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陽光下的殺手 作者:筆王 (連載中)

mk2257 2008-12-6 21:36: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46225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17
第一百零五章 調皮的晴兒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幹什麼,這樣看著我,不會滑冰怎麼了!)我氣惱的瞪著凱瑟琳,她趕緊看著別處,好像剛才的話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凱瑟琳,你教我滑,你們先去自己滑吧。」我跟眾女說道。這裡的女孩除了百靈外都比較瞭解我,也都很聽我的話,一聽我這麼說,紛紛「避難」去了。

    被留下來單獨「輔導」我的凱瑟琳低著頭不敢看我,因為我從來沒有跟她客氣過。

    看到女眾都進了滑冰場裡,那伊和那些護衛們也分散到滑冰場的各處,凱瑟琳才慢吞吞的移到我身邊。

    我仍低頭綁著鞋帶,「剛才,感覺到了嗎?」

    凱瑟琳低著頭,「嗯,是針對百靈的嗎?」

    「不是。」

    「不是?」

    「是針對我的,等一會回去時你帶著阿娜走在百靈身邊,我留在後面應付他們。」我終於把該死的鞋帶綁好,一把拎起凱瑟琳:「好了,教我滑冰吧,今天要是教不會我,哼哼……」

    「啊!」凱瑟琳驚叫一聲,連忙站穩:「哥哥,你要小心啊。」

    「都是普通人,沒什麼可擔心的……好了,怎麼做?」

    「這樣,身體微曲,重心前移,拉著我的手,雙腿自然分開,身體前傾一點,就這樣先不要動,我來拉你走吧。」凱瑟琳倒著身體拉著我的手,輕鬆的扶著我站好。

    我腳下滑了一下,險些滑倒,內勁自然的灌於腳低,兩腳冰刀下出現了細密的裂紋。這下不會滑了。

    「哎呀,哥哥,別太緊張,把場地踩裂要賠錢的。快走。」拉著我離開那塊不會打滑的地方,我的腳下又一滑,這會不敢把冰地踩裂了,而是「撲通」一下把凱瑟琳撲在身下。「好痛,快起來啦。」

    「小蝙蝠,你的胸部不夠大啊,一點肉墊的感覺都沒有。」我調笑道,手底乘機揩油。

    「你——!死哥哥,快起來啦!」死穴又一次的被我戳中,凱瑟琳氣惱的在我胸口擂了幾拳,卻軟綿綿的沒有氣力。我又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才爬起來,一下將凱瑟琳的脾氣吻沒了。

    凱瑟琳爬了起來,嘟著小嘴:「哼,你自己滑吧,我走了。」話雖這麼說,卻也只在我周圍滑著,還時不時的看我滑。

    我觀察著她滑的動作,憑我的內力,就算再難學的招式都看一遍就能學得十之八九,跟別說這並不難的東西。當下開始學著她的動作,滑了幾步,穩了兩次重心,便找到竅門了。

    原來是要在滑的過程中自由調整重心啊,真是再容易不過了。心裡想著,腳下自然而然的開始滑動,只前進了幾步,便很快就熟悉了掌握重心的技巧,再滑了盞茶時間,便輕鬆自如了。

    「哇,好厲害哦。」凱瑟琳稱讚道,「人家學了一整天才學會的耶。那時候屁股摔得好痛。你前面不是騙我們的吧!」完全忘了剛才還在為我說她胸部小而鬧脾氣。

    「是嗎?其實很容易啊,只要把握好重心就可以了。」一把將她牽進懷裡,愛憐的刮了刮她的臉頰,「怎麼,不生氣了?」

    凱瑟琳的小嘴撅得高高的,「哼。」她一直對自己的胸部沒自信,其實她看過去就人類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已經是非常好的了,以我這個權威級別的人的眼光看來,她通體勻稱,胖瘦適中,玲瓏有致。正因為沒什麼人把她真正當小孩子看待,她總拿自己和米娜雅她們比較,加上她總是將自己驚人的美貌掩蓋起來,變成十八歲的樣子,配上她十五歲的身材,當然會覺得自卑了。

    想起她的美,那簡直是無法用文字表達的。若非我閱女無數加上身懷帝王神功「不動明王心法」,只怕要變得她的奴隸了。想到這樣一人絕世美女屬於自己,我的心就是一陣顫動。

    滑冰這玩意真不知是誰發明的,不用費力就能跑得飛快。不會輕功的人可以用這個來滿足自己輕鬆快速奔跑的慾望,雖然不能飛簷走壁,卻比用輕功暢快許多。

    這時候,進來了一大群打鬧著的美女,幾乎都穿著護衛的精美皮甲,還有幾個美女法師,為首的一個大約和凱瑟琳「年齡相仿」的小姑娘尤為矚目,幾乎將周圍的人的目光全部吸引過來了。她的活潑可愛,以及濃得化不開的媚,令所有穿便裝的男士紛紛洩了底。她們身後跟進來一大串的蒼蠅,看起來是被這群美女給引進來的,其中不少一眼就看出來是登徒子類型的人,攝於她們的身份或是本領沒有上前搭訕。

    (想不到這裡竟然有個天生媚骨的小美女,身體嬌弱,不會武功,也沒有魔法師的徽章,穿的是侍女的衣服卻是眾美女的中心,這個組合真是奇怪。)我只看了她們一眼,便專心和凱瑟琳滑冰了。

    來的這群其餘的眾女雖然沒有她那般吸引人,卻也是一等一的美人,連那伊將軍這樣看起來很嚴肅的人都多看了幾眼(可能是噁心的獸人見多了,所以覺得美女特別有衝擊力吧),趕緊轉頭看著別處。

    「咦!這不是那伊將軍嗎?」一個女護衛看到那伊,說道。

    「哎?」小美女轉過身,也看到了那伊,竟跑過去主動打招呼,「原來是努比斯帝國的大將也來了。那伊將軍,你好。」鞠了一躬。

    「啊,啊。你好,你好。」那伊手足無措的站起身,好像被刺紮了屁股一樣,竟沒看清她穿的是侍女的衣服,抓起她的右手吻了一下,連忙放開。

    眾女對那伊的笨拙紛紛投以善意的笑,同時也引得一道道要將他切割成碎片般的目光。

    「嘻嘻,那伊將軍太多禮了。」小美女毫不避諱的上前抱住那伊的一條胳膊,那伊的臉頓時變得通紅,差點將手拔了回來,卻被小美女緊緊抱住,「那伊將軍會冰上舞蹈嗎?我正缺一個舞伴呢。」

    「呃,我,我,我不會……」

    沒等那伊回答完,一個身穿金色禮服的貴族男子繞過眾護衛走到小美女身邊,「這不是晴兒小姐嗎,請問本爵士是否有榮幸請晴兒小姐跳支舞?」說完做了個很完美的邀請姿勢。

    眾女的臉色頓時由晴轉陰,那個小美女更是皺起了眉頭,冷冷道:「你是誰啊?」

    貴族男子收回了手,下意識的拉拉金色的禮服,「本人是法拉爾爵士,來自魯森家族,我的父親是魯森侯爵。」

    小美女的臉色頓時緩和起來,狡黠的笑道:「噢——那你母親呢。你的家族有多久的歷史了?都有什麼爵位?多少親戚?都是做什麼的?有多少家產?家族封地在哪?……」

    貴族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晴兒像查家譜一樣的問題根本是在無理取鬧,看她還緊緊抱著那伊的胳膊就知道,她根本沒有接受他的邀請的意思,只是覺得耍他很好玩罷了。

    「唉,答不上來嗎?」晴兒好像很失望,轉頭看著那伊,用很幽怨的眼神看著那伊的臉,好像被那伊拋棄了幾十年的怨婦一般,看得周圍的男子都心疼不已,而不解風情的那伊臉紅得快燒起來了,使勁迴避著晴兒的目光,沒注意到晴兒身後的美女護衛們都偷笑不已,和他的手下為他的笨拙而掩住了眼睛。而那個討了個沒趣的貴族灰溜溜的走了。他可沒那個實力找茬。

    (這個那伊對美女的免疫力簡直為負數。)我心說道。

    晴兒突然又變得笑顏如花,放開了尷尬得不行的那伊,「那伊將軍,百靈公主在嗎?」

    「啊?啊?」那伊還沒反應過來。

    晴兒的臉立刻又有要下暴雨的趨勢,那伊一陣心驚肉跳,忙不迭的回答:「在在,在。」

    這時一個大姐般的女護衛走過來,不過即使看起來年紀最大,也不過二十五左右,手裡拎著一大串滑冰鞋,拿了一雙比較小的遞給晴兒,「好了,看你把那伊將軍弄得……別玩了,去滑冰吧。」把手裡的滑冰鞋給姐妹們去分後,眾女歡呼著紛紛搶起來。那位大姐開始向那伊解釋晴兒很調皮啊什麼的,讓那伊不要在意。驚魂未定的那伊能說什麼呢?一個勁的點頭罷了。

    跟在這群美女身後的蒼蠅們也紛紛去買滑冰鞋了,畢竟在活動中搭訕活著幹某些事的機會更大,不是嗎?

    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原本稀稀拉拉的滑冰場裡變得有些擁擠起來,幾個魔法師趕緊讓衛兵攔著出口限制人數,剩下被攔住的人無奈的跑到看台上看美女。

    那伊趕緊派了個士兵換上滑冰鞋進來請百靈離開,有些擔心過分了。百靈立刻換上一副很受委屈的表情,賴著死活不肯離開。也是,才剛進來就要把她叫走,這不是耍人嗎?像百靈這樣小女孩心性的人,沒玩夠可是會記仇的。最後還是我親自向那伊保證會一直在她四周保護她,那伊才點頭答應。

    其實我也是無奈啊,凱瑟琳這個小魔女剛剛看了晴兒的表演後也頗有心得,也對我施展起這招來,連阿娜都來求情,女孩子幹什麼都呼啦一大幫的一起。百靈要離開她們當然不答應了。

    反正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我就答應了。幸好那伊還算看過我的武技,滑冰場裡要干什麼出格的事也不容易,所以也就答應了。

    在場邊找了個比較接近百靈的扶欄,我將意識鎖定了百靈四周,便和凱瑟琳聊天。

    「小蝙蝠,你父母都是什麼樣的人啊?」

    「嘻嘻,怎麼?想見他們?」

    「為什麼這麼想?」

    凱瑟琳抿著嘴,猶豫了一下,「唔——,我聽說人類喜歡上哪個女孩子,都要拜訪她們的父母,讓他們同意的。」

    「呵呵呵。」我幹笑了幾聲,「是有這麼回事,魔族不是這樣的嗎?」

    「嗯,有些也是這樣,不過不是非要不可,我們高等魔族大部分都喜歡偷偷摸摸的,不喜歡被限制。所以私下做這種事的人很多,大家見怪不怪,只要不找仇家的人一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說到這裡露出了一個俏皮又充滿期待的表情,「是不是想見他們啊?」

    (嗯,還挺開放。)「噢,不是,我只是好奇。我覺得偷偷摸摸的比較好。」我愛憐的在她的臉上捏了一把,「這樣比較刺激。」

    凱瑟琳衝著我吐了吐小香舌,「就知道你這人是這樣,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話雖如此,卻沒見她有生氣的樣子,好像對我「不是好東西」很滿意一樣。

    我一把將她拉進懷裡,「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那女人都是好『東西』了?」

    「切!不跟你說了。」我的手拿住了凱瑟琳的腰眼,怕癢的她立刻「不跟我計較了」,趕緊想掙脫出我的懷裡。

    「哎,別跑。」我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你還沒說你父母的事呢。他們都是惡魔嗎?」

    「不是啊。」凱瑟琳扭了扭安靜下來,「我父王是個邪惡的天使,我母后是個善良的惡魔。」

    「邪惡的天使,善良的惡魔?」是不是真的啊,我記得書上說天使都是善良的,無慾無求,像出家修行的和尚,而惡魔的評論我則不敢苟同。不過他們這樣的搭配會不會……

    「對啊,我爸爸是最強的墮落天使,我媽媽是魔界最美麗的惡魔,她是我爸爸的俘虜,後來成了他的第……」凱瑟琳認真的想著,好像很多的樣子,十指合起來算了半天,「呃,好像三十多個吧。太多了,算不過來。我一直懶得數,現在忘了,嘿嘿。」好像為自己不知道自己父親有多少妻妾而不好意思。

    「三十多個?他忙得過來嗎?」不會也練了什麼帝王神功之類的功夫吧。我雖說也有這個本事,能「陰陽相濟,行意自如,運轉如意,日御百女而不洩」,但能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整天在床上幹這事也會煩的。

    「我說的是妻子三十多個,還有小妾,情人什麼的不知道多少。」

    「……」這麼多女人,不會得艾滋吧。

    「其實也沒什麼啦,弱者依附強者,從幾萬年前就是這樣。我父王是最強大的墮落天使,幾千年來有這麼多女人也很正常啊。」

    「呃,你父王多大了?」

    「不知道,十幾萬歲了吧。」

    「十幾萬歲?他怎麼保養的?十幾萬歲還有這麼多女人,還有這麼漂亮的女兒?」說著在凱瑟琳腰間捏了一把,凱瑟琳癢癢的扭了扭纖腰。

    (年紀這麼大的,十幾萬歲的老怪物,會長什麼樣呢……?)

    我的心裡開始塑造這麼一個怪物:身材異常高大,有兩個人那麼高大,下身……很大,應該也會採補吧,會不會陰陽互濟嘛,這麼多女的,一人采一點死不了人的。唔,肌肉發達,不過可以看得出皮膚已經委縮很多了,還有,他是「最強大的」天使,背後再加上八隻掉得差不多沒毛黑色的鳥翅膀好了,聽說天使越強大,翅膀越多……

    不過要是長這樣也太沒說服力了吧。要不,就像師傅他老人家那樣,然後再強幾倍的樣子,氣勢逼人,後面加幾條沒毛的大大的烏鴉翅膀,嗯,頭上再加兩條長長的羚尾……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像是京劇裡戲子的打扮,要把翅膀換成旗子就更像了(師傅:啊……啊嗤,哪個臭小子在罵我!)。

    凱瑟琳嚇得一激靈,拍著胸口嗔道:「幹嗎突然這樣笑啊,嚇死人了。想到什麼了?這麼好笑?」

    「唔,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奇怪的形象,忍不住就笑起來了。」

    「什麼奇怪的形象?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想我父王的壞事,對不對!」凱瑟琳不高興的撅起小嘴,「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父王可是神魔兩界第一美男子,每年想投懷送抱的美女不下十萬。他在魔界幾乎是所有美女的首選目標。」那個神情,我不會看錯的,那是懷春少女想念深愛的男人的模樣。

    「這麼護著你父王啊,他有這麼大魅力?」她該不是喜歡他父親吧。

    「當然了。」凱瑟琳馬上承認,不過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擺弄著衣角。也只有在愛上我之後,她也才有這種靦腆的模樣。

    「怎麼了?」

    「人家以前也敵不過父王的魅力呢,整天纏著他,結果,嘿嘿……」凱瑟琳乾笑著,「被父王發現我的想法。他不想我步姐姐們的後塵,所以……」

    「你也被你父王迷住了?你姐姐的後塵?你的幾姐姐也成了你父王的妻子了?」

    「嗯。」凱瑟琳點頭,「人家原來也喜歡父王的,不過父王不想我們都這樣,所以把我遠遠的趕走了,哼!」凱瑟琳憤憤不平的拉下臉的,可以想見當初他是多麼的「愛」他的父王。不過我怎麼感覺這麼的……那個啊!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18
第一百零六章 滑冰場上

    「我父王也為自己的魅力苦惱不已,連把自己的容貌遮掩起來也掩蓋不住自己的魅力。我的幾個姐姐都是偷偷的爬上父王的床,哼,太過分了,為了得到父王的寵幸,居然給自己吃了強烈的淫藥。父王對自己的兒女特別的心軟,所以都被他們得逞了。」

    凱瑟琳慢慢的說著,一邊注意我的表情,沒發現我有什麼反應,就一直說下去了。

    我臉上表情雖然沒多大變化,但心裡卻感覺異常的……異常的……

    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個合適的形容詞來。

    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父親,連自己的女兒都……是不是真的啊,這個老怪物,居然還是個十幾萬歲的老妖怪,不會有一大半妻子都是自己的女兒吧……我的頭開始發暈了,天下真有這麼有魅力的人?有機會一定要去魔界拜訪一下這個美男子。

    (難道比我的帝王神功更有魅力!會不會男女通吃啊?唔,十幾萬歲……我記得有種動物也是很長壽的是什麼呢——好像是那種整天背著自己的家,時不時躲進去睡一覺的那種,常常被人用來罵別人用的某種……還長得很英俊的老妖怪。)我滿懷惡意的想。(正在魔界某個角落陪伴自己老婆們的路西法:「啊楸,啊楸。」誰又在罵我了。)

    「喂!不准你說父王的壞事。」凱瑟琳看我沒有表情,怕我又有什麼奇怪的舉動,預先補充了一句,還真給她猜對了。

    「哦,我沒有說啊。」很無辜的表情。

    「想也不行!」凱瑟琳嘟起小嘴。

    我微現怒色,手指一扣腰間幾處穴位,將她帶向自己的懷裡,凱瑟琳立刻呻吟一聲,腳底一軟,差點坐倒在地,被我一把抱住,呼吸漸漸變得粗重起來,美麗的眼裡漸漸泛起了朦朧的水霧。

    「啊,不,不要……在這裡……」凱瑟琳艱難的說著,在我手裡,她完全無力反抗我的,只好哀求,死死的抓住我的衣領。

    「是不是哥哥太縱容你了?這樣跟哥哥說話。」我不悅的問道,手上卻鬆開了穴道。

    凱瑟琳抓著我的衣服休息了好一會,氣力才漸漸恢復,些許的蠻橫已經散盡,只剩下朦朧的愛意,嘴裡卻不服氣的嗔道:「小氣的哥哥,父王是人家的初戀嘛,幹嗎跟人家的父王吃醋~~」

    「……」誰吃你爹的醋了,想想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嘻嘻,承認了吧……呃……」凱瑟琳不怕死的笑話我,看到我陰沉的笑容,嚇得立刻閉嘴,低下頭擺弄衣角。因為每次我都習慣這麼笑,不用說,她肯定會被我「好好」的「疼愛」的。

    「好了,說說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嗯,是,是因為父王……」偷偷瞄了我一眼,「父王不讓人家在他身邊,給人家找了個很遠的地方住,然後人家很生氣,整天搗亂,無聊的時候就化妝出去找人打架。這次我纏著哥哥他們帶我到人界來玩,他們就答應了。」

    「然後呢?」

    「然後哥哥他們整天不知道在幹什麼,我也懶得管,不過他們都不肯跟我打架,所以我就跑出來跟人類打咯。」說著氣鼓鼓的把手叉在胸前,「人類一個個覺得自己有點本領就喜歡藏起來,害得人家找不到高手。欺負那些廢物又沒意思。」

    「噢。」原來如此,我說明明傳說她喜歡挑戰人的,卻沒看她出手過幾會,原來是找不到高手啊。

    「嘻嘻,沒想到剛來這裡沒多久,就找到一個這麼厲害的高手。」說著一把抱住我,顯得很高興。「不過,人類實力的也太弱了,強的才幾個,弱的一大群,跟我們魔界差遠了。」

    「怎麼會呢?人類就是靠團結才生存下來的,況且不也打敗了很多什麼大魔王啊,大魔神什麼的嗎?」雖然說的是人類的好話,不過我並不覺得書上說的有道理,畢竟就像某人所說:人類的歷史是由人類編的。

    「嗯,是有這麼回事啦,不過那都是些在魔界角逐失敗的人跑到了人界,他們一般力量都不大,而且在戰鬥中消耗太大,被人類聯軍殺死也不奇怪啊。但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數量是毫無用處的。像我父王隨便一個禁咒下去,就是人類的十大魔導師一起出手也擋不住。」凱瑟琳不無驕傲的說。

    「……」真有這麼厲害?那我豈不是連一下也擋不住嗎?

