次的戰鬥來說,凡是野戰之中,重騎兵面前基本上都是潰敗,騎兵的損傷很少。

  明軍的軍陣之中看著對面緩緩壓過來的騎兵,那邊大聲喊話的聲音已經是被雷鳴一般的馬蹄聲音掩蓋了下去,在劉十三的眼中看起來明軍已經是慌亂了起來,在軍陣之中有很多人跑出了陣列。

  劉十三的心裡面隱隱的放鬆了下來,想著這次佔據了濟寧不管如何都要重新投向登州江大人,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他一揮手,身後的步卒也是開始朝著前方移動了

  前面衝鋒的聞刀把自己手中的騎槍完全的放平,槍刺的指向略微有些下垂,這樣可以節省騎兵的手臂力量,而且騎馬居高臨下,平端的話反而是容易防空。

  在騎兵衝鋒的時候,聞刀的騎槍方向就是馬隊的指揮令旗,騎槍放平,每個騎兵都開始拚命的催動馬匹朝著前面衝鋒,第一排幾百匹馬的騎槍都是放平,場面極為的壯觀,轟隆隆的聲音震耳欲聾。

  越來距離越近,對面看起來不甚整齊的隊列依舊是沒有什麼慌亂樣子,若是往常,官軍們在還沒有大隊的騎兵還沒有靠近的時候,已經是四下奔逃了。

  官軍陣中突然一陣急促的鑼響,站在官軍大陣最前面的士兵好整以暇的張弓搭箭!

  居然是弓手,雙方的距離不到三十步了,馬匹的速度和慣性已經是不能停下來了,官軍的軍陣中一聲巨大的響動。

  無數羽箭呼嘯著急速了射了出來,強弓利箭,這麼近的距離,避無可避!!!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0
第三百二十三章 城下邊軍

  陣內,幾乎是弓箭可以發揮最大力量的時候,這些弓可那種因為潮濕而弓弦無力,軟化無力的破爛。

  馬匹無甲,騎士無甲,已經是高速的運行之中,兩個高速對撞,效果更加的慘烈。第一排士兵發射完之後,也不管自己的成績如何,扭頭就是朝著後面跑去,第二排的弓箭手弓箭又是發射。

  聞刀的馬隊即便是被密集的箭雨攢射,可是畢竟還有慣性在,只要是第一排的馬隊能夠跑完三十步,衝開弓箭手的隊列,剩下的馬隊衝進去,依舊是有很大的效果,誰也沒有想到那些散亂的跑在官軍大陣前面的那些士兵竟然是弓箭手,而且顯然是極為熟練的弓箭手,第二波的箭雨射過來的時候,聞刀的馬隊已經是大亂了,被射中的馬匹靠著慣性朝著前面衝了十幾步,接著就是栽倒在地上。

  後面的馬隊接受了第二波的箭雨,緊急減速的馬匹被被前面倒在地上的馬匹屍體絆倒已經是混亂成一團。

  現在聞刀的馬隊已經是形成不了衝擊的態勢了,明軍的弓箭手頭也不回的朝著兩邊分開。

  官軍的大隊依舊是沒有什麼陣形可言,陣中咚咚的鼓聲響起,站在那裡的士兵們都是神色漠然的樣子,聽到鼓聲,紛紛的高聲吶喊,舉著手中的武器衝了起來,聞刀的一千五百馬隊,利箭的攢射只不過倒下了三四百匹馬,其餘的騎士還有戰鬥的能力,不過這麼近的距離已經是沖不起來了。

  不過騎兵終究是有個居高臨下的優勢,但是這些明軍絲毫也不怕,只是舉著手中的長短兵器衝了上來。

  馬隊的士兵看到衝過來的官軍,口中雖然是吶喊,可是臉上並沒有太多激動的神色,戰鬥中保持如此的漠然,馬隊的士兵只在劉十三身邊最精銳的兩百人身上看到過,這種已經是把廝殺和戰鬥當成是工作的態度,沒有畏懼的戰鬥,這才是真正的強兵。

  不能衝擊的騎隊就是步卒的靶子,三四個人圍住一批馬,刀斧手用盾牌當初騎兵的第一擊,騎兵還沒有收回兵器已經是被兩三件兵器刺在了身上。乾脆利索的收拾下馬,雙方一交手。

  沒有在箭雨中陣亡的馬隊已經是折損了一半以上,剩下的肝膽俱裂,朝著身後的劉十三大陣衝了過去。

  劉十三騎馬在大陣的中央,跟隨步卒緩緩的朝著前面移動,他看到了自己的一千五白馬隊好像是被割麥子的放倒了一片,心中頓時是狠狠的一顫,接下來的就看到殘餘的四五百潰騎跑了回來。

  他知道如果是放任這些騎兵衝過來,自己的大陣恐怕除了兩千鐵甲之外,剩下都要崩潰,想到這裡,連忙大聲的下令:

  「若是潰騎靠近,格殺勿論!!」

  跑出來的潰騎滿心的想要回到自家的陣中休息,誰也沒有想到靠近本陣之後,立刻就有投槍過來,陣中的士兵大喊『擾亂本陣,格殺勿論』,一邊毫不留情的攻擊上來,那裡還敢停留,只有幾個人算是聰明,騎馬繞開了大陣。

  劉十三大聲的發佈命令,手下的親兵迅速的把他的命令傳下去,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隊形不亂,慢慢的壓過去,若是潰散,恐怕是自己都要交代在這裡,對面的官軍解決了馬隊之後沒有繼續衝鋒,對面的鼓聲已經是變得有節奏起來,他們也是緩緩的朝著叛軍壓了過來。

  一名在前面傳令的親兵跑到劉十三身邊,帶著哭腔說道:

  「三爺沒有回來……」

  聽到這句話,劉十三眼前一黑,差點就從馬上栽下來,還好身邊的護衛手快把他扶住,劉十三平靜下來之後,推開身邊的護衛攙扶,這個時候可不能擾亂軍心,他深吸一口氣,拔出了腰刀,大喊道:

  「今日打破濟寧,開城三天!」

  本來劉十三不屑用這種亂匪的態度來激勵手下,但是看起來眼前的官軍根本不是山東的衛所官軍,這種強悍的程度恐怕就算是徐州的三個衛也趕不上。

  在對面的明軍陣中,在主帥的位置上也是簇擁著百餘名騎士,在中間的幾個人穿的也就是和劉十三的親兵差不多,也就是說,身上還披著鐵甲,周圍的親衛身上都是皮甲,不過主帥赫然有兩名。

  其中一人滿臉的鬍鬚,十分粗豪的模樣,看著對面哈哈大笑,嘴裡面大聲的說道:

  「老婁,看不出來這些賊崽子還有些乾貨,娘的,居然一千多匹馬,聽說還有鐵甲,這仗也打的不錯,比韃子要強啊。」

  另一個人臉上溝壑縱橫的皺

  黝黝的樣子,個子也是比較矮胖,看起來就像是老農便他身上的衣甲和那位大聲說話的將領一樣,還是看不出什麼威武的模樣,說話卻是一口膠東的腔調:

  「韓老哥,俺二十多年沒有回老家,沒有想到劉家身後還有這麼些禍害,這些賊崽子今天就不要想走了!」

  被稱作韓老哥的那個鬍鬚大漢,收去了笑容,點點頭說道:

  「有些門道,居然不亂,還壓過來了,傳下去,咱們的馬隊也該出去亮亮了。」

  他們兩個人在這裡談笑,周圍的親兵和傳令兵卻是凜然聽令,聽到這句話之後,一名親兵馬上抱拳答應,欠身說道:

  「領韓總兵大人將令。」

  明軍現在這裡的是薊鎮和宣化兩支邊軍,那個大鬍子的是薊鎮總兵官韓才,長得好像是老農的是宣化副將婁堯華,薊鎮出兵六千,宣化出兵四千在通州直接利用漕運的糧船南下濟寧,比起劉十三早到濟寧三天。

  邊軍最強,邊軍的將領壓根沒有把叛軍放在眼裡,但是濟寧的漕運衙門可是下破了膽子,不管如何都不敢讓這只部隊離開濟寧,反正濟寧要糧有糧,要錢有錢,不怕供養不起。這幾天的行軍,劉十三的部隊動向都是邊軍的探馬探查的清清楚楚,那些人整年在邊塞和韃子作戰。

  都是些打老了仗的精兵,自然不是劉十三這等新銳可比,叛軍的探馬效用極差,但是邊軍的探馬幾乎是把應該打探到的東西都是查到了。

  所以今日邊軍直接在城外擺下陣勢和劉十三交戰,兵法中有句被人說濫的話語「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態勢已經是很清楚了,現在叛軍還不知道和自己交戰的明軍是那裡的部隊,後果可想而知。

  雙方的大隊緩緩的接近,官軍的陣中傳出一陣蒼涼的號角聲音,官軍前面散亂的步卒陣潮水般的分開,讓出了幾條通路,大量的馬匹疾馳而出,官軍的馬隊要來衝擊了,劉十三的隊伍裡面已經是有些慌亂,

  但是應對騎兵的衝陣,劉十三的隊伍也是頗有經驗,噹噹的幾聲響,隊伍已經是停止了動作,靜待騎兵的衝擊,看到劉十三大陣的運動起止,已經是頗有章法,那邊觀看的兩名邊軍宿將也是暗讚了一聲好。

  叛軍中後面兩三排的投矛手已經是做好了準備,就等著馬隊靠近大陣,沒有想到官軍的馬隊疾馳而來,在距離大陣五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馬上的騎士紛紛翻身下馬,十匹馬留下一個人挽住韁繩

  剩下的人迅速的在馬前站成一排,這些人是弓手,叛軍的陣形看到這個時候已經是有些混亂了,投擲木矛的距離最多也只有三十步,而且現在已經是來不及了。

  官軍馬上下來的弓手顯然不是第一幹這個事情,極為迅速的就是完成張弓搭箭的動作,微微太高,一聲呼喝,箭支已經是射了出去,最前面的叛軍士兵都是裹挾來的青壯,雖然是經過簡單的訓練後已經是有些士兵的樣子。

  可是面前的箭雨瓢潑而下的時候,沒有人可以保持鎮定,他們紛紛的朝著後面或者兩邊逃跑了開來,下馬的官軍弓手射出第一箭之後,如果對方的步卒出陣追趕,他們立刻就會上馬離開。

