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醫 作者:天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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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 2008-10-15 06:35: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761781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6 19:58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一章 濁浪驚魂
    密集的雨點,敲打著茂密的樹葉,響成一片,溪流邊的深綠色闊葉在潮濕的氣流中不停搖曳,小鳥的叫聲和昆蟲的鳴唱早已絕跡,只有雨聲風聲在統治者這個隱秘陰森的世界。

    雨水順著頭盔上的迷彩布條潺潺流入康寧的脖子里,此刻的康寧沐浴在磅礡大雨中,和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別無二致,隱藏得就像林中的一小塊存在多年的植被,前方針狀葉片彈起的水珠在他臉上的油彩上快速滾落,但他一動不動警惕地盯著自己的方向。

    袁正罡爬到康寧身邊低聲說道︰“這場雨來得快,看樣子卻不會走得快,非常少見,這個季節下這樣的暴雨不多,再下幾個小時便水流匯集,很多地方就會形成山洪,不過雨停後很快就過去了。”

    康寧輕輕轉過頭︰“按照你的說法,這條溪流正常情況下應該水深過膝的,為何現在只有這麼點深?其中又是什麼原因呢?”

    “不知道,我順流而上走得最深就是在五公里外看到過出雲頂城堡的輪廓,後面那段再也不敢走了,深怕驚動叛匪,讓他們發覺這條密道不安全了。”袁正罡低聲解釋︰“不過這現象真的很反常,這條斜谷沿途雖然有不少支流,但水量都很小,主要源頭應該是出雲頂方向的高山和山頂上的積雪,干季時的水量也很充沛,不應該驟然變得這麼小才對。”

    康寧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地質不穩定,突然來個輕微地震或者滑坡,在上游某個地方堵住水道,形成了堰塞湖?”

    “有這個可能,再看看吧,也許很快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袁正罡摳了摳後腦勺,也不敢輕易做出判斷。在這人跡罕至、步步艱險的野人山里,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奇怪。

    康寧搖了搖頭。在目前的情況下,也只能耐心地等下去。他舔了舔嘴邊的雨水,剛要說點兒什麼。突然听到一陣悠長的悶雷聲響從西北方向傳來,要不是他感知超凡,听覺過人,還真難以在“嘩啦啦”的大雨聲中辨別出來︰“听,好像是悶雷發出的聲音,西北方向……奇怪啊,這個悶雷的聲音怎麼這麼長?好像距離咱們越來越近了一樣……”

    袁正罡疑惑地看了看康寧。扒開身邊地厚厚枯葉,挖出個碗狀的凹坑,側過身子將耳朵貼在了上面,閉上眼楮凝神傾听了足足半分鐘之久,只見他像被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一把拉起康寧,急切地說道︰

    “不好了!山洪沖下來了,很可怕的陣勢,快逃啊!往東面地隘口逃,我立刻通知全體弟兄。晚了就沒命了……全體注意︰可能是上方的湖泊崩塌了,由此而形成的特大山洪急速地沖了下來,距離我們大約還有三五公里左右。眨眼即到,快撤,全都撤到東面的山隘上去,快!快快!”

    飛快跳起的康寧已經听出了山洪沖破一切發出的駭人轟隆聲,那種沉如雷鳴一瀉千里的澎湃氣勢,嚇得他嘴唇發抖。康寧斜背起槍。緊隨著大喊大叫地袁正罡,飛快地爬上了身後的山崗,只感覺狂風凌厲,山搖地動,轟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整個山崗上的樹林在猛烈的氣流沖擊下,劇烈地搖擺傾覆,“  啪啪”的樹木斷裂聲不時響起。

    站在高處地山隘上。氣喘吁吁地康寧和袁正罡被上方一公里處急瀉而下地黃褐色山洪嚇得目瞪口呆︰

    在奔如巨蛇、快似閃電地巨大山洪沖擊下。半山上草木四濺。濁浪排空。伴隨著連續不斷地轟隆隆巨響。二三十米高地大樹在飛速下墜地巨流撞擊下像脆弱地枯枝般紛紛斷裂或者被連根拔起。山洪所過之處。一片片喬木植被像羽毛般蕩起。那種一往無前地強大氣勢和巨大地毀滅力量。使得康寧和袁正罡深深地感受到人類在它面前是那麼地脆弱渺小。

    “快快快——快——”

    十五名從方圓五百米各阻擊點拔身而起逃向山隘地隊員飛快地沖向山隘方向。康寧和袁正罡緊張地注視著毫無隊形手足並用地弟兄們。嘴里禁不住大聲地督促鼓勁。跑在半坡地劉毅不時發出虎狼般地吼聲。激勵著隊員們向前。

    “不好了——”

    袁正罡看到跑在最後面地一名隊員在濕漉漉地岩石突兀處突然滑到。大聲驚呼。由于奔跑速度過快體力消耗巨大。那名隊員還來不及做出保護地動作。就猛然摔倒在地上。戴著軟邊寬沿叢林帽地腦袋重重地撞上地面地岩石。再次猛然彈起。帶著身體摔下高坎。而此時地洪水如暴怒地巨龍即將壓頂。激蕩地氣流夾雜著碎石斷木漫天而至。

    康寧飛快解下槍支,如瘋子一般飛越而下,在眾弟兄地一片驚呼聲中,幾個起落掠過二十余米地亂石雜草,跳下高坎,抄起昏倒在地的隊員,飛快地扛到肩上,大吼一聲拔身而起,穿過鋪天蓋地地碎片和泥漿,呼嘯著全速向上沖刺,猶如巨浪中被蕩起的一葉扁舟般搖擺蹣跚,堪堪在沒頂之災到來的一剎那沖上隘口,重重地撲倒在地上。匍匐地上的劉毅和袁正罡不顧漫天落下的泥漿和殘枝斷木,迅速地撲到康寧和受傷的隊員身上,在激射飛濺遮天蔽日的濁浪和雜物襲擊下一動也不動,听天由命。

    數分鐘後,轟鳴聲逐漸遠去,勢如奔雷的濁流以摧毀性的暴虐,一路沖向遠方,流水的聲音這才在呼嘯的山風中隱隱傳來,而此刻山隘上早已污泥橫流,一片狼藉,原本蒼莽翠綠的山下面目全非,只剩下一片片殘缺的樹根和裸的岩石,斜谷兩側數十米地表上的所有的植被和泥土,早已被蕩滌干淨。

    康寧推開身上的袁正罡,抱過受傷的弟兄探尋脈搏,發現他脈動微弱,雙眼緊閉,立刻用袖子擦去他臉上的血污和淤泥。仔細檢查完畢後才放心地出了口粗氣,一面擦去自己臉上地污垢,一面低聲埋怨︰“劉大哥。你實在太粗心了,這位兄弟已經染上了病毒,為什麼還讓他參加行動?怪不得腳步虛浮爬不上那個坎,差點兒就完蛋了。”

    劉毅難過地搖了搖頭︰“這是朱明少校,神龍老A基地的出名教官,病倒的副隊長曾對我說,朱明是從列兵一步步走到今天地。這麼多年來,從沒有听他說過一聲累,話語不多堅毅倔強,從來不願意輸給別人,是出了名的飛毛腿,要不是染病,根本就不可能跑在最後,唉……還是怪我大意了,出發前應該好好地檢查一下每一個人……”

    “沒事,死不了。”

    袁正罡坐在泥漿里。小心地舉起不知何時掏出的望遠鏡,看了一會兒遠方,逐漸把視野往回拉。突然站了起來,如標槍般筆直,一動不動地將望遠鏡對準三百米外的溪流彎道︰“老大,你看看十一點鐘方向,傾角約三十五度距離三百五十米左右,快看!”

    康寧一驚。將傷員推到了劉毅懷中,快速站起來立即掏出腰間的測距望遠鏡凝神觀看,不遠處那棵高達十余米的巨大斷樹,孤孤單單蒼涼屹立,殘存的粗大枝椏上竟然掛著一條烏黑地死豬,豬腹已經被殘枝刺破,垂下雜亂的內髒;另一根斷枝上,一條殘缺的人腿在風中不停搖晃。

    康寧眼楮瞪得大大的,極度震驚地叫了起來︰“老天……他們竟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竟然把感染病毒的死豬死人扔到水里去……看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洪水是個惡毒的陰謀!十有八九是惡意堵上上游河流而制造的。他們一定是想要讓整條流域飄滿病毒,使得瘟疫流行禍害千百萬人。如此喪心病狂斷子絕孫的罪惡勾當竟然也做得出來……”

    袁正罡突然大叫一聲,面向康寧︰“不好了,老大,溪流地出口就是流經密 西面的塔奈河上游啊!溪流與塔奈河的交匯處,正是延年陪那幫洋鬼子考察取證地幾個寨子,這下可怎麼辦……”

    康寧和逐漸圍攏上來的弟兄們大驚失色,康寧收起望遠鏡,兩步走到通訊尖兵身邊,命令道︰“快!立刻呼叫營地的艾美處長!”

    “是!”

    康寧接過尖兵遞來的話筒,問清是艾美後大聲命令︰“你立刻與丁延年取得聯系,告訴他不管有什麼疑問,立即把他所在地方的所有人員緊急撤離到密 去,這是我以西北戰區最高長官身份發布的特急命令,如有怠慢,軍法處置!”

    “明白!”艾美地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袁正罡搖搖頭,上前一步︰“老大,說句灰心點兒的話,恐怕時間上來不及了,二十幾公里的距離,山洪轉眼就到,就算延年和那些洋鬼子及時撤走,那麼多的貧民怎麼辦?哪里來那麼些運輸工具?走水路更危險,這會兒不知道有多少染病的人畜尸體沖下去了。”

    康寧痛苦地搖搖頭︰“撤吧,就算叛匪冒著九死一生通過這條斜谷逃出來,也走不遠,我們留在此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嚴守外圍各條通道和大小水道即可,這匪……估計不用剿也沒幾個活著的了。”

    “這樣吧,能多攔下一些是一些,否則這群瘟神禍害無窮,河口那邊丁英部不一定能及時布陣攔截,你先領著劉毅的人送這位受傷的弟兄撤回營地去,他們都需要詳細檢查檢查。我們繼續留在此地潛伏,如果能把你地衛隊調過來幫忙就更好了,小段那些人可都是和我們山魈有得一拼地狠人。眼看著這場大雨幾個小時內停不了,我估計殘匪會充分利用這個時機突圍出去。回去你替我聯系陸航團分隊,明天天亮之前我要兩架直升機,親自帶一隊弟兄趕赴出雲頂去看看,不去我不放心。”袁正罡低聲說道。

    康寧點點頭︰“行,這里你是軍事主官,一切你拿主意就行了。記住,實在不行的話千萬別勉強,要是殘匪從這里過就打他狗娘養地,這群畜牲死不足惜,留一兩個活著的作證就行了,其余的人任你處理,做得干淨利落一些。”

    “明白了!”

    這群軍中萬里挑一的俊杰,背負著受傷的弟兄沿來路返回,盡管仍保持著標準的特種兵行進隊形,面面俱到有條不紊,但與來時的迅猛截然不同,個個腳步沉重,神色疲憊,顯得格外的沮喪和擔憂。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6 19:59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二章 災難面前
    連續四個半小時的瓢潑大雨漸漸地停了下來,西邊的天際灑下溫暖和煦的陽光,深山密林間營地里一片忙碌,七名醫務人員在副院長李文謙的親自率領下,終于成功地為二十一名染病的特種隊員控制住了病情。護送醫療小分隊而來的一個班警衛官兵帶來的大功率無線指揮系統已經安裝調試完畢,康寧設定的臨時指揮中心開始了緊張忙碌的工作。

    “老李,密 的臨時救護中心建設進展如何了?”與陳撲等人聯系完的康寧來到李文謙上校身邊坐下,嚴肅地問道。

    李文謙擦去額頭上的汗珠,笑著回答︰“我來的時候,黃副院長率領的兩百人醫療隊正在緊張有序的開展工作,有丁延年手下的一個警衛營在一旁協助,丁老將軍主動掛帥,負責擔任整個密 防治行動的總指揮,康總你就放心吧。先行出發的六輛救護車和運送藥品、器材的後勤部車隊已經提前抵達那里,機場上的兩個空置機庫被緊急利用起來,省卻了搭建臨時設施的麻煩,此時應該可以投入使用了……咦,你身上怎麼濕漉漉的,出什麼事情了?”

    康寧低頭看了看全身,搖搖頭回答︰“這里條件艱苦一些,暫時沒衣服換,剛才洗了洗泥漿,將就著穿上了,等會兒就會自動干的。太陽快要下山了,這一路上又是高山又是雷區的,不好走啊,我們暫時也分不出幾個護衛人員來,今晚你們得在這里湊合著住上****,明天上午就送你們回密 去。根據今天發生的情況分析,恐怕接下來你們肩上的任務會非常重,把防治中心設在機場非常好,那里遠離鬧市區。隔離起來也很方便,就是各種排污和消毒措施要格外地注意,不要造成二次污染。”

    “明白了。我回去之後一定會加強這方面的管理和督察力度。”李文謙想了想問道︰“你家老爺子親自趕到密 了,你夫人甦芳親自陪著老爺子他們過來的,一路隨行的還有研究所的一個病毒課題攻關小組。丁英龍岩等人聞訊後感動不已,我听說老爺子帶來了五萬支剛剛生產出來地疫苗,已經開始秘密給第三邊防軍官兵注射,接下來估計就要輪到當地市民了,這戍你應該知道吧?”

    康寧听了一愣︰“不對啊。剛才我還跟丁叔他們通過電話,這戍怎麼沒人和我說呢?”

