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奇情錄 作者︰阿志 (連載中)

8591 2008-9-2 02:26:2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3 30141
8591 發表於 2008-9-13 15:39
正文 第九十八章 衡山遇險(五)
作者︰阿志
    只見天霞道人左蹦右跳,身手靈敏,出拳時而是爪,時而是拳,襲擊的方位也令人防不勝防,兩人拳來掌往,打得甚是激烈。楊聰見那崆峒派的陸皓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銀色錦袍的漢子,那大漢虎目方口,雙目如閃電,約四十多歲的年紀,白臉朗目,臥蠶眉,丹鳳眼,頷下留著幾絡長須,人長得較俊,從那人的臉上就可以看出此人不是一般的弟子。楊聰問了段二才知道此人就是崆峒派的掌門燕揚天。楊聰道︰“師父,他們是沖著弟子來的,讓弟子去對付他們。”段二一把拉住他說︰“且慢!你這樣冒然闖出去,反而會給衡山派添更大的麻煩,咱們見機行事。”四人于是躲在岩石後面靜觀其變。



    只見慧清師太走到草坪的中間,衡山派的弟子見她到來了,紛紛向她行禮,慧清朝慧圓叫道︰“慧圓師妹,你退下!”慧圓听了連連拍了幾掌,便飄然而退到慧清的身旁。天霞道人冷笑一聲道︰“勝負未分!就想走麼?”說著欺身上前,雙爪如鉤,竟抓向慧圓。慧清師太假裝沒看見,等天霞道人欺到身前,手中的拂塵突然一揚,單掌合什為禮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天霞道人剛近兩人的身邊,突然覺得一股強大的罡風從拂塵中襲向自己的胸口,只逼得他呼吸困難,胸口發悶,直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嚇得連忙向後躍去。



    慧清師太的拂塵一搭在肩上,朝眾人合什為禮道︰“阿彌陀佛!貧尼不知昆侖派和崆峒派的眾位施主駕到,有失遠迎,罪過!罪過!”那昆侖派的掌門天虹道人沒見過這衡山派的掌門,加上上次泰山大會衡山派和峨眉派均未參加,因此他不認識慧清師太,但燕揚天卻是認識慧清師太的,便答禮道︰“不敢!不敢!燕某冒昧前來打擾慧清掌門,多有得罪,還望恕罪。”那昆侖派的天虹道人听了,知道她就是衡山派赫赫有名慧清師太,也答禮道︰“貧道久聞師太的法號,今日得見,真是幸會!幸會!”



    天霞道人和陸皓只是佯裝不知,也不行禮,眼中甚是驕傲。慧清師太道︰“貧尼也久天虹掌門和燕掌門的威名,不知兩位掌門屈駕到敝派有何事?”天虹道人听了也不客氣,道︰“我們此次前來貴派,一來是拜山,二來想向師太討一個人,此人傷了我們兩派十幾名弟子的性命,卻一路逃到了衡山上便不見了,因此我們想向師太稟告一聲,這位師太不肯讓我們上山,因此剛才我們發生了一點小誤會。”慧清心想︰好啊!你們竟敢到我衡山派來要人。便佯裝不知,笑道︰“不知兩人掌門要找什麼人?”天虹道人道︰“此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叫楊聰,是丐幫幫主段二的弟子,我們的弟子親眼看見他逃上了衡山。”



    慧清笑道︰“我們衡山派上下近千人,均是女流之輩,貧尼從來沒見一個男子。”天霞道人冷笑一聲,道︰“我們一路跟蹤而來,親眼見他上了你們衡山,這還有假嗎?你們敢讓我們上山搜尋嗎?”慧圓師太听了,頓時大怒道︰“我們衡山派素來是清修之地,豈容歹人任意胡來?”天霞道人冷笑道︰“清修之地?只怕是藏污納垢之地吧!”慧圓師太听了頓時大怒,道︰“你這老雜毛!竟敢侮辱我衡山派!”說著她從一名衡山派弟子手中搶過一把劍朝天霞道人一指,道︰“想上衡山?先問一問我手中的寶劍答應不答應?”天霞道人也拔長劍道︰“貧道還怕了你這老禿尼不成?”慧清听了也內心大怒,心想︰這老雜毛!不給點顏色給他看看,他還以為我衡山派是軟弱之輩,正想出手教訓他一下,慧圓早已挺劍而上,兩人打在了一起。



    只見慧圓左手持著拂塵,右手拿著長劍,長劍一遞,招招不離他的要害,頓時只見劍氣森森,天霞道人雙手持劍,一左一右夾攻而來,只見他劍走輕靈,直指慧圓的各處要穴,兩人轉眼便交了十多招。那慧圓師太的拂塵乃柔軟之物,又是用白金絲和特殊的材料做成,不畏懼普通刀劍的削砍,正是長劍的客星,不亞于一把長劍,掃、卷、點、打靈活無比,加上她右手中的長劍神出鬼沒,直逼得天霞道人連連後退。她手中使的是衡山派的劍法,這衡山劍法源于少林派的達摩劍法,本來就是一套威鎮武林的劍法,後來經過衡山派歷代掌門和弟子的改進,逐漸融入了江湖中太極劍法、六合劍法、八仙劍法等各種劍法的精華招數,加上歷代衡山派掌門所創的劍招,便逐漸形成了一套獨步武林的劍法。



    只見慧圓師太的衡山劍法一使出來,頓時青鋼劍劍光暴漲,光芒四射,奇寒陰森,猶如千萬點梨花開放,她左手的拂塵輕巧靈活,猶如一條靈蛇飛舞,纏繞在天霞道人的周圍。慧圓師太是衡山派數一數二的高手,武功僅次于慧清,因此負責鎮守衡山派的入山門戶南岳大廟,她見天霞道人出言不遜,因此一出手便毫不留情,一搶到先機便招招不離手。天霞道人雖然武功也不俗,但他先被慧圓搶了先機,只得以守為攻,頓時被慧圓籠在劍影之中。這時,衡山派的其他弟子也陸續趕到了南岳大廟,人數越來越多。



    崆峒派的掌門燕揚天一看不妙,連忙朝慧清師太道︰“慧清師太,我們此次前來,並無與貴派為難之意,衡山延綿數百里,此人藏入山中,貴派的弟子尚未發現也是有的,請叫這位師太停手,以免大家傷了和氣。”慧清師太一拂拂塵道︰“我衡山派雖然是女流之輩,卻也不容人上門來欺辱。”燕揚天正要答話,他旁邊的陸皓冷笑一聲道︰“久聞衡山派的武功絕技獨冠南方,老夫今日想向師太討教幾招。”他被楊聰打傷後,至今懷恨在心,便想趁楊聰和段二受傷之際報一掌之仇,因此一路追來。這陸皓在崆峒派乃元老,燕揚天對他也禮讓三分,燕揚天見他發了話,便也不好做聲,他見這慧圓師太武功竟如此厲害,也想見識一下慧清的武功,便一言不發。



    慧清師太正要答話,突然听見身後傳來了一聲嬌脆的聲音道︰“掌門,讓我來會一會這位崆峒派的高人。”慧清見是慧真,便點點頭道︰“小師妹,你小心些!”她知道這慧真年紀雖輕,但武功已經深得衡山派的真傳,武功僅次于自己和慧圓,便讓她下場練一練,她見自己在場,加上衡山派的弟子已經來了不少,比崆峒派和昆侖派的人數遠遠要多,量這陸皓也不敢把慧真怎樣。慧真走上前合什為禮道︰“貧尼慧真,請多指教。”陸皓見慧清竟派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尼與自己交站,頓時氣得火怒三丈,心想︰你這不是有意瞧不起老夫麼?你這小尼姑不是自找死路?便倚老賣老道︰“小師太請。”慧真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便心中有了主意,她也不客氣,右手的長劍一點,平平刺向陸皓的胸口,道︰“得罪!”她這一招叫“仙人指路”是很普通的一招劍招。



    陸皓有意要賣弄自己,便雙掌錯開,蕩開慧真的長劍道︰“老夫就以這雙肉掌領教你的衡山劍法。”慧真暗中高興,心想︰等一會兒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但她仍微笑道︰“老前輩還是亮兵器吧!不必客氣。”陸皓得意地笑道︰“不用!你盡管出招,不必顧慮。”慧真又使了一招“白猿獻果”,緩緩刺向陸皓的丹田,陸皓右手一翻,竟來抓她的手上的“會宗穴”,慧真變招也快,一招“金蟬脫殼”長劍一抖便躲開了。她又使了一招“白鶴亮翅”攻了過去,她出手一連幾招均是衡山派劍法中的普通招數,只是好像使得比較熟練而已,陸皓更是大意起來,有心要奪下慧真手中的長劍,折一折衡山派的威風。



    只有慧清知道這慧真的用意,這慧真的武功在衡山派中排第三位,又最富有心計,衡山劍法她領悟得也最多,悟了許多奇學,因此是衡山派眾人看好的未來的接班人。這慧真見陸皓太陽穴高高突起,雙手青筋暴漲,便知道此人內力雄厚,便故意示弱,讓他麻痹大意,掉以輕心。果然,十多招後,這陸皓見慧真的劍法平平,便大意了起來,出手也故意炫耀自己的武功,露出了破綻。慧真見時機已經成熟,她看準一個機會,劍法突然一變,長劍直削他的雙手,只見慧真的長劍頓時劍氣大盛,寒芒閃閃,手中的長劍奇招連出,變化莫測,劍花飛舞,攻勢凌厲無比,猶如靈蛇出洞,招招指向他的要害,頓時把陸皓籠在劍光之下
8591 發表於 2008-9-13 15:41
正文 第九十八章 衡山遇險(五)
作者︰阿志
    只見天霞道人左蹦右跳,身手靈敏,出拳時而是爪,時而是拳,襲擊的方位也令人防不勝防,兩人拳來掌往,打得甚是激烈。楊聰見那崆峒派的陸皓旁邊站著一個身穿銀色錦袍的漢子,那大漢虎目方口,雙目如閃電,約四十多歲的年紀,白臉朗目,臥蠶眉,丹鳳眼,頷下留著幾絡長須,人長得較俊,從那人的臉上就可以看出此人不是一般的弟子。楊聰問了段二才知道此人就是崆峒派的掌門燕揚天。楊聰道︰“師父,他們是沖著弟子來的,讓弟子去對付他們。”段二一把拉住他說︰“且慢!你這樣冒然闖出去,反而會給衡山派添更大的麻煩,咱們見機行事。”四人于是躲在岩石後面靜觀其變。



    只見慧清師太走到草坪的中間,衡山派的弟子見她到來了,紛紛向她行禮,慧清朝慧圓叫道︰“慧圓師妹,你退下!”慧圓听了連連拍了幾掌,便飄然而退到慧清的身旁。天霞道人冷笑一聲道︰“勝負未分!就想走麼?”說著欺身上前,雙爪如鉤,竟抓向慧圓。慧清師太假裝沒看見,等天霞道人欺到身前,手中的拂塵突然一揚,單掌合什為禮道︰“阿彌陀佛!施主請回!”天霞道人剛近兩人的身邊,突然覺得一股強大的罡風從拂塵中襲向自己的胸口,只逼得他呼吸困難,胸口發悶,直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嚇得連忙向後躍去。



    慧清師太的拂塵一搭在肩上,朝眾人合什為禮道︰“阿彌陀佛!貧尼不知昆侖派和崆峒派的眾位施主駕到,有失遠迎,罪過!罪過!”那昆侖派的掌門天虹道人沒見過這衡山派的掌門,加上上次泰山大會衡山派和峨眉派均未參加,因此他不認識慧清師太,但燕揚天卻是認識慧清師太的,便答禮道︰“不敢!不敢!燕某冒昧前來打擾慧清掌門,多有得罪,還望恕罪。”那昆侖派的天虹道人听了,知道她就是衡山派赫赫有名慧清師太,也答禮道︰“貧道久聞師太的法號,今日得見,真是幸會!幸會!”



    天霞道人和陸皓只是佯裝不知,也不行禮,眼中甚是驕傲。慧清師太道︰“貧尼也久天虹掌門和燕掌門的威名,不知兩位掌門屈駕到敝派有何事?”天虹道人听了也不客氣,道︰“我們此次前來貴派,一來是拜山,二來想向師太討一個人,此人傷了我們兩派十幾名弟子的性命,卻一路逃到了衡山上便不見了,因此我們想向師太稟告一聲,這位師太不肯讓我們上山,因此剛才我們發生了一點小誤會。”慧清心想︰好啊!你們竟敢到我衡山派來要人。便佯裝不知,笑道︰“不知兩人掌門要找什麼人?”天虹道人道︰“此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叫楊聰,是丐幫幫主段二的弟子,我們的弟子親眼看見他逃上了衡山。”



    慧清笑道︰“我們衡山派上下近千人,均是女流之輩,貧尼從來沒見一個男子。”天霞道人冷笑一聲,道︰“我們一路跟蹤而來,親眼見他上了你們衡山,這還有假嗎?你們敢讓我們上山搜尋嗎?”慧圓師太听了,頓時大怒道︰“我們衡山派素來是清修之地,豈容歹人任意胡來?”天霞道人冷笑道︰“清修之地?只怕是藏污納垢之地吧!”慧圓師太听了頓時大怒,道︰“你這老雜毛!竟敢侮辱我衡山派!”說著她從一名衡山派弟子手中搶過一把劍朝天霞道人一指,道︰“想上衡山?先問一問我手中的寶劍答應不答應?”天霞道人也拔長劍道︰“貧道還怕了你這老禿尼不成?”慧清听了也內心大怒,心想︰這老雜毛!不給點顏色給他看看,他還以為我衡山派是軟弱之輩,正想出手教訓他一下,慧圓早已挺劍而上,兩人打在了一起。



    只見慧圓左手持著拂塵,右手拿著長劍,長劍一遞,招招不離他的要害,頓時只見劍氣森森,天霞道人雙手持劍,一左一右夾攻而來,只見他劍走輕靈,直指慧圓的各處要穴,兩人轉眼便交了十多招。那慧圓師太的拂塵乃柔軟之物,又是用白金絲和特殊的材料做成,不畏懼普通刀劍的削砍,正是長劍的客星,不亞于一把長劍,掃、卷、點、打靈活無比,加上她右手中的長劍神出鬼沒,直逼得天霞道人連連後退。她手中使的是衡山派的劍法,這衡山劍法源于少林派的達摩劍法,本來就是一套威鎮武林的劍法,後來經過衡山派歷代掌門和弟子的改進,逐漸融入了江湖中太極劍法、六合劍法、八仙劍法等各種劍法的精華招數,加上歷代衡山派掌門所創的劍招,便逐漸形成了一套獨步武林的劍法。



    只見慧圓師太的衡山劍法一使出來,頓時青鋼劍劍光暴漲,光芒四射,奇寒陰森,猶如千萬點梨花開放,她左手的拂塵輕巧靈活,猶如一條靈蛇飛舞,纏繞在天霞道人的周圍。慧圓師太是衡山派數一數二的高手,武功僅次于慧清,因此負責鎮守衡山派的入山門戶南岳大廟,她見天霞道人出言不遜,因此一出手便毫不留情,一搶到先機便招招不離手。天霞道人雖然武功也不俗,但他先被慧圓搶了先機,只得以守為攻,頓時被慧圓籠在劍影之中。這時,衡山派的其他弟子也陸續趕到了南岳大廟,人數越來越多。



    崆峒派的掌門燕揚天一看不妙,連忙朝慧清師太道︰“慧清師太,我們此次前來,並無與貴派為難之意,衡山延綿數百里,此人藏入山中,貴派的弟子尚未發現也是有的,請叫這位師太停手,以免大家傷了和氣。”慧清師太一拂拂塵道︰“我衡山派雖然是女流之輩,卻也不容人上門來欺辱。”燕揚天正要答話,他旁邊的陸皓冷笑一聲道︰“久聞衡山派的武功絕技獨冠南方,老夫今日想向師太討教幾招。”他被楊聰打傷後,至今懷恨在心,便想趁楊聰和段二受傷之際報一掌之仇,因此一路追來。這陸皓在崆峒派乃元老,燕揚天對他也禮讓三分,燕揚天見他發了話,便也不好做聲,他見這慧圓師太武功竟如此厲害,也想見識一下慧清的武功,便一言不發。



    慧清師太正要答話,突然听見身後傳來了一聲嬌脆的聲音道︰“掌門,讓我來會一會這位崆峒派的高人。”慧清見是慧真,便點點頭道︰“小師妹,你小心些!”她知道這慧真年紀雖輕,但武功已經深得衡山派的真傳,武功僅次于自己和慧圓,便讓她下場練一練,她見自己在場,加上衡山派的弟子已經來了不少,比崆峒派和昆侖派的人數遠遠要多,量這陸皓也不敢把慧真怎樣。慧真走上前合什為禮道︰“貧尼慧真,請多指教。”陸皓見慧清竟派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尼與自己交站,頓時氣得火怒三丈,心想︰你這不是有意瞧不起老夫麼?你這小尼姑不是自找死路?便倚老賣老道︰“小師太請。”慧真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便心中有了主意,她也不客氣,右手的長劍一點,平平刺向陸皓的胸口,道︰“得罪!”她這一招叫“仙人指路”是很普通的一招劍招。



    陸皓有意要賣弄自己,便雙掌錯開,蕩開慧真的長劍道︰“老夫就以這雙肉掌領教你的衡山劍法。”慧真暗中高興,心想︰等一會兒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但她仍微笑道︰“老前輩還是亮兵器吧!不必客氣。”陸皓得意地笑道︰“不用!你盡管出招,不必顧慮。”慧真又使了一招“白猿獻果”,緩緩刺向陸皓的丹田,陸皓右手一翻,竟來抓她的手上的“會宗穴”,慧真變招也快,一招“金蟬脫殼”長劍一抖便躲開了。她又使了一招“白鶴亮翅”攻了過去,她出手一連幾招均是衡山派劍法中的普通招數,只是好像使得比較熟練而已,陸皓更是大意起來,有心要奪下慧真手中的長劍,折一折衡山派的威風。



    只有慧清知道這慧真的用意,這慧真的武功在衡山派中排第三位,又最富有心計,衡山劍法她領悟得也最多,悟了許多奇學,因此是衡山派眾人看好的未來的接班人。這慧真見陸皓太陽穴高高突起,雙手青筋暴漲,便知道此人內力雄厚,便故意示弱,讓他麻痹大意,掉以輕心。果然,十多招後,這陸皓見慧真的劍法平平,便大意了起來,出手也故意炫耀自己的武功,露出了破綻。慧真見時機已經成熟,她看準一個機會,劍法突然一變,長劍直削他的雙手,只見慧真的長劍頓時劍氣大盛,寒芒閃閃,手中的長劍奇招連出,變化莫測,劍花飛舞,攻勢凌厲無比,猶如靈蛇出洞,招招指向他的要害,頓時把陸皓籠在劍光之下

正文 第一百章 衡山遇險(七)
作者︰阿志
    燕揚天見慧真傷了陸皓,心里很是不服氣,道︰“這位師太果然好武功,竟能出奇招反敗為勝,佩服!佩服!燕某想向師太領教幾招。”慧真雖然知道他是在出言諷刺自己,也不示弱道︰“請!”說著捏了個劍訣小心應戰。慧清見狀連忙道︰“小師妹,你退下休息,讓我來領教崆峒派掌門人的功夫。”她轉身對一名衡山派弟子道︰“拿劍來!”一名衡山派弟子便把手中的長劍呈給她,慧清把長劍一抄拿在手里,抖了抖長劍,兩人都凝神應戰,正準備動手。



    突然“當”的一聲,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向旁邊看了看,只見天霞道人滾到了一旁的草叢,好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手中的兩把長劍已經不見了,他渾身是泥和雜草,樣子甚是狼狽。只見慧圓師太站在那里,手中的拂塵正好卷著天霞道人的一把長劍,而天霞道人的另一把長劍卻歪歪斜斜地插在一旁的地上,只見慧圓師太一聲冷笑,一抖手中的拂塵,那把長劍也插到了地上。慧圓師太冷笑一聲道︰“看你還敢欺負我衡山派是女流之輩!”



    原來,這天霞道人本來就已經不是慧圓師太的對手,加上突然見陸皓受了傷,更是膽怯,他一分神,左手中的長劍便被慧圓震飛上了天空,他右手的長劍剛想刺向慧圓的小腹,卻被慧圓的拂塵一卷,便卷住了他的長劍,他剛想用內力抽回長劍,突然見眼前白光一閃,慧圓的長劍已經刺到了他的眼前,他危急之中只得放棄了長劍,一個“懶驢打滾”滾到了一旁,才躲開了慧圓的長劍,慧圓見已經取勝,也不追趕,站在那里只是冷笑。



    天虹道人見天霞道人輸在慧圓的手下,便上前朝慧圓道︰“貧道在西域久聞衡山派的武功獨冠嶺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貧道也想向這位師太討教幾招。”慧圓一抖長劍,道︰“請!”說著她捏了一個劍訣,長劍一指,也準備應戰。慧真在旁邊冷笑一聲,道︰“虧你也是一派掌門,竟如此不要臉,難道想用車輪戰法麼?”天虹道人听了頓時臉一紅,卻裝做沒听見。燕揚天、慧清師太、天虹道人和慧圓四人均不敢大意,正準備動手,突然,只見衡山上傳來了一聲爆炸聲,眾人均吃了一驚,都抬頭往山上看去。只見半空中升起了一團火焰,那火焰炸開來有碗口那麼大,像一個火紅的圓球,特別的耀眼。



    衡山派的弟子見了這火焰,均臉色大變,因為那紅色的焰火表示衡山派最緊急最嚴重的求救信號,接著山上升起了一股濃煙,慧清見那升起濃煙的地方竟是藏經殿的位置,握住長劍的手也禁不住顫抖了一下。要知道這藏經殿與福嚴寺乃衡山派的重地,福嚴寺是衡山派歷代掌門居住和安葬法體之地,供奉著歷代掌門的靈位和靈塔,與南台寺相鄰。而藏經殿則是衡山派收藏歷代掌門的遺物以及衡山派的佛經、醫典、武功秘籍等貴重物品的地方,主持這藏經殿的是衡山派資格最老的慧穎師太和她的弟子,這慧穎師太不僅精通醫術,而且武功不在慧清之下,只是她生性淡泊,與世無爭,這衡山派的掌門才傳位到了慧清的手里。



    而這慧穎師太主持的藏經殿竟也施放了求救的信號,衡山派弟子怎麼能不驚呢?慧真見了山上的求救信號,突然叫道︰“不好!掌門師姐!我們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了!只怕他們派高手在後山攻上了我們衡山上去了。”慧清師太听了也臉色微變,衡山派大多數武功高強的弟子已經趕往了這里,可能對方故意在此拖延時間,吸引眾人的注意,暗中卻偷偷派人在後山攻上了衡山,難怪他們帶來的人著麼少。



    慧清師太的臉一沉,道︰“貧尼只道兩位乃名門正派,不會做出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沒想到竟如此卑鄙,那你們也別怪我衡山派不客氣了。”說著只見她拂塵一揮,把右手的長劍往頭上一舉,喝道︰“衡山八秀何在?”她的話剛一落,便見八名衡山派的弟子持著長劍站了出來,慧清掃視了崆峒派和昆侖派眾人道︰“擺天龍陣圍住他們……都給我擒下了!反抗者格殺不論!”她的話剛落,便見衡山派眾人弟子灰衣閃閃,人群滾滾,劍光交輝,圍著昆侖派和崆峒派眾人四處奔走,片刻參差不齊的站成八列,把昆侖派和崆峒派的人圍在了中間,而慧清居中間,她周圍分別站著十六名弟子,持著長劍圍成圓圈保護著她,剛才站出來的八名弟子分別帶著二十多人一簇站在乾、坤、離、坎、巽、震、艮、兌八個位置上,這天龍陣是根據古代的八卦陣和天上的天龍星座的變化演變而來,是衡山派的前幾代掌門所創,變化莫測,威力無窮,一發動起來,猶如千軍萬馬一般。



    慧清見圍住了燕揚天和天虹道人等人,便對慧真和慧圓道︰“慧真、慧圓,你們火速調集弟子增援藏經殿。”那慧真、慧圓兩人听了,轉身帶領一批人朝山上奔去,燕揚天見慧清緩緩的舉起長劍準備一揮,便內心大急,大聲叫道︰“慧清師太!且慢!”他知道慧清的長劍一揮,這天龍陣就要發動了,他見這天龍陣是按八卦陣的方位擺的,知道這陣法必定厲害無比,雙方動起手來必定是死傷慘重,他轉頭對崆峒派的弟子喝道︰“崆峒派的弟子收回兵器!不得反抗!”崆峒派的弟子听了便收回了兵器。燕揚天然後對慧清師太道︰“慧清師太,且慢動手,你一定誤會了,我們並無與貴派為敵之意。”慧清師太冷冷地道︰“你們暗中派人上我衡山偷襲,這等行徑還不算與我派為敵嗎?”



