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情錄 作者︰阿志 (連載中)

8591 2008-9-2 02:26: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30086
8591 發表於 2008-9-2 02:56
正文 第六十八章 金針聖手(二)
作者︰阿志
    原來,唐亮被打死後,宋青便從唐亮身上搜出了幾個瓶子,他是個使毒的大行家,知道哪些是毒藥,哪些是解藥,便一古腦的給楊聰灌了下去。楊聰听了,知道要不是踫巧宋青是個使毒解毒的大行家,自己怕還沒送到這里就斃命了,于是朝那姑娘笑道︰“我見到閻羅王了,他老人家說‘楊聰,你這小子來這里干什麼?這里都住滿了惡鬼,沒你的位置,快回去,人間還有一個漂亮的姑娘等著你呢’,所以我就又回來了。”那姑娘听了臉一紅,低頭道︰“你又取笑我了。”楊聰這句話一說出口,也覺得自己這個玩笑開得過分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偷偷瞧那姑娘的神情,見她臉上雖然害羞,卻無生氣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那丫鬟此時又端了一碗藥進來,叫道︰“楊公子,該吃藥了。”那姑娘接過藥來,準備給他喂藥,楊聰覺得此時已經好多了,便道︰“夏姑娘,還是我自己喝吧。”那姑娘笑道︰“你現在還不行,等你過幾天身子好些了,要我喂你我還不願呢。”那丫鬟笑道︰“楊公子,你還是讓公主喂你吧,這樣她才放心,這兩天總是她給你喂藥,說我們喂會燙著你。”楊聰覺得奇怪,自己一直昏迷著,卻一直沒知道自己吃過藥,便問那姑娘道︰“我這兩天會自己喝藥嗎?”那丫鬟笑道︰“你哪里會喝藥啊!你像一頭死豬似的,是我們小姐把藥含在口里,掰開你的嘴巴,灌進去的!”她年紀還小,還不懂這男女之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楊聰听了卻大吃一驚,頓時也臉紅了,不敢看那姑娘一眼,那姑娘的臉也羞得紅到了耳根。



    只見她轉頭朝那丫鬟喝道︰“死丫頭!你再在這里胡說八道,看我不打落你的大牙!割掉你的舌頭!快去看段幫主他們來了沒有?”那丫鬟伸了個舌頭,扮了一個鬼臉,笑道︰“奴婢不敢了,小姐你就饒了我吧。”楊聰沒想到自己這兩天是這樣喝了藥的,這夏敏一個姑娘家竟然不顧身份肯給自己灌藥,否則自己怕也沒命了。楊聰見那丫鬟出了去,兩人都不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楊聰才道︰“夏敏姑娘,真是難為你了,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那夏敏低著頭道︰“這點小事算什麼麼?你救了我們三人,我們服侍一下你也是應該的,你也不用姑娘長姑娘短的叫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就叫我小敏吧。”楊聰見這樣叫也顯得見外,道︰“好!那以後我就叫你小敏吧,我比你好像大一些,你也不用公子長公子短的叫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就叫我阿聰吧,我從小沒了爹娘,流浪在江湖,是個叫花子,可不是什麼公子。”那姑娘低聲道︰“你比我大,我叫你聰哥行麼?”楊聰道︰“好!”他見那姑娘低著頭,臉羞得紅紅的,比剛才好像更好看,便痴痴地看著她,夏敏見他神情有些古怪,問道︰“你看什麼?”楊聰道︰“小敏,你長得真漂亮!”夏敏臉一紅,心中很是高興,卻裝作生氣的樣子道︰“你又取笑我了!你要是再說這些瘋話我可真的要生氣了。”楊聰笑道︰“好!我不說了。”夏敏慢慢給他喂了藥,道︰“你累了吧,先歇歇,段幫主他們還要等很久才來呢。”楊聰也覺得有些累了,點頭說︰“你也去歇歇吧,不用再守著我了,這兩天看把你累壞了,你看你的臉也瘦了許\多。”那夏敏听了,見楊聰對自己也很關心,甚是高興,便扶他睡下才出了房間,出到門口還回頭朝他笑了笑。



    楊聰躺在床上,一會兒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他醒來之時,只覺得一個人在撫摩著自己的頭,那只手甚是粗糙,他吃了一驚,知道此人定不是那個丫鬟和夏敏,連忙睜開眼一看,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叫花子坐在床前,頓時驚喜萬分,連忙叫道︰“師父!”楊聰掙扎著想坐起來,但他的腿中了毒針,卻無法移動,段二輕輕地按住他,微笑地點點頭,道︰“聰兒,現在感覺怎麼樣?”楊聰道︰“好多了!”段二點點頭,道︰“你醒了就好,現在我和宋堂主要給你逼毒了,你不要運內力抵抗。”說著便把楊聰扶起,楊聰這才發現宋青也坐在屋子里,宋青見楊聰醒了,笑道︰“楊兄弟,你終于醒了!”楊聰朝他點點頭道︰“宋大哥,這次多虧你救了我啦!”那宋青笑道︰“自家兄弟,何必那麼客氣!”段二把楊聰扶起,點了他的幾處穴道,然後把手掌搭在他的“靈台”、“命門”兩處穴道上,輸入內力到他的體內。過了半炷香工夫,楊聰便覺得體內的血液向手上和腳下流去,宋青一直站在他的身邊,見楊聰的手上和腳下的皮膚變得黝黑了,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瓶子,那瓶子里裝滿了一條條拇指大小的紅邊水蛭,那些水蛭又大又粗,在瓶子里徐徐蠕動,樣子甚是惡心。只見宋青抓了幾條水蛭放到楊聰的手臂上和腳下,那幾只水蛭便貪婪地吸著楊聰的血,片刻吸得滿肚子滾圓,全身發黑,便自己掉在地上死去。宋青又抓了幾條放到楊聰的手上和腳下,如此反復用了幾十條水蛭,楊聰的血才開始變得紅了起來。這時夏敏和那叫珠兒的丫鬟也進了房間,珠兒找來了一個痰缽,把那些死水蛭夾入缽中。宋青道︰“小心了!這些水蛭劇毒無比,別踫到它們,把它埋在遠離水源的地方。”段二也收了功\,解了楊聰的穴道下了床,轉頭對夏敏道︰“夏姑娘,你叫下人煮半碗綠豆粥來給聰兒吃。”夏敏點點頭,轉頭吩咐下去。



    段二也累了,自己獨自打坐了一會兒才站了起來。夏敏早已吩咐下人端來了酒菜,段二和宋青也不客氣,便吃了起來。兩人吃了一陣子,段二吩咐了楊聰幾句,便與宋青離去了。夏敏又喂了楊聰一碗綠豆粥,楊聰便覺得舒服了許\多,他知道是因為自己體內的毒被段二用內力逼了出來。夏敏見楊聰精神較好,也與眾人一起下去休息了,她因為守著楊聰兩天兩夜沒睡覺了,也已經很是疲憊了,現在見他醒了過來,便也放心地去休息了。這一晚楊聰也睡得特別舒服。一連兩天晚上,段二和宋青都來幫楊聰逼毒吸毒,眾人也不知道宋青從哪里弄來這麼多又大又粗的紅邊水蛭,前前後後共用了一百多條水蛭。經過兩人幾天的努力,楊聰的手腳漸漸能活動了起來,可以自己坐起來吃飯了,但還是不能行走,加上夏敏等人的精心照顧和在飲食方面的滋補,楊聰看起來已經是很精神起來。楊聰的飲食夏敏也很少再親自喂他,大多數是珠兒和一個叫雪兒的丫鬟送來,楊聰漸漸與那兩個丫鬟也熟悉了起來。



    一天晚上,段二和宋青幫楊聰逼了毒出來,正在吃夏敏送來的酒菜,夏敏在一旁作陪,她見楊聰精神已經很好了,便問道︰“段幫主,楊公子的傷什麼時候能好起來。”他見段二和宋青在此,便不好意思叫楊聰為聰哥。段二喝了一口酒,嘆道︰“他這條小命現在暫時總算是保住了,只是他中毒太深,這毒已經深入到了奇筋八脈之中,這毒又太歹毒,老叫花子已經盡了全力,也未能除去他體內殘留的毒,日後若不發作,只怕他也要武功\盡失,四肢癱瘓,跟廢人無區別了。”楊聰和夏敏听了,兩人均嚇了一大跳,夏敏道︰“段幫主,難道天底下這麼大就沒有人能夠治好他的傷麼?”段二笑道︰“他現在能保住了這條小命,已經是幸運了,除非有人能用金針替他打通奇筋八脈,也許\能有康復的希望,可是據老叫花子了解,自從少林派的玄空大師去世後,江湖中就沒有人再有此高超的醫術了。”夏敏和楊聰听了,知道他說的不會是假話。



    楊聰道︰“師父,都是弟子的不是,累得你老人家跟著受累,我現在揀了條命回來,已經心滿意足了,您也不用替弟子操心了,只是弟子辜負了您的一片厚望。”夏敏不甘心,又問道︰“段幫主,听說武當派的九死還魂丹很有解毒的奇效,不知道行不行?”段二听了哈哈笑道︰“夏姑娘,你的好意老叫花子心領了,這九死還魂丹雖然能解百毒,但那只是對于江湖中一般的毒來說的,卻不能解這唐家的毒,而且他中毒已久,這九死還魂丹就是給他當飯吃也已經遲了!”夏敏听了便沉默了下來,她見楊聰為了救自己,竟然落了個殘廢,心里很是過意不去。段二喝了一口酒笑道︰“如果這小子早生他三十年,江湖中還有一人可以救他的性命。”眾人知道他只是開玩笑,便也不放在心上,夏敏卻是甚是關心,追問道︰“噢!此話怎講?”段二笑道︰“因為三十年前,江湖中有一人的金針之術還在少林派的玄空大師之上。”夏敏問道︰“那此人去哪里了?是不是也死了?”段二搖搖頭道︰“這我可說不清楚,此人是個女子,在江湖中消失已經數十年了,有的人說她被仇人殺了,有的說她隱居了,有的說他出家為尼了,總之說法不一,但此人性情古怪,就算她現在不死,此人也不會替聰兒治病的。
8591 發表於 2008-9-2 02:57
正文 第六十九章 金針聖手(三)
作者︰阿志
    夏敏听了,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枚細小的金針問道︰“段幫主,你說的是此人麼?”段二見了那根金針,頓時臉色大變,吃了一驚,道︰“正是此人,此物夏姑娘是怎麼得到的?難道你認識此人麼?”楊聰見夏敏手中的金針一頭細小尖利,另一頭打制著一個精巧的鳳凰頭。夏敏點頭說︰“我和此人很有淵源,也知道她隱居在哪里,只是此地與這里相距甚遠,不知道楊公子的傷還來得及麼?”段二道︰“他的傷至少在半年內不會發作,只是怕此人不肯給聰兒醫治。”夏敏道︰“這你放心,只是那里與這里路途太遠,只怕小女子孤身一人難以護送楊公子到那里,而此人又不許\外人知道她隱居的地方,如果段幫主能與小女子一起護送楊公子前去,那就沒什麼問題。”段二道︰“好!那我們過兩天就出發。”段二和宋青喝了一會兒酒,便離開了錢莊。



