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超級教師II 作者:張君寶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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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sfantasy 2008-10-30 10:22:2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8 557689
闇影之狂 發表於 2009-2-27 18:29
第133章  敵進我攻


    借助咳嗽的掩飾,廖學兵穩了穩情緒,腦子裡猛然飄過一個影子,豁然是前不久在辦公室做夢的影子,那個夢中的人,揮斥方遒,心頭猛然一驚,想到自己猛烈攻訐檢查組的專家,這跟夢中的人沒有任何區別?那個人如此像自己,難道他真的是自己?那個夢中的慕容藍落是誰?一時間怔住,渾然忘記了他還站在講台上,正在進行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堂公開課。

    下面坐的人以為廖學兵在醞釀組織語言反駁號稱最有才學的教育局長黃道明的詰難,倒也沒有想到老廖是在走神。

    最先發現老廖走神的,還是跟他相處日久的唐靜柔。最近一段時間來,她發現大哥經常發呆,舉止行為也跟剛被老爸唐永全救下的時候相差很多,動不動就發怒、脾氣暴躁,行事沒有固定準則,好時有如春風拂面,惡時有如鐮刀掠面。不過她那知道,這才是真正的廖學兵,失憶前的廖學兵,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廖學兵。

    現在,站在講台上的廖學兵,已經不折不扣地在精神上、意志上都是失憶前的廖學兵,那個在壓力下永不屈服,變得極為好鬥的廖學兵。跟呂洛的猛烈對詰,直斥教育局長黃道明,無視權威、達官的草根風格、暴民本性,已經完成了最後的轉變!

    唯一還沒有恢復的,便是廖學兵的記憶,他還不能肯定自己到底是誰?到底有那些朋友,有那些敵人,自己的使命是什麼?他茫然而又堅定。崩潰而又堅毅,痛心而又堅強!如果說他感覺到進了校園,當一個人民教師可以安撫、洗淨他躋身黑道的痛苦與糾纏;不知不覺捲入黑道,沒有記憶也能混得風生水起,如今他恢復了他精神分裂症地強烈本性,則是他即將恢復記憶的最後一程!

    是愛恨的糾纏、是頻繁出現的故人的刺激、更是生來就對不平的天然對抗,使得他漸漸恢復了記憶。當然。也有那個兄死弟散的一個個噩夢讓他靈魂時刻煎熬,加速他內心對過往地渴望!

    雖口口聲聲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過去,卻無時不刻想要恢復自己的記憶。這是典型的分裂個性,也是老廖與生俱來的天性。可以說,老廖是失憶了,但他又沒有失憶。他失去的只是過去,卻沒有失去本性!

    呂洛的攻訐掀起了他內心對沽名釣譽的專家地鄙夷,那麼教育副局長黃道明地刁難則勾起了他對權勢的痛恨!堂堂的教育副局長。在一堂代課老師的公開課上。不行鼓勵反行刁難,完全喪失了應有的風度。

    人若不仁,我必不義。予我三分痛,還你十道疤。廖學兵已經被激怒,那個到底能不能保住飯碗的畏首畏尾思想已經被拋除,緩慢地抬起頭來,軒昂著朗聲道:「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人的劣根性是與生俱來的。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要想真正明白鄒忌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到底是能臣仁士還是弄臣小人。就必須從他的出身看起!同學們,有人知道鄒忌最開始地身份是什麼嗎?」

    課堂上鴉雀無聲!

    男生們為廖學兵擲地有聲地氣概震撼。

    女生們為之傾倒。這是何等的男人氣概?不畏權懼勢,凜然正氣,口若懸河,才高八斗,簡直是夢幻情人。

    磚家叫獸們在為之驚訝,這只是個只有初中學歷的廚子嗎?只是個剛剛才成為代課老師的教師嗎?縱觀老廖整堂課的表現。且不說別的。對《戰國策》,對先秦歷史的瞭解已經達到了十分深入地程度。更歎為觀止地是,他還是有自我思考能力的!這樣地人,真的只是蝸居在一個縣級高中的語文教師嗎?是慚愧、是嫉妒,更多的是自嘆不如,緊緊地閉著嘴巴,不敢出聲,連當地的名士呂洛都栽了,誰還敢螳臂當車?

    官員們同樣震撼!他們是為老廖展現出來的霸氣所震撼。這樣的人當是頂天立地,興滅國、繼絕世的大才大學之人,小小的中學怎能藏得下他?為什麼他會委身在這呢?都說市井多奇人,他們也只有如此解釋了。

    不過,有幾個人還是不信邪的。其中一個是彭易,另外一個則是才子局長黃道明了。他站起身來,朗聲道:「英雄不問出身!姜子牙是齊國的逐夫,朝歌的屠夫,百里奚也曾為奴隸,他們後來都功成名就、被後世尊為一代名相。我認為廖老師這個提問有職業歧視性,現在大家都知道,廖老師前不久還是個廚子,如今卻站在了講台上侃侃而談,要是英雄問出身,那你也不應該站在這裡了?不過,實話實說,秋山二中未經考核便啟用一個廚子為高三年級的代課老師,實在是荒謬,讓人不可思議,我希望這其中不要有什麼權錢交易才好。這事我會跟蹤到底,但是我儘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看,寧肯認為廖老師是真的有才華,並不存在什麼內幕。廖老師,你說是嗎?」

    黃道明的一番話連捧帶摔,又是拷問又是威脅,極盡陰謀、權勢玩弄之能事,便是要把老廖逼到絕境,讓老廖自行偃旗息鼓、息事寧人。意思十分明了,假若老廖不退讓,那這事情還沒有完,他會一查到底,最後的結局還是避免不了,老廖必然灰溜溜地打包走人。

    廖學兵何許人也?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敵讓我退,敵進我沖,骨子裡就沒有寬恕、退讓這個字眼。任憑黃道明如何威脅,他都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不就是個代課教師,大丈夫生於天地間,頭頂藍天,腳踏乾坤,是斷然不可以卑顏屈膝的。

    老廖神情淡定地笑了笑,道:「從你的話自相矛盾就足以想到,你一定是大腦神志不清。好好的一堂公開課被你跟呂大騙子搞得烏煙瘴氣,你們這種動則上綱上線的作風不僅干擾學校正常的上課秩序,更是嚴重毒害了我的學生。你方才還說姜子牙是齊國的逐夫,朝歌的屠夫卻成一代名相,我一個廚子難道就不能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嗎?難道就不能蠟燭到死淚方幹嗎?你這帶有典型的人身歧視、職業歧視,既瞧不起廚師,也瞧不起教師,心中只有當官的才是人?同學們,像這樣滿腦子屎尿、尸位素餐的人配成為教育系統的父母官嗎?咱們是不是得向市政府提交罷免申請?對了,尊敬的市長大人,聽說您也來了,您能發表下看法嗎?」

    好好的一堂課演變成了階級鬥爭、國學對決、為人處事的評判,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學生們大眼瞪小眼,紛紛心想:「這老師要是早生個十年,搞階級鬥爭一定是把好手。」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嚷嚷聲不覺,大喊:「黃道明,下課!」「廖老師萬歲!」「哇塞,這絕對史上最牛的廚子,最剽悍的代課老師。才高八斗、仙風道骨、連克兩大文壇騙子,高手,高高手……」

    秋山二中的領導和董事們想要阻止,卻懼怕學生們群情洶湧,只能徒呼奈何,無能為力,什麼也不敢做,也不能做。因為市長大人始終保持著微笑,甚至投向廖學兵的目光也是充滿了讚許。

    教育系統的官員、專家學者們想要反駁,卻畏首畏尾,因為市長大人,局長大人都正襟危坐,一聲不吭,誰敢在這種貿然出頭?槍打出頭鳥,一個不好自己把自己給栽倒了。更何況站在講台上的老廖也不是個好捏的柿子,竟然罕見地齊齊噤聲。

    黃道明氣得半死,他原以為只要呂洛攻訐、自己附和,必然帶動專家們群起攻之,這樣一來不光是送了彭易一個順水人情,更是可以把教育經費轉給秋山一中,從而大撈一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碰上了廖學兵這麼一個硬骨頭。額頭汗珠大顆滾落,完全喪失了風度,氣急敗壞地厲聲道:「你,你還算個教師嗎?滿嘴髒言穢語,不光自身沒有修養,更是教壞學生。我,我決定代表教育系統立即驅趕你出這個教師,從此永不錄用。」

    沸騰的教師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形勢比人強,廖學兵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教師,黃道明卻是不折不扣主管教學工作的副局長,他有權利也有資格以正當的理由驅除任何一名教師,更別論一個沒有資格的代課教師了。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2-28 00:01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4-19 16:24 編輯

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34章 我是誰?

    事情發展到這樣的局面,最焦急的莫過於秋山二中的領導和董事們了。如今金融危機方興未艾,正張著血盆大口席捲而來,要是拿不到教育局撥付的這一大筆經費,學校的經營必將陷入困境,此消彼長,來年能不能保住對一中的領先優勢,恐怕都未嘗而知。

    此時此刻,已經不是責怪廖學兵的時候了,更需要的是同仇敵愾,駁斥黃道明的囂張跋扈,打倒這個偽君子真小人的時刻了。試想,沒有利益糾葛,偽君子黃道明怎會在一堂本不重要的公開課上公然詰難廖學兵?

    如此一來,學校領導董事們反倒是期待廖學兵贏得這場國學對局了,只有這樣,才能證明秋山二中的老師是唯才是舉的,也能佐證秋山二中不虧是國家重點中學,名副其實。期盼的眼神望著老廖,祈求的是希望。

    精神分裂的老廖越在壓力下,思想越亢奮,表面越平靜的本性息息相關。現在,他反倒成了教室里最從容的人了,朗聲道:“黃副局長,你就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秋山二中並非公立的,而是半私立性質的,要炒掉誰不炒誰,也不是你拿主意的。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說完後,再也不搭理黃道明,而是把目光轉向下面的學生,道:“鄒忌不過是個琴師,在古代這等人物都是風塵之人,以操琴一說遊說沉湎聲色犬馬的齊威王,從而竊居齊國相國大權,成為權熏一時的大人物,但此人在齊國為相時,雖然輔佐齊國進行了改革強大起來,但此人專權弄勢,不僅攻訐逼走軍事才華卓絕古今的軍事謀略家孫臏。就連文治武略都極為傑出的王族田忌都不放過,致使齊國喪失了兩大軍事天才後,軍爭方面再也無法跟列國爭拼,從而埋下迅速衰敗的禍患。極公無自私,像這等只為自己的富貴榮華,權傾朝野,將國家前途置於不顧地傢伙,枉費了齊威王對他的寵信有加,也枉費了齊國人民對他的期待。齊威王薨後,他不甘權勢旁落。策劃了一系列的反撲,最後一世英名不保。這樣的人,有始無終,枉顧王恩浩蕩是為不義、辜負百姓期待,專權弄勢是為不仁,此等不仁不義之人。不正應了那句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嗎?”

    掌聲雷動!台下所有人都為廖學兵的才華震驚了,被征服了。就連黃道明也不得不嘆服。言辭凌厲,鋒芒畢露,落落大家氣質,沒有人敢相信這只是個代課老師,更沒有人相信他幾周前還是個廚子。

    接下來。廖學兵旁徵博引給學生講了許多典故,引導著學生做人,更是深入地誘導學生如何在即將到來的高考擺正心態。

    公開課毫無疑問獲得了巨大的成功!多次響起的如雷掌聲佐證了一切。廖學兵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雖然他壓根沒有講跟高中語文有關地東西,卻贏得了所有。

    時針指向三點四十,還有五分鐘就下課了。所有人都認定這堂課可以安心結束了。一直靜靜坐在那里聽課的身穿灰黑色半舊夾克的中年男子發話了。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秋山市的市長。他站起來,潤了潤嗓子,朗聲道:“廖老師,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短短的四十分鐘。旁徵博引,課講得是既生動又有趣。實在是厲害。先自我介紹下,我叫魯達,有些事情想請教一下,廖老師可否賜教?”