    李文謙有些驚訝,隨即一想笑了起來︰“我想應該是老爺子不願意讓你分心吧,畢竟你現在身處在病源區的中心位置,還擔負著全局的指揮重任,一個不好,就很有可能讓病毒蔓延開去。”

    “哎,病毒已經蔓延出去了,只是還不知影響地範圍和程度如何。”康寧搖頭苦笑了一下,隨即便將中午發生的大洪水等情況簡要地告訴了李文謙。

    李文謙先是為山洪襲來的驚險狀況悚然動容。當听到洪峰過後的發現時,激動地站了起來,斯文秀氣的臉龐因為咬牙切齒而漲紅扭曲。他高舉雙手猛然揮動,憤怒地吼了起來︰“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樣……真是泯滅人性、喪盡天良啊!我日他母親的段錦德!傷天害理啊……”

    受此驚擾,營地里幾乎所有人都轉頭望了過來,康寧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叫他坐下︰“老李,你千萬別激動。坐下來听我細細解說。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更加需要冷靜對待,把憤怒壓在心里,全力以赴做好防治和宣傳工作才是上策。我特意來和你談談,就是想讓你先有個思想準備,回去之後知道該從哪些方面著手,否則屆時疫情一旦大面積爆發開來,你肯定要手忙腳亂了。”

    “我知道,可是我這心里難過啊!病毒這個可怕地惡魔要是控制不住。到時候該有多少人橫尸倒斃。作孽啊……”李文謙摘下眼鏡,擦去了傷心的淚水。

    康寧等他重新戴上眼鏡。這才低聲叮囑道︰“老李。你身上地擔子很重。你和老黃都要好好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累。要是你們倒下了。我地損失可就大了。這次洪峰過後。我預感到河流經過地整個克欽邦將成為這種瘟疫地重災區。正在讓參謀們制定大規模地封鎖隔離計劃。另外。我還在這里等待中途率兵轉道峽谷河口幾個寨子地梁山政委發來地報告。要是情況糟糕地話。那組團采訪地六十多名外國記者和國際組織地人員都得隔離到密 地防治中心里面去。我在此先給你交個底。”

    李文謙擦擦鼻子。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明天一回去我就做足準備工作。如果那些國際人士住進去。就給予些優先照顧。”

    “不!壓根兒就不用給予他們什麼優先照顧。還是一視同仁吧。按照正常地病患者對待。”

    迎著李文謙詫異地目光。康寧斷然說道︰“別吃驚了。老李。咱們緬甸可不是內地。不需要給予任何人超國民待遇。改革開放以來。大量地事實都充分表明。越是放下尊嚴關照外人。人家反倒是越看不起你。反而認為你沒有骨氣、沒有公平公正地品德。甚至還認為你沒有自尊沒有做人起碼地良知。對自己人都看不起誰還看得起我們?所以啊。你要牢記我地這番話。就當是我秘密給你下達地命令吧。”

    李文謙臉色通紅。激動地點點頭︰“康總。你就放心吧。我李文謙知道怎麼做了。有什麼責任我來承擔!跟著康總在一起我感覺無比地自豪。離開國內過來追隨康總。是我李文謙這輩子最驕傲地決定!”

    “老李……謝謝你了!”

    康寧站了起來,緊緊地握住李文謙的手,兩人不用說什麼,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那顆熾熱滾燙的心。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營地里炊煙裊裊,焦慮地等待進一步消息的康寧終于看到梁參謀一路小跑過來,從這個精明而又忠實的年輕人焦慮的臉上,康寧已經知道災難無可避免地發生了。

    “報告康總︰梁政委傳來報告。河口地區發現了大量牲畜的腐爛尸體隨山洪迅速沖往下游,善良地寨子百姓在毫不知情地情況下,冒險鉤住了兩具染病的尸體。在場地三名歐洲記者和國際紅十字會的杜林先生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也參與到其中,等丁延年將軍趕到現場通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目前記者團的人已經集中在一起,乘車返回密 ,他們人心惶惶亂成一團。強烈要求相關國際救援組織以最快速度趕往密 。”梁參謀搖了搖頭,苦笑著低聲匯報。

    康寧著急地問道︰“先別管這些外國人,那幾個寨子里的百姓呢?誰留在那里幫助他們了?”

    “報告上沒說。”梁參謀如實回答。

    “***梁山……康寧強忍住心中的不滿,迅速下達命令︰“立刻給密 防治中心黃副院長傳達我地命令︰一、命令黃澤清上校親自負責,率領一個不低于二十人規模的醫療隊伍火速趕赴河口疫區,一定要帶足藥品及時出發;二、命令緬東軍梁山政委,派出一個中隊的特種兵做好黃澤清醫療隊的安全保衛工作,確保救治工作安全有序進行;三,通報緬東邊防第三軍丁英上將,我康寧請求他派出一個連的官兵維護河口地區的治安。全力配合我們的醫療隊的工作。”

    “是!”

    梁參謀轉身走出兩步,想到了什麼又折轉回來︰“康總,那些外國人怎麼辦?現在他們的車隊還在返回密 的路上。”

    “傳我命令︰緬西北戰區最高司令長官、緬甸國家副總理康寧電呈緬甸第三邊防軍最高統帥丁英上將、龍岩中將。有鑒于六十余名外國記者專家已經接觸到瘟疫病源,正攜帶著傳染極強地病毒返回密 的路上,要求丁英上將、龍岩中將立刻將此車隊的所有人員、車輛攔截于密 西郊之外,並火速送往機場防治中心進行隔離檢查,三日內其中地任何人禁止離開隔離區。”

    “是!”

    一旁的李文謙等梁參謀離去,這才有些擔憂地低聲問道︰“康總。給丁老將軍下達的命令措辭上是否嚴厲了一些?他們會不會有抵觸的情緒?”

    康寧微微一笑,擺擺手道︰“放心吧,丁叔和龍叔都是人老成精的老江湖了,看了我的電報,自然就會理解我地意思,在這個突如其來的災難面前,老將軍不會有一點兒的怪罪。”

    李文謙釋然地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是擔心延年那小子發飆吧?哈哈,這樣好。讓延年這小子也一起給關進去。這樣那些外國人就不會有太大意見了,真是一舉兩得。高,實在是高啊!”

    “報告!”

    “說!”

    緊急趕到的“山魈”作戰參謀站得筆直︰“袁頭報告,段錦德部六百多殘余冒死沖擊阻擊陣地,其中有十七人扔下四百余具尸體一百二十一名傷者,拼死突破了我們布下的封鎖線,順著斜谷逃遁,由于我方兵力有限,加上天色已暗地形復雜,袁頭沒有下令追擊,請示進一步的指示。”

    康寧眉頭一皺︰“告訴他,帶幾個有用的家伙回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他應該知道怎麼處理。”

    “是!”

    西北十四公里外的斜谷轉彎處,一臉硝煙地袁正罡放下話筒,大聲下令︰“一組二組立刻把那兩個昏迷地叛軍營連長送往營地急救,其余的畜牲給我挨個補槍,誰他媽地漏掉一個別怪老子翻臉!”“是!”

    隨著整齊劃一的聲音之後,九毫米****特有的聲音絡繹不絕響起,半個小時後,六百一十三具尸體被集中到了峽谷西面的天然大坑里,將碩大的深坑填塞得滿滿當當的。

    “頭,尸堆高出地面這麼多,這怎麼埋啊?”面對這麼多的尸體,“鬼廚”一臉苦色束手無策。

    袁正罡黑下臉來︰“你問我,我問誰去?”

    “鬼廚”想了想建議道︰“要不咱們用火燒吧,大火一起,絕對能凹下去一半,再填上泥土就行了。”

    袁正罡听了眼楮一亮,滿意地笑了︰“很好!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建議……鬼廚听令!”

    “到!”

    “此地就由你負責,人員可以在剩下的四個組和小段的衛隊中任意挑選!”

    “是!”

    袁正罡下達完命令,就帶著兩個護衛瀟灑地離去,留下一群“山魈”和小段的十人衛隊瞪著“鬼廚”怒目而視,一雙雙眼里神采各異,喜怒不一。

    “鬼廚”知道自己錯了,戰戰兢兢地向弟兄們作揖賠罪,哪里還有半個身經百戰的突擊手風範︰

    “各位兄弟……不不!各位老大,我哪里知道袁頭這麼陰險啊?只是多了句話,就連累大家了,小弟在此給各位老大賠罪了,嘿嘿……大人不計小人過啊……嘿嘿……”小段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罵道︰“不愧為鬼廚啊!烤羊烤蛇烤野兔上癮了,連人你也想烤了,也不好好睜眼看看,這濕漉漉的一片怎麼生火?行了,哥幾個在這里等你,你自己回去扛一桶汽油過來吧,反正咱們也不急著回營地去。”

    眾弟兄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起來,“鬼廚”委屈地撇了撇嘴,只好低下頭背好槍獨自趕回去,憨厚誠實的“鬼火”心一軟就追上去了,走在“鬼廚”身後還不停地安慰他︰“沒事,沒事,袁頭也知道唯有燒掉才是最好的辦法,哪怕你不多嘴,他也會下達這個命令的,弟兄們是和你開玩笑的,誰心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我何嘗不懂?只是大家打了半天,總得找個樂子吧,誰知道我自己撞到槍口上去了,***!這筆帳老子記下了……”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6 20:00
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 狹路相逢
    天色微亮,直升機的轟鳴聲漸漸轉來,不一會兒,三架緬東軍陸航團的軍用直升機相繼降落在新平整出的簡易場地,二十五名軍裝備精良的軍直特戰隊員快速鑽出機艙,帶隊的魯賓上尉跑到袁正罡面前報道︰

    “特種大隊五分隊隊長魯賓奉命向您報道,增援人員二十五人盡數到達,完畢,請首長指示!”

    “稍息!”

    身上披掛一身特種裝備的袁正罡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魯賓上尉,營地的安全交給你了,我的一個通訊參謀會告訴你任務的。”

    “是!”

    魯賓不情願地看了看十五名“山魈”從容不迫地登機,知道他們即將干的好事沒自己的份兒了,剛想出口哀求袁正罡給個表現的機會,就看到袁正罡已經在五米外與康寧低聲交談了。

    一分鐘不到,袁正罡跑向最後一架直升機,在一陣疾風中緩緩升起,很快地飛往了西北方向。

    魯賓恨得牙癢癢的,大步跑到康寧面前,敬禮完畢,隨即低聲埋怨︰“康總,老袁這基巴也太不夠意思了,一個電話把我們二十幾個弟兄從 拉山里召來,滿以為能出個任務露露臉,可這家伙竟然讓咱們幫他看家,這是什麼事啊?”

    康寧笑了起來︰“這事兒我可管不了,不過可以告訴你,老袁他們去的地方就是這場瘟疫的發源地出雲頂,那個城堡原本居住的四千多人恐怕沒剩下幾個了,你和你的兄弟們也想去幫著收尸?”

    “這……嘿嘿……我服從命令,嘿嘿……”魯賓嚇得再也不鬧了。

    康寧看到李文謙走到身邊低聲問道︰“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留下一個醫生一個護士照顧傷病員就行。其他人全都返回防治中心。”李文謙指指遠處整理行裝地小段衛隊問道︰“你也回去?”

    康寧點點頭︰“留在這已經沒什麼必要了。等會兒就和你們一起回去。你再檢查一下有什麼遺漏地。時間不多了。二十幾公里地路程直升機很快就回來。”

    “是。”

    三架米系列直升機成三角編隊飛赴出雲頂。不一會兒碩大地環山城堡出現在視野中。上尉機長立刻發出命令︰“七、九注意。擴大警戒範圍。掩護我下降。”

    “七明白!”

    “九明白!”

    上尉機長警惕地注視下方大聲地詢問身後的袁正罡︰“老袁,這麼大一座城堡怎麼一個人影也沒有?”

    老袁回答︰“估計死光了……就在城堡正北那個平台放我們下來吧,我們一下去你們趕緊離開。”

    “明白!”

    直升機的轟鳴聲在空寂地城堡中回蕩,驚醒了正北平坦天頂下一直守候在那里的段慶德,他沖到窗前擦了擦朦朧的眼楮。看到一架噴涂迷彩的直升機正向自己頭頂壓來,激起的勁風將他的長發吹得亂舞。

    段慶德先是嚇了一跳,接著興奮地跳起來飛快地跑下樓梯,一面跑一面大聲喊叫︰“德爺、德爺……美國人派飛機來接我們了,德爺……”

    華麗的客廳里,斜躺在沙發上地段錦德激動地站起來,對上氣不接下氣沖到面前的段慶德顫聲問道︰“我听見了、听見了!告訴我,你看到幾架直升機?”

    “一架正往天頂平台下降,西南的天上似乎還有一架……刮起的風太大我沒來得及細數,老爺。沒想到美國人的動作這麼快,說今天來,天沒全亮就來了。福氣啊德爺!”段慶德臉上滿是喜悅。

    “是了,咱們頂上的平台一下降不了三架,估計美國人是輪流下來……快!你立刻帶著春田和四娃把那箱金條抬上天頂,我這就和你幾個姨上去。”段錦德飛快吩咐。

    段慶德拉住轉向里屋的段錦德︰“德爺,要不把通信室的幾個兄弟也叫上,人多點能多帶點金條離開。”

    “不!你這一叫。負責通信室的段老八絕不會漏過他弟弟老九,老九的衛隊那幾十個沒死地人還不得拼命擠上飛機啊?到時恐怕咱們都走不了!快去,能帶個兩三百斤金條也就行了,你幾個姨隨身的行李中哪一件寶貝不是價值連城的?別愁沒錢花啊!快去吧,晚了恐怕要生亂地!”

    “我這就去……”

    段錦德焦急地跺跺腳,看到段慶德依言離開這才喘了口粗氣,大步走進里屋催促一幫姨太太。

    此刻,段錦德哪里知道,通信室里的段老八听到動靜又不能通過無線電與直升機聯系上。早已帶著副手從西邊的樓道登上天頂。與躥出機艙的“鬼廚”對個正著,段老八和助手在疾風下尚未來得及直起腰。“鬼廚”的突擊步槍已經噴出輕煙,兩個準確點射將懵懵懂懂的段老八和他地助手轉眼擊斃。

    “八,緊急呼叫,雷達顯示,西面十五公里發現三架直升機正超低空飛來,八,緊急呼叫,西面十五公里發現三架直升機正超低空飛來!”

    正在全身控制飛機的上尉機長大吃一驚︰“撤!立刻返航!七、九立刻返航!”

    “七明白!”

    “九明白!”

    上尉轉向等候出艙的袁正罡大聲喊道︰“老袁,看樣子美國佬的直升機編隊來了,兄弟得遵命撤退了!”