    過了兩天,段二便來到了錢莊,夏敏派人套了兩輛馬車,只帶了四個馬夫和那兩個丫鬟,便離開了錢莊,取道開封向西進發。楊聰與段二乘坐一輛馬車,那丫鬟與夏敏乘坐一輛馬車,眾人一直坐在車子里,這車子用了青色的簾布嚴嚴地包裹著。眾人專揀大路一直往西走,每天晚上都在人多的地方住宿,而且好像都是預先定好的上等客棧。段二一路上只是坐在車子里,有時幫楊聰運氣療傷。一行人走了兩天,便進入了陝西境內的潼關。這一路上,段二對楊聰這次所犯的錯誤一字不提,只是給他講了江湖中的各門各派的來歷以及江湖中的一些黑白人物,最後段二道︰“江湖中的恩恩怨怨有時很難分出誰是誰非,像江湖中的名門正派,也有一些危害武林的敗類,而黑白兩道中的人也有一些是行俠仗義之人,扶危濟貧本是我們習武之人的本份,一個人只要自己做事無愧\于天地,無愧\于自己的良心就是了。”楊聰听他的語氣,知道他對自己這次得罪昆侖派之事竟不責怪,心中暗暗寬了心。



    眾人出了長安,繼續向西進發,這一路上人煙稀少,眾人行了一日,只見道路的前面一路上許\多地方有打斗過的痕跡,楊聰見滿地是斷刀斷劍,地上還有許\多血跡,顯然打斗得非常激烈,但卻看不見一具尸體。那兩個馬夫不時下車查看了一會兒,便向夏敏低聲說了些什麼,又繼續進發。段二對此情形理也不理,只是倚靠在車子上睡大覺,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這一夜,幾人便在山中過夜,只吃了一些干糧,楊聰等人睡在車子里,而那四個車夫卻睡在夏敏的車子周圍,這一夜倒也相安無事。第二天,眾人繼續向山中進發,一路上道路崎嶇顛簸,楊聰知道此時幾人已經進入了秦嶺的腹地。段二坐在車子里,替楊聰推宮過血,助他療傷,也不理會到了哪里。



    段二也猜離那里不遠了,便對楊聰道︰“聰兒,你現在要去見的這個人,性情怪異,喜怒無常,你千萬要小心,一切要听夏姑娘的,不要多說話,記住了嗎?”楊聰點頭問道︰“師父,這人很凶麼?她姓什麼?是好人還是壞人?”段二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她姓什麼,此人說她好就好,說她壞也壞,但醫術卻非常高明。”楊聰問道︰“此話怎講?”段二道︰“三十多年前,此人還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不知道她跟誰學了一套金針之術,救了很多人的命,卻從不留下姓名,因為她的金針醫術非常高明,因此人們稱她為金針聖手,她是一位杏林高手。峨眉派的前掌門玉靈師太當時練功\走火入魔,雙腿癱瘓了一年多,這個女子上峨眉山采藥,便用金針替她打通了奇筋八脈,七日後她便恢復能行走了。”楊聰心想︰原來此人倒是一個杏林中的奇女子。



    段二又道︰“黃山派老掌門沈鶴仙的千金,即現在黃山派的掌門人沈碧雲重病了半年,遍請天下名醫,卻無法醫治,眼看就要死了,恰巧這女子上黃山采靈芝,便替她診脈醫治,說是因為懷孕傷娠而胎兒留在腹中所致,眾人皆不信,因為這沈碧雲確實懷孕傷過娠,但那胎兒卻已經拿了出來,那女子便用金針之術替她催產醫治,果然從沈碧雲的腹中取出了一個手足完好的死嬰,全身已經變黑了,原來這沈碧雲懷的是雙胞胎,只是一個嬰兒產了出來。”楊聰道︰“那黃山派的掌門人應該知道她姓什麼。”段二搖頭道︰“這很難說,此人救人從不留名,即使是告訴了沈掌門,她受人之恩,也不會亂說出去的。”



    段二繼續道︰“少林派也有幾人見過此人的面,當時少林派達摩堂的首座智清大師在圍剿當時的魔教鬼教時,中了鬼教教主鬼母的一毒掌,因為延誤了病情,毒也攻入了奇筋八脈,連當時少林派的玄空大師也無法醫治,眼看智清大師就要去見佛祖了,也是她上嵩山少林寺討一顆大羅仙丹救一個病人時遇見了,便用她的金針之術替智清大師醫治,才解了毒救了他的命。”楊聰听見段說了這些事,對這女子肅然起敬,高興地說︰“師父,那此人是一個俠義之人啊!”段二搖了搖頭道︰“只可惜她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性情大變,不但不再救人,反而殺了很多人,許\多男子死在她之手,後來听說她被仇家追殺死了,又有人說她出家為尼姑了,又有的說她隱居在一處不為人知的地方,還有的人說她嫁了人做賢妻良母了,總之說法不一,但這人卻在江湖中消失了幾十年,人們也就漸漸忘記了她,她的仇家也就不再尋她了。”楊聰听了段二講起這些事,才知道了這金針聖手的一些來歷。



    眾人又行了半日,便來到了一個山谷的前面,只見這山谷兩邊是懸崖峭壁,谷中樹木陰森,鳥語花香,甚是幽靜。夏敏笑道︰“段幫主,此人就隱居在這山谷中,只是她素來不見外人,段幫主請回吧。”段二笑道︰“那老叫花子就把聰兒托付給你啦。”說完他扶楊聰下了車,又叮囑了楊聰幾句,夏敏和那兩個丫鬟從車上拿了兩個包袱出來,也打發那車夫與段二一同離去。夏敏見眾人離去遠了,才砍了一些樹和藤蔓與那兩個丫鬟扎了一個簡單的擔架,把楊聰扶上擔架,抬著楊聰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直走了一里多的路,才折身南下。



    楊聰覺得甚是奇怪,問道︰“我們這是去哪里啊?”夏敏笑道︰“你師父走了,我們要抬你去荒山野嶺喂老虎啦!”楊聰笑道︰“我一個叫花子,皮又厚,骨頭又硬,怕老虎吃了會咬崩牙齒呢!”珠兒和雪兒听了都忍不住笑了,珠兒笑道︰“拿你去喂老虎啊!這不是要了我們小姐的命,如果真的踫見了老虎,小姐拿我們去先喂老虎也輪不到你啊!我們抬你去找大夫。”夏敏笑道︰“死丫頭,看我不把你扔去喂狼。”楊聰也笑道︰“她滿嘴利牙的,狼見了她以為遇到了祖宗了,還怕被她吃了呢!嚇也會嚇跑了,哪里還敢吃她?”幾人听了忍不住笑了。楊聰朝夏敏問道︰“那我們剛才怎麼又到那座山谷里去,這不是走冤枉路嗎?”夏敏笑道︰“這位大夫她隱居的地方不能給任何人知道,我們剛才是故意迷惑別人的,你沒看見我們一路上都有人跟蹤而來嗎?”楊聰听了吃了一驚,問道︰“是什麼人?”夏敏道︰“還不是昆侖派那幫牛鼻子,這幫臭道士我遲早要宰了他們。”楊聰听了感動奇怪,問道︰“我怎麼沒見到他們啊?”珠兒笑道︰“他們一路上都給我們叫人打發了,你沒看見一路上那些斷刀斷劍和血跡嗎?他們早被我們的人打得屁滾尿流了。”楊聰听了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這一路上沒見那群昆侖派道士追來,原來這一路上夏敏早派了人在前面開路,把他們都趕跑了。眾人行走在山路上很是疲憊,那姑娘與那兩個丫鬟輪流著抬楊聰,也累得滿頭大汗,便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走了幾里路,便停下來休息
8591 發表於 2008-9-2 02:57
正文 第七十章 金針聖手(四)
作者︰阿志
    楊聰見三人輪流抬自己,心里非常過意不去。三人坐在地上休息,楊聰見夏敏竟能調動這麼多人來對付那昆侖派,連江湖中的“鐵手無常”于天龍那樣的武林名宿也心甘情願地替他護衛,甘願做她的一個下人,她又控制著西蜀錢莊這樣一個著名的大錢莊,對她的身份也頗感到疑惑,他見夏敏去找水了,便與那雪兒聊了一會兒,偷偷地問那雪兒道︰“你家小姐到底是什麼人?你們住在哪里呀?”他見那雪兒一向文靜誠實,料想不會說謊,便偷偷地問她。那雪兒睜大著眼楮問道︰“楊公子,小姐難道沒告訴你嗎?”楊聰搖搖頭,道︰“你們小姐還沒空告訴我。”那雪兒听了,也搖搖頭道︰“那雪兒可不敢說,小姐會打我的,你去問小姐吧!”珠兒耳尖,卻听見了楊聰的話,笑道︰“楊公子,你想知道嗎?我告訴你好嗎?”楊聰听了,高興地說︰“好!你說!”心想︰還是這珠兒心直口快,到底藏不住話。



    珠兒慢慢地笑道︰“我們小姐呀……是閻羅王的姑奶奶,雷公電母的姐姐,鐘馗的妹子……。”那雪兒听了忍不住笑了,只听見夏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道︰“那我不是成了青面獠牙的女魔鬼了嗎?”卻是她打水回來了,正好听見三人的談話,三人均嚇了一跳,珠兒一伸舌頭,朝楊聰扮了個鬼臉道︰“好厲害!”楊聰見她听見了自己的談話,便有些不好意思。只見夏敏提著水走了過來,蹲在他身前把手中竹筒的水遞給楊聰喝,低聲道︰“我的身世就那麼重要麼?”楊聰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覺得你有些神秘罷了。”夏敏抿嘴笑了笑道︰“你口渴了吧?喝點水吧!”楊聰也覺得有些口渴了,便喝了幾口。珠兒口也很渴了,見夏敏竟先給楊聰喝,嘴巴一嘟,道︰“小姐,你心中就只有楊公子,我和雪兒抬著他半天了,難道不口渴麼?”楊聰和夏敏給他一說,兩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夏敏笑道︰“我就不給你這滿嘴利牙的死丫頭喝,看把你渴死去。”珠兒笑道︰“雪兒,那我們就不用抬楊公子了,小姐你一個人背著楊公子去就行啦!”夏敏見楊聰喝了水,便把它遞給雪兒,珠兒卻一把搶了過來,一仰頭咕嚕的灌了一大口,卻直嗆得她滿臉是眼淚\,夏敏笑道︰“好呀!看你以後還敢亂說,看不嗆死你。”那雪兒見了連忙替珠兒捶背。楊聰見這兩個丫鬟一個文靜端莊,一個卻調皮無比,倒也有趣。



    眾人喝了水,都坐在地上休息,楊聰偷偷地瞧過夏敏那邊,只見她坐在一塊石頭上用衣角不住地擦著臉上的汗,用衣角扇著風,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正好夏敏也看了過來,兩人眼光相踫,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珠兒也看了過來,見了兩人的神情,“撲哧”一聲笑了,夏敏給她一笑,頓時羞得滿臉通紅,罵道︰“死丫頭!你笑什麼?看我不割了你的舌頭!”珠兒伸伸舌頭笑道︰“小姐,連笑也不許\啊!”楊聰見她生氣的樣子更是顯得嬌艷無比,甚是好看,忍不住又看了幾眼。