    “這人誰啊?敢向我們廖老師,連學者呂洛、才子局長黃道明都栽了,竟然還有不怕死的。”

    “噓,你小聲點。這人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他是新上任地市長呢……”

    “哦,市長了不起了啊。找我們廖老師的碴就是不行。”台下發出一句話音,讓所有人震驚。那便是魯小恬,只聽她嗲聲嗲氣道:“爸爸,不是說好給廖大哥來捧場的嗎?怎麼你還要拆他的台呢?”神色緊張,看得出來他的焦急。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市長之所以出席無關緊要的公開課,竟然是因為魯小恬的原因。更沒有想到地是,平日里不顯山露水的魯小恬竟然是市長千金。一個人集漂亮、智慧、家庭背景於一體,那是什麼樣的概念?千金大小姐、大家閨秀?都不足以形容。她一定是飛在鳳凰頭上的公主,光芒四射!

    市長魯達表情古井不波,道:“小恬,稍安勿躁。我要問的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並不會刁難廖老師。”

    不光是魯小恬放心來,三年一班的學生也齊齊放下了心,當然還有心懸到了嗓子眼的秋山二中領導和董事們。要是瘋子般好鬥的廖學兵出言不遜得罪了市長,那以後秋山二中的日子可有得過了。

    廖學兵看了看牆壁上掛地壁鐘,看只不過還有幾分鐘了,反正該說的已經說了,該發揮地發揮了,這堂課講得激情四射,意猶未盡,不過該了的總要了,於是說道:“魯先生,但說無妨!請教不敢當。”

    市長魯達難得換上笑意,道:“廖老師,以前當過教師嗎?看你的風範不像是沒有太多經驗的。”

    廖學兵陷入沉思,頓了一下,據實答道:“這個,我也不太記得了。怎麼,這個重要嗎?”

    “哦,沒事,隨便問問。老弟帶有梨花鎮口音,可是那的人?”

    梨花鎮?廖學兵心中猶如響雷轟炸,臉上驚疑變幻,似乎想起什麼,卻又沒有抓住,茫然道:“我不知道我是那人。你說的梨花鎮是那個市的?怎麼,你也是那里人嗎?”

    市長魯達臉上神色也是變幻不定,情緒中明顯有些亢奮,但卻壓制住了,笑道:“不錯,我祖籍梨花鎮。梨花鎮是瑤台市地。我看你跟我年少時地一個朋友十分相象,所以問一下。他跟你一樣,打小就精通國學、抱負遠大,可惜多年不見了。”

    廖學兵想不起梨花鎮代表什麼,心里情緒不穩,忍不住躁動,不過還是問道:“那你的朋友叫什麼呢?”

    市長魯達笑了笑,應道:“很巧,跟你一個姓,不過既然你不是梨花鎮地,那估計跟你沒什麼關係了。他叫廖華強!”

    廖華強?廖學兵喃喃自語,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清醒過來,心里有了決定,笑道:“不認識,也沒有印象。”

    兩人還想說些什麼,不過下課鈴聲響了。學生們呼喝喊讓,話語也聽不清楚了,只得作罷。而市長魯達被手下的一群官員們簇擁著走了。廖學兵本來心中有許多話不方便在大廳廣眾之下問,想等下課了私下問,可卻沒有了機會,忍不住懊惱萬分。連跑來祝賀他公開課大為成功的教務主任王春也沒有搭理,獨自出了階梯教師,騎著他那輛新買的電瓶車,溜風去了。

    慕容藍落是誰?梨花鎮在哪里?廖華強又是誰?腦海中約有約無,似乎有他們的影子卻又想不起來。廖學兵把電瓶車的油門加到最大,借助凌厲的風聲試圖讓自己想起什麼,可是卻無濟於事,因為什麼也想不起來。

    廖學兵猛然想起蘇飛虹。想起蘇飛虹不是知道自己是誰嗎?決定去找她!給蘇飛虹打了一個電話,兩人約在公園附近見面。有太多的困惑需要蘇飛虹來解答了,以前放不下架子不好意思問,現在再也不能了,一定要知道,知道自己是誰,肩負著什麼樣的使命,為什麼自己每次到了黑道就如魚得水,可回來卻渾身顫抖、心靈脆弱?這是為什麼,難道就不會跟以前的人生有關聯嗎?

    “我,到底是誰?”暖風夕陽下,廖學兵仰天長喊。他太渴望知道自己是誰了。自失憶一來,沒有一次念頭有現在這麼強烈。這一切因為梨花鎮,因為廖華強而改變,梨花鎮是故鄉、廖華強是大哥,故土鄉情、兄弟人倫是渴望的催化劑!

    路人們紛紛側目,罵道“這人傻子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是啊。看他儀表堂堂,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不會是傻子吧?”……

    廖學兵聽了,怒目一視,那些人嚇了一跳,以為瘋子要打人,頓時作鳥獸散,散得一乾二淨。老廖也不在乎那些人怎麼看,徐徐漫步在公園門口,焦急地等待蘇飛虹,他太渴望知道自己是誰了。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2-28 00:02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4-19 16:24 編輯

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35章 梨花鎮

    蘇飛虹可能是有事,直到老廖等到了夕陽下山,才姍姍來遲。來了後,一臉困惑地看著廖學兵,因為這是自從遇到廖學兵後,老廖第一次如此焦急地找她。無事不登三寶殿,蘇飛虹知道廖學兵的個性,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會這樣,說不定是想起了過去的什麼。不過表面上還是極力裝作鎮定,走到廖學兵的身邊,柔聲叫了聲:“廖大哥。”

    在蘇飛虹沒有來時,老廖想知道自己的身世的迫切是急不可耐的,可等她到了,心情反倒是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他在想,如果單刀直入地問,蘇飛虹會不會告訴他還未嘗可知。剛才在電話亭打電話給蘇飛虹,只是說有急事,並沒有說是什麼事。

    一時間,兩人漫步在公園的附近,倒是誰也沒有著急著說話,空氣都放佛凝固了,氣氛十分沉重。

    過了良久,終究還是蘇飛虹耐不住性子,挽著老師的胳膊,柔聲問道:“老師,你找我什麼事情啊?”本想問老師是不是手頭緊,不好意思開口,不過一想老師絕不是那種開口向女生借錢的男生,就把念頭又放了回去。大眼睛水靈靈地望著老師,期待著他的答案。

    老廖的內心正在經歷極度的煎熬、掙扎,靈魂都在狂舞,可表面上卻顯得特別的平靜,淡然道:“其實沒什麼事情。上次旅遊沒有玩好,中途就返回了,這次我打算去更遠一點的地方,你覺得去那里比較好呢?”

    蘇飛虹內心的雀躍溢於言表,歡呼了一聲,脫口而出道:“中海吧。那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他們也一定想死老師了……”說完後才發現自己說錯了。連忙轉口道:“中海沒什麼好玩的,不如這樣,老師,我們去雪城吧,聽說那里的冰雕世界非常非常的絢麗多彩、很好很好玩。我好嚮往啊,老師可以答應我嗎?”

    廖學兵笑了笑,搖了搖頭,不過也沒有追問為什麼中海會有很人想念自己,只是淡淡道:“我地腦子總是想起一個地方,一個叫梨花鎮的地方。我聽人說瑤台市有這麼一個鎮,我想去那里,你可以陪我去嗎?”說到這,用手從蘇飛虹的聖女峰上輕輕掠過,暗中捏了一把,道:“飛虹。我是你什麼人來著了?”

    “老師啊。”蘇飛虹不假思索答道,不過馬上搖頭道:“廖大哥是飛虹最最親愛的大哥,是飛虹的男朋友。我會愛你一輩子的。”在內心里在呼喊:“老師,我不會讓別人從我手里搶走的。可是梨花鎮是什麼地方呢?老師為什麼突然想去那里,該不會是老師的故鄉吧?看來這事要問下慕容藍落了,可是貿然問的話,會不會被那丫頭懷疑呢?該怎麼辦呢?要不要答應老師呢?”一時間遲疑不決。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廖學兵。

    老廖保持了一貫的淡然、鎮定,她已經從蘇飛虹地表情中判定小丫頭是不知道梨花鎮的,但是顯然她是知道有人知道的。

    聰明如老廖的人沒有幾個,他明銳地從蘇飛虹的話中已經知道他的過去大半地故事是在中海發生的。中海,多麼熟悉的城市,似乎牽掛了自己太多的往事,可為什麼蘇飛虹提到的時候,自己的內心深處湧起的排斥,自己難道憎恨那里嗎?在那里,一定有夢里經常出現地慕容藍落。有一次夢曾經夢到自己有一個女兒,她會不會就是自己的女兒呢?很想追問蘇飛虹。慕容藍落是誰?可又擔心萬一不是,而是自己的小女朋友,那蘇飛虹一定會斷然否認她的存在的。

    一時間想不到好的辦法,也沒有什麼頭緒。廖學兵心煩得很,手拉著蘇飛虹在公園四周漫步,老長時間一言不發。蘇飛虹則擔心老師突然追問自己過去的事情,也不敢開口說話。於是兩人陷入了沈默。各自想著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說不清是肚子餓了,還是散步散累了。廖學兵輕輕地摟著漸漸依偎在肩膀上的蘇飛虹,道:“你還沒有答應,陪不陪我去梨花鎮呢?我沒車,你要不去的話,就把車借給我吧。”

    蘇飛虹只是點了點頭,既沒有說是陪著廖學兵去,也沒有說不去只是借車。老廖也沒有追問。既然事情有了決定,蘇飛虹就提議一塊去吃飯。老廖說自己忘記帶錢了,讓女朋友請客很沒勁。蘇飛虹笑道,女人愛一個人,是不需要他付出任何東西。

    老廖笑了笑,把電瓶車放在寶馬車地尾箱,然後坐著蘇飛虹寶馬車到了附近的一家餐館。原本蘇飛虹想去高檔地西餐館,不過老廖堅持西餐是垃圾食品,沒有營養,這才改到了一家湘菜館。

    湘菜館的名詞很豪情,東方紅湘菜館。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想起幾十年前那段熱火朝天是歲月,想起某個偉人端著的紅燒肉,想起他口咀嚼著辣椒,指點江山。這人是廖學兵近代唯一佩服的人。在廖學兵的一生中,不管是失憶前還是現在,他佩服的帝王,不過區區兩人,一為秦始皇、一個便是這人。秦始皇滅六國,開創了大一統的局面,修明法治,文韜武略,親民勤政,雖遭儒家攻訐、潑髒水,以至於形象毀滅,遭萬世唾棄,但無可否認地是,他地豐功偉績讓後世子孫們永遠銘記。

    也許正是仰慕的原因,廖學兵進了東方紅湘菜館,連心緒都平靜了下來,腦袋出奇地清醒。很多原本無法想清楚地也想清楚了。楚人自秦後第一次為國家的昌盛奠定基石,既而在太平天國時期成為中流砥柱,在近代更是不得了,前赴後繼、能人輩出,終於開創了千秋萬世的光輝基業。

    進了湘菜館,服務員熱情地招呼:“請問先生、小姐,兩位嗎?是要包廂還是?”

    蘇飛虹點頭應是,道:“包廂!最好的。對了,先上一壺茶上來,我口有點渴了,謝謝!”