    沒等我想太多,我便感覺到阿娜被人撞倒了,趕緊滑過去,在阿娜的身邊,一個看起來尚年幼的貴族伸手把阿娜拉起來。阿娜一起身,連忙道謝,一邊撥開他的手。

    誰知那個小貴族竟然死抓著阿娜的手臂不放,掩飾不住語氣中的驕傲:「沒想到美麗的阿娜竟然有劍聖的實力,阿娜願不願意到我們國家來,我可以保薦阿娜小姐做軍團長的。那時候成為和帕拉小姐一樣成為『帝國之花』的。以阿娜小姐的美貌,一定會位居帕拉之上的。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就不用做侍女這麼辛苦了。」

    原來是遊說的來了,手腳還真快。不過這裡好像不是遊說的好地方啊,他應該在相對平靜點的地方遊說,怎麼會考慮不到這點呢?

    也許是攝於對方的身份,阿娜竟不敢掙脫他的手。否則以阿娜的武功,想把這只三腳貓怎麼樣都行。

    「放開你的手。」我滑到他身後停下。

    年輕貴族轉過身來,傲慢的和我對視。

    「放開她!」雖然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不過我沒有任何客氣。

    貴族男子不悅,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我:「你是誰?敢這樣和我說話!」隨著他的話,原本一群在滑冰的男女紛紛圍了過來,看起來是他的下屬。

    「放開她!」我面無表情。

    阿娜擔心道:「秋,他是葉楓帝國宰相的小兒子。」

    (宰相的兒子?還真有來頭啊,到我身邊挖牆角來了。)

    「秋?噢——」年輕貴族臉色立刻就變得和善起來了,順手鬆開了阿娜,「原來是林先生,我一時間沒認出來。看了林先生的武技,蔽國有意請先生來我國做客,若先生肯為我國陛下出力,我們陛下一定會給先生很優厚的待遇……噢,也許先生沒時間考慮,這樣吧,我現就住在……」

    「沒興趣。」我冷冷的打斷了他的邀請,拉起阿娜的手轉身就走。

    一道殺氣射向我的後背,「你竟然這樣對我說話,給我教訓教訓他!」年幼的貴族少爺發難了。

    (哼!招募不成,就想要滅口?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敢在達克帝國這麼做,還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啊。)

    「哥哥……」阿娜吃了一驚,緊張的看著我。

    「不怕,你叫她們別玩了,跟那伊先走。記住,如果有人想阻攔你們,馬上把他打倒,後果由哥哥來負。去吧,哥哥一會就跟來。」我柔聲安慰。

    「嗯,哥哥,你要小心啊。」阿娜擔心的交代一聲,忙向看著這裡的眾女滑去,有兩個人想攔截她,她果然毫不客氣的拿了一下他們的手腕,將一人推了出去,順便撞開了第二人,來到了百靈的身邊。幾個人想過去,但卻被瑪琳瑪麗攔住了,由於她們是百靈的護衛,惹了她們等於又惹了努比斯帝國,幾人看了一眼,無奈的退回來。

    一股勁風向我襲來,我一低頭,一個拳頭從我頭上揮過,正當那人還沒為我能躲過這偷襲的一擊而驚訝時,我突然一伸手,拿住了他的手臂,只聽見一聲伴隨著令人牙根發軟的骨節響的慘叫,那人一下摔倒在了地上,扭動掙紮著慘叫不已,他的右臂呈不正常的後彎。看樣子已經脫出了肩膀的關節。

    場中的人紛紛走避,讓了一大半場地出來,只有凱瑟琳還站在原地,手中閃動著一顆小小的魔法彈,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臉上表情很是興奮。

    又是兩個人從我身後衝來,我習慣性的向右轉,同時身形橫移,結果由於經驗不足,腳下險些摔倒,兩支匕首同時向我背心和腰間刺來,不得已,我就地一滾,躲了開去。側面又來了一把匕首,被我一抄手腕,奪下匕首順便擰斷了他兩根手指。

    除了一開始的那個大意被我折斷手臂外,其他的都是擅長合擊的好手,也許不習慣在冰上戰鬥,他們合擊的機會很少。我也沒有給他們機會,且戰且退,雖然他們人人都有匕首或短劍,滑冰鞋上的冰刀不啻給我腳上裝了兩把尖刀,這種情況卻是我施展腿法的好機會。

    勁灌足底,氣走雙尾,兩腿連環踢出,也將這些無法合擊的人打得狼狽不已,整個滑冰場中只有我上竄下跳,腳上的冰刀劃出的鋒利的刀光每每將敢於向我伸手的人帶出一條長長的血痕,轉眼間,已有七八人重傷倒地,我卻毫髮無傷。餘下的人警惕的瞪著我,再也沒有一個人敢上來。

    「讓開!讓我來!」一聲嬌喝,一個穿著水藍色長袍的美女站到了我面前,她兩邊的人忙恭敬的讓開了丈許。

    只見這位美女橫眉瞪著我,額頭上繫著一圈護額,左胸別著一塊藍色水滴徽章,模糊的傲人曲線在一件剪裁合度的藍色絲綢魔法袍下若隱若現,驕傲的下巴高高抬起,更有一種驕橫的美,手中拿著一柄短杖,短杖閃動著藍銀色的光芒,足下冰刀輕點冰面,倒有那麼幾分清塵脫俗的仙子的味道。只見美女用力向下一揮短杖,一聲嬌喝:「鏡面冰封!」

    一道濃重的水霧從法杖洩到地上,在水霧的周圍迅速變成鏡子一樣光滑,光可鑑人。這裡氣溫比較低,水元素活躍,所以鏡面擴散得非常快,轉眼已經將整個滑冰場重新鋪了一層光滑的冰面。引得周圍一陣讚歎:好美,好厲害的招術啊。

    (好聰明的女孩,知道我利用這裡已經不怎麼光滑的冰面保持平衡。把這裡弄得跟鏡子一樣光滑,就可以限制我不熟練的行動。)

    正當少女得意的完成魔法看著我,我不客氣的冷哼:「白費力氣。」

    少女一副:「說大話吧你」的模樣,短杖揮舞了幾下,口中唸唸有詞了一會,隨著她的詠唱,滑冰場中開始飄起了雪花,原本涼爽的滑冰場中溫度迅速開始降低,然後飄灑出無數的雪花,其中大部分逐漸捲向我周圍兩丈的範圍,「……冰雪漫天!……哼,這招怎麼樣!」

    「……」我兩手抱胸看著雪花將我包圍,冷冷的看著她。周圍的人和護衛都紛紛退得遠遠的,冰冷的空氣驅散了人們近處欣賞美女的心情。

    「怎麼樣!零下二十度的滋味如何!」

    沒等她得意,我伸手解開了上衣,露出胸膛,少女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在這開始轉冷的天氣裡,人們裡面都開始換薄棉衣了,我卻只穿了兩件很薄的衣服。

    「……看這招!水啊,是我的朋友,冰啊,是我的戰友,我們並肩作戰,毫不畏懼敵人,化為我手中的箭支吧——冰箭!」隨著她的呵斥,她的身邊浮起了幾十根冰椎,然後漸漸變成了箭支的樣子。

    (為什麼要做得這麼完美呢?做成冰椎就可以了,殺傷力也不比箭支的模樣小,還能省一大半的時間。魔法師的通病。)

    我不急不忙的脫下外衣,拿著領子的兩邊垂在地上。看得所有人莫名其妙:拿衣服做盾牌?

    隨著少女的短杖一揮,冰箭紛紛飛來,就在冰箭將及體時,我腳下一用力,冰刀踩進了冰面,手中衣服一陣急舞,密不透風的將自己保護起來,等冰箭射完,只剩下我拿著鼓鼓囔囔的外衣站在那,然後把衣服輕輕一抖,嘩啦啦,三十六支冰箭掉了出來。看得所有人差點把眼睛都瞪了出來。

    那個少女更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我手中的衣服,自己射出的冰箭威力自己最清楚,先不說它們附著有冰系的屬性,光光不遜於尋常短弓射出的威力就夠讓人吃不消的,一般人最多就是穿這盔甲拿著盾牌或者設立某種結界抵擋這樣的攻擊,那也要付出或多或少的代價,像我這樣把她的攻擊全部接下來的做法卻肯定沒有見過。

    我挑釁的衝著她揚了揚眉毛,少女生氣的抿起了小嘴,衝我怒目而視,左右掀開魔法袍的下襬,掏了一本魔法小抄出來(哇哦,這兩條大腿真是修長),小抄本自動漂浮並翻開,少女看著小抄,念起了長長的咒語,手中短杖又是一陣複雜的揮舞,還沒出招,我便已經知道她要放五級的單體攻擊魔法——「冰封球」了。小丫頭真的生氣了。

    「……」小丫頭是不是太信任我了,我腳下可是有三十六支冰箭可以做暗器用,這麼長的咒語,都夠我滑幾圈了。

    過了一會,一個看起來像翻騰的白霧凝結成的雪球在她的左手心逐漸成型,小美女看起來真的生氣了,直到雪球有自己的頭這麼大了,才恨恨的擲了過來。我以前把各系的魔法都看過了一便,什麼效果我是一清二楚,這個冰封球可是五級的單體攻擊魔法啊。能這麼快完成,看得出她在水系魔法方面非常有天分。

    就在冰封球將要打到我時,我瞥見了她緊張的神色。

    首次直接面對這麼強的魔法攻擊,我也不敢大意,手中衣服繞著冰球一陣揮舞,擾亂冰球周圍的氣流,冰球在我面前半米處驟然減速,直至我胸口前幾乎停頓,我的兩手繞著冰霧般的球體飛快的一陣虛抓,冰封球徹底停了下來,合掌一擊,將冰球換了個方向推了出去,去勢更猛,飛向一個正在遠遠欣賞我們較量的護衛。

    那個護衛反應雖快,但也只夠他下意識的伸出一隻手去阻擋那顆冰封球。冰封球一及體,立刻將他的手凍成了冰,瞬間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到全身,同時也封住了他剩下的半聲慘叫,伴隨著小美女一聲淒厲卻遲到的:「小心——!」,球上帶著的暗勁帶著他撞向身後的護欄,乒的一聲脆響。前一刻還好端端的一個人,下一刻連人帶皮甲變成一地紅色的冰渣。

    這回,所有人再一次被鎮住了,不僅僅因為這個護衛死得那麼淒慘,這個小美女用的招數熟悉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那顆冰封球,一碰到什麼物體,就像那個護衛的手一樣,就會爆開,大量釋放冷氣,冰封住和它聯繫在一起的物體,直到魔力耗盡,哪怕是打中你手中拿的一條細鐵鏈的另一端,也是毫無幸理的。而我剛才明明碰過了那個冰球,至少最後將球打飛出去的那一下是肯定有碰到的,冰封球卻毫無反應。

    小美女一臉恐懼的神色,渾身不住的顫抖著看著那一灘粉碎得看不出原來面貌的屍體。眼中淚光盈盈,不敢相信的摀住自己的嘴。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19
第一百零七章 遭遇流氓

    看起來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雖然她攻擊的是我,但這個護衛卻因為她的魔法而死。發出這麼大一個冰封球,她的臉上頓見疲色,加上第一次殺人,臉色異常的蒼白,短杖上的光芒也黯淡了不少,看起來這顆冰封球已經是她所能發出的最強招數了。

    我感慨的搖搖頭,拔出陷入冰面的鞋子,慢慢的向她滑去,幾個護衛趕緊衝上來阻攔,我懶得和他們耗力氣,左右開弓各推了幾下,偏偏看似軟綿綿的攻擊卻讓這些護衛紛紛倒飛了幾步出去,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由於大多數離得很遠,剩下的一大半護衛惟恐我不顧一切的傷害這個小美女,都不敢接近,就這樣看著我們越來越接近。

    小美女呆呆的看著我滑近,剛生出逃跑的念頭,被我用凌厲的眼神瞪了她一下,嚇得她站在原地不住的顫抖著,就像面對惡狼的小白兔一樣恐懼,直到我停在了她面前,連忙下意識的架起了一面冰盾,薄薄的冰盾豎立在我們之間,那情景就像小姑娘們遭遇某些人非禮時下意識又毫無用處的抗拒。

    我兩手交叉在胸前看著她的眼睛,她就這樣恐懼的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對視了好半晌,小美女依靠脆弱的冰盾架脆弱的心理防線漸漸有崩潰的跡象。

    「你叫什麼名字?」

    「……」小美女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完全說不出話來。

    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沒反應,只是眼中的恐懼和緊張更加厲害了。

    (唉,這丫頭心理承受能力真差,殺一個人都嚇得說不出話來。)我伸手摘下了別在她胸口的大藍色大水滴徽章:「這個我沒收了,如果你因為殺了一個人就放棄了抵抗,那就別學魔法了,去學學女紅,學學怎麼服侍男人,然後等著嫁人吧。」說完轉身招了招凱瑟琳就走。

    等我們基本都走出門,這個水系的美女還呆呆的站在原地。

    「啊——!」等我們差不多出了滑冰場,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震盪了全場,在空曠的滑冰場裡迴蕩。

    「……姐姐,沒受傷吧?……哎呀,別擰!好痛,好痛!別擰啦~~」

    「你們……都是飯桶!回去拿了你們的薪水,然後統統給我滾——!」小美女發飆了,聲音已帶著哭腔,「還有你!」

    「哎呀哎呀,先放開,哎~~姐姐……」

    「你剛才跑哪裡去了!就懂得惹事,然後躲在後面,叫別人給你擦屁股,父親真是白養你這個廢物!」

    ……

    阿娜捧著金色的披風被我披上,我的外衣在接冰封球的時候丟在了地上,我也懶得去揀了,現在身上只剩一件單衣,雖然我不怕冷,卻有點引人注目了。

    經過剛才的折騰,大家都沒有什麼興趣繼續玩了,算算時間該去吃飯了,於是百靈便抓著阿娜說著下午的比賽事宜,凱瑟琳則緊緊抱著我一隻手臂,興致勃勃的問我剛才的招式的原理。

    「哎!等一下。」一個小美女跑過來,後面跟了一大串美女和一群蒼蠅過來。

    走在前面保護百靈她們的那伊下意識的走快幾步,離開她遠遠的,躲閃著她的視線,不過這次小美女好像對那伊沒什麼興趣了,而是徑直到我的身邊,一把抱住我的另一條胳膊,走在我身旁的凱瑟琳不滿的看向別處。

    「有事嗎?」

    「我叫晴兒,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小姑娘膩死人的聲音讓人從心底發酥,加上她天生媚骨,妖媚的氣質一下將周圍的蒼蠅都迷住了。那些女護衛們忙遠遠的將他們與我們隔開,只剩下年紀最大的美麗的大姐跟在她身後幾步距離。看她的模樣,與其說是保護她,不如說是在——望風。至於望什麼風我就不知道了。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歉意的笑笑,並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林。」我不為所動,因為帝王神功的共同點就是對美女吸引的同時自己保持清醒,不然也不叫帝王神功了,就像練武功一樣,攻擊的同時要保護自己,否則不如不練。

    「嘻嘻,林哥哥,你好厲害哦。和我約會吧。」小姑娘語不驚人死不休。不但我吃了一驚(主要是沒有過被邀請的經歷),凱瑟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瞪著這個比她更大膽的小姑娘。她雖然熱情,卻也只是在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在外人面前,她還是很害羞的。

    後面一群人頓時炸開了鍋,誰也不肯相信這個漂亮嬌媚的小姑娘居然這麼大膽的當街告白,紛紛不滿的想衝上來和我決鬥,卻被女護衛們攔住了。這時只聽一聲熟悉的女聲呵斥:「你們想幹什麼!」

    (不會吧,這聲音好像是……)沒來由的心口重重一跳,我好像碰到某位不想見的熟人了。

    「哎呀,不好了,帕拉姐姐來了,快跑!」晴兒立刻證實了我的判斷,拉著我直接轉入一個小街口,連帶把凱瑟琳也來了進來,那表情就像調皮的孩子躲避母親的關心一樣。我本來也沒打算和帕拉見面,也就順其自然了。

    跑了幾步,我們便與一群地痞似的一小隊傭兵從我們身邊經過,晴兒的力氣很小,只拉著我們兩著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那位大姐模樣的護衛也跟了進來,好像是跟著小主人一起翹家的表情。

    (她們……哎呀!我怎麼忘了,這群女護衛身上穿的不就是帕拉的護衛的衣服嗎!那晴兒就是帕拉的侍女了。不過晴兒怎麼跟小孩子一樣躲著帕拉呢?不會是把她的化妝品還是什麼的弄壞了吧。)

    「哎。」一個弓箭手停了下來,轉過身看了我們這邊一眼,拉住了一個扛斧頭的大塊頭,「哎,老大,我剛才好像看見一個小美女耶。」

    「美女?」大塊頭來了興趣,一群傭兵一起轉過來看著我們。

    「對對對,就是抱著那個男人說話的那個丫頭。」弓箭手指著晴兒說道。

    「哎喲喲,還真是個小美女啊。」大塊頭帶著傭兵們走過來,晴兒趕緊躲到我身後,害怕的樣子讓一群人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們想做什麼!快滾!」大姐冷冷的把劍一攔,將劍抽出了一些。

    大塊頭上下打量了大姐,又看了看凱瑟琳,「喲,嘿,弟兄們,看看,看看,我們今天運氣不錯啊,三個美女啊。」

    「嘿嘿嘿嘿……」猥褻的笑聲。

    接下來就是「人員分配」的問題了,無視我們的感受,八個傭兵用一些讓三個美女面紅耳赤的話把她們的歸屬都分配好了,看他們地痞的模樣,誰也別想指望他們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晴兒被那個大塊頭老大包了,他承諾幹完後會分給大家「爽爽」的,而這個看起來「比較耐干」的大姐則是「誰先放倒她,就歸誰」,凱瑟琳則最不引人注目,就被老大分配給最先發現晴兒,「立下大功」的那個弓箭手。

    凱瑟琳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不要說沒人敢對她說侮辱的話,而自己成了三個美女中最不顯眼的一個,這讓凱瑟琳很生氣,雖然她明知道自己將容貌遮掩起來不引人注目很正常,她這麼做本身也是這個目的,但被這樣侮辱估計還是第一次。要不是看我沒反應,她早就用魔法轟死他們了。不過受罪的變成我的手罷了,我突然發現女孩子留指甲很美沒錯,不過掐人很疼的。

