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修真研究生生活錄 作者: 斷橋殘雪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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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8-9-21 00:12:4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9 4004385
jldark 發表於 2009-1-17 21:25

正文 第兩百六十五章 冰與火

蛻皮之后,小黑身子明顯比原來粗長了不少,也威猛了不少。頭頂那兩個肉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珊瑚狀的兩只角,角是青色的,清光隱閃。雖然兩角是新長出來,卻帶著遠古滄桑氣息,不帶一絲新嫩。

    小黑身上原本的凶戾之氣几乎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巍巍高山般的威嚴和王者氣勢。

    本是火紅的大眼變成了金色,就連眼瞼似乎也渡了一層金光,猶如劍士的鎧甲。大眼開合之間,精光忽閃。

    李培誠大喜,知道小黑終于妖化成功了。

    果然一渾厚威嚴的聲音從小黑嘴里吐了出來。

    “謝謝主人相助!”

    “哈哈!”李培誠開心地哈哈大笑,飄然落在小黑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它頭頂那兩只角,感到天地間絲絲游離的能量沒入了這兩角。

    老虎的屁股不能摸,蛟龍的龍角不能碰,不過那是對別人而言,李培誠這個主人這樣親切的撫摸讓小黑感到的只有被親人關心的喜悅和溫馨,卻絲毫沒有被羞辱的感覺。

    李培誠欣喜地把小黑渾身上下打量拿捏了一番,想起修煉的事情,急忙詢問。

    小黑和小赤一樣,也繼承了一段上古巨龍的修煉方法,它隱約覺得那修煉方法名稱應該叫青龍訣,至于為何它渾身黝黑,修煉的卻是青龍訣。李培誠和它都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這個叫法歸咎到它頭頂的兩只青色龍角上。

    其實不管是青龍訣還是黑龍訣都不是要緊的事情,小黑身上帶有自己的修煉方法,而且很顯然是上古流傳下來地,這才是最關鍵。最重要地。

    李培誠心花怒放。到現在才算真正緩了一口氣。盡管前有華山派怨仇,后又得罪了嶗山派,但李培誠的心中此時卻絲毫沒有惶恐。他心里很清楚,只要給他時間,他就可以把局勢扭轉過來。當然現在他需要做的。仍然是隱忍,至少在嶗山派這樣的大門派面前,他需要做的仍然是隱忍,避其鋒芒。

    一縷几乎不帶熱量地清冷陽光斜射進洞穴,落在小黑蛻下來的鱗甲上,寒光閃爍,與洞穴里冰柱反射出的七彩絢麗光芒截然相反。

    李培誠手微微一抖。十來丈長的黑色鱗甲無風起波浪。然后自動折疊在一起,飛落李培誠手中。

    本是堅硬無比的鱗甲此時多了絲柔順,尤其是鱗甲的里面,溫軟滑順,猶如綢緞。

    而且這鱗甲看起來似乎厚重,拿到手上卻是薄如羽翼,輕如鴻毛。

    李培誠取出一把飛劍,在上面划了一下,卻只留下淡淡的劍痕。然后很快又恢復如常。

    李培誠大喜,這鱗甲若做成仙甲,葛門上下一人來一件都有得多。

    真沒想到小黑進化一次竟然還有這等收獲,不知道這家伙下次什么時候晉級,是不是又要脫一層皮。李培誠心里想著目光有些不懷好意地落在小黑身上明顯高了一個檔次地新鱗甲。

    此時地小黑在李培誠的眼里成了長毛羊。羊毛剪了再生,生了再剪…….

    小黑被李培誠這目光掃得遍體生寒。真想把頭頂的那個家伙給掀翻到地上去。不過它卻沒這個膽,李培誠至高無上的地位已經在它的心里深深扎根了。

    李培誠總算收回了不懷好意的想法,把鱗甲給存到儲物戒里去。

    “小黑,我們該回家了!”李培誠拍了拍小黑的腦袋,道。

    小黑現在雖然已經算是蛟龍,但它仍然討厭這樣寒冷的地方,所以聞言立刻兩眼精光一閃,高興地擺了擺尾巴,龍足直立,爬出了洞穴。

    李培誠發現小黑以前四足落地,那是大地搖撼。如今卻飄然無聲,四足之底隱隱有云霧托起,竟然是足不著地。

    看來古語說龍能興云布雨,看來此言應該有些道理,李培誠心里暗道。

    出了洞穴,入目的仍然是一片冰雪地天地。頭頂一輪淡淡的灰色太陽,疲乏的挂在天空,光線冷冷清清,好像面對這樣的冰雪天地,它已經竭盡全力,毫無辦法。

    沒有人愿意生活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之中,也沒有人愿意在這樣地地方呆久。李培誠也沒什么興趣,他剛想叫小黑架起妖風,趕回千島湖。卻發現小黑地雙目仰望著前方高高的雪山,流露出一絲困惑,似乎在努力回憶什么。

    莫非小黑以前來過這里?李培誠心里微微一動,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小黑是從哪里冒出來地。

    “這里你是不是有些印象?”李培誠問道。

    小黑微微點了點頭,回道:“回主人,很是奇怪,剛到這里時,屬下就覺得這里有些熟悉。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李培誠聞言,心想看來這里小黑可能以前真的來過,便道:“不若我們在這里逛一圈。”

    小黑心里本就有些疑惑,自然沒有意見。于是尾巴一搖,平地起狂風,雪花紛飛。

    一團淡淡的云霧在小黑的身子下面匯聚,然后把小黑托了起來。云霧越聚越多,到最后小黑的周身都是云霧。小黑整個巨大的身子在云霧中,若隱若現。

    真是騰云駕霧,神龍見首不見尾!

    李培誠心中歡喜不已,心想龍就是龍,果然與眾不同。別的妖怪都是架妖風飛行,或者厲害點的御寶飛行。若是架妖風遁行,那是妖風煞煞,陰風襲人,大煞風景。御寶飛行稍微好點,卻也要流露些妖氣。跟小黑比起來卻是差得遠了。小黑一化龍,便懂借天地之勢,騰云駕霧,不僅毫無妖氣,而是高貴飄逸,王者之氣盡展無遺。讓人看了有頂禮膜拜的沖動。

    小黑倒沒覺得自己了不起,這騰云駕霧本事就像游泳一樣,它化了龍之后就自動會,自是沒什么好炫耀的,更何況站在它腦袋上的人是它的主人,它向誰炫耀都可以,就是不好向自家主人炫耀。這點謙卑的姿態,小黑還是知道擺的。

    龍頭在云霧中高高昂起,俯視著下面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李培誠筆直屹立在龍頭之上,兩手握著龍頭上兩支珊瑚狀的青色龍角,說不出的威風。

    數不盡的冰川,冰崖遍布眼皮底下。這些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冰川、冰崖,在風和溫度的影響下,緩慢溶解成千變萬化,奇異至極的形狀,讓本來急于離去的李培誠感到了奇異的美輪美奐。

    小黑緩慢地在上空飛行著,在這片冰雪世界的海島,陸地邊緣或海峽沿岸,不經意間還能發現成群結隊的企鵝在頑強地生活著,還有海獅,海豹懶洋洋的身影……李培誠不禁贊嘆起大自然的奧祕,大自然的偉大。

    小黑擺了下龍尾,龍頭高昂,飛躍過了橫亙在南極洲,把南極洲分成東西兩部分的南極橫斷山脈。

    飛躍過橫斷山脈,李培誠看到了南極洲唯一一片沒有被冰雪覆蓋的地方,唯一沒有被白色給統治的淨土。

    綠洲!

    雖然看不到郁郁蔥蔥的樹木花草,甚至可以說一棵樹一株草都沒看到,但李培誠腦子里卻還是冒出了綠洲這個字眼。

    綠洲很大,有山峰,山谷,湖泊甚至還有火山,沒錯就是火山。藏在冰雪世界里的火山,大自然真是無奇不有。

    小黑很顯然也被綠洲給吸引了,它金色的大眼睛流露出迷離的神采。

    小黑飛身飄落在馬蹄口型的火山邊,龍頭探伸向火山口,望向深不見的火山洞口。

    “下去看看。”李培誠說了一聲,身子飄然落入火山洞

    火山洞很深,估計至少有四五百米光景。火山洞很大,至少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

    李培誠落入火山洞底,感覺真的很奇妙。在這個冰雪的世界竟然還有這片溫暖的地方存在,甚至在洞內他還能聞到一絲硝煙硫磺的氣味。

    李培誠的神念緩緩散發開來,很快他就露出怪異的表情。

    怎么可能?李培誠心里震驚不已。

    在這個洞穴里他發現火元力出奇的活躍旺盛,若是在其他地方發現火元力活躍旺盛,李培誠還不會感到如此驚奇。但這里是冰雪的世界,自古冰火不相容,冰雪的世界有火山的存在已經很讓人吃驚了,不過這點李培誠可以勉強用板塊的沖撞,地底岩漿的迸發來解釋。但火元力,卻又是怎么回事呢?
tata123 發表於 2009-1-17 23:29
正文 第兩百六十六章 海外修士
     小黑很顯然沒意會到這點,因為此時的它正盯著幾塊化石樣的殼狀碎片發呆。

    一人一龍,一主一僕就這樣各自在火山洞里發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李培誠迷茫的雙目突然迸射出耀眼的精光,嘴里在念叨著︰“至剛則至柔,至陰則至陽,至冰則至火……相生相克,剛柔並濟,陰陽交泰,冰火交融……”

    隨著這一句句看似簡單,其實卻蘊藏著天地至理的話語脫口而出,丹田內的九轉金丹迸發出耀眼的光芒,金丹里面似乎有東西要破殼而出。

    李培誠一驚,猛然醒悟過來,急忙運轉心法穩住丹田。他現在可不敢冒然突破,雖然看似有水到渠成的跡象,但天曉得他的金丹會有什麼變異,一切還是以穩妥為好。

    小黑此時的注意已經從那殼狀碎片轉到了李培誠身上,因為剛才李培誠身上散發出無比浩瀚的氣勢,那股氣勢雖然不是很強悍,但卻似乎能摧毀一切。

    醒悟過來的李培誠見小黑盯著自己看,目光中充滿了驚訝和敬畏,心里明白過來肯定是剛才自己一時的頓悟,引發九轉金丹所導致的。

    李培誠朝小黑微微一笑,目光在殼狀碎片上一掃而過,道︰“你是在這里出生的吧。”

    小黑點了點頭,道︰“是的,主人怎麼知道?”