    服務員喜形於色,來了個款主。一早就注意到了蘇飛虹開的是寶馬,可是這年頭開寶馬一毛不拔的不少,不過這女孩穿著高貴,也不起氣勢淩人,估計是個出手大方的主,今天可以大賺一筆了,打定了等會就泡全店最貴的龍井過去,不宰白不宰,想到不定還會有一筆不菲的消費,心里頭就如同喝了蜜。眼神打量了蘇飛虹,點頭哈腰,就像個奴才。不過對廖學兵倒沒有什麼好態度,因為老廖穿的都是地攤貨,皮鞋上還滿是灰塵,加之寶馬車尾箱放了台電瓶車,老廖推下來的時候,眼見的服務員看到了,斷定老廖是個沒錢的主,所以壓根就沒放在眼里。

    女服務員對蘇飛虹有錢極盡巴結之能事,沒多久就泡來了茶水,說是店里最好的龍井。廖學兵一口喝下去,覺得太淡了,一點口感也沒有,倒是蘇飛虹由衷地稱讚了一句“不錯,是正宗的西湖龍井!”

    “小姑娘,這茶怎麼賣的?”廖學兵問道。

    服務員一看廖學兵就是個土包子,不過不敢得罪蘇飛虹啊,只好低聲應道:“一百塊一壺。換水加十元。很地道的價格了。先生。”

    廖學兵一聽,把茶一把推回到服務員面前,道:“什麼破茶,賣這麼貴,一點茶味也沒有。去,趕緊給我上一壺本地的毛尖,茶葉多放點,要濃!”

    服務員當然不樂意了,這茶水泡了那還退的道理,這要退了那可不就是自己自掏腰包埋單了,這斷然是不容許發生的,於是急忙嗆聲道:“小姐,你看,這茶你已經喝過了,這位先生還說要退,是不是?要是退了的話,恐怕就要我自掏腰包了!能通融下嗎?”根本沒有搭理廖學兵,壓根就認為廖學兵是個沒錢的主,肯定不會掏錢。

    蘇飛虹聽老師今天說起了梨花鎮的事情,敏感地感覺那肯定是老師的故鄉,心情也不是很好,加之在公園附近漫步了好幾圈,肚子確實餓了,想趕緊吃點東西,不想折騰,於是笑道:“哥,算了,又沒有幾個錢。咱們就要了吧。”然後轉臉對那服務員說道:“還不趕緊去泡壺濃茶來?服務員本來沒經過客人允許,擅自泡了壺店里最貴的茶,這要蘇飛虹真的拒絕付單,那她就必須得自己掏單,一定蘇飛虹答應埋單,趕緊快步走了,去給廖學兵泡普通的濃茶去了。不過嘴里絮叨個不停,應該是在咒罵廖學兵無疑。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2-28 00:02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4-19 16:24 編輯

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36章 臨別的見面

    這不是生活中常有的小事。廖學兵和蘇飛虹誰也沒有在意。吃飯的時候兩人基本上沒有說話。因為彼此心事重重,縱然是說也說不到一塊去。話不投機半句多。

    本來志在必得,躊躇滿志想要套出蘇飛虹的情報,搞清楚自己的出身和過去,可是廖學兵面對蘇飛虹的時候,卻又膽怯了,並不是懼怕蘇飛虹,而是他實在還沒有勇氣準備好迎接自己的過去。

    所以,這一頓飯,兩個人之間的壓抑可想而知。既然彼此都沒有太多的話可言,吃晚飯後,老廖找了個藉口就回家了。蘇飛虹也心事重重,倒是沒有過多糾纏,爽快地分開了。

    回到全叔家,廖學兵罕見的平靜,沒有去騷擾唐靜柔。反鎖了房門在家里悶頭睡大覺。唐靜柔在門外不死心,大聲地說著有關魯小恬的八卦,老廖對那沒什麼興趣,裝作沒聽到。小丫頭遲遲得不到回應,也就死心了,回自己房間去了。

    美美地睡了一覺後,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太陽曬到屁股上了。

    起來,洗漱、吃完早餐,本來要去學校的,結果還沒出門就接到了顧妮的電話,起初還沒有聽出來是誰,最後聽對方說起那天的故事,才想起來是那個美女。這才想起,秋山市的市長不是顧妮的老爸,怎麼又成魯小恬的老爸?王立秋似乎說過魯小恬的老爸是煤炭局局長,但是是升職了?果然,顧妮打電話給廖學兵,語氣中充滿了焦慮,再也不是上一次大小姐的那種趾高氣揚,而是極度惶恐中的焦慮。

    直覺告訴老廖,她家一定是出了什麼變故了。老廖不是什麼同情心氾濫的人。甚至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可是老天似乎有意要他跟顧妮有所勾連,就在他掛斷電話的瞬間,顧妮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他地面前。

    “你這人怎麼這樣?大家好歹朋友一場,見個面也這樣推三阻四?”顧妮黑著秀臉,嘟噥著抱怨道。

    廖學兵一絲笑容也欠奉,道:“你一個千金大小姐,找我這種市井小民幹什麼,就不怕我把你給拐賣到窯子里去啊?”

    顧妮笑得前俯後仰,花枝打顫。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我看你也不像那樣的人,所以你就少來騙我了。我說你這人,明明是個大好人,為什麼給自己包一副惡狠狠的面孔。這樣不覺得很累嗎?”

    老廖笑了笑,懶得搭理這個胸大無腦、有錢沒心的女人。發動自己的電瓶車繼續往學校趕。顧妮一看,連寶馬車都不鎖了,直接跳上廖學兵的電瓶車,然後緊緊地抱住老廖。

    老廖心中一陣暗爽,不過豔福沒有白享的,這女人一定包藏著禍心。道:“小丫頭,你有什麼鬼主意就說出來吧,用不著投懷送抱,我廖學兵從不缺女人,最怕的就是女人玩這手。你快給我下去!求你了,要讓我老婆看到,我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顧妮大吃一驚,驚惶道:“你,你說什麼,你有老婆了?”不過又自顧自地搖頭:“怎麼可能。那天還明明是女朋友的?你騙我的吧?”

    廖學兵一看,沒好氣地說道:“小丫頭。我有沒老婆管你什麼事情,女朋友轉正了不就是老婆嗎?”把頭偏向顧妮,道:“怎麼,你也想成為我老婆嗎?不過,我有那心也沒那福氣啊,咱們國家只准一夫一妻!”

    顧妮氣得不行,捶著廖學兵地肩膀。道:“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呢?我什麼時候說要做你老婆了。我不過才見了你一面。覺得你人不錯,想交個朋友。聽好了。是普通朋友。我明天就要去中海了,還不能見你一面啊?真是口無遮攔,一點修養也沒有。虧你還是個老師呢!”

    廖學兵表情恢復了平靜,淡淡道:“哦,你怎麼知道我是老師?老師就不能泡妞了?你不是個妞,就不能許我調戲?”

    顧妮咯咯笑了,道:“我怎麼知道的不管你的事情。泡妞不泡妞那是你自個的事情,也不管我的事情。但是你要是調戲我,我就告你性侵犯。”

    老廖樂了,這小丫頭肯定是春心蕩漾了。眼睛砸巴著,連看了好幾眼,道:“你是來跟我辭行的吧?你父親調到中海了?”

    顧妮點了點頭,道:“是啊!說是升了,可沒看出來。下月起開始正式在中海就任主管公安政法系統地副市長。哎,中海雖然很大,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可在那里我一個朋友也沒有,真是太無聊了。以後我跑秋山來,要是找你玩,你不會不搭理我啊?像今天你這個態度的話,那我還是不要來了。”眼角掛著淚珠,楚楚可憐。

    廖學兵從電瓶車的反光鏡中看到顧妮神色有些落寞,禁不住有些同情,笑道:“遠來都是客。你要從中海到秋山來,儘管找我就好了。想吃什麼喝什麼,包你高興,玩個痛快。不過,現在我要去學校了,要是不去的話,恐怕這飯碗就砸了,到時候沒錢請你吃喝玩樂了。”

    顧妮不樂意了,不依不饒道:“那可不行,你剛才還答應我了,我想要找你玩,儘管找你就好了,你怎麼剛說完就翻臉不認人了。”

    老廖沒好氣,道:“我說的以後,不是現在!我的大小姐,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我這種市井小民日子地艱辛。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一年到頭也掙不到幾個錢。那像你?”

    “我,我怎麼了?別瞧不起女生。我告訴你,我用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的。”顧妮不卑不亢地說道。顯然,她對廖學兵“瞧不起”她的出身感到十分不高興。

    廖學兵看她的樣子嚴肅,不想是開玩笑,回過頭去,拍了拍小丫頭的粉臉,道:“哦,那你一定是一分鐘數萬上下的女強人,不過得做什麼生意才能買得起寶馬啊?”

    顧妮吐了吐香舌,道:“就是不告訴你,不過我做的是正當生意,絕不靠我父親的權勢,不信?你以後會知道的。一想起要是到了中海,空氣不好、又要重新開拓事業實在是太悶了。今天陪我去郊遊吧,怎麼樣?對了,我已經以你女朋友地名義跟你們學校校長請好假了。他一聽我是顧市長的女兒,二話沒說就答應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有什麼問題。再說了,你現在是超級大紅人,各大論壇都在稱頌你地豐功偉績,作為史上最牛的轉行廚子,最彪悍的代課老師,你也不用怕吧?”

    廖學兵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麼?你這女人沒個規矩?什麼時候你是我女朋友了?”公開課跟魯市長的女兒魯小恬大玩曖昧,這會有多出來一個前顧市長女兒的女朋友。到了學校那還得了,一定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不是開玩笑的嗎?何必當真?”

    老廖享受著顧妮峰巒的磨蹭,心頭暗爽,心想管它呢,反正應該死不了,要是有什麼問題,八婆王春一定早就打電話給自己了。於是轉臉問道:“去那郊遊啊?事先說好,陪玩收費五千,不包過夜陪睡。一定要地,另行協商收費。”

    顧妮羞得滿臉通紅,道:“你這人怎麼老沒正經。那個女孩子還稀罕男人陪睡地?還掏錢,有那麼賤嗎?”

    廖學兵笑道:“有沒有這樣的女孩是另外一回事,不過事先說好了,事到臨頭也不著急。要沒意見,就這麼說定了。現在去那呢?東南西北,往那個方向?小丫頭,你看我這電瓶車動力也不足,騎著吭哧吭哧一路黑煙,不如就換你地車吧?”