    珠兒便更得意了,放聲歌唱道︰“月兒光光照四方,奴家思念我的郎,思念郎君愁斷腸,郎啊郎!何時回到奴身旁……。”她唱的是一首雲南大理流傳的情歌,講的是一個獨守空房的閨婦思念遠方的丈夫的故事。她一邊唱一邊朝夏敏扮鬼臉,夏敏笑道︰“死丫頭,你不唱沒人當你是啞巴,唱得像母狼嚎叫似的,你別把窩里的母狼也引出來了。”那雪兒听了,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搖搖珠兒叫道︰“快別唱了!你別把狼引來吃了我們。”珠兒這才了停下來,夏敏笑道︰“你這瘋丫頭,整天瘋瘋顛顛的,長大了可沒人敢娶你。”珠兒笑道︰“珠兒這輩子不嫁人,跟著小姐一輩子。”夏敏站起來走到那兩個丫鬟身邊,一棍打在珠兒身上笑道︰“好了,起來吧!你要想你的郎今晚再想吧,現在咱們還得趕路呢!如果今晚天黑趕不到玉女谷,可真要在這深山里喂狼啦!”那兩個丫鬟听了,知道路還很遠,便站了起來,抬起楊聰繼續趕路。夏敏在前面帶路,東看看,西瞧瞧,沿著一條山路往前走,那山路甚是荒涼,雜草也很多。



    眾人走了一里多路,那山路漸漸陡峭了起來,越來越險,有的地方只能容一人通過,夏敏便背著楊聰爬過去,楊聰在他的背上,聞到她身上發出一陣陣淡淡的香味,看見她脖子的肌膚潔白如雪,不由得內心一蕩,頓時有些想入非非了。楊聰見她背著自己爬上山坡直累得大汗淋灕,靠在她的耳根輕輕地說︰“小敏,謝謝你了!”夏敏听了,心里像小鹿一樣蹦蹦地跳,心中卻感到無比的甜蜜,但嘴上卻說︰“聰哥,你救了我們,只要你的傷能好起來,這點苦算什麼?”珠兒在後面听了兩人的話,嘆道︰“嗨!雪兒,咱們命真苦,抬了他半天了,也沒見他說個謝字。”楊聰听了連忙大聲道︰“雪兒、珠兒,你們辛苦了!謝謝你們了!”珠兒笑道︰“這怎麼算呢?一點誠意也沒有,你偷偷地和小姐說什麼就說什麼才行。”夏敏听了笑道︰“別理這瘋丫頭,她八成是瘋了。”眾人有說有笑就這樣翻了幾座大山,便來到了一座山谷前面。



    這時候太陽已經偏西,鳥雀開始歸巢,只見這座山谷四周是懸崖峭壁,高不可攀,雲霧繚繞,谷口是一片望不到邊的密林,單是那樹枝足有磨盤大小,枝葉盤絞相交,碗口粗的野藤攀上樹上又倒掛下來,密葉遮天蔽日,那樹梢之上更是令人毛骨悚然,只見各色各樣的毒蛇纏繞在樹枝上,萬頭攢動,幽黑的鱗片閃著淡綠色的光,那些毒蛇吐著長長的舌頭,甚是恐怖。林內漆黑一片,分不出白天和黑夜,地上的落葉高達數尺厚,新葉壓住著腐葉,陣陣發霉腐爛之氣隨風吹來,氣味聞之令人作嘔。夏敏道︰“好了!終于到了!”那兩個丫鬟把楊聰放到地上,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夏敏扶楊聰坐到一塊岩石上,楊聰見這山谷的入口如此險惡,心想︰這山谷怎麼進去呢?珠兒笑道︰“小姐,昆侖派的那幫牛鼻子現在恐怕正在搜那座山谷呢!”夏敏笑道︰“還是你這鬼丫頭有辦法,此時他們一定尋著車輪印跟到了那里,那山谷里的毒蛇遍地都是,也讓他們嘗嘗毒蛇的滋味。”楊聰听了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眾人多走這麼遠的路,是為了擺\脫那群道士的追蹤。那昆侖派的道士定會尋著馬車的足跡一路追下來,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夏敏等人會在這里。



    夏敏休息了片刻,便躍上一塊岩石,朝谷里大聲喊道︰“紅日東升——白蓮盛開——彌勒佛祖——蓮花公主!”她連喊了三遍,那聲音便在谷中回蕩。楊聰听她喊到彌勒佛祖幾個字,頓時吃了一驚,他從小的時候就听見陸莊說過自己的父親是彌勒教的人所殺,難道這谷中住的竟是彌勒教的人?但楊聰明明知道這彌勒教的總壇設在川藏邊界的大雪山之上,但這里明明是秦嶺山脈啊。那夏敏剛喊完話,眾人便听見谷中傳來一聲長嘯,那聲音猶如虎嘯猿啼,從谷中裊裊不絕傳來,顯然發出此聲音之人內力深厚無比,楊聰心想︰此人會是誰呢?內力如此深厚。



    過了片刻,只見谷口旁邊剛才夏敏站的那處岩石傳來“扎扎扎”的幾聲響聲,接著那塊岩石徐徐地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來,只見那洞中走出了三個女子來。楊聰嚇了一跳,那塊岩石重達數千斤,與周圍的岩石天然生在一起,誰也想不到那塊岩石竟是這山谷的入口處,楊聰見那岩石如此沉重,知道完全是靠機關控制打開和關閉。只見那三個女子竟走到夏敏的前面,三人彎腰向夏敏鞠躬道︰“屬下參見公主!”楊聰听了嚇了一跳,見這三人也叫夏敏為公主,心想︰難道夏敏真是什麼公主?可她怎麼看也不像啊!這當今大明朝的公主怎麼會流浪在江湖之中呢?而且夏敏明明姓夏,不姓朱,她講的是一口帶西南方言的口音,如果她是當今皇帝的妹子,應該與自己一樣講的是北京口音才對啊!當今的皇上登基才幾年,還不到四十歲,他的女兒還不到十歲,這公主年紀尚小,就更不可能了。楊聰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來,明朝建立之初,朱元璋把他的23個兒子分封到全國各戰略要地,那些親王便世代相襲,難道這夏敏是那些親王的後代?那她說姓夏也許\假的,也許\她不肯吐露出自己真實的身世。楊聰想到這里,便也不介意。



    楊聰又打量那三個女子,只見領頭的是一個老太婆,只見那老太婆的頭發略有一些銀白,大部分是黑發,年紀看起來大約已經六十多歲了,但一臉的紅潤,面容和膚色較好,一看便知道她年輕時是一個絕色美人,一雙精光閃閃的眼楮,透出一股冷氣逼人的眼光,穿一身粗布青衣,頭上插著一只鳳凰金釵,沒有一絲老太龍鐘的樣子。她的身後跟著兩個中年婦女,那兩婦女約四十多歲,也是一身青色粗布衣衫,三人主僕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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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一章金針聖手(五)
作者︰阿志
    只見夏敏恢復了一副冰冷的面孔,朝那個老太婆冷冷地道︰“九婆婆,不必多禮,近來可好?”那老太婆干咳了一下,用嘶啞的聲音道︰“托公主的洪福,老身身體還硬朗。”夏敏道︰“九婆婆,我這次來,可有事要求你了。”那老太婆道︰“不敢!不知公主有何事,老身一定盡力而為。”夏敏指著楊聰道︰“此人中了劇毒,婆婆你幫他醫治吧!天下只有你一個人能解他身上的毒了。”那老太婆抬頭翻著一雙白眼看了楊聰一眼,也冷冷地道︰“公主,我們玉女谷中從未收留過男子,這你是知道的,恕老身難以從命。”夏敏道︰“此人救過我的命,婆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破例救他一次吧。”那老太婆道︰“公主有主公的令牌嗎?”夏敏搖搖頭道︰“我爹爹還不知道此事。”那老太婆鞠躬道︰“既然無主公的令牌,那老身更恕難從命。”楊聰听兩人的談話,便猜到這老太婆便是當年赫赫有名的金針聖手。夏敏對那老太婆說了好幾次,可那老太婆就是死也不答應替楊聰醫治,冷冷地道︰“公主,你既然無主公的令牌,屬下自不能破了谷中的規矩,而且這男子也不能進入谷中。”



    楊聰見那老太婆不肯醫治自己,便朝夏敏道︰“小敏,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不用再求她,咱們走!我就死也不會進她的谷中的。”說著楊聰便站了起來,但他的雙腿中毒之後一直酸軟無力,他一站起來便突然摔倒了下去,夏敏見狀,連忙跑過來把他扶起。握著他的手,紅著眼說︰“聰哥,你會好的!別說這傻話!”楊聰握住她的手,又看了看珠兒和雪兒,道︰“你和珠兒、雪兒送我到這里,我永遠感激你們,我現在就是馬上死了,也心甘情願了,因為我知道你心中……,”楊聰說到這里,卻是真的動了真情,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便不願再說出來。他怕那老太婆笑話自己,又硬起心腸道︰“咱們走吧!”說完他竟瞧也不瞧那老太婆一眼。



    夏敏的眼楮一紅,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低聲道︰“我再求求她就行了。”楊聰看了看夏敏的臉,拉著她的手道︰“我的傷連我師父也無法醫治,她也未必能治得好,再說……再說我不願看到你受委屈,看到你剛才的樣子,我心中好難受,比用刀子割我的心還難受,我現在感到很幸福,因為我知道你心中對我好,咱們回去吧!我也未必馬上會死去,咱們回去吧!我師父會有辦法的。”雪兒和珠兒見了兩人的情形,也都感動得流下了淚\,那老太婆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一句話也不說。夏敏卻是不肯走,回頭默然地道︰“九婆婆,你真的不肯救他麼?”那老太婆冷冷地道︰“公主,你沒有主公的令牌,恕老身難以從命,老身這里既不掛牌行醫,也不懸壺濟世,恕老身無禮,公主請入谷吧!但這男子不能入內。”楊聰笑道︰“小敏,小時候我娘常說,別人想給你的,你不求他也會給你,別人不想給你的,你求他他也不會給你的,我們走!”夏敏見那老太婆是鐵了心腸,知道她是不會心軟的,這才站了起來,便扶楊聰站起來,準備離開這里,竟理也不理那老太婆。珠兒見此情形,頓時心中有氣,她大聲道︰“你這老太婆,虧老夫人以前對你那麼好呢!每年都送東西給你,夫人也待你不薄,經常惦記著你,現在老夫人和夫人才去世不久,你現在竟然連小姐的話也敢不听了,哼!真是忘恩負義!我回去後看我不告訴老爺。”說著她與雪兒站了起來,道︰“小姐,我們走!別求她!她的良心給狼吃了!”她這一說,夏敏突然記起了什麼,她連忙從項上解下一塊玉佩,朝那老太婆晃了晃道︰“九婆婆,你還認得此物麼?”那老太婆見了那塊玉佩,連忙跪下朝那塊玉佩磕頭道︰“屬下不敢忘!”夏敏冷漠地道︰“我也不為難你,你如果還記起這塊玉佩的主人,就治一治這位公子,你不治也可以,從此以後,你這玉女谷我們也不會再來了。”