    燕揚天听了嚇了一跳,道︰“慧清師太,我們一直在這里與你們比試武功,尚未上山一步,何來的偷襲?”他說著連忙轉頭對天虹道人道︰“天虹掌門,難道你暗中派人上山偷襲?”天虹道人听了也嚇了一跳,道︰“燕掌門,你怎麼開這等玩笑?貧道與你一起到了這里,幾時離開過這里一步了?”慧清冷冷地道︰“你們不必假惺惺的演戲了,不是你們,難道是我衡山派自己人放的火不成?亮兵器吧!”燕揚天見此情形,連忙道︰“且慢!慧清掌門,我燕某敢向上天保證,我崆峒派弟子絕無一人上過衡山。”天虹道人見衡山派擺了這麼一個什麼陣法,加上知道這衡山也是不好惹的,也道︰“貧道也敢保證我昆侖派也沒一人上過你們衡山。”



    慧清見這兩人神情凝重,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也信了幾分,這兩人好歹也是一派掌門,在江湖中多少也有一定的身份,便道︰“你們既然無與我衡山派為難之意,為何千里迢迢來到我衡山派鬧事?”燕揚天道︰“再下前不久突然接到一封信說楊聰此人藏在衡山上,再下懷疑此信是蜀中唐家莊的人所送的,便趕到這里來了,只因楊聰這小子殺了我崆峒派的雷長老,因此燕某要找他算這筆帳。”天虹道人也道︰“貧道的弟子在前不久也接到一個蒙面黑衣人的一封信,說此人藏在你們衡山之上,這姓楊的兔崽子殺了我昆侖派十幾名弟子,貧道也是沖著他而來的。”



    燕揚天見情形不妙,連忙道︰“想來我們的消息有誤,上了別人的圈套,多有得罪,還請師太見諒,既然衡山派發生了事,再下先行告退。”說著他一揮手,崆峒派的人便慢慢退走了,衡山派弟子見慧清沒發命令,也不敢阻攔。天虹道人也合什為禮道︰“貧道鹵莽,多有得罪!貧道也告辭。”說完他也帶著昆侖派的人走了。慧清也不知道山上發生了什麼事,加上楊聰和段二四人確實在衡山之上,也不敢與他們為難,便不想與兩派的人傷了和氣,見兩派的人走了,連忙對眾人說︰“你們守住這天龍陣,不要放走一人離開衡山,也不準任何人上山一步。”說著她也返身往山上奔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衡山遇險(八)
作者︰阿志
    段二等人在岩石後見山上發出了求救的信號,而且四人均知道是衡山派最緊急的信號,段二在山上居住已久,從那焰火發出的位置便知道是在藏經殿的地方,他急忙對楊聰道︰“你快趕到藏經殿那里去增援,慧穎師太那里出事了。”楊聰听了連忙展開輕功向藏經殿奔去,他內力深厚,一展開輕功來,片刻便上到了半山腰之上,等慧真和慧圓兩人上到山上之時,他已經趕到藏經殿了。



    楊聰遠遠看見藏經殿濃煙滾滾,火光沖天,他奔到大殿時已經有好幾個女尼趕到了那里,正手忙腳亂地救火。楊聰朝一個女尼問道︰“慧穎師太呢?”那女尼焦急地道︰“大師伯和眾人師姐被困在里面了。”楊聰見那大火是從大殿的大門開始燃燒的,知道是有人故意放的火,那熊熊大火此時已經把大殿包圍了起來,大火已經把殿門封住,人走近就被炙烤得火辣辣的。楊聰走近殿門,大吼一聲,雙掌奮起神功猛推而出,把殿門的焰火和干柴推開,然後搶過幾桶水潑了過去,用木棒挑開一個缺口鑽了進去。只見大殿內濃煙滾滾,嗆得人睜不開眼,里面存放書籍的廂房已經燃燒了,已經是一片火海,但大火尚未燃燒到大殿內,只是在殿頂上“  啪啪”地燃燒,屋頂上的梁子已經開始燃燒了。



    楊聰在濃煙中依稀看見地上躺著十幾個女尼,一動也不動,他俯下身子連連檢查了她們的脈搏和呼吸,發現均已經死去多時了,有的是被利劍一劍割斷了喉嚨,有的是被人用重手法掌力震碎了心髒而死,有的是被人打碎了天靈蓋,均是傷在要害之處,手段十分殘忍。楊聰連聲叫道︰“慧穎師太……慧穎師太!”但大殿內除了大火“  啪啪”的聲音之外,便悄無聲息,顯然沒有一個活者。



    楊聰一連檢查了七八個女尼,才在一根柱子旁邊發現了慧穎師太,只見她歪歪斜斜倒在地上,雙目緊閉,嘴角和鼻子流著血,楊聰連忙抱起她往外沖去。這時,外面的女尼已經用水壓住了楊聰剛才打開的缺口,幾個女尼也沖了進來,把那些女尼抱了出去。但山上水源奇缺,大火很快又封住了那個缺口,衡山派的人還未把那些女尼全抱出來,大火已經又把殿門封住了,加上殿內的大火蔓延出來,頓時整個藏經殿變成了一片火海,眾人只是干著急,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大火把大殿吞沒了。



    楊聰把慧穎師太抱到大殿外的空地上,他一摸慧穎師太的脈搏,知道她已經是氣若游絲了,連忙把她扶正,點了她幾處穴道,連忙把右掌搭在她的“靈台穴”上,左手搭在她的“百會穴”上,把內力緩緩地輸入到她的體內。這時,慧真、慧圓已經帶人趕到了這里,慧圓一一檢查了搶救出來的弟子,見均已經遇害,只得作罷。慧真見眼前的慘景,頓時杏眼怒睜,柳眉倒豎,罵道︰“一定是燕揚天和天虹老賊兩人干的,咱們衡山派誓要報此血仇!”慧圓和慧真奔到慧穎的身旁,叫道︰“大師姐……大師姐!”慧穎師太並未馬上死去,被楊聰的真氣一沖,便緩緩地睜開了眼楮。慧圓和慧真兩人見了,連忙叫道︰“大師姐!大師姐!”慧穎望了望兩人,吃力地微微笑了笑,慧真連忙問道︰“大師姐……什麼人對你下的毒手?”慧穎听了,嘴唇吃力地翕動道︰“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她的話剛一說完,便頭一歪閉上了眼楮。



    慧圓和慧真連忙搖著慧穎的身體,大哭道︰“大師姐……大師姐!”楊聰也連忙向慧穎的體內輸入內力,但慧穎卻毫無反應,身子漸漸涼了去,楊聰只好作罷,便低聲對慧圓和慧真兩人道︰“不行了!慧穎師太她圓寂了。”衡山派的弟子見慧穎死去,一個個均悲傷不已,紛紛跪在地上大哭了起來。這慧穎師太在衡山派中資格最老,她精通醫術,用自己的醫術救了不少衡山派的弟子和山下附近的村民,因此深受眾人的愛戴和尊敬。



    特別是慧真和慧圓兩人,伏在慧穎的身上大哭起來,慧真入衡山派較遲,很多武功還是慧穎代師傳授的,如同師父一般,怎能不傷心?楊聰見此情形,也暗暗悲傷,他轉頭見這藏經殿的大梁已經被火燒倒塌,大殿已經是一片火海,凶手留下的線索竟被大火燒了個干淨。這時,慧清和段二與魯、簡兩位長老也已經趕到,四人見慧穎遇了害,也悲傷不已。慧清朝慧真和慧圓兩人問道︰“師姐是怎麼遇害的?”楊聰剛才輸送真氣到慧穎體內之時知道她是被人用重手法掌力震傷了內髒,五髒六腑碎裂而死。便道︰“慧穎師太是被人用重手法傷了內髒而遇害的。”



    慧清朝楊聰問道︰“與凶手踫了面嗎?”楊聰搖搖頭道︰“我趕到這里的時候,大殿已經起火,師太和其他弟子已經在大殿里遇害了。”慧清朝眾人問道︰“誰最先到這里的?”一個女尼走上前道︰“是我!掌門。”慧清朝那女尼看了看,道︰“空虛,你什麼時候來到這里的?”那女尼道︰“弟子先是看見這里升起求救的信號,接著看見濃煙冒起,就和幾位師妹從福嚴寺趕到這里了,那時大殿已經起火了,殿門已經被大火封了,我們無法沖進去,後來楊施主也趕來了,是他撥開火焰沖進去救了師伯出來,後來大火又封了殿門,其他師姐和師妹就無法救出來了。”



    慧清看了看地上死去的女尼,又問道︰“沒有找到活的弟子嗎?”慧圓這時止住了哭聲,點頭說︰“凶手下手狠毒,都是一招致要害處,臨走時倒沒有什麼痛苦。”段二撥開眾人,低頭看了看慧穎師太的遺體,道︰“慧穎師太是先中了毒後才被人用重手法傷的。”楊聰道︰“師父,剛才弟子看了師太的身體,沒發現什麼其它傷口。”段二搖搖頭說︰“師太的臉色顯紫青色,說明中了一種厲害的寒毒。”他說完從懷里掏出那個磁鐵破碗,在慧穎師太的周身來回地游動,當那破碗游到慧穎師太的“大椎穴”時,只听見“當”的一聲細小的聲音,段二捧起那破碗,只見碗里吸著一枚細小的蜂尾針,那針細如牛毛,在陽光下閃著幽藍的光。



    眾人均吃了一驚,慧真道︰“難怪大師姐武功這麼好卻遇了害,原來凶手在背後用毒針偷襲,這毒針是不是崆峒派的毒針?”她以前听說過崆峒派有一種劇毒無比的毒針,卻從沒見過。段二搖了搖頭,繼續用那破碗在慧穎師太的身上游動,不久,又在她的“命門”上吸出了一枚毒針。段二看了看那兩枚毒針嘆道︰“老叫花子沒想到這絕跡江湖多年的歹毒暗器又重新出現在這里。”慧清听了問道︰“大哥,師姐中的是什麼毒。”段二嘆道︰“是摩尼教的冰蠶奪命針。”



    慧清听了也吃了一驚,這冰蠶奪命針原是摩尼教的一個魔法師大慕暗的一種獨門暗器,這大慕暗原是唐玄宗時期摩尼教的一個大護法,因為他幫助唐朝平定“安史之亂”有功,唐玄宗設法堂供他在長安傳教,後來到了唐武宗的時候,摩尼教被趕回了西域,就再也沒听說過摩尼教的事情了,這冰蠶奪命針由裝有極強彈簧的強弩射出,細如牛毛,射出時無聲無息,又快又小,力道極強,讓人不易察覺,但卻劇毒無比,是由終年積雪的雪山上的冰蠶之毒和西域的幾種歹毒的毒藥煉制而成,歹毒無比,見血封喉,人如果中了此針往往幾分鐘內就斃了命。



    慧真听了氣憤地道︰“那肯定是昆侖派干的。”段二搖搖頭道︰“昆侖派沒有這種歹毒的暗器,這其中只怕有隱情。”段二見慧穎雖然死去多時了,但右手卻緊緊地握住,他掰開她的手,見她手中握的是一塊布。段二攤開那塊布,見是一塊華麗的絲綢,魯長老道︰“這可能是師太與凶手搏斗時撕下來的。”慧清點頭說︰“看來衡山派已經潛入了敵人。”簡長老接過那塊絲綢看了看,道︰“這好像是一塊上等的絲綢,只有富貴人家和官府中人才有此上等的布料,對了……這好像是四川的蜀錦,歷來是宮廷里的貢品,一般只有皇宮里才有此物。”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衡山遇險(九)
作者︰阿志
    段二听了便不搭話,把那塊布藏入了懷里。段二轉頭對楊聰道︰“聰兒,你與慧真師太帶人到後山去搜一搜,看看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楊聰听了便與慧真一路向後山搜尋而去,慧清道︰“大哥,你和兩位長老把師姐和這些遇難的弟子先送回福嚴寺,我和慧圓師妹往前山搜一搜,順便到山下看看有沒有其它情況。”段二點點頭,便指揮眾人抬著慧穎師太的遺體和其他遇害的衡山派弟子往福嚴寺而去。楊聰和慧真帶著人一路往後山搜索,直到了後山的祝聖寺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這祝聖寺是衡山後山的入口,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由慧緣師太鎮守,因這里是衡山後山的門戶,因此雖然慧緣知道山上發生了緊急的情況,但她也仍守在祝聖寺,只是派了一些武功高強的弟子上山支援。楊聰和慧真直到了祝聖寺也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和痕跡,慧真仔細問了慧緣,也沒發現有什麼人闖上山去,兩人無功而返,只得帶領人返回福嚴寺復命。



    慧清和慧圓兩人從山上一路搜索返回到了南岳大廟,也未發現什麼痕跡,山下的衡山派弟子也沒發現什麼人闖下山來,那昆侖派和崆峒派的人也沒有回來過。慧清回到了福嚴寺,見楊聰和慧真眾人也毫無線索,眾人商量了一陣子,也沒理出什麼線索來,慧清于是決定暫時把衡山派的弟子均集中在福嚴寺、南岳大廟、祝聖寺、方廣寺和南台寺五處居住,謹防不測。因為慧穎師太和十幾名弟子遇了害,衡山派上上下下一片悲傷和恐怖,慧清吩咐設了法場,替死去的弟子和慧穎做了法事,各寺的人陸續都前來拜祭,直忙到了黃昏才陸續散了去。



    慧真見天色已晚,便帶領著衡山派的一些弟子往方廣寺而去,段二見慧真與十幾名衡山派弟子出了福嚴寺,便把魯長老、簡長老和楊聰三人叫到跟前,低聲說了幾句話,三人點點頭也出了門,遠遠地跟在慧真等人的身後。三人時而隱在樹上,時而躲在岩石後面,離慧真等人遠遠的,直到看不見她們的背影了,還等了許久才尾追上去。只見慧真帶著十幾名女尼過了磨鏡台,便向北而行,往方廣寺而去,楊聰與魯、簡兩人伏在岩石後面,見慧真等人已經去得遠了,三人正想尾追上去。突然只見前面的山路上兩個黑影一晃,接著只見兩個黑影從岔路口的岩石後面躍了出來,朝慧真等人尾追而去。楊聰和魯長老、簡長老兩人看了一眼,三人相視笑了笑。



    楊聰想︰師父果然料事如神。三人伏在岩石後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再沒有人跟蹤了,三人才尾追上去。只見那兩個黑影時而躲在岩石後,時而藏在樹上,一路跟著慧真等人往方廣寺而去,卻沒想到楊聰三人跟在他們的後面。楊聰見那兩人身手敏捷,輕功竟不亞于慧清師太,險些連魯長老和簡長老也趕不上他們,好在楊聰內力深厚,他的輕功又是武當派的八步趕蟬,與少林派的輕功“一葦渡江”齊名武林,一路上緊緊尾追那兩人而行,但三人怕打草驚蛇,也不敢靠得太近。



    那兩人直跟著慧真等人到了方廣寺,見眾人入了寺許久,還在岩石後面窺探,楊聰三人一路尾追那兩人而來,見後面再沒有其他人跟蹤而來了,才放下心來。三人悄悄地朝那兩人靠近,才看清楚了那兩人的面目,只見那兩人均穿著一身黑衣黑靴子,蒙著面,連雙手也套著一雙黑手套,只露出一雙眼楮。楊聰親耳听見慧穎師太臨死前斷斷續續地說凶手是蒙面黑衣人,便斷言這兩人一定與慧穎師太等人遇害有關,頓時心中大怒。



    他見那兩人再也無同伙出現了,便朝魯長老和簡長老使了一個眼色,三人悄悄地移動靠向那兩人,那兩人似乎察覺到身後有異常的情況,轉頭看了看,楊聰三人連忙伏在岩石後面。那兩人正待要離開,楊聰飛身躍起,陡然揚起手腕劈出了一掌,一股強厲的掌風從他的手中劃空而出,直撞向一個黑衣人的背後。那個黑衣人听見背後呼呼生風,知道是有人在背後偷襲,只見那黑衣人頭也不回,右掌一揚,反手就是一掌,迎向楊聰的手掌,硬接了楊聰的一記掌力,兩人雙掌相對,各退了一步。



    另一個蒙面黑衣人嚇了一跳,便躍到了一旁,正待要上前夾攻楊聰,魯長老和簡長老已經從岩石後面趕了上來,兩人同時撲向那另一個黑衣人。魯長老手中的竹棒一點,刺向那人的面門,簡長老也解下藏在腰間的九節軟鞭向那人掃去。那黑衣人似乎武功不弱,只見他向旁邊的一塊岩石一躍,便躲過了兩人的夾攻,他手腕一揚,竟從側面一掌劈向魯長老,三人瞬間便斗在了一起。魯長老見此人出掌左一拂右一拍,便幻起無數掌影,手中的掌氣升起一陣陣紫氣,像一朵朵蓮花開放,連連向兩人攻來,掌風凌厲,劃出一股強大的掌力,簡長老見此人的掌力渾厚霸道,剛陽無比,竟是北方武林聖地——恆山派的“蓮花千葉掌”,頓時吃驚不小。



    那邊楊聰也是暗暗吃驚,他滿以為剛才一掌便能震傷那黑衣人,卻沒想到兩人雙掌相撞,楊聰那股渾厚的掌力撞到了那黑衣人的掌上,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覺得對方的掌上一陣冰冷,一股冰涼的寒氣從那黑衣人的掌上傳了過來,他連忙躍開吸氣調息,把這股寒氣化解開去,他體內練的是少林派至剛至陽的內力,因此不畏懼這種陰寒的掌力。楊聰這一掌已經用了六成的內力,竟無法傷他,卻令他吃驚不小,以他現在的內力,這一掌即使是江湖中一等一流的高手,硬接他這一掌也要受傷,但那黑衣人不但不受傷,反而震得楊聰後退了一步。單從這一掌中楊聰便看出這黑衣人的武功猶在天虹道人之上。



    那黑衣人與楊聰對了一掌,也是內心吃驚不小,他這一掌滿以為會把偷襲者傷在掌下,但兩人雙掌相撞,他只覺得手臂一麻,全身的勁力似乎被對方強大的掌力震得陡然喪失,連忙飄然退出了四五步,才轉過身來,見是一個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更是吃驚不小,他剛才這一掌已經運了八成的內力了,又是陰寒歹毒無比的掌力,滿以為一掌就能把偷襲者震傷,現在見這少年仍然雙目炯炯有神,絲毫不像受傷的樣子。



    楊聰見一擊不中,早已提起真氣,雙足一點,猶如鷂子撲鵪鶉,雙掌連連拍出,大聲喝道︰“惡賊!哪里逃!”身體便由空中撲到,那黑衣人冷笑一聲道︰“鼠輩找死!”楊聰听那聲音沙啞,竟是老者的聲音。那黑衣人見楊聰身在半空,便連續蓄足內力,雙掌迎空擊去,意在一舉擊斃楊聰。楊聰早已運足了內力,雙掌迎空全力擊下,兩人雙掌再次一撞,雙方均感到手臂被震得發麻,楊聰被那黑衣人震飛了起來,那黑衣人也被楊聰震得連連退了幾步。



    楊聰一擊之下被震得騰飛而起,只覺得那人的掌力奇寒無比,早已在空中換氣調息,一個筋斗翻到那黑衣人的背後,右掌再次拍出。他此時無相神功幾乎到了最高的境界,內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調氣呼吸的事情也只是瞬間的事。那黑衣人沒想到楊聰被自己一擊之下,竟能仍然出掌傷敵,他听到背後凌厲的罡風,只得反手一格,提聚真氣,咬牙硬接了這一掌。這一掌相撞,兩人又各自被迫退了幾步,因這黑衣人的掌力奇寒無比,楊聰也不敢再冒然進攻,連忙雙掌封住門戶,提氣呼吸護住心髒。



    那黑衣人與楊聰連連對了三掌,更是吃驚,想道︰此人年紀輕輕,內力卻如此深厚,當真是生平所罕見,難道他的內力當真到了深不可測的境界?楊聰自出道以來,也還從沒踫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此人竟能連連硬接住自己的三次掌力而不受傷,武功之高,內力之深,實乃勁敵,卻不知道是何人?他的無相神功尚未練到第五層時,便已經能擊敗了昆侖派的天虹道人和崆峒派的長老,原以為自己如今內力大進,江湖中已少有對手,沒想到單這黑衣老者,自己怕也不是他的對手,便有些氣餒了,連忙凝神應戰,不敢大意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衡山遇險(十)
作者︰阿志
    五人在這邊打斗得如此激烈,方廣寺那邊早已被驚動,慧真早已帶人包抄了過來。那與楊聰對掌的黑衣人見了,突然沖向魯長老和簡長老兩人,楊聰見他凌空躍起便追了過去,一邊叫道︰“魯長老!小心!”那黑衣人沖到魯長老面前,手一揮一掌劈向魯長老,頭也不回的對另一個黑衣人喝道︰“走!”魯長老與簡長老合力斗另一個黑衣人,已經漸漸佔了上風,只是兩人心有默契,想活捉了此人,弄清楚這伙黑衣人的企圖和野心,因此兩人均未使用厲害的招數,只想待他內力漸漸消耗了,露出了破綻,再乘機點他的穴道。