    顧妮搖搖頭拒絕了,道:“就電瓶車吧。我挺喜歡的。還可以吹吹風,嗅到自然的香味,非常享受。”

    廖學兵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只要你不怕,我一個大男人還怕什麼?”不過心里在嘀咕:“我跟這丫頭非親非故,浪費一天時間陪她玩,是不是有點太虧了?還有這丫頭幹嘛找我玩呢?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一下子自我陶醉感濃烈,對著反光鏡理了理頭髮,強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顧妮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一看廖學兵舉止就知道他想什麼了,在後座上笑得咯咯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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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37章 純樸的鄉民

    “那就去柳月鎮吧,那里民風守俗,房屋都是復古式的磚木結構,是世界民俗遺產保護基地,還不錯,我曾經去過一次。”廖學兵見顧妮也沒什麼主意,於是主動提議道。今天他自己的心情也確實有些煩悶,昨天那個困擾他到底是誰的念頭已經纏繞腦海,揮之不去。

    柳月鎮的建築風格還停留在上世紀二十年代,就連小鎮上也全是清一色的小洋樓建築模式。雕樑畫棟、庭院深深,幽回曲折,似乎跟現代文明、商業時代沒有關聯。猶如經濟浪潮中漂浮的諾亞舟,堅守著大漢民族的風格。

    行走在小鎮間,蕩漾著民俗的洗禮,顧妮認真地傾聽著廖學兵的解說,為他的博聞強識、學識淵博深深折服。眼神漸漸迷離。

    小鎮的人民十分好客,廖學兵和顧妮在一個農家吃的家常菜,不過是一隻土雞、一隻水鴨,顧妮說給兩百塊,老實巴交的鄉民只收了八十塊,說是按價收,絕對不多收。顧妮堅決至少要給一百塊,鄉民推辭不脫,就把家里窖藏多年的谷酒拿了出來。

    廖學兵的心緒本來就不好,心里藏著事,也沒有抗拒喝酒。顧妮這小丫頭也沒有拒絕。昏黃的燈光下,兩人跟鄉民夫婦杯觥交錯,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反倒最後是趴在桌子上大醉不醒。

    到了第二天,廖學兵醒來,滿腦子還是迷迷糊糊的,像是被鐵箍箍著似的。抬頭狠狠地敲了敲額頭。才算略微清醒了一點。鄉民地谷酒很淡,卻沒想到後勁是如此足,此刻胃里還覺得有十萬支火把在燒,火辣辣地鑽疼。

    睜了好一會兒才把眼皮睜開一條縫隙。刹那間,刺眼的眼光從窗外直入眼簾,老廖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眨巴了好幾下,才算適應過來。

    “幾點了?今天禮拜幾?是第幾堂課有課?”老廖下意識地把手摸索著往日睡覺時擱在床上的鬧鐘。一直以來,沒有手機,也沒有手錶。對時間的掌握就依靠唐靜寧想要扔棄他搶下來的老古董鬧鐘,粉色的女娃娃式,不過油漆都斑駁了,估計用了四五年了。時間長了,養成了習慣,睡前起後都必然要看一下,也必然是擱在床上的。

    可這次摸索著過去,手感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不再是硬邦邦的,冷冰冰的。而是圓軟玉潤、軟軟嫩嫩,還有彈性的東西,一時間好奇心作祟,竟然忍不住多捏了幾下。可聽到地是“嗯!”的一聲呻吟。什麼時候鬧鐘的聲音是這樣的了?

    老廖睜開眼睛看去,迷迷糊糊中竟發現身邊躺著個人,滿頭烏黑的長髮隨意散亂著,白皙的肌膚上一片紅暈,性感的紅唇透著妖冶嬌豔。還有一股淡淡的處子體香。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女人。腦子還沒有睡醒,也有些酒意,以為是唐靜柔,手又摸索著捏了幾把,還用力揉了揉,心里是一陣超快淋漓。

    可是,仔細一看,才發現真的很糟糕。這個女生不是唐靜柔,竟然是市長千金顧妮。老廖這才想起,昨天他跟顧妮到柳月鎮郊遊,晚上還跟鄉民一起喝酒,一定是喝醉了,鄉民夫婦把自己跟顧妮當男女朋友。所以放在一塊睡吧?

    只用了一秒鐘。廖學兵的睡意連同酒勁就徹底消褪了。腦子里全是亂糟糟地。猛然想起自己還停留在顧妮身上的狼爪,順著手看去。顧妮身上竟然只穿了內衣,文胸的帶子也解開了。甚至可以說是赤裸這上身了。而自己的那只該死地手竟然不偏不倚地緊緊抓住顧妮紅潤而又渾圓、巨大的胸上。已經沒有任何心思欣賞在噴血的場景、曼妙的身姿了,只想著一個念頭:“小丫頭,你可千萬不要醒過來。要不然我可就死定了。”

    擔心驟然鬆開手會驚醒還在睡夢中的顧妮,於是只好緊緊地盯著顧妮地眼睛,掌握著她的動靜,然後無比輕柔地一點點鬆開。這完全不是老廖的作風,美色當前怎能自行退縮,不過君子不趁人之危,這種揀來的便宜還是不要為好。

    可是,糟糕的是,手才送了一點。顧妮的眼皮就眨巴了起來,看樣子是要醒來了。就在老廖屏住呼吸,靜靜地不敢再有動作時,顧妮似乎也感覺到了胸部的異象,伸出吹彈可破的素手,正好抓住了色狼廖學兵的手。

    廖學兵嚇了個半死。心里七上八下地,祈禱著顧妮最好不要想來。可是……只要手不鬆回來,就一定會出亂子。並且不跟鄉民打好招呼,事情也還是會穿梆。顧妮一個黃花大閨女,就這樣讓自己睡了,能不讓自己負責嗎?可自己一個吃不飽飯穿不暖衣的教師,能配得上人家市長千金嗎?

    萬幸的是,顧妮不過是抓著廖學兵的手,並沒有醒來,看起來睡得還是很香。

    廖學兵考慮一會,便決定繼續剛才的事,一定要把手抽回來。

    可是要命的是,只要他用力,顧妮地手就抓得越牢靠,根本不可能抽脫。緊張了好一會,決定鋌而走險。大丈夫死則死矣,瞻前顧後算什麼男子漢,索性坐了起來,用另一隻手抓住顧妮地手,好讓被顧妮牢牢抓住的手脫手。

    辦法奏效了。被顧妮抓著地手一點一滴地抽了出來。可是就在成功的時候,只聽得“啊,有色狼”的一聲尖叫,顧妮欣長玉脂的雙腳使勁地胡亂狂蹬,嬌軀瘋狂扭動,迅速蜷縮成路一團。

    令人奇怪的是,顧妮並沒有再喊,只是眨也不眨地盯著廖學兵。望著眼前的,身上只穿了一條內褲的男人,眼神中流露的是彷徨、痛苦、恐懼、還有疑惑。

    老廖驚慌失措,心想這下真的完蛋了,思維亂成一鍋粥,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不過手指著顧妮的胸前,道:“你,那個,那個完全掉了。”然後深呼吸了一下,鎮定了心緒後,給顧妮投去一個微笑。只是,臉上的肌肉緊繃著,笑容說多難堪就有多難堪。怎麼也沒想到,那麼多女人,為什麼偏偏跟顧妮睡到一塊。

    顧妮低頭一看,發現自己一絲不掛,一對肥美的聖女峰裸露在空氣中,完全暴露在了對面的色狼眼中,當即又是一聲誇張的尖叫,胡亂拉著被子被擋在身前,大罵:“你,你個流氓,快給我滾出去。”說不出是恐懼,還是羞赧,身體劇烈地向床角退縮,後背緊靠在牆上,眼神中既是茫然又是恐懼。

    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老廖無奈之下也懶得去解釋。看到床下自己的衣服,揀起來便要穿好,再也不能赤裸相見了。至於剩下的事,反正也不是自己故意的,由著小丫頭怎麼想都好。就是打起官司來,也不過是無心之失,談不上作奸犯科什麼的。

    可是床本身就不高,老廖一彎腰,重量就立時壓倒床的一邊,床劇烈抖動起來,顧妮的身子跟著顫抖,雙手緊握的被子又掉了下來,嚇得她慌張地撈起被子,恐慌地說:“你,你要幹什麼,別過來,我可要喊人了。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我真是瞎了眼。我哥說的沒錯,就是不能胡亂相信別人。”

    老廖看她如此可憐巴巴卻又凶巴巴的,倒是起了惡作劇的心理,道:“其實我並不想跟你睡的,只是鄉民太過熱情。昨天跟你說過,不陪睡的,陪睡另算價碼。你說吧,多少錢?”看到顧妮氣得不行,心里反倒是有一股快感,這小丫頭那天折騰了自己老半天,這回讓她吃點苦頭也好。故意裝出一臉無賴的樣子,不急不慢地穿著衣服。

    顧妮本來就跟廖學兵只有一面之緣,本不瞭解廖學兵,只是憑著看人的本能覺得廖學兵並沒有多壞,此時此刻裸身以對,當務之急是力保自己的清白,判斷力嚴重衰退,哪還敢用言語刺激廖學兵,內心的焦躁、恐懼、不安流露無遺,心怕惹惱了廖學兵,到時候她再撲上來,自己該如何是好。畢竟來鄉民這,她也說自己是廖學兵的女朋友的。鄉民純樸,恐怕還會認為自己小倆口在鬧小脾氣,本不見得會過來救援自己,還是老實一點好。

    於是,顧妮盯了廖學兵好一會,然後小聲道:“你可以背過身去嗎?我想把文胸戴好。可以麻煩你把我的衣服撿起來遞給我嗎?”總之,總不能一直窩在床上,那樣自己的威脅就加大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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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38章 酒後的故事

    不過,老廖故意要整她,裝作沒有聽到,反而是一臉壞笑湊了過來,道:“不如來個醒後酒吧?聽說這樣可以提高能力的?你看怎麼樣?”

    顧妮嚇了一大跳,道:“不要啦!你快讓開了,我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床毫無徵兆地又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廖學兵下了床,從地上把散亂一地的衣服撿起來,把小丫頭的衣服扔到她身上,然後說了句:“趕緊穿上吧,別著涼了!我想我昨晚應該什麼也沒做,因為我現在精神十分亢奮,還真有點想那個了。”再也沒看顧妮一眼,坐在床邊,自顧著穿衣服去了。

    顧妮望著廖學兵,其實看到的是背影。雖然他沒有鼓起的大塊肌肉,卻也十分寬闊壯實,忽然一種衝動湧上心頭,竟然靠近廖學兵,從後面抱住了廖學兵,幽幽道:“廖大哥,讓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廖學兵嚇了一跳,大吃一驚,道:“小丫頭,你別發神經了。跟你睡一晚上,就想蹭我做你男朋友,未免也太天真了。我雖然沒有女朋友,但是我也是有原則的,不能就這麼輕易讓你把我給泡了。”

    “什麼?我把你給泡了?便宜了我?”顧妮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鬆開抱著廖學兵的手,顫抖著再也說不出話來。見過賤格的男人,沒見過這麼囂張的。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市長千金,這傢伙竟然棄若敝履。也太自視過高了吧。本想發火怒罵地,不過廖學兵主觀上又沒有過錯。也不是他有意要跟自己睡一塊的,只好悻悻然作罷,悶悶不樂地穿著衣服。反正看也讓廖學兵看了,索性不顧忌了,站起身來,光溜溜、赤條條地穿著衣服。

    廖學兵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想還真是大家閨秀。看得真開。秀色當前,不看白不看。笑著說了兩句,道:“小丫頭,你這麼開放,不如讓我佔佔便宜,過過手癮也好。昨天晚上爛醉如泥,也不知道摸了沒。真是虧大了。”

    顧妮噘著嘴巴,心里猶在想著剛才主動投懷送抱卻被拒絕地羞辱,聲色俱厲道:“你敢!你要過來我就喊人。”

    不過,老廖似乎摸透了他的心里,還真是把魔爪伸了過來,在顧妮波濤洶湧的胸前晃悠了幾下,嚇得她花容失色,然後哈哈大笑道:“小丫頭,你心里想什麼,我能不知道?什麼場面我沒見過。你該不會不知道我人稱追女聖手嗎?沒有我征服不了的女人。”

    顧妮氣得臉泛紅潮,道:“你。真是太無恥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男人。你不是個紳士。”

    “哈哈,我本來就不是紳士,我也從來沒有這麼說過。”老廖大不以為然,把臉湊近顧妮的粉臉,哈哈大笑。

    顧妮還以為老廖要吻她,緊張萬分,粉軀都在顫抖。顫聲道:“你。你別過來。我,我們可以先交往看看。要是你適合做我男朋友的話,到時候再……”望著玩世不恭地廖學兵,腦子里猛然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他對自己幹過什麼?自己失身了嗎?難道初夜就給了他?這……他是個什麼樣地人,我可還不知道啊。”

