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行萬里路 第二百二十三章︰難產
若雪勉強睜開眼楮，打著哈欠道︰「真會挑時間，半三更生孩子，你說是子時生還是亥時生。」
龍嘯迷迷糊糊的不肯醒，把若雪摟得緊緊的，含糊道︰「我要睡覺，管她生什麼呢。」
「不要這樣嘛。」若雪掰開龍嘯的手臂，道︰「估計這裡沒有什麼懂接生的人，恐怕要幫忙呢，我還是去看看吧。」
龍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從上拔起來，耷拉著腦袋道︰「那好吧，知道你這人肯定坐不住，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龍嘯他們從臥室裡走出來時，高平海夫也已經給兒開了門正在詢問她具體情況，高翎急得汗都往下淌著，道︰「我和婷說話說得很晚，婷一直很好的，也很精神。我剛睡翟迷瞪瞪的時候，就覺得有人在推我，睜開眼就看到婷滿臉都是汗，看上去很痛苦的樣子，對我說她肚子痛，恐怕就要生了。」
高平海的子陳秋蕊一聽，著急道︰「恐怕真的要生了，這可怎麼辦啊，私鄉里走好幾個小時的山路呢，這時候恐怕闌及了，只於家裡給她接生了。」
「所以我趕快過來叫你啊，大姨也已經起來了，可是她不懂接生，也沒有辦法。」
「我也不懂啊！」陳秋蕊也是一臉無奈，道︰「雖然我生了你們三個孩子，但我真是不知道怎樣給人接生啊，也沒有看到過，生你們的時候自己都痛的死去活來了，誰還管接生婆在做些什麼事情呢。」
「那可怎麼辦呢？」高翎急得團團轉，道︰「村子裡還有誰懂接生嗎？我去叫她。」
「要有人懂我早說了。」陳秋蕊抓起椅背上的外衣道︰「現在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先去看看吧，還闌來得及送鄉里的接生婆那裡。」
若雪推開門，打了個哈欠道︰「別急，我來吧。我可以幫她接生的。」
「唉呀，大怎麼吵到你了。」陳秋蕊急忙把手裡的外套要往她身上披，道︰「你就別起來了，山裡晚上涼，不要凍壞了身子。」
若雪伸手阻止了陳秋蕊的舉動，道︰「沒什麼，這點涼氣傷不了我。你們沒有接生的知識和經驗，還是不要去亂出主意，出了點什麼事情可是兩條人命啊。」
陳秋蕊遲疑道︰「可是……大您還是個閨吧！這人生孩子的經驗我多少還是有一點的，大您真的行嗎？」
「你忘了我家的做什麼的？」若雪微笑著，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道︰「身為弘德集團的繼承人，如果不懂醫術，會給人看笑話的。」
「但若雪你應該學的是中醫醫藥學和針灸，西醫的手術外科，消化道內科和神經內科吧！」龍嘯也擔憂道︰「產科的事情你能行嗎？」
「我是全科的。」若雪一揚頭道︰「不管是那個科的，我都有學過，別說產科了，連牙科眼科我都學了。雖然沒有親自給人接生過，但需要做點什麼，要注意些什麼，我還是都知道啊！」
龍嘯一想也是，以若雪的個，絕對不會放過普通科目的，既然她在學，肯定是把能學的都給學個遍才肯罷休。
在這種地方，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雖然若雪也只是個紙上談兵的傢伙，也只能讓她去看看。
好在若雪雖然對接生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但因為她那接近於神的力量在背後撐腰，所以她自己也不擔心什麼，拿起隨身攜帶的醫療包就和高翎一起去了高玉婷家。
高玉婷的父親高廣天和高平海是叔伯兄弟，兩家的房子也緊挨著，所以平時來往比較密切，高平海的子陳秋蕊和高玉婷的母親陳秋是親，所以兩家孩子平時都是以表弟相稱。
相比高平海家的新瓦房，高玉婷家就寒酸多了，三間低矮的小平房，窗戶的玻璃也是有一塊沒一塊的，打開用木柵欄圍的院門，站在院子裡就能聽見燈光昏暗的屋裡高玉婷痛苦的呻吟聲。
一個年紀看上去比高平海大上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在院子裡打轉，看到陳秋蕊過來，表情略鬆弛了些，道︰「子，你總算來了，快幫忙看看我家小婷吧，好像快要生了。」
陳秋蕊應了聲趕忙跑向西面的那件房間，若雪跟了過去，龍嘯也要過去，被若雪攔下，道︰「你去幹什麼，在外面等著吧。」
龍嘯「噢」了聲，乖乖在院子裡的一個木樁上坐下了。
