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活 作者:布老虎吃人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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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ang7718 2008-10-3 19:4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4 460217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8-11-14 04:05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核潛艇歸航

    然訓練已經接近尾聲,但洞庫內的訓練依舊進行著,海軍水兵們在這最後時刻,更是勤奮努力,不斷地勉勵自己。畢竟,學會開核潛艇容易,但要將潛艇真正的開回去,這幫官兵們都知道這其中的難度。

    這天,陳兆軍依舊慣例跟軍事三處駐蘇聯聯絡處聯繫了一下,根據以往向他們匯報了一下這邊官兵們的訓練情況,讓他們轉達國內。不過,這次跟以往有些不同,聯絡處的人在陳兆軍匯報之前,便請他到莫斯科一趟,說有事見面商量。

    陳兆軍沒辦法,只好向西羅諾夫告假,獨自跑到莫斯科去了……

    聯絡處的人還是按照慣例,將會面地點定在了一個保密房間中。

    「陳兆軍同志,根據領導的指示,這次叫你過來,是有件東西要請你幫忙帶過去一下。」聯絡處的人在見到陳兆軍之後,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嗯!儘管說,我會盡力去做的!」陳兆軍回答道,反正只不過是帶一件東西而已,對於他來說小事一件,而他們能找到自己,就說明這東西就自己能帶或者最合適。

    「陳兆軍同志,請你將這份文件帶給在洞庫內接受訓練的許輝艇長。」聯絡處的人說著,拿出一個封著火漆的檔案袋,遞給了陳兆軍。

    「嗯!好的,這件事並不困難!」陳兆軍一邊答應著,一邊接過那個檔案袋。確實。這事情還是陳兆軍來做比較合適。

    「陳兆軍同志,請你檢查檔案袋上面的火漆印,確保它是完好無損地,許輝同志在接收檔案袋的時候會進行檢查。如果這個火漆印損壞了,那這個檔案袋中的文件就宣告作廢了。請注意保管好!」聯絡處的人很鄭重地說道。

    「好的,我瞭解了!」陳兆軍點點頭,他大概知道為什麼這次不需要他進行匯報了,這檔案袋裡面的機密資料,應該是關於將核潛艇開回去的東西。拿回去,那幫水兵應該就差不多是時候上路了……

    陳兆軍拿著檔案袋很快便趕回了海參崴港口洞庫中,將盒子交給了許輝。

    許輝在見到檔案袋之後便知道,這是海軍部給他送來的新聯絡密碼和頻率。也就是說,他們將在預定的時間內,將核潛艇開回去。

    詳細檢查了一遍檔案袋地火漆,見沒什麼問題之後。許輝對陳兆軍說道:「陳兆軍同志,按照預定的時間,後天我們就應該將核潛艇開回去了。很感謝你這段時間來對我們的照顧!」

    「那你們這兩天應該好好休息一下,要保證足夠的精力!」陳兆軍並不知道這核潛艇開回去會遇到什麼麻煩。在他看來,只要學會了駕駛,從海參崴到大連港這麼一點距離。以核潛艇地水底速度。開回去也不過一兩天的時間。不過。這潛艇是在水底行走的,這麼一兩天都待在水底下。持續不斷地行駛,那如果沒有足夠的精力來進行也夠戧,誰知道會不會稍一個不留神,潛太深了被水底地強壓徹底壓扁了呢?如果那樣的話,他前面的一大堆工作就算白做了。

    「陳兆軍同志,再次感謝你對我們的關心。你放心好了,我們會按照計劃行事地!」許輝中規中矩地說道。

    「嗯!這個我沒你們懂,你們自己安排好了!」陳兆軍回答道,說完,他突然想起什麼:「哦,對了!我給你們找了個老師,讓他陪同你們一起將潛艇開回去吧,相信有他在,應該對你們有很大的幫助吧?」陳兆軍想起了前幾天他剛拐的米哈依爾艇長,讓米哈依爾陪同全程地話,相信不管什麼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了。在陳兆軍看來,這幫水兵學習地這麼一個多兩個月時間,怎麼說都不會精進到哪去,有個擁有豐富經驗地老師在,遇到突發情況也可以好好應付一下。

    「老師?」許輝疑惑了,開核潛艇回去可不是小事,安排人來陪同他們開回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嗯!應該說是我僱傭地技術人員吧,算是我們潛艇的技術最高負責人。不管是開回去途中還是之後,大家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他。」陳兆軍解釋道。

    「請問這個老師是什麼人?」許輝問道,按說,從這艘核潛艇正式移交給中國海軍以後,特別是使用了中國海軍的識別信號和啟用了新的通訊密碼以後,那這艘船就已經不再合適上其他的任何人了,他想不通陳兆軍會安排一個什麼人上船。

    「這個人你們很熟悉,就是原來這艘潛艇的艇長米哈依爾。」陳兆軍回答完,又說道:「米哈依爾現在已經正式被我僱傭,他跟你們回去以後,將會在海軍潛艇部任職。所以,可以算是自己人了。有關的消息我已經通報了聯絡處,你們可以放心。」

    許輝這會才算是恍然大悟,確實,他們需要一個像米哈依爾這樣有豐富經驗的艇長,繼續帶他們一段時間。

    「這樣就真的是太好了,說真的,我也擔心,畢竟我們只訓練了一兩個月。有米哈依爾的幫助,我想我們的行程會比較順利的。」許輝知道,蘇聯潛艇指揮官,對於躲避美軍的聲納列陣監聽還是非常有經驗的。

    「嗯,那就這樣!今天你們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中午我會帶點蘇聯的特產和一些從國內搞來的好東西犒勞一下大家,畢竟你們還要在海底潛航一段時間呢。」陳兆軍說道……

    美國駐長崎日本海聲納列陣監聽站站長喬納德,這兩年過得都很是輕鬆,蘇聯潛艇部隊好長時間不太出海活動了。這天晚上,他正在長崎某個出名的俱樂部內享樂呢。別看最近日本地經濟非常不景氣,但是相對於拿外勤工資的美軍來說,這種程度的消費水平,還是能夠非常輕鬆的應對的,連續著半個月的時間來,他一直在試圖與俱樂部的女侍應宮本惠子發生些什麼。這會他已經喝了今天晚上的第五杯威士忌了,很明顯這個宮本惠子已經對他有了好感,這個晚上基本上在為他服務著。喬納德相信,今晚他應該可以帶這宮本惠子回他的軍官宿舍繼續聯絡感情了。

    「喬納德少校。吧台有您地電話!」一名侍應生很

    地來打攪了談興正濃的喬納德。

    「我的電話,你確定?」喬納德很不高興了,畢竟,自從他來到日本出海外外勤以後。似乎都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

    「是地,對方說是海軍自衛隊的井下上尉,他讓您馬上接聽,說是有緊急情況。」侍應生被喬納德突然變化的臉色嚇了一跳。趕緊說道。

    喬納德聽完這話,頓時緊張了起來,他非常清楚,他今天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跟這個井下上尉交代過,如果沒有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地話,就不要打擾他。他會晚些回去。也就是說。現在這個電話。聲納列陣肯定發現了些什麼。

    於是,喬納德一把推開宮本惠子。急沖沖地趕到了吧台,拿起電話:「喂?是井下嗎?趕快說,出了什麼事?」

    井下急促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出:「喬納德上校,我們剛才監聽到,在日本海附近,可能有一艘蘇聯潛艇正在活動,具體方位和情況還不清楚,請您趕快回來看一下。」

    喬納德一聽,不得了,這可是件大事!現在他什麼泡妞心思都沒有了,只想著趕快回去,如果真是如井下所說,那麼這件事情就必須馬上向上級匯報,否則他以後就不用再想繼續過現在的悠閒日子了……

    在入夜時分,美國五角大樓軍事指揮中心的一名中尉正在值班,突然接到美國駐日本長崎聲納列陣監聽站地電話,說是發現了一艘蘇聯潛艇,通過聲紋比對,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核潛艇,正在從蘇聯海參崴向日本對馬海峽方向行駛。

    值班中尉覺得在接完電話後,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便馬上將情報報告給了海軍情報部的責任主官勞倫斯中校。

    「您好!勞倫斯中校,我這裡有一份從我軍駐日本長崎聲納列陣監聽站傳來的情報,請您接收一下!」值班中尉一接通電話馬上便說道。

    「監聽站地消息?」勞倫斯中校此時也正在值班,他聽後非常詫異,畢竟,最近幾年來,日本監聽站方面很少有傳遞回來什麼情報消息:「馬上傳遞過來!」想著,勞倫斯中校下命令道。

    之後,勞倫斯中校在看到了前方傳遞值班中尉傳遞過來地資料之後,他知道,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有清閒地時候了。

    在大概看完情報內容之後,知道事況重要性的勞倫斯中校,馬上將傳遞過來地文件鎖進了特製的保險箱之後,接著用手銬將保險箱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必須立刻將這個送到專門的情報分析部門,對這件事情進行系統分析。他只希望,今天晚上不會再有其他的消息需要自己傳遞了……

    這時候,潛艇已經開出了兩個多小時了,許輝心裡的弦一直緊緊地繃著,對於日本海的聲納列陣,大家都清楚,這次將核潛艇開回國,很大程度上要看能不能躲得過美國海軍駐日本聲納列陣監聽站的監聽。

    「許艇長,我們現在已經進入了美軍駐日本海聲納列陣監聽站的監聽範圍之內了,他們的警惕性一直都很高。我建議,你應該下令你的水兵們,要時刻保持警惕,注意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米哈依爾站在許輝邊上憂慮地說著,他不能不擔心,的確,中國的這些水兵訓練的時間太短了,從技術上來說,他們根本無法與自己原來的那幫水兵們相比較,操作潛艇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點。

    聽完翻譯將米哈依爾的話傳遞過來之後,許輝心事頗重地點了點頭。他清楚,米哈依爾擔心地是什麼:「謝謝你,米哈依爾先生,我會讓他們注意的!」許輝知道,這幫水兵們只經過了短時間的訓練,還沒有辦法熟練地操作這艘阿庫拉。

    說完,許輝拿起了艇內通播電話,下達了命令:「大家注意,我是許輝!我們現在已經進入了美軍駐日本海監聽站的監聽範圍之內。大家必須盡量減少發出噪音,要嚴格按照反監聽操作程序進行機械操作。」說完,他轉頭對陳凜大副說道:「你馬上去請吳政委過來一下!」

    吳盛林很快趕了過來,從剛才的通播電話中。他清楚現在的狀況:「艇長,需要我做些什麼?」

    不管怎麼說,政委在監督工作方面還是很有優勢的。於是,許輝跟吳盛林商量道:「吳政委。我們的水兵對這艘潛艇還不是很熟悉,大家在操作上,難免會有些紕漏。我們現在都走不開,我想請您去各個部門看一下。讓大家小心一些。」

    吳盛林點點頭:「你放心吧,我馬上就去!」……

    凌晨時分,美國海軍情報部的專家們。經過幾個小時地仔細分析。綜合了各方面的情報細節。他們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這艘蘇聯「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極有可能是蘇聯出售給中國的。

    經過他們地分析認為。如果這艘核潛艇加入到中國海軍序列,將對美國的安全產生極大影響,它將很大程度上的提高中國外海作戰攻擊能力,特別是中國人如果能夠發現並仿製出類似的核潛艇,那麼美國與中國地島鏈優勢將不復存在。

    但是,也不排除蘇聯海軍是在執行秘密任務。所以,美國軍方認為,有必要對這艘潛艇進行嚴密的監視和跟蹤,如果一發現有何異動,便要盡可能阻止他們進入中國海域……

    正在日本對馬海峽海域例行巡邏的美國「洛杉磯」級核潛艇艇長羅伯特突然接到美國第七艦隊的命令,根據命令顯示,有一艘蘇聯「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正在由海參崴向對馬海峽方向行駛,要求羅伯特全力搜索,爭取盡早發現,同時嚴密關注這艘潛艇地動向,等待美國五角大樓的下一步命令。

    羅伯特接到這個命令之後,頓時興奮了起來,他一直認為,美國的潛艇是世界上最好地潛艇,美國地水兵是世界上素質最高地水兵,他一直期待著有一個機會可以跟外界宣傳標榜的與「洛杉磯」級核潛艇同級別地「阿庫拉」級核潛艇,進行一場較量,用事實來證明給大家看,究竟是他的「洛杉磯」厲害,還是蘇聯的「阿庫拉」厲

    「全體船員注意,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嚴密監視對馬海峽範圍內的水下動向,在我們的前面,有一艘蘇聯的『阿庫拉』正在開過來,我們要抓住它!」羅伯特激動地命令道……

    程冰雁一直都高度警惕地守在聲納室中,監聽著「鯊魚腮」主、被動搜索與攻擊型低頻艇殼聲納,和「鼠叫」低、中頻型主、被動搜索跟蹤聲納這兩個聲納系統,他很清楚自己的責任,先敵發現是潛艇戰制勝的法寶。

    突然,程冰雁耳機裡傳出了一陣輕微的異常聲響,他馬上高度集中起精神來,非常努力地去辨別這陣異常聲響的大概發聲源。作為一個聲納兵,程冰雁需要為艇長的決策提供資料。

    程冰雁在高度集中的情況下,仔細監聽了幾分鐘之後,根據搜索出的聲紋顯示,他已經可以確定,這異常聲響的發聲源,應該是一艘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

    立刻,程冰雁接通了潛艇指揮室:「報告艇長!在我們前方,發現一艘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正在向這邊駛來,並對我們所在方向展開搜索。」

    許輝聽完程冰雁的報告之後,他明白了,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作為一名潛艇指揮員,沉著冷靜是必須的。所以,此時他必須盡快做出最正確的判斷,下達最合適的命令。

    「各部門注意!前方發現美國海軍潛艇正在對我們展開搜索,各部門嚴格執行規避程序!大家注意。我們的目地,是要把這艘潛艇開回國去,而不是跟他們交戰。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部門任何人員不許隨意走動,不許大聲喧嘩,必須嚴格按照反監聽程序進行各項操作!」許輝沉著冷靜地對全體水兵下達著命令。

    米哈依爾剛才聽到聲納兵程冰雁傳來的消息後非常著急,他知道,如果美國方面發現了這艘潛艇的最終目的後。很難說會採取什麼樣的行動。在聽到許輝下達的命令之後,感覺頗為滿意。他覺得,他的這艘「阿庫拉」在許輝的領導下,有可能能夠躲過這一劫。這時候。他認為自己應該為許輝分擔一些什麼,於是他第一次主動地走到了潛艇地司令台前,站在了許輝的身邊。

    許輝看到米哈依爾站在自己身邊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米哈依爾是希望能幫上自己些什麼了。有這樣一個經驗豐富的蘇聯前海軍核潛艇艇長在身邊,許輝覺得自己稍稍地踏實了些。

    「米哈依爾艇長,感謝你的協助。你放心,我們都知道怎麼去做,也希望你能夠給予最大地幫助!」在米哈依爾開口之前。許輝便開口感謝道。他的語氣非常尊敬。在稱呼方面仍然使用「艇長」,正是表達了他對米哈依爾的尊重與信任。

    米哈依爾在聽完翻譯的話後。對於許輝對他地尊稱很感動,做了多年的艇長,一下子由艇長轉變為技術人員,這也讓米哈依爾多少會有點失落。因此,他對許輝好感又加深了不少:「我也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你也放心吧,在需要我的時候,我絕對會義不容辭地!」

    許輝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這個時候,大家的精神都高度緊張中,生怕這麼對話也會被敵人發現……

    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行駛,核潛艇離對馬海峽越來越近了,也離美國地那艘「洛杉磯」級核潛艇越來越近了。

    聲納室內地程冰雁在高度集中精神地情況下,在被動聲納系統中,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已經被美國地那艘「洛杉磯」核潛艇鎖定了。

    程冰雁在確定了情況之後,再次聯繫了指揮使,急促地將消息傳遞了出去:「報告艇長!現在我們已經被那艘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鎖定方位。並且,它此時正朝我們的方向全速駛來!」

    許輝在接到程冰雁的報告之後,當時便嚇得倒吸幾口冷氣,在他看來,被鎖定之後,要想再躲是沒辦法躲過的了。但是,如果雙方進行潛艇戰的話,且不說這艘「阿庫拉」級核潛艇的勞損程度,也不說參與這次任務的中國水兵駕駛核潛艇的熟練程度,單單就說操作人數方面,自己這邊也盡顯劣勢。要知道,這次中國海軍方面只安排了三十二名海軍官兵參與此次任務,任務的內容就是將核潛艇開回去,而不是學習核潛艇內各種武器的使用以及對戰策略等。更何況,他們的任務內容,是要最大程度地保證核潛艇的完整性,要求盡可能完好無損地將核潛艇開回去。如果發生潛艇戰,就絕對不可避免地產生損耗,甚至毀去。因此,許輝根本不可能決定跟對方對戰。

    但是,在之前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進行迴避了,許輝這時候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唯一安全的方法,就是將核潛艇開回海參崴去,等待下次機會,再偷偷地溜過去。

    就在許輝頭痛的時候,他身旁的米哈依爾已經通過翻譯知道了程冰雁報告上來的情況,在經過稍微思考之後,米哈依爾對許輝說道:「許輝艇長,如果你相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許輝一聽米哈依爾這個有豐富經驗的前艇長有辦法,便馬上點頭詢問道:「行!如果你的方法可行,我會按照你說的做的!請問,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許輝很急切地想知道米哈依爾給出的是什麼方法,否則,決策慢了的話,極有可能會因此而引起不必要的後果。

    「不要告訴船員被發現的消息,我們繼續往前開!」米哈依爾說道。

    「什麼?」許輝差點驚呼出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現在敵人正全速朝自己駛來,若自己這邊還往他們地方向行駛,那不用說,雙方很快就會來個「會面」,這樣的結果,恐怕會導致直接對戰了。許輝在稍稍控制了一下情緒之後,小聲地質疑米哈依爾道:「你瘋了?」

    「不!只有這樣,才能夠『忽悠』到美國人,才能夠讓美國人相信。這艘潛艇,還在我們蘇聯人的掌控之中,才不會懷疑,這次我們核潛艇開出來。會有其他目的!」翻譯員很生動地翻譯了米哈依爾的話,竟然連「忽悠」一詞都。

    「忽悠?米哈依爾艇長,萬一忽悠不成,那可不單單是一船水兵的生命啊!如果我只負責一船船員的生命。或許我會按照你說的去拼一下。但是,現在我不能按你說的去做!因為我必須對我們國家負責,我沒辦法那麼兒戲!」許輝馬上否決掉米哈依爾地提議,態度很堅決地說道。

    「不!現在只有三條路可以走。一條是繼續前進,忽悠美國人,另一條是立刻潛入海底。接受美國人潛艇的時刻監視。甚至被美國人轟炸或者活活憋死。雖然核潛艇的續航能力和潛航時間都很長,但在被美國人確定底下有我們存在的時候。他們是絕對不會離開地,直到確定把我們憋死為止。最後一條就是回航,繼續接受美國人的跟蹤,並因此而引起美國人的警惕,時刻對我們海參崴港口進行著監控,這個時間有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十年。如果艇長你覺得我們可以潛入海底被美國人死盯著不敢浮上來甚至被逼死的話,你可以事實潛下去。又或者艇長你覺得你們可以接受一年、十年甚至是更長時間地嚴密監控,那你可以馬上下令掉頭!」米哈依爾聽完後馬上給出了許輝三個選擇。

    「這個……然對我們進行攻擊怎麼辦?」許輝艇長沉吟了一會之後說道。

    「不!我敢肯定他們不敢,你以為美國人都是不要命的份子麼?他們也怕,怕跟我們開戰!我們要作出一副是蘇聯海軍執行巡視任務的姿態,去迷惑他們,取信他們。否則,如果被發現就馬上作出其他動作的話,肯定會引起他們地警惕!那時候,說不定就真的開戰了!」米哈依爾分析道。

    許輝皺眉思考了一會之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對米哈依爾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們相信你!」許輝已經在近兩個月的訓練接觸中,知道了米哈依爾對核潛艇地迷戀程度,他相信,米哈依爾絕對不會拿他這艘寶貝來開玩笑地。即使不想著核潛艇,那他也該對自己地生命,對自己的家人負責啊。

    「感謝你對我地信任,我們一定會躲過這一劫的!」米哈依爾見勸說有效,略微地鬆了口氣說道。對於許輝的信任,他覺得自己更應該為他們做出些努力了。

    許輝點了點頭,馬上使用核潛艇內的通訊器材聯通了聲納室,對程冰雁下命令道:「程冰雁同志,請你繼續監視美國人核潛艇的行為動作,不管有什麼情況,都要保持每兩分鐘匯報一次情況!有任何異象,必須馬上匯報!另外,不得將被發現的消息透露給其他水兵官兵知道!」下完這個命令之後,許輝又對全體水兵下命令道:「全體船員注意,我們保持現在的行進速度繼續前進,隨時等候下一步命令!」

    下完命令之後,許輝和米哈依爾,甚至包括那名翻譯員在內,幾個人都是在緊張中度過的。

    聲納兵程冰雁在聽到許輝單獨對他的命令之後便馬上進入到工作狀態,但是在聽到許輝對全體船員的命令之後,他也緊張了,他知道,艦長這次是玩命了,拿全艇水兵的性命和國家的希望玩命。但是,對於程冰雁來說,他必須盡忠職守,他清楚自己的使命,要高度地集中起精神,對美國核潛艇進行著監聽和及時的匯報……

    「報告艇長,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性核潛艇仍然保持著對我們的鎖定監控,目前距離我們五十海里,正以每小時三十海里的航速朝我們駛來!我們目前的航速是每小時十五海里,我們將會在一個小時十分鐘左右與對方碰頭!」

    「報告艇長。美國『洛杉礬』……小時零八分鐘左右與對方碰頭!」

    「……

    「報告艇長,美國『洛杉磯』……|+鍾後與對方碰頭!」……

    雙方地核潛艇在保持著相應的速度向對方行駛而去,包括那名翻譯員在內,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在高度緊張中度過。直到雙方的距離只剩下三海里的時候,米哈依爾開口了。

    「許輝艇長,立刻下令潛艇向右調轉15度角!」米哈依是很冷靜的。

    既然已經相信米哈依爾,許輝便根據米哈依爾的提議,馬上命令潛艇按照米哈依爾所說的。向右調轉了15度角。核潛艇在調轉了這麼一個細微的角度之後,便不再是對著美國那艘「洛杉磯」核潛艇直開了……

    羅伯特原本很興奮地看著雙方地潛艇正在不斷地接近中,他清楚蘇聯潛艇的檢測水平,他瞭解。對方已經知道他們的存在了,他迫切希望著能夠發生點什麼。

    但是,就在剛剛,他們核潛艇的聲納兵突然告訴他說。蘇聯那艘「阿庫拉」竟然調轉了15度角,朝另一個方向駛去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羅伯特趕緊看了一遍對馬海峽海域分佈圖,發現蘇聯那艘核潛艇地調轉方位地點。剛好是在對馬海峽的海域之外。

    在經過分析之後,羅伯特失望了,如果他想得沒錯。那蘇聯那艘核潛艇應該會每隔三分鐘進行一次角度調整。接著便是返航了。這種情況。在幾年前羅伯特遇到過不少次,正是蘇聯核潛艇進行例行巡邏的信息。

    不過。羅伯特並沒有放棄,他希望對方這只是惑敵之舉,便下令全體水兵,繼續緊盯著這艘「阿庫拉」,看看它會不會有異常舉動。

    但之後發生的一系列情況讓羅伯特失望了,蘇聯這艘「阿庫拉」確實是每隔三分鐘進行一次航線調整,而且每次剛好是15度角中,剛好沒有踏入對馬海峽地海域範圍,而是剛好在對馬海峽的邊緣駛過,並在最後調整為返航狀態。

    「狗屎!這幫蘇聯混賬,閒著沒事跑出來浪費老子時間!」羅伯特恨恨地罵了一句,再次下令緊追著「阿庫拉」,看看他們有什麼舉動。

    又經過一段時間行駛之後,羅伯特基本可以確定,這艘「阿庫拉」確實是出來進行例行巡邏的,性情暴躁的他再次忍不住罵了起來:「這

    混賬,千萬不要讓我逮著機會,我現在向上帝保證,會,我一定會給你們好看地。」

    羅伯特罵完之後,便馬上向全體水兵下命令道:「全體注意,馬上回航!聲納監聽暫時停止對他們的監聽行為,在十分鐘之後再開始對他們進行監聽,但這次絕對要小心,別被他們發現我們仍然在監聽他們。相關人員馬上通知基地,讓聲納列陣保持對蘇聯潛艇的嚴密監視。」命令完後,羅伯特又罵了一聲:「哼!我相信,他們是在迷惑我們,一定是地!蘇聯混蛋們,你們別回頭,否則我一定會賞你們幾枚魚雷地!」罵完,羅伯特嘿嘿地笑了起來……

    許輝一個接著一個命令下達了下去,在全船水兵疑惑地情況下,核潛艇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又朝海參崴的方向駛回去了。

    在跟美國那艘「洛杉磯」擦肩而過地時候,所有瞭解情況的人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生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扔幾枚魚雷過來。好在,在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扭轉角度之後,「阿庫拉」有驚無險地跟「洛杉磯」來了此擦肩動作,並開始往回行駛而去。

    在徹底扭轉多核潛艇的航線之後,米哈依爾終於鬆了口氣,說道:「他們應該會對我們進行一段時間的緊追跟蹤,我們繼續往前走,但是現在我們安全多了!」

    米哈依爾說得沒錯,「洛杉磯」確實繼續跟蹤著「阿庫拉」,並不斷地對核潛艇內的一切動況進行著嚴格地監視行為。

    在徹底扭轉過航線的時候。正在對水兵們進行政治工作的吳盛林終於忍不住了,衝到指揮室,很奇怪地問許輝道:「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調頭?是不是遇到美國人的核潛艇了?就算是這樣,我們也不能調頭啊!要知道,我們的使命是將核潛艇開回去,我們必須為了完成任務而不惜犧牲一切,哪能被小小的挫折而嚇到呢?許輝艇長,請你馬上下令調轉回去,我們必須為我們的任務負責!我們是共產黨員。我們要擁有不懼怕死亡的精神!」吳盛林一時著急,竟然對艇長許輝做起了教育工作來。雖然,雙方在職權等級上是相同的,但吳盛林在這個時候是沒有權力指責艇長地工作的。按照我軍的慣例。平時的時候,黨領導槍政委在部隊是一把手,可是一旦進入軍事體制,戰爭環境。情況就立刻發生逆轉,軍事主觀將決定一切有關軍事行動地行為。

    「吳政委,請你別激動!我們現在正是為我們的任務負責!」許輝也不廢話,直接回答完後。繼續自己的工作。

    許輝的這個舉動讓吳盛林鬱悶萬分,但沒辦法,規矩他是知道地。他明白當時的情況應該可以適用這個軍事體制、戰爭環境了。

    「報告艇長!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性核潛艇已經取消了對我們的跟蹤行為。而且已經調轉了航程。全速回航中。並且,他們已經放棄了對我們的監視行為!」程冰雁地報告聲音傳到了指揮室內。

    程冰雁的這個報告讓許輝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並對米哈依爾感謝道:「非常感謝,你幫了我們的大忙!我代表中國海軍,感謝你!」

    然而,米哈依爾根本不為所動,他已經跟美國潛艇打了多年地交道了,非常清楚他們一系列地偵查和行為手段。他相信,這是對方潛艇指揮官地伎倆,在這麼多年的明爭暗鬥中,美軍地指揮官沒有犯過如此低級的錯誤。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在玩陰謀!

    「航向不變,航速不改,繼續往前走,直到美國潛艇再次出現在我們眼前位置。」米哈依爾這個時候已經把自己又當成了核潛艇艇長,直接對許輝下達了航行命令,似乎他已經把許輝當成了他的大副。

    許輝對他的命令行為略微遲疑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被他的命令內容給吸引過去了,於是,許輝一字不改地對身邊的陳凜大副下達了同樣的命令。許輝也不是笨蛋,很快便理解了米哈依爾的意思,他實在是很佩服這個老油子,看來他們跟美國水兵打交代還真不是一般地多,可以想像,這應該是他們常玩的遊戲了!