    袁正罡大吃一驚︰“消息準確?”

    “準確!正西方向,不到十五公里了。”

    “你快跑路吧,咱們的飛機干不過他們,美國佬要是敢來留給老子對付他!”袁正罡說完跳下機艙。

    “保重啊老袁!”上尉邊喊邊操控飛機升空,快速上升數十米立刻加速向東方逃遁,兩分鐘不到緊隨著前兩架直升機消失在東面的山巔。

    袁正罡掃了一眼散開警戒的弟兄們大聲命令︰“一小隊分成兩組,從西面的台階和北邊的入口下去,除了婦孺之外。殺無赦!”

    “明白!”

    “二小隊听令!各自尋找安全地隱蔽點進行戰斗準備,鬼火把你身上地火箭筒架起來,美國佬地直升機敢降落就轟掉它!”

    “明白!”

    轉眼間十余人消失得無影無蹤。諾大地天台在晨曦中只剩兩灘血跡仍在緩緩流淌。平台下,一雙雙興奮的眼楮在隱蔽地各個角落凝視天空。

    然而,美國海軍的直升機編隊早已發現了快速飛向東方的三架米系列直升機,兩架UH-80B型多用途直升機和一架AH-66B型攻擊直升機簡短的商量之後立刻擺出戰斗姿態,機上的七名三角洲特戰隊員也握緊手中的各種武器。

    在呼叫城堡內的電台得不到答復之後,心知有變地美機編隊在出雲頂空域大範圍尋的飛行數圈,同時與千里之外的基地進行聯系。在基地的指揮下,AH-66B型攻擊直升機率先俯沖下來,帶著凌厲的風嘯和震耳欲聾的轟鳴飛速掠過城堡上空,劃出一條弧線迅速攀升,機上的飛行員大聲通報︰“地面上正在發生槍戰,我清晰地看到數具尸體中槍,隱約听到大口徑狙擊步槍的槍聲,情況有變,請示下一步行動。”

    “你們的工作已經沒有必要了,返航!”基地指揮員的聲音及時傳來。

    “明白鯊魚。我們是不是給他們送上兩個禮花?”AH-66B型攻擊直升機飛行員風趣地請戰。

    “沒必要浪費我們地導彈,回去吧!”UH-80B型多用途直升機上的行動負責人遺憾地說道。

    三架火力強大性能出眾的美機很快消失在西面地天際,袁正罡從段錦德客廳的石牆後遺憾地站起來。透過高大的英式落地窗低聲罵了一句,按住微型受話器低聲命令︰“二小隊分出一組上天台警戒,其他人加入搜索隊伍。”

    “明白!”

    “明白!”

    袁正罡走進豪華的內室,看了一眼被緊緊捆綁躺在地上的段錦德和他的四個老婆,轉向看守地隊員低聲問道︰“檢查這狗日的口腔沒有?”

    “檢查了,沒有藏毒。他身上的衣服、扣子都很安全。”隊員回答。袁正罡點點頭︰“沒想到這狗日沒逃掉,很好,意外之喜!這條大魚可比昨天俘虜的那兩條小魚有用多了。”

    “頭,還有個意外之喜呢!”面目凶悍的“鬼臉”嘿嘿一笑。

    “說!”袁正罡不滿地等他一眼。

    “是……弟兄們在樓下過道上打死兩個抬箱子的嘍,剩下那個嚇得跪在地上尿褲子了,扒開那箱沉甸甸的金條大喊大叫說要用黃金贖回一命,結果沒費什麼事那家伙就把一點六噸金條的事招出來,兩個弟兄正押著那家伙去什麼內庫查證。”嬉皮笑臉的“鬼臉”說完補了一句︰“頭,按規定繳獲地一半歸咱們。這麼大一筆上面不會反悔吧?”

    袁正罡笑了︰“奶奶地。這是你操心的事嗎?給老子把人看好,地上這基巴玩意比黃金還要重要。他可是這場瘟疫地罪魁禍首啊!明白了嗎?”

    “鬼臉”立刻意識到其中的輕重︰“放心,有我在他死不了!”

    “這還差不多。”袁正罡轉身離開內室迅速下樓,發現弟兄們陸續回到寬大的院子里,顯然是該清除的目標都清除完畢,整個行動已接近尾聲。

    袁正罡听完匯報發出命令︰“分組搜索整個城堡所有建築物,遇到有文字的一律收集……還有,金條的事情誰也不許再提,我要到上面的通信室去一趟。”

    “明白!”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6 20:00
正文 第八百一十四章 探尋罪惡之源
    密 機場四周,調集了重兵把守,層層封鎖戒備森嚴,相距二十米左右的一個個崗哨之間,更是拉上了密密的鐵絲網,整個機場已經被嚴密地封鎖起來。

    機庫左側的一排排綠色軍用帳篷前,各國記者和國際組織的代表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了一起,面色憂慮而又緊張地交談著,有人對所面臨的災難驚恐萬分,也有人對防治中心的解釋深表懷疑,還有人甚至惡意地猜測是否軍方將會有大規模的秘密軍事行動,從而將自己一行變相關押。

    一輛防治中心內專用的敞篷越野車緩緩開來,眼尖的科維爾驚呼起來︰“諸位快看,康寧將軍來了……”

    眾人停止了一切交談,麥肯齊、皮埃爾和簡大步走到緩緩停止的越野車旁,向康寧頷首微笑。

    身穿整潔簡單作訓服的康寧跳下車,與三人握手致意,隨即向圍攏過來的人群大聲說道︰“女士們,先生們,很抱歉離開了大家一段時間,今天上午八點四十分我才從疫區病源地附近折返回來,與昨晚緊急趕來的緬甸中央zf各部委負責人、軍隊將領和地方官員一起立刻召開軍政特別會議,布置疾病防治的各項工作,所以直到現在才能抽出時間來看望大家,還請諸位見諒!”

    贊嘆和驚呼聲隨即響起,許多對康寧本就心存好感的人敬佩不已,他們實在難以想象,身為國家第一副總理兼戰區最高軍政長官的康寧會以身試險,親自到充滿毒瘴蛇蠍、正在激烈交戰的野人山腹地探查病源區,這份魄力和膽識,放眼世界又有幾個******能夠真正做到?

    麥肯齊欽佩地說道︰“真令人震驚……尊敬的將軍,你讓我非常敬佩!從昨天發現污濁洪水中的人畜尸體開始,我們就感到巨大的擔憂,特別是我們回到西郊。被軍隊和防治專家強行送進此地之後,更加深了我們心中的憂慮。通過你們專家的介紹,我們對這種被稱之為BYE-A惡性傳染病毒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通過午飯前地檢測結果表明,我們這個考察團中已有六人的檢測結果呈陽性,但至今仍沒有任何異常發生,將軍能詳細地把這些事情和我們說說嗎?”

    “完全可以。事實上沒有什麼需要隱瞞大家的,相反。我們會在未來三天內整理出詳細的資料,包括這種近似于瘟疫卻截然不同的惡性傳染性病毒的一切資料,通過所有的媒體公之于眾,以便提醒世人地關注,並呼吁國際社會對緬甸伸出援助之手,因為……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比起去年幾乎同一時間流行地SARS還要可怕千百倍!”

    眾人听了大吃一驚。許多人更是驚恐地叫出聲來。康寧雙手向下虛按,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和大家一起進入機庫改成的臨時防治研究室,李文謙副院長早已準備好大幅圖示,掛成了一排。苦于英文不流利,只能讓康寧親自逐一進行講解。

    康寧上前拿起教鞭,從第一副圖開始講起,將病毒的特性、構成、高危傳染性、臨床癥狀及治療措施等專業問題講解得簡明扼要,淺顯易懂。

    眾人剛開始還顯得有些不以為意,不想越听臉色越是沉重,再聯想起昨日洪水中兩具發黑的腐爛尸體,所有人都對如此可怕的奇特病毒產生了深切的擔憂和恐懼,部分身體檢測呈陽性地人臉上更是浮現出絕望的神色。

    “……百障山那片發現病毒地密林在我地堅持下。讓軍隊放火燒毀了。本來我還以為此種病毒已經從人世間絕跡。再也不會危害人間。沒想到這次竟然在野人山地區再次出現了。而且規模遠遠超過了預期。真令人難過。哎。由于初次發現病毒時正是緬北大大小小叛亂武裝沖突不斷地緊要時期。我們沒有多余地精力兼顧到這些事情。加上醫學基礎薄弱。研究人員嚴重匱乏。根本就沒考慮到要對這種病毒做更深入地研究。值得慶幸地是。當時我們從當地土著居民地生活習慣中受到了啟發。嘗試著從病源區地一種獨特植物中提取藥物進行治療。結果發現非常有效。治愈了僅存地三名患者和四名直接感染者。但沒有精力和能力繼續探索下去。所以就把少得可憐地資料保存了下來。這幾張圖還是幾日來我們地研究人員匆忙間繪制地。由于時間倉促。不一定準確。但是我們一直在不懈地探索之中。我之所以進入野人山地區。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還好。截止今日凌晨。我們地研究人員已經成功地從感染體中分離出了病毒地標本。位于緬東地制藥廠也已經采集了一大批那種奇特地植物進行藥物提純。治療地特效針劑正在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六位感染上病毒地朋友請別擔心。我們新研制出來地特效藥物能基本治愈。但是還存在再次感染地可能。”康寧最後避重就輕地侃侃而談。

    大家心中地巨石總算是落了地。發出一片感謝造物主地仁慈與慷慨地嘆息。有對康寧當時沒能顧及這種可怕地病毒感到惋惜地。有對發現那種神奇植物感到慶幸地。也有對這種病毒突然爆發感到疑惑地……但無論多少感慨。有一點非常令人滿意︰沒有誰責怪康寧當時沒有向國際社會通報這種病毒!

    通過連日地采訪和實地考察。大家都知道。任何對康寧地苛求與指責都是沒有道理地。康寧能夠在短短數年里平復泛濫了幾十年地緬北戰亂。帶領千百萬窮困潦倒、處于水深火熱中地緬甸人民一步步走向安寧和幸福。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凡地成就。戰亂不斷連溫飽都不能保證地緬甸怎麼可能有能力和實力。進行全世界從未見到過地病毒研究呢?康寧能做到這樣。已經很不簡單了。

    “諸位。我再向大家通報一個極其惡劣地事件。用人神共憤泯滅人性也不足以形容其罪惡。太令人發指了……”

    康寧隨即便憤怒地將段錦德部地殘酷和罪惡詳細地告訴了眾人。末了道︰

    “……這就是為什麼諸位可以看到那場突發地洪水。以及隨著濁浪急速漂流而下地大量遭受病毒感染地人畜尸體地根本原因。沿河下游地民眾要遭難了。很可能病毒會就此大規模泛濫。所帶來地影響非常可怕。此外。我離開臨時指揮部前來這里地時候。逃出我方包圍圈地十余名叛匪仍未抓獲。整個西北土地上地軍隊都在全力緝拿他們。但由于地形復雜。江河縱橫。叛匪們又熟悉周圍地地形。暫時沒有抓到。這些人目前就相當于一顆顆定時****。無論他們到哪里。所影響地都將是大批地民眾。其中存在地安全隱患非常令人擔憂。”

    康寧話音剛落,滿堂嘩然,所有人都無比憤怒地予以強烈譴責。稱之為驚天罪惡死有余辜,“人渣”、“畜牲”、“惡魔”的叫罵聲此起彼伏,有的人悲傷不已高呼災難來臨,有的人幾乎情緒失控暴跳起來,要不是康寧和麥肯齊好一陣安撫。說不一定憤怒的人群都要去尋槍了。

    皮埃爾卻是人群中的另類,他上前兩步,大聲問道︰“尊敬地將軍,如果你說的一切屬實的話,那簡直就是一場世紀災難,太可怕了!可是將軍,你能用什麼事實來證明剛才的話是真實可信的嗎?”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全都望向了康寧,試圖從他臉上地表情發現一點兒什麼。康寧愣了一下。隨即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正是我來此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上午十一點,我還在主持緊急防治會議的時候,我們的前出特種部隊已經成功地佔領了地勢險要的出雲頂叛匪老巢,並沒有遇到激烈抵抗。在那里,官兵們發現了無數感染病死的掩埋尸體和一個簡陋的大型焚尸場地,而且還看到山潭圍堰的證據和炸藥爆炸的痕跡,最為重要地是,我們俘虜了匪首段錦德以及他的三個助手和四個妻子。諸位如果有興趣的話。我非常樂意陪同大家一起乘坐直升飛機前往那個罪惡之源親眼看看。並讓諸位自由采訪匪首和其他俘虜……”

    這時人群突然嘈雜起來,眾人紛紛舉手要求前往。康寧擺了擺手。示意道︰“大家請保持安靜,有一點我要告訴大家,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都要說出來,今天上午,三架美國的武裝直升機從印度方向侵入緬甸領空,飛赴出雲頂叛匪所在的城堡,他們的目的尚未清楚,也許是看到地面的交戰,也許是來自高層的命令,三架飛機很快就離開了,我們地邊防戰士在國境線上用照相機拍攝下了三架超低空飛行地美國武裝直升機,包括機上的編號、軍徽標志都非常清晰,照片正在送來密 地路上,到時候我可以復制一些分發給大家。”

    皮埃爾敏感地領悟到了康寧話里的意思,他大聲呼吁興奮的同事們安靜,轉向康寧笑著問道︰“將軍是擔心此行的飛行安全吧?沒有任何問題,我立刻就能用自己的衛星電話與我們法國大使館取得聯系,在場的各位都分別來自不同的國家,都可以與自己所在的國家和總部取得聯系,我相信我們的前往將會非常安全。”

    “對!我同意!”

    “我這就與我們丹麥大使館聯系!”

    “我也要去!”