暗得可憐的燈光下，高玉婷臉蒼白的躺在上，她的母親正在旁邊安慰著她︰「沒事的，放輕鬆點，生下來就好了。」
陳秋蕊皺著眉走到前，道︰「怎麼樣，現在痛調害嗎？」
「剛痛過一陣，現在還好點。」高玉婷吃力道。
若雪走上前，環顧了四周，道︰「這個樣子可不行，黑燈瞎火的，怎麼接生，最起碼要明亮些。」
「我馬上再去點幾盞悠來。」陳秋立刻站起來，道︰「我房間裡還有兩盞悠，子，那你家的悠也拇吧。」
「哎！」陳秋蕊也轉身要去取悠，被若雪叫住，道︰「你們的這點照明怎麼夠呢，還是我來吧。」
若雪走到院中，把龍嘯叫過來道︰「你去叫醒孫叔他們，把他們的手電連同我們倆的手電全部都拇。」
龍嘯馬上行動，用手上的通訊器叫醒了保鏢們，而且孫翔他們住得不是很遠，二分鐘後，訓練有素的四個保鏢已經站在院子裡，從他們手裡，若雪拿到了八個手電，連同龍嘯從她的包裡拿出的四個，應該夠用了。
若雪的手電就是前幾個月去甘肅前到信息中心拿的，當時她向柯羅要了三十多個，去甘肅用了二個，其中一個是送給了彭宏，另一個個當時用得多了，剩下沒有多少電，走的時候就給了邱嶸。
留了幾個給家裡的保安以備不時之需後，其餘的都在若雪這裡，這次出門每人分配了兩個，就怕要晚上走山路，沒想到山路上沒用到多少，這時候倒派上用處了。
找了個木桶，若雪讓王義風把十二支手電均勻在桶外擺成一圈，再用鐵絲牢牢捆紮住，再在桶把上栓了跟繩子，若雪提著桶就走回到高玉婷的房間。
高玉婷家的房子是沒有吊頂的，也就是說房梁是暴露在房間裡的，這也給若雪掛這個特殊的燈提供了條件。很快，十二支強光手電發著不亞於醫院無影燈的光度，吊上了高玉婷上的那根橫樑。
光線足夠了，若雪也能給高玉婷做個仔細的檢查。很快，她就發現不對，高玉婷的胎兒胎位不正，陣痛已經開始頻繁了，但胎兒目前還是臀位，也就是說胎兒是屁股對著產門。這種胎位古代叫做寤生，即使在現代，也都是標準的難產胎位，如果在產前認真作過產檢，這時候早就被醫生提議住院了。可是高玉婷從來都沒有作過任何產檢，當然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何等危險的狀況了。
若雪趁陳氏兩人不注意，把一絲靈元滲入高玉婷體內，以靈元之能代替B超給高玉婷做詳細的檢查。更嚴重的情況馬上在她眼前展現，高玉婷的胎兒不但是臀位，而且臍帶就在產門邊上，還盤在胎兒的腿上。高玉婷的陣痛頻率已經讓產門隱隱有打開的狀況，如果產門開到五指寬，臍帶帶著胎盤勢必就會先於胎兒離開母體，失去臍帶養分和氧氣的供應，胎兒滯留在母體中能存活的時間就只有八分鐘，八分鐘後不能脫離母體自主呼吸馬上就會窒息而死。可是臀位的胎兒因為臀部比頭部大得多，本來就很難離開母體，要在八分鐘內生產下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何況是在產門沒有完全打開的狀態下。
目前的狀況，只有一個辦法，就是馬上進行剖腹產。
若雪把高玉婷的狀況向兩個母親和一個准母親解釋了一下，兩個母親都驚呆了，高玉婷更是急得哭了出來。
時間是不等人的，再拖延下去，大的小的都有危險，若雪當機立斷親自給高玉婷做這個手術。
走到院子裡，龍嘯還是在那裡等著，見若雪出來，連忙迎上去道︰「怎麼樣，能生了嗎？」
「麻煩大了。」若雪把高玉駘臨的危險簡單說了下，道︰「我要給她動手術，現在缺點東西，來問你要了。」
龍嘯愣了下道︰「我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你的？」
「你的龍劍啊！」若雪指著龍嘯鼓出的衣服口袋道︰「你一直不離身的寶貝要暫時借我一下，我可沒有帶手術器材，總不能讓我拿菜刀給她剖肚子吧。」
「這個啊！」龍嘯把龍劍掏出來，交給若雪，道︰「還要我幫什麼忙嗎？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
「那你燒開水去吧。」若雪道︰「產不能接觸生水，必須用煮沸的開水涼下荔使用。」
「這個……」龍嘯撓了撓頭，道︰「我不會燒火，換個別的吧。」
若雪輕輕歎了聲道︰「那你就把這找人做這事吧，水是一定要燒的，而且所有要給產用的東西都要用沸水消毒過後才可遙順便去向大衛把他的剃鬚刀要過來。」
「知道了。」龍嘯領命，先去問大衛要剃鬚刀，回頭再找能做這事的人，找了半天，只找到高平海和高玉婷的父親高廣天，很快，一大鍋水在兩個父親的合作下，架起薪火燒了起來。
若雪回到房間裡時，手裡多了個盒子，這個盒子就是她用龍劍弄出來的，不過當然是不會讓這些人看見她折騰龍劍的模樣。