    那與楊聰打斗的黑衣人沖到魯長老的身旁之時,魯長老正想繞到那黑衣人的背後點他的穴道,突然見那個與楊聰打斗的黑衣人向自己沖來,連忙竹棒一點,竟連刺他的“雲門”、“期門”、“幽門”等穴道,那黑衣人右手一揮,朝魯長老的竹棒劈去,他的手掌尚未劈到魯長老的竹棒之上,就听見“喀嚓”一聲,魯長老的竹棒便斷了一截。那黑衣人接著左掌一拍,竟向魯長老的面門劈來,魯長老嚇了一跳,只覺得一股陰寒的罡風襲擊而來,他連忙向旁邊躍去。



    楊聰此時已經追到那黑衣人的背後,他手一揚,一掌劈向那黑衣人的背後,那黑衣人見魯長老躍到了一旁,也不理會楊聰背後的一掌,只見他微微一挫腰,猛一長身,突然向前竄出了一丈之外,那另一個黑衣人也向簡長老猛劈出幾掌,幾乎同時向前竄了過去。那與楊聰打斗的黑衣人竄出一丈之外後,突然手一揮,一枚雞蛋大的東西向楊聰和魯長老的面前飛去,那東西撞在岩石上,頓時“砰”的一聲爆炸開來,冒出一股白煙,那白煙迅速擴散。楊聰和魯長老、簡長老均見過唐家的暗器,知道這一類暗器多帶有毒煙,三人連忙向後躍去,楊聰遙發了幾掌,那白煙才漸漸散去,但那兩個黑衣人早已竄入了樹木後面沒了蹤影。魯長老看了看手中的竹棒,道︰“這惡賊好厲害的內力!”他手中這竹棒非一般的竹子做成,不畏懼普通刀劍的的削砍,但現在竟被那黑衣人一掌震斷,足見此人掌力的厲害。



    這時,慧真已經帶領衡山派的弟子趕了上來,她正要帶人追過去,楊聰手一攔道︰“窮寇莫追!他們在暗,我們在明,我們的人會吃虧的。”慧真恨恨地道︰“便宜了這惡賊。”楊聰道︰“你們今晚要特別小心,叫她們千萬不要單獨出寺門,我和兩位長老去搜索一下,看他們藏在哪里,順便向慧清師太匯報一下這里發生的事。”慧真帶著眾人返回了方廣寺,楊聰與魯長老和簡長老三人見天色已晚,便沿著原路返回了福嚴寺。



    慧清听了楊聰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突然驚叫道︰“不好!他們下一個目標是慧真師妹,我們趕快去增援。”段二笑道︰“方廣寺那邊倒不要緊,他們給聰兒和兩位長老這一鬧,知道方廣寺有了防範,今晚倒不敢去那里,你通知祝聖寺和方廣寺加強緊戒就行了,只是有一個地方我們今晚不得不去,他們可能會再去的。”慧清問道︰“什麼地方?”段二笑了笑不答,卻問道︰“衡山派還有其他高手嗎?”慧清道︰“現在大師姐被害了,就只剩下慧圓、慧真、和慧緣三位師妹武功好一點的,再次就是衡山八秀了。”



    段二听了搖搖頭道︰“衡山八秀不行,內力修為不夠,帶去了反而礙事,那樣還是我們五個去吧。”楊聰和魯長老、簡長老休息了片刻,段二便帶著四人趁著夜色離開了福嚴寺,朝藏經殿悄悄奔去。慧清感到納悶,問道︰“大哥,我們要去哪里?”段二笑道︰“我們去藏經殿來一個守株待兔。”慧清感到奇怪,道︰“藏經殿今天不是被大火燒了嗎?”段二頭也不回地道︰“不錯,這伙人雖然殺害了慧穎師太,但他們並未離開衡山,今天又跟蹤慧真師太,說明他們上衡山的目的並沒有達到,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今晚肯定還會到藏經殿去。”



    慧清听了佩服萬分,道︰“大哥,也虧你今天想得周到,派聰兒與兩位長老跟蹤慧真師妹而去,否則慧真師妹就吃虧了,我卻怎麼也想不到這一點。”段二笑道︰“你獨居深山古剎,拜佛參禪,哪里懂得這江湖中的險惡,我身處江湖險境慣了,凡事也猜它個八九不離十,好了!咱們別出聲,悄悄向前走,別他們比我們早到一步。”五人便悄悄地向藏經殿進發,楊聰在段二的旁邊,拉著他的手正想輸內力到他的體內。段二輕聲道︰“不用浪費內力,我還行,你要留著精力對付強敵。”五人奔了半炷香的工夫,便到了藏經殿。



    只見若大一個藏經殿已經差不多被大火燒盡,到處冒著青煙,整個大殿只露出燒斷的梁木和崩塌的石牆,地上還有紅紅的火星,空氣仍灼熱無比,四周靜悄悄的。段二仔細听了一會兒,見確實四下無人,便低聲對幾人吩咐了幾句,幾人便分別隱藏在藏經殿的四周。楊聰找了一塊大岩石藏了起來,他抬頭看了看天,只見天上繁星點點,周圍一片寂靜,深山中傳來陣陣夜鳥淒涼的叫聲。楊聰蹲在那里一直盯著山路,一連過了好幾個時辰,仍不見有一點動靜,楊聰心想︰是不是師父這回猜錯了?



    他見眾人均耐心地蹲在四周,便只好仍藏在岩石後,轉眼又過了一個時辰,仍沒有動靜,楊聰不知不覺有些眼困了,正想站起來與段二說話,突然他听見遠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他正要給眾人一個提醒,段二已經低聲地說︰“來了!”楊聰內力深厚,從那腳步聲便知道有五個人,其中兩個人的腳步較輕,知道這五人中有兩個是強手。那五人顯然武功不弱,瞬間便來到了三丈之外,果然共五個黑影。



    那一行人直朝大殿奔來,片刻就到了大殿前,兩個空著手,三個拿著兵器,只听見一個老者嘶啞的聲音道︰“你們仔細搜一搜,看有沒有一個鐵匣子。”接著便見三個黑影應了一聲,便見三個黑影從火星中取了火把,撥開火星進了大殿的廢墟內,東瞧西敲,四處翻動,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楊聰借著那三人的火光,見那幾人仍是一身黑衣服,用黑布蒙著面。楊聰和段二等人均感到納悶,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東西。楊聰見兩個黑衣人站立在大殿外,不住地往走來的山路上看去。楊聰借著火光,從那身材和聲音便辯認出那兩個黑衣人正是白天與自己和魯長老、簡長老交過手的兩個神秘黑衣人。



    只听見其中的一個黑衣人道︰“門主,這場大火怕什麼也早燒盡了,那東西就是在這也燒毀了,我看是不會有的。”接著听見那個老者嘶啞的聲音道︰“這鐵匣子是玄鐵做成的,爐火中燒它一整天也不熱,而那幅圖是用天蠶絲織成的,水火不浸,是火無法燒毀的。”另一個黑衣人又道︰“原來如此!只是怕那陰陽秀才不放在這里。”接著又听見那黑衣老者道︰“他們一到衡山,老夫那晚親眼看見那陰陽秀才偷偷地到這里來見慧穎那老禿尼,而且丐幫那老叫花子也一直住在這里,這里把守得如此嚴密,又是衡山派的重地,我看一定在這里。”接著另一個黑衣人又道︰“如果門主找到了這鐵匣子,聖主一定會重賞門主的。”又听見那老者道︰“我們為聖主辦事,只知道誓死效忠,哪里要什麼賞賜?”另一個黑衣人恭敬地道︰“門主說的是!”楊聰和段二、慧清等人在旁邊偷听,卻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東西,更猜不到他們所說的門主是什麼人,也猜不到這幫人的來歷。



    只听見那黑衣人朝大殿內的三個喝道︰“仔細地找,可別漏了哪個角落。”只見那三個黑衣人找了一會兒又出來,然後又進去搜尋,顯然里面熱得很。只見那三人在大殿的廢墟里找了許久,然後對那老者道︰“門主,沒有啊!”那黑衣老者听了又道︰“你們仔細再找!點火把再看仔細些,細細地翻每一處火堆。”另一個黑衣人道︰“門主,只怕久了衡山派的那幫禿尼會發現我們。”卻听見那老者冷笑道︰“我諒她們也想不到我們敢來這里,咱們天亮了再走。”



    慧清心想︰衡山前山後山都有人把守,這伙人怎麼上衡山來的?而衡山派的弟子竟一無所知,這伙惡賊竟如此大膽,白天在這里殺人放火,晚上還敢在這里胡作非為,四處亂翻,簡直沒把衡山派放在眼里,她頓時心中大怒。但她見段二沒發出信號,便也忍而不發,那三人又進大殿找了好一會兒,仍是一無所獲,那老者便道︰“我們先回去,等天亮了再在暗處看看衡山派的人有沒有發現它。”那五人正打算離開,楊聰見段二還是沒發出信號,便有些焦急,他剛動一下身體,那老者便朝楊聰藏身的岩石喝道︰“誰?站出來!”楊聰正待站起來,卻听見段二的聲音哈哈大笑道︰“閣下好武功,現在才發現我們,不也遲了點嗎?”接著段二和魯長老、簡長老兩人從東邊的岩石後站了出來,楊聰也連忙躍出來,攔住了去路,慧清師太也從後面躍了出來

[ 本帖最後由 8591 於 2008-9-13 15:43 編輯 ]
8591 發表於 2008-9-13 15:43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衡山遇險(十一)
作者︰阿志
    那幾個黑衣人見五人現了身,均吃了一驚,那黑衣老者卻甚為冷靜,冷冷地道︰“老夫久聞丐幫段二武功高強,機智過人,今夜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段二笑道︰“你也太小看衡山派了,這些都是慧清師太布置安排的,你們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啦!看你們這回怎麼下衡山去?”慧清一揮拂塵道︰“阿彌陀佛,我衡山派與各位素無冤仇,你們為何要殺我衡山派弟子?”那黑衣老者陰惻惻地道︰“老夫殺人,還用得了理由麼?”



    魯長老道︰“你們既然有膽上衡山來,為何卻藏頭縮尾的,做縮頭烏龜麼?有膽的就把面紗摘下來。”那黑衣老者冷笑道︰“凡是見過老夫面目的只有一種人,那就是死人!你想見麼?”楊聰今天與這老者交過手,知道他的武功在五人中最厲害,便欺身上前,手一伸朝那老者的臉抓去,道︰“我倒要看看你這惡賊是怎樣的一副嘴臉。”他藝高膽大,怕眾人吃這老者的虧,便先纏住他。那老者見是楊聰均吃驚不小,心想︰怎麼又是這小子。便右手一拂,拍向楊聰的胸口。段二見楊聰一說話就動上了手,便道︰“聰兒小心!”楊聰手一抓出,便知道抓他不著,見一股陰寒的罡風襲向自己的胸口,早已退後。



    段二大聲道︰“大家用兵器,小心他們的毒針。”楊聰怕眾人不是這黑衣老者的對手,便咬住他不放,楊聰見那老者仍戴著那副黑手套,便不敢大意,他上次見于天龍中了雷震的暗算,便已經有了提防,怕他手上藏有毒針之類的暗器。便手一伸掏出金針聖手贈給的玉簫來,一抖一彈,便迅速伸長為一把利劍,一招“白虹貫日”朝那老者的面門刺去,矯如游龍,左手一拳擊出打向他的胸口,他這一拳雖然是少林派普通的羅漢拳法,但此時在他手中使出,卻威力無比,似風雷裹電,雷霆萬鈞。



    那老者見楊聰攻近身邊,身體一晃便躲過他玉簫的一擊,右手掌一翻,竟抓向楊聰的玉簫,手法詭秘,招數迅捷之極,左掌一點,竟點向楊聰的“玉堂穴”,楊聰只覺得一縷寒冷的罡風襲來,雖然不被他點中,但也感到打了一個冷顫。那黑人老者身手敏捷,只憑一雙肉掌與楊聰搏斗,片刻打得激烈,只見他忽掌忽指,或劈或戳,手法怪異,出指如電,出掌如風,身形快如幽靈鬼魅,楊聰每次凌厲的招數均被他輕飄飄的一掌輕輕撥開,楊聰只覺得他每出一掌或一指均奇寒無比。



    楊聰此時已經有無相神功護體,因此不畏懼他這奇寒的陰毒掌力,他此時玉簫在手,也不畏懼他的手掌,他左一劍右一拳,連連進攻,時而施展出段二教他的武當劍法,時而使出金針聖手傳授的玉簫劍法,這玉簫劍法也是一門陰險狠毒、怪異詭秘的劍法,變化奇幻,而武當的七絕劍法精妙無比,招數凌厲,威力無窮,只見楊聰手中的玉簫劍勢如虹,劍招綿綿,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翩若驚鴻,兩人瞬間交了十幾招,均是精妙驚險無比的招數。



    楊聰見那老者的每一招均招里藏招,似虛似實,變化莫測,暗藏著極厲害的殺手,特別是那老者的每一招,看似各派的精妙招數,其實卻詭秘之極,往往從匪夷所思的部位襲來,令人防不勝防。但此時的楊聰已經是大大的不同了,他經過上次與昆侖派和崆峒派的人打斗之後,臨戰經驗豐富了起來,而且內力又大增,身負上乘絕世武功,早已是江湖中頂尖的高手,那老者奇招百出,他也變化極快,片刻兩人拆了三四十招,仍打得旗鼓相當。



    而那黑衣老者帶來的幾人境況卻大大的不同,段二、慧清、魯長老和簡長老均是身懷絕技和上乘武學之人,除了這老者外,那四個黑衣人就以今天與魯長老和簡長老交過手的那個黑衣人武功最高,慧清拂塵一揮,長劍一點,便纏住了那黑衣人,其他三個黑衣人似乎是手下,被段二和魯長老、簡長老分別攔住。那與慧清師太交手的黑衣人使的是恆山派的“蓮花千葉手”,掌法雖然奇妙無比,武功也已經是江湖中一等一流的高手,如果與魯長老或簡長老交手,一時間倒還能打一個旗鼓相當,但他卻選錯了對手,他那掌法的精妙招數往往還沒使出一半,便被慧清的長劍和拂塵封住了,直打得他手忙腳亂,狼狽不堪,慧清乃一派掌門,衡山派的武功威震南方,武功自然有獨到之處,她左拂塵右長劍,一攻一守,配合得天衣無縫,那黑衣人只有挨打的份。



    另外那三個黑衣人更不值得一提,那三人的武功雖然已經接近一流高手的水平,但對手一個是名聞天下的丐幫幫主,另外兩個是丐幫的兩大長老,哪里是段二和魯長老、簡長老三人的對手。與段二對敵的黑衣人使的是華山派的劍法,雖然劍法使得也還純熟精妙,但段二經驗老到,打狗棒法精妙無雙,他手中的長劍一招還沒使完,便被段二的竹棒封了,還不到十個回合,他便被段二的打狗棒一絆,一個筋斗摔了出去,段二飛起一腳便點了他的穴道,若不是段二的身體中毒還未全愈,只怕還不到三招便被段二擒住了。



    與魯長老交手的那人使的是青城派的玄天劍法,武功也還不錯,但魯長老是何等人物,就是當今青城派的掌門玉虛子與他交手,怕也要戰它個一兩百招才會分出勝負,因此那黑衣人還不到五招便被魯長老大喝一聲“著”,長劍便“當”的一聲掉到了地上,魯長老順勢竹棒一點,便封了那人的穴道,那人便僵直地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了。與簡長老交手的那人似乎還有點武功,他使的兵器是一把單刀,刀法是江南嚴家的五虎斷門刀法,與簡長老打了十多招,仍不落敗,雖然簡長老的九節軟鞭如靈蛇出洞,蛟龍騰空,但那人的刀光霍霍,不斷地蕩開簡長老的軟鞭,魯長老解決了那黑衣人後,插到他的背後連連點向他的穴道,頓時那黑衣人也險象叢生,一不小心,他的單刀被簡長老打落,魯長老在背後伸出竹棒連連點出,也封了他的穴道,簡長老軟鞭一卷,把他也絆倒在地上,轉眼間三個黑衣人便被生擒了。



    魯長老和簡長老正要上前幫助楊聰和慧清師太,段二一伸綠竹棒攔住他們道︰“不用,你們守住路口,別讓他們逃了。”此時那與慧清交手的黑衣人也險象叢叢,若不是慧清有心要生擒他,怕早已到地下去見閻羅王了,楊聰與那黑衣老者兩人仍無法分出勝負,眾人此時才知道這老者實乃一大勁敵,段二見他出招詭秘狠毒,不似名門正派的武功,每一招均怪異詭秘,招招取人性命,禁不住為楊聰擔心。



    那與楊聰打斗的老者見情形不妙,連連拍出了幾掌凌厲的掌法,疾飛起一腳踢向楊聰的小腹,右手一揮,喝道︰“看暗器!”楊聰一听連忙向後躍了兩步,凝神站定,玉簫在面前劃了一個弧,守住門戶,左掌一拍,向那老者擊去。楊聰嚴守以待,卻沒發現有暗器飛來,見那老者卻趁機躍到了十步之外,才發覺上當受了騙,連忙再次撲了上去,但那老者已經幾起幾落撲到了慧清的背後,突然一掌拍向慧清的“至陽穴”。好一個慧清師太!她突然听見背後傳來一股猛烈的罡風,雖然在黑夜之中,也知道有強敵偷襲,她危急之中右腿向前踏出,雙腿突然滑開伸直在地上,整個身體成“丁”字形,左手的拂塵一掃,打向前面的黑衣人,身體向後一仰,右手的長劍反身刺向背後的偷襲者,她這一招前後攻敵,以攻為守,頓時化解了前後的圍攻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衡山遇險(十二)
作者︰阿志
    那老者見慧清的長劍突然反刺向自己的小腹,來得奇快無比,只得向後一躍,又一揮掌拍出,擊向慧清的後腦。段二見那黑衣老者撲向慧清,早已跨步上前,竹棒一點,竟刺向那老者的胸口。那老者本來想一掌再襲擊慧清的,見段二的竹棒點到了自己的胸口,只得右掌變爪來抓段二的竹棒,這時楊聰也趕到了那老者的背後,玉簫一點竟點他的“命門穴”。那老者兩面受敵,只得一個“旱地拔蔥”躍上天空,他身在半空,突然雙手連連朝楊聰、段二和慧清三人站的地方一揮,同時向魯長老和簡長老兩人面前一揚,只听見“啪啪啪”幾聲清脆的爆炸聲,頓時地上冒出了一股股濃煙來。



    段二和楊聰均多次見過這種暗器,而且嘗過這種暗器的厲害,可畏是談虎變色,段二連忙大聲叫道︰“小心!煙霧有毒!”說著向旁邊一躍,楊聰也向一旁避開,慧清也連忙滾到一旁,三人剛躲開那煙霧,那老者與那黑衣人已經沖向了路口,魯長老和簡長老見暗器在面前爆炸,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兩人剛退了幾步,那兩人已經沖到了面前。那黑衣老者沖到簡長老面前,另一個黑衣人沖到魯長老面前,簡長老的九節軟鞭一掃,卷向那老者。魯長老的竹棒一點,也刺向另一個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老者見簡長老的九節軟鞭掃向自己,突然伸出右手抓向軟鞭尾,他出手奇快,又是在黑暗之中,簡長老一不小心,竟給他抓住了軟鞭,簡長老連忙用力回奪,想搶回軟鞭,突然覺得一股強大的內力從軟鞭上傳來,他情知不妙,正想棄了軟鞭,那老者大喝一聲,手腕一抖,簡長老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飛了起來,向魯長老呼呼撞去。



    魯長老大吃了一驚,連忙竹棒一擲,朝那黑衣人擲去,伸出雙手接住簡長老,兩人也不由自主地向旁邊的岩石撞去,魯長老費了好大力氣才站住了腳步,那兩個黑衣人借此機會躍過了兩人,轉眼奔出了一丈之外,魯長老和簡長老站住了腳跟,正想向前追去,突然見眼前金光一閃,知道是暗器襲擊而來,兩人連忙向旁邊的岩石躍去,避開那飛來的暗器,兩人剛躍開便听見“當當當”幾聲響,那暗器盡數打在兩人剛才站的岩石上,濺起幾朵火星。



    段二、慧清和楊聰三人被那煙霧所阻攔,眾人只得眼見那兩人竄到了幾丈之外。魯長老和簡長老躲過了暗器,正想追上去,段二大聲叫道︰“窮寇莫追!小心中了他們的埋伏!”那兩人趁這一瞬間,轉眼便消失在山腰後。段二低聲對楊聰和慧清道︰“你們悄悄地跟在他們的後面,別跟得太緊,看他們是從哪里上來的。”他知道楊聰和慧清兩人武功高強,便不用擔心兩人的安全,楊聰和慧清听了,兩人展開輕功向那兩人追去,兩人追過了山腰,只見那兩人向後山奔去,此時天已經有些透白,幾十丈遠的距離已經看到有些朦朧了,只見那兩個黑衣人奔到了蓮花峰的一處懸崖邊,縱身躍了下去。



    慧清見了大吃了一驚,那處懸崖有數百丈高,跳下去豈不會粉身碎骨?難道他們已經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兩人奔到了那懸崖邊,楊聰抓起幾塊石頭朝那懸崖邊擲去,見沒有什麼反映,兩人才小心地靠近那懸崖邊,只見兩條粗大的繩子垂在懸崖邊的一塊大岩石邊,原來這兩人是從這里爬上來的,難怪衡山派的人沒有發現他們闖上山來,這繩子系在懸崖旁邊的草叢中,誰也想不到他們會從這里爬上來。慧清探出頭往下看,只見下面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見,她揮劍斬斷了那兩條繩子,見那繩子松軟的掉了下去,知道那兩人早已到了懸崖底下,這懸崖通往上衡山的大路,想來那兩人早已去得遠了,兩人只得沿原路返回。



    段二和魯長老和簡長老三人等待山風把那毒煙吹散後,段二道︰“點燃火把,看看這三個惡賊的真面目。”魯長老點燃了火把,見那三個黑衣人一動也不動地倒在地上,便朝一個黑衣人踢了一腳,頓時覺得不妙,只覺得那個黑衣人身體已經僵硬,連忙舉火把蹲下去揭開那人的面紗一看,只見那人黑臉蒼須,七竅流血,兩眼翻白,早已死去多時。段二突然叫道︰“壞了!我們這一夜又白守了。”魯長老連忙翻看了另外兩個黑衣人,發現也死去多時了,頓時也醒悟道︰“剛才他們施放毒霧之時,我只道他們是要暗算我們,原來這惡賊早已算好了要殺人滅口。”