    康寧揮了揮手,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了,各位,我們的直升機只能派出三架來,乘員不能超過三十人,其他飛機不是在搜索逃跑的叛匪,就是緊張地運送各種防病救災物資。大家自行商量吧,選出三十名代表前去,不過我這里有個建議,那六位已經查出被病毒感染的記者朋友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和我同乘一架飛機前往。你們都是幫助河口地區那些善良的人民打撈尸體而受到感染的,你們的仁慈與博愛深深地感動了我和無數緬甸軍民,三日內估計這六位朋友不會有太大的反應,應該能輕松地完成這次難得的采訪任務。”

    澳大利亞記者伍德激動地走上前去,緊緊握住康寧的手,很久都說不出話來︰“……謝謝你,將軍!謝謝!我代表患病的五個同行,向你表示深切的敬意……”

    “我感謝你,感謝你們!請問能否告訴我你的名字?”康寧客氣地問道。

    “伍德,伍德.懷德,受雇于《澳大利亞人報》。”

    “懷德先生,請你去做一些采訪前的必要準備吧,我們半個小時後就會出發。”康寧笑道。

    眾人隨即緊張地商量起來,全都為爭取到珍貴的采訪機會而據理力爭,一臉感慨的皮埃爾來到康寧身邊,笑著問道︰“將軍,我也想和你同乘一機,可以嗎?”

    “咦,你怎麼沒和大家一起商量?你難道獲得朋友們的一致同意了嗎?”康寧開了個玩笑。

    皮埃爾哈哈一笑︰“沒有任何問題,我被選為了記者團的臨時團長,所以不需要大家的表態就自然而然地獲得機會。”

    “原來是這樣?沒問題,我同意。”康寧爽快地答應下來。

    皮埃爾由衷地說道︰“將軍,從見到你到現在,盡管我事事懷疑、處處留心,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你有著非凡的人格魅力,是個值得所有人尊敬的軍人和政治家!”

    康寧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拍了拍皮埃爾的肩膀,交代了兩句就先行離去。

    不久後,副院長李文謙將一男一女兩個一同前往的醫務人員送到康寧面前,康寧一看笑了,男的是一師野戰醫院的老熟人魏克強,女的卻是年輕漂亮的女醫生鐘梅。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6 20:01
正文 第八百一十五章 另一只眼
    入夜,皮埃爾坐在密 機場的隔離帳篷里,和往日一樣,用筆記本電腦敲打著每一天的稿件,但是這個晚上,他的心情太過沉重,也太過激昂,閉目調整很久,才伸出微微僵硬的雙手。

    隨著第一個字母敲出來,激情澎湃的皮埃爾再也沒有一絲顫抖,副標題為《踏入罪惡之源》的緬甸系列紀實報道逐漸在屏幕上延伸。

    “……我們三十人來自歐美和發達國家的記者在隔離區南面五十米出有序地登上三架俄制軍用直升機,其中兩架能乘坐二十六人的運輸機因為要帶上急需的藥品和送給緬東軍特戰隊員的食物,只能乘坐十五人,另一架相對陳舊的多用途直升機勉強能乘坐十人,而年輕的緬甸副總理、以上將軍餃擔任緬西北戰區司令長官的康寧將軍就坐在這架飛機上。

    “幸運的是,我有幸能獲得將軍同意同乘一機,機上的其他乘客有兩名是為我們提供醫療保障的年輕醫生,其中一位還是留學法國回來的漂亮女博士;將軍身後那位文靜得有點羞澀的東方小伙子就是我上次報道中提到的貼身警衛,他叫段,很少有的姓氏,直到現在為止,大家都不知道這位溫雅的小伙子怎麼能成為將軍的侍衛長的;另外六名是來自歐洲和大洋洲的記者,我想要告訴所有人的是,這六名已經確診染上了可怕的BYED-A的惡性傳染病毒的敬業同行,是因為在昨天的河口地區幫助當地善良的民眾打撈洪水中的感染尸體而被傳染的,本以為因運載能力的原因,這六位令人同情的同行將被留在另一半無法前往叛軍堡壘出雲頂同行當中,但是將軍為表示對這六名博愛記者地感激與敬意,向他們發出了特別邀請,這一邀請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包括六名尚能自如行動的被感染者,當時將軍的邀請一出口。喧鬧的廢棄機庫隨即安靜下來,很多人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也包括我在內。

    “陳舊的直升機動力很足,但噪音很大,致使機上的交談變得非常困難,因此我也就遺憾地放棄了與將軍面對面交談地難得機會。直升機很快進入以地勢險惡、毒物遍地而聞名世界的野人山地區,低頭下望千山萬壑蒼蒼茫茫。千百年來自生自滅地原始森林延綿不絕,二戰時期由于英**隊的迅速撤退而被曰本軍隊圍困的中國遠征軍兩萬多人。就是在這片蛇蠍橫行毒氣肆虐的地區幾乎全軍覆滅的。三年前,自以為是的緬甸zf軍兩次進入這片地區清剿叛軍,也幾乎遇到與中國遠征軍同樣地命運。

    “飛行十分鐘左右,將軍突然通知飛行員改變飛行線路,三架直升機幾乎在半分鐘內形成1字型編隊折而向西,很快達到我們熟悉的密 西面的河口地區。我們這才知道將軍的意思是想讓我們都看一看,?***┬岬暮樗 薔 裁吹胤健 秩綰未右叭松礁溝亟 罅咳靜 勞齙厝誦笫 宄逅 呂吹摹直升機編隊降低了速度和高度,機上的記者開動了攝像機和照相機,幾乎是在兩座巨大的陡峭山脈形成的深溝上方向北飛行,因此我們對這股突然冒出的巨大山洪所造成的破壞看得很清楚︰亂石嶙峋的深谷中一片狼藉。數不清的巨大樹木被洪水地強大沖擊力攔腰折斷,深溝兩側二十米內的所有植被蕩然無存,我發現同機的記者們全都被洪水造成的毀滅性破壞感到觸目驚心臉色發白。

    “其中一顆被洪水折斷的樹干上還卡著一只高度腐爛的豬,破損的腹部流出的惡心內髒隨風搖擺,還有一條發黑的人腿掛在相鄰地樹枝上,同機地三個記者立刻嘔吐起來,將軍連忙和兩個醫生拿出機上的嘔吐袋加以照顧。我驚訝地發現,此刻將軍地眼楮是那麼的無奈和悲涼,我從未見過從容不迫目光深邃從來看不出他想些什麼的將軍出過這樣的眼神。盡管只是短暫的一剎那他就恢復了原來的平靜,但他那一剎那的真情流仍然讓我捕捉到了。

    “順著滿目瘡痍的深谷飛行十五分鐘左右,直升機在一個落差很大的險要處前方緩緩升高,灰蒙蒙的出雲頂城堡隨之進入我們的視野,這座建在山腰間的城堡果然如傳說中所描述的那樣佔據絕佳的地勢,城堡下幾乎垂直的數十米堅固山體使得這座城堡擁有最大的防守優勢,在我這個服役三年的陸軍軍士的眼里,只需一個連的兵力布置在城堡上就能擋住一個師敵人的進攻,因為陡峭的數公里範圍內根本無法架設火炮這樣的攻堅利器。當然擁有空中打擊能力另當別論。

    “直升機降落的過程中。我們終于看到了那個制造出巨大洪水的山潭,這個足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小湖沒有我來前想象的渾濁。幾條流量各異的溪流從三個方向注入其中,在五十米高空上我們清晰地看到了蓄水留下的環形印跡,殘存的幾十個沙石麻袋散落湖口兩側,看來將軍所說的人為蓄水是個事實。

    “直升機分別降落在城堡內的一個寬闊院子和最高建築的天頂上,所有人用去十五分鐘時間鑽出機艙,集中在城堡英式主建築寬闊豪華的一樓大廳里,我看到一個身穿山地特種作戰服全身掛滿各式武器的矯健軍人跑到將軍面前莊重敬禮,隨後低聲與將軍匯報著什麼。由于他戴著和衣服一樣色彩的面罩只出兩只眼楮和鼻子嘴巴,我無法辨認他的長相,判斷他的年齡,沒有任何標志徽章的軍服和帽子使人不知道他的軍餃,但是從他沉著冷靜的氣度、與將軍相仿的身材、以及能如此隨便地與一個上將交談來分析,此人絕對是個精英中的精英。奇怪的是,除了這個渾身上下透出濃郁硝煙味道的軍人之外,我看不到其他任何一個軍人,想了想試圖上前詢問,可是這個警覺的軍人立刻轉動腦袋望著剛剛走出一步的我,他的一雙冷冰冰的眼楮,讓我感覺脊梁發寒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我看得出他眼里地戒備和警告。那是一雙可以殺死人的可怕眼楮。

    “軍人再次敬了個禮悄然離去,將軍神色沉重地大聲召集我們靠攏,介紹城堡的基本情況後,將軍禮貌地征求我們的意見。我們一行略作商議,選擇了先采訪叛軍首領段錦德和他那名叫段慶德的唯一助手,再采訪他的四個妻子,最後才實地探訪山潭、焚尸場和填埋處。將軍同意我們的計劃。領著我們走上二樓客廳,三十多人進入豪華明亮地客廳一點也不擠。相繼坐在舒適精美的柚木沙發和凳子上不到一分鐘,兩個和剛才那位冷眼軍人一樣裝束地軍人把一個身材高瘦神態萎靡的中年人押解出來,讓他坐下後一左一右站在兩邊。

    “中年人也許意識到什麼一直低著頭。但從他被押送進來地過程中。我們大多數記者已經認出此人就是野人山地區最大地反zf武裝首領。他地照片在一年前被印刷在世界各國地報刊雜志上。因此大多數記者都非常熟悉他。特別是他那標志性地鷹鉤鼻子。在整個東方難得一見。

    “坐在我身邊地將軍冷冷地看著前面地段錦德。坐成半圓形地記者盯著中間埋頭地段錦德沒一個人問話。將軍皺皺眉頭突然用雲南話說道︰段錦德。把頭抬起來。怎麼說你也是個盤踞一方地梟雄。這個時候你連抬個頭地膽量都沒有了?。令人驚訝地事情接著發生了。段錦德果然緩緩抬起頭。盯著將軍很久才淒涼地說道︰沒想到我這輩子能見到你。哈哈!能死在康寧手上一點不冤。反而是我地福氣!。說完他竟然大笑起來。只不過笑聲中充滿了絕望。

    “將軍一點也不生氣。平靜地看著段錦德︰這些是來采訪你地歐美各國記者。你有什麼話盡可以和他們說。包括你自認為什麼追求民主自由捍衛民族利益地口號和思想。都可以暢所欲言。明天。你將會被押送到曼德勒。你地管家和妻子還有另外兩個突圍時被我們俘虜地營長將和你關在一起。這是我第一次和你見面。也是最後一次和你見面。如果你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采訪完畢你通過守衛通知我。好了。我回避。將軍說我站起來用英語禮貌地向我們告別。邁著從容地步子離去。

    “接下來。精通中國雲南話地曰本朝日新聞社記者柳下輔彥主動擔任我們地翻譯。各人地攝錄設備一直打開著。段錦德在柳下輔彥巧妙地引導下漸漸放開。有選擇地回答我們地問題。其中包括承認出雲頂是病毒地起源、是否與緬東軍特種兵激戰、以及激戰地程度他都一一回答。當我地問題通過柳下輔彥提出時。他停了好久才沮喪地搖搖頭。說出一段令所有人無比震驚和憤怒地話︰是我下地命令。一千多還能動不想死地人用了四十八個小時築壩蓄水。本來我沒打算要真干。可言而無信地美國人沒有依照雙方地約定來營救我。所以我才下決心炸毀堤壩造成洪水地。之所以把病死地人畜尸體扔到里面。就是希望zf軍害怕了離得遠遠地。我地幸存部下才能順著洪水過後毒物絕跡地機會沖出包圍圈。才有希望在必死無疑地絕境中闖出一條活路。現在你們都來了。證明地我決定是正確地。我不後悔!

    “所有人听完柳下輔彥沉痛地翻譯全都怒了。在兩位全副武裝只出眼楮和口鼻地彪悍軍人大聲警告下。我們中七八位沖動地記者才很不情願地放下高高舉起地凳子和拳頭。當時我也只感到血液瞬間充盈大腦。雙耳嗡嗡直響。站在段錦德面前渾身發抖。幾個女記者竟然發出悲傷地哭泣聲……

    “兩個軍人看到場面激動立刻將段錦德押進內室。另外沒有背長槍地兩個軍人很快將段錦德地助手押出來。這個長相猥瑣地軟骨頭竟然會說英語。使得采訪順利多了。這個軟骨頭驚慌失措地回答了一個又一個問題。我們這才獲知又一個令人發指地殘忍事實︰段錦德地大兒子從北面地一個深山部落里。搶來三個年輕地土著女子。在城堡里和段錦德地十六歲小兒子一起**三天。其中一名土著女子咬傷了段錦德大兒子地脖子。被這個殘暴地匪徒立刻斬首在床上。第二天。這個匪徒倒下了。第三天。他地弟弟也倒下了。段錦德探試之後大驚失色立刻隔離。並授命手下活埋另外兩個土著女子。但是。具有高度傳染性地病毒卻從此流行開來。再也無法控制。

    “兩周之內,整個城堡四千六百多反zf軍隊和兩百多名婦孺相繼染病死去三千余人,段錦德卻嚴密封鎖消息停止一切大規模的軍事行動,外圍的緬甸第三邊防軍和zf軍北方軍區一個師,早在數十天前就將野人山通向外界的所有道路封鎖,緬東軍神出鬼沒的特種兵陸續擊斃了四百名以上的叛軍,但是由于叛軍封鎖病毒的消息,他們一直沒有發現城堡里的異常,因此,病毒在段錦德和他的追隨者們惡意制造的山洪沖擊下四散開來……

    營帳的白熾燈下,皮埃爾寫完這些文字停下了,好一會他又在文章的最後加上一段︰“我承認自己是個懷疑主義者,堅持閱讀我的緬甸紀實報道的讀者們也許從前面的七篇文章中看到我對緬甸軍隊的不信任,看到我對戰俘營所有一切的平淡描述,我總認為康寧將軍還有很多做得不夠的地方,但是,通過今天的親身經歷,我為自己的偏見和淺薄而深感內疚,康寧將軍和他的緬東軍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是盡力了,何況,他們是那樣誠實,對病毒的流出是那樣的無奈何傷悲,誠實地說到現在為止,我沒有發現他們的一句謊言和誘導,他們用自己的一個個行動向我們宣示他們的人生理念——公平和正義!”