    李培誠微微一笑,卻沒有回答。

    冰火交融,極冰之地也就是極火之地。龍蛋在這樣一個地方孵化是再合適不過了。只是小黑這個蛋為何在這里,李培誠卻無從而知,所以他沒有回答小黑的問題。因為他知道小黑真正想知道的是自己怎麼會在這里。

    小黑目中閃過一絲黯然。以前它只是通靈,如今它卻擁有了智慧,想的事情自然就多了起來,煩惱也隨之增加。

    李培誠拍了拍小黑的腦袋,感嘆道︰“生活就是這樣。你比我好。或許有一天能見到你地父母,我卻永遠見不到。”

    小黑沒有言語,只是感激地看了李培誠一眼。

    李培誠摸了下它地大腦袋,目光開始掃視起周圍。

    李培誠曾經答應過張三豐幫他煉制凝煙丹,可惜卻還少了兩味藥,翠雲草和辛夷木花蕾。其中翠雲草是一味很重要的藥材,可以說它的品質好壞是左右凝煙丹好壞的關鍵因素之一。

    凝煙丹是火元力丹藥。既然是火元力丹藥。煉制用的藥材自然是以帶火屬性地藥材為主。翠雲草就是一味帶有濃烈火屬性的藥材,火元力越旺盛的地方,它出現的概率越大,品質也越好。

    李培誠心中一直掛念張三豐的事情,踫巧這里是火元力極旺盛的地方,他便想踫踫運氣。

    李培誠的運氣似乎一直都不錯,他看到了三株兩尺來高,長滿叉枝地翠雲草長在一個角落里。盾形葉子翠綠欲滴,但仔細觀看卻能看到葉子地脈絡里隱隱有紅光流動。

    李培誠大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李培誠仔細觀察這三株翠雲草,發現它們盤根錯節,眾多的根須肆意地伸向四面八方。干徑蒼勁有力,枝葉紋路密集。紋路內紅光隱現。

    這翠雲草至少有萬年了!

    李培誠忍不住感嘆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若不是這次偶然逃難到南極洲,自己又怎麼可能想到在這樣冰寒地凍的地方尋找翠雲草。就算打破自己的腦袋也不可能想到,極寒之地竟然還有火元力如此旺盛的地方。

    李培誠小心翼翼地把三棵翠雲草連根挖起,下了符印,然後才放入儲物戒中。

    大海,碧波萬里,浩浩蕩蕩。海鳥在大海之上翱翔,不時發出幾聲清脆的啼鳴。

    藍藍的天空之下,飄來一朵雲彩。

    那雲彩甚是有趣,仔細觀看猶如一發胖的巨龍。

    海面風平浪靜,海風輕輕,但那朵雲彩卻快速地在碧藍的天空下飄浮而過。頭上是藍天紅日,下面是汪洋大海。而自己卻騎在龍頭上,周身被棉絮般地祥雲包圍,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李培誠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騎著蛟龍飄然過海。

    李培誠此時心情很好,這次南極之行可以說收獲極其的豐盛。首先是小黑順利進化為蛟龍,而且還進貢了一張巨大無比的鱗甲。接著無意中找到了小黑地出生地,在那里李培誠不僅得到了煉制凝煙丹地主要藥材翠雲草,而且李培誠還有所領悟,就因為這個領悟,使得李培誠現在的神識更加凝聚和強大,在回家地途中,他竟然尋到並控制住了第三條隱藏的脈絡。

    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跟嶗山派結了仇,一想起嶗山派李培誠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拍了拍小黑的腦袋,道︰“再飛高點。”

    小心使得萬年船,飛高點總沒錯,萬一踫到嶗山派的人就麻煩了,至少元嬰還沒結成前,李培誠是不想再次跟嶗山派的人起正面沖突。

    高處不勝寒,冷風一吹,李培誠倒想起,若沒有那個嶗山派的女人一攪和,自己還沒有這番機遇呢,甚至連大海日出的啟發可能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生。

    如此說來,自己還得感激那女人了,李培誠自嘲地笑了笑。

    李培誠剛自嘲自己一番,嘴角立刻勾勒起一絲苦笑。

    因為後方響起清亮的鶴唳聲,一股法力隨著鶴唳聲由遠及近地波及而來。

    自己是無可奈何才飛得這麼高,真沒想到這年頭也有人喜歡飛得這麼高的,李培誠直搖頭。

    本想就這樣不理不睬地繼續前進,奈何後面那人明顯想跟他討個近乎,因為仙鶴明顯加快了速度。

    “前面的道友請留步。”後面聲浪穿過雲層滾滾而來。

    李培誠無奈停了下來,回頭探望。

    只見天際邊一只白色的仙鶴急速飛來。這仙鶴很大,翅膀張開是遮天蔽日,翅膀輕輕扇動,就如一道白光穿雲而來。

    仙鶴上是一豹頭環眼,滿臉虯須的彪壯大漢,身上穿的是金光閃閃的金色道袍。

    不知道為什麼李培誠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話︰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當然鮮花是指那怎麼看怎麼高雅飄逸,仙風奕奕的仙鶴,牛糞自然就是指那怎麼看怎麼像個穿著道袍的土匪強盜的虯須大漢。

    李培誠不禁莞爾一笑,他進入修真界說起來也算有些時日了。見到的修道之士,除了張三豐稍微突兀一點,其它的哪位不是仙風道骨,一股出塵氣息撲面而來,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只是這虯須大漢光看表面,卻怎麼也看不出來是位修道的人。

    仙鶴轉眼就到了李培誠的跟前。

    李培誠心里是暗暗吃了一大驚,這虯須道士看似一幅強盜樣子,但身上的法力波動卻是隱晦得很,而且還帶著絲王者霸氣,最讓李培誠吃驚的是,他看不出虯須道士的深淺。

    自從結了九轉金丹之後,李培誠可以說是火眼金楮,眼神一閃,只要對方境界不高與他,基本上能看個八九不離十。此人他卻看不出深淺,至少說明他的境界應該在元嬰期以上。

    這是李培誠第二次遇到元嬰期以上的修真人士,心中吃驚自然是難免的。

    李培誠心中吃驚,那虯須道士心中更是吃驚不已。

    雖說海外修士基本上是各掃門前雪,獨自潛修。但整個海外修真界是一個整體,總有些往來,有些交流,卻也不是絕對的獨自潛修。這虯須道士乃是海外修真界頗為有名的修士之一,道號靈虯。

    這靈虯道長有元嬰初期的境界,生性豪爽,本事又高,所以海外修士都樂于跟他結交。久而久之,靈虯道長倒認識了很大一部分的海外修士。

    今日靈虯道長正趕往蒼翠島,卻見到前方竟有人乘蛟龍而行。

    龍乃上古異獸,等閑之人哪有本事駕馭蛟龍。整個海外修真界他也從未听過有人的座驥是蛟龍,只听過昆侖派掌門青羽真人的座驥是條蛟龍,不過青羽真人靈虯道長卻是認識。

    海外修真界竟然有此異人,靈虯道長自然要上前結交一番。

    李培誠雖是金丹後期的人物,但結的是九轉金丹,如今更是開發了三條人體隱藏的脈絡,身上的氣勢真元波動比起以前來越發顯得若有若無,晦澀至極,就算靈虯道長修為高了李培誠一個境界,卻也看不出深淺。
tata123 發表於 2009-1-18 23:44
第兩百六十七章 靈虯道長


雙方一番似乎有意無意的掃視,李培誠倒大致猜準了靈虯道長的境界,靈虯道長卻是把李培誠抬了一個檔次,劃歸到已經踏過金丹大道,結成元嬰的高手。

元嬰期的修士,不管是在神州大地還是海外修真界都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高手,確切地說是稀有高手。只要不是隱匿得特別深,基本上都有些威名。

海外修真界在神州修真界看來神秘莫測,但對於靈虯道長而言卻是熟悉得很。要說浩瀚的大海之上,有元嬰期修為,他卻不認識的還真沒幾個,至少在靈虯道長看來是這樣的。所以靈虯道長見大海上突然冒出一位騎著蛟龍,擁有元嬰期以上修為的修士,怎麼能不吃驚。「貧道靈虯島島主靈虯道長,這位道友有禮。」靈虯道長行了個道家標準稽禮。

李培誠見一個蠻漢行道家禮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人家顯然修為很高,而且還這樣翩翩有禮,李培誠自然不好失禮。李培誠淡然一笑,不急不緩地回禮道:「貧道雲湖見過靈虯道長,不知道友叫住貧道有何事?」

自從無意中參悟了隱藏脈絡的秘密,李培誠的眼界其實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就如一位小孩擁有了大人的智慧。看問題,甚至舉止行為不經意間就會散發出那種超越了年齡的成熟氣質,似乎洞察了人生一切悲喜苦樂。

此時的李培誠就是這樣,他已經站在了一個極高的起點。雖然他還沒開發出全部地經脈,但他卻已經看到了他修煉的方向,他已經胸有成竹,他需要的無非就是時間的磨煉和沉澱。

舉手投足間,李培誠雖然沒有刻意而為,但那種淡然,那種超然飄逸的高手風範氣質卻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這點其實連李培誠自己也沒有發覺。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何如今自己面對一位明顯是擁有元嬰期境界的高手,卻如此的坦然,甚至有種俯視對方的感覺。似乎他自己站在了絕對的優勢,似乎他才是絕對的高手。

有些東西是你無論如何想模仿都模仿不來地,就如氣質,有些人天生有做領袖的氣質。有些人天生有勾引女人發情的氣質。現在李培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那是一位金丹期高手絕對無法模仿的,甚至就連元嬰期高手也不一定就能刻意為之。尤其是當李培誠悠然恬靜地站在蛟龍身上,身邊雲霧繚繞,那股子高手的氣質風範就被襯托得更加完美,更加神秘莫測。

靈虯道長心裡暗暗讚了一聲,果是高人啊。這樣地高人若能結交一番,以後對自己肯定大有裨益。

這世界說起來真是充滿矛盾。神州修真界看似修真人士來往密切,一張龐大的關係將整個神州修真界交織得就如一張巨大無比的蜘蛛網,多多少少有些關係,有些交情。但事實上門戶之見極重,就算有交流卻也只是表面功夫。海外修士看似一盤散沙,交情甚淺,但恰恰卻能做到互相包容,互相幫助,共同追求長生之道。就如這大海一樣,海納百川。

這其實就是為何同是華夏兒女,但修真界卻分了神州修真界和海外修真界的主要原因之一。

所以靈虯道長見李培誠超然脫塵,一派高手風範,想與他結交一番,其實並不是什麼怪異之事。

靈虯道長見李培誠發問,笑道:「貧道見道友乘龍翱空真是灑脫氣派,心中甚是仰慕,特叫住道友,想與道友認識一番。今後也好請教長生之道。」

李培誠聞言心裡微微一愣,他倒還是第一次碰到講話這麼直接的修道之士,不僅誇人誇的直接,就連結交的目地也是單刀直入,毫不隱藏。

心裡雖然微微發愣。但李培誠卻是極其喜歡靈虯道長這種說話方式。搞科研。除了埋頭苦鑽之外,還需要經常交流。經常學習,只有這樣才能早日出成果。長生之道對與李培誠而言就是一個複雜至極的科研項目,為什麼就不能互相交流,在交流中進步呢?當然要把握一個度,就像科研交流中,核心的技術,核心的思想還是要保密的。

李培誠呵呵一笑,道:「道友過獎了,大家乃同道中人,理當多多交流,探討天道。」

靈虯道長見李培誠回話中透著真誠,不像是隨便敷衍人,心中很喜歡,道:「我等修道之輩,乃逆天而行,一路荊棘叢生,險象環生,若能互相幫襯一把,卻也多了份機會,可歎大多數人卻敝帚自珍,可悲,可悲啊!」

