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洪荒玄松道 作者:李色佛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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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wang 2008-11-6 17:16: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4 674802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5
第七章 劫爭 第十六節 勢不可擋

    趙匡胤卻不知道,他那「趙匡胤如得天下,當與士大夫共治」的話語才出,東勝神州大地便陡然風雲突變,一道凡人看不見的五色光華如那長虹橫貫長空,地界上那些若有若無的紫色氣息直向那五色光華湧去。

    五色光華緩緩的向那玄木島移來,籠罩在一眾儒家學子頭頂之上,眾人盡覺神清氣爽。

    玄木島,神光府中。儒家之祖孔宣端坐在位,手中揮動那儒家聖器玄木尺,玄木尺上七彩功德光芒閃耀,將整個神光府印得通亮。

    孔宣旁邊,李松雲霄二人並排微笑而立,看著孔宣以大法力凝聚儒家氣運。趙匡胤乃是天命所歸之人,一語既出,便是定論,既說要與儒家共治天下,儒家便可憑空取得地界一半地運而為己用。

    這個遠不是周唐時期奉道教為國教那般簡單,被尊為國教,可不能直接直接攝取氣運,只是行教化之功遠多於旁的教派而已;至於那武則天興佛自然就更不能與之相比了。

    地界十分氣運,玄木島儒家已佔五分;餘下五分,佛道玄木島共取,其中玄木島儒家乃天定量劫前大興,故此,怕是地界氣運,玄木島合計將佔得十之七

    半晌之後,孔宣才收得功來,紅光滿面,精神斗數,顯然是修為又更進一步。孔宣三山關下,受佛教准提所迫,受李松恩情感動,憤而欲逆天創建儒家,後幾經波折,如今終得功成!

    雲霄上前笑道:「恭喜孔師兄了,儒家終將大興於世!」

    孔宣卻是手執玄木尺,恭敬的朝著李松行了一禮。雙目幾近微紅,動容道:「卻是要多謝兄長,兄長真學究天人,料敵先機。事先賜予趙普一局,使得我儒家既占紅棋之勢,也佔得黑棋之子。」

    紅棋之勢。自是那天下五分氣運;黑棋之子,便為那西嶽華山一地了。

    李松呵呵一笑,扶住孔宣,道:「天道興儒,我等玄木島佔得大義,佛道兩教自然只有那瞪眼的份,一切算計皆為枉然!」

    李松心中卻是暗暗汗了一把,原來這李松修為雖高,可那陳摶與趙匡胤賭棋有佛道兩教聖人親自蒙蔽天機。李松又如何算得出兩人棋局?李松終究還是沾了這後世人的光。

    君不見,後世這陳摶華山贏得趙匡胤之棋局被稱為「希夷譜」(陳摶別號希夷先生),道教為印證這華山乃道教之地,自也將「希夷譜」流傳於世。李松後世對像棋頗有興趣,平常閒暇時便打譜擺棋,這「希夷譜」更是瞭然於胸。

    李松在三山島上遇趙普行棋時,便想起了這局「希夷譜」,於是就地和孔宣一起教與趙普,如今儒家當興。趙普為儒家指派去地界主理大局之人。行起事來自然事半功倍。

    雲霄在旁看著喜笑顏開的兩人,只道:「你等兄弟二人倒是快活,只怕那佛道兩教四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要哭喪著面皮了。」說罷,雲霄似是看到了佛道四聖的樣子,也是捂嘴忍不住的笑將出來。

    面帶笑意地卻是不止李松等三人。還有那金鰲島碧游宮中的上清聖人通天教主。通天截教雖不在量劫之中。可如此關乎三界大局的精彩場面怎能錯過?

    通天開懷一笑,嘯道:「玄木道人果然了得。難怪那三教四聖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定要除之而後快!一副棋局而已,將計就計,借力打力,空手套住白狼,硬生生的在東勝神州與西賀牛洲豎起一座大門,將那佛教擋於門外,將那道教閉於門內,出招時了無痕跡,招起時行雲流水,招落時水到渠成,真個是酣暢淋漓!」

    通天說著說著,突然又瞟了遠方一眼,喃喃道:「玄木道人如此了得,怕是有些人也坐不住了,只可惜我那誅仙四劍不在手中……」

    西方佛教,須彌山八寶功德林邊,佛教二聖接引准提二人卻是一臉苦笑地望著那蒼蒼茫茫的西嶽華山,多好的一座大山啊,竟然就如此歸了那玄木島,真是禍不單行,佛教以後在東土地日子怕是更要艱難了!

    封神大戰後天地分離,地界分為東勝神州、南部瞻洲、西賀牛洲、北俱蘆洲四大洲,盤古大神四肢頭顱化身的五嶽分鎮四洲氣運(中岳嵩山鎮四洲相交處)。其中以東勝神州為地界中心,最是各教派必爭之地。因此,盤古大神頭顱所化的東嶽泰山才為五嶽之首,支配其它四岳。

    佛教大本營所在的靈山位於西賀牛洲之上,正是名義上為那西嶽華山來鎮壓氣運。唐太宗時期,玄木島通過張百忍率那儒法兩家西進,配以這西嶽華山,使得佛教處處受制。因此,佛教一直對那西嶽華山之地眼紅不已。

    但佛教畢竟比不得道教與玄木島,非是那東土正統,即便有觀音菩薩轉世為武則天,也是不敢在這等大事上鬆動一二。因此,佛教只得求助於道教,也不要道教想讓西嶽華山,只要阻止玄木島借華山來配合儒法兩家攝取西賀牛洲氣運便是足矣。

    道教思想並無西進,所以即便道教佔了那西嶽華山,也是攝取不了西賀牛洲氣運。

    此事於道教而言,卻是一舉兩得,既打擊了玄木島,又賣了因果給佛教,何樂而不為?因此才有了這趙匡胤與陳摶二人華山之局。

    沒料到,如此意圖被李松給看破,還讓趙匡胤將華山送給了玄木島,當真是應了地界「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句話語了,佛教二人不面帶苦楚才怪?

    接引那張平素大慈悲臉上的五官幾乎都要擠到一塊去了,唱了一聲諾道:「師弟,如今玄木島氣運旺盛,實在是於我等佛教大不利啊!」

    「哼!此事實在出乎我等意料。」准提鐵青著面龐,身子似也要晃動起來,道:「師兄,大教之興衰關鍵便是這氣運,我等佛教先是佛法東進不成,後又失了混沌鐘,如今更是連西賀牛洲門戶西嶽華山也沒了,怕是要另闢蹊徑了。」

    「師弟,我又何嘗也是此想?」接引歎道:「沒料到那太上老君竟也吃了玄木道人的虧,除了道祖鴻鈞,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對付得了這玄木道人。」

    准提眉頭一挑,嘴角一揚,道:「那卻未必,師兄,你不見那北俱蘆洲妖族如今動向頗多,玄木道人為人族聖父,玄木島氣運終究還是根植於人族之上,人族氣運又與那人族聖母女媧相連,我等便助那妖族去取女媧氣運,到時人族氣運不足,我倒要看這玄木島將要如何立足?」

    接引沉吟半晌,皺著眉頭道:「師弟的提議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人族如今為地界主角,妖族要取人族氣運,其中牽扯的因果卻是太大!」

    「若得佛教興旺,即便萬般因果加諸於身那又何妨?」准提慘然一笑,道:「師兄,你我在洪荒三界忙活億萬年,受盡萬般磨難,還不是為了這佛教?」

    接引聞得准提之言,緩緩的閉上眼睛,一字一頓地宣道:「南無本師阿彌陀佛,南無本師須菩提佛……」

    一片片金光就從接引的口中發出,將那接引准提二人團團圍住……

    遠處,那金色菩提樹下的朵朵金蓮花,在無聲無息的盛了又謝……

    天外天,八景宮中。玉清聖人元始天尊也是已經趕來,只一臉茫然的看著那儒家五色光華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地界氣運,旁邊的太清聖人太上老君一臉肅然,心中卻是起了駭然大波。

    我太上老君為盤古大神元神所化,道祖鴻鈞親傳大弟子,人教之尊,道教之長,眾不死不滅的聖人之首,自封神大戰後除了西出函關化胡為佛時,眼下可還是第一次親自出招呢?

    上次我西出函關,降下多寶,一人單挑佛教二聖,逼得接引准提二人心甘情願從那「萬佛之祖」的位子上走下來。

    好個先天甲木之精玄木道人啊!我今日布下地如此困頓之局竟然能舉重就輕,避虛擊實,占天時、得地利、動人和,一招之下便將其瓦解,反而憑空撈得了大把地好處。

    世人皆以我太清之道「無為」,可世人怎知,「無為」而「無不為」,「無為」便是「有為」,「為」在那「無」者之後?世無對手,我自「無為」;如今對手已現,我也當「有為」了。

    太上老君突然覺得渾身一團融融火焰似要燃燒起來,手中不自覺的握緊了那先天至寶太極圖。

    那億萬年來的清淨,此刻也是再難抑制的生起了爭雄好勝的心思……

    旁邊原始天尊與太上老君一體而生,如何察覺不到老君的變化?原始望著老君太極圖上那若隱若現的紅色光芒,面容一正,從懷中掏出那先天至寶盤古幡,靜靜地平托於手中,盤古幡也是慢慢地發出幽幽白色氣息,直和那太極圖上的紅光融成一體……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6
第七章 劫爭 第十七節 收服妖族

    趙匡胤得趙普相助,自是如虎添翼,在地界混得風生水起。而那周世宗柴榮,雖是一代明主,奈何天命不假,即位五年後,英年早逝,將皇位傳與了才七歲大的兒子。趙匡胤被柴榮臨死前升為禁軍統領,大權在握。

    次年,趙匡胤謊稱北俱蘆洲遼國入侵,引大軍而北征,路過開封陳橋驛時,發動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取周而自立,改國號為宋,改元建隆,趙匡胤是為宋太祖。

    趙匡胤即位後,自是不忘玄木島相助之恩,封玄木島儒家為大宋正統,同時在西嶽華山上建立人族聖父聖母護法祠堂,宣佈華山之地永不納糧。

    又因自唐末五代十國以來,屢屢發生大將奪權謀國之事,包括趙匡胤自己也是如此登台,是以趙匡胤對武將掌管兵權深以為忌,於是採用丞相趙普建議,「杯酒釋兵權」,弱枝強幹,重文輕武。

    孔宣儒家自東周末年創建以來,終於大興;而與儒家同出玄木島一脈的韓非法家,卻是從此式微。

    北俱蘆洲,北海邊妖族行宮。

    昔日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被道祖鴻鈞罰在北海塞填海眼千年時,便建了這座巍峨雄偉的北海行宮,後來就成了李松不周山下所救得的那妖族餘脈的大本營。

    白澤、飛廉、計招、英蒙四大妖帥各擎法寶,神情激動,率領著十幾萬妖眾立在那空曠的廣場上,翹首以望。

    四大妖帥昔日也是那洪荒赫赫有名之人,自不周山下被李松所救後,知道妖族實力不足,仇家太多。便率領一干妖眾收起了以往的那些豪情壯志,默默的北海邊做人,休養生息,不聞三界是非。