    皮埃爾重重按下發送鍵,隨即閉上朦朧的眼楮,任由長長的文章轉換成數字信號通過衛星傳送到萬里之外的故鄉巴黎……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6 20:02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六章 內奸顯形
    凌晨五點,剛剛躺下的康寧才睡了一個小時就被叫醒,侍衛長小段在秘密前來的杜建武再三阻止下,仍然堅持輕叩房門。小段明白杜建武沒有重要事情,絕對不會連夜從緬東趕來,若是讓康寧知道杜建武已經在外面等候而不叫醒他,小段極可能被趕到基層再也不能跟隨身邊,因為上次有過一次類似教訓,康寧已經發出嚴厲警告,再犯的話小段知道康寧不會再給面子的。

    康寧起床穿上衣服,給疲憊的艾美輕輕蓋上毯子,悄然走出臥室,輕輕關上門來到外間接過小段遞來的濕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坐到杜建武身邊︰“看你眼楮紅得像兔子似的,不會是自己開著幾百公里路吧?”

    “兩個警衛員輪流開的,我心里有事睡不著。”杜建武從公文袋里拿出兩份報告放到康寧面前的桌面上。

    康寧一看封面上的五顆黑色五星,立刻打起精神,翻開文件飛快閱讀,五分鐘之內看完他震驚地放下報告︰“如此看來,國家內政部政治保衛局局長一定是個隱藏的內奸了!”

    杜建武點點頭︰“正是,我們反諜局行動處長趕到德曼迪戰俘營時已經晚了一步,擔任戰俘看守任務的北方軍區623團從團長到參謀長,再到兩個連長都被收買了,我們分析623團的這些人都不知道所謂的華裔特工的真實身份,以為是來自國內的參加羅星珈部造反的普通叛匪,只收了那個仰光富商的兩千美元就偷偷放人了,看到我們地鄭志堅處長領著三個隊員拿著蓋上你西北戰區司令長官大印的命令突然而至。幾個主官連聲否認有這個人。”

    “最後如何得知的?”康寧感興趣地問道。

    杜建武喝口水繼續陳述︰“就在鄭志堅以為真沒有這個人迅速離開的時候,623團的一個華裔副營長在擦肩而過的時候隱秘地塞給他一個紙團,鄭志堅非常聰明,駕車離開戰俘營才打開,隨後立刻向我電話報告,我意識到情況可能會糟,一個電話打給曼德勒大營留守的參謀長周衛東,正好陸航團的421號直升機在文多鎮東北空域執行搜索野人山漏網叛匪的任務,聞訊立刻順著南北公路進行低空搜索。二十分鐘後終于看到那輛離開戰俘營南下近三個小時地黃色豐田越野車,機上執行任務的曹春來特種大隊一個七人小隊在前方五公里上坡彎道處索降,不費什麼力氣就成功攔截下來,車上的富商和司機被弄暈。\連人帶車開回曼德勒大營,那個所謂的華裔特工被戴上頭套押上直升機,兩個小時後送到我們地軍事監獄,我親自審訊的,曹春來在曼德勒大營也完成審訊,將完整的審訊記錄及時傳真給我,我才挖出內政部一局局長這個內奸。”

    康寧轉念一想問道︰“你是不是擔心內政部長溫松將軍的態度?”

    “正是。雖然我和溫松處得不錯,但是這個一局局長是他的心腹,我不敢輕舉妄動才找你的,此人已經被盧小楠的仰光情報處秘密監控,跑不了,在內政部以外地地方隨時可以實施抓捕,但我們不敢動手。”杜建武顯得很無奈。

    康寧果斷地拍板︰“抓!抓到之後立刻使用特別手段加以審訊,不行的話用直升機秘密押解到我們的軍事監獄,溫松將軍那里我來負責。抓捕成功我就給他打電話通報。他的為人我清楚,絕不是美國人能夠收買的,頂多見面我給他道歉。再一個,先別把這事通報給我三叔和國內的安全部門,這麼大一個秘密需要我們查證以後才能做決定。”

    “這我就放心了,弟兄們還擔心你大公無私立即遣送回國內呢。我這就給盧小楠下令。他已經從實兌港趕赴仰光親自指揮布控了。”

    杜建武說完拿出手機。撥通盧小楠地電話說了句暗語放心地掛斷。收起手機看到康寧又再閱讀第二份文件。就站起來自己去添了杯熱茶。

    康寧合上文件。久久沒有說話。想起昨天鐘梅和自己一起前往段錦德老巢地良好表現。不禁唏噓不已︰“看來這鐘梅是無可救藥了。情報泄露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重要。估計美國人已經意識到這種傳染病毒地重要性。否則不會在每次通話中都暗示她盡可能去了解。而且。她竟然利用工作之便大膽地和記者團里地那個美國人科維爾聯系上……杜大哥。你地意見如何?”

    “我和張敏、穆大哥、文勝等人地意見完全一樣。就是將計就計。見機行事。立刻抓捕地話。沒準兒美國佬又要弄出別地花招來。與其讓不可預測地危機存在。不如留下這個我們時刻掌控著地線索。”杜建武平靜地回答。

    康寧點點頭︰“把623團那個忠于職守地華裔副營長地名字盡快弄給我就行。其他事我就不管了。由你們全權負責。”

    杜建武微微一笑︰“等地就是你這句話。張敏已經制定出一整套地計劃和相應預案。並于昨天下午把反諜局地一個女特工悄悄安插進機場防治研究室。負責病理檢測和血液化驗。與鐘梅地接觸機會多一些。”

    康寧一愣︰“行不行啊?這可是高度專業地崗位。稍有些破綻很容易引起鐘梅地懷疑。如果是以女護士地身份進去要輕松得多。”

    杜建武點燃支香煙︰“你放心吧,我們這個女特工吃地就是這碗飯,說起來你也認識她。”

    “誰康寧好奇地看著杜建武。

    “張敏的小姨子,你那盤龍理工大學康寧醫學院地年輕講師小童。”杜建武微微一笑。

    康寧笑著搖搖頭︰“這個張敏真他***無孔不入,連小姨子都被他培養成特務了,了不起啊!行。我放心了!”

    “還有,政治部負責內保地楊紫川中校被石鎮大哥以人民議會的名義任命為密 防治中心的臨時政委,他將負責具體行動的指揮,我和張敏都不能露面,否則很容易引起內奸的恐慌,只能給楊紫川發布指令。”杜建武做出補充。

    康寧佩服地笑道︰“非常周到,看來你們的工作已經有了質的飛躍,走到今天這一步不知耗費了你們多少心血啊……”

    “別說這些沒營養的話,要是體恤我們。就多給點兒經費吧,人手逐漸增加設備就不夠用了,還有五個駐外情報局都需要改善物質條件,我這錢緊張著呢。”杜建武不失時機地開口要錢。

    康寧爽快地回答︰“行啊!老袁剛在出雲頂的段錦德老巢起出一千六百八十三公斤地黃金。以及發現出雲頂方圓十五公里之內的多個金礦富集點,可惜那些金條純度只在九十五左右,需要運回緬東工商業銀行的熔煉車間再次提純,不過價值也很可觀了……別流口水,這些我要留作儲備使用,不能給你,可以把一批多達二百四十一件的鑽石和珠寶首飾、極品翡翠和精美地玉器工藝品交給你。初步估算價值不低于五千萬人民幣,你如果能與香港的阿東聯系上或許賣得更高,這些就當作撥付給你的特別款項吧。”

    杜建武大喜︰“太好了!總算解決一大難題了……東西在

    “已經秘密運往郭鵬大哥那里,你回去之後找他要去,一切按照程序辦。”康寧笑道。

    杜建武毫不在乎地說道︰“這樣我更省事了,哈哈!不就簽個字嗎?不過你得提前跟郭鵬打個招呼,那家伙真他***是個管家的料,絕不會浪費一分錢,我和石鎮大哥找他要錢還好點。其他人見了他就腿打顫,說不清楚用途沒有完善的支出預算,他鳥都不鳥你,真難以想象這是個身家幾個億的大富豪!”

    康寧哈哈大笑,杜建武腰間地專用手機卻在這時震動起來,杜建武掏出一看調出里面的短信。收起手機告訴康寧︰“鐘梅十分鐘前用手機撥打的國際長途被完整監听,看來我得盡快趕回去了。”

    康寧收起笑容嚴肅地說道︰“采取一切辦法,盡量減少泄密的可能,實在不行的話就立刻收網,咱們辛苦這麼長時間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才研制出現在的疫苗,十多個科研人員領著數百個從戰場上傷殘下來的弟兄,頂著風吹日曬廢寢忘食才成功地擴大月刺種植面積,決不能因為內奸的泄密而使咱們遭受損失,雖然目前咱們地研究機構無法人工合成月刺素。但是保不準美國的尖端實驗室能發現所有的成分之後利用什麼大義向我們施加壓力。那樣的話就極其被動了!”

    “明白,遵照你的意思辦。”

    杜建武站起來收起桌上的文件︰“對了。必要地時候我想請劉毅出面幫忙,這家伙有本事,也非常配合,有些事他來干要輕松很多。”

    “沒問題,只要用得上他,你盡管開口。劉大哥是個識大局的真漢子,經歷戰場的生死考驗之後,整個人豁達了也精明了。”康寧極力贊成。

    “行,我回去了,趁天沒亮趕緊出城,回去的路上我能睡個安穩覺了。你也得注意休息,雖然你體質過人但也不是鐵打的,別再讓家里的弟兄們為你擔憂了。”

    杜建武拍了拍康寧的手臂扭頭就走,留下一臉感慨的康寧靜靜站在原處目送他匆匆的背影。
longwang 發表於 2009-6-7 21:34
第八百一十七章 臨危受命

    「真令人難以置信……段錦德上緬東衛視了!」

    大使戈爾盯著會議室裡的電視機屏幕,瞪大眼睛驚歎起來,在座的其他七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文件停止一切交談,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電視節目上。

    屏幕中的段錦德被眾多各國記者圍在其中一個半圓形人圈中央,七八台攝像機對準他,照相機的閃光燈不時閃爍,主持人的畫面解說和分鏡頭遠景,證明採訪地就是叛匪老巢出雲頂城堡,段錦德最後回答法國記者皮埃爾的內容被譯成英文字母輔助說明,最後記者們的暴怒、悲哀、痛苦和絕望被忠實地展現出來。隨著主持人的詳細解說,出雲頂上的千人坑、焚屍場、惡意蓄水製造疫情的山潭、匪徒們的搶劫強姦、殘忍屠殺周邊土著部落、輪姦活埋土著少女等令人髮指的罪行一一被揭露出來,長達一個小時的紀實報道,在各國記者的憤怒評述和那條人為製造的山洪深溝的滿目瘡痍中結束,屏幕上一行猩紅色的英文大字久久不息,觸目驚心----世紀災難!

    「銀星牌」家用轎車的廣告之後,緬東衛視英文資訊頻道再次播出了與病毒流行相關的新聞報道:

    整個瞬間擴大的疫區病毒感染者已經高達四千二百餘人,包括四十七名外國記者和國際組織成員,疫情重災區的「河口隔離區」因感染病毒而死亡者已經達七十八人,加上病源滋生地出雲頂的死亡者,總體死亡數字已經超過四千七百人,這還是尚未能完全統計的數字,通過緊急調查已經證明。夾帶著大量感染病毒的人畜屍體的洪水流經地三十八公里流域,爆發了嚴重的疫情,塔奈河兩岸的十五個村寨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病毒流行,已確診的感染者已達三百餘人,而且數字仍然還在迅速增加中。緬甸三軍總參謀長瑞普緊急下達疫區封鎖令,中央政府總理諾拉敏以及衛生部、民政事務部等相關部門負責人要求人民正確對待這一人為災難,鼓勵全國人民向二百五十萬疫區人民伸出援助之手,大聲呼籲國際社會給予緬甸力所能及的醫療和物資援助……

    克勞斯痛苦地閉上眼睛。捏了捏太陽穴,轉向身邊的戴維低聲說道:「如果早點兒把那個畜生接到印度,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災難了。」

    戴維惱火地壓低聲音:「誰知道野人山倒霉的鬼天氣那麼不可預測?之前已經出發了三架直升機,甚至一度飛到出雲頂西面七公里地空域,突然遇到雷電暴雨,只能選擇放棄。行動計劃的負責人是我。可具體實施行動的是印度洋基地的海軍,我無權要求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已經沒有多少利用價值的倒霉蛋。儘管如此,我們在接下來的數天時間裡都沒有拋棄他,雖然不知道他幹下了這等人神共怒地罪惡勾當,將感染病毒的人畜屍體拋進蓄洪池中製造大規模災難。但我們還是在天氣轉好就派出直升機和緊急調來的三角洲部隊前去救他和他的家人,遺憾的是我們去遲了。他地老巢已經被緬東軍的特種兵攻陷,在這樣地情況下,難道還值得用我們美國勇士的寶貴生命去賭博嗎?緬東軍特種兵的戰鬥力你應該非常清楚,何況印緬邊境地區已經開始佈置了中國產的威力強大的防空武器!」

    克勞斯無奈地搖了搖頭:「別激動,戴維,我沒有一丁點兒責怪你的意思,像段錦德這樣的叛軍首領,根本就不值得我們的人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他,只是如今造成的影響非常地惡劣。雖然只是段錦德和他的嘍的一面之詞,可全世界會怎麼想?幾年來在緬甸接二連三發生的負面新聞,已經讓我們的政府和軍隊非常尷尬,如今再來一個所謂的世紀災難,公之於眾的叛匪供詞、諸多的美國援助設備和相互聯繫的文件、我們派出人員參與叛軍地武裝升級和軍事培訓、三架救援直升機超低空飛越胡崗谷地邊沿地照片、各國記者的目擊報道……這一切都把矛頭指向了美國,如今只要有人站出來大聲說這是美國人讓干地,恐怕全世界會有很多人相信。戴維痛苦地低下了頭:「實不相瞞,華盛頓已經責成我回國做出詳細檢查的命令已經下達,就在我離開新德里趕到你這裡來的前一刻。本來我是不想再來這個讓人傷心的地方。但我推測華盛頓方面很可能會對你有所任命。你臨危受命壓力很大,我又不能在一旁協助你。所以有些話要當面和你說清楚,否則我一回國,估計再也不會回來了。」