    那老太婆見了那塊玉佩,便不再吭\聲了,走到楊聰和夏敏兩人面前,伸出手想搭楊聰的脈搏,楊聰見她是迫于無奈才替自己醫治的,怕也未必會真心替自己醫治,便一縮手道︰“小敏,我們走!我身上的毒我師父說就算是少林派的玄空大師復生也未必能解,她也未必能治,咱們不必欠她的人情。”那老太婆听了,頓時大怒道︰“玄空算什麼東西?他能與我相比麼?這天下還沒有我金針聖手解不了的毒呢!”說著只見她的手突然一伸,便閃電般地抓住了楊聰的手腕,她這一抓奇快無比,加上楊聰又受了傷,使不出半點內力,頓時被她牢牢地抓住了。她一抓到楊聰的手腕,搭了一會兒脈,冷笑一聲道︰“這小子中的是唐家的毒龍錐和孔雀開屏之毒,加上練了陰陽兩種內功\,走火入了魔,真氣竄入了筋脈出了岔,導致四肢癱瘓無力,毒氣攻入了心髒,有什麼稀奇!”夏敏听了,頓時驚喜地問道︰“九婆婆,那他有救嗎?”那老太婆听了點點頭,便不說話,轉頭對珠兒和雪兒道︰“你們兩個丫頭抬他進去吧。”說著對夏敏道︰“公主,請入谷吧!”楊聰听她的語氣已經緩了下來,竟是肯替自己醫治了,便不敢再作聲。那老太婆帶頭走入了洞里,夏敏跟在她的身後,珠兒和雪兒抬著楊聰跟在後面,那兩個婦女走在最後,幾人進入了洞里,那塊岩石便又徐徐地關上,只見這洞穴竟是天然而成,里面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足有兩丈高,三四個人可以並行,轉彎之處均點著松香枝,幾人走過之後,那兩個婦女便吹滅了松枝,行了一百多丈,便見前面透出了光亮,又走了約五十多丈,便出了這洞穴,來到了谷中。



    一出山洞便覺豁然開朗,只見這山谷遍地是鮮花和青草,竟無一棵樹木,許\多蜜蜂在花叢中飛來飛去。眾人在山谷中又走了幾十丈,便來到一座石林前,楊聰見這石林前的一塊大石頭上刻著“劍林”兩個大字,而這片石林如一棵棵樹木,挺拔筆直,姿態萬千,有的像竹筍,有的像獅子,有的像雨傘,有的像蘑菇,有的像猴子……,形態逼真,栩栩如生。夏敏道︰“九婆婆,我這幾年沒來,這谷中好像美了許\多了。”那老太婆頭也不回道︰“公主小心了!請跟在老身的身後,除了谷口那片樹林的八卦陣沒變之外,這石林的九宮八卦陣屬下已經略加修改了,加入了陰陽五行的變化,與以前大大不同了。”楊聰听了暗暗吃驚不小,原來山谷口外那片樹林是按八卦陣的方位來布置的,難怪那樹林好像很久沒有人走過了,即使有人闖入通過那片樹林,而這石林是按九宮八卦的方位來布置的,即使有人闖入了谷中,又有誰會想到,如此神奇美麗的一片石林竟隱含著殺機呢!怕十有八九被這美景迷住不知不覺陷入陣中。楊聰見這片石林里道路彎曲多岔道,時寬時窄,時左時右,有的地方是一線天,僅容一個人通過,珠兒便背著楊聰通過,有的地方明明沒了路,可那老太婆在一塊岩石上摸索了一會,那岩石徐徐移動,便露出一條路來,石林中千門萬戶,道路紛歧,但見迂回曲折,陰陰森森,怪石怪岩,如劍如戟,遮著天光,令人不寒而顫,果然像是在迷宮中行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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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金針聖手(六)
作者︰阿志
    眾人通過了這一片石林,便來到了一個小湖邊,那湖邊豎著一塊石頭,上面刻著“封劍湖”三個大字,這小湖位于兩座陡峭的山崖之間,有好幾丈深,寬幾丈有余,即使是輕功\絕頂之人也無法躍過去,那小湖旁邊明顯有人工開鑿的痕跡,顯然是人工開鑿而成。最奇的是那湖水竟是從一座山腹中的山洞里流出來,顯然是一條地下河,那小河水流雖然不大,但匯集到了湖里,便形成了一座大湖泊,那湖水滿了後便滲入到岩石縫里去,因此湖水不會漫出來。這湖水冬暖夏涼,清澈見底,看得見水里游動的魚,幾只鴨子在湖面上自由自在地嬉戲。湖的對岸是一畦畦碧綠的蔬菜和幾塊稻田,那菜地里的茄子紫里透紅,瓜豆修長碧綠,番茄青里透紅,辣椒紅紅像燈籠,青菜翠色欲滴,那稻田里稻穗金黃飽滿。那湖邊系著一只小舟,幾人上了小舟,那兩個婦女劃著小舟到了對岸,眾人上了一個小山坡,只見一個大谷地便展現在眼前,那谷地四周是懸崖峭壁,高聳入雲,岩石陡峭如刀削斧鑿,即使飛鳥也無法飛躍,谷地又平又寬,盡是青草和鮮花,邊沿是一排排果樹,樹上結著金黃的累累果實。幾只山羊在谷地里吃草,還有十幾只雞在覓食,幾只白鴿和飛鳥在谷地里時起時落,與雞在爭食。



    那老太婆轉身向那兩個婦女道︰“劉嫂,你去摘些水果來,阿香,你快去煮些飯菜來!”那兩個婦女听了,應了一聲便離開了。那老太婆帶著夏敏等人穿過了這片谷地,來到一個小山坡之上,那山坡後面是一座高大的石山,山坡後面是一個黑黝黝的山洞,那山洞口又寬又高,那山洞的前面是一個空曠的平地,最巧妙的是山石在山洞的上面突兀而出,正好遮住了這片平地,遮住了風雨和太陽,形成寬敞明亮的大廳。那平地經過人工的開鑿,又寬又平,雕鑿有石凳、石桌、石床等物,均是依照天然生成的岩石因地制宜雕鑿而成。那山洞口黑黝黝的,顯然幽深無比,洞頂用劍深深刻著“天然居”三個大字。最奇的是那山洞四周的岩石上竟凝結著許\多細小潔白的食鹽,晶體透明。這種鹽在內地很少有,外面官府賣的食鹽多數是海鹽,是從東海和南海的海邊運來的。



    幾人剛坐下不久,那劉嫂便端了一盤水果上來,夏敏剝了一個橘子給楊聰吃,楊聰只覺得那橘子甘甜無比,水分充足,頓時覺得饑渴全無。那老太婆入了洞中,不久便拿了一個盒子走了出來,她走到夏敏面前道︰“公主,今天天色已晚,老身先用金針替他封了穴道,明天再仔細地替他醫治吧!”夏敏點頭道︰“九婆婆,有勞你了!”那金針聖手走到楊聰面前,飛快地點了他的幾處穴道,便打開了那個盒子,只見那盒子里盡是一排排金燦燦的金針,那金針跟楊聰見過夏敏手中的那根一樣,也是一頭尖細,另一頭打制著一個精巧的鳳凰頭。她先是用金針扎了一下楊聰食指上的“商陽穴”,楊聰只覺得一種麻熱酸脹的感覺像流水一樣沿著食指經過前臂上到肩上,最後到嘴唇上。楊聰知道這是手陽明大腸經的循行線,知道她是先讓自己周身的血脈流動循環,接著那老太婆又扎了楊聰的“涌泉穴”,楊聰又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流慢慢流遍了全身。那金針聖手越扎越快,片刻在楊聰的“風府”、“大椎”、“靈台”、“懸樞”、“璇璣”、“玉枕”、“百會”等穴道上扎了十幾針,她雖然隔著衣服扎針,卻又快又準。過了半個時辰,那金針聖手叫珠兒端來了一盆水,只見她一一把楊聰身上的金針撥了出來,放入水中洗盡擦干,然後放回那盒子中,只見那盆水慢慢地變成墨黑色,那老太婆便吩咐珠兒道︰“把它倒到沒有水源的地方去,千萬不要倒到上游,這盆水劇毒無比!”楊聰知道那是他體內的毒被她的金針吸了出來,心中暗暗佩服她的金針之術。他此時對這老太婆已經有了好感,便對她道︰“老前輩,謝謝你啦!”那金針聖手哼了一聲,卻不回答,轉身入了洞中。夏敏輕輕對楊聰道︰“聰哥,九婆婆的性格有些古怪,你別見怪,這玉女谷中從未來過男子,她讓你住在這里,已經是破了幾十年的規矩了。”楊聰點頭說︰“她為我治傷,就算她罵我我也不會怪她的。”



    過了不久,那阿香和劉嫂已經做好了飯菜端了上來。這時天色已晚,那劉嫂點亮了一把松節,頓時這大廳里亮如白晝。雖然這是在山谷之中,但飯菜卻絲毫不比外面的差多少,有整盤的雞肉和鴨肉、一條清蒸鯉魚、一盆雞汁蘑菇湯和一碟青菜和菜豆,還有干鹿肉和腌臘的野豬肉。眾人餓了半天了,這頓飯菜也吃得特別香。眾人吃了飯,都坐在大廳里閑聊,只見一輪金黃的圓月慢慢地升上了空中,月光如水,整個山谷頓時銀輝如霜,大地一片潔白,群山如黛,樹影婆娑,遠處傳來了夜鳥聲聲淒涼的叫聲,大地顯得一片幽靜和祥和。



    那金針聖手此時對楊聰已經沒有先前那樣冷漠了,但也不與楊聰說話。眾人在大廳里坐了一會兒,那金針聖手便叫劉嫂抱出了一床被子,讓楊聰在大廳的石床上睡覺,便與夏敏三人入了洞中,各自休息了。楊聰躺在石床上看了一會兒夜景,也漸漸睡去。他一覺醒來之時,天已經大亮了,只見一輪紅日從山背上升了起來,像一個熟透了的石榴,谷中白霧蒸騰,鳥兒唧唧喳喳地在那些果樹枝上跳躍,遠遠傳來公雞的啼叫聲,偶爾還傳來山羊“咩咩”的叫聲和鴨子“嘎嘎”的叫聲。楊聰連忙坐了起來,他剛坐起來一會兒,夏敏已經走上了小山坡,她見楊聰已經醒了,笑眯眯地道︰“懶貓!起床了!”楊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昨晚睡晚了,因此有點困。”夏敏走過來幫他疊了被子,打來水給他刷口洗臉,扶他走出了大廳。那金針聖手昨晚幫楊聰扎了十幾針後,楊聰此時覺得中毒的雙腿已經靈活了許\多,因此也不覺得有什麼吃力。只見谷中的湖面波光粼粼,幾只鴨子正在戲水,珠兒與雪兒在湖邊洗菜,那劉嫂和阿香在菜地里澆水,山羊在草地上吃草,一切顯得平靜祥和。



    楊聰贊嘆道︰“沒想到這里真美啊!真是人間的仙境和世外桃源。”夏敏點頭說︰“是啊!我小的時候跟我娘來過這里,那時我娘有病,在這里住了半年,那時候我在這里每天看著日起日落,真是煩死了,整天盼啊盼!盼望爹爹來接我們。可如今隔了這幾年,現在回到了這里,才覺得這里是如此的寧靜,沒有血腥地爭斗,沒有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沒有煩惱和憂傷,自由自在多好啊!”楊聰笑道︰“好啊!那咱們也別出去了,咱們與珠兒他們也在這里養雞放羊,播種種菜,也免了許\多煩惱。”夏敏搖搖頭嘆道︰“可我與別人不同,我也很想過這種平淡的日子,可我爹爹常常說,我身上肩負著祖祖輩輩的重任,我們代代相傳,幾輩人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我有時候也在想,人為什麼不能想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呢?為什麼人與人之間要互相殘殺爭奪?有的東西明明是別人的,為什麼有的人卻去搶別人的東西呢?大家像九婆婆她們一樣,不打不爭,吃自己的東西,用自己的東西,不是很好麼!”