李培誠見這看似豪放粗獷的靈虯道長卻發出如此發人深省的話語,暗暗感歎人不可貌相。

李培誠面帶微笑,沒有多言。靈虯道長講得話倒是發人深省,但很多時候理想跟現實之間永遠存在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就像**社會說的是多麼美好,但這年頭有誰會相信這樣社會的存在,不過是騙小孩地話而已。互相幫襯,看似簡單,但是人都有私心,誰知道今兒我出大力氣,把心兒都從心窩窩裡掏出來了,你明兒又否會和自己一樣。

靈虯道長自己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無非是發發感歎,發發牢騷而已。若讓他自己把多年的修煉心得全部抖出來共享,估計他也是堅決反對的。每個人的慷慨程度是有限的,每個人的眼光遠見也是有限的。他靈虯道長無非也就比其他人慷慨點,目光看得遠一點而已。他見李培誠微笑不語,似乎早看破了這些破爛事,頓時感覺自己不管是在氣勢上還是度量上都輸了李培誠一籌。

靈虯道長有些不自然地乾笑一聲,話題一轉,終於開始旁敲側擊起李培誠的來頭。

「請恕貧道冒昧一問,道友一看便是有道高人,只是卻眼生的很,好像貧道從未見過你。」靈虯道長問道。

李培誠自從靈虯道長叫他開始,心裡就有了計較,見他果然問起這話,便道:「貧道長年獨居極南之地修煉,很少出門,故道友不識貧道是情理之中。」

「哈哈,原來如此,我說呢,這大海之上像道友這樣的高人,我靈虯又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原來道友卻是常年不出門戶。」靈虯道長哈哈大笑。李培誠地回答基本上與他見到李培誠的時候猜想是一致的。畢竟大海茫茫,哪個旮旯弄裡冒出一個高手並不奇怪。

「不過那極南之地貧道卻也曾經去過,冰天雪地的,莫非那裡還有什麼洞天福地不成?」靈虯道長問道,只是見李培誠微笑不語,立刻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呵呵笑道:「貧道卻是糊塗了,若沒有洞天福地道友又何來這身本事。」

這靈虯道長看似一臉粗獷,心倒是細得跟針似地。自己只是一笑,他便立刻意會到問多了,輕描淡寫地把尷尬化去。他若真要問個究竟,自己倒還真地有些不好回答。看來改日得尋機去把那火山洞佈置一番,那裡好歹也是火元力極旺之地,若再佈個聚靈陣,倒也勉強說得上是一個洞府,如此一來自己這海外修士的身份便也算落了實。還有張大哥不是嫌自身金元力過旺嗎?去那裡修煉倒也能起克制作用。

李培誠面帶微笑,一時間心裡卻暗自轉了很多地彎彎,靈虯道長雖然精明,卻絕對想不到,這年頭還有人喜歡冒充海外修士的。

「不知道此次道友外出有沒有要緊之事,若無要緊之事,不如隨貧道去趟蒼翠島。那蒼翠島的島主蒼昊真人乃是極厲害的人,一身修為高深莫測,有傳言說他已經達到元嬰後期了。今次他邀了些人去他處探討煉丹之道,貧道現在正是趕往蒼翠島赴約。」靈虯道長道。

李培誠本想拒絕,以免節外生枝。但念頭一轉,自己如今好歹對外聲稱是海外修士,倒也該結識一些海外修士,也算落個名符其實,如此一來嶗山派的注意就會完全放在海外,絕不會想到自己卻是躲在神州大地。況且聽靈虯道長的意思,那蒼昊真人極是厲害,估計赴約的還有不少厲害人物,若能跟他們結交一番,卻也是件好事,以後真要跟嶗山派起正面衝突,嶗山派也得忌憚一二,自己也有個退路。
tata123 發表於 2009-1-18 23:45
第兩百六十八章 蒼翠島


李培誠念頭這麼一轉,便改變了主意。 微笑看著靈虯道長,道:「蒼昊真人沒有邀請貧道,貧道貿然前去恐怕不妥吧。」

靈虯道長見李培誠有意前去,心中大喜,立刻道:「我等乃是去探討煉丹之道,又不是去搶佔人家洞府。像道友這樣道行高深的高人前去,蒼昊真人歡迎都來不及,哪有不妥之理。況且貧道雖然不才,在這大海之上卻也算是有些薄面。」

李培誠本就是準備前去,見靈虯道長如此說,立刻道:「如此有勞道友引見了。」

靈虯道長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

於是兩人一人乘鶴,一人乘龍。若不是一人穿著現代服飾,一人滿臉鬍子,倒也真是一對遨遊太空的神仙,只是如今看起來卻有些怪異。

這種怪異的景象倒也提醒了李培誠,如今他在修真界的活動是越來越頻繁,下次得準備一件道袍,這樣看起來也更符合身份。

靈虯道長本是豪邁健談之輩,又有心結交李培誠這樣能乘蛟龍的高人,而久居世俗的李培誠又深知多個朋友多條路之理,也有心跟海外修士處好關係,兩人這一路飛行,不消一刻,便把道友改稱成道兄。至於這個兄字究竟有多少份量,估計兩人心裡也沒底。但量來只要不是危害到自己的事情,為對方捧個場,撐撐腰的事情還是能辦到的。

這一路上,李培誠從靈虯道長口中也知道了點海外修真界的事情。知道蒼昊真人的蒼翠島在海外就如神州大地的五大門派一樣的勢力,門人眾多,洞府巨大,靈氣充盈。至於他自己的靈虯島,雖然靈虯道長沒有明說,但李培誠也聽得出來在海外也算是有些勢力。

沒想到自己在神洲大地連個華山派都要咬牢自己欺負,到了海外卻立馬要去跟「大門派」地掌教探討煉丹之道了。這人生際遇還真是變化莫測,充滿了戲劇性,李培誠一肚子感慨,當然李培誠還不會自戀到以為自己很帥,才會有這麼大的變化,若沒有身下這條蛟龍,若他自己的實力沒有又噌噌地上爬,估計不管是海外還是海歸,待遇還是一樣不變。

感慨歸感慨,李培誠還是很高興自己做了個英明的決定。以後自己也算是海外派了。而且還是跟海外巨頭有些交情的海外派,不管這些交情有沒有深度,但肯定有影響度。

茫茫大洋,廣闊無邊,有時風平浪靜,陽光明媚。碧海藍天,海鷗飛翔。有時卻是陰雲密佈,濃霧繚繞,濁浪排空,電閃雷鳴。

無窮的變化在大海上上演,無窮的秘密深藏深不見底的大海。就算人類科學發達到如今這等程度,當大海發怒時還是感到深深的恐懼。感到束手無策。

大海是個謎,是一個人類一直想揭開卻總是揭不開的謎。人類一直想征服,卻一直征服不了地地域。

這是東海遠離中國大陸架的某片海域,碧濤萬里,沒有一艘船隻來往,只有一個數米方圓的漩渦在陽光的照射下,按著一個奇異的軌跡轉動著。

一個數米方圓的漩渦在這漫漫地大海就像一個臉盆裡的水分子般渺小,沒有人會去注意,也不可能有人會這麼巧看見。

陽光下,有一點刺眼的光芒向這個漩渦所在的海面劃落。

突然漩渦就像水波一樣擴散了開來。漸漸的有五光十色的光華從漩渦中射了出來。

順著那光華看下去,看到的不再是讓人頭旋眼花地漩渦黑洞,而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致。青山綠水,鮮花野草,白鶴飛舞,玉兔飛奔,卻是一幅美輪美奐的仙境。

那點光芒準確無誤地劃落那光華射出之處,接著大海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漩渦還是那個漩渦,靜靜地在陽光下旋轉著。

那點光芒在落入漩渦後。一陣光線扭曲後,現出了廬山真面目,乃是一人一劍。

劍是好劍,人卻是一怪人。佝僂的身子,嘴唇上長著四根長長的銀色鬍鬚。一邊兩根。不多不少,一雙眼睛小得跟綠豆似的。但卻很有神,額頭有點鱗甲狀的東西,閃閃發亮。

一道長長的青色石梯猶如天梯一般從上往下通向剛才那道光華下面的景致,那是一個有數里方圓地島嶼。那座島嶼就像一塊巨大的浮石靜靜地懸浮在廣袤深邃的大海之中,周圍百米之內的海水猶如受到了巨大阻力,被排在島嶼之外。島嶼上面有山有水,有亭台樓宇,有道觀廣場……

那位佝僂怪人剛剛收起飛劍,石梯下出現一人,那人卻也是個怪面孔,頭大身小,後背拱起,似乎長了個大肉瘤。面容就更不敢恭維,臉皮黝黑帶黃,巨大的鼻子鼻孔朝天,兩隻眼睛小得跟佝僂怪人有得一比。嘴巴卻又出奇的大,嘴角幾乎要裂到耳朵根。厚厚的嘴唇外翻,時不時露出鋒利潔白的牙齒,甚是嚇人。

就是這樣一位難看的人一出現,那佝僂怪人綠豆般的小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兩道銳光迸射而出,整個人似乎也站直了一些。

「哈哈,龍驤真人遠道而來,貧道有失遠迎,罪過,罪過!」那大嘴巴地怪人拱手道。他人雖長得難看,但聲音卻渾厚滄桑,頗有味道。

佝僂怪人也就是那位被稱為龍驤真人的道人,急忙拾階而下,道:「怎勞蒼昊真人親來迎接,派個門人弟子就可了。」

龍驤真人法號聽起來雖然很是威風,但他的聲音同他的人外形卻是一致,細小尖銳。

蒼昊真人親切地與龍驤真人攜手而行,呵呵笑道:「道友賞臉遠道而來,貧道豈敢怠慢。」

龍驤真人聞言頗覺臉上長光,心想在大海之上,能讓蒼昊真人如此說的恐怕沒幾個。

「不知道此次論丹大會已經來了什麼人?」龍驤真人問道。

「來得人已經不少,只是像你這樣地高人卻還不多,你去便知道了。」蒼昊真人言道。

龍驤真人聞言心中越加爽快,看蒼昊真人那張醜臉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果然如蒼昊真人所言,來地人已經不少。

在一片有足球場那麼大的綠茵之地,已經盤坐了不少修道之士,那些修道士有些是蒼翠島地修士,有些是外來,修為有高有低,但卻都在元嬰期以下。

那些修士形態各異,同龍驤真人和蒼昊真人一樣古怪醜陋的並不少,倒是長得正兒八經卻不多。

那些修士個個充滿期待地抬頭望著前方。

綠茵前方是一座百米高的山崖,山崖離地十來米高度,有一巨大的青色岩石探出,就像一個天然的點將台。山崖上是蒼柏翠松,鮮花小草。有潺潺清水自上而下流下,在那塊巨大青色岩石上面沖成了一汪碧綠的小水潭。

此時青色岩石上擺著六個白玉蒲團,那白玉蒲團上已經盤坐著兩位修真人士,一男一女。此二人倒長得還算正常,確切地說那女的長得相當好看,中年模樣,髮髻如雲,一身潔白宮裝,鼻尖額寬,明眸皓齒,端莊高貴,氣質非凡。那男的身材修長,面白無鬚,相貌普普通通,除了有點陰寒之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這兩人能坐主席台上,可見一身修為不低,應該就是蒼昊真人嘴裡所說的高人。