    「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你不能走!你是最熟悉印緬事務的官員,我需要你的幫助,否則接下去的工作我將會非常困難。」克勞斯驚訝地看著這個惺惺相惜的好朋友。

    戴維苦澀地搖頭笑了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總得有人出來做替罪羊吧?何況我的工作的確存在不少漏洞,返回述職接受調查是免不了的。克勞斯,我只想對你說,堅持幹下去!不要受來自方方面面的干擾,大膽地做你認為該做的事情,只有你才能力挽狂瀾,其他任何人都無法取代你,必要的時候……就像在新德里我們密談時討論過的可能性,必要時你完全可以向康寧妥協,以換取他的諒解。他並不是個狂妄的好戰分子,處理事情非常的靈活務實,知道如何權衡輕重緩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克勞斯驚訝地看著戴維,愣了一會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戴維拍了拍他的手臂,施施然站起來,臉上掛著輕鬆解脫的笑容:「諸位,資料我已經送來,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祝大家好運。」

    戴維說完和女助手走向門外。克勞斯急忙站了起來:「戴維……」

    戴維在門邊轉過身來,臉上依然掛著迷人的笑容:「好好幹吧,克勞斯,我看好你!回美國的時候別忘記給我帶上一瓶產自緬東地烈酒,我挺喜歡的,再見了,克勞斯!再見了,戈爾!再見了。諸位先生們!」

    會議室裡一片沉默,有傷感也有幸災樂禍,更多的則是對目前錯綜複雜的緬甸形勢感到憂心忡忡。

    這時,克勞斯的助手悄悄走進會議室,遞給情緒低落的克勞斯一份文件。

    克勞斯緩緩抬頭看了助手馬克一眼,打開文件。心不在焉地打開瞟了一眼,迅即瞪大眼睛凝神閱讀。不一會兒,他迅速合上文件,大步走到戈爾身後低聲說道:「戈爾,請你和新來的路易斯上校一起到我辦公室去一趟。越快越好。」

    戈爾抬起頭來:「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密 發來的緊急情報!」

    「我馬上去!」

    重兵把守地密 防治中心裡的帳篷越來越多,就連狹長的飛機跑道也被一排排整齊的帳篷佔據。只有兩個大型機庫前方的一千多平方米空地被保留下來,供救援直升機起降;一隊隊身穿白色防化服的邊防第三軍官兵來回巡邏,從緬甸各地抽調來地五百多名醫務人員緊張地忙碌著。

    值得高興的是,新來的臨時政委楊紫川的確是個能力出眾的負責人,在他地統一指揮下,一切都有條不紊忙而不亂,秩序井然效率大增,贏得了防治中心官兵們和醫務人員、以及帶著病毒穿梭其間的各國記者交口稱讚。

    直升機地熟悉馬達聲隱隱傳來,與直升機和「河口防治區」通訊完畢的楊紫川擦去滿是皺紋的額頭上的汗水。重新戴正軍帽深吸一口氣,走到麥克風前發出通知:

    「各單位請注意,六十一名危重患者即將抵達,請內勤一中隊官兵做好起降場地清理和警戒,急救三隊立刻集中到降落場做好分流準備,相關科室盡可能抽調人手予以配合,六十一名患者全部安置於六號治療區,重複一遍!各單位請注意,六十一名危重患者……」

    安裝在防治中心各個地方的十二個高音喇叭清晰傳出指揮之心的命令。各相關單位立刻行動起來。身穿白色防化服的內勤一小隊三十餘名官兵從臨時休息的二號機庫門口趕赴降落地點,禮貌地驅散停留在場地上的記者和患者。機庫內地研究室裡。兩位研究人員在顯微鏡和化驗儀器前緊張工作,右側牆根處臨時擺放的六張行軍床上,睡著五位忙碌了三天兩夜沒合眼的醫藥研究所科研人員,他們成功地從采自不同病源對象的活體中成功分離出病毒標本,經過複雜而又精密繁瑣的上百次合成實驗和分析對比,終於完成了病毒未明特徵的鑒定,研製出更為安全高效的特效疫苗。

    一身藍色醫生大褂的鍾梅在門口兩名衛兵的笑容中走進研究室,對幫助自己打開大門地衛兵甜甜說了聲謝謝,來到一個身材不高但婀娜麵條地女研究員身邊,解開口罩露出溫馨的微笑:「童姐,你還不睡覺?」

    小童收好顯微鏡下地觀察切片,蓋上裝著許多試劑的合金箱蓋子,轉過身一邊揉捏酸脹的腰肢一邊笑道:

    「坐吧,你還別說真是累壞了,坐啊……老方你幹嘛去?」

    關掉監測儀的老方不緊不慢地回答:「沒聽到楊政委的廣播嗎?一下就送來六十一個危重病人,外面哪裡忙得過來?我去幫幫忙,那些從緬甸各地抽調來的醫生護士對治療劑量尚未掌握好……你就別去了,留在這和小鍾說說話休息休息,要麼就睡一會,你也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望著老方消失在門口的疲憊身影,小童揉揉眼歎了口氣:「老方是個實在人啊!這次的成果數他功勞最大,可他像沒事一樣繼續為提高疫苗的可靠性不懈研究,都快五十歲人了,每天睡覺不超過四小時,唉……」

    鍾梅呵呵一笑:「你不也一樣嗎?你們的研究成果一定很大,否則日理萬機的康總不會在臨飛仰光前還特意趕來向你們祝賀,當即決定授予研究室全體人員個人一等功,每個人都得到一枚人人羨慕的金麒麟勳章,了不起啊!要是你在軍中的話,鐵定晉陞一級軍銜。」

    「我哪有你們這福氣啊?我更看重的是和金麒麟勳章一起發下了的五萬塊錢,哈哈!」小童毫不在意地說道。

    鍾梅佯裝嗔怒:「真是的,沒點上進心!要換了我啊,就把這個成果總結成論文,至少也對職稱的晉陞有益,你如今還是個講師,比我這個主任級醫生都低兩級,不是個事啊!」

    「那可不行!這是集體的功勞不是個人的榮譽,再說了,成果出來以後立刻封存,被緊急送到溫縣的醫藥研究所去了,相信很快就能轉化為產品,再生產出來的疫苗要比原來的強多了。」小童自豪地說道。

    鍾梅也陪著她一起高興,說笑幾句湊近小童:「小童姐,聽說你負責的是關鍵的分離和融合部分,這麼重要的成果一輩子都讓人驕傲,如果被長期保密不能轉換成榮譽的話,真有點可惜了!」

    「有什麼辦法?一切以集體利益為重,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不過……就像你說的一樣怪可惜的,能不能轉換成榮譽我倒無所謂,我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要這麼多榮譽幹什麼嗎?只是,總覺得自己的研究成果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寶貝,送出去真的是捨不得啊!好在我偷偷留下份副本,裡面還有老方他們幾個的成果在內,等回去沒事時拿出來看看,我也會感到欣慰的。」

    小童陶醉地閉上眼,突然意識到自己違規了,連忙望向十餘米外的幾張床,看到幾個同事睡得沉沉的沒有一絲反應,這才摀住豐滿的胸脯擔憂地說道:「聽著丫頭,你可不能把姐姐這事說出去,否則姐姐會受到追究的……算了,我還是拿到外面燒掉安全一些……」

    小童快步走向自己的儲物櫃,拿出一個牛皮信奉迅速捲起來。

    鍾梅連忙上去安慰:「童姐,沒這個必要,這是你的成果,只要不洩密誰能把你怎麼樣?你們家老羅身為盤龍市長,從一開始就和康總陳總一起打天下,誰敢把你怎麼著?何況如此珍貴的成果你燒掉多可惜啊?要是我啊就收得好好的,等自己年紀大了時常拿出來看看,怎麼樣也是個欣慰和念想不是?」

    小童猶豫了一下:「說得在理……不過你得替姐姐我嚴守秘密!」「放心吧童姐!你妹妹我是誰啊……呵呵……別嘎吱我腰啊……你知道人家最怕嘎吱了……哈哈……」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9 14:31
正文 第八百一十八章 幸災樂禍
    緬甸爆發的奇特而又恐怖的疫情在死亡人數突破三千人大關之後,終于引起了全世界的廣泛關注。

    疫情正式對外公布的第六天,三萬多緬甸政府軍和緬甸邊防軍參與的圍段錦德部殘匪的行動仍然在緊張的進行中,緬甸有史以來投入人數最多、出動飛機最為頻繁的圍堵抓捕行動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派出七個采訪組跟隨軍隊前往不同地區執行任務的緬東衛視每天都會有精彩報道,知名度迅速上升。

    隨著緬東衛視的報道一天天深入,人們驚訝和難過地看到越來越嚴峻的形勢。如今整個緬甸都投入到這場前所未有的高危性疫情防治之中,成百上千的醫務人員在日夜辛勞,緬甸各界的捐贈援助物資越來越多,可是感染者和死亡者的人數都在持續增加中,特別是呈幾何式增長的感染人數已經高達五萬余人,引起了緬甸周邊各國的巨大恐慌,印度、新加坡的多個激進團體和三家大報社紛紛呼吁自己的政府關閉所有通往緬甸的海陸空口岸,停止一切與緬甸之間的人員交流。

    三軋十四日,緬甸政府正式對外宣布︰十三名沖出包圍圈的殘匪在逃亡中被擊斃七人,自行死亡一人,其他五人已經逃得無影無蹤,進行了十天的圍堵抓捕行動,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密布在克欽邦周圍的三萬官兵,將一如既往地嚴密封鎖疫區,直到危險解除為止。公告最後宣布,經過防疫專家的各項檢測,在這八名死者的體內全部查出了“BYED-A”病毒,因此,五名失去蹤影的叛匪身上極有可能也攜帶著這種高傳染性、高死亡率的惡性傳染病毒。

    消息一經公布,立刻引發了世界輿論的廣泛熱議。大多數媒體對此結果表示深切的擔憂,世界衛生組織、北歐人道主義救援組織地負責人、俄羅斯、烏克蘭、中國、老撾、委內瑞拉、古巴、伊朗、巴基斯坦以及越南政府紛紛發表談話,對緬甸政府和人民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同情,並表達出積極參與緬甸疫情防治的意願。各項救援物資和醫療隊地組織工作正在緊張進行之中。

    緊接著,美國國務卿鮑威爾召開專門的新聞發布會,對緬甸目前正在爆發並迅速擴散的“BYED-A”病毒表示出嚴重的關切和擔憂,要求緬甸軍隊不要放棄對失蹤的五個叛匪的圍堵搜索行動,呼吁緬甸政府要做一個友善的、開明地、負責任的國家政府。發言的最後,鮑威爾高調表示,出于對多災多難的緬甸人民的無限的同情。美國政府將在近日內召開專門地會議,討論給予緬甸力所能及的人道主義援助。

    就在鮑威爾發表談話的第二天,印度政府公開宣布︰將在兩天之內召開緊急特別會議,討論暫時關閉印緬邊界議題。三小時後,與緬甸同為東盟成員的新加坡政府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建議”仍然滯留在緬的新加坡人迅速撤離緬甸。同時宣布︰政府將在三天內考慮是否暫時中止與緬甸之間的海空航線。

    美國和印、新兩國政府的態度引發了世界媒體地激烈反響,法國政府告誡駐緬國民盡快離開緬甸的公開呼吁接踵而來,將世界輿論推向了高潮,歐美各國主要媒體紛紛發表自己的觀點,有人深感憂慮,有人則幸災樂禍,“緬甸”、“野人山”、“BYE-A”等詞匯成為了輿論的焦點。似乎在一夜之間,全世界都清楚地認識了緬甸,了解到野人山的可怕和對病毒的恐懼。精明的媒體和出版商們立刻翻出塵封的歷史,緬甸的翡翠、珍禽異獸、稀有樹木被廣為介紹,同時緬甸野人山地二戰往事再次被人們津津樂道,中國遠征軍可歌可泣的悲壯歷史由此讓全世界熟知,就連康寧出演其中一個團長的《遠征》影片也再次獲得了世界民眾的青睞,數十個國家開始連續的放映,並且場場爆滿。這其中唯一不高興的恐怕要數日本人了。他們的二戰罪行再一次被暴在光天化日之下。

    世界傳媒最發達的美國成為了病毒事件的評論中心,各大報刊雜志紛紛發表自己地看法,大量地充滿歧視的節目和電視報道鋪天蓋地,對這場緬甸史無前例地深重災難肆意挖苦諷刺,幸災樂禍。其中,美國最有影響力的媒體N反應最為快速,從獲知病毒的一開始他們就有如先知先覺一般,不但每天都引用緬東衛視的圖像重新進行“加工編輯”之後予以報道,還請來了各種專家學者、社會名流進行專題訪談和討論。在他們有目的的大肆渲染之下。緬甸在世人眼中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成為了貧窮、愚昧、落後、血腥、專制、自私和每天都發生戰爭的垃圾國度。也正因為如此,N的收視率在這段時間里奇跡般地大幅度上升。

    三軋十六日晚上的黃金時間。N電視台請來三名嘉賓,繼續對緬甸局勢進行專題訪談。全世界觀眾都非常熟悉的著名的主持人卡佛蒂稀疏的腦門兒油光錚亮,這位年已六十二歲以敢說敢言出名的芝加哥人,一開場就說出大串自以為是的俏皮話︰

    “歡迎各位的光臨,直播節目開始之前,我想向遍布在世界各地的所有觀眾介紹一下此刻的緬甸與二十四小時之前有什麼不同。在昨天的節目中,相信大家已經看到了,那幾個黃皮膚的瘦小緬甸領導人在電視畫面上的偉大形象,今早起床刷牙的時候,他們的焦黃臉上的表情仍然浮現在我的腦海里,讓我突然想起我們攝影記者發回的新聞照片上的內容,感覺那些穿著皺巴巴廉價軍裝的緬甸領導人,就像垃圾遍地的仰光街頭那些滿頭長著疔瘡、打著赤腳、流著鼻涕伸手向外國人乞討的棄兒……(參加訪談節目的觀眾哄堂大笑,卡佛蒂也聳聳肩做了個鬼臉)”

    卡佛蒂繼續他地口若懸河︰“遺憾的是,亞洲民主的典範印度和新加坡已經宣布關閉他們國家與緬甸之間的所有通道,以寧可死亡也要浪漫而享譽世界地法國人,也急急忙忙召回他們停留在緬甸的國民。另有捷克、波蘭等世界數十個國家勸止他們的國民靠近緬甸,因為那里正在爆發的瘟疫就像森林大火一樣勢不可擋地蔓延開來,傳染人數已經高達五萬人,死亡者不計其數。至今仍沒有個準確數字,我敢說如果不是緬甸專制政府在欺騙世界的話,就是緬甸人至今仍數不清楚自己有幾根手指……(又是一陣爆笑)”

    “好了,言歸正傳!今天我們請來的是著名的哈佛醫學院華裔病理專家義德.張、緬甸時政分析專家休伊特、人權基金會副秘書長考斯特這三位令人尊敬地先生。”卡佛蒂首先請所謂的緬甸時政專家發表意見。

    一副飽學之士模樣的休伊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資料,讀出最新獲得的數據,完了憂心忡忡地總結︰

    “……我非常懷疑緬甸政府的危機應對能力,他們糟糕地醫療體系和落後的醫藥科技。很難控制住大規模病毒的流行……雖然我從世界各國記者從疫區發回的現場報道和圖像中,看到了緬甸的新任政府副總理康寧先生領導的龐大救援隊伍,看到了他們在全力以赴面對災難,但是我對他們的努力依然不抱太大地希望,劇烈增加的感染人數和死亡人數就是一個證明,這些數字都是那些可憐的歐美各國記者在疫區中心通過衛星發回的數據。我認為非常可信。”

    卡佛蒂笑著問道︰“休伊特先生的意思是——連火柴都造不好的緬甸人,根本就無法面對這個突然發生的巨大災難?”