    一想到這些,顧妮馬上就泫然若泣,雖然她打扮前衛、時尚性感,但那是長期的職業需要,跟她的職業息息相關,她的職業本身就是服裝設計師。雖然曾經有過幾個男朋友,可從來都是堅守底線,連親吻都沒有過。可是昨天晚上卻在這個髒亂的房間,這個簡陋到不能再簡陋的地方,跟這個只見過兩面的男人睡在了一起,醒來時幾乎是赤身裸體地。鄉民夫婦肯定是不會脫掉自己的衣服的,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的男人了。

    每一個少女都有一個夢,都夢想自己的王子是騎著白馬的,都夢想自己的初夜是發生在夢幻般的城堡,美輪美奐的。作為一個前衛地服裝設計師,自然更加如此。生於官宦之家,千金小姐、自然難以接受人生最寶貴的初夜在這個只有一尺寬不到地床上發生。

    “天啊,太可怕了。”顧妮幾乎崩潰了,心中的悲哀有如潰堤的江河,這場噩夢再也不能繼續,一定要儘快離開這里,儘快忘掉這恥辱的一切。想要穿好衣服,可又怕被子滑落,到時候又被廖學兵看個痛快,於是哆嗦了幾下,始終沒敢去穿。

    廖學兵不知道顧妮在短短的時間內想了這麼多。他已經穿好了衣服。這時,門外也傳來純樸的鄉民的喊聲:“年輕人,趕緊起床,出來一塊吃早飯吧。”拿起還在地上地顧妮地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估計鄉民應該等很長時間了吧,不然也不會跑過來喊了。

    這時,顧妮的手機響了,上面顯示地稱呼是父親。廖學兵沒有接,而是把電話遞給了顧妮。顧妮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父女倆說了幾句,大概是詢問顧妮什麼時候回家,說下午二點全家就要去中海了。

    掛斷電話後,顧妮的心緒也漸漸穩定了下來,道:“廖大哥,你能出去下嗎?讓我好穿好衣服。”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責怪也沒有意義了。畢竟對方也是不知情的。酒後亂性太正常的事情了。

    不過,廖學兵並沒有走,反倒是坐在了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內心,道:“小丫頭,你這麼緊張幹什麼?看一下你又不會吃虧。你看現在雙腿緊夾,看不出任何痛楚的影子。咱們倆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充其量也就是摸了幾下,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用不著看仇人似的看著我。”

    “哦。”顧妮這才想起自己是個處子,如果發生那事的話,一定會很疼的,可真的,一點疼痛也沒有,自己還真是完璧的。不由得多看了廖學兵兩眼,心想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如果說他酒後沒有亂來,那自己的衣服不可能脫掉,可是竟然脫掉了,為什麼有沒有發生那事呢?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那個節骨眼上怎麼還可能保持冷靜?難道他是性無能?很想問廖學兵該不是那方面不行吧,不過還是忍住了,畢竟是個女孩子。

    老廖大概看出來她在想什麼了,道:“你該不會懷疑我能力有問題吧?如果想要證實的話,很簡單,反正你還沒穿衣服,現在還挺方便的。”說著,然後把身子湊了過來。嚇得顧妮花容失色,連忙擺手,急聲道:“沒,我絕對沒那個意思。我只是在想,我的衣服是不是你給我脫的呢。昨天晚上我醉得不省人事,什麼也不記得了。”

    廖學兵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鄉民夫婦在叫我們吃早餐了,你趕緊穿好衣服起來吧。你爸爸不是讓你兩點趕回家嗎?你要不快一點,恐怕就來不及了。好了,我先出去了。對了,忘記跟你說了,你的乳紋真的很好看,如果有機會,我想再看一次!哈哈……”

    顧妮羞得臉色通紅,蘭花玉指指著廖學兵道:“你,你還是趕緊出去吧。追我的人太多了,想要看的話,就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能力追上我。我可不是主動投懷送抱的女生,別以為昨晚的事,我就會對你有好感,那只不過生活的一個夢。天都亮了,這夢你也該醒了。”畢竟是大家閨秀,風月場景見過不少,光這麼短的時間能鎮定心緒、還能自我解嘲,就足可見跟她柔弱的外表相比,一定是個女強人。

    老廖本來就特別反感那種水做成的女人,有事沒事膩歪著粘著男人的女人,就像牛皮糖一樣讓人討厭,反倒是有自我,個性凌厲的女人讓他更著迷。無論是慕容冰雨、還是蘇冰雲、又或者是章清盈、唐靜柔,都不是那種水做的女人,而是帶著潑辣,自我的女人。顧妮的這種不經意流露出來的不屈服,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征服心理。他笑著在顧妮的尖尖的小鼻子上用手指輕輕刮了一下,道:“凡是我廖學兵想要的女人,是沒有逃脫的可能的。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也會在暑假過後就會到中海生活,希望那時候你還沒有嫁人。不過,我想,你一定喜歡上了我,至少對我有好感了,應該不會這麼快找男朋友吧?哈哈!”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2-28 09:56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4-19 16:26 編輯

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39章 轉正

    這種男人不經意的自信,才是讓女人最為沉醉的東西。只有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女人不惜一切去追隨。顧妮也心動了一下,差點當場答應了廖學兵,不過還是穩住了心緒,笑道:“呵,在我沒有結婚前,我會給每個追求我的男士機會,當然也包括你。”看來,得知自己沒有失身後,昨天晚上的荒唐,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就恢復了落落大方的閨秀氣質。

    廖學兵依舊是那份淡定從容的笑容。沒有多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

    老廖走後,顧妮反倒是湧起一股莫名的失望。這個男人實在太讓人難以琢磨了。明明有許多機會可以一親自己的芳澤,他應該也看出來了自己不會真的反抗,可他為什麼卻如此走了?隱約間,老廖的影子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漸漸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穿好了衣服,顧妮也揮去了昨天晚上的陰影,落落大方地挽著廖學兵的胳膊,狀似甜蜜地在鄉民的家中吃完了早餐。然後兩人飛車趕回秋山市。到了秋山後,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昨天顧妮停她的寶馬車的地方,由於她的車牌號是“海Q,00010”,很明顯的是政府的車,雖然沒有鎖車,卻也沒有人敢偷。送到這里,老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跟顧妮簡單道別後,老廖趕往秋山二中。

    今天本來是有課的,結果因為去了柳月鎮。沒能趕上,也不知道那個卑鄙無恥地彭易會不會打小報告。教務主任王春又會說些什麼。

    顧妮的事情已經拋到了爪哇國,匆匆趕到學校。停好電瓶車,從停車棚到辦公樓地一路,秋山二中的學生們對他紛紛側目,網路時代資訊傳播速度是光速的,現在沒有人不知道他是網路上傳得轟轟烈烈的史上最牛的廚子、最彪悍的代課老師。老廖鬧不明白這幫小兔崽子說什麼,看他們對自己指指點點很不爽。不過趕著去辦公室給王春彙報,也想儘快瞭解昨天公開課的結果,懶得理睬他們。

    進了辦公室,首先迎來地是同事們羡慕的眼光和拍馬屁式的祝賀。

    “廖老師,想不到你才高八斗,這下你成了名人了。校長和王主任今天找你一天了,恐怕你不光是要轉正。還會加薪水呢?”

    “嗯,是啊。這也是廖老師應得的。要換我,遭到呂洛的炮轟,教育局長的刁難,恐怕都尿褲子了。這次公開課能大獲成功,廖老師居功至偉。我們的薪水也總算是不用下調了。金融危機當前,得有多少朋友羡慕我這份工作。日她娘老子地,以後再也不用低頭做人了。當老師工資也能拿得揚眉吐氣,幾十年都不敢做的夢啊。廖老師,謝謝你啊。”絮絮叨叨。長篇大論的是二年級三班的語文老師余超男。一個男人取了個超男的名字,不倫不類的。也不知道他父母怎麼想的。

    辦公室的人議論紛紛,祝賀連連。廖學兵沒什麼心思打理。他不擔心呂洛,倒是有些擔心黃道明那個偽君子真小人,要是他刁難秋山二中,扣發今年的教育經費,自己的代課教師轉正一事恐怕還得黃了。想到這里,跟同事們點了點頭。找教務主任王春去了。

    到教務主任辦公室時。王春正在跟令人討厭地蒼蠅彭易說些什麼,彭易頻頻點頭。一副典型的奴才相。老女人王春看廖學兵來了,連忙親熱地招呼老廖坐下。跟彭易匆忙說了兩句,就把彭易趕走了,然後坐到了老廖地對面。

    老廖一如既往地沒把王大媽放在眼里,又從褲兜里摸出一根香煙,緩緩點上,吞雲吐霧了起來。

    教務主任王春也似乎是習慣了,知道這是老廖的習慣動作,被煙嗆著咳嗽了一會,倒是沒有說什麼。過了會,滿臉堆笑地討好廖學兵道:“小廖,這次的公開課十分成功。學校不僅是拿到了今年的教育經費,還得到市政府特別撥付的經費,加起來差不多是往年經費的兩倍。基於你代課以來出色的、負責、任勞任怨地表現,我特地跟校長申請提前給你轉為學校地正式老師,校長也點頭同意了。從今天起,你便是學校的正式老師了,祝賀你。”似乎廖學兵能成為正式老師地功勞全是她仗義執言跟校長申請來的。

    廖學兵笑了笑,沒有理睬她的好意,反倒是問道:“哦,這樣啊,王主任,既然我表現如此出色,那我的薪水至少應該翻倍吧?沒問題吧?”

    教務主任王春面露難色,連腸子都悔青了,沒想到廖學兵給點陽光就燦爛,訕訕道:“這,這個,我還沒跟校長商量過。應該不可以的。不過,我會儘量幫你爭取的。我想,加個兩百塊應該是可以的。”

    “哦!”老廖應了一聲,問道:“公開課這麼成功,難道就沒點額外獎勵?”至於轉正後教那個班,根本不在老廖考慮的範圍內,所以他壓根提也沒有提。

    教務主任王春皺了皺眉頭,道:“小廖啊,先不要老想著物質方面的。你學識淵博,教學手法幹練,只要多加磨練,成為一名出色的語文教師指日可待,前途無量啊!”