    楊聰點點頭說︰“是啊!有時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常常想起小的時候,我爹爹和我娘都很疼我,我們在家里生活得很好,可後來我爹被壞人害死了,我娘也氣得病死了,我成了孤兒,他們欺負我年幼又把我趕了出來,我被迫流浪在江湖上,四處漂泊,好幾次差點沒了命,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那該多好啊!”夏敏吃驚地問道︰“你爹爹是怎麼死的?”楊聰回答道︰“我爹爹是一個鏢師,替人走鏢時被人殺了,我娘知道我爹爹死了,也氣死了。”夏敏又問道︰“是什麼人害死你爹的?”楊聰听了,停了一會兒才道︰“那仇人是誰我還不知道,但我會慢慢查出來的,听說這幫人勢力很大,我現在武功\還打不過他們,因此我還不去找他們,等我長大了,練好了武功\,我一定統統把他們都殺了,替我爹報仇!”楊聰昨天听夏敏提到“彌勒佛祖”四個字,又見這老太婆如此神秘,怕她與彌勒教有什麼牽連,便不想說出來,他想︰這老太婆現在救了我的命,即使她是彌勒教中的人,將來我也不會為難她的。



    夏敏听了,嘆道︰“原來你練好武功\是為了去殺這麼多的人,那不是又有許\多人像你一樣又變成孤兒了嗎?而那些被你所殺的人……他們的子女以後也找你要替他們的父親報仇,那你不也成了他們的仇人了嗎?”楊聰听了內心一震,他卻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自己這幾年流浪在江湖中,確實吃了不少苦,因此對殺死自己父親的仇人特別仇恨,他卻從未想過殺了他們之後,他們的子女又變成孤兒這個問題,更沒想到將來別人會找自己尋仇。楊聰愣了一會兒,道︰“總之這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們是壞人就該殺!”夏敏又問道︰“假如他們是無意中錯殺了你的父親呢?你也不肯看在他們的子女的份上饒了他們嗎?”楊聰給他這一問一時間倒給難住了,他愣了好一會兒才道︰“那他們也該殺,因為他們是壞人。”夏敏道︰“那將來如果你也被他們的子女殺了,你的後代也找他們報仇,正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楊聰听了便默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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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金針聖手(七)
作者︰阿志
    夏敏停了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道︰“有的事情我現在也想不明白,我小的時候,爹爹經常強迫我練武功\,我看見很辛苦常常偷懶,爹爹就經常打我,娘卻經常護著我,我爹爹常常罵我娘說,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她將來要肩負著完成我們家族世代相傳的重任,要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受常人所不能受的氣,才能有希望完成祖祖輩輩的重任。可我娘卻說,那是你們祖上好幾代的事了,都過去一百多年了,過去就讓它過去了,我們過普通人的生活不好麼,為什麼還要守著死人的話讓我們的孩子受苦呢?我爹爹和我娘為了我常常吵架,我也不知道他們誰對誰錯,但現在我有些後悔了,我想啊!如果我當時刻苦練功\,昆侖派那幫臭道士就欺負不了我了,我就可以殺了他們,可我殺了他們,他們便會一輩子找我尋仇,可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來殺我,為什麼他們會無緣無故地來殺我的人、搶我們的東西呢?。”楊聰道︰“所以壞人就是壞人,他們總改不了殺人的本性,應該殺了他們,我們才能生存下去。”夏敏听了嘆了口氣道︰“我娘如果知道我被他們欺負了,心里一定很難過的。”楊聰點頭說︰“你娘對你真好!”夏敏嘆了口氣道︰“可惜我娘已經死了!”



    楊聰听了吃了一驚,問道︰“你娘也死了?是什麼人殺害她的?”夏敏搖頭道︰“我娘倒不是什麼人殺的,她是病死的,我娘小的時候就天生有病,大夫就說她天生是壽緣短的相,不會超過五十歲,加上她四十歲才生了我,生產時傷了身體,留下了病根,常常有病,損了壽緣,因此前幾年才到這玉女谷中來治療,九婆婆用金針之術也無法救她的命,只是讓她延長了三年的壽緣。”楊聰听了感到奇怪,問道︰“你娘為什麼那麼遲才生你呢?”夏敏停了一會兒,低聲說︰“听說……听說我爹爹一直在練一種厲害的武功\,直到練成了才生了我,後來,我娘生了我之後傷了身子,便再也不能生了,因此我爹爹只有我一個女兒。”楊聰心想︰這天下只有少林派的童子功\是不能成親生孩子的,難道他練的是童子功\?他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練的無相神功\也是要童子之身的元氣,難道他也是在修煉這無相神功\?但轉眼又一笑,這無相神功\的秘籍明明在自己手里,天下間只有自己一人知道,絕無第二人看過,難道還有什麼其它需童子之身才能修煉的厲害武功\嗎?



    夏敏還想說些什麼,只見那金針聖手已經從山坡下走了上來,只見她左手拿著一把草藥,右手提著一只野兔,那野兔被她提著耳朵,不時的在她的手中掙扎。那金針聖手遠遠地看見夏敏與楊聰在一起,也不過來打擾。眾人吃了早飯,那金針聖手便吩咐那劉嫂和珠兒等人在山洞外搭了一個草棚,自己便替楊聰認真地把了脈,她把了許\久,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對夏敏道︰“他此時內力全失,身上之毒已經浸入到了肌膚和骨髓,甚至到了心髒和奇筋八脈,必須先用內力打通了他的大小周天,通過內力把毒慢慢逼出來,而肌膚和骨髓之毒需采用刮痧和透穴之法才能漸漸除去,打通他的大小周天倒沒什麼問題,只是這刮痧和透穴之法卻有些難。”夏敏見她的眉頭緊皺了皺,便問道︰“九婆婆,這刮痧和透穴之法怎麼治療啊?”那金針聖手沒有回答,卻對夏敏道︰“公主請跟我來。”說著便先走入了洞中,楊聰見兩人入了洞中,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出來,只見夏敏紅著臉低著頭。那金針聖手對夏敏道︰“救是不救,就請公主決定吧!”只听見夏敏低著頭輕聲道︰“九婆婆,你就教我這治療的辦法吧!”那金針聖手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替他打通大小周天,但願日後他能明白公主的一片苦心,可別像我啊!”楊聰雖然隔了很遠,但兩人的談話他卻是听了個大概,卻想不明白這治療的方法難在何處。



    那金針聖手把眾人叫了回來,只見她拿出了昨天的那個盒子,夏敏扶楊聰打坐在地上,那金針聖手便點了楊聰的幾處穴道,飛快地用金針在楊聰身上的七十二處主要穴道扎了金針,使經脈暢通,然後坐在楊聰的背後,伸出右掌搭在他背後的“靈台穴”之上,楊聰只覺得一股強大冰涼的內力竄入了自己的體內,只逼入了丹田內,頓時覺得丹田內如波浪翻滾,時冷時熱,體內的那兩股真氣頓時四處亂竄向他周身穴道,楊聰頓時覺得周身難受無比,全身好像要爆炸開似的,那兩股真氣竄到了他頭上的百會穴,只見那金針聖手飛快地伸出左掌一拍,正好拍在他的百會穴之上,那兩股真氣便被她攔住了。只見那金針聖手右掌搭在楊聰的“靈台穴”上,左掌拍在楊聰的“百會穴”之上,閉目運內力輸入到楊聰體內。過了半盞燈工夫,眾人只見她的頭上白霧蒸騰,臉上汗如雨下,夏敏知道她此時不惜消耗自己的內力正在替楊聰打通他的大小周天。楊聰也漸漸覺得體內四處亂竄的那兩股真氣漸漸融為了一體,不斷地從丹田內流出,上行到“華蓋\、廉泉、人中、神庭”流經百會,再下降到“強門、風府、啞門、大椎、身柱”至靈台穴,再從靈台下降至“至陽、懸樞、命門”至長強穴,再至會陰,最後匯入丹田。原來那兩股強大的冷熱真氣在流動中漸漸減弱,融化為了一體,真氣再次匯入丹田時,再也無什麼冷熱的感覺了,楊聰只覺得體內周身空靈無一物,心如明鏡,精神爽朗。他剛才被那金針聖手點的穴道也自己沖開了。



    他睜開眼一看,只見那金針聖手此時正閉目在打坐,她的背後坐著劉嫂和阿香兩人,那兩人正伸出右掌抵在她的“靈台穴”上,楊聰在北京的鏢局里見過段二替自己壓制體內的兩股真氣時真氣損耗過大,那丐幫的兩位長老也是如此助段二恢復內力的,知道她兩人也是在助那金針聖手恢復內力。楊聰見那金針聖手竟不惜消耗自己的內力替自己打通了大小周天,並把自己體內陰陽兩股真氣融化為一體,頓時對她感激不已,但他知道她此時正是緊要關頭,便不敢吭\聲。心里卻想︰這老太婆好厲害的內力,我師父合丐幫兩大長老的內力也無法打通化解我體內這陰陽兩股內力,而她卻只憑一人之力不僅化解了我體內的這兩股真氣,而且還打通了我的大小周天。他不知道段二是硬憑內力來幫他沖關的,而這金針聖手卻是先打通了楊聰各處玄關之後才幫他沖關的,卻是大大的不同,就好比一條水渠一樣,這金針聖手是先清除了堵塞的雜物後再放水,而段二卻是無法清除這些雜物而放水的,自然難度大許\多,憑真實的內力來說,這金針聖手卻不是段二的對手。



    只見那金針聖手打坐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睜開了眼,楊聰連忙跪下恭敬地朝她磕了幾個頭道︰“九婆婆,你的大恩大德晚輩沒齒難忘。”那金針聖手朝他點點頭,那劉嫂和阿香把她扶了起來,三人走入了洞中。夏敏和楊聰知道她是真氣一時間消耗過量,需要一段時間打坐恢復。這一天那金針聖手再也沒出過洞,連晚飯也是珠兒送進洞中。這一晚楊聰自己打坐了一會兒,發現真氣暢通無阻,知道內力已經恢復自如,對那金針聖手真是內心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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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金針聖手(八)
作者︰阿志
    第二天,那金針聖手已經恢復如初走出了石洞,楊聰連忙再次拜謝了她的相救之恩,那金針聖手此時對楊聰已經和藹了許\多,點點頭說︰“你現在的內力已經恢復了,真氣散布到了全身各處穴道,你只需每天早晚自己運功\兩次,你體內的毒便會慢慢逼到皮膚之上,再浸入藥水中就能把它們散發出來了,今天公主就先替你拔出皮膚上淤積的毒氣。”這一天她找來了許\多草藥,珠兒等人也搭好了草棚,珠兒和雪兒先在草棚里燒了一大鍋水,把草藥放入鍋里熬,然後找來一個大木桶,把藥水倒入木桶里,那劉嫂找來了許\多碗口大小的竹筒,眾人備齊了這些東西便離去了,那金針聖手先用金針先替楊聰打通了各處穴道,然後也回到了山洞中,只留下夏敏和楊聰兩人。夏敏見眾人都離開了,便對楊聰輕聲道︰“聰哥,九婆婆說這金針透穴之法需寬了衣才能有效。”她此話說出時,自己的臉頓時也紅到了耳根,把頭轉到了一邊,不敢看楊聰一眼,那聲音低得幾乎連她自己也听不見,像蚊子一樣嗡翁地響,但楊聰還是听清楚了她的話。楊聰頓時自己也覺得臉紅了,他這才明白為什麼那金針聖手說這金針透穴難的原因,這谷中盡是女子,而楊聰是一個男子,而這金針透穴的方法卻需寬了衣服才能治療。



