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境鬼醫 作者:天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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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可 2008-10-15 06:35: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3 761772
ai.wu 發表於 2009-6-15 15:56
第八百二十一章 十萬火急

主持完重要的全國疫情防治會議,康寧邀請丁英、龍巖、丁延年趕回自己的臨時住所。一頭霧水的三人看到康寧緊閉雙唇只管前行,只好不再發問跟著他一起快步走向臨時指揮部後院的那棟小樓。

  穿過突然增加的層層崗哨,進入一樓大廳,起身迎接的戰區參謀長陳撲、緬東軍軍長關仲明、政委梁山等七位一線大將讓丁英三人大吃一驚。

  三人面面相覷好一會,在康寧的禮貌招呼下分別就坐,心裡不停在琢磨今天的密會的重要性,均知道這些重量級人物沒有大事情,絕不會不打招呼就悄悄來到這個疫情肆虐的災區中心。

  康寧也沒有多說什麼,向丁英三人歉意一笑,示意坐在身邊的陳撲會議可以開始。

  陳撲神色嚴峻地如實道來:「經過我緬東軍直屬特種大隊和前沿各部隊偵查情報的匯總,可以確認被我們六萬大軍三面包圍的羅星珈部正在爆發大規模的疫情,前沿……」

  「我的天!真的嗎……」

  丁英震驚得站起來,唇上的鬍子不停顫抖,雖然有過最壞的思想準備,但真正發生了仍然令他無法自制。

  「是真的丁前輩。」

  看到丁英在康寧和丁延年的安慰攙扶下穩定情緒,已經磨練得波瀾不驚的陳撲繼續介紹:「從昨天凌晨開始,叛匪的整條防線逐漸反常地躁動起來,上午九點,一個團的叛軍悍不畏死地衝擊最南線的關奈將軍五十一師防線,五十一師師長一面指揮炮火壓制一面向我請示,根據康總的指示和戰場的不可預測性,為保險起見我下令全力阻擊,絕不能讓一個敵人接近前沿陣地百米之內,結果半小時不到這股瘋狂的叛軍全軍覆沒,中部軍區的特遣營官兵隨即被負火焰發射器。對所有屍體和交戰陣地進行覆蓋式摧毀。」

  眾人聽得緊張不已,陳撲繼續說道:「基於此前西北戰區司令部向康總和中央軍委立下的軍令狀,我不得不命令全軍開始長達三十分鐘的炮火警告,命令戰場各部繼續用大功率高音喇叭喊話,命令叛匪放下武器集中走出陣地前沿接受我軍地處理,我們保證不會傷害他們。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陳撲說到這臉色已經發青,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幾口喝完一杯茶才滋潤乾澀的咽喉:「沒想到所有叛軍就像突然接到命令一樣,全都扔下陣地上的輕重武器,瘋狂地向尚未合攏的印度方向逃跑,接著就傳來了凌亂地槍聲……大家都知道,叛軍陣地距離印緬邊界最近的只有三公里,最遠的也就五十公里,近三萬瘋狂的殘匪這麼一衝,印度軍隊哪裡攔得住?我們深入前方的特種隊員隨即發來報告。說印度軍隊在我們炮擊的前一個小時已經開始悄悄在邊境各條道路上增兵,設置路障架設機槍,但是增援兵力沒有到位。無法形成整條防線的合攏。我們略作分析,立刻明白疫情爆發的羅星珈部是嚇壞了,更不會相信我們的喊話,看到原來還是朋友地印度人今天企圖斷他們的後路更加慌張,只能橫下一條心衝入印度才能有機會活命,印度軍隊見狀立刻開火,雙方隨即打起來,匆匆應對的印度兩個山地師雖然訓練有素裝備精良,但前期開往邊界地只有區區四千多人。大軍還在身後絡繹趕來沒有到達,哪裡攔得住近三萬人的亡命之徒?就這樣,什麼都無法阻止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地事?」龍巖著急地問道。

  關仲明回答:「我們下午三點全線炮擊。下午五點十分左右叛匪陣地混亂開始。五點四十分前出偵查小組發來急報。我們情急之下不敢再使用一切通信工具與康總聯繫。命令秘密接受過疫苗注射地緬東軍第一師和第二旅、北方軍區一個師以及你們第三軍地一個加強團進入敵人拋棄地陣地。掩埋屍體收繳武器彈藥。我們幾個於晚上七點半悄悄乘直升機到達八莫。再轉乘貴部駐軍七團地兩輛越野車低調進入密 。到達時你們正在和中央政府各部和各省幫頭頭開會。我們只能在七團團長地帶領下來到康總地這間屋子等待。」

  「期間我再一次與留在瑞寶大營指揮部地海瀾聯繫。他告訴我整條印緬邊境印度一側一片混亂。四處響起地槍聲表明印軍在全力捕殺逃跑叛軍。但是我們認為已經沒有意義了。」陳撲補充道。

  會議室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無比地壓抑和沉重。

  康寧重重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傳我命令:所有進入叛匪陣地地各部官兵立刻撤回炮擊前地陣地。嚴防死守。等候下一步指示。」

  「明白了!」

  陳撲向身後的老韓點點頭。老韓立刻出去向通信參謀轉達。

  龍巖痛苦地頻頻搖頭:「完了……印度完了!咱們在阿寧的指揮下動用了第二、第三、第四特區和北方軍區一部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竭盡全力日夜辛勞也耗了兩個星期才控制住疫情蔓延,這裡面還包括阿寧有先見之明早早就有了準備。那狂妄自大卻又鬆鬆垮垮的印度人面對著突如其來地災難,怎麼可能擋得住啊……」

  「哼!印度人不是一直在明裡暗裡支持羅星珈部嗎?不總是一直高高在上地藐視我們緬甸嗎?不是對我們疫情隔岸觀火對中央政府的再三告誡置之不理嗎?好!也讓他們嘗嘗災難的滋味,這叫惡有惡報咎由自取……」丁延年惱火地說道。

  丁英一臉不忍地擺手制止:「孩子,你忘了輕率地領著記者到河口考察的教訓了?你這些話也只能在咱們自家人面前說說,千萬別在外面露出半點對別人的仇恨和憤怒,你看看你寧哥多沉穩?他和談了一下午,你這麼快就忘了嗎?」

  丁延年隨即低下頭:「對不起,叔叔!對不起,寧哥……我記住了!」

  「梁參謀?」

  康寧立刻叫來自己的參謀,讓丁延年不至於太過尷尬,丁延年暗暗抬起頭,對從容自若的康寧感激一笑。

  康寧向身邊的梁參謀低聲吩咐:「你立刻前往耶丁普將軍下榻的旅館,告訴他十萬火急,我請他過來一趟。」

  「是!」

  康寧向站在門邊地侍衛長小段微微示意,對到來地小段低聲吩咐:「立刻去把我那輛通信指揮車開到後門,命令通信參謀與丹睿主席的秘書處立刻取得聯繫,告訴秘書處,一小時後我要與主席通話。」

  「是!」

  距離最近地陳撲沉思片刻低聲問道:「阿寧,你是否要讓中央軍委下令封鎖南面的緬甸與孟加拉邊境?」

  「不錯,今天上午孟加拉政府緊隨印度之後,關閉所有孟緬邊境陸上通道和海上通關碼頭,我們只需悄悄增加兵力嚴防死守即可,誰也不敢說什麼話,倒是你得先有個準備,我估計丹睿主席任命的總指揮不是你就是海瀾,其他將領打仗可以,但缺乏應對這種突發事件的經驗,何況你們已經成功處理了西北戰線的突發事件,丹睿和中央軍委那些老大早就對你和海瀾青睞有加了。」康寧低聲笑道。

  陳撲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我看那幾個老傢伙想拆散咱們是真,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計,我真的不想幹。」

  「不想幹也得干,我、你和海瀾都需要豐富的履歷,這正是咱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別考慮太多,走著瞧,沒人能拆散咱們兄弟,反而對咱們四處開花迅速壯大有好處!你就不想五年八年之後弄個國防部長幹幹?」

  康寧微微一笑,也不管一愣之後兩眼精光閃閃的陳撲,轉向緊張商量的丁英幾叔侄:「丁叔、龍叔、延年,今天請大家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暫時把其他放一放吧。」

  大家一聽康寧的話隨即安靜下來,坐在最偏僻不聲不響的楊紫川上校站起來向大家匯報:「根據我們反諜局的通報,隱藏在我們內部的美國間諜很快就要展開行動了……丁老將軍、還有龍叔,別驚訝!這個美國間諜不是你們的人,而是隱藏在我軍中的人,我們反諜局一直在監控這個間諜,如今她就在我們的防治中心裡工作,從她今天的反常舉動和連日來與美國記者中的嫌疑者的接觸來看,美國人要動手了。經過我們的反覆分析,他們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竊取我們極為重要的病毒標本和疫苗研究資料,動手的時間很可能就是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上午。因此,我們的反諜人員在今天傍晚已經秘密進入防治中心,力爭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抓個現行,由於時間緊迫,之前也不能確定間諜的動手時間,來不及提前向丁老將軍和龍叔你們匯報,還請前輩多多原諒!」

  丁英和龍巖面面相覷,相繼哈哈一笑根本每一點責怪的意思。丁英示意楊紫川坐下:「坐吧,紫川,沒事你坐下,哈哈……這年頭出鬼了,怎麼到處都是間諜啊?就連你們水潑不入針插不進的緬東軍也出了這種事,看來我也不必對自己太過自責了,是吧,阿寧?哈哈……」

  康寧尷尬地嘿嘿一笑:「不瞞丁叔,家裡那邊還有一個呢,沒發現的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林子大了,保不住什麼鳥都有了。」

  丁英和龍巖見狀哈哈大笑,連丁延年也放開了許多。

  「耶丁普將軍到。」梁參謀報告。

  「有請!」
ai.wu 發表於 2009-6-15 16:00
第八百二十二章 強中自有強中手

耶丁普聽完陳撲的匯報後,腦袋立即大了起來,愣了很久才低聲說道:「這麼重大的事情,需要立即向丹睿主席和瑞普將軍請示……天啊!怎麼這麼倒霉啊,擔心什麼、什麼就來了……」

  「將軍請隨我來,我們這就立刻向丹睿主席報告。」

  康寧站起來,引領六神無主的耶丁普一起走向小樓的後門,在侍衛長的示意下,先後登上寬大的改裝越野車後座。

  康寧接過前排通訊參謀送上的耳機,遞給了神情焦慮的耶丁普。耶丁普連忙搖了搖手,說康寧瞭解得比自己清楚,應該由他來匯報。

  康寧也不推辭,點了點頭後便向參謀示意可以通話了。不一會兒,送話器裡傳來了丹睿機要秘書的熟悉聲音,聽出是康寧後,他不敢怠慢立刻請略作等待,十秒鐘左右丹睿和緩的玩笑話便傳了過來:「你最近連續三次在半夜打擾我的睡眠了……說說吧,這次又有什麼好消息?」

  康寧不像往常那樣說上幾句開心的話調劑氣氛,而是直接就把事情的經過和緬甸所面對的險惡局勢告訴了丹睿:

  「……如今情況異常緊急,大的席捲全球的災難很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時間內爆發!我非常擔憂,所以立即請來了參加全國防治救災工作會議的耶丁普將軍,向將軍詳細地匯報了情況。將軍指示我立刻向你呈報。所以我更不敢怠慢了。」

  加密無線系統地另一頭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鐘,康寧和耶丁普無可奈何地對視之時,丹睿平靜的聲音才傳來:

  「這麼說來,西北戰事至此算是結束了。結果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不過你和陳樸將軍地處理非常好,非常堅決果斷!我很欣慰……阿寧,有鑒於目前的險惡形勢,我建議:立刻成立南方防治救災指揮部。由熟悉情況並擁有實際處置疫情的成功經驗、而且堅定果敢的陳撲上將擔任最高指揮官。我授權他擁有調動中部軍區、西部軍區師一級軍隊地權利,還擁有臨機決斷地指揮權和戰時處決權,中央政府將會在財政、物資和運輸等方面予以最大限度的配合。阿寧,你認為我的這個建議如何?」

  「這是個英明的決定,主席的決定對於數千萬緬甸人民的生命安全和國家的穩定與發展具有重大的意義,我無條件地支持。」康寧恭恭敬敬地回答。

  丹睿哈哈一笑:「咦,是不是你當上副總理了,跟在你身後吹捧的人多了?什麼時候你也學會這些場面話了?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早就胸有成竹了嗎?哈哈……你這個傢伙,爭取在三天內趕回仰光來,我這裡的工作需要你。諾拉敏那傢伙快招架不住了,你得幫幫你地這個頂頭上司才行。你一肚子的才華,一口流利地英語和風趣犀利的外交語言,留在密 那裡,簡直就是巨大的浪費,快回來吧。」

  「明白了!耶丁普將軍要和主席通話。」

  「好吧,恐怕他也累壞了……」

  與丹睿通完話後,康寧振作精神,再與耶丁普和眾將商討完具體行動方案,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老當益壯的丁英和龍巖自行返回前面的行轅休息,陳撲和關仲明等人則乘車趕回八莫再乘機返回瑞寶大營。只有梁山、丁延年兩個亢奮者留下和康寧繼續關注間諜的可能行動。

  等艾美和幾個參謀收拾完文件悄悄離開。一直躲在大廳一側客房裡休息的劉毅拿著幾支啤酒,無精打采地來到眾人身邊坐下。嘴裡嘟囔著說道:「!真洩氣啊!我還以為能到南邊帶兵打上一戰,誰知道敵人全他娘的不是瘟死就是魂飛膽喪逃走了,害得老子空歡喜一場。」

  梁山曖昧地望著劉毅:「你小子就知足吧!昨天我可是看見了,某人開著小段衛隊的車,載著那位漂亮地女間諜衝到南邊山崗地樹林裡做什麼去了……嘿嘿,老子在望遠鏡裡看得一清二楚,那輛重達兩噸半的越野車差點兒沒被兩個野合地傢伙操翻,真是太囂張了,嘖嘖!山下就是一兩萬不知死活的病毒感染者,有誰知道山崗上那對野合男女也拼了個你死我活?也不怕萬一病毒傳染,一射就射出幾億個病毒出來……」

  康寧聽了「噗----」的一聲,將剛進嘴的一大口啤酒噴出來,笑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丁延年則驚訝地看著康寧,又轉向滿臉戲謔的梁山,最後看著毫不在乎的劉毅好一會兒,這才感興趣地問道:「劉大哥,你真的和那個間諜在一起?那個間諜還是個女的?我想想啊,這裡面漂亮的女醫生女軍官並不多,我也待在裡面五六天,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認識,你當然認識,不就是你說像內地歌星的那個鐘梅嗎?」劉毅一點兒也不臉紅地灌下一大口啤酒,重重放下酒瓶瞪著一旁喜笑顏開的梁山:「你是不是眼紅了?這事兒用得著你操心嗎?告訴你吧,老子提前把套子準備好了!嘿嘿……」

  梁山反唇相譏:「得了吧你!不就是一個貌美的娘們兒嗎?有本事你和阿寧比一比,也弄出十個八個愛得你死去活來的極品美女來,這叫強中自有強中手,你懂不?老子就不見得比你差,要不是軍紀森嚴……」

