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情為何物第三百二十五章：竊聽
伏在床上，若雪居然進入半夢半醒的狀態。 她最近一直忙得不可開交，連休息時間都不多，更因為和龍嘯在一起時總上情不自禁的挑逗他，往往弄得兩個人都只能睡上沒幾個小時。 她依仗由此迅速積累的靈氣，龍嘯靠自己表態的體力，都在平時像沒事兒似的，但精力並不會因為被他們忽視了就不產生影響的，在若雪心神鬆懈的時候，疲勞感一下子就把她給打倒了。
迷迷糊糊之間，好像到了一個神奇的空間，四周都黑乎乎的，手腳也軟得使不出一點力氣來。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傳到她的耳中，她的第一反應是肯定是龍嘯打來催她別忘了回學校吃晚飯，但幾乎立刻，她又察覺到不對，因為這鈴聲並不是她房間裡電話的鈴聲，她因為不喜歡太過吵鬧的聲音，臥室裡的電話鈴聲都是使用很細微的鳥鳴聲，哪怕是客廳裡，也沒有這種聲響的電話機。
那個鈴聲響了兩下，就被人接了起來。
“餵。找哪位？”是一個蒼老的男人聲音，若雪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這居然是龍嘯的大爺爺龍天涯的聲音。
“族長，是我，上海的小高。”線的另外那頭聽上去是個年紀不大的男子。
“小高啊，怎麼這時候有空給我打電話，你那頭沒發生什麼大事情吧。”龍天涯的口氣聽上去很輕鬆，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關於少爺的事情，向你匯報一下。”自稱小高的年輕男子道：“今天少爺在球場上訓練到下午兩點左右，然後到大小姐的實驗室裡去了，一直到三點多才出來的。現在大小姐急匆匆回了莊園，少爺則進了雪龍居後沒有出來過。”
“哦，很正常嘛。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龍天涯淡淡道。
“稍微有一點點，少爺平時幾乎都不去大小姐的實驗室的，這次居然在那裡停留了一個多小時，而且大小姐的這個實驗室周圍連檢測裝置都不許裝，神秘得很。”小高看樣子應該是學校裡的保安，而且是負責監控監督這方面的，對龍嘯和若雪的行踪瞭如指掌。 可惜若雪的實驗室裡從裡到外，甚至周圍五十米內，都是不允許安裝任何監控設備的，只在五十米外，密密麻麻的布了一圈。
“哦，這樣啊。”龍天涯好像還是有點不以為然，道：“那麼說你也看不到他在實驗室做什麼？”
“是的，那裡是禁區，誰都不允許在沒有得到授權的情況下擅自靠近，就連保安也不例外。”
“看得還真嚴啊，龍嘯倒是能進去？”
“是的，只要大小姐能去的地方，少爺都能進去。”
“看樣子她對龍嘯幾乎是不設防的嘛，這倒是個好消息，等龍嘯受了傳承，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娘娘腔，對個女人大獻殷勤的，從殷若雪手裡把殷家和華家的財產大權奪過來也方便很多。那時候，我就再也不用看這個小丫頭的臉色了。”龍天涯的聲音顯得很開心，好像已經看到了龍嘯在執掌兩大財團，而殷若雪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對丈夫卑躬屈膝，極盡討好之能。
“還有，上次族長讓我查信息中心是否在學校一事。”那個小高繼續道。
“怎樣，有頭緒了嗎？”龍天涯似乎對這個很關注，聲音也急切起來。
“到目前為止，幾乎可以肯定信息中心不會在學校裡，我查了除大小姐的實驗室和雪龍居外所有的地方，都排除了存在信息中心的可能，而且這麼個龐大的機構肯定有很多工作人員，但我查了食堂的就餐人數，食堂所提供的飲食數量並沒有超出學校的在校人員消耗的數量多少，也就是說，沒有多餘的人來吃飯，所以我認為這個信息中心應該並不在學校裡。”
“不在學校裡？那會在哪裡呢？”龍天涯似乎在自言自語，道：“要控制這兩個集團，首先要把信息中心拿下來，否則有這些傢伙從中作梗，還沒動手就可能暴露了。而且有這樣一個信息中心存在，對我們來說總不是件讓人舒坦的事，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在我們背後給我們捅上幾刀子。”