    兩人都羞得紅了臉,楊聰低聲道︰“好!”說完便閉上了雙眼,自己寬了衣。夏敏好一會兒才敢回過頭來,見楊聰閉著雙眼,才敢轉過身來。她從未見過一個男子裸著上身,現在見楊聰裸著上身,只羞得臉紅到了耳根,手禁不住有些微微地顫動,心“蹦蹦”地直跳。特別是看見楊聰一身潔白的肌膚和雄健的胸膛,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男子特殊的氣味,更是覺得心跳得厲害,手腳不禁也有些顫抖了,好在楊聰一直閉著雙眼。她輕輕地伸出手去拔楊聰背上“至陽穴”上的金針,她的手剛摸到楊聰滑嫩的肌膚上,禁不住顫抖了一下,那金針不僅沒拔出來,反而刺痛了楊聰,楊聰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頓時嚇了夏敏一大跳,夏敏連忙輕聲問道︰“疼了麼?”楊聰不敢睜開眼,咬了牙道︰“不疼!你拔吧!”夏敏慢慢靜下心來,停了好一會兒,才伸手靠在楊聰的背上,用手指夾住金針飛快地一拔,這一下又快又輕,楊聰此時卻不覺得怎麼疼痛了。



    夏敏拔了一根金針,然後抓了一把草藥在手里點燃,看那草藥燃了一會兒,再把它放入竹筒里,便朝楊聰的“至陽穴”上扣去,這法子是金針聖手教的,那草藥在竹筒里燃燒,然後釋放出藥氣,那藥氣便會沿著穴道慢慢燻入體內。但這方法卻要把握好火候,如果草藥燃燒太久了,會燙傷了皮膚,如果草藥燃燒的時間太短了,竹筒里的氧氣還沒燃燒完,那竹筒就無法扣住在皮膚之上。夏敏第一次使用這方法,見那草藥在竹筒里燃燒了好一會兒,幾乎燒焦了才扣到楊聰的至陽穴上,她的竹筒剛扣到楊聰身上,楊聰只疼了掉下了眼淚\,便忍不住睜開眼大叫道︰“哎喲!燙死我了!燙死我了!”把背上的竹筒抖掉,他情急之下,卻再也顧不了許\多了。



    夏敏見了他的狼狽相,忍不住笑了,問道︰“很疼麼?”楊聰轉頭笑道︰“閻羅王的姑奶奶,你要燒死了啊!”夏敏笑道︰“虧你還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呢!連這點疼都受不了,快坐下!”兩人此時再也沒有什麼顧忌了,夏敏把楊聰按住坐下,她知道自己剛才燒得太久了,便燒了一會兒,可那竹筒卻又扣不上去。她只好又燒久一會兒,剛扣上去楊聰又哇哇大叫道︰“哎喲!燒死我了!燒死我了!”夏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格格地笑道︰“燒死了也好啊!這下今晚就有烤豬肉吃啦!”楊聰笑道︰“我的皮厚肉粗,怕咬崩了你們的牙齒呢!”夏敏試了好幾次,才把第一個竹筒扣了上去,她又拔了楊聰“命門穴”上的金針,卻是用力太大了,只疼得楊聰又大叫道︰“哎喲!你輕點!你輕點!你想要我的命啊!”夏敏只是格格地笑個不停,她直拔了好幾根金針才把握到分寸,卻已經疼得楊聰掉了好幾次眼淚\。她每把一個竹筒扣上楊聰的身上,幾乎都燙了楊聰好幾次才扣了上去。楊聰只疼得大呼小叫,又笑又罵,一會兒說夏敏心狠,一會兒說要送她到官府去法辦,夏敏卻只是不住地格格地笑,眾人雖然離得遠遠的,卻都能听見兩人的說話,猜得到里面的情景,眾人只是覺得好笑,那金針聖手的臉上也露出了微笑,呆呆地坐在山坡上沉思,回想起以前的往事來。



    夏敏花了許\多時間才把楊聰身上的金針拔了出來,把那些竹筒扣了上去,也累得出了一身汗。她見楊聰身上到處扣著一個個竹筒,倒像一個刺蝟或箭豬,頓時覺得好笑,笑道︰“好啦!烤豬現在變成箭豬啦!”楊聰見自己幾乎全身是竹筒,也覺得十分滑稽,笑道︰“做箭豬也好啊!只要沒被你送去給閻羅王當女婿就行啦!”夏敏笑道︰“你如此沒骨氣,又瘦得像猴子似的,閻羅王的女兒還不肯要你呢!你先在這里坐著,等那藥氣全部沖入了你的體內,我才來幫你拔這些竹筒出來。”說完她便走出了草棚。夏敏見那金針聖手獨自坐在山坡上望著遠方,呆呆地出神,便輕輕地走到她的身邊,道︰“九婆婆!”那金針聖手回過神來,問了一些情況,然後便教夏敏那刮痧之法。夏敏重新回到草棚中,替楊聰拔下了竹筒,然後把那一大鍋藥水放入鍋里重新燒熱,她先拿出一個碗,替楊聰在身體的每一處上下刮動,她的手上用力也是沒輕沒重,有時刮到楊聰的骨頭上,直痛得楊聰哇哇大叫,有時刮得過輕,或刮到楊聰的肋下,又癢得楊聰不住地發笑。



    兩人此時已經好像小孩子在做游戲一般,再也沒有什麼拘束了,楊聰嗅著夏敏身上少女特有的香味,看見她面若一朵盛開的桃花,忍不住道︰“小敏!你真美!”夏敏听了,臉上羞得直感到火辣辣的,心里很是高興,卻嗔怒道︰“小淫賊!閉上你的賊眼,否則我挖了你這雙賊眼。”楊聰嚇得趕緊閉上眼楮,笑道︰“你饒了我吧!我這雙眼可要留著將來瞧我的小媳婦呢!”夏敏听了一擰他的耳朵笑道︰“那就割下這驢耳朵!”楊聰疼得“哎喲”一聲叫道︰“沒耳朵的驢可不听話!”夏敏笑道︰“虧你的臉皮這麼厚,難怪連胡子也長不出來,原來你這臉皮竟比鐵皮還厚。”夏敏刮了一會兒,見楊聰身上原來潔白的皮膚漸漸變成了紫黑色,知道他體內的毒已經開始散發出來了,便讓他坐到那大木桶里,不住地往木桶里加熱藥水,楊聰坐在木桶里運氣調習,把體內的毒漸漸地往外逼,那桶水漸漸變成了黑色。夏敏見楊聰身上的皮膚漸漸又變成了白色,知道他身上的毒已經散入了藥水里,才倒了那桶水,幫楊聰穿上了衣服,此時兩人也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這金針透穴和刮痧總算是完成了。這時也已經是到了下午了,楊聰也覺得渾身舒服了許\多,手腳也輕松了許\多。眾人吃了晚飯,都各自下去休息了,一連兩天,夏敏都替楊聰刮痧和透穴,楊聰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已經能夠在山坡上活動了,但他中毒已久,體內淤積的毒已經深入了五髒六腑,每天還必須坐在藥水中浸泡,用內力把毒漸漸逼出體外,那藥水也漸漸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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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聰每天除了運功\逼毒之外,便與夏敏在谷中四處走走,這山谷又寬又大,盡是奇花異草,還有各種季節的果樹,眼下正是七月,樹上結著累累的碩果,有的金黃燦爛,有的通紅耀眼,香甜脆口,想來這些果樹是經過歷年不斷地移入谷內種植的。轉眼四人在谷中停留了十日,一天傍晚,夏敏與楊聰兩人正坐在山坡上,看著鴨子在波光粼粼的湖中嬉戲。夏敏依偎在楊聰的懷里,輕聲道︰“聰哥,明天我要離開這玉女谷了。”楊聰听了心中一震,問道︰“為什麼?難道九婆婆要趕我們走了嗎?”夏敏搖搖頭道︰“不是的,因為我爹爹已經來接我了,昨天九婆婆接到了我爹爹的飛鴿傳書,說我爹爹已經派人到了長安城里,明天他們就來到谷外接我回去了。”楊聰听她說要離開自己,心中不禁有一些失落。



    夏敏輕聲又道︰“聰哥,九婆婆說你體內的毒還沒除清,還需要半個月才行,否則以後會傷了五髒,因此你留在這里繼續治療好麼?”楊聰點頭道︰“你等我傷好了以後一起走好麼?”夏敏道︰“不行啊!我爹爹催得緊,定有什麼事的。”楊聰嘆道︰“你走了以後,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面。”他雖然感到夏敏的身世很神秘,但上次他想問雪兒時被她听見,卻再也不好意思追問了,他不知道夏敏到底住在哪里,想到以後見她的面真是遙遙無期,便覺得心中有一種失落感。夏敏低聲問道︰“聰哥,你會想我麼?”楊聰笑道︰“可惜我沒有鐵籠子。”夏敏奇怪地問道︰“為什麼?”楊聰笑道︰“那樣我把你關進鐵籠子里,天天帶你在身旁就不想你啦!”夏敏听了“撲哧”一聲笑了,一拳捶到楊聰的胸口道︰“打死你這個壞蛋!”楊聰輕輕一把把她攬入懷中低聲道︰“你過幾天才走行麼?”夏敏像一只听話的小鹿依偎在他的懷里,輕輕地說︰“不行啊!我爹爹的命令誰也不敢違抗他的,有的事情你是不懂的,將來你就知道啦!”兩人在山坡在依偎了許\久,才回到石洞前。眾人于是開始吃晚飯,這一頓晚飯特別豐富,金針聖手特意吩咐劉嫂和阿香兩人宰了一只羊。