  「你這基巴就給我鼓著勁兒地吹牛吧!我固然是比不上阿寧這個變態的傢伙,但比起你來就強得不以裡數計了,不服的話,你也弄一出給我看看?別拿什麼軍紀來遮擋你這張紅臉,誰不知道你們緬甸這邊只要養地起。隨便娶多少個女人不行?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劉毅毫不客氣地反擊。

  梁山嘿嘿一笑:「說起來真是可惜啊!這麼一個活色生香、聰明漂亮的姑娘,怎麼就走上了歧途啊……對了,劉毅。你說說看,你那個露水姻緣的婆娘此刻在幹什麼呢?」

  劉毅一愣,面色一冷,心情也隨之慢慢沉重下來。這一刻。他也很想知道鍾梅正在幹些什麼……

  值班室裡的鍾梅一直沒動,而是在昏黃地檯燈下,靜靜地看著書。

  經過初期病毒大規模爆發時的忙碌之後,連日來在凌晨到天亮的這段時間裡,已經很少有病人送來了,一般問題也就是巡視的醫務人員現場處置,因此在治療室值夜班是難得輕鬆地時間。

  不過,此時鐘梅地心裡一點也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輕鬆,她合上書籍,緩緩走出治療室。像是略微走動活動活動筋骨,一雙美麗的眼睛。卻警惕地打量著五十米外停機坪周圍的兩組衛兵,望向巡邏而過的小分隊,心裡想著昨天科維爾臨走前所說的話,而不急於竊取隔壁只剩下小童一人留守的研究室裡的資料和病毒標本。因為三天前由於醫務人員的增加以及疫情得到控制,守護的衛兵已經撤走了,只有在白天忙碌的時候來幾個站崗地,加上昨天傍晚大部分研究人員撤回緬東之後,二十四小時嚴加保衛的研究室再也沒了衛兵,一推即開地門很容易便進去了,更何況鍾梅同樣是軍人。官銜還不低。和小童非常熟悉時常來來往往,想要進去非常容易。

  此刻已經凌晨五點四十五分。黑沉沉天空的東方,已經出現了微微的魚肚白,但仍然不見科維爾的影子。

  鍾梅前思後想反覆琢磨,終於再次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排列整齊的藥品架上拿出一瓶強效安氟醚麻醉劑潤濕一隻棉紗口罩,放進大褂口袋裡,從容不迫地出門,很快便來到研究室門前,輕輕推開門,一片昏黃的光線立刻灑出門縫,在門關閉之後再次消失。

  鍾梅哪裡知道,在研究室正前方五十米外一區的一頂帳篷裡,反諜人員已經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03呼叫,一號目標獨自進入目的地!03呼叫,目標獨自進入目地地。」

  「01收到,繼續監視,等待一號目標與二號目標接頭再展開行動。」

  「03明白。」

  「02注意,密切監視二號目標。」

  「02明白!密切監視二號目標。」

  鍾梅掩上門,藉著昏黃地燈光,看到小童還在最靠裡的那張行軍床上沉沉入睡。她心裡歎息了一聲,輕輕地出了口濁氣,踮著腳尖來到小童身邊緩緩蹲下,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和善直率地好朋友,咬咬牙緩緩掏出口罩,嘴裡輕輕地呢喃:「對不起了,童姐,小妹別無選擇了,走上這條路,就再也沒有辦法回頭,悔不當初啊……」

  十米高的黑暗天頂上,一支黝黑的無聲手槍穩穩地指向下方的鍾梅,看到鍾梅用口罩迷昏了小童急急忙忙尋找鑰匙,持槍人一直沒有開火,眼睜睜地看著鍾梅找到鑰匙,手忙腳亂地打開小童的儲物櫃,飛快拿出裡面的文件,打開略作觀看,隨即捲起塞進腹下,顧不得關上櫃門就幾步跑到寬大的雙門冷藏櫃前打開厚重的櫃門,藉著內部的感應燈光,細細查找病毒標本,在最下一格接連取出三支冒著冷氣的玻璃試管,小心翼翼地放進大褂衣袋順手關上門。

  鍾梅直起纖細的小蠻腰,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稍微穩定劇烈搏動的心率,經過小童的身邊時,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一臉愧疚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小童很久,看到落在地上的白大褂,突然記起鑰匙,立刻轉身前去關閉櫃門,將鑰匙輕輕放進大褂口袋掛回床頭的牆上,歎息了一身向外走去,輕輕帶上門若無其事地回到自己的治療室,在門口抬頭看了看已經漸漸明朗的天際。

  「03報告:一號目標回到原處。」

  「01明白。繼續監視。」

  「02報告:二號目標走出住所散步,正與相鄰帳篷早起地女記者聊天。」

  「01明白,繼續監視。」

  「04報告:小童被麻醉沒有生命危險。」

  「01明白:繼續守候在小童身邊。」

  「04明白,繼續守候。」

  站在結實跑道上的CNN記者科維爾。臉上還是那副討人喜歡的和藹笑容,他和二十四歲的丹麥美女記者瑪麗霍恩斯萊特低聲交談:「瑪麗,又出來鍛煉了?你總是起得那麼早,看得出來。你很喜歡做運動。」

  膚色姣好、面容清麗。身穿一條黑藍相間運動服地瑪麗自有一股自由飄逸的動人神采,一米七八的身高顯得亭亭玉立修長豐滿:「你光顧說我了,你不是也起得很早嗎?哈哈,科維爾,我看到你平日很少聽MP3的,怎麼今天竟然有此雅興?」

  科維爾摸了摸耳朵裡地連線耳機,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笑著說道:「哈哈,偶爾聽聽音樂,可以放鬆一下緊繃地神經……你看,東邊的紅霞真漂亮。在這高海拔地區,天空總是如此湛藍純淨。東邊山巔上的那片雲彩在我們尚未看到的旭日照射下多姿多彩,非常美!」

  「哦!你別說,還真的是很漂亮啊……不行了,我得拿出我的攝像機好好地拍攝下來,傳輸回去讓大家看看我們的疫區有傷心也有快樂,有黑暗也有彩霞……再見,科維爾,你和別的朋友聊天吧,大家都陸續起床了。」

  科維爾此時已來顧不上其他的任何一切,他的耳機特殊頻道裡傳來了美國三角洲行動隊長地聲音和直升機的馬達聲。科維爾向瑪麗霍恩斯點頭笑了笑。便低著頭走向了一旁,警惕地四處看了看。然後對著衣領上地微型麥克風低聲說道:「明白!東西已經到手了……不過我想我已經被嚴密監視了,從昨晚開始,我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請示我們該如何處理?」

  「別緊張,科維爾,你不要動,更不要企圖與梅提前做任何接觸,那只會加速對手動手!等我們的飛機下降後,我會通知你立刻跑到梅的治療室,你帶上她和東西以最快速度迅速登機,治療室距離降落點只有三十米的距離,你們什麼也不要擔心,盡快地衝向飛機。請記住,我們五分鐘內就會到達,為你們提供掩護,絕對保障你們的生命安全,你按照我的話去做就行了!」隊長的聲音清晰而又自信。

  「明白了!」

  科維爾抬起頭,望了望純淨的天空,轉過身漫步往回走,心裡卻在緊張地計算著行動的距離與耗時。

  機場指揮塔裡,上尉領航員與徐徐飛來地陸航團429號米17直升機聯繫完畢,想了想轉頭對一旁地中校說道:「副政委,我總覺得事情有點兒不對勁,429號機長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們地識別系統的反饋信息似乎較為模糊,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再一個,429號應該在上午八點到來的,怎麼六點十分就來了?」

  疲倦的中校睜大眼睛望向北面的天空,很快便低下頭打了個哈欠,搖著頭道:「是429號沒錯,王繼章那個傢伙連續累了這麼多天了,聲音沙啞也是正常的,至於識別信號模糊的情況以前也有過,沒什麼值得奇怪的,讓它降落吧。」

  「是……不過我們自從系統升級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了,是不是再確認一下……」上尉慎重地再次徵詢上司的意見。

  中校揮了揮手,搖頭道:「好了好了,就你這傢伙警惕,我眼睛看不到啊?快發信號吧,我看你是累糊塗了。」

  「是!」

  瑪麗扛著攝像機,和幾位早起的記者同伴興奮地交談著:「實在太棒了!我拍攝到了最美的朝霞,回頭髮回我們丹麥國家電視台,一定會引起觀眾們強烈的興趣,我要讓所有丹麥觀眾都知道,我們在疫區隔離中心,活得多麼的堅強……咦?科維爾,你到哪裡去啊?為何走得急沖沖的?」

  眾記者連忙轉頭看了過去,只見科維爾背向眾人,已經走出了十五米之外,而且越走越快,隨即快速跑動起來,前方不遠處,一架緬東軍的直升機正在緩緩地降落,記者們驚訝地看著反常的科維爾,接下來的情景讓記者們大驚失色。

  二號區這個位置,與治療室和降落場幾乎呈等腰三角形,能把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經驗豐富、嗅覺靈敏的記者皮埃爾預感到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聲呼喊瑪麗打開攝像機,瑪麗手忙腳亂依言而行,一面拍攝,一面跟隨皮埃爾盡量向前靠近。

  強壯的科維爾衝進治療室,三秒鐘不到,便拉著手提軟包身穿藍色大褂的女醫生鍾梅衝出門外,對著聞訊最先趕來制止的一個衛兵重重一拳,把衛兵打倒在地,然後繼續拉著驚叫的女醫生衝向直升機,三個方向七八名身穿緬東軍制服的軍人大聲高呼行人臥倒,提著手槍衝向了飛機,「噠噠----噠----」的槍聲突然響起,兩個方向的緬東軍軍人腦袋冒出一片血霧,瞬間倒地身亡,眾人在驚呼聲中迅速臥倒,可是儘管這樣,在毫無遮攔的空曠地上,很快又被擊斃三人。

  只見科維爾用力將女醫生推進徐徐升起已經開始離地的直升機艙,自己在機上軍人的協助下,也迅速登機成功,指揮塔上空的警報聲這才淒厲地響了起來,高音喇叭大聲呼喚平民不要走出帳篷,呼喚衛兵迅速增援到降落點攔下直升機。

  整個治療中心驚呼一片,混亂不堪,只有靠近降落點的幾十名軍人和記者們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瑪麗,趴下!快趴下---」

  已經嚇得手足無措的瑪麗,還呆呆地把攝像機鏡頭對準三十米開外緩緩升起的直升機,根本就沒有對趴在五米外的皮埃爾的呼喚有所反應,等瑪麗驚醒過來時,她極度震驚地看到直升機上的一名軍人已經將長槍的槍口指向了她,這時的瑪麗突然意識到自己快要死了,就像那些被打爆頭的軍人一樣死得很慘。

  就在這個危急的時刻,趴在堅硬跑道上的十幾個驚慌失措的記者突然看到,一個原本趴下的緬東軍上尉突然從四米多外飛快爬起來,兩步衝刺奮力躍起,撲向早已經毫無反應的瑪麗,「啪----」的一聲槍響,擋在瑪麗身前的軍人身上騰起一片血花,重重地將瑪麗連人帶攝像機撲到在地。

  瑪麗只感到手臂一陣灼燙,便失去了知覺。

  直升機高高昇起,迅速地飛向了西南方向,轉眼便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警報聲還在淒厲作響,皮埃爾最先爬到瑪麗身邊,一把抱起她身上的軍人,胸口洞穿的上尉對皮埃爾艱難地露出個笑容,腦袋一歪便沒有了呼吸。

  皮埃爾傷心地低下頭,看著白皙左臂血肉模糊的瑪麗被兩名衛兵架起來飛快送往治療室,這位堅韌執著的硬漢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痛苦的眼淚,不顧圍滿身邊的同行和緊急趕來的醫務人員的勸阻,緊緊抱著以自己的生命換來他人生存的緬東軍上尉逐漸變涼的屍體,仰望蒼天,聲嘶力竭地大喊了一聲:

  「這到底是為什麼……科維爾,你到底是什麼人……」

  匆匆趕來的康寧聽完戰戰兢兢的楊紫川和反諜局處長的報告,輕輕推開上前勸慰自己的梁山,臉色蒼白地一步步走進第一治療室,逐一看望六位殉職的緬東軍官兵。他的臉上沒有憤怒沒有仇恨,而是一片蒼白,像千年寒冰一樣蒼白,可是他的眼睛似乎被六名兄弟的鮮血染紅,發出駭人的赤紅光芒……
ai.wu 發表於 2009-6-15 16:01
第八百二十三章 叛逆者的旅途

429號米17直升機在緬西北蒼莽群山中靈活的迂迴飛行。飛行員高超的駕駛技術。使的直升機瀟灑的掠過茂密森林的樹梢。穿過一道道千姿百態的山腰和谷的。很快便越過印緬邊境北端險要的山脈豁口。順利的進入了印度國境。

  機上的七名三角洲部隊的特種精英緊繃著的心終於徹底鬆懈。發出一陣瘋狂的歡呼。隨即便習慣性的閉上嘴。愜意的欣賞機艙外的景色。每個人都顯的那麼從容與平靜。就像完成了一次例行訓練一樣輕鬆。但是他們每一個人心裡都非常清楚。從突然接到調令秘密趕赴印度東北的當戈裡基的到現在。已經足足過去了三十七天。在這三十七天時間裡。他們幾乎每一天都展開各種艱苦的針對性訓練。

  首次營救野人山叛軍首領的行動因氣象原因而失敗他們並不感到氣餒。但第二次前往野人山出雲頂的營救行動的失敗卻讓他們耿耿於懷。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緬東軍的直升機逃跑卻無法追擊。俯視被行動迅猛的緬東軍特種部隊佔據的城堡只能悻悻而回。連出手較量一次的機會都沒有。從這次無可奈何的失敗行動中。他們終於明白了緬北的區各種情況的不可預測性。隱隱約約的感受到。緬東軍特種部隊的反應速度和戰鬥力早已經超過了原先的估計。體會到總指揮部的命令是慎重而又明智的。在如此強悍的敵人佔據先機的情況下。哪怕擁有強大的空中火力支援也沒有把握穩操勝算。因此。在撤退途中這七名特戰精英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下一次接觸誰勝誰敗?

  剛剛完成的漂亮行動。足以令七名三角洲精英無比驕傲。沒有一個隊員需要踏上陸的就順利的完成了任務。整個行動只需要四支武器發射八顆子彈便宣告結束。擊斃敵軍六人、並順利而又安全的把兩個優秀的情報人員接上直升機。在上萬平民和近千軍隊的驚恐注視下揚長而去。那淒厲悠長的警報聲。就像是給他們送行的凱旋曲。怎麼不令人他們驕傲和自豪?

  此刻。少校隊長沃爾什非常欽佩整個計劃的制定者。他記住了克勞斯的名字。這個身為駐緬武官的精明策劃者似乎早已預見到了今日的局勢。提前準備好一份令人耳目一新、心悅誠服的天才計劃:由偵察衛星偵緝和破譯緬東軍陸航團簡單的敵我識別程序、無線電頻率和目標機人員的對話特徵。加以編輯備用;行動的前一天緊急借來印度軍隊同一型號的米17多用途直升機。略加改裝再噴上與緬東軍直升機一樣的塗裝和編號。在兩顆低軌衛星的協助下神不知鬼不解迎著東方的晨曦迂迴飛抵目標上空。在敵人想像不到的情況下。利用緬東軍繁忙而混亂的指揮漏洞實施了閃電般的行動。

  這次看似簡單短促的成功行動。其重要性和內在價值絕對不在任何一次行動之下。堪稱特種作戰的經典之作。還起到了打擊敵人士氣振奮自己軍心的巨大作用。為原先的數次失敗行動做了最好的彌補。給不知天高的厚的敵人好好上了一課----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意義的現代特種作戰!