    那個被人稱為老大的人其實並不很高大,也只比他們高出半個頭而已,不過他是屬於那種橫向發展的人,渾身都是爆炸性的肌肉,扛著一把幾乎可以與安東尼的巨劍媲美的雙面斧,所以他的夥伴都保持離他的斧頭半米的距離。不過這群人的模樣還真是不佳,渾身髒兮兮的,十年沒洗澡了吧,一看就屬於那種隨時把腦袋做賭注的亡命之徒。

    「快滾!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大姐面色凝重的呵斥道,看他們的架勢是那種擅長近戰的傭兵,憑她一人是不可能解決得了的。尤其是那個扛著斧頭的老大,誰也不能指望被他正面劈中一下會有什麼後果。

    大姐的話顯然底氣不足,傭兵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小妞,別生氣嘛,氣壞了身子我們幹得就不爽了。」

    一陣狂笑。

    「就是就是,女人學什麼劍技,學學怎麼侍侯男人才是女人該做的。」

    一陣伴隨著贊同的笑聲。

    氣歸氣,不過形勢比人強,大姐的劍雖然離大塊頭很近,他骯髒的胸口都快碰到她的劍鞘了,她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晴兒就在她身後,自己一有什麼閃失,晴兒也就危險了。

    (這個傻女人,自己的姐妹就在幾十步遠的地方,叫一聲不就好了。)我覺得這個女人的舉動很無謂。

    晴兒死死的抓著我的披風,幾乎要將我的披風扯下來了。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小美女我也很無奈,感覺她就和百靈差不多,不過又好像有很大差別,不過究竟有什麼差別……一時間還真不好判斷,總之百靈那次一見我就撲上來的花痴模樣讓我很恐懼,不過這個小美女倒像……對了,她很理智,完全沒有那種盲目崇拜什麼就撲上去的感覺。

    至於她為什麼很理智——不知道,完全是一種感覺,雖然到現在為止我都沒見過她做出過什麼理智的事來。像她一聽說那伊的名字就死死抱住那伊的手,讓他尷尬得要死,還有大街上抱著我的手告白,一聽到帕拉的聲音就拉著我跑,還順帶把我和凱瑟琳也拉進來了,結果碰到這種事。

    秀才遇到兵,從來就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更不用說美女遇到一群亡命之徒了,尤其是幾被看起來很容易對付又沒有強者保護的美女,而我這個唯一的男人又習慣內力和氣勢內斂,看起來最多就是個普通劍士的人。

    大姐很快就明白和這種老油條講道理是不會有結果的,便搶先出手,希望能先放倒這個老大,就能鎮住他們了。不過偷襲的效果似乎很不好,幾乎就在她出手的同時,大塊頭握斧柄的手一緊,用包著厚厚鐵皮的斧柄一碰大姐砍來的劍,同時橫著一揮斧頭,寬闊的砍擊面逼得大姐不得不退了兩步。

    優劣立判。這還是大塊頭刻意放慢了速度的結果,不然一個「比較耐干」的美女就變成兩截了。

    (經驗豐富的傷痕,反應很快,這麼重的斧頭揮動得比劍更快,這麼有實力的傭兵……)我突然開始感興趣了。

    看著這個臉色凝重的大姐,我知道靠她是沒什麼希望了。

    「我來吧。」我向前邁了兩步,站到大姐前面。

    「你……小心,我的劍給你。」大姐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不用了,他其實很好對付的,你只是不肯動腦筋。」我無奈的說道。

    「哈哈哈哈哈。」傭兵們一陣狂笑。

    「動腦筋?小子,你想用自己的腦袋跟我的斧頭比硬度嗎?」大塊頭把斧頭扛到肩上,走到我面前,昂起小巴,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比較,他的體形似乎是我的兩倍吧。

    「……」我沒有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大家所謂的動腦筋就是……

    「呃……」大塊頭果然倒下了,連斧頭都拿不住掉在地上,痛苦的捂著下體,哀號不已。

    看到大塊頭痛不欲生的模樣,大家都驚呆了,傭兵們感同身受一般,臉色變得很難看。三女也沒想到我竟然會用這種招數,臉色古怪——這好像應該是女人防身用的吧。

    凱瑟琳的反應倒還好,我做什麼她一般都不會有意見,晴兒和這位大姐的表情就更精彩了,似笑非笑,想笑又死憋著,還帶有一些憐憫。

    「與比強的人打,要看清對方的弱點加以攻擊,再強的人,他的弱點也是很難變強的,尤其是他放鬆警惕的時候。」我不理會他們的反應,看到這位大姐也是位上乘的美女的份上,慢慢的為這位只懂得硬拚的大姐解說著。

    「老大!」

    「老大,你沒事吧。」

    「唬——給我殺了這小混蛋!」大塊頭氣急敗壞的命令道。

    傭兵們這下將自己的武器全部亮出來了,一個弓箭手,一個盜賊,四個戰士和一個等級很低的牧師,我一腳鉤起掉在地上的大板斧,單手拿在手中,將板斧的一面壓在大塊頭身上,鋒利的斧刃衝著大塊頭的脖子。這一下,所有人又不敢動了。誰也不敢保證大塊頭的脖子能硬到在他們救下他之前不被砍斷。

    「臭小子,又本事別用我們老大威脅我們,拿出實力比一場。」一個戰士怒道,其餘人喝罵著逼近了幾步。

    「一對七嗎?」我聳聳肩,冷冷道:「叫你們的弓箭手和盜賊把武器收起來,不然我馬上殺了他。」四個戰士生氣又一半是裝出來的,他們前跨的幾步恰好把弓箭手和盜賊的一般身體遮住了,不過想瞞過我的耳目可就難了。

    六個人馬上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那個牧師走出來唱白臉,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承諾只要放了他們老大就立刻走人。

    我也懶得和他們計較,飛起一腳將大塊頭笨重的身軀踢飛了起來,壓翻了包括牧師在內的三個人,將斧頭一丟,「滾吧。」說完轉身就走。

    幾個傭兵也不敢再動手,我們順利的脫了身。

    「哇,林,你好厲害哦,把他們嚇得一動都不敢動。」晴兒更加膩人了,笑顏如花般綻放,小孩子,尤其是小女孩才不會在意什麼道德啊,禮儀什麼的,對他們來說,只要喜歡的人,即使他們殺人放火都是很有實力和魅力的體現——不過我總感覺好像有那麼一絲不對,又好像沒有。

    想比較晴兒的幼小而言,凱瑟琳完全是愛我,同時和晴兒這個莫名其妙插進來的女孩較勁一般,也死死抱著我的一條胳膊,兩個女孩輪流說著讚美之辭,讓我大有「享盡齊人之福」的感覺。

    相對這兩個「小女孩」而言,那位大姐的表現就煞風景了,臉色難看不說,還質問我:「為什麼要用那種卑鄙的手段,身為貴族,應該用光明正大的武技將敵人打敗。」還拉著晴兒要走,結果晴兒死活不肯,誰知道這個小女孩第一次見面怎麼會有這種反應。

    我無奈的辯解:「我說這位姐姐,你難道覺得貴族就是些喜歡用自己實力挑戰對手的好人嗎?你不看看街上拿個貴族欺負平民時不是命令一大幫手下仗勢欺人,以多欺少,他們一個個細皮嫩肉的,打人一拳都嫌手疼,別拿我和貴族相提並論。還有,要不是我用卑鄙手段,你和晴兒會有什麼結果?如果你不讚同我的做法,你可以現在就回去挑戰他們去。相信他們會很歡迎你的挑戰的。」

    對於我的話,三票對一票,大姐氣哼哼的扭頭不看我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0
第一百零八章 兩敗俱傷

    吃飯時晴兒這個翹主人的丫頭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居然不知不覺間和凱瑟琳姐妹相稱起來,還很大方的做了妹妹,讓凱瑟琳大大的滿足了一把。兩姐妹便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大哥哥……」叫我「哥哥」,晴兒也就很自然的把「林哥哥」改成「大哥哥」了,使勁向凱瑟琳詢問我的事情,結果凱瑟琳也沒知道多少。

    「什麼事?」

    「大哥哥,下午還有比賽嗎?」

    「有。」

    「大哥哥你會上場嗎?」下午就剩四場團隊賽了。

    「應該不會。」我對幾個女孩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

    「為什麼?」晴兒嘟著小嘴,好像巴不得看我和別人打架似的。

    「因為我對自己的隊員有信心。我只負責墊底。」

    「幹嗎那麼麻煩,大哥哥一個人就能將他們全部打敗了。」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天生會拍馬屁的,說得這麼肯定。

    「……哥哥押了很多錢在自己這邊,要是實力差距太大,比率就很小了。」

    「押錢?是做什麼用的啊?凱瑟琳姐姐。」晴兒好奇的問凱瑟琳。

    「哦,其實就是賭博,賭場開出盤點,然後大家按照自己認為哪邊會贏,就押哪邊,賭對了就能照盤點的倍數拿錢,錯了就拿不到錢了。」

    「噢……不過帕拉姐姐說賭博不好,大哥哥,你不要去賭博好不好。」晴兒很不高興我去賭博。

    「……」呃……怎麼有種教壞小孩子的感覺。

    凱瑟琳:「只要哥哥喜歡,他幹什麼都可以。」

    晴兒偏頭想了一會,「呃……好像也對哦。凱瑟琳姐姐,那我們也去賭博好不好?我有好多錢呢,帕拉姐姐說她的錢就是我的錢,我想幹什麼都可以給我用的。」

    「……」這個問題嘛——還真不好回答,好像怎麼回答都不合適。

    「晴兒。」大姐偷偷的拽晴兒的衣服,使勁給她打眼色。「啊,呵呵,你們不要介意,晴兒她不懂事。」

    我們連忙點頭,只能接受她的說法。

    晴兒不高興的嘟著小嘴,喃喃道:「又說我不懂事。討厭。」

    我們都裝做沒聽見……

    ********

    比賽的場面比我們想像的要激烈不少,這次的對手顯然更強了不少,或者說鬥志更強了不少,對手有三個實力超強的女魔法師,以及一個某個古老家族的騎士,穿著很著名的鎧甲出來,還有一個身手靈活的盜賊。

    不過這個盜賊的運氣不佳,第一場便遇到了瑪琳,被瑪琳的劍尖指著鼻子繞擂台追了十幾圈,直到耗光了匕首才險險在瑪琳的劍下逃出生天,瑪琳那迷亂的劍光讓他的速度和應變能力毫無用處,幾次想近身都因為可能付出的代價而放棄,最後被逼到角落裡氣喘吁吁的投降了。

    第二個出來的是一個火魔法師,她一上台便拼著強大的精神力和寶石能量的消耗,用「火牆術」在擂台形成一大片燃燒的區域,火焰覆蓋了中間半個擂台,將瑪琳遠遠的逼在擂台的另一邊,自己也累得不停喘氣,畢竟想瞬間釋放魔法需要消耗三倍的魔力,而且效果也不如老老實實聚集的魔法威力大。

    這是我最近在一本叫《超魔技巧與認知》的書上看到的,它上面說明了瞬間釋放魔法的方面:可以不用冥想,不用吟唱咒語,用三倍的精神力和較弱的威力來換取時間。這就是那些上位魔法師和魔導師們不用吟唱咒文就能釋放魔法的原因,他們不在乎低級魔法的那麼一點魔力消耗,就像財大氣粗的富翁一樣。不過越高級的魔法就越難這樣使用,例如末日審判啊什麼的,他們要釋放這種魔法本身的精神力都不夠用,更別談什麼三倍魔力消耗了,直接自殺更快。

    接下來的情況就很明確了,不能夠近身的瑪琳被她控制著火焰逼得步步後退,最後被迫認輸。

    「唉,忘記教她輕功了,這麼短的距離連一步都不用啊。」我嘆了口氣。

    「咦?」晴兒好奇的問道:「大哥哥,你剛才說什麼?」

    「哦,我是說她要是敢拚一下的話說不定會有勝算,就這樣認輸了可惜。」

    晴兒一聽,不滿的嘟起小嘴:「大哥哥怎麼可以這樣!人家是女孩子,你怎麼可以讓人家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啊,哈哈,對不起啊,當我沒說。」唉,小孩子真麻煩,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要是我也逃避危險,那麼……我就不是我了吧。

    雖然勝了瑪琳,不過那個魔法師的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看她一臉疲憊的樣子,就可以想見她該好好休息了。但她沒有下擂台。

    第二個上場的是瑪麗,她一上場我便皺起了眉頭,只見她一臉的的傲慢和氣憤,等裁判喊開始後還說了幾句為姐姐報仇之類的話。我本想提醒她一下的,不過立刻放棄了這個想法。靜靜的看著那個魔法師嘴角微微顫動著。

    也許只有等到教訓,才知道輕敵是多麼嚴重的錯誤。沒有親身體驗過教訓,是不會知道隨時保持警惕的重要。

    果然,魔法師突然掏出一份灰黃色的羊皮紙,猛的按在地上,紙上密密麻麻的字突然迸發出火紅的光芒:「烈炎爆破術!」

    然後擂台上化成了一片地獄的景象,整個擂台像是被埋了百斤炸藥似的炸燬了,瑪麗見機得早,轉身跳下了擂台,依靠結界躲過一劫,而那個魔法師就沒那麼幸運了,渾身是血,不過都是皮肉傷,然後精神力透支昏了過去,被同伴扶下了不成樣子的擂台。

    然後比賽暫停,因為擂台被炸得四分五裂,無法再繼續比賽了。

    「哇,好厲害哦,這是什麼魔法啊。」晴兒一點也沒有在意場中的地獄景象,很羨慕的看著被炸傷的女魔法師。

    凱瑟琳:「這是六級魔法:『烈炎爆破術』,可以炸燬堅硬的大塊岩石或者房屋,一般都是作為陷阱魔法使用的,在敵人必經之地或者掩護部隊後退時設下,來阻止敵人追擊用的。當然,也可以用來開山修路用,如果修路的人錢多得沒處扔的話。」

    晴兒眼中出現了好多星星:「哇,好好玩哦!多少錢一張?」

    「呃……」凱瑟琳愣了一下,「六級魔法大約要六百到一千金幣一張。」

    「……」晴兒沮喪道:「好貴。」

    凱瑟琳:「是啊,當魔法師很賺錢的。」

    「那我也要當魔法師。這樣賺了錢就可以買了。」

    眾人:「……」

    修理擂台時,我們都進了休息室,我狠狠的教訓了瑪麗一頓,她低著頭,眼淚汪汪的不敢吭聲。凱瑟琳、阿娜和瑪琳都不敢來勸,晴兒和百靈想對我撒嬌,結果被阿娜和瑪琳遠遠的拉開了。最後我讓瑪麗每天多練劍六個魔法時,沒練完不准吃飯作為懲罰,持續一個月,她很高興的接受了……

    「阿娜。」

    「哥哥?」

    「你說,第一二名的獎品值多少錢?」

    「幾萬金幣吧。」

    「那一場戰鬥投入幾千金幣作為消耗,還把自己炸傷了,值得嗎?」

    「呃……也許值得吧,如果能為自己的國家爭光的話。」

    「即使不是憑自己的實力?」

    「……」阿娜考慮了好久,「我也不知道,不過人們一般都注重結果,不在乎過程,畢竟軍隊是由平民組成的,不是貴族。」

    我點點頭,明白了阿娜的意思:魔法師不同於戰士,他們是面向大範圍攻擊目標的特殊戰士,他們稀有而獨特,為大多數人所未知,所以魔法師能造成的破壞和傷害往往比他們的實力要可怕得多,就算實力不符合他的等級,但人們總是看他們最輝煌的那一點。

    人們懼怕魔法師的頭銜和等級往往超過他們的實力。所以哪怕高層明白某些魔法師的缺陷,平民卻不可能知道一樣。而軍隊主體是平民,敵我雙方的魔法師的頭銜和最高實力是左右平民軍人士氣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即使大多數級別很高的魔法師不出現在戰爭中,他們的威懾力卻比一個大隊的魔法師更大。

    擂台很快就有了,因為有一處已經比完了,勝利的那一隊實力遠遠高於他們的對手,於是空出的擂台就給我們繼續比賽了。

    我們的名額只剩兩個了,而對方還有三個——原本我們也沒指望他們會好心讓我們滿額出賽。

    不過這次我們的運氣好像用完了,因為排在我前面的是百靈,阿娜和小蝙蝠不幸抽中白簽。

    「耶!衝啊!」百靈興沖沖的沖上台。

    對方商量了一下,也派了個少年魔法師上來,是個土系的魔法師,裸露在外的身體可以看見緊繃的肌肉,拿著一把土黃色的短劍,看起來像兼職劍士,穿的土黃色的魔法袍,佩帶著綠色的土徽章。

    土法師一手抱著胸口,一手做了播種的動作,用是的標準的大地之神的禮儀,百靈也拿起法杖靈巧的旋轉了幾圈,兩手撫胸,鞠了一躬,用的是風之女神禮儀。因為土系是防禦最強的魔法,土系魔法師通常都先防禦,所以不會發生搶攻的事,算是最好說話的一類人。

    想像上次那樣奇襲是不可能的了,冰罩容易打破,土牆卻沒那麼容易,於是就規規矩矩的打。

    比賽進行得很不順利,一開始,戰鬥就呈膠著狀態,土系魔法本身就和風系是死對頭,百靈的風刀風刃砍不碎土牆,地刺,小隕石也丟不進狂風保護的範圍,兩人使用的魔法也逐步升級,越來越大的風刃擊碎粗大的土刺,所剩無幾的威力打在土牆上,土粉飛濺。

    土法師一步步的構築著一道道的土牆向前推進,他不能暴露於狂風的攻擊範圍,而百靈也不能讓他接近,畢竟他兼職劍士,一旦近身,結果可想而知。一直打了半個魔法時,土牆已經擺滿了半個擂台,他身後的擂台由於土石被魔力調走,再給迴旋的風絞得不成形,所以又壞了一半,也就是說,百靈只剩下半個擂台的活動空間了。

    台下的喝彩聲不斷,不過形勢似乎更偏向於百靈,她畢竟有大量的綠寶石支撐,而土法師已經大汗淋漓了,可以看見他推進的速度越來越慢,已經是在死守身前的土牆了,甚至拿出了一支筆開始在土牆背後寫咒文,借助魔法陣的力量來穩固土牆了。

    「唉,兩敗俱傷。」我搖搖頭。

    「嗯。」凱瑟琳同意。

    「為什麼?」阿娜和晴兒好奇的問道。

    凱瑟琳:「對方一開始就沒有想勝利,他不斷推進土牆只是為了讓百靈公主不停的消耗魔力攻擊他,否則他早就可以做出幾個土魔人來接近百靈公主,而不是死耗魔力。」

    「可是做土魔人很耗時間的,而且也未必能頂得住這麼強的風刃切割啊。」

    「所以我說他根本沒打算勝利啊。否則怎麼會用地刺這種威力小,又容易破壞的攻擊魔法呢。」

    晴兒好像還是沒聽懂,哦了一聲就繼續看比賽了。

    又堅持了一刻鐘,百靈的攻勢終於緩了下來,以有限的魔力攻擊有穩固魔法陣的土系防禦魔法簡直是白費力氣。

    「啊!」土牆突然分開,土法師的短劍直指百靈,飛快的衝了上來,身上穿了一件由土做成的盔甲,護住了大部分的身體。剛衝出兩步,卻驚鄂的瞪大眼睛,原來百靈的合十的雙手返著綠光,顯然是積蓄已久的魔法。

    短短的四步不到的距離是無法做出改變的,於是兩人最後的對決無可避免的發生了——百靈重重的將雙手加法杖拍在了地上。

    轟——!