    老廖“哦”了一聲,懶得聽王春的裹腳布的絮叨,站起身來,也沒個招呼,揚長而去了,留給教務主任王春一串長長的背影。等王春回過神來,才想起還有一件事要擺脫廖學兵處理,連忙追了出來,卻根本沒有看到老廖的人。追到語文組辦公室,也沒有人。

    話說老廖出了教務主任辦公室後,直接就回到了停車棚,騎著他的電瓶車出了校園。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去找提琴殺人王葉天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跟秋山野雞那幫人混得熱乎了沒有。這幾天打算去梨花鎮一趟,手頭也沒幾個錢,正好去那里打劫一點。

    在電話亭給提琴殺人王掛了個電話,得知這小子竟然還在睡覺,老廖氣得不輕,這才幾天沒有管制,就這麼懶惰了。身為菜刀幫的二把手都如此懈怠,那菜刀幫還談得上前途未來嗎?老廖深深地為之懷疑。沒有什麼多想的,把電瓶車的油門踩到最大,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葉天租住的出租房。

    一腳飛腿踹開厚厚的房門,驚得房東探出個腦袋,老廖呵斥了一聲,房東還以為是來尋仇,嚇得半天沒敢出聲,嘟噥著在想要不要打電話報警。不過一下子又想起好像曾經見過,原來是那個姓葉的小子的老大,於是就縮回房間,不敢再出聲了。

    房門被踹開的“砰”的一聲巨響,把提琴殺人王嚇了個半死,以為是條子來抓人了,舉著雙手不顧一切地大喊:“我,我什麼事也沒犯,別抓我。”簡直跟前幾天的出手凌厲的葉天判若兩人。

    老廖看在眼里,更是氣不打一出,從床上一隻手把葉天像拎小雞似的拎起來,左右開弓,劈里啪啦就是幾個巴掌,打得他滿頭星星,然後喝道:“你小子活膩了?大白天地不去收保護費,幫我盯著秋山野雞那幫人,在這里睡覺?是不是現在有秋山野雞給咱們進貢了,就可以好吃懶睡,不用幹活了?下次要再讓我看到你這樣,剁你一隻手喂狗。真是沒出息的東西。”

    提琴殺人王一直來都十分懼怕老廖的怒火,囁嚅著不敢多說一句話,摸著火辣的臉頰,帶著哭腔,大聲應道:“是,老大。我這就去盯著秋山野雞那幫人。”

    老廖喝了一聲:“都快太陽下山了,你還去個球啊。小子,身上有錢沒,都拿出,給我,我有事要出一趟遠門。”

    提琴殺人王葉天骯髒的雙手揉了揉頭髮,使自己清醒了一點,然後摸索著從放在床頭的褲子掏出十來張皺巴巴的大紅人頭,道:“老大,就這麼點了,這還是你上次給我的。秋山野雞收的保護費還沒有給過呢,我也沒問,等明天我去問下,到時候去阿倫家送給你吧。”

    廖學兵劈手一把奪過,也不管葉天還有沒有剩餘的,全部放進了褲兜,道:“對了,最近碼頭幫有什麼動靜沒有?還有,耿仲凱那小子調教得如何了?”

    葉天哭喪著臉,很想讓老廖給他留一百塊做伙食費,可是看老廖臉色不好又不敢說,遲疑了好久,看老廖一直盯著他,才想起剛才老廖問他話呢,連忙答道:“碼頭幫啊,沒什麼動靜,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名堂。不過好像碼頭那邊忙得不可開交,有很多貨物在裝卸。耿仲凱啊,現在一直跟著秋山野雞手下的那個誰來著。”

    老廖點了點頭,道:“阿凱跟著花哥也好,總比在你手下變成傻子好。好了,你繼續睡吧,我走了。”轉身便走了。留下提琴殺人王看著被踢壞的門和空蕩蕩的褲兜發呆。今天晚上的晚餐怕是又要到南風火鍋城蹭飯吃了。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2-28 09:56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4-19 16:26 編輯

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40章 小藍落的電話

    從林天那里走後,廖學兵沒什麼事情,在外面草草吃完中飯,本來是想去找秋山野雞瞭解下情況的,商量一下如何把菜刀幫在秋山拓展開來。不過第六感告訴他,秋山野雞似乎並不是那麼可靠,想了想決定還是算了。

    回到全叔家的時候,全嬸看廖學兵這麼一大早就回家來了,還以為他不舒服,問長問短的。老廖怪不好意思的,只好說自己什麼事情也沒有,只是明天要出趟遠門,所以特地提前回家了,並且也跟學校請好了假。實際上他那里請了假,雖然失憶了,但還是跟在鬱金香高中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完全沒有組織紀律性。

    全嬸很容易相信別人,自然也就沒有懷疑老廖到底有沒有撒謊。倒是問老廖錢夠不,出遠門開銷比較大,要不夠的話,就從她這里拿一點。

    廖學兵為人自尊心極強,被全叔救了後,一直在全叔家混吃混住的,本來就覺得十分過意不去了,所以打工賺的錢自己留一小部分,剩下的全給全嬸。即便是全嬸說幫他存著,等他娶媳婦的時候再給他,不過老廖壓根就把那錢當成給全叔家的生活伙食費了,沒想過再要回來。且不說從林天那里拿了千把塊,自己上次從碼頭幫那里訛來的錢也還用完,並不缺錢,就是缺錢他也不會管全嬸要的。笑了笑,跟全嬸道了句謝,然後就上樓了。

    上樓的時候。全嬸突然叫住了他,說道:“小兵啊。你認識地女孩子還真是不少啊,不過可千萬別太花心了。”

    廖學兵茫然不知全嬸怎麼突然說起這個,“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全嬸看廖學兵沒說話,便繼續說道:“小兵,今天又有個女孩子給你打電話,好像是叫慕容什麼來著。哎,瞧我這記性,還沒到六十歲就記不起東西了,這才半上午的功夫。”

    老廖聽了大吃一驚,腦子里只有一個名字,那便是慕容藍落,脫口問道:“全嬸。是不是叫慕容藍落?”

    全嬸一聽,連忙應是,道:“是啊。原來小兵你跟他認識啊。不會是你又在外面認識地女朋友吧?”自打“海之鄉原味”餐館的老闆娘說要給老廖介紹對象起,短短不到兩個月的功夫,前後在家里出現,自稱是廖學兵女朋友的已經有好幾個了。

    廖學兵搖了搖頭,由於全叔全嬸真把他當自己的孩子看待,所以他也不想隱瞞什麼,答道:“也許以前認識吧。現在記不太清楚了,不過做夢倒是想起過。應該不是我女朋友。可能是我女兒!”

    “什麼?”全嬸一個沒把持住,手上端著的鍋子哐當就掉在了地上。幸好的鐵鍋,要不然鐵定碎掉,吃驚萬分地說道:“小兵,那個叫慕容地女孩子是你女兒?你,你不是還沒有結婚嗎?對,不可能,我聽她的聲音應該跟靜柔差不多大。你才三十歲。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女兒,一定是記錯了吧?再說了她姓慕容。你姓廖,明顯不是的嘛。”

    老廖笑了笑,點了點頭。心想全嬸說得也有道理,不過要是她不是自己的女兒,怎麼自己常常想起呢,在夢里又是自己的女兒,還夢到他叫自己爸爸呢?一時間琢磨不清楚,陷入了沉思,連慕容藍落又沒有留電話號碼也忘記問了。

    全嬸也被廖學兵的話嚇到了,也忘記告訴慕容藍落留下地聯繫方式。

    上了樓後,廖學兵還是不斷在想全嬸的話,滿腦子都閃著慕容藍落的身影,尤其是那對豐滿圓潤的半球,更是揮之不去?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過轉念一想,可能是自己的女兒,即便是平日里沒個正經慣了,廖學兵也深深責備自己沒有倫理道德,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女兒動歪主意呢?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在鄉民家里喝的陳年谷酒的酒勁依舊沒有完全消退,腦子本來就迷迷糊糊的,漸漸就睡著了。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下樓地時候,正好碰到唐靜柔這丫頭回來。

    小丫頭一天多沒見到大哥廖學兵,看到廖學兵後,噘著小嘴巴,不怎麼搭理老廖。老廖也渾不在乎,他知道小丫頭堅持不了多久,等會上樓了一定會膩在自己的房間不肯走地。只是現在他迫切想要知道是誰,根本沒有心思去調戲唐靜柔。

    小丫頭見大哥廖學兵似乎心不在焉,壓根沒有搭理她的意思,生了一會悶氣,便不生氣了,親熱地摟著廖學兵的胳膊,問廖學兵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那股子親熱的勁,連唐啟倫看到了都忍不住淬兩口。不過全叔全嬸倒沒有起疑心,還以為他們兄妹情深,高興著呢。

    廖學兵看了眼唐靜柔,心想跟你小丫頭片子說能有什麼用,加之去梨花鎮本來就跟蘇飛虹講好了,也不能再把醋罈子唐靜柔帶上,便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只是頭有點疼,全身也酸麻,有氣無力,不怎麼想說話。

    唐靜柔一聽,連忙把廖學兵推到樓上,關上房門,柔聲道:“哥,你一定是第一次上公開課,面對那麼多學生和領導,太過緊張造成了頭昏腦脹,肌肉酸疼,讓我幫你按摩按摩吧。以前我經常被魯小恬那賤貨拉去蒸桑拿,那些師傅的手法我也學會了一些。來,哥,你快躺下。”

    老廖沒好氣地看著唐靜柔,道:“你個丫頭片子還去洗三溫暖,不簡單啊。對了,提到魯小恬,我想起一件事,我好像以前聽說魯小恬的父親是煤炭局局長來著,什麼時候成市長了?對了,那個魯小恬地相親對象叫什麼王立秋地來著,他老爸不是市長嗎?怎麼我又聽說前任市長姓顧呢?”

    唐靜柔讓廖學兵趴在床上,然後手法生疏地給老廖按摩,咯咯笑道:“哥,你什麼時候也開始關心政治了?原來的市長姓顧不假,也就是那天咱們見過地叫什麼顧妮的賤人的老爸來著。那王立秋的老爸不是什麼市長,而是市委書記,不過魯小恬的老爸好像突然得到了神秘人士的幫助,在顧賤人的老爸調任中海市當副市長後繼任了秋山市市長。離奇的是,那個王立秋的老爸,在同一天被免職了,正被三規呢,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

    老廖接過話茬,道:“還能有什麼事,多半是收取賄賂、包養情婦、私設小金庫之類的事情了。那個貪官被調查,最後不都是這麼些事。”一下子又想起公開課時,魯小恬的父親魯達說的那番話,想起了梨花鎮,還有那個想著就有些心酸的名字“廖華強”。一時間怔怔發呆,沒有再說話。

    唐靜柔趴在老廖的背上,豐滿的胸脯磨蹭著老廖的後背,正在給大哥廖學兵胸推。不過她那知道老廖正在沉思,對她的努力絲毫沒有在意。過了好一會兒,小丫頭才發現老廖在發呆走神,嬌嗔道:“哥,你在想什麼嘛。人家,人家做的,你都不知道啦。”

    廖學兵醒過神來,迷惑地回頭望著唐靜柔,問道:“知道什麼啊?你剛才說什麼?”雖然發現唐靜柔正趴在自己的後背上,不過並沒有想到唐靜柔正在幹什麼。

    小丫頭氣得不行,輕輕捶著老廖的後背,嬌罵道:“哥,你幹嘛故意裝傻?”然後把滾圓的聖女峰使勁繼續在老廖後背蹭來蹭去,蹭得老廖渾身先是發軟,既而血脈賁張,雙眼通紅地望著唐靜柔,把她給嚇了一跳。

    大清早的,就好生看了一通美女真人真空秀,若不是強行壓制住了內心的欲望,恐怕顧妮就要臣服在他的淫威下了。這下被唐靜柔如此誘惑,早上好不容易壓住的欲望熊熊燃燒了起來,反手摟住唐靜柔,一個轉側便把唐靜柔壓在了下邊。雙手不受控制地摸了上去。

    唐靜柔說不出是緊張,還是害羞,滿臉紅彤彤的,更增幾分可愛,強烈的處子誘惑不斷地侵襲老廖的快感神經。老廖覺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了,手摸索著開始解唐靜柔的扣子。唐靜柔則緩緩閉上了眼睛,一臉的幸福,心里在歡呼:“魯小恬、蘇飛虹、章清盈,還有老女人馮詠,終於還是我近水樓臺先得月了,以後大哥就是我的了。”

    老廖說不清楚是陳年谷酒還沒有消褪的酒勁的作用,還是多年沒有開葷,亦或是再三遭到女生的誘惑,反正是迷離了,一向堅持原則的神智也漸漸不清醒了。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2-28 11:22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4-19 16:26 編輯

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41章 猜中有獎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是唐啟倫的聲音:“大哥,有電話找你。好像是個女的。要接嗎?”