    簡長老也嘆道︰“這惡賊這一招真是一箭雙雕,惡毒得很吶!剛才我們只顧躲開那毒煙,誰會想到他要殺人滅口呢!”段二嘆道︰“好狠毒!我們還是算不過他,搜這三人的身上,看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魯長老和簡長老兩人仔細地搜了那三人的身上,見只是一些銀票、火石、暗器等東西,卻沒發現什麼其它東西,段二道︰“挑開他們的腰帶看有沒有其它東西。”簡長老拾起一把劍,挑開一個黑衣人的腰帶,只听見“當”的一聲輕響,果然有一件兩指大小的東西掉到了地上,段二拾起那東西,見是一塊鐵牌,那鐵牌上印著一個火紅的圈,圈內是兩把交叉的長劍,與印在楊聰衣服上的標記一模一樣。簡長老又挑開了另外兩個黑衣人的腰帶,也發現了同樣的鐵牌。



    這時,楊聰與慧清師太已經返回來了,楊聰見段二和魯長老正在看那鐵牌,楊聰問道︰“師父,這是哪個幫派的標記?”段二搖搖頭,道︰“我在江湖中也行走了四十多年了,卻從沒見過哪個幫派或者門派有這標記。”段二見兩人返回來了,便問了一些情況,眾人又翻了好一會兒那三人的尸體,仍是一無所獲,也沒有人認出這三人是哪個門派的弟子。簡長老道︰“瞧這三人的打扮和膚色,不像是江湖中人。”段二點頭說︰“不錯,這三人膚色白淨,顯然不是長年在江湖中行走之人,沒有風吹雨打過的痕跡。”魯長老也道︰“我們長年在江湖中行走之人,皮膚黝黑,雙手粗糙,而這三人的雙手光滑白淨,而且里面所穿的衣服布質也華貴,只符合三種人的可能。”



    楊聰問道︰“哪三種人?”魯長老道︰“一種是官府中人,一種是有錢人家的護院鏢師,還有一種可能是某幫派或者門派有身份之人。”段二點頭道︰“這很有可能,但那蒙面老者武功詭秘狠毒,屬于陰寒歹毒之類的邪魔歪道武功,我瞧他很可能不是我們中原武功的家數,此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好在聰兒的武功已經大進,否則我們今晚怕還要吃他的虧。”魯長老點頭道︰“此人武功厲害之極,而且他的掌力奇寒無比,實在是一個勁敵,倒不知道他們來衡山找什麼鐵匣子。”簡長老也道︰“而且听那惡賊的語氣,似乎他們是一個什麼神秘組織的成員,那什麼聖主倒不知道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慧清听了嘆道︰“我衡山派弟子從不履足江湖,怎麼會招惹上這些人呢?”段二笑道︰“他們八成是沖著我們來的,倒是我們給你添麻煩了。”慧清突然道︰“今晚听那老者的語氣,似乎說有一個叫什麼陰陽秀才的人來找過大師姐,我怎麼沒听師姐提起過。”楊聰道︰“可能慧穎師太還沒來到及向你說起,就已經遇害了。”段二道︰“陰陽秀才?難道是二十多年前名聞江湖的那個陰陽秀才?”楊聰听了問道︰“師父,這陰陽秀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



    段二道︰“這陰陽秀才是二十多年前一個正邪之間的人物,我倒沒見過他的面,听說此人武功高強詭秘,年輕時憑一把鐵扇曾連敗恆山派的五大高手,一夜之間威鎮江湖,後來他因為殘殺了恆山派和崆峒派等幾大門派的弟子,被幾大門派的人追殺,不知所蹤了,他怎麼會突然在衡山上出現呢?又怎麼會與慧穎師太見面呢?難道……。”段二突然向楊聰問道︰“聰兒,你是怎麼認識那宋先生的?他的相貌長得怎樣?”楊聰見段二一臉的嚴肅,便不敢隱瞞什麼,于是把自己怎麼與宋三橋兩次相遇以及一路上的情景細說了一遍。



    段二听了撓撓頭道︰“難道這宋先生會是江湖中神秘的陰陽秀才?”楊聰听了嚇了一跳道︰“師父,宋先生是夏敏姑娘的人,絕對不會是他的。”段二听了也點點頭道︰“既然他是夏姑娘的人,也可能不是他。”段二又問慧清道︰“慧穎師太出家前姓什麼?”慧清搖搖頭道︰“我到衡山之時,大師姐已經在衡山了,我們出家之人,很少再提起過去的事情,我從未問過大師姐是哪里人?”這時天已經大亮,眾人討論了一陣子,也猜不到這一伙人的來歷,衡山派的人見慧清等人一夜未歸,也找到了這里,慧清令人收了這三個黑衣人的尸體,幾人回到了福嚴寺。衡山派一連十多天都加強了緊戒,但再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了,段二猜測這一伙人估計自己的行蹤被衡山派發現了,便再也不敢來衡山騷擾了。段二等四人又在衡山上住了半個月,這時慧穎師太的法體已經入了靈塔中,段二的身體也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四人便告別慧清下了衡山。



    臨行前慧清便分別給青城派的掌門玉虛子、華山派的掌門韋笑天和恆山派的掌門林忠賢修書一封,細說了衡山派發生的事情已及那神秘黑衣人的武功底細,請三派的人幫助查找凶手。四人離開衡山,乘船一路到了岳陽樓,段二掏出慧清給青城派掌門玉虛子的信對楊聰道︰“聰兒,咱們就在這里分手吧,你先持著這封信到青城山,交給玉虛真人,請他幫查一查殺害慧穎師太的凶手,我先回丐幫總舵,然後到華山派和恆山派去問一問,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楊聰听了連忙道︰“師父,弟子想跟您在一起,而且你的身體也……。”



    段二摸著他的頭笑了笑道︰“聰兒,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也長大了,現在你的武功也比師父強多了,江湖中有些東西是師父不能教你的,要靠你自己去體驗,你要自己去闖一闖,你現在要學會幫助師父分擔困難,現在時間緊迫,我們要盡快查找出殺害慧穎師太的凶手,為師過不了多久也會到四川來的,你手中有丐幫的綠竹令,有什麼事情可以持綠竹令找丐幫的人幫忙。”



    楊聰听了急忙道︰“師父,你的身體還沒恢復,我擔心那些蒙面人……。”段二搖搖手道︰“師父身旁有兩位長老呢!而且我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了。”魯長老也道︰“楊兄弟,你放心吧!有我和簡兄弟在幫主的旁邊,定會保護好幫主的。”楊聰雖然很舍不得離開段二,但他想到慧穎師太的死,便答應去青城山一趟了。段二又叮囑了楊聰一些其它事情,告誡他要遵守丐幫的幫規,四人便在岳陽樓分了手,段二與魯長老和簡長老三人乘船順流而下,楊聰乘船往長江逆流而上,一路往四川進發
8591 發表於 2008-9-13 15:45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青城蒙冤(一)
作者︰阿志
    第十三回意氣風發闖青城真相難昭蒙白冤



    楊聰乘船沿長江而上,三日便到了三峽,這長江三峽以壯麗河山的天然勝景聞名,西起四川奉節縣的白帝城,東到湖北宜昌的南津關,全長204公里,兩岸是懸崖絕壁,高不可攀,水流湍急。船入了三峽,只見兩岸峭岸壁立,山勢險峻,滾滾的江水傾入峽谷,浪濤翻卷,奔騰咆哮,江濤拍岸,聲如雷鳴,使人不由得想起大詩人甦軾的詩句“亂石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來。楊聰從小在北方長大,前不久先是目睹了洞庭湖的寬廣,如今又目睹了這三峽的險峻,真是開了眼界。



    他見兩岸的縴夫赤著身子,弓著腰喊著號子,邁著沉重的腳步,拖著大船正一步一步向前走,與水流拼搏,不禁嘆道︰“這撐船的活看來也不好過啊。”那船老大正在船頭撐舵,他滿臉黝黑,赤著身子,呈現出古銅色的健壯肌肉。他听了楊聰的話後笑道︰“這位公子爺,看來你還是一個好心人,知道體貼我們這些下人。”楊聰問道︰“船家,這行船的日子苦不苦啊?”那船家笑道︰“公子爺,我們天生低賤,但已經習慣了這種風里來雨里去的日子啦,也不覺得有多苦,這逆流上行還罷,就只花些力氣罷,最怕是回來這趟順流航船啊!”楊聰奇怪地問道︰“回來時順流不用拉縴不是省了很多力氣了嗎?”



    那船家指了指遠處岸邊的一座塔道︰“公子爺,你看見那座塔了嗎?”楊聰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見有一處塔,便點頭道︰“看見了!”那船家笑問道︰“公子可知道那座塔叫什麼名字麼?”楊聰搖頭道︰“說來慚愧,再下是北方人,從沒到過這里。”那船家笑道︰“那座塔叫白骨塔,以堆積死難船工的尸骨而得名,許多船只回來時把舵不準,便被大江水沖到亂石頭堆上,船被撞得粉碎,船翻人亡,有的甚至連尸骨也找不到啊!”楊聰心想︰原來這行船的活還冒這麼大的風險。便道︰“那你們為什麼不棄船上岸耕田或者經商呢!”那船家笑道︰“我們不耕田、不種地,只賣些力氣,日子還好些,只交一些碼頭稅,不用納稅納糧,而很多人開商鋪、耕種田,為了交稅納糧,典妻賣兒,又有幾家得以周全?公子爺您是少出門,以後你見多了就知道啦,干我們這行的已經是最好的行業啦。”楊聰听了便默不做聲,回想起自己這幾年所見的情景,確實是一路上饑民遍野,許多人拖兒帶女四處流浪。



    船行了兩日,便到了白帝城,這白帝城是當年劉備托孤的地方,當年劉備為了替關羽報仇,不顧眾人的勸阻,興兵伐吳國,被陸遜火燒連營八百里,兵敗退到白帝城,他悲憤交加,便一病不起了,臨死前在此托付丞相諸葛亮扶持阿斗,便含恨而死了。楊聰見那白帝城屹立在青山之下和長江之上,地勢險要,果然是兵家必爭之地。船家指著白帝城下的一片河灘亂石頭堆對楊聰道︰“公子可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麼?”楊聰見那堆亂石頭七零八落的,亂石突兀而起,陰氣森森,隱隱透出一陣殺氣。便問道︰“船家,那是什麼地方?”那船家笑道︰“那地方叫魚腹浦,那堆亂石便是當年武侯留下阻擋陸遜的八卦陣啊!可惜幾百年來洪水的沖洗,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面貌啦!”



    楊聰听了吃了一驚,他小時候經常听說書的講《三國演義》的故事,這八卦陣退敵的故事他是听過的。當年諸葛亮入川的時候,特意事先在這里布置了這個八卦陣,劉備兵敗後,陸遜帶著大軍追到了白帝城下,見江邊有亂石七八十堆,四面八方均有門戶,亂石堆中隱隱升起一陣陣殺氣。他不以為意,便帶人進石堆中觀看,沒想到他進入亂石堆後頓時狂風大作,一霎時飛沙走石,遮天蓋地,再也無法找到出的路了。正當陸遜等人被困在陣中之時,一老者突然至陸遜馬前,引眾人出了石陣。



    陸遜後來問那老者的姓名,才知道那老者是諸葛亮的岳父黃承彥,諸葛亮入川之時,便料到陸遜會陷入這八卦陣中,這八卦陣除諸葛亮的岳父黃承彥之外無人能識,諸葛亮曾囑咐黃承彥曰︰“後有東吳大將迷于陣中,莫要引他出來,東吳可滅也”。但諸葛亮的岳父黃承彥平生好善,便引陸遜出了石陣,諸葛亮滅吳的計劃便被破壞了。後來唐朝的詩人杜甫游覽此地還作詩嘆到︰“功蓋三分國,名成八陣圖,江流石不轉,遺恨失吞吳。”這八卦陣變化無窮,反復八門,按遁甲休、生、傷、杜、景、死、驚、開而設,變化無端,可比十萬雄兵。陸遜出了八卦陣後,自嘆才華不如諸葛亮,便引兵退去。楊聰見這八卦陣雖然所剩的石頭堆已經無幾,但仍然透出一股股沖天的殺氣,暗暗感到驚嘆。



    船到白帝城後便停泊在此修整和補充船上飲食,楊聰在船上悶了許久了,也上到白帝城去走走,散散心。但見街道兩旁有客棧、茶館、酒樓、肆坊、賭場、商鋪、青樓等,市鎮雖然小,但樣樣齊全。楊聰見街道上的行人也很多,有身著各式服裝的苗、土、侗等各種少數民族的人,也有仗劍的江湖豪客和游俠,還有道士、和尚游僧、江湖藝人等。楊聰正在街道上走著,突然听見一個聲音高聲叫道︰“算卦啊……未卜先知!不靈不要錢啊!”楊聰抬頭一看,只見街道旁邊一個道士正在一張桌子旁大叫著招攬行人,那桌子上鋪著一張布,上面寫著“周公在世”四個大字,那道士還舉著一個幌子,那布上寫著“能知人間禍福,善曉過去未來”兩行字。楊聰仔細打量那個算命先生,只見那道士穿一身繡著陰陽魚的八卦道服,頭髻道冠,背插著一把長劍,那算命先生滿臉紅光,須發皆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楊聰剛走到那算命的攤子旁邊,那算命的道士朝楊聰笑道︰“這位公子,來算一卦如何?”楊聰听了便停住腳步朝那道士笑道︰“道長,盛衰之理,在于人事,豈由天命決定?你這算命的玩意怕是詐騙哄人錢財的吧!”那道士听了連連搖搖頭道︰“客官不信也罷,可千萬別胡說,小心遭到天譴啊!”楊聰笑道︰“你這能知人間禍福也罷,但善曉過去未來也未免夸大其詞了吧!這過去的你知道也吧,你怎麼知道未來的事情呢?這不是明明在哄人麼?”



    那道士听了搖搖頭道︰“客官此言差矣!常言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世間上所有的事情均由上天安排,很多事情也可佔卜先知,但很多事情只是天機不可泄露而矣!古有相士費長房,能知過去未來,有一年重陽節之日,他預知徒弟桓景家之災禍,謂之曰‘重陽之日,你家有滅頂之災,須一家人到郊外登山飲菊花酒,臂系茱萸草,日落方歸才可免災禍’,桓景妻小皆不信,但桓景重陽之日仍然帶領妻小到十里之外的山頂上飲菊花酒,讓妻小臂系茱萸,日落盡興方歸,歸家時不由得臉色大變,原來家中的雞鴨豬羊狗等牲畜盡暴死于家中,才知費長房之言不虛。而商周時期,周文王精通《周易》,預知商朝必亡,故在獄中忍辱偷生,食自己兒子之肉,而不敢道破天機。”



    那道士喝了一口茶又道︰“想當年漢文帝之時,寵臣鄧通常伴陪君王左右,出則同輦,歸則同榻,權勢炙手可熱,富貴比王侯,可當時的神相許負卻對眾人斷言說,鄧通面部有縱理紋入口,是餓死鬼之相,將來定會是餓死的命,此言傳入宮中,惹得漢文帝大怒,即賜鄧通蜀道銅山,準他自己鑄錢,曰‘富貴由我,誰能窮得鄧通’,一時間鄧錢布滿天下,他富可敵國,眾人皆道鄧通從此官運亨通,奢華永繼,沒想到太子漢景帝即位後,便怒責他媚主亂國,將他的家產抄盡,囚于陋室中,斷炊斷水,孤寂餓死,果然應了許負之言。”



    那道士停了一會兒又笑道︰“而景帝時期的丞相周亞夫,身經百戰,立下赫赫戰功,乃社稷股肱之臣,而許負觀其面相,也道他口有縱理紋入口,便斷言這位戎馬一生、封侯拜相的細柳營主也是餓死之相,眾人皆笑許負狂妄自大,而後來周亞夫購置兵器做為將來殉葬之品,漢景帝便以他謀反的罪名抓他入了大牢之中,斷其飲食,也是被絕食而亡。”楊聰听了笑道︰“這恐怕只是巧合罷了。”



    那算命的道士搖搖頭,道︰“歷朝歷代均有如此例子,且不說漢朝,三國時期魏國的軍師管輅自幼深明《周易》,仰觀風角,兼善相術,深得星相之術,天下號稱神童,其隔壁有一鄰居叫郭恩,兄弟三人皆得腳瘸之疾病,他請管輅替自己佔卜,管輅佔卜曰︰‘卦中有君家本墓中女鬼,非君伯母即叔母,昔饑荒之年,謀數升米之利,推之落井,以大石壓破其頭,孤魂痛苦,自訴于天,故有此報’,郭恩涕泣伏罪。安平太守王基之妻常患頭風,其子常患心痛,請其佔卜,管輅曰︰‘此常西角有兩具死尸也,一男持矛,一男持弓,持矛者刺頭,故頭痛,持弓者刺腹,故心痛。”後掘之,果有二棺,情形無異。後來曹操招他為太史,有一次行軍途中,路過毋丘儉之幕時,他對左右曰︰‘此墓碑文雖美,山林樹木也茂密,可惜不成形,背後沒有依靠,北邊的玄武藏著頭,東邊的蒼龍沒有腳,西邊的白虎現出了餃尸的形象,南面的朱雀在悲鳴,真是危機四伏啊!’不出兩年,毋丘儉家的災難果然來了,毋丘儉的兒子全家被抄斬,家屬被流放,果然應正了管輅的預言。管輅也多次為奸雄曹操佔卜吉凶,但曹操均不以為意,他後來便不辭而別了。”



    那道士喝了一口茶又道︰“三國時期蜀國的賢相諸葛亮,也深得玄學星相之道,因此多次化險為夷,百戰百勝,劉備與龐統進西川之時,他夜觀星相,太白之星臨于雒城,主帥凶多吉少,勸其退兵,但龐統急功冒進,後來果然死于落鳳坡之下。”那算命的道士見楊聰沉默不語,又繼續道︰“唐代的女皇武則天剛入宮時,相官嚴天罡觀其相後,斷言其日後必定會媚主亂國,篡權奪位,殘害唐宗室子弟,太宗皇帝不以為意,認為這江山是他用千軍萬馬打下來的,一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怎麼能纂奪皇位?而且自古以來,還從沒有一個女子當過皇帝,便不以位諫,眾大臣幾次暗中謀害武則天,均被她每次躲過災難,到太宗皇帝駕崩之時,便下令把武則天等人發配感業寺為尼姑,眾人皆不信嚴天罡之言,但後來王皇後為了與肖淑妃爭寵,竟勸高宗皇帝把武則天接了回來,後來武則天果然大肆殘殺唐室功臣和宗室,還殺了自己的兒子和女兒,篡權奪位,自立為皇。”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青城蒙冤(二)
作者︰阿志
    那道士繼續道︰“太宗的謀臣徐茂功之孫徐敬業出生之時,徐茂功觀其面後嘆道︰‘滅族之禍,必是此孩’,于是家人多次置之野外而不死,徐茂功嘆曰‘天數既定,不可改也’,便任其成長,後來他的預言果然沒錯,武則天登基後,徐敬業起兵反唐,兵敗被殺,株連了九族。”那道士又道︰“遠的不說,南宋末年,有一測字的高手叫謝石,在臨安城里頗有名氣,宋高宗聞之不信,便偷偷微服私訪,高宗順手寫了一個‘問’字,謝石見了又請他寫了一個字,高宗便在地上信手劃了一個‘一’字,謝石連忙跪下謝罪道︰‘左看是君,右看也是君,土上加一橫便為王,定是君王駕到無疑,吾王萬歲萬萬歲’,宋高宗听了大為折服,便寫了一個‘春’字問天下政事,謝石道︰‘此字不妙,乃秦字壓日’,而此時正是奸臣秦檜當朝,一言而中。”那道士朝楊聰笑道︰“歷覽前代諸朝,高明的星相之士數不勝數,客官怎麼能出此言呢?老道雖不才,卻也略懂一二,客官不妨試試?”



    楊聰想了想︰算一卦也無妨,反正閑著也無事。便道︰“那就算一卦吧!”那道士問道︰“客官是看相還是測字?”楊聰心想︰這測字倒簡單。便道︰“就測字吧!”那道士道︰“那就請客官寫一個字吧!”楊聰想了想,便順手寫了一個“青”字,心想︰看你怎麼說法?他這次是為了上青城山而來,因此便寫了一個青字。那道士看了看,道︰“青字加水為清,說明公子是乘船而來,青字在納甲中方位屬東,說明公子是從東邊來,而青字屬木,屬青龍,龍形即山也,公子是為了去青城山,對吧?”楊聰听了暗暗吃驚,點頭道︰“不錯,那先生測一個吉凶如何?”那道士道︰“若問姻緣,那倒是好卦,青字加人乃倩,說明公子已經有了命里的意中人,但若問吉凶,卻是一個下下卦。”楊聰見那道士直搖頭,便笑道︰“先生不妨直說。”那道士道︰“這青字拆開來上頭是生字少了一起筆,說明公子這一行有凶險啊!但下面乃是月字,月乃朋字的一半,說明公子有朋友相幫助,但這青字上頭拆開來是一土……即墳之意也!公子雖然有朋友相幫助,但還是小心為好啊!”楊聰付了卦錢謝了他,便離開了那攤子,心想︰這算命的八面玲瓏,多不可信,便不放在心上,他游覽了一會兒白帝城,便回到了船上。



    第二天,船繼續向西而行,過了兩日便進入了岷江流域,這岷江流域有兩座著名的山,一座是青城山,另一座是峨眉山,素有“峨眉天下秀,青城天下幽”的說法,峨眉山位于大渡河與岷江的交匯處,而青城山位于岷江的上游,位于成都附近的灌縣,背靠岷山雪嶺,面向川西平原,四周密林青翠,歲寒不凋,諸峰環繞,形狀如城郭,故名青城山。青城山是我國著名的道教發祥地,相傳東漢末年道教的創始人張道陵,又叫張陵,曾在此設壇布道,入教者只要交納五斗米即可,人稱五斗米道,奉老子為教主,以修煉長生不老為宗旨,後稱道教,後人稱張道陵為天師。



    那時候,青城山上有一個法力無邊的魔王,帶領妖魔鬼怪在這里居住,專門殘害百姓,張天師便大施展法力,召來雷公電母轟擊群魔,魔王移來大石頭擋路,張天師揮劍猛劈,石頭裂開成三塊,這就形成了現在的三島石,也叫降魔石,魔王見狀便逃跑了,張天師緊追至後山,以畫符的朱筆擲向魔王,筆鋒所向山石頓開,形成一條深五丈、寬兩丈的大槽,從山頂裂到山腳,這就是今天我們看到的擲筆槽。那魔王不敵張天師,他走投無路,只好降伏,從此百姓安寧,張天師在此創立了道教後,便羽化成神仙了。從此,道教在青城山上興起,青城山有36峰,道觀林立,有70多座,號稱道教的“第五洞天”,後來青城山上道教的道士漸漸開始習武,便逐漸形成了江湖中的一個門派——青城派。



    青城派代代據守在這青城山之上,這青城派因為是道教的繼承者,因此青城派都是道士。青城山上的古常道觀俗稱天師洞,是張天師最初設壇布道的地方,隋朝時開始興建大殿,初名為延慶觀,後改稱為古常道觀,是青城派歷代掌門居住的地方。這古常道觀建立在三層的高台之上,隨地勢起伏而建,最頂層是天師殿,供奉著張道陵的塑像,中層是三皇殿,供奉著軒轅、伏羲、神農三皇的石刻造像,下層是三清殿,供奉著靈寶道君、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這三清殿前的大門兩邊刻著一副對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這副對聯所說的含義就是道家修煉追求的最高境界。