    一道巨大的風柱衝天而起,伴隨著兩人的慘叫聲,一齊被巨大的風力掀飛了出去。

    土法師雖然有土製的鎧甲保護,但是風柱是在他身下暴發的,所以直直的被拋上了結界的頂端,頂在了結界上慘叫不已,就像是被倒掛的瀑布衝擊一般。

    而百靈——她的情況就好多了,雖然也被風掀飛了出去,不過受到的威力不足土法師受到的十份之一,在她撞到身後的結界之前,我飛身而起,後發先至的在結界外面重擊一拳,百靈便毫無阻礙的撞碎了脆弱的結界被我一把抱進懷裡,落在了人群中,卸掉了衝力——幾個倒霉蛋沒反應過來便成了肉墊——不能怪我哦,那時候那麼緊張,誰會去看有沒有人在我後面啊,對吧。

    「沒受傷吧。」我把百靈扶起來。

    百靈搖了搖頭,發現自己站在了擂台下,剛才還堅毅的臉立刻垮了下來,「哎呀,我輸了。」

    撲通。

    土法師掉了下來,渾身的土甲成了沙子散落在四周,全身是土,魔法袍還有被蹂躪過的痕跡。一條一條的,活像個被人痛打了一頓的乞丐,他已經爬不起來了。

    「呵呵,平局。」我笑道。

    「嘿嘿。」百靈得意洋洋的搓了搓可愛的鼻子。

    「走吧。」

    「嗯!」

    我把肉墊們扶了起來,然後將周圍的人遠遠的推開,做出保護百靈的姿態,那伊也帶了幾個士兵過來將百靈接回去。

    這次擂台雖然有些損壞,不過不像上次那樣四分五裂,兩個土系的老師一上台,很快就修好了。

    於是擂台下的一起高呼:「劍聖!法師!劍聖!法師!」

    「阿娜,你現在出名了。」我取笑阿娜。

    「噢——原來阿娜姐姐就是前天那個有劍聖實力的魔法師啊。好厲害哦。姐姐,你是怎麼練的啊,帕拉姐姐說我不適合練武技。不肯我學她的劍技。」

    「哎,這個……」

    「我也要學,我也要學!」百靈也跑過來湊熱鬧。

    「我,我……」

    「你們慢慢聊,我先上去了。」說完丟下阿娜在百靈和晴兒中間左右為難。

    百靈:「大哥哥加油哦。」

    晴兒:「大哥哥加油!」也不纏著阿娜了,一起跑到看台上。

    我的對手是個有些年頭的騎士,穿著半身鎧,滿臉的凝重鬍子,像是……視死如歸般的決然,戴著一對火紅的手套,握著低垂的雙手長劍,左手末端扣著一把紅色的匕首——跟手套的顏色一樣。

    (這是什麼造型啊。拿一把匕首是為了防止我接近嗎?真是天真得可愛啊。)我拔出了劍,馬馬乎乎的做了個決鬥的動作。他也警惕的還了一禮,舉劍時左手卻不肯鬆開,顯得有些怪異。

    「開始!」

    「啊!」騎士大喊著衝了過來,舉劍就劈,我也衝了上去,兩把劍猛的交擊,我一側身準備將他撞出去,他立刻放開左手,匕首隻取我的臉,被我一把扣住了手腕,將匕首卸了下來。

    將劍猛的一圈,騎士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立刻從懷裡又掏了一把同樣的匕首出來,臉色異常凝重,死死的瞪著我的手,生怕錯過我的一個小動作。

    「……」我掂了掂手中的匕首,苦笑著丟在我前面的地上。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1
第一百零九章 領域

    「暗殺劍技——魔蛇之嗜,好!」台下一聲大喝。周圍的人也紛紛喝彩。

    「……」不就是一式取巧的偷襲技巧嘛,還起個這樣的名字。

    兩人又一次衝了上來,不過這次完全是一邊倒,僅僅一個照面,騎士渾身一頓,便被我踢飛了出去,痛苦的倒在地上,左大腿上插著那把丟在地上的匕首。

    「你怎麼樣。」我把劍收了起來,走到他面前將他拉了起來。

    「還好,你剛才……」他一臉不甘的模樣。

    「你為了跟得上我的速度,把下身的盔甲卸掉了,死死盯著我的手,卻忽略了我的腳。」

    「剛才這匕首,你是用腳踢起來的?」騎士驚訝的看著我。

    「是啊,我故意把它丟在地上,第三步剛好能踢到。」

    騎士愣了好一會,也許是想不到我會這樣利用這把匕首,「唉,想不到我這麼小心,卻還是輸了。」轉身把胳膊架在隊友的肩上。

    「和別人交手時不能看他的手。」

    騎士呆了一下。

    「任何動作都可能是假的,眼睛卻是騙不了人的。試著通過對方的眼睛覺察他的意圖。」

    騎士呆了好一會,轉過身來:「謝謝,我叫奇納,奇納。艾爾。上位騎士。」

    「林。」

    「我會再找你的。」

    「好的。」就你那水平,還是別找我了。

    雖然步步緊逼,精打細算之下,硬是將我們逼成了一比二的局面,但奇納的輕易落敗令形勢急轉直下,尤其是我這個保底的人明顯不是好對付的,他們一個個臉色都很不好。商量了好一會都沒見人上來。

    一個坐在角落裡,穿著灰色的斗篷的人走到商量的人群中,好像要上場的樣子,臉色陰沉,所有人愣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那個人脫掉了斗篷,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身上只穿了很薄的一件背心,被肌肉撐得緊繃繃的,除了臉外,其餘露出的地方佈滿了傷痕,雖然都有些年頭了,他的傷痕可以算得上五花八門,從野獸的抓傷、蛇蟲的蟄傷到刀劍的砍傷,箭支的蛇傷,很多地方的傷痕都是能致命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在意的,真正讓我吃驚的是他的紋身,那些紋身覆蓋在他的身上,很明顯是某個魔法陣。

    我記得某本書上有記載,有些人天生身上有紋身,那些紋身能夠讓他很某些元素特別的有親和力,包括未知的元素,還有一些人能夠製造「領域」。這種「領域」是與生俱來的,某些時候會覺醒,在他們獨特的「領域」裡,一切都將按照「規則」來進行。不過「規則」的制定也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他們只能付出精神力、體力和一些未知的代價,例如壽命、身上某些器官的功能來發動「領域」。

    正是由於這些魔法陣的特殊力量和巨大代價,往往令這一類人被人視為被神詛咒或被神祝福的人,同時也是特殊職業如特種殺手、神的代言人這類需要特殊力量的工作青睞對象。

    「你的紋身。」

    「領域。」對方直截了當,不肯多開口,活像個人型的冰塊。但是他的眼中有著異樣的神采,令我捉摸不透,那是一種狂熱的神采,猶如冰雪覆蓋的不屈的火焰。

    (這就是鬥志嗎?那熊熊燃燒的鬥志,簡直要感染到我身上,這是什麼感覺?難道這就是師傅所說的鬥志嗎?我缺少的東西。)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請多指教。」我猛的睜開眼睛,放出了冰冷的氣勢。

    「打敗我,不然,死!」冰塊一咬牙,雙拳猛地一交擊,狠狠的重擊在地上,一片淺灰色光瞬間將結界填滿。站起身,我發現他的背心越來越緊,不,是他的肌肉在膨脹,膚色似乎變黑了一點,一些細密的毛髮鑽出了他的身體,而他自己則像忍著極度的痛苦一般。

    「看,是傳說中的藍鬥氣!」

    「哇,真的!好厲害。」

    「這下那個人要倒霉了。藍鬥氣可是傳說中才有的力量。」看見傳說中的藍色鬥氣,台下的人都無法掩飾語氣中的激動。

    眾人回應:「是啊,是啊,他死定了。」

    (這又是何苦呢。)

    「領域。狂暴!三十倍力量!」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惡吼著飛速衝過來,右拳彷彿一個帶著巨大的拳影,拖著長長的藍光轟來。

    (好猛的拳力!)我猛的將內力提起四成,而五成是我控制不外洩的極限。

    不知是哪些契機的影響,我決定不閃不避,硬撼他的拳頭。也許是那一拳的強大讓我不願錯過,也許是面對那窒息的感覺熱血沸騰,總之,我們的第一拳硬碰在了一起。

    兩拳相碰,巨力將我們各自推出了數步,我幾個沾地後翻,將巨力卸開,到了五步開外才半蹲在地,將餘力卸盡。而他也退了十幾步,撞到了結界才停了下來。

    「領域,五十倍力量!啊——!」吼叫著又沖了上來,速度比剛才更快,兩眼變得血紅,而身上的鬥氣變成了靛色,幾近紫色。

    五成內力,蝕骨手!

    我的拳頭立刻變得一片慘白,一掌迎上。

    「波」的一聲,一掌一拳交擊在一起。四周突然變得非常安靜。

    我頓覺得一股大力直向我湧來,他那一拳竟將我的內力反彈了一半回來,急運勁化解,但電光火石間,還是震傷了內腑,我急忙將淤血逼了出來。

    「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我又咳了下,將剩下的血吐乾淨。

    「哥哥!」

    「老師!」

    「大哥哥!」遠處傳來眾女的驚叫聲。

    我轉身向她們笑了笑,從容的鬆開右掌。他也目光呆滯的晃了晃,領域空間猛了收縮回他的身體,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他的身體晃得越加厲害。

    我突然一拳狠狠的捶在對手的胸口上,將他的身軀劃了條優美的弧線,在空中灑下一片血雨,倒在了擂台的邊緣。

    這一下重擊,是幫他療傷的,蝕骨手一旦入體,只有我,或者內力強我兩倍以上的人方能驅除。否則將在無盡的痛苦中被折磨至死。雖然會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過為了不讓博尼的事和我的歹毒內功聯繫在一起,我還是多事一點。

    或者還有不忍心他死吧。

    我會不忍心嗎?對一個與我無關的人?

    還是我不願讓我的女人認為我是個冷血殺手,我們都不願面對我殺人時的樣子出現在她們面前。給她們一個「我是個不忍心殺生的好人」這樣欺騙雙方的印象呢。哪怕我們都知道事實,但就像躲在窩裡就覺得安全的蝸牛一樣,寧願欺騙自己。

    在這個以騎士們「用敵人的鮮血鑄就自己輝煌」為主導的世界,我的思想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啊。

    「太卑鄙了!」台下嚷嚷起來。

    「就是!他已經沒有反抗力了,居然還這樣。」

    「反擊啊!打倒他!」

    「這個笨蛋,快反擊!」

    ……

    我向倒地的他走去,裁判立刻走了過來,稍稍阻攔了一下,這時,他卻爬了起來,裁判才讓開了。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手,然後是紋身,四處摸著身體各處,彷彿在確認自己有沒有缺什麼零件似的。

    「反噬,反噬呢?怎麼……」他抬起臉,不知是哭是笑,或者兩者都有,但看著我的神情卻更加複雜。

    「還要打嗎?」

    「不打了,我輸了。」

    「因為你的規則嗎?」

    「我……」他似乎不擅長表達,說了一個字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你太依賴『領域』的力量了。在領域裡,你和對手都會提升攻擊力,如果對手的實力比你高,那就沒有意義了。」

    「可是我比你多提升了五倍。世界上有多少人能超過我的五倍呢?」

    「……」多五倍!難怪我會接得那麼吃力,要是再多兩倍,恐怕我不是要受傷就是無法繼續內捻了,「你想清楚了,你是你們隊裡最後一個,認輸就沒有機會了。」

    「我……可是領域的力量都。」

    「喪失鬥志了?你身上這麼多的傷是哪來的,靠別人的憐憫嗎!靠野獸們的同情心嗎!那就回家種地去吧,別再出來丟人了。」我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等,等一下。」他立刻跳了起來,臉上沮喪的表情一掃而空,「再來!」語氣透著決然。

    毫無徵兆的,我一腳踹到他的小腹上,他痛哼一聲,坐倒在地。不過立即又站了起來。

    「還要來嗎?」

    「再來!」他倔強的再次站起來。

    又一擊重拳在他的臉上印下了深深的拳印,將他打趴在地。

    「啊……好快。這麼快的拳,第一次見到。」血,覆蓋了他嘴角未乾的血痕,他又爬了起來,「再來!」

    我又給了他下巴重重一拳,他空轉了半圈才趴到了地上,血絲從他的嘴角流出。

    「怎麼樣,差距這麼大,還要繼續嗎?」

    觀眾:「站起來,站起來!」

    「再來啊!」他怒喝一聲,猛的站起身,我的拳頭立刻打在他的肩井穴上,他頓時身體一麻。

    (好漢子。送你一份禮物,就看你能不能收下了。)我心裡稱讚一句,不過我的拳頭卻沒有可憐他,一記又一記的重拳轟擊在他身上各處穴位上,他數次鼓起力氣都被我打散了,只能硬挨,腳步雖然踉蹌,卻一直沒有倒下。

    「不要,別打了。我們認輸。」一個嬌脆的女聲響起了逆流的呼聲。我卻沒有理會。

    血,觸目驚心的不斷從他嘴角流下,他只能背靠結界,承受著開拓穴道的極度痛苦。

    「住手!住手啊!」一個淒厲的女聲在擂台下,伴隨著急促的拍打結界聲。

    漸漸的,他的目光再次呆滯起來,翻滾的血沫染紅了半件背心,連褲子都染紅了許多。他渾身不住震顫,卻做不出任何反擊。

    觀眾們都不忍心的看著我類似鞭屍的舉動,連裁判都於心不忍的皺起眉頭。

    (好了,最後一下。)

    我一掌印在他的檀中穴上,他終於忍不住慘叫起來。

    「住手!住手啊,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那聲音已經帶上了濃重的哭音。

    「住手!別打了。他們認輸了。」就在裁判走上來阻止我的時候,我也鬆開了手掌,他已經失去了知覺,被我一把抱住。

    「我知道。」我笑著回應道,將他架著下了擂台。

    那個女孩衝了上來,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我要殺了你!」

    我隨手將她的匕首拿了過來,將他交給她,她連忙手忙腳亂的抱住他。

    和聲悅氣道:「讓他好好躺三天,儘量不要動,到時候再來找我報仇吧。」順手將匕首別到他的腰上。

    女孩呆住了,沒有想到我的反應竟是這樣的。

    (一個痴情女子,也難為她是個上乘美女,哭成這樣。)我笑了笑,轉身迎上來看我的眾女。

    「哥哥,你沒事吧。」阿娜心疼的擦著我嘴角的血跡,凱瑟琳則立刻放了一個水系的治療魔法在我身上,我收回內力,讓魔法的能力能夠進入體內。

    「一點小傷。已經沒事了。」

    「大哥哥,你怎麼吐血了?」晴兒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他的那一拳威力太大,所以吐口血緩解內傷。」

    晴兒一臉的問號,也沒有再問,也許是奇怪吐血怎麼緩解傷勢吧。

    凱瑟琳:「哥哥,剛才領域裡發生了什麼事?」

    「噢,那是『攻擊力擴張領域』,所有人都擴大幾倍攻擊力,不過他要比別人多增加五倍。所以那時候他會有那麼強的鬥氣。」

    「咦!哥哥好像沒有鬥氣吧,為什麼可以打敗那麼強的鬥氣呢。我記得那是靛色的鬥氣啊。」

    百靈:「大哥哥好厲害哦,沒有鬥氣都這麼厲害。」

    「哈哈哈,不過是一些技巧罷了。」我哈哈的含混過去。

    「噢——」

    雖然有些驚險,不過總算是贏了。不知我底細的人都是這麼想的吧。

    在瑪麗完全可以避免的失敗出現時,相信將錢下在我們兩隊身上的人都有自己的結論了吧。尤其是在那個人的「領域」出現時。恐怕所有人都認為勝負已分了吧。人們總是過於相信兵種相刻,相信前人得出的種種結論,卻忽視了個人實力是決定因素。就像他們相信自己的手一樣相信能製造「領域」的人是無敵的吧。

    ********

    「晴兒,寫什麼呢?今天的收穫怎麼樣?」帕拉看見晴兒拿著一支筆,坐在桌前苦思,那真是很少有的情況啊。

    「很糟。」

    「呵呵,我就說嘛,那傢伙根本就沒什麼實力,前面不過是他的運氣好罷了。」帕拉還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伸手拿過晴兒面前的紙,「我看看他的實力。」

    一陣沉默。

    「這是……晴兒,你弄錯了吧。這怎麼可能呢?」帕拉拉開桌子下邊的一個抽屜,拿出一疊同樣的紙張,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填好的表格。

    這時大姐走了進來,「晴兒,帕拉,該吃飯了,咦,那個人的表格填好了嗎,我看看……這,會不會弄錯了?」

    「不會,那些只是我的保守估計。」

    「應變三百多,你最高分不才定在一百嗎?帕拉也才九十四呢。」

    「就是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高的應變速度,那不是什麼攻擊都打不到他了?」

    「那是我的一個標準,對姐姐們的一個極限的標準,可是那個『林』已經遠遠超過我的標準了。今天那個冰系的魔法師的三十六支冰箭就被他用一件衣服全部接下就可以證明這一點。」

    「還有這個力量,大於四百斤。據我所知,大陸上能維持四百斤的力量的人幾乎沒有,除了某個『獵人』傭兵團裡號稱『移動鋼鐵』的重劍士。他有『移動鋼鐵』力量大嗎?」

    「有的,記得他用腳輕鬆勾起葛雷克的四十斤重的斧頭時表現出來的,還有他拿著那把斧頭時手臂張開了十五度,沒有絲毫搖晃,根據人體力學原理的推算,用四十乘以這個,再乘以這個,然後按照力學教授托夫。但。馬斯卡理論,乘以完全力學比率,再減去最小倍數,得出的結論:拿著那麼重的斧頭沒有絲毫晃動,他的臂力可以維持大於四百斤的狀態。」

    「葛雷克的報告怎麼說?」

    「他的報告上有很奇怪的一點,說他除了下檔被頂了一下,痛了一段時間外,沒有任何的受傷,無須治療就好了。」

    大姐奇怪:「哦,很正常啊,他那麼強壯,恢復力驚人啊。」

    「不是的,他說『毫無受傷』,記得林最後將他身體踢飛的那一腳嗎?葛雷克的體重兩百三十斤,要將他踢飛,保守估計要兩百五十斤力,而且是踢在腰側——這個很容易傷害到內臟的部位,姐姐你也看到了,葛雷克被踢飛起來後將後面三個人都撞倒了。怎麼可能沒受傷呢?」晴兒詳細的解釋。

    帕拉腦袋一陣發暈:「爆發力呢,大於一千斤。好像沒有表現出來啊。」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2
第一百一十章 被你們打敗了