“但是，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信息中心並不在我們所熟悉的任何地方，三公子不是也確認殷家莊園也不是信息中心的藏身之處了嗎？”
“那就奇了怪了，上次那個姓佟的不是說殷若雪在學校裡的時候出現在信息中心裡，照理來說這個信息中心就算不在學校裡也應該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範圍都縮得這麼小了，沒道理找不到啊？難道這個信息中心還會飛天遁地不成？”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道：“你有沒有查過學校的地下結構，信息中心會不會在地下呢？”
“也不大可能，學校的地下是套完整的客流運輸系統，幾乎連接了學校內的每一幢建築，軌道都是呈網狀的，沒有足夠的空間留給信息中心。”
“地下那麼厚，再往下啊，如果他們是造在客運系統的下面，再從校外提供食物，一樣說得過去。”龍天涯想當然道。
“還是不大現實，上海位於臨海地區，地下水位非常高，如果想在客運系統的下面建造地下結構，在技術方面就是個很大的難關。因為客運層就已經佔據了地面以下近十米的土層，在留出一定厚度的隔音層後，起碼也要挖在十五米以下才可以，這種地下建築在上海這個地下水位的高度只有四五米的地方來說，困難不是一般的大，工程也必定是浩大得很，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但就眼下的情況來看，並沒有這種耗時很久的大工程出現，哪怕是當年建華威分院，前後也只用了四個月的時間。”小高看起來有點經驗分析得很有條理。
“那照你看，信息中心會在什麼地方呢？”龍天涯有點失望。
“我看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並不見得是在上海。”小高想了想道：“因為我們誰都沒有見過真正的信息中心，所以也無從判斷當時大小姐自稱的信息中心是不是真的在信息中心，也許只是在她自己的客廳裡，憑藉虛擬空間技術，再加上她在語言上的誘導，完全可以讓看到的人自以為看到的就是傳說中的信息中心。”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龍天涯又開始生氣了，大聲道：“可惡的小丫頭，又在玩我們了。”
“族長，今天的報告就先到這裡了，我不能離開崗位太久，先回去工作了。”小高也聽出龍天涯在發火，連忙撤退。
這個電話結束後不到一分鐘，又響起了龍天涯的聲音，這回應該是他往外打的。
“老范啊，我是龍天涯，上次麻煩你做的那件事情這次又要麻煩你再安排一次了，和上次一樣不要鬧大，小打小鬧就可以了。”
“族長，和我這麼客氣乾什麼？看不起我是個旁支嗎？”對方的口氣好像有點不高興，道：“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會做到。向給華威和弘德找點小麻煩這類的事情，你只要開口，我馬上就安排下去。”
“對你辦事情我還是很有信心地。”龍天涯打著哈哈道：“千萬不要過火，注意把握分寸。”
“這個當然，把事情鬧大了可對我們沒什麼好處。”那人似乎是個做官的，對這種事情很有經驗的樣子，應該在官場上也是個吃得開的主。
“我不想和他們鬧得太僵，但是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我們。”龍天涯的口氣很不客氣，道：“讓他們知道，別以為仗著有錢就能橫了，我們白虎族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掰不倒你也不能給你搗亂嗎！”
“可是族長，這樣會不會讓龍嘯少宗主難堪？畢竟他現在還住在殷家的屋簷下。”那人猶豫了下道：“少宗主和殷家的關係非同一般，如果讓他知道了，會不會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這事你知我知就可以了，只要我們都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呢？”龍天涯滿不在乎道：“再說了，他要想懷疑我的話起碼也要有基本的證據吧，沒憑沒證的他用什麼來指責我？”