    楊聰下了船徑向青城山而去,只見群山巍峨,古常道觀等大殿掩映在綠樹叢中,遠遠便見飛檐翹角和畫棟雕梁,古常道觀雄踞在高台之上,氣勢宏偉。楊聰來到青城山腳下的路口,見上山的路無人把守,便感到奇怪,這青城派乃江湖中十大門派之一,上上下下近千人,怎麼竟無一人據守路口呢?他沿著山路的石階而上,剛走了十多丈遠,突然聞到一股血腥的氣味,那氣味隨著風飄來若有若無,楊聰憑著嗅覺判斷出是人血的氣味,于是便沿著風飄來的方向往旁邊尋去,他剛轉過一塊大岩石後面,頓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只見兩個年輕的道士僵臥在那岩石的後面,楊聰連忙翻看了那兩個道士的尸體,見是兩個年紀約二十歲的年輕道士,喉嚨均被鋒利的刀劍割斷了,鮮血剛剛凝結,看來剛遇害不久,看那兩個道士的神情安詳平靜,竟是在不知不覺中被凶手殺死了,到死時還沒反應過來。



    楊聰從這傷口便判斷出凶手出手極快,武功極高,而且極其狠毒,一招便致人于死地。楊聰想︰看來青城派是來了勁敵了。楊聰連忙展開輕功向山上奔去,他剛上到十多丈遠,又見兩個道士倒在路旁岩石的草叢里,也是喉嚨被人割斷而死,死時的形狀大致跟剛才的兩個道士一樣,他連連往山上奔去,到半山腰之時,竟已經發現了十多個道士的尸體,有的人是被利器所傷,均是被鋒利的劍一招割破喉嚨致命,有的是被掌力所傷,那中掌的地方掌印墨黑如炭,似乎被火燒過一般,單從這掌印來看,便知道這凶手武功之高,而且多是鐵砂掌之類歹毒的掌力所傷。看來這些道士均是在倉促之間被人突然襲擊而死,並無多大反抗的痕跡,顯然這凶手的武功奇高,而且不只是一個人所為。楊聰心想︰這青城山上毫無動靜,難道上面也遭到了不測?于是他便加緊腳步向上奔去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青城蒙冤(三)
作者︰阿志
    楊聰剛轉到一個大路口的岩石前面,突然,那岩石後面冷不防刺出了一劍,楊聰此時早已有了防備,便一縮身子躲過那刺來的長劍,右手順手反手一掌擊出,正打在那握著長劍的手上,只听見一聲低聲慘叫,接著便見一個身子撞到了後面的岩石之上,那腦袋正好撞到了岩石之上,頓時斃了命。楊聰感到奇怪,這凶手怎麼這麼不禁打?他剛才這一掌也只是用了三成的掌力,意在震開那偷襲者的長劍,還以為必有一番惡斗,因此他早就運氣在手,準備與那偷襲者搏斗。楊聰連忙躍到岩石後面一看,頓時又驚呆了,只見那被自己打中的竟是一個道士,而且那道士約三十歲年紀,黑須白臉,穿著與剛才山下死去的幾個道士一樣的道袍,他便知道是自己失手誤殺了人,楊聰連忙躍到那道士的面前,只見那道士的腦袋已經被岩石撞裂,鮮血直流,他連忙一搭那道士的脈搏,卻早已氣絕身亡。



    楊聰正驚魂未定之時,突然听見山上一個顫抖的聲音大聲叫道︰“殺人啦!殺人啦!快來人啊!”楊聰听了吃了一驚,連忙抬頭一看,只見一個年輕的小道士嚇得面無血色,正沿著石階連滾帶爬地往上逃,還不住地回頭看看楊聰,生怕他追上去,楊聰見了心中暗暗叫苦,知道那小道士正好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幕,于是他便站起來朝那小道士大聲喝道︰“小師父!快回來!你听我解釋!”那小道士早已嚇破了膽,哪里還敢停住,他見楊聰站了起來,還以為楊聰也要殺他,更是沒命地往上奔,口中還不住地大聲叫道︰“殺人啦!救命啊!快救命啊!”楊聰眼見那小道士爬上了十幾丈高的石階,轉眼消失在樹木叢中不見了蹤影,楊聰知道無法叫那小道士回來解釋了,便只好嘆了口氣,心想︰等一會兒我向這青城派的人解釋清楚就是了。



    但楊聰見那道士死得蹊蹺,只被自己輕輕打了一掌,而且又不是打在要害之上,便撞死在岩石上,頗令人費解,于是他便蹲下來仔細地查看那道士的尸體。只見那道士的喉嚨上也有一道傷口,顯然是利器所傷,只是淺一些,楊聰頓時明白了,原來這個道士與山下死去的道士一樣,早已被利器傷了喉嚨,但這道士的喉嚨傷得不深,也許他只是一時昏了過去,並未馬上死去,之後他又醒了過來,想來喉嚨被割,無法出聲示警,便掙扎著往山上爬去,想上山報信,但他流血過多,身體虛弱,只爬到了半山腰,便見楊聰上了山來,他以為楊聰就是那凶手的同伙,便藏在岩石後想偷襲刺死楊聰,但他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因此被楊聰的掌力輕輕一撞,便被震飛撞到了岩石之上,才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楊聰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後,便朝那道士拜了拜,道︰“道長,我一時失手誤傷了你,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查出凶手替你報仇的。”楊聰把那道士安放好後便往山上走去,他心想︰等一會兒我見了玉虛真人便向他解釋清楚這原因,想來他乃一代掌門,不會如此蠻橫不講理吧?于是楊聰便放下了心來,他剛走了一百多丈,便听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聲蒼老的聲音喝道︰“站住!你是何人?為何闖上我青城山來?”楊聰抬頭一看,只見十幾個道士正奔下山來,領頭的是一個老道士,那老道士年紀約六旬左右,道髻高挽,身材矮小,面黃如臘,兩眼精光閃閃,扁鼻子,頷下銀髯垂胸,手持著一柄長劍。



    楊聰正想通報自己的姓名,那老道士旁邊的一個小道士突然指著他道︰“師公,就是這惡賊殺害了二師叔!”楊聰仔細一看,便認出那小道士正是剛才逃上山的那個小道士。那老道士轉頭對那小道士問道︰“明月,你看清楚了麼?”那小道士指著楊聰道︰“就是他!師公,我親眼看見他朝二師叔打了一掌,二師叔就撞到岩石上遇害了。”那道士听了朝楊聰一指,喝道︰“給我拿下這惡賊!”幾個道士听了便提著長劍朝楊聰刺去,另外幾個道士與那個小道士便從楊聰的身邊奔過朝山下奔去。楊聰一邊躲閃一邊道︰“且慢動手!道長請听晚輩解釋。”



    那老道士冷笑道︰“我派弟子親眼看見你殺害了我青城派弟子,難道你還想狡辯麼?”楊聰一邊閃過那幾個道士的進攻一邊道︰“不錯,那位道長確實是再下剛才失手所傷,但這其中卻有隱情……。”那老道士正待要發話,只見一個年輕的道士奔上山來,氣喘吁吁地朝那老道士道︰“師父……不好了!山下把守路口的眾師兄弟均被這惡賊殺了!”那老道士听了頓時面露殺機,喝道︰“好奸賊!給我把這惡賊拿下!”



    那幾個道士听了向楊聰加緊進攻,楊聰雙掌連連拍出,蕩開那幾人的長劍,道︰“那些人不是我殺的,道長請听再下解釋,晚輩楊聰,有要事要面見玉虛真人,請通報玉虛真人,晚輩當面解釋清楚這件事情。”那老道士听了喝道︰“貧道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勾結邪教、殘害昆侖派和崆峒派派弟子的惡賊,難怪竟敢闖到我青城派來行凶殺人,今天貧道就替武林同道除了你這個惡賊!”說著那老道士身子一晃,便一掌向楊聰拍去。原來,這老道士叫玉真子,曾經參加丐幫的泰山大會,听昆侖派的天虹道人說起過楊聰的事情,便也認為楊聰殺了昆侖派和崆峒派的人,因此便不問青紅皂白猛向楊聰下辣手。



    楊聰見這老道士一出手就拍向自己的“百會穴”,掌風猶如排山倒海般襲擊而來,頓時心中大怒,心想︰好啊!你這臭道士,不分青紅皂白臭罵我一頓,還猛向我下毒手,我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他見那老道士一掌向自己襲擊而來,便暗運真氣在手,左掌一拍逼開那幾個道士的圍攻,同時右手抬手一格,舉掌迎向他的手掌,那老道士見楊聰竟敢硬接自己的一掌,心想︰你這小子自己找死!便加強內力向楊聰拍去,兩人雙掌相交,只听見“啪”的一聲輕響,只見那老道士連連退了十幾步才站住了腳,而楊聰卻紋絲不動,仍微笑地看著那老道士。兩人這一掌便分出了勝負,玉真子只覺得胸口熱血翻滾,極其難受,這才知道楊聰的厲害。



    楊聰冷笑道︰“道長現在可以替再下通報了吧!”玉真子知道自己的內力不是楊聰的對手,他在青城派的眾道士面前丟了臉,頓時惱羞成怒,便“唰”的一聲抽出長劍,喝道︰“你要上山……得問過我手中的長劍答不答應!”說著一抖手中的長劍向楊聰刺來,他知道自己內力不如楊聰,便想在長劍上贏楊聰,以挽回自己的面子。楊聰見那老道士的長劍精光閃閃,知道是一把利劍,他身上只有金針聖手贈送的玉簫,並不攜帶有其它兵器,他怕毀了自己的玉簫,便朝四周看了看,見旁邊有一根樹枝,便一閃身揀起那根樹枝道︰“好!再下就用這根樹枝領教道長的高招吧!請!”說著樹枝一抖,凝神應戰。這樹枝他對付一般的人是綽綽有余的,剛才他那一掌便知道這老道士內力不是自己的對手,因此他便敢用這樹枝來對敵



    那玉真子見了,頓時氣破了肚皮,還道是楊聰有意瞧不起自己,心想︰好啊!你這是自尋死路,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只見他長劍一點刺向楊聰的喉嚨,楊聰見他的長劍嗡嗡而響,隱含著風雷之勢,他這招叫“青龍出海”,是青城派玄天劍法中厲害的招數,楊聰只見他的長劍一抖,頓時青光暴漲,迅如閃電,長劍又快又準。楊聰心想︰這臭道士還真有點真本領。他不敢大意,于是展開輕功躍開,玉真子招數不待用老,長劍一翻,長劍如靈蛇一般緊追而上,也飄然追到。只見他的長劍一展開來,青光點點,寒芒流動,灑出一片片劍影籠向楊聰的要害。楊聰心想︰這青城派的玄天劍法馳名江湖,果然厲害無比。他此時早已運功戒備,身形一變,樹枝順手一揮,點向玉真子手腕的“少商穴”,他此時使出了段二傳授的打狗棒法來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青城蒙冤(四)
作者︰阿志
    兩人瞬間拆了十多招,打得異常激烈,楊聰自從無相神功練到了第五層之後,內力已經是如日中天了,達到了意到力到、收發自如的境界,普通的一枝木棒此時在他手中不亞于一把利劍。他有心要看看這玄天劍法的奧妙,便守多攻少,玉真子見楊聰只憑一根木棍竟與自己打了平手,頓時感到在青城派弟子面前威嚴掃地,便劍勢一變,劍光大增,出招詭奇毒辣,長劍挾著虎嘯龍吟之勢向楊聰逼來。楊聰見此時玉真子的長劍招招致自己的要害,那長劍上也內力大盛,便也把內力貫注到樹枝之上,手中的樹枝使出了打狗棒法來,點、挑、粘、引、帶、掃、刺等招數變化莫測,把打狗棒法的精華發揮得淋灕盡致,兩人交了五十多招後,楊聰漸漸看清楚了這玄天劍法的奧妙。



    這玉真子以內力催發玄天劍法的威力,五十多招後,手中的長劍已經漸漸緩慢了下來。而楊聰的打狗棒法借力打力,善于以巧取勝,加上他內力雄厚,漸漸佔了上風,他看準了玉真子一個破綻,故意讓右肋門戶大開。玉真子見久攻不下,早已是心煩意亂、急燥不安了,他突然見楊聰露了一個破綻,內心頓時大喜過望,長劍一招“流星趕月”竟奔向楊聰的右肋,他這招是青城派玄天劍法的精妙招數,厲害無比。楊聰見玉真子一劍刺向自己的右肋,暗中運內力于樹枝之上,他待長劍刺到身邊五寸之處,木棒突然一翻,猶如一根鐵棍壓在玉真子的長劍之上,使了粘字訣的招數,牢牢粘住他的長劍,同時左掌迅速拍出,猛擊向玉真子的胸口。



    玉真子一劍刺出,突覺長劍被對方的樹枝像磁鐵一般牢牢粘住,而且楊聰那樹枝猶如千斤重一般壓在長劍之上,頓時覺得不妙,待他想運內力抽回長劍之時,突覺楊聰的掌風如暴風驟雨般撲來,只得一咬牙,也左掌拍出,擊向楊聰的左掌之上。兩人雙掌相交,玉真子只覺得楊聰的內力猶如大江大河涌向自己,直逼得自己胸口發悶,幾乎喘不過氣來,只得棄掌退後,楊聰趁機樹枝一挑,把他的長劍拿在了手里。楊聰有心要挫一挫這玉真子的氣焰,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把長劍拿在手里,走上前道︰“晚輩多有冒犯,還請道長見諒,煩請道長通報一聲,晚輩負恩師之命前來送書,須親自面見玉虛真人”。說著便把長劍遞到了玉真子的面前。



    玉真子把長劍拿在手里,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的,突然惱羞成怒地朝楊聰喝道︰“哼!你想謀害本派掌門,沒那麼容易!大家一齊上!把這惡賊除了!”說著他凌空躍起,長劍直刺向楊聰的眉心。那青城派的弟子听了,便也紛紛拔出長劍圍攻楊聰。楊聰見狀大怒,罵道︰“你這牛鼻子好不要臉!”說著他一個側身沖向旁邊的一個道士,右手一翻扣住他手腕上的脈門,順手一拉把那個道士擋在自己的前面,把他當做擋箭牌,同時飛快地順手點了他的穴道,搶了他的長劍,此時玉真子的長劍和七八柄長劍已經刺到了楊聰的面前,見那道士在楊聰手中,怕傷了那道士,幾人便硬生生地撤回了長劍。



    楊聰趁機把那道士向玉真子一拋,笑道︰“接住了!”說著暗運內力于長劍之上,長劍挽了一個劍花,連連刺向那幾個道士,只听見一陣“叮當叮當”的聲響,有的長劍被楊聰的長劍削斷,有的長劍被他挑飛到了天空上,那幾個道士見楊聰如此厲害,嚇得連忙向一旁閃去,楊聰趁機闖上了山,一路向山上奔去。玉真子接住了楊聰拋過來的那個道士後,連忙持劍在後面追趕,他一邊追一邊在後面喊道︰“快攔住這個惡賊!”楊聰展開輕功一溜煙往山上奔去,他的“八步趕蟬”輕功是武當派的絕技,加上他的內力雄厚,很快就把身後幾人甩開得遠遠的,雖然一路上也有幾個道士阻攔,但是他們哪里是楊聰的對手,很快這些人就被楊聰點倒,轉眼間楊聰便沖到了三清殿前。



    一個年紀約五十多歲的老道士帶著十幾個道士仗劍攔在三清殿的前面,楊聰便停住了腳步,他見那老道士頭梳三髻,紫色的臉膛,一身黃色的粗布衣道袍,頷下的黑須稀稀拉拉的,一雙眼楮卻閃著閃電般的目光,玉真子在楊聰身後朝那老道士叫道︰“玉清師弟,快攔住這惡賊!”那老道士听了,手中的長劍一抖,劍走龍蛇,劍光如白虹,竟刺向楊聰的小腹。楊聰見他出手沉穩,知道是一個勁敵,只得長劍一蕩,格開他的長劍,那被玉真子叫做玉清的老道士身手不凡,長劍一撩,劍走偏鋒,變招快如閃電,又刺向楊聰的“通谷穴”,楊聰只得舉劍迎戰,玉真子此時已經趕到了三清殿前,也持著長劍圍攻楊聰。楊聰心中惱怒,心想︰好啊!你這青城派好不講理,不听我的解釋也罷,你這兩個老道士居然來圍攻我,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于是楊聰便使出了武當劍法和玉簫劍法與兩人游斗,只見三柄長劍劍影翻飛,猶如雪花飛舞,頓時三人打得異常激烈。這武當派的七絕劍法博大精深,變化多端,沉穩狠辣,而玉簫劍法詭秘怪異,狠毒陰狠,而楊聰的輕功“八步趕蟬”與少林派的“一葦渡江”齊名武林,不論步法、身法變化均奧妙無比,加上他此時內力和武學修為大進,輕功一使出來,身體好似游魚一般游走不定。只見楊聰的長劍如疾風,劍招凌厲狠辣,身體騰挪閃躍,極盡變化,在兩人的長劍中如穿花蝴蝶,穿來躍起,瀟灑自如。那兩個老道士竟一時間無法奈何他,三人打了三十多招,楊聰突然記起段二臨走時吩咐自己要以禮拜山,便邊打邊大聲喊道︰“晚輩楊聰,奉恩師丐幫段幫主之命前來送信,肯請玉虛真人一見!”他嘴上邊喊,手中的長劍邊打,竟是絲毫不緩,楊聰的聲音用內力傳出,聲音裊裊不絕,即使是方圓一里的地方也能听得見,他料想這玉虛子如果在山上,定能听見自己的喊話。



    楊聰此時真氣貫于長劍之上,這把普通的長劍此時在他手中,不亞于一把削金斷玉的寶劍,只見長劍橫劈直點,猶如矯龍,劍氣如虹,指東打西,忽南忽北,極盡淋灕之致,打到酣處,長劍勢若雷霆萬鈞,真有氣吞山河之勢。那兩個老道士的長劍與他手中的長劍相踫,直感到虎口劇痛,長劍差點脫手飛出,便不再敢與他正面對敵了,于是兩人劍走輕靈只是游身相斗,楊聰一柄長劍直殺得這青城派的兩大高手手忙腳亂,那青城派的眾弟子都驚呆了,他們見楊聰只不過是一個年紀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竟能打得本派兩位武功高強的前輩狼狽不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時青城派也早有弟子跑入古常道觀報告此事,楊聰與那兩個老道士打了一百多回合,漸漸大佔了上風,他打得起勁,竟把段二的叮囑又忘了,他一心只想打敗這兩個老道士,挫一下他們的威風,哪里想到此時兩人被他打得狼狽不堪,已經是顏面盡失,威風掃地,比要他們的命還難受。



    楊聰正打得在興頭之上,突然听見一個洪亮的聲音喝道︰“都給我住手!”那聲音內力充沛,字字如金戈交撞之聲,言語之中還含著一股威嚴,楊聰從那聲音中便知道此人內力深厚無比,便猜到是青城派的掌門玉虛子親自到了,便退守門戶向後躍開了。他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老道士威嚴地站在大殿的門口外,正盯著自己,只見那老道士年紀大約七十歲左右,頭戴七星冠,身披紫色錦繡八卦道袍,腰系熟絲絛,足踏雲頭履,手持拂塵,面如滿月,膚色如嬰,白發銀須,頷下銀須飄雪,形似瑤池仙客,好一副仙風道骨模樣。



    那與楊聰打斗的兩個道士見那老道士到來,便連忙住了手,青城派的眾道士見那老道士到來,都紛紛抱劍行禮道︰“參見掌門!”楊聰見玉虛子終于出來了,他這才記起段二吩咐的話來,便連忙丟了長劍抱拳行禮道︰“晚輩楊聰,拜見玉虛真人。”玉虛子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門,頗有大家風範,道︰“不必多禮,你剛才說要見貧道,不知所謂何事?”楊聰听了連忙掏出慧清師太親手寫的信,呈上道︰“晚輩奉恩師之命,前來送信。”說著大步上前。



    那玉真子一抖長劍喝道︰“站住!不準上前!”楊聰見此情形,冷笑一聲道︰“那就煩勞道長轉交。”說著右手一送,那封信便如一片鐵片一般,飛向玉真子的面前,那信猶如被一陣風送過去一般,這信又輕又薄,無所使力,楊聰與玉真子又相距幾丈遠,那封信竟輕飄飄地飛了過去,如一塊鐵片飛了過去,實在比投擲數百斤重的石頭還難。玉真子不敢用手接,他便長劍一挑便把信挑在長劍上,見無異樣才拿在手里。



    玉虛子見楊聰露了這一手驚人的武功,只道是楊聰有意在自己面前賣弄自己的武功,頓時臉色不悅。玉真子拿過信看了看,見是慧清落的筆,頓時起了疑心,喝道︰“你口口聲聲說是段二派你來下的書,怎麼這信又是衡山派的慧清掌門所寫?這其中定有詐!”他只道是青城派上次參加了丐幫的泰山大會,段二便派楊聰前來下書,帶丐幫眾人前來挑戰昆侖派,玉虛子也是一般的心思。楊聰冷笑一聲道︰“不錯,這封信是衡山派的慧清師太所寫,詳細情形看信便知。”玉真子正待要說話,玉虛子卻道︰“玉真,把信拿過來。”玉真子听了,便恭敬地把信呈了上去,他怕楊聰使詐,在信中放毒,便手一揮,仗劍圍住楊聰,玉虛子喝道︰“玉真,不得無禮!放這位施主下山。”玉真子听了急忙道︰“掌門師兄,萬萬不可!”玉虛子听了一愣,問道︰“哦……為何不可?”玉真子道︰“這惡賊叫楊聰,就是上次那個殘殺昆侖派和崆峒派武林同道的罪魁禍首,剛才在山下又殺了我們山下守山口的十幾個弟子。”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青城蒙冤(五)
作者︰阿志
    玉虛子听了頓時臉色大變,喝問道︰“哦!真有此事?”玉真子道︰“千真萬確!本派第四代弟子明月親眼所見。”玉虛子听了,便朝剛才那個小道士喝道︰“明月,可真有此事?”那小道士有了眾人撐腰,便也大膽了起來,大聲道︰“稟告掌門,弟子剛才親眼見這人向二師叔打了一掌,二師叔就被他的掌力所擊撞到岩石上摔死了。”玉虛子听了臉色一沉,又朝楊聰喝問道︰“楊施主,可真有此事?”楊聰不敢隱瞞,便道︰“不錯,剛才晚輩一時失手,是誤傷了貴派的一名弟子,但這其中卻是有隱情的……。”說著他正準備向玉虛子解釋這其中的原因、以及自己在山下所看到的情形,玉虛子剛才見楊聰在自己的面前還賣弄武功,只道是山下的弟子不讓他上山,楊聰便一路殺上山來,他剛才又見楊聰與玉真子和玉清子兩人打斗,而且出招狠毒,殺得兩人狼狽不堪,便心中大怒,心想︰好啊!你年紀輕輕就如此心狠手辣,濫殺無辜,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你還以為我青城派無人了呢!