  若是出現現在的這種紛亂,他們也是有處置的方法,射出第二箭,慢慢的靠前了幾步,第二箭又是跟著射出,後面挽馬的騎兵也是跟著向前。

  這就是邊軍和蒙古韃子學習來的方法,所謂騎馬射箭根本無法保持穩定性,只能是下馬射箭,蒙古人自來就是如此,邊軍也是完全的照搬過來,十人裡面一人為馬樁子挽住馬匹,射完之後上馬離開,保持機動。

  劉十三已經是派出了督戰隊,這些人毫不留情的砍殺逃跑潰兵,反應還是慢了一步,官兵齊射了六次之後,叛軍從陣形中殺出來之後,官軍的弓手紛紛的上馬兩邊散去,這一輪射箭之後,叛軍前陣已經是倒下了將近兩千人,士氣低到了極點。

  宣化副將婁堯華和邊上的薊鎮總兵韓才點點頭,笑著說道:

  「韓老哥,這一仗咱們贏了!」

  面對親兵的時候,婁堯華的神色已經是凜然無比,大聲的說道:

  「傳將令,全軍出擊!」

  「兒郎們,今日殺賊報國!!!」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1
第三百二十四章 大潰

  孩子和一群孩子打架,如果一群孩子結成陣形的話,往就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那一幫人,若是一群大人和一群孩子大家,那些孩子就算是陣法再整齊也是無用。

  遠距離攻擊的木矛投擲手被邊軍的弓箭手射垮之後,邊軍的大隊呼啦一下子就是掩殺上來,當時的農民造反除了核心的部隊,其餘被裹挾來的那些人手中能有個鋤頭都算是不錯的裝備了。好在是劉十三洗劫了萊蕪的武庫,叛軍的裝備還算是頗為的不錯,但是兵器需要戰鬥技巧來施展。

  和那些在邊關常年作戰的軍隊比起來,劉十三部隊的絕大部分都屬於拿著武器的農夫,最前面人迅速的被如狼似虎的邊軍殺的大潰,幾個月的訓練和後面督戰隊的刀斧失去了威懾的作用。

  裹挾而來的青壯們開始四散奔逃,混亂越來越大,慢慢的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劉十三坐在那馬上,看著前面崩潰的局面,心裡一片的死灰,他知道自己徹底的失敗了。而且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

  現在他真切的知道,自己的野心和自己的能力確實是差的太遠,不聽登州的命令,擅自的獨立,這樣的後果已經是顯現了出來,看到自己面前依舊是齊整的兩千鐵甲兵,更是心如刀割。

  鐵甲兵因為身上的負重根本跑不快,而且即便是脫下了鐵甲,在這個戰場上還能做什麼,也就是死於官軍,或者是死於亂軍的刀下了。

  「靠近鐵甲本隊者,格殺勿論!」

  劉十三咬著牙下達了命令,手下的親兵一起大喊,鐵甲兵結成了牢不可破的陣勢,凡是靠近的人都是被長矛刺殺或者是被刀斧手砍殺,潰逃的人慢慢的稀少起來,或者是逃往戰場的兩邊,當然大部分的人還都是死在官軍的刀下。

  在劉十三身後的幾名親衛,在那裡互相的交換了一下眼色,有個人湊過來說道:

  「二爺,要不咱們先走吧,家主在登州還是能保住二爺,也不失榮華富貴。」

  劉十三回頭看看親衛,這都是他的近支親族,他慘笑道:

  「我那裡還有臉回去,今日能作的也就是決死一戰了。」

  接下來根本不理後面的幾個人,在那裡大聲的發令,現在的明軍在廝殺中已經是整理好了隊形,廝殺很慢,可是追殺就很快了,那些跑的漫山遍野的被裹挾青壯組成的叛軍,這些人並不理會。

  只是在各級軍官的號令下,慢慢的朝著劉十三的本陣聚攏了過來,在劉十三的號令下面,鐵甲兵的開始朝著前面移動,前面的官軍也不著急行動,只是保持一定的距離,跟著動彈。

  鐵甲兵陣勢整齊,官軍的隊列散漫,不過現在的劉十三也是看明白了,現在這批官兵的素質和從前的那些本地兵天差地別,這種散漫更多的是為了戰鬥的方便,或者是因為這些士兵的勇悍,根本不需要用這些陣形來加強戰力,外圍的官軍看著好像是刺蝟一樣的鐵甲軍陣,手持短兵的刀斧手慢慢的朝著後面退去。

  拿著長槍和馬槊的士兵逐漸的靠到了前排,果然是戰鬥經驗豐富,拿著長兵器的官軍後面又是考上了弓箭手,快速的射出五箭之後,這些弓箭手的肌肉都是酸痛,需要回復,現在白刃交接的戰鬥之中正好是調整的完備,接著又是被調了上來。

  現在雙方的距離也就是二十步左右,劉十三的鐵甲方陣速度很慢,因為要保持陣形的穩定,而沒有這麼好的鐵甲的官軍反倒是靈便許多,弓箭手完成準備之後,都是朝前一步射出弓箭,然後迅速的回到本陣長兵的保護之中,江家軍的鐵甲兵只有鐵丁們有面甲,剩下的鐵甲僅僅是胸甲和護臂護腿。

  邊軍的弓箭手雖然說不是每個人都是神射,但是大概的準頭還是有的,加上亂槍打鳥,鐵甲兵防備不及,頓時是倒了一片了。

  拿著長兵器的邊軍極快,看著前面叛軍長矛軍倒下,百戶千戶們大聲的發令,迅速的就要前衝,但是鐵甲兵陣也是有自己的應對方法,刀斧手迅速的走到了最前列,手中的方盾練成一片形成防護,退到第二排的長矛兵把自己的長矛從盾牌的空襲中伸出來,這樣弓箭的威脅已經是被降到了最低。

  官軍看著劉十三的部隊反應迅速,倒也不著急追擊,只是迅速的又保持了三十步左右的距離,弓手們則是朝著後面退去。

  在鐵甲軍陣後面的劉十三身邊還有二百多名騎兵,

  是他劉家的親兵家將,這二百多騎在關鍵時候能夠起作用,劉十三就是等到他的鐵甲兵陣給對方造成最大的上海的時候,騎兵出擊,造成最大的戰果。

  現在敵我雙方的距離已經是頗為的靠近,官軍陣中的大聲發號施令都是聽的清楚,官軍裡面的人大聲的呼喊,劉十三這邊卻聽明白了,都是河北一帶的口音,心中更是涼了半截,居然是邊軍。

  當年劉六劉七的白衣神兵縱橫大江南北的時候,各位的衛所軍都是不堪戰,說一觸即潰是誇張,不過倒也是相差不遠,但是江彬帶著大同的邊軍過來之後,威風無比的劉家白衣身邊,幾乎就是雪遇驕陽迅速的土崩瓦解。

  這樣算是劉十三的心理障礙,感覺到對方是邊軍,心裡面那種決死的信念已經是消散了許多,開始有些膽怯起來。

  叛軍不斷的進,官軍不斷的退,劉十三心裡面明白,若是在野外的話,自己的兵丁恐怕是就被這個拖垮了,不過再退可就是濟寧的城池了,早晚必然會有一戰,官軍的陣勢已經是停住了,現在最前排已經是換上了一幫拿著長槍的士兵,這些士兵的臉上都用白布幪著,說來也是奇怪,士兵們手中拿著的長槍在槍尖的地方幫著管子,下面還有引線嗤嗤的作響,一時間都是有些摸不到動腦。

  登州江家軍的火器就是火銃和火炮,這些人並不是軍戶出身,自然是不知道大明的特色火器。

  引線燃進,在槍尖的頂端突然是噴出黃色的煙霧,朝著鐵甲軍陣就是湧了過去,現在戰場上本來就是微風,現在靠近城池,又是大軍環繞,幾乎是沒有風的狀態,黃湮沒有什麼阻礙的飄了過去。

  聞到黃煙的士兵都是立刻的咳嗽流淚起來,還有過份的直接就是倒在了地上,堅實的陣形終於是亂了起來,劉十三身後的二百多人大多是十幾歲二十多歲的青壯,根本雖然是驚慌失措,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有跟在劉十三身邊的一個四十多歲的護衛倒吸了一口冷氣,失聲的說道:

  「這是毒火槍!」

  毒火槍,和火銃基本上沒有什麼聯繫,其實是在長桿子上面幫著竹管,裡面裝著火藥和巴豆砒霜之類東西的混合物,在戰場上也算是化學武器,靠著毒煙來讓對方的戰鬥力減弱,接著就可以動手殺傷了。

  這種武器往往被現代的軍事愛好者用來諷刺明軍的戰鬥力低下,還有他們武器裝備的兒戲,但是在什麼時代出現這種武器,總是有他的作用的,比如劉十三這種堅陣,若是硬攻,必然是死傷眼中。

  但是現在措手不及的叛軍鐵甲已經是潰不成軍,臉上幪著蘸水白布的官兵已經是衝進去大砍大殺。

  劉十三看著自己手中的力量就這麼交待在這裡,雙目都好像是要滴血一般,揚起手中的刀,就要帶著手下僅剩的親衛騎兵衝上去拚命,但是手臂剛剛抬起,就覺得腦後被重重擊打了一下,眼前一黑,就那麼暈了過去。

  在他後面的那名四十多歲的親衛拿著布帶將劉十三捆在馬上,扭頭衝著身邊那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同伴們大聲的喊道:

  「還他娘的愣著幹什麼,快跟著老子走!」

  二百多騎本身就是在鐵甲陣的後面,而且幾乎沒有什麼衝殺,馬力充足的很,鐵甲兵雖然是亂成一團,可是就是兩千頭豬也是要一段時間,何況是那些暈頭脹腦,涕淚交流,手中拿著武器亂舞的士兵。

  官兵追擊不及,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兩百多騎絕塵而去,那邊的韓才在那裡氣得大罵,可是也無可奈何,對方地形熟悉,自己的邊軍馬隊來回衝擊已經是有些疲憊,雙方一比較無論如何也是追不上了。

  不過韓才和婁堯華倒也不是太著急追擊劉十三,戰場上的兵器和這些鐵甲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足夠的豐厚了,何況斬首記功也是不少,加上又是客軍的作戰更是雙倍的計算,而且二號頭目聞刀已經是被斬首了,剩下的是事情就交給山東衛所自己去處理吧!