    「我記得林跟我說過,在那個人的『領域』裡,他的力量比別人多五倍,而他先是三十倍,就是林的爆發力乘以六減去他的爆發力乘以三十,他們不分勝負。第二次是五十倍,等於林的爆發力乘以十減去他乘以五十,倍數擴大的結果就是:林吐了口血後馬上就沒事了,而那個人卻內傷過重,導致全身機能暫時性停頓。」

    「噢。」兩個姐姐點頭,她們明白,人一旦被強烈的打擊要害,或者頭部受重擊,就會出現這種情況,這種情況頻繁出現在跟力量型對手碰撞中出現,是戰鬥中最嚴重的忌諱。這也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強壯的戰士受重視的原因。

    「以那人的強壯,二百斤的爆發力是毫無問題的,要比他高出五倍,那就是超過一千斤……你們也看到了,他的鬥氣瞬間達到了靛色,短時間內超過了大陸上鬥氣最強的戰士……可是林身上卻沒有任何鬥氣的跡象……」晴兒用指尖刮著可愛的鼻子陷入沉思中。

    大姐詫異:「怎麼可能呢?你不是說爆發力在超過標準的一百二十就會產生最微弱的鬥氣嗎?」

    「是啊,而且一千斤,怎麼也該是藍鬥氣的標準啊。」帕拉也提出了疑問。

    晴兒苦惱的揪著頭髮,「是啊。我研究了這麼久得出的結論,在他身上幾乎都被推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魔法的原因?」大姐看晴兒苦惱的樣子一陣心疼,連忙幫她找原因。

    「不會的。他的精神力比一般人強,這是毫無疑問的,但魔力波動非常弱,我想他根本沒有用魔法戰鬥過。今天緊緊抱住他的手時我就探測過了,我的戒指顯示他微弱的吸收著魔法元素,但似乎都消失了。他右手中指上那顆戒指也沒有絲毫的魔力,是一種玉石製成的。」

    「或者是別的原因呢,像獸人、精靈、天使或者惡魔就和人類體質不一樣。」帕拉開始胡亂猜測。

    「不會的,我以前跟你們說過,戰鬥型的天使和惡魔,我做的這張表格對他們同樣適用,只是平均數值會比人類高一些。而且斗氣和人類的一樣,只是他們更加強壯罷了。至於精靈就可以直接排除了,精靈天生體弱,再怎麼變異,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那一定是獸人了!」帕拉似乎很高興得出這種結論。

    晴兒古怪的看了帕拉一眼,暗嘆了一口氣:「應該也不是獸人,比起人類來,獸人更崇尚力量,像這種技巧型的戰士是很不受歡迎的。」

    「對啊。」帕拉笑眯眯的,對「某個是獸人並被同族歧視的傢伙」這個觀點深表贊同:「所以他才逃到人類這裡來嘛。」

    晴兒無力的垂下頭:「唉——」

    大姐:「不過那個林長得不像獸人啊。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獸人的特徵。」

    「怎麼會呢!看他色迷迷、懶洋洋的樣子肯定是某種有顏色的狼的後代。」帕拉為自己上次「失手」而遭殃的屁股憤憤不平,振振有辭,說得還真像有那麼回事一樣。

    大姐、晴兒:(什麼跟什麼嘛。)

    晴兒:「他百份百是個人類,而且是那種長期生活在高等禮儀的社會群裡,而且是屬於那種偏沉默、人人禮讓三分的社會群。」

    帕拉不滿的哦了一聲:「那肯定是一群鄉巴佬。啊,對了,晴兒,你想到什麼新招式了沒有?」

    「沒有,他的招式要麼過於簡單,要麼過於複雜,我一招也沒看出來。」

    「什麼嘛,他根本就是個一無是處的混蛋……」帕拉嘀咕著。

    「對人體認知,非常高,對武技認知,非常高……我們怎麼沒有評定這些呢?」大姐趕緊轉移話題。

    「因為我今天突然發現武技的領域突然大大的拓寬了,那已經在我對你們的素質考察範圍之外了。」

    「咦?為什麼呢?我也看過他用的武技啊,很一般,除了速度快一些,沒有什麼特別啊。晴兒你創的招式都比他複雜。」

    「在以前,我想,簡單直接的方式適用於戰場,復合的招式適合單打獨鬥和少數人作戰。林今天的表現卻把我的這個想法給打破了。像他用衣服接下冰箭那一下——那種流暢的動作,輕鬆自如,簡直就是無視魔法箭的殺傷力,讓我幾乎有『我也能做到』的感覺。原本以強大防禦力或者大量消耗體力,高速揮動武器來避免受傷的舉動反而顯得笨拙了。」

    「晴兒的意思是……」

    「完全躲避!就像被一個強大的龍捲風結界包裹著一般,使敵人攻擊無效。」

    「武技能做到這一點嗎?這應該是魔法才能做的事吧。」

    「只要應變速度足夠,攻擊的速度就相對降低,『在相對緩慢的空間和時間裡,我們看見的一切都變成靜止的甚至是可逆的』。我記得偉大的魔法師開米爾曾經這麼說過。」

    帕拉沮喪的吐了口氣:「不懂。」

    「唉,就是說,如果我的時間走得快,外界的時間走得慢,那麼就等於對方慢慢的向你刺出一劍,讓你有足夠的時間做出選擇並反擊。這是開米爾的『時間相對論』。」晴兒對這幾位整天只知道練武、戰鬥、禮儀和品嚐美食的姐姐們真是沒有辦法,要是她們肯每天花一個魔法時來學習,自己都不用每次講得這麼累。

    雅琴:「唔——如果真能這樣,那不是無敵了,再怎麼強大精妙的招式,一旦變成慢動作……」

    「喔!我還忘記了一點……」晴兒一捶自己的手掌,「很重要的一點。」

    「什麼?」

    「帕拉姐,你的手借我。」晴兒抓過帕拉的手,將它張開,豎起,指著手掌和手指上粗糙的部分,「你們看,姐姐們都是用劍的,經常練劍的情況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肯定都有很厚的繭,練拳術的人,手掌粗大,拿槍的人,大拇指和食指外側繭較厚,用弓箭的人,根據拉弓習慣的不同,手指上必然有並排的繭,就算是像我這樣負責文書的,這三個指頭上也有繭……」

    「怎麼了?難道他的手是用來作飯的?」帕拉取笑道。

    「不是,他的手上一點繭都沒有,比我的手還乾淨,連那些從來不干活的貴族公子的手都沒這麼幹淨。」

    「……」

    「怎麼可能呢,沒有繭的手,根本什麼也做不了啊。會不會是天生的呢?」

    「不知道。」晴兒搖頭。

    「那……這個以後再說吧……」帕拉看了一眼雅琴手中的表格,「對人體瞭解是怎麼回事呢。」

    「嗯。」晴兒陷入了沉思中,很快給出了答案:「記得他和那個人交手的最後一段嗎?」

    「記得啊,那個林居然做出那種舉動,對手已經失去戰鬥力,連站都站不穩了,還那樣打他。」帕拉憤憤不平,她那時和姐妹們站在專門的看台上,看得非常清楚。

    「原本我以為,人體的弱點就那麼幾個,頭、脖子、腰、心臟,下檔,可是我今天突然發覺——人體的弱點遠遠不止這些。」

    晴兒突然端坐起來,神情嚴肅:「你們有注意到嗎?他那時還是有很強的實力的,只是因為自己最強的『領域』失敗了才喪失了鬥志,而到了最後階段,他完全躲不開林的攻擊,在他完全挨打的那一段時間裡,他至少有五次要反擊的跡象,而且林攻擊的很多也是他肌肉很厚的部位,但他始終沒有反擊,或者說沒有反擊成功……」

    「也許他被打得沒力氣了。」帕拉不服氣的擺擺手。

    「不會的,一個人只要想反擊,即使他很瘦弱,即使被刺中心臟,也能做出反擊的舉動,例如死死抱住對方離自己最近的手,或者武器,或者盡全力給對方一拳。可是他被林東一拳西一拳的攻擊中完全做不出反擊的動作來。很明顯。」晴兒豎起一跟手指,「林對人體非常瞭解,那些看似雜亂的打擊能讓人喪失反擊能力,倒像是…… 類似於麻痺魔法的效果。」

    「唔——」大姐點點頭,好像也有道理,晴兒雖然不能練武,但她不愧為武技的天才,能透過很平凡的情況看清事情的本質,看見常人忽略的問題,她在武技方面的才能就和她的戰鬥指揮才能一樣出色,讓姐妹們歎為觀止。她的領導才能放在任何一個將領身上都能讓他罩上「戰神」的光環。這樣一個天才少女,無論到了哪裡都是件國寶啊。

    帕拉:「我倒覺得那個有『領域力量』的人是個很有用的人才,可惜他的資料被封鎖了,連名字都沒有透露出來。我派了幾個人想接近他們的住所,都找不到機會。唉,可惜了這麼一個人才。」

    「嗯,我也有同感,領域力量可遇不可求,林雖然勝了他,但不敢保證有多少僥倖成分在裡頭。」

    晴兒惋惜的嘆道:「只可惜他已經有心上人了,不然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看得出他對別的東西不怎麼感興趣。」

    「你怎麼知道?」帕拉明白,晴兒說話至少有一半可信度,而當她用肯定的語氣說時,那就有八成可以確定那是實際情況了。

    「從他上台前坐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來,他總是被排擠,這與他的性格和異常的力量有關。那個女孩一直陪他坐在那裡,兩人卻很少說話。那人上台後說的話簡短又意思不清,說明他沉默不擅表達。所以他肯定是那種只會用行動表達意思的人。這種人就算是有色心也沒色膽,對愛情專一執著。那個女孩在他受傷開始就那麼擔心他。她的美貌、堅貞加上他的沉默、強大,被人視為異類,我肯定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大姐和帕拉心中嘖嘖稱讚:晴兒真是愛情專家啊……這都能看出來,簡直可以寫一部言情小說了。要是晴兒轉行去寫愛情小說,一定很暢銷吧。

    帕拉:「這麼一個人才,晴兒你有辦法把他拉到軍團裡來嗎?」

    「唔——我想想看吧。」的確,這麼一個人才放在那不去拉攏實在太可惜了,尤其是性格上有這麼大弱點的人才。「首先,要想辦法讓他們分開。」

    「分開?為什麼,這樣好殘忍。」帕拉不滿的說道。

    「晴兒的意思應該是讓那個女孩被惡魔抓走,然後勇敢的騎士來求她,然後……」大姐眼中開始閃著星光,一點都看不出平時穩重的模樣,「晴兒真是天才,只要我們從旁協助他,他就會感激我們。然後要拉攏他就輕而易舉了。」

    晴兒補充:「嗯,不過還有製造一些意外,例如他們隊伍急著回國覆命,偏偏就在這時,他的戀人出事了,於是他就和平時不說話的隊友們意見分歧。尤其是他沉默的性格肯定不會有力的抗爭。一旦他和他們反目,最好再讓他誤殺兩個人……嗯,讓多利他們給他下點狂暴的藥物就能辦到。」

    帕拉眼中儘是崇拜,摩拳擦掌的:「然後,我們暗中幫助他逃走,這樣即使他是冤枉的,也無力回天了,哎,要不要讓他們國中的探子將他們的家人秘密帶來呢?這樣他就更不能背叛了。哇——真是完美的計劃。」

    晴兒卻神情嚴肅:「也許我們不能讓他們家人活著。」

    「咦!」大姐和帕拉麵面相覷,不明白晴兒為什麼會這樣……殘忍。

    「他們是葉楓帝國的隊伍,我們常年和葉楓帝國交戰,萬一在他們家人身上走漏風聲就不妙了。而且帶他們出來必然會被懷疑是我們國家搞的鬼。」

    「那……」

    「最好的辦法就是……災禍。死無對證,再將這件事推到葉楓帝國身上,那麼不管他們是否解釋,是否重視他,都無力回天了。」

    「……」

    「也許……悲壯中帶點遺憾,才是完美吧。至少對我們有好處。」大姐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一向寵愛晴兒的她是不會反駁她的。畢竟都是沙場上過來的人,雖然這麼做有些……

    (哇——這麼美麗的愛情故事,等計劃完成後,一定要讓那傢伙寫成言情小說……唔,這麼做,也是為了善後嘛。只要將中間稍微改動一下就行了。)帕拉想著。

    「就這樣決定吧,計劃我來擬定,等那個女孩來了後,帕拉姐姐要將她牢牢的綁在身邊,直到整個計劃完成。這樣,我們就又多一個姐妹了。」於是,那對從小一起長大情侶的命運就這麼被三個女惡魔決定了。

    (林知秋:你那麼多姐妹是不是都這麼來的啊,真該千刀萬剮。晴兒:切,最後這麼多美女姐姐不都是你的,哼!便宜都給你佔了。)

    「咦,你們怎麼……」又一位姐妹上來了,看見姐妹又在聽故事了,嗔道:「雅琴姐,你不是來叫晴兒和帕拉吃飯的嘛,這麼久都不來,原來又來聽晴兒講故事來了。」

    「哎呀!我忘了。」大姐雅琴站起身,不好意思的說道,「走吧,去吃飯吧。」

    「嗯,走吧。」帕拉也站起身。

    晴兒突然覺得一陣無力:「我剛才說的,你們怎麼想?」心裡嘀咕著:不會又是……

    雅琴和帕拉對望了一眼,一齊搖頭——她們毫無感想。

    晴兒突然間有了自殺的衝動:她們果然……我這麼辛苦擬出今天的計劃,一步步天衣無縫的實施,還犧牲了色相接近他們得出這些結論,她們居然當故事聽!我ДいΣ……

    「好啦,好啦,姐姐們水平低嘛,別生氣了。」雅琴趕緊把晴兒抱在懷裡,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以示安慰。

    (唉,我還能怎麼樣呢?真是被你們打敗了。)晴兒無力的倒在大姐的懷裡……

    ********

    「咦!是林先生,請坐吧。」露西亞不知道幹了些什麼,香汗淋漓,拿著一把扇子扇著,外衣敞得大大的,開得很低的胸前一片雪白,讓我多看了兩眼後,露西亞臉紅紅的用扇子擋住胸口。

    「安東尼在嗎?」

    「噢,他出任務去了,現在去努比斯帝國幫忙招兵助戰去了。」

    「那麼幫我把這本筆記給他。」我拿出一本筆記本遞給露西亞。

    「我可以看看嗎?」

    「看吧。」我毫不在意的坐下。

    「……」露西亞先是神情古怪,想必是覺得我的字跡難看吧,沒辦法。然後漸漸變為驚訝,過了半晌,才依依不捨的合上筆記。「林先生,你的武技真是與眾不同,就算是我也能看得出來,真是很厲害的武技。」

    「嗯,『大環金刀』適合身沉力猛者用,不適合女人。最好別給不適合的人練,否則有害無益。」

    「噢,我明白。」露西亞的話裡有些言不由衷,令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露西亞小姐是魔武雙修吧。」

    「是啊。」

    「年紀輕輕已經是高階法師了,真是很難得。」

    「林先生真是太過獎了。」露西亞笑道。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3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戀寒之刃

    外面雖然沒有人大聲喧嘩,但幾千人竊竊私語也算有夠熱鬧的,一眼望去,除了了人還是人,還有一隊隊的巡邏隊和站崗的衛兵守著各個地方,禁止動作幅度過大的人出現。為了保障安全,一旦某些人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哪怕沒有惡意,都會招來巡邏隊的鎮壓。

    今天的保衛工作都歸阿爾法做,應該說是很嚴密了,以我的眼光都只能看出幾個空隙來,但要接近國王,非要從四個護衛頭上跳過去,而這立刻會遭到十幾個弓弩手,三個最近的高級劍士以及四個隱藏的殺手的攻擊。只要拖上片刻,就會有兩隊高級劍士衝過來。

    除非有我的身手,或者使用什麼禁咒啊從十里外打過來,不然不可能得手。況且還有我在,一般宵小恐怕還沒有在我的手下走上三招的本領。

    不過我總感覺今天似乎有什麼事會發生似的,這讓我感覺很不好。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過了今天,很多東西會有所改變。也許是我的實力會是冠軍,或許是我會離開會留下以前不曾有的牽掛,或許是其他別的。

    (既來之,則安之,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吾之力,走遍天下無難事,何愁後果?)

    「哼,哼!」老國王發出兩聲震動全場的咳嗽,整個萬多人的角都場立刻安靜了下來,他走上前兩步,揮手向他的子民致意,萬民山呼萬歲。

    「啊,哈哈……(……哈哈……哈……)……今天(今天……天……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魔武大賽的日子……(日子……子……子……),以往的……(……往的……的……),呃……(呃……呃……)各屆比賽……(……比賽……賽……),都非常的……(……常的……的……)精彩……(……精彩……彩……)!今年……(……今年……年……),又出現了很多實力很強的新人……(……新人……人……),還有……(……還有……有……)!去年的冠軍……(…… 軍……):安卡耶……(……卡耶……耶……)!他今年能否再次連冠呢……(……冠呢……呢……)?我只能說……(……能說……說……):各位努力吧…… (……力吧……吧……)!」雙手一張。

    (哇噻,累死我了。我們這些小作者不容易啊,寫段擴音的話真是……累死了。)

    嘩……

    觀眾大聲歡呼。

    一個司儀走出來,大聲宣佈:「下面,有請十大魔導士中的:風之魔導士,弗利斯蒂諾來為我們主持第一場比賽!」

    觀眾使勁鼓掌,在國王一旁的一個穿淺綠色魔法袍的老人和國王說了一句話,老國王微笑的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動作,老人也呵呵的回應的笑了笑,站起身,從司儀手中拿過一張紙。也不見他使用魔法,他的聲音便傳遍全場:「國王的子民們,我是弗利斯蒂諾,很榮幸為大家主持第一場的比賽……第一場,努比斯帝國選手,上屆冠軍安卡耶。伊卡偌對達克帝國新生林知秋!請兩位選手進入角鬥場。」

    我看見那個魔導士唸到我的名字時奇怪的揚了揚下眉頭。可能是覺得我的名字比較奇怪吧。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我們分別走出了打開的兩扇巨大木閘門,走到空曠的角鬥場中,說實話,這麼大的場地應該讓兩個高級魔法師對打,而不是兩個近戰的人立足,因為實在太大了,騎著馬打都很寬敞。

    至於對面走來的安卡耶……看起來最多就帕拉的水準,穿著一身亮銀甲,沒有戴頭盔,黃色的長發簡單的紮在腦後,比我的頭髮還長一些。因為他的頭髮是捲曲的,卻和我一樣拉到背後。長得很俊朗,聽那麼多女孩尖叫聲就知道了。他的人氣很旺啊。

    呃,身手嘛,呼吸平穩,腳步輕盈而不浮動,肢體柔軟,應該從五歲左右就開始練體術了。看他肩膀的習慣動作,說明他擅長上段迴旋與刺擊。按這裡的話說就是:技巧型劍士。

    米黃的捲髮,加上朦朧中讓我感覺銳利的眼神,溫柔的臉龐,就知道他非常招女孩喜歡。不過是遠遠的喜歡,因為他的身上充滿了冰冷的氣息,像是那種十幾年埋頭練劍的小白臉。招人喜歡卻讓人不敢接近。