    玉虛子沒有參加丐幫的泰山大會,他今天親眼見楊聰的武功如此厲害,出招又如此狠毒,便也認為楊聰確實殺了昆侖派和崆峒派的人,而且殺了青城派的人,便想把楊聰扣留住,等待段二到來以討一個公道。他想到這里便冷笑道︰“楊施主好武功啊!老道不才,想向楊施主領教幾招。”說著他身子一晃,便躍到楊聰的面前,左手五指箕張,扣向楊聰的右脈。楊聰知道他是誤會了自己,可玉虛子出招奇快,一閃而至,身形似幽靈,一飄就到了他的面前,楊聰見他的五指形如鐵鉤,知道如果被他扣住,那便會動彈不得,到那時候自己想解釋也沒機會了。



    于是他一招“橫移乾坤”閃開,道︰“玉虛真人,你听晚輩解釋……。”玉虛子只道楊聰要出言求情,又右手抓出,喝道︰“出招吧!”便不讓楊聰有機會再開口,楊聰見他出招凌厲,心里也來了氣,心道︰連你這老牛鼻子也好不講理,難道我怕你麼?楊聰心想︰如今只有勝了這玉虛子之後再解釋,那樣他們就不得不听自己的解釋了,而且讓他們青城派以後不敢再輕視丐幫。于是他便不再答話,迅速展開段二傳授的輕功來,一招“飛龍在天”躍上天空,避開玉虛子這凌厲的一擊,楊聰這兩招是武當派的輕功“八步趕蟬”的精妙招數,這“八步趕蟬”是張三豐根據少林派的輕功“一葦渡江”結合五行八卦陣中的步法演變而來的,精妙無雙,變化多端。



    玉虛子見楊聰連連躲過自己兩招凌厲的一擊,也暗暗吃驚,心想︰這小子果然有點能耐,難怪他如此猖狂自大。玉虛子雙足一點疾躍而上,左手一爪向楊聰的丹田抓去,右手反手一抓,抓向楊聰的頭頂,他這幾招是青城派的絕技“龍虎爪”中的招數,是一門上乘的擒拿手,也是一門極厲害的殺手招數。楊聰見實在無法躲閃了,便右手伸出,兩指點向玉虛子的“曲池穴”,左手駢起中食兩指,點向玉虛子的雙目。楊聰出手如電,又快又準,玉虛子只得右手變爪為掌,右手一揮,一招“腕底翻雲”橫斬向楊聰的脈門,左手一翻,來拿楊聰手腕的“內關”、“外關”和“會宗”三處穴道。



    高手相搏,爭的是先機和變化,楊聰也變招奇快,手指一合,單掌劈出,攻守合一,玉虛子並不與楊聰對掌,忽左忽右,展開凌厲絕倫的攻勢,連連從楊聰的側面擊來,兩人均快打快攻,拳來足踢,兔起鶻落,你來我往,轉眼交了三十多回合。眾人見玉虛子的道袍飄飄,灰衣閃閃,他的雙手忽爪忽掌,或點或劈,一會兒如判官筆出神如化,一會兒如劍刺刀斬,變幻莫測,招數綿密無比,竟無一點破綻。而楊聰的步法迅捷飄忽,身法輕靈,奇招百出,迅疾無比。這兩人一個是一代掌門,奇招精妙,力道沉穩,抓打狠辣,一個是武林的後起新秀,內力深厚,身手靈活,罡風涌動。



    兩人越打越慢,漸漸變成了以內力硬拼,每一招均隱含著深厚的內力,只見楊聰一招“童子拜佛”,左掌立胸,右掌拍向玉虛子,將近玉虛子的胸口之時,突然一挫手腕,掌勢變成一股潛力,含蘊著內勁,橫向玉虛子的腕脈斬去,玉虛子右手魚龍變化,變爪為掌,向楊聰劈來,他使的是青城派的天雷掌,如風雷滾動。兩人漸漸拆了一百多招,招數越打越慢,距離也越打越遠,雖然只是遙遙發一掌,但眾人均知道兩人此時卻是到了性命相搏之刻,兩人此時發出的每一招,看似輕描淡寫般揮出,實則凶險無比,兩人稍有差錯便會立即傷在對方的掌下。玉虛子見此戰不僅關系著自己的生死,也關系著青城派的聲譽,因此掌上早已使出了幾十年的內力來,每一掌均如巨浪排空,風雷滾滾,而此時就是楊聰有心相退也無法退出了,他稍一不留神,便也會有性命之危險,因此也使出了自己的內力來,才抵抗得住玉虛子的每一掌力。玉虛子每一掌打出,只覺得打到楊聰身上猶如泥牛入海,杳無消息,反而覺得楊聰的掌力源源不斷地涌過來,內心暗暗焦急,心想︰難道這小子的內力真的臻化到高深莫測的境界了麼?兩人凝神應戰,緩緩出招,互相尋找對方的破綻,雙方均知道此時是千鈞一發之際,因此誰也不敢輕易出手。



    突然,只見那古常道觀後面濃煙滾滾,接著听見人聲鼎沸,大殿里紛紛傳來了喊聲,道︰“不好啦!天師殿失火啦!”青城派的眾人听了,頓時嚇得臉色大變,連玉虛子臉上也微微一變,楊聰知道他此時真氣混亂,如果趁機發難,便可趁他分心之際贏他,但楊聰見青城派出了事,便趁機對玉虛子道︰“玉虛真人,咱們罷手如何?”這玉虛子見天師殿失火,早已是心急如焚,這天師殿在古常道觀的最頂層,依山而建,要想到天師殿,必須從三清殿和三皇殿進入,而這兩處大殿均有人把守,一路戒備森嚴,這天師殿是青城派的禁地,供奉著張天師的塑像,還保存著青城派歷代掌門的遺物和青城派的重要醫術、典籍和武功秘籍等物,最重要的是供奉著青城派歷代相傳的鎮山之寶——天雷劍。



    這天雷劍據說是張天師當年施五雷法斬妖除魔的那把寶劍,是用玄鐵和百煉的精鋼鑄造而成,鋒利無比,削鐵如泥,供奉在張天師的塑像前,每日輪流四名弟子看守,這看守神劍的弟子,均是青城派武功中的佼佼者,沒有掌門的令牌,是誰也不準進到這天師殿的。而且這天師殿守備最森嚴,各種防火措施也布置得十分嚴密,怎麼會突然起火呢?楊聰也覺得這大火來得突然,便請求罷手,楊聰此時請求罷手,正合玉虛子的心意,他正準備對楊聰答話,突然,一個中年道士從三清殿里踉踉蹌蹌地跑了出來,那個道士渾身是血,他奔出殿門口便大叫道︰“掌門!大事不好了!本派的神劍被兩個蒙面人搶去了!”他只顧奔跑,一不小心腳下一踏空,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上,頓時倒在地上不動了,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了過去。那道士這一喊,頓時嚇得玉虛子的臉色大變,他認得那個道士正是看守神劍的其中一個弟子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青城蒙冤(六)
作者︰阿志
    楊聰見此情景,連忙收了手朝玉虛子道︰“玉虛真人,既然貴派發生了事情,那晚輩就先行告退了。”說著他抱拳行禮正準備離開,玉真子一閃身仗劍攔阻,朝玉虛子道︰“掌門師兄,不好了!我們中了這奸賊的調虎離山之計了,定是他故意在此搗亂,暗中勾結奸人去盜取本派的神劍。”玉虛子和青城派眾人只道楊聰是做賊心虛想逃跑,都紛紛抽出長劍圍了上來,玉虛子此時臉上已經露出了殺機,便朝楊聰喝道︰“你這奸賊果然陰險無比!”



    然後他朝玉真子和玉清子大聲喝道︰“擺五雷陣!給我把這奸賊拿下!”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朝大殿奔去。楊聰急忙朝玉虛子叫道︰“玉虛真人,你听晚輩解釋清楚……。”玉虛子頭也不回,直朝天師殿里奔去,哪里還听楊聰的解釋?玉真子一擺手,那青城派的眾道士東奔西跑,片刻就把楊聰圍了起來,楊聰見那群青城派道士東一簇西一群雜亂無章的站成五處,看似七零八落的,實際卻是按金、木、水、火、土五個方位站位,實則厲害凶險無比。那玉清子朝楊聰喝道︰“你這惡賊!還不快束手就擒,听候掌門的發落!”楊聰听了頓時心中大怒,心想︰好啊!原來你這青城派上上下下均是蠻橫之輩。楊聰知道此時是跳下黃河也洗不清了,便一咬牙掏出金針聖手贈的玉簫一抖,準備仗劍沖下山去。



    玉真子見楊聰掏出了玉簫,便長劍一遞,朝楊聰的胸口刺向,他長劍一出,便同時有四個道士的長劍也刺向楊聰的上中下三路穴道或要害,楊聰的玉簫一封,封住了襲擊而來的五柄長劍,正想候機反攻,玉真子與那四個道士卻立即向後退去,那玉清子卻帶著四個道士趁機從楊聰的背後襲擊而來,也是指向楊聰的要害,楊聰只得轉身迎擊那玉清子五人,那五人見刺楊聰不中,也疾身而退,接著又有五個道士從楊聰的側面刺到,那群道士一發起進攻,長劍便綿綿不斷地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而且那五人每次出手均配合得天衣無縫,頓時把楊聰困在當中。



    楊聰只覺得周圍有無數柄長劍朝自己襲擊而來,而且每一把長劍上好像均隱含著極大的內力,他好幾次想用自己的內力震斷對方的長劍,均感到對方的長劍上隱含著風雷之勢,而且只要自己的玉簫一搭在對方任何一柄長劍之上,另外四柄長劍也會同時架那柄長劍之上,自己的內力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五柄長劍上的內力只震得自己手中的玉簫差點脫手而出,他內心暗暗吃驚,心想︰這幫人的武功絕非自己的對手,為什麼內力突然徒增加了好幾倍呢?楊聰此時運內力于玉簫之上,那小小的玉簫不亞于一根千斤重的鐵棒,但無論他左突右沖,均被圍住在圈子里,而且那圈子越縮越小,只逼得楊聰覺得越來越難施展招數,那手中的玉簫也漸漸覺得沒先前那樣靈活了。



    楊聰哪里知道這五雷陣的奧妙,這五雷陣是青城派的開山祖師爺張天師根據陰陽五行相克相生的原理演變而來的,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大方位,沒有薄弱的環節,威力增加了好幾倍,敵人無論從哪一處進攻,均遭到極大的反擊之力,蘊涵著極大的威力和殺機,一發動起來猶如風雷涌動,變化無常。楊聰越打越快,也越打越急,那青城派的五雷陣也極盡變化之妙,只見劍光閃閃,劍影如芒,楊聰雖然連連傷了好幾個道士,但對方人多勢眾,一有人受傷便馬上又有人補上那空缺的位置,因此楊聰連沖了幾次,均無法沖出那青城派的五雷陣,反而左肩上中了一劍,好在傷勢不中,只是輕輕從表皮上擦過,但也感到火辣辣的疼痛,鮮血也滲了出來。楊聰沖了半個時辰,已經漸漸覺得有點力不從心了,他知道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便是不死在他們的長劍之下,也會活活地給他們累死,那青城派的眾道士五人一組一起進攻,一招搶攻沒得手即退後,金木水火土五處方位輪流進攻,等于是采用車輪戰法,可以抽空休息喘氣,而楊聰卻是在他們的連連進攻之下,因此漸漸覺得力不從心了,出招也不如先前靈活。玉真子等人見楊聰敗跡已露,均暗暗高興,更是加緊進攻。



    楊聰正漸漸感到吃力的時候,突然,一個蒙面的灰衣人從一塊岩石後面躍了出來,只見那蒙面人手持一把鐵扇,身手甚是矯健,幾起幾落瞬間便點倒了七八個青城派的道士,那蒙面人隨後朝楊聰等人這邊沖過來,只見那蒙面人一邊沖過來一邊左手連連朝青城派的眾道士揮去,只見他所到之處,片刻便見彌漫著一片淡淡的紅色粉末,那紅色的粉末所到之處,青城派的弟子紛紛倒下,青城派的眾人頓時亂成一片,紛紛大叫道︰“不好!這粉末有毒!快躲開!”



    青城派的五雷陣給那蒙面人這一沖,頓時土崩瓦解了,那蒙面人卻趁機沖到了楊聰的面前朝楊聰喝道︰“快走!”楊聰此時正是感到筋疲力盡的時候,也不管他是敵是友,與那蒙面人合力一陣猛沖,片刻就沖出了青城派眾人包圍圈,展開輕功向山下奔去。這兩人的輕功均了得,身輕如煙,其快如流光曳電,杳如黃鶴,瞬間便到了百里之外。那青城派的弟子只有幾個武功高強一點的跟在後面,他們在玉真子和玉清子的帶領之下追下山來,但只追到半山腰,楊聰與那個蒙面人已經沖到了山下,那青城派的眾人只得眼巴巴地看著兩人消失在山下的樹林叢中。
8591 發表於 2008-9-13 15:46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青城蒙冤(七)
作者︰阿志
    楊聰與那神秘的蒙面灰衣人奔下了青城山,又奔了幾里,見沒有人追來,兩人才在一座樹林里停住了腳步,楊聰包扎好傷口後,朝那蒙面灰衣人冷冷地道︰“剛才多謝閣下相助之恩,不知道閣下要再下怎麼相報?”楊聰此時心里有些氣憤,心想︰我這次上青城山,若不是你們這幫惡賊殺了青城派的弟子,又縱火燒他們的天師殿,偷了他們的神劍,那青城派也不會與我動手,現在卻遭此不白之冤。因此這蒙面人雖然幫助他沖破了青城派的五雷陣,但是楊聰知道他不會是白白幫自己的,一定有什麼企圖,因此對那蒙面人很冷淡,言下之意竟是不領那蒙面人的相助之情。那蒙面人听了楊聰的話後,突然哈哈大笑道︰“楊公子,難道你不認識再下了麼?”說著那蒙面人一把撕下蒙在臉上的黑紗,楊聰一看此人,頓時驚呆了,情不自禁地驚道︰“宋先生!怎麼是你?”原來那人正是陰陽秀才宋三橋。



    楊聰見那人竟是宋三橋,頓時心里覺得不是滋味,好一會兒才道︰“宋先生,你們既然是來偷他們青城派的神劍,又縱火燒了他們的天師殿,就不該殺山下的那些人,下手也未免辣手了點吧?”宋三橋听了楊聰的話後疑惑地問道︰“楊公子,你說什麼?我們偷了青城派什麼東西啦?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啊!”楊聰見宋三橋還想抵賴,便不客氣地道︰“宋先生,你們在青城山上山的路上殺了他們十幾個青城派弟子,又趁我與那青城派眾人打斗之際潛入天師殿放火燒了他們的大殿,還偷了他們的神劍,你們所做的這些事青城派均賴到我的頭上來了。”



    宋三橋听了頓時也驚呆了,好一會兒才道︰“楊公子,你說那上青城山一路上的道士是我殺的?”楊聰氣憤地道︰“不錯,你們搶在我的前面殺了他們,這不是有意要栽贓陷害我嗎?”宋三橋好一會兒才道︰“怎麼?那些道士不是你殺的?”楊聰听了頓時氣憤地道︰“你們比我先到青城山,又偷偷地潛入他們的天師殿偷了他們的神劍,還放火燒殿,怎麼反而裝傻呢?這些事情難道是你們公主吩咐你們做的麼?”



    宋三橋听了朝楊聰嘆了一口氣,道︰“楊公子,你誤會了,我雖然奉公主之命一路上跟蹤著你,但一直在你的後面,剛才我是見你上了青城山許久而不下山,又听見山上傳來了刀劍打斗的聲音,山上濃煙滾滾,才上山去看個研究的,恰巧見你被那青城派的人困住,才出手相助的呀,我怎麼殺了他們的人了?又幾時放火燒了他們的天師殿了?”楊聰听了也吃驚地問道︰“怎麼?山下的那些道士難道不是你殺的?”宋三橋笑道︰“我宋某縱橫江湖幾十年,幾時說過了謊話?我何必要殺這青城派的人?就是剛才那些被毒粉毒倒的臭道士,也不過是暫時昏迷了過去,過了一天時間他們自然就會醒過來了,我幾時殺了人啊?”



    楊聰听了頓時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道︰“這就奇怪了,那會是什麼人干的呢?”說著他便把自己在山下所見到的情景以及怎樣與青城派的人動手的原因細說了一遍,宋三橋听了也嘆道︰“看來我們是中了別人的暗算了。”楊聰突然問道︰“宋先生,你幾時跟在我後面的,難道沒發現有可疑的人跟在我的後面麼?”宋三橋笑道︰“如果我發現了,怎麼不擒住他呢?我離開衡山後,從白帝城就一直跟著你,卻沒發現有什麼可疑的人啊!”楊聰听了他的話,頓時覺得羞愧起來,心想︰他一直跟在我的後面,我怎麼就沒發覺呢?



    楊聰突然想起衡山南岳大殿里的那個蒙面人來,便朝宋三橋問道︰“宋先生,那晚在衡山的南岳大廟出現的蒙面人就是你吧?”宋三橋笑道︰“不錯,那晚再下上衡山找一位故人,正好回來路過那里,便被那位師太和楊公子發現了。”楊聰听了心想︰難怪那聲音如此熟悉,果然是他。便很後悔讓他與自己一起到衡山來,楊聰嘆道︰“慧穎師太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你們怎麼也忍心對她下此毒手呢?”說完他暗暗查看宋三橋的表情,宋三橋听了楊聰的話,突然抓住楊聰的手臂道︰“你說什麼?慧穎師太她怎麼了……?”



    楊聰一運內力震開他的手道︰“她被人殺害了,你難道不知道麼?”楊聰此時心想︰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麼,到這時候你還假裝演戲。他以前雖然見夏敏的一舉一動有些神秘,但一直認為她和她身邊的人不會干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現在見這宋三橋在自己的身邊,先是衡山派的慧穎師太等人被殺,現在又是青城派的眾道士被殺,便對宋三橋起了疑心。宋三橋听了楊聰的話,臉色頓時委靡了下來,輕聲地朝楊聰問道︰“你是說慧穎師太遇害了?”楊聰點頭道︰“不錯,她被一伙蒙面黑衣人襲擊,不幸遇害了。”宋三橋听了,突然一掌劈在旁邊一棵大樹上,喝問道︰“是什麼人對她下的毒手?”楊聰見他的舉動異常,頓時有了警戒,道︰“凶手是一伙蒙面的黑衣人,現在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人,怎麼?宋先生難道與慧穎師太有什麼淵源麼?”楊聰見宋三橋的神情此時甚為悲傷,也感到奇怪。



    宋三橋停了好一會兒,才朝楊聰點點頭,道︰“不錯,慧穎師太出家前叫宋雪蓮,是我的親姑姑,她是怎麼遇害的?”楊聰听了突然記起了什麼,急忙問道︰“那麼……那晚是你上衡山的藏經殿找慧穎師太的?”宋三橋點頭說︰“不錯,上次我與你到了衡山後,因為近十年我沒見過她的面了,便在夜里偷偷地上了衡山見了她一面,沒想到這次竟是見她的最後一面。”楊聰頓時想了起來,道︰“原來……原來你就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陰陽秀才。”



    那宋三橋听了慘笑一聲,道︰“陰陽秀才這個人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還提他干什麼?現在宋某只是一名奴僕而矣。”楊聰見他的神情很悲傷,便也不敢再問下去,心里卻想︰夏敏的爹爹到底是什麼人?像“鐵手無常”于天龍、“陰陽秀才”這樣名動江湖一時的江湖豪客竟心甘情願地听他的命令。他越想越覺得夏敏的身世神秘,不禁感到有點害怕。宋三橋道︰“楊公子此次前來青城山,難道是來查慧穎師太的死因麼?”楊聰點點頭說︰“不錯,這凶手中有一人使的是青城派的玄天劍法,因此慧清師太便寫了一封信讓青城派查一查,沒想到這幫牛鼻子竟然如此蠻橫無禮。”說著他便把衡山上發生的事情詳細向宋三橋說了一遍,特別是那幾個蒙面黑衣人的武功、相貌以及那塊神秘的鐵牌。



    宋三橋听了楊聰的敘述後,嘆了一口氣道︰“我原來只是想見她一面,沒想到竟是我害了她。”楊聰道︰“看來我們一路上從濟南出發這伙人就跟蹤著我們兩人,但我們卻一直沒發現他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宋三橋道︰“從你所描述的情形來看,那蒙面老者不論是相貌還是武功均極像打傷我和公主的那個蒙面人,看來他們是江湖中新近興起的一個極其厲害的神秘組織。”這蒙面老者的武功如此厲害神秘,兩人心中均猜不出他的來歷。
8591 發表於 2008-9-13 15:46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青城蒙冤(八)
作者︰阿志
    楊聰想了一會兒,又問道︰“宋先生,你是不是給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給慧穎師太?”宋三橋搖搖頭道︰“我只呆了半個時辰便下山了,後來遇見了你和那位師太在禪房中談話,你們追出來後我就下了山,第二天便離開了衡山,後來回到了黃鶴樓下,便遇見了公主他們,,我家主人听說你兩次救了我家公主,便想見公子一面,也好當面致謝,公主便派再下來接楊公子了,再下見公子有要事要辦,便一直跟在楊公子的後面。”楊聰听見夏敏的父親也來了,便笑道︰“我乃一個小叫花子,還是不見你家主人的好。”兩人見身後沒有人跟蹤而來,才慢慢向成都城奔去。



    這成都平原號稱天府之國,沃野千里,商業發達,人口稠密,物產豐富,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朝廷也在此駐有重兵。兩人奔了半個時辰,便遠遠看見城牆如龍盤虎踞,城樓上的旌旗飄揚,刀劍閃閃。兩人入了城里,只見市井熱鬧,人如潮流,車馬穿梭,街道的兩邊商鋪林立,有賣小吃的、賣山貨的、賣小孩玩具的、賣布匹的等等,真是一百二十行樣樣都有。兩人正在大街上走著,突然听見前面傳來一陣吆喝道︰“南來北往的客官來試一試,嘗一嘗啊!上等的女兒紅啊!啟封香飄千人巷,洗甕醉倒老龍王啊!快來嘗一嘗啊!”