    “是的,僅憑緬甸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解決這個巨大問題,這需要國際社會地共同努力與參與,特別是我們美國,但遺憾的是我們的政府至今仍然還在猶豫中。我認為在這場災難面前……”

    “謝謝休伊特先生的高深見解!謝謝!”

    卡佛蒂轉向華裔學者︰“尊敬的張先生,我有個問題一直深感疑惑,借此難得機會,我想向您請教一下︰連自己的文字都寫不好的緬甸人,怎麼會突然弄出個BYED-A的新名詞出來?明明是一場流行性的瘟疫,怎麼會到了他們地嘴里就變成了這個不知所謂地新名詞?”

    年約五十歲的張義德想了想,慎重地回答︰“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獲得任何這種病毒地資料,世界衛生組織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因為身在緬甸密 疫區的國際紅十字會考察小組組長麥肯齊先生,于昨天發來了詳細報告,指出這一病毒是一種類反應癥狀似于瘟疫卻完全不同于瘟疫的新型病毒,傳染性和死亡率要比瘟疫病毒高出很多,麥肯齊先生發來的報告還說,緬甸第四特區醫學研究所的七位研究人員已經成功地分離出這種病毒,並試圖在此基礎上研制新的疫苗,目前,研制工作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展。但遺憾的是除了從病毒中分離出的細胞進行培育之外。還需要的一種從緬甸特有的稀少植物中提取的織物元素相配合,才能抑制其毒性。達到免疫效果,原先研制出的疫苗雖然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有效率只能勉強達到百分之八十左右,我估計這也是幾天來死亡人數不斷上升的一個重要原因。所以,他們用一種新的稱謂來命名這個新的病毒,這並不奇怪。”

    卡佛蒂夸張地“”了一聲,再次問道︰“那麼,張先生是否知道,這個所謂的BYED-A代表著什麼?”

    “我也不能確定,但我個人覺得像是漢語拼音的聲母符號,也許BY代表著變異,E代表惡性,D也許是特種病毒的意思,至于最後的A字母,我理解為首次發現,在中國有很多這樣的例子。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真實的意義還有待于緬甸方面的資料公布。”張義德到底是個嚴謹的病理專家,出口不凡。

    卡佛蒂驚訝地嘆道︰“這實在太令人不可思議了!緬甸人竟然能成功地分離出全世界從未見過的病毒?還能這麼快時間成功研制出疫苗?這有可能嗎?”

    張義德一臉嚴肅地說道︰“卡佛蒂先生,在此我想說件事,也許在座的和電視機前的絕大多數觀眾都不知道,數年來大量的中國科技人員進入相鄰的老撾北部和緬甸東部的第四特區工作,這些人中間有著臨床經驗異常豐富的退休專家教授,也有年富力強的中青年學者。據我所知,老撾的上寮地區和緬甸東部地區遠遠比電視上介紹的要富裕得多,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吸引這麼多人才,在所有的專家學者中,有兩個人深受我的尊重,就連我在中國的老師也稱這兩個人為老師,這兩位就是在中國醫學界有大師之稱的康濟民和李白石先生,他們的成就和影響力比任何一個在美國工作的華裔專家學者都要大,所以,他們取得什麼成績我都不覺得奇怪。“哈哈!非常感謝張先生給我們帶來的花絮,下面是廣告時間,廣告之後我們將邀請人權基金會的考斯特先生發表他的看法,隨後我們將對今天的節目進行精彩的點評,再將我們前方記者發回的緬甸疫情最新圖像進行講解……”

    數分鐘後,再次展開的專題節目笑聲不斷,年輕的考斯特與主持人卡佛蒂配合得非常好,對緬甸人以及他們面對的苦難極盡嘲笑譏諷之能事。節目的最後,卡佛蒂在笑聲中說出了“這是全能的上帝對骯髒的緬甸猴子的懲罰”的惡言。
h225671318 發表於 2009-6-9 14:32
正文 第八百一十九章 梅花計劃
    實際上,美國政府盡管顯得不急不躁,從容不迫,但遠遠沒有美國媒體隔岸觀火般來得輕松,也沒有時間借此機會痛快淋灕地肆意嘲笑和幸災樂禍,宣泄心中對從不買自己帳的緬甸政府的憤怒和藐視。

    就在卡佛蒂主持的黃金節目開播之際,美國國務卿鮑威爾緊急召開的安全會議緊張進行,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中央調查局局長、聯邦調查局局長等大小頭目盡數出席,听完“蘭德公司”首席傳染病研究專家卡西諾對緬甸疫情的詳細介紹,以及對病毒傳染性、危害性、傳播速度、對美利堅合眾國可能造成的影響等精密評估,與會大員們坐不住了,隨即縮小範圍,召開了更高級別的緊急應對會議。

    四小時後,一個緊急命令傳到了緬甸仰光的美國大使館。

    享用完午餐的克勞斯上校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沒能斟上一杯美味的咖啡,助手馬克就匆匆走了進來,將高度機密的文件遞給了克勞斯︰

    “來了急電,上面要我們這樣……另外,白宮安全委員會的詹姆斯先生將于今天晚上飛抵新德里,他將在印度密切配合你的工作。印度、新加坡、泰國和馬來西亞等國都從今晚零時開始,關閉一切連接緬甸的交通航線和陸地道路,歐美各國的航空公司也先後停止了飛往緬甸的所有航班,詹姆斯在這個緊要關頭親臨印度,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足以看出白宮和五角大樓的決

    “麻煩你你替我倒杯咖啡吧。”

    克勞斯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很快便看完了只有一頁的文件,放下文件夾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對送來咖啡的馬克說了聲謝謝︰

    “我們的報告終于讓華盛頓那群衣冠楚楚的紳士們睡不著覺了,現在是美國東部時間的深夜一點。我估計掌握美國命運地那幫先生們還在通宵達旦地喝咖啡。疫情的公布已經超過了兩周時間,我接二連三呈送給國內的報告中,對疫情的高危害性和恐怖的傳播速度說得一次比一次清晰和嚴重,可是直到現在,我們美國還沒有開展任何實際性地行動。英國、丹麥、瑞典、俄羅斯、中國甚至是越南政府的援助醫療隊已經獲得了緬甸政府的批準,各國都在與緬甸政府尋求對抗病毒的合作,近日內更是將有五支國際醫療隊開赴緬甸援助救災,而我們美國卻還在一旁冷眼旁觀,現在事到臨頭了,卻又讓咱們不惜一切代價弄到病毒標本和疫苗研究資料,真讓人頭痛啊。”

    馬克有些驚訝地看著克勞斯︰“你怎麼了,克勞斯?我可從未見過你這麼沮喪地發牢騷,有什麼問題嗎?”

    克勞斯搖頭微微一笑。隨即有些難過地說道︰“哎,也許是這幾天在電視上看到太多太多的淒慘與死亡了,我這心里……沒事的。馬克,我是個軍人,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麻煩你去把接替戴維的那個安東尼奧上校叫到我辦公室來,還有戈爾先生和從印度洋小島飛來的那個陸軍上校,我估計他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原本一直沒打算實施地梅花計劃恐怕不得不展開了,說實話,我真的不願意擔任這個計劃的負責人,盡管該計劃是我一手制定地,我也有必勝的決心和把握。但想到由此帶來的惡果,就讓我不寒而栗……”

    “明白了!克勞斯,其實我也和你一樣難過,可是你得打起精神來,華盛頓那幫老爺還在等待我們的好消息呢。”馬克說完,安慰地拍了拍克勞斯的肩膀便轉身離去。

    三小時後。

    設立在密 機場地預防中心安靜而又忙碌。二區地一排整齊帳篷前。年輕健壯地美國記者科維爾坐在軍用馬扎上。悠閑地撥弄著筆記本電腦。根本就不在乎不時走過自己前方地醫務人員和巡邏衛兵。也沒有像大多數同行那樣繼續繁忙地采訪報道。

    就在科維爾合上筆記本電腦站起來地時候。明媚漂亮地英國記者簡快步地向他走來︰“科維爾。你這家伙地身體雖然壯得像一頭牛。不過你依然需要到治療中心去注射疫苗了。這是防治指揮部剛剛給我們二區下達地通知。”

    簡在科維爾地身前停下。指指他手上地筆記本電腦。接著又問道︰“你是在發送稿件嗎?”

    科維爾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當然不是。我在接受總部地意見……簡。伍德.懷德先生和那幾個倒下地同行恢復得如何了?沒大礙吧?”

    “情況良好。他們現在已經痊愈了。緬東制藥集團新研制出來地特效藥非常棒。已經有一千多名三級感染者被治愈。三級以下地患者大部分正在恢復中。新地防治疫苗正在源源不斷地運來。看來死神地腳步就要被中止了。再也不用每天都死那麼多人了。”

    簡說到這里,滿臉都是感慨︰“以前可從來沒有想過,將軍領導的第四特區竟然有著如此尖端的科技水平,科研和生產企業人員的效率如此之高,面對這洶涌突至的病毒肆虐,這麼快就拿出了解決的辦法,非常了不起!”

    科維爾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是啊!親眼看到後我才相信這一切並不是天方夜譚,不單止醫學研究,估計在各個領域他們都在不聲不響地大步向前邁進,在外界毫無所知地情況下迅速發展壯大,地確很了不起。”

    簡頗為驚訝地看著這個原本對康寧集團一直藐視的年輕同行,看了看周圍,然後輕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地?”

    科維爾看到簡慎重的樣子笑了起來,指指站在不遠處的一對身穿緬東軍制服的軍士︰“別緊張,這都是我觀察出來的——你看看這兩位待命的地勤人員,他們身上的武器精致實用,良好地制造工藝顯示出武器的良好性能,可這種制式的武器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一定是他們自己研究生產的,表面上看應該是仿制于俄制武器。但又比俄制武器新穎簡便,沒有一定的工業基礎和優秀地設計專家,不可能造得出來……別驚訝,親愛的簡,我是個軍事愛好者。熟悉世界各國的單兵武器,哈哈!好了,我現在得去注射疫苗,我這麼年輕,還不想死,雖然一周來進入這里的每一個患者幾乎都被治愈了,但初期死亡的人數實在是令人恐懼,還是謹慎些為好。再見,親愛的簡。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

    簡看著大步走向治療中心的科維爾,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六十多名來自世界各國的同行和考察人員先後感染了病毒,自己卻在三次血液檢測之後仍然被告知安然無恙?但她認為同行里私下流傳地種種匪夷所思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因為深入病源中心的康寧和他地十多個隨行人員沒有一個感染病毒的,就像唯一幸免的簡和科維爾一樣令眾人驚訝和不解,但此刻的簡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事情,她要回到自己的帳篷里換上一身漂亮的衣服——她的完美情人康寧要來了,百忙中來探望生病倒下的麥肯齊和福特先生。

    科維爾到達治療中心的三號室門前,看了看玻璃門里面地情景,友好地和幾位等待注射疫苗的同行打招呼,主動坐在長凳的最後位置,耐心等待。

    五分鐘不到便輪到了科維爾了。他禮貌地向招呼自己入內的小護士點了點頭,然後走進玻璃門,坐在治療台前的圓凳上,靜靜地挽起了袖子。

    “我的朋友,這兩天感覺還好嗎?”科維爾用法語溫柔問候,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大口罩遮住了女醫生的大半張臉,但她眼里的光彩顯示出她也非常地高興︰“謝謝你了,科維爾!請把袖子再挽高一點好嗎?……非常好……你身體可真棒,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被感染上病毒。在這上萬人的防治中心里非常的罕見。”

    “你不也是嗎?”科維爾笑道。

    “不不不,我可比不上你,我來之前就注射了預防疫苗,那種疫苗是匆匆制出來的初期產品,有效率只能達到百分之八十左右,但幸運的是在我身體里面起效果了,我們的兩位醫生、六名護士先後倒下,其他的人卻安然無恙,我也屬于幸運者的其中之一。不過明天上午新研制出來的高效安全疫苗就要運到。這實在是個令人振奮地好消息。三天後你再來一趟吧,再注射一支新疫苗。會更保險一些……好了,拿著棉簽,自己按住一分鐘就行。”