    眾人吃了飯,都坐在山洞前的廳里看月亮聊天,那金針聖手笑道︰“公主以前來這谷中的時候琴藝已經相當精通了,現在不知道進展如何?老身已經很久沒听過公主的琴聲了,今夜月色如此幽美,可否給我們彈一曲以助興?”眾人听了個個都拍手叫好,夏敏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彈一曲吧,還請九婆婆指教。”那金針聖手听了笑道︰“老身也很久沒摸過這些東西了,咱們就湊個熱鬧,我就吹個簫給公主和一和吧!”眾人一陣喝彩,那劉嫂和阿香就入山洞分別拿出了一張古琴和一支玉簫來。楊聰只見那張琴漆黑如炭,卻閃著閃爍不定的光,知道是一張難得的古琴,再看那支玉簫卻是晶瑩閃光,碧綠如翠竹,也非尋常之物。夏敏坐定調好了琴,便撥弄了一下,那琴聲清脆悅耳,甚是動听,于是她便開始彈了起來。只見她的十指如柳枝一樣拂過琴弦,那幽雅的琴聲便傳了出來,那金針聖手按著琴律時時在一旁和曲。眾人只听見那琴聲悠揚婉轉,抑揚頓挫,時而如新鶯出谷、乳燕歸巢,時而如幽泉流出山谷,時而如鶴鳴雲霄,時而如千軍萬馬在廝殺或狂風席卷巨浪,那簫聲也跟著琴聲時高時低,時喜時悲,時而如黃鶯在花間啼叫,時而如玉瓶摔碎在地上,時而如大珠小珠落入玉盤,時而充滿了蕭殺的氣味。



    兩人彈了一會兒,那琴聲和簫聲突然柔和了起來,開始便成了悠揚悲傷的氣氛,如咽如泣,又如海風輕輕拂過海面,春風吹拂人面。楊聰听夏敏此時彈的琴聲竟是她在錢莊彈的那曲熟悉的曲子,只听見夏敏邊彈邊唱道︰“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遠道。一日不見兮,我心悄悄!采苦采苦,千山之南,憂心忡忡,其何以堪!汝心金石堅,我操冰雪潔,擬結百歲盟,忽成一朝別。朝雲暮雨心去來,千里相思共明月。”只見夏敏邊彈邊唱,琴聲和歌聲淒涼如霜露,又如山泉幽咽,那簫聲也是吹著數不盡的悲涼和憂傷,眾人听了,均默不做聲,只听得一個個淚\珠如雨。



    楊聰只覺得那琴聲和歌聲甚是悲傷,也禁不住掉了淚\,但他卻不知道這曲子叫什麼。他哪里知道這首曲子的深意此時正與夏敏的心情極為相似,因此在她手下彈出來便是無限的悲傷。這首曲子叫《山之高》,是元朝女詞人張玉娘譜寫的一首曲子,流傳極廣,抒發著她對表兄的無限相思之情。這張玉娘自幼與表兄沈佛U兌停 ├嘶橐觶 餃爍星軼粕睿 罄此\0\0哪蓋\茲匆粵郊醫\0\0錐\0\0蛔劑餃私嶧椋 倭嘶樵肌A餃艘虼聳艿攪順林氐拇蚧鰨 \0\0緇\0\0汲杉玻 粲舳\0\0眨 杲\0\02歲。張玉娘得知此事後,悲痛欲絕,也絕食而死。兩家父母後悔不已,便把兩人和葬在一起。這個故事一直流傳了下來,因此許\多女子都知道張玉娘和沈趥憳銦@瓴揮宓陌 楣適攏 饈濁\0\0泳駝庋\0\0恢繃鞔 訟呂礎5 畬洗有 懶說\0\0錚 游刺\0\0倒\0\0斯適攏 虼艘膊恢 勒饈濁\0\0印\0\0br />

    那金針聖手和夏敏兩人一曲而終,已經是滿眼淚\珠。那金針聖手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月亮,轉頭問楊聰道︰“楊公子,不知老身和公主彈奏得如何?”楊聰笑道︰“妙哉!妙哉!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啊!”那金針聖手听了嘆了口氣道︰“不知道楊公子听出這弦中所含的深意麼?”楊聰只覺得此曲彈得太過于憂傷,但卻又不便說出來。那金針聖手見楊聰沉思不語,嘆道︰“情似水,愛如潮,相思猶如浪滔滔,痴情女子負心郎,空負臣妾思斷腸。自古痴情女子,多與張玉娘相似啊。”那金針聖手背負著眾人,又道︰“公主,當初老身不肯替楊公子醫治,就怕公主重蹈我的覆轍啊!”她轉身對夏敏道︰“公主听過老身的過去麼?”夏敏搖搖頭,那金針聖手緩緩地轉頭對楊聰道︰“當初我不肯替你醫治,也許\你認為老身是一個絕情之人吧?”楊聰連忙道︰“不敢,九婆婆這谷中以前從未收留過男子,這也不能怪你的。”那金針聖手道︰“你也許\不明白為什麼我這玉女谷中從不允許\男子進來,因為天下的男子多是負心之人,因此我發過誓再也不救天下的男子,我救你是因為看在公主對你一片痴情的面上。”



    楊聰默不做聲,那金針聖手嘆了口氣道︰“公主,你剛來到玉女谷的時候,也許\怨恨老身冷酷無情沒有救楊公子吧?”夏敏點頭說︰“是的,我當初心里是怨恨過九婆婆太絕情,可現在你救了聰哥,我心里再也不恨你了,而且我和聰哥還感激你呢!”那金針聖手道︰“你當初的心情我理解,可你畢竟沒有經過情劫啊!你知道婆婆為什麼一直呆在這玉女谷的原因麼?”夏敏搖搖頭,那金針聖手又問道︰“你娘沒告訴你婆婆的過去麼?”夏敏搖搖頭道︰“我娘死的時候只是說,將來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就到你這玉女谷來,我當初沒有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那金針聖手緩緩地坐了下來,問道︰“楊公子,你听你的師父段二說起過老身的身世麼?”楊聰搖搖頭道︰“師父沒有說過,他只是說婆婆以前救過了許\多人,卻沒說婆婆什麼。”那金針聖手慘笑一聲道︰“你師父沒說起我殘殺幾大門派弟子的事情麼?”楊聰搖搖頭道︰“師父只是說你的脾氣古怪,叫我不要惹你生氣。”那金針聖手淒涼地笑道︰“你師父沒有說,他是怕你知道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我年輕的時候確實救過不少人,可後來我改了行,專門以殺人為樂了,他沒說到這些吧?”楊聰不善說謊,便搖搖頭。



    那金針聖手笑問道︰“公主,老身姓什麼?你娘總該告訴你吧?”夏敏搖搖頭道︰“我娘去得匆忙,他臨死前只是拉著我爹的手說‘孩子他爹,敏兒畢竟是個女孩子,凡事你不要勉強她,讓她過一個女孩子應有的生活好麼’?其它的都不說就離開了我們。”那金針聖手听了點頭道︰“你們都坐下,听我講一個故事吧。”眾人見她神情甚是嚴肅,便都默不做聲坐在石凳上。那金針聖手抬頭看了一會兒月亮道︰“三十多年前,我是陝西華陰縣一個姓虞人家的女兒,叫虞賽花,在族中排行第九,別人都叫我九姑娘,我家世代行醫,在陝西很有名氣,受人尊重,我爹爹沒有兒子,只有我一個女兒,我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學會了爹爹的金針刺穴之術,平日我經常幫爹爹醫治病人,因此我的醫術已經得到了爹爹的真傳。”那金針聖手說道這里嘆了一口氣道︰“我從小與一家姓高的人家訂了婚姻,那是一家家資殷實的大戶人家,本來我應該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過著幸福的生活,可是我十六歲那年發生了一件事,卻改變了我的一生。”那金針聖手拿著那支玉簫看了看,道︰“那一天,我爹娘都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去采一種名貴的藥材,要半個月才能回來。那一天,我正在家里給一個病人看病,突然闖進了一個人來,那病人叫張和生,年紀約二十六七歲,長得非常英俊,是很少見的美男子。”那金針聖手說到這里時,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天空,沉思了一會兒,好像回憶起往事一般,眾人均默不做聲,靜靜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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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金針聖手(十)
作者︰阿志
    那金針聖手繼續道︰“那病人一臉紫黑,要求我爹爹給他醫治,我當時知道他中了一種極其厲害的毒藥,我連忙幫他診治把脈,才發現他中的是一種苗家的蠱惑之毒,非要采用金針透穴和刮痧之法才能救他的命,但當時爹爹沒在家,我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告訴他我爹爹不在家,但那人他不相信,他說大夫說只有我爹爹才能救他。那人挨到了下午,終于昏倒在我家里,不醒了人事,我知道如果再不救他,他就沒命了。”那金針聖手說到這里便默不做聲。夏敏和楊聰听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那金針聖手嘆了一口氣道︰“我怕他死在我的家里,危急之中便顧不了那麼多了,連忙施展金針之術封了他的幾處穴道,用金針透穴和刮痧之術救他的性命,我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他才醒了過來,但他中毒太深,四肢已經麻木,連吃喝都要靠我喂才行。”那金針聖手說著又停了下來,嘆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發現自己很樂意服侍他吃飯喝藥,替他刮痧療傷,就這樣他在我家養了半個月的傷,才漸漸好了起來,他身上的毒已經大多數除了,也可以離開了。”那金針聖手嘆了口氣道︰“我如果當時趕他離開去,也許\也沒發生什麼事,可是當時他一字不提離去,我內心也很渴望他遲一點離去,就這樣他一直在我家呆到我爹娘采藥回來。”眾人雖不說話,卻已經明白兩人此時的心情。那金針聖手道︰“我爹爹回來的時候,他身上的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爹爹替他診了脈,非常地高興,因為我已經替他完全除去了身上的毒,已經完全繼承了我虞家的醫術了。”那金針聖手說到這里一臉的自豪。



    那金針聖手又道︰“他傷好了以後,便留在我家里,幫我干活,他非常勤快,與我一起上山采藥,幫我配藥丸,陪我聊天解悶,那段短暫的時間里,我覺得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那金針聖手說到這里,禁不住流下了眼淚\,眾人知道她是在懷念那過去的時光,都不敢笑話她。那金針聖手哭了一會兒,擦了擦眼淚\道︰“可是有一天他突然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書信和線索,我當時很著急,四處找啊找啊,以為他上山采藥失蹤了,可一連尋了一個多月,卻連一個影子也沒有,直到有一天,一個族里的人告訴我親眼看見他離去了,我才放下心來。”那金針聖手說到這里,擦干了眼淚\突然變得凶惡了起來,道︰“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我便開始著急了起來,因為我肚子里懷上了他的骨肉……。”眾人听了均吃了一驚,要知道一個姑娘家還沒出嫁就懷了孕,那是極大的傷風敗俗,是絕對不允許\的。