    廖學兵神智迷離,聽得是迷迷糊糊,沒好氣地喊道:“吵什麼,你小子不想活了,我正有事呢?”

    唐啟倫嚇了一大跳,不過倒還真不知道妹妹唐靜柔在廖學兵的房間里,想不說了吧又擔心廖學兵到時候責怪他沒有盡到告知的任務,說吧又怕待會就挨一頓暴打,不過最後還是選擇說了出來,道:“大哥,那女孩子說什麼去梨花鎮的事。我媽說你說要去遠門,問你是不是要跟那女孩子一起呢?到底要不要接電話呢?”

    “梨花鎮?”廖學兵腦海中閃過一道閃電,頓時驚醒了過來,一股腦從床上爬了下來,便要下樓去接電話。開門的時候才想起唐靜柔衣衫不整地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要是讓唐啟倫看到那還得了。於是拉開一道小縫,道:“小倫,你先下去,告訴打電話的人,我馬上就來。我穿下褲子先。快去,磨蹭個啥啊,小心我敲爆你的腦袋。”

    唐啟倫本來就懼怕廖學兵,老廖一嚇唬更是不敢多說,屁顛屁顛跑下樓去了。廖學兵整了整衣服,把門拉開一條小縫,把身子擠出門外,然後反鎖上了。小丫頭唐靜柔還沉浸在幻想中,這時候貿然把她喚醒,對她的身心都將是個嚴重的打擊。

    匆忙下了樓後,拿起電話。打來電話果然是蘇飛虹。電話那頭,蘇飛虹在抱怨老廖接個電話也要這麼久。說什麼下次送老廖個最新地G3手機,老廖只是聽著,沒有搭理她。

    “沒有啊,慕容藍落沒給我打電話啊?她也知道我了嗎?哦,不清楚啊,沒關係。梨花鎮什麼時候去?明天啊,你要去嗎?沒空啊?那算了。我一個人去就好了。”老廖不停地應著蘇飛虹的話,多半是蘇飛虹在問,老廖在答。

    一旁地全嬸聽了問道:“小兵,是那個姓蘇的女孩子吧?怎麼,你跟她鬧意見了?年輕人,心態要放平穩,不要動不動就吵架。凡事多諒解對方……”

    廖學兵耐住性子聽全嬸嘮叨了一會,實在不想聽了,才找了個藉口上樓去了。拿鑰匙打開房門後,廖學兵發現唐靜柔正氣鼓鼓地坐在床上生悶氣。

    老廖知道她耍小脾氣了,湊過去,笑道:“小丫頭,又生誰的氣啊?今天在學校被人欺負了。”明明知道是什麼原因,故意顧左右而言它,這便是老廖高明的地方了。

    唐靜柔嬌嗔了一聲,沒好氣地答道:“誰敢欺負我啊!除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哥哥。”

    老廖“哦”了一聲。道:“我沒招惹你啊。剛才是下去接了個電話,咱們繼續吧……”說完。把身子湊近唐靜柔。

    不過小丫頭明顯不高興了,轉過來的臉竟然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只聽她幽幽地說道:“哥心里面根本沒有我,就只有蘇飛虹那個狐狸精。剛才是她打開地電話吧?”醋罈子又開始發酵了。

    老廖知道唐靜柔的小性子來得快也去得快,要是哄的話反倒會不依不饒,鬧個沒完沒了。可是現在還是傍晚,晚飯都還沒吃。要是讓她生氣下去。一下子喪失理智大喊大叫的話,全叔全嬸知道的話。那可是百口莫辯了。於是賠著笑臉道:“小柔,電話是她打的沒錯。不過她問我去梨花鎮能不能帶她去,我給拒絕了。因為我心里想著我的小柔呢……來啦,乖,別生氣,讓哥哥看看你今天戴地是什麼顏色的……應該不是前段時間一直戴的粉色了吧?”

    唐靜柔畢竟是個小女孩子,那是老不正經的老廖的敵手,沒一會兒便破涕為笑,嗔道:“哥,你好色啊。今天,今天我戴的是紅色啦,你上次不是說你喜歡紅色的嗎?我可是特地為你去買的哦。哼,我以前那個唯一的紅色的,也是你偷拿了吧?哥,你把它還給我好了,以後我穿給你,不更好嗎?”廖學兵見醜行被揭露,斷然矢口否認,抵死不肯承認,道:“瞎說什麼,哥怎麼會幹那樣地事。一定是你自己弄丟了吧?來,趕緊讓哥看下,到底有多紅,鮮豔不,有沒有鐫好玩的圖案。”

    唐靜柔啐了一口,道:“哥,你真地太色啦。是色叔叔啦!我有一個條件,猜中才給你看……”

    老廖一聽,小丫頭什麼時候也學會挑逗、欲拒還迎了,連忙問道:“什麼條件啊?只要不是讓我去月亮給你摘桂花,我都可以答應你。”

    老廖的誇張語氣,逗得小丫頭咯咯笑個不停,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停住了笑聲,道:“要是哥能猜中我穿的什麼顏色的褻褲的話,我就給你看,嗯,褻褲有很好看的圖案哦,色色的哥哥一定也想看吧?那就趕緊猜吧?”

    廖學兵聽到是渾身燥熱,情緒完全被唐靜柔挑逗了起來,挖空心思想著,小丫頭會穿什麼顏色地呢?黑色,那是寡婦才穿地;紫色,那是獨居少婦才穿的;藍色,那是女強人才穿地;綠色,某些方面嚴重壓抑卻又有幸福家庭的女人才穿的;白色,純潔的白璧少女才穿的;粉色,喜歡芭比娃娃,渴望被愛的女人才穿的。這些顏色,似乎只有粉色適合唐靜柔的心情,可是如果這麼簡單,那唐靜柔就不用捉迷藏,首先便排除了。那會是什麼顏色呢?

    老廖挖空心思想著。不停地打量著唐靜柔,唐靜柔也很配合,眨巴著眼睛,舔著舌頭,在那一聲不吭,有意識地跟老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一個一個顏色數下去。也只有紅色沒有評判了。喜歡紅色內褲地女生多半像西班牙女郎一樣,擁有永遠用不完的澎湃熱情。沖、沖、沖堪稱她們地生活哲學。相對來說,個性衝動莽撞,發生倒追男人的機會高,在床上的勁頭也十足,而且擁有無窮無盡的欲望,時刻想著要勾引男人。

    廖學兵想到這里,拍了一下大腿。道:就是這個顏色了,這跟現在的唐靜柔是多麼的相配。為什麼自己要因為她穿著紅色的文胸就排除這個顏色呢?要是一個美麗地少女,穿著一身火熱的紅色三點式站在你的面前,再冷血的人也一定會融化的。要是丁字褲的話,那更是噴血。念及此處,老廖隱約知道唐靜柔的款式了。低聲湊過去在唐靜柔耳邊說出了答案,只見唐靜柔害羞地點了點頭。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躺在了床上。

    老廖失憶後,還是第一次這麼浪漫地做這種事,手都有些抖索,緩慢地靠近唐靜柔,快要靠近地時候,又移了開來。反復了好幾次後,終於下定了決心,閉上眼睛,打算先混亂摸一通。然後再睜開眼睛。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全嬸的聲音:“靜柔。你在廖大哥的房間嗎?”見沒有回音,罵了句“死丫頭跑那去了。”然後喊道:“小兵,吃飯了!趕緊下去吧,要不然飯菜都涼了。”

    廖學兵氣得牙癢癢的,剛才正要幹壞事,被蘇飛虹的一個電話破壞了,那還算是突發事件。可這次竟然是吃飯時間到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地利、人和具備了卻算錯了時間。頓時,燥熱瞬間消褪。內心一片清涼,再也沒有了那個衝動,湊到唐靜柔耳邊,道:“小柔,我先下去,五分鐘以後你再下來,理由你就自己瞎編吧。”

    “哦!”唐靜柔點了點頭。看廖學兵要走,一把拉住老廖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老廖這回完全恢復了理智,把手輕輕抽回,輕聲道:“明天我就去梨花鎮,你跟大哥一塊去,到時候有的是機會。現在,趕緊下去吃飯吧。”

    唐靜柔一聽老廖要帶自己出遠門,高興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摟住老廖就要又喊又叫,幸虧老廖心靈手快,掩住了她的嘴巴,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小丫頭做了個鬼臉,下床穿好鞋子,打開門張望了一眼,蹲低身子,匍匐著鑽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高分貝嚷道:“媽,什麼時候吃飯啊,我快餓死了啦,都幾點了,還要不要人活了啊。”

    樓下傳來全嬸地聲音:“死丫頭,你怎麼在房間里?剛才我敲了好一陣門也沒回應。飯菜做好了,快下來吧,把你廖大哥也叫下來。快點!待會飯菜都涼了。”唐啟倫也附和著老媽,大聲嚷嚷著。

    唐靜柔故意跟自己的哥哥過不去,大聲頂撞著回應:“誰像你啊,就知道吃。吃,吃,看你不吃成白癡。”

    樓下地唐啟倫氣得不行,想要回罵,卻被全嬸制止了:“你是做哥哥的,學著讓妹妹一點。你看你廖大哥,就處處讓著靜柔和靜寧。”

    “哦!”唐啟倫扁著嘴巴沒敢再說話。不是怕他媽媽,而是怕大哥廖學兵。

    過了好一會兒,唐靜柔和老廖才從樓上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仔細打量唐靜寧這丫頭了,發現她竟然穿起了跟她姐姐唐靜柔差不多款式的衣服,頭髮也拉直了,還挑染成了紫色。老廖本想訓斥幾句,罵她這多大年紀,就盡想著那些事了。不過轉念一想,現在的孩子發育都很早,說不定大部分同齡的女孩子都這樣,那自己不成了老古董了?

    飯菜不算豐盛倒也還過得去,由於全叔出海打漁去了,全家只有廖學兵一個成年的男人,全嬸在吃飯的時候,問了很多有關生活地瑣事該怎麼處理。比如張家地兒子要結婚了,要去多少錢,以前關係如何如何什麼的。老廖對這些一竅不通,以前去喝酒吃飯,什麼時候自己掏過錢,木訥著不知道該如何說。反倒是唐靜柔倒是懂不少,搶著全嬸地話茬,一件件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

    老廖沒料到唐靜柔還有這能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唐靜柔做著鬼臉,算是回應。只是一旁的唐啟倫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他知道廖學兵在外頭有不少女人,壓根沒想到老廖連窩邊草也沒放過。

    吃完飯後,唐啟倫找了藉口,說是某某同學生日聚會,出去了。唐靜寧則被鄰居家的丫頭叫出去逛街了。家里只剩下了全嬸、廖學兵,還有唐靜柔。唐靜柔呢,只要廖學兵沒有動靜,她就不會有動靜的。全叔不在家,全嬸一個人沒啥意思,看了會電視說是頭疼,早早去睡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廖學兵和唐靜柔。

    這樣的環境,對兩人來說無疑於孤男寡女共居一室,一個誘惑就會擦槍走火。老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於是也找了個藉口,說是要去找蘇飛虹借明天去梨花鎮的車。本來唐靜柔也說要跟著去的,不過老廖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是她去了,蘇飛虹肯定不借車,那到時候可就只有坐公交車去梨花鎮了,婉拒了唐靜柔。

    唐靜柔很不高興、扁著粉嘟嘟地小嘴巴,非要廖學兵親了她一下才肯放老廖走。老廖本著該占的便宜一定要占的心理只好屈服。然後大步出了門。身後唐靜柔像小妻子般滔滔不絕叮囑的什麼多少分鐘必須返回,全然沒有聽到,發動電瓶車呼嘯而去。
seasfantasy 發表於 2009-2-28 17:56
本帖最後由 seasfantasy 於 2009-4-19 16:27 編輯

第四卷 重出江湖 第142章 故土鄉情

    出了全叔家,本也是想去找蘇飛虹的。

    不過老廖一想,那丫頭竟然打電話給自己說不去梨花鎮了,還問慕容藍落是不是給自己打過電話,立馬覺得這事蹊蹺了,一定有內幕,立時明白過來,現在就是去找蘇飛虹恐怕也是找不到的。果然,找了個電話亭給蘇飛虹打電話,結果聽到的是“你所在的用戶不在呼叫區,你的來電已轉發到語音信箱。”

    把認識的朋友挨個篩選,有汽車的沒幾個,有的也不在秋山或者找不到了。顧妮有車,去中海了;蘇飛虹聯繫不上;唯一一個還有有車的就是章清盈了,可是好些天沒聯繫了,想了很久,就連她的電話也忘記了,還是跑到了“海之鄉原味”餐廳找到老闆娘才找到電話,結果得知章清盈現在正在外地。頓時明白過來,怎麼好幾天,這小妮子也沒有找過自己。

    這樣一來,最後一個可以借車的主也沒了。總不能騎著電瓶車去瑤台市吧?