龍劍最大的好處可就可以隨心所的變成任何金屬製品，包括手術刀在內，就連細巧的針灸針都可以變出來。
從醫療包裡取出幾片藥片，若雪倒了杯水走到高玉婷身邊，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了，要想保住你和孩子的命，只能立刻把肚子剖開來，別的我都沒有問題，唯一的麻煩就是我沒有麻醉師幫我實施麻醉。如果不麻醉就動手術，這種痛苦可以很快要了你的命，所以我先給你吃幾片止痛藥，等等再用針灸和穴道封閉的辦法把你的神經傳送通道暫時封閉，這樣就可以把你的痛楚降到最低。」
高玉騶強坐起身來，道︰「殷大，真是麻煩你了，讓你這位千金為我動手術，真過意不去。」
「廢話少說了，現在你和孩子的生死已經很危險了。」若雪催促道︰「止痛藥也是需要時間發揮藥效的，趕快吃吧。」
高玉婷連忙接過藥，一仰頭，和著水吞了下去。
若雪馬上進行手術的準備，把龍嘯從門外遞進來的剃鬚刀先用消毒水消過毒後，開始了皮膚準備。所謂皮膚準備，就是要把手術創口周圍的毛髮全部剃乾淨，避免手術中有毛髮掉進傷口裡後被縫合進去，引起炎症，所以在任何外科手術之前都要進行這種準備。
高玉婷知道若雪在給她剃那裡的毛，羞得把頭蒙進被子裡。
其實若雪也是頭一次給人做這種事情，雖然她曾經數次給人主刀動手術，但這種皮膚準備都是護士在手術之前就做好的，她只負責在病人身上動刀子而已，連事後的縫合也是由助理醫生完成的。
很快，手術前的準備都差不多了，若雪取出針灸針，讓高玉婷側過身，在相應的穴道上紮了下去。
如果是普通的針灸針，在扎針後再讓病人躺著就只要把針折彎，但這個是龍劍變出來的，那就省事很多，只要讓它折斷，把需要的部分留在身體裡就可以了。隨後，若雪又封閉了幾個與此相關的穴道，這樣即使沒有麻藥，高玉婷也是能夠承受這種痛苦了。
陳秋蕊見若雪忙個不停，上前道︰「大，要我們做什麼嗎？」
若雪心想，我要一個助手，但你們兩個都幫不上忙。
眼下只有她一個人獨立完成這個剖腹產手術，所以誰來給她遞工具就是個問題了。若雪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們馬上給我準備一些乾淨的毛巾，在外面待命，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來，順便把她的眼楮也用布包著。這裡沒有遮架，只能這樣來了。」
陳秋蕊不知道若雪想幹什麼，不過若雪的話對她們來說就是聖旨，只有馬上不折不扣執行，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
房間裡只剩下若雪一人後，若雪看了眼高玉婷，道︰「忍著點，我要為你動手術了。」
眼楮已經被蒙上的高玉婷炕見若雪的動作，連忙點頭道︰「殷，拜託你了。」
若雪嗯了聲，從身上釋放出幾條猶如觸手般的靈元，道︰「我會盡量減輕你的痛苦的，不過我從來都沒於無麻醉師的情況下給人動手術，對剛才的止痛藥和穴位封閉法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如果很痛的話，你就大聲叫出來，這樣也能緩解痛楚。」
高玉婷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聽小皓說過，你是個天才，你一定能讓我們母子平安的。」
若雪笑了笑道︰「好了，我要開始了。」
思衣馬上變化，手術衣和帽子口罩都全副武裝到若雪身上，觸手般的靈元更是把事先放在若雪背後桌子上的手術器材和杉都托到她的面前，讓她伸手就能取用任何器材。
這就是她要那兩個母親出去的原因，她必須使用靈元才能在沒有任何助手的情況下做手術，而且如果手術中遇到什麼問題，也能馬上用靈元的能力補救，她們在這裡的話就會礙手礙腳，反而不方便。
雖然沒有做過剖腹產的手術，但對有多次臨外科手術經驗的若雪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困難，而且她用針灸和穴道以及後來加入戰團的靈元止痛的效果好像還是很不錯的，高玉婷只有下第一刀的時候皺了下眉後，就沒淤皺過眉了，雖說人的痛覺神經主要都集中的皮下組織裡，但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能做到她這個程度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