那人嗯了聲沒言語，龍天涯也不想多說，匆匆掛了電話。
若雪把這兩段話聽得清清楚楚，但在意識中卻覺得好像不是很真實的，因為她無法判斷自己的所在，就如同在夢中一樣，似幻似真。
很快，她的意識清醒起來，並迅速恢復了知覺。 若雪的精神力遠遠勝過普通人，哪怕在無意識之中，都能憑精神力強迫自己恢復意識，要不是剛才聽到的電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她也不會任由自己處在那種非正常狀態下的。
從床上一骨碌坐起來後，若雪抬眼看了看床頭的電子鐘，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這一迷糊最多也就十分鐘左右了。 回想起剛才的對話，她心裡也有了計較。
若雪在第一次去信息中心的時候，就在柯羅的幫助下，和信息中心進行了同步，也和是說，她隨時可以讓大腦和信息中心連接，直接在裡面查找自己所需要的資料。 不過平時她都懶得這麼做，反正有柯羅這個免費的勞工在，讓他去做更省事，而且信息中心所儲存的各類信息數量之大，連她都駭然，找點東西出來往往能找出幾百萬條類似的信息，自己去篩選是件很辛苦的事情，還不如讓那些機器人充分發揮一下他們的特長。
但是，既然都已經同步了，即使她不主動連接，中間的關係還是依然存在的。 就在剛才，迷迷瞪瞪之中，若雪的大腦擅自連上了信息中心的監控，居然還好死不死的竊聽到了龍天涯的電話。 她知道因為龍家和她的特殊關係，以及龍天涯對若雪始終都有著些許敵意，信息中心對他的監控是全方位的，級別更是屬於頂級，他的電話被監聽和存儲一點都不稀奇，可惜那個向來自我感覺好到不行的老頭絲毫沒有察覺到，還在自己的世界裡洋洋得意，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瞞著龍嘯做的那些事情早就在信息中心的高度關注之下。
若雪想了想，伸手輕輕一指十米開外幾乎佔據了整堵牆的電視機，電視機在她的“指點”下迅速打開，但並沒有進入任何頻道，而是直接出現柯羅那張看不出人種的臉。
“我就知道你馬上會來問我的。”柯羅似乎已經準備好了，不等若雪開口，就招供了：“剛才我發現有一股意識流進入我們的網絡，以為碰上大麻煩了，再仔一看，原來是小姐你潛入了進來。你把房間裡的監控都關了，我不是很清楚你的用意，只能先跟著在你的意識流後面看看你到底想幹嘛。結果你的意識流卻是來逛街的，閒蕩了一分鐘後，闖入了我們監控龍家的專用線路里，還聽了兩段實時對話。”
“那麼就是說我聽到的電話是剛剛的現場直播，並不是你們的存儲記錄了？”
“是的，我們對北京龍家有關的每一個電話都進行了最全面的保存留檔，所以你剛才聽到的那個電話我隨時可以提供你起始的時間和通話時間。”柯羅點了點頭道：“而且我也準備好了和龍天涯通話的兩個人的個人資料，你可以先看看。”
若雪緩緩搖頭道：“這個並不重要，他們是誰我並不想知道，就算我知道誰在弘德學院裡臥底，把那個人開除了，他還是可以派出第二個第三個，也許我們學校裡並不僅僅只有一個來自白虎族的人。而和白虎有關的政府官員更是海了去了，我就算整掉十個八個也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影響，除非我能把白虎給連鍋端了，否則這兩個阿貓阿狗就別去動他，免得打草驚蛇。”
柯羅不能理解若雪的顧慮，他的機器腦袋對這種複雜社會關係的處理還是欠缺得多了，他只知道若雪怎麼說他就怎麼做，既然若雪並不想看他的資料，他就把資料給收了回去。
“第二個電話裡說龍天涯想給弘德和華威找點麻煩，而且已經發生過一次了，你知道這事情嗎？”若雪真正擔心的是兩大集團的利益。
“我當然知道，是在四個月前，審計局和財政局，以及衛生局藥檢局對弘德集團進行了聯合審查，同時，還有環境檢測中心和質量監察局針對華威生產的電子產品，提出了廢棄物並不符合環保標準的質疑，要求華威進行對廢棄遺留物的檢測，並實行相關的整改。”
“真會找事。”若雪皺了皺眉。 算算時間那時期她和龍嘯還在歐洲，不知道龍天涯哪根筋搭錯了，和華威弘德過不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