綠茵地上的修士見龍驤真人和蒼昊真人攜手而來,都紛紛起身行禮,目光中的崇敬之意流露無遺。

很顯然主席台上那兩人都認識龍驤真人,不過兩人對待他的態度卻是迥然不同。那男子一臉愛理不理,那女子卻起身微笑頷首,道了聲:「龍驤真人別來無恙。」

龍驤真人對那男子同樣愛理不理,只是同樣含笑向那女子行了一禮,道:「沒想到白筠仙子也來了。」

只是龍驤真人笑得比哭還難看,聲音又是那樣的細小尖銳,跟美女這麼一打招呼,卻甚是怪異。

蒼昊真人知道龍驤真人與那男子也就是海天真人有些過節,很識趣地沒有攪和,只是笑著對龍驤真人道:「道友還請落座。」

龍驤真人隔了海天真人一個位置,然後落了坐。蒼昊真人笑了笑,沒說什麼,也盤腿坐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主席台上的三位聊著天。

這期間,蒼昊真人起身了一次,回來時,帶了一位瘦高個子的修真人士,叫桓緣真人。

「不知道友還邀請了何人?」龍驤真人性子相對急一些,見還空著個位置,便問道。
a4455667788 發表於 2009-1-19 02:15
第兩百六十九章 意外來客

「靈虯真人。」蒼昊真人回道。

    其餘四人聽說是靈虯真人,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笑容,就連那位白淨陰寒的海天真人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想也是他,只是這種事他每次都是來第一個的,今天怎生卻成最後一位了!」龍驤真人笑道。

    「興許有事耽擱了吧!」蒼昊真人道。

    蒼昊真人隨口一說,倒也被他給說中了。

    靈虯真人半路遇到李培誠,兩人攜伴而行。小黑雖然是上古異獸,騰雲駕霧威風無比,但終究才剛剛進化成蛟龍。而靈虯真人的坐驥卻是仙鶴,那仙鶴也是個厲害傢伙,李培誠探查過,有金丹中期的境界。

    一龍一鶴的速度可想而知是不能相提並論的,換了赤焰丹頂鶴來才差不多,小黑的速度差仙鶴卻不止一星半點。

靈虯真人看似粗獷,心卻很細,一路控制速度飛行,故比預期到達時間遲了一些也就不足為奇了。

主席台上的人正說話間,卻突然都現出一絲古怪的表情。接著龍驤真人等人都將目光投向蒼昊真人,目光中帶著絲疑問。

    蒼昊真人卻是一臉不解,站了起來,道︰「奇怪。怎麼除了靈虯真人還有一人一驥。那人的本事不低,坐驥似乎也很是厲害。」

    說著蒼昊真人飛身而去,主席台上的其他四人也飛身跟了出去。

    他們心中也甚是好奇。

    下面那些人中除了數位接近元嬰期的厲害修士隱約察覺到大海上空傳來晦澀地法力波動,似乎來了什麼厲害人物,其他人卻都是一臉不解,不知道什麼人竟然驚動主席台的人全部出動。

    這是李培誠第一次見到海底下的仙境,心中自然震撼無比。

    靈虯道長心細,發現李培誠很吃驚,微笑解釋道︰「蒼翠島乃上古時代遺留下來的洞府。貧道第一次見到也是驚訝無比。」

「哈哈,貧道的蒼翠島雖然好,你的靈虯島又能差到哪裡去!」蒼昊真人渾厚的聲音在遠處響起,頃刻間,他古怪的形象出現在了石階之下。

    李培誠委實被蒼昊真人的形象給嚇了一大跳,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又有四人飛了過來。除了那白筠仙子其它三人地形象也不怎樣,尤其是龍驤真人那形象比蒼昊真人好不到哪裡去。

    與靈虯道長一路而來,李培誠就已經感覺到靈虯道長身上似乎隱隱帶著絲妖氣,如今眼前一下子又出現這麼些稀奇古怪的面孔,李培誠終於明白過來了,這些修士竟然是有人有妖。人妖混雜。

    李培誠心中驚訝不已,在神州大地,似乎妖與人是嚴重對立的。像金琳沒遇見自己以前,一直都生活的戰戰兢兢,生怕被人發現她已經結成了妖丹。殺她奪丹。但在這裡。李培誠很明顯地感覺到人妖很和諧地生活在一起,沒有歧視。

李培誠若深入思考,其實並不難想明白。

    大海與陸地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地域。陸地那是完完全全被人類給佔領統治了,哪怕本來屬於飛禽走獸的山林,此時也被人類砍伐得砍伐,開發得開發。只留下了少得可憐地所謂原生態森林。至於那些生活其中的飛禽走獸。那就更可憐了,基本上都成了瀕臨滅亡的動物。可想而知。在這樣的地方,偶爾能出幾位妖已經是難為可貴了,要想跟人類修真平起平坐,那真是休想,不被滅掉就不錯了。

    但大海卻不同。大海茫茫,不知道有多少生物深藏其中,若不是這些生物智力極其低下,千萬分之一也難有一生物進化為妖,恐怕現在的大海早就妖怪橫行了。

    但不管怎麼說,大海的生物基數大,再怎麼不濟總也能弄出一些妖怪來。如此一來,在這茫茫大海之上,妖怪成了一股巨大地力量。

    當一股力量擁有了跟另外一股力量對抗的時候,結果只有兩種,一種就是鬥得兩敗俱傷,一種就是和睦相處。

    在大海擇地修煉的修真人士比不得嶗山派、崑崙等大門派,他們基本上都是獨門獨戶,像那些小洞天的洞主一樣。他們不會笨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在大海上高喊什麼除妖衛道地虛偽口號。

    妖怪最終地進化形態就是人,人在它們的潛意識裡其實是一個很神聖的存在,是智慧的象徵。人類不歧視它們,它們也絕不會吃飽了撐著去歧視人類。

    如此一來,在大海之上,人妖和睦共處就成了一種必然的趨勢。

只是此時的李培誠卻沒時間去深思,他感覺海外修真界還真是奇怪,人與妖竟然還能坐到一起探討天道。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李培誠對海外修真界第一次產生了親切感,產生了歸屬感。要知道,他自己就跟一位金貓妖共處一室,而這金貓妖不僅撩得李培誠心裡蠢蠢欲動,還是葛門地護派神獸。在李培誠看來,人不過也只是擁有高等智慧地一種動物,既然妖擁有了智慧,那麼他們就應該享受跟人一樣的平等地位。李培誠感覺很是好笑,自己是神州修真界地人,卻在海外找到了歸屬。

    先不說李培誠心裡一陣亂七八糟的想法,且說蒼昊真人等人雖然已經察覺到來了位厲害的人物,而且他的坐驥也很厲害。但等他們真的看清楚了李培誠和他身下的坐驥,卻是傻眼了,就連蒼昊真人這位主人剛剛反駁了靈虯真人一句,立刻也愣在那裡了。

    這大海茫茫,說大也大,說小其實也小,他們這些人飛個一天也就能飛個遍。生活在這個地方,真正修真的人和妖也不多,尤其是厲害的人更是不多,要說他們不認識的那就更少了。

    但眼前這人他們就徹底不認識,而且連他的坐驥也不認識。

    好在他們知道能乘龍而來的人絕對不簡單,事實上他們也都偷偷打量過李培誠了,就連蒼昊真人一時間也拿捏不準李培誠的修為,只知道此人不簡單,至少有資格跟他們這些人平起平坐。

    「貧道蒼昊,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蒼昊真人總算是人老成精的傢伙,很快就恢復了常態,客氣地問道。

    李培誠微笑回禮道︰「貧道雲湖,聽靈虯兄說道友在貴府探討煉丹之道,貧道心中甚是嚮往,便不請自來,還請道友莫怪。」

    「哪裡,哪裡,道友大駕光臨,貧道高興都還來不及,哪有見怪之理。」蒼昊道人急忙言道。

    「哈哈,雲湖兄,我說得沒錯吧,蒼昊真人是巴不得你這樣的高人參加。」靈虯道長哈哈大笑道。

    李培誠見靈虯道長如此說,又見眾人都微笑地看著他,心想靈虯道人跟這些人關係肯定不錯。

    接著蒼昊真人一一給李培誠介紹了其他四人,李培誠都一一行了禮。雖然看不出他們的深淺,但李培誠卻隱約察覺到,這些人中,恐怕還是數靈虯道長本事最低。最厲害的應該是蒼昊真人,其次竟然是那端莊高貴的白筠女子,龍驤真人三人應該在伯仲之間。

    互相行過禮後,眾人便一起往山崖飛去。

    至於小黑和靈虯道人的大仙鶴自然有道童領著它們去綠茵之地。

    眾人見蒼昊真人等人去而復返,卻多了兩人。其中靈虯道長眾人都不陌生,倒是李培誠卻是一張完全的生面孔。私底下都暗自揣測李培誠為何方神聖,竟然跟蒼昊真人等並肩而行。

    心裡正揣測間,又見道童領著一龍一鶴來到綠茵之地,心中頓時起了滔天巨浪。知道這龍應該是那位陌生人的坐驥,一時間對李培誠產生了高深莫測的想法。

    上了青色巨石平台,此時的平台上已經多了塊玉蒲團。

    七塊玉蒲團,蒼昊真人坐了中間。李培誠坐在左邊數過來第二位,一邊是靈虯道長,另外一邊是白筠仙子。

    蒼昊真人做為此間主人,一一介紹了主席台上的人。

    雲湖真人這個名號以前雖然名不經傳,但從這刻起卻已經深深烙印在下面各位慕道而來的修士。

    李培誠坐在台上俯視著底下的人,發現下面的人修為參差不齊,不過卻也都是金丹期以上,妖的人數明顯多過人的數目。
jldark 發表於 2009-1-19 21:12

正文 第兩百七十章 論丹

“天路漫漫,其途遠矣。我等雖然辛勤修煉,奈何天資有限,到如今卻也不過為了苟延殘喘而苦苦掙扎。”蒼昊真人緩緩道來。他的聲音本就帶著獨特的歲月滄桑,再加上有感而發,這番話說得台上、台下的人也都紛紛深有同感,一陣感傷在心頭蕩漾開來。

    李培誠靜靜地聽著,心情波瀾不驚,還是一副閑逸淡然的神情。倒也不是李培誠故意裝深沉,只是他從練武到如今也不過才數年而已,卻已經取得如此成就,哪有這么多的感慨,就算天路漫漫,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李培誠的心也足矣。

    台上的人在感慨之余,都暗暗分出一絲神念觀察這位陌生的云湖真人,見他一臉平靜,大有任它狂風肆虐,我自巍然不動。不禁都暗道,此人心如古井不波,乃真正有道高人。

    蒼昊真人發了一通感慨,話鋒一轉,繼續道:“其途雖遠亦險,但我等既然有幸踏上此途,卻不能枉費上天對我等的厚愛,不可輕言放棄,要千方百計地走得更遠,或許哪一天你我中間便有人達到了古人境界,飛離此地,遨游太空,得窺至深至玄的天道。貧道不才邀了東海有為修士,愿意為各位修煉途中出份力,添磚加瓦,若將來我等中間有人真的飛離此地,得窺至深至玄的天道,貧道等人此番作為便也就值了,也請各位到時莫忘了根源。”