    米哈依爾在第一個命令之後繼續說道:「聲納室警戒狀態繼續保持,關閉主動聲納,嚴密關注被動聲納的反應,關注他們對我們的監聽行為。」米哈依爾知道對方的手段,在他看來,這並不高明。下達關閉主動聲納的命令,是為了讓對方以為自己放棄了對他們的監聽行為。

    吳盛林在聽到這些命令以後,雖然他於技術方面,並不是非常清楚,但是他知道,潛艇在潛航的時候,關閉主動聲納是非常冒險的行為,將會失去先敵制勝的保障,使自己處於被動的局面,他很擔心,悄悄地拽了一下許輝的袖子,說道:「我們這樣聽一個蘇聯人的指揮,合適嗎?一旦出了問題,我們就沒有了先敵制勝的保障,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

    許輝對米哈依爾的處理方法深感佩服,他自問,在這種情況下,換了是自己來指揮,恐怕還真不敢下這個命令。對於吳盛林的話,他也表示理解,但是從技術角度上出發,他必須要跟吳盛林解釋一下米哈依爾這個命令的真實意義:「你要想想看,我們這艘核潛艇雖然等級不會比對方的低,但是我們總共只有三十多名官兵,而且都是駕駛和系統維護等方面的人員,我們魚雷艙裡面現在根本沒有人操作。換句話說,主動聲納於我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這個蘇聯前核潛艇艇長的水平,應該說比我要高。只有這樣,才能夠更好地保證我們順利完成任務。」

    對於許輝的解釋,吳盛林也深以為意,他清楚,在技術方面,自己不是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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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將計就計

    伯特對於自己的戰術很滿意,上頭給下來的情報,說蘇聯出售給中國的核潛艇,他也非常清楚對方潛艇的等級,他們完全可以在發現自己的「洛杉磯」級核潛艇之後,作出一副巡邏的姿態來迷惑自己。因此,羅伯特乾脆來個將計就計,按照他們的迷惑計謀,假裝上當,調頭離開,並對這艘蘇聯潛艇進行秘密監控。如果對方真是出售給中國的核潛艇,那麼肯定會在自己離開之後再次調頭回來。如果是那樣的話,羅伯特開始得意了起來,那樣自己就可以證明一直一來兩類同級別核潛艇的優劣了。

    在這一點上,羅伯特其實存有私念。如果,這艘核潛艇是蘇聯出售給中國的,那駕駛核潛艇的人員就肯定不是蘇聯人,因為中國軍方不可能讓一艘啟用了識別信號和保密通訊機的列裝核潛艇上出現非軍職人員,更不要說是蘇聯人了,只可能是由中國水兵進行駕駛和操作。而中國沒有這種等級的核潛艇,中國水兵的駕駛熟練程度肯定不如美國水兵,雙方如果真對戰起來,勝負可以想像了。羅伯特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如果他的計劃得逞,核潛艇調頭了,就可以證實這核潛艇的確是由中國水兵駕駛,那他就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將這艘外界標榜跟「洛杉礬」同級別的「阿庫拉」降級!並完成上頭給下來的命令:攔截他們!他期待著,如果這真的是一艘中國水兵駕駛地「阿庫拉」。他就完全有把握先敵作出攻擊姿態,讓這艘核潛艇解除武裝,向自己投降!這個時候,羅伯特似乎看到了中將的將星在向他招手。

    時間慢慢地過去,每一分鐘都那麼長,半個小時過去了,羅伯特發現,「阿庫拉」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調頭往回駛往中國方向,而是仍然一直往海參崴方向行駛。羅伯特的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沉了下去。他不認為自己的秘密監聽會被對方發現,但是他又不能不懷疑對方是否真的發覺到自己的監聽行為。

    在有了這層想法之後,羅伯特馬上聯繫了聲納室:「聲納室,是否有發現對方核潛艇對我們的監聽行為?」如果對方也在監聽自己。那自己地將計就計恐怕就流產了。而這種問話,其實並沒有必要,一般在被對方監聽的情況下,聲納室一定會第一時間反饋給指揮室。他這麼提問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只是羅伯特太過於操心了,多問出一句話來確定自己的想法。

    「回艇長,敵人自從我們調頭離去之後,便停止了對我們的監聽。我們地監聽行為也沒有引起他們的反應。他們仍然保持航速和角度,往海參崴方向行駛!」聲納兵馬上回報了相關的信息給羅伯特。

    羅伯特聽後,重重地坐到了椅子上。歎了一口氣:「這真是該死的蘇聯人?真是蘇聯核潛艇在例行巡邏?或許他們也在將計就計。作出假裝上當地姿態來?但這不太可能啊!中國水兵沒有跟我們交鋒的經驗。怎麼可能會知道我的計謀呢?但萬一.痛,一時間難以作出一個絕對的判斷出來。

    在思考了一會之後。羅伯特對全體潛艇水兵下令道:「全體人員繼續保持現在地行為,仍然往對馬海峽行駛,保持對蘇聯核潛艇的秘密監聽!並隨時等候進一步的命令!」羅伯特已經決定了,再保持一小段時間,如果對方還不回頭,那就該上前去進行進一步地試探行為了……

    程冰雁在聲納室中戰戰兢兢地工作著,他知道,在切斷主動聲納之後,就將無法確定對方核潛艇地方位,很有可能對方地核潛艇已經調轉了航線,正追上來呢。萬一對方的潛艇就在自己核潛艇身後打開了魚雷發射艙,甚至已經對自己身處地核潛艇發射了魚雷……沒有主動聲納監聽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發現這些動作,那這樣的結果不敢想像。但他清楚自己的職責,盡忠盡職地完成自己的任務才是首要,而且,盡可能地去利用被動聲納去捕捉對方的監聽行為,對自己核潛艇是否仍然安全也有些幫助。

    「報告艇長!敵人核潛艇方位未知,方向未知,航速未知,動作未知,被動聲納未捕捉到敵人的監聽行為!」程冰雁每隔五分鐘便會向指揮室進行一次詳細的報告

    艇長能夠作出正確的決策。自從「洛杉磯」核潛艇後,就沒有再發現對方有任何對自己的監聽行為,彷彿他們真的已經放棄對自己的追蹤了。

    「繼續保持監聽!」指揮室的許輝下命令道。

    政委吳盛林此時也在指揮室中,他在過去的半個多小時裡,已經是第十幾次聽到這樣的匯報了,這次,他終於忍不住對許輝說道:「許艇長,對方很明顯已經放棄了對我們的追蹤,我們不能再往前開了,再開就要回到海參崴了。我們此次的任務是將核潛艇開回去,而不是因為一時間的判斷而放棄了機會!萬一他們真的放棄了對我們的追蹤,而我們又錯失了這次機會,在之後再回航的時候,剛好又碰上他們呢?這樣反反覆覆,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或者在下次出現在他們眼皮底下的時候,他們能從其中判斷出我們的意圖呢?又或者我們這次因為暴露在他們眼皮底下了,他們的情報部門利用這段時間查出我們的意圖呢?那樣我們就可能永遠都開不出海參崴了!所以,許艇長,我們不能放棄這次機會,我認為,我們很有必要調轉航線!一定的危險是肯定的,但我們不能因為一點點危險而害怕了!許艇長,請考慮我的建議!」

    許輝聽後搖了搖頭,說道:「萬一這是對方的惑敵之計,那我們回去就等於是自投羅網了!」

    「但是……吳盛林主要是見到潛艇越開越回去了,離自己水兵們的任務越來越遠了,心中越來越著急了。

    其實,許輝也覺得吳盛林的話有道理,萬一吳盛林的猜測是真的,那自己這艘核潛艇恐怕就永遠被美軍盯著了,就永遠也開不出海參崴了。有點難以決策的許輝轉向了站他身旁的米哈依爾,詢問起他的意見來:「米哈依爾艇長,聲納室已經超過半個小時放棄了對敵人的監聽行為,並且也沒有發現任何敵人的監聽跡象。我們是不是……」

    「不!」米哈依爾在聽完翻譯的話後,很堅決地反對道:「請相信我的判斷,我們必須等到他們再次出現為止!他們既然選擇用計謀迷惑我們,我們就將計就計按照他們想的去做!他們一定會浩浩蕩蕩地出現在我們身邊的!一定會這樣,請相信我!我想,很快他們就會過來了吧!」

    「很快?很快是多久?」吳盛林沒等許輝的回答,便忍不住反駁道:「如果我們開回海參崴,他們還沒出現呢?米哈依爾技術總監,你應該清楚,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要將核潛艇開回去,而不是跟美軍核潛艇玩!請你對你的話負責!」

    「根據我的經驗判斷,他們應該會再堅持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後,他們應該就會衝上來了!」米哈依爾沉吟了一下說道,能夠說出這些話來,主要是因為吳盛林對他的懷疑態度,對吳盛林,他並不太喜歡。

    「三十分鐘!我們沒有開主動聲納,誰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現在就在我們身邊,甚至已經打開魚雷發射艙,向我們瞄準了?」吳盛林不無擔憂地說道。

    「第一,別把我們的『阿庫拉』想得那麼不堪,他們只要在我們的被動聲納探測範圍之內,他們只要想找我們,我們就肯定能夠知道!第二,別把他們想得那麼厲害,那都是一些膽小鬼,他們不敢向我們開火的!」米哈依爾信心十足的說道。

    「三十分鐘?那好!不管三十分鐘之後結果如何,我們就馬上回航!」吳盛林氣呼呼地說道,在他看來,米哈依爾那所謂的猜測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完全沒有根據,是很不負責任的說法。他覺得,米哈依爾這個蘇聯人,根本沒辦法理解他們中國水兵對完成任務的迫切心理,就好像在剛開始訓練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想到照顧中國水兵對訓練內容的迫切心理。

    米哈依爾聽後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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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鬥智鬥勇

    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與蘇聯「阿庫拉」性核潛艇背對背地緩緩向前開著,彼此的距離越來越遠,利用聲納鎖定的準確度也越來越低了。

    這個時候,美國這艘「洛杉磯」的艇長羅伯特終於忍不住了,大罵了起來:「該死!他們是不可能調回頭的了!裡面駕駛的還是不知道是蘇聯人還是中國人!如果是蘇聯人,那這幫傢伙就太混蛋了,閒著沒事折騰老子玩啊?」

    獨自一人在指揮室中出了一會氣之後,羅伯特下命令道:「各部門注意,馬上調轉潛艇航向,鎖定蘇聯核潛艇,開足馬力全速追上去!」命令下完之後,羅伯特還嘀咕了一句:「這麼躲躲藏藏地實在是窩囊!」羅伯特已經沒辦法再等了,他必須啟用他第二套方案,上前去試探一番才行,在他看來,這很有可能是中國水兵的惑敵之計,如果根據情報顯示,裡面駕駛的都是中國水兵,那自己的試探行為肯定會起到效果。結果,羅伯特相信,他們肯定會怕了自己,肯定會嚇到投降的。

    在羅伯特的命令下,「洛杉磯」馬上調轉了航向,以32的全速朝「阿庫拉」追趕了過去。雖然,「阿庫拉」的最快航速是35節比「洛杉礬」快,但是此時「阿庫拉」是以巡邏狀態出現在別人眼前的,速度保持在15~18左右。之下,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了……

    吳盛林在慪米哈依爾的氣之後。便沒再說話,一直數著時間看著表度過地。身為政委的他,從他的觀點出發,說出去的話就必須要負責,哪怕是差一秒鐘都不能違反,這就是規矩!

    因此,吳盛林看著指針剛好到達30分鐘,便馬上跳了起依爾說道:「好了!現在時間已經到你說的30分鐘後了。你所謂的敵人還沒有追上來,也沒有按照你所說的那樣浩浩蕩蕩地跑到我們面前來。那麼,你是不是該履行你的話,停止再對我們指手畫腳了?」說完。他並沒有理會米哈依爾會有什麼回答,直接就轉頭對許輝說道:「許艇長,你也看到了,這個蘇聯人完全是在跟美國人玩。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理解我們對完成任務的急切心理,還以為這是他們自己地潛艇呢!所以,我們沒有必要聽從這個蘇聯人的建議,應該馬上調轉航向。開回中國去!他只不過是個技術總監,而且又不是我們軍方的人,你才是艇長啊!千萬別被他們兒戲的心理給影響了!許艇長。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這件事!」吳盛林此時可謂是苦口婆心了。他真恨不得代替許輝對全艇水兵下命令。好調轉潛艇航向,盡快完成國家給地任務呢。

    還沒等許輝回答呢。米哈依爾就已經從翻譯那裡知道了吳盛林剛剛對他說的話,馬上轉身對吳盛林說道:「政委同志,我知道你很希望盡快地完成任務。但是,如果真按你說的做,那這艘潛艇是肯定沒辦法開回去的!所以,不管是多久,我們必須等到美國人地潛艇出現為止!我想,他們就快要出現了吧!」米哈依爾的態度也很堅決,他現在覺得這個政委實在是太令人討厭了,哪怕這個政委的出發點是正確的,但怎麼可以掐准一秒鐘來算計呢?

    「你怎麼就敢確定我地決定是錯誤的呢?你怎麼就能夠確定你的判斷是正確地呢?看看你地判斷吧,三十分鐘已經過去了,美國人地核潛艇還沒有出現。再等下去,我們就真的回到海參崴了!米哈依爾技術總監,之前地事實可以證明,你完全不值得相信!」吳盛林氣憤地說道,完全沒有給米哈依爾一點面子。說完,他再次轉向了許輝:「許艇長,已經有事實證明了,這個蘇聯人根本就不可信!所以,我認為,無論如何也要調轉航向!許艇長,現在我用政委的身份警告你,我認為這個蘇聯人並不可信,無論如何你都是黨員,我希望你要完成黨交給你的任務。請你放心,我會對我的言行負責的,如果我的決定是錯誤的,從而導致我們人員或者國家的損失,我願意接受軍法處置!」吳盛林的態度更堅決!

    「再等一會吧!」米哈依爾也沒聽懂吳盛林跟許輝說了些什麼,但他知道,他肯定是想讓許輝調轉航向,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就完蛋了!所以,他還沒等翻譯員給他翻譯出來,就馬上對許輝說道,而且用的是半生不熟的漢語說的,就是為了節省翻譯員進行翻譯的這段時間,免得許輝聽從了吳盛林的話而作出了錯誤的判斷。

    「不行!我們必須馬上調轉航向!我們已經被耽誤那麼多時間了,不能夠再等了!」吳盛林馬上阻止道,接著又轉身用嚴肅的口吻對許輝說:「許輝同志,我要你用黨性做保證,你對黨,對國家是忠誠的,你需要對你的言行負責任!」

    許輝聽後,沉默了一會,接著表情複雜地看了米哈依爾一眼。而米哈依爾也從他們雙方的表情中看出了一些端倪,雖然不是很情願,但他希望,真的是自己錯了,畢竟現在這艘潛艇已經不是他的了。想到這裡,他默默地退後了兩步,讓開了身子。

    許輝此時陷入了兩難的決策之中,但吳盛林政委說得也沒錯,他不是負擔不起這樣的責任,也不是沒辦法用黨性作出相應的保證來,只是他也很懷疑,這米哈依爾的判斷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自己可以相信這個蘇聯人,但許輝做不到用黨性和忠誠來為這個蘇聯人的言行負責。因此,經過思考之後,許輝對吳盛林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米哈依爾之後,逕直來到了通播器旁,聲音沉重地開口下達命令道:「各單位注

    艇準備……轉航向」這個命令時,他的聲音突然被聲納室傳來地報告給打斷了。

    「報告艇長!我們的被動聲納發現了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對我們進行的聲納探測行為,並對我們核潛艇進行了監聽鎖定!目前敵人的方位不知,航向不知,航速不知。行為不知。」聲納室中程冰雁的聲音很突兀地傳到了指揮室。聲納室是必須保證安靜的,除非許輝有意也向聲納室下命令,否則聲納室是不可能接收到指揮室對全體潛艇水兵命令的,而這一次。也許是許輝疏忽,也可能是有意為之,聲納室並沒有聽到許輝之前的命令口吻,依舊按照先前的命令。向指揮室匯報情況。

    「各單位注意,本艇繼續保持航向,保持航速前進!」許輝在聽完聲納兵程冰雁地報告之後,馬上更改了之前的命令。重新補充了之前沒說完的命令道。

    在許輝下達完命令之後,米哈依爾也從翻譯員那裡得知了情況,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並對許輝說道:「可以打開主動聲納了。探索並鎖定美國人的核潛艇!」

    許輝點了點頭。按照米哈依爾地意思,對聲納室下達了一道這樣的命令。

    很快。聲納室便有了匯報回饋過來:「報告艇長,我們的主動聲納發現一艘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目前正在我們後放三十海里左右,正以32節的航速朝我們駛來,沒有作出其他動作

    「很好!保持監聽!」許輝聽到這個回答之後,徹底鬆了一口氣。這次之後,他就徹底相信了米哈依爾了,他地經驗果然非常豐富,竟然連美軍的舉動都猜得分毫不差。如果不是時間上面有點偏差,許輝真懷疑這米哈依爾是美國人肚子裡的蟲呢。可以想像,如果沒有米哈依爾的阻止,如果自己剛剛那個命令下達下去,那該會出現多大地麻煩啊!

    吳盛林在聽到程冰雁的匯報之後沒話說了,他實在是很搞不懂,這個蘇聯人怎麼可能將對方的行為猜測得那麼準確。他也不好意思再開口了,畢竟剛剛自己作出了錯誤地判斷,差點導致極其嚴重地後果。吳盛林知道,如果真地按照自己剛才的判斷去行事,那麼後果將是非常可怕地。且不要說能不能完成任務,自己的命令,將讓整艘核潛艇和全體的官兵都處於危險之中。這個情況,讓吳盛林有了非常沉重的負罪感,他非常感激米哈依爾的睿智,從根本上,米哈依爾的堅持,改變了這艘潛艇和艇上所有官兵的命運……

    經過一段時間的追逐,兩艘潛艇的距離越來越近了,許輝等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畢竟,這一切都是米哈依爾的推斷,並沒辦法確定對方追上來是幹什麼的,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已經可以確定自己這艘核潛艇上面進行操作的都是中國水兵,誰又知道對方是不是已經接到了擊沉這艘由蘇聯出售給中國的「阿庫拉」級核潛艇呢?

    所以,包括米哈依爾在內,所有人知道情況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仔細地從聲納室傳遞過來的匯報中作出正確地判斷和命令,等待著美軍核潛艇做出下一步的行為動作。

    「報告艇長!現在美國『洛杉磯』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正處於我們的正後方1海里的距離,仍然以32的航速朝我們駛來,並未作出其他動作!」程冰雁的聲音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在指揮室響起。

    指揮室的人每當聽到「並未作出其他動作」這句話的時候,都會稍稍地鬆一口氣,然後又進入到緊張的等待之中……

    雙方核潛艇的距離由1海里變成了1500米,又由1500米變C、800……

    當雙方的距離只剩下700的時候,美國「洛杉磯」級核潛艇上的羅伯特突然笑了一聲,對全體艇員下命令道:「監控部門注意,馬上檢測蘇聯潛艇目前的下潛深度!」

    一會之後,負責雷達操作地美國水兵向羅伯特報告道:「報告艇長!蘇聯潛艇目前下潛深度為300!航速為節。與我方潛艇通向行駛,彼此距離550。我們在以每分鐘460米的速>=在1分10之後發生碰撞!」

    羅伯特聽後馬上興奮地下令道:「壓力艙部門注意,馬上加壓上浮到潛深深度250的距離,輪機部門航向、航速不變,我們從他頭頂衝過去!」羅伯特覺得,他這一招肯定能夠測試出對方潛艇內的操作水兵究竟是哪個國家的。

    羅伯特的命令下達完後,「洛杉磯」馬上便行動了起來,在彼此距離300左右的時候。剛好上升到比對方高出50的深度,依舊以速度全速超前開去……

    這時候,「阿庫拉」級核潛艇地指揮室中響起了程冰雁的聲音:「報告艇長!我方核潛艇的潛深度300,美國『洛杉磯』級核潛艇潛深度250。對方正在我們正後上方,以32的航速快速行駛而來,彼此正以每分460地速度接近中,彼此之間的距離是240。兩艇交匯將於30秒之後發生!」

    許輝聽到這個報告之後馬上皺起眉頭,搞不懂這美國人想搞什麼,他也拿不出什麼更好的主意出來,只能投以詢問的目光看向米哈依爾。

    很快。米哈依爾從翻譯那裡得知了這次匯報地內容,在聽完之後,他馬上輕聲笑了起來。對許輝說道:「馬上命令全體水兵穩住身形。馬上會有很大的波動了!」

    「

    動。讓他們這麼衝擊過去?這樣沒問題?」許輝很

    「對!我們就是不動,動的話。恐怕他下一次就不會那麼簡單過來了!你放心,這樣衝過來最多會被水流影響一下,對於核潛艇來說,這根本就不是問題。而且,我已經大概知道,這艘美國核潛艇是誰開的了!」米哈依爾面帶微笑地說道。

    「哦?」許輝聽著雖然略微表示懷疑,但見米哈依爾一副信心十足地樣子,便不再說話了,點了點頭,按照他說的內容,讓大副對全體水兵下命令道:「各單位注意,大家穩住身形!潛艇會將會受到一股相對強烈的水流衝擊!」

    下完命令之後,米哈依爾笑道:「如果我沒猜錯,對方應該是美國第七艦隊地一名老將軍,一個名字叫羅伯特地少將。我跟他打了多年交道了,他每次都是這樣,而且總是自以為是,他地那一套,實在是很低劣。大家不要懷疑我的話,按照我說地去做,我們甚至可以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向中國開去!」米哈依爾說這話時信心十足,彷彿他已經料定了羅伯特下一步該做什麼似的……

    當兩艇距離只剩下100的時候,「洛杉礬」級核潛艇指揮室內響起了聲納室的匯報:「報告艇長!目前雙方距離100,將會在十二秒之後交匯,對方並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聽到這個匯報之後,羅伯特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地等待著,其實他心裡一直在期盼著,眼前這艘「阿庫拉」會緊急下潛。

    「10、9、8、7……相差14節,我方正以每秒7.7米的速度與對話一直在指揮室中響著,隨著他的話,一股的水流波動搖晃了一下艇身,使得艇內所有人都有一種處於地震中的搖晃感。

    「媽的!竟然真不怕死!」羅伯特狠狠地憑空揮舞了一下,恨恨地疑惑道:「難道對方真是蘇聯那幫流氓?」……

    「阿庫拉」感受到了更劇烈的晃動,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遇到了什麼海底暗流之類的東西,依舊繼續著自己手上的工作。而知道的人,則驚心動魄地等待著交匯的完成,在對方真正超越過去之後,所有人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

    美國「洛杉磯」繼續全速往前開去,而「阿庫拉」也仍然以速度向前開去,雙方的距離再次越來越遠。但雙方都沒有放棄對對方地聲納監控。

    除了米哈依爾之外,所有人都希望他們能夠就這麼一直開下去,知道出了魚雷攻擊範圍。到那時候,就可以大大咧咧地調轉航向,向中國逃去了,哪怕是它再追上來,以他們潛艇32節的航速,根本庫拉」35節的速度,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不過。除了米哈依爾之外,所有人都失望了。

    在交匯發生了十分鐘之後,聲納兵程冰雁的聲音在指揮室響起:「報告艇長!對方潛艇在我們正前方2.5海里處逐漸減速,暫時.:動作!」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許輝很複雜地看了一眼米哈依爾,在他看來,對方很明顯是在那裡等待著他,如果就這麼開過去。會有什麼後果沒辦法想像。而如果調頭就跑,恐怕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後果。所以,遇到這種情況之後,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米哈依爾。畢竟,他擁有多年跟對方打交道的經驗。

    「我們保持航速向前開就行!到彼此距離500的時候,上升深度。然後開足35馬力。我們給他們嘗個大的!」米哈依爾嘿嘿笑道。

    「啊?那這樣……=:方會真的像吳盛林政委說的那樣,真就這麼玩下去了。萬一玩出個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出來……

    吳盛林政委倒是直接提出了疑問:「米哈依爾技術總監。我首先先感謝你之前做出地正確判斷,我的錯誤我勇於承認。但是,這次你為什麼要這麼玩呢?萬一經過交匯之後,把對方惹火了,回頭給我們一枚魚雷呢?米哈依爾總監,你必須要對你說出去的話,做出的決定負責!這不僅是一艘核潛艇,還有一整艇船員地性命在這上面。這並不是兒戲!我這次也不會去干擾你的決定,我只希望你能夠想清楚,這不是鬧著玩的!」

    對於吳盛林的客氣,米哈依爾略微感到了滿意,並說道:「我之所以讓許艇長下達這個命令,就是為了保證這艘潛艇地安全。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恐怕就真的會出現你剛剛說地情況了!」說著,米哈依爾又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但他這句話還是被盡忠職守地翻譯員翻譯了出去:「沒想到羅伯特這個傢伙還玩這一招,上次讓他吃地癟還不夠?呵呵!」

    聽到米哈依爾的解釋之後,吳盛林和許輝都沒話說了,只好按照他說地去做……

    美國「洛杉磯」級核潛艇的指揮室內響起了聲納室的報告:「報告艇長!對方潛艇經過7分多鐘的航行,目前距離我們500,現在他們將潛深度提高了100,航速突然增加到了35節,正以17.5每秒的速度快速地朝我們駛來,兩艇將在28秒之後交匯!」

    羅伯特聽到這個匯報之後,憤怒地罵道:「看來這幫傢伙真有可能是蘇聯人!太晦氣了!」不過罵歸罵,他並沒有下達其他的命令,只是這麼安靜地等待著,他不可能去避讓,在他看來,這麼做十分地丟臉,肯定會被別人嘲笑的。

    於是,雙方潛艇又進行了一次交匯,這次交匯的速度比上次快多了,艇內的震盪也大多了。

    在交匯的同時,米哈依爾一邊控制著身形,一邊對許輝說道:「對了,沒錯,美國人潛艇的艇長肯定是羅伯特了,只有他才那麼愛面子連動都不動一下!」

    在交匯完後,米哈依爾馬上又對許輝說道:「許輝艇長,你馬上命令,在開出去幾百米之後停下來,進行180艇身調轉,然後再給他來一次!」

    由於這次交匯並沒有引起對方的什麼動作,所以許輝也沒再提出什麼疑問,按照他說的意思,又下達了一個命令。

    而米哈依爾的這個命令是調轉了艇身,最終會使得航向會反過來,重新往中國方向行駛,所以吳盛林也沒說什麼,只是緊張地等待著下一次交匯……

    羅伯特還在氣憤地思考著之後該做什麼呢,誰知道這事還沒完了。那艘「阿庫拉」竟然又調過頭來,快速地朝自己衝了過來,再次從「洛杉礬」頭頂衝了過去。並且,在衝過去之後,「阿庫拉」並沒有減速,依舊以35節的速度朝對馬海峽方向開去,一點給「洛杉磯」.=.機會。

    「砰!」羅伯特狠狠地拍了一下椅子把手,馬上便下命令道:「混賬!魚雷部門,馬上打開尾部魚雷發射管!」命令完後。他惡狠狠地自言自語道:「你狂是吧?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蠻還是我瘋!」羅伯特恨得直咬牙,他心裡也清楚,如果對方全速逃跑的話,自己的核潛艇根本沒辦法追上去。速度的差距就擺在那裡。但是他心裡不服,自己還差他們一次呢?怎麼能這樣白白吃虧了?現在,羅伯特滿腦子都是將這個虧討回來,根本就忘了自己的任務。或者。在他看來,在艇上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中國人,這完全是蘇聯水兵的作風!……

    就在這時,「阿庫拉」級核潛艇指揮室內響起了聲納兵程冰雁的聲音:「報告艇長!監測發現。美軍潛艇正打開尾部魚雷發射管!」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頓時,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許輝迅速下令道:「大副。戰鬥警報!所有的船員注意。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做好規避準備!」他現在真後悔。看來吳盛林地推測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米哈依爾的做法果然惹毛了對方。如果現在真的進行潛艇戰,己方將處於絕對地劣勢狀態。

    米哈依爾聽到戰鬥警報之後,大概瞭解了一下情況,頓時哈哈地笑了起來,拍了拍許輝的肩膀:「不用緊張,小伙子!羅伯特那老傢伙是氣歪了,他不敢真的動手的!聽我地,下令打開所有頂部導彈發生井蓋!然後繼續走我們的!你放心,我也在這條艇上,不會拿我自己的性命和我的寶貝來開玩笑地!」

    許輝這會也有點不知該如何處理了,畢竟相比起米哈依爾而言,他還年輕,而且與美國人打交道的經驗還少。的確,他考慮了一下,或許米哈依爾說地真有道理,否則單憑現在潛艇地人員配置情況,不足以與美軍潛艇進行一場真正意義上地對抗。

    想著,許輝眼一瞪,心一狠,決定按照米哈依爾的提議下達命令……

    羅伯特下命令打開尾部魚雷發射管,其實並不是想真正地跟對方進行一次潛艇戰,只是想嚇嚇對方,為自己掙回點面子,扳平這一句,他甚至沒有下令為魚雷管加壓。

    此時,羅伯特正在沾沾自喜地想著,「阿庫拉」級核潛艇上面地蘇聯人這個時候是如何地驚慌失措。可就在這時,聲納室的報告完全讓他扳回一局的想法成為了泡影。

    「報告艇長!蘇聯『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打開了頂部所有導彈發射井!速度和航向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流氓!真是一幫不要命的流氓!!」聲納室的這個聲音讓羅伯特的情緒頹廢到了極點,他明白,自己是絕對扳不回這一局了。這回,他完全可以確定,這艘核潛艇,絕對是那幫蘇聯流氓在操作的!因為蘇聯絕對不會笨到將核彈也賣給中國。

    就在這是,一旁的武器官,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我們是不是需要為魚雷管加壓,先敵攻擊,先發制人?」

    羅伯特一聽到這句話後馬上跳了起來,指著武器官的鼻子就罵道:「你他媽沒帶腦袋啊?你知道他們潛艇上有多少核彈嗎?沒等我們將它們打沉,核彈就已經飛到華盛頓上空了!」說完之後他自己又恨恨地罵了一句:「流氓!這幫蘇聯流氓!」