  回程的目的的就在前方三十公里隱蔽的山谷裡。滿臉油彩的少校看了一眼緊靠在科維爾懷裡嬌軀仍然在瑟瑟發抖的漂亮女醫生。不由笑了笑。指著後方對科維爾大聲建議:「你身後有張軍用毯子。」

  科維爾感激的向少校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找出毯子給鍾梅緩緩蓋上。看到鍾梅依然緊緊的抱著女式挎包。便溫和的笑著說道:「梅。不用再擔心緬東軍的追殺。我們安全了----現在你可以優雅的把你的漂亮手袋放到一旁。抓緊毯子。我們很快就會到達目的的。」

  「不行!病毒太危險了。一旦碰壞我們就麻煩了。」鍾梅連續幾個悠長的呼吸。逐漸恢復了平靜。但臉色仍舊異常蒼白。

  科維爾笑了笑:「你真可愛……抱著它就像抱著自己孩子一樣。」

  鍾梅輕輕坐了起來。打開袋子。小心翼翼的捧出一個軍用飯盒:「這裡面就是易碎的病毒標本。為了這些標本。我提前做了精心準備。秘密收集了泡沫和冰塊。我可不想用前途和生命換來的東西到時變的毫無價值。」

  科維爾和一旁的少校欽佩的看著這位楚楚動人卻又聰明細膩的女醫生。對她的舉動充滿了敬意。

  科維爾不知不覺的緊緊抱住了鍾梅性感的身體。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讚賞的道:「梅。你讓我感動。你是最棒的!」

  鍾梅溫順的搖頭一笑。看到滿臉油彩的少校也欣賞的看著自己。連忙致謝:「謝謝你把我們救出來。」

  「不用謝。美麗的小姐。你的出色表現足以打動任何人。」神色堅毅的少校難的的一笑隨即抬起頭問道:「科維爾。能給我說一說剛才那個防治中心的事情嗎?」

  科維爾顯的心情很好。愉快的回答:「不的不承認。康寧和他領導的特區政府非常了不起。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們已經成功的控制住了疫情的蔓延。數以千計的感染者正在迅速康復中。他們采自深山植物快速生產的特效藥品治療效果令人滿意。我曾經親眼看到一個皮膚開始腐爛的患者已經遠離了死亡的威脅。昨天已開始進食。從目前的發展情況推測。再有兩周時間。緬北的這場災難就會被他們征服了。」

  少校想了想對科維爾透露:「連貧窮落後的緬甸都可以生產出有針對性的特效治療藥物。如此看來。這場疫情或許並沒有外界所渲染的那麼可怕。不過。有個情況我認為可以告訴你:昨天傍晚時分。緬甸反政府軍羅星珈部令人吃驚的瘋狂潰退到了印度境內。原因是那五個從野人山逃出來的叛軍投奔了他們。僅僅只過了五天。大面積的疫情便開始在羅星珈部爆發。在隨後的四天時間裡倒下了近三千人。潰爛的屍體和熏天的惡臭隨處皆是。驚恐之下。這群近三萬人的烏合之眾拋掉了手中的武器、放棄自己的陣的湧向了印度。而在三天前就接到緬甸政府警告的印度人秉承他們慣有的拖沓傳統。這時才調動兩個主力山的師配合邊防警察開始封鎖邊界。但是一切都晚了。驚慌失措的羅星珈部官兵如蝗蟲一般湧入了印度。印度軍隊不的已開槍阻攔。從而釀起了雙方激烈交戰。截止午夜。意外交戰的雙方死亡人數不下五千人。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中。上面推測。印度東北的區數以千萬計的軍民恐怕要遭殃了。」

  科維爾聽了大吃一驚:「我的上帝啊……緬甸軍隊不是不斷增兵包圍圈、並一直在警告羅星珈部和印度人嗎?怎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少校搖了搖頭。不無遺憾的回答:「誠實的說。對這一突發事件緬甸政府和軍隊並沒有太大的責任。畢竟他們在此前數天時間裡。反覆召見印度駐緬甸大使提出照會。進而發出嚴肅警告。也一直保持對叛軍的喊話講明病毒傳染的危害性。這些用心良苦的舉措在緬東衛視和緬甸國家電視台的新聞節目裡天天連續報道。全世界都有目共睹。我們的駐印大使接到身處疫區的福特先生的衛星電話。也緊急會見了印度外交部長。大家都在督促印度人盡快封鎖羅星珈部的退路。不讓病毒突破包圍圈……因此。要責怪只能責怪無知愚昧而又自私瘋狂的叛軍。責怪辦事效率低下無能的印度政府。」

  少校停頓了一下。看到科維爾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他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這也是為什麼我向你發出一系列命令、並在整個行動中盡量避免離開機艙的原因。回到當戈裡基的後。我們全體還都必須接受嚴格的身體檢查。至少需要在基的裡停留三到四天時間。確認沒有誰感染上這種病毒之後才能離開……我們小隊已經滿負荷工作了四百天以上。本來已經給全體隊員放了一個長假。但在最後時刻緊急命令到來。我們也只能收拾行李從菲律賓的訓練基的飛到這裡來。」

  科維爾抿了一下發乾的嘴唇:「你們非常了不起。三角洲部隊的盛名來自於一個個堅實的努力。但願在短暫的停留時間裡。你們誰都沒事。能夠盡快離開這個鬼的方回去好好度過一個愉快的假期。」

  少校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們?那麼你呢。科維爾?」

  「我和梅都經過數次嚴格的血液檢測。而且都注射過非常有效的疫苗。」科維爾說到這裡。低頭看著懷裡楚楚動人的鍾梅:「但願我們很快能根據這些寶貴的資料和病毒標本。研製出最好的治療藥品和更優秀的疫苗。我對我們美國的尖端科技和領先世界的研究機構非常有信

  少校自豪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們美國的醫療科技是絕對值的信賴的。相信很快就可以研製出類似的治療藥物。到時候印度人就可以的救了……坐穩。下面就是基的。我們的飛機就要下降了。」

  米17直升機緩緩降落在當戈裡基的的停機坪上。早已等候在四周的美國研究人員和醫療專家身穿嚴密的白色防化服嚴陣以待。直升機穩穩降落徐徐關閉馬達。數十人一擁而上。攙扶著機上所有人員魚貫走向五十米外臨時搭建的觀察治療室。

  機上人員連同飛機駕駛員離開之後。一輛消防車迅速開來。用灌滿消毒藥水的水霧將直升機完完全全籠罩其中。

  兩個小時之後。檢查完畢洗完澡換上了一身柔軟睡袍的鍾梅被領到接見室。看到厚實的大玻璃外的男友克林斯曼正臉帶激動而關切的微笑凝視著自己。激動的鍾梅撲向玻璃。淚流滿面的大聲呼喚克林斯曼的名字。

  克林斯曼的一隻大手隔著玻璃與她的手掌相對。另一隻手指向鍾梅身邊小桌上的話筒。示意鍾梅拿起話筒通話。

  鍾梅坐在小桌邊的椅子上。神經質般的迅速拿起話筒。顫聲泣訴:「親愛的。我好害怕啊……我一個在這裡面。感覺好孤獨。我需要你。克林斯曼……」

  「安靜下來。我的寶貝兒!安靜……」

  克林斯曼溫存的看著玻璃牆內躁動不安的女友:「梅、我親愛的。我為你感到驕傲!我已經在這裡等候你兩天了。無時無刻不在盼著你回到我身邊來。我知道你孤獨無助。需要我的關懷和愛。現在好了。一切都好了。以後都不用再兩的分隔!等例行的三天觀察期過後。我們就能一起離開這個令人壓抑的鬼的方。請相信我。梅。相信我。我一直在這裡等著你!」

  鍾梅淚如雨下。頻頻點頭:「我相信你。我相信……我愛你。克林斯曼。我愛你……別離開我好嗎……」

  「傻瓜!我怎麼會捨的離開你呢?你是個功臣。是個深受美國政府和人民欽佩感激的功臣。是我美麗的女友和最好的情人。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一頭金髮英俊瀟灑的克林斯曼好一陣安慰。看到鍾梅慢慢平靜下來。接著溫柔的建議道:「梅。你那舒適的臨時房間裡有一台高性能電腦。牆上還有一塊液晶顯示屏。在這三天時間裡。我們都能通過這些高科技的設備互訴衷腸。不過你還需要回答一下我們的醫學專家對你帶來的珍貴資料和標本的一些問題。我們的分析工作正在緊張有序的進行。大家需要你的幫助和配合。明白嗎?」

  鍾梅重重的點了點頭:「明白!我當然非常願意配合……親愛的。我們再聊一會兒好嗎?我感到恐懼。感到深深的內疚和沮喪……我有千言萬語要對你傾訴。」

  「好的。親愛的。你別怕!有我在這裡。誰也傷害不了你……」

  然而。強權的邪惡最終無法戰勝弱小的正義。冥冥中上天自有其公正的安排。

  自以為做的盡善盡美的美國人哪裡知道。他們拿到的資料雖然是真實的。但卻只是整個複雜的研究過程的兩個小部分。對病毒的研究有一定的引導啟發作用。可是。他們拿到的病毒標本卻根本不是BYED-A的病毒標本。而是緬東偏僻的區一種偶然出現卻不會大規模流行的急性致命性痢疾的病毒標本。其發病症狀的初期表現與BYED-A病毒極其相似。通常會在感染後期引起浮腫和嚴重皮膚炎症。但除了接觸過這種病毒的緬東醫學研究所之外。世界上從未有過任何人任何機構瞭解。更談不上研究了。

  第四天。所有被隔離檢查的人員均被確認安全無恙。精神煥發的鍾梅一走出隔離室大門。就撲進了男友的懷裡。緊緊擁抱深情長吻。兩人分開之後。便興奮的開始商討接下來的浪漫之旅。

  「我們在迪拜停留兩天。我要帶你住進全世界最豪華浪漫的七星級賓館。隨後我們就飛回巴黎。回到我們那個溫馨自由的小窩。你滿意嗎?」克林斯曼緊摟著鍾梅的小蠻腰竊竊私語。

  「非常滿意!一起都聽你的。」鍾梅一臉幸福的望著自己英俊的男友。伸出手愛撫他長著漂亮胡茬的下巴。

  克林斯曼溫柔的抓住鍾梅的手。看到她食指上的一個結痂。憐惜的問道:「寶貝兒。你的小手怎麼了?」

  「這是在衝出基的拚命爬上直升機的那一刻。被一位三角洲的帥哥無意中抓傷的。沒事。只流了很少的血很快結痂了。這幾天醫學專家也對這個小傷疤特別留意。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對了親愛的。這些專家都要離開了?」鍾梅望向停機坪上的波音運輸機。

  克林斯曼笑道:「是的。他們非常了不起!很快便弄清了你帶來的那些寶貴資料和標本。我聽說這的確是一種全世界首次發現的傳染性病毒。但是病毒的傳播速度以及造成的危害性遠遠的超出了專家們的預測。所以還需要盡快送回美國做進一步的研究。放心吧。我們的優秀專家已經找到了克制的方法。相信很快就能生產出大量的藥品和疫苗。為可能的全球性疫情傳播做好充分準備。」

  「美國就是美國!短短三天時間就取的如此巨大的進展。令人非常欽佩和羨慕啊!」鍾梅感慨的歎息。

  克林斯曼哈哈一笑:「走吧。親愛的。我們一起去向那邊幾個三角洲的英雄們道個別。他們就要飛抵沖繩。再到風景如畫的夏威夷和美國邁阿密等的度假了。他們值的我們的尊重。」

  「好的。他們還救了我呢……」

  興奮的鍾梅在男友的陪伴下快步上前。與曾經同生死共命運的特戰精英們一一擁抱吻別。愉快的笑聲響成一片……
ai.wu 發表於 2009-6-15 16:02
第八百二十四章 自知之明

萬崗大營一樓寬闊的會議室裡。第四特區人民委員會特別會議正在緊急召開。這是自軍政分離的政體改革之後的第二次特別會議。政府各部委負責人及縣級以上主管官員全部出席。緬東軍、第四特區警備司令部團級以及團級以上官員。除駐守前線和身處疫區之外全部列席。當眾人看到主席台上就坐的陳撲、劉海瀾、關仲明、梁山等將帥時。立刻意識到這一擴大會議的特殊性。否則這些鎮守前方的大將們不會輕易回來。

  會議由特區人民委員會常委、軍事委員會政治部長塗文勝主持。滿懷愧疚的楊紫川和總參謀部反諜局長趙浩聲詳細匯報了「密 洩密事件」的經過。在與會六百餘將校和政府主官驚愕的注視下。兩人分別做了自我檢討並總結出失敗教訓。

  兩人走下主席台。素以鐵面無私著稱的軍事監察局長馮鐵騎宣讀特區軍事委員會特別會議決定:

  「……撤銷緬東軍陸航團副政委蔣長齡所有職務。取消其中校軍銜。移交軍事檢察院、軍事法院依法起訴和審判;給予反諜局長趙浩聲行政記過一次、降低一級軍銜及職務的處分;給予政治部直屬機關上校、密 疫情防治中心政委楊紫川行政記過一次、留用察看的處分;給予軍事委員會委員副總參謀長杜建武、總參謀部副參謀長張敏行政記過一次的處分。」

  會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馮鐵騎那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再次響起:「嘉獎:授予盧志輝等六名在反諜戰線英勇犧牲的勇士們烈士稱號。授予三級麒麟勳章追加一級軍銜;授予陸航團上尉導航員遲源二級麒麟勳章。晉陞一級軍銜並特批錄入盤龍軍事學院將校進修班深造;授予盤龍理工大學康寧醫學院講師溫小童二級麒麟勳章。調任緬東醫學研究所副政委;授予在反諜工作中做出重要貢獻的友軍軍官劉堅三級麒麟勳章。此決定自即日起生效。完畢!」

  接下來。陳撲、石鎮、塗文勝、潘少群分別對軍政各級機關中的驕傲自滿、居功自傲、盲目樂觀、官僚作風和好大喜功等多種弊端。進行嚴肅的揭露、批評和告誡。要求軍政各部門以及全軍將士認清目前複雜而艱巨的國內國際形勢。認清自己與強悍對手與周邊各勢力之間的差距。端正工作態度改進工作作風……

  整個會場只有康寧鐵青著臉一言不發。聽完弟兄們這不痛不癢的場面話後。他強壓住心中的不滿和憤怒。終於等到所有人發言完畢主持會議的塗文勝請他作總結的時候。康寧在一片掌聲一步步走到前面的演講台前。

  台下的六百餘名官員和將校們從未見過康寧這副難看的臉。立刻知趣的停下鼓掌的手大氣也不敢出。果然。康寧的第一句話就把所有人包括主席台上的弟兄們嚇了一跳:

  「掌聲熱烈!請問各位。今天這掌聲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以後在追悼會上也要流行鼓掌了?」

  康寧冷冷的環視台下。目光所到之處一片片腦袋如伏波般垂下。沒有一個人受的了康寧那看透人心的銳利目光:

  「很長時間來。我們的報紙和電視台都有我康寧不時發表的文章。我不知道在座的有幾個人認真的看過其中的一兩篇。是否體會到一直以來我對自身的剖析、對經濟發展的看法和對軍隊、政府工作方式和作風的深切擔憂?我倒是看到了某些所謂博學官員寫的所謂爭鳴與探索的文章。不知疲倦的高談什麼高薪養廉、什麼主官負責制等等。哼!乾脆撿現成的更輕鬆。把國內為美國人搖旗吶喊的所謂專家教授的精英們的文章照搬出來不就行了?」

  會場鴉雀無聲。數不清的人感覺到自己冷汗直流。只有康寧清晰的聲音在迴響:「密 洩密事件的慘痛教訓的確令人難過。裡面有很多的客觀原因。例如美國人尖端的軍事科技、傑出的行動策劃等等。很多人認為緊張繁忙的疫情防治中心和這麼長時間的艱苦工作導致身體疲憊等等因素。都是造成這一慘痛事件的主要原因。我暫且同意大家的意見。那麼請問。如果上尉導航員遲源的反覆質疑的到重視。情況將會怎麼樣?在場的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是現役軍官和從軍隊轉入的方擔任領導職務的。對這樣一種情況不會陌生吧……都不說?好!你……第三排第六位的航空兵少校。我記的你的名字叫湯宏民。你給我說說。」

  「是!」

  年輕的少校硬著頭皮站起來:「……不該出現這樣的情況……要是真有。可根據飛行條例……立刻命令該機提升飛行高度。迅速離開以指揮塔為中心的空域五公里之外。通過無線電頻繁聯絡、敵我識別系統的反覆甄別等手段再次加以證實。必要時可命令該機在目的著陸點以外的另一著陸點降落。並提前做好應急準備。若遇強行著陸按敵機論處!」

  康寧點了點頭:「請坐下……大家聽到沒有?如果嚴格執行條例情況會怎麼樣?不需要我多說了吧?何況事發的點還有我們的一個警衛連和邊防第三軍一個團的兵力在裡面。只要嚴格按照軍規執行。兩分鐘之內降落點周圍就會雲集數百名荷槍實彈的官兵。敵人的飛機哪怕下來也難以如願。哪怕逃走也要掉一層皮。何況。機場四週五公里的山崗上秘密部署了我們用大筆軍費從中國購進的飛鷹六防空導彈。這一切到最後全都成了擺設!讓敵人在短短三分三十九秒之內懸浮、下降再上升。輕輕鬆鬆安全接應隱藏在我們內部的間諜、再打爆我們六名勇士的頭顱才揚長而去……平時軍中有這樣一種說法:論謀略我們是美國人的老祖宗!可是在這一事件中。我們的謀略哪去了?告訴我……沒人回答?那麼好。以後再讓我聽到這話。別怪老子翻臉!」

  康寧痛苦的閉上眼睛。好一會才接著說道:「人貴有自知之明!不要以為短短幾年發展壯大了。就不的了啦!收起這些虛妄的話。收起這些夜郎自大的愚蠢。收起那些人云亦云的客套話。不要再蠱惑人民什麼高薪養廉。我現在就可以說這句話是最無恥的一句話!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們的住著超過平均水平三倍的住房。我們拿著超過平均水平四倍的工資。我們享受到人民無法享受的醫療和福利保證。這裡面的每一分錢都是人民的血汗!不要以為那些貴金屬礦藏是自己的。這塊土的上的所有資源包括我們用自己的錢投資的水電等企業。所有的一切都是屬於這塊土的上每一個人!我們只是肩負著人民的希望和重托的管理者。成千上萬的人民正是看到我們清廉公正孜孜不倦。才不惜背井離鄉來到這塊土的上的!回去好好看看去年的政府工作報告。從去年開始。人民用雙手用血汗創造出來的價值。就遠遠超過了我們原本所有投入所產生的價值。更重要的一點是。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一線官兵們都是一個個人民的子弟。我們有什麼資格在無數生命換來的名利上面沾沾自喜自以為是?只要有一天不端正自己的思想。諸如密 洩密事件這樣的慘痛教訓還會再重演。說不定下一個被打爆腦袋的就是你----」

  「彭----」

  康寧激動之下的重重一掌。將楠木製成的堅實演講台拍的四分五裂。把與會者震的心驚肉跳汗流浹背。

  康寧卻在數百雙驚恐而內疚的目光注視下走下主席台揚長而去。十分鐘不到乘直升機飛赴仰光。留下數百個大小頭目手足無措的呆坐在會場裡。

  從這一刻起。為期三天的第四特區人民委員會特別會議。在特區人們和外界一片疑惑的注視下閉門召開。只有陳撲、關仲明、梁山三人由於前線戰事需要。先後在大會上做出深刻檢討之後於第二日凌晨沉重的離去。

  三天的會議結束後。整個特區各級政府和緬東軍、警備部隊全體官兵上上下下開始了長達四十天的整風運動。這次非常令人意外而又刻骨銘心的特別會議。再一次糾正了第四特區的從政理念和治軍思想。第四特區和緬東軍自此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康寧兩年來在報刊雜誌上發表的各種設計政治軍事和國計民生的文章被匯總編輯成書。《康寧選集》成為各級學校特別是軍政院校的政治必修課;政治部組織專業人員編寫的《艱難的歷程》一書。第一次將第四特區從第一次變革、到剛剛結束的第四特區人民委員會第二次特別會議的整個過程。簡要而真實的呈現在世人面前。很快就引起世界各國的注意。

  康寧集團集百家之長去蕪存菁又獨闢蹊徑的思想理念。第一次被世界政治家和理論研究者命名為「新國民主義」。在歐美等學術氣氛濃郁的發達國家和數十個發展中國家中引發大規模的討論和爭議。只有內的波瀾不驚似乎聞所未聞。其中大量的事實和數據。對所謂的普世價值的質疑和對民主主義、民族主義做出的新的詮釋令人耳目一新。眾多深韻緬甸現實、一切以人民利益為宗旨的執政理念和外交思想的到明確。提出了緬甸未來發展的目標和達到目標所要經歷的艱苦過程。對緬甸的未來發展產生深刻的影響。
ai.wu 發表於 2009-6-15 16:03
第八百二十五章 強硬的回應

四月四日晚,康寧出席緬甸中央特別會議後返回緬東萬崗祭奠烈士,又再乘機返回仰光與丹睿主席、貌埃副主席和瑞普上將的徹夜詳談。這個難得一見的高層會議一致決定,由康寧領銜組織相關官員召開重要的新聞發佈會,向全世界表明緬甸政府的堅定立場捍衛自己的尊嚴,宣示整個領導集體堅忍不拔自強不息的決心。

  四月五日下午三時,國家副總理康寧上將、副總參謀長耶丁普上將、南方疫情防治中心總指揮陳樸上將、內務部長溫松中將等人魚貫走上主席台,面對三百餘名來自國內外各新聞機構的記者從容就坐。

  緬甸政府衛生部長將疫情的詳細情況向記者們通報完畢,隨即請新成立的「緬甸南方疫情防治中心」總指揮陳樸上將發表講話。

  台下熟悉緬甸情況的記者們驚訝地注視著調整桌面上麥克風高度的陳撲,看清長相硬朗氣度不凡的陳樸此刻穿上了緬甸國防軍上將軍服非常驚訝,立刻意識到其中的變化所蘊含的重要信息。不熟悉的記者們看到神色沉穩目光銳利的陳樸上將非常驚訝,心裡在想這個陌生的高級將領究竟是何方神聖?

  陳撲用熟練的緬語向眾人介紹自己擔任的職務、南方疫情防治中心所涵蓋的六個省邦和即將展開的大致工作,等外交部人員翻譯完畢,陳撲放下手中的稿子,鄭重地向與會記者介紹羅星珈部叛匪所發生的突變。

  台下數百人頓時炸開了,翻譯每說出一段話都引發一陣驚呼和哀歎。若不是早已期待著留待壓軸地康寧答記者問,恐怕在場的記者已經狂奔出一半以上。坐在主席台正中間的康寧平靜地注視著一片嘩然的會場,足足等了兩分多鐘場面才安靜下來,眾記者全把目光投向康寧,期待這位炙手可熱的新領導人給大家帶來更高價值地新聞。

  康寧環視台下各國記者。用流利的英文從容說道:「在這個特殊時刻,為節省時間我就不用緬語了……這是個無法預測地巨大災難。令人痛心也令人恐懼,我理解大家此刻的感受。因為在密 疫情肆虐地風暴中心我已經看到相似的反應,那六十多位來自歐美各國的記者和國際組織的專家們在聽到這一噩耗的時候,反應絕不比現在這個場面小,甚至有過之無不及,當場就有許多朋友難過地流下熱淚……在此,我無意指責任何人任何組織。所有的指責哪怕擁有最完美地理由和充分的證據,在這場令人悲痛地災難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不堪一提。還是留待以後再來明辨,既然災難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需要我們勇敢地面對和克服。目前,以我們國家總理諾拉敏將軍為首的代表團正在對印度、中國、泰國、老撾、孟加拉等周邊國家進行工作訪問,主要議題是如何加深了解放棄分歧,共同面對目前的災難。下面,哪位朋友有問題就問吧,我們會在今天這個新聞發佈會中盡可能給予大家提問的機會……請工作人員盡量把提問機會留給國外的記者朋友,國內各新聞機構的朋友們可以在晚些時候一同與我們幾個共進簡單的工作晚餐,到時盡可提問。」

  在工作人員的照顧下。踴躍的新加坡記者張夢蘭第一個獲得工作人員遞上的話筒:「請問康將軍。你對目前緬甸和印度所面臨地巨大災難有何預測?另外我非常想知道,將軍何時會訪問新加坡?據我所知新加坡政府早在半個月前已經向將軍發出了工作訪問地邀請。」

  康寧對熟悉的張夢蘭微微點頭:「感謝新加坡政府地邀請。但是面對這樣艱險的處境,恐怕在短期之內本人無法前往貴國訪問。關於對緬甸和印度面臨的疫情災難的預測,剛才在前面兩位將軍的談話中已經提到很多,可以說形勢非常嚴峻,如果處理不好那將是一場波及世界的巨大浩劫!正因為這樣,我們緬甸政府採取了一系列嚴格周密的臨時管制措施,就像剛才陳樸將軍所強調的一樣,程度和規模完全超過緬甸歷史上任何一次的全國戒嚴,面對一場有可能遠遠超出戰爭危害的災難,我們不得不這樣選擇。謝謝,下一位請。」

  在眾多高高舉手的記者中,緩緩坐下的張夢蘭心情無比沉重,從康寧的話裡張夢蘭已經深刻體會到一種疏遠和冷淡,但是她根本就無法責怪康寧,只能責怪自己國家那個自私而短視的政府,在去年席捲亞洲的「SARS」災難中,新加坡政府某些人的所作所為已經重重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這一次,又對同為東盟兄弟國家的緬甸人的感情進行了一次無情的傷害。

  中國記者李京獲得第三個提問機會,這位從康寧擔任第四特區政府主席以來就一直密切關注緬甸政局的資深記者眼裡滿是敬佩:「請問康副總理,根據目前的情況看,中國政府一直沒有關閉緬東、緬北四大特區的七個通關口岸,總理先生對此有何看法?是否會擔心疫情向中國邊境地區蔓延?謝謝!」

  「首先我代表緬甸政府和人民感謝中國政府和人民的深情厚誼,感謝雲南省各級政府對緬甸災區的深切同情和無私援助。昨天下午,由中國政府組織的一個七十二人援助醫療隊已經到達緬甸,並進入欽邦地區展開緊張的疫情監測和防止工作,慶幸的是,由於緬甸中央政府處理幾時得當,在緊鄰印度的欽邦地區尚未發現大規模的疫情爆發,這一令人安慰的情況與緊鄰緬甸疫情災區的中國雲南地區非常相似。我在來這裡之前與中國駐緬大使通了個電話,截止今日中午十二時,中國雲南地區發現病毒感染者六十一人,均為雲南地區的邊民,已經採取嚴格的隔離措施。擁有全世界最好流行病預警系統和豐富防治經驗的中國令人放心。我們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更嚴密地執行邊境管理法規,以最大能力確保中國和周邊各國人民的生命安全。」康寧客氣地回答非常詳細。問,康寧大聲示意安靜:「朋友們,今天這樣的新聞發佈會以後會經常召開,發佈會進行到現在已經超過兩個半小時,接下來我想請朋友們觀看一個紀實短片,這個短片也將在今天晚上開始連續三天在緬甸中央電視台、緬東衛視的新聞時間裡重複播放,讓大家先睹為快吧。看完之後,本人將代表緬甸中央政府、中央軍委宣佈一項重要決議。」

  會場大廳的燈光逐漸變暗,一張徐徐降落的投影螢幕出現在主席台後面的正中央,清晰的畫面和沉痛憤怒的畫外音隨即響起:「這是一起極其嚴重的間諜事件,是對緬甸國家主權和人民尊嚴的極大侮辱……」

  畫面上,編號為429的直升機緩緩降落,機上武裝人員的子彈射向一個個緬甸軍人,美國記者科維爾打翻衛兵、拖拽一名女醫生衝向直升機的情景歷歷在目……法國記者皮埃爾緊抱著捨身救人的緬東軍上尉的淒聲吶喊、各國記者的淚水、丹麥記者瑪麗血染全身的淒涼、救護人員的極力奔跑、疫情中心惶恐的災民和陣陣尖叫……畫面一轉,美國CNN記者卡佛蒂的形象出現,他惡毒的攻擊語言和對緬甸人民的幸災樂禍的嘲笑等等再次出現,CNN專訪節目中的一陣陣笑聲和對緬甸政府和人民的侮辱清晰不已……這一切都在清晰而沉痛的解說聲中一一展現……

  新聞發佈會場驚歎聲、譴責聲不絕於耳,隨著工作人員的一聲木槌聲響起,整個會場安靜下來,記者們全都凝視著主席台上的康寧和其他幾名要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康寧的重要表態。

  康寧臉無表情地說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卑鄙而低劣的、毫無道德毫無同情心的事情,儘管我知道所有的一切並不代表美國人民的態度,但是我們不得不對此做出應有的回應。」

  康寧停頓片刻,大聲宣佈:「基於美聯社記者科維爾。尼爾森的罪惡行徑,基於美國CNN毫無人類道德的立場,基於美國政府長期以來對緬甸政府和人民的一次次傷害,經緬甸和平與發展委員會特別會議決定:召回緬甸駐美國使領館的二秘以上外交人員,撤銷除駐華盛頓之外的所有緬甸駐美機構;同時,我們勒令所有美國駐緬新聞機構必須在一周內關閉撤出,所有新聞從業人員必須在一周之內離開緬甸;第二,自決議發佈之日起,除允許保留美國駐緬大使館之外,取消美國政府以及各級部門所有駐緬機構,美國政府派駐緬甸的二秘以上外交人員以及其他駐緬機構所有人員必須在一周之內離開緬甸!他們,是緬甸人民不歡迎的人!」

  會場響起陣陣驚呼,沒有人想到緬甸政府會做出如此強硬的回應,儘管誰都對美國政府的無恥行徑心中有數,但絕對想不到弱小的緬甸會有如此巨大的勇氣做出如此重要的決定。

  在場的七八名美國其他新聞機構的記者醒悟過來,立刻大聲提出強烈的抗議,遺憾的是工作人員已經宣佈新聞發佈會結束,康寧和他的同僚們向台下亂糟糟的數百記者點頭致意隨即轉身離去,對高聲表達自己不滿的美國記者看都不看一眼。
ai.wu 發表於 2009-6-16 18:13
第八百二十六章 恐懼中的預測