    鐘梅熟練地抽出注射器,更換針頭。由于接受注射地人數眾多,消耗實在太大,一次性注射器只能在更換針頭之後接著使用。

    科維爾說了聲“謝謝”,不過他沒有即時站起來,看到另一位醫生在三米外背對著自己給人注射疫苗,他微微靠前,壓低聲音道︰“梅,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等待了,剛才我在來這兒的路上,听到一個緬東軍上校和研究室地負責人方教授交談,他們今天晚上就要撤回全部的研究人員,只留下治療人員在這里繼續工作。我估計他們的研究工作已經完成了最主要的部分,要趕回緬東那個設備齊全的研究所繼續進行研究,那個上校說最遲明天上午九點就能安排一架直升機,把帶來的設備和最近形成的資料一次運送回去,所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必須在明天凌晨六點之前拿到那份重要的文件,並盡可能拿到那個冷藏櫃里的病毒標本,否則他們一運走,我們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鐘梅听了一驚,迅速地看了一眼四周,隨即低下頭︰“怎麼這麼急啊……那些文件還在那里,倒是冷藏櫃里的病毒標本昨天運走了大部分,但還有一部分等待銷毀,我取出來估計難度不會太大,但是——我交給你之後,你如何保存?病毒標本沒有控溫設備,很快就會失效的。”

    “不用交給我了,你自己帶在身上吧。”科維爾低聲回答︰“竊走這些機密之後,你再也無法待在這塊土地上了,緬東軍對待叛徒從來都是殘酷無情的,我們需要你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可我怎麼離開?這里被封鎖得死死的,走出五百米都不可能!”鐘梅驚慌失措地說道。

    “放心吧,寶貝兒!請你絕對放心,相信我,你會安安全全地離開這里的,你的克林斯曼此時就在西面不遠處的印度等你,成功之後回到巴黎,以後就安度你向往的自由世界的生活吧!一切有我安排,從現在起到明天凌晨,我隨時可能會來找你,然後送你安全離開!”科維爾站了起來,故意大聲地向鐘梅點頭致謝,放下袖子優雅地離開。

    鐘梅驚訝地望著科維爾離去的方向,心髒“砰砰”直跳,以至于另一個進來的人坐在她的身前,她仍然呆呆地望著外面。

    “你這婆娘怎麼了?看到那個洋鬼子就魂不守舍了?虧我專程來看你,你說說看,那個家伙那個地方比得上老子?”來人伸手在鐘梅眼前晃了晃,然後不客氣地說道。

    鐘梅轉頭一看,嚇了一跳︰“毅哥?老天……你怎麼來了?”

    “我明天就要和康寧那家伙回緬東,舍不得你,所以就趕過來了。現在康寧那家伙正在和幾個洋老頭聊天,我看著無趣,就自己進來了……看你這樣子,累壞了吧?”劉毅溫柔地看著鐘梅。

    百感交集的鐘梅看著劉毅,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毅哥,我也想你……”

    “哈哈!沒幾個人了,你也該休息一下,摘下那破口罩吧,和我出去走走去。”

    劉毅不由分說,摟住鐘梅的腰,在另一名醫生的笑眼和小護士的笑聲中,大大咧咧地擁著鐘梅走出了玻璃門。
ai.wu 發表於 2009-6-15 15:55
第八百二十章 慷慨的承諾

劉毅摟著美麗動人的鍾梅,走過人群來到了三號機庫前,揮揮手趕走越野車裡的兩個緬東軍尉官,攙扶鍾梅登上副駕駛室,自己轉到駕駛室門外對嘀嘀咕咕的中尉吼道:「滾基巴蛋!老子又不出去,只是兜兜風、到南面那個山崗上看看風景,你他娘的瞎嘀咕些什麼?」

  「嘿嘿!兄弟哪兒敢啊?不過大哥,就算是風流快活,你也得快去快回才是,說不定康總一聲令下咱們就得走了。」中尉嬉皮笑臉地看看劉毅,又看了看車裡滿臉通紅的鍾梅。

  劉毅瞪了中尉一眼,坐上車用力關上門:「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

  「嘖嘖,見是見多了,可這麼漂亮的女人,兄弟我可從來沒有經手過……哎呀……帶勁兒!三千五排量、全時四輪驅動,比起國內那些唯利是圖的汽車廠強多了……咦,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看著我……喲呵……我又沒出事,你哭啥嗎?」

  越野車轉進五十餘米高的半山腰密林處停了下來,劉毅毫不在意數十米上方的望塔上的警戒哨可能會看見,一把摟住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鍾梅,開口低聲問道:「哭什麼啊,傻丫頭?咱們不就分開了一段時間嗎?來,擦擦……」

  「我不……」

  鍾梅摟緊劉毅強壯的脖子。唇舌點點,狂野地親吻起來---她實在捨不得離開這個令她癡迷、給她帶來極度快樂的率直漢子,她要在臨別之前,再次享受那暢快淋漓地,要給這個優秀的男人留下永久的記憶,同時也給自己滿是愧疚和痛苦的心靈帶來一點兒可憐的安慰。

  佳人在懷,馨香撲鼻,憋了兩個月之久的劉毅再也顧不上什麼了。雙手和嘴巴熱烈地回應起來,不一會兒,結實的車廂猶如行駛在大海中的小船一樣反覆顛簸起來,封閉地車廂內嬌喘吁吁,低吼陣陣……

  隔離防治中心二區的寬大主帳篷四周,站著數名荷槍實彈的衛兵,帳篷裡的康寧帶著艾美,正與坐在同一張病床上的老朋友福特和麥肯齊親熱交談,詳細介紹疫情的最新發展和取得的可喜成果。詢問大家有什麼要求和不同看法。近一個月來的多次相處,使得這兩個國際著名人士對康寧的品德與能力欽佩不已,不知不覺間,彼此地關係上升到了很好的私交階段。

  「康,你們的迅速反應和為此做出艱苦的努力,實在是令人無可挑剔,你們的研究人員高超的專業水平和優秀的職業道德。更是令人肅然起敬,我們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非常地敬重他們。」

  麥肯齊說到這裡,感慨地歎息了一聲,又接著說道:「特別是你們的慷慨無私,令所有的記者和考察人員深受感動。你們每得出一項研究成果,都能及時送達我們手上,使得全世界對這種可怕的病毒有了深入的瞭解,學到了許多獨特而有效的防範措施。從我們自身的經歷我們看到了你們卓有成效地努力,看到了你們博愛寬厚的心靈,非常令人激動,也非常令人欣慰!」

  康寧笑著點了點頭:「謝謝你的中肯評價,麥克(麥肯齊的暱稱)!這一切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且還會繼續做下去。在剛才的談話中。皮埃爾先生問我幾個研究專家撤走的事情,我想在此告訴大家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況,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理解。」

  見邊上坐成半圈地皮埃爾等人頻頻點頭,康寧笑了笑,然後詳細解釋起來:「在長達十六天的研究之後,我們的研究人員基本上弄清楚了這種病毒的特性和結構,並通過兩周以來大量的分離標本對比分析和藥理實驗,基本上掌握了較為全面的資料,剩下的研究工作就只能回到緬東的研究所進行了。那裡有此地所不具備的尖端設備和優良地研究條件。會使得研究工作大大加快。如今我們已經逐步量產地新一代疫苗和特效藥就是得益於研究人員的努力成果,下一步地研究。他們完全沒必要再待在這個簡陋的地方了,最新的研究成果將在他們回去之後,完成其中的幾個補充實驗,即可向全世界進行公佈。這是我們的義務,也是我們的責任。」

  「太好了!」

  皮埃爾站起來,向康寧深深地鞠了個躬:「我代表所有的記者,向你和你的研究人員表示衷心的感謝,請接受我最真摯的敬意!我知道將軍從不食言,這段時間來向我們所做出的慷慨承諾沒有一個不能兌現,對此我們銘記在心,謝謝你了,將軍!」

  康寧站起來友善地與皮埃爾和其他幾位記者握握手,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請先坐下來吧,先生們,坐下說話……我也非常感謝大家這段時間來對緬甸現狀和疫情的全面深入報道,你們的言行正在深刻地影響著這個世界,雖然在大量的報道當中,依然存在著這樣那樣的誤解,但令人安慰的是偏見少了,真實多了,所以我非常感謝大家,特別是要感謝麥肯齊先生的國際紅十字會,他們人還沒到就給我們轉來了五千萬歐圓的援助基金,讓我們的窘迫處境得到迅速緩解,這是緬甸國家歷史上從未獲得過的理解和幫助,對激勵我們的國民團結一心戰勝災難有著巨大的作用。」

  聽完康寧的話,眾人頗為難堪地點了點頭,皮埃爾不無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康,我們法國遠遠沒有我預想的那樣迅速響應。這一點讓我感到非常難過。」

  「沒什麼,皮埃爾,你沒有任何需要道歉的地方!其實你已經做得非常好了,儘管你地後續報道被你們的報社大量刪減,但是你仍然讓法國人民看到了一個真實的緬甸,意識到病毒的危害與存在的巨大安全隱患,這已經很了不起了。」康寧和氣地安慰道。

  福特清咳了一下,問道:「康。我已經吩咐基金會準備好了兩千萬美圓,這筆錢相信很快就會轉入緬甸國家防治委員會的專用賬戶中,請原諒我暫時只能做到這些。我們昨天聽日本記者說,你們為此投入了所有的人力物力,你更是下令變賣了你們特區政府銀行的兩噸黃金儲備,出售了儲存多年地七噸白銀和一百五十噸紫銅……這些消息是日本媒體率先報道出來的,他們說是他們日本的企業以非常令人滿意的價格買下你們拋售的物資,真的是這樣嗎?」

  康寧平靜地回答:「謝謝你的慷慨,我的朋友!兩千萬美圓的慷慨援助。足以讓緬甸人對你和你地基金會深懷感激了,你總是讓我如此感動,數年來你一直在支持著我,總有那麼一天,我會予以回報的……你問的問題是事實,而且這筆交易已經完成了,目前這些錢正用來安置和治療數百萬人口的災區民眾。為人民提供必要的生存食物和治療保障,我再也不忍看到成百上千的山區人民死在自己簡陋的家裡,因此只能想一切辦法去拯救他們。另一部分錢則用於採集和尋找稀缺地月刺植物,補貼製藥廠高昂的生產費用,還有一部分則用來投入到人工合成月刺素的大規模研究項目上,以便盡可能快地以低廉的價格實現大規模量產,拯救一個個無辜的生命。可惜這些錢遠遠不夠用啊。想必大家也清楚地知道緬甸的貧窮與落後,中央政府如今連公務員的薪水都無法保證,因此,我正在和美國地文扎諾家族和北美的司徒家族聯繫,希望能用我們特區企業在西海岸的合資能源公司中的股份作抵押,拆解到三億美圓的貸款應急,此事正在接洽之中,估計三天內就會有答覆。不瞞各位,我正在出售自己名下的所有企業。如果順利的話,大約能夠獲得五億美圓左右的急需資金,這也是我的全部積蓄了。」

  「將軍……」

  麥肯齊感動不已,欲言又止,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眾人眼裡滿是崇敬,眾人再一次看到康寧博大地胸懷和高尚的道德品質,一時間帳篷裡陷入了一片沉默。

  康寧卻在這時站了起來,擺了擺手:「好了各位,我事務繁忙。不能再做久留。出席完今晚的防治會議後,我就將趕赴緬東的製藥廠。看看能不能挖掘生產能力,我預感到情況會非常糟糕,那五個一直沒有被我們抓獲的漏網匪徒,估計很有可能逃往了負隅頑抗的羅星珈武裝佔領的緬甸實皆省西南部的邊界地區。三天前,我已經要求我們的中央政府向印度政府通報此事地可能性,我們地外交部長也在我的建議下立刻召見了印度駐緬大使,希望印度政府能夠嚴密封鎖羅星珈部佔據地邊境地區,同時我們的西北戰區司令部把這一可能發生的嚴重後果,用高音喇叭反覆警告叛軍陣地上的叛軍,讓他們知道這樣堅持下去可能會給無數無辜的人民帶來滅頂的災難,但是他們依然不為所動,我已經命令軍隊再調集三個師的兵力趕赴戰線,加強圍堵的力量,展開全方位的警戒封鎖,不能再讓一個病毒攜帶者危害無辜人民。唉……儘管這樣,我心裡仍然忐忑不安,被嚴密封鎖和隔離的密 地區終於迎來了曙光,可千萬不要在別的地方再出現毀滅性的災難啊!要是不幸被我言中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眾人憂心忡忡地低下頭,福特急忙問道:「康,事情既然如此緊急,你能不能再給印度使館發出警告或者是外交照會?否則情況真的很危險,甚至還有可能會影響全世界的穩定與安全!」

  康寧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實際上我們的外交部門已經做了三次通報了,但是從印度政府的反應來看,他們只是關閉了大部分邊境道路,但是卻允許羅星珈部佔領區的車輛和叛軍人員自由地出入緬甸邊境,運送武器彈藥和食品,這些情況我們都掌握而且還在密切地關注中,希望印度人能夠清醒認識到其中的危害性,懸崖勒馬,不要把自己推向絕境。」

  「如此看來,我必須給美國駐印大使去個電話,讓他向印度政府強調一下,情況真的很危急!」福特先生眉頭緊鎖,顯得非常焦慮。

  康寧立即表示贊成:「如果能夠讓美國大使出面,情況或許會好得多!不過,坦白地說,我對此不抱太大的希望,相信各位都應該看到了,美國的主流媒體是如何地挖苦諷刺正在舉國抗災的緬甸,怎樣令人震驚地嘲笑和歧視無辜的緬甸人民,而對美國支持的段錦德製造出來的這一巨大的反人類的災難卻禁止報道,視而不見,還組織那些流亡美國的所謂緬甸民主人士大肆誣陷攻擊緬甸中央領導人,甚至包括我都成了獨裁者的幫兇……我為此感到難過,也感到極為氣憤,但是……我的朋友,我心裡更多的是傷感和擔憂……算了,不說了!麥克,盡快把我剛才給你的研究資料發到國際衛生組織那裡去吧,只要對人類有一點兒幫助,我們就盡量去做。」

  康寧說完,與在座諸位一一握手,心情沉重地告辭離去,留下這群國際人士處在深深的感激、欽佩、內疚和焦慮之中,靜靜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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