    罵完之後,羅伯特臉色鐵青地下達了命令:「關閉尾部魚雷發射管,潛艇潛深400,全速前進,迅速脫離與蘇聯這幫瘋子的接觸!」……

    許輝他們正緊張地關注著美國核潛艇的動向,大家都知道,如果對方真的發射魚雷,那後果將不堪設想。誰都明白,米哈依爾打開的導彈發射井根本就是空架子,裡面一枚導彈都沒有。

    許輝瞭解米哈依爾這個做法的意圖,要真換成是他。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幹出這樣地事來,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幫蘇聯人真是瘋子。這麼大不韙的事,他們也幹得出來,不知道是讓人感覺到佩服呢,還是讓人感覺到可怕。這個案例給許輝,上了極其生動的一課。他現在開始考慮,中國解放軍海軍司令部會不會根據自己的報告,對蘇聯潛艇部隊進行重新評價。

    就在許輝一邊緊張地關注著形勢一邊考慮著報告的時候。聲納室程冰雁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報告艇長!美軍潛艇已經

    所有魚雷發射管,並下潛到潛深400,它正在不斷速,兩艇間隔正在迅速拉大!」

    聽到這個報告之後。指揮室中所有的人都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米哈依爾在大家高興著的時候,拍了拍許輝的肩膀說道:「小伙子!我地活已經幹完了,該休息一會嗎?你知道嗎?我現在最想的就是來一杯伏特加!」說著。米哈依爾稍微停頓了一下,意猶未盡地說道:「其實,你們中國的茅台也不錯!」說完還孩子式地咂了咂嘴。

    許輝聽了這話,馬上歉意地對米哈依爾說道:「米哈依爾艇長。很抱歉!我現在真沒辦法為你提供這些,不過你放心,等我們靠了岸。我請你喝最好的中國酒!」這會。許輝還真願意請米哈依爾喝酒。可惜地是,根據中國海軍的一般規矩。酒精類的飲料是不能帶上潛艇的。

    這時候,一旁站著地吳盛林政委突然開口了:「不對!米哈依爾技術總監,我現在就可以請你喝中國的茅台!」聽到吳盛林這句話,所有人都頗為意外。

    沒一會,在指揮室內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下,吳盛林手中抱著一瓶茅台走了進來:「給!米哈依爾技術總監,我想您可以來一杯了,不過您可別喝多了,我們離回到基地還有一段距離呢。」說著,吳盛林頗為感慨地向眾人解釋著:「其實,這瓶酒,我是打算,回到基地,我們的潛艇安全抵達停下來了,為大家慶功用地!」

    米哈依爾接過茅台,在眾目睽睽之下,欣然打開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哎!你們中國其他東西不知道怎麼樣,但是這茅台的味道還真不錯。哦,對了,還有你們的廚師!哈哈!」

    米哈依爾笑聲,感染了所有地人,大家地神經都放鬆了下來,歡笑聲在整個指揮室蔓延了開來……

    美國「洛杉磯」級核潛艇地艇長羅伯特給美國第七艦隊的指揮官發了一封電報,大致內容如下:

    「經過數次偵查和數次接觸,現在可以判定,地確有一艘蘇聯『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該艘核潛艇其實應該是在對馬海峽附近執行常規巡邏任務,該核潛艇指揮官應當是蘇聯太平洋艦隊的米哈依爾大校!」……

    許輝這會的心情和全體船員一樣,大家都清楚,經過這一番接觸以後,後面的航程應該會順利許多,中國的「阿庫拉」潛艇正全速地駛向海灣的中國海軍基地。

    羅伯特這會的心情可是糟糕透了,執行了這麼長時間的巡邏任務,臨到任務結束前,還給蘇聯人調戲了一番。帶著灰濛濛的心情,他指揮著「洛杉磯」核潛艇向著美國第七艦隊駐日本鶴岡的美國海軍潛艇基地駛去……

    就在羅伯特的電報輾轉送達美國海軍情報部的同時,一份美國情報部門的報告也到達了美國海軍情報部,這份由美國情報部根據可靠情報整理出來的報告顯示:蘇聯軍方將一艘已經顯示為拆卸了的「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賣給了中國,這幾天,這艘潛艇正駛向中國海軍基地。

    這兩份報告讓美國海軍情報部感覺頭痛了,但是他們相信,美國情報部是不會拿這麼大的事來開玩笑的。他們認為有必要將這件事情上報五角大樓,具體的操作手段還需要五角大樓作出決斷。

    五角大樓接到了美國海軍情報部的這兩份報告後,進行了緊急分析,他們認為,如果美國情報部的報告屬實,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樣一艘會對美國安全產生威脅的核潛艇回到中國。

    美國外交部接到了美國五角大樓傳來的消息:現在根據可靠消息,有一艘蘇聯方面聲稱報廢了的「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正在中國水兵的操作下駛往中國方向,根據在日本海的聲納列陣的報告顯示,該潛艇即將開出對馬海峽。

    美國外交部當然知道,這件事的意義之所在。於是,他們馬上通過正常外交渠道,聯繫了蘇聯和中國方面,對這個蘇聯和中國方面就「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的貿易情況表示關注和不安,希望兩國就此事作出合理解釋。

    美國外交部很快便得到了回饋,蘇聯方面堅決聲稱,蘇聯太平洋艦隊的確報廢了一艘「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現該潛艇所有廢舊鋼鐵已經在回爐中。而中國方面則聲稱,此時純屬子午須有,對此事,中國方面毫不知情,同時對美國方面強權政治的態度表示不滿,中國方面聲稱,中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我們國家的國防建設是基於保護我國主權和領土完整的框架下存在的,我們沒有威脅或者是對其他國家展開攻勢的意思。但是,對於威脅到我國主權和領土完整的行為,我們一貫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這個戰略思想,以保證我國的安全。

    美國外交部非常清楚,與兩國接觸,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答覆。其實,這正是他們希望得到的。

    很快,美國第七艦隊正在對馬海峽附近執行正常巡邏任務的「貝爾納普」級巡洋艦,接到了美國海軍部的命令,要求他們與聯防協議的日本八八艦隊一同對一艘即將通過對馬海峽的蘇制「阿庫拉」級戰略攻擊性核潛艇展開搜索,在有必要的情況下,根據海軍部的命令,對其進行有限動作或將其擊沉!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8-11-14 04:06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第二次交鋒

    美國第七艦隊正在對馬海峽附近執行正常巡邏任務的「級巡洋艦的艦長史密斯,在接到美國海軍部的命令之後,馬上便根據命令協同與美國海軍有聯防協議的日本八八艦隊一同對「阿庫拉」展開了全面搜索。

    巡洋艦艦長史密斯覺得這些年的日子確實是單調乏味,整天沒事就是指揮著巡洋艦在日本海範圍內溜躂閒逛,現在終於碰上了這麼件事做,他當然是興奮異常了。

    根據上頭下達命令時候隨附的情報數據顯示,這應該是一艘蘇聯太平洋艦隊秘密出售給中國海軍的核潛艇,其中並沒有配備大範圍殺傷性武器,就連一些常規武器,也沒有配置相應的操作人員。

    史密斯之所以那麼興奮,關鍵便是這艘潛艇「秘密出售」這個詞組,雙方都不承認有這麼一艘核潛艇存在,那麼自己就算將它擊沉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更何況,它根本不具備什麼攻擊力,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要將它搞定,史密斯覺得,這完全是輕而易舉的。

    上頭下達的命令,是要求巡洋艦連同日本八八艦隊,盡可能地俘虜這艘核潛艇。史密斯知道,如果自己能夠完成這項任務,那自己的軍銜肯定會往上提不少,即使是將對方擊沉了,或許對自己的軍官路途幫助不大,但他卻有了自傲的資本了。畢竟由巡洋艦來擊沉「阿庫拉」,這並不是什麼輕鬆的事。

    一直悠閒無聊地史密斯在接到這個命令時知道。這絕對是上天給他扔下來的立功機會,就等著自己把握機會去完成了。而完成這個機會,在史密斯看來,這不知道多輕鬆……

    「阿庫拉」在眾中國水兵的駕駛下,快速地穿越著對馬海峽,指揮室的人都非常地開心,只要穿過了對馬海峽,就到達中國海了,只要一經過那裡。那這艘核潛艇以及全船的官兵,才能夠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安全。

    不過,許輝他們並沒有興奮多久,心情便被通訊室傳來的一個報告給整亂了:「報告艦長!中國海軍部發來密碼電報。詳細內容如下:你們的行動已經引起了美軍的注意,他們已經對情況調查清楚,相信他們會在對馬海峽海域範圍內對你們進行阻截,請不要作出任何暴露你們自己地動作。盡量隱蔽並且盡快地駛入中國海域,海軍部將在中國海域邊緣進行一次軍事演戲,只要進入中國領海,我們就可以確保你們的安全!希望你們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聽到這個由中國海軍部發來的密碼電報。許輝以及其他指揮室中人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原本,與「洛杉磯」地接觸完全是基於對方以為這艘「阿庫拉」是蘇聯人的潛艇,而且正在執行常規巡邏。拼的就是美軍不敢怎麼樣。但這次。按照慣例。大家都知道,這次的行為。一旦發生意外,由於各方面地原因,是不會得到國家承認的。也就是說,在他們進入中國領海之前,需要獨自應對各種困難和危險。而且,從電報的內容可以得知,這次他們已經完全將自己暴露了出去,包括潛艇配備人員以及潛艇武器裝備情況。也就是說,萬一再次遇到一艘「洛杉磯」,那他們的結果已經可以想像。

    所有人都清楚,他們這個任務地性質和內容,但是當時每個接受這個任務的海軍官兵都清楚,一旦出現了意外,可能會發生的後果。大家也都非常明白,祖國為了他們地這次行動作出了多麼大地努力,大家知道,畢竟這是一個秘密地交易行為,為了政治上的或者是其他地一些原因,國家不可能承認這樣貿易方式的存在。但是,為了支援水兵們,國家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努力,甚至派出了艦隊以軍事演示的名義掩護和「迎接」他們,對此,所有人都感到很激動。

    因此,不管這其中出現了什麼情況,不管是誰,都會拼著性命去完成這個使命。

    「輪機部門注意,保持最高航速,航向不變,但要盡量減小聲響!聲納室請注意!加強對聲納探測範圍各種艦艇的搜索,一有情況馬上匯報!」許輝在聽完這個電報之後,馬上下命令道。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只期望著,他們能夠在美軍封鎖他們前進的去路之前,衝進中國領海中去……

    在所有人都比較沉悶的心情下,「阿庫拉」在以35節的.朝中國領海方向又行駛了一段距離,眼看著就要駛出對馬海峽了,指揮室終於響起了程冰雁緊張的聲音。

    「報告艇長!前方二十海里左右發現有不明艦艇編隊出現,疑為日本八八艦隊。總計艦艇數量不明,大約在十五艘以上。目前對方是否發現我方未知,被動聲納並沒有感知到對方的主動探測行為!」程冰雁在之前潛艇戰的時候就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那僅僅是一艘潛艇而已,現在突然出現那麼大一群,能讓他不緊張麼?

    聽到程冰雁的這個報告之後,許輝原本抱著的僥倖心理被徹底粉碎了,他當然知道美國政府和日本政府在二戰以後簽署的聯防協議,日本八八艦隊會那麼巧合出現在這裡,極有可能是衝著這艘「阿庫拉」來的。再說,單說日本,也肯定很不希望這艘「阿庫拉」落到中國海軍的手裡。

    聽到這個命令之後,許輝頭痛了。要說遭遇美軍「洛杉磯」級核潛艇,在對方不知道的情況下,米哈依爾能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現在在暴露了自己企圖以及配備的情況下,米哈依爾就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所以,這次許輝並沒有向米哈依爾投去詢問的目光。而是獨自在思考著應對辦法。

    而在許輝思考地同時,米哈依爾也從翻譯那裡得知了大概的情況,馬上便站出來對許輝說道:「我們這次只有三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回去,但我想這肯定不可能,二是衝過去,但這裡是日本領海範圍,他們肯定會對我們採取行動,並且在暴露我們行蹤之後。也肯定會對我們窮追猛打。我們這麼做

    會是九死一生。最後一條,就是找個合適的地方著索過去。然後再看情況行動!」

    許輝當然清楚,這三個選項。如果附近的海況比較複雜,許輝肯定願意選擇第三條路。但是,根據中國海軍手中掌握的有限資料來看,對馬海峽出口處的海底情況非常簡單。很難有什麼有利於潛艇隱蔽的地形。這樣的話,許輝為難了起來,他試著問聲納室:「馬上對我們探測範圍內的海床情況,進行一下搜索。看看有沒有利於我們潛艇隱蔽地地方!」

    聲納室的程冰雁馬上便回答道:「報告艇長!我們已經進行過附近海域的海底探查,探測範圍內,海床地勢平坦。坡度較小。未發現較有利於潛艇隱蔽的地方!」

    聽到這個回答後。許輝地僥倖心理再次被破滅了,他頗為猶豫地看了米哈依爾一眼。他很希望能夠得到這位經驗豐富的蘇聯前海軍潛艇艇長的幫助。畢竟,他的經驗會較自己更為豐富一些。

    米哈依爾很快從翻譯員處得知了許輝與聲納室之間地交流狀況,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仔細查看了一下海圖之後說道:「許艇長,我想,如果可以!大概我們潛艇右前方5左右,繼續行駛5海里之內非常合適的藏身之地。我們在那裡,應該能夠躲過對方的搜索!」

    許輝略微想了一下,便下達了命令:「輪機部門注意,右5,航速不變,注意保持!聲納室注意,監視海底情況,若發現任何有利地形,立刻通報!」他現在只能相信和依賴這位經驗豐富的蘇聯前海軍核潛艇艇長,他想過了,實在不行地話,那麼就只有憑藉著「阿庫拉」的高速,衝過去!只要進入了中國海域範圍,事情就好辦了。

    米哈依爾也非常緊張地盯著屏幕上由聲納室傳過來的即時海床地形圖,這於他而言,也是一次榮譽和信譽地保障,他非常擔心,祈禱著自己會不會因為這麼長時間沒有出海,而錯過了那個有利地地形。

    憑藉著「阿庫拉」那高達35節地航速,很快便行駛了將5海里。從聲納室傳過來的海床地形圖上看,這一帶地海床情況依然沒有什麼變化。大家都在考慮,如果真的如米哈依爾所言,以「阿庫拉」的探索水平,那麼在這個範圍內,應該很容易就會發現他所說的藏身之地了。

    突然,一個很不顯眼的海底緩坡掠過屏幕上的地形圖顯示,誰也不認為這個緩坡會有什麼意義。但米哈依爾一下興奮了起來:「就是這裡,就是這裡,沒錯了!」

    許輝一聽,雖然還有些懷疑,但還是馬上下令了潛艇減速。

    在潛艇減速的同時,米哈依爾興奮地說道:「趕緊讓聲納室,把海床地形圖拉近500!」

    許輝依言下達了這個指令,拉近後的海床圖又重新將那個不顯眼的緩坡置於屏幕顯示範圍之內。在看到拉近後的海床地形圖之後,許輝疑惑了,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型緩坡,根本發現不了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

    而這會,米哈依爾卻哈哈地笑了起來,隨手從他那一件沒掛軍銜的蘇聯海軍制服的口袋裡,掏出了那瓶沒喝完的茅台,狠狠地灌了一口。接著,洋洋得意地指著屏幕上顯示出來的那個緩坡說道:「嘿嘿!你們沒發現吧?這個地方,就是我們的藏身之所了!套用你們中國的一句話,這叫『吉人自有天相』,別看我有一兩年沒出海了,可是當年的一些小玩意,我還沒忘!就在這個位置下面,有一個非常合適『阿庫拉』隱蔽的藏身之地。當初我在這沒少跟美國佬玩捉迷藏,那幫笨蛋,就一次都沒贏過我!」

    聽了米哈依爾的話後,指揮室能動地人。幾乎都撲到屏幕前去仔細盯著海床地形圖顯示的那個緩坡,大家都沒發現,這裡到底有些什麼奧妙。

    看了一會之後,大副陳凜突然說道:「即便是那個位置可以藏身,但是它的深度已經將近700,根據『阿庫拉』級核潛艇的技術參數,我們的潛艇潛深極限應該是在600。那個位置,我們下不去!」大副陳凜是一個非常刻板的人,於他而言。他會毫不猶豫地執行艇長下達的任何指令,具體操作細節,堪比教科書。

    陳凜的性格大家是非常清楚的,在技術操作方面。沒有人懷疑他地水平,現在他都這樣說,大家就不得不質疑起米哈依爾的這個建議了。

    米哈依爾拍了拍許輝的肩膀笑道:「嘿嘿!小伙子,你放心。我的這個老夥計,我還是清楚地!它絕對能夠下到那個位置!」

    許輝作為海軍艇長,更側重於技術和軍事方面的常識,雖然米哈依爾這樣說。可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畢竟潛艇的各項技術參數是經過了嚴格的科學考證地,單憑米哈依爾的這句話。他實在不敢拿這艘已經屬於中國的「阿庫拉」來冒險。

    就在許輝猶豫不決的時候。政委吳盛林開口問米哈依爾道:「你確定。我們地『阿庫拉』真的能下去嗎?」

    米哈依爾自顧地往嘴裡倒了口茅台說道:「你放心!我也在這艘潛艇上!」

    吳盛林點點頭,然後嚴肅地對許輝說道:「許艇長!我們要相信米哈依爾技術總監的話。畢竟他對於這艘潛艇更有發言權,經驗比我們豐富得多。我相信,他說能夠下得去,我們地潛艇,就一定能下得去。而且,為了完成任務,這個險,我們要冒,我們也必須冒!」

    許輝默默地點點頭,他清楚,雖然這個動作非常冒險,但是相對於被水面搜索艦艇發現地危險程度來說,這麼做無疑更安全。於是,許輝轉身對米哈依爾說道:「米哈依爾艇長,我現在就把潛艇地行駛指揮權交給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幫我們把潛艇藏好了!能讓我們安全地完成任務!」

    米哈依爾拍拍許輝的肩膀,將茅台酒海軍服地大口袋說道:「你放心,小伙子!我雖然已經幾年沒出過海,但是從控制『阿庫拉』的技術角度上來

    敢保證,你們任何人都比不過我!」

    別看米哈依爾這話說得讓人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這個時候,這話倒是讓所有人都感覺挺欣慰的。畢竟,這個話幾乎是現在安全的唯一保障。話說回來,米哈依爾的這句話,倒還真是大實話,畢竟艇上的這三十幾個中國水兵,只是經過了兩個月的簡單訓練。

    於是,全體控制人員,開始接受了這個蘇聯前海軍潛艇艇長的命令。

    米哈依爾話說得很輕鬆,但是,從他小心翼翼的程度上不難看出,這次隱蔽動作的確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操作控制過程。潛艇行駛的速度非常慢,等快接近海床,靠近目標地域的時候,艇外攝像機傳回的畫面才讓大家豁然開朗,一個約兩百米長的凹槽,呈現在大家眼前。這個凹槽幾乎是為「阿庫拉」量身定做一般,誰都相信,這要是開進去了,除非特意關注,用直觀的方式看到,否則單憑儀器設備,是絕對不肯能發現的!

    隨著潛艇的潛深不斷增加,此時,這艘年久失修的潛艇開始發出了一陣陣的金屬摩擦聲。指揮室中的人,都清楚,這些聲音意味著,「阿庫拉」已經處於超負荷狀態。作為潛艇水兵,大家都知道,一旦達到了「阿庫拉」潛艇的張力極限,這艘核潛艇很有可能會像一隻被捏爆了的易拉罐一樣,瞬間崩潰!可是,沒有人質疑米哈依爾的指揮。

    這個時候,米哈依爾似乎對這些潛艇發出的危險信號置若罔聞,就像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指揮著潛艇小心翼翼地接近著緩坡凹槽……

    輪機手張鐵誠是政委吳盛林最滿意的參與此次任務的水兵之一,雖然他只是一個專業軍士,但是他很清楚,對於這次任務的重要性。他明白,如果這次能夠順利地將這艘核潛艇開回去。作為參與此次任務地有功人員之一,立功受獎是必然的。如果表現突出,很有可能他能完成從士兵到軍官的角色轉換。這個情況在和平時期,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當然,每年,艦隊裡會有一個或兩個轉干指標,但是這對於一個普通的士兵來說,這個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張鐵誠他很明白,要完成這個從士兵到軍官的角色轉變。除了像這種任務的機遇意外,還要有突出的表現,領導幹部的推薦,責任主官地信任。這些都是非常必要的。

    當他知道自己被選入這個執行任務的團隊以後,他很慶幸,他清楚地知道,這次能選上。大部分是依賴自己的技術。而這次任務讓他看到了希望,他也非常能觀察,知道這最後加入來地政委,處於他們這個小團隊權力最高人物之一。因此。他不管在許輝還是在吳盛林面前,都表現得非常積極!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是一個非常稀少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許輝是一個純技術的軍官。對於張鐵誠這個人。他地印象並不是很深,在他看來。一個純技術士兵,做好本職工作,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必須的。可是,吳盛林卻發現,張鐵誠這個兵不錯,不但在技術方面表現得較為出色,最為突出的,就是他的政治敏感度和他地自律水平。對於張鐵誠,吳盛林還是很滿意的。

    在張鐵誠接到大副通過指揮室下達的下潛命令時,作為輪機手地張鐵誠就有點心慌了。畢竟,這麼長時間地學習,他非常清楚,這艘「阿庫拉」級核潛艇地技術參數,從這些數據顯示,「阿庫拉」最多只能潛深600,再深就完蛋!他不知道為什麼艇長會下達這樣的命令,這不是拿全艇人員地性命在開玩笑嗎?

    但是,張鐵誠必須要去完成這次命令,一方面從盡忠職守執行命令地角度出發,而另一方面,他不能讓他前段時間作出的所有努力都因為這次不聽從艦長命令而付之東流了。畢竟,如果他拒絕,總會有人替代他去做。

    張鐵誠戰戰兢兢地按照大副下達下來的命令進行著核潛艇輪機操作,當潛艇下潛到接近700的時候,整艘核潛艇的艇身由於壓力太大,部件變形,而發出了極其劇烈的金屬摩擦聲,這個聲音讓他非常擔心,雖然手上還是按照命令來進行著操作,但是他心裡已經開始考慮值不值得了。

    在被選中,進行國內水兵集訓之前,張鐵誠已經大致猜測到這次任務的內容,無非就是到蘇聯開一艘核潛艇回來嘛?只要技術上去了,那開回來是簡簡單單的事,這次任務的內容無非就是看誰學得更快,操作得更好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而對於自己的學習能力,張鐵誠從來都是很自信的,他在那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自己輝煌的前途了。

    但是,這次這個由大副轉達下來的指令讓張鐵誠慌了,他開始考慮,如果用自己性命來換取這樣一個榮譽到底值不值得。用張鐵誠自己的話說,那就是,如果命都沒了,那還要這個破榮譽幹嘛?如果命都沒了,自己的官銜再高又如何?

    其實,從來張鐵誠都認為,性命的價值是最高的,任何一切都是基於這個基礎上進行的。這次任務之前,雖然上級領導口口聲聲說這次任務可能有危險,但是張鐵誠怎麼都想不明白,危險會在哪裡?核潛艇可不是普通的潛艇,誰敢上前來打它的主意?但是,現在下潛的行為讓他看到了危險,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要這樣,但他知道,這絕對是九死一生的。

    現在,張鐵誠就是在博這九死一生中的一線生機,他希望潛艇在下潛到那麼深的深度之後,不會出現什麼情況,在之後還能讓自己等人安全地浮上去。他甚至已經打定了主意,在完成任務之後,以後再也不再接這種破任務了。

    抱有極其複雜心情的張鐵誠,按照大副轉達下來的命令,終於完成了操作,將潛艇著床到了一個預定的地點。這個地方,在張鐵誠複雜的心情下,不可視的情況下,根本就不知道是哪,也無法像其他水兵那樣猜測到一二。他只知道,他的操作完成了,潛

    之後,橫移了一個艇身地位置,停到了海床之上。

    在完成操作,潛艇著床之後,可能潛艇穩定下來了吧,那討厭的鋼鐵摩擦聲終於消失了,這也讓張鐵誠稍稍地鬆了一口氣。但此時潛艇還是在危險的700潛深深度。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所以張鐵誠的心一直都這麼吊著,期望著艇長能夠早點下達命令讓潛艇浮上去,並一邊回憶著這輩子的一些值得回憶的東西……

    在「阿庫拉」因為下潛過深。艇身承受的壓力太大,部件發生變形而發出劇烈鋼鐵摩擦聲的時候,美國「貝爾納普」級巡洋艦以及日本八八艦隊的一些艦艇都同時監聽到了這個聲響,在美國「貝爾納普」級巡洋艦艦長史密斯地命令下。全體艦艇的聲納部門都集中對那個區域進行密集監聽。結果,通過主動聲納,他們發現果然有一艘潛艇在那個區域內活動。

    史密斯艇長聽到這個匯報之後得意了起來,他知道。他這次任務的主要目標出現了,他也看到了自己在完成任務之後授功時候的場景。於是,他便馬上下令。全體加速。朝那艘潛艇地所在區域全速前進。

    才沒開出去多遠。包括所有艦艇的聲納部門都向上匯報了一個情況,而巡洋艦的聲納部門是這麼向史密斯匯報的:「報告艦長!在三分鐘前。目標突然消失了!我們經過多次聲納探測,都沒有發現目標地存在!」

    史密斯聽到這個匯報之後沒多久,日本各個艦艇都傳遞來這麼一個消息,他們的獵物,蘇制「阿庫拉」級核潛艇,竟然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了。

    「全體艦艇注意!航向不變,全速駛往目標消失的區域!」史密斯很快便下達了這麼一個命令,按照史密斯的理解,這艘「阿庫拉」不可能就這麼無緣無故地就這麼消失了,唯一地解釋,就是這艘核潛艇藏了起來。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全面搜索那個區域。他相信,這麼短短的幾分鐘,這艘「阿庫拉」不可能飛到天上去。既然他們藏起來了,那我們就要把他們找出來,這就是潛艇與反潛艇地遊戲規則。

    在史密斯地命令下,全體艦艇依舊全速地朝疑似「阿庫拉」地藏身區域駛去。史密斯這個時候已經知道羅伯特現在正在受到軍方調查部門的咨詢,他可不想也到軍方調查部門喝咖啡去。畢竟,在他看來,跟這些軍方調查部門沒法解釋……

    在史密斯下達那個命令地同時,「阿庫拉」的指揮室中響起了程冰雁的聲音:「報告艇長!敵人此時正以30節的速度朝我方向彼此的距離是9海里!」

    許輝在聽完程冰雁的匯報之後,看了一眼米哈依爾,便對全體水兵下令道:「各單位注意!我艇已處於敵人的監聽範圍之內,從現在開始,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全體船員都要保持靜默,不得發出任何聲響。聲納部門關閉主動聲納,被動聲納保持監視狀態,隨時關注敵人動向!」……

    輪機手張鐵誠一直在祈禱著潛艇不要發生什麼意外,突然聽到艇長下達了這麼一個命令。理解了命令內容之後的張鐵誠更慌張了,對於這個命令,他最集中關注的,就是許輝的那句「處於敵人的監聽範圍之內」,誰是敵人?張鐵誠這個技術操作人員並不知道,也沒辦法和權限知道。但是,他多少也猜測出來一些,能跟蘇聯抗衡的就美國了,那「阿庫拉」應該是跟美國的某艦艇遭遇上了。

    張鐵誠也猜測到,很有可能中國的這次計劃被識破了,大家都很清楚,中國與蘇聯的這次潛艇貿易,並沒有獲得國際社會的認同,是一次非常秘密的交易,這也就是說,一旦發生了問題,此時此刻自己現在乘坐的這艘「阿庫拉」級核潛艇,將得不到中國方面的任何支持。一旦被美國海軍給盯上了,後果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被轟炸得粉身碎骨,屍沉大海。

    這時候,張鐵誠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他非常害怕。害怕自己會因為這次任務而丟掉了性命。他覺得,他還沒活夠,他怕死,怕得不得了。

    此時,張鐵誠的心臟已經處於超負荷運轉中,豆大地汗滴,不斷地從他額頭落下,他背脊已經完全被汗珠給打濕了……

    經過了十幾分鐘的航行,美國「貝爾納普」級巡洋艦以及日本八八艦隊很快便來到了「阿庫拉」所在區域的上方水面。

    在到達之後。史密斯聽到了聲納部門向他傳來的匯報:「報告艦長!此區域範圍的海床地勢平坦,水深大約在650到800之間,我們並沒有發現有任何潛艇的蹤影,也沒有發現任何適合藏身的海床地勢!」

    「什麼?」史密斯聽到這個匯報之後疑惑了起來:「難道這艘『阿庫拉』真的飛了?」思考了一會。他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畢竟,集中了所有艦艇地聲納監聽,這「阿庫拉」是突然之間消失的。而不是逃逸了,肯定是藏在什麼地方了。

    因此,史密斯又下達命令讓所有艦艇將該區域重新探查幾遍。結果,回饋給他的信息卻讓他失望萬分。這「阿庫拉」竟然真的就這麼消失了。史密斯已經開始有點懷疑,是不是這「阿庫拉」拼著自己地高航速,快速地擺脫了己方所有聲納部門的監聽。往回逃逸伺機行動呢?