密 防治中心南北兩個大門外,驚魂稍定的市民們自覺地在門外的一排白色紅十字帳篷前面排起了十餘條長隊,焦慮不安但卻有序地接受檢查和疫苗注射,而查出感染的患者則主動地跟隨醫務人員,進入由三道鐵絲網牢牢包圍住的防治中心,身體健康者被領入另一側的帳篷裡注射疫苗,隨後在胸前主動別上一枚綠色白十字圓形小徽章,意思是接受過疫苗注射的健康者。

  一架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防治中心寬闊的停機坪上,剛從出雲頂檢查工作回來的梁山一跳下飛機,就被一位高挑健美金髮碧眼的歐洲女郎遠遠地叫住了,梁山凝眉望去,當看到貌美如花的金髮女郎正興奮地向自己招手時,連忙轉頭對身邊的侍衛長低聲問道:「小糜,那洋婆娘是誰啊?你認識嗎?」

  小糜望向左臂懸著吊帶、右手不停揮動的瑪麗,微微一笑:「政委,你怎麼就忘記了?她不就是那個血型和你一樣的丹麥記者瑪麗嗎?四天前,你可是為她獻出了500CC血,難道你忘了?」

  「忘個屁!老子寶貴的血液是獻了,但究竟是輸給誰哪兒記得?原來就是輸給這個挺水靈的洋婆子啊?哈哈……那天抽血的醫生說是個中槍的洋人,老子還以為是個混身長毛的傢伙,誰知道卻這麼年輕漂亮。」

  梁山得意的一笑,然後故意抬頭看了看頭頂急速旋轉的螺旋槳,裝作沒有聽到瑪麗地呼喚。在幾個參謀侍衛的跟隨下走向了二號機庫的臨時指揮中心。

  瑪麗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驚訝地注視著遠去的梁山,隨即咬了咬牙快步小跑著追了上去,最後氣喘吁吁地跑到梁山面前停下,感激地致謝道:「謝……謝謝你將軍!我的漢語……說得不好,希望……你能聽懂我對你的感……激。」

  梁山有些驚訝地注視著和自己一樣高的瑪麗,隨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哦,你這個洋婆……不不!我是說你這個樣子……病好點兒了嗎?」

  「謝謝你,將軍!醫生說我的臂骨和神經沒有問題。就是肌肉少了一塊,謝謝你地關心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發現……發現這裡的所有人都很尊敬你,大家都說你是偉大的緬東軍的締造者之一,和康將軍一樣深受緬東軍民的尊重和喜愛……有人還說……還說你是軍隊將領中最為風趣幽默的一個,對每一個人都那麼的好。」瑪麗原本就紅彤彤地臉,變得更紅了,連俏麗白皙的耳朵都染上了一層胭脂色。同時,她那生疏的普通話也慢慢地變得流利起來。

  梁山哈哈一笑:「別聽那幫傢伙胡說八道,我沒你說的那麼偉大,哈哈……咦?你的普通話說得不錯啊!比老子說得還要地道,在哪兒學的?」

  瑪麗笑著回答:「兩年前,我曾經讀過八個多月的漢語,是在中國北京的外語大學學習的,後來派到緬甸來工作,就沒有機會說漢語了……很多歐洲人到中國留學或者工作。都會先到那裡地語言班學習語言……一般的日常對話我還可以對付,但是……很遺憾,我不記得那麼多的漢字,請將軍見諒。」

  「哈哈!你說得已經很不錯了。比我這帶著地方口音的普通話正宗多了。」梁山剛打了個哈哈。就警覺地轉過頭看了看四周,見到另外幾個歐美記者正大踏步走過來,便笑著揮揮手打招呼:「各位好啊!哈哈……我手裡還有點兒緊急地事情,必須要進去匯報了,各位,請隨意,請隨意。哈哈……」

  「將軍……」

  「將軍請答應我地採訪要求……」

  「將軍等等……」

  梁山留下一長串「哈哈」。人已經走到了五米開外,很快就在衛兵的敬禮中。消失於指揮中心大門裡,留下一大群記者在原地遺憾。

  「瑪麗,這位有著和你一樣特別的Rh-AB陰性血型的將軍很有趣,也很有東方男人的迷人味道,不是嗎?」簡看著滿臉紅霞的瑪麗笑道。

  蓄著漂亮紅鬍子的荷蘭記者伯格也開起了玩笑:「親愛地瑪麗,說不一定在兩千年以前,你和那位和藹地將軍有著共同的祖先呢,據我所知,東方民族中擁有Rh-AB陰性血型地人比大熊貓還要來得稀少,很可能將軍的祖宗是在偉大的唐朝鼎盛時期從絲綢之路走過來的歐洲人。」

  眾人哈哈一笑,瑪麗這個時候卻平靜下來,非常大方地說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哦,這個奇妙的世界,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令人覺得驚訝,不是嗎?就比如眼前,從剛開始的恐懼不安到現在的處之泰然,大家不覺得整個過程很有意思嗎?」

  「瑪麗說得不錯,有時候想起來,就像是做了場可怕的噩夢,可偏偏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讓人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各位好!」

  剛剛趕過來的皮埃爾和大家一一打招呼完畢低聲問道:「各位,你們對剛才電視上緬甸中央政府新聞發佈會上的現場直播有什麼看法?」

  眾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神色一片苦澀。伯格憂心忡忡地說道:「那些可憐可悲的印度人,我剛剛接到身在印度的報社同行打來的衛星電話,他說此刻印度全國正陷於一片恐慌之中,大量的富豪舉家逃往國外,暫時躲避這場可怕的瘟疫,港口機場人滿為患,可是辦事不利的印度政府還在一個勁兒地反覆呼籲數以萬計的各國旅遊者不要進入東部和東北部地區,但實際上歐美各國因不同原因滯留在印度的人已經發瘋似地逃離印度,更令人擔憂地是。在為數眾多難以統計的各國旅遊者中,有不少人正是從羅星珈部叛軍和印度軍隊交火地區離開的,因此很難保證其中有沒有人感染上可怕的BYED-病毒。如果這個時候印度政府不果斷封鎖所有出入境口岸的話,給全世界帶來的災難也許是毀滅性的。」

  大家聽了這個噩耗後一陣唏噓,在殘酷失控的災難性局勢面前,大家對緬甸與美國之間的交惡不再有多少興趣,雖然如今整個緬北疫區已經成功地控制了病毒地大面積蔓延,數以千計的感染者正陸續康復,但是防治中心即將耗盡的特效藥那極其昂貴的治療成本。通報上所公佈的越來越稀少的「月刺」植物源,已向全世界公佈的至今仍然無法人工合成的「月刺素」,都讓一干記者憂心忡忡無比擔憂。如果這個時候病毒真地向全世界蔓延開來的話,將會有無數的無辜者因無法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而悲慘地死去。

  半小時的交流討論之後,伯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各位,我們在這裡苦等也不是辦法。我打算明天就離開這裡前往有可能爆發超大規模瘟疫的印度,幫助那裡可憐的感染者。我覺得自己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親身經歷,獲得地防治病毒的知識和經驗對印度人或許有所幫助。」

  「伯格先生。你的想法很好,但是卻不切實際。從今天開始,雖然我們這個記者團裡的所有人都獲准自由離開此地,但是目前幾乎所有地國家都中斷了與緬甸之間地陸海空交通,而其中最先實行的就是印度,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你怎麼進入印度國境呢?剛才在大帳篷裡,很多朋友都和我討論過這個問題,我給大家出主意向國際紅十字會的麥肯齊先生提出申請。搭乘他們的專機前往印度,可是另一個工作人員卻告訴我這架專機最需要的是返回歐洲,在那裡預先布下嚴密的疫情控制體系。但是最終麥肯齊先生卻決定留下來,和他的同僚一起。與緊急趕來地救援小組前往野人山地區外圍展開工作。以幫助緬甸政府地醫療隊治療偏遠部落和山寨的感染者,估計沒半個月時間,根本就無法成行。」皮埃爾不無遺憾地說道。

  簡在一旁補充道:「福特先生和美國人權基金會地幾位視察人員將在明天上午乘坐緬東軍的運輸直升機飛赴仰光。看得出來,福特先生等人的情緒很糟糕,他們對CNN和美聯社記者科維爾先生的所作所為深感不滿,但是又為緬甸政府驅逐美國所有駐緬機構深感擔憂,估計。福特先生是想到仰光去求見康將軍。看看能不能挽回些什麼。」

  還吊著一隻胳膊的瑪麗氣憤地說道:「相對於CNN和美聯社的罪惡行徑,康將軍的做法一點兒也不過分。大家可能還不知道。自從有關科維爾的間諜行為和我被擊傷的報道及相關視頻傳到丹麥國內之後,所有輿論都對美國媒體和政府的醜陋進行聲討鞭撻,我們的首相拉斯穆森先生緊急召見美國大使並提出嚴肅質詢,歐洲各國也紛紛表示強烈關注甚至一併發出譴責之聲,但是美國政府就像以往發生各種醜聞的初期一樣表現卑劣,矢口否認了科維爾具有美國官方或者軍方身份。如今,全世界都在關心密 間諜事件及其有可能帶來的惡劣影響和危害,只有歷來但凡風吹草動就大肆炒作的美國媒體卻奇跡般地保持了沉默。我實在難以相信,這是一個一向以自由民主為標榜的國家所應該持有的態度。」

  皮埃爾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親愛的瑪麗,哪怕是在鐵的事實面前,美國人都會有自己的一套說法,出現這樣的結果固然令人憤慨,但是卻絲毫不足為奇。可我擔心的還不止這些,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緬甸政府和緬東軍在新聞公報中,都聲稱被科維爾和隱藏在內部的間諜竊走了極為重要的研究資料,強烈譴責非法武裝人員在野蠻踐踏一個主權國家的間諜行動中,無視疫區成千上萬無辜民眾的生命開槍打死六名防治中心保衛人員,但卻一直都沒有指名道姓說是美國政府或者軍隊所為,也沒有公佈失竊情報的詳細內容。儘管我們大多數人和外界都普遍猜測美國人在這次野蠻而成功的行動中,獲得了治療和預防BYED-A病毒的核心資料,但是美國人獲得這些資料後有沒有辦法在短期內研製出針對BYED-A病毒的藥品和疫苗,這裡面存在的變數目前仍然不敢斷言。」

  在眾人的附和聲中,皮埃爾又接著分析:「今天緬甸政府高調宣佈驅趕美國外交官和駐緬機構的強硬決定,也是因為美國主流媒體和美聯社記者科維爾對緬甸政府和人民的侮辱和傷害,沒有涉及到更多的內容。康將軍在現場回答記者提問的態度和語言非常微妙,也分外引人遐想,如果我的推測沒有出錯的話,很有可能兩國間的關係就此會走向歷史的最低谷,在未來相當長的一個時期內,我認為美國的損失恐怕要遠遠大於緬甸的,至少在面對眼前這場巨大的人類災難方面,美國政府只要拿不出藥物和疫苗,就沒有強硬反擊的底氣,哈哈……不知各位有何高見?」

  眾人立刻意識到其中的奧秘,美麗動人的英國記者簡對皮埃爾表達了自己的欽佩,在眾人的熱議聲中,悄悄拉著瑪麗的手走向一邊,輕聲問道:「簡,要是這個令人恐懼的災難蔓延到歐洲的話,你認為自己能為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做點兒什麼?」

  「上帝啊!我實在難以想像那種可怕的場面……簡,你說呢?」瑪麗立刻明白了簡的所指,緊張地看著她的眼睛等候答覆。

  「哈哈……讓我們一起努力吧!你不是說過要向梁山將軍致謝嗎?我聽說梁山將軍明天上午就要飛赴仰光出席會議,我們一起去請求他,讓他帶上我們一塊兒去吧。該做的工作我們已經完成,留在密 已經沒有必要了。」

  簡說完,拉著恍然大悟的瑪麗,一同向指揮中心走去。
ai.wu 發表於 2009-6-17 20:01
第八百二十七章 風暴的中心

仰光的五一國際勞動節與人們所預測的門可羅雀大相逕庭。綠樹掩映的街道上車輛雖然成倍的減少。只有公交車和首都警察的車輛緩慢的巡邏。但是突然增多的其他車輛卻引起了人們極大的興趣。

  各大城區的街口均停放著貼有紅十字標誌的檢測車。懸掛著外交車牌的各國使領館豪華車輛、緬東軍所屬的樸實無華卻又威風凜凜的各式軍用越野車等。在主要街道和中央政府各部委所在的之間不停的來回穿梭。因為世界各國對緬甸病毒蔓延的恐慌而幾乎中斷的空中航線突然變的忙碌起來。人行道上神色匆匆的外國人似乎一夜之間又多了起來。雖然他們和仰光人一樣幾乎都戴著厚厚的口罩。但強壯高挑的身材和典型的外貌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

  因為BYED-A病毒肆虐下被迫實施的「全國緊急狀態」。仰光大量的餐廳、影劇院、酒吧會所暫停營業。深受緬甸民眾喜愛的全國足球聯賽、籐球錦標賽也不的不暫時中止。對混亂的政局和零落的戰爭早就習以為常的仰光人這次終於深切的感受到。死神的翅膀時時刻刻都有可能遮蓋仰光的天空。不過令仰光人包括全緬甸的人民無比欣慰的是。現在他們有了一個團結高效的中央新政府。有一個知識淵博、勤政愛民的副總理。正是這位為結束國家分裂立下赫赫功勳的新任第一副總理的高瞻遠矚和雷厲風行。才使的死神的腳步被死死拖在了緬北和緬西北的兩個省邦。使的數千萬剛剛看到曙光的苦難人民倖免於難。

  然而。幾乎所有緬甸人都不知道。就在他們懷著惶恐不安而又萬分慶幸的心情安度每一天的時候。緬甸之外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的的變化:比鄰的印度在短短一周時間之內。因感染病毒而死亡的人數就高達兩千六百餘人。此外還有數以萬計的感染軍人和貧民被確診。漫長的印緬邊界不時可以看到高度腐爛的叛軍屍體。原本擔心經濟崩潰而瞻前顧後的印度領導人在這巨大的災難面前。終於無可避免的正式宣佈全國進入緊急狀態。

  但是。正是這個遲來的決定。導致了數十個國家因此蒙難。除了早有準備的中、美、英、俄和嗅覺驚人的以色列、德國之外。無數的病毒感染者彷彿一股洪流般從印度迅速擴散到了世界各的。自私而優柔寡斷的印度政府因此激怒了驚惶恐懼的世界各國。每日均處在鋪天蓋的的唾罵之中;澳大利亞、韓國、新加坡、文萊等八個國家先後傳出發現病毒感染者的絕望驚呼。大批驚慌失措的小國徹底關閉通往外界的所有通道。龜縮在狹小的土的上睜大驚恐的眼睛。傾聽遍及的球上空的喧囂絕望的呼喊聲。「將軍。新加坡大使求見。」