  持續了將近八個月的魯南之亂終於是到了尾聲,賊軍被斬首近萬,賊酋聞刀陣前被斃,魯南所有賊軍佔據州縣盡皆光復,賊酋劉十三不知所蹤……

  涇王全家不知所蹤,疑以被害。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2
第三百二十五章 霸海 安定 野心

  三年的八月,天下間一片的平靜。

  濟州島的趙三水現在的日子過的頗為的舒服,濟州島地方雖然是小,可畢竟是獨自的領軍一方,而且過往的海上商船有些勢單力薄的已經開始主動的上島來繳納過路費了,從前為難的糧食問題,現在也是得到瞭解決。

  三十多個民衛現在已經開始有糧食出產了,而且還有多餘的糧食,本來民衛的墾殖之地就是在南部,通過船隻給附近的濟州島運送也是極為方便的事情。朝鮮的土地雖然是貧瘠,不過南部的還算是中規中矩,而且因為威斯康和老農們的技術,已經是各個民衛的農官存在,規範化和略微的規模化還是取得不錯的效益。

  當然規範化這種事情,江峰腦袋裡面沒有任何的概念,只不過現在初到朝鮮,所有的事情必須是按照上面指示進行,以免走了怨路,江峰帶著一萬兵和二十幾萬民眾在朝鮮現在還屬於劣勢,做什麼自然是小心謹慎,戰戰兢兢。

  北方海上的商人們反應的很快,在知道江峰的江家軍在登州消失之後,紛紛的準備另投明主。

  登州的私港已經是被炸毀了,而且現在的山東就好像是一個大兵營一樣,登州那裡也不敢去了,所以萊州的林家島就成了最佳的選擇,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個島嶼已經是被人捷足先登的佔據了。

  這個天然良港的被佔據,讓所有晚下手的海盜們無不捶胸頓足,官府對這裡的態度還是一樣,只要是你把該交的銀子交上來,什麼也不會干預你幹什麼。

  不過盤踞在海島上的看起來是一千多林家島林家的遠房子弟,海上這種沒有什麼王法的地方,林家這一千多人佔據著這個地方,自然是眾人覬的對象。在四月份,山東的地面完全安靜下來之後。

  江南的三個船隊花錢僱傭了海匪和海盜,準備動手搶佔這個港口,當年的江峰佔據了登州港發成了什麼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裡,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啊。

  結果這個準備動手的船隊在石臼附近的海面上,被五艘武裝商船圍在了,這種船是江峰的船隻,現在海上帶著火炮的船隻,而且不是西洋樣式的船隻除了江峰是別無分號。而且這些武裝商船已經不是當年的那種六門小炮的船隻了,而是帶著二十門炮的大傢伙了。

  這些糾合了一些亡命之徒就要佔據林家島的海商海盜們,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想跑,硬帆在利用風的效率上可是不如江家的軟帆,航速上已經是有頗為巨大的差距了,追上了之後,兩船距離幾十步的距離。

  炮炮命中,打沉了一艘有一艘,也有不要命的把船開近了準備跳幫,可即便是有抓著繩子蕩過去的機會,對方拿著長矛好像是遊戲一樣的都是戳了下來,戰鬥以後,也不是全部的殺掉,還是有幾百人被綁到了濟州島上,現在的朝鮮是特別的需要勞動力,而且是需要漢人勞動力,所以也是浪費不得。

  這次的戰鬥之後,海上的人終於是知道了,現在的海上說話最管用的是誰,拳頭最大的是誰。

  江家軍的技術優勢終於是顯現了出來,船隻技術這種東西不是看看外觀就能學習下來的,裡面的龍骨,肋骨,還有隔艙的結構都是關鍵,桅桿風帆等等都是頗為精巧的東西,但但是在船上遙望看不出來什麼的。

  何況江峰在登州的船塢已經是隱蔽非常,在仁川之後,更是屬於半隔絕的狀態,別人就算是想要打探消息也是千難萬難。

  東方的福船和西方的蓋倫船的技術結合,出來的這種產物雖然也有種種的不足,但是足夠來稱霸海上了,而且江峰對火炮的重視更加讓他的優勢擴大,當然,這些都是在江峰近乎恐怖的財力支撐下,才可以進行的。

  若不是有海貿和私鹽的錢財支持,蘇觀月盡心竭力的調度,萬萬沒有這樣的成就出來,即便是這樣,江峰還是動用了用作準備金那筆得自京師得銀錢,現在在朝鮮有個好處就是長白山上的大木比較容易獲得。

  朝鮮的小朝廷已經是被江家軍控制在手中,一道道的旨意發出去,平壤那裡自然有人發動民夫來做,而且江峰再花些銀子上去,更是無往而不利。現在仁川附近的港口除了江峰自己的商船和李和尚的商船在運行之外,還有夏翠玉自己的船隻在運行。

  現在的夏翠玉已經是江峰的內宅管家了,儘管江峰沒有什麼心思顧得上,但是劉芳蕊和蘇觀月商量之後,認為與其是這麼尷尬的放在外面

  如大大方方的擺在眼前,江峰也沒有什麼意見。

  只是夏翠玉還是那個態度,若不除掉夏青蛟的話,她不會真正的入江家的門,江峰此時的海上勢力已經是強大非常,對於夏家的船隻和水手並不是那麼放在眼裡,但是畢竟這個女人跟著他從登州來到異鄉,彼此多少有些緣分在其中的。

  何況江峰的家大業大,內宅若是用趙秀才作為管家也是多有不方便的地方,趙秀才現在幾乎是整個江家軍物資系統的總長,忙的不可開交,也是分不開身,索性是讓夏翠玉過來管理內宅。

  夏翠玉和內宅的劉,蘇兩位夫人不同,她可是從小就在外面經營生意,統領家族的子弟,算得上是幹練精明之輩,這次用上倒也算是人盡其才,夏翠玉自己提出來,在翠玉樓跟著過來的二十幾個夏家子弟,也沒有什麼在朝鮮幫忙的地方,索性是盤下來了幾艘船隻,在海上做起了生意。

  大明周圍的海上全是金銀,只要是你帶船下海,不要遭遇風浪海盜想不發財也難,何況是有江峰強大的海上力量,還有夏家這些人本身就是熟門熟路,做了幾次之後,就開始滾雪球了。

  在朝鮮除了繁忙的港口,此外還有防範嚴密的船塢,按照登州造船的計劃,嘉靖十四年的時候,應該會有和順風號同等級別的六百五十噸的戰船一艘,還有四百噸左右的船隻兩艘,三百噸到二百噸左右的船隻會有十艘左右。

  在朝鮮的三十多個民衛全部是嚴密的軍管,這個時代的信息交通也是遲滯和落後,所有來自大明的消息都是被嚴密封鎖,而且江峰從不做什麼慈心待民,在民衛中有一條鐵律:

  「就是妄議回鄉者死!」

  看了將近一百人的腦袋之後,所有人都是老實了下來,而且各個民衛的團練是交叉的護衛,本民衛選出的青壯操練都是在其他的民衛,而且輪換進行,彼此鎮壓監視。

  開始的思鄉心思絕了之後,也就是感覺出來這裡的好處了,首先是江家軍說了三年不收賦稅,只是有勞役,三年後,賦稅只是收取三成。

  要知道在山東的時候,這些難民們大多是租種地主田地耕種的佃戶和半自耕農,往往自己辛苦勞作一年的作物,先要交給地主,然後還要繳納皇糧國稅,然後還要出勞役,在這個朝鮮雖然是人生地不熟。剛剛春耕播種的時候,農官的指導很多人都是不屑一顧,心想我都是田里做了這麼多年還用你來教嗎?

  但是農官也是民衛裡面說話管用的大人物,不聽不行啊,很多人都是改變了多年以來的習慣,按部就班的根據規程播種了下去,並且是種上了所謂玉米之類的作物,當然還有小麥高粱之類的農作物。

  因為所有都是衛官和農官協同的組織,雖然是在朝鮮民間弄來的耕牛很少,但是人多力量大,還是發揮了極高的效率,到了八月收穫的時候,很多人看著收穫滿倉的糧食,不少的老人都不能相信這全是自家的糧食,有些過慣了苦日子的人在那裡嚎啕大哭。

  朝鮮南部的氣候溫暖,所以一年可以耕種兩季,第二批的種子種下去之後,民衛的心思漸漸的安定下來,這裡雖然是法令嚴酷,可是糧食都是自己的,而且聽說,大明還是戰亂之中。

  仁川的造船塢裡面,也有在各個民衛抽調的工匠,民衛中若是有願意在船塢做工的,工錢豐厚,而且可以折抵賦稅,算是頗為優越的工作。在船塢中還有大批的朝鮮工匠,現在朝鮮各地的居民都是人心惶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官府安上罪名,據說現在被抓的人都是被流放到回不來的地方。

  但是作為工匠只要是知曉手藝能在船塢裡面工作或者懂得其他的手藝,地位就很不一樣了,立刻各方面受到保障,家庭的地位也是高了許多。

  一年多的時間,朝鮮的工匠從各地趕來,聚集在民衛的周圍或者是雜居其中,約摸是幾千戶左右,共有兩萬人,江峰把他們安排在漢城和民衛區之間的居住,這些人不受朝鮮的官吏管轄,被稱為高麗匠戶營。

  江峰在這一段時間一直是深居簡出,呆在仁川港口附近的堡壘裡面,有些親近的人知道,他每天都是在堡壘最中心的指揮室中,看著牆上掛著的圖——萬里海疆的海圖……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3
第三百二十六章 利益 欺上瞞下

  州營的兩千多人憑空消失無蹤,畢竟王知府和登萊兵員並沒有在煙台山千戶所的灰燼中看出什麼屍骸來,若說是滿營潰散,有沒有什麼關於逃散的兵丁。

  這個充滿了神怪玄幻色彩的文書報到了兵部裡面,看的尚書和侍郎們都是大為的光火,心想這樣的報告報上來,兵部如何拿到外面去呈文,在京城中很多人知道江峰是在仁川和漢城之間修築了堡壘。

  算是在海外割據了一塊地盤,但是現在這些人雖然知道實情,可是誰也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皇帝,甚至也是嚴令自己的手下去告訴。

  陸炳和黃錦一直是對江峰的動向頗為的關心,在山東周圍調動兵馬可以說就是這兩個人的安排,當然他們沒有想到會突然爆發出這樣的叛亂,而且居然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那些兵馬全部是在山東的境內圍堵佈防,還被叛軍打散了不少。

  最後解決問題只能是在薊鎮和宣化調集的邊軍,對於這次的叛亂,跟嘉靖皇帝親信的人都是知道,對於涇王的被劫持,而且叛軍還借助於他的旗號,嘉靖非但是沒有擔心,而且頗為幸災樂禍。

  等到聞刀和劉十三兩股兵馬合起來的時候,整個魯南和萊州的一部分都是被佔據,嘉靖皇帝終於是震怒,特別是得到了所謂叛軍要直下南京,在南京擁戴涇王為帝的時候,他連連的下旨,命令兵部和南京的兵部必須小心防範,全力的圍剿。