    下面的修士聽了都紛紛起身,向台上躬身,齊聲道:“多謝真人,我等斷不敢忘了此番恩情。”

    李培誠心里暗暗點頭,這蒼昊真人看似長得奇丑無比。但講話卻很有水平。這番話講得既鼓舞人心又悲天憫人,怪不得靈虯道長說蒼翠島在大海上威名遠揚,口碑極佳。大家都得了他的恩惠,雖然不是蒼翠島的人,卻也結了善緣。飲水思源,只要不是窮凶惡極,稍微有點良心的。斷不會跟蒼翠島作對。

    蒼昊真人這番話卻也啟發了李培誠,一絲異彩從他地目中閃過,一閃既逝。

    接著蒼昊真人又講了一番話,這番話算是徹底讓李培誠明白過來為何這些人對煉丹之道如此熱衷。

    俗話說地大物博。大海茫茫,無邊無垠,如此之大,這物自然就博了。不像山林平地,再多的天才地寶也早被人挖個精光。只有有數的門派借先人恩澤,占了洞天福地,種了些仙草仙藥。方才不至于一窮二白。

    只是大海無邊無垠。變化莫測,就算常年生活在大海之中的修真人士對大海也是不甚了解,那深海之處,修為低點就算想去也是枉然。故神州大地的修真人士雖然有心想到大海掏寶,但終究人生地不熟,經不起大海茫茫的折騰,往往是歡心而來,空手而歸。若一不小心觸犯了海外修真界的地盤,還有喪命之險。久而久之。這大海之上雖有神州修真界地人來掏寶,卻甚是稀少。

    雖說大海茫茫,深不可測,就連常年生活其中的海外修士也對大海不甚了解。但畢竟這些海外修士不是土生土長的海底妖怪,就是一些世世代代扎根在大海某個洞府內修煉的人類修士。他們常年生活在深藏著大量天才地寶地大海。日積月累。總能積累起一些好東西。所以說起來,這些海外修士的財富雖然不能跟神州修真界有實力的門派相比。但要跟方雨華這等還算過得去的小洞天洞主比起來卻是富人一個。

    這天才地寶,仙草仙藥捏在手中是死的,只有把它們給煉成法寶,煉成丹藥才是活的。所以海外修士大多數人對煉器、煉丹都很感興趣。

    偏生海外修士的組成人員,不是獨門獨戶地散修之輩,就是由海底海上生物妖化而來地妖怪。比不得神州修真界的門派有正統的傳承,哪怕那些傳承早就殘缺不全,所剩無几,卻也比海外修士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通俗一點說,神州修真界才是整個地球修真的發源地,那里如今雖然敗落了,但仍然是海外修真界不能比的。不管是實力還是修煉功法、煉丹手段、煉器方法等。

    本來不會煉器,煉丹倒也無所謂,送到神州修真界去便成。頂多讓那些人多克扣一些工錢,只是海外修士妖怪居多,真正擁有元嬰期修為的是寥寥無几。那些凝氣期,金丹期的妖怪去了神州大地,基本上是有去無回。如此一來,海外修真界便斷了那份心思,各人都開始盡量學著煉器、煉丹,反正手中的天才地寶有一些,浪費一些就浪費一些吧,總比丟了財寶又丟了性命強。這其實也是海外修真界跟神州修真界甚少有往來的另外一個主要原因。

    煉器、煉丹談何容易,他們又不像李培誠一樣機緣那么好,站在巨人地肩膀上,登高望遠,一目了然。

    故這些在煉器或者煉丹上有一定天賦的人有時便會聚攏來探討一番,也算是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蒼昊真人正如靈虯真人所言的,不僅修為高,人品也好。自己境界高,倒也不忘了大家,有時會開了仙島,開壇授道,所以名聲極佳。

    這次又是蒼昊真人邀請了靈虯真人等人來島探討煉丹之道,明為探討,實際上卻是給那些盤坐在綠茵之地上的眾人提供一個學習的機會。

    蒼昊真人講了一通之后,終于開始了正題。

    底下地人也都正襟危坐,豎起耳朵聆聽。

    李培誠不知這些高手地煉丹水平如何,抱著學習的態度,也豎起了耳朵聆聽。

    蒼昊真人一開講,李培誠心里不禁有些失望。他發現蒼昊真人地見解比起魏伯陽來差了好多。他暗自觀察蒼昊真人,發現他講得甚是嚴肅,雖然肯定有所保留,但李培誠卻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理論水平再高已經高不到哪里去,就是不知道他的煉丹手法有沒有出奇之處。不過這煉丹手法卻是各家的祕技,就算再大方的人,也斷不可能拿來公開的。

    李培誠雖然沒有把失望表露在臉上,但女人的心都很細,而靈虯道長的心跟女人一樣細,所以坐在李培誠左右兩邊的白筠仙子和靈虯道長都察覺到李培誠似乎對蒼昊真人的煉丹之道不以為然。心中都暗暗吃驚,蒼昊真人雖然不是以煉丹之朮揚名海外,但畢竟他老人家境界高,這人境界一旦到了一定程度,看問題的眼光就會毒辣一些,觸類旁通的本事也比普通人高了很多,所以蒼昊真人煉丹之朮在主席台上的眾人之中就算不是最好,卻也絕對有中等水平。

    莫非此人也擅長煉丹不成?白筠仙子心里暗自猜測道。

    蒼昊真人作為主人,拋磚引玉一番后,側過臉笑著對坐在他左邊的白筠仙子道:“讓仙子見笑了,仙子請。”

    看來這位長得端庄美麗的白筠仙子應該是這群人中煉丹水平最高的,李培誠見蒼昊真人如此言,立刻猜想道。

    白筠仙子卻轉過臉,微笑看著李培誠,紅潤的嘴唇飄出黃鸝般動人的聲音。

    “還是云湖真人先請,小女子洗耳恭聽。”

    好一位冰雪聰慧的女子,竟然能看出我也略懂煉丹之道,李培誠見白筠仙子竟然邀請他先開講,心里不禁暗暗吃驚。

    蒼昊真人小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似乎若有所思。

    靈虯道長心細,又坐在李培誠身邊,倒也明白白筠仙子為何有此一請。只是坐在蒼昊真人右邊的三位真人卻有些不以為然,甚至覺得白筠仙子此舉太過了。

    要知道他們六人中,真正算得上以煉丹見長的只有白筠仙子。李培誠雖然乘龍而來,看起來有些本事。但要說他的煉丹朮比白筠仙子還厲害,他們是萬萬不會相信的。

    白筠仙子如此表態,很顯然把李培誠這位不請自來的來客抬得太高了,他們三人雖然肚量不見得小,但像白筠仙子這樣一位大美女,在眾人中地位又僅次與蒼昊真人的人物,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謙虛地相邀,是個男人心里都會有些不是滋味。

    “貧道初來乍到,主要是來學習取經的,還是仙子先請。”李培誠微笑回絕道。

    白筠仙子見狀向李培誠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也不勉強,道:“如此小女子便先談談,若有出入,還請道友勿笑。”
chychypony 發表於 2009-1-20 23:01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善緣

    白筠仙子講得比蒼昊真人好了不少,很顯然在丹道上面有過頗為深入的研究。不過比起早已經飛離地球的一代煉丹大師魏伯陽來還是差得有些遠。

    因為蒼昊真人開講時,李培誠一不小心被白筠仙子給窺探出了點底細,這次便小心翼翼地收斂起內心的情緒波動,全心全意地听她論丹。

    白筠仙子聲音悠揚動听猶如來自那九天之外,就算她講的全是廢話,能听到她說話其實也是一種享受。所以盡管白筠仙子講的丹道真正對李培誠有用的其實很少,但李培誠還是听得津津有味。

    因為有白筠仙子前面的謙遜,這次主席台上的人,包括開講的白筠仙子都分出一絲神念觀察李培誠。見他眼觀鼻,鼻觀心,听得似乎很著迷。蒼昊真人等人便收回了神念,暗暗笑自己太多心了,這大海茫茫雖然還隱藏著不少能人異士,但高明的煉丹師又哪里這麼容易出現,踫一個就是一個。

    莫非自己剛才看走眼了,白筠仙子心里暗自嘀咕。

    白筠仙子開壇論丹道,別人想听還不一定能听得到。在場的恐怕沒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在白筠仙子嘴里吐出來的優美音符,而是實實在在地用心去領悟她嘴里所說出來的每一句真道,生怕稍不留神就錯過了精彩丹道,當然李培誠除外。

    白筠仙子論完丹之後,場面沉靜了一段時間,估計大家都沉浸在剛才玄奧的丹道之中。

    剛才李培誠雖然是一心欣賞白筠仙子嘴里吐出的美妙音符以求打發時間,但那並不意味他就沒把白筠仙子講的道听進去。相反李培誠听得比任何人都明白,都清楚。因為他的層次比白筠仙子高。也正因為如此,李培誠才能從白筠仙子充滿了玄奧晦澀地丹道里,撥開重重迷霧,直指迷霧後的真面目。但問題是下面那些人,還有主席台上的眾人都沒有李培誠這般造詣,他們又如何能懂呢。所以此時場下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眼中的目光是充滿迷惑的,似乎一點都找不到頭緒。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兀自在心里琢磨,琢磨不明白的。先死記硬背下來。

    李培誠暗自感嘆,他搞不明白剛才蒼昊真人論丹論得神神秘秘,晦澀難懂。現在白筠仙子同樣如此。究竟是他們不懂得授道,還是故意如此。

    為人師表,授人與道,解其迷惑。李培誠從事家教這麼多年,總是由易而難,盡量把枯燥晦澀地知識講得生動易懂,一目了然。他們倒好。一出口就是玄奧晦澀。然後又是一通深奧晦澀解釋,最後嘎然而止,大家自行領悟去吧。白筠仙子並不是一位愛慕虛榮的美女,但看到眾人沉浸在自己的丹道之中,心中還是有絲得意。她目波流轉,卻是一愣。因為李培誠仍然是一副閑逸淡然地表情,雙目清澈如潭,不見一絲疑惑。

    白筠仙子有些迷糊了,她現在發現身邊這位男子根本就是一團迷霧。不知道他是真懂丹道。還是故作深沉。

    一陣沉靜之後,估計是白筠仙子的丹道太過精闢,主席台上的人都有些推托,生怕落了面子。還是靈虯道長豪邁,哈哈一笑。先開了口。

    靈虯道長講完之後。眾人便隨意了。

    李培誠感覺有些無聊,不僅內容無聊。聲音也刺耳。

    海天真人聲音跟他的人一樣陰寒中帶著冰冷,龍驤真人聲音細小尖銳,那位瘦高個的桓緣真人嗓子卻像是鴨子。

    李培誠仍然眼觀鼻,鼻觀心,暗自里卻分出一絲神念控制著真元緩緩地溫潤著新開發出來的三條脈絡。

    這種事情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他沒少幹。當然那時他不是在溫潤脈絡,而是偷偷看自己認為有用地書籍。