    不死心的史密斯在思考了一會之後。便馬上下達了這麼一個命令:「八八艦隊獵潛艦注意。在目標消失的區域投放兩枚深水炸彈進行試探攻擊!」……

    「阿庫拉」一直都監視著水面地狀態狀態,潛艇本身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只能從對方發出的聲響中判斷出對方的行為動作。

    程冰雁已經發現了對方一艘獵潛艦在自己所在的這艘「阿庫拉」潛艇上方水面,他很擔心,雖然獵潛艦不大,但卻恰恰是潛艇地剋星。如果真的被獵潛艦發現自己這艘

    將處於非常危險的狀態。

    突然,程冰雁聽到水面上傳來了深水炸彈入水地聲音,他連忙小聲地通報指揮室:「報告艇長!敵獵潛艦開始投擲深水炸彈!」

    許輝聽後迅速下達命令:「各單位注意!敵獵潛艦投擲深水炸彈,注意固定,準備防衝擊!」

    輪機手張鐵誠一聽這話,馬上嚇得渾身顫抖了起來,他很清楚,獵潛艦對潛艇地傷害程度,更明白己方潛艇如果遭遇到深水炸彈之後地後果。張鐵誠此時真後悔,自己不該接下這個該死的任務,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隨著「轟!轟!」地兩聲巨響,「阿庫拉」被強大的水流衝擊劇烈地晃動了起來,整個船體再次發出強烈的鋼鐵摩擦聲。由於有深水炸彈的掩飾,倒不擔心這個聲音會被水面的艦艇監聽到。

    聽到這兩聲爆炸聲的張鐵誠嚇得差點叫了出來,而船體的劇烈晃動,使得他那顫抖的身體很艱難才控制穩定住。

    「我的媽媽呀!」在顫動了一會之後,張鐵誠那發軟的雙腿幾乎都站不起來了,此時,他渾然忘記了許輝之前下達的靜默命令,小聲地叫喚了一聲。好在,他這個聲音並不大,又在深水炸彈強烈衝擊波的掩飾下,倒是不擔心會被敵人發現。

    藉著這個機會,許輝迅速下達了命令:「管損人員注意,迅速檢查、通報損傷情況!」

    很快,各個部門都回饋了損傷情況,「阿庫拉」在這次深水炸彈的攻擊中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史密斯自己也清楚,他並不指望靠這兩枚深水炸彈能夠對「阿庫拉」造成什麼傷害,他現在很懷疑這艘「阿庫拉」已經憑著高航速脫離自己的監控區域,當然必要的搜尋還是要繼續進行的。與其說投放這兩枚深水炸彈是企圖對「阿庫拉」進行傷害性攻擊,倒不如說是投石問路來得更實在些。如果「阿庫拉」藏在這裡,他希望的是,年輕的中國水兵並不熟悉「阿庫拉」的特點和性能,會誤覺得是因為被發現而遭受攻擊,從而啟動潛艇逃離這一區域。這樣一來,史密斯相信,這艘「阿庫拉」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可惜的是,深水炸彈投擲了一段時間之後,水下並沒有什麼其他動靜,史密斯失望了。他清楚,這無疑是徒勞的,畢竟底下沒有什麼可躲藏的地方。為了節約時間,史密斯下令擴大搜索範圍,整個艦隊向南搜索前進。畢竟這艘潛艇的目的地,只可能是在南方的中國軍港……

    張鐵誠在深水炸彈過後很久,他那兩條發軟的腿才慢慢地有了力氣,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命懸一線了,他的神經已經臨近崩潰邊緣,相信如果再給他來這麼一次,他肯定會失去理智的。好在,現在他終於堅持了下來。只期望著,深水炸彈別再響了。

    畢竟,這艘「阿庫拉」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經過全面的維護和保養了,在遭受到這麼兩枚深水炸彈的衝擊之後,一些部件難免會出現問題。輪機艙的一條管路發生了扭曲現象,接口處出現了細小的裂紋,漸漸地,強大的壓力,使得這個接口處的裂紋越來越大。終於,「噗嗤」一聲,這個管線從接口處斷了開來。水密艙內的海水,一下子從這個斷口處噴了出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情況,使得不遠處的張鐵誠緊繃著的神經徹底崩潰了,他甚至忘記了作為一個輪機手,首先應該想到的是如何處理管損。崩潰的他,直接便撲到了艙內通話器前,大聲地叫嚷了起來:「輪機艙漏水了!!潛艇快被壓爆了!***!我們都快完蛋了!!我們得趕快升上去……

    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指揮室內的聲音頓時緊張了起來,誰都知道,敵人雖然已經漸漸地離開了這個區域,可是,這個位置扔處於他們的監聽範圍之內!

    許輝知道,這個時候保持靜默已經沒有什麼效果了,他毫不猶豫地對著通話器說道:「你給我閉嘴!」就在許輝對著通話器喊話的同時,大副陳凜迅速地衝出了指揮室,他知道,必須盡快地阻止張鐵誠的吼叫,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挽救這艘「阿庫拉」和艇上所有官兵的生命。

    陳凜趕到輪機艙的時候,他發現張鐵誠所謂的「輪機艙漏水」不過是一根通往水密艙的導管破裂導致,根本不會對潛艇的安全造成什麼印象,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盡快地控制張鐵誠,讓他閉嘴!

    陳凜的處理辦法很簡單,衝到竭斯底裡吼叫著的張鐵誠身後,掄起手臂,對著張鐵誠的頸後狠狠地砸了下去。他不在意,會不會因此而砸死他。

    隨著陳凜手臂的落下,張鐵誠徹底安靜了下來,癱軟到了地上。陳凜接著關閉了洩露管線的閥門,噴湧而出的海水隨著閥門的關閉停了下來……

    史密斯已經放棄了對「阿庫拉」所在區域搜索的信心,正指揮著艦隊逐漸向南展開搜索,這個時候,聲納部門向他匯報道:「報告艦長!發現在我艦後方5里左右,有異常響動,懷疑是有人在水下說話!」

    聽到這個匯報,史密斯頓時興奮了起來,看來,那艘「阿庫拉」還真是躲了起來,後方5里,不就是自己剛剛扔深水炸彈的區域嗎?想必,很有可能是剛才的深水炸彈起到了作用。

    「全體注意!艦隊調頭!正後方5里,全速前進!」史密斯很興奮地下達了這個命令,整個艦隊隨著史密斯的這個命令,再一次調頭,向著目標方向全速駛去。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8-11-14 04:06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致命事故

    阿庫拉」全艇人員此時都非常地緊張,全因那個心理的張鐵誠,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故障嚇到大呼小叫,都不知道他的叫聲會不會將剛離開不遠的艦艇編隊給吸引回來呢。如果艦艇編隊被吸引回來的話,那全艇人的性命恐怕就交代在這了,包括這艘花了大價錢,耗費了無數精力購買,記載著無數人希望的核潛艇在內。

    所有人都很清楚,就算有幸完成任務,回到國內,張鐵誠也會受到相應的軍事處罰。其實,這個張鐵誠也算是命大的了,被大副陳凜全力這麼一下子轟下去竟然還有呼吸。為防萬一,許輝已經命大副陳凜將仍然昏迷中的張鐵誠捆了個結實,嘴巴更是堵得嚴嚴實實的。

    吳盛林在旁邊是猛搖頭,如果不是軍紀在身,他都恨不得上去殺了這小子,他現在真的很憋火,竟然被這小子的表面現象給迷惑了,沒想到這個自己認為不錯的小子,是個膽小如鼠之輩。

    在全艇水兵官兵都在緊張擔心的時候,指揮室響起了許輝最不希望聽到的報告聲:「報告艇長!發現敵人艦艇在我方以南1海里處,正以3節左右的速度快速朝我方駛來,將會在90秒後到達我方潛艇域!」

    聽到這個匯報,指揮室內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這時候,誰都不會僥倖去以為,敵人只是路過,所有人都知道,這次肯定是因為張鐵誠的大叫聲把敵人給吸引過來了。這次要想逃出去。要想完成任務,哪怕是保全性命,都不太可能了。

    這時候,除了許輝之外,幾乎所有知道這個消息地人都在想著怎麼把這個張鐵誠給生扒了,如果真的可以確定無法逃出去的話,那他們肯定會選擇讓這個害死全艇人的張鐵誠嘗嘗什麼叫「凌遲」。

    不過,現在或許還有希望,大家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許輝。以及那名幫大家躲過多次災難的米哈依爾。許輝也一樣,他自己是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名經驗豐富的蘇聯前海軍潛艇艇長身上。

    感受到大家詢問的目光之後,米哈依爾眉頭緊鎖。來回度了幾步,從大口袋中掏出那瓶喝剩一半的茅台,猛地灌了一口,又沉思了一會。才又緩緩地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想躲過去,我自己也很想。不過,我這次真沒辦法了。除非……

    「除非什麼?」吳盛林政委一聽這話,覺得是個希望,便馬上站出來問道。在他看來。只要能夠完成任務。幫助大部分人逃出去。哪怕是要犧牲,也是值得地。

    其他人在聽後也是用急切的目光盯著米哈依爾。他們此時心裡的想法跟吳盛林的一樣,就算是要有所犧牲,也總比一整艘潛艇地人全部交代在這兒的好。

    但米哈依爾的表現卻讓所有人都失望了,他輕微地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除非,除非有奇跡出現,否則,我們絕對沒辦法躲過這一次了。從剛剛的兩枚試探性深水炸彈可以看出,他們就算找不著我們,在確定我們確實在下面地時候,肯定會選擇層級攻擊的方式,拚命地往我們所在的區域投擲深水炸彈,那結果……留在這了。」米哈依爾說著,愛憐地摸了摸指揮室的牆壁,那是陪伴了米哈依爾七八年地潛艇,是米哈依爾的寶貝,也是他的孩子。現在,不僅是他,連這艘核潛艇也難逃厄運。這個老艇長想到動情處,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打轉了。

    米哈依爾地話使得全部人地情緒都徹底跌落到了低谷,如果有機會,誰願意就這麼死了?奇跡,那虛無飄渺地事誰都不會去想,這次已經不存在任何僥倖了。

    在大家又沉默了幾秒之後,讓大家意想不到的奇跡發生了。

    一陣悠長地聲音從集音器中傳了進來,這個聲音一直在持續著,彷彿沒完沒了一般,久久在大家的耳中盤旋著。集音器是收集艇外的聲音,相比聲納室,它的功能更簡單一些,只是讓在艇內的人員能夠聽到艇外的一些正常聲音而已,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意。不過,這次這個集音器卻給了全艇人希望,大家都知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聲音。

    米哈依爾則藉著這個聲音的掩飾,猛然地站起身,激動地說道:「奇跡,這就是奇跡!哈哈,這是抹香鯨的聲音,沒錯,確實是抹香鯨的聲音!我跟這種鯨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的交道了,絕對不會聽錯的!哈哈,太好了,這個大傢伙肯定可以救我們一命的!它的叫聲,剛好可以解釋你們那個爛兵的大吼大叫,可以讓那幫美國佬艦艇以為自己聽錯了!哈哈!」米哈依爾笑著,又抓起茅台,再次猛地灌了一口。

    「對對!是鯨的叫聲,只有鯨叫才會那麼悠長,才可以持續這麼長的時間!」許輝聽後也兩眼放光地說道,他知道,有這頭抹香鯨的掩護,這次或許真能躲過一劫了。

    米哈依爾咂了咂嘴,拍了拍許輝的肩膀說道:「小伙子!不知道了吧?還是我老人家有經驗啊,這是頭抹香鯨的聲音啊!抹香鯨一般都三五頭結群活動,這頭很可能它是被剛剛的爆炸聲給嚇得亂串,掉隊剛好跑到我們附近了吧?它這聲音剛好是呼喚同伴的叫聲。嘿嘿!不過說真的,你們的兵為什麼連這個都不給報告一下?別看抹香鯨平時溫馴可愛,那是成群結伴的時候,如果碰到他們需要的食物或者受到驚嚇時,都是很兇猛的!有時候,它們一著急,甚至會攻擊我們核潛艇呢!當然,一般情況下他們會躲得遠遠的。這頭抹香鯨真是上天安排下來拯

    地福星啊!許艇長,平時的一些科普知識也是很中要依爾越說越興奮,也可能跟自己的心情從地獄中爬出來有關吧。

    雖然誰都聽出來,米哈依爾的言語中並沒有責怪的意思,但誰都知道,米哈依爾確實把張鐵誠的事放在心上了。如果往深處想,誰都不願意在外人面前丟臉,哪怕米哈依爾並沒有責怪。而米哈依爾後面說的聲納兵問題,也同樣是指出了這一點。不報告一下附近有一頭抹香鯨活動,這也是很丟人的行為。至於所謂地科普知識,大家雖然都沒有米哈依爾經驗豐富,但大都聽出來了。這確實是鯨魚的聲音,也沒覺得有什麼。

    許輝聽到米哈依爾的話後一陣尷尬,但是抹香鯨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也沒表示什麼。只是按照規矩,通過通話器質問一下聲納室地工作人員。

    「聲納室,怎麼回事?我們附近出現了一頭抹香鯨,怎麼連這個都不報告?」許輝在質問的時候聲音是很嚴肅的。不管現在是什麼心情,軍威是絕對不能落下的。

    「報告艇長!附近沒有抹香鯨地出現!」這是另一個聲納兵的聲音,並不是時常負責匯報。工作最出色的程冰雁的聲音。

    「怎麼回事?我們明明聽到抹香鯨地叫聲了。你們聲納探測不可能發現不了這麼近距離的龐然大物啊!」許輝有些疑惑。趕緊提出了疑問。

    「報告艇長!這是我們的聲納兵程冰雁通過艇外擴音器發出地口技聲,目地是為了迷惑敵人!很抱歉艇長!程冰雁同志現在並不方便說話。我想,他肯定願意接受軍事處罰地!艇長!是否終止他?」那名聲納兵回答完,畫蛇添足地補充了一句問話。

    「什麼?口技?不不!不要阻止他,讓他繼續!」許輝震撼了,他在選人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這個程冰雁擁有一項口技地絕活,但一直都沒當回事,選中程冰雁主要是因為他在聲納監聽方面的拔尖技術。但他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被自己忽略的玩意,竟然在關鍵時刻起到這麼大的作用。

    「是的!艇長!」聲納兵回答道。

    關掉通話器之後,許輝閉眼仔細聽了一下從集音器傳回來的聲音,一會後搖了搖頭,歎息道:「聽不出來,真聽不出來,怎麼聽怎麼像。這小子,之前也不知道向我匯報一下?」話雖然這麼說,但他知道,如果程冰雁匯報的話,他絕對得不到同意的,甚至可能也把他給綁成像張鐵誠那樣。畢竟,鯨的叫聲,誰相信有人真能模仿出來,而且還是這麼地惟妙惟肖?單單是那持續時間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了,一聲叫聲最少十分鐘,如果不是擁有口技技能的人,吐納都能持續出聲,誰能夠一口氣不斷地發出那麼長的聲音啊?程冰雁這次盲目獨行,處罰當然是必要的,但他的功勞卻更大,那可是一整艘潛艇人員的性命以及任務完成的前提啊!

    而米哈依爾此時也從翻譯那裡得知了情況,知道自己剛剛錯了,而且是錯得離譜,不僅沒聽出這是人的口技聲,還質問人家聲納兵不報告抹香鯨的存在。為了挽回剛剛因此而丟失的臉面,米哈依爾笑著拍了拍許輝的肩膀說道:「你們有一個很好的聲納兵!不錯,非常不錯!能把抹香鯨的聲音學得這麼像的,他是我這輩子見過的第一個。如果不是你們提醒,打死我也不相信這是由人發出來的聲音,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真的,現在我都還在懷疑,是不是你們聲納室的人在撒謊呢!連我都被騙了,我就不信那幫美國佬能聽出來!嘿嘿!」說完,他臉上又掛上了經典的嘲弄笑容。

    許輝笑了笑沒說話,接著又嚴肅地對聲納室和全體水兵下達了一個命令:「聲納室注意,請保持口技的持續,直到我下命令停止為止。全體水兵注意!之後不管發生了什麼情況,在沒有我命令的情況下,誰都必須保持靜默!」現在就希望這口技聲能夠騙過那艦艇編隊,矇混過關。

    命令下達之後,全部人又再次安靜地等待了起來,只有程冰雁那悠長的口技聲在不斷迴繞著……

    美國「貝爾納普」級巡洋艦艦長史密斯之前興沖沖地指揮著艦隊衝向目標區域。但是現在,他卻興奮不起來了,因為剛剛,他們地聲納部門給他這麼一個匯報:「報告艦長!我們發現有一頭抹香鯨的叫聲,就在我們目標區域內,目前行蹤未明!」

    「什麼?怎麼可能?你確定?」史密斯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這樣,他知道,一般情況下,有潛艇在水下活動。鯨和其他魚類都會躲得遠遠的,哪怕是抹香鯨這種大個頭的動物。而之前已經檢測到目標區域有人的聲音了,怎麼可能又出現抹香鯨?更何況,剛剛離開之前。自己就已經下令對那個區域發射了兩枚反潛火箭(上章錯寫成「深水炸彈」了,抱歉),在反潛火箭的威力下,再大的鯨它也完蛋。

    「是的!根據聲紋對比。這確實是抹香鯨發出地聲音!」聲納部門馬上便給出回答。

    「趕緊再對比幾次!」史密斯直接下達了一個命令,便掐段了通訊。之後,他開始考慮這抹香鯨能出現的可能性來。抹香鯨能夠出現在那裡,第一。可能是聲納部門工作失誤,或者儀器出故障了;第二,可能真有抹香鯨出現在那。應該是被自己的反潛火箭給嚇到了那個區域。離群了。而「阿庫拉」又藏得太隱蔽,連抹香鯨都沒發現;第三。可能是聲納部門之前監聽到的並不是人聲,而就是這頭抹香鯨發出地聲音。但是不管是哪種

    都是很有必要過去看一下的。

    聲納部門很快便將史密斯想知道的信息回饋了回來:「報告艦長!經過多次對比,目標區域附近確實有一頭抹香鯨的叫聲,而且還是雌性抹香鯨地叫聲!此時它的叫聲,是在尋找和呼喚同伴!」

    聽到聲納部門證實的報告之後,史密斯便排除了第一個可能。此時,史密斯開始有點懷疑了,想法甚至更傾向於第三種可能。畢竟,抹香鯨能潛幾千米那麼深,700的海床對於它來說根本就是小意思,怎麼可能發現不了一艘核潛艇?

    「各艦艇注意!保持航向,保持航速,目標區域不便,並仔細搜尋目標!」史密斯還是下達了維持命令,過去目標區域仔細尋找一番,總比錯過了而後悔好……

    「阿庫拉」內地程冰雁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旁邊的另一名聲納兵正在不斷地給他擦拭著汗珠,以免影響到他的工作。只有程冰雁自己知道,要保持不斷地發出聲音是多麼困難地事情,特別他還是個聲納兵,他必須保持聲紋地正確性,不能因為換氣而斷掉甚至不能因為換氣而變音。這個對於程冰雁來說雖然是絕活,表演一兩次沒什麼關係,但是要讓他長達十分鐘以上持續不斷地,而且還不能有任何變化地進行下去,那就是痛苦了。但是沒辦法,為了全艇人地性命以及任務,他必須冒險一番。如果他不拿出口技這個絕活來,恐怕就只剩死路一條了。所以,怎麼都得博一把才行。

    程冰雁這手絕活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示,畢竟他的聲音比較女性化,展示不僅得不到掌聲,甚至還會引來嘲笑聲。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地。這次,他也知道不能提前詢問艇長的意見,鯨的聲音叫起來最短都要維持十分鐘,最長甚至達三十分鐘,這麼長的叫聲,誰相信你能挺住?萬一一個挺不住,那不是更將自己暴露出去了?經過一番思考,程冰雁決定違反艦長靜默的命令,哪怕是受到軍紀的處罰,也拼出去了。這把他是拼對了,艦長他們很支持他的做法,但是,接下來會出現什麼情況,就要看自己的堅持了。

    「小程!堅持!」那名聲納兵在程冰雁耳邊小聲地打著氣,他知道,程冰雁已經快接近極限了。

    就在這時,旁邊另一名聲納兵向艇長匯報的聲音響了起來:「報告艇長!敵人的艦艇已經來到我方潛艇上方水面!」有了程冰雁的聲音作掩飾,而聲納兵匯報的聲音又不大,所以並不擔心會因此而被水面的艦艇發現。

    「讓程冰雁堅持住!其他人繼續保持監聽,有情況隨時匯報!」許輝艦長的聲音很快便響了起來。許輝地聲音也非常小,一方面他是擔心會因此而引起上面敵人的注意,另一方面他是擔心會因此而影響到程冰雁,另外,他還擔心自己的聲音會因此而通過艇外擴音器而傳到外面去。

    「是!艦長!」那名聲納兵回答完畢,轉頭感激地看了一眼程冰雁之後,便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監聽工作中去……

    「貝爾納普」級巡洋艦上,聲納部門的匯報聲傳入了史密斯的耳中:「報告艦長!經過仔細搜查,並未發現有抹香鯨的存在!」

    「再仔細找找!我就不信了。這麼大一頭抹香鯨,這麼平坦的海床,它能藏到哪裡去!順便再看看附近有沒有核潛艇的蹤跡!」史密斯在下命令的同時又嘀咕了一聲,他心裡確實很想不明白。在這底下怎麼能藏得住?不過,他現在已經基本確定核潛艇不在這個區域了,經過測深,這片區域最淺地都有650。而「阿庫拉」根本就潛不了那麼深。史密斯甚至可以認定,只要對方真潛到那麼深去了,那自己也不用去轟炸了,肯定直接被海水給壓死了。但是。一向工作嚴謹的史密斯,不可能會那麼武斷地去認為對方的「阿庫拉」就肯定不能下700米。所以,很多東西還是有必要去做的。

    聲納部門地探測很快又回饋到史密斯的耳中:「報告艇長!確實沒有發現抹香鯨的蹤影。也沒有發現任何核潛艇的蹤影!」

    收到這個報告之後。史密斯頭痛了。有了抹香鯨聲音地出現,他已經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確定這底下肯定有核潛艇了。但是他又不甘,好不容易跑回來一趟,就這麼放棄的話就太可惜了。

    「所有獵潛艦注意!對該片區域定點定深,從300550覆蓋整片區域,進行密集型轟炸!」史密斯已經決定再試一次,哪怕已經認定對方核潛艇不在底下,試試總有好處的。只可惜的是,他們獵潛艦地反潛魚雷只能炸到550深,一超過這個深度就自動引爆或者被強大的水壓壓壞了。

    史密斯命令完後,日本八八艦隊的三艘獵潛艦來到了指定區域上方,並排地從這片區域連續投放著反潛火箭……

    「阿庫拉」指揮室內,這時候馬上響起了聲納兵地聲音:「報告艦長!對方三艘獵潛艦同時來到了我方區域上方水面,並從我方上方水面開始發射反潛火箭!轟炸深度暫時未知!」

    一聽到這個報告,許輝馬上便向全體艇員下達了一個命令:「各單位注意!敵獵潛艦發射反潛火箭,注意固定,準備防衝擊!聲納兵程冰雁在第一聲響後馬上停止口技,注意休息!」許輝不知道對方是否發現了自己,但是,他明白,對方地反潛火箭炸不了那麼深,受到相當地衝擊是肯定的,但是要想徹底炸傷自己地潛艇,那就需要密集且不斷地轟炸了。許輝

    裡只祈禱著,敵人的反潛火箭並不針對他們頭頂,否法直接在潛艇旁爆,因持續不斷地衝擊也可以令自己的這艘潛艇徹底報銷,讓全艇人員徹底玩完。

    在許輝的命令下完沒多久,一聲聲劇烈的火箭爆炸聲在大家的耳邊響了起來,潛艇也跟著巨大的衝擊劇烈搖晃扭曲著,那難聽的鋼鐵摩擦聲,再次挑戰起眾人的心理忍耐極限。

    所幸的是,許輝的祈禱起了作用,除去剛開始的幾枚反潛火箭最為強烈之外,其他的都逐漸遠離了他們所在的區域,爆炸聲緩緩地遠去,受到的衝擊也逐漸減小著。

    藉著這個機會,許輝迅速下達了命令:「管損人員注意,迅速檢查、通報損傷情況!」

    很快,各個部門都回饋了損傷情況,「阿庫拉」在這次密集覆蓋型反潛火箭的攻擊中,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傷害。就輪機部門有兩處管線破裂,很快便得到了控制。

    聽到這些匯報之後,許輝才略微地鬆了口氣,並命令聲納室及全體艇員道:「聲納室注意,保持對敵方的監聽行為!各單位注意,搶修破損管線,並在爆炸聲響過後繼續保持靜默。」

    隨著許輝的命令。那破損地管線很快又被接駁了新的替代管線,潛艇再次恢復了正常可運作狀態……

    密集轟炸完畢後,史密斯接到了聲納室的匯報:「報告艦長!覆蓋式密集轟炸完畢後,暫時沒有發現有任何潛艇的蹤跡,抹香鯨的叫聲也消失了!」

    「看來他們真的沒在這……>.剛才昏迷了過去!」

    「很好!保持持續監聽狀態!一有狀況馬上回饋!你們注意照顧程冰雁!」許輝同樣很小聲地下達著命令道。

    程冰雁在明白狀況之後很艱難地坐直了身子。虛弱地對著通話器小聲地說道:「報告艦長!我是程冰雁。現在我已經沒事了。對不起!剛才的事沒有向您請示!」

    「不!你做得很好!別說什麼了,你好好休息。或許我們還需要你的幫助呢!其他地,等安全回去再說!」許輝回答道……

    畢竟,這艘「阿庫拉」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經過全面的維護和保養了,在遭受到這麼一陣密集的反潛火箭衝擊之後,一些部件難免會出現問題。而這次出現問題地,不再是管線破裂那種小問題了,而是出現了真正可能致命地問題。

    就在「阿庫拉」內地所有人員都在靜默等候著那艘獵潛艦離去的時候,指揮室牆上地輻射光電警報器猛然閃爍了起來。

    光芒的閃爍一下子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米哈依爾第一個反應過來,馬上站起來小聲地說道:「糟了,這是蓋革計數器發現艇內輻射劑量嚴重超標的警報!」

    聽到米哈依爾這話之後,所有的人頓時都緊張起來了。大家都知道,這肯定是潛艇核反應堆發生了洩露現象,大家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在86年時,蘇聯切爾諾貝利核電站發生洩露事故,直接.u方公里成了無人區,整個切爾諾貝利近乎鬼域。如果不盡快處理,那結果將是毀滅性的。

    米哈依爾在發聲提示之後,毫不猶豫地撲到控制台,按下了緊急關閉動力艙艙門的按鈕。他非常清楚,出現現在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動力艙的反應堆發聲了事故,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緊急關閉動力艙。畢竟動力艙為了預防這樣的事故,已經有了相應的預防措施,只要緊閉艙門,核污染就不至於遍及全艇。

    但是,在米哈依爾按下緊急關閉動力艙艙門的按鈕後,艙門並沒有如期地關閉上,蓋革計數器的警報等還在不停地閃爍著。所有的人都在看著米哈依爾的操作,大家都想知道,這個情況到底解決成什麼樣子了。

    米哈依爾看著扔在閃爍著的蓋革計數器警報燈和扔為關閉上的動力艙艙門,臉色也變了:「我們麻煩了。我們遇到大麻煩了!動力艙的艙門地關閉系統出現了問題,恐怕我們得手動去關閉它了!」米哈依爾說完便率先衝出了指揮室。

    聽到米哈依爾的話後,許輝一指大副陳凜說道:「潛艇現在交由你控制,無論如何不能離開崗位!」接

    揮室其他人跟著米哈依爾迅速朝動力艙方向衝去。有一個念頭,為了「阿庫拉」能順利抵達中國,為了艇上所有官兵的安全,必須迅速將動力艙艙門關上。

    誰也沒有想到,米哈依爾這麼大年紀的人。動作竟然這麼地迅捷,等大家都到了動力艙艙門旁的時候,見到米哈依爾正努力地扳動著動力艙艙門上的一個輪式輪把,試圖將艙門關閉。

    見到來人之後。米哈依爾馬上焦急地小聲地招呼著:「快!快點!來幫我一下,這個該死的艙門卡住了,門把轉不動!」

    聽到米哈依爾的招呼聲之後,大家都迅速衝上去幫忙。米哈依爾這時脫離了出來。他趕緊打開了門邊的一個儲藏櫃地櫃門,緊接著便聽到米哈依爾低沉的怒罵聲:「西羅諾夫是個混蛋!竟然連一件防核服都沒留下!太可惡了!」

    其他人一邊努力地試圖轉動門把,一邊聽著米哈依爾對西羅諾夫的臭罵。

    米哈依爾緊接著解釋道:「萬一我們在外面沒有辦法關閉這個門,那麼我們可以進到動力艙內。由艙內將門關上。但是,進入艙內的人,在故障排除之前。是出不來地。所以沒有防核服。我們沒有辦法進去。大家加把勁。我們得從外面把門關上!」

    雖然,所有的人都非常努力地轉動著輪把。可是顯然,因為潛艇艇身的變形,輪把紋絲不動,被徹底卡死了。動力艙邊上的指示燈,已經從橙色轉為了紅色,這就意味著,此時動力艙內地洩露情況愈發厲害,輻射量已經嚴重超標。如果不能在短時間內封閉動力艙,那麼整艘潛艇將陷入滅頂之災。