  現在已經是折騰了大半年的叛軍終於是覆滅了,聞刀的首級已經是被送到了京城,劉十三還是在被嚴密的追捕之中。

  這些事情是不是和江峰還有他的登州大營有關係,這兩個人也是判斷不清楚,錦衣衛和東廠雖然有這個時代比較強悍的情報能力,但也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煙台山千戶所對於外人來說就是禁地。

  如果江峰手下的兵丁有些兵營背景的倒也好說,可是手下基本都是匠戶和農民的組成,錦衣衛根本沒有什麼預先的判斷,所以也是無從下手。更為關鍵的是,陸炳在關外也有兩所頗為巨大的莊園,黃錦在山東的私鹽上也是獲得了巨大的利益。

  江峰在朝鮮所作的事情,事實上屬於從古至今無人敢作的事情,這個攻擊藩國要說是謀反也可以說得,偏偏是藩國朝鮮的王室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正式的文書到這裡,事實上在今年二月的時候,錦衣衛曾經收到過消息,說是京師幾個勳貴的家奴,在城外殺人。大凡這種事情,若是沒有苦主狀告,不管是錦衣衛還是順天府的衙門根本不去理會,何苦區招惹那些高門的麻煩。

  當然,這次的被殺的人如果詳細的調查的話,就會發現他不是大明的子民,而是朝鮮的官員,身上還揣著求救和狀告的信箋國書,但是朝鮮的特殊情況讓他只能是帶著一兩個隨從就上路了。

  來到了京城外圍之後,早就是佈下了監視人手的勳貴們毫不費力的就是發現了這個人,一次並不需要太多技巧和準備的刺殺,讓消息還是沒有進入京師。

  江峰所作所為是叛國是割據或者是謀反什麼的,可是京師商團背後近百家大明的勳貴和官員,已經可以說是大明的統治階級的幾分之一的規模,基本上都是和江峰有這樣那樣的聯繫。

  若是江峰被問罪,那麼帶著大批的船隻去朝鮮買賣人口的這些勳貴算是什麼,何況這些勳貴的手下在朝鮮的時候,某些場合也是當作佔領軍來用的,到時候根本是扯不開關係,陸炳的莊園裡面就有將近五百朝鮮奴,其他的莊園更多,若是鬧將起來大家都是得不到什麼好處,司禮監大太監的黃錦更是如此。

  他每年在他弟弟黃平的手中拿到的銀兩將近五萬兩,江峰和黃平共有山東私鹽的分配,若是他有什麼事情,那黃平豈不是資助謀反。

  此時的朝廷可不是太監,武官,文官,錦衣衛,勳貴那一家獨大的局面,各方面的勢力彼此糾纏不清,誰要是有個破綻另一方就會自然就會抓住不放,何況還是這種致命的把柄。

  不過這個時候的事情也是頗為的詭異,朝中各股勢力幾乎都是在關外的墾殖莊園中,有這樣那樣的利益,自古以來,高官就是最容易發財的,手中有權力有銀子,而且消息方便,想不發財都難。

  京城的酒樓最為賺錢的時候,很多人及時的跟進,自然是發了一筆,關外的墾殖莊園,雖然已經是

  暴利,但是手中沒人,沒權,沒錢,怎麼幹的了這樣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是在江峰的手中買了朝鮮奴。

  換句話說,人人都有把柄被對方握住,而且為了賺錢和發財,人人都是需要更多的朝鮮奴,去年的那一批人在秋冬的時候到了關外,不提在路上死去和逃散的那些,秋天燒荒,整備,冬天的伐木,鑿冰,第二年的春耕勞作。墾殖莊園管理者們,普遍是只有管理佃戶的經驗,沒有使用奴隸的經驗,結果死傷了大批,都是變成了田地裡面的肥料。不過獲得的大批的收成也是讓人欣喜。

  所以每個人都是打算,今年一定要去購買更多的朝鮮奴隸。

  現在朝中有如此多的人和江峰在朝鮮有這樣那樣的牽扯,而且這些人還想繼續獲得利益,自然是不想搞出什麼別的枝節來,皇帝雖然是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但是不出深宮一步,他的眼睛和耳朵就是錦衣衛和東廠,還有御史們的風聞奏事。

  可是現在大家都不想讓皇帝知道這個事情,到最後居然是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登州營兩千官兵和叛軍死戰,消耗殆盡云云。

  皇帝的心思現在已經是開始轉到了煉丹和道術上面,山東一個守備和幾千兵的生死他還不放在心上,甚至這些東西都不會出現在他說看的折子和文書上面。

  事情終歸不可能這麼風平浪靜的過去,在浙江已經是做的有聲有色的布政使劉順得知愛女在山東的匪亂中喪生的消息之後,痛不欲生。所謂禍不單行,幾乎是同時朝廷下來了叱責的文書。

  譴責的原因是浙江的海疆不靖,任由海寇橫行,置朝廷禁海的大令如無物,一時間浙江的官場都是議論紛紛,心想劉大人沒有來浙江之前,倭寇幾次都是打到了杭州府,士民屠戮,苦不堪言,現在地方安定,比起從前來不知道好了多少,怎麼朝廷還下旨意叱責呢!

  而且浙江的大戶人家,種田現在反倒是末業,家家都是在海上有生意在裡面,只要是沒有倭寇肆虐,大家放心發財,豈不是皆大歡喜。不過朝廷的文書下面還是要老老實實的遵守,按照常例,這麼嚴厲的叱責,被叱責的官員應該做的就是告病在家中休養,浙江布政使劉順果然不出眾人意料的閉門養病。

  所有浙江省的民政之事,被布政使司衙門的左參政暫時的代理。

  江峰從登州離開的消息現在已經是在海面上傳開了,有驚訝的人,有幸災樂禍的人,還有蠢蠢欲動的人。

  浙江的象山,這裡有一個衛所象山衛,這裡靠近六橫島的雙嶼,六橫島上現在其實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很多發財的海商都是在象山一代購置房產,附近的象山衛已經是被這些海商喂的很飽,反倒是變成了這些海商們的忠實護衛。

  在象山的港口上,雖然是禁海的大令人人知道,但還是有船隻在那裡進出,只不過貨船很少停在這裡,都是些商人們的座船,和港口毗鄰的地方,有一個象山衛的千戶所駐守在這裡,士兵們也是時時的巡視。

  嘉靖十三年六月的一個清晨,站在港口上執勤的士兵看到碼頭上緩緩的停靠了幾艘貨船,從上面跳下來幾個水手,手腳利落的開始把纜繩什麼的綁在碼頭上,這算是江南沿海上作為常見的情景了。

  不過士兵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象山這裡從來都是前呼後擁的一幫富商進出,那裡會有什麼貨船,此時的貨船都是雲集在六橫島的雙嶼,抓緊賺大錢才是正事,誰會來這裡。

  幾艘船上都是下來了水手,在那裡忙碌,守衛港口的一個總旗帶著二十幾個士兵,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那名總旗開口頗為疑惑的問道:

  「你們是那一家的貨船?」

  他的語氣倒是頗為的客氣,因為岸上居住的海商可是他們這些人的衣食父母,萬一不經意間得罪了誰,可就不好了。誰也沒有想到,那些水手聽到問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後從身邊的行禮中迅速的抽出了兵器,朝著士兵們就是砍了過來。

  這個兵器象山衛的官兵十分的熟悉,狹長閃亮的長刀……

  「倭寇來了,倭寇來了……」

  嘉靖十三年六月,倭寇大掠象山,兵民死傷逾三千之眾,地方劫掠一空。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4
第三百二十七章 採購 倭寇重來

  朝鮮居然有煤有鐵,這當真是江峰的意外之喜,朝鮮各種貨物的商人,商人裡面有從前威風凜凜的官商,也有國內普普通通的商人。

  商人重利最是沒有廉恥。從前朝鮮商人們的利潤來源都是在和明朝的貿易上,靠著朝鮮出產的各色的特產,比如人參和貂皮,鹿茸之類的東西和明朝貿易,現在江峰控制朝鮮,自然是要杜絕這種交流的通道。

  儘管江峰現在和明朝國內已經是沒有什麼聯繫了,可是遼寧和朝鮮交接的各個衛所,不約而同的開始嚴控邊境,說是嚴防蒙古韃子的細作,天知道蒙古細作為什麼繞這個天大的圈圈。

  朝鮮的大商人們雖然是失去了和明朝做生意的機會,但是江峰對鐵和各種原材料的需求卻重新的讓一部分人發達了起來,就和朝鮮的朝廷是士林派和勳舊派兩個派系你死我活的爭鬥。

  商人們也都是依附這兩派,通德郎金正五的被誅殺,士林派的被清洗,也讓大批依附這些官員的商人們破產,同時,那些親勳舊派的李仁弓派系的商人們則是有了一個更好的機會,那就是江峰的採購需求,原本江峰的準備是殺光這些商人,把他們的財產全部充做軍資,但是劉十二卻是勸阻了他。

  現在江峰在朝鮮實際上只是佔據了仁川的港口和南部的一片地方,所具有的優勢就是一萬強軍,還有將近三十艘的戰船和幾百艘商船的水師,而且牢牢的把朝鮮的統治力量都是控制在手中,不過現在還是只能把握住幾個點,而面就控制不到,劉十二雖然沒有參與到江家軍的軍工製造之中。

  不過他也是知道,這些兵器包括船隻都是需要大量的原材料的消耗,現在在朝鮮,去原來的那些產地購買顯然不可能了,船隻的運輸成本會非常的高,更不用說這些船隻耽誤了商貿虧損的金錢了。

  而且在朝鮮一年多過去,原來的船隊已經是重新的踏上正規,海上貿易這個賺錢的機器又是開始重新的轉動起來,屠戮朝鮮的親貴商人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也未必有什麼太大的好處,現在朝鮮勳貴王室和各級官員已經是有些習慣了江峰這個太上皇就在身邊,而且因為海貿和奴隸貿易的存在。

  雖然朝鮮奴在關外大批的死亡,可是他們的收入和生活反倒是提高了不少,這可是好事,朝鮮半島的上這些人遠遠沒有江峰還沒有穿越的時候,他們自己媒體宣傳的那麼剛烈和威武不屈。

  整個東北亞最文弱的民族,毫無疑問的就是朝鮮人,過得比從前舒服,而且權力看起來還大了不少,太上皇就太上皇去吧。

  劉十二所擔心的就是,若是殺了那些官商,朝鮮的王室和大臣們搞不好也是會人人自危,這畢竟是在對方的國土上,如果鬧起來的話,雖然江家軍的武力很有自信來鎮壓,但也畢竟是一個麻煩,而且搞不好會驚動明廷。