    千萬年來。如今妖族也是發展得十幾萬人口,金仙修為者十餘人。只是北俱蘆洲乃苦寒之地,妖族又是道祖鴻鈞天道之棄子。占不得三界氣運,所以目前成就怕也是妖族極致了。

    待得正午時分,天空突然便響起了一陣陣悲忱激昂的音樂,那聲音在每一個妖眾的耳邊旋繞,似遠似近,卻更似欲喚起每一個妖族心底間最隱藏的靈魂。

    四大妖帥眼中驀地一熱,一副副畫面在自己地眼中掠過……

    我等並不是四人,而有十人,化形後。原本只想無憂無慮的活著。可那時候,巫族橫行洪荒,非其族類,便要奴役,我等十兄弟奮起反抗,和著一眾巫族之人大打出手……

    可好漢又怎麼架得住拳多?一日,我等十兄弟被巫族圍攻,生命危在那旦夕之間,我等正想自爆身亡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古樸的鐘響。那些巫族之人聞得這鐘響,只一個個地便動彈不得,緊接著,一張圖紙過來,如那鋒芒畢露的刀,頃刻間便割了那些巫族之人的首級……

    兩個身著大紅袍地年輕人飛過來,一擎鍾、一執圖。那擎鍾之人看也不看那些巫族之人的屍體。只徑直走到我等十兄弟便面,伸出一隻手來。微笑著道:「我名太一,那是我兄長帝俊。」……

    我等十兄弟天生天養,從來也沒有服過人,那一刻卻突然便在心中升起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我等毫不猶豫的伸出一手,皆齊聲道:「願供驅策!」……

    從此,我等便隨著帝俊太一二人南征北戰,與巫族廝殺不下千萬場,我等兄弟身上的創傷慢慢的多起來,可我等身邊人也慢慢的多起來,有鯤鵬、有伏羲、有洪荒四大凶獸……

    終於,我等攻陷了天庭。那一日,帝俊太一兩兄弟宣佈建立妖族,而我等兄弟十人,也被封為妖族十大妖帥……

    那時候,妖族好生興旺啊!我們的血,都是那滾燙滾燙的……

    而今地「妖」,於三界而言,或是一個野蠻的存在;可是於我等而言,卻是那份古老的榮耀與堅守……

    四大妖帥的眼前,慢慢的便騰起一團團水霧來……

    天空中的音樂噶然而止,突見四道身影從天空中飄然而來,當先一人,身著紅袍,手中擎著那道散發著七彩霞光的妖族聖物招妖幡,正是那金烏十太子陸壓;陸壓身旁之人橫眼凶眉,不消說,自是那妖師鯤鵬了;後面兩人乃是妖師鯤鵬的位弟子,耶穌與默罕默德。

    四大妖帥見得陸壓,只率領十幾萬妖眾齊齊拜倒:「妖族白澤(飛廉、計招、英蒙……)見過少主。」

    妖師鯤鵬昔日在妖族地位和大神伏羲並列,只在那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之下,然今日一干妖眾卻絕口不提,妖師鯤鵬雖知道原因所在,可眼中陰霾還是一閃而過。

    陸壓這些年來一直在媧皇宮中閉關苦修,此刻也還是巫妖大戰後第一次見到眾妖。先前陸壓還擔心眾妖不服自己,在北俱蘆洲和著妖師鯤鵬隱藏也好久的行蹤,打探些妖族消息。

    陸壓雄心勃勃,因為經歷地太多,再非以前那個莽撞地金烏十太子了,但此舉卻是多心了!昔年妖皇帝俊與東皇太一在妖族擁有無與倫比的威望,便是那女媧聖人也難以相提並論。

    帝俊太一死後,眾妖知女媧不理世事,伏羲轉世人皇、又不滿鯤鵬為人,餘者皆難以服眾。陸壓為帝俊太一唯一的血脈,眾妖又知巫妖大戰前太一將陸壓送往女媧處的托孤之意,因此,陸壓乃是眾妖心中公認的下任妖皇之人。要不鯤鵬怎會在北海這麼多年,一直沒打這妖族的主意,直到見過陸壓後,才一起前來。

    陸壓望著密密麻麻的妖眾,腦中陡然便現了以前每次父親帝俊與叔父太一點兵出征時地場景:眾妖也是這般跪著,帝俊與太一高高地坐在雲台之上,母親嫦羲與九位兄長並著自己坐在旁邊,父親每每念到一個名字,下面便是一聲大吼:「在!」

    父親、叔父,我終將踏上你們走過的路……

    陸壓緩緩地走上前去,伸出雙手,將著四大妖帥扶將起來,一個個的喊道:「白澤大帥……飛廉大帥……計招大帥……英蒙大帥……」

    四妖帥抬眼望向陸壓,卻是迎見陸壓微微發紅眼中的目光,四妖帥心中一顫,這目光,與那日自等初見東皇何其相似!

    只是,一個人臉上,洋溢著微笑;一個人臉上,滿懷著堅毅……

    陸壓扶起四人,又拉過那妖師鯤鵬,道:「離開我們的人,已經太多;如今回來了,大家便一起努力,我們要的,是妖族那曾經無比的榮耀與輝煌……」

    鯤鵬突然向著眾妖行了一禮,道:「鯤鵬昔日為紅雲所傷,來到這北海之下,只道要就此度過餘生,卻見少主雄心壯志,是以才憑借此把老骨頭來供少主驅策!」

    四妖帥見鯤鵬情真意切,坦言自己過失,又想起鯤鵬為紅雲所傷也是事實。既然鯤鵬當眾說出以陸壓為尊,而陸壓言語中也有調和之意。

    鯤鵬之能,四妖帥也是清楚的很,妖族重建還真少不了他!四妖帥對望一眼,齊齊向鯤鵬行禮道:「白澤(飛廉、計招、英蒙……)見過妖師。」

    事情,便如此定下來了。

    眾人齊齊入得那北海行宮,陸壓高坐主位,鯤鵬坐於旁邊,四大妖帥坐於前排,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為鯤鵬入室弟子,又都有那金仙後期修為,便坐在那四大妖帥的後面。

    白澤道:「少主,我等妖族如今已沒那鎮壓氣運的寶貝,若要大張旗鼓而行,怕也難事!」

    白澤為昔日十大妖帥之首,乃是妖族中僅次於鯤鵬伏羲二人的智者。此時一語既出,便直指妖族復興的關鍵。

    昔日帝俊與太一興盛妖族,乃是有手中先天靈寶河圖洛書與先天至寶混沌鍾鎮壓氣運之功;如今陸壓手中有白玉葫蘆與招妖幡,雖也是洪荒三界不可多得的寶貝,用來鎮壓縱橫一家氣運尚可,但與那河圖洛書以及混沌鍾卻不知差多少個等級了。

    陸壓點點頭,旁邊鯤鵬會意,道:「此事,我與少主也曾細想過!如今三界中以人族為主角,地界氣運十之八九盡歸東勝神州,而那人族氣運與其聖母女媧娘娘相連,娘娘為我妖族聖人,自不會棄我等妖族於不顧,我等自是可引人族氣運為己用!」

    「這……恐怕不大妥當!」那英蒙拱手道:「引用人族氣運好是好,不過那人族聖父玄木道長昔年於我妖族有大恩,如今玄木島聲望正隆,實力強悍,與那佛道二教並肩,我等若是如此行動,終是不美……」

    若無李松,這北俱蘆洲一干妖眾早就喪生在那九天渾水之下。妖族之人雖然蠻橫,卻也極講義氣,對李松的恩情還是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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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6
第七章 劫爭 第十八節 妖族來客

    英蒙如此一說,幾大妖帥紛紛附和,妖族得了李松如此大的因果,現在開門第一件事,就要向昔日恩主背後捅刀子,這些性子耿直的妖帥一下子如何接受得了?

    「我觀那玄木島一脈也不過是浪得虛名,那玄木道人昔日化形便得了女媧娘娘之恩,被尊為人族聖父也是機緣巧合罷了。」卻有那耶穌默罕默德二人站將出來,齊道:「這千萬年來每每有重大事情,玄木道人總是派門下弟子出馬,而其人卻是待眾人筋疲力盡時出馬,坐收漁翁之利!此等人物,我等何必懼之?」

    陸壓不置可否,鯤鵬卻是不可察覺的點點頭,上次不周山腳奪取混沌鐘,鯤鵬被李松敲了一棍,養傷百年才好,可謂顏面丟盡。

    「黃口稚子,胡言亂語!」四大妖帥聞得耶穌默罕默德之語,毫不留情面的斥道:「昔日那玄木道人才出道時,便在五莊觀外和妖皇陛下河圖洛書大戰,和東皇陛下混沌鍾相持;後來在三山關下率領玄木島一脈與佛教二聖相爭竟也大獲全勝;最近更是和眾聖一起在紫霄宮中商議封神。這些事情,焉是一浪得虛名者可以辦道?若這也是浪得虛名,那妖皇東皇兩位陛下豈非也是浪的虛名?天地三界還有幾個本領高強之人?」

    帝俊太一二人在眾妖心目中便是那神一般的存在,兩人在洪荒的戰績也當得起這份尊崇,終兩人一世,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也沒敢正面硬撼率領著妖族大軍的兩人。

    只有那同樣率領巫族大軍的盤古大神精血的化身十二祖巫,憑藉著十二天都煞神大陣,才能維持個不勝不敗!另外唯一的一個例外,便是那五莊觀外帝俊太一與李松一戰。先是帝俊被打得受傷吐血。這倒有帝俊輕敵地因素,可李松緊接著便與太一的混沌鍾相抗衡,雖一度快要喪命,卻也硬抗了下來。

    那時候的李松。才化形不過數千年而已。李松既然能和帝俊太一對打,李松便也當得起眾妖心目中「英雄」二字。

    李松在洪荒三界出手不多,可哪一次的對手不是那洪荒三界頂尖人物。哪一次不打得轟轟烈烈?在耶穌默罕默德口中地「總派門下弟子出馬」,在洪荒三界人的心目中,卻正是李松身份修為的象徵,李松對於尋常人等不屑出手爾。

    耶穌默罕默德二人眼中閃現厲色,卻如何敢與四大妖帥辯駁?但又不甘就此受到斥責,只站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等二人下去吧!四大妖帥說地卻也沒錯,」鯤鵬與這兩弟子雖不大對付,但終究為自己出了頭。只歎了一口氣道:「玄木道人那日將我打成重傷,雖有偷襲之嫌,可真刀實槍的幹,怕我也走不過多少回合。」

    陸壓見得氣氛有點壓抑,正想出來打過圓場,卻突然聞得天空中梵音陣陣,異香連連,一聲銳金長嘯聲傳來,道:「道友何必長他人志氣。而滅了自己威風。世人皆知,洪荒三界高手以那道祖鴻鈞紫霄宮中聽道者為尊。」

    聲音由遠而近,偏又字字清晰,聲音等同,一齊傳到這行宮之中,眾人只覺得耳膜發鼓,耶穌默罕默德與四打妖帥更是覺得只欲暈闕過去。當下駭得面色大變。

    話音剛落的同時。卻見一道金光閃過,眼前已立著一位瘦削的光腳大和尚。和尚身著金色袈裟。手中執著一株金色的樹丫,樹丫上幽幽混沌氣息散來。

    和尚唱了一諾,望著陸壓鯤鵬二人笑道:「貧僧准提不請自來,還望十太子與妖師二人不要見怪才是。」可言語間哪有半分的不好意思?