    錚的一聲,他將長劍拔出,行了個決鬥的禮節,我也抱拳回禮。他的劍上有藍色的光芒晃動著,好像是冰系的劍。不過奇怪的是,他只戴著左手的手套,右手卻沒有戴。難道他前面向人發出決鬥的邀請了?那也應該把左手的一起脫了,或者再換一隻才對啊。而且那手套也不是純色的,畫了好幾道奇怪的紋線,倒像是什麼封引一樣。

    安卡耶皺著眉頭,僵硬的將劍放下,慢慢的插回鞘中。

    觀眾頓時議論紛紛。因為在面對對手時將劍插回劍鞘是很不禮貌的行為,那簡直是對人的一種侮辱。

    「你的武器呢?」安卡耶明顯不悅,冰冷的氣質更盛。

    「啊,你沒看見嗎?」我笑著抖了抖身後的披風,十幾片刀刃發出輕微的響聲,「這就是。」

    「……」安卡耶沉默了一會,看起來算是默認了我的兵器。

    「來吧。」我手一擺,弓步擺好架勢,心理算著:(常人七步,第二步就能及體……)

    ……

    「用披風做武器?」帕拉和姐妹們面面相覷。

    晴兒拿著一支筆在一塊板上畫著:「第一次見呢,這種武器很男那控制,需要練習很久,刀刃分向兩邊,說明是用左右甩的方式攻擊,對薄、短類型的武器傷害很大,傷害身體容易造成多道傷口,但卻不深,而且方位難以掌握。沒有帶匕首,說明他確實很擅長用拳腳做戰。」

    「那是以刀刃刮為主呢,還是拳腳為主呢?」

    「不知道,使用拳腳容易被敵人的劍傷到,應該是甩披風為主吧。」

    「小心牛皮吹破了,砍傷自己就好看了。明天就有人說:今年魔武大賽黑幕:什麼什麼的。呵呵呵呵……比賽後大家跟上他,把他的行蹤到處說,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帕拉幻想著某人怎麼被憤怒的群眾追殺的樣子,發出嚇人的笑聲,沒有注意到姐妹們在她身後偷笑。

    「晴兒。」

    「嗯?」晴兒的手不停的在紙上畫著什麼,還不斷的標著很多數字和箭頭。

    「這種武器就算有用,我們也學不來啊,姐妹們都是一起行動的,用這種武器容易傷到自己人。而且披風這麼軟,一旦被纏住,反而容易被擒,根本不試用嘛。」眾女在後面贊同的附和。

    「現在說什麼都太早,看看他怎麼用的再說吧。」晴兒放下筆,慢慢的站起身,帕拉和大姐趕緊伸手扶她,直到確認她已經站穩了似的。

    ……

    「比賽開始!」風之魔導士弗利斯蒂諾威嚴的聲音傳遍全場。

    安卡耶立刻拔劍……只拔了一半就停住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近在咫尺,連笑容都沒變的臉,發覺自己拔劍的手肘已經被他的一隻手頂住了。

    安卡耶險而又險的一個矮身,狼狽的一個側滾,躲過了我的一拂,十幾個刀片削斷了幾縷頭髮。

    我立刻傾身近前,一爪抓向安卡耶,安卡耶大喝一聲:「寒怒斬!」長劍揮出一片藍白霧氣向我砍來,腳下卻急退不止,我立刻一旋身,寬大的披風立刻將能籠罩我身邊的水氣掃開。

    第二波,第三波的寒氣不停的掃過來,我只好翻舞著披風撥打寒氣流,當破開最後一波的寒氣時,一道白光直向我面門刺來,在劍離我半尺遠時,卻停頓在那裡。它的尖端被兩支手指夾住了,就這麼瞬間停滯,又是一拳轟擊在他的胸口,安卡耶飛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觀眾發出一陣驚呼。

    唉,功夫這麼差,若用上內力,他早就死了十回了。連那些暗精靈也不如,起碼她們還有那麼快的速度。

    「鳳舞九天!」

    沒等安卡耶站穩,披風的刀刃立刻又追了上去,安卡耶情急之下只好用劍硬擋。但羽衣換劍的攻勢豈是這麼簡單,披風隨手而動,隨身而動,隨心而動,翻灑出層層疊疊的鋒刃,連番劈砍在他的劍上,猶如金鳳狂舞,故取名「鳳舞九天」。

    清脆的交擊聲嘩啦啦的傳遍全場。

    雖然披風上的刀片不是什麼很高級的金屬鑄造,但連番砍劈之下,縱然是精鋼也難以承受。上好的鋼劍,沒有內力加持的話,只要在同一個地方砍上兩次,就等於被砍上三四十次,那這把劍就該退役了。

    但實際上,安卡耶雖然抵擋得狼狽,只在刀刃及身前才來得及舉劍抵擋那紛紛擾擾,千變萬化的招式,但他的劍擋了我數十次砍劈,濺起無數的火花,卻依然沒事。

    「鳳舞九天」乃是「羽衣化劍」中的上乘招數,其攻勢連綿不絕,最擅長砍削劍支之類輕薄兵刃,縱使神兵(當然是那些神州大地上的那些特別抗打擊,特別鋒利的兵器,沒有魔法什麼的加持)也難取其鋒。

    「這是什麼劍?竟然有如此威力。」我喃喃道。難道是七神器中的劍嗎?七神器中有兩把劍,一把「光之裁決」,一把「戀寒之刃」是分屬光、水屬性的神器,難道會是「戀寒之刃」?

    再細看一遍這把劍,看起來和別的劍沒有太大的不同,頂多就是劍身的花紋的不同,連標誌性的寶石都沒有,當真與那些高級魔法武器都有鑲寶石大有不同。通體流轉著淡淡的藍色光華,看起來威力也強不到哪裡去。

    但挨了我幾十下削擊,這把劍身僅有極淺的劃痕。若說它不是有名的寶劍我還真不相信,因為這把劍在我這行家的眼裡,它至少有百年的歷史了,一般兵器放上百年也該鏽跡斑斑了。但是無論如何,這確是把十分不顯眼的好劍。

    沒等我感慨完,安卡耶,極快的脫掉左手套,猛的拍在長劍的劍鄂上,那把帶著藍色波光的劍猛的變得通體雪白,還放出微微刺眼的白光。

    噢,原來是瞬發的壓縮魔法陣,用來增強某些武器的性能或者發出令人放不勝放的魔法。雖然只有一次機會。

    「戀寒之刃,甦醒吧,帶來寒冷的雪花,纏繞我的身體,束縛我的敵人,以敵之血,以吾之名——!」安卡耶快速的唸完咒語,原本向外散發的寒氣和白光開始向劍身圍繞,凝實的流動著。

    我理了理長發,等著他把這一切做完。雖然等敵人準備好不是我的習慣,但對於首次見到的招數我都會靜靜的研究,況且他用的這把劍是書中才有記載的,少有的魔法神器——戀寒之刃,為了今後碰到類似的情況有應對之策,我還是選擇了等。

    安卡耶不受干擾的放完魔法,挫敗的眼神一掃而空,「謝謝你讓我喚醒它,以你的速度完全可以打斷我的,它叫戀寒之刃,已經很久沒有解封過了,今天它又能釋放它的威力了。」

    「客氣,繼續吧。」我開始注意這把劍了,因為在它的周圍,溫度開始下降,連安卡耶自己也不敢將劍放在離自己近的地方,將手伸得直直的,遠遠的都指著我。

    ……

    「實力的差距很大啊。」

    「那個林居然可以用武技直接和魔法對抗,好像一點也不吃力。」

    「沒想到魔法還能這樣來抵禦。只是普通的披風……要是我,肯定先躲了。」

    「不,格霖娜姐姐說得不對。」晴兒緩緩搖頭,「他是在進攻,防禦是的安卡耶,對一般人來說威脅很大的寒氣對他來說不過是很平常的攻擊方式罷了。」

    「安卡耶的實力算很強了,居然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寒氣都刮不到林的身上就被搧開了。」

    「嗯,在這樣的攻擊中他竟然絲毫不受影響,要是一般人,早被凍僵了。就算被封印了,這樣的攻擊只有重騎兵才能抵抗。他就一點都不覺得冷嗎?」

    晴兒喃喃道:「戀寒之刃,號稱雪之女神使用並祝福過的劍,發出的寒氣能將一個湖凍成冰塊,一般人連接近都不敢接近的劍,安卡耶能使用多久呢?」

    ……

    僅僅片刻,安卡耶似乎都覺得冷得受不了似的,也是,這麼冷的天,還拿著這麼一把冷氣製造機,加上他本身也沒穿多厚的衣服:「時間不多,接招吧。寒風舞!」

    無數若隱若現的寒氣波隨著他揮舞著的劍發射出來,籠罩了我身邊數十步範圍,彷彿要將我周圍的空氣也凍住似的。我不得不運功抵禦強烈的寒氣了,雖然那些寒氣波沒有實質性的殺傷力,不過那寒氣實在令人受不了。

    運起五層功力,儘管我站在原地不動,寒風快速的掠過我的身體,將我的披風和長發吹得狂亂飄舞,我卻巍然不動。很快,我身上,地上和各個地方都留下了大量的雪花,安卡耶的那把劍好似打開苦寒之地大門一般,憑空刮出冰冷的颶風,吹得我步步後退。

    不知什麼時候,一道風形成的屏障將巨大的角都場包圍起來,所有的寒氣都被散發到高空中,急速旋轉的風竟然沒有發出干擾人視聽的聲音,以至於觀眾們居然沒有發現多出了這麼一道屏障。只見弗利斯蒂諾站到一小塊空地上,他周圍一圈淡淡的綠光。

    (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這寒氣有加強的趨勢,這樣下去……)

    「啊——!」場中突然傳來安卡耶的慘叫聲,接著寒風停止了,但寒氣卻越來越強,白色的寒霧散去,只見安卡耶左手抱著右臂至盡摩擦著,他的右臂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顯然,他的實力已經無法駕馭這把劍了。

    我一步衝到他面前,連點了他幾道大穴,一掌按在他肩井穴上,一路突破被冰封的穴位,替他驅散寒氣,好一會才將他右臂的寒氣驅散,算是保住他一條胳膊。安卡耶無力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喘氣。

    場中的溫度越來越低,連原本站得老遠的司儀和衛兵都凍得直哆嗦。

    (這是什麼劍啊,居然會這樣,簡直就像可以傳送來寒氣一般。)

    我向戀寒之刃走去,這把劍開始引起我的興趣了,從來沒有聽說過世上會有這樣的劍,完全顛覆了我對劍的理解。在我的理解中,劍的實力不能決定什麼,沒有實力的人用什麼樣的劍結果都一樣。但今天我卻見到了一把有自己的「實力」劍。

    「危險,別碰它。」一聲高喝傳來,弗利斯蒂諾乘了一道風直向我這裡飛來。看起來倒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我沒有理他,徑直拿起了戀寒之刃,劍一入手,我便覺得一股極強的寒氣直向我的手傳來,「喝!」我運起五成功力和它對抗,寒氣立時被遏止在劍柄處,我將功力增到六成,想將劍上的寒氣壓下,沒想到立刻遭到強烈的反彈,我的內力正突破劍柄向劍身傳去時,劍身上的寒氣猛的暴發了,死死對抗著我的入侵。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4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亂起

    一道強大的龍卷將我包圍了起來,劍散發出來的寒氣被龍捲風吸扯著,無法侵犯我的的身體,我瞄了弗利斯蒂諾一眼,他一臉震驚的看著我散發著銀光的身體。

    「你能將它收服嗎?」弗利斯蒂諾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啊——!」我長呼一聲,內力猛的催發到七成,內勁逼向劍身,銀光逐漸壓下白光。

    「等一下,你是人類?」看著我發出的鬥氣,弗利斯蒂諾突然問道。

    我沒有理會他,專心對付這把異常強大的劍,越是催發內力,劍的反抗越大,我額角開始冒汗,難道憑這個世界上那些人的實力可以收服這把劍嗎?

    『這不可能。』我對自己說,以他們修煉外功的方式,是絕對不可能達到我現在的境界,甚至更高的。

    難道是用魔法?在這個以魔法為主導的世界裡,並非不可能。看來我會是第一個用內力收服一把神器的人了。

    「先回答我!」弗利斯蒂諾打斷我的思索,一聲斷喝,聲浪捲襲全場。

    弗利斯蒂諾的德高望重,或者說魔導士的聲望讓全場的人都用幸災樂禍甚至仇視的目光瞪著我。圍牆內十幾個門突然都打開來,湧進了幾十隊身穿輕甲重甲的衛兵來。

    我頓時覺得不妙,倒不是因為這些衛兵可能對我造成威脅,而是我發覺這些衛兵裡有很多死士的味道。危險的氣息讓我不得不皺起了眉頭。這下事情大條了。

    看來某人已經忍不住先發制人了。如此多的死士,分散開來,很棘手啊。

    「老頭,小心混進來的人,裡面很多人很危險。」我冷冷的回應道。

    弗利斯蒂諾猶豫了一下,沉默了半晌,「我知道了,不過你先把這把劍放下。」

    言語間,那群衛兵已經把我們兩個團團圍住了,雖然他們站得都很遠,矛頭似乎也都指向我,不過憑他一大把年紀了,不會感覺不出不對勁來。

    「我身上就一件披風,你總不會要我空手和他們打吧?」冷笑一聲,我猛的催發十成功力,一舉壓下了劍上的寒氣,原本散發著白霧的戀寒之刃立刻變得晶瑩透亮,好似一整塊透明的瑰玉一般,鱗鱗的水光不時的晃過,厚重的寒氣凝而不發,現在的它,在我眼中真是完美極了。可惜是他人之物。

    安卡耶被幾個穿重甲的衛兵帶到了一旁,他不時的看著我手中的劍,似乎在惋惜,又似乎在告別。

    「好了,老頭,現在怎麼解決?」

    「要我帶你離開嗎?」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弗利斯蒂諾也拿出了一根翠綠的短杖來。

    「不用了,你最好回到你該站的位置,免得發生某人嘎嘣(駕崩)的事。」我暗示他回去好好保護老國王,他怎麼說也是我的丈人嘛。而且一旦動起手來,老國王身邊馬上會加派衛兵保護,所以如果下面要動手,就表示老國王身邊的襲擊會先一步發動。所以,弗利斯蒂諾到老國王身邊威懾那些人也可以保證我平安無事。

    「……你怎麼會有銀鬥氣?你是什麼族的?」戀寒之刃已經被我收服,多說無益,弗利斯蒂諾不死心的多問了兩句,腳下已是徐徐升起,端是的輕鬆寫意,讓我羨慕不已。

    「難道要我教你?不用了吧……」我緩緩抬起戀寒之刃,嘴裡卻開著玩笑,「你一把年紀了,叫你練武,你的骨頭受得了嗎?」

    眼看弗利斯蒂諾升起半人高了,弗利斯蒂諾離開國王身邊的機會來之不易,終於讓某人忍不住甩出一聲炮響。

    大約有一半多的衛兵突然發難,除了老國王身邊的禁衛外,幾乎在就轉眼間,百多人被砍翻在地,動作之快令我大吃一驚。觀眾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叫聲。

    我這裡也好不到哪裡去,幾張網噴向弗利斯蒂諾,同時又是數十人在砍倒在競技場上。弗利斯蒂諾輕輕一揮短杖,狂風便將空中的網兜吹得七零八落,但第二輪的網兜總算有一張掛住了他的左腳。幾十人一同湧向弗利斯蒂諾。卻只有五個人慢慢的走過來捉拿我。

    「破!」我大喝一聲,揮劍橫斬,一道月牙形的白色氣浪如排山倒海般將撲向弗利斯蒂諾腳下的人擊倒一大片,倒在地上直哆嗦。

    這一下,他們才意識到將我放任不理是個錯誤。五人趕緊衝過來,卻又一次估計錯誤,被我輕鬆的一頓拳腳放倒在地。弗利斯蒂諾也趁機升空,掛著一個網兜。但沒等他飛向老國王的看台上,十幾個呼嘯升空的火球、閃電什麼的又將他逼退了數丈。

    看來今天他們根本是針對弗利斯蒂諾做出了攻擊計劃,目的就是想不讓弗利斯蒂諾上去支援老國王的衛兵。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我縱身一跳,踩著那些叛變士兵的肩膀跳到了一眾魔法師附近,對著他們的肚子每人一拳。

    我驚世駭俗的一跳超出了一般人的理念:『魔法師才能對抗魔法師,戰士根本無法接近魔法師』,這些穿得大紅大紫的魔法師們一個個身體虛弱,包圍我的士兵們暫時還回不過味來。讓這些本應專心對付對付弗利斯蒂諾的魔法師們一個個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威嚴盡失。

    有幾個不肯讓我打肚子的,臨時做了個盾,護住肚子,於是我也明白他們的苦衷,換成——男的踢下陰,女的砍後頸(人家是個正人君子,不會趁機吃豆腐的……不過不得不承認,多數女魔法師都是美女,真想摸一把)。於是像玩耍般,又掃除了一個障礙。

    弗利斯蒂諾趕緊高高昇起,高聲吟唱,對著老國王的看台兩邊發出百多道風刃。像轟炸一般將看台兩邊打得一片狼籍。風之魔導士的頭銜果然不是好看的。原來刺客們還佔著先機,對著看台發起猛攻,被弗利斯蒂諾一頓打擊,立刻變得混亂起來。

    不過很快的,便從四處相繼飛起十多個接近魔導士級別的魔法師,在空中打了起來,基本可以看出來是兩邊的,甚至還有六個帶著自己的精靈參戰。那些精靈和蒂爾都不同,全部是人頭般大小的元素精靈,極其擅長操縱風的力量,弗利斯蒂諾在空中的絕對優勢立刻削弱了許多,雖然他攻多守少,不過短時間內還是無法將對上他的五個魔導士打敗。

    畢竟其中還有兩個帶著風系精靈——雖然那些元素精靈已經沒有了意識。

    我一把扣住一個試圖升起的魔法師,發現入手細膩,瞄了一眼,原來還是個美女,不過還是不客氣的扭折了她的踝骨,她痛叫一聲,重重的跌落地面。草綠色的長杖遠遠的掉落在地,,抱著扭傷的腳踝嚶嚶的哭起來。我則繼續找下一個對弗利斯蒂諾出手的魔法師。

    一邊看著天空中一群人飛來飛去,打得風雲變色,端的無比精彩。我想就算是那些騰雲駕霧的神仙打起來也不過如此吧。

    儘管我一邊看空中飛人,一邊欺負那些不會飛的魔法師們,身後的衛兵還是被我耍得團團轉,一被追得近了,便飛起兩腳踢翻幾個,淅瀝嘩啦壓倒一片人,於是又拉開了距離,繼續找下一個魔法師欺負。於是一班不知所謂的衛兵跟著我這個與他們『無關』的人繞著巨大的角鬥場練習跑步。

    觀眾們發出各種各樣的叫聲跑向出口。更多的傻傻的坐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偶爾飛來幾個流彈,提醒他們該做些什麼了——於是趕往出口的人潮更加混亂。