  而保留這些商人,商人重利,江峰海貿的銀兩數額巨大,用來收購各種原材料,這些商人們必然是得益不少,既然是從江峰身上賺了錢,自然是更加的親近江家軍,便於更加穩固的統治。

  當然江峰也並不是急著殺豬,索性是聽從的劉十二的建議。專門讓現在的朝鮮真正的掌權者白山君李仁弓出面召集朝鮮有資格的商人,由王啟年出面把江家軍需要的各種材料羅列了出來。

  這些朝鮮商人們本來還以為是這支軍隊要來攤派或者要錢,都是戰戰兢兢,盤算自己要破財多少才能逃過一劫,誰也沒有想到這支在官員的口中凶神惡煞的強盜軍隊,居然是要跟他們買東西。

  價格這個東西居然是可以雙方商量,而且王啟年還承諾說道,只要是採辦的原材料生意做好的話,江家軍考慮給他們出海行船的配額,這可真是巨大的利益誘惑,雖然只能跟著江峰的船隊行動,但是出去一次可就是一次的銀子啊。

  雖然說最後談定的原材料各項的價錢都是利潤比較薄,可是架不住登州需要的數量特別的大,這樣只要是保證源源不斷的生意,還是頗為的可觀。

  江峰不知道朝鮮有什麼礦藏,可是朝鮮煤鐵都不缺少,只不過朝鮮國內的根本沒有什麼需求,這些東西又不是可以貿易或者擄掠的,自然是無人問津,當然,這些只是明朝的時代的經濟狀況。

  江家軍這裡開出了價錢,王啟年和趙

  算過許久,認為這些價錢已經是比在大明的時候便宜是這個價錢在朝鮮的商人眼裡面,可是大有油水可以賺。這等彼此互利的事情。

  一時間朝鮮各個的大城鎮之中,到處都是稱頌駐紮仁川的軍隊乃是『仁義之師,這等軍隊來到朝鮮,乃是朝鮮之福!』

  這種事情看起來是極為的諷刺,一邊是朝鮮中小地主和農民人心惶惶,生怕某一天就被破門而入的軍隊抓走,據說送到的那個寒冷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回來的可能;另一邊卻是朝鮮上下的官吏和豪商齊聲稱讚江家軍乃是仁義王道之軍,言語之間分明是江家軍來得晚了。

  可見奴顏婢膝,賣國求榮,並且沾沾自喜,樂在其中的事情,古今中外,盡皆有之。

  仁川和漢城之間,已經是完全的軍事要塞化了,大批的朝鮮奴隸在被賣出去之前,都是被人圈在仁川城這裡修築工事和堡壘,現在的仁川城牆已經是被加高加厚,新鑄的火炮都是被放置在城頭上面。

  在城內原本的民房和官衙都是被拆卸一空,現在仁川城內,只有在中心新建的石堡和周圍的校場,現在江峰身邊的兩千老兵開始有三分之二的人被打散到其他的隊伍之中,擔任各級的軍官,現在這一萬人雖然還是按照當日在山東的統屬分配,可實際上已經都是江峰的直接統領。

  這一萬軍兵的來源之中,大部分是陳聾子裹挾而來的青壯,這些人大多是無牽掛的人,當日登州營也有規矩,若是在山東還有家眷的,可由營中安排,按照軍戶的體例論處,這算是捧著鐵飯碗吃飯,登州不缺這些安置的銀兩,士兵也是後顧無憂自然是願意,這次遷徙到朝鮮的時候,這些人的家眷卻都是被船隊現行一步的運送了過來。

  不管是老兵還是新兵,他們的家眷都不是在民衛之中,從前金正五被抄家之後,士林派的莊園就變成了安置這些人的地方,這個地方直接的在王啟年的管理下面,稱為惠風衛,當然這些人並不知道這是酒樓的名字。

  鐵蛋在關外經營墾殖莊園,事情鬧到這樣的地步,王啟年也沒有必要在天津經營酒樓了,惠風樓的京師,天津衛和杭州的酒樓都是直接的送到了劉順的名下,畢竟這位江峰的岳父大人現在的境況需要銀子,偏偏又是在家養病。

  倭寇在江浙的沿海已經是安靜了快要兩年,在嘉靖十三年的六月突然是洗掠了象山,像山已經是成了一片廢墟,可是這件事情還沒有平息的時候,倭寇又是出現在杭州城下,好在是杭州城已經是預先得到了消息,預先的關閉了城門。

  但是城外沒有進城的小商販和農戶們卻被幾百名倭寇大肆屠戮,屍橫遍野,慘烈異常。

  原本算是安全的幾條海上航線也是開始禍患連連,許多海船都是被殺人燒船,海上的貨物都是被洗劫一空。

  六橫雙嶼的鄧獠和許七都是極為的震怒,派出大批人手打探而且還找到福建和江蘇島嶼上盤踞的倭寇頭目接洽,看看到底是誰做的這些事情。

  結果並沒有什麼艱難查證的過程,真相很快就是浮出了水面,福建的夏青蛟和江蘇的倭寇折居忠壽一起做的這些事情。

  這些年福建以北的海面上,幾乎已經是被鄧獠和許七控制的好像是鐵桶一般,江峰的武裝船隊也是威風凜凜,這裡面倒不是說雙嶼和江峰完全的壟斷,而是因為他們強大的武力,其他人已經不太可可能靠著搶掠發財了,只有規規矩矩的做生意。

  夏青蛟本來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折居忠壽更是一個覺得搶掠比做生意來錢更快的惡賊,雙方聯合起來之後,也知道惹不起江峰,所以都是在廣東和南洋做海上的買賣,這些時候的生意也是做的大發了起來,手下也可以說得上是兵強馬壯,折居忠壽更是了得,據說被封為九州某大名的水軍大將。

  實力越大,自然是野心越大,江峰離開登州,夏青蛟頓時是按捺不住,直接就開始動手了。

  在倭寇重新肆虐的消息還沒有傳到江峰的耳朵裡面之前,仁川卻來了一位很奇怪的客人:一名衣衫襤褸的白人……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5
第三百二十八章 相似的經歷

  嘉靖十二年,按照公元的說法是一五三三年,同一時期馬帝國,也就是西班牙王國的國王查理一世,因為要維持帝國的領土,軍隊和各種開銷,對於尼德蘭的壓搾更加的強烈。

  原本的歷史裡面,真正大規模的反抗還要在二十年後爆發,但是歷史已經是有些細微的改變了,傑森霍根獨立軍的出現已經是給西班牙的王室和軍隊極大的震懾,查理一世委派他的親信將領阿方索侯爵出任尼德蘭總督。

  民間紛紛傳說,阿方索離開馬德里的時候,查理一世對著這位將軍說道:

  「把所有的反抗者埋到土裡面去,這樣明年我們會有更加肥沃的莊稼!」

  西班牙派來的新總督對尼德蘭經濟帶來的市毀滅性的破壞,因為戰爭和王室的奢侈,查理一世和他的父親都像尼德蘭富有的銀行家大筆的貸款,而且向他們推銷國債。阿方索總督到任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宣佈王室的這些債務全部無效,這直接就是導致銀行的大批破產。

  銀行的破產幾乎是造成了連鎖的反應,尼德蘭的造船,紡織,金屬構件各個行業許多的手工工廠紛紛倒閉,一時間尼德蘭的民生凋敝,和西班牙天主教信仰格格不入的新教信仰同樣是沒有好下場

  而且路德派,加爾文派的教堂紛紛被軍隊焚燬,大批的教徒被流放,處以死刑,沒收家產。

  傑森霍根的獨立軍平息了一年後,尼德蘭又是戰火熊熊,不過這次的新總督和前任不一樣,他有高壓的手段,也有高超的軍事手段。加爾文派組織的護教軍往往是剛剛成立不到三天,西班牙的軍隊就會迅速的趕到給予毀滅性的打擊。

  幾次下來,西班牙軍隊抓獲了大批的獨立份子和新教教徒,處死了一批之後,剩下的任都是被處以流放和苦役的罪名,正好在西班牙的各個殖民地和船隊中,有大批需要死囚和苦役才能作的事情。

  比如篩選火藥,或者是機密建築的修建,或者是船上修補船艙底部之類的事情。

  在亞洲的海面上有西班牙的殖民地——呂宋島,當時這種殖民地在西班牙王國內部來說屬於相當低下的去處,軍官和貴族如果被安排到亞洲來,一般是被說成是王國的囚徒或者說是高貴的流放。

  事實上呂宋還要三十年後才發展起來,那時候美洲出來的船隻還不走亞洲航線,當然了這麼艱苦的地方,自然是苦役和終身流放者也是許多被發配來了這裡,過著終日生不如死的生活。

  江峰的船隊除了主要和日本作生意外,也經常被江南的某些大商人僱傭炮船保護著去呂宋和南洋諸國貿易,在呂宋的南港一名在港口上服苦役的尼德蘭政治犯,聽到在這個港口上居然有家鄉的口音。

  把注意力放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是兩個穿著體面的人在港口邊上小聲談話……

  接下來的事情並不驚心動魄,憑著西班牙在呂宋的殖民軍隊的數量還不足以看好每一個流放的囚徒,因為呂宋本來就是海中島嶼,而且除了佔領的幾處港口之外,其餘的地方對於歐洲人來說就是蠻荒之地,也不怕他們跑,跑也是死。

  所以這個囚徒逃到了江家軍的武裝船上,並跟著一路返回了仁川城,這名尼德蘭人踏上仁川港口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正在忙碌,沒有人會有什麼注意力看著一個船上下來的白人,除了他身上穿著破爛的不像樣子之外,其餘的地方並沒有什麼希奇的地方,仁川現在的白人可是許多。

  但是這個尼德蘭人卻好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他的精神都要崩潰了,岸上的火器,海中的巨船,精悍的士兵,這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西班牙或者是在法國,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大明,可是他的船上的同鄉們告訴他不是,這是一個殖民地。

  明朝的殖民地,這個外鄉人來到了東方約摸有半年的時間,雖然他們是奴隸,但是這些人畢竟還是白人,瞭解信息肯定是比當地的土人更多一些,這些作為流放犯人的尼德蘭人們知道在呂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面積也許要超過歐洲的龐然大物。

  但是這個國家非常的內斂,要是在歐洲有這樣龐大的帝國,一定是無限的擴張,可是明帝國卻止步於他的海岸線,傳說中,一百多年前也有龐大無比的船隊開始了遠航,但是現在禁止任何一艘船下海。