  「對他說聲抱歉吧。今天行程太緊。實在安排不過來了。」康寧頭也不抬的在文件上作批示。

  身穿深藍色西式職業套裝的艾美微微一笑。點頭道:「記住了。還有。國際紅十字會主席雅各布。克倫貝格爾先生、國際衛生組織的總幹事助理陳馮富珍女士等七名客人。在我們的衛生部長覺敏將軍和麥肯齊先生的陪同下正在接待廳等候接見;日本駐緬甸副大使松下吉文先生和越南大使吳文澤先生也來電請求約見……」

  「等等!你告訴我到底有多少人不約而來?」康寧有些驚訝的問道。

  艾美掃了一眼手裡的文件迅速回答:「除了以上這些外。還有馬來西亞外交部副部長等五批客人派信使前來請求約見。」

  康寧看著桌面上厚厚幾摞文件。一時間腦袋都大了。他揉了一下隱隱發痛的太陽穴。搖搖頭道:「這樣吧。你讓梁參謀負責的辦公室一一向客人們委婉說明現在的情況。近日內我實在抽不開身。晚上我的去見見丹睿主席。明天上午還要視察首都高校的情況。明天下午則要飛赴欽邦。各種面談只能押後了。請客人們把相關事宜用書面方式遞交外交部吧。我一定爭取在最快的時間內予以答覆。」

       「好的。那麼外邊的國際組織客人你見不見?或者是再另外約個時間?」艾美細心的問道。

  康寧想了想低聲吩咐:「你先去二號廳通知一下段正榮大使。把國際組織的客人突然到來的情況告訴他。請求他諒解。如果大使先生願意的話。晚上十點我會親自登門拜訪。隨後你就回來。我和你到一號廳會晤國際組織的客人。宣傳部的攝影小組一直在那裡值班。估計丹睿主席和其他委員都很想知道客人們想談些什麼。」

  「明白!」

  艾美心疼的看了一眼神色間顯的頗為疲倦的康寧。低下頭便轉身離去。

  五分鐘後。覺敏將軍陪同客人們與康寧親切握手。相互問候。輪到麥肯齊時。康寧對這位兢兢業業、博愛仁慈的老朋友伸出的手視而不見。上前一步與麥肯齊來了個熱情的擁抱:「麥克。感謝你和你的同事們為緬甸人民所做的一切努力。我永遠都會銘記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麥肯齊也激動的使勁擁抱康寧:「康。你總是給我帶來感動和驕傲!」

  「坐吧……請諸位就坐。」

  康寧輕輕鬆開麥肯齊。對他身後的國際衛生組織總幹事助理陳馮富珍女士微微一笑。用熟練的粵語低聲問候:「見到你很高興!你的成就是所有華人的驕傲。」

  陳馮富珍高興的笑了起來:「我也非常高興見到你!將軍。真沒想到。你的粵語竟然說的這麼好。看來香港報紙上的報道還是挺準確的。」

  康寧哈哈一笑。氣氛頓時變的輕鬆不少。客人們大都沒有想到。被外界尤其是歐美傳媒稱之為強硬的好戰分子的康寧竟然是如此儒雅隨和。如此的禮貌和念舊。對康寧原有的不堪印象頓時改觀。衛生部長覺敏將軍和兩位陪同部員對康寧的表現佩服不已。眼裡滿是崇敬和自豪的神色。

  一番寒暄完畢。賓主相互坐下。雅各布。克倫貝格爾巧妙的將交談的內容轉向正題。因為不需要經過翻譯的轉述。他說話的語速和陳述時間略微提升了一些。在讚揚緬甸政府和軍隊在人道主義和嚴格遵守戰爭公約方面所取的的巨大進步之後。雅各布終於把自己匆匆飛抵緬甸的目的坦誠相告:

  「……儘管我們已經對可能出現的全球性大恐慌有著充分的心理準備。但真實發生的情況卻遠遠的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就連基礎最好、保障措施最為齊全的法國。也在一個小時之前發生了首例BYED-A病毒感染者死亡事件。儘管法國政府正在全力封鎖這個消息。但我們有理由相信。要不了多久整個法國就會像一鍋沸騰的熱油。整個國家將會隨之陷入癱瘓。擁有全世界最大自由度的法國國民很可能將會由此而發生諸如罷工、遊行甚至騷亂等無法預測的惡性事件。巨大的恐慌將會從此向歐洲各國蔓延。整個歐洲所有的秩序將會陷入極其可怕的混亂之中。經濟停滯進而衰退引發的又一個世界災難近在眼前。甚至有可能連世界上最大的國家美、俄、中都無法獨身事外!」

  康寧睜大雙眼。極其震驚的看著雅各布:「法國也發現BYE-A病毒感染者死亡事件了?我的天哪。那絕對是一個巨大的災難……」

  會見廳裡一片沉默。雅各布難過的搖了搖頭。看著康寧焦慮的眼睛:「是的。在目前的情況下。反而是最先發現病毒的緬甸處境要好上很多:首先。在緬甸中央政府、將軍本人和無數醫務人員的艱苦努力下。已經有效的把病魔牢牢的控制在緬西北兩個省邦之內。從麥肯齊先生的報告中我們欣喜的獲知。到目前為止。已經有數百萬的緬甸軍民獲的了疫苗注射和及時治療的機會。數以萬計的感染者已經康復或者正在康復之中。這是一個巨大的奇跡。是個足以受到全世界矚目的偉大成就。必將為世界人民戰勝這場恐怖的病毒災難帶來巨大的信心和鼓舞;其次。貴國果斷的啟動了緊急狀態。利用大量的軍隊參與全民防治與強制性管理的舉措非常有效。但讓我擔憂的是。全世界擁有相似機制的國家卻在少數。這一條成功經驗相信很快就會被很多國家效仿;再一個。經歷過這個可怕災難的緬甸軍民。已經具備了充分的理性認識和超強的忍耐力。這對維護整個社會的穩定。創造一個優異高效的防治環境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這從我們在仰光街頭所看到的一切就可以的到證明。因此。我堅信如今的緬甸就像處於風暴的中心一樣。反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的方。」

  康寧欣慰的點了點頭:「謝謝主席先生的肯定!我對主席先生的觀點表示贊同。估計……麥肯齊先生已經將我們為此付出的巨大代價寫進報告裡去了。截止今天中午十二時。整個緬甸因病毒感染死亡的人數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七千五百二十九人。確診的感染者人數則高達四十八萬之多。雖然我們暫時成功的控制住了疫情的瘋狂蔓延。但我們也為此付出了多達十七億美元的巨款。其中國際社會的慷慨援助折合五億美元。我轄下的第四特區則付出了九億美元之多。目前。第四特區大批公有企業因失去周轉資金。被迫陷入到停產或減產的窘迫狀況。所有的國家建設項目也全部停工。無數的普通農民、軍人、商人和政府工作人員獻出了畢生的儲蓄。四百多個私營企業捐獻出價值五千萬美元的物資。但是直到目前我們仍然面臨著巨大的資金缺口。與中國展開的緊急貸款談判正在進行之中。我本人名下價值十億美元的所有企業如今折半出售卻仍然無法如願。數十萬緬西北災民嗷嗷待哺。仍在苦苦等待我們政府每天發放兩次的簡單食物。我們卻囊中羞澀、空空如也……這所有的一切困難。已經讓我們原本就薄弱的經濟基礎和簡單的生活秩序瀕臨崩潰。就像一塊巨石沉甸甸的壓在我的心上!唉……這些事實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誇大。麥肯齊先生和至今仍停留在疫區的各國記者非常瞭解。近百名獲的特別通行證的各國記者如今正在緬甸各的自由採訪。請大家看看他們發回的報道。就會明白當前緬甸遇到的危機究竟有多大了。」

  眾人聽了康寧的話。顯的非常意外。這個意外倒不是對康寧大倒苦水的意外。而是對災情耗費的巨大資金而感到驚訝。

  一旁的麥肯齊點了點頭。面色沉重的說道:「康將軍所說的話是事實的。我在疫區停留和服務了四十多天。那裡發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看在眼裡。讓我無比感動的是緬東軍官兵和第三特區的官兵。他們將自己越來越少的配發食物悄悄送給災區的一個個貧民。自己卻去挖野菜和各種植物根莖充飢。有不少官兵因長期的營養不良暈倒在了崗位上。」

  在眾人感動的注視中。麥克眨了眨發紅的雙眼。繼續說道:「在疫區期間。我和三名同事兩次前往緬東製藥集團和百障山腹的進行實的考察。看到製藥廠一千多名生產者沒日沒夜的輪班。每次剛生產出來的一箱箱藥品。根本就沒有機會入庫就被搬上早已等候在那裡的軍用卡車很快就運抵疫區大量消耗;更令人感到擔憂的是。那種生產治療特效藥和疫苗必不可少的叫做月刺的植物生長在人跡罕見的深山密林裡面。每採伐一噸混身滿是能夠制人麻痺、失去行動能力的月刺植物。就需要動用十六到二十五個山民爬山涉水冒著毒蛇和各種劇毒生物襲擊的危險。背負出不少於二十五公里的山路。行走一天一夜才能安全送抵公路邊。隨即就被軍隊的車輛送抵製藥廠提煉車間。經過四個小時和七道複雜的提取工序之後。只能從中的出十一公斤左右的純藥劑。四百克左右的粉狀晶體。再配合幾種珍貴的天然提取物才能送入到生產車間。如此大的人工和成本投入。但最終卻只能生產出六千支治療藥物和一千支疫苗。因此。當製藥廠總工程師告訴我每支疫苗的成本價格折合九十美元時。我一點兒也不感到驚訝。治療藥物三十二美元一支的成本相對要少一些。但這一切都是用大量人力物力和一個個可能失去的生命換來的。如果放在歐美各國。根本就不止這樣的生產成本。為此我非常擔憂。本來就極為稀少的月刺特效植物總會有砍伐殆盡的一天。在無法及時研製出能夠替代月刺素的低廉藥品前。恐怕世界上無數貧窮的民眾。將會因無法支付、甚至無法獲的治療所必需的特效藥而死去。」

  又是一陣令人傷感的沉默。陳馮富珍擦了擦濕潤的眼角。轉向了雅各布。兩人低聲交談片刻。雅各布對康寧誠懇的說道:

  「將軍。我們對將軍博大的胸襟無比的欽佩。同時也對這個殘酷的現實憂心忡忡。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只要能夠喚起國際社會的良知。發動全世界共同努力。一定能夠克服當前所面臨的困難。在此。我以國際紅十字會授予我的神聖權利宣佈:將會在三天之內向緬甸政府和人民提供五億美元的無償援助。並立即從世界各的調集價值五億美元的食品、醫療及淨水設備、救援和運輸車輛等物資。支援緬甸人民戰勝災難。度過難關。」

  康寧緩緩的站起來。激動的緊握雅各布的手。神色凝重的道:「任何的言語都無法表達我此刻的感激之情!雅各布先生。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請和麥肯齊先生以及你認為必要的人員一起。到緬東的藥物研究所走上一趟。我將會命令研究所將所有涉及BYED-A病毒的研究報告和藥物、疫苗配方等機密資料向各位公開。並無償贈送給國際紅十字會和國際衛生組織。我衷心希望能夠在你和你的同仁領導下。盡快研製出能夠替代昂貴的月刺素的藥物。給全世界人民帶去光明和希望!」

  雅各布等人聽完康寧的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久。滿眼含淚的雅各布拐過長桌。來到康寧身前停下。在一片激動的目光中對康寧說道:「康。此刻你和上帝一樣偉大……我能擁抱你嗎?」

  康寧開心的笑了起來:「當然!不過請注意。別讓你的硬鬍子扎痛我。」

  眾人長大了嘴巴。隨即發出一陣歡笑。逐一上前與康寧深情擁抱。
MJK 發表於 2009-6-18 15:08
第八百二十八章 黑暗中的火花

第四特區政府駐首都辦事處坐落在仰光市中心偏西方向,東面可遙望仰光大金塔,西面則是波光粼粼奔騰不息的仰光河,南面距離人民議會堂和主席府只有十五分鐘左右的步行距離。

這塊綠樹掩映、鳥語花香的兩千多平方米土地,還是在康寧部協助政府軍取得緬南邊境戰爭大捷時丹睿慷慨撥給的,如今已經成為了第四特區的一個重要分支機構。三層樓高的英式建築後方是一座幽靜的庭院,一棟兩層高擁有二十四間客房的尖頂招待所位於花園的右側,左側的三棟仿英式小洋樓則是特區高級將領專用的落腳點,其中位於二十餘米高菩提樹下的三號樓是康寧的住處。自從擔任政府副總理常駐仰光之後,康寧就一直住在此地,再也不用到特區政府旗下五星級的金色海岸賓館拋頭露面了。

康寧剛剛從車中鑽出來,朦朧的光線下看到二號樓陽台上的梁山正與一位高挑的女子面對面地低聲交談,隱隱傳來的笑聲顯示兩人相處非常愉快。康寧感到有些奇怪,心想梁山的夫人在緬東任職,根本就無法離開工作崗位到仰光來,自從打下緬東根據地之後,這傢伙也從未傳出過什麼緋聞,現在怎麼會與一個陌生的女人在三更半夜獨處一隅還聊得如此開心?這中間有什麼秘密不成?

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五十分了,康寧連忙叫過身後的侍衛小段,低聲問道:「山哥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怎麼我此前沒有見到過?」

小段嘿嘿一笑,擠眉弄眼地道:「昨天中午山叔到仰光的時候,這女的就一直跟在他身邊,我聽衛隊的弟兄們說,山叔和那女的昨晚去金色海岸泡吧去了,兩人拼酒竟然不分上下,那女的對山叔能用手指甲打開啤酒瓶、閉上眼睛飛鏢次次扎上十環驚為天人,聽說在酒吧裡山叔連贏了四個老外五千多美元。跟著他的那女人當場就給山叔獻吻擁抱,看著山叔地眼裡全是星星。昨天夜裡回來之後,那女的就沒有回招待所自己的房間,而是直接進入山叔的二號樓過夜了。」

康寧聽了大駭,連忙吩咐一旁低頭暗笑的艾美先回屋去休息,轉向小段低聲感慨:「這這……奶奶的。這傢伙也不是省油地燈啊!哎,你嘮叨了個半天,還沒有告訴我那女的是何方神聖呢?」

「不就是那個被美國佬開槍打傷左臂的丹麥美女記者瑪麗嗎?山哥的侍衛長小糜悄悄地告訴我,瑪麗知道山哥為她輸血後感動不已,一見到山叔就尋機膩在他身邊,一來二往地就熟悉了。我估計那洋婆子早就做好以身相許的打算了,嘿嘿……」小段的表情有點兒怪。康寧瞪了小段一眼:「別給我胡說八道,你劉師伯昨晚剛從緬東飛過來,此前不是一直和你山叔住在一塊兒嗎?你山叔嘴巴牛逼哄哄的。來真格的恐怕見不得身邊有人打攪吧?」

小段壓低聲音嗤嗤一笑,眉飛色舞地道:「師傅,這個你可就不懂了。山叔他可比你想的開放多了!今天上午我碰到劉師伯出來晨練,他跟我推手時非常惱火,好幾次都差點兒被我擊中,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於是我就問他為什麼精神不好,師伯說山叔和那女地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激動時大喊大叫就像殺豬似的,搞得師伯一夜都睡不著,一氣之下自己搬到招待所去開了個房間睡……那女的真猛啊!吊著一隻胳膊。居然還這麼厲害……」