    楊聰和宋三橋看見前面的一座酒樓前站著一個店小二,正在招攬路過的行人,宋三橋笑道︰“到底是什麼樣美酒!楊公子,我們上去嘗一嘗。”楊聰點頭道︰“好!”兩人此時也覺得肚子餓了,便向那酒樓走去,只見那樓前的大門頂上寫著“醉八仙”三個字。兩人上了樓,那店小二連忙招呼兩人在一間窗口臨街的雅間坐下,宋三橋點了酒菜,兩人便邊飲酒邊看窗外街道上的情景,談論著近來見到的神秘人,那酒果然是上等的美酒,入口芳醇綿長,余味爽口香甜,宋三橋連飲了三杯贊道︰“好酒!好酒!宋某生平還從未喝過這樣芳香味美的女兒紅,倒不知道是用何物所釀。”楊聰笑道︰“宋先生如果想知道,何不把店小二叫上來問一問便知道了。”宋三橋笑道︰“對!”說著高聲叫道︰“小二,再打兩斤酒來!”那店小二應了一聲,不久便把酒打了上來。



    宋三橋問道︰“小二哥,你這女兒紅如此好喝,不知是用什麼原料釀造而成?”那店小二听了得意地道︰“客官真是大行家啊!本店的酒用料就多了,有句話道‘蕎子成半黍半成,大米糯米各兩成,川南紅糧湊足數,糟糠拌料天鍋蒸’,我們這女兒紅是采用浙江女兒紅的釀酒工藝,用玉米、高粱、小麥、糯米、大米和紅薯等幾種谷物混合釀造而成,再放入地窖收藏二十年,才啟封外賣的,這是我們老板的家傳絕技,皇帝老兒的御酒怕也沒本店的美酒好喝啊!”宋三橋又喝了一杯贊道︰“不錯,皇帝喝的美酒怕也比不上你這女兒紅啊!”



    那店小二得意地道︰“本店這女兒紅還有一個名字叫五糧瓊液,在本地是很有名的,我們的老板姓陳,這配方來自唐朝時期的重碧酒的配方,到了宋代,我們老板的祖先結合荔枝酒的配方創立了溫德豐酒坊,才有了今天這五糧瓊液,本店的酒不僅好喝,而且還對身體有益處,不會傷身子,我們這里的人都喝本店的酒,他們說‘吃五谷雜糧飯,喝陳氏雜糧酒’。”楊聰見宋三橋如此喜歡喝這美酒,便有心買多幾斤,于是便對那店小二道︰“小二哥,麻煩你再打五斤酒來,我們等一會兒帶走。”說著楊聰便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付酒錢,他掏銀子時無意中掏出了吳長老給的那枝綠竹笛子,他付了銀子後,順手把那枝綠笛子放回懷里。



    那店小二眼尖,看見了那枝綠笛子,那店小二向楊聰陪笑道︰“這位客官想來是精通音律的風雅之士,懷中的笛子可否借給小人一觀?”楊聰知道這笛子是丐幫的綠竹令,乃丐幫重要令符,就跟丐幫的打狗棒一樣,凡是丐幫弟子均認識此物,他見這店小二對這綠竹令引起注意,便掏出來拿在手中道︰“這位小二哥,你也認識此物麼?”那店小二笑道︰“這位客官的貴姓是姓楊麼?”楊聰頓時明白了,道︰“不錯!”說著拿著綠笛子朝那店小二一晃,道︰“綠笛青竹本同根。”那店小二听了恭敬地道︰“紅蓮白藕一家人。”



    楊聰听了頓時內心一喜,兩人說的是丐幫的暗號,楊聰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丐幫的人,那店小二認出是楊聰後,連忙道︰“楊公子請稍後,待小人請掌櫃的上來。”說著便退了出去,宋三橋見此情景已經明白了幾分,笑道︰“楊公子,沒想到咱們是找對地方啦!”他接著笑道︰“楊公子,你這笛子竟有如此大的魔力,怕皇帝老兒的玉璽也沒你這笛子管用,可否借再下一觀。”楊聰見他是夏敏身邊的人,不好掃他的興,便只好遞了過去,宋三橋接過那笛子看一看,見那笛子通體碧綠,上面刻著九道圓圈,他不知道這綠笛子與丐幫的打狗棒一樣,是用終南山中的百年丹竹制成,堅韌無比,是丐幫重要的令符。



    過了不久,那店小二便領著一個年紀約四十多歲,身穿絲綢大褂的人進來,楊聰見那人身材略發胖,腆著一個大肚子,滿面紅光,方面大耳,滿臉是肉,活脫脫是一個發福的大老板,那店小二道︰“這是我們的掌櫃。”那掌櫃的和顏悅色的朝楊聰哈腰點頭道︰“想必這位是楊兄弟吧?”楊聰點頭道︰“不錯!掌櫃的貴姓?”那掌櫃的陪笑道︰“鄙人姓陳,賤名大年。”楊聰听了頓時知道眼前此人是誰了,連忙道︰“原來是陳舵主。”



    這陳大年楊聰曾听段二提起過,是丐幫西南分舵的舵主,他是八仙門的弟子,使的是八仙劍法,但最擅長暗器的功夫,能同時發射十幾種不同的暗器,同時能接住對方發射的十幾種暗器,因他一向對人滿臉堆笑,身體矮墩墩的,卻又挺著一個大肚子,活像彌勒佛一樣,因此江湖中稱他為“千手彌勒”,但他的暗器卻從不喂毒。楊聰見這財主打扮的大掌櫃,身體肥胖而笨重,竟是江湖中身手敏捷的“千手彌勒”,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不知道這丐幫分為污衣派和淨衣派兩大派,污衣派的弟子大部分負責江湖中的事物,而淨衣派的弟子很少在江湖中行走,一般負責經營丐幫的客棧、酒樓、店鋪等產業,同時負責打探、傳遞消息等事情,丐幫的所有花費均由淨衣派弟子經營的產業提供。



    陳大年朝宋三橋看了一眼,又朝楊聰笑道︰“這位兄台是……?”楊聰連忙道︰“這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陰陽秀才宋先生,是自己人,陳舵主有話但說無妨。”陳大年連忙笑道︰“久仰!久仰!幸會!幸會!”宋三橋也不擺什麼架子,站起來行禮道︰“不敢!宋某也久仰‘千手彌勒’的大名。”三人重新坐下,陳大年也吩咐重新添了酒菜來,陳大年笑道︰“屬下剛剛接到幫主他老人家的信,知道楊兄弟要到我們西南來,兄弟正要派人去找楊兄弟呢,沒想到楊兄弟竟這麼巧,闖到了我們分舵這里來了。”



    這丐幫的分舵除了四大長老和幫主之外,其他人很少知道具體的位置,楊聰因為還未入丐幫,雖然是段二的弟子,但這些秘密段二是不會告訴楊聰的。三人重新喝了一回酒,陳大年道︰“楊兄弟不知道上了青城山沒有?如果沒有,兄弟派幾人陪楊兄弟上一趟青城山。”楊聰听了嘆了一口氣道︰“嗨!陳舵主,你快別提了,我正為這事情找你們呢!”陳大年問道︰“怎麼?難道那玉虛真人為難楊兄弟了嗎?”楊聰喝了一口酒,于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敘述了一遍,陳大年听了道︰“楊兄弟請放心,待再下給玉虛真人寫一封信,告訴他真相即可,過不了多久,幫主他老人家也會到這里來了,到時候我們再上青城山細說這其中的原因就行了,只是眼下得委屈楊兄弟一陣子,不要與那青城派的人發生沖突就行了。”三人喝了幾回酒,陳大年便告辭退了下去。



    楊聰與宋三橋慢慢邊斟邊飲,突然,宋三橋低聲對楊聰道︰“楊公子,你瞧下面街道上的那幾人是誰?”楊聰抬頭往窗外看去,只見五六個錦衣漢子正朝這里走來,那幾人均是戴著黑紗帽、身著黑色的絲綢衣服和黑靴子、腰上系著絲絛、披著外黑內淺紅的披風。楊聰見那幾人腳步沉穩,便知道幾人是身懷武功之人,那領頭的是一個老者,那老者年紀約六旬,頷下含須,臉色猩紅,兩眼射出一股威嚴而冷酷的眼光,那太陽穴高高地突起,一雙手干枯如柴,形如鷹爪,他身後幾人腰下均掛著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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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青城蒙冤(九)
作者︰阿志
    宋三橋看了一會兒,突然低聲驚叫道︰“不好!是朝廷錦衣衛的鷹犬來了!”楊聰听了吃驚不小,這錦衣衛他是知道的,這錦衣衛是明太祖時期設立的,專門負責監視文武百官的一舉一動,是有名的特務機構,這些特務機構隸屬皇帝管轄,權利特別的大,可以隨意抓文武百官入監獄嚴刑拷打,隨意殺人,因此連官府中人也怕他們三分。只見那幾人一路走來,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避,那躲閃不及的,便被他們腳踢鞭打,楊聰眼見那幾人走進了“醉八仙”酒樓。



    楊聰問道︰“宋先生,你怎麼知道他們是錦衣衛的鷹犬呢!”宋三橋朝楊聰低聲道︰“小心些!你知道那老者是誰嗎?”楊聰搖搖頭,宋三橋低聲道︰“此人雙手過膝,天生異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人就是三十年前號稱京城第一高手的‘鬼爪手’南宮宇。”楊聰听了吃了一驚,問道︰“此人武功與宋先生相比,誰高誰低?”宋三橋道︰“此人小時候不知道從哪里學來了一身詭秘莫測的武功,特別擅長鐵砂掌和鷹爪功,曾挫敗許多成名的江湖人物,宋某自恃武功還不錯,但與此人相比卻是不及他,听說此人三十多年前就一日之間打敗京城中的十大高手,名震京都,後被招入宮中,以後就一直很少他的消息了,怎麼他會突然出現在這成都城里呢?”楊聰道︰“這錦衣衛出現的地方,準沒好事情發生,不知道又有什麼人活該倒霉了。”那幾人進了酒樓後,便听見一陣大聲地吆喝聲,接著听見碗筷掉到地上的聲音,想來是那幾人正朝店小二大施淫威。宋三橋突然驚叫道︰“不好!恐怕公主他們已經到了成都城了,我們趕快去找他們。”楊聰一听他提起夏敏,突然想起這成都城的西蜀錢莊正是各錢莊的總舵,怕夏敏正好回到了這里,他心里也擔心夏敏的安危,兩人便不與陳大年道別,匆匆下了樓往街上去了。



    宋三橋直往南街而走,只見大街兩旁商販吆喝連天,行人熙熙攘攘,兩人剛轉了幾條街道,只听見前面傳來一聲吆喝道︰“周公在世,未卜先知啊!不靈不要錢啊!”楊聰听那聲音熟悉,轉頭一看,只見一個背負長劍的老道正在吆喝著向行人招攬生意,楊聰一眼便認出那老道正是自己在白帝城里踫見的那個算命的老道,他突然想起那老道在白帝城里替自己算的卦,自己這次上青城山,還多虧了宋三橋才脫了險,那卦果然靈驗無比,便對宋三橋道︰“宋先生,那老道的卦靈驗無比,我們去找他算一卦如何?”宋三橋道︰“好!”



    兩人便向那算命的老道走去,那老道似乎也認出了楊聰,朝楊聰笑道︰“這位公子,您要算卦嗎?”楊聰點頭笑道︰“不錯,我們要找一個人,請老先生替我們來一卦,指點迷津。”那道士朝宋三橋瞄了一眼,道︰“這位兄台也是要找人麼?”宋三橋點頭道︰“不錯,我要找的人與這位公子要找的人是同一個人。”那老道士不待兩人發話便道︰“那就起個銅錢卦吧!”說著只見他拿起幾個銅錢搖了搖,然後一一擺出那銅錢在桌子上,然後對兩人道︰“從這卦中來看,這銅錢成地卜,兩人現在可到城隍廟里去找兩位所要找的人。”宋三橋付了卦錢,便拉著楊聰往城里的城隍廟走去。



    這城隍廟在城里的西北角,特別大,也特別容易找,因為盛傳這城隍是地方的保護神,負責守護城池、保佑老百姓安居樂業,因此四季香火不斷,明太祖登基後,曾下令各地仿照官府衙門的規模建立城隍廟,因此特別好找。後來這城隍廟漸漸成了游樂地方,兩人到了那城隍廟時,已經是下午了,但人群仍熱鬧非凡,只見有說書的、賣唱的、賣藥膏的、賣藝的、耍雜技的、賣小吃的、算卦的等等,真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兩人正沿著人群慢慢尋找,突然听見前面圍著的人群里傳來陣陣喝彩聲,兩人不由自主地朝那人群擠去,原來是一伙賣藝的。只見一個老者正在表演變臉的雜技,只見那老者戴著一張面無血色的白色面具,雙手空空,但那老者只是輕輕朝臉上一揮手,那臉上頓時變成了一張大花臉,一揮手又變成了黃色,一揮手又變成了紅色,只見他每揮一次手,那臉上的臉譜就變一種顏色,竟一連變了十幾種臉譜,真是令人稱奇。



    楊聰知道他是在表演京劇里的絕活變臉,他小時候經常在北京城里見過,這每一種臉譜均表示它的意義,紅色表示忠誠、勇敢和正義,黑色表示剛正果斷,白色表示多謀狡詐,黃色表示勇猛殘暴,藍色表示堅毅勇敢。那老者的精彩表演博得人群里的陣陣掌聲,那老者一連表演了三次才滿足了圍觀人群的要求。那老者表演完後,仍戴著那張面無血色的臉譜,只見那老者坐在一個大木箱子上,便有幾青衣短褂的漢子給他送茶送水,顯然這老者是這戲班子的班主。



    那老者表演完後,接著是一個漢子表演口中噴火的絕技,只見一個漢子點燃著一把火把,然後把火吸入喉嚨內,再把他噴出來,那火竟像一條火龍一樣從他的口中噴出,也博得了陣陣掌聲。那漢子表演完後是三個女子花劍對打,兩個女子對另一個女子,楊聰見那三個女子均穿著一身藍布粗衣,畫著眉毛和嘴唇,臉上涂著濃濃的胭脂,掩蓋住了她們的膚色,但從那臉蛋上仍可以看出這三人是漂亮的女子。



    那三個女子表演完後是訓獸的表演,只見幾個漢子牽出一頭豹子、一頭老虎、一匹馬和一只猴子來,那老虎和豹子高大威猛,凶惡無比,人們不禁有些心驚膽戰,但那老虎和豹子在那幾人的手中溫順得就像貓一樣,那幾個漢子表演了猴子騎馬、老虎騎馬、豹子鑽火圈、老虎鑽火圈等雜技,那猴子還表演了跟著人模仿人的各種動作,模仿得惟妙惟肖,逗得人群發出陣陣笑聲。那猴子表演完後,便捧著一個盤子向人群不住地鞠躬討錢,人們紛紛把錢放入那盤子中,眾人只道這雜技準備結束了,沒想到一個漢子又出來大聲吆喝,接著又開始表演了。那個漢子表演的是魔術,只見那漢子把十幾個碗紛紛往頭上拋去,那碗一個個整齊地疊在他的頭頂上,那大漢又把幾個碗扣在肚皮上,然後讓幾個人去把碗拿下來,聲明如有人能把碗拿下來,就給一錠銀子,人群里紛紛有人蠢蠢欲動,結果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也沒辦法把那碗拿下來。楊聰知道那是因為那大漢運內力把碗吸住了,心想這漢子的內力果然有些根底,能把碗牢牢吸住,但他這招吸碗的雜技如果踫到了江湖中一等一流的高手也就不靈了,但很多高手是不願意去砸這些賣藝人的飯碗的。



    那大漢表演完後,一個黑臉膛、年紀約六十歲的老者出來表演變東西,只見那老者雙手拿著一塊黑布,那黑布什麼也沒有,那老者把布給四周的人看了看,接著只見他一抖那塊布,竟變出了鮮花、雞蛋、桃子、銀子,甚至鴿子和青蛙等活物來,楊聰雖然也很喜歡看這些雜技,但他想到兩人是來找夏敏的,因此催了好幾次宋三橋離開,但宋三橋就是不肯離開一步,看得津津有味入了迷,楊聰也只好作罷。那老者表演完後,接著是瑜珈術、吞劍、口咬鋼絲、喉嚨頂槍、腳踩尖刀和硬氣功等絕技的表演,也精彩異常,特別是那瑜珈術的表演,卻需要真功夫,只見一個漢子拿著一根大鐵棒出來,他先讓四周的人折彎那條鐵棒,卻沒有人能把那鐵棒折彎,只見那大漢把那條鐵棒拿在手里,慢慢地把鐵棒折成一個圓圈,人們不禁喝彩起來,楊聰見那人力氣如此之大,也不禁喝彩起來,那大漢把鐵棒折成圈子後,慢慢地套在自己的頭上,然後把四肢和全身均縮在鐵圈里,從圈里鑽了出來,人像沒有骨頭一樣,他又博得眾人的陣陣喝彩。那硬氣功表演也博得人們的陣陣掌聲,只見一個大漢躺在一塊釘滿鋒利鐵釘的木板上,肚皮上又壓著一塊足有兩百斤重的巨石,一個大漢掄起一個大鐵錘猛地在他上面一砸,人們不禁嚇得臉色大變,都驚叫了起來,但見那巨石裂成兩斷,而那大漢爬起來卻安然無事,眾人見了均紛紛又喝彩起來。



    因為他們的表演比較精彩,人們紛紛拋了許多銅錢在地上,這雜技將散場時,那三個女子已經拾了大大一包銅錢,足有一二十兩銀子之多,眾人正在看一個大漢在表演吞劍,突然,幾個彪形大漢吆喝著喝開人群闖入了場子里,一個面帶虯須的彪形大漢朝那賣藝的眾人喝道︰“你們誰是班主?”圍觀的人群見了這幾個彪形大漢後,一個個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有的人還偷偷地溜走了,剛才那個表演變臉的老者見了這幾人闖進來,也明白了幾分。那老者仍戴著那張面具,他朝那幾人作揖道︰“老漢便是,不知道幾位大爺怎麼稱呼?”那個面帶虯須的大漢冷笑地看著那老者,道︰“你們在這里賣藝,問過我們馬大爺沒有?這里是我們馬大爺的地盤。”那老者听了連連作揖,道︰“老漢初到寶地,尚未來得及拜見幾位大爺和馬大爺,請多多包涵。”



    說著那老者轉身朝身後的一個大漢道︰“阿虎,把得的賞錢拿一半來孝敬各位大爺。”一個大漢便拿著剛收好的銅錢分了一半捧了上前,那老者轉身捧著那包銅錢恭敬地呈到那面帶虯須的大漢面前道︰“這是今天所得的賞錢,不成敬意,還請各位笑納,請各位大爺在馬大爺面前多多美言幾句,賞老漢一口飯吃。”那面帶虯須的大漢也不客氣,冷笑道︰“你這老頭也還算識相。”說著一把抓過那包銅錢,在手里抖了抖,然後遞給身後的一個大漢,又朝那老者道︰“這是給馬大爺的,那給我們喝茶的銀子呢?”那老者听了一愣,道︰“今天得的賞錢較少,改日老漢一定奉上。”那面帶虯須的大漢冷笑一聲道︰“那就不必了,把剩下的賞錢給我們幾個弟兄喝茶就是啦!”說著那大漢一揮手,那幾個彪形大漢便上前搶了剩下的賞錢。楊聰見這幫人竟一下子就敲詐了這群賣藝的賞錢,頓時覺得氣憤,正想進去教訓一頓這幫人,宋三橋輕輕一把拉住他,低聲道︰“別惹事!”楊聰突然想到自己的任務,便不敢吭聲了。



    那面帶虯須的大漢拿了銀子,卻不走開,盯著那老者臉上的那張面具道︰“老頭!把這張面具摘下來給我瞧瞧,到底是什麼做成的,竟如此邪門。”那老者陪笑道︰“大爺見笑了,老漢全靠這張面具混口飯吃,給人看就露了底了,還望大爺高抬貴手。”那大漢冷笑道︰“如果本大爺一定要看呢?”那老者連連作揖道︰“請大爺息怒,老漢戴這張面具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老漢自小得了天花,臉生得丑陋,怕嚇跑了客人,因此一直戴著這面具,還望大爺多多包涵。”



    那面帶虯須的大漢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的丑陋!”說著只見那大漢冷不妨上前,伸出右手抓向那老者的胸口,那大漢出手五指如鉤,又快又準,顯然身手不凡,那老者雖然退了幾步,但仍然被那大漢抓住了衣襟,那大漢把那老者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提了起來,又飛快地伸出左手抓向那老者的臉,那老者笨手笨腳地伸出雙手護著自己的臉,雙腳離空在掙扎,像是被人抓住的一只兔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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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青城蒙冤(十)
作者︰阿志
    那戲班子的幾個大漢連忙過來勸阻,那剛才拿著黑布表演變東西的黑臉膛老者上前陪笑道︰“這位大爺請高抬貴手,我們班主的臉確實天生有點不雅觀,還請這位大爺放了我們班主。”那面帶虯須的大漢繃起臉喝道︰“本大爺今天定要看看,你們想怎樣?”那幾個彪形大漢也吆喝上前驅趕那幾個上前勸阻的漢子。



    那面帶虯須的大漢冷笑一聲,突然伸出左手撕下那老者的面具,那大漢剛撕下那老者的面具,便頓時臉色大變,連忙把那老者推倒到地上,自己也像躲避瘟神一樣連忙向後退了幾步,那張面具也慌忙丟到地上,還朝地上吐了幾口口水,眾人見那老者的面具被揭開,也禁不住驚叫出聲來。原來,那老者被那大漢推倒坐在地上,那張臉果然奇丑無比,只見那張臉凹凸不平的盡是又紅又黑的一道道疤痕,還有許多膿,叫人一看就惡心。那老者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連忙用自己的雙手捂住臉,但還是有許多人看見了他的臉,好幾個人見了他的那張臉,紛紛掉頭就離開了人群。那個黑臉膛的老者連忙上前揀起那面具,重新替那老者戴上,那幾個彪形見那老者果然奇丑無比,也無心再看那面具了,那面帶虯須的大漢一揮手道︰“走!”說著便罵咧咧地走開了,周圍的人見那老者的臉奇丑無比,而且讓人惡心,也紛紛散了去。那戲班子的人見那幾個彪形大漢走了,也扶起那老者坐到那大木箱上,其他的人便開始收拾那些刀棍等東西準備離去。



    楊聰對那幾個彪形大漢的行為很是氣憤,但他也怕自己上前阻攔惹出事來,便只好忍著氣,他見那幾個大漢走了,心想︰這幫賣藝人的人白白辛苦了一天,到頭來卻連喝碗粥的錢也沒有了,真是可憐。他見這幫賣藝的大漢好像均會一些武功,卻不知道為什麼眼睜睜的見那些賞錢被那幾個彪形大漢搶走而不反抗,猜測這幫人在江湖中被這些地頭蛇欺壓慣了,也只好忍氣吞聲了。楊聰怕這幫人今晚沒有銀子吃飯和住宿,便走到那戴著面具的老者面前,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老者道︰“老伯,這點銀子是再下的一點心意,您收下吧。”那老者抬頭看了看楊聰,伸手接過連連作揖道︰“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那班子的人見楊聰走上前給了一錠銀子給那老者,都紛紛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收拾東西,那三個女子突然見楊聰走到了那老者的面前,並給了一錠銀子給那老者,不由得站起身來,一個女子朝楊聰不住地點頭微笑,卻不說話。楊聰見那三個女子看著自己的眼神有點怪怪的,頓時被她們瞧得不好意思了,他尷尬地笑了笑,連忙回到宋三橋的身邊,拉著他的手道︰“我們走!”宋三橋見楊聰掏了一錠銀子給那老者,朝楊聰低聲笑道︰“楊公子好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五兩銀子,想是楊公子看上了那班主的女兒了吧?”楊聰臉一紅,道︰“別胡說,我只是覺得他們可憐,他們今天所有的賞錢都給那幾個惡霸搶了去,我怕他們今晚沒有飯吃,才給他們一錠銀子。”楊聰身上還有一百多兩銀子,是夏敏在長安令人給的,因此他出手也大方。



    宋三橋低聲笑道︰“楊公子,你看!人家班主的女兒一直看著你呢!”楊聰轉過頭,果然見那三個女子仍站在那里微笑地看著自己,便不敢回頭,對宋三橋道︰“咱們只顧看他們耍雜技,把正事也給忘了。”宋三橋打了一個哈欠道︰“怕那老道士是哄我們的,不然怎麼沒看見公主她們呢!”楊聰道︰“咱們還沒找,怎麼就知道找不到了呢!那老道的卦靈著呢!”說著楊聰在城隍廟里四處尋找,宋三橋只是懶洋洋地跟在他後面,這時候太陽已經偏西,城隍廟里的人漸漸散了去,哪里有夏敏等人的蹤影?