  不過南洋不管是土人還是殖民地,沒有人相信所謂的禁海命令,因為現在海面上三分之二的船隻全是明朝的

  現在仁川的人口進出都是極為的嚴格,這也是因為保密的原因,沒有不屬於計劃內來到這裡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

  護送商船的武裝船隻回港之後,船上的幾名白人也不敢隱瞞這個消息,迅速的帶著這名逃出來的同胞一起來到了仁川城中,其實現在用更加準確的命名應該是「仁川要塞」。

  「巴斯特,把你的事情和將軍說,他是這片海洋上的主宰!」

  從尼德蘭費盡千辛萬苦來到東方的這一百多名的白人,已經是死心塌地的跟隨江峰了,他們在尼德蘭的時候,也許是平凡的工匠和船坊的技師,都是普通人,但是來到登州之後,因為自己的技術和經驗,取得了比在歐洲好許多的收入和地位,這種天差地別的境遇,讓很多人已經是安心了下來。

  當然了,在這個時代,登州到尼德蘭需要將近的一年的時間,很多人離開家鄉之後,並不奢望自己還能夠回去。

  不過雖然是心裡面準備跟隨江峰,但是對於西班牙的痛恨卻是不曾改變,這次武裝商船把人帶回來之後,更是勾起了他們心中的憤怒。

  在仁川城內堡的某個偏廳裡面,凡是有資格進入內堡的白人都是來到了這裡,那個白人雙膝恭謹的跪在中央,出來問話的是張亮,不過少數幾個人知道,江峰這個屋子隔間的聽著這裡的議論。

  現在江家軍的白人有許多,所有人都可以說一口流利的漢語,翻譯自然是沒有問題,不過傑森霍根這些人不知道的是,王啟年在天津過來之後,帶著一位給耶會教士服務了很多年的通譯。

  這名通譯現在作為水軍的文書行走在船舶之間,他的任務是把所有白人們用母語交談的事情都是回報過來,當然其他人並不知道這個統計物資的文書能夠聽懂,自然是不會有人忌諱這個事情、

  根據這名文書的回報,江家軍的白人基本上在私下的交談之中使用母語了。

  張亮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這個白人,心裡面有些瞧不起的意思,現在他心裡面已經是有些覺得白人這個民族除了在工業和技術上面有些出色地方,其餘都是很差勁的,比如面前這個,一進屋子,一個大男人就毫無骨氣的跪在地上哭泣求告,儘管聽不明白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的姓名是?」

  「麥爾斯‧班德……」

  傑森霍根神色嚴肅的站在邊上,一句一句的翻譯,站在房間裡面的有工匠的頭目,炮兵的教官,甚至連農官威斯康都是從他的試驗農莊中趕了過來,每個人都是臉色帶著憤怒的顏色看著屋子裡面的問答。

  在隔間那裡,江峰隨身帶來的通譯把耳朵貼在了牆上的銅管上,口中複述著話語,自然不會有什麼大的差別。

  「在呂宋你們有多少人?」

  「有大約二百名囚徒。」

  邊上的那些尼德蘭人們都是想要插言說上幾句,可是張亮的詢問並沒有停止,不過接下來問的問題卻比較的詭異。

  「你們在原來的時候,都是從事什麼職業的?」

  地上跪著的麥爾斯愣了一愣,開口說道:

  「我們這些人裡面,有人是金屬構件的作坊,有人在紡織工廠。」

  詢問告一段落之後,麥爾斯被帶了下去,屋子裡面群情激昂了起來,十幾個人都是圍在張亮的身邊,大聲的懇求著:

  「小將軍,請務必要為我們這些可憐的人向那些西班牙的禽獸主持正義。」

  「我們的心都在流血,小將軍,建議將軍出兵攻打呂宋吧,解救出來我們那些可憐的同胞!」

  張亮站在屋子裡面卻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沒有想到問話結束後居然是這樣的局面,軍隊作戰之類的重要事情,他作不了主,只有江峰才能決定,更何況是水軍這種江峰直屬的部隊。

  通過牆上的暗格,江峰可以看見張亮在那裡焦頭爛額的模樣,他禁不住低聲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道:

  「金屬構件可以造槍炮,紡織的那個可以建立工坊,但是若是打垮了西班牙人,我跟誰做生意賺錢啊?」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6
第三百二十九章 意外 終遇虎

  沒有交錢就想過這片區域,你們不知道爺爺的厲害嗎

  趙三水罵罵咧咧的從自己的船上跳了過去,現在兩艘船都已經是被用抓鉤和繩索固定起來。

  濟州島也接待了農官威斯康一行人,在江家軍的戰略裡面,在福建的附近的夷州朝鮮這裡的濟州島都是被當作最後的據點,必需要好好的經營,所以江家軍的高層對這裡是頗為的重視。

  農官威斯康特地的來到島上查看土質和測定氣候,得出的結論是這裡不適合種植大部分的莊稼,可以用來耕種的土地太少了,但是有個結論卻很讓江峰興奮,就是在濟州島上有一塊可以放牧的地方。

  這裡特別的適合種植,江峰根本沒有想到這個海島居然還可以用作牧場,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在濟州島的東部有頗為廣闊的草場,即便是不用種植之類的植物,也是適合放牧。事實上,在江峰沒有穿越的現代,那時候的韓國濟州島也有三千多匹馬,而且那裡一直是被人稱為亞洲最好的牧場。

  這對江峰來說,真的是意外之喜了,既然有這麼好的牧場,如果再把那些耐久能力強,但載重實在很差的蒙古馬放到上面,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意思。

  可是好馬去那裡找,對於江家軍這些人,他們從小到大看到的馬匹就是蒙古馬,倒是張亮曾經是聽人提到在陝西和甘肅有好馬,不過這個建議迅速的被人否決了,若是是從西域販運馬匹過來,然後再上船運送過來,那要費多大的功夫。

  反倒是現在的順風號的船長,葡萄牙人阿加亞提到阿拉伯那裡有好馬,這個建議比起從西域買馬只是好了一點。

  無奈之下,只好是選擇了良種的蒙古馬放養在濟州島的牧場之上,只是這樣一來的話,濟州島上的事情可不光是趙三水的船隊了,專門的派來了一名農官,一百多戶有放牧經驗的民戶,還有三百名士兵。

  現在的朝鮮南部民衛和濟州島之間,已經是有相對快捷和方便的海運和陸路的運輸了,趙三水現在手下也是管著將近一千號人,還有幾百匹馬,六七艘船隻,可以說是已經趕上了當年某些營守備的人數。

  雖然是職權和範圍擴大,但是江峰那裡絲毫沒有給這裡換來一個高級武官的意思,趙三水看起來可是前途無量的樣子,不過趙三水卻是一個閒不下來的人,在島上安排民政管理人馬當真是讓他頭疼的要命。

  他反正是在外面,有沒有什麼人管著他,趙三水直接就是帶著船隊在海上收錢擄掠,更是快活。

  但是今天他追的這兩艘船好像是不知道規矩一樣,即便是濟州島的老虎旗升了起來,還是快速的朝著南面駛去,因為趙三水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這兩艘商船當著他的面,把帆升滿。

  趙三水頓時是大怒,現在他們已經是不輕易開炮把船打沉了,因為收錢收人才是正事,現在濟州島的上的一千多人在整個江家軍中都算是頗為不錯的待遇,要知道這可不是和大明的軍隊還有衛所比較。

  而是和江家軍自己比較,趙三水帶出海的三艘船在航速上可比這種舊式的船隻要快上許多,沒有用太多的時間,就是被追上,趙三水的火氣已經是上來了,已經是準備上去狠狠的毆打那些不長眼睛的船員和水手。

  他的命令下來,手下的兵丁也是干熟了這些事情,拿著飛抓丟在了對方的船舷上面,那船上站著幾個水手現在都是跪在船上拚命的求饒,不過兩艘船還是毫無懸念的靠在了一起,另外一艘船的樣子也是差不多。

  趙三水一邊氣哼哼的罵著,一邊手裡拿著腰刀就是走了過去。

  在江家軍的戰船上面的士兵跟著過去了三四個人,剩下的都是笑呵呵的在那裡看熱鬧,趙三水一腳踹翻了一個跪在甲板上的水手,大聲的喊道:

  「瞎了眼睛,等到老子開炮的時候你們哭都來不及!」

  剛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間在不遠處的另一艘船上傳出了一聲慘叫,趙三水急忙扭頭就過去看,正在那裡跪著的幾個哭喊求饒的人迅速的跳了起來,手中的拿著兩尺左右的短刀朝著趙三水就是劈砍了過去。

  原來趙三水身上還是穿著盔甲,朝鮮的南部濟州島一帶是海洋暖流經過的地方,溫度比陸地上可是要高了很多,而且海上行船,穿著盔甲確實是累贅,時間久了也就是習慣穿著布衣。

  但是衣服雖然是換了,可是手中的兵器卻還沒有換掉,用的是陸上的大刀,這在船上極為的不方便,當然船上那些

  老水手手中拿著的兵器還是彎刀和短槍。

  聽到身後的風聲,趙三水反應不可謂不迅速,腰間跨著的大刀已經是順手抽了起來,但是腰刀正好是磕在船舷之中,接著就感覺到背後左肩處劇痛,已經是被對方傷到了,好在他身邊還有三四名士兵,反應迅速了許多。

  最靠近的一個突襲者出手後被一名士兵擋了一下,所以刺在了趙三水的肩膀,要不然直接就是扎進要害。

  江家軍的船上的士兵在海上橫行霸道慣了,從來都是順風順水,現在經過這片海面的商人只要是被戰船盯上,立刻就是乖乖的過來交錢交貨,而且仁川和民衛,不管是士兵和團練每日訓練的都是極為的嚴格,有絲毫的鬆懈就是軍法伺候。不過,在濟寧府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自然就是放鬆了下來。

  人都是有惰性,不過作為戰士如果喪失了警惕和訓練,恐怕就是致命的問題了,兩艘船現在靠在一起,江家軍的船隻上面人員的稍微遲疑,就給了對方一個天大的機會,這艘甲板突然是打開了兩三個洞口。

  幾十個短打扮的人凶神惡煞的從裡面衝了出來,手裡面拿著短兵撲向了江家軍的士兵們,一時間慘叫連連,現在武裝商船上的已經是亂成了一片,那艘用作備份的船隻在不遠處看著兩艘船上的廝殺一時間不知道該幫助那一個是好。