    正當兩邊僵持不下時,突然一聲尖銳的破風聲從上方飛過,接著是長長的一聲慘叫,一個魔導士像個沉重的沙包從天上掉了下來。

    很多人都停了下來,畢竟一個高級魔法師死得這麼慘,國家的損失在很大的,所以魔法師間的戰鬥也很少傷及性命。

    順著箭的來源一看,我不由得大吃一驚。沒想到是蒂爾,她正亭亭玉立在一個突出的小看台上,拉開她那張巨大的長弓,一臉憤怒的射出第二支銳利的長箭,長箭化做一道翠綠的流星又射穿了一個被弗利斯蒂諾狂風壓制住的魔法師。可憐的傢伙當場給射了個透心涼,從空中墜落下來。在她的身後,同樣是幾個各個不同種族的『人』,顯然是一同來的。

    我微一錯愕,立刻明白過來:書中記載,精靈一族異常團結,尤其是面對外族人時。若精靈族的人在外面見到與精靈簽下不平等契約的傢伙,會不顧一切的將他殺死,或者以各種形式通緝,而不顧同類的生死。因為被強迫定下契約的精靈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了,她們認為這是為同胞的解脫。

    兩個可憐的魔法師,元素精靈雖然給了他們額外的力量,同樣也給了帖上被精靈們追殺的標籤。

    蒂爾進入人類社會數十年了,同樣在傭兵工會裡呆了不短的時間,碰到這種情況還是如此的憤怒,如此大膽出手,這固然對自己身邊的人實力的信任,更是表明精靈的堅定決心。就算蒂爾是森林精靈,而那六個都是元素精靈一樣。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

    第三支箭很快就射出,不過剩下的四個法師見機不對,帶著四個精靈立刻逃得遠遠的,蒂爾的箭被空中肆虐的風吹偏了一些,劃過一個魔法師的腋下,他慘叫了一聲,不過很快被同伴用風帶起。剛才打得最激烈的四人分兩撥逃得飛快,轉眼間成了四顆小豆。

    「別讓他們走,拿住他們!」不知一個叫什麼的隊長喊了一聲,帶隊衝了過來。這樣一支明顯不是自己人,實力又強,還殺傷三個國家高級魔法師的傢伙,跑了責任就大了,拿下了,功勞就不小。

    特別高大的(好像有點駝背,不過也是鶴立雞群),長著兩個巨大牛角的牛頭人拿著寬厚的板斧;戴著明顯的高級法師標誌的頭冠的人類法師;箭法奇準的又造成有精靈的高級魔法師二死一傷的森林精靈;瘦小不顯眼,藏在大牛頭的盜賊;法袍上半身白,下半身金光閃閃的頂級牧師,以及穿個厚重盔甲的,手持巨劍的『移動鋼鐵』。

    「隊長,他們是『獵人』。」

    「聖人也要先給我拿下!」

    「是!」眾衛兵回答。

    「衝啊——!」百多個士兵將他們團團圍住。

    牛頭人動作幅度奇大,數百斤的沉重板斧舞得呼呼生風,嚇得士兵們不敢靠近。安東尼同樣揮舞巨劍擋住了另一邊的士兵。那個不顯眼的刺客在同伴的掩護,恰到好處的給接近的士兵以重創。

    但以他們的能力也堅持不了幾下。真正妨礙士兵進攻是那個實力高超的魔法師,他的戰鬥理念非常強,雖然放的都是些沒有什麼殺傷力的土堆,火球,卻恰到好處的嚇阻了士兵們的進攻。四個人合作,轉眼間清理出一大塊空地來。蒂爾也拿出一張捲軸來,專心的念起了咒語,一雙纖手變換結印。

    幾道柔和的白光從捲軸下方逐漸爬出,不斷分叉擴大,漸漸填滿四個同伴打開的空地。

    我頓時醒悟過來,這是傳說中精靈的秘術:「快速傳送陣」。預先將傳送陣用大量的魔力封印到精靈秘製的紙張上,施法時再用魔力將它們『擴印』到地上。只要盞茶時間就可以完工。用來帶自己和同伴逃跑非常的方便。

    (不是說,安東尼去努比斯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雙腿連環踢出,將六個不會用劍還穿盔甲的死士踢翻在地,再兩個起落,三兩下跳上了十丈高牆,蒂爾嚇了一跳。手中的魔法也停了下來。

    「你,你,你是怎麼上來的?啊,不,不要!」蒂爾驚叫起來,地上爬得很漂亮的白光迅速的縮進捲軸裡。剛才的逃跑努力都白費了。

    「我還想問你呢……」我一把擒住刺來的匕首,將那個刺客推開,調侃道,「你們也來參加這次叛亂嗎?你們是哪邊的?」

    那個刺客再度撲了上來,兩把匕首劃出道道刀痕,出手之快在這世上還是首見,而且出刀奇準,將我的閃避路線封了個盡。我不閃不避,輕巧的揮舞戀寒之刃,或格擋或硬碰,攻其所必救,將他的攻勢全部封了回去。

    刺客再一次衝了上來,這回攻勢更是猛烈,兩把匕首閃著一紅一藍的光芒,身體急速旋轉帶動雙刃向我的下盤攻來。我反手將戀寒之刃插在地上,雙手一展,從紛亂的刃影中擒住了他的雙手。手被擒住,招式自然也不攻自破了,順手一推,刺客被推出丈許。

    「愛羅,他是自己人。」蒂爾喝止了再度撲上來的刺客,他立刻將匕首轉向,抹過一個士兵的頭盔的縫隙,又刺進另一個的胸甲的心口,立刻躲到了牛頭人的後頭,

    看了一會兒刺客與牛頭人的配合,牛頭人將士兵的攻擊打得七零八落,刺客將過於接近的人補上一刀。一人一牛合作無間。

    「……現在怎麼辦?」那個魔法師開口了。

    「牟——殺出去!」牛頭人回頭說了一聲,我看見他突出的大牛鼻子上還穿了個鼻環,險些笑出來。

    「喂喂,既然來了,不如幫忙搞定這裡吧。」

    我看了看場中的形勢,似乎叛亂的一方佔據優勢,他們佔著人多勢重,將國王的人團團圍在主看台中央發起猛攻,後線還備有弩箭,不時有人被射出的冷箭放倒在地。

    刺客冷冷道:「獵人不參與沒有薪水的工作。」

    「哦,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要是你肯幫忙,我就教你幾招,怎麼樣?」我微笑的看著他。

    刺客:「成交。」

    「蒂爾,你來幫忙的話,我買一車蘿蔔給你……哎呀!別打了,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好了。」

    「這還差不多。」

    「安東尼,你參加嗎?」

    「參加。」安東尼頭也不回。

    「那這個厲害的魔法師,你需要什麼報酬呢?」

    「把你手中的戀寒之刃給我研究幾天。」

    「這把劍不是我的。過兩天就還人家,能不能換個條件?」

    「胡說!」牛頭人怒吼起來,「你搶到了神器,那就是你的。這是大神伊修也不能改變的事。」

    「不知道就閉嘴!沒人當你是啞巴。」安東尼諷刺了牛頭人一句。

    「牟——安東尼,你敢侮辱我的神明,我要和你決鬥!」牛頭人使勁用斧柄在地上跺了一下,在地上咂了個深坑出來,嚇得面前的人倒退了幾步。

    「嘿,臭牛,要決鬥還找什麼藉口。難道我會怕你嗎!」

    「喂,人類!」牛頭人回頭瞄了我一眼,「你借不借?如果你敢拒絕,就是侮辱我,也就是侮辱我的神明伊修。我也不會幫你。」說完,示威性的又在地上跺了個更深的坑出來。

    「那好吧,先借你幾天。」我不想與他糾纏,和不講理的人講道理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那你呢,你要什麼?」(如果想吃草就好辦了,嘿嘿。)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5
第一百一十四章 混戰

    「他要吃草,把他帶到草比較多的地方去就行。」安東尼嘲笑道。

    「閉嘴!我吃土豆!」牛頭人衝他吼了一聲,轉頭看著我,「我幫了你,你要和我打一架。」說完笑著露出兩排潔白的大牙齒。不過他笑起來真是挺嚇人的。

    「說來說去,就是想打架,哼——你不是他的對手的。」安東尼諷刺道。

    「牟——你說什麼!」牛頭人暴怒起來,使勁一揮大板斧,擊起無數的石屑,還打碎了護欄。嚇得衛兵們又倒退了幾步。

    「好了,別鬧了。走吧,別等到任務失敗了,到時候什麼也得不到。」魔法師一跺長杖,在牛頭人前方轟隆隆的升起一道石牆。將衛兵遠遠的擋開來。

    皇家護衛將老國王圍了三圈,堆著一圈盾牌,我那天較量過的女死士和幾個魔法師也緊護著老國王,一個水藍的結界將他們保護了起來。

    但在外圍的那些護衛們就沒那麼好運了,雖然他們的盔甲和盾牌都很堅固,但面對死士們不要命的猛攻,淬了劇毒的匕首和劍對他們細小的關節縫隙使勁戳。

    往往一個死士被砍中脖子,刺中心臟,而他們自己也被刺破盔甲,中毒麻痺,然後被幾個死士一起掀開頭盔亂砍幾下。痛苦的慘叫、呻吟不斷。還不時有人從看台上大叫著掉下來,手腳劃動著,像是要在空氣中抓兩根救命稻草一樣,但他們的努力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你們慢慢殺過去吧,我先去幫忙了。」我有點看不下去了,這些皇家護衛們的貼身戰鬥能力實在讓我直翻白眼,拿著劍在近距離就擺不開陣勢了。

    「小心點,國王已經發出信號,皮卡特的大隊人馬快來了。」蒂爾撥弄了下美麗的綠色長發,拿了幾顆種子開始唸咒語。

    我一攬披風,接過刺向安東尼的長槍,運勁一抖,嘩啦啦推倒一片人,縱身踩了幾個士兵的頭,越過包圍圈。現在我懶得管他們是哪邊的了。全部打倒了算了,只有安東尼他們才可以相信,實力也最強。

    就在我剛跳出包圍時,十幾道風刃打向我的後背,我隨手揮動戀寒之刃,將風刃打碎,同時踢起綁在欄桿上的一面旗子,反手射出,只有一聲沉痛的悶哼混在了嘈雜的聲浪中。

    ……

    「晴兒,差不多了吧,再等下去,陛下會判我們坐視不理的。」帕拉焦急的躲在角落裡,輕聲的問看得津津有味的晴兒。

    「嗯,可以了,你們只要牽制住這一邊的刺客就行了,讓姐姐們拿上盾,用新月絞殺陣形。只要讓陛下有路可退,就算立了大功了。要小心天上的流彈。」晴兒頭也不回,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看台的另一邊,嘴角留著淺淺的微笑,手中的鉛筆什麼時候折成了兩截也沒有發現。

    「好,姐妹們,上!」帕拉抽出長劍,率先衝了出去。

    但對方似乎早有預料,就是帕拉衝出來的同時,立刻就有百多個的刺客從蹲下抱頭表示清白的人群中跳了出來,一瞬間就將帕拉她們擋了下來,以犧牲了少數刺客之後,衝亂了帕拉的隊型,帕拉她們無奈之下只好與刺客們展開了混戰。

    晴兒見情況有變,只好指揮保護她的姐姐們上前助戰……

    雖然不斷有人指揮雙方的人來阻攔我,但他們的實力太弱,我都懶得用戀寒之刃,只用些拳腳功夫,簡單有效的拳腳如風擊出,無一人能接我一招,被我一腳一個踢開,或是乾脆踩著他們的肩膀跳過去,讓他們繼續混戰去。幾個起落間,我便跳到了保護老國王的人堆前。他們警惕的將兵器都指向我。

    我不願和他們產生誤會,便參加了混戰,將礙事的傢伙統統一人一腳踢開,幾下便將周圍清理乾淨。皇家護衛們趕緊退了回來,重新結陣。

    刺客們只好將我們團團圍住。我這才看清,參加叛亂的人還真不少。讓叛亂者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隨著騰出手來的弗利斯蒂諾在空中幾聲呼喝,加上幾陣讓人東倒西歪的狂風,大部分的衛兵都放緩了和周圍的人的打鬥。以至於大部分的混戰都停了下來,衛兵們紛紛找到自己的長官。

    由於大部分的衛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戰鬥的對象往往也大部分自己人。畢竟這些衛兵都是訓練有素的精兵,一給了他們反應的時間,他們立刻就會明白怎麼做。

    「所有衛兵!站在現在的位置,敢亂動的,旁邊的衛兵立刻把他抓起來,敢反抗的,立刻殺死!」弗利斯蒂諾大聲喝道。

    ……

    「喂,我們怎麼辦?」

    「等著吧,如果他們繼續叛亂,我們就幫忙,如果不玩了,我們就回去吧。」

    「牟 ——我還沒殺夠呢。人類真是太弱了……(有殺氣,不好!)啊啊,對不起,我不是說你。」牛頭人趕緊給自己的尾巴滅火,忍著疼,把尾巴放在地上使勁踩。對那個魔法師,他還真是又敬又怕,明明脆弱得可以,偏偏魔法強得可怕。那種獸人永遠無法領略的可怕力量實在給了他太多的恐懼。

    「嗯,看情況吧,傳送捲軸快可以使用了,如果老頭沒事,就算完成任務,我們就可以走了。」蒂爾操縱著藤蔓,將幾十個倒吊起來的衛兵遠遠扔開。

    刺客:「接了個麻煩的任務啊。要是城衛軍來了……完了,真的來了。」

    這時,角鬥場大門外湧進了無數的城衛軍,很快就佔據了通往各處的道路,看情形來了三千人以上,將小半個角鬥場佔得滿滿的。

    魔法師:「來了不少魔法師啊,要不要現在就走?不然等會有人幹擾施法的話就走不了了。」

    蒂爾表情怪異:「要是失約的話,後果很嚴重啊。你們已經答應他了。」

    「會嗎?」刺客不相信。

    「相信我。」蒂爾口氣不容置疑,「會比我們戰死在這裡還嚴重。」

    安東尼:「我相信,我不會走的。」

    魔法師:「……那好吧。」

    蒂爾:「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到國王身邊,和皇家護衛合兵一起。第二個……」

    牛頭人:「是什麼?」

    「如果殺不過去,就到兩個公主身邊尋求保護。」

    「尋求保護?」眾人茫然的看向美少女隊的休息室大門,那裡似乎被人所遺忘,十幾個皇家護衛警惕的守著門口不敢離開一步。

    魔法師:「除了那個侍女劍聖和凱瑟琳、百靈公主外,其他都是些普通人。反而容易成為我們的累贅。倒不如向劍聖帕拉合作。畢竟她的手下實力都不錯。」

    刺客:「我同意。」

    ……

    沒等他們聊完,一個身穿金燦燦全身甲的高大騎士策馬走出城衛軍的隊伍。他滿臉的大鬍子,雙目銳利,寬大的國字臉,一臉的陰沉傲慢。壯碩的身軀,粗壯的肌肉把露在板甲下的鎖甲繃得緊緊的。單手抱著頭盔,腰間掛著一把重劍。那人手一舉,城衛軍一齊停下了前進,直直的矗立在原地,可見訓練有素。

    「奧加尼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自帶領城衛軍包圍這裡。你可知罪!」老國王見身邊暫時安全了,才敢走出來,遙遙喝斥奧加尼亞,倒也頗有王者之風,幾位臣子也整齊的站到他身後助勢。而空中互有傷亡的魔法師們也得以暫時分離,分做兩派落到雙方陣營裡。

    「哼哼,陛下。」奧加尼亞不慌不忙的拉動韁繩,任馬緩步自行,臉色陰沉,「老臣為達克帝國出身入死!開疆拓土三十年,陛下卻在老臣出征之時聽信謠言,暗中剋扣糧草,若不是我數次親自上陣,帶領士兵們拚死作戰。等待老臣的就是作戰不力的罪名。」

    老國王臉色頓時不自然起來,旁邊的臣子也有幾個年輕的露出羞愧的神色來,只有幾個年邁的看不出變化。看來還真有這麼回事。

    「現在更是步步緊逼,把老臣的親信一個個調離不落城,一點一點離間我在軍隊中的威信。老臣也明白什麼是功高震主,老臣只懂打戰,不喜歡暗裡跟人比陰險。但是,你卻聽信神殿的話,說我勾結黑暗勢力,意圖反叛。這完全是污衊。

    不錯,臣確實和黑暗勢力有聯繫,不過為了對抗戰場上的黑暗法術的傷害,老臣才被迫支持幾個魔法師研究黑暗魔法,還嚴格限制他們的祭品來源。這是大陸上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陛下居然為了這個就懷疑老臣的一片忠心。還讓人給我唯一的兒子下毒,這種毒連光明大祭師都解不了。奧加尼亞不得不反了!」

    (呃——這也是原因嗎?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老頭,這黑鍋你幫我背了吧。)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弗利斯蒂諾,他也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老國王於是和奧加尼亞對罵起來,老國王怒斥奧加尼亞血口噴人,勾結黑暗勢力,以下犯上,證據確鑿,是背離神的旨意。奧加尼亞則時時表明忠心,說國王有眼無珠,聽信謠言……

    「喂,老頭。他們都挺有道理啊,我該幫誰呢?」

    「……這個……」弗利斯蒂諾似乎很認真的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幫奧加尼亞太麻煩了,還是幫國王平亂吧。」

    「麻煩,不會啊,奧加尼亞的兵好像比較多啊。他的勝算比較大。」

    「我是說他叛變成功的話,要再建個國家還是扶持一個傀儡都很累。特別是第二種情況,我們會被整個大陸的人通緝的。」弗利斯蒂諾似乎有種——完成偉大夢想的代價太過巨大而產生的空虛無力。

    (這老頭反應倒快,老國王有他幫忙還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我深表贊同:「噢——」

    「你的武技很特別啊,大陸上從來沒有出現過。從哪裡學的?」

    「嗯,是……」

    「別告訴我是大陸上最強的劍聖什麼來著的,那幾個傢伙我都認識,他們比你差多了。銀鬥氣,這只是史詩中才有記載人類練成的神奇鬥氣。你也不是神族或者惡魔,雖然有的也有這麼強,不過說起技巧來……實在和你沒法比。他們的特徵我非常清楚,你和他們差別太大。」

    「你都知道這麼多了還問什麼。」我沒好氣的說,(沒想到這老頭在空中戰鬥這麼緊張,居然還有心思觀察我,)。

    「你能直接殺死或者抓住奧加尼亞嗎?」老頭沒有對我的無禮生氣,可能有實力和地位的人有些脾氣都很容易被人接受吧。

    「哎呀呀,別開玩笑了,我還不想死哪。嘖嘖嘖,這麼多殺手。還有好幾個魔法師,十四個…,有三個身上冒著黑氣。他身邊的人好像都很害怕啊。胸前別著紫色和藍色的月亮徽章。奧加尼亞犧牲多少人呢?這場戰一打完,不落城就差不多了。」我無聊的看著對面。