    鴨子般地聲音終于落下,蒼昊真人渾厚滄桑的聲音響起。

    “丹道深奧無比,丹道造詣高低不是問題,今日大家聚攏來乃是互相學習,互相借鑒,取長補短,說不定無意中便有了收獲。如今我等六人也都談了一番,也請雲湖真人談一談,萬萬不要推脫。”

    李培誠淡然一笑,他心中早有算計,便點了點頭,道︰“如此貧道便獻醜了。”

    于是李培誠便開始了授道。

    眾人對李培誠都有些好奇,故個個豎起耳朵傾听。

    只是李培誠一開口,主席台上的人不禁有些失望,就連下面的人有些也流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因為李培誠講得太簡單了。

    李培誠毫不動容,仍然不急不緩地道來。

    隨著李培誠講道的深入,眾人的表情開始起了微妙的變化。就連主席台上的人也開始收起不以為然地表情,重新流露出傾听的專注神情。

    同樣的講道,蒼昊等人是一上來撒了層迷霧,眾人還未看穿這層迷霧時,他們又加了層迷霧,等听到的人終于揭開了第一層迷霧,後面早已經布滿層層迷霧。明明知道青山綠水都在那迷霧之後,他們卻就是看不到。

    李培誠卻是不同,他是不急不慢地揭開一層層迷霧,迷霧後的青山綠水逐漸現出了廬山真面目,美輪美奐,讓人留連忘返。

    不知不覺中,李培誠已經停止了講道。

    眾人地眼中雖然還帶著絲迷惑,但那層迷惑過不了多久他們自己就懂得揭開。

    除了那少許地迷惑,眾人的目光中幾乎全是感激和崇敬之意。

    白筠仙子美眸中異彩漣漪。她現在更看不透李培誠這個人,但卻已經不影響她對他地評價。

    高明的煉丹師,胸襟寬廣的煉丹師!

    不是一位高明的煉丹師,他是無法把丹道講得如此透徹和深入,不是一位胸襟寬廣的煉丹師,他是不會把丹道講得如此透徹和深入。

    李培誠將眾人的反應一一收入眼中,他對眾人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也為自己今天這番作為感到滿意。

    對于李培誠而言,他講的東西不過是魏伯陽丹道理論的一小部分,只要這些人努力不懈,到了一定時候,他們總會明白,今日他無非借花獻佛,幫了大家一把。當然這些理論看似對李培誠並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但對下面听道的人而言卻是珍貴至極。否則這些人看李培誠的目光就不會是充滿感激和崇敬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今日眾人得了好處,也算是欠了李培誠一份人情,結了一份善緣,若說得更嚴肅點,李培誠也算是他們沒有名分的老師了。

    李培誠在修真界中無根無基,雖然也結交了三位哥們,但畢竟人單力薄,今日才算借著這次論丹的機會,跟海外修士結了份緣。有了這份良緣在這里,以後李培誠在海外便是一位吃得開的人了,至少在這些人面前是吃得開的,說起來還真是找到了歸屬。

    話雖說物以類聚,人與群分。事實上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人都希望自己結交的朋友都是雷鋒式的好人,誰也不願意自己的朋友是個壞蛋。

    姑且不論這主席台上的人是好是壞,反正他們現在看到李培誠本事高,胸襟寬廣,立刻起了結交的心思。跟這樣的人結交絕不是壞事,相反是大大的好事,他們都是如此想的。

    “真未想到雲湖真人才是真正的煉丹高手,今日我等真是幸運能得听雲湖真人的丹道。”蒼昊真人的小眼珠盯著李培誠,感嘆道。那目光怎麼看,怎麼都透著真誠。

    其他之人也紛紛符合,白筠仙子更是口吐仙音,道︰“我的仙府就隔此處不遠,不知此處散了後,真人能否到府上一敘,小女子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二。”

    主席台上的人聞言都流露出艷羨的神情。白筠仙子素來端莊高雅,從未單獨邀請異性修士到她府上一敘,今日卻未想到當著眾人的面提出了邀請。

    李培誠此次出來有些時日了,甚是惦記著家里。若不是這次靈虯道長相邀,李培誠有心想跟海外修真界的修士結交一番,他哪里會在蒼翠島逗留。又兼他不知白筠仙子這是第一次開口相邀異性修士,所以聞言,歉意地一笑,道︰“貧道這次出來還有些要緊之事要辦,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chychypony 發表於 2009-1-20 23:05
第二百七十二章 試探

    修真人士所謂的改日可不是凡人嘴里的改日。凡人的改日可能就最近幾天,再長也總不可能過了年吧。但修真人士卻不同,他們要是一閉起關來,可能數年轉眼間就過去了,他們所謂的改日可是沒個定數。李培誠隨口道來的改日,言者無心,听者卻是有意。

    白筠仙子以為李培誠拒絕了她,不想跟她進一步探討丹道。雖然明知對方煉丹造詣很顯然要比這里的人包括自己都要高深,真要探討起來佔便宜的是自己。李培誠拒絕也是情理之中,但內心總有些失落和幽怨。好在白筠仙子乃是端莊穩重的女子,並不因此而惱羞,優雅一笑,道︰“那便改日再說。”心里卻暗暗埋怨自己做事太過孟浪,這煉丹之道要想有些成就,需要花費多少精力和浪費多少藥材,哪里說探討就探討的,今日他透露了這麼多已經難得可貴了,可笑自己貪心不足,卻也把他看得太慷慨了。

    蒼昊等人見李培誠婉言拒絕白筠仙子的邀請,都為李培誠惋惜。

    白筠仙子乃素有魚中皇後之稱的美人魚所化,不僅端莊美麗,冰雪聰慧,而且功力高深莫測,若能討她歡心,得她青睞,說不定結成伉儷豈不美哉。不僅可雙宿雙飛,共同探求天道,而且還多了得力助手,在這大海之上何人敢惹。更可貴的是白筠仙子的美人島絕不遜與蒼翠島,靈氣充盈,仙草仙藥遍野,可謂人財兩得。

    這雲湖兄怎麼是個榆木腦袋,這麼精妙深奧的煉丹之道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授予大家。卻怎麼在白筠仙子面前吝惜起來呢?就算你不想真心傳她煉丹之道,半真半假講一些,跟她結個善緣卻也是件大好事啊,靈虯道長心里是一個勁地埋怨。

    其他幾人同樣有這種想法。不過也正因為這樣,蒼昊真人等人反倒覺得李培誠這人雖然有些迂,但更難得可貴。

    李培誠當然不覺得自己這話哪里有問題,說到底他還是剛踏入修真界的新人,年紀三十不到。哪里會意識到這改日一說還有這麼多的講究。他這次出來沒想到會遇到這麼多事情,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必須得回去一趟。他心里還真是準備這次回家一趟後。規劃一下時間,把該安排的事情安排一番,然後去趟南極洲把洞府布置一番,然後順道再跟這些海外修士聯絡聯絡感情。白筠仙子既然提出邀請了,那就更要去一趟了。

    且不說各人有各地心思,李培誠將煉丹大道講了一番之後,蒼昊真人等人就算還有些未盡的丹道要講。也都吞回了肚子里去。

    樹要皮。人要臉,李培誠講得這麼透徹,他們哪好意思班門弄斧。而且因為有李培誠的參加,這次論丹大會取得了非常圓滿的成功,就連他們這樣的高手都有了份不小的收獲,更勿論下面的人。

    于是蒼昊真人宣布了論丹大會結束。盤坐與地聆听的眾人紛紛起身向主席台上地人鞠躬表示謝意。不過從他們的目光中不難看出,台上的人中,他們最感激地人是無私的李培誠,其次是好心主辦這次論丹大會的蒼昊真人。

    “貧道急需五百年以上的辛夷木花蕾。各位手中若有,貧道必當重謝。”蒼昊真人說道。綠豆眼眼角的余光卻有些疑惑地瞥向李培誠,五百年以上的辛夷木花蕾並不是什麼名貴藥材,確切地說還不如五百年的人參有用。但是不名貴並不意味著就滿地都是,相反很是稀少。再加上不是什麼名貴藥材。眾人也都不會特意去尋找,反倒顯得越發稀少。

    不知道雲湖真人要五百年以上地辛夷木花蕾煉什麼丹藥。竟然值得他說重謝,蒼昊仙人心里暗自揣測。

    蒼昊真人德高望重,他開口尋問,並且說重謝,不要說五百年以上地辛夷木花蕾,就是數千年的人參他們都會立刻拿出來,可惜他們沒有,所以也就無從拿出。

    李培誠見眾人一臉失望,便知這事基本上無望了。

    “還請各位今後留意一番,若尋到此物立刻送到蒼翠島來,貧道仍然是那句話,必然重謝。”蒼昊真人繼續道。

    眾人這才散去,心里都惦記著辛夷木花蕾的事情。

    李培誠見暫時沒有辛夷木花蕾的影蹤,但好歹有這麼多人幫忙尋找,量來應該很快就有著落,心里倒也踏實了很多。

    “多謝道友幫忙。”台下眾人散去後,李培誠微笑向蒼昊真人道謝。

    “不過是舉手之勞何謝之有,不過貧道倒有一事不明白,不知該問不該問?”蒼昊真人道。

    靈虯等人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過來那五百年以上的辛夷木花蕾是李培誠所要。

    “道友請講。”

    “道友剛才那番論丹之道,可謂精妙絕倫,眾人得益甚多,說來就連我們都欠了道友一份情。這五百年以上的辛夷木花蕾若是由你自己道來,貧道想那些道友定當竭力幫忙尋找,又何須以貧道的名義來傳達?”蒼昊真人問道。

    其他幾位聞言也都很是好奇,這辛夷木花蕾又不是什麼珍貴的藥材,李培誠這次無私給大家上了一課,眾人早就感恩在心,就算開口白要也不是什麼過份之事,又何須通過蒼昊真人呢?