    妖族在北海邊復立,又怎麼瞞得過一直關注此事的佛教二聖?准提要以妖族分玄木島氣運,此行自是前來做那說客了。

    陸壓站起來,向著准提行子侄禮道:「見過聖人!」

    准提一怔,隨即想到陸壓不知自己來意,因此行晚輩之禮,一來拉近距離,二來也讓自己不好搗亂,准提昔日和帝俊太一一起在紫霄宮中聽道,陸壓行晚輩禮也說的過去。

    「好個金烏十太子陸壓,果然是才情了得!」准提哈哈大笑道:「貧僧此來,除了恭賀十太子重整妖族外,卻也是看著昔日紫霄宮中故人之情,為妖族解決那燃眉之急!」准提何等人物?乾脆就與陸壓攀起交情來。

    紫霄宮中故人,有帝俊太一,自也有那妖師鯤鵬。鯤鵬聞得准提之言,面無表情,道:「聖人有話直說無妨,卻也不必拐彎抹角。」鯤鵬在洪荒三界整出了這麼多事,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昔日紫霄宮中聽道之初,紅雲拉著鯤鵬給那接引准提二人讓座而引起的,眼前地准提正是那罪魁禍首,鯤鵬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准提也不以為意,依然是笑容可掬,道:「貧僧來此之前,卻是聞得地界趙匡胤已然發動陳橋兵變,黃袍加身,開國大宋!」

    地界之勢分分合合,君王更替更是常有之事,陸壓鯤鵬見准提聖人之尊竟然親自說將出來,自然還有下文,因此也不答話。

    准提接著道:「趙匡胤為了蒙蔽前朝周皇帝,卻是上表說那假消息曰:有北方遼國入侵!因此才取得領兵之權,進而奪得天下!」

    陸壓鯤鵬皆是那大能之人,瞬間便明白了准提的意思,面上自然喜色閃過。陸壓拱手便道:「聖人為我妖族送上如此厚禮,陸壓感激不盡!」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和這在洪荒三界「聲名遠播」的准提,陸壓自然要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准提只搖搖頭,似是不滿陸壓表現,緩緩道:「那趙匡胤建立大宋後,卻是被玄木島儒家蒙蔽了心智,西嶽華山上發生之事,想來兩位也會有所耳聞,貧僧前來,不過是表達一下佛道兩教的誠意而已。」准提話語不多,卻是交代得一清二楚:我等佛道兩教想對付玄木島的很,不過卻是因為同處量劫之中,不好沾染了這份因果,所以就先找上你們來削減玄木島的氣運實力了。

    准提卻是又將眼光投向那鯤鵬,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妖師當也明白的很。」

    說罷,准提卻是宣了聲佛號:「南無須菩提佛,貧僧事情已了,就此別過!」說罷,也不理會眾人,金光一閃,身形已是消失不見。聖人便是聖人,行事絲毫地不拖泥帶水。

    鯤鵬引陸壓出,原本就有想借妖族對抗玄木島之意,准提前來,不過是起了那推波助瀾地作用。當下鯤鵬對這陸壓道:「十太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那趙匡胤卻是平白送了我等妖族一份氣運大禮,有此緣由,玄木島也是無話可說!」

    遼國的皇室耶律一族便是那妖族與北俱蘆洲人族雜交的後代,有那妖族血統,因此,遼國也算得上是妖族的附屬國了。

    北俱蘆洲苦寒之地,遼國上下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東土的花花世界,不過妖族害怕因果太深,又對東土齊漢隋唐以來的國力深為畏懼,從來不敢明目張膽的南下,只於五代十國時期,乘著東土亂戰,和著靠近北俱蘆洲地一些小國暗中勾結。其中便有那後晉昏庸皇帝石敬瑭奉遼國自稱兒皇帝,讓遼國獲得無數東土氣運,遼國由此而大興。

    後周世宗柴榮以來,對遼國不假顏色,讓遼國上下恨得牙齒癢癢,但柴榮英明,遼國也無可奈何,只在一心尋找機會再佔好處。

    趙匡胤慌稱遼國入侵東土而建國,卻是和遼國牽扯了一份因果。因果為物,終究是一個借口,看你有何訴求罷了,所以准提前來,只將此事挑明,並不要求陸壓鯤鵬如何動作。

    陸壓其實也早在盤算妖族若要大興,一定要佔得東土人族地氣運方可。然陸壓和四大妖帥一般,對李松感情複雜的很,既感謝李松地救命之恩,也對李松的實力深為敬畏。更何況陸壓就在媧皇宮中,從女媧的平常語言裡得知,那李松的修為可要遠比想像的高。

    畢竟,女媧聖人之尊,也是心甘情願的和李松並稱人族二聖。陸壓原本還真沒想過要去和玄木島對著幹,只通過女媧聖人借得部分人族氣運便可以了。

    可准提的到來,卻又讓陸壓心動不已,准提已經親口許諾有佛道二教在背後支持妖族,佛道二教是個什麼概念?那可是天地間除道祖鴻鈞外最厲害的存在。鯤鵬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如今,真的有了一個大好機會擺在了眼前。

    無可否認,佛道二教是在利用妖族,但天底下的事兒,誰不是在利用誰呢?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6
第七章 劫爭 第十九節 救趙匡胤

    鯤鵬見得陸壓面色,知道陸壓心動,暗想此時定要再加上一把火兒,遂沉吟道:「少主,如今量劫尚還未至,准提聖人便已出招,怕是量劫一起,三教四聖定然坐將不住。與其讓玄木島一脈氣運被佛道兩教瓜分,還不如我等先下手為強,也好為量劫後的妖族謀得一席之地!」

    以前的通天教主仗著那誅仙劍陣之利,也沒能逃過那三教四聖的聯合絞殺,如今玄木島李松還沒成聖,自然是沒人看好玄木島能脫得下一量劫。

    陸壓猛然轉過眼光,緊緊的盯著鯤鵬。饒是鯤鵬修為絕高,也是心中一陣發虛。

    但鯤鵬何等人物,瞬即便恢復過來,慨然道:「少主,時局如棋,我等一入局中,非是執黑,便是執白;非是殺人,便是被殺!玄木島為人族守護者,妖族與人族已難共興,為妖族計,怎可再行那婦人之仁?!」

    耶穌與默罕默德聞得鯤鵬之言,齊齊跪下道:「非是殺人,便是被殺!為妖族億萬年生計,我等十幾萬妖眾等待少主一言而決!」

    陸壓抬頭向著白澤等四大妖帥望去,四大妖帥卻彷彿不敢對視陸壓目光一般,個個將頭低下!

    陸壓牙齒猛地一咬,那嘴唇的皮兒似也破了,一道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陸壓彷彿並不知道那絲痛楚,飛身便望那北海行宮廣場而去。

    鯤鵬大袖一揮,緊緊跟上;耶穌默罕默德二人眼中儘是狂熱,各執十字架與古蘭經而出;

    四大妖帥對望一眼,歎了口氣,拖著似乎沉重的步伐也是走將出來。

    廣場中迎接陸壓的十幾萬眾妖還沒有散去,此刻見得陸壓出來,頓時群情激憤。吶喊不斷。

    「妖」、「妖」、「妖」、「妖」……

    陸壓擺擺手,群妖立刻便靜止下來,可一個個的臉上,儘是潮紅……

    陸壓高高擎起那手中招妖幡。吼道:「我們是妖族,我們是最古老、最榮耀的妖族,我們不是天地棄子。我們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十萬妖眾聞得陸壓之言,也不知是誰,突然便「哇」地一聲,嚎啕大哭起來,這聲音彷彿會傳染一般,一時間,整個廣場儘是泣聲……

    千萬年來,群妖只當世人已經將自等遺忘,個個夾起尾巴做人。已經壓抑得太久;今日一朝間,那心底最原始的失落如那湧泉般,一股腦的就爆發出來……

    陸壓身邊的鯤鵬突然便想起自己在巫妖大戰前地叛逃,那硬如鐵石的心腸驀地也是一顫,鯤鵬只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哭什麼?!我們有地是滿腔熱血,」陸壓強自平靜那悲忱的心情,繼續吼道:「我們寧願戰死,也不願在這見不到陽光的北海邊苟且的活著……」

    「寧戰死,不苟活!」「寧戰死。不苟活!」……

    群妖突然便由那冰變成那煮沸的水。一個個的扯開喉嚨,仰天嘶喊起來……

    火雲洞中,地皇神農與人皇軒轅一臉慈悲,眼光中似有萬物,又似什麼都沒有;天皇伏羲卻是瞪著眼前的那九片龜殼,斜斜的躺在地上。

    「坤卦,履霜。堅冰至主。北方兵災不斷!」伏羲慘然一笑,收卦於手中。喃喃道:「我算不出妖族前程,卻還是算得出這人族前程,大凶啊!」

    西方佛教、須彌山上。

    剛剛回來的佛教准提望了旁邊地接引一眼,那枯瘦的臉上,終於現出了一個笑容,如身邊菩提樹的無風自擺……

    准提唱了一諾道:「師兄,我等要進行第二個動作了!」

    媧皇宮中,滿臉疲倦的女媧聖人喚那門下童子哪吒來到身邊,道:「哪吒,從今日起,媧皇宮謝絕一切來訪之人,有人來了,你……你便替我阻擋了吧!」

    玄木府中,李松陰沉著臉,手上托著那定人族氣運的後天功德至寶天地印,上面九條九爪金龍在蜿蜒移動著,時而仰首低聲鳴嘯,似要飛舞而出。

    李松伸手一拂,望著那九爪金龍,淡淡的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玄木救得了人,也殺得了人!」

    那九爪金龍彷彿聽懂了李松的話兒一般,漸漸的安靜下來!

    李松卻是提起天地印,突然便望那虛空中扔去。

    地界,大宋都城開封,宋太祖趙匡胤如今在位已經十六年了,宋太祖在一眾儒家學子的幫助下,如今是政通人和,民生富足。

    這日夜間,趙匡胤與其弟趙光義飲酒正酣。趙匡胤突覺腦中一片暈眩,暗道:今日之酒怎如此烈性?當下笑著對趙光義道:「兄弟,為兄不勝酒力,怕是要上床歇息了!」

    趙匡胤只覺趙光義眼露凶光,如一頭要澤人吞噬人地狼,大驚道:「兄弟,何故如此?莫非這酒有問題?」

    「嘿嘿,兄長,你莫要怪我,」趙光義獰笑道:「我日前遊歷開封,有高人與我說:我趙光義當有帝王之命,我等不及了啊!」

    趙匡胤何曾想到自己地親兄弟會如此的算計自己,只強忍著蒙汗藥力,痛楚道:「兄弟,你何其不智也!如今大宋歌舞昇平,你定是中了旁人挑撥之計,要壞我大宋基業爾!」

    趙光義突然暴躁道:「我要的是天下,哪顧得了那麼多!」說罷,衝上去拎起趙匡胤的盤龍棍便要砸將下來。

    趙匡胤文韜武略,無一不精,可憐此刻被蒙汗藥所迷,哪裡反抗得了?只仰天道:「可歎我以齊皇唐宗自比,卻終究差得太遠,竟連天下一統都未能完成。也罷,你……你且好自為之。」時大宋尚還有西蜀,南越等一些小國未平。