    「在艙內關閉艙門,應該怎麼操作?」許輝問米哈依爾道。

    「不不不!現在不能進去!沒有防核服的保護,加上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洩露情況,你將不可能活著離開動力艙!」米哈依爾清楚許輝問這個話的意思。

    許輝態度堅決地說:「我是這艘潛艇的艇長,我要為這艘潛艇和所有艇上地官兵們負責!」

    米哈依爾略微猶豫了一會,接著豪爽地說道:「還是我去吧,你們誰也不如我對他熟悉。再說,你還要指揮你的潛艇開回家的。」說著,米哈依爾側身準備進動力艙內。

    還沒等米哈依爾動身,便被吳盛林一把扯住了他地胳膊:「不!你不能進去!首先,這艘潛艇已經是我們中國海軍地潛艇了,你不是我們中國軍人!再說,我們回家地路還很長,這一艇的兄弟們都需要你地經驗幫助。」說著話,吳盛林用力將米哈依爾扯到了一邊,轉身堵在了動力艙的艙門前。

    這時,大家都為吳盛林的這個動作驚呆了,誰都知道,這個時候進入動力艙去關閉艙門意味著什麼。在所有這三十二名官兵中,只有吳盛林不是技術人員,況且,按照我國一般幹部管理原則,他才是這艘潛艇中真正意義上的最高領導。

    看著大家躍躍欲試想將自己拉開的架勢,吳盛林微笑地做了一個阻止大家的手勢:「你們聽我說,我明白進去關閉這個艙門的後果!可是,現在只有我最合適去完成這個工作,不過是簡單地關個門而已,我還能應付。其他操作潛艇方面的技術工作,我一竅不通!再說,作為一個共產黨員,特別是這艘潛艇上代表黨的最高領導幹部,我在這個時候,有必要以身作則!這個事情不要再爭了,我現在的話是代表黨組織下達的命令。」

    雖然平時大家都不是很喜歡吳盛林,但是大家也都清楚,他的為人並不壞,而且平時在生活上盡可能地照顧大家,工作中嚴格要求。對自己更是近乎苛刻的嚴厲,除了嘴碎一點之外,在他身上,幾乎找不到什麼更大的毛病。所以,也沒有什麼人真正討厭他。此時此刻,他的行為,感動了在場所有的人。

    看到許輝正要開口說話,吳盛林擺手阻止了他:「許艇長,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說得很清楚了,現在需要的是,請米哈依爾技術總監趕快告訴我,應該如何操作關閉這個艙門。時間不能再耽誤了,你要為全艇的官兵們負責!」

    許輝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非常清楚,吳盛林的這個決定或許是最合理的,為了全艇的官兵,為了中國海軍的「阿庫拉」,許輝微微低下了頭,側身站到了一邊。

    米哈依爾已經從翻譯員處知道了他們對話的內容,雖然他不瞭解吳盛林,但是,對他的這個行為也感到了非常地尊敬,他上前一步,站到了吳盛林面前,掏出了他還沒喝完的那瓶茅台,遞給了吳盛林:「說真的,我不是很喜歡你!不過我喜歡你送給我的酒,我想,就讓它陪著你一起進到動力艙吧!」

    大家都為米哈依爾的這個行為感到頗為意外,他們都覺得,蘇聯人表達情感的方式,的確是非常地耿直!更讓人感覺意外的是,平常滴酒不沾的吳盛林,此時竟欣然地接過了米哈依爾遞上來的茅台:「謝謝你!米哈依爾,我想,我真的應該稱呼您一次艇長,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蘇聯軍官!」

    米哈依爾微微點點頭笑了一下:「嗯!這是我受到過的最好的評價!」

    接著米哈依爾開始指導著吳盛林該如何關閉動力艙艙門,周邊的其他人情緒都頗為黯淡。許輝看著這一切,下達了命令:「所有人都立刻趕回各自的崗位,幹好自己的工作!」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8-11-14 04:07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生命的閃耀

    吳盛林出生在大西北一個農民的家庭,在當時那個文革成分都算得上是貧下中農了,能當成兵本身就不容易,所以他非常珍惜!吳盛林到了部隊以後,各方面的表現方面都非常突出,軍事素質過硬,政治覺悟又高,很快便受到了海軍相關領導的賞識,提干後,更是以身作則,成了當時的標兵。文革結束以後,又因這些原因被第一批推薦到了海軍軍政幹部學校,畢業後,便一直在艦隊機關擔任政工幹部,也一直都是個原則性和理論水平都非常強的人……

    動力艙內,吳盛林在關閉了動力艙艙門以後,按照米哈依爾的指導,檢修好損傷了的動力艙的管路。吳盛林心裡很清楚,這個輻射劑量,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會有什麼後果。大家也都非常清楚這個後果,都想著陪這個曾經不怎麼喜歡,現在卻挺身而出的政委,說說話、聊聊天什麼的,讓他能夠安靜地度過剩下的時間。

    「其實,我也知道,我平常呢,對大家要求比較嚴厲。大家應該能理解我的心情,我只是希望能夠讓我們更好地完成黨交給我們的任務。雖然我不懂技術,但是我知道,我們中國海軍要想強大起來,能夠開出去,打得贏,才是最關鍵的。這就需要我們有更先進的武器和裝備,需要海軍官兵們的文化素質和技術水平進一步的提高。我現在挺後悔,為什麼我當初學地不是技術專業。搞得這次任務一直不能幫上大家什麼忙。現在我很欣慰,終於能夠在這次任務中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了!」吳盛林拿著通話器,坐在監視器下面說著話,動力艙內的環境比較差,平常除了檢修,是沒有人進去的。這個時候吳盛林只能坐在動力艙的鋼鐵地板上,靠在動力艙的鋼鐵牆壁上。經受了大劑量輻射的他,此時臉色顯得異常蒼白。

    吳盛林的模樣能夠通過監視器傳到指揮室中,指揮室的人能夠看到他地模樣。看到一直以來堅韌不屈,精神飽滿的吳盛林,此時卻變成這種憔悴萎頓的模樣,對這種強烈的反差。沒有人不感到心酸地。其他部門、艙室都沒辦法看到吳盛林的模樣,不過卻可以聽到吳盛林的聲音,在此之前,全體水兵已經從許輝那裡得知了相應的情況。如今大家聽到曾經講話時措辭嚴厲、語調鏗鏘有力地吳盛林。此時的聲音已經滄桑地如同一個垂危老人一般,不少曾經對吳盛林怨念比較大的水兵,眼眶都濕潤了。

    「政委!不,您不是一直都幫不上忙。您一直都監督和引領著我們!如果沒有您,我們或許已經迷失了方向。政委……我現在,只想對您說一聲。對不起!」輪機艙的一個水兵哽咽著對著通話器說道。根據許輝地命令。全艇的通訊設備都聯通到了一起,除了聲納室之外。其他部門艙室都能夠通過通話器進行交流。許輝這麼做,就是為了大家能夠陪著吳盛林走完最後一程路。

    能夠參加這次任務的水兵,都是中國海軍潛艇兵中地佼佼者,平常技術水平都相當不錯,有點眼高於頂地感覺,平常對於這麼一個不懂技術卻又在一旁指手畫腳地吳盛林都不怎麼喜歡,甚至感到討厭。現在說話的這個水兵,在此次任務中,輪機操作技術水平算得上是最高地了,因此他對於吳盛林的「形而上學」的姿態非常厭惡,在背後裡說過吳盛林不少壞話,甚至想著在任務完成之後揍這個政委一頓。但是現在,他為自己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而感到非常地內疚,聽到吳盛林這麼說之後,他馬上便有了回應。

    在該水兵說話的期間,指揮室響起了聲納室程冰雁的聲音:「報告艇長!那艘獵潛艦已經調頭朝我們所在方位行駛來!」

    許輝聽後,馬上便向全艇下達了一個命令:「各部門注意!敵獵潛艦正回巡,大家保持靜默,等候命令!」說完,他又換了一個溫和的語氣說道:「吳政委,您再堅持一會,稍後再說話,好嗎?」

    許輝命令完後全艇安靜了下來,等待了大約十幾分鐘,水面的獵潛艦終於又徘徊到遠處去了。而在這段時間裡,吳盛林都一直小口小口地喝著茅台,指揮室中的人見到他雙手顫抖著將酒送進口裡的模樣時,都恨不得進去幫他一把。

    獵潛艦遠去之後,許輝才又對著通話器說道:「吳政委,您多說說話,敵人已經巡邏到遠處去了!」許輝的聲音很小,誰都知道,敵人巡邏到遠處並不代表著不監控這篇地域海底,只不過距離比較遠,監控細緻度沒那麼高而已,小聲說話還是可以的。

    聽到許輝的聲音之後,吳盛林笑著用手支撐了一下身子,讓已經幾近躺下去的身子再次靠著牆壁坐正了起來。坐好後,吳盛林又喝一口酒說道:「小何!我知道,你是輪機艙內技術最好的一位,對於你這一點,我其實是很滿意的。只不過,我希望你能夠更好地自律自己,什麼事都有它的兩面性。技術好,很可能會幫助到你,也很可能毀了自己。你就是太過自負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習慣!」說完,吳盛林又往嘴裡咪了一口,說道:「呵呵!我知道你嫌我囉嗦,我並不介意你怎麼看我,我只希望你能夠成為一名好同志!」說完,吳盛林歎了一口氣,說道:「唉!也好,以後你再也不用聽到我不斷地在你耳旁絮叨了。」這次吳盛林的談話對象,是剛剛說話的那名輪機艙的水兵。

    「不!政委!我們需要您!我現在很需要您的教導!真的,否則我會迷失方向地!」名為小何的輪機艙水兵聽後趕緊哽咽地對著通話器說道。不僅是他。包括艇內所有的人,都為吳盛林剛剛的話心酸不已。

    「小何啊,以後啊,你自己要時刻地提醒自己哦!我對你就這麼點要求,你如果不能做到的話,我恐怕走的都不安心了!」吳盛林輕鬆地笑道。但是他越是輕鬆,就越會牽扯其他水兵的情緒。這句話後,輪機手小何,已經哽咽抽泣著了。

    「政委!我答應您。我一定聽您的!」小何哭腔回答道。

    「不是聽我的,而是聽黨組織地!」吳盛林糾正了一句,又喝了一口酒……

    之後整整半天時間,除了中間幾次獵潛艦巡邏經過之外。其它的時間吳盛林都一直在說著話,而每一名水兵都陪吳盛林說過一段話。受到那麼

    的輻射,誰都知道是什麼後果。或許,過一段時間。曾經厭煩的政委,就永遠都不可能再跟你囉嗦了。

    現在大家都很希望,這個曾經地吳大蒼蠅能夠再囉嗦一下,最好能夠一直說下去。一直堅持到回國。雖然,大家都知道,吳盛林這種情況即使回到國家。也未必能有什麼幫助。但至少。回國之後。會有一個相對較好的條件給吳政委,不至於現在。讓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躺在冰冷的鋼鐵地板上,繼續接受著殘留在空氣中反射物的輻射摧殘。

    這是吳盛林這輩子沒喝過幾次酒,茅台更是第一次享受,所以喝得特別慢,經過這麼半天,他才將米哈依爾留給他地小半瓶茅台喝完。此時,他已經極其虛弱了,連舉瓶子的力氣都幾乎沒有了。不過,他還是很用力地將空瓶子舉到眼前晃了晃,虛弱地笑了笑說道:「呵呵!我一直都不知道,這酒其實還挺好喝的……

    「政委!您再堅持一會,等到了國內,我請您喝最好喝的茅台!咱們不醉無歸!」輪機長姜海生平時大大咧咧地,這時候,他也被吳盛林的舉動感動了,在吳盛林說完之後,他趕緊說道。

    「姜海生同志嗎?呵呵,瞧我這記性,你不開口,我都快忘了你了!」吳盛林自嘲地說道,但聲音很小,他的通話器已經是放到胸口上,他根本沒力氣再舉起通話器了:「老薑同志,你不管是技術還是其他方面,都很突出,性格比較隨和。其實,你並沒有什麼別地毛病,就是我地要求太高了點。在工作上,你能夠非常嚴謹,作風也很端正,但是你在生活上.吧?」

    「政委!其實,您是我見到過地最好的政委!」姜海生控制著自己地情緒,沒贊同也沒反駁,反而誇了一句吳盛林。

    「老薑同志,這句話就不符合你性格了,你可不是隨便誇人的啊!」吳盛林說著歎了口氣:「唉!說起來,我還真想念你弄的飯菜呢!很好吃的!」

    聽到這句話後,就連平時大大咧咧,萬事不關己的姜海生都有點忍不住,眼眶濕潤了。大家都很清楚,在洞庫訓練學習期間,姜海生和程冰雁一直都負責著水兵們的伙食,但是,一向以身作則的吳盛林根本就碰都沒碰姜海生烹飪的食物,總是說那東西油膩,容易影響腸胃。但他甚至連程冰雁烹飪出來的食物都不怎麼動,仍然啃著那沒什麼味道的麵包和土豆。大家都清楚,他是想將營養高的食物留給在高強度學習中的水兵們,只不過口硬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政委!您堅持住,等回國之後,我一定叫上程冰雁同志一起給您弄一大桌好吃的,咱好好地飽餐一頓,好好地飽喝一頓!」在姜海生的控制下,他的聲音沒什麼變化,但淚珠卻控制不住的滑落而下。

    「程冰雁同志?」吳盛林說著停頓了好久,才又說道:「哦!是那個小伙子啊!呵呵,我一直都沒聽見他說話呢!能讓我跟他說說話嗎?」

    許輝聽到這句話後,馬上對通訊部門下達了個聯通命令,並對聲納室其他聲納兵下達了一個繼續監聽的命令。

    「政委!您覺得怎麼樣了?」聲納室為了保證效率,在之前一直都隔絕著他們之間交流的聲音。程冰雁之前雖然知道吳盛林為了拯救全艇人員而進入到輻射嚴重地動力艙內,但他卻不知道此時吳盛林的狀況如何。

    「小程!」吳盛林極其虛弱的聲音一下子觸動了程冰雁的心臟,他是從事聲納工作的,而且本身又懂口技,對聲音的敏感程度比其他人高太多了,只需要一聽,便知道,吳盛林此時身體狀況的嚴重程度。

    程冰雁一瞬間便知道了,吳盛林此時恐怕再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因此他馬上開口說道:「政委!您快別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您現在在艙內是不是感覺很難受?您休息一會吧,再堅持一下……較細。,話才說到這裡,他就已經哽咽難言了。其實,他知道。讓吳盛林別說話也沒辦法延長多久。畢竟,艙內的輻射量太強太大,說說話,分散一下精力或許能多堅持一會。

    「小程啊。我知道我自己地狀況!我只是想,跟你說會話。呵呵,你終於嫌我囉嗦了?」吳盛林輕鬆地說道。

    「不不!政委。您說。我聽著!」程冰雁趕緊回答道。

    「小程同志!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聲納兵。不管是什麼事情,你都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對與你啊。小程,你就是太沒有自信了!你要明白,你能做到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我只是希望……說到這,吳盛林的聲音停頓住了,於他現在地身體狀況而言,已經沒辦法做到連貫地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政委!我知道,您一直都在跟我說,我就是……委,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讓自己自信起來的!」程冰雁是因為從來受到的嘲笑太多,才會造成這種情況。甚至,他都不自信自己能夠改變過來,一直都不敢說。現在地狀況,由不得他不答應了。

    「小程啊!以前還真沒發現哪,你竟然能夠學到鯨的叫聲……,像這次還救了我們整船的人呢,不過,不能花太多時間在上面了,基礎技能不能丟啊!」吳盛林此時已經閉上了疲憊的雙眼,半躺在鋼鐵牆壁上,每半句話都要喘上一口氣才能完整地說出來。

    「政委……

    接著,其他地聲納兵又都聽吳盛林囉嗦了一大段,所有人都很自覺地想讓吳盛林多說會,多堅持一會。

    將全部水兵都交代過之後,吳盛林想起了指揮室。

    「陳凜同志……做事很有原則……我不能把你的嚴肅作風……:歉……句話要停頓好久,才能夠說下去。

    「政委!」陳凜依舊一副嚴謹的模樣:「其實你做得沒錯!」

    「都不要說了……對了。道……好。望你能夠做到」說到這,吳盛林停頓了好久:「你……任來。艘潛艇……承受。地.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8-11-14 04:08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調虎離山

    美國「貝爾納普」級巡洋艦帶領著日本八八艦隊一眾艦弋在黃海海域緊靠中國領海的公海上,從昨天開始,中國海軍突然進行通報,說由東海及渤海艦隊將聯合在這個區域附近進行聯合軍事演習。其實誰都清楚,中國的這次軍事演戲,目的性非常明確,就是為了接應「阿庫拉」潛艇返回中國海軍基地。

    巡洋艦艦長史密斯一開始很得意,因為在接到美國海軍部的命令之前,他就已經先知先覺,跑到黃海中國海域附近準備守著,就在他們艦艇編隊即將抵達目的地海域的時候,便接到了美國海軍部的密碼電報命令,大致內容是說:中國海軍向世界各國通報了中國海軍軍事在中國黃海海域附近演習的通知,讓他率領艦隊到黃海海域附近守候,要求他務必截住「阿庫拉」,盡量迫使其上浮投降,否則堅決擊沉,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戰略性武器落入中國海軍的手裡。且不說這件兵器本身的威力,中國人可怕的模仿和吸收水平在得到「阿庫拉」以後很可能會顛覆軍事平衡,最起碼將很大程度上改變中國海軍近海防禦的現狀。

    史密斯當然知道這一切,作為美國海軍的高級指揮軍官,對擁有先進艦艇製造出的海上霸權體會是很深的。他清楚這艘「阿庫拉」的價值,作為一個現役美國海軍軍官,他當然也很希望成為第一個指揮擊沉「阿庫拉」的美國軍人。現在地關鍵是,他必須首先找到這艘蘇聯製造的核潛艇。然後才能俘獲或擊沉它,無疑,在它地必經之路上進行堵截是最好地辦法之一。史密斯相信,只要能找到「阿庫拉」,自己的「貝爾納普」在日本海軍地配合下可以非常輕鬆地實現自己的目的。

    為了確保能夠更容易地阻截「阿庫拉」,史密斯將徘徊在對馬海峽對疑似區域進行監視的獵潛艦抽調了回來,在公海組成了一個聯合搜索阻截鏈……

    「阿庫拉」此時正極速地行駛在通往中國海軍基地的途中,通訊室長波電台突然接到了由中國海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電報指示許輝。讓他在黃海海域公海外海附近坐沉停留等候命令,同時通報了美日聯合艦艇編隊的動向,有情報顯示,如果現在貿然由黃海公海海域進入中國領海。很有可能會與美日聯合艦艇編隊遭遇,那麼「阿庫拉」將處於非常危險地境地。中國海軍正在積極地想辦法將美日聯合監聽編隊在短時間內調離,讓「阿庫拉」內的水兵們發揚吃苦耐勞的精神,安靜等候命令。

    許輝在接到這個電報之後的心情無比焦急和不安。因為吳政委地關係,他們需要盡快趕回去,好讓吳政委接受治療。但這卻又讓許輝無可奈何,他是一個軍人。服從命令聽指揮已經成為他生活中的一種慣性了。

    其實,誰都知道,吳政委這一睡。已經是不可能再醒過來了。盡快趕回國去。也只不過是想讓吳政委的屍體能夠得到盡快的安頓而已。

    許輝儘管不太情願,但還是下達了這個命令。讓潛艇在此海域附近尋找一個適合地棲身之所,坐沉海床,只保留被動聲納靜默等候著……

    又經過了一天的等候,史密斯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按說,以「阿庫拉」的速度,不可能要用那麼長的時間來行駛,兩三天地時間,早已經足夠讓「阿庫拉」跑到東海去了。中國海岸線那麼長,其中的海軍軍事基地更是不計其數,難道就真必須要選擇經過黃海,由大連港登陸上去?

    先知先覺的史密斯從來都對自己地智商很自信,做事也很穩重沉著,他已經開始覺得,這可能是中國地一個陰謀,但究竟是怎麼樣,史密斯卻又說不上來,總覺得這中間有不妥地地方。

    就在史密斯思考著這中間的可能性地時候,巡洋艦上的通訊部門給他「報告艦長!我們截獲一封密碼電報,根據電報特徵分析,該電報應當為中國艦艇所發出,內容未知,但根據發射電報的方位判斷,發射這封電報的地點應該在東太平洋東海公海海域。距離我們大概有兩百海里左右。」

    「能不能判斷發報艦艇至中國領海的大約距離。」史密斯聽後非常擔心,根據衛星信號顯示,在那個海域,沒有發現有中國水面艦艇活動的跡象。那麼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在那個位置,有一艘中國潛艇。史密斯想不明白,這艘潛艇此時此刻到這麼一個位置活動,究竟是為了什麼?最重要的是,這艘潛艇是怎麼能夠躲過聲納列陣的監視,到了那個位置。按說,中國柴油潛艇的發動機工作起來聲響特別大,不可能躲得過去才是啊。難道這就是中國一直標榜著的,中國自己研發的核潛艇?而按照常理,潛艇的出動隱秘性非常強。那麼在這個時候,他為什麼不惜暴露自己的隱秘地點,對外發了一封電報呢?對於這些,史密斯百思不得其解。

    「報告艦長!對方所在地點大約距中國領海有一百海里左右。」一會之後,通訊部門回話道。

    安靜下來之後,史密斯開始思考起這中間的原委來,因為他的目標就是潛艇,所以他對「發現潛艇」這個說法非常敏感,很關注。

    一會之後,史密斯的思路逐漸清晰了起來。對於美國海軍,他從來都是那麼地自信,美國海軍曾經說過,只要中國製造的潛艇一發動,遠在夏威夷的艦艇聲納員都能夠非常清楚地監聽到它的動靜。那麼,現在突然冒出一艘發射帶有中國

    碼電報的潛艇,還在別人都無知覺地情況下行駛到了根據經驗判斷,這根本就不可能。因此,史密斯覺得,那應該不是一艘中國制的潛艇,而且還是具有較尖端隱蔽技術的潛艇。不是中國的潛艇,擁有尖端隱蔽技術,卻在使用帶有中國特徵的密碼電報,那麼,這個可能性就只有一個。那艘潛艇,就是「阿庫拉」。

    想著,史密斯立刻拿起海圖計算了起來。很快,他便發現。如果經過兩三天時間的高速潛航,「阿庫拉」剛好會出現在那個方位。但是,很快史密斯又有了個疑問,假如對方是「阿庫拉」。為什麼會選擇沒有到達安全海域範圍的地方發射密碼電報來暴露自己?而不是選擇直接衝進中國領海進入海軍基地去交任務呢?

    因為這個問題,一向做事沉穩的史密斯沒有貿然行動,而是詳細地分析著這其中的關係。但就在他分析地同時,一直觀察著中國海軍軍事演習情況的值班軍官進來報告道:「報告艦長!我們發現中國海軍正進行軍事演習的艦艇編隊中。有兩艘導彈驅逐艦正在進行單獨編隊,似乎有脫離演習現場的跡象!」

    「嗯?」聽到這個消息史密斯覺得有點奇怪了,這種情況顯然不是很合理。正在進行編隊對抗演習地中國海軍。為什麼會突然抽出兩艘導彈驅逐艦單獨編隊。準備撤出演戲現場。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驅使他們這麼做。

    就在史密斯揣摩著這件事的時候。通訊官又跑進來報告道:「報告艦長!我們剛剛又截獲了一份中國艦船發出的電報,內容未知,電報發出的地點,與上一封電報相同。我們分析,有一艘中國艦艇滯留在了那個位置。根據衛星顯示,那個位置沒有中國水面艦艇!對此,我們分析,這應該是一艘中國潛艇發出地電報。」

    通訊官說完之後,史密斯恍然大悟地對站在他一旁的大副下達了命令:「馬上命令聯合編隊所有艦艇!最高航速,向南太平洋東海方向前進!」說完,史密斯點了點通訊官拿來的地圖上由通訊部門偵測出的發電報地中國艦艇具體方位。

    史密斯一旁的大副根據他的命令對全部地艦艇下達了命令,下達完後,大副一臉疑惑地看向史密斯,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下達這麼一個命令。

    史密斯輕蔑地瞥了一眼大副說道:「你知不知道,中國有一本書,叫做《孫子兵法》。裡面講述地,是中國古代戰爭時候地計謀運用。如果能夠將這些計謀運用純熟,那麼在戰場上,你就可以做到以少勝多,或者是毫無損傷地獲勝!我告訴你,中國人,現在就是在跟我們玩計謀!」說著,他挺得意地停頓了一下:「我想想看,這些中國人跟我們玩的這套計謀叫什麼來著。」史密斯說著摸了摸鼻子,皺眉思考了一會,突然猛拍大腿說道:「對!《孫子兵法》中有一套計謀叫三十六計,現在他們用地,應該是一條叫做『聲東擊西』的計謀。」

    大副聽得莫名其妙,一臉茫然地望著史密斯。

    史密斯得意地笑了笑:「看來你還是經驗少,《孫子兵法》是西點軍校的必修課,目的就是要研究中國人的謀略。現在他們之所以在黃海海域擺出了這麼一副軍事演習的架勢出來,其目的就是為了將我們拖在黃海海域附近。因為他們知道,有我們和日本的八八艦隊,中國潛艇水兵憑著簡單的學習和訓練了幾天,根本不可能將『阿庫拉』平安地從我們眼皮底下開進中國領海去。所以,他們把我們吸引在這,目的就是為了讓『阿庫拉』繞過我們,從東海悄悄地進入中國領海範圍。可惜的是,套用一句中國古代人說的話,叫『人算不如天算』,他們沒有想到,蘇聯的『阿庫拉』當然是好東西,卻已經年久失修,缺乏保養,再加上想要操作這樣一艘先進的核潛艇,不是簡單地訓練幾天就能夠實現的。根據現在的情況分析,那艘『阿庫拉』現在大概就壞在東海公海海域。你知道,中國海軍為什麼只抽出兩艘導彈驅逐艦來嗎?為的就是想繼續迷惑我們,好讓那兩艘導彈驅逐艦前往東海去接應『阿庫拉』。現在你告訴我,現在這種情況。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大副恍然大悟地說道:「對!我們一定要趕在中國的導彈驅逐艦到達那個區域之前,解決掉『阿庫拉』地問題!」說完之後,大副不由敬佩地說道:「艦長!還是您對中國人更瞭解啊!看來這次任務完成之後,我也該去找本《孫子兵法》來研究下,看看這幫中國人到底還有些什麼計謀。」接著,大副又頗為輕蔑地說道:「看來,中國人只會用一些小聰明,仔細的分析,還是能夠從一些蛛絲馬跡上發現他們的漏洞。不過。艦長閣下,我很想知道,您現在的這種做法,用他們中國人《孫子兵法》中的計策來表述。您這應該是什麼計謀?」

    史密斯頗為得意地說道:「這就叫『請君入甕』,這個意思就是說用敵人的圈套來對付敵人自己!」史密斯並不知道,他洋洋得意的這個計謀,並沒有收錄在三十六計中。雖然有點類似於「將計就計」,但確實不過是一個中國人常用的成語罷了。

    「嗯!『請君入甕』,您又給我上了一課!」大副豎起大拇指,對史密斯稱讚道……

    隨著美日聯合艦艇編隊緊跟著中國兩艘導彈驅逐艦編隊之後。高速駛離了黃海海域,朝著東海海域狂奔而去,兩艘中國的兩艘導彈

    編隊很快進入了史密斯地視線當中。

    「貝爾納普」級巡洋艦上。史密斯得意地在艦長室享受著咖啡。他非常清楚。中國水面艦艇目前的技術水平,還不足以在速度上與美日聯合艦艇編隊的速度相提並論。

    果然。沒一會,情報官進來報告道:「報告艦長!隨著我們艦隊的異動,中國導彈驅逐艦正在以他們地最高航速向東海海域駛去,大約三十分鐘之後,我們的編隊就可以趕上並超過它們!預計,我們將比中國導彈驅逐艦提前一個小時到達預定海域。」

    史密斯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嗯!足夠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幹什麼都行了。我想,等到中國導彈驅逐艦到達的時候,我們已經在返航途中了!」……

    經過這麼一天時間異常焦急地等待,許輝終於等來了海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看到電報後,許輝終於感到了一絲安慰,他果斷地下達了命令:「各單位注意!前方障礙已經清除,根據海軍司令部的命令,我們這就回家!全速前進,駛往大連港錨地!」

    這個命令幾乎讓全艇的官兵們都歡呼了起來,確實,「回家」這個詞,對於他們來說,是多麼地動聽和悅耳啊。

    「阿庫拉」緩緩地挪動著修長地身軀,宛如一條水下的旗魚,歡快地游向了回家的路上……

    為了「阿庫拉」地順利歸來,中國海軍司令部地參謀們可謂是絞盡腦汁,他們清楚,畢竟這次地潛艇貿易,無法得到蘇聯和中國政府的公開承認。但是,這對加強中國海軍軍力而言,無疑是非常關鍵和必要地,如何保證「阿庫拉」和艇上官兵的安全,成了他們的一塊心病。