    楊聰見尋不到夏敏的蹤影,心想︰怕他們還沒到這里也說不定。宋三橋見楊聰尋不到夏敏等人,笑道︰“楊公子,我看那算命的老道士八成是在吹牛皮,咱們不如回去看看那個班主的女兒走了沒有?”楊聰只道是宋三橋認為自己對那三個女子感興趣,連忙正色道︰“宋先生,咱們還是找一個地方投宿吧!”宋三橋低聲笑道︰“怎麼?楊公子,你不覺得那群賣藝的行跡有些可疑麼?”楊聰听了嚇了一跳,道︰“怎麼?你懷疑他們不是好人?”宋三橋不答,卻低聲道︰“那幫人明明會武功,而且人數也比那幾個惡霸多,為什麼卻心甘情願的把錢給他們呢?這里面有問題!”楊聰笑道︰“他們常年在江湖中行走,自然不敢得罪這幫地頭蛇啊!”宋三橋笑道︰“反正我們也要去客棧投宿的,不如跟著他們。”楊聰听了嚇了一跳,道︰“這怎麼行呢?這樣他們會以為我們是不懷好意的。”宋三橋笑道︰“瞧瞧又有什麼要緊呢!”說著他折身返回剛才那賣藝的地方,楊聰也不好再拂他之意,只好跟在他後面,心里卻暗暗怪他多事。



    那幫賣藝的此時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那個老者的帶領下,牽著豹子和老虎等,扛的扛,抬的抬,慢慢地跟在他的後面,那三個女子扛著幾根花槍跟在後面,見楊聰和宋三橋兩人又折身返回,那三個女子不住地回頭朝楊聰看。宋三橋低聲笑道︰“楊公子,我看那班主的女兒八成是看上你啦!怕想招你為女婿呢!”楊聰正色地道︰“宋先生,我們還是別惹事的好,我看他們這一伙人的武功也不低。”宋三橋笑道︰“你剛才贈了銀子給他們,我看他們不會對我們有惡意,再說我們也要住店呀!不如就跟他們住在一個客棧里,也好多親近親近,也免得人家的姑娘害相思病。”楊聰見宋三橋緊跟在那幫人後面,也沒辦法,只好跟在他的身後。只見那群賣藝的在那老者的帶領下,轉了幾條小巷,便走進了一個小客棧里,楊聰見那客棧門上的匾額寫著“福來客棧”四個字,宋三橋也大搖大擺地跟了進去,楊聰沒辦法,只得也跟了進去。



    楊聰走進那客棧之時,只見里面有十幾個人在跑堂里吃飯,這個客棧看來不是很大,卻也不小,那吃飯的人有的是客商打扮,有的是車夫和腳夫打扮,有的是鏢師打扮,有的是江湖郎中打扮,還有幾個頭陀,最令楊聰吃驚的是,那個算命的老道士也在這家客棧投宿,那老道士正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自斟自飲,他見楊聰走了進來,便抬起頭朝楊聰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公子,我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啊!公子如不嫌棄,不如過來與老道共飲幾杯如何?”楊聰見兩次與這老道踫面,加上見店里也沒有空桌子了,便道︰“如此甚好!”他也正有事情想再詢問他,便向那算命的老道走去。



    宋三橋道︰“楊公子,你先過去,我定了房間就過來。”只見宋三橋走到那掌櫃的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便也走到桌子前坐下,不久,那店小二也端來了酒菜。楊聰偷偷打量這店里,見剛才進來的那群賣藝的已經有幾個人坐在一張桌子旁準備吃飯了,卻不見那三個女子和那個領頭的老者。那算命的老道給兩人連斟了三杯酒,朝楊聰笑道︰“公子找到了想要找的人了嗎?”楊聰听了心想︰你這老道士上次算的卦怕是瞎眼的貓踫著了死老鼠,正好瞎說瞎撞中罷了。心里雖然這樣想,但卻不好拂他的興致,便道︰“我們因有些事情耽誤了時間,沒有仔細去看看,因此沒看見那人。”



    那道士听了笑道︰“其實公子已經看到了你所要找的人了,而且那人也已經看見公子了。”楊聰听了頓時大吃一驚,朝宋三橋問道︰“宋先生,你看見了?”宋三橋不答,卻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命里尋不來,這一切要靠緣分,楊公子別急,這事情得慢慢地來,來!咱們再干一杯。”楊聰也不再追問,喝了一回酒朝那老道士問道︰“老先生怎麼稱呼?寶觀在何方?”那老道士笑道︰“老道姓褚,乃閑雲野鶴之人,江湖中四海為家。”三人在跑堂里喝了好幾回酒,直到掌燈時分,也不見那三個女子和那老者出來,三人又喝了好幾回酒,各自才散了去。



    宋三橋與楊聰兩人上了樓,各自進了房間,楊聰見這房間布置得十分華麗,只見房間里的香爐點著檀香,散發出陣陣香味,地上鋪著地毯,床上被褥均是華麗的絲綢,楊聰見這房間如此豪華,恐怕住一夜要花一兩銀子,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他雖然是出身在富貴人家,但大部分是流浪在江湖中,風餐露宿慣了,現在突然住這麼豪華的房間,心里倒有些不習慣。楊聰剛回到房間,便有人端著洗腳水到了房間,服侍得比較周到,楊聰心想︰明天可要向宋先生提出換換房間,否則怕身上的銀子沒幾天就花光了。楊聰洗好了腳,于是上床正準備睡覺。



    突然,他听見宋三橋在門外敲門道︰“楊公子,你睡了麼?”楊聰連忙起身打開了門,問道︰“宋先生,有什麼事?”宋三橋笑道︰“楊公子,有個老朋友找你,請跟我來。”楊聰听了吃了一驚,心想︰哎呀!我倒忘記向周舵主打一聲招呼了,定是周舵主不放心自己,尋到這里來了。他連忙隨宋三橋下了樓,只見跑堂里只有那店小二在掃地擦桌子,那掌櫃的低頭在算帳,店門已經關閉,卻再也沒有其他人。



    楊聰正感到詫異,宋三橋卻一直領著他向後堂走去,只見後堂後面是一個小院子,院子四周站著幾個勁裝大漢,一個個莊嚴肅穆,直挺挺地站著,楊聰見那幾個大漢當中竟有兩個是今天那幫賣藝的大漢,楊聰清楚地認出一個是那表演口中噴火的大漢,一個是表演拋碗吸碗的大漢,那兩個大漢恭敬地站在那里,見宋三橋和楊聰兩人進了院子,均恭敬地朝兩人鞠躬。楊聰見這院子里戒備森嚴,感到這院子有些神秘
8591 發表於 2008-9-13 15:48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秘老者
作者︰阿志
    兩人來到院子的一座小樓前,只見門前垂手侍立著兩個大漢,樓前樓後也站著幾個大漢,那些大漢均滿臉嚴肅,連宋三橋進了這院子後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宋三橋領著楊聰進了那座小樓里,只見里面燈火通明,四周用華麗的帳幔圍著,地上鋪著華麗的大紅地毯,香爐里散發出濃濃的香味,樓內的擺設豪華,一個身著華麗錦袍的老者正站在一張古畫前,他的背正對著門口,看不見他的面容,那老者旁邊站著一個身披白色輕紗的姑娘,那姑娘也是背對著門口,看不見她的臉,只見她一頭漆黑的長發垂在肩上,像一道瀑布,那姑娘的手腕皓白如雪,戴著一個明晃晃的手鐲,顯得明艷照人,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楊聰吃了一驚,心想︰這宋先生怎麼突然會帶我到這個地方來呢?便頓時覺得奇怪,只見宋三橋進了小樓後,便恭恭敬敬地朝那老者跪下道︰“屬下參見……,”他的話還未說完,那老者已經轉過身來,朝宋三橋冷冷地道︰“起來!免禮!”宋三橋听了連忙恭敬地站了起來,低著頭道︰“是!楊公子已經來了。”那老者轉過身之時,楊聰頓時嚇了一大跳,原來那老者竟是今天那群賣藝的那個班主,那老者仍戴著那張面具,只是一身華麗的錦袍和那股說話的威嚴使他與白天的那個木訥笨拙的老者簡直是判若兩人,楊聰見此情景頓時心中提高了警惕,那老者朝楊聰點點頭,笑道︰“楊公子請坐!”說完那老者首先坐下,楊聰見是這老者,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心里卻在暗暗猜測此人的神秘身份。



    楊聰也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宋三橋卻垂手恭敬地站立在一側,那老者見楊聰坐定,便朝里面大聲叫道︰“看茶!”接著一個身著綠裙的丫鬟低著頭端茶出來,先是在那老者旁邊的桌子上放了兩碗茶,接著走到楊聰面前奉上茶輕聲道︰“楊公子,請用茶!”那丫鬟奉茶時抬起頭看了楊聰一眼,楊聰一看那丫鬟的臉,頓時又嚇了一大跳,不禁失聲叫道︰“珠兒,怎麼是你?”



    原來,那丫鬟竟是夏敏身邊的丫鬟珠兒,珠兒只是朝楊聰笑了笑,仍恭敬地道︰“公子請用茶。”楊聰頓時明白了眼前的情形,他連忙站起來朝那背對著自己的姑娘仔細地看了看,朝珠兒道︰“難道……難道她是你家小姐?”那姑娘不待珠兒說話,突然轉過身來格格地笑,道︰“楊公子,怎麼了?……你連我也不認識了麼?”楊聰見那姑娘臉蛋俏麗姣美,雙眸顧盼傳情,一雙俏眼正閃著調皮的目光,不是夏敏又是誰?楊聰見她竟是夏敏,一時間倒顯得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道︰“小敏,怎麼是你?我怎麼……就沒想到是你呢!”



    夏敏卻高興地跑到楊聰的面前拉著他的手,笑道︰“聰哥,我就要給你一個驚喜啊!你沒想到吧!”楊聰頓時明白那老者是夏敏的父親,連忙輕輕地掙開夏敏的手朝那老者抱拳行禮道︰“原來是夏老伯,晚輩楊聰,給老伯請安。”那老者听了愣了一會兒,便朝楊聰點點頭,道︰“楊公子不必客氣,請坐!老夫臉上不太雅觀,怕嚇了眾人,因此戴著這個面具,還請楊公子別介意。”楊聰點點頭,便恭敬地坐下。



    夏敏拉了一張椅子坐到楊聰的身邊,伸出手想去拉楊聰的右手,楊聰趕緊把手縮了起來,臉也頓時紅得像關公似的。那老者見宋三橋站在一旁,便道︰“宋先生,我有些事情要和楊公子談談,你先退下去吧!”宋三橋听了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夏敏見楊聰坐立不安的樣子,偷偷地覺得好笑,挪著椅子靠近他的身邊,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嚇了楊聰一大跳,臉頓時漲紅了起來,心蹦蹦地直跳,他不敢抬頭看那老者一眼,連忙朝夏敏連連使了一個眼色,夏敏只是在笑,卻不放手,楊聰只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那老者見了楊聰的窘相,便朝夏敏道︰“敏兒,到爹這里來!”夏敏听了轉頭嘟著嘴道︰“爹……。”那老者笑道︰“瞧你這個樣子,哪像一個姑娘家的樣子,你先下去,爹有話要和楊公子單獨談談。”夏敏笑道︰“爹!我在這里不說話就是了。”那老者笑道︰“怎麼?你不听爹的話麼?回去我就把你關起來!”夏敏听了朝他扮了一個鬼臉,這才放開楊聰的手站了起來,她朝楊聰笑了笑,與珠兒一起進小樓里面去了。



    夏敏的父親見夏敏轉身回到了後面,才朝楊聰笑道︰“小女自幼被老夫寵壞了,因此性格比較刁蠻,還請楊公子不要見笑。”楊聰點點頭,卻不敢說話,那老者朝楊聰笑道︰“楊公子請用茶!”說著他自己先慢慢地用茶碗蓋撇開上面的茶葉,喝了幾口茶,他見楊聰也喝了茶,才道︰“老夫听小女說楊公子曾多次救了小女的命,因此老夫想當面向楊公子致謝。”說著那老者站起來朝楊聰恭敬地鞠了一躬,楊聰慌忙站起來,道︰“不敢當!夏老伯不必客氣,這些事情只是踫巧而已,何況夏姑娘也幾次救過再下的命。”



    那老者听了笑道︰“小女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怎能救楊公子呢!她這次偷跑出來,要不是楊公子三番五次地救了她,她這條小命早就到閻羅王哪里報到啦。”那老者復請楊聰坐下,說︰“听說楊公子乃丐幫段幫主的高足?”楊聰點頭回答︰“不錯,只是再下資質愚蠢,只學到了恩師的一點皮毛。”那老者笑道︰“老夫久聞令師武功高強,特別是他的打狗棒法天下無雙,只是老夫無緣見他一面,實為老夫生平一大憾事。”楊聰見那老者此時的言行舉止和說話的那股威嚴和語氣,特別是那眼神透露出的那股閃閃精光,分明是一個內力極高、身負上乘武功之人,雖然楊聰一邊陪他在說話,心里卻在想︰這老者明明身負上乘武功,白天卻為什麼裝做一點武功也不會的樣子,他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秘密。



    那老者問道︰“听楊公子的口音,應該是北京人氏吧?”楊聰點頭說︰“不錯,再下自幼在北京城里長大。”那老者又問道︰“那楊公子家里還有些什麼人?”楊聰如實回答道︰“再下自幼父母雙亡,因此流浪在江湖中。”那老者只道楊聰的父母是一般的貧民百姓,也不追問,又道︰“楊公子這次救了小女,老夫很想報答一下楊公子,不知道楊公子現在有什麼困難,只要楊公子提出來,老夫能替楊公子辦到的,就一定盡量替楊公子去辦。”楊聰連忙道︰“多謝夏老伯的厚意,再下日後如有什麼困難,一定會向老伯求助的。”那老者點頭道︰“也理該如此。”



    那老者又與楊聰閑聊了一會兒,夏敏這時已經梳好了頭發,他端了一盤水果出來,朝楊聰笑了笑,走到那老者面前,替那老者剝了一個水果,道︰“爹爹請吃果。”那老者接過水果笑了笑,道︰“敏兒,爹爹明白你的心思,你就替爹爹陪楊公子到院子里走走吧!”夏敏撒嬌地朝那老者道︰“多謝爹爹!”說著她跑到楊聰面前,一把拉住他的手道︰“聰哥,我們到院子里去玩。”楊聰此時如坐針毯,也很想離開這里,連忙站起來朝那老者抱拳行禮道︰“夏老伯,晚輩就先告辭了。”那老者朝夏敏和楊聰兩人看了看,哈哈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啦!”楊聰听了覺得很不好意思,夏敏朝她的父親扮了一個鬼臉,拉著楊聰跑出了小樓。
8591 發表於 2008-9-13 15:49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夜闖青城(一)
作者︰阿志
    兩人來到了院子里,這院子雖然小,但布置得還算精致,亭子、假山、石凳石椅、噴泉和花草樣樣具有,兩人來到亭子里坐在石椅上,夏敏笑道︰“聰哥,你今天在城隍廟里怎麼就沒認出我們來?”楊聰听了頓時明白那三個表演劍術的女子肯定是夏敏、珠兒、雪兒三人無疑了,便笑道︰“你們臉上涂著胭脂和水粉,又故意涂了泥土,打扮得像三個女妖怪似的,我哪里能認出你來。”夏敏听了一把擰著他的耳朵道︰“好啊!你竟敢變法子罵我是妖怪。”



    楊聰連忙輕聲道︰“哎喲!你輕點,耳朵都快給你擰掉了。”夏敏放手笑道︰“看你以後還敢罵我!”兩人在亭子里坐定,楊聰見四周有好幾個大漢在守衛巡邏,雖然是在黑夜里,楊聰也不敢造次,規規矩矩地坐著,夏敏輕輕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問道︰“聰哥,咱們這麼久不見面了,你有沒有想起我啊?”楊聰低頭在她耳根道︰“想!”夏敏卻格格地笑道︰“你說什麼,我听不見,你再說一遍。”



    楊聰靠近她的耳朵結結巴巴地說︰“天天都在想你。”他這時的聲音已經提高了許多,但夏敏仍嬉皮笑臉地說︰“什麼?太快了,還是听不見!”楊聰听了便鼓起勇氣大聲地道︰“天天都想你!”他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勇氣,楊聰說完連忙朝四周看了看,像做賊似的。夏敏朝楊聰低聲笑道︰“他們不敢朝這里看的。”楊聰見四周的大漢果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這才大膽地伸出手輕輕地攬住夏敏的腰。



    楊聰見夏敏等人突然喬裝打扮成江湖中賣藝的,心中感到奇怪,便問道︰“小敏,你們怎麼打扮成跑江湖賣藝的呢?”夏敏嘆了一口氣道︰“我這次趁爹爹閉關練功的時候,偷偷地哄騙于師父陪我跑了出來,沒想到一路上先是遭到昆侖派那幫臭道士的追殺,害得于師父也被昆侖派和崆峒派的那幫人殺害了,爹爹出關後發現我私自下山,便帶人來接我回去,沒想到我和宋師父在華山腳下又遭到一伙蒙面人的襲擊,還被他們打傷了,因此我們就化了裝,也不敢在錢莊里住了,一來想躲過他們的耳目,二來也想暗中查出這幫人的來歷。”



    楊聰低聲道︰“你們住在這里也是很危險的,這里人多眼雜,什麼人都有,還是錢莊里安全些。”夏敏笑道︰“聰哥,你放心吧,這里到處是我們的人,除了你之外沒有一個是外人。”楊聰听了嚇了一大跳,道︰“難道今晚那些在跑堂里吃飯的人都是你們的人?”夏敏笑道︰“那當然啦!連店里的伙計也是自己人,這店是我們自己開的呀,要不是你啊,別人還住不進來呢!瞧你傻乎乎的樣子,給宋師父騙了還蒙在鼓里呢!”楊聰連忙問道︰“難道那個算命的老道士也是你爹爹的手下嗎?”夏敏笑道︰“那當然是啦!他是褚師父,你別瞧他邋邋遢遢的,武功可高著呢,特別是劍術高明得很呢,我的很多劍法都是他教的,他還精通奇門遁甲和五行八卦之術,以及《周易》等奇術,本領大著呢!”楊聰此時真是又驚又喜,心想︰自己怎麼一點也瞧不出蛛絲馬跡來呢!便暗暗感到慚愧。



    夏敏突然問道︰“對了,聰哥,你怎麼也到這里來呢?你怎麼不跟你師父在一起呢?”楊聰听了,便把衡山上發生的事情以及發生在青城山上的事情細說了一遍。夏敏听了睜大著眼楮說︰“那殺害衡山派慧穎師太的凶手可能就是打傷我們的那一伙人了,我們在華山腳下踫見的那伙人也是蒙著面、穿著黑衣服和黑靴子的,定是他們見你救了我,才追到衡山上找你算帳的。”楊聰笑道︰“這天下殺人放火、打劫錢財的強盜誰敢明目張膽地干這勾當,還不是一個個蒙著臉,怎麼會那麼巧是一伙人呢!”



    楊聰見夏敏的父親那打扮有些神秘,便輕聲問道︰“小敏,你爹爹到底是干什麼的?”夏敏笑了笑,道︰“我爹爹是一個大商人啊!”楊聰搖搖頭道︰“我看不像,我瞧你爹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絕非一般的商人。”要知道學武之人,眼神里有一股特別的氣質,是平常人所沒有的。夏敏笑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學武可以防身啊,我家是武林世家,所以個個習武,我也會武功啊!”楊聰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祖先原來是皇孫貴族吧,要不然你們怎麼擁有這麼大的錢莊,還能調動像宋先生和鐵手無常于天龍這樣的江湖人物呢!”夏敏笑道︰“他們是自己願意跟我爹爹的,我們可沒強迫他們啊!”楊聰輕聲道︰“小敏,我總覺得你們有些神秘,你能告訴我你爹爹的真實身份嗎?”夏敏笑道︰“我們既不是強盜,也不是劫匪,不會害你的,你放心好啦!你見過我派人去殺人打劫了嗎?至于我爹爹是什麼人,以後我會告訴你的,不過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了再說吧!現在你可不能去打听我爹爹的身份,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準我們再來往的,說不準他一生氣還會派人殺了你呢。”



    楊聰心想︰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還懶得知道你們的身份呢!他見夏敏不肯說,也不再追問,便問她一路上的情景。兩人在院子談了許久,直到了半夜,才听見夏敏的父親在樓里喊道︰“敏兒,夜很深了,該休息了。”說完他又大聲道︰“阿虎,送楊公子回房!”楊聰見他下了送客令,才起身離開亭子,一個大漢走到楊聰面前鞠躬道︰“楊公子請!”便領著楊聰出了院子,把他送回了房間,楊聰累了一天了,知道這店里全是夏敏的人,也就放心地睡覺了。



    第二天天大亮了,楊聰才慢慢地起床,那店小二連忙端來了洗臉水,楊聰見這店小二是自己人,便問道︰“隔壁的宋先生起床了沒有?”那店小二道︰“宋先生有事情一早就出去了,他吩咐小的轉告公子,請公子在店里等他。”楊聰下了樓到了跑堂下,見一個肥胖的大和尚獨自正在一張桌子上大碗大碗地喝酒,還有幾個人也在旁邊的幾張桌子吃飯,有的郎中打扮,有的商販打扮,楊聰已經從夏敏口中知道這幫人是夏敏的人喬裝打扮的,也不在意,那大和尚見楊聰下了樓,朝楊聰咧著嘴笑了笑,把楊聰嚇了一大跳,只見那大和尚穿著僧衣,腆著個大肚子、滿腦肥腸、獅鼻海口、倒掛八字眉,相貌甚是凶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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