    卻是朦朦朧朧間,趙匡胤只見眼前一道七彩霞光閃過,又聞得眼前趙光義一聲慘嚎傳來,趙光義便腦袋一歪,七竅流血,已然喪命。

    趙匡胤頃刻間就回復了清明,只見眼前七彩霞光繚繞,隱隱有龍吟其間,如何不知道有大能之人救了自己?趕忙朝天拜道:「卻不知何方神仙相救,也好讓趙匡胤日夜香火供奉。」

    「你也不要謝我,以你之作為,當得起貧道出手相救一次,」空氣中隱隱傳來李松的聲音:「你送我西嶽華山,我便送天地印繼你二十年帝王之命!」

    李松話音才落,那團七彩霞光便凝聚起來,成一枚三寸大小的方印,上面盤旋著九條九爪金龍,張牙舞爪,栩栩如生,漂浮在趙匡胤的面前。

    趙匡胤見多識廣,知道許多帝王秘辛,如何不知道這是昔年三皇贈送與人族聖父玄木道長地定人族氣運地天地印?當下趕忙朝那玄木島方向跪將下來,拜道:「子民趙匡胤謝過聖父救命之恩!」

    次日,趙匡胤想到趙光義口中所說的「高人」,於是便派下兵卒明察暗訪,卻是一無所獲,此事只得不了了之。

    佛教,須彌山上。接引皺著眉頭對準提道:「那趙光義之事有我等二人齊手蒙蔽天機,玄木道人卻是如何知曉?你法力修為雖高,卻是不當算得到這等秘辛之事。」

    原來此事正是准提口中所說地「第二個動作」,趙匡胤一代英主,雖重文輕武,卻也不是北俱蘆洲遼國對付得了。於是佛教便挑撥那趙光義篡位自立,趙光義好大喜功,其若上台,遼國便好行事。此事佛教不是直接出手,倒也說不上沾染許多因果。

    准提苦笑一聲,揚手一道金光望那東土一揮。

    地界浩浩湯湯的揚子江發自那盤古大神脊樑所化的不周山脈,與那中原黃河並列,號稱地界兩大水脈,千萬年來哺育著一代又一代勤勞善良的百姓。

    揚子江流經鎮江段,江邊有一座寺廟,名為金山寺,乃是昔年周武則天登基時親自下旨興建,廟中香火鼎盛,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金山寺方丈法海今日卻是閉門謝絕香客,身著黃金袈裟,手持黃金缽盂,跪在那密室中的南無阿彌陀佛與南無須菩提佛前,拜道:「弟子此次事敗,還請師伯與老師責罰!」

    趙光義口中的高人,正是那法海。法海如今金仙後期修為,又有那鎮壓禪宗氣運的袈裟缽盂二寶,要說動利慾熏心的趙光義自是易事。

    誰料趙匡胤被李松所救,反而打草驚蛇,法海只得逃離開封,以法海修為,趙匡胤派出的那些凡夫俗子自是什麼也查不到。法海來到這金山寺後,因法海為準提弟子,地位頗高,便接掌了金山寺主持一職。

    突見那准提佛像上金光一閃而過,法海趕忙叩了三個響頭,起身出得金山寺來。

    不好意思,色佛昨天晚上在看凌晨3:30分國際米蘭對AC米蘭的球賽,差不多搞了個通宵,今天一直有點發懵,今天就這一更了!

    色佛今天欠下的是一定會補上,現在一些主要量劫人物都要出場了,拜謝大家!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7
第七章 劫爭 第二十節 地界偶遇

    盤古大神頭顱與四肢化身的五嶽中,泰山之雄、衡山之秀、華山之險、恆山之奇、嵩山之絕俱是天下聞名。

    這西嶽華山東臨潼關、西望長安、南依秦嶺、北靠黃渭,綿延千里,便號稱「自古華山一條道,奇險天下第一山。」

    華山腳下原本人煙稀少,後被大宋太祖趙匡胤送與玄木島後,西嶽華山有玄木島一脈坐鎮,天地三界中誰敢前來搗亂?華山範圍內自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再者華山周圍的百姓不需納糧,於是便逐漸的熱鬧繁華起來。

    百姓們倒也沒有忘記李松之恩,因此每逢初一十五便上得華山,來這趙匡胤為李松等修建的人族聖父聖母護法祠堂中焚香祭拜。

    在華山一人跡罕至的偏遠小山峰,山峰中有一洞,洞口長滿了青苔籐蔓,怕是這山洞千年來未有人員出入了,只是這山洞裡面似布有陣法一般,附近的凶禽猛獸都不敢靠近。

    這一日,只見洞內一青色光芒閃過,那洞口的青苔籐蔓便紛紛揚揚,飛灑而出,顯出一條道來,驚得那些鳥獸四散逃竄。

    「姐姐,我這幾十年來打坐,卻是發現修為進度要比以前快多了,如今我也是那地仙中期修為了。」洞口走出一白一青兩位姑娘,皆是明眸皓齒,美艷不可方物,說話的是那青衣姑娘:「想來千年時間已過,我等也該出山了。」

    那白衣姑娘點點頭,道:「小青,我等如今正是閉關千年已滿,是時候去地界遊歷,尋找師伯老師口中所說的機緣了!」

    這兩位姑娘不是旁人,正是那玄木島雲霄唯一的弟子白素貞與其妹子小青。白素貞與小青千年前在張家村被張百忍救下後,得倉頡提點,便尋著一深山古洞安心閉關千年。

    兩人所選之地正是屬於這西嶽華山轄地,這些年來。李松得華山周圍的老百姓祭拜,白素貞為玄木島一脈,又身處這華山之上。因此便受了李松功德遺澤,心有所感。

    小青秀眉一鎖,道:「姐姐,我聽你說,你的機緣當應在那日救了我們的張百忍身上,可如今千年過去,張百忍不知輪迴轉世幾身,又人海茫茫,我等可如何找知?」

    「此事倒也不必煩惱。」白素貞盈盈一笑,道:「小青可別忘了,當日我等可留下一物在那張百忍身上。」

    小青聞言,思索得片刻,頓時拍掌笑道:「正是,那日姐姐的白雲劍化作了一把青油傘,並沒有取回,我這千年來只當是姐姐為報恩,將那後天靈寶送與張百忍防身呢?原來姐姐早就在打張百忍地主意了。」

    頓了頓。小青疑惑道:「姐姐。那張百忍乃一凡人,在塵世輪迴間,說不定哪一世便將那青油傘給忘記帶了,那可怎麼辦?」

    「那青油傘前身白雲劍乃是師伯取自其本命法寶輪迴杖,為那先天甲木之精的一枝,後由老師親自煉化,怎會說丟就丟?」白素貞遙遙向玄木島方向一拜。假裝斥道:「即便是那張百忍輪迴時忘記帶了。青油傘也會自己尋找到張百忍的下一世。」

    「哦,原來這樣。」小青恍然大悟。暇促的看著白素貞道:「真個是人們說地有緣千里來相會啊,那我等趕快去尋找唄!」

    白素貞臉上一紅,訕訕道:「青油傘隨張百忍輪迴數世,如今氣息已弱,我現在修為尚低,也只能算出其方位在那地界東南,卻不知具體何處?」

    白素貞與小青兩人便如此向著地界東南方向走來,如今地界已是大宋仁宗趙禎治下,國泰民安,人和物豐,百姓安居樂業,到處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大宋太祖曾言「大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因此,宋朝年間,民智甚是開化,老百姓們也能眾議時政,甚至酒肆茶寮間那些凡夫俗子也在大談君王施政得失。這當朝大宋仁宗趙禎,更是歷史上第一位以「仁」為廟號的皇帝,「仁」者,寬廣愛人也,歷史上也唯有趙禎當得起這個「仁」字。

    相傳仁宗與開封府尹包拯有事相商時,包拯據理力爭,噴了仁宗一臉地唾沫星子,仁宗鬱悶之下,只得自己伸手以龍袍擦拭。仁宗愛惜君王面皮,惹不起便想跑,誰料被包拯拽住了衣角,仁宗無奈之下哭笑不得,只得答應包拯所言。

    後人言歷代封建王朝,道是鐵血大秦(齊)、雄風大漢、盛世大唐、氣度大宋。俱都各有所長,作為一個封建王朝來說,大宋氣度,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其時北宋文化經濟高度發展,經濟規模已達當時世界總量的八成。

    可歎後世愈進化愈衰退,有那辮子王朝與某某大革命,至後來的幾個代表一言堂,大興「文字獄」,三天一小檢,五天一大查。愚昧百姓,奴治民眾,導致地界處處寒蟬噤言,只有那些令人作嘔的高歌頌德聲,在東勝神州的上空如那烏雲滾滾,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爾。

    嗚呼!我們祖上也曾闊過,我們祖上也曾指點過江山,激揚過文字!

    扯得遠了,言歸正傳。

    白素貞與小青兩人走得累了,來到一酒肆中小息,卻見兩士子在那一邊喝酒,一邊談論時政。

    那兩人幾杯酒兒下肚,其中一人似是醉了,狂態盡顯,指著那街上的芸芸眾生,對著旁邊一人道:「君實兄,我大宋雖民生富足,然不修武備,卻也不行。那澶淵之盟實是國恥,你我從三仙島上下來,定要行那富國強兵之策,日後好兵發遼國,一血此辱爾!」

    宋太祖趙匡胤在位三十幾年駕崩後,有宋真宗即位,宋真宗本事比那太祖差得遠了,其時有北方遼國兵馬入侵,大宋因以文治武,將不知兵,竟然不是那遼國對手。宋真宗被迫和那遼國簽的「澶淵之盟」,與遼國兄弟相稱,並贈送歲幣與遼國。

    中原百姓,自強而自信,自不是後世某朝那般「月亮是外國的圓」,北俱蘆洲遼國不過是蠻夷罷了,如何也能與我堂堂神州以兄弟稱之?因此百姓們深以為辱。

    那被喚作君實的士子苦笑一聲,勸道:「介甫兄,你地觀點受法家王莽公的影響,王莽公昔日在西漢末年行那變法之事,出發點是好的,卻是未得實際情況,過猶不及爾,你我今日奉命出山,可要徐徐行之。」

    那狂生道:「君實兄,此言差矣,你師承儒家董仲舒公,講求德化萬物,然你可知那塞外遼國蠻夷,屢教不改,定要以鐵血鎮之方可!」

    兩人觀點不一,又都喝了點酒,此刻竟然將這酒寮當成那三仙島,扯開嗓子辯論起來,一時間唾沫橫飛,話語激昂。酒寮中其它一眾人等也是關心時局之人,見兩人講得字字珠璣,一針見血,於是紛紛前來觀摩戰況。

    白素貞聽得這兩人乃是從三山島上出來,只會心一笑,知道這兩人和自己份出一脈,乃是玄木島弟子,聽兩人師承來歷,算起來還是自己的晚輩。

    這兩人可是大有來頭,乃是玄木島親傳一脈。那儒家弟子名為司馬光,字君實,乃是儒家三代弟子之首董仲舒的得意門生;而那法家弟子名王安石,字介甫,乃是那法家二代門人之首商鞅的再傳弟子,盡得商鞅真傳,而又對那西漢末年王莽新政頗有研究。

    西漢年間,董仲舒進言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引起了法家弟子不滿,於是王莽篡漢,改國號為「新」,行法家新政,揭開了儒家兩家朝堂之爭的序幕,整得個兩敗俱傷。

    後董仲舒被李松懲罰閉關千年,而王莽卻是因為在地界沾染因果太大,已然身死。儒法兩家之爭便被李松如此強行壓住千年。

    玄木島,李松眉頭微皺,顯然也是遇見了煩心的事兒,旁邊的雲霄見此情景,只開解道:「兄長,儒法兩家之爭地事情終有了結地一天,卻也不必太過憂慮。」

    李松搖搖頭,苦笑道:「這天地三界,盡在道祖鴻鈞天道之中,世上的事兒啊,終究是改得了一時,改不了一世。」

    前些日子,雲霄算得白素貞已經從華山出來,機緣將至,自然是滿心歡喜,來與李松述說此事,兩人正說間,有白石青芝童子來報,說是韓非已經出關,前來拜見李松。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7
第七章 劫爭 第二一節 紅線相牽

    李松自是讓童子領韓非晉見,卻見韓非身後尚還領著一人,灰布長袍,面色剛毅。

    韓非行禮後,此人上前道:「法家四代弟子王安石拜見祖師爺,拜見娘娘。」玄木門下,除二代弟子稱呼雲霄為師叔外,其餘者皆以娘娘稱呼。

    這王安石也是歷史上一鼎鼎有名之人,李松如何不知?王安石前來,李松便知曉了將有何事發生,千年前王莽篡漢,實行新法,卻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如今也如其祖師爺韓非一般,轉世重生。

    這儒法之爭,乃是學術理念之爭,不比世間那些罪孽,李松能以身上之大功德了結因果。即便李松能在玄木島上一言堂,能讓事態在控制範圍之內,但又如何控制得住每個人心中的想法?