    為了解決「阿庫拉」遇到的困難,中國海軍司令部經中央軍委的批准,制定了這個調虎離山的計劃,顯然,現在這個計劃奏效了,相信現在「阿庫拉」地回家了……

    經過六七個小時的高速航行,美日聯合艦艇編隊終於搶在了中國導彈驅逐艦的前頭趕到了預定海域。

    就在他們準備採取行動的時候,不遠處的水面一陣翻騰,一艘潛艇緩緩地浮出了水面。這個情況讓美日聯合艦艇編隊的所有官兵們都感到意外,緊接著,他們看到潛艇頂部的艙蓋打了開來,幾個穿著中國海軍制服的水兵走出了潛艇,正揮著手跟他們打著招呼。

    史密斯聽到情報官的報告之後,幾步搶到了舷窗前,他要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映入史密斯眼簾的,赫然是一艘中國夏級彈道導彈核潛艇。

    史密斯現在真的完全糊塗了,他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名情報官送來了一封電報,電報是由美國五角大樓直接發過來的。

    打開電報一看,史密斯才知道,就在一個多小時前,「阿庫拉」已經順利地停泊在了中國海軍渤海艦隊大連港的錨地。電報中,史密斯受到了上級的嚴厲的質問,要求史密斯盡快提交報告,解釋這次行動失敗的原因。

    史密斯看完電報後,眼前忽然一片黑暗,他突然覺得羅伯特艇長也許會比他更幸運一些……

    「阿庫拉」在許輝的指揮下,緩緩地駛入了大連港的海軍潛艇錨地。隨著艙蓋的打開,亮的軍樂,瞬間傳入了許輝和所有潛艇官兵的耳中。這個時候,許輝下達了這次任務的最後一個命令:「全部都有,整理著裝,列隊出艇!」

    碼頭上,陳兆軍和渤海艦隊的主要領導正焦急地等待著水兵們的離艇,就在不久前,許輝通過電台,已經通報了這幾天潛艇上發生的各種事情,包括吳政委犧牲的情況。

    當許輝帶著潛艇官兵們列隊下艇的時候,岸上所有的軍人都嚴肅地舉起了右手,向英雄們致以最高的敬意。醫護人員第一時間將許輝和艇上所有人員都送上了救護車,他們必須馬上接受輻射檢查和治療。潛艇檢修人員迅速進入潛艇。

    陳兆軍這個時候也頗為激動,其實他很想進到「阿庫拉」裡去看一下,可惜的是,由於潛艇動力艙出現的故障,導致艇內輻射劑量嚴重超標,在檢修工作完成之前,這艘潛艇上不可能再出現檢修人員之外的人了。

    許輝和艇上其他人員乘坐著救護車很快離開了碼頭,但是,碼頭上其他的人都沒有動,他們在等待著,等待著檢修人員打開動力艙,將烈士吳盛林的遺體抬出來。大家都期待著能夠向烈士致以最高的敬意。

    經過檢查,檢修人員,在不久後,打開了潛艇動力艙,洩露的管道經過吳盛林的處理,已經不再洩露。

    當覆蓋著八一軍旗的烈士遺體被緩緩地抬上潛艇時,海軍軍樂團奏響了哀樂。「脫帽!」隨著值班軍官一聲令下,現場所有的軍人們整齊劃一地摘下了軍帽。「默哀!」值班軍官的聲音震撼著所有人的心弦,大家默默地低下了頭,為我們解放軍的烈士,中國海軍的英雄,沉痛地哀悼著。

    陳兆軍頗為感慨,他沒有想到,中國軍人為了讓中國的國防現代化和海軍的發展,竟然能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他們永遠都是最可愛的人!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8-11-14 04:08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吳鳳瑤

    陳兆軍剛開始對於整蘇聯的核潛艇完全是心血來潮,他到,國家竟然會為此而付出那麼多,「阿庫拉」對國家的重要性竟然會引來他國那麼強烈的阻截,導致中國軍人為此而獻出了寶貴的生命。雖然陳兆軍對海軍不是很瞭解,但他畢竟是在部隊長大的孩子,對於軍人的這個奉獻精神,還是很敬佩的。他相信,這個事情,恐怕早就捅到陳偉雄那裡去了,要是處理不好,老爺子指不定會拿他怎麼樣呢。

    不過,事已至此,陳兆軍也沒有辦法了。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量去幫助這幫冒著生命危險把潛艇開回來的官兵們,特別是對於獻出了生命的吳盛林,陳兆軍認為自己很有必要去做些什麼。

    陳兆軍腦子裡並沒有什麼系統的計劃,他只想著,到醫院去挨個地看一看從蘇聯回來的潛艇水兵們,表達一下自己心意。不過,一個意外的情況打亂了他的行程。海軍司令部一名軍官來邀請他到海軍司令部觀看烈士吳盛林犧牲前所拍攝的一段錄像……

    對於這次事故和吳盛林的犧牲,海軍司令部的軍官們看過錄像後,頗有微詞,不少參謀們紛紛議論著,在他們看來,海軍已經按照蘇聯方面的要求,將潛艇維護檢修費用都交給了陳兆軍,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潛艇不過是進行了簡單的維護,甚至防核服都沒有按照規定要求進行裝備。這麼看來。這筆維護費用中的很大一部分,沒能用在這艘「阿庫拉」潛艇上。

    參謀們地這些議論很快傳到了司令員的耳朵裡,司令員想了很久,然後下令,任何人不許再議論這個事情,按照海軍司令員的說法,陳兆軍不是軍人,他能夠為了海軍的建設出這麼大的力,作出這麼多的貢獻。就這個功勞而言,給予他任何獎勵都已經不為過了。他是一個商人,趨利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我們不能夠再苛求別人什麼。不過。隨後司令員讓參謀請陳兆軍來看一下錄像,他只想讓陳兆軍瞭解一下,「阿庫拉」發生事故時的情況。他覺得,這有必要讓陳兆軍知道……

    在小會議室裡。海軍海艦隊司令以及一些參謀親自陪著陳兆軍再次觀看這個由潛艇監視器保留下來的錄像。整個過程,陳兆軍都是在興致勃勃地觀看著,錄像帶都不是能夠很清楚地反應每個角落地詳細情況,但是根據人物對話和可以拍攝到的表情。可以想像出當時緊張精彩的情況。當錄像播放至「阿庫拉」遭遇「洛杉磯」那個片段的時候,陳兆軍激動了起來。

    「看來我當初把米哈依爾硬留在艇上還是對地!」陳兆軍興奮地說道。錄像很清楚地反應出了米哈依爾的表現,觀看這個錄像的每一個人都清楚地知道。沒有米哈依爾。這艘潛艇是回不來的。

    坐陳兆軍一旁地海軍渤海艦隊司令員聽後說道:「對。小陳!這個事情上我們要感謝你,按照一般的慣例。他一個蘇聯人,是不合適再等上我們中國海軍的艦艇的。正是因為你地堅持,『阿庫拉』和我們的海軍官兵們,才能夠順利的回來。」

    錄像繼續在播放著,當看到潛艇因為張鐵誠地驚慌失措和無組織無紀律導致潛艇受到二次攻擊地時候,陳兆軍非常地氣憤,他清楚一個軍人應該有氣節,像張鐵誠這樣膽小怕事,絕對不會是一個好軍人,他不知道海軍一般對這樣地情況是如何處理,但是他明白,如果這樣的事放在陸軍身上,在戰爭時期,若有人發生這樣情況地話,很有可能會被當場執行戰場紀律。想當年,朝鮮戰場上,邱少雲這樣一個反政戰士,為了不暴露目標,任憑烈火燒焦身體也一動不動,直至壯烈犧牲。可是張鐵誠因為膽小怕事,差一點就斷送了「阿庫拉」和全艇官兵。

    「司令員伯伯!這個張鐵誠實在太可惡了,你們怎麼處理他?」陳兆軍實在忍不住問了一句。

    「對於這個人,你放心,雖然現在他還在醫院裡,可是,等著他的,將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海軍軍事法院的懲罰。對於這樣的人,我們是不會放過他的。他必須為他做出的這一切,付出代價!」渤海艦隊司令員狠狠地說著,可以想像此時此刻,如果張鐵誠在他面前,說不定會馬上變成一具屍體被抬出會議室。這是一個有血性的軍人。

    錄像漸漸地播放到了發生核洩漏的情節,當從錄像中傳來米哈依爾大聲叫罵的時候,陳兆軍有點糊塗了,他問道:「這個防核服是不是必要裝備?」

    司令員沒有說話,邊上的一個參謀為陳兆軍解釋著:「是這樣的,如果核潛艇上不裝備防核服,那麼核設施出現了故障,將無法檢修。後果,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裝備防核服是必須的。」

    陳兆軍聽後勃然大怒,直接大罵起來:「***西羅諾夫這個混蛋!必備裝備都不給我裝上!太可惡了!」

    一邊聽著的人,誰都沒有說話,大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情況讓陳兆軍不由地愣了一下,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在大家的印象裡,關於必備裝備的問題,並不像他想像得那麼簡單。這畢竟牽涉到了錢的事。

    「司令員伯伯,你放心,我想一會您把這個錄像帶給我複製一份,我會去找西羅諾夫要個說法,幫你們把維護費用給追回來。」陳兆軍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事了,畢竟當時處理這個事情高度機密,款項如何交接,只有陳兆軍和西羅諾夫清楚。

    海艦隊司令感慨地歎了一口氣,對於陳兆軍的情況。他也略有

    在他看來,怎麼說陳兆軍都算是根正苗紅,況且也不人,他不該,也沒有道理在這件事情上做出什麼不合適的:「小陳,這件事還是算了!蘇聯的確是窮啊,西羅諾夫的日子的確也不好過,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

    陳兆軍當然不幹。在他看來,且不說錢多少,但這是一個公平交易,你情我願的事。西羅諾夫承諾的,就應該為自己辦到,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自己就從來沒有在西羅諾夫身上做過什麼手腳。西羅諾夫這麼做,實在是不合適。

    艦隊司令沒有再拒絕陳兆軍的要求,交代一旁坐著地參謀說道:「一會把錄像帶中這個部分的內容複製一份交給小陳。」

    陳兆軍沒再說什麼,他知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是多餘的了。需要的,不過是以後地行動。

    錄像繼續播放著,很快便播放到了吳盛林坐在動力艙鋼鐵地板上虛弱地與艇上的其他官兵們對話的場景。

    現場的人。包括艦隊司令在內。他們都已經不知道觀看了多少次這個錄像了。但每次看到這,都會為其中地一幕幕對話而感動。陳兆軍第一次看到這個場景。眼眶也禁不住濕潤了。

    對於吳盛林的這個人,在陳兆軍的印象中,用後世的話來說,應該算得上是一個很婆婆媽媽地人了,陳兆軍對他的感覺不是很好。而現在,陳兆軍才知道吳盛林的偉大,就跟那些潛艇上地官兵那樣,陳兆軍也同樣為自己曾經地誤解思想感到內疚,強烈地愧疚心,使得陳兆軍心裡很難受,很想為這個烈士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可是,人都已經死了,再做什麼恐怕都沒什麼用了。直到吳盛林臨死前地最後一句話,才讓陳兆軍想到該如何去做。

    「司令員伯伯!我想能不能讓我一起到吳盛林家裡面去看一下,看看能做點什麼?」最後,陳兆軍泛紅著雙眼問旁邊的司令道。

    「可以,這個沒有問題,我安排。我想這兩天,我安排一個參謀跟你一起到吳盛林烈士的家裡,將撫恤金和烈士的遺物,送交到烈士的家屬手中。」司令員心裡面頗為讚許,在他看來,這不愧是部隊的孩子,還是有覺悟的……

    利用中間的這兩天時間,陳兆軍特地跑到海軍醫院去探望了一下正在接受治療的許輝他們,為了這次探視,陳兆軍還專門打電話回北京,問了一下他那個當護士的老媽,看看帶些什麼水果或者是什麼食品對於許輝他們現在的情況更有幫助。

    結果到醫院的時候,陳兆軍才發現,這麼多東西還真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搬下車的,他自己還真沒辦法拿著那麼多東西進病房。好在許輝他們的病情並不嚴重,結果招呼一聲,一幫人七手八腳地就幫陳兆軍卸了車。

    在許輝的病房裡,陳兆軍跟許輝聊起了吳盛林的事,許輝頗為感慨:「說句老實話,原來,我一直不是很看得起類似像吳政委這樣的純政治幹部,覺得他們誇誇其談的水平可以,干實事的時候少,可是這回,我算看清楚了,我們中國軍人的素質是無與倫比的,大家只有分工不同,說起貢獻,沒有誰比誰更高。」

    陳兆軍點點頭:「是啊!我看了你們艇上的錄像,吳政委的事件的確感人!過兩天我會跟著司令部的參謀到吳政委的家鄉去為他送交遺物和撫恤金,順便看看能幫忙做點什麼。」

    許輝聽後,抬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了一個信封,遞給陳兆軍道:「要不是因為現在正在接受治療,這個工作應該我去完成的,現在就只好麻煩你了。這裡,是我的一點心意,我聽說吳政委家裡的環境並不是很好,我希望,這能夠對他的家裡有所幫助。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去面對烈士的家屬。」

    陳兆軍接過信封,掂量了一下,從厚度和重量看,怎麼都有幾萬塊錢的樣子,他猶豫了一下:「這就不必了吧?我想,這些事我能做!」

    許輝淡淡地笑了一下,拒絕了陳兆軍遞回來的信封:「其實你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我們家老爺子跟你們家老爺子應該挺熟。大家都在傳,你可能是我們部隊這幫孩子裡,最有錢地人之一。不過,這可是我的心意,再說,這錢也不是給你的,你就拿上吧。」

    兩人正說著話,跟「阿庫拉」一起回來的潛艇官兵們陸陸續續地走進了病房,大家多多少少地拿了一些錢物之類的。請陳兆軍幫著轉交給吳盛林的妹妹。這個情況,陳兆軍也不好處理了。

    許輝一看這個架勢,趕忙阻止道:「大家都別往外拿了,畢竟都是拖家帶口的。不要為了這個給自己增加負擔。你們跟我不一樣,我自己沒有負擔,再說,家裡還算比較寬裕。」

    大家正僵持著的時候。陳兆軍開口了:「你們都別說了,說句實在話吧,要真比有錢,估計沒有多少人比我更有錢了。我想大家的心意我會幫忙帶到地,至於這錢,就算了吧。大家還是都拿回去。當然。許輝的錢就留下了。誰讓他有錢。」

    陳兆軍這話,使得病房內的氣氛頓時都輕鬆了許多。大家也不再堅持。紛紛地在陳兆軍特意準備一本精美的筆記簿上寫下了各自對吳盛林妹妹留下地祝福語言,他們希望這些能讓吳盛林的妹妹略微好受一些,減輕她的痛苦……

    兩天後,陳兆軍和渤海艦隊司令部的兩個參謀,踏上了前往大西北地路途。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吳盛林家。

    當車子駛往機場的路上,陳兆軍隨口問了一句渤海艦隊地一位

    「這個吳政委的撫恤金有多少啊?」

    那位參謀回答道:「按照海軍的標準,吳政委地撫恤金應該是一萬多塊錢。海艦隊司令員又考慮到吳政委地家庭情況,特批了一萬塊。」

    陳兆軍黯然點了點頭,其實他知道這個撫恤金不會太多,在他看來,這點錢根本幹不了什麼。正在這是,車子窗外閃過了「中國銀行」標誌,陳兆軍立刻對司機說道:「停一下車,我去一下銀行!」

    車子停下之後,陳兆軍下車跑進了銀行。等他再次上車地時候,手裡的公文包明顯地膨脹了起來。

    車子繼續行駛在前往機場地路上,陳兆軍對參謀說道:「我想能不能把吳盛林的撫恤金交給我,由我來交給他的妹妹吧?」

    參謀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裝著撫恤金的公文袋交給了陳兆軍,看著陳兆軍帶出銀行明顯鼓脹起來的公文包,他們都知道,陳兆軍幹什麼去了……

    飛機降落在蘭州機場的時候,早已接到海軍司令部通知,等候在機場的,蘭州軍區的一輛洪都斯巴魯載上三人,快速地穿越了城市,駛向吳盛林家鄉的所在地--一個位於偏遠山區的小鎮。

    車子在小鎮接上了當地武裝部的人,然後一路上由武裝部的人指引著,越走越偏僻,在坑坑窪窪的泥路上,一上一下地顛簸了好幾個小時,好不容易來到了吳盛林家所在的小村子。

    這個村莊,是典型的黃土高原環境,大量的溝壑縱橫交織地將平坦的土地分割成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陡坡,村民們的房子由一條條的小徑連接著,建在這個坡或那個坡的頂上,經常眼見著直線距離不過幾十米的兩所住房,開著車跑,都得花上半個鐘頭。

    幾個人先到當地村委會那裡瞭解到吳盛林的妹妹吳鳳瑤是西北師範大學四年級的學生,還剩半個學期就畢業了,現在正在大隊小學代課,很快就會回來。

    瞭解幾個軍官以及陳兆軍的來意之後,村長便陪著他們一起,聊起了吳盛林家裡的狀況,以及吳盛林從小到達的一些事。從他們的言語中可以得知,整個村鎮的人都對吳盛林兩兄妹都充滿了敬意,特別點明了這兩兄妹吃苦耐勞,堅強不屈的精神。

    「可惜啊!」村長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在聽到吳盛林犧牲的消息之後,滿臉唏噓地說道:「盛林他是我們村子裡最大的官了,怎麼就這麼沒了呢?他看是個好人哪,經常幫助左鄰右舍,打小就勤奮善良。其實他們家並不富裕,可是他當了官以後,並沒有忘了其他的鄉親們,村裡面地誰有點什麼事都喜歡跟他說一說。一般求到他頭上了,只要能幫得上的,他都會伸手拉一把。這麼一折騰下來,他的那點工資,大半都用在了這些鄉親們身上。他家裡沒什麼人了,家裡的兩個老人都死得早,就剩下一個妹妹。他那個妹妹鳳瑤也是個好姑娘啊,人聰明,也爭氣。是我們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人長得特水靈,心也善良。每年他們學校放假,她都會到大隊上的小學裡幫著教教孩子們。這些年我們村上能有幾個孩子考到鎮裡的學校,還真全虧了她……」

    聽這村長一直絮叨了一兩個小時,陳兆軍說想先去瞧瞧吳盛林他們家。村長很熱情,馬上親自領著陳兆軍和兩個參謀一起到吳盛林家裡去看一看。

    這一帶地區。鄉土氣息濃郁,周圍有一個人走動,整個村裡都能看見,加上各家各戶的環境也都差不多。所以很少有什麼小偷小摸的情況發生,一般人平常出門都不鎖門,為了就是有點什麼事。隔壁鄰居地都能幫著照顧一下。

    陳兆軍和幾個參謀在村長的指引下。來到了吳盛林家。輕輕推開了干打壘院子的房門,整個屋裡乾淨倒是非常乾淨。可確實讓人感到還真有「一窮二白」這種說法,家裡幾乎沒有值錢的東西。

    於陳兆軍而言,他地環境一直不算差,可以說一直處在溫室中,根本就沒有機會去親眼見識一下什麼叫貧窮,特別是這輩子,陳兆軍更無法體驗到窮的滋味。即使是在蘇聯,他也一般都是接觸著蘇聯的高層,對於基層的工人們他一般沒什麼機會見到。用陳兆軍現在地話來說,那叫「飽漢不知餓漢饑」,自己有錢了,根本沒辦法理解那種上頓愁下頓吃什麼,今天想明天怎麼活的日子。

    以陳兆軍的性格,他現在是什麼都不愁了,可以考慮一下自己,該怎麼樣去體驗體驗世間百態。其實陳兆軍也一直都這麼做著,就像之前他樂呼呼地幫著「兆軍房地產公司」建築隊在干重活那樣。如果不是以陳兆軍的身份,不允許登上那艘由許輝他們開回來地歸航「阿庫拉」的話,他甚至會隨艇一起回來,去經歷一下什麼叫做任務。

    陳兆軍和兩個參謀在吳盛林家裡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兩個參謀動作很麻利,幫著把院子給清掃了一遍,然後還幫著搞了些劈材,陳兆軍則在這段時間跟吳盛林家周邊的鄰居聊了一下吳盛林家地情況,這個時候,村裡地會計,領著一位二十歲左右地姑娘走了過來。

    遠遠地,會計招呼著兩個參謀:「解放軍同志!我把鳳瑤姑娘給帶來了,你看,有什麼事,你們跟她談吧。」

    聽到會計的話,陳兆軍也趕忙結束了跟吳盛林家鄰居地交流。這個時候,他們首先要面對的是,如何跟吳盛林的妹妹解釋她哥哥的事情。

    吳鳳瑤在看到家裡的兩名海軍軍官,臉色頓時煞白了起來,剛才會計到學校找她的時候,只說

    了幾位客人,並沒有告訴他,來的是幾位海軍軍官。部隊待了那麼多年,一些部隊上的規矩,她還是知道的。她清楚,這兩位海軍軍官的意外到來,十有八九是她哥哥出了什麼事情。此時此刻她在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什麼。

    兩位參謀顯然不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了,他們非常有經驗,連忙將吳鳳瑤迎進院子,請她坐在早就安排好的凳子上,端上來剛燒好的水。

    也許是不好的感覺左右著吳鳳瑤,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麼,該說些什麼,麻木地聽任著兩位參謀的安排,讓坐就坐,讓喝水就喝水。

    吳鳳瑤的表現落在了所有人的眼裡,兩位參謀對視了一下,雖然他們清楚,他們將說出來的,對這位年輕的姑娘來說,會是多麼沉重的打擊,可是職責和任務都使得他們不能不把事情告訴吳鳳瑤。

    「吳鳳瑤同志!我們是渤海艦隊海軍司令部的,是你哥哥的戰友。這次來有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希望你要有心理準備。不管聽到什麼,一定要堅持住!」

    吳鳳瑤呆呆地坐在凳子上,雙手抱著茶杯。沒有了任何反應。

    兩名軍官清楚,對這樣的情況,他們已經司空見慣了。其實他們也在心裡面抱怨,為什麼每次處理這樣地事情,司令部都會安排他們來。畢竟是生離死別,這種場面任何一個人都會感覺難受。

    看著吳鳳瑤的反應,兩人清楚,她已經猜到了什麼,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這些話還是趕快說清楚的好,再這麼下去,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吳鳳瑤同志!你哥哥在不久前,執行的一次任務中。為了國家的利益,為了拯救戰友們的生命,不幸獻出了寶貴的生命!我們這次來,是將他的遺物及撫恤金給您送來!另外。還有給您帶來了吳盛林同志的特等功勳章!」說著,其中一名參謀雙手奉上了放在打開著錦盒中地特等功勳章,另一位參謀雙手捧著吳盛林同志的遺物默默地站在一邊。

    陳兆軍在一邊靜靜地站著,他想著是不是該去安慰一下吳鳳瑤。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位善良的姑娘,只能一邊默默地站著,看著。

    吳鳳瑤此時臉色顯得更加蒼白。她嘴唇顫抖著。微微地低下了頭。雙手捧著的水杯輕輕地抖動著,她既沒有答話。也沒有去接擺到她眼前地那枚特等功軍功章。時間彷彿靜止了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院子裡的人都沒有說話,或許是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一會,村長反應了過來,他上前去幫著把軍功章接了下來,擺在了一邊的小桌上。接著安慰著吳鳳瑤:「鳳瑤!想開點,人死不能復生,你要覺得難過就哭一聲,別憋在心裡頭。你哥哥是我們國家的英雄,也是我們村裡地驕傲。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讓你哥哥知道了,恐怕他也受不了。」

    又過了一會,吳鳳瑤猛然起身,將手中的水杯一把放到了小桌上:「我去買點菜,幾位同志今晚都留在這吃飯吧?」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衝出了院子。

    這個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還是陳兆軍反應比較快,一邊追著衝出了院門,一邊叫喚著:「快快!快去看看,免得出事!」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也跟著追了出去。誰也不知道,吳鳳瑤現在想什麼,但是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吳鳳瑤的心情是最不穩定地,很難說會出什麼情況。如果她也出了什麼問題,那就無法交代了。

    吳鳳瑤的速度很快,就這麼一會的時間,已經跑出去挺遠了,陳兆軍追上去地時候,看見吳鳳瑤正悄悄地擦著眼淚,看到陳兆軍跟了上來,吳鳳瑤放慢了步伐,陳兆軍緊趕了兩步,跟上了吳鳳瑤地步伐。

    「吳鳳瑤!你別太傷心,對於你哥哥地事,我挺清楚,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我們都知道,他地犧牲對你來說打擊很大。可是你要堅強一些,我想,他在天之靈會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下去。」

    吳鳳瑤扭過臉,躲著陳兆軍的目光,她不願意讓陳兆軍看到自己眼眶中蘊含著的眼淚,輕聲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出什麼事的,你們是我哥哥的戰友,到我家來做客,我怎麼地都得好好地招待你們一下。我現在只不過是去買點菜,沒事的,一會我就回來了!」

    看這個情形,陳兆軍很能理解吳鳳瑤現在的心情,他知道現在吳鳳瑤希望能夠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可是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心讓吳鳳瑤一個人待著。於是,陳兆軍說道:「要不這樣,我陪著你一起去買點東西吧。」

    跟在後面的村長和兩個參謀清楚地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村長輕輕地拉了一下兩個參謀的胳膊:「這是個懂事的孩子,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我想,有你們這個同志跟著,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們還是讓她靜一會,就都先回去等著吧。」

    陳兆軍跟著吳鳳瑤到了村口上的一個小店,看到吳鳳瑤先買了幾尺白布,然後又在旁邊的小攤上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和豬肉,陳兆軍真想不到,在這個時候,吳鳳瑤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孩子,還能夠這麼周到地想著為他們幾位專程來通報她哥哥噩耗的人準備晚飯……

    這天晚上,陳兆軍和兩位參謀都沒有走。他們留宿在了吳盛林家。雖然吳盛林地骨灰埋在了海軍烈士墓,但是吳鳳瑤還是堅持要為她的哥哥立個牌位。天稍微晚些的時候,陳兆軍和

    謀詳細地為吳鳳瑤介紹了他哥哥的英雄事跡,其中一道:「吳鳳瑤同志!我們艦隊的領導,讓我跟您說一聲對不起!由於你哥哥執行的是一次絕密任務,這其中有些東西我們就不能跟您說了,其實,他的事跡應該被授予英雄稱號,可是因為這次任務的原因。我們不能對他的事跡進行廣泛地宣傳,所以我們只為你帶回了他的特等功勳章。不過,你哥哥所做的一切,國家都會記著的。我們艦隊地軍史上。也將記錄下你哥哥的事跡。」

    吳鳳瑤聽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些我清楚,我從來都認為,我哥哥是最好的軍人。我想。他為國家作出犧牲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要獲得什麼樣地榮譽。現在,有這一切已經足夠安慰我哥哥和我了。」

    這會,陳兆軍打開了手中的公文包。拿出了一個鼓脹的檔案袋,檔案袋中,有包括吳盛林兩萬元撫恤金在內的十萬元錢。陳兆軍將檔案袋輕輕地放在了吳鳳瑤眼前地小桌上:「吳鳳瑤。這十萬元是你哥哥的撫恤金。現在。我把它交給你。」接著,陳兆軍又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檔案袋。同樣放到了小桌上:「這是你哥哥生前戰友們的一點心意,讓我轉交給你地,如果說沒有你哥哥地英勇,他地這些戰友們,都會在這次事故中罹難。我不知道你會怎麼想,但是我想,他們都期待你會收下這點心意。根據你哥哥最後的心願,他希望他地這些戰友們能夠代替他照顧你,不過這一次他們都在醫院裡接受治療,沒有辦法親自過來。所以委託我代表他們。」

    一旁的兩位參謀當然清楚撫恤金的數額,但是誰也沒有拆穿陳兆軍的這個善意的謊言。

    吳鳳瑤默默地拿起了陳兆軍放下的第二個檔案袋,將它遞回給陳兆軍:「這個我不能收,我知道,我哥哥的這些戰友們也都不寬裕,不能再給他們增加負擔,我想請您把這些錢退回給他們。」

    陳兆軍這會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其實這些錢只是許輝一個人的,其他的陳兆軍都退了回去。在部隊這麼多年,他也清楚,一個普通的軍官,除了養家餬口,一年也剩不下幾個錢,所以當時他根本就沒有收其他人的。可是,剛才這話他已經說出來了,而且看吳鳳瑤的家庭情況也確實需要,只能繼續說服著:「你也別推了,這些錢是大伙湊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的,根本就沒法退了。況且,我想這些錢應該能夠對你有所幫助。」……

    第二天一早,陳兆軍是被堂屋裡傳來的一陣陣抽泣聲吵醒的,輕輕地推開堂屋的門,陳兆軍看到,堂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吳鳳瑤佈置成了靈堂,吳盛林的牌位端放在正中,牌位前端正地擺放著吳盛林的一套海軍軍服,軍服上的是他的特等軍功章,吳鳳瑤正一身素服,跪坐在吳盛林的靈位前,抖動著雙肩,輕輕地抽泣著。