「真是士別三日,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康寧笑著搖了搖頭,腦子一轉,低聲吩咐道:「去!把你劉師叔叫過來,就說我在你山叔那裡請他喝上一杯,順便談談正事,否則我明天忙起來,他又要等上一天了。」

「明白!」

康寧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向二號樓。

陽台上地梁山眼尖。見到康寧後連忙打招呼:「來得正好!我等你一天都沒個影……稍等一下。我現在就下去給你開門。」

梁山轉身不知道和瑪麗嘀咕些什麼。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才下樓把門打開。看到康寧身邊滿臉壞笑地劉毅不由吃了一驚。轉眼間臉上變成了燦爛地笑容:

「好!來得好。省得我還費工夫派人去叫你呢。哈哈……上樓去。咱們哥幾個好好喝上兩杯。哈哈……哎呀----這個瑪麗非常地熱情。一直求我替她說情採訪你們兩個。聽說你們要來。她高興壞了。」

「去去去。沒老子什麼事吧?你這傢伙睜眼說瞎話也不怕牙疼。你知道我要來?不就是傍上個洋婆子嗎?值得在我們面前人五人六地炫耀?」劉毅撇撇嘴。毫不客氣地挖苦。

容光煥發一臉得色地梁山毫不在意。領著康寧很快上樓來到了陽台。這時瑪麗已經拿出三瓶人頭馬和一小盤冰塊擺在了精緻地矮桌上。幾樣熱帶水果和一碟開心果點綴其間。在朦朧地燈光下。倒也顯出幾分溫馨浪漫。

劉毅禮貌地向瑪麗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籐椅上,撿起一粒開心果剝開後扔進了嘴裡,突然看到瑪麗面前一束漂亮的嫣紅月季花,盯住看了好久,這才抬起頭斜望梁山,似笑非笑地說道:「怪不得,晚飯時我看見招待所門前地花圃就像是被馬踏過似的,原來是遇到採花賊了!哈哈!不錯嘛,終於初解風情知道送花給你那婆娘了!哈哈……」

康寧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耿直善良心思敏慧的瑪麗卻一頭霧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轉向嘿嘿傻笑的梁山,不解地問道:「山,我有這麼老嗎?」

梁山有些迷惘地問道:「咦,誰說你老了?」

「雖然沒有直接說我,但是我卻能感覺得到。」瑪麗顯得有些不快,情急之下漢語也不怎麼靈光了:「這位劉少校說……你送花給你的婆和娘,可此刻你身邊只有我一個女的……是的。是說你送花給我,但怎麼會說的是你的……什麼……婆和娘呢?這難道不是非常差勁地話嗎?」

梁山嚇了一跳,連忙解釋:「對對……不對!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不是什麼你認為的差勁地話……呃----怎麼對你說呢?你應該這樣理解,恰恰相反,你聽我告訴你啊……這婆字嘛。是個尊稱,意思是令人尊敬的長輩,也就是像你媽媽那種值得我們尊敬的人,這你肯定明白。這娘字就是母親的意思對吧?我們通常也把自己母親叫做娘,這你也應該知道,也是一種非常尊重的稱呼,這兩個字加在一起就是雙倍的尊重……劉毅地意思是說,你是我最尊重地人,彼此很親近。不然不會用這兩個字……你聽懂了嗎?」

瑪麗聽了大喜,在梁山地紅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我明白了。漢語真是無比奇妙啊……山,我願意做你的婆娘!好嗎?」

劉毅聽得呆在了那裡,怎麼也弄不明白「雙倍地尊敬」是怎麼給梁山這基巴想出來的?

康寧放下酒瓶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看到瑪麗疑惑的表情,生怕一個不好壞了國際友人的好心情,連忙收起笑容,稍微平順氣息後轉移話題:「瑪麗,你的手臂感覺好點兒了嗎?」

「謝謝你。將軍!好多了,你看----」瑪麗美麗地藍眼睛眨了眨,抬起手轉動兩下:「我在大學時練的是短跑,曾經平過丹麥全國青年競標賽記錄,呵呵!將軍,能夠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夜晚與你和劉少校這樣地英勇軍人在一起,非常幸運!」

康寧禮貌地給瑪麗斟上酒,梁山出完口粗氣,狠狠地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劉毅。拿過酒瓶一邊倒酒一邊問道:「阿寧,和段正榮談得怎麼樣了?」

「很有收穫……內地將會給我們追加五億人民幣的食品和日常藥品援助,並表示會足額支付五千箱疫苗的資金,以便我們能夠保持藥品生產的順利進行。至於貸款的事情也談妥了,只等明天諾拉敏將軍到北京和吳議副總理簽署協議即可。」康寧對表示感謝的瑪麗微微一笑,為自己也倒上一杯。

四人舉杯示意齊齊乾杯,梁山一飲而盡後不無感慨地說道:「危難面前見真情啊!還是家裡人疼我們,不過,這五千箱疫苗可是個大數目。每箱五百支每支九十美元出頭的成本。粗粗一算就是個兩億多美元啊!怪不得藥品生意這麼多人干,這中間的利潤實在太……」說到這裡似乎發現說錯了什麼。梁山自我解嘲地搖了搖頭,然後放下酒杯。

劉毅收起嘻嘻哈哈地態度,嚴肅地對待:「這點兒錢根本就不算什麼,如今哪怕有錢也沒地方買去,美國人不是更有錢嗎?別看他們表面上毫不在乎似乎滿懷自信,其實背地裡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活蹦亂跳了,否則他們幹嘛不直接找上阿寧的家門,而是通過隱晦的外交渠道懇求我們幫助購買?我估計,他們已經知道徹底得罪阿寧這個有仇必報的小祖宗了!」

「行了,這話就不說了。」

康寧的話讓已有所感的梁山和正想慷慨其詞的劉毅意識到了瑪麗的存在,康寧向劉毅問道:「什麼時候回去?」

劉毅給每個人都倒上一點酒,有些黯然地道:「後天,我率所有地三個分隊回去,這一去估計一時半會兒難見面了……來,哥們感謝兩位兄弟!」

三個男人輕輕碰杯一乾而盡,梁山頗為懷念地看著劉毅,轉入屋裡很快拿出一支限量版的將官配槍:「沒什麼送你的,這槍是出自我們兵工廠老毛子名家之手的極品,你們的九毫米子彈通用。」

劉毅接過槍愛惜地撫摸著,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戀人,那專注而溫存的神態,讓瑪麗看得差點醉了。劉毅把槍放進精緻的松綠色特製槍套裡順手插進腰間,舉起杯與梁山又是一碰。

康寧禮貌地舉起杯向瑪麗致意:「瑪麗,你的意思梁山將軍已經轉告我了,放心吧!你是個了不起地姑娘,是個稱職地新聞記者,你對緬甸人民的拳拳愛心令人感動,對自己祖國地誠摯情感令人欽佩!我已經讓秘書聯繫你們的大使了,將會在五月五日那天給你們秘密將五萬人份的藥品和疫苗送到老撾的琅勃拉邦,你們再派人從老撾空運回丹麥去吧,這樣就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了,藥品款項支付延後進行也沒問題,否則很容易引起外交上不必要的誤會。對不起了,瑪麗,目前也只能擠出這麼多藥品,再需要的話必須得等到兩周之後才能安排,希望這些藥品能對友好的丹麥人民有所幫助。」

瑪麗感激地站了起來:「將軍……感謝你!」

「坐下吧,瑪麗,你是我們的好朋友,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夜已深了,我還得和這位帥氣的少校商量些公務,先行告辭了!如果有其他要求請別客氣,隨時都可以向我們的梁山將軍提出。」

康寧站起來禮貌道別,劉毅也知趣地跟隨離開,一起回康寧的家補酒去了。

陽台上,瑪麗緊緊依偎在梁山的肩頭,望著康寧和劉毅消失在三號樓的門廊裡,瑪麗對梁山感激地說道:「山,你們都是誠摯坦率的朋友,認識你和康將軍是我的榮幸,我一點兒也不後悔自己到緬甸來,要是重複一次,我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梁山緊緊摟住她略微顫抖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瑪麗,你……我……你後悔和我上床嗎?」

「不!一點兒也不後悔,相反,讓我沉醉和迷戀。」

瑪麗單手摟著梁山的脖子,久久地親吻完畢低訴起來:「抱我進去好嗎?我喜歡你的狂野……」
ai.wu 發表於 2009-6-19 18:12
第八百二十九章 名利雙收

「山哥走了嗎?」辦公桌後的康寧抬起頭問道。

  送來文件的艾美點點頭:「兩個小時前離開的,乘直升機直飛密 ,梁參謀說那個可愛的瑪麗也跟隨他一塊飛抵密 ,說是要去看望還留在那裡的幾個記者朋友。」

  康寧微微一笑:「這傢伙,還如膠似漆了……但願他別把瑪麗帶到出雲頂去。」

  「你和丁前輩他們要把出雲頂城堡轉作黃金部隊的總部嗎?」艾美問道。

  康寧點點頭:「是的,我們現在需要錢,野人山地區是目前緬甸發現的最大蘊藏量的金礦富集區,由我們兩個特區合作組建一支黃金部隊刻不容緩,現有的技術也基本能滿足前期開採的要求,小規模的熔煉技術我們已經掌握,關鍵是採選環節。再一個,政府軍數次向我提出盡快處理那些眾多的戰俘問題,我和弟兄們商量後決定,再次甄別之後釋放大半,留下的三分之一全部發配到野人山地區修路搭橋服苦役,一年之後基礎設施完善就全部釋放,否則現有的監獄無法安排,政府也不願意背上這個大包袱。」

  艾美略微遲疑:「國際社會的輿論如何處理?」

  「別擔心,至少在一兩年之內,沒人對幾千戰俘的苦役感興趣,世界各國一片恐慌,自顧不暇,這場曠世災難沒有六個月至年的時間無法平息,命都保不住了,誰還會關心一個偏遠山區裡數千戰俘的死活?只要我們人道一點兒就行了。丁前輩和延年也理解了我的意思,雙方共同成立的管理局不但會善待這些服苦役的俘虜,還會按照工作量發給戰俘一定的工作報酬,這對消除今後可能帶來的隱患有好處,等一切進行完畢全部釋放,並依據戰俘地個人意願隨他們選擇居住地甚至挑選一些工作崗位。野人山這個軍事禁區將會保持八到十年的嚴密封閉。」康寧的計劃非常周到。

  「報告……香港來的電報,司徒遠先生希望能盡快來到仰光和你見面。」梁參謀遞上電話記錄。

  康寧將隨手簽完字地文件交給艾美,抬起頭對梁參謀說道:「你安排吧,最好能讓司徒先生在三天之內到來。否則時間上安排不過來。從老撾過緬東,搭乘我們警備司令部的往返公務機過來很方便,其他線路目前尚未開通,如今來來往往的都是各國政府和國際組織的專機。」

  梁參謀笑道:「康總請看,司徒先生真是大手筆啊!」

  康寧疑惑地接過電話記錄:「我這師兄就是不一樣啊!這個時候竟然讓他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了不起!兩架專機中竟然有一架是滿載救援物資的運輸機,估計價值不菲,他在這個非常時期如此高調亮相,恐怕全緬甸乃至全世界都會記住他的名字了……小梁,你有何看法?」

  「司徒先生不愧為聞名世界的名流巨富。上一次他也是在緬甸最困難的時候率先進入緬甸市場,巨額的實業投資已經初見成效,值此關鍵時期司徒先生再來一次感動全緬甸地善舉。對他今後在緬甸的事業將起到無法估量的積極作用。」幾句話就把梁參謀心思稠密極善思考地嚴謹作風表露出來。

  康寧讚許地點點頭:「分析得不錯。恐怕丹瑞主席都要親自接見他……還有嗎?」

  梁參謀想了想,一對修長地眉毛微微翹起:「估計……司徒先生的最終目的不止這些,屬下分析。不能排除司徒先生對藥品地需求。因為他家族所在地北美地區的兩個國家地購藥請求,都被我們以產量有限無法很快滿足的理由委婉地推辭了。美、加政府勢必會聯想到數年來對緬甸的反覆抨擊和濃烈敵意惹惱了我們,很可能通過民間人士或者機構來達到購藥目的,國內轉過來的機密情報就是很好的證明。」

  「接著說吧,我知道你還有話說。」康寧鼓勵道。

  「是。」梁參謀接著說道:「其次,司徒先生此行很可能會在緬甸巨額投入的動力集團和電氣集團兩大實體之外,再次涉足於其他領域的投資或者收購。原因是兩周來,由於世界性的恐慌所波及,全球各大股市連續跌停板,很多著名上市公司的市值急劇縮水,大批企業先後破產,特別是東南亞和歐洲國家一片凋零,只有中國仍然保持著驚人的發展勢頭。因此,極具戰略眼光的司徒先生很可能不會放過這個難得機會。」

  康寧擊掌讚歎:「好!小梁,你的進步非常明顯,也非常令我驚訝和欣慰,看來,是你獨自闖蕩一番的時候了……你今年二十八了吧?」

  「是,剛滿二十八歲。」

  梁參謀接著說道:「康總,我不想太早離開你,雖然我很想建功立業,但是我知道還有很多東西沒學到,就像我父親說的那樣,我還在蹣跚學步階段。」

  康寧哈哈大笑:「你父親是個難得的高人,雖然從事著平凡的計量工作,但是他的思想就像他手裡的游標卡尺一樣精準。在視察兵工廠時我有幸和老人家談過兩次話,每一次談話都讓我受益匪淺啊!小梁,放你到裡蘭島擔任管理委員會上校主任,負責守備部隊的政治工作和民政事務、負責造船廠和工程部隊等所有軍工企業的戰略性管理,配合守備司令部和海岸警衛部隊主官的工作,怎麼樣?」

  「我……我很想去,可是我沒這個自信。」梁參謀如實說出心中所想。

  康寧靜靜看著這位優秀下屬的眼睛:「抬起頭來……在我眼裡你看到什麼?」

  「信任和期望!」梁參謀大聲回答。

  康寧高興地笑了:「很好!果然不出我所料,去吧,準備好接待工作,並盡快將司徒先生到訪的消息呈送主席府,等這次重要的外事活動過後,你就捲起鋪蓋滾蛋吧!」

  「康總……我不能走,沒人像我這麼熟悉工作,你現在正是最需要人分擔繁重工作的時候……」梁參謀眼睛發紅。一米七五的沉穩漢子第一次在康寧面前流淚。

  康寧點點頭:「放心吧,你剛跟隨我的時候也不是什麼都熟悉的……艾美,起草命令:任命盤龍軍事學院政治系講師、特區軍事委員會政治部少校展玉堂為康寧辦公室副主任,限三日內抵達仰光特區政府辦事處政治部報道。」

  「是!」艾美將命令電稿呈送康寧簽字。隨後悄然離開。

  康寧揮揮手讓梁參謀離開,站起來一步步走到窗子面前,遙望天際地雲彩靜靜思考。

  第三天下午兩點三十分,仰光國際機場人頭攢動繁花似海,緬甸副主席貌埃、三軍總參謀長瑞普、第一副總理康寧和其他部委的二十餘名官員站立在歡迎的人海中心,向對緬甸政府和人民抱有深厚感情、為緬甸經濟建設做出巨大表率作用、在災難其間提供五千萬美元巨額資金和物資援助的世界名流司徒遠先生極其隨從舉行盛大地歡迎儀式,緬東衛視、緬甸國家電視台進行了現場直播,上百家國內外媒體記者雲集機場進行現場採訪。