    更何況這儒法兩家之爭乃是道祖鴻鈞親定,定要做過一場才可罷休。李松心中只暗歎了一口氣,這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幾人才說間,有那孔宣前來。孔宣見得韓非與王安石二人,只笑道:「韓非師侄來得正好,我正欲與兄長商議地界法家一事。」

    原來孔宣知道那遼國與大宋稱兄道弟,實則已奪了大宋氣運,不過這地界之事,還是用地界的手段去解決的好,孔宣對自己儒家清楚的很,於是便來和李松商量著法家復興一事。自漢唐以來,東勝神州皆是「儒為表,法為裡」,煌煌大國之威,地界誰敢不從?再者如今地界儒家一家獨大,所謂「盛極而衰」,孔宣有那准聖後期巔峰修為。近來參悟天機,心有所感,於是便來向李松請教。

    「老師,如今地界大宋重文輕武。雖然國富,民卻不強,孔師叔儒家文治有餘。武功不足,才致被北俱蘆洲遼國所乘。」待得眾人重新行禮後,韓非慨然道:「天下間能讓大宋揚眉吐氣者唯有我法家爾,這王安石深得我法家真傳,是故弟子特來向老師請命,允許王安石學成出山。」

    韓非自西賀牛洲積雷山一戰,被李靖偷襲後,便一直渾渾噩噩,於是索性閉關不出。如今大宋以儒家治國。法家凋零,身為法家之祖的韓非當然感應得到,便出關而來。

    自有法家門人向韓非匯報了地界局勢,韓非這些年來在玄木島修行,對儒法兩家特點倒也瞭然於心,想得片刻,便帶了這法家門下精英王安石前來拜見李松。王安石拜在商鞅門下,對歷代變法事故頗為瞭解。

    孔宣在一旁苦笑,也不辯解。韓非說的倒也沒錯。儒家從來不推崇帝王武功。即便是那「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漢武帝,儒家弟子也常批評其用兵塞外,將致了漢武帝后期民生困苦。

    李松對儒法兩家自是瞭然於胸,也不當即回答韓非,只向那王安石道:「你在這三山島上,可與誰人交好?」

    王安石乃是實誠之人。道:「弟子在島上學道時。與那儒家弟子司馬光雖學術政見不合,時常辯論不休。然就私下情誼而言,實為莫逆之交。」

    李松點點頭,看了孔宣一眼,復又對韓非道:「如此甚好,便讓王安石與司馬光一起出山吧,兩人也好取長而補短!」

    孔宣韓非二人自無異議,於是便有了那茶寮內白素貞與小青見到的王安石與司馬光辯論的一幕。

    那韓非與王安石才走,又有竹靈梅韻帶領張百忍前來晉見。

    眾人行禮後,李松向那張百忍詢問道:「如今你能記起多少身世之事爾?」

    「回稟祖師爺,包括弟子此世,弟子已有七十世的記憶,」或許是在地界輪迴轉世間,經歷得太多,即便是知道自己將是最後一世,張百忍也顯得得雲淡風輕,寵辱不驚:「三教九流,弟子全都體驗過,不過弟子仍然未能想起第一世地記憶。」

    張百忍第一世,正是那替天封神的姜子牙。

    「去吧,你將歷劫而滿。」李松甚是欣慰,道:「你若回復了記憶,便來找我吧!」

    張百忍向著在場之人一一行禮之後,閉目端坐。

    李松祭起輪迴杖,平托與手中,大喝一聲,只見輪迴杖上白、青、黑、赤、黃五色光芒閃耀,正是那先天五行之精氣,五色光芒如一朵綻放的鮮花,絢麗無比。

    李松揚手一揮,張百忍的身子便慢慢地騰飛而起,漂浮到那朵五彩鮮花正中,宛如那花蕊一般。

    五彩光芒慢慢的閉合起來,將張百忍裹住,張百忍身形越來越小,最後竟然化作了一道青氣。

    那道青氣如一個鏡像,竟然慢慢的顯現張百忍所能記憶地七十世身世來,有富家闊少、有街頭乞丐,每一世盡不相同。

    待得輪迴到張百忍此世時,李松雙手將那輪迴杖一指,喝道:「去!」便見裹著那道青氣的五色光華徑直望外飛去,瞬即就消失得沒了蹤影。

    李松目送著張百忍的離去,心中暗道:你之劫由殺劫始,由情劫終;然待你悟了之時,你卻知道,你真正使命,乃是由封神始,由封神終。

    李松送走了張百忍,對著身邊白石青芝童子道:「且去喚那紅孩兒來這羿台內聽命。」說罷,卻是帶著眾人直望那后羿嫦娥所居住的「羿台」奔來。

    「羿台」內,那主掌天下姻緣的「月老」嫦娥正芊芊十指舞動,一道道紅光直望那面前先天靈寶紅繡球飛去。

    紅繡球此刻卻不再是往昔模樣,竟然是一邊白,一邊黑,分得清清楚楚。

    在那黑半球之上,卻是隱隱顯現一白衣女子的相貌,依稀看的出那人正是白素貞,白素貞腳上,纏著一根紅線,那紅線原本不過一寸長短,然每每嫦娥雙手舞出一道紅光,那白素貞腳上紅線便長上一寸,直向那紅繡球的白半球伸展過去,如今已經有尺餘,但離白半球還相差甚遠。

    而那白半球上,卻是有一道五彩光華在上面飛來飛去,裡面裹著一道青氣,赫然便是那方才李松送其轉世的張百忍靈魂,那五彩光華上面顯露出一丁點紅線來。

    嫦娥竟然欲以大法力牽線姻緣,助那張百忍與白素貞兩人成就陰陽之合。

    嫦娥此刻頭上白氣騰騰,秀美地臉上一片潮紅,已然有汗珠出現。旁邊觀摩的后羿見勢不妙,趕忙伸出雙掌,按在嫦娥背後。

    嫦娥受得后羿之力,只一聲嬌喝,雙手合十,仰天一舉,手中紅光散發成一片,飛到那黑半球之上,又凝聚成線,依附在那白素貞腳上紅線之上。

    那白素貞腳上紅線突然便暴長起來,眼看就要來到白半球邊緣,卻是怎麼也伸不過去。

    嫦娥苦笑一聲,只得收功作罷。

    這時,李松等人已然進來,嫦娥后羿行禮道:「弟子法力低微,幫不得白素貞師妹,還請老師恕罪!」

    原來這張百忍九陽之體,陽中之極,尋常人等婚配不得,唯有那九陰之體方可匹配。白素貞雖資質不凡,又習得太清聖人大法,然比起張百忍卻差得太遠。

    好在那嫦娥前身乃是月神望舒,月神望舒本是太陰星上孕育的太陰之體,和那九陰之體各有所長,嫦娥便以太陰之氣相助白素貞。但嫦娥如今雖有准聖修為,又執掌天下姻緣,卻在此等大事上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張百忍九陽之體需替天封神,乃是道祖鴻鈞親定。

    李松與著眾人一起來到這紅繡球前,看著那已經靜止的紅線,道:「你二人已經盡力,何罪之有?」。

    就在此時,紅孩兒已到,行禮後,李松道:「且借你火神槍一用!」紅孩兒連稱不敢,趕忙將火神槍遞將過去。

    李鬆手持火神槍,暗運法力,揚手一揮,只見那火神槍上一陣紅光閃過,便變成了一直火紅的樹丫,樹丫上三昧真火繚繞。火神槍前身乃是太陰星上桂花樹,乃是妖皇帝俊取自妖族聖物招妖幡上,為先天丙火之精,能引太陽真火至太陰星上。

    李松看著那樹丫,暗道:這妖皇帝俊昔日以桂花樹困那后羿嫦娥時,怕是也沒料到今日竟然被我李松給派上了用場!

    李松揚手一揮,那桂花樹便徑直向那紅繡球上黑白相交處飛去,只聞得一陣「辟啪」聲傳來,那紅繡球似甚是抗拒桂花樹的到來,

    李松青色一閃,大喝一聲:「定!」

    「轟……」

    那桂花樹便直直的插上。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8
第七章 劫爭 第二二節 相斥儒法

    那火神槍所化成的桂花枝椏插上那紅袖球後,只見白素貞腳上的紅線突然暴長,迅速便纏上了那枝桂花樹。

    李松雙手食指合一,屈著其餘八指,朝那白半球上漂浮的五彩光華一指,大喝一聲道:「合!」一道青氣迅即便向那五彩光華射去。

    五彩光華受此一激,再不遲疑,挾雷霆萬鈞之勢向那桂花枝椏靠去。旁邊嫦娥見此情況,趕忙將雙手芊芊玉指駢成蘭花狀,虛空中望那紅袖球上的兩條紅線一抓。

    眾人一陣歡呼聲傳來,原來那紅袖球上一陣七色霞光閃過,象徵著白素貞與張百忍的姻緣紅線已經連在了一起,沒有一絲縫隙。至此,大事終定。先天靈寶紅袖球也終於慢慢的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嫦娥將那火神槍取了下來,歸還給紅孩兒,看著那紅袖球上的萬千姻緣,皺著眉頭對李松道:「老師,雖然你以大法力成全了白素貞張百忍二人,但白師妹體質終是太弱,承擔不了太多,長此以往下去……」

    嫦娥的話,李松自是懂得。張百忍前身姜尚,乃是那九陽之體,天下萬陽之首,而白素貞不過一普通小妖罷了,如何承擔得了?李松雖有大能可庇護白素貞一時,卻終究改變不了白素貞的體質。

    李松遙望那虛空一眼,道:「此事當也有解決之道,不過現今未逢其時罷了!」

    話說那地界大宋,為防止唐末五代十國以來掌握兵權的節度使亂政之禍,行那「強幹弱枝」之舉,即挑選駐守各地的廂軍中精銳入選中央禁軍。長此以來,廂軍便只剩下了老弱殘疲,毫無戰力而言;而禁軍卻因為久處中央樞紐,很少經戰事鍛煉。戰力也是每況愈下。