    或許是陳兆軍的腳步聲驚動了吳鳳瑤,她迅速地擦了一把眼淚,起身招呼著陳兆軍:「起來了?我幫你們做早飯去!」

    這一天,包括地方武裝部、鎮領導在內的各級鄉鎮幹部都來到了吳盛林家,大家都知道了吳盛林為國捐軀的消息,他們分別代表地方黨委黨組織和各級政府趕來表示慰問。

    當鎮長在靈前行禮之後,吳鳳瑤輕輕地在吳盛林的靈位前的海軍軍服下,拿出了昨天陳兆軍給她的兩個檔案袋,交給鎮長並說道:「鎮長!這是我哥哥的戰友們送來的一點心意和他的撫恤金,我想我馬上就要畢業了,以後安排了工作,自食其力是不成問題的。這筆錢,還是交給更需要的人。就請您幫忙處理一下。」

    鎮長趕忙推脫道:「不不不!吳鳳瑤同志,這是你哥哥的撫恤金。是國家撫恤革命烈士家屬的,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收下這筆錢!」

    在場所有的人,都為吳鳳瑤的舉動感到驚訝,吳鳳瑤的家庭情況,大家也都看在眼裡,說到「更需要的人」,其實她正是這個人。

    「吳鳳瑤同志!國家為烈士家屬發撫恤金的目的,是為了撫恤烈士家屬,讓他們在一定的程度上減輕負擔,同時也是國家對於烈士家屬的一種安慰。我們相信,每一個烈士都希望,在他們犧牲以後,他們身後的家屬們,能夠過上相對穩定的生活。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夠考慮一下,再對這筆錢的用途進行合理的支配。」海軍司令部的參謀們畢竟是多次處理這類事情,雖然他們不能替代烈士家屬安排這筆錢的用法,但是,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這樣支配這筆錢。

    此時此刻的情景,吳鳳瑤知道,無論如何鎮長是不會收下她哥哥的這筆撫恤金了。吳鳳瑤沒再說什麼,默默地將錢又壓在了哥哥的軍裝下面,誰都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的想法……

    因為陳兆軍以前對吳盛林有偏見,知道了吳盛林的英勇事跡,看到吳鳳瑤如此大度的表現,陳兆軍很不放心,真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情。他向許輝承諾過,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他會盡量照顧吳盛林的妹妹。於是,在兩個海軍軍官返回渤海艦隊的時候,他並沒有跟著一起回去,他想待吳鳳瑤的情緒再穩定一些,能夠更理性地對待生活後,再離開。他希望自己的這個行動,能夠讓吳盛林在九泉之下略感安慰。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8-11-14 04:11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安排

    吳鳳瑤的父母在她三四歲的時候便雙雙去世了,剩她和那個比她大十歲的哥哥。從那時候開始,吳盛林便要肩負起兩兄妹的生存重任來了。這個重任,吳盛林一抗就十幾年!十幾年的時間,兩兄妹相依為命,長兄為父的吳盛林帶著父親一般的威嚴時常教導吳鳳瑤,讓她努力學習,吳盛林經常告訴吳鳳瑤,像他們這樣農村的孩子,要想幹出點人樣來,改變自己的生活,就一定要比別人更努力。只有付出得更多,社會才會承認你。吳鳳瑤能夠體諒到做哥哥的辛苦,為了保證自己能夠吃飽,哥哥經常饑一餐飽一餐,有些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吳鳳瑤。懂事的吳鳳瑤在當時便暗暗下定決心,努力學習,長大了也讓哥哥過上好日子。拿到西北師範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是兩兄妹最開心的一段時間。

    但是,吳鳳瑤的這個願望,在她即將畢業的時候破滅了。她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就在聽到幾位軍官帶來噩耗的那一瞬間,她真的迷失了方向,在吳鳳瑤看來,所有的依靠瞬間崩潰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當時,她真的想到了死,想繼續在黃泉陪哥哥繼續相依為命下去。開始這個想法,又被後來追上來的那名年輕的軍官給打亂了。她也覺得,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九泉之下的哥哥肯定也無法安心。想清楚了這一切,她真的按照自己地說法。為幾位軍官準備了一頓晚飯。憑藉著堅強的性格,吳鳳瑤很快便從打擊中恢復了過來,她知道,哥哥肯定希望她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對於撫恤金,吳鳳瑤從剛開始接下來的時候,便有了打算。她知道,她哥哥肯定希望能夠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用這點錢為社會做點什麼,在吳盛林兄妹看來,錢多固然有它的好處。可是只要餓不著凍不著,想想當年他們過的苦日子,這筆錢於吳鳳瑤而言,已經是多餘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讓吳鳳瑤感到很奇怪的是,三名一起來告之她哥哥犧牲消息地軍官,在第二天離去兩個之後,竟然還有一個留了下來。通過之前的觀察可以看出。這位沒穿制服的年輕軍官比走掉的兩名軍官都要有能力,因為那兩名穿著制服地海軍軍官對他都很客氣。

    不過,吳鳳瑤並不是很喜歡這位年輕的軍官繼續留在這裡。說句老實話,吳鳳瑤真的不希望再見到這幾個海軍軍官了。因為他們是給她帶來噩耗的人。如果可以,吳鳳瑤真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這幾個人了,只要他們在眼前出現。吳鳳瑤會不自覺地想到她哥哥地死。不過。對方可是代表著國家。他們有正當的理由來照顧自己,吳鳳瑤也不好說什麼。只要不影響到她的生活,就只能這麼由得他了……

    陳兆軍可不在意別人會怎麼想,吳鳳瑤不說,他也不會知道她會因此而感到厭惡。他只是按照向許輝等一幫潛艇官兵承諾個的話去做,讓她撐過這段時間。其實,以陳兆軍那「高級軍官」地身份,其他人誰都會理解,也都不會說些什麼。甚至,吳盛林原來的左鄰右舍,在經過一兩天之後,都跟陳兆軍混得挺熟的。在他們看來,陳兆軍也同樣是熱心腸,樂於助人,是個為人很好地軍官。

    不過,陳兆軍這個人挺怪,他忙地時候可以為一些小事忙得忘乎所以,閒地時候呢,多大的事都交給別人去代理。說起來,他就是一個東奔西跑地命,他也樂於到處晃悠,能在這個山旮旯的地方待上三五天已經很不錯了,要真讓他在這個地方守上十天半個月的,那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天,算算時間,陳兆軍已經在這小村子待了將近一個星期了。平時的時候,跟吳鳳瑤兩人見面笑一下,打一聲招呼啥的,然後就是幫忙收拾一下,掏點錢買點小傢俱,幫吳鳳瑤的家搗騰搗騰,或者跑出去跟左鄰右舍地聊聊天啥的,這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而吳鳳瑤呢,則將陳兆軍當客人一樣招待一下,這些天要為他哥哥守靈,她也沒去學校幫忙,兩人都這麼安靜地過著。

    現在,陳兆軍覺得,這麼些天過去了,吳鳳瑤應該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便向吳鳳瑤提出了告辭,之後跟左鄰右舍的道別了下,又來到村委會,想向村長他們道別一下,順便在村委會打個電話(也就村委會有電話)叫人來接自己。

    村委會的人都很捨不得陳兆軍離去,對於他們來說,陳兆軍簡直就是財神哪,哪家有困難,他都能夠在經濟上幫上一點(一般有困難都在經濟方面),才這麼幾天,就幫村子裡大半住戶都度過了一些大小的經濟難關,比起當初的吳盛林可謂是猶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如果他能夠繼續在這停留上一段時間,那村子裡大多數人就都不愁生存了。但是,怎麼說人家都是一個軍官,是因為任務才來到這個偏僻所在的,你們憑什麼留人家那麼長時間哪,能有這麼些天的幫忙,已經很不錯了。

    村長很熱情地將陳兆軍引到電話旁,又挽留了陳兆軍一番之後,見陳兆軍比較堅持,便沒再說什麼,讓出空間,給「高官」打電話。

    陳兆軍算是感受到小村莊村民們的淳樸了,他敢肯定,只要他提出要求,哪怕這個要求會讓這個村子大半的村民都傾家蕩產,他們都會義不容辭地幫助了吧。

    在村長離開之後,陳兆軍拿起桌面的電話,先是給洪都斯巴魯北京聯絡處打了個電話,問了個號碼之後,才又給洪都斯巴魯蘭州經營部這邊打電話,準備讓他們安排車到這邊來接他一下。一個是這邊的交通不是

    ,另一個是陳兆軍身為洪都地大股東,他也想看看洪蘭州的經營情況如何。

    洪都摩托車有限公司和日本富士重工業株式會社聯合生產摩托車和汽車以後,兩家公司在汽車工業和摩托車工業領域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借鑒富士重工的先進管理經驗和他們的先進發動機技術,洪都斯巴魯汽車在國內成了汽車工業的佼佼者,斯巴魯摩托車在日本也取得了長足進步,成了日本摩托車行業的領跑人。富士公司的高層感覺到非常幸運的是,這次日本地經濟崩潰。雖然對富士公司的其他產品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但是對富士公司的汽車部和摩托車部地影響非常小,由於有了先進的技術作為支撐,又開拓了龐大的海外市場。他們的銷售和盈利不但沒有下降,反而還穩步上升。相比日本汽車、摩托車生產企業,由於缺乏產品競爭力和市場地掌控能力,幾乎都在這次日本經濟危機中受到了很大的印象。按照日本富士公司統計部門的測算。在近幾年之內,日本汽車、摩托車生產企業,不可能再出現一家能夠撼動富士洪都在汽車和摩托車生產、銷售領域的領袖地位。

    作為這次合作地牽線人和三大股東之一的陳兆軍,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在日本。都受到高度重視,一直到現在,專門為陳兆軍設立的洪都斯巴魯北京聯絡處仍然工作著。

    蘭州經營部地電話還沒接通。陳兆軍地目光便落到了桌面地一份報紙上面。繼續等待著。很快。陳兆軍便被這份當地的報刊地頭條吸引了過去,頭版頭條的標題是「為了扶持當地教育。匿名人士捐款十五萬元」。看到這個標題,陳兆軍的腦子馬上閃過了吳鳳瑤的模樣,自己交給她的錢,算上許輝那筆錢,剛好是十五萬元人民幣。之後,陳兆軍馬上又掃了一遍內容,覺得這個捐款人的形象更符合吳鳳瑤了。

    陳兆軍的這個電話是直接打到經營部經理辦公室去的,一般能打到那裡去的電話,經營部的經理都不敢怠慢,更何況北京聯絡處已經交代了他,說是三大股東之一的陳兆軍現在正在甘肅,可能需要他們的幫助,希望他們能夠積極配合。其實這話不用交代,誰都知道。只要跟這個公司有關的人,誰不知道陳兆軍。這回,這個不出聲的電話十有八九是陳兆軍打來的。因此,即使陳兆軍這邊一直都沒怎麼說話,他也不敢隨便地掛了。

    在電話裡傳來了好幾聲呼喚之後,陳兆軍才反應過來,趕緊應話,告之了自己的身份,並詢問了一下這個經營部的經營情況。至於讓他們安排車這個想法,陳兆軍便暫時打消了。

    蘭州經營部的經理聽後慌忙想陳兆軍匯報了營業情況,他不知道陳兆軍跑甘肅來幹什麼,而現在又專程問他蘭州經營部的經營情況又是為了什麼。他非常擔心,這個三大股東之一會一個不滿意直接取消了他的經營權了。結果,很意外的,在他匯報完後,陳兆軍只不過是「哦」了一聲,說了句「知道了」便把電話掛了。讓這個營業部的經理疑惑了半天。

    陳兆軍在掛完電話之後,拿起報紙仔細地閱讀了一遍,從時間地點和金額上面,基本上可以判斷出這個捐款人士應該是吳鳳瑤。一開始,吳鳳瑤想將錢捐給鎮長他們,陳兆軍是認為她是想不開,把錢捐出去之後幹出什麼傻事來。現在,陳兆軍有了新想法,畢竟,這些天,吳鳳瑤的情緒已經穩定了許多,行為也理智了不少,不可能再出現什麼傻念頭了,否則陳兆軍也不會有離開的想法。按照這個現象分析,吳鳳瑤的確是希望能夠為家鄉的教育事業作出一些貢獻。對此,陳兆軍覺得吳鳳瑤的確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姑娘,但是他擔心,畢竟現在吳鳳瑤還沒有正式畢業,他不希望她會因為經濟關係而出現生活上的問題。陳兆軍覺得,如果能夠找一些為她落實工作的問題,可能對於吳鳳瑤而言,會是最理想的幫助。

    陳兆軍是個想到就做的人,剛一有這個想法,便拿起電話,一個電話便打到中共中央辦公廳去了。

    「您好!請幫我轉接一下陳兆平同志!」要落實吳鳳瑤的工作。陳兆軍地大哥陳兆平這個在辦公廳工作的人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電話很快便轉到了陳兆平那,在聽到陳兆平的聲音之後,陳兆軍馬上便說道:「哥!我是兆軍,有件事要你幫個忙!」

    「喲!是老三啊?說吧,什麼事?」陳兆平問道。陳兆軍平時罕有電話打到辦公廳,反正陳兆平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沒事最多是往家裡打個電話報一下平安,電話打到辦公廳肯定是有市,關鍵看事情大小了。

    「大哥。是這麼回事,有一個女孩,馬上就要從西北師範大學畢業了,你能不能幫看一下。幫她在北京找一個什麼學校安排一下?」陳兆軍心想,既然對方不願意接受現金資助,那給她安排一份好的工作應該

    「即將畢業的女孩?」陳兆平找到了這麼一個關鍵詞,笑問道:「怎麼?你小子想找媳婦了?不過怎麼找到西北師範去了?」

    「拉倒吧。根本就沒邊的事,別瞎想!」陳兆軍鬱悶地回答道。不過也確實,他這個年齡,再要求對方安排這麼一個合適年齡的姑娘。以陳兆軍這麼一個連自己地事情都懶得求人的人(陳兆平他們是這麼認為的)來說,這確實有很大的可能。

    「那你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陳兆平問道。

    「哥!那艘『阿庫拉』你知道吧?我跟你說地這個女孩。她叫吳鳳瑤。是吳盛林的妹妹。

    軍趕緊解釋道。

    「吳盛林的妹妹?」陳兆平嘀咕了一聲之後。馬上豪爽地回答道:「行!沒問題!照顧一下烈士家屬本來就是理所應當的事!」

    「嗯!那就麻煩大哥了!」陳兆軍趕緊謝道。

    「哪呢?你地事不就是我的事?我先問一下教育局,這事不大。應該沒問題,你明天再給我打電話吧!」陳兆平回答完一聲之後掛電話了。

    「喂?哥?」陳兆軍鬱悶地掛上電話,心裡嘀咕著:什麼叫我的事啊,幫一下烈士家屬怎麼了?……

    看到陳兆軍又折身跑回來了,吳鳳瑤奇怪地問了句:「陳兆軍同志,是不是忘拿什麼東西了?」說完,吳鳳瑤還四下尋找了一會。之前陳兆軍已經跟她打過招呼說要離開了,這才一會工夫又跑回來,確實讓吳鳳瑤感到意外。而她跟陳兆軍這些天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彼此之間一般沒什麼話說,有話都是陳兆軍在勸說吳鳳瑤,一般情況下,兩人之間地對話都盡量從簡,能一句話概括完就不說第二句。

    「不是,呵呵,我準備再在這逗留一天。」陳兆軍說這話說得有點臉紅,畢竟之前或許可以說是為了完成任務,現在卻有點麻煩人家了。說完,陳兆軍覺得有點不妥,慌忙又加了一句:「那個,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我想我還是住隔壁郭老頭家吧!呵呵。」

    吳鳳瑤見到陳兆軍的窘樣之後,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反正都住這麼久了,我們村子也歡迎你,我怎麼會有什麼不方便地?把東西放下吧,我再去買點菜。」

    陳兆軍這可是第一次見吳鳳瑤笑啊,這麼些天來,他可是經常努力著去讓她恢復過來,沒想到現在卻有效果了,當時便呆了一下,嘿嘿地笑了兩聲。

    見陳兆軍這麼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吳鳳瑤不幹了,趕緊說道:「我去買菜了!」說完,便朝院門走去。

    陳兆軍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叫了聲:「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還擔心我會做出什麼傻事啊?你放心吧,不會地了!」吳鳳瑤回頭又給了陳兆軍一個讓他放心地微笑,又轉頭朝院門走去。

    「吳鳳瑤!」陳兆軍快步追了上去,兩人並排走著,他沉吟了一會,問道:「你是不是,把撫恤金都捐出去了?」陳兆軍是擔心她沒錢了,再買菜恐怕就困難了。

    吳鳳瑤聽後沉默了一會,而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陳兆軍也點了點頭,就這麼沉默地並排走著。反正吳鳳瑤已經承認了,而且錢也都捐出去了,再說什麼都沒什麼用了。只要待會買菜的時候陳兆軍掏錢就成了……

    第二天,陳兆軍又跑到村委會,給陳兆平打了個電話,聽到陳兆平確認地消息之後,陳兆軍趕緊跑回來將這個消息告訴吳鳳瑤:「吳鳳瑤!你的畢業去向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陳兆軍略微有些得意,畢竟陳兆平安排的可不是普通的學校啊。

    「什麼?」吳鳳瑤眉頭一皺,問道:「你說你安排我什麼了?」吳鳳瑤正準備著這兩天回到大隊的小學去幫忙呢,這會陳兆軍竟然說幫她安排什麼了,確實讓她很疑惑和鬱悶。

    「北京四中!那可是好去處啊!我已經讓人跟那邊商量好了。你畢業後就去那裡教書吧。」陳兆軍笑道。

    「去北京四中教書?」吳鳳瑤眉頭皺得更深了,北京四中是什麼樣的學校她是清楚的,她真沒想到,陳兆軍竟然有這樣的能量能把她安排到這麼好的學校去。這麼一來。吳鳳瑤對陳兆軍地認識又更深了一步,或者說更模糊了,能把一個現在還沒有教室資格的人安排到這樣的一所全國有名的重點中學去,那需要多大地能量才行。吳鳳瑤畢竟在師範學校。對全國這些有名的學校還是比較清楚的。

    「對!已經確定了,你畢業之後直接就可以到那邊報道了!」陳兆軍點頭道。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吳鳳瑤搖了搖頭回答道。

    「啊?」陳兆軍這下懵了,北京四中那地方可是很多人擠破腦袋都進不去地。現在竟然有人拒絕已經聯繫好的機會:「為什麼?」

    「因為,我們這裡需要我!」吳鳳瑤的回答很乾脆。

    聽完吳鳳瑤的回答,陳兆軍算是明白了。原來她是想著支援鄉村教學啊。這會。吳鳳瑤在陳兆軍眼裡。已經完全可以代替善良倆字了。不過,這就讓陳兆軍更堅持自己地想法了:「可是。我在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的。」

    「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不過,你可知道,如果讓我離開這裡,我才更不好呢!」吳鳳瑤搖頭說道:「你知道嗎?我們這裡鄉下的孩子或者說是山裡地孩子,都很難!他們非常不容易,只要一想到那些沒書讀地孩子,我這輩子都會不安心地。」

    陳兆軍理解地點了點頭,確實,就連後世都會出現這樣的人,更別說現在這個年代了。只不過,讓吳鳳瑤生活好點,可不是他一個人地希望,那可是已經死去的吳盛林和一整艇「阿庫拉」任務水兵的心願啊。單是因為吳盛林,陳兆軍就得作出相應的努力了。想著,陳兆軍問道:「那……所非常好的學校!或許我可以幫你實現些什麼。」陳兆軍已經有了想法,只要吳鳳瑤的要求不過分,他就會努力努力。

    吳鳳瑤疑惑地望了望陳兆軍,她明白陳兆軍這句話的意思,如果自己說出自己的想法,說不定陳兆軍還真就幫她給實現了。只不過,吳

    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這麼做不妥,但卻不知道不思考了一會之後,吳鳳瑤說道:「謝謝!如果你真的能讓我們鎮讀不起書的孩子們都有書讀的話,我會很高興。至於去北京,我想,我還需要考慮!」

    「讓鎮上的孩子們?」陳兆軍是鬆了口氣,如果說是讓全國窮苦孩子都能讀上書的話,不說陳兆軍他現在夠不夠資本,就算夠,那恐怕也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實現了,畢竟現在國家還沒那麼多老師。只不過,他很想不明白,吳鳳瑤還要考慮什麼。

    「嗯,我從小差點就因為家裡窮的原因沒上成學,所以我有這麼一個願望。如果我這個願望實現,或許我才會去考慮我自己。只不過,剛剛我又想著,讀不起書的孩子不止我們鎮有,其他鎮也有。所以,我……s.說到這臉一紅,低下頭趕緊又加了一句:「其實,我並不是說,我有一個讓全國孩子都讀得起書的願望,也不是以此來故意為難你,我只是想著我能夠做到什麼。其實,我也不是想要讓你幫我實現什麼願望,我只是……抱歉!」吳鳳瑤越說頭低得越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說完之後,吳鳳瑤終於感覺到不妥地地方了,人是不容易滿足的動物,她心裡原先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就是能夠盡量地利用她微薄的力量去為孩子們做點什麼,至於能夠完成什麼她就沒再想過了,或許她能夠教幾戶孩子,甚至是一個村子的孩子。但在她剛剛聽到陳兆軍的問話之後,她又想到了其他村子的貧苦孩子。她覺得,以陳兆軍能把她安排到四中去的能力,幫一個鎮子的孩子應該沒問題了。接著在回答地時候又想到其他鎮的孩子,這麼一擴展。就肯定沒人能夠實現了。這樣就顯得非常為難人了,有點故意刁難而拒絕的味道了。但她又想著能夠實現更多,便陷入到這個矛盾的怪圈之中。

    陳兆軍聽完後仔細琢磨了一下,明白了她地意思。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呵呵,反正我也閒著,看看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好歹我也是清華大學畢業的。」

    「我想,我地水平可能達不到如此高的境界,但是。我會用我的能力和我的水平做我力所能及地事。」吳鳳瑤回答道。陳兆軍這話。吳鳳瑤聽出了點「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味道。連清華大學出來的都覺得北京四中好,自己做得彷彿要別人求她去一樣。

    陳兆軍確實有這個意思。他並不是要求吳鳳瑤去北京四中,對於吳鳳瑤,他只不過是出於對烈士家屬地關心,對吳盛林地愧疚,或者說是對吳鳳瑤人品地欣賞。只不過,他這麼一個後世人的觀點,跟時代確實有些脫節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吳鳳瑤前面說地話,更設身處地地從吳鳳瑤的方向考慮了一下,發現這確實是一個矛盾的思維。

    就在陳兆軍思考著的時候,吳鳳瑤突然臉紅著說道:「抱歉!或許我誤會了你的意思!我只不過……u|清華大學畢業的!」

    聽到這句話後,陳兆軍突然有中知己的感覺。人總是這樣,哪怕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當別人為自己辯護的時候,總感覺這個人好像很懂自己一般。陳兆軍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感覺之後,才知道村長以及左鄰右舍所說的,鳳瑤姑娘很懂得體諒別人。

    「沒有!呵呵!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矛盾心理!」陳兆軍回答道。

    吳鳳瑤微微一笑,道:「不說這個了,或許我現在的心情,並不適合想這個吧。」

    「嗯!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你哥哥在嘗到程冰雁那個大廚做的飯時沒說好吃倆字了。原來,你做的飯菜跟他有一拼啊!」陳兆軍也不太願意再在那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了,隨便找了個話題說道。說完之後他感覺有些不妥了,提什麼不提,幹嘛要提吳盛林哪。因此,他又慌忙在後面加了句:「呵呵,我肚子好像又餓了!」

    吳鳳瑤見到陳兆軍這副模樣撲哧一笑,道:「呵呵!你放心吧!我沒你想得那麼脆弱,我知道,我哥哥肯定希望我能夠開開心心的,這樣他兩個願望就全都實現了。不過,說真的,你還真能吃!」

    「呵呵!這樣吧,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是大材小用去支援鄉村教學嗎?我也大材小用一下,也去幫幫忙啥的!這句話我可就真沒那意思了!」陳兆軍笑道。陳兆軍並不是一個愛給自己添麻煩的人,但他卻是一個興趣一來就喜歡干一把的人,就好像他在修路的時候做水泥工那樣。用陳兆軍的話來說,那才叫真正的生活。而且,他經過思考,確實有必要勸動吳鳳瑤,讓她到北京去。這樣,在許輝面前,他也可以自豪一點交差了,陳兆軍可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

    「好啊!到時候可別叫苦,另外,我要說一點,我可沒工資給你的哦!」吳鳳瑤說道。

    恐怕這個世界上沒人付得起我的工資了吧?陳兆軍心裡笑了一下,說道:「呵呵,苦的話我就請一個老師來幫忙唄!我做老闆,管著就得了。」

    「哎!對了,你究竟是幹什麼的?怎麼一會是海軍軍官,一會是清華畢業的,一會又是老闆了?」從剛剛開始。吳鳳瑤就有這麼一個疑惑了。

    「你就把我當成是你哥地戰友吧!呃,一個挺有錢的戰友!」其實陳兆軍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幹部,領這份工資卻不幹這份工作,是商人,搶的錢是挺多,但也不純是,或許用一個自由人合適一些。

    「

    多有錢啊?」吳鳳瑤知道對方既然不願意說,也沒逼開了話題。

    「呃……實,陳兆軍還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錢。

    「難道你大概有多少錢都不知道?呵呵,等你算清楚再告訴我吧。今天想吃什麼?」吳鳳瑤體諒地說道,她覺得陳兆軍並不願意告訴她。

    「我還真不知道!」陳兆軍鬱悶地說道。

    「得了吧你,呵呵,十萬有沒有?」吳鳳瑤見他不是不願意回答。反倒是像開玩笑,便問道。

    「不止!」陳兆軍馬上回答道。

    「那一百萬?」

    「也不止!」

    「一千萬?一億?十億?百億?」

    「都不止!」陳兆軍心裡計算著時間,現在美智子在日本那邊估計也差不多了,那怎麼說也該有個千億了吧。就算沒有,換成人民幣也不止千億這個數了。

    「呵呵,你吹牛!」吳鳳瑤笑道。

    陳兆軍也樂了。難得吳鳳瑤一笑。就逗著唄……

    之後。陳兆軍便真的按照自己說的,去幫忙到大隊的小學看看或者打打雜什麼的。另外。他還抽了點時間專門跑了縣教育局一趟,找教育局局長去辦辦小事……

    縣教育局孫局長,完全是由一個小公務員爬上去的,憑借地,就是他那善於觀顏察色的能力和特能拍的一張嘴,當然,禮物那東西也沒少送。俗話說,多少投入就有多少回報,直到孫局做上教育局局長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錢還可以來得這麼快。雖然這是個窮苦縣,但需要找自己幫忙的人還真不少,而幫個忙,報酬方面當然也是少不了地。

    孫局長這幾年是過得寬裕多了,在這個貧困縣,也算得上是有錢人了吧。

    今天,用孫局長的話來說,叫又有一筆業務上門了,而這筆業務如果真的能夠落實,那他的生活將肯定會再邁上一個台階。送錢來地主人名叫陳兆軍,之前便打來過電話,聽口音是外地人,對於這樣的外地人,孫局長可是非常樂意「招待」的。

    「孫局,這次,我是想你幫忙統計統計這整個縣有多少失學兒童?我願意資助這一批學生念下去!」陳兆軍在見到孫局長之後直截了當地說道。陳兆軍準備用後世的資助方法拿到現在來用,只不過他資助地對像多了點而已。這樣,對於陳兆軍來說並沒什麼,但卻能很大程度地完成吳鳳瑤的願望,也算是達到讓自己心裡舒服點的目地了吧。

    「陳兆軍同志!」孫局長心裡清楚,沒人會無聊到這種程度來折騰自己玩。況且,陳兆軍一副衣冠楚楚地模樣,確實還真有可能是個有錢人。因此,他聽後馬上站起身,來到陳兆軍面前,緊緊地握住他雙手後說道:「如果您真地願意,那就真是太好了!我代表全縣窮苦兒童以及他們家庭感謝您!國家的建設需要……:說下去,卻被陳兆軍打斷了。

    「好了!孫局,這件事就麻煩你了!」陳兆軍對於官腔這東西已經聽膩味了,繞來繞去還不是那個樣。他只覺得,作為縣教育局局長,這都是本分地事而已。

    「好的!沒問題!」孫局長知道,既然對方不願意說,那自己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自己趕緊把應該的名單擬出來,然後再統計出一筆數額來,等著數錢就行了……

    沒多久,孫局長便讓人將全縣的「失學兒童」以及當年所需助學資金都統計了出來,這個數額讓孫局長感到吃驚,但當他讓人將名單和需要的助學資金都送給陳兆軍的時候,他沒想到陳兆軍在看到那個數額之後二話沒說便再次來到教育局,並搞了相應數額的一筆錢出來,跟他換了一張收款證明和那張失學兒童救助對像名單。

    這讓孫局長既意外又高興,他很意外,這個世界上竟然真有這麼「傻」的外地有錢商人,連調查都不會去調查一下,便直接將錢給他了。而高興的是,即使這個陳兆軍以後不再資助了,那他單憑著這麼一筆錢,他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當然,孫局長也做得挺好看,他只是將陳兆軍目前所在的那個鎮的統計出來而已,其他的都是每個鎮挑幾個充數,大多數是自己編上去的。反正,在孫局長看來,只要陳兆軍這個外地商人之前沒調查出來便投入,就再也沒辦法從他手裡再拿回去了,即使後來陳兆軍發現有什麼不妥,也肯定拿他沒辦法。他確實有資助失學兒童,陳兆軍手裡的證據根本不足以扳動他,而陳兆軍只不過是一個商人,能有什麼能量。