    李培誠早知蒼昊真人有這一問,微笑道︰“道友過獎了。貧道常年深居洞府,與眾人都不熟悉,哪里比得上你德高望重。這事由你一說,大家就算散了,也會把它惦在心里,絕不敢忘。”

    雖然明明知道不就一五百年以上的辛夷木花蕾嗎,沒李培誠說得那麼復雜講究,但李培誠這馬屁還是拍得蒼昊真人舒坦之極,滿臉笑容道︰“道友就別給貧道戴高帽子了,你定還有隱情。”

    李培誠聞言微露苦笑,道︰“實不相瞞,貧道是不想暴露行蹤,想借道友地手幫貧道接收辛夷木花蕾。”

    眾人都疑惑地看著李培誠,知道他必然還有話要講。

    “貧道久居洞府,偶出府一趟,卻不料在東海遇到了嶗山派的人。她見我這坐騎甚是威風竟然想搶為己有,貧道便小小教訓了她一番。貧道听說那嶗山派勢力強大,量來嶗山派的人肯定不服,會找貧道尋仇,貧道人單力薄只能避其鋒芒,怎敢到處張揚貧道要辛夷木花蕾,就算他們尋到了,貧道卻也不知該如何讓他們送上府來,故才借道友之地,還請道友莫怪。”

    李培誠這話倒也是真話,沒有糊弄他們的意思。不過他這麼明明白白地講出來,其實還抱有另外目的。李培誠想看看這海外修真界與神州大門派地關系究竟如何,當然主要是想看看自己今天露了這麼一手,在他們地心里究竟有多少分量,他們究竟值得自己信賴多少。

    “哼,嶗山派也欺人太盛了!哪有搶人坐驥,還要尋仇的,這里是東海,不是嶗山!道友你太仁慈了,此事若是換做貧道,貧道必然殺了她,絕不會只給她點教訓了事。”蒼昊真人綠豆眼一瞪,兩道冰冷銳利地目光從眼中射出,身上一股渾厚滄桑的氣勢迸體而出。

    李培誠又何嘗不想把那魔女給殺了,問題是殺她不掉,才留下了今日的禍根。這話李培誠自然不會坦白,他暗自留心觀察其他之人,發現其他人也都隱隱有惱怒之色,就連白筠仙子這樣端莊的女子,此時也是俏臉緊繃,美眸中寒光隱閃。

    看來自己這步棋是走對了,海外修真界看似一盤散沙,但卻很團結,李培誠暗自思量道。

    “道兄你不必怕那嶗山派,他們嶗山派經常佔著勢力強大,到我們大海之上尋寶惹事,別人怕他,我們這些人卻是不怕他們!他們若真惱了我們,我們也敢跟他們幹。”靈虯道長嚷嚷道,黑黑的大眼楮是凶光畢露,再配上他的滿臉絡腮,像足了強盜。

    李培誠自小孤苦,別人對他的一點好,他都牢牢記在心上,別人對他的欺辱他雖然不會牢記心上,卻也絕不會給他們好臉色。今日靈虯道長和蒼昊真人義憤填膺,仗義執言,其他之人雖然沒有直接開口,卻從他們的表情不難看出是向著李培誠的。

    雖然不知道事到臨頭,這些人是否能表裏如一,但李培誠還是很承他們的情。
tata123 發表於 2009-1-21 21:13
第二百七十三章 修真界的紳士


這世間最難把握的就是度,度把握得不好很有可能朋友成仇人,夫妻成陌路。現在蒼昊真人等人都站在李培誠這邊,至少表面是這樣的,對於李培誠而言這確實是足夠朋友了。畢竟說到底他與這些人也就今天這番緣分,以前從未有過交集。那嶗山派卻是實實在在實力強大的門派,李培誠從方雨華的口中是略有所聞的。所以李培誠還不至於傻乎乎地感激涕零地道謝,然後高扯旗幟說,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嶗山派算賬吧。真要這樣說了,估計這些人立刻會拍屁股走人。辛辛苦苦修煉到元嬰期,誰會為了剛結識的李培誠去冒生命危險呢。

李培誠面露感激之色,感激中卻又透著絲無奈,淡淡道:「多謝各位仗義,只是話雖如此說,但人家畢竟人多勢眾,實力強大,貧道還是暫且讓一讓,犯不著為了這麼點事情將各位拖入這趟渾水。」

蒼昊真人等人剛才為李培誠的事情確實產生了同仇敵愾,義憤填膺,但怒歸怒,真要跟嶗山派起爭端確實也不值得。所以聽李培誠如此一說,心中都鬆了口氣,同時也有些慚愧。

蒼昊真人歎了口氣道:「此事暫且緩一緩也好,只是若嶗山派當真窮追不放,咄咄逼人,貧道定當為道友討個公道。」蒼昊真人說到後面時,語氣變得有些堅決。

李培誠心神微微一顫,他發現這蒼昊真人還真的是位大好人,自己剛才倒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多謝!」李培誠真心實意地向蒼昊真人深鞠躬。

因為突然冒出個嶗山派,眾人心中都有些不爽,沒了什麼談興,再加上李培誠也急著回杭城,故眾人閒扯了幾句後,便準備散去。

告別前,李培誠主動給各位留了張自己的傳信仙符。這傳信仙符前文已經講過,乃是一畫有特殊符的金紙。只要將它折疊成飛鳥狀,它便能幻化成飛鳥去尋找刻畫符的主人。眾人都不知李培誠洞府在何處,李培誠給他們留了傳信仙符他們便容易聯繫他。

眾人也留了張傳信仙符與李培誠,也都客氣地邀請李培誠改日上府上去坐坐。

只是白筠仙子卻仍然一副端莊典雅,面帶淡淡優雅的微笑,絲毫沒有要給李培誠留傳信仙符的意思。

這人碰一次壁足夠了,像白筠仙子這樣端莊尊貴的人就算碰一次都不應該啊。所以她並沒有打算再次邀請李培誠。也不打算留什麼傳信仙符。

但李培誠卻哪裡會去想這麼多,他剛才講改日上門那可是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擲地有聲啊。更何況拒絕美女相邀在現今的社會而言實在是一件有失風度的事情。剛才婉言拒絕,改約他日。實在是無奈之舉,到現在李培誠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

李培誠見眾人留了傳信仙符,又客氣相邀,怎生這白筠仙子卻無動於衷。

李培誠也沒去深究,只以為白筠仙子一時忘了,或者女人嘛,總喜歡男人追在她地屁股後面問她要名字。索要電話什麼的。白筠仙子也不例外。

李培誠當年在學校雖然是位學習狂人,科研瘋子,但他因為家境貧寒的緣故,什麼活都稍微幹過一點,家教是幹得最多的。絕不是那種書獃子類型的人物,臉皮也是有些厚的。

這幾年經常在女人堆中混,這臉皮自然就更厚了。更何況在現今這個社會向女人索要電話,陪著笑臉要求到美女房間喝咖啡本就是男人該採取主動的事情。總不好讓女人先開口吧,若是女人先開口。那喝咖啡變成過夜地概率基本上會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所以李培誠大大咧咧地向白筠仙子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手一伸,道:「還請仙子也賜一張傳信仙符,貧道到時若去拜訪仙子也好事先告知一下。」

這事對於李培誠而言實在正常,太正常不過了。不過也僅僅限於李培誠。

蒼昊等人就幾乎全部石化了。眼珠子暴凸得幾乎要掉了下來。

這事再明白不過,白筠仙子不想邀請你雲湖真人去她家。

你雲湖真人剛才乘龍而來是何等威風。剛才授道時是何等高風亮節,讓人好生佩服,拒絕白筠仙子時又是何等瀟灑不羈,給爺們長了口氣!

可如今呢?怎麼低聲下去地張手向人家要傳信仙符?

高手的面子何在?風範而在?

白筠仙子也傻眼了,李培誠今日風頭出盡,在這些人眼裡包括白筠仙子,那絕對是真正的高手,至少在煉丹方面是當之無愧的高手。像他這樣地高手,不顧臉面當著眾人的面向白筠仙子索要傳信仙符,說得難聽點那是厚臉無恥,說得好聽點那是謙卑,那是在白筠仙子面前低下他高貴的男人頭顱,給足她面子。

當然對於李培誠而言,那叫紳士風度,那叫爺們!

女人嘛,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捧著追著,哪怕是只癩蛤蟆追著,那也至少襯托了你天鵝的高雅美麗不是?

很顯然用癩蛤蟆來形容李培誠是不恰當的,確切地說完全錯誤的。至少該用什麼白馬,黑馬什麼的來形容,怎麼說也是乘龍地高手不是?

白筠仙子所處地圈子個個都是自重身份的傢伙,個個把臉皮看得比什麼還重要。雖然有些覬覦白筠仙子的美貌、才華當然還有家產,但個個卻深沉老成。絕不會像現今世俗的男士一看到漂亮的女人,立刻一臉驚訝地道:「哇,白筠你今天實在太漂亮了,就像仙女一樣……」等等。

都說女人的美貌是給男人欣賞、讚揚的,可憐的白筠仙子活了近千年也只能孤芳自賞啊。修為不夠的人連看她一眼地膽子都沒有,修為高點的卻又像蒼昊真人等人不解風情,把面子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爺們得很。

真是久旱逢甘霖啊,白筠仙子今天才算真正做了回女人。被一位公認的高手當面謙卑地,充滿熱情地索要傳信仙符。女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度的滿足,一個字爽,兩個字極爽。

當然白筠仙子不是那種愛慕虛榮地人,但卻也沒規定不愛慕虛榮地人就不能享受虛榮心帶來的快樂。就像沒人規定不是淫婦就不能享受高潮一樣,只要她不去偷漢子,要多少次高潮那都是合情合理地!

白筠仙子還在沉浸回味李培誠的話語中時,李培誠見她有些走神。心裡暗暗想,都說漂亮的女人喜歡擺架子,這白筠仙子看起來端莊高貴卻也不能落俗。

不過李培誠耐心足得很,漂亮女人要擺架子那就讓她擺一下吧,只要不是故意刁難。做爺們的總要讓一讓小女子不是?更何況剛才還是白筠仙子先主動邀請李培誠,被李培誠給婉言改變約期了,李培誠心中有愧啊。再加上李培誠現在是存心想跟這些海外高手結交,那心態就更要擺正了。

李培誠面帶著微笑,手掌仍然是穩穩攤開在白筠仙子面前,大有你今日不給我留下你家電話號碼,門牌號碼。我就跟定你了地氣勢。

蒼昊真人等人真是汗顏啊。他們發現自己等人實在是看走眼了。這雲湖真人除了迂腐,還有點傻冒。

白筠仙子終於感覺到了異常,因為李培誠的目光還充滿期待地盯著她看,手掌還在她的眼皮底下。

曉是白筠仙子一代絕色天驕,海外修士中的巾幗英雄,此時白皙的臉兒也微微泛紅。女人地矜持讓她白了李培誠一眼,不過這一眼在她這樣端莊的人使來,卻是透著別樣的魅力。

李培誠身邊不缺美女,但這一眼還是電得李培誠脫口讚歎道:「白筠仙子定當是海外修真界的第一美女!」

眾人皆倒。獨白筠仙子又醉又羞,恨不得來句貧嘴,討厭什麼的,但終究是端莊穩重,自重身份的人。這話是硬生生給吞回了肚子。

眾人皆以為白筠仙子這回肯定要拂袖而去。卻未想到白筠仙子再次白了李培誠一眼,芊芊玉指夾著仙符遞給李培誠。道:「我的仙府在隔此五百里開外地南海之上,這是我地傳信仙符,你若到南海時,放出此仙符,我自會來迎接你。」

一直以來很多男人都想不明白,為何街上老是看到鮮花插在牛糞上呢?其實那不是因為牛糞營養好,而是因為牛氣烘烘(哄哄),哄得女人神魂顛倒,哄得她忘了那是一堆牛糞。

此時白筠仙子就有些神魂顛倒了,再加上李培誠可不是什麼牛糞,而是實實在在的高人。剛才談論丹道時,李培誠的煉丹造詣和胸襟都已經讓白筠仙子產生了些許敬仰,她才會破例邀請李培誠去府上一敘。李培誠現在這般謙卑地討要傳信仙符,還說出只要是女人就喜歡聽的稱讚之言,白筠仙子除了有些神魂顛倒之外,怎麼看李培誠怎麼順眼,怎麼親切。這不,稱呼也改了,直接稱我、你了,似乎兩人不是今日才剛認識,好似認識了好長時間,好似成了閨中好友了。

這白筠仙子不知究竟是人還是妖,說她是人嘛,好像有那麼點不一樣的氣息,說她是妖嘛,怎麼跟金琳相差這麼大。一位妖艷嫵媚,一位端莊高雅,就連遞個仙符都透露著優雅。李培誠心裡想著,手卻沒閒著,很自然地接過仙符,言道:「到時一定上門請教。」

李培誠這句話講得中規中距,但白筠仙子還是覺得耳朵有些發熱。

蒼浩真人等人表面仍然維持石化狀態,腦子裡卻全是漿糊,亂糟糟的。

不明白啊,實在不明白!端莊穩重的白筠仙子不是一向拒人千里的嗎?怎麼這麼一來二去就跟雲湖這小子你呀,我呀起來了呢?邪門,實在邪門!