    有外敵入侵時,軍情緊急,從中央調取禁軍已是來不及,因此只能就地取材。從有戰事之地緊急招兵買馬,入選廂軍。如此一來,雖大宋在對外戰爭上屢戰屢敗。可軍隊人數卻越來越多。

    大宋行的乃是儒家治國,儒家崇教化,尚禮儀,但對解決軍隊問題卻是毫無辦法。因此,大宋軍費開支龐大,官僚機構臃腫,已是數十倍於大宋建國之初。再加上宋真宗年間,大宋與北俱蘆洲遼國大戰,簽訂「澶淵之盟」。每年贈「歲幣」與遼國,更是雪上加霜,導致大宋財政年年虧空。

    有那宋神宗趙頊,乃是奮發向上之主,對大宋現狀深感憂慮。神宗自幼喜讀法家經典《韓非子》,對書中「變法強兵」之策嘗擊節而歎。神宗執政後,便思變法圖強。

    那玄木島嫡系弟子法家王安石與儒家司馬光來得地界後,以兩人身份之高,學識之廣。自是很快便居得廟堂之高。

    神宗聞得王安石為那玄木島法家親傳。更是欣喜,連夜召見。神宗問曰:「當今治國之道,當以何為先?」

    王安石答道:「以擇術為始。」

    神宗復問王安石:「若行此術,又以何為先?」

    王安石慨然曰:「變風俗,立法度,方今所急也。正所謂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神宗深為所動。兩人一拍即合,後神宗提拔王安石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位同丞相)。正式行那變法之事,史稱「熙寧變法」。

    熙寧變法內容主要有:方田均稅法、均輸法、青苗法、農田水利法、市易法、募役法、保甲法、裁兵法、置將法等等。

    王安石久處三山島求學,在地界處政經驗不夠,錯誤的估計了地界大勢。地界早非春秋戰國時期那個「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時代了,那時眾家學派縱論時策,各有所長,誰也佔不到絕對優勢,因此韓非法家一出,便打得其他學派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儒家佔得七分天下,儒家學子「居廟堂之高、處江湖之遠」者比比皆是。儒法兩家本就觀點針鋒相對,王安石新法更是與儒家教條格格不入,自然一石激起千重浪。

    反正大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刑不上大夫。因此儒家學子也不怕掉腦袋,紛紛指責王安石新法中的不當之處,並因此而怠慢執行。儒法兩家成立以來,一直嘴仗打個沒停,兩家利弊幾乎是路人皆知,因此,儒家學子地指責倒也引經據典,法家自唐武則天時期衰落以來,在三山島上爭不過儒家,在地界就更別論了。

    但王安石乃是玄木島法家親傳第四代弟子,威望頗高,算起來地界這些儒家學子都是王安石的晚輩,儒家既重禮儀,自然無人敢正面對憾王安石。

    這時,一眾儒家學子便想到了和王安石一同出島的司馬光。於是便紛紛團結在司馬光周圍,高舉儒家大旗,反對新法。

    司馬光左右為難,遂寫書三封致王安石,列舉新法弊端,勸王安石廢棄新法,恢復舊制。

    王安石乃是性子執拗之人,回書道:「若君責我無作為,則我知罪;若君勸我守前為,則我不同。」

    兩位心心相惜之人就此劃地絕交,儒法兩家正式決裂,號稱新(法)舊(儒)兩黨。新舊兩黨在朝堂、在江湖紛爭不斷,後來事態越來越不受控制,流血事故也時有發生。

    法家變法講究的是「一令既出,上行下效」,行事雷厲而風行。然則如今地界被儒家主導,消極怠慢,許多法令便執行不下去,因此變法也就去不到應有效果。不僅沒有「富國強兵」,反而「擾民不斷」。

    玄木島上,李松、孔宣、韓非三人相對無言,靜靜地坐在玄木府內,遠方三仙島上儒法兩家之爭隨風隱隱傳來,偏生又清晰的鑽入三人的耳朵,諾大一個玄木島此刻似是潛潮暗湧。

    李松望著那一臉黯然地孔宣韓非二人,突然心中升起了一股強烈的無力感。自己在道祖鴻鈞天道進程裡,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一直以來,李松因為熟知歷史,所以事事料敵所為,佔得先機。雖有玉帝化身劉邦這樣的大事,李松也是率領玄木島一脈黯然度過,甚至還因勢導利,為玄木島謀得了最大的利益。包括收那至尊寶為徒,儒法西進之事,便沉重的打擊了佛教。

    也正是因為這樣,李松在大宋以後,很是想要憑借一己之力改變那自己熟知的地界非常不利的局面。

    妖族有女媧聖人為後盾,早北俱蘆洲翻雲覆雨,在如今量劫將至情況下,李松沒有理由也不可能和女媧鬧翻,去阻止妖族復立。

    妖族並沒有直接出面,其屬下遼國的凡人兵馬與大宋對抗,就借此奪得大宋氣運,說到底還是因為法家不興,大宋軍備落後,讓遼國有機可乘。為此,玄木島也只有派出法家一脈,振興大宋。

    此時,韓非出關,率領王安石晉見李松,偏生這王安石在三仙島上與司馬光交好,並在玄木府內提將出來,李松為儒法兩家總管,自也不能偏私。

    地界發生地一切便如那水到渠成,沒半點可鑽空子之處。其結果自也是李松知道的那個結果,沒有半點偏差。

    李松不是沒想過如東周末年改秦立齊那般,憑借寶貝法力強自行事。但那次後果也是顯然可見,玉帝化身劉邦一擊又讓歷史重回了軌道,反而差點整得玄木島全軍覆沒。

    一個玉帝便有如此大能耐,如今又近量劫,李松實在不敢想像三教四聖打著玄木島逆天的幌子,要如何的「替天行事」。

    有時候,不知道是一種刺痛;但有時候,知道了,更是一種苦楚;最讓人難受的是,是知道了,而又無力改變,這是一種折磨。

    「玄木一脈,榮辱與共。怕是如今玄木島門人多了,許多人都不記得這玄木島了。」李松面無表情,淡淡的對著孔宣韓非二人道:「儒法兩家共治天下,一力打造了大漢雄風,大唐盛世,為地界千百年來稱頌。如今倒好,一個勁的將對方往死裡整!」

    李松這話兒說得有些重了,孔宣韓非趕忙離座而起,向著李松拜道:「孔宣(韓非)知罪!」孔宣雖千萬年來與李松號稱兄弟,實際上亦弟亦徒,與弟子無異。

    李松看著誠惶誠恐的兩人,不禁長歎了一口氣,心道此事也怨不得孔宣韓非兩人,儒法之爭乃是天意,別說是兩人,便是自己也強壓不得,只是這時機也趕得太不巧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8
第七章 劫爭 第二三節 鴻鈞閉關

    李松道:「你兩人久處玄木島上,不知地界百姓疾苦,今日便離島而去,在人間走上一遭,看你等儒法兩家給地界百姓都帶來些啥?」

    孔宣韓非二人自是不敢違背李松之言,兩人齊齊對李松唱了一聲諾,辭別李松,變幻了模樣,便望那地界去了。

    李松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只喃喃道:「有些事情,也該是去說個明白了!」說罷,一道青光閃過,身影已是消失不見。

    如今李松已是第三次前往這媧皇宮外了,第一次乃是巫妖大戰後為了還那紅繡球與女媧;第二次乃是玉帝下凡時為了求救於女媧;而這一次,李松卻是要與女媧一起商議那尊自己為聖父聖母的人族的未來。

    李松也明白女媧的為難之處,就像現在地界的儒法之爭,李松幫了誰都不好。但地界進入大宋以來,李松每每想到自北俱蘆洲遼國侵犯以後的千年間,那個古老民族的深重災難,就心中騰起了一股衝動,李松再難旁觀下去。

    妖族是棋子也好,是未來大大勢也罷,李松終究有自己堅定的態度。

    李松來到媧皇宮外,卻是見媧皇宮大門緊閉,只有哪吒童子站得門外,朝李松行禮道:「哪吒見過老爺,老爺金安!」

    李松點點頭。卻見哪吒一臉歉然道:「老爺,娘娘在十太子陸壓與妖師鯤鵬去那北俱蘆洲後,便吩咐小人在此守候,說是娘娘需要閉關,量劫之前不見任何人,還請老爺萬勿見怪!」

    哪吒受李松再造之恩,自不願李松因此與女媧心中生隙,因此「巧妙」的講出女媧閉關的緣由。

    其實即便哪吒不說。李松也是懂得。

    李松當下思得片刻,對著哪吒道:「哪吒,你便請轉告娘娘說:玄木也知道娘娘的為難之處,但玄木的立場想必娘娘也是清楚的很。若玄木島度不過此次量劫,一切自當罷了;若玄木島僥倖度過了此次量劫,玄木必定要出手整頓人族!有些事情還請娘娘當斷則斷!」

    說罷。李松朝那媧皇宮遙遙拱手一禮,頭也不轉的便回去了,耳邊風嘯聲中,似覺有那一絲若有若無地歎息傳來。

    雖吃了個閉門羹,但總算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也好過大家見面不知道如何開口。

    李松正欲飛回玄木島間,卻是又想起了一事,只身形閃動間,望那道祖鴻鈞紫霄宮中飛去。

    還真湊巧。李松也是第三次來這道祖鴻鈞的紫霄宮了。紫霄宮卻不如媧皇宮,道祖鴻鈞若是想見你,那大門便永遠的為你敞開著;道祖鴻鈞若是不想見你,你便是翻遍了三界地每一個角落,也發現不到紫霄宮地方所在。還好,今日李松能得道祖鴻鈞一見。

    李松抬頭望了那古樸的「紫霄宮」三個大字一眼,逕直往裡走去。依然是穿過那條小弄,來到大廳後院。

    道祖鴻鈞永遠是那千萬年不變的容顏,世界萬物盡掛在臉上。又彷彿那世界萬物與其毫不相干。

    李松向道祖鴻鈞行了一禮。道:「玄木見過道祖!」

    道祖鴻鈞緩緩地將目光望過來,卻是李松在與道祖鴻鈞眼光相接處,李松突然發現,道祖鴻鈞今日的眼光哪裡是以前那般看盡天下蒼生的透徹?反而有一種李松說不出的疲憊。

    李松一怔,暗道道祖鴻鈞超脫物外,閒雲野鶴,自己三番四次的來攪擾。卻是魯莽了。

    道祖鴻鈞臉上有了一絲笑意。示意李松坐下來。

    「天地一切,皆逃不過緣法二字。你能在我閉關之前到來,便是你我之間的緣法。」道祖鴻鈞語氣中似乎有種解脫,「你來找我,定是遇見了大難題。說吧,能回答的我便回答你!」

    李松聽得道祖鴻鈞竟然在這量劫到來之際宣佈要閉關,那到時候量劫將三界打得個天崩地裂怎麼辦?因此,一時訕訕間倒忘了說話。

    「這三界,早已不是大哥盤古開闢出的那個洪荒了!」道祖鴻鈞彷彿是看穿了李松的心思,道:「三界被你們打碎了,我終還有辦法維持;可若是毀滅了,我也只有追隨大哥盤古而去了!」

    毀滅?這麼快?李松心中一陣悸動,形勢是越來越複雜了。魔祖羅睺便有如此厲害麼?竟然能在下一量劫後便出世,還要逼得道祖鴻鈞閉關應對!