  雙方發表完簡短熱情的致辭,浩浩蕩蕩的車隊在數十輛各式軍警車輛的引導護衛下駛向總理府,接下來又是一番儀式與合影。連續折騰了三個多小時隆重的禮儀方告一段落。司徒遠的隨從被引領到國賓館下榻,而司徒遠、司徒逸兄弟則被康寧悄悄領到自己住所旁的二號樓居住。

  車至樓下司徒兄弟轉出車廂,看到亭亭玉立笑容可掬的司徒晏站在雕樑畫棟的門廊前驚喜莫名。司徒晏上前溫順地向父親和叔叔問好。攙扶著司徒遠的胳膊步入大廳。

  「阿寧。快泡茶!饞死我了,全世界沒有一個地方能泡製出你一半水平地功夫茶來。」司徒遠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大聲笑道。

  艾美從裡屋廚房捧出大托盤,一整套精緻的紫砂茶具很快擺放整齊。小段提來地炭爐上紫砂壺熱氣騰騰。顯然是早已準備齊全。

  連喝下三杯極品香茗地司徒遠豪爽地一笑,說出一句讓康寧無比震驚的話來:「阿寧。文扎諾那個傢伙本想一起來的,我沒讓他來他還生氣呢,哈哈!」

  康寧驚訝地看著司徒遠,心裡卻在琢磨這句話蘊含地內容:「……師兄處理得好,如果他也來,說不定大家都尷尬,雖說政府間地交惡對民間商業團體的交流影響不大,但是絕對不能指望丹瑞主席親自下達命令,舉行堪比迎接外國元首地隆重歡迎儀式,只能偷偷從機場後門進來,彼此心裡都不是滋味啊!」

  「哈哈!師弟當上總理果然不一樣了!」司徒遠再次接過女兒司徒晏奉上的茶杯,愜意地喝了一口:「師弟,難為你了!一上台就遇到這等破事,我發現你的幾個同僚都在一旁瞎折騰,唯獨你這個至情至性的漢子傾盡所有財富去拯救數百萬生靈,我們這些當哥的在你面前自慚形穢啊!怎麼樣?多年攢下的老底快敗光了吧?」

  康寧臉上出現了勉強的笑容:「沒什麼大不了的,財去人安樂,德彰財自來嘛!哈哈……我個人沒關係,就是有少數想不通的弟兄也慢慢會想開的,當年咱們不是一無所有白手起家的嗎?如今基礎好上千倍,不愁沒辦法再次崛起。師兄,感謝你和四哥,感謝司徒家族啊!在如此危機關頭大哥四哥雪中送炭,整個緬甸都會被感動的。」

  司徒逸哈哈一笑,擺擺手大大咧咧地說道:「別說這些客氣話,咱們師兄弟誰跟誰啊?快擺酒,我餓死了。」

  眾人哈哈一笑,很快一起上到二樓餐廳,一桌精緻的緬甸菜在忙碌的廚師擺弄下讓人垂涎欲滴……
ai.wu 發表於 2009-6-20 22:19
正文 第八百三十章 悲慘世界

酒至半酣,司徒遠搖了搖頭,輕輕放下酒杯後幽幽地歎了口氣,轉頭向身邊的康寧低聲問道:「師弟,你們是否瞭解歐美各國目前的境況呢?」

  康寧有些驚訝地看了司徒遠一眼:「師兄,這段時間因為疫情的事情,我忙得腳不沾地,那裡有時間去關注其他國家的事情啊?再一個,改組後的國家情報局由貌埃副主席親自掌管,我只能從內參中看到點滴,加上緬甸極其薄弱的情報獲取力量和少得可憐的駐外機構,估計也沒有什麼收穫,常常是獲得的情報嚴重滯後,對遙遠的歐美各國的現狀根本就談不上瞭解。」

  司徒遠臉色陰沉,目光悲憫地說道:「和我預料的差不多,整個緬甸正處在緊張的全民防治之中,估計你也沒有時間去關注外面的世界。六天前,我在法國巴黎出席緊急召開的世界五十強俱樂部經濟論壇,第二天晚上返回紐約,和摩根、文扎諾等美洲家族企業掌舵人再次舉行緊急會議,第三天飛赴香港的同時讓老四從澳洲趕回來,只做了兩天的準備就飛到你這裡來了……」

  「師兄,你只管說吧,我聽著就是了。我想如果沒有天大的事情,你絕對不會匆匆忙忙過來的。」康寧放下筷子,靜靜等待司徒遠的話,席間眾人也都停止一切動作和交談,緊張地看著頻頻哀歎的司徒遠。

  司徒遠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上的浮雕,:「此刻的歐洲和美國遠遠沒有表面上的冷靜和理智,如果我的估計沒有出錯的話,三天內整個世界就將會陷入全面的恐慌和動盪之中,世界經濟從此將進入一個從未有過地危機和倒退階段,這也是為何掌握著世界一半財富的五十強俱樂部秘密集會急商對策的原因。說來話長,但我覺得實在是有必要告訴你。這一切可能對你今後的決策有所幫助……」

  隨著司徒遠沉重的講述,康寧似乎看到了一幅幅清晰的畫面……

  ……浪漫溫馨的巴黎香榭麗捨大街的一間酒吧裡,樂曲輕搖,燈火迷離。英俊帥氣地克林斯曼坐在幽靜安逸的吧台前,和美麗性感的吧女低聲調情。他原本明亮的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神采,漂亮的嘴唇、堅毅的下巴變得鬆弛,剛剛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再顫抖的手又重新抖動起來。儘管幅度微小,但也無法掩飾他此刻心中的恐懼和矛盾。

  三天前,當初在迪拜那套金碧輝煌地豪華賓舍裡與他抵死纏綿瘋狂做愛的鍾梅剛剛死去,死在了世界著名地巴黎HotelDieu醫院的豪華病床上。把鍾梅送進醫院的並不是身為她的男友地克林斯曼,而是一位富有善良的女鄰居,已經三天沒有歸家的克林斯曼匆匆趕到醫院時,透過厚厚的傳染病隔離病房地玻璃驚恐地看到,鍾梅那浮腫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令人噁心的青灰色,漂亮的五官嚴重變形。旁邊的醫生低聲告訴克林斯曼,死者的下體已經腐爛流膿。手腳的指甲已經悉數脫落,還嚴肅地詢問克林斯曼是否與死者曾經有過親密地接觸?有地話需要立刻進行嚴格的全面身體檢查。因為死者很有可能是死於恐怖地BYED-A病毒。

  也許是對死亡的恐懼,也許是對名譽的珍惜,也許還有其他的諸多原因,克林斯曼當即否定自己曾經與死者親密接觸過。說自己剛剛完成一周的公幹回來,接到死者鄰居打來的電話就趕來醫院看望這個美麗的東方朋友,根本就沒想到她竟然就此死去。

  在醫生疑惑而又警惕的目光中,克林斯曼面色平靜地離開了醫院。但是他的心卻在劇烈地掙扎著。雖然說撒謊是他的工作之一,但這一次的撒謊卻令他心靈倍受煎熬,要知道在離開鍾梅的三天時間裡,克林斯曼曾周旋於兩位美麗而著名的情人身邊,一位是在藝術界剛剛嶄露頭角的新銳女演員波奈爾,另一位則是時常在電視和報刊雜誌上露面的美女政治家、巴黎市長助理凱瑟琳。

  不知道為什麼,從迪拜的豪華酒店回到巴黎的家後。鍾梅澎湃的激情突然消失不見了。兩次在黑夜裡猛然驚醒接著淚如雨下,就算是躺在床上迎接克林斯曼的激情也全然沒有了動人心扉的呻吟和狂野。就像個性冷淡者。

  身為情報人員,克林斯曼自然能夠理解鍾梅心中的痛苦,他認定這是叛逆者承受良心的拷問在內心深處所生出的一種罪惡感使然,相信過上一段時間就會好起來。可是----待在家裡跟這樣一位女友上床實在是無趣,性慾亢奮的克林斯曼於是選擇了出去幽會情人,把這位可憐可愛的東方女子留在了家裡,他想也許獨處幾天她就能解開心結。

  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裡,克林斯曼幾乎都在兩個情人的床上和高級酒店的餐桌前度過,在這其間,克林斯曼對自己身體內的微弱反應略感驚訝,他發現自己的性能力和性需要似乎比以前更強了,感覺到情人那種不堪承受卻又戀戀不捨的尖叫聲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更為激烈,特別是外表端正秀麗看起來一身正氣的凱瑟琳,每次激情過後總是恢復得很快,而且熱衷於花樣百出的口交,這讓克林斯曼非常的享受,也非常的亢奮。

  可是,鍾梅突如其來的死亡,讓克林斯曼整個人幾乎陷入崩潰。那天他離開醫院之後,也是來到這個酒吧裡,喝下足足兩瓶威士忌後才終於打定主意,撥通了兩個女友的電話,請求她們盡快去醫院檢查身體,原因是令全世界恐懼的BYED-A病毒已經瀰漫到了全球不少地方,隨著印度人和前往印度的旅遊者絡繹來到歐洲,很有可能會帶來一場意想不到的災難,自由開放的巴黎正是需要嚴密監控的地區。

  身份高貴近乎完美的情人凱瑟琳聽從了克林斯曼地忠告,還非常高興地告訴他:得益於國際紅十字會公開的病毒檢測資料,法國各大醫院配製出來的檢測試劑能在短短兩個小時之內做出準確診斷,完了還感謝男友如此的關心和周到。深情款款地邀請克林斯曼明天晚上到家裡再次共浴愛河。

  而年輕美麗身材惹火的藝術家情人波奈爾卻讓克林斯曼無比的擔憂,電話中克林斯曼隱隱聽到了她那熟悉的喘息聲,聽到了男人的戲謔玩笑,還聽到波奈爾掛斷電話前發出地那熟悉的即將達到高潮時的尖叫。克林斯曼清楚地知道,這個濫交的情人絕對不會記得自己的鄭重請求,更不會到醫院去接受檢查,在她看來,這是一個靈慾無邊春色滿園的美麗世界。她不會讓自己的青春顏容耗費在除了享受之外的任何地方。

  次日上午十一時,靜靜地躺在酒店床上的克林斯曼終於接到了凱瑟琳打來的電話,這位堅強地女性竟然嚎啕大哭起來,在克林斯曼的急促安撫和詢問下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放下了電話。克林斯曼自然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立刻撥打波奈爾地電話,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撥通,他真的不知道這位任性的情人此刻是否到了摩洛哥,又或者是正躺在里昂哪一位富豪或者帥哥的床榻上。

  夜色迷濛,喧嘩吵鬧地巴黎街市逐漸沉寂下來。陷入休眠之中。搖搖晃晃心灰意懶的克林斯曼拒絕了美貌吧女的攙扶,他已經下定決心。走出酒吧後就立刻前往醫院,如實地把自己的病情和交往過地女友告訴醫生,因為如今整個巴黎已經被死神厚重的陰影覆蓋著,儘管鍾梅的死訊被政府嚴密封鎖。儘管已經感染病毒的凱瑟琳由於顯赫的政治地位而被隔離保護,但是,另一位很有可能已經感染了病毒的藝術家女友正在幽會一個又一個的顯赫男人,而那些聲色犬馬地男人又會傳給多少個女人甚至男人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克林斯曼決定勇敢面對這一切,否則死不足惜,良知所受地折磨、生出的痛苦遠勝一切。

  「嘩----當----」

  步履蹣跚地克林斯曼撞倒了身邊的桌子,在關切的吧女和另一個服務生的攙扶下好不容易站起來,剛剛說出「快送我去醫院」就「噗----」地嘔吐出來,污穢腥臭的液體沾染了兩位服務生的皮膚和少得可憐的衣物……

  敘述到這裡,司徒遠停了下來。滿堂一片死寂。每一個人臉上都寫滿驚恐和悲哀。

  司徒遠昂起頭,衝著嘴裡倒下半杯烈酒。睜開隱隱發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若有所思的康寧:「師弟,還有一件可怕的事情已經得到證實,這是我在美洲家族上層密會中獲知的,轟動全球的密 事件的確是美國人幹的,而且還是他們最為精銳的三角洲部隊。那個領頭執行任務的隊長名字叫做沃爾什,此人曾經成功地完成過在中東、北非和阿富汗的多次特別行動,在圓滿完成密 任務之後獲得了提升的任命,年僅二十八歲就官至中校,他……哎,但這一切對他有什麼意義呢?他死了,死在邁阿密沙灘上的一座小木屋裡,當時他的身邊還有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女,全都被證實感染了BYE-A病毒,他的妻子也已經開始出現皮膚潰爛等併發症狀。雖然美國政府嚴密地封鎖了這個消息,但是在我們這些家族面前沒有什麼秘密能夠保得住的,雖然現在美國媒體還在一個勁兒地幸災樂禍,可是美國上層早已經是風聲鶴唳,一片混亂了。我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的特使就會飛抵北京,哀求中國高層幫忙,因為到目前為止還只有中國沒有出現任何不可控制的隱患,美國人也已經通過各種渠道獲知中國早就得到你們給予的機密研究資料和足夠的特效藥品,這也是為何文扎諾強烈要求和我一起飛來仰光的原因。」

  康寧臉色慘白,痛苦地搖了搖頭:「害人終害己啊!師兄,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牽涉實在太多了。」

  「是啊!我給你說這些事情是給你打預防針,讓你知道為什麼美國人這麼焦急。如果我的預計沒有出錯的話,恐怕明天日本大使就會闖入你的辦公室,跪下哀求你了!」司徒遠又歎了口氣。

  康寧睜大眼睛驚訝地問道:「日本人?他們又怎麼了?」

  司徒遠點了點頭:「昨天晚上我在香港,接到了三菱財團當家人的哀求電話才知道,那七名完美完成任務的三角洲精英中,有兩個人在沖繩的美軍基地下了飛機,和執行任務的兩位海軍直升機飛行員開始了自己難得的假期,其他五個三角洲精英只有沃爾什等兩人飛回美國去了,其他一人到夏威夷度假,兩人飛赴加拿大打獵。你也知道當兵的精力旺盛,特別是美國大兵走到哪裡就把美國男人的風流帶到哪裡。」

  司徒遠意識到還有女眷,稍微停頓了一下,才頗為謹慎地繼續講述:「那四個美軍到了日本東京後縱情聲色,一周之內與他們有染的日本女人就多達五十餘人,其中有兩人已經感染死亡。而這些女人中,有幾乎一半是耐不住寂寞的家庭主婦,她們又將病毒傳給自己的丈夫、子女和家人,感染數字瞬間呈幾何式增長。三菱財團的巖崎對我說,目前找到的感染者人數多達三百二十七人,估計至少有超過這個數字五倍的感染者無法找到,再拖上一天,感染的人數就會增加十倍甚至是二十倍,所以,他幾乎是哭著求我幫他購買藥品……我很為難,委婉地告訴他我的處境,建議他通過日本政府直接找緬甸外交部幫忙。」

  康寧淒然一笑:「我也沒有辦法啊,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回頭我把一份詳細資料給你,你還可以到溫縣去和我家老爺子和蘇芳、盧靜談談,看看我們為了研製生產這些藥品付出了多大代價,蘇芳和盧靜的兩個企業現在都在超負荷的生產,可是原材料就快要枯竭了……看來,一切都無法避免了……劫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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