    弗利斯蒂諾終於變了臉色,手輕輕的伸到一身暗袋裡,「他們在哪裡?」

    我好笑的瞄了他一眼,「就算你眼睛不好,『探知之風』總可以幫你看見吧。」

    「高級魔法師是不允許有探測類的魔法對自己使用的。快告訴我他們在哪!」弗利斯蒂諾神色凝重。

    「呵呵,你為什麼不試著求我殺了他們呢?」

    「你,……拜託你了。」

    「喂喂,別拜託得那麼快,我是有條件的。」

    「你,想要什麼?趁火打劫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弗利斯蒂諾臉色陰沉。

    「啊,那算了,你自己想辦法吧。」

    「……你有什麼條件?」

    「沒有,我從不趁火打劫。」我把頭轉向一邊。

    「-_-||沒有沒有,有勞必有得嘛,況且這件事這麼危險,如果你什麼都不要的話,我和達克老頭會心理不安的。」

    「真的?」

    「真的。」弗利斯蒂諾非常肯定。

    「那……那裡,看見了嗎,等會開打他們幾個是來幫忙的。你叫人不要阻攔他們。」

    「就這樣?」弗利斯蒂諾有點不信。

    「當然不是這樣,記住,你欠我的,要答應我三個條件。什麼條件事成之後再說。怎麼樣?」

    「……能不能現在就說?」老頭似乎深知『人情不可欠』的道理。

    「不行。」

    「那分兩個給達克老頭總行吧。畢竟這次是在幫他。」

    「那就算你們欠我的。我的條件你們誰都可以完成。不過如果完不成……後果比奧加尼亞叛變還會更嚴重,知道嗎。」我猛的對弗利斯蒂諾放出強烈的一股殺氣。老頭粹不及防之下,頓時渾身僵硬,瞳孔收縮,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我淡淡的冷笑著,傳音道:「也許正面交鋒我不是魔法師的對手,不過我想殺魔法師卻易如反掌。我出手從未失敗過……」

    氣機一鬆,弗利斯蒂諾險些坐倒在地,被我一把扶住。他左右一看,周圍的人個個神色凝重的戒備著,但很明顯都不是為他擔心,剛才發生的事彷彿沒有人知道,但他已經手腳冰冷了。

    「老人家,你沒事吧。」我笑容滿面的扶著弗利斯蒂諾,裝做關心老人身體的樣子。

    「啊,沒事沒事,人老了,不中用了。」弗利斯蒂諾客氣道,渾身冰冷僵硬的。

    「如果您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吧。這裡的事由我們年輕人代勞就行了。」我一副尊敬老人的樣子。

    「哈哈哈哈。」弗利斯蒂諾乾笑著,「我就算是把老骨頭了,對付幾個叛軍還是可以的。」說完趕緊走到他的幾個學生身邊,商量起什麼來。

    (算你識相。)我轉身向蒂爾那裡走去,衛兵們紛紛讓路,雖然他們沒有表露出什麼感情,但我還是很輕易的感受到他們的羨慕之意——風之魔導士啊,能和他站在一起說話,這簡直就是天大的榮耀啊。他還摸了他的身體(扶了他一下),那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對普通人來說,魔法師是不可思議的,脆弱而又強大的一群人。他們舉手抬足便風雨交加,天崩地裂。尤其是魔法師的稀少和國家的嚴加保護及其高貴的地位,緊緊的護住他們的弱點,讓他們遠遠脫離普通百姓,成為不可理解的一類人。

    而站在魔法師的顛峰——魔導士,更是神一般的存在。普通人對魔法師都禮敬三分,對魔導士就更是敬畏有加,或者是畏懼有加。就像我,和弗利斯蒂諾說了幾句後以後,彷彿都受到了他的光環的保護一般。

    這種感覺非常的好。

    當然,這和弗利斯蒂諾的實力無關。而是我的習慣——站在強烈的光芒之下,掩飾自己的鋒芒,僅有少數人知道我的實力。

    因為,一把不出鞘的劍,一把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劍才是真正危險的。過於鋒芒畢露,就會像弗利斯蒂諾一樣,一出手就有一群實力不差的人和他打,讓他顧此失彼,更會像盡辦法對付他。

    哼哼,老頭,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為我的來歷和實力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有什麼事,你負責擔當吧。哈哈哈哈哈哈……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6
第一百一十五章 白日刺殺

    「喂,弗利斯蒂諾要你做什麼?」蒂爾忍不住擔心的問道。

    「哦,我告訴他那裡有三個戴紫色和藍色月亮徽章的魔法師,他要我去刺殺他們。」我指著城衛軍的方向,雖然他們躲在後方,卻不和眾多的魔法師站在一起,所以我很容易就能看見這三個突出的傢伙。

    「月亮徽章!那是黑暗法師的標誌。藍色的月亮是高級黑暗法師,紫色是魔導士。」魔法師說道,『不經意』的撥了下自己的衣袍,裡面掛著好幾枚徽章,有火、風、光三種,還有些類似魔法協會的地位的徽章。

    (真是招搖啊,戰鬥中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噢,原來如此,難怪他的臉色變得那麼不好。弗利斯蒂諾是什麼級別啊。」

    蒂爾:「他是銀色,魔導師。不過在稱號上還是叫魔導士,和你的鬥氣是一個級別。不過這太危險了,你真的要去?」

    「近了身,就是群普通人。」丟下一句話和身上大紅的披風,我轉向通往角鬥場的樓梯。

    我深知魔法師的弱點,更深知高級魔法師的弱點。長期擁有強大的力量,為人所畏懼,受人保護。導致他們面對遠處的敵人有很多花樣,但一旦被人近身,就比廢物還廢物。因為他們會連累很多人,甚至是很多精銳的士兵都與他們一起枉死。這種例子比比皆是,但由於魔法師的特殊地位,沒有人對此提出過質疑。

    今天正好試試明王心法篇的『不動』在亂軍中是否也一樣好用。

    雙方假惺惺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多久,畢竟反旗一舉,便已是既定的事實,多說無益。雙方也只是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佈置而已。各種魔法信號射向天空,城衛軍和皇家護衛隊吶喊著對撞在一起,激起廝殺的火花。

    城衛軍人數佔優,個個精銳,但皇家護衛更是精銳中的精銳(就比我那裡的普通官兵好一點),他們的裝備也不是城衛軍所能比的,幾乎全身都包裹在厚厚的鐵皮裡,交起手來倒是大佔優勢。

    一點白色靜靜的進入廝殺的人群,感覺猶如入海弄濤,激天的殺氣帶起橫飛的血肉,尖銳的長劍淘汰脆弱的肉體,頻頻的慘叫讓人壓根發軟,雙方的魔法師也在空中交上了手,撞擊爆炸的轟鳴掀起巨大的波浪,沖得底下的士兵們東倒西歪。

    心中默念『不動心決』:「萬物之心皆可悲,惟獨吾意無需陪,巍然泰山搖不動,動似九天落驚雷……(我編的,寫得不好,見笑了)。」微微閉著眼睛,慢慢的穿過激戰的人群。猶如閒庭信步一般,像是鋒利的長劍劃過翻滾的河水,輕輕的破開水面,卻又不帶走一滴水。沒有人想過對付我,所有血花都會找另一處落點,揮舞的長劍都會無意的閃避。

    『不動心決』是《不動明王心法》中的極至上乘境界中「不動」的入門。裡面講述了人們對『威脅』的認知,例如人們會對鋒利的東西的反光有敵意,會對殺氣很重的人有敵意,會對骯髒的東西有敵意。但不會對大山,微風,安詳之類的東西有敵意。『不動心決』講求『親其心,換其意,輕風拂面,靜然而立』。是習武之人由武入心的第一步。

    「萬物皆惡,惡由心生,我不嫉惡,惡不嫉我……意之所指,劍之所指……習近之而無意也,刃加身而不知……」踏著血染的地面,不起一絲煙塵,我徐徐的走近敵群中,漠然的看著他們激昂的士氣鼓動著赤紅的雙眼,做著與自己無關的事,卻為了一個命令而送死,不由感嘆高位者踐踏做弄他人。

    邪惡的氣息漸漸隨著我的接近而被驅散,周圍的城衛軍臉色逐漸好轉,但三個亡靈法師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雖然沒有一絲聖光,也沒有聖光照耀的灼燒感,但死氣的漸淡卻讓他們異常難受,但突如其來的迷茫又讓他們找不到目標,只餘下一片空白。

    輕輕的伸手撥開人牆,城衛軍乖乖的分開條路,緩緩的抬起戀寒之刃,刺出慈悲的一劍。

    靜靜的……靜靜的等待著,忽覺胸口輕輕一疼,污濁的黑血翻湧而出,三個亡靈法師猶如解脫般慢慢的跪下了,緩緩的將手撐在地上,讓自己有個舒服的死的姿勢。再也不必理會耳邊傳來的喝罵,沒有了污染,真正得到了黑暗的擁抱……

    帶著漠然的神情,我轉身按原路返回,戀寒之刃上幾顆黑中帶紅的冰粒均勻下落,很快又如水晶般晶瑩。

    呼嘯而過的勁弩失去了准頭,鑽進了自己人的後背,它們只能刺穿我的若有若無的殘像,連續必殺的數箭都落了空,護衛驚得說不出話來。暴怒的奧加尼亞自己操起一張金黃的大弓,搭箭直指我的背心。我淡淡的回頭望了他一眼,順手從旁邊激鬥的城衛軍手中『借』了面薄薄的鐵盾。盾牌靜靜的等著尖銳的破甲箭,箭頭帶著幾星火花斜刺裡彈了開去。我緩緩的低下身,將盾輕輕的蓋在他的主人的臉上。悄悄離開。

    在所有魔法師中,神,是不可踰越,不可到達,甚至是不可挑戰的代名詞;魔導師,就是神的奴僕,他們最接近神,神賜予他們強大的力量(人們都是這麼認為的),可能是狐假虎威的緣故吧,魔導師們並沒有否認這種說法,於是,魔導師也是無比強大的象徵,他們發怒起來,也會讓人膽顫心驚。

    但還有一種魔法師,他們代表著死亡,他們居住在屍體上,拿著某個屍體的一段腿骨,吟唱著邪惡的詩篇,將人拖入恐懼的深淵,傳說被他們殺死的人永遠不會得到轉生。因為他們的靈魂已經被褻瀆,即使是到了地獄也會被打碎。這是人們心底最深刻的恐懼——黑暗法師(也稱亡靈法師,反正在人們眼裡,都差不多)。

    在史詩記載中,有能力獨立出魔法,另成一支的,是亡靈法師;有能力同時挑戰法師和戰士兩種職業的,是亡靈法師;有能力毀滅一切的,是亡靈法師。他們與光明對立,與生命對立。接近他們等同與接近死亡,再加上那些亡靈法師本身的形象——人們比看死屍更怕看到他們。輕易的讓渴望生存的人們站到了光明這一邊。

    於是光明神殿誕生了,掌控了一切,誓死對抗亡靈。

    但即使有全世界的人支持,他們和亡靈法師的鬥爭依然毫無起色。為了不讓自己的權力失去,神殿開始掌握更多的權力和力量,並向整個大陸宣揚黑暗的可怕,於是光明與黑暗力量依然共存的今天。只要是人類,都會從骨子深處憎恨黑暗的力量。

    但這也有一個負面的效果,那就是:黑暗的力量太可怕,太強大了,強大到麼神聖的騎士或者神的使者出現,帶領他們打敗黑暗勢力,自己去了只會白白送死,甚至成為他們的一份子,無論是掌控在那些法師手中還是到了地獄,結果都一樣淒慘。

    這種念頭幾乎已經成了人們的直覺,讓人們碰到黑暗法師還是亡靈法師時,只剩下了恐懼,不要說反抗,連逃跑的意識都很難產生。

    很容易的,一支軍隊中如果有亡靈法師,那麼另一支軍隊的士氣一般就會遭到巨大的打擊,打擊程度和那個法師的強大成正比。

    在皇家護衛和城衛軍的戰鬥中,只要讓這三個高級的亡靈法師隨意出手,就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皇家護衛的士氣,即便是他們的訓練遠遠超過一般人,對魔法師的認知比一般人高得多。但懼怕死亡的心理是會傳染,也是與生具來的。就像兩軍交戰,若軍心渙散,武裝再好的士兵,也會被一群衣裳破爛的農民追殺千里的。

    若真的讓老國王這邊的護衛們知道,城衛軍中有黑暗法師參戰,那這仗也不用打了。原本人數就居於弱勢的他們恐怕立刻就投降了。

    彷彿手掌輕輕撥過水面,我在亂鬥中走了一趟,並沒有讓處於激戰的衛兵們冷卻下來,但投下了個巨大的變數。我相信真正有心人也看見我做的事了。雖然不能確定誰死了,但很明顯的,死的是三個魔法師,毫無反抗,沒見過他們出過手。甚至走的這一趟中,似乎居然沒有人想過阻攔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我走到對方陣營中殺人,又眼睜睜看著我的走回來。

    情況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在部分有心人中,彷彿在湖裡投下巨石般震撼又不可理解。一個人沒有阻攔,可以說他通敵,一隊人沒有阻攔,可以是聽從命令,但所有在附近的人都沒有反應,這就是很奇怪的事了。難道他們沒有聽見奧加尼亞喝罵的命令嗎?那個士兵為什麼寧可死也要把盾牌『借』給他呢?……

    叛軍的高層和軍官們,都非常清楚,兩軍交戰,自己隊伍中的魔法師,而且是高級魔法師被人刺殺,影響不亞於統帥部被襲擊。更有清楚底細的人知道,死的三個人是黑暗法師。連代表死亡和無比強大的黑暗法師都被輕易的刺殺。那麼……

    「晴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旁邊的人都沒有反應?」

    「我也不知道,他就這樣走過去,殺了三個魔法師,然後走回來了。」晴兒同樣一臉震驚的瞪著遠處看。

    「他們難道沒有看見他嗎?他走得這麼慢,殺人時還停了這麼久,就沒有人想過阻止他嗎?」

    「是啊,我……他走得慢?不對!我明白了!」晴兒不顧儀態的叫起來。

    「明白什麼?」護衛姐姐詫異晴兒究竟明白什麼了,在晴兒眼裡,看見的東西總和她們不一樣,無論她們怎麼努力,都沒有晴兒的驚人觀察力。

    「我明白了,我明白……他,他……」晴兒彷彿抓住了什麼,但是卻又差那麼一點點,緊緊的閉上眼睛——他慢慢的走過去,周圍的士兵都沒有反應,甚至給他讓路,給他讓路……三個魔法師,應該都很高級,他們胸前的徽章是,是……藍色和紫色,形狀是……彎彎的,不是水,不是火,也不是光和風,也不是……是月亮!是黑暗法師!他殺了黑暗法師。晴兒一驚!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是什……」護衛姐姐的話沒問完便被打斷了。

    「他殺了三個高級的黑暗法師,一個是魔導士,兩個高級魔法師。」

    「啊?不會吧,一個魔導士,兩個高級魔法師就這麼死了?」一個護衛姐姐哭笑不得,「那他們怎麼沒有反抗呢?」

    晴兒閉上眼睛繼續回憶剛才的情況——他在三個人胸口上各刺了一劍,這麼明顯的刺殺動作,旁邊也僅有人把臉轉了一下,然後……不對,他刺出三劍,一個城衛軍回頭看了一眼,他們……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刺殺這麼順利了。」晴兒興奮的緊緊的握住看台上的石欄,小臉通紅,但立刻想起了什麼,又陷入了沉思中。完全不顧四周的狀況了。關鍵時刻,她們也知道晴兒不喜歡別人打斷她的思考,沒有了晴兒這個智囊的指揮,帕拉和眾姐妹一下子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恐慌很快便從高級軍官傳染到士兵的身上,奧加尼亞不愧為馳騁沙場的老將,立刻意識到情況不秒,當即改變策略,下令城衛軍衝鋒。從原來的消耗戰改為真正的廝殺。同時也可以阻止謠言和規勸投降的聲浪的傳播。

    走到蒂爾身邊,他們五個正默默的看著下方的戰鬥。

    雖然城衛軍和皇家護衛們有相當數量的外地人,但更多的都是不落城裡的居民和中低貴族的成員,更基本都是天星學院畢業的學生。當中互相認識的人不在少數。先前遙遙相望,卻有不少熟識的面孔,一旦投入戰鬥,戴上了擋臉的頭盔,自然也會縮手縮腳,畢竟不是殺手,儘量不會趕盡殺絕。

    現在死命令一下,奧加尼亞帶兵數十年,屬下們自然明白軍令如山,加上戴雙方都拉下了面罩,雖明知是自己人,但放手一戰,卻能忘記一切。至於事後如何,誰會知道呢。

    「怎麼樣,有什麼疑問嗎?」我戲謔的走到殺手身後,她方是一驚。肩膀和頸部被我輕輕按著,卻已動彈不得。

    雖然她戴著面罩,胸口也用布裹起,衣著很不顯眼,粗略看去像是個少年。但她身為女人的眼睛和靈活的腰身卻確確實實的告訴我她是個女人。儘管她的眼神那麼銳利,也掩蓋不了她不願殺人卻習慣殺人的無奈。

    這種眼神和我那麼的相像,讓我有很深的親切感。一樣有著殺手的才能,卻沒有殺人的心。至於為什麼殺人,那是殺手心底最深刻的秘密,就像這世界很流行的一句話:「龍有逆鱗,觸之必殺。」

    「哈哈哈哈——」牛頭人粗曠的大笑起來,「那些人……呃,笨蛋士兵居然就這樣讓你鑽過去殺人,他們不是在這裡死也會被處死的。」差點沒說出『人類』兩個字讓魔法師火燒牛尾。

    我微微笑著,手掌輕輕隔著衣裳摩挲著殺手的肩頸,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她裡面還穿了一層紗制內衣,質感非常好。伴隨著輕微的顫抖,指尖劃過頸處細嫩的肌膚,帶起她渾身的緊繃。還是未經人事的女孩啊,是什麼讓她去殺人呢。通常是家族被屠殺,或者背叛之類的事吧。把她殺人的才能挖掘出來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阿爾法儘管將臉藏在頭盔裡,語氣也同樣能聽出尊敬的味道。

    「嗯,你是怎麼做的?」魔法師就算知識淵博,卻和高深的武功拉不上邊,同樣不恥下問。但手還故意摸摸自己的鬍子,似乎還顯示差距。

    蒂爾:「你剛才那一次刺殺,肯定會載入工會的封存檔案的。真是很神奇。」

    牛頭人:「什麼很神奇,我看一定是那些白痴眼睛瞎了看不見,不然這麼一個大活人會看不見?」

    「是啊,就你這頭笨牛看得見,其他人都是瞎子。」

    那雙有魔力般的手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肩膀,雖然往日的同伴就在身邊,但他們似乎一點都沒有發現。不知他們為什麼不來幫她,不知為什麼自己不能動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好像在這嘈雜的戰場中陷入了一塊獨立的黑暗空間之中,顯得那麼的無助。自己的肩膀好像突然變得敏感起來。

    『怎麼……怎麼會這樣子?不行,他們……就在旁邊…不要啊。我怎麼會有這種感覺……蒂爾姐姐,好像在看我,我…她問我什麼?救我啊……啊,不行,我這是樣子,不要看我,會被發現的……不不,快看我,拜託,別把臉轉過去,救我啊。他的手,好像在摸我的胸部……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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