  現在趙三水身邊的士兵已經是倒了兩個,他和剩下的兩個人肩並肩的靠在一起,已經是不能指望自己船上的士兵了,江峰之所以這麼強調火器的應用,就是因為自己的手下除了陸戰驍勇之外,在海戰和很多方面都不算是專業。

  比如說是在海上,跳船幫不是常年的海上打拼,在風浪的顛簸之中,從這個船跳到另外的船上,而且還要迅速的肉搏廝殺,可不是說做馬上就能做到的。

  正是如此,艦炮的作用在江家軍的海軍中特別備被強調,即便是這個時代的火炮打的不准,不過雙方離的進了,十幾門炮一開火,也就是直接了結了。

  趙三水的船上,因為措手不及當即就是倒下了十幾個,剩下的在船上廝殺更是落在了下風,而且這些偽裝商船水手的人裡面,還有幾個手持倭刀,伸手特別的靈活,在船上蹦跳輾轉,一刀奪命。

  狹小的空間根本講究不到什麼陣形,完全就是個人素質的比拚,那些輕型的火炮更是沒有什麼作用了。

  趙三水聽著自己手下的慘叫,手中的大刀揮舞的呼呼生風,在那裡大聲的吼叫著戰鬥,不過越是用力,後面的傷口越用力,流血也就是越多,漸漸感覺有些暈眩起來,他身邊的兩個士兵都是被砍殺掉當場。

  他一個人已經是有些防衛不過來,稍微一鬆懈,背後又是被砍中了一刀,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再也無力舉刀,重重的撲倒在甲板上面,這時候聽到自己那艘船上的喊殺聲已經是停歇了下來。

  一個人在他身邊,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趙三水聽到過這個語言,赫然就是來往的日本商船上面的倭語。

  頓時是大吼一聲:

  「用炮把這艘船給我打沉了……」

  聲音嘎然而止,一把長刀一下子貫穿了他的喉嚨。

  另一艘船上的戰鬥也快要進入了尾聲,十幾個人被圍在角落裡面,外面的人拿著長短兵器圍著猛攻,但是裡面十幾個江家軍的水兵湊成一團,手中拿著長兵器,到像是刺蝟一樣,根本突不進去。

  趙三水帶領的那艘船上,戰鬥已經是結束了,趙三水臨死時候的喊聲根本是傳不過到風大浪大的海面上,勝利者門迅速的把屍體丟在海水裡面,正準備琢磨怎麼用船上的炮去轟擊已經是過去支援的第三艘江家軍的船隻。

  幾個人笑呵呵準備去下面搬出來火藥,火炮雖然是個希罕東西,不過大概的操作都是明白些。

  進入船艙裡面,聽到卡卡的聲音,幾個人倒是嚇了一跳,一個人把上面艙蓋開的更大了些,下面有個渾身是血的人正在艱難的拿著刀砍著一個木桶,上面的陽光照射下來,這個人回頭看了一眼,艱難的笑了笑。

  木桶已經是被砍開,裡面散出一些黑色的粉末,那個人拿著手上已經是吹的紅紅火煤湊了上去……

  ……
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7
第三百三十章 扳回

  數艘船被裝備連接的太過緊密,現在即便是分開也是來木桶裡面的黑火藥雖然是數量不少,但還沒有到達爆炸的程度,不過木頭做成的帆船還是迅速的燃燒起來,在船上的人知道厲害,手快的就把小艇推了下去。

  接著船上的人跳進了海中,突然冒出的火光終於是讓那個近乎是傻了的第三艘船反應了過來,江峰曾經對這些船員有嚴令,若是抵擋不住的話,必需要把船毀掉,登州的士卒和水手上船有個規矩,必須有家眷在岸上居住。

  換句話說,這就是人質,若是按照說法毀掉船隻,不管自己是死是活,家中老小自然是得到好好的贍養,若是不然,江峰並沒有說明什麼規程,這種都是大家有數的事情,自然不必說的太清楚。

  沒有理會小船上面的兇徒們,跑不了太遠的,第三艘完好的武裝炮船駛近了那艘正在激烈搏鬥的船隻,現在的搏鬥已經是快要結束了,那些在船上的兇徒在自己的船上拿出來弓箭,張弓搭箭把擁擠在一團的江家軍水軍射死。

  剩下三個人看見自家的船隻靠近過來,也不管此時的風浪了,牙一咬就是跳下海去。

  在這艘船上也就是幾十個凶悍的漢子,絲毫不管自己的同伴現在還在海中用小艇苦苦的支撐,七手八腳的就開始搬動船上的小炮,因為第三艘船已經是飛速的靠近過來,以炮製炮,這就是他們的想法。

  不過登州船上戰兵,雖然在濟州島上的這些人訓練鬆懈,但是在操作火炮上面,可是比起對面那些生疏的手法強出太多了,稍微一停頓,三門佛朗機一起開火,三枚鉛球在不到一百步的距離上呼嘯而過。

  只有一發打中了敵人,卻是那個正在操作火炮的賊人,被一炮掠過了腰間,頓時變成了兩截,慘叫著栽倒在甲板上,這樣的威力足夠威懾住這些人了,那些人反倒是不敢繼續碰那些炮。

  兩艘船的距離不斷的拉近,那些賊人趴在甲板上面,有人卻是從另外一艘船把弓箭丟了過來,此時海上戰鬥,遠距離的戰鬥都是弓箭和拋射武器比較常見,不過拋射武器在船的甲板上非常的顯眼,這兩艘賊船又需要偽裝,所以只是帶了弓箭,要不然這個時候,這個第三艘船的吃虧還要更大。

  海中的三個江家軍的兵士剛才戰鬥已經是有些筋疲力盡,在海中已經是有些支撐不住了,不過這些人都是頗為光棍,看著第三艘船不斷的靠近過來,紛紛的在海中大喊:

  「你他娘的,不用管老子,先走先走啊……」

  第三艘船的船長是個林家島林家出身的,聽到下面這些人的喊聲,臉色卻是不動,口中大聲的發號施令。

  距離越來越近,炮彈再也沒有打過來,這也是符合常態畢竟裝彈還需要時間,哪有間隔這麼近就打出炮來的,賊人們通過船舷的縫隙只能是看到對方的船體不斷的靠近,他們也是在估算著時間。

  還有十幾步的距離,此時弓箭可就是威力最大了,為首的賊首一聲大喝,十幾個趴在船舷那裡的人都是迅速的站立起來,張弓搭箭就要發射。

  不過對面的江家軍的戰船上兩門炮對著這邊,看著對面有人站起來,拿著火把就是朝著炮捻點了過去,炮捻已經是被掐掉了大部分,只是流出很短的一頭在外面,一點火引線急速的燃燒起來。

  這個速度比起張弓搭箭的速度要快上許多了,兩門一磅炮同時發射,鉛沙碎鐵都是激射而出,近距離霰彈,賊人除了站起來的那十幾個準備射箭的,在後面還趴著些人,他們抬頭緊張的看著上面,這算是看到了奇景。

  站起來的十幾個人突然現,身上爆出了無數的血線,細密的血雨啥了身後的人一身,仰面倒下之後,看了這些弓手的樣子,看到了自己同伴的屍體,即便是這種殺人越貨慣常的悍匪也是被嚇的尖叫起來,這麼近距離被霰彈正面轟擊,整個人被轟的一面都已經是變成了肉醬,已經是不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了。

  這一下子誰還敢抬頭,原本等兩艘船靠在一起的時候,就要開始跳幫作戰,現在當真是打死也不敢站起來了,心裡面卻只是暗恨,自己這些人為什麼只是帶了兩艘船過來,不過這次本來就是冒險的法子,本想到三艘船拿不下,最少可以帶著一艘船走,沒有想到江家軍的海上兵居然是

  死戰。

  拖延了時間,不光是一艘船和自己的一艘船同歸於盡火海之中外,另一艘船上面的人竟然是沒有什麼投降的意思,結果被對方另外一艘船靠了過來。

  來的時候聽說,濟州島的江家船隊火炮厲害,剛才兩艘船的搏鬥都是出其不意,還沒有什麼感覺,心想這所謂的火炮也就是不過如此,但是第三艘船因為足夠作出反應距離和時間,兩次的炮擊,自己這邊就交待了將近二十個人。

  剩下的頭目小聲的說道:

  「大家不要慌張,等他們跳幫的時候,那時候就看咱們手中的刀子了,我就不信還能拿著炮打!」

  兩船還有四五步距離的時候,六七名水手在一門裝填好彈藥的佛朗機的掩護下面,舉起了粗大的竹竿,在竹竿的兩端有個「工」字形狀的鐵架,恰好是船舷的寬度,兩邊一卡恰好是架在了那裡。

  這下子兩艘船雖然距離很近,可是中間到底是間隔了四五步的距離,再也靠近不得,江家軍船上的水手都是動員了起來,架好了竹竿,那邊趴在甲板上的賊人還是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十幾個罈子被丟了過來,啪啪的在甲板上碎裂,裡面的液體頓時流溢滿了甲板,一股奇怪的味道瀰漫了開來。

  「油,這是油。」

  賊人們終於是醒悟過來,也顧不得對面上的火炮厲害,頭目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弟兄們,跳船拼了!」

  為了攻擊時候的穩固,兩艘船靠在一起,江家軍的士兵捆過之後,賊人又是用繩索和鐵鉤固定,兩艘船一時半會可是分不開的。幾十個賊人亡命的站立了起來,第三次射擊又是發射了。

  三門炮同時發射的霰彈,就好像是大風吹過麥子地一樣的,直接就把對面的賊人打到了一片,兩三個彎腰在船舷之下,避過炮擊,要走過繡竿跳到對方的船隻之後,這時候,江家軍的長兵器終於是起了作用。

  長矛直接就是把賊人在中間扎死,然後丟在海中,火炮的炮手拿了一個新的火把,上麵包裹好了油布,點燃之後直接就是丟了過去,呼的一聲,火立刻燃燒起來了,有些身上沾到了油的賊人渾身起火,也是在那裡大聲慘叫。

  這邊船上的水手迅速的把那起來,不在勾住,但是依舊頂住對面的船舷,免得火勢因為兩艘船靠在一起而蔓延,逐漸的轉舵漸漸的遠離船隻,現在這艘船確定是毀掉自家的船隻之後,開始轉向去救自己還在海中掙扎的三名同伴。

  火,油,木板在一起,迅速的燃燒起來,很快就燒到了船艙裡面自己存放的油和火藥,火勢迅速的猛烈起來,掛在一起的賊船也是開始迅猛的燃燒,倖存的幾個人都是跳海,拚命的要離船遠一些。