    孫局長哪想得到,陳兆軍根本就懶得去理這些事,他連想都沒想,這筆錢最終會落到什麼地方,他只要求有這麼一個效果。當然,如果讓陳兆軍感到吃虧,那即使是一筆小錢,陳兆軍也不會放過的。而孫局長更沒想到,陳兆軍確實有,而且是能夠輕鬆扳動他的能力。也正因為這點,陳兆軍才會這麼懶得去計較。他不感興趣的事,讓他去跟著這筆款項,多累啊!
qq520tom1314 發表於 2008-11-14 04:13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炮打蚊子

    陳兆軍這些天沒少和吳鳳瑤一起往大隊的小學裡跑,雖畢業,可畢竟不是教育專業的,況且他也不知道對這些滿腦袋「為什麼」的孩子該如何教。不過見到那些連餐飽飯都沒法吃上的窮苦孩子之後,陳兆軍心軟了。他想著該做點什麼。

    於陳兆軍而言,獻上一份愛心,為孩子們出一份綿薄之力,幫助一下這些孩子,花不了他幾個錢。可是這並不是解決問題根本的辦法。當然,陳兆軍也知道,雖然他現在有些錢,可是對於全國如此多失學兒童,無疑是杯水車薪。這必須通過國家的統籌安排才有可能從根本上改變。但是陳兆軍知道,單就這個鎮子而言,自己還是有能力幫助這些孩子的。陳兆軍的目的非常明確,就算是對烈士的回報,對烈士家屬的照顧關心,幫助吳鳳瑤實現一些心願而以。陳兆軍的風格就是這樣,除非他不擦手,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上了,那自然就要管好了。

    陳兆軍不是沒有想過建上百八十座希望小學,對於陳兆軍來說這也沒什麼。只不過,他需要的是立竿見影,在最短的時間出現效果。希望小學可以慢慢蓋,可沒能力讀書的孩子,必須得想辦法先上學。建一所學校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他就算他有這個心,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耗著。

    對於陳兆軍來說,負擔一些因家庭貧困而失學的孩子本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況且錢也不是很多。實在沒有必要設立一個監督機構監督使用。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當地教育部門處理。當然,陳兆軍不願意出頭露面也是原因之一。

    對於孫局長而言,陳兆軍的惰性,讓他有了機會,雖然這筆資金於陳兆軍而言不算什麼,可是對於孫局長來說,這是他一輩子怎麼樣努力都無法獲得的龐大資金。他已經想過,該做的面子工程,可是只要想辦法從這筆資金中扣出一部分來。就能夠讓自己未來的日子過得很愜意了。當然他也明白,人不能太貪心,如果想把所有的錢都摟到自己懷裡,早晚會出問題的。只有將更多的人拉到這個網裡,利益均沾後,相信,大家都坐在一條船上。這條船就翻不了。

    這些天孫局長做夢都會笑醒,他覺得自己這以手做得非常漂亮,在交給陳兆軍失學兒童名單之前,孫局長做過了一番調查。村子裡面地村民們都說陳兆軍是吳鳳瑤的哥哥,是個樂善好施的好人。對於吳鳳瑤,孫局長自然清楚。因為她有一個擔任海軍軍官的哥哥。據說官還不小。而吳鳳瑤本身人又長得特漂亮,孫局長曾經還想讓自己地兒子攀攀這門親事呢。只不過這對兄妹太過眼高於頂了(至少孫局是這麼認為的),並沒把他們放在眼裡。這次聽說吳鳳瑤的哥哥逝世的事,在鎮裡多少引起了一些波瀾,孫局長多少也知道一些。那麼,在孫局長看來,現在冒出來地這個大頭,十有八九是垂涎於吳鳳瑤美色的一個追求者,在他看來本來就是有錢騷得慌,無非是想通過這個手段博取吳鳳瑤的好感而已。相信,一旦吳鳳瑤心動以後,那麼他們在這個地方待的時間就不會太長了。即便是吳鳳瑤看不上這個冤大頭,他也沒理由繼續待在這個鳥不拉屎地地方。

    由於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孫局長的調查就顯得非常單調了,在他地調查記錄裡,只顯示出陳兆軍是一個商人,並不像村民們所說地,是一位政府官員,這就使得孫局長肆無忌憚起來。當然,表面工作還是要做地。於是乎,一夜之間,吳鳳瑤所在的鄉鎮,幾乎所有失學兒童又都重新背起了書包,學校地學生們一下地多了起來,這讓吳鳳瑤更是忙得分身乏術,更讓陳兆軍偶爾也客套一下教師的職務,當然,一般時間他還是閒的時間更多一些。

    對於自己的投入,陳兆軍還是比較在意的,他已經習慣於,對於自己投入的每一個項目進行一番後續調查,總不能不明不白地把錢丟下去,見不著水花。他清楚,當時一些官員們做表面文章的手段,接下來的調查讓他確認了這一點。陳兆軍當時捐款時的要求是,保證該縣適齡兒童和因為家庭困難原因輟學在家的孩子都能夠重返校園,可是在其他幾個鄉鎮,陳兆軍看到的完全是另一個場景,輟學的兒童仍然沒有返回學校,教師的待遇和條件依然如舊。這個情況讓陳兆軍非常不舒服,他本不是一個能吃虧的人,當發現自己的捐款不明不白地成了部分官員們嘴裡肥肉的時候,他震驚了。這些年來,即便是與國家進行貿易,只要承諾了的,還沒有誰,會不兌現給他。正因為如此,他才會放心大膽地把錢砸出去。讓他沒想到的是,竟然在一個小小的縣教育局,吃了這麼樣的一個虧。

    吳鳳瑤也很快便知道了有人為縣教育局進行了捐款,結合這幾天來的各種途徑的宣傳。吳鳳瑤知道,要做到讓全縣失學兒童都有書讀,這筆捐款將達到一個非常驚人的數額。吳鳳瑤馬上便想到了其中的關鍵,這個捐款的人,肯定是陳兆軍。

    於是,吳鳳瑤專門選擇在家的時候找上了陳兆軍。

    「陳兆軍同志!」吳鳳瑤在吃飯的時候,突然喊了一聲陳兆軍,卻又咬了咬嘴唇沒再說話。

    「什麼事?」陳兆軍問了一聲。他此時正煩著,因為經過幾天的奔跑,他發現也就他所在的這個鎮的窮苦孩子重新背上書包上學,其他鎮口號是喊了,但卻根本沒有落實。

    「現在鎮上的孩子都有書讀了,說是有人往教育局捐了一大筆款救助全縣貧苦孩子,這錢……話地時候臉紅不已。她之前是跟陳兆軍說起過自己的願望,也曾希望陳兆軍幫自己

    只不過後來她不再這麼想了。其實對於吳鳳瑤來說,這麼一個願望而已,她心裡也清楚要實現起來的困難程度。並且以吳鳳瑤的性格而言,她很能體會到陳兆軍在聽到那句話之後的心情,即使陳兆軍真的有很多錢。吳鳳瑤想不到,陳兆軍竟然真的這麼幫她實現了,而且實現得這麼徹底。

    「錢是我出的。可是,想做點事真難哪!」陳兆軍從這次捐款想到了後世,國家剛開始減免學雜費的時候,不少學校照收。只不過進了收錢人地口袋而已,國家實施義務教育免費之後,不少學校依舊照收。就好像資助孩子一般,一兩個貪官抓起來容易。但要全挖出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什麼很難?」吳鳳瑤疑惑地問道。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說過的話,覺得陳兆軍是不是想到了實現起來很困難。

    「哦!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你,九年義務教育你應該知道吧?」陳兆軍先問了一句。

    吳鳳瑤點了點頭。繼續認真的看著陳兆軍,沒有開口。義務教育實施五六年了,雖然免除了學費。可雜費書本費和各種各樣地其他費用。還是讓許多家長因為經濟原因無法履行這個義務。

    「你知道嗎?二戰以後。日本整個國家的經濟已經完全崩潰,當時的日本人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可是在1947年日本人開始實行了義務教法。根據日本地義務教育法規定,兒童從年滿6歲至15,必須接受義務教育。在這個階段,免除所有學費,並有國家免費提供教科書和營養午餐,這使得日本在短短的十幾年內,經濟和科技水平迅速騰飛。從這角度來說,日本的義務教育制度功不可沒。」陳兆軍問到了主題。

    「這個我們上課的時候學過,可是我們國家地經濟水平還不足以實現如此大規模的免費的免費義務教育。」吳鳳瑤說道。

    陳兆軍笑了:「其實有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地那樣,國家政策和國家宏觀調控方面,我們比日本具備更大地優勢,而且我們國家目前地經濟水平和實力,遠遠不是戰後的日本所能比擬地。關鍵在於,國家對這個項目的認知度和決心!」說到這裡陳兆軍又笑了笑:「你知道麼?我確實捐了筆錢到縣教育局,按照我跟教育局的協議,我拿出來的捐款,應該足以保證全縣在冊失學輟學兒童可以通過這筆捐款的資助重返校園。你也看到,這幾天,我們所在的這個鎮,失學輟學兒童,基本上都成了這筆捐款的受益者。可是,你知道麼?我這幾天調查了一下,其他鄉鎮的孩子,並沒有享受到這筆捐款。那麼,這筆錢哪去了呢?」

    吳鳳瑤輕輕搖了搖頭,此時此刻,她已經被陳兆軍說糊塗了,不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這說明,一部分能夠接觸這筆捐款的人,不擇手段將我資助給失學兒童的這筆捐款據為了己有。我想,這樣的情況,會發生在我們這裡,它同樣可能發生在其他的地方。有這一批蛀蟲在,我們國家的教育事業想要騰飛發展,無疑,要走的路還很長。我不知道當時你捐款的時候有沒有提什麼附加條件,我想應該是沒有的。不過,我想,你的那筆捐款恐怕已經變成了酒桌上的山珍海味,夜總會裡面的美酒佳餚了吧。」陳兆軍說這個話的時候,顯得頗為輕鬆。可聽在吳鳳瑤的耳朵裡,就顯得異常地沉重。

    吳鳳瑤聽後一臉委屈,雙眼發紅地輕聲埋怨道:「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呢?那可是我哥哥的撫恤金啊!」一直到現在,吳鳳瑤都還不知道,他哥哥的撫恤金在這筆錢裡面還是很小的一部分。

    「這不奇怪,你當時沒有明確這筆費用該如何支出,況且你也沒有辦法去限制他們該怎麼使用。一句辦公需要,你就會很輕鬆地被打發出來了!」陳兆軍知道吳鳳瑤是個心地善良純潔的女孩,可是她哪知道,「良心」在那些人的眼裡是那麼地不值錢。

    吳鳳瑤淚水在眼裡打轉著。她之前地觀念被強烈地衝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完全失去了自主性。歸根究底,還是吳鳳瑤太過單純了。不過,吳鳳瑤的性格很溫和,她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大發雷霆痛罵那些吃人的蛀蟲,而是一副受委屈被欺負的模樣,讓人生憐地哽咽嘀咕著:「我們學校的那些老師,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本來不高的工資,還連續數月被拖欠。我還想著,我能夠盡一己之力對他們做點什麼呢。」吳鳳瑤神情非常沮喪,畢竟。她對外界的一些認知幾乎完全被否決了。說完,她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你捐了那麼多錢,那不是也成為他們餐桌上地那些酒肉了?」

    陳兆軍嘿嘿一笑,道:「你放心吧!我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我跟你說這些只是讓你明白,什麼事情,多想想的好,不要太天真了!」說著。陳兆軍掏出口袋裡地捐款協議和失學輟學兒童的名冊,得意地說道:「看見了嗎?我所捐的每一分錢,都有規定的用途。我手裡地這兩份東西就是證據。我不在乎他們現在吃一點。喝一點。但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我要讓他們。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地給我還回來!」陳兆軍特意擺了一個凶神惡煞的PUSS。

    陳兆軍的這句電影裡地經典台詞,讓吳鳳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真沒想到,你還有做胡漢三地潛質。」

    陳兆軍心裡早就有了計劃:「這樣,明天我就要回北京了,我想不久,我們就會很快見面地。你放心,我會幫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陳兆軍很快便飛到了北京,首先他跟家裡報了個到之後,便前往陳兆平地工

    ,中央辦公廳。

    對於陳兆軍的到來,陳兆平頗為意外,要說老三是專門看他來了,這陳兆平就不會相信了,畢竟這是工作場地,能跑到這裡來,陳兆軍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了。忙歸忙,於公,陳兆軍因為核潛艇的事目前正當紅著呢,於私,陳兆軍是自己的弟弟,陳兆平還是專門抽出時間來專門跟弟弟見了個面。

    「大哥!我這次是有點事想讓你幫個忙!」陳兆軍特地跑這麼一趟,主要是因為這中間的事很多都是電話交代不清楚的。

    「你又什麼事啊?上回那事,教育局不是已經辦好了嗎?我記得安排還不錯啊!」陳兆平早有心理準備,對陳兆軍的問話沒猶豫便回答道。

    「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為甘肅的一個縣捐了點錢,本想著資助那些失學兒童,好讓他們都有書讀的。結果,後來我發現,這筆捐款真正用在實處的,還不到十分之一。剩下的就不知道給挪到哪去了。我就想著,這些事你們辦公廳應該管得著吧?反正這事也好管,所以便來找您了!」陳兆軍說道。

    陳兆平一聽就笑了:「這什麼大不了的事啊?沒錯!我們辦公廳是管得著,不過要是連這樣的事我們都管,那還要省紀委市紀委幹什麼?再說了,要都歸我們管,我們忙得過來嗎?不過,你說的捐款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兆平說著奇怪地望了陳兆軍一眼,之後,他躺到椅子上,沉吟了好一會才老神在在地說道:「我記得,吳盛林那個烈士的妹妹,好像是西北師範大學的吧?你說你突然跑去捐款?嗯!這中間是不是有點什麼事啊?」

    陳兆軍苦笑了,鬱悶地說道:「我說哥,你什麼時候那麼愛疑神疑鬼了?這完全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嗨!別說這個了,我那筆捐款可不能肉包子打狗啊!」

    陳兆平點了點頭,問道:「這樣,你把相關的材料整理一下,畢竟,這些事不是我能拿定主意的,我需要向上級領導匯報一下。不過你放心,畢竟這事是支援國家教育的,相信上級不會不忽視的。更何況,我們老三現在可是國家的紅人哪,呵呵!」

    「嗯!這還用你說,材料我早就準備好了!不然怎麼敢求到你們衙門頭上。」說著,陳兆軍打開手中的公文包,從裡面抽出一個檔案袋,放到了陳兆平的桌面。又說道:「那這事就麻煩大哥你了!」

    「嗯!我不是說了嗎?你地事就是我的事,什麼時候把那丫頭領來讓哥哥瞧瞧就行了!」陳兆平調侃道。

    陳兆軍呈現無力狀,擺了擺手:「大哥,我發現你好無聊誒!」

    「怎麼無聊了?弟弟的婚事可是我們家的頭等大事,記得上回媽還說,你一天到晚跑來跑去的,得找個媳婦管著你點,好歹也二十多歲人了,辦事沒個譜。話說回來。你也應該多待在家裡頭陪陪老爸老媽他們,你說我們有工作也沒辦法,你又不上班,一天到晚瞎轉悠啥?你那點破工資。老媽還幫你存著呢,說是給你娶媳婦用。現在估計也有個幾萬了吧。」陳兆平半開玩笑地說道。

    陳兆軍汗顏了,他可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事老媽這麼上心哪。只不過。陳兆軍還打算全國各地溜躂一圈,能碰上碰上,碰不上拉到,他可不想現在就把自己給捆住了。至於由國家計劃委員會發給自己的那點破工資。陳兆平如果不提起來,自己還真忘了。想著,陳兆軍敷衍道:「好了。好了!哥。你就趕緊忙你的吧。是要我在這等著還是什麼時候再給我答覆?至於我的婚事,你們都別操心。我自有打算!對了大哥,你說,我要是再買套房,搬出來住,咱媽能幹嗎?」

    「你這小子!這事你就別想了,誰讓你是老兒子呢?兩個老地還等著到時候你和你媳婦伺候他們呢!」陳兆平搖頭笑了笑,從桌面拿起陳兆軍留下的那份檔案袋:「在這等著吧!」

    陳兆軍追著叫喚了兩句:「大哥!這事不公平啊!爸媽你們也有份,怎麼就攤我一個人頭上了?」……

    陳兆軍沒等多久,陳兆平就回來了。

    「我們主任說了,怎麼說你也是國家幹部,這樣的事情,我們政府工作出了問題,於公於私,也該要搞清楚。現在辦公廳委派你,作為督導員,到你捐款的那個縣去調查處理這件事。具體情況,明天你在家等著,會有安排兩個教育部地工作人員,到時候協助你處理這件事情,有什麼東西他們會跟你說清楚的。」陳兆平一進辦公室便說道,說著,將手裡已經批示的材料遞回給陳兆軍。

    陳兆軍從陳兆平手中接過材料,打開看了一下,笑道:「我還想著你們辦公廳直接給他們來個重磅炸彈直接端了呢?沒想到還是大哥你的能量大,來個更轟動地,我這不成欽差大臣了嗎?」陳兆軍自然知道這個所謂的「督導員」意味著什麼,還真有點類似於欽差大臣的性質,只不過陳兆軍這個欽差,只管一件事罷了。

    「什麼叫我的能量大?你不知道,我跟主任匯報了你地事以後,主任非常重視,你的材料他看得很仔細,看完後他說,這事必須要重視起來,跟進調查處理!這不,你也算是個紅人了,所以特地給你一個督導員的身份。另外啊,你不知道,我們主任當時就在那嘀咕,說什麼這事辦好了,以後全國貧苦學生上學就不用愁了!哈哈!」陳兆平說到最後笑了,在他看來,這句話對於陳兆軍有錢就瞎得瑟地缺點來說,是最好地打擊。

    「大哥,你就別開玩笑了!全國貧苦學生地上學問題……我的天,你就是把我這個弟弟賣了也沒那麼多錢哪!你不想你弟弟因為這事而被賣吧?」

    果然一臉苦相,對陳兆平說道。

    「行了行了!跟你開玩笑地!不過,我們主任還真上心了,如果你真願意這麼幹,你放心,到時候要槍有槍,要炮有炮!不過啊,我看你那個架勢啊,也就三分鐘熱度,你就折騰吧,別捅出什麼漏子來就行!」陳兆平笑道。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對自己的這個弟弟,還是非常放心的。這麼久了,也沒見他辦出過什麼離譜的事來,當然了,小時候的事,不算!

    「行行行!我還是老老實實回家吧!今晚上你回不回來啊?一會我給二哥打個電話讓他回家,晚上讓媽給咱們包餃子吃去!」想起了張桂梅包的餃子,陳兆軍已經有點垂涎欲滴的感覺了……

    這天晚上,一家人圍著桌子吃著餃子。陳兆平也許因為一家子吃飯心情不錯,不知怎麼著,就開始拿陳兆軍來說事了:「媽!我想起個事!兆軍這段時間在外面對一個丫頭挺上心的!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陳兆平也當了這麼多年官了,太極地手法的確不錯,斷章取義用得是一套一套的。

    張桂梅一聽耳朵豎起來了,當場就急了:「兆軍!你可不敢亂來!你年紀還不夠呢!」說完之後,張桂梅表情發生了變化:「你哥說那丫頭人咋樣?哪人哪?脾氣還好吧?你們倆相處得怎麼樣了?我可告訴你啊,別折騰出事來!對了,啥時候領回來讓媽瞧瞧先!」

    沒等陳兆軍開口。陳偉雄一邊緊跟著接上了話:「我可告訴你,你一天到晚在外邊瞎跑,別給我整個外國人回來,不然小心你的皮!」

    陳兆軍這會苦笑不得了。連忙申辯著:「爸,媽,你們淨聽大哥瞎說,這都哪跟哪的事啊。根本就沒邊!再說了,我就是想找,也不會找個外國人!」

    陳兆平一邊插著話逗著趣:「你們看吧,自己想找了吧?其實爸。你也別太封建了,兆軍真帶個外國妞回來也不錯。聽說混血兒長得特漂亮,到時候你們二老也可以抱著小傢伙出去。鎮鎮那幫老傢伙。」

    張桂梅聽後直接掄起了筷子。給了陳兆平不輕不重的一傢伙:「胡說八道!」一邊的李愛紅看到這。捂著嘴直笑,在這個家裡頭。她沒少看到這樣的熱鬧。

    一邊的陳麗麗生怕別人聽不到聲音似地,站到了凳子上,大聲嚷嚷起來:「爸爸!為什麼媽媽不是外國妞啊?那樣我就會長得比媽媽還要漂亮了!」

    李愛紅這下笑不出來了,也給陳麗麗來了不輕不重的一傢伙,一邊抱怨著陳兆平:「你看你把孩子給教的!」

    看著被教訓了這麼一下,眼淚都快下來的陳麗麗,張桂梅不幹了,一把抱過陳麗麗:「麗麗不哭麗麗不哭,我們麗麗漂亮,誰說你不漂亮了?你媽沒你漂亮!」

    陳兆軍這會樂了,大哥這會是惹火上身了,估計今晚上他日子也不好過了。

    陳兆廣樂呵呵地看著這一幕,連餃子都忘了吃,一邊地何建玲不樂意了,夾了個雞腿放到了陳兆廣碗裡:「吃你的吧,樂什麼樂啊?」

    「二嬸,那雞腿是我的!」陳麗麗坐在張桂梅的懷裡著急了,擦著眼淚叫喚著……

    第二天一早,教育部安排地兩個幹部來到了總參謀部家屬院,找到了陳兆軍,三人交流了一番,明確了此次任務的性質和目的以及從屬關係,交代了一些重點事項之後,便一起坐飛機飛到了蘭州。

    剛下飛機,甘肅省省紀委的人便接應來了。剛接到通知地時候,省紀委感到很奇怪,為什麼中央會對一個偏遠的小縣城感興趣?居然會有一個如此級別的調查組,專門負責此事。按說整治一個縣級單位,去一個市級地調查組就已經綽綽有餘了,現在竟然是中央來人,給人地感覺,實在有點大炮打蚊子地味道。

    省紀委都很擔心,這件事情是不是會形成廣泛性,或者說是不是自己紀委的工作做得不到位之類地,中央有不滿意的地方了。別看上級派下來的只不過是一個督導員,但人家畢竟是從中央下來的,影響可不小,搞不好回去一句話,再來的一個調查組,恐怕就該是下來專門調查你省紀委來了。因此,他們接待起來也都態度老好,心裡就不斷地詛咒著那惹事的傢伙,怎麼竟然連自己都不知道,就搞到中央那去了?

    聽了陳兆軍他們反應的情況,省紀委相關部門非常重視,大家一致認為,這股歪風邪氣,到了不剎不可,不整治不可的程度了。對此,省紀委專門安排了一支精幹的隊伍,專門陪同陳兆軍他們往那偏遠的小縣跑上一趟。

    省公安廳接到了省委省政府的命令,要求他們積極配合中央調查組的工作,將這個小縣的問題妥善處理,堅決懲治貪污腐敗的歪風邪氣。為此,省公安廳也派出了精幹力量,配合中央調查組的工作。

    除了陳兆軍之外,誰都知道。如此規格地隊伍下到一個偏遠小縣城去會引起多大的震動。為此,教育部的兩位同志善意地提醒省委省政府相關部門,這次事件本身是因為群眾舉報,針對性地查處一些地區和部門的歪風邪氣,為了維護安定團結,牽涉面和影響程度應該盡量降低,所以,能不驚動的單位和人盡量不要驚動。

    因此,省教育廳一直到這件事結束以後才清楚。在他們治下,竟然出了如此令人震驚的事情。搞得事後,省紀委專門警告了省教育廳的相關部門一番,一方面給予警示。讓他們注意連接奉公,另一方面,也是在責怪他們治下不嚴。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竟然驚動了中央!如果省裡面各個部門都像他們這樣。出這種事情,省委省政府就不知道該怎麼工作了……

    孫局長今天上班的時候心情和頭幾天一樣,都非常不錯!上午十點多地時候。忽然接到縣委的電話,說是通知他立刻到縣委會議室開會。孫局長覺得頗感意外,按說這個縣委的會議怎麼都應該提前通知。省得到時候臨時通知不到人。今天怎麼會突然安排這樣一個會議?不過既然通知到了。縣委的會議怎麼都得去參加地。

    孫局長出門的時候。看見郭副局長的車也開出了教育局的大門。這時候他還沒覺得什麼,等到他到了縣委會議室地時候。他才意外了!敢情這一個會議,把縣教育局上下的領導都搬過來了。不過,會議室裡的氣氛顯得很詭異。讓孫局長感到震驚的是,縣委書記這個時候坐在了靠門邊不遠地一個位置上,縣委書記的上首還坐著一堆,顯然這些都是級別要高於縣委書記的領導幹部。而最讓孫局長感到震撼地是,平常主持會議地首位上此時坐著地,竟然是他這幾天想得最多的一個熟人--那個在他看來,整個一個大頭地陳兆軍。

    這會,孫局長手腳發冷,頭皮發麻,血壓驟升,雖然他現在還不知道陳兆軍是個什麼級別,不過看著縣委書記坐的位子,就不難猜到,這會他是踢到了一塊超級鐵板了。

    「你是孫XX吧?我現在代表省紀委宣佈,經群眾舉報和多方調查,我們懷疑你涉嫌貪污腐敗,現在宣佈對你實行雙規!我想我黨的政策你是清楚的,你必須盡快交代你的問題,爭取從寬處理。下面,請你交出你辦公室、車輛以及所管公務的鑰匙,如果有必要,我們會申請司法部門對你的住宅進行搜查!稍後,會有人把你帶到規定的控制區域,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或者你想到了什麼,我們會有工作人員,隨時接受你的咨詢和聽取你的交代。」坐在下首的省紀委副書記宣佈著對孫局長的命令,接著介紹陳兆軍說:「這位,是中共中央辦公廳的陳兆軍督導員!其他這兩位是國家教育部的同志!你如果對我們有什麼意見或者對我們的處理有不滿意的地方,包括你認為不合適跟我們談的問題,你都可以直接向他們提出!」

    孫局長剛開始聽到對方竟然是省紀委的時候,他的腦袋已經嗡嗡作響了。省紀委的處理意見孫局長根本就沒法聽進去了,當他知道,最讓他關心的陳兆軍竟然是中共中央辦公廳安排下來的督導員時,他心裡就像倒翻了五味瓶一樣,別提有多懊惱、憋屈和難受了。你說你一個中共中央辦公廳的人,跑到這麼個偏遠小縣來,還非要冒充大頭,捐了這麼大筆款出來,折騰我玩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誰能想得到,中共中央辦公廳的人會玩這些?就算是現在,孫局長都如同雲裡霧裡一般,搞不明白自己這段時間是犯了哪門子的太歲了,怎麼會整出這檔事來?

    「我……現在心裡別說有多後悔了。如果知道陳兆軍是這麼個來頭,給他百八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做啊。不過,當時如果有誰告訴他,陳兆軍是中共中央辦公廳的,他肯定會給那誰一傢伙,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嘛。可是,這種如同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竟然真發生了,讓孫局長在事後不由地罵完爹又罵娘,哪路神仙都被他問候過了。這還不夠,這事情啊,讓孫局長想了一輩子都沒法想明白。

    話說回來,如果他要是真能確定陳兆軍的身份,那麼他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辦得完美無瑕,對於他這樣的基層幹部來說,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難得了。當然,他並不知道,陳兆軍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在陳兆軍看來,幹得好了,是你的本分,只有你幹不好的時候,他才會來找麻煩。總之,對於孫局長來說,應了那句老話,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省紀委副書記聽孫局長願意交代的話之後,冷冷地對他說道:「你不用急,你可以好好再想一想,等一會,會有人領你到你該去的地方。在那裡會有專門的人負責處理你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要老老實實地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你的態度和你的犯罪事實,將決定我們如何處理你的問題。」省紀委副書記對自己的治下有這樣一個官員而感到不恥,他就想不通,這些人對錢對權簡直是到了窮凶極惡的程度,什麼錢他都敢伸手,什麼權他都敢要,黨性和政治覺悟都哪去了?……

    小縣城的貪污腐敗案處理得非常快,那個倒霉的孫局長整一個二百五,或許為了禮尚往來,他竟然用了一個小本子,自己做了一本往來賬目,本子上清楚的記錄著他每一次的權錢交易和自己貪污的罪行。紀檢人員在他家搜查的時候,非常輕易地就從他書房的辦公桌抽屜裡找到了這本記錄詳盡的賬目本子。

    根據這個記錄到詳盡的賬本,省市兩級紀委扎扎實實地忙碌了幾天,不單教育系統,還有其他一些牽涉本案的部分人員,都未能逃脫國法黨紀的制裁。一時間,甘肅省的教育環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新上任的官員,人人自危,個個自省,生怕重蹈前車之覆。

    雖然這件事在控制的情況下,影響面不是很大,但是也被那個縣的百姓們傳得沸沸揚揚的。各種近乎神奇的傳說都層出不窮,流傳面最廣,最有說服力的一個就是,中央大官微服私訪這個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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