    那我李松又要如何處之?李松只覺得天地間好像有一股無形地壓力在向自己襲來,玄木島一脈的安危,人族的生死,天地的存亡,一層一層的將自己包裹住,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昔日天地尚是混沌之時,我與羅睺一戰,兩人盡皆身受重傷,我手中開天斧化成四大先天至寶,而羅睺手中的開天鑿卻是被震碎,由此可見,當時我的修為應在羅睺之上!」道祖鴻鈞靜靜道:「然大哥盤古開天闢地以來,羅睺一直苦修不斷,雖有大哥的封印限制,卻也日積月累。而我這億萬年來,遠古三族之爭、巫妖之爭、封神之爭、佛道玄木島之爭,沒有一天省心過。此消彼長間,如今羅睺的修為,怕是不在我之下了!」

    李松回過神來,想起了此來地初衷,雖然聽得道祖鴻鈞如此一說,自己心中已經肯定了大半,但終究還是有幾分疑惑,當下道:「貧道在玄木島期間,發現那地界耶穌默罕默德二人,甚是特別,卻不知與那魔祖羅睺有何牽連?」以道祖鴻鈞之能,天地間地事情自是一經提起便瞭然於心,也不要說得太多。

    道祖鴻鈞聞得李松之言,臉上似有幾分欣慰,道:「你能關注到此二人,倒也不虧為先天五行齊聚之人!這事卻是說來話長。」

    道祖鴻鈞接著道:「先天五行齊聚之人,皆是擁有那開闢宇宙,化身萬物之能力。宇者,指空間的無界限也;宙者,指時間的無窮盡也!兩者相互對立,卻又能互相轉化。在這一原則之下,世上萬物皆是如此。」

    「昔日我等混沌三兄弟中,大哥盤古最先得道,同時掌握宇宙兩項本領!便是那包裹大哥盤古出世的創世青蓮的兩片蓮子所化成的開天斧、開天鑿。大哥盤古也正是憑借此兩大法寶,才開天闢地,誕生了這個宇宙時空!」

    饒是李松修為,也是聽得目瞪口呆。李松後世知道那天地的所有組成與法則皆是在那時間與空間地運行範圍之內,卻沒想道時間與空間竟然是這等來歷。

    李松知道道祖鴻鈞還有下文,因此也不攪擾,只靜靜地聽著。

    道祖鴻鈞看了李松一眼,道:「大哥盤古本體混沌青蓮乃是鴻蒙中第一株生靈,佔盡鴻蒙混沌之氣。而我之本體黃中李與羅睺之本體五行果卻是比不得混沌青蓮了,因此我與羅睺的本領也就比不上大哥盤古。但我得了大哥盤古地開天斧(空間),羅睺得了大哥盤古的開天鑿(時間),我與羅睺便借此各自苦修,並因此而得道!我門下有陰陽二童子,天下萬物皆離不開陰陽掌控;羅睺門下有光明黑暗二使者,天下萬物皆逃不脫光明黑暗籠罩!」

    李松心道:難怪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睺親如兄弟,竟然最後成了那生死冤家,不能共存。原來在兩人修道之初,便因為盤古大神開天斧與開天鑿的緣故,選擇了一條完全相反的路,如今卻越行越遠了。不過時空既然可以轉化,為什麼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睺之間的矛盾就不能調和呢?李松抬眼望向了道祖鴻鈞。

    道祖鴻鈞苦笑著搖搖頭,道:「當年盤古大哥將時空分離,才衍生萬物。若時空重新轉化,時空便要倒流,萬物便要復歸混沌。我維護天道的運行,便是讓萬物發展,怎能讓時空倒流?」

    李松道:「那耶穌默罕默德二人便是那魔祖羅睺的光明黑暗二使者了?」心中暗想確實也是,耶穌後來建立的基督教宣稱「要將光明帶給世界,指引眾人盡上天堂。」哼!什麼天堂?自欺欺人罷了;而默罕默德的伊斯蘭教卻是宣稱「這是個罪惡邪惡的世界,當進行黑暗的洗禮」,伊斯蘭教徒還真是說的出做得到,單看那些此起彼伏的人肉炸彈恐怖襲擊都是那些人就知道了(神話小說,劇情需要,一笑便可,當心和諧,上面察的緊啊,汗!)。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8
第七章 劫爭 第二四節 宇宙天地

    李松突然又想起道祖鴻鈞方才說的門下陰陽二童子,心道這定是那玉帝王母二人了,也難怪道祖鴻鈞立天庭封神,要以玉帝王母二人為天庭之主。如此一來,自己暗中扶植張百忍白素貞一事豈不是難以執行?

    道祖鴻鈞瞄了李松一眼,似是自言自語道:「若是過不得量劫,一切皆是妄談;若是過得量劫,也便由之而去。」

    李松聞言大喜,道祖鴻鈞言下之意是默許了自己的行動,道祖鴻鈞便是天道,只要自己不是逆天而行,那就好辦多了。

    李松疑惑道:「魔祖羅睺被盤古大神封印,那光明黑暗二使者卻是如何來到這宇宙?」

    「我終究還是低估了羅睺,原來羅睺早就在這事上留有先手!」道祖鴻鈞回道:「當日那開天鑿被打碎,卻沒有消失,在為羅睺鎮壓著宇宙中的三千雜念。後來妖族帝俊太一二人被罰填塞北海海眼千年,二人卻是在那海眼中煉化周天星斗大陣,動了禁制,後來巫妖大戰,不周山倒,那羅睺的光明黑暗使者便從那北海海眼處出來了!」

    說罷,道祖鴻鈞輕輕歎息一聲,道:「周天三百六十五星中,太陽太陰二星為首。我原本也是想利用帝俊太一二人出身於太陽星上之故,打發兩人去那北海海底,沒料到卻被羅睺有機可乘。」這世上的事情,最複雜的終究是那人心,即便是強如道祖鴻鈞,也是不能全部通曉個透徹。道祖鴻鈞顯然沒料到帝俊太一心中的仇恨,那日兩人進攻五莊觀未遂,反而被巫族偷襲天庭,死了妖後嫦羲。兩人即便是被罰在那北海海眼那鳥不拉屎的地方,也在時刻思考著滅了巫族,好為嫦羲報仇,終於日日觀那星斗運行。想出了周天星斗大陣。

    先天壬水之精若水曾與李松說過,那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星辰乃是盤古大神為禁制魔祖羅睺而設,帝俊太一煉化周天星斗大陣。給了羅睺機會。算起來耶穌與默罕默德二人也確實是在巫妖大戰後不久出世。

    「如此說來,那耶穌默罕默德二人手中的十字架與古蘭經豈非正是那開天鑿所化,怎會如此不堪?」李松驚道。李松上次從高明高覺兄弟口中得知那十字架與古蘭經能夠凝聚天地戾氣,今日又聽道祖鴻鈞說魔祖羅睺遺留下那開天鑿鎮壓三千雜念,自然便想到了此點。

    「說是也可,說不是也可!」道祖鴻鈞眼睛望向那遙遠的虛空,淡淡道:「開天鑿當日已經破碎,隨著三千雜念遍佈這個宇宙,並無實際存在。十字架與古蘭經不過是那開天鑿氣息凝聚而成。遠比不上開天鑿。但是隨著兩者吸收得越來越多地天地戾氣,便會越來越接近開天鑿。」

    「羅睺也是那大能之人,那日因帝俊太一而得以派下光明黑暗二使後,便知道妖族和洪荒三界所有種族皆是因果纏身,妖族如此便可以滲透到各個種族之間,是以羅睺才選擇了妖族。」道祖鴻鈞回過眼神,看著李松道:「如今這地界遼宋之爭或許早就在那羅睺意料之中。」

    道祖鴻鈞說的沒錯,自盤古大神開天闢地以來,所有種族的興衰背後皆有那妖族的影子。妖族乃是踏著飛禽走獸鱗甲等遠古三族地沒落而上位,甚至妖族中大部分人都是來源於這遠古三族;巫族和妖族征戰億萬年不休;人族乾脆便是妖族之人(女媧)所造。

    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道祖鴻鈞以陰陽定天下。而妖族正是吸收日月精華、天地靈氣而化形。所謂日月精華,便是那陰陽二氣,正好與道祖鴻鈞天道相合。

    李松思索片刻,想起了自己先前出媧皇宮而托哪吒轉告女媧的那番話,於是靜了靜心,對著道祖鴻鈞道:「道祖當知我玄木來歷,於公於私。玄木都不會對人族棄之不顧。」

    所謂李松來歷。自不是指李松此世地先天甲木之精,而是指李松後世的普通凡人之身。於公。指的是此世人族聖父的名頭;於私,便是李松後世對人族那一份親近。李松心中一直有一份迷惑,就是此世的先天甲木之精與後世的普通凡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是兩根平行線,各不相干;還是根本就是同一人,只是歷史在後世發生了一個交集。

    李松如今修為日高,是知道世事皆是可以互相轉化的。高如盤古大神的宇宙時空,在黑洞的出現時,便是那時空地轉化。在黑洞中,無所謂時間,也無所謂空間。這也是為什麼每次天地三界有黑洞出現時,魔祖羅睺能法力大增,正是魔祖羅睺的時間法則(光明黑暗)通過黑洞,侵蝕了道祖鴻鈞的空間法則(陰陽)。

    指不定後世李松在南嶽衡山之上掉懸崖時,正好遇見了黑洞。在黑洞中,李松與不周山下的那棵小松苗聚集了。

    正是這份執念,讓李松在改變歷史進程上畏首畏尾,害怕因為現在歷史的改變而導致後世李松的不出現;也正是因為這份執念,讓李松在如今的修為上難以寸進。

    道祖鴻鈞聞得李松之言,只淡淡一笑,也不理會李松。過得半晌,道祖鴻鈞才開口說道:「盤古大哥為宇宙時空、我為陰陽、羅睺為光明黑暗,你為天地間第四個聚齊先天五行之人,當也如我等三兄弟一般,有著自己的宇宙天地!」

    李松渾身巨震,眼前彷彿打開了一扇窗戶,讓自己看到了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情景,思想也突然變得空靈起來,身上地輪迴杖驀地便傳來一股熱量。

    但這感覺轉瞬即逝,頃刻便沒了蹤影,李松彷彿抓住了什麼,打開手掌來看,卻又發現那是一團空氣,什麼也沒有,李松只悵然若思。

    道祖鴻鈞宛若未知李松地變化,只面無表情淡淡道:「此事你日後自知!一切皆是那造化機緣啊……如今人族有些事兒,該放下的便放下吧!人族不是有言,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說罷,道祖鴻鈞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道祖鴻鈞之話,李松並沒聽得個透徹,只有留待日後再慢慢推敲琢磨了。但道祖鴻鈞閉上眼睛之意,李松卻是清楚的很:道祖鴻鈞要閉關了。當下李松將道祖鴻鈞的話牢牢的記在心間。