  在距離不遠處,殺死趙三水那艘船上的三十幾個人賊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遠處熊熊燃燒的船隻,心想這次明明是自己先是佔據了優勢,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第三艘船在同伴兩艘船都被控制住的情況下,居然不跑,而是要毀掉兩艘船。

  江家軍的這艘武裝帆船在海上救起了同伴之後,緩緩的轉向了小艇的方向,在海上無論如何小艇也不可能跑過帆船的,那三十幾名賊人在那裡驚慌的大叫,用力的划槳,但是毫無懸念的被帆船追上。

  船體之間的體積可以稱得上是懸殊,兩艘小船迅速的傾覆了,賊人們紛紛的掉進海中,船上的戰兵們,面無表情的把粗大竹竿的「工」鐵架換下,裝上了長約一尺的矛尖,居高臨下的刺了下來。

  就算是水性再好的人也無法躲過這樣的刺殺,慘叫響徹一片,很快在武裝船的周圍已經是被鮮血染成了紫色,血的味道吸引來了海中的兇猛動物。

  江家軍的這艘船上的主事船長一直是面無表情的指揮手下,直到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的敵人都是被幹掉,這時候終於是有些鬆弛了,渾身頓時感覺到無力,失神的跌坐在甲板的上面,他對遇見今天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準備。

  眼看著漂浮在海面上的沒有活人了,一名水手過來問船長接下來做什麼,船長有氣無力的說道:

  「抓兩個活口,我們快去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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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ckyy 發表於 2008-10-24 22:17
第三百三十一章 虎怒 摸不得

  江家軍水軍的碼頭上,高高的豎起了架子,上面吊著中撈起來的俘虜,第三艘武裝商船的船長,因為這個才算是功過相抵。

  江峰臉色鐵青的站在架子下面,居然莫名其妙的就是損失了兩艘船,而且自己自負精強的水軍居然是這麼不堪一擊,他的水軍都是海盜和海上的走私商人組成,自然是根基不穩,再加上本身用的武器火器居多,和這些好勇鬥狠的盜匪習慣大不相同。

  所以只能是調集自己的陸軍上船,這幾年根本不可能磨合的成熟,而且趙三水在濟州島荒於訓練,在掠奪海上的商船上貢金錢得到江峰誇獎後,更是有些昏頭,結果這次果然是遭到了惡果。

  這次的失敗僅僅是損失了皮毛,在濟州島上的四百兵和船隻都沒有什麼損失,得到這裡的報信,江家軍的船隻馬上又有四艘更大級別的船隻開到了濟州島那裡,替換防衛。

  但是威信,靠著大船大炮在海上建立起來的威信,被對方居然如此的觸犯,可就是等於狠狠一耳光抽在了臉上。

  雖然說這個消息傳播的慢,但是海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江峰的反應,江峰心裡面震怒非常,他離開了登州在朝鮮之後,一切都是想要求穩,沒有想到居然直接是被人打上門來欺負。

  張亮在那裡紅著眼睛大聲的咒罵,手中的兵器不斷的在地面上和石頭敲擊,兩名俘虜本來就不是什麼骨氣剛硬的人,江峰並沒有說什麼你們只要全部的交待,我會給你們一條活路,只是在那裡冷冷說道:

  「你們把事情都說出來,可以活的痛快一些!」

  江家軍雖然是很少嚴刑拷打,但是不缺乏這樣的人才,張亮命令手下把刑具都是擺了出來,脾氣火爆的張亮巴不得這兩個人脾氣死硬不說,現在他已經是恨不得給這幾個人抽筋拔骨。

  兩個人看著場中的場面,那裡還敢有什麼骨氣,當即是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交待了,這兩個人知道還真算是不少,因為被派來執行引誘江峰在濟州島的船隻,然後殺人奪船的,也是頗為考驗這些賊人的勇氣和武藝,所以也算是匪徒裡面的主力,知道些事情的。

  說起來也是倒霉,本來濟州島威風了這麼長時間,趙三水現在每次只是派出兩艘船出去收錢,另外的兩艘停在濟州島的簡易港口裡面,這樣,四艘船可以輪換,人也輕鬆一些,現在的濟州島上來了農官和馬匹,趙三水覺得麻煩就帶著船出來了,賊人們已經是假冒到了這裡,也只能是冒險奪船了。

  聽到江峰的話以後,這兩個人遲疑了一下就是說出了自己的來歷,他們兩個人都是夏家外圍的海盜,這個答案倒是並不讓江峰太過意外,海上跟江峰有仇的勢力確實不多,就算是來往在濟州島附近的那些商人們,對於交錢雖然是心懷不滿,但還是沒有達到殺人奪船的地步。

  唯一跟江峰有血仇的只有倭寇了,而且夏家和倭寇折居忠壽結合在一起,已經是南邊海面上頗為龐大的一股勢力,在無法無天的海上,斷沒有什麼幾個龐然大物,彼此謙讓共同發財的事情。

  大家都是恨不得你死我活,自己獨吞這個巨大無比的肥肉,在李和尚的船隊帶回來的消息中,現在六橫島雙嶼和南洋的交易並不安寧,倭寇的活動也是越發的猖獗了起來,海上大商家每艘船隊都是配備武力出海,小的海商彼此合在一起,或者是花錢買個平安,或者是托庇在大商團的隊伍中。

  要不然也不會有商家僱用江家軍的武裝船隻保衛了,江峰坐在那裡靜了一會之後,開口對身邊的張亮說道:

  「把那兩個人的腦袋剁下來,裝在盒子裡面,委託熟悉倭寇的商人給他們帶過去。」

  轉頭又是跟著後面的阿加亞吩咐說道:

  「今天下午就是開始準備,順風號要出海了。」

  那邊的阿加亞恭謹的答應了一聲,左手放在自己的胸前鞠躬退下自去準備。

  在吊著俘虜的架子處,響起了兩聲慘叫……

  在仁川要塞的內堡裡面,各級的軍官都是被叫到了議事廳裡面,江峰準備讓阿加亞把船隊的目標說清楚。

  既然已經是查明了這件事情是夏家的所為,江峰也不準備這件事情就放過去,反正自己答應夏翠玉要替他把夏家拿回來,而且江峰知道自己的隊伍已經是離開了明朝的內陸,現在在仁川雖然是一切都走上了正

  畢竟是身處險境,必須要有萬全的保障,本來以為自有強大的火力,和東西結合的船隻,最起碼可以說是海上縱橫無敵。但是濟州島的這件事情,對方兩艘毫無遠程火力的船隻,居然靠著計策上上船之後,居然是把自己的兩艘船全部奪到了手中,如果不是第三艘船的存在和江峰當初曾經下過「必須毀船」的命令,恐怕兩艘船就已經是被這些膽大包天的海賊駕駛回去研究了。

  現在倚仗的是大海和水軍,如果自己這個水軍都不能依靠的話,一萬多士兵和二十幾萬的民戶那還有什麼信心在海外居住,江峰不管是如何也要開戰了,在議事廳裡面,阿加亞示意大家要等一下,因為李和尚還沒有趕過來。

  李和尚在江家軍中現在基本上和軍事已經是沒有什麼關係了,江峰把李和尚船隊中可以應用在水軍的人才搜羅一空之後,也就是放手讓李和尚發財,有江峰的庇護,還有獨佔的港口,李和尚的生意做的順風順水,而且比起當年做海盜的時候賺得還要多,而且頗為的威風,他自然也是願意。

  不過他還有這搜羅各地的港口情報的任務,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太過艱難的事情,只是每艘船進入一個新的港口去貿易和運輸的時候,總是有些水手和船員要把當地的港口的兵力,水文和某些情況調查的清楚。

  可以說,海上的各個港口的資料,在李和尚那裡是非常的齊全,李和尚非常願意從事這個工作,對他來說自己已經是被排斥在水軍之外,必須要和江家軍的其他機構掛上關係,要知道江家軍現在並不缺商人,自己如果只是游離在這個體系之外,恐怕早晚也要被淘汰了,可這樣發大財將來沒準還有更大發展的機會,不牢牢抱住就是傻子。

  所以李和尚做的頗為的用心,而且每次回來還特別找了專門的文書把所見所聞記錄下來,送給江峰和劉十二,這倒是讓江峰對他頗為的滿意,甚至還給他指派了一個懂得製圖的工匠協助。

  坐在議事廳裡面的軍官各個的神色嚴肅,知道現在江峰的脾氣並不是太好,而且他們也是覺得心中憤怒,什麼時候江家軍也變成人人可以欺負了嗎?

  門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音,李和尚頂著那個光頭進了屋子,那邊的阿加亞剛要說些什麼,卻看到李和尚朝著江峰就是跪了下來,臉上卻是悲憤的神色,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後,大聲的喊道:

  「江大人,要給船隊主持公道!」

  在場眾人都是一愣,心想李和尚什麼時候對江家軍的水軍有這麼深的感情,或者說即便是做作,這番表演也是太過了。

  誰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徹底是讓屋子裡面爆炸開來,原來李和尚是剛從碼頭跑了回來,他自己的船隊也是今天進港,沒有想到去的時候是十艘船,只是回來了六艘,回來的六艘船上,還有幾個人都是身上帶傷。

  原來是李和尚的商船在駛往呂宋的途中,被海盜們攔截,李家的船隻現在依靠江峰的水軍也是囂張的很,加上自己這十艘船上也有近百號敢打的漢子,不做海盜就不錯了,還有海盜上門。

  可是在海上相遇被攔截住的時候,對方也是看見了掛著的江家軍的旗幟,可是絲毫不在乎直接就是砍殺了上來,十艘船的人都是拚死的抵抗,還是被人殺了幾十個搶去了四艘船,李和尚的手上在海上都是多年的打拼。

  最讓人忍無可忍的是,這些人直接就是宣稱:

  「現在江家已經是喪家之犬了,還在海上有什麼可以囂張……」

  李家的那些人都是在海上打拼多年,眼睛都是毒的很,何況這些海盜們也並不遮掩,這些海盜們來自福建的夏家和倭寇。

  聽到李和尚的敘述,屋子裡面不管是陸上還是水軍的將官們都是大聲的怒罵起來,紛紛的想著江峰請戰,可是坐在中間的江峰臉色卻還是平靜的很,開口問道:

  「老李,你知道夏家和倭寇老窩在那裡嗎?」

  「大人,他們是在浙江的大門島和鹿西。」

  江峰緩緩的站了起來,突然間對著身邊的一名親衛說道:

  「去跟夫人說,三個月後,我要迎娶夏翠玉,嫁妝就要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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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戀失業錢用光,整天在家領便當,心灰意冷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