不明白也沒辦法,誰讓他們只是一群天天悶著頭修煉的傢伙,哪裡知道外面地花花世界,男女間就連那事情都可以拍成電影供人欣賞,美其名曰成人電影。可笑他們這些活了數百上千年,成年的不能再成年的老傢伙在這方面卻還純情得像個無知少男,死要面子活受罪,連主動提出上女人家的話都說不出口。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們,主要是白筠仙子這個門檻太高了。若是普通修真女士,還巴不得拜入他們的門下呢,哪裡用得著忌憚那麼多。

散了,男人們帶著滿腦子地不明白走了。唯一地女人帶著滿心的歡喜也走了。

李培誠則仍然騎著他地小黑,全速往家裡趕。

只是他還沒飛多少路,身後卻追上來靈虯道長。

靈虯道長是個心細的人,心細的人就喜歡把事情弄個清楚,否則容易心神不寧,寢食不安。這靈虯道長一開始心裡把李培誠貶成榆木腦袋,可一轉眼這榆木腦袋他犯傻了,可偏偏白筠仙子也跟著犯傻,他就徹底糊塗了。

「咦,靈虯兄有事嗎?」李培誠見靈虯道長追上來,好奇地問道。

靈虯道長雖是個爽快的人,此時也有些扭扭捏捏,畢竟這事問起來似乎有些八卦,不符合他的身份啊。

「這」靈虯道長撓了撓頭,事到臨頭,他還有些後悔了。這是哪門子事啊,值得特意追上來詢問一番。

「都是兄弟,靈虯兄有事就說,只要兄弟我幫得上忙的,一定幫忙。」李培誠笑道。

靈虯道長見李培誠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心裡一熱,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不弄明白我心裡不舒坦。」
amadices 發表於 2009-1-24 00:09
第兩百七十四章 龍入千島湖

  李培誠卻越發好奇,不是大事那你還特意趕上來,扭扭捏捏幹什麼?

    「但說無妨。」李培誠道。

    於是靈虯道長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這一講二講,李培誠算是徹底明白了。那白筠仙子是從不約人上門,那改日再談在修真界裡卻不是改日的意思,而是改年或者數十年甚至更久,到後來估計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如此說來白筠仙子是特看得起咱一個無名小卒了,自己一開始那番話卻有些不識抬舉了,李培誠心裡暗暗苦笑,這修真界還真是跟世俗迥然不同,連這個改日都能弄出歧義來。

    心裡這麼亂七八糟想著,表面上李培誠卻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微笑,道:「貧道那改日上門拜訪可是肺腑之言,沒有半分客套之意哦。」

    靈虯道長聞言卻是愣了一愣,這倒也是,誰也沒規定這改日上門就非有那麼多玄機。

    本來靈虯道長最想不明白的是李培誠這傢伙為什麼一開始婉言拒絕了,後來又厚著臉皮纏著白筠仙子,現在李培誠這麼一說,再一回想他論丹大會上將煉丹大道都講得這樣透徹深入,確實是一位耿直,沒有那麼多虛套的大丈夫,心裡啞然失笑,這倒也符合自己這位剛結識的雲湖真人的性格,說一是一。估計他向白筠仙子要傳信仙符也是因為沒意識到那麼多微妙的關係,所以才坦蕩蕩地向她要仙符,只是卻沒想到白筠仙符卻對他確實另眼相看了。

    這麼一想。靈虯道長哈哈笑道:「我多心了,多心了,這便告辭,道兄改日可一定要到我那裡坐坐。」

    李培誠心裡嘿嘿笑了,雖說咱一開始不懂修真界風俗習慣,不過男女之間那些彎彎道道可比你們這些老男人知道得海裡去了。

    「哈哈,道兄卻是有趣之人,有趣之人。」李培誠也笑道。

    靈虯道長這麼豪爽。自來熟的大漢,此時也是被李培誠這話給說得臉兒發燙,連連咳嗽兩聲,抱了下拳就駕鶴匆忙離去。

    真沒想到這修真界竟然也有八卦地男人,而且還是這樣一位粗獷大漢,李培誠見靈虯道長慌亂而逃。本想哈哈大笑幾聲,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弄清楚那白筠仙子的真身呢?這事要是向別人打聽有些不好,但靈虯道長與他都已經稱兄道弟了,再加上他很顯然是一位既豪爽又八卦的男人,這話問他卻是最適合不過。

    「靈虯兄,可知那白筠仙子的真身?」

    仙鶴才飛數百米,李培誠的聲音落入了靈虯道長的耳朵。

    「美人魚!」

    饒是李培誠已經慢慢習慣了修真界光怪陸離的事情。這美人魚三個字落入他的耳朵還是讓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美人魚。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美人魚。怪不得她端莊美麗,與金琳地妖嬈艷麗截然不同,李培誠許久才搖了搖頭,自語道。

    自語間,靈虯道長卻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淳安縣地處浙西,山區之地,寒冬在這裡比浙江別處多了分猖狂。呼嘯的北風從千島湖的上空呼呼刮過,似乎欲把千島湖給吹凍了。這個季節是很少有人來千島湖遊玩的,就連沿千島湖建設的豪華酒店。度假村此時***也是稀稀拉拉,少了往日***闌珊。但在千島湖一個偏僻的地方,五座小小地島嶼圍著一座山峰裝的島嶼,此時卻是***通明,熱火朝天。

    山峰島峰巔。蒼柏翠松之中點綴著一座白玉涼亭。任遠正盤坐在白玉涼亭上。抱著琥夢石修煉。

    以任遠的身份,本來這些事情交給下人。他完全可以安安當當地躲在總統套房裡過著他以前奢靡的生活,但這是李培誠所看重的地方,一再交待的地方。任遠卻是一點都不敢懈怠,對這位師父他是敬若神明,就怕哪裡做得不到位讓他老人家失望。

    修煉中的任遠突然感覺到一股充滿威嚴地力量從天空壓迫而下,他驚訝地睜開了眼睛。

    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給一朵濃雲給遮住了,天上沒有星星,天地間是完全暗了下來,只有下面地***仍然通明。

    任遠疑惑地仰頭望著天上烏雲,就是那朵烏雲讓他感覺到了威壓,似乎那不是烏雲,而是巍巍高山壓頂。

    一個巨大的龍頭從烏雲中探了出來,向任遠露出友好的笑臉。

    不過在任遠的眼裡,那哪是笑臉,根本就是恐怖到了極點的血盤大口。

    饒是任遠如今修為突飛猛進,妖怪也見過了,也差點被嚇得跌坐在地。

    李培誠敲了下小黑的腦袋,笑道:「那可是我的小徒弟,嚇壞了小心我抽你的龍筋。」

    小黑渾身打了個冷戰,扭頭有些委屈地看著正盤坐在脖子上的主子。他也是剛聽李培誠說那是他地小少主,想禮節性地打個招呼,卻哪裡想到他跟自己的主子比起來卻是天差地別,還是凡人一個。

    任遠的聽力很好,隱約聽到雲層裡傳來自己的師父聲音,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抬頭一看,卻看到一顆碩大地腦袋正向白玉亭探過來,那脖子上盤坐地不是他師父又是誰。

    看到師父竟然騎著龍,任遠撲通撲通跳著的心兒總算回落一點,但腳還是有些忍不住地顫抖著。

    龍啊,那可不是阿貓,阿狗!

    李培誠笑著向任遠招招手,道:「上來吧。」

    這時小黑也早已乖巧地快把他地腦袋給伸到涼亭內。

    龍息帶著熱量驅走了涼亭內的寒冬,卻讓任遠的心卻更加戰慄。他深吸一口正準備一閉眼飛躍而上,卻感到一股力量輕輕把他給托了起來,下一刻已經站在兩米來寬,猶如鄉間小馬路的龍身上。

    「坐下吧!」

    聽到師父平緩溫和的聲音,任遠內心的恐懼頓時消失一空,只是心中對這位師父卻越發感到高深莫測,也越發想學得跟他師父一樣的本事。

    「他叫小黑,以後他就生活在這湖底,也算是幫葛門鎮守洞府。他雖是為師的坐騎也是為師定的葛門護派神獸。等洞府布好之後,便會讓他拜過老祖宗。你雖然是為師的弟子,卻不可在他面前耍威風,以平輩相交吧。」李培誠交待道。

    開玩笑,給我個天膽也不敢在龍面前耍威風啊,任遠心裡想著,面上急忙恭敬地領了命。

    李培誠卻不這麼想,別看任遠現在本事差,但他是李培誠的弟子,天賦也不差。以後在授道方面李培誠對小黑,小赤可能會有所保留,但弟子是傳衣缽的人,卻是不會有什麼保留,指不定哪天修為就超越了小黑,小赤。李培誠今天是落下話,定個基調,卻是沒把任遠當普通人看待,只是任遠看問題還沒站到那個高度而已。

    同時這話也是說給小黑聽的。果然小黑聽了,因為情緒波動,導致身上的法力波動隱隱有些不穩定。

    李培誠接著又詢問了些事情,包括孫信品的事情,知道一切都很好,遂放下心來。

    「我走了,你們兩一個盡快把洞府外面的一些建設好,一個把洞府看管好,千萬別讓凡人看到你……」李培誠交待一番,扔了塊碧霞石給小黑後,飛身離開了千島湖。

    回到杭城,李培誠沒有回吳莊公寓,也沒回柳氏山莊而是先去了葛嶺。

    葛古永遠是李培誠在這個世界上最尊敬的老人,有些事情,他這位太上掌門是必須第一個知道,尤其是像小黑這樣厲害的上古異獸平安抵達千島湖洞府的事情。

    往常不管李培誠什麼時候來,葛古總是閉目修煉。但今日他卻看一會兒玉簡,一會兒低頭沉思。

    不過數日不見,葛古身上明顯起了一絲變化。那股子本來就飄然出塵的氣息越發的濃郁了,身上的法力波動也變得越發平穩晦澀起來。

    赤焰丹頂鶴沒有像往常一樣站在他身後,而是嘴裡含著碧霞石,立在院子裡的一棵翠柏下修煉。現在的他既然也懂得了修煉,自然要抓緊時間修煉。

    「你來了。」葛古微笑著收起玉簡,雙目抬起之際,精光一閃而逝。

    李培誠心裡暗暗吃驚,師父他老人家這樣的進度未免也太神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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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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