    瑤台雖然離秋山不算太遠,但必須先走秋海高速,然後再轉海瑤高速,以時速一百公里每小時計算,起碼也得三個小時。電瓶車限制上高速,只能走普通公路,最高時速只有四十碼的樣子,恐怕得老半天才能到。

    老廖自然是不能接受這樣的狀況,搜括心思,最後想到了秋山野雞,打了個電話給花哥,管他要輛日系的摩托車。花哥聽是老廖打來地。二話也沒說,說等會送到唐啟倫家。

    搞定了交通工具的事情。時間也是晚上了,沒什麼地方好去地。老廖在外面兜了一圈,又悄悄回到了家。到了全叔家,發現唐靜柔那丫頭也出去了,長吁了一口氣,進了房間,悶頭就大睡起來。明天騎摩托車去瑤台。三百多公里路程,得養精蓄銳才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高照了。簡單洗漱,吃完早餐後,廖學兵這才想起也不知道花哥把摩托車送來了沒有,於是問全嬸。還好,花哥是個辦事讓人放心的人。不僅送來了摩托車,還是一輛八成新的哈雷機車。

    老廖試著發動,感覺動力十足,飆了兩圈,覺得手感十分暢快。自從失憶後,這還是第一次觸摸機車,那種往日熟悉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心情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暢快。

    本來今天上午是一趟課的,臨出家門地時,全嬸也說了。學校的教務主任王春打了電話來,說是學校有急事找他。不過老廖壓根沒當回事。還是騎著哈雷機車,滿懷著希冀和憧憬朝故鄉瑤台市梨花鎮前進。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呢?自己到了那里到底能不能回憶一些什麼事呢?要是能恢復記憶那就太好了。

    一路上打著口哨,哼著小曲,風馳電擎地飛馳在去瑤台的公路上。由於高速公路禁止機車上路,老廖只好走普通的省級公路。

    雖然國家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經濟得到了高速發展,道路加寬了。可是時不時一個大彎道的現狀並沒有改變。老廖地歸心似箭。哈雷的時速直接飆到一百二十碼,留下的是一長串尾氣和幻影。一路上也沒什麼心思欣賞風景。

    不過令老廖奇怪的是,記憶中,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機車駕駛經驗,可是每到了彎道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使出彎道漂移技術,遇到緊急情況的時,簡直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每每都能堪堪避過。

    由於公路上多了這麼一個飛車高手,當地的交通警察們接到群眾彙報,如臨大敵,在不少公路上設了卡子,可是即便是這樣也沒能奈何廖學兵,車速幾乎沒有停過,有如狂風一般狂飆向夢想中的地方,最親最可愛地故鄉梨花鎮。直到到了瑤台市,哈雷機車的車速才減了下來,因為失去了記憶地老廖並不知道如何去梨花鎮,梨花鎮又哪里?

    瑤台市在國家堅定走經濟發展道路之前,只是個縣級編制,後來國家經濟發展起來了,由於是海濱城市,發展迅速,經濟總量逐年猛增,被升級為地級市。所以雖然是地級市,但面積只不過是縣那麼大,下面直轄的是鎮,而不是縣或者地級直屬區。

    老廖進了市區後,停車找了家飯館草草填飽肚子。吃晚飯,結賬的時候,老廖問服務員道:“請問梨花鎮怎麼走啊?”

    服務員聽老廖的口音,愣了一下,這不分明是梨花鎮口音,怎麼還問梨花鎮怎麼走呢?不過客人就是上帝,緩聲道:“先生是歸國僑胞吧?出去多少年了?”

    老廖也懶得辯白,只是繼續問道:“你們店里有地圖嗎,借我一本或賣我都成。”

    服務員聽了,覺得在理,這人說梨花鎮的口音,年紀也不大,跟他解釋了梨花鎮怎麼走,可它連梨花鎮在那個方向都搞不明白,還真是不如給他地圖呢,答道:“先生,對不起,我們這是飯店。不過對面就有個書店,應該有地圖賣?我去幫你買一本也成。”

    廖學兵飆了一路的車,也挺累的,正好休息休息下,點頭同意了,額外又多給了服務員十塊錢。過了大概五分鐘,服務員把地圖送了過來。老廖說了聲謝謝,端詳了地圖半天才明白怎麼走,然後出了飯店,發動哈雷機車往梨花鎮趕。

    其實這麼著急趕來梨花鎮,失去了記憶地廖學兵最想證實地便是那個每每想起來讓自己心酸的“廖華強”是不是還在這里?他到底跟自己什麼關係?如果他在這個鎮,那他會不會知道自己地過去。一般來說,失憶的人。到了最熟悉地地方就可以恢復記憶。這也是廖學兵來這的第二個原因。

    到了梨花鎮,最繁華地是梨花大道。以前這里的許家兄弟就在最黃金的地方建了個別墅,不過後來被從中海回來為謝老頭復仇時幹掉了。在梨花大道找了家茶館,老廖坐在靠窗的位置自斟自飲。外面聽著的哈雷機車圍著一大群好奇的小孩子,對哈雷機車又拍又摸,老廖想著心事,也沒有去管它。小孩子見沒有人管,幾乎是玩瘋了。就差沒有拔掉線路自行接起來開著去玩了。都是鄉里鄉親的,茶館地夥計吆喝了幾句小孩子不管用,也懶得管。

    老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怔怔發呆,望著梨花大道上來來去去的人群,鼻子里嗅著好像十分熟悉的氣息,鄉土的氣息,極力去回想往事。可是仍舊什麼也想不起來。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覺得沒什麼意思,打算去找人問下廖華強是誰,他家在那里?

    就在這時,茶館進來一個穿著十分體面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國字臉,戴著一副眼鏡,幹練優雅。進來後,打量了一眼茶館。大咧咧地坐在了廖學兵的對面。

    老廖正起身要走,看對面坐了個人。禁不住又多打量了一眼,覺得對方似乎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是誰。對面地人身體顫抖了一下,似乎也處在震驚中,不停地打量廖學兵。過了好一會,才緩聲說道:“大兄弟,一個人喝悶茶啊?不如一塊喝吧?算我請客!”

    對方這麼一說。老廖也不好意思走了。反正也沒個目的,不如跟對方聊聊。也許還能有點頭緒,於是歎了口氣道:“好吧!”然後也不多說話,一聲不吭的。

    對方見老廖不想說話,遞過手來跟老廖握手,然後自我介紹道:“兄弟,我叫常子才,在鎮台市那邊掙口飯吃。兄弟,你呢?”手掌力道十足,一臉的和藹,瞧那樣子想是在跟自己多年的好友打招呼。

    老廖初聽了“常子才”這名字,倒是感覺有點熟悉,喃喃念了幾遍,確信自己從未聽過,跟常子才握了握手,坐下來後,笑道:“常大哥,小弟姓廖名學兵,現在在秋山市那邊。”

    對面的常子才剛端起茶杯,聽到廖學兵說出自己的名字後,顯得極度的震驚,茶杯也沒抓住,哐當掉在地上,摔成了粉碎,滾當的茶水倒在褲子上,也渾然沒有感覺,口中不停地念著:“廖學兵、廖學兵……原來是他,怪不得這麼眼熟。可是相貌怎麼變了,也好像不認識我了。一定是出什麼變故了。不,上次也碰到過一個廖學兵,該不會又是改名的吧?哎,希望這次不要弄錯,大哥地在天之靈也能得到了寬慰。”

    對面的老廖也漸漸明白了,對方以前一定是認識自己地,最起碼是認識一個叫廖學兵的人,於是並沒有打斷沉思中的常子才的喃喃自語,只是怔怔地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兒,對面的常子才才恢復了正常,笑道:“兄弟,讓你見笑了。請問你是祖籍是梨花鎮的嗎?在秋山市做什麼?是什麼時候去的秋山市?”

    本來廖學兵是最討厭別人盤問自己地,不過既然判定了對方可能認識自己,倒是挺配合地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梨花鎮地。我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來了。如今我在秋山市二中教書,大概是去年到的秋山市吧,當時我墜機掉在大海被一個漁民救了,逃過一死。常先生,你是不是曾經認識我?那你認識一個叫廖華強地人嗎?前幾天我在秋山二中上公開課的時候,前來聽課的秋山市市長魯達提到過他,說我帶有梨花鎮口音,於是我才到這里來,想找人問下這里有沒有叫廖華強的人。自從墜機後,雖然我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但是常常做噩夢,夢到那個叫廖華強的人好像遇到什麼大麻煩……”說不清是什麼原因,老廖看著表情越來越痛苦的常子才,竹筒倒沙子,把這些天心里藏著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心中一空,人也顯得痛快了。

    常子才是聽得越來越驚心,也越發肯定對面就是自己這一年多來一直在尋找的人,廖學兵。聽廖學兵說完後,迫不及待地說道:“小兵,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不過,我首先得告訴你,廖華強不是別人,他是你的大哥,你還有個叔伯兄弟,叫廖振洲,另外還有個妹妹,叫廖幽凝,這些你都忘記了?”

    老廖茫然地點了點頭。廖華強、廖振洲自己倒是在夢中見過,但是廖幽凝卻從沒有回憶起來過。本來想問的,不過強行壓制住了,因為太多的話想要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從那問起,不如讓對面的常子才告訴自己。

    常子才?呼風喚雨的名字!鎮台市乃至鎮江省如雷貫耳的名字!

    他旗下的常氏控股集團掌控了全國的石化、塑膠、IT各行業,名副其實的橫跨多行業的大鱷。歸屬他旗下的天地娛樂公司更是全國規模最大的娛樂公司,跟香港的粵星公司、英帝進行全方位合作。前兩年推出的《滿城儘是金甲》、《兄弟》等不僅獲得極高的票房,更是囊括了華語影視的各大獎項。

    作為一個窮苦出身的孩子能擁有億萬的家產,憑的就是察言觀色、審時度勢、運籌帷幄的奇才。他明銳地從廖學兵不停變幻地臉色中,知道廖學兵差不多都忘記了他所說的廖華強、廖振洲、廖幽凝,三者遺忘的程度逐次加深。

    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如果突然給他打開過去的記憶走廊,可能會使他現實跟過去交錯,如果大腦的承受能力不強,甚至可能會變成精神病。常子才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坐在對面苦思著該如何從頭說起,一時間也沒有說話。兩人陷入了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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