    那金針聖手咬著牙齒道︰“我當時四處找啊找!但是人海茫茫,哪里有他的身影……!終于有一天,族里的人發現了這個秘密,把我的父母捉了去,在宗祠里跪了一天一夜,他們回來後就不吃不喝,就這樣我父母活活被我氣死了……。”那金針聖手說到這里,喉嚨哽咽了一下,停了停道︰“他們同時把我捉住放入豬籠里,把我沉入了江里……,”眾人听了,都禁不住氣憤了起來,心想︰這幫人也太過分了吧,這不是要了人的命麼?那張和生也太忘恩負義了,竟致別人的生死于不顧,確實不應該。那金針聖手繼續道︰“幸虧我的一個遠房叔叔見我可憐,在綁我的時候,故意打了個死結,並且暗示了我,我沉到江里後,掙扎脫了繩子,躲到蘆葦叢里才揀了條命回來……。”那金針聖手停了一會兒又道︰“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卻流產了,我等到晚上偷偷地跑出了村子,一路上不停地奔跑逃命,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無論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但在路上我終于昏倒了。”那金針聖手望了望天空又道︰“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原來一群路過那里的賣藝好心人救了我的命,那些人就是公主的爺爺和她的奶奶等人。”那金針聖手說到這里,楊聰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對夏敏如此恭敬,原來夏家對她有救命之恩。那金針聖手繼續道︰“我身體好了後,便跟著老主公他們四處賣藝,但還是沒有他的消息,于是我離開了老主公他們,一個人在江湖中四處尋找他的蹤影,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眾人听她對那張和生如此痴情,也禁不住為她感到感動。那金針聖手繼續道︰“終于有一天,我在華山上找到了他,可是他卻已經娶妻生了孩子……,”那金針聖手停了停,咬牙道︰“原來他就住在華山之上,而我卻到處去尋找他,他也不叫張和生,連名字也是假的,他找我解毒的時候原來早已娶了妻子,他也知道了我遭到的不幸,卻一直故意躲著我。”眾人听了,都大罵那人忘恩負義,楊聰氣憤地問道︰“九婆婆,那人是誰?如此忘恩負義,連禽獸也不如!他還活著嗎?我替你殺了他!”那金針聖手慘笑道︰“哈哈哈……,那人是誰?那人是誰?那人就是現在華山派赫赫有名的掌門韋笑天啊!”眾人听了均大吃了一驚,韋笑天楊聰在北京的酒樓上見過他,見他的相貌如此祥和,又出手制服了昆侖派的那幫道士,一副俠肝義膽的心腸,如果不是金針聖手親口說出來,誰會相信這人竟是如此的一個齷齪小人。



    那金針聖手慘笑道︰“原來他早已與華山派的掌門千金定了婚,他與我好只是為了滿足他的獸性,可我卻痴痴地四處尋他三年多,真是可笑啊!可笑啊!……哈哈哈!”那金針聖手笑了一會兒又道︰“我一氣之下沖上華山找他論理,可他避而不見我,華山派那幫人反而把我打傷趕下山來。”那金針聖手停了一會又繼續道︰“于是我回到了老主公那里,對他們一字也不提這件事情,苦心跟他們練武功\,這樣經過幾年,我終于練了一身的武功\,于是我偷偷地闖上了華山,趁他不在家,把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殺了,讓他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楊聰听了,心中暗想︰這韋笑天固然可惡,但他的妻子和孩子卻是沒有罪啊!這金針聖手也未免有點濫殺無辜了。那金針聖手慘笑道︰“華山派的人便為了替他們掌門的千金報仇,便四處派人追殺我,但均被我殺了或者打敗了,從那以後,我也發誓不再救天下任何一個男子,那些被我撞見的負心男人我也統統把他們殺了,于是我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總之幾大門派的人都有。”那金針聖手喝了一口茶又道︰“于是幾大門派和華山派的人都在追我尋仇,終于有一天,我受了傷落入了華山派的手里,我知道我殺了他們掌門的千金,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這一天是遲早要來的,心里便也無所謂,反正大不了一死。”



    那金針聖手又喝了一口茶慘笑道︰“就在他們押我回華山的途中,突然有一天晚上,一個武功\高強的蒙面人連連點倒刺傷了看守我的人,把我救了出來,那個蒙面人把我帶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幫我裹好傷,把我給放了……。”夏敏連忙問道︰“九婆婆,那人是誰,是不是我爺爺?”那金針聖手淒涼地道︰“我見那人救了我,連忙跪下道‘多謝壯士援手相助,敢問壯士尊姓大名,日後小女子也好相報救命之恩’。”那金針聖手朝天空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那蒙面人哈哈大笑,突然轉過身撕開了臉上的面紗,我頓時驚呆了,那張臉我曾經是那麼熟悉,我曾經無數次在夢里夢過他,也無數次恨過他,發誓將來有一天要把他殺了剝皮抽筋,我沒想到會是他救了我。”眾人听到救她的竟是韋笑天,一個個都吃了一驚,誰也沒想到這蒙面人會是他。那金針聖手繼續道︰“他朝我道‘你救過我的命,現在我也救了你一命,從此以後,咱們誰也不欠誰的帳了,你殺了我的妻子和孩子,還有我華山派的十幾條人命,你走吧!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仇人了,你不要讓我踫上,如果我踫見了你,我就要替我那死去的可憐妻子和孩子報仇了’,說完他便走了。”眾人听了這樣一個結局,一個個都默不做聲,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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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七章 金針聖手(十一)
作者︰阿志
    那金針聖手又淒涼地道︰“我逃離華山派弟子的追捕後,其他仇家也一直在追殺我,我身上有傷,走投無路,最後逃到了這里,才發現這個山谷,于是在這個山洞里養傷,傷好以後也心灰意懶了,又怕仇家追殺,便不再出去了,從此江湖中誰也不知道我在哪里。”那金針聖手說到這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這幾十年轉眼過去了,我再也沒想過他,也不想知道他怎樣,更不想再卷入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了,但這谷中很多東西是老主公派人來幫雕鑿和修建的,因此只有他們知道我隱居在這里。”眾人听了她這段傷心的往事後,一個個都默不做聲,都為這金針聖手的痴情而感動,這韋笑天固然可恨,可他後來卻又救了她,足見他對這金針聖手並非沒有一點情意,而這金針聖手雖然救了他,卻殺了他的妻子和孩子,真是分不出誰是誰非。那金針聖手道︰“我隱居在這里數十年,除了老主公夫婦帶人來過這里之外,十幾年沒有人進過這玉女谷,但老主公和老夫人在世的時候,偶爾派人送東西來,也只是送到山谷外,從未入過這山谷,直到幾年前,公主和夫人才帶了幾個侍女到過這里,外面的世界怎樣了我也不知道。”那金針聖手說完轉頭對楊聰厲聲道︰“我這次救你,是看在公主的面上,如果將來你也負了心,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楊聰見她的神情甚是凶惡,道︰“九婆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的听小敏的話的。”說著轉頭微笑地看著夏敏,夏敏見了楊聰的神情,心中也感到一陣甜蜜。那金針聖手默不做聲,獨自一人走進了山洞里。



    那雪兒和珠兒等人也隨後進了山洞,楊聰和夏敏兩人坐在洞外的山坡上,看著天空上的星星,夏敏輕聲道︰“九婆婆真可憐!”楊聰點點頭說︰“這韋笑天太可惡了!”夏敏輕聲笑道︰“聰哥,你以後會不會也像韋笑天一樣呢?”楊聰握著她的手道︰“我如果像韋笑天一樣,就讓我遭到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夏敏連忙捂住他的嘴巴說︰“我又不要你發誓,你發這麼毒的誓干什麼?我可不希望你遭到天打五雷劈啊!”兩人偎依在一起,許\久,夏敏突然解下項上的那塊玉佩道︰“聰哥,你傷好了以後,出了谷就去找我,好麼?只要你找到有西蜀錢莊的地方,對上暗號,向他們的老板出示這塊玉佩,他們就會告訴你我的行蹤的。”楊聰見那塊玉佩晶瑩剔透,通體碧綠,正面刻著一尊笑容可鞠的彌勒佛,背面刻著一輪火紅的太陽,甚是珍貴,想來是夏敏身邊之物,有錢人家往往給子女佩帶碧玉,而且那碧玉多數是經過得道高僧施展過法,這樣就能永保平安,楊聰便知道此物非比尋常,楊聰點點頭把它收入懷里,兩人直到過了半夜才休息。



    第二天中午,眾人正在谷中閑聊,突然山谷外傳來了一聲長嘯,那嘯聲雖然從山谷外傳來,但傳入谷中卻很清楚,久久在山谷中回蕩,楊聰听這嘯聲就知道此人內力深厚,武功\不凡。那金針聖手听了那嘯聲,對夏敏道︰“公主,孫護法已經到了谷口,是否請她入谷中一坐?”夏敏笑道︰“她與你過去有些不愉快之事,想來她是不肯進入你這玉女谷的,我們還是出去吧。”那金針聖手低聲道︰“公主說的是!”夏敏對珠兒和雪兒道︰“收拾好了麼?”珠兒道︰“早就收拾好了。”夏敏道︰“好!那我們走吧!”楊聰道︰“我送送你們吧!”夏敏點點頭,便握著楊聰的手,那金針聖手在前面引路,眾人向山谷外走去。



    眾人穿過了那石洞的通道,來到山谷外,只見山谷外站著七人,四個穿黑衣服的勁裝剽悍大漢,三個白衣女子,領頭的是一個蒙著面紗的老婦人,那老婦人身後站著兩個也蒙著面紗的女子,那幾人見夏敏出到山谷外,均恭敬地向夏敏行禮。夏敏朝那老婦人點點頭道︰“孫護法,有勞你了,我爹爹來了麼?”那老婦人恭敬地道︰“回公主,主公已經在成都城里等公主,他有要事要辦,特令老身來接公主。”那老婦人說完冷冷地看了楊聰一眼,夏敏也不理她,拉著楊聰的手說︰“聰哥,我先走了,等你傷好後,記得來找我啊!”楊聰點點頭說︰“小敏,你放心吧,我一定去找你的。”他雖然心里有些不舍,卻也無法叫她留住。



    那護法又看了金針聖手一眼,冷冷地道︰“九妹,你好啊!二十多年沒見面了,你還是那樣美麗迷人啊!”楊聰听她的語氣竟有些不善,竟沒有一絲歡樂的語氣,似乎很冷漠。那金針聖手朝她也冷冷地道︰“四姐,你也不錯啊!小妹整日在這荒山野嶺里風吹雨打的,老啦,不像四姐你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里,有心愛的人陪著,多幸福啊!”那蒙面的老婦人听了哼了一聲,正想做聲,卻見夏敏道︰“好啦,你們幾十年沒見面了,還是那個老脾氣,一見面就斗嘴。”那老婦人听了,便不敢做聲了,夏敏笑道︰“九婆婆,我先走啦,這段時間里多謝你救了聰哥啦!”那金針聖手恭敬地道︰“不敢,那是老身份內的事,公主請走好,恕老身不能遠送,老身祝公主一路平安。”夏敏與楊聰依依不舍分了手,與那幾人離開了玉女谷。楊聰與那金針聖手三人直到夏敏等人不見了身影,才折身返回玉女谷中,楊聰跟在那金針聖手的身後邊走邊問道︰“九婆婆,小敏的爹爹到底是什麼人?”那金針聖手頭也不回,反問道︰“怎麼?公主沒告訴你麼?”楊聰點頭說︰“她從不說起她的身世,我也沒問過她。”那金針聖手听了,仍邊走邊道︰“那公主自有她的深意,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楊聰听了便不再問了,心里卻想︰你們稱小敏為公主,稱小敏的爹爹和爺爺為主公,她的家里定是哪個親王或王侯的後裔,听小敏的話音,多是明太祖時側封在四川重慶的第十一子朱椿蜀獻王的後裔,卻也懶得點破。他突然又問道︰“九婆婆,這孫護法來接小敏,她能保護好小敏嗎?”那金針聖手仍頭也不回,道︰“她以前與我同是老主母身邊的婢女,那時候她的武功\是我們幾個人中最好的,你說呢?”楊聰听了便放下心來,四人便回到了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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