    李松向著道祖鴻鈞深深一拜,轉身便望外走去。

    待得李松剛出來這紫霄宮,突然聽得後頭傳來道祖鴻鈞的一聲話語,話語中永遠是那樣地一帶一絲感情:「你日後如有許多不明之事,或可上天庭蟠桃園內找尋若水。」

    李松身形猛然頓住,緩緩地轉過頭去,卻見眼前哪裡還有一絲紫霄宮的影子。

    李松歎息一聲,突然便想到了佛教接引聖人說地那句大慈悲之話:眾生皆苦!以接引當時的法力修為,未免便能看得清芸芸眾生,但這句話卻是講的絲絲入扣了。

    凡人螻蟻為了生存而苦;佛道儒仙為了修真而苦;聖人們為了道統氣運而苦;便是那至高無上的存在,道祖鴻鈞與魔祖羅睺,也是在為了各自堅守的信念而苦。

    李松回到玄木島時,有那雲霄在玄木府外相迎,笑靨如花,襯印著一襲淡黃長裙背後那清靜幽雅的小屋。

    李松心中一片暖意,上前執住雲霄小手,十指緊扣,感受著其上的柔滑溫順,兩人相視一笑,向著小屋慢慢步去……

    雲霄向李松講起了那白素貞之事,道:「如今那白素貞已經到了那地界杭州,想來離遇見張百忍用不著多長時間了。」雲霄講起這事時,臉上掛著笑意,輕鬆悠然,朝著李松做了一個鬼臉。

    李松不禁莞爾,一臉愛憐的看著雲霄那千古不變絕美的容顏。女人便是女人,即便修為高如雲霄,在她們心目中,一段蕩氣迴腸的感情也是永遠要比一份鐵血冷酷的殺戮更能吸引她們的注意力。或許,雲霄也在為著自己參與締造的這段姻緣而自豪,更何況其中的主人公之一還是雲霄唯一的女弟子。

    地界、杭州、西湖。

    杭者,方舟也!昔日大禹治理天下時,將天下劃分九州,杭州隸屬揚州。大禹南巡時,會諸侯於會籍山,曾乘舟路過此地,故稱「禹杭」,後人以訛傳訛,變為「餘杭」。

    春秋戰國時期,吳越相爭於餘杭,因此世人皆以吳越之地稱呼杭州。後大齊(秦)一統天下,因杭州城傍錢塘江,故改名「錢塘」,直至大隋文帝楊堅立國時,才使用「杭州」的稱呼,並沿襲下來。
longwang 發表於 2009-2-24 03:09
第七章 劫爭 第二五節 儒法之裂

    杭州自古繁華,五代十國期間,中原大地飽經戰火,而杭州所在的吳越國卻是因為偏安東南,倖免於難北宋時期,杭州已經是江南人口最多的州郡。

    吳越三代五帝皆是篤信佛教,杭州處處寺廟、佛塔,有「佛國」之稱。周世宗柴榮滅佛時,因當時尚未一統吳越,是以杭州佛教並未受到影響,幾乎可為地界佛教中心。

    錢塘江與揚子江一脈相連,兩江交匯後,錢塘江水流經杭州西,形成一個天然大湖泊,俗稱西湖。西湖造化神奇,盡得揚子錢塘兩江之靈秀。

    後有唐代儒家學子白居易見錢塘江江潮洶湧,時常為害杭州百姓,是故造「白堤」於錢塘江傍。

    時錢塘江龍王敖烈已經拜歸玄木島門下為張百忍坐騎,並助張百忍儒法西進,獲得教化西天功德,性子已遠沒有以前那般暴戾,是以錢塘江江潮竟不再為禍鄉鄰,反而以其氣勢之壯觀磅礡而讓世人嘖嘖稱奇。

    每年梅雨季節,這西湖邊總是飄著細雨,沾衣欲濕,將這杭州城籠罩在這片如霞似煙中,虛虛幻幻,清新迷離。

    白堤之上,此時總是遊人如織。這一日,卻遠遠的走來兩位姑娘,一著白裙,一著青裳,皆是淡眉素面,明艷不可方物。

    那青衣女子道:「姐姐,我等這十餘年來,從西嶽華山千里迢迢來到江南杭州,在這杭州也呆了數月,西湖我等是游了無數遍了,可連個人影也未瞧見,你說,那人會不會在這杭州?」

    這兩人正是那尋找張百忍的白素貞與小青二人。白素貞聞得小青之言,蹙著秀眉道:「小青,近來我感覺愈發的清晰了,想來那張百忍應在這杭州城內。只是為何我等找尋不到。想來是機緣未至吧!」

    白素貞本就溫雅端莊,深得其師雲霄之風,如今更是在地界遊歷了幾千年。許多事情倒也看得開了,機緣為物,終不可強求。

    白素貞與小青兩人都未曾發覺,就在兩人且行且走間,一陣清風吹過,那白素貞頭上的那根青色髮簪悄然的滑下,落地而無聲……

    「小姐,這是你掉的髮簪嗎?」突然白素貞耳邊傳來一聲呼喚。

    白素貞回過頭來,只見一位青衣小生手上拿著白素貞掉落的那一髮簪。在後面詢道。小生甚是溫文爾雅,看地出乃是位謙謙君子。

    此小生名為許仙,杭州人氏,自幼父母雙亡,和一姐姐相依為命,修習祖傳醫術。許仙這日正準備出城採藥,見得白素貞頭上髮簪掉落,是故出言提醒。

    白素貞突然心神震撼,張嘴便說不話來。原來許仙背上背著一個竹簍。竹簍中放著一把青油傘……

    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我們把他叫做「緣」……

    白素貞後來和許仙相處下來,如凡人一般結婚同居,並在杭州城西開了一家藥店「保安堂」,小兩口也不管世上歲月幾何,日子過得甚是幸福美滿。

    這許仙祖上竟然是醫祖扁鵲弟子,許仙天資聰穎。醫術精湛。白素貞身份頗高,地府黑白無常衝著玄木島面子。也不敢隨意捉拿這「保安堂」的病人。

    再加上白素貞與張百忍二人心地善良,對那貧窮人家總是施醫贈藥,免費治療。如此以來,「保安堂」的名聲越傳越廣,白素貞與張百忍二人也成了附近聞名地大善人,積累了不少功德。

    有那錢塘江龍王敖烈,自儒法西進後,被杭州百姓立龍王廟祭祀,敖烈在龍王廟中聽得百姓們議論白素貞許仙之名,心下甚是疑惑,尋著一機會前來觀察。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這白素貞來歷敖烈清楚的很,而那許仙寸步不離的青油傘,赫然就是昔日自己護送去西方布道,尊為老師地張百忍身上的那把。

    這許仙,原來正是玄木島親傳第三代弟子張百忍轉世。

    敖烈心道,張百忍轉世為許仙,隱姓埋名,其中定有機緣,因此也不點破,重操舊業,暗中行那保護張百忍之責,只不過以前在明,如今在暗。

    地界,大宋都城開封近郊。

    遠遠的走來一中一青兩人,中年人身著青色長袍,手中執一把青色小尺;青年人卻是著一身紅袍,手上拿著一枝青色長筆。

    不消說,這兩人定是奉李松之命來地界遊歷的儒家之祖孔宣與法家之祖韓非兩人了。如今地界大宋風氣甚是開化,兩人又變化了模樣,因此倒也沒有沒有被人認出。

    那孔宣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韓非卻是深鎖雙眉,悶悶不樂。兩人這一次幾乎將大宋走了個遍,觀察那王安石變法成效,結果是差強人意的很。

    時已中午,太陽在天空火辣的很,兩人信步便走到路邊一茶寮內。待一進去,才發現氣氛不對,諾大一個茶寮被兩方人馬各佔一邊,涇渭分明,各自橫眉冷對。

    孔宣苦笑一聲,這情形他與韓非兩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如今地界儒法兩家的衝突愈演愈烈,幾乎達到一方提出任何一個觀點,另一方便要迅速反對的境地。用人族的一句話來說,便是「雖雞犬相聞,然老死不相往來」。

    孔宣韓非兩人尋了一僻靜角落,正待坐下,卻見一儒家學子朝那孔宣拱手道:「兄台,我觀你打扮,正是我儒家一脈,何故與那法家新黨同流合污?」

    眾儒法弟子識不得孔宣韓非二人,卻是識得兩人打扮,尤其是兩人手中地玄木尺與玄木筆,更是定儒法兩家氣運之物,是以不難猜出兩人所學乃是何家。

    那學子此言一出,旁邊一眾儒家學子紛紛附和,而另一方的法家學子卻是個個指責開來,兩方眼看便又要來一場嘴仗。

    韓非這千百年來一直心神不寧,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最近日子又在地界見到王安石變法處處受阻,不僅與國無益,反而徒然擾民,導致許多老百姓深受其害,尤其是北方蝗蟲兵災齊加,心情本就甚是苦楚,此刻聽得那儒家學子譏諷法家之言,臉上更是驚怒有加。

    孔宣何等修為,怎會不知韓非所想?心道自己儒家向來以禮為先,可這些儒家學子說話卻是如此刻薄,實在過分。

    孔宣強壓心中怒火,向那位儒家學子道:「我聽聞儒法兩家皆是出自玄木島人族聖父玄木道長一脈,你道是同流合污,那玄木島豈不也成了那藏污納垢之所?」

    眾儒法兩家學子聞得孔宣之言,一時無言以對。半晌後,那儒家學子卻又復道:「兄台所言原也不差,可法家向來重刑暴虐,泯滅人性,如今王安石變法,更是讓大宋千萬百姓流離失所,我儒家學子實不忍與之並稱爾!」孔宣還未說話,那邊法家卻有學子接過,道:「你儒家不過是婦人之仁罷了,我惶惶大宋在你儒家治理之下,竟然被那遼國蠻夷相欺,王安石公變法,圖的是國富民強,只是你等儒家舊黨一意阻撓,才使得政令不通。」

    兩方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打嘴仗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了,一時間弄得個雞飛狗跳。

    突然一位儒家學子大吼一聲,解下身上衣裳,一口將那食指咬破,喝道:「可歎如今聖上被王安石新黨蒙蔽,我今日便要以身上之血畫出這百姓流離之苦,送上儒家司馬光公府上,以達天聽。」

    儒家講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當堂作畫,倒也不是什麼難事。那位儒家學子畫了一幅《北方流民圖》,講的是眼下北方遭受蝗災,外有遼國鐵騎虎視眈眈,內有新法施政官員強自欺壓,老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之景。

    殷紅的鮮血尚還未乾,只看得眾人觸目驚心。

    韓非望著那幅血圖,想起自己一路上見到的景象,心中猛然一陣哀鳴,突覺眼中慢慢迷離,紅色無休止的腦海中緩緩放大,越來越大……

    紅色,又是紅色!在我靈魂深處,我似是因紅色而生;我創建法家那天,也是紅霞漫天;今日我再遇紅色,莫不是天欲亡我法家……

    韓非突然抱頭慟哭起來,聲音悲鳴激越。

    在場的一眾法家學子聽得韓非哭聲,突覺自己心中最隱蔽的承載那根苦楚地魂弦被撩撥起來,一個個地驀地便潸然淚下,腿腳再也站立不住,直朝韓非跪下……

    三山島上,商鞅、慎到、申不害高舉手中伴隨法家大興的三大後天靈寶賞罰策、正邪鑒、天授杖率領著一眾法家學子盡皆含淚跪下,齊聲高歌: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唱的正是那昔日大齊帝國南征北站,統一六國之時,帝國大軍之軍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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