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 陽光下的殺手 作者:筆王 (連載中)

mk2257 2008-12-6 21:36: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2 46224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7
第一百一十六章 神殿騎士

    女殺手突然渾身緊繃,眼前一片白光閃耀,我也解開了在她身上的禁制,順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其實是我學的武技的一種技巧而已,舉個例子吧。我和安東尼站在一起。」我走到安東尼身邊,讓大家對比,把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我們身上。女殺手肩膀一鬆,趕緊扶住了護欄,在那裡呼呼喘氣。她是個殺手,隨時注意周圍的情況自然不會被人懷疑,蒙著臉,別人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安東尼穿著厚重的盔甲,身材高大,拿著一把巨劍,劍上滿是干涸的鮮血,殺氣濃重。而我,白衣飄飄,眉目清秀(加上施展了心法),目光清澈,顯得人畜無害。

    「很明顯的,大家會很容易認為安東尼比我危險得多。就是這樣,在那麼多人混戰中,我的危險程度比任何人都要低。讓人沒有壓迫感。認為我是無害的,那麼大家很容易就會忽略我。」

    「噢~~~~原來是這樣。」大家點頭。

    「說是這麼說,不過你這樣進去反而比其他人更加顯眼,遠處的人難道不會發現你嗎?」魔法師很明顯有了某些心得,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噢,這個嘛,無可奉告。因為這是我的秘密。」我聳聳肩,看魔法師還想說什麼,我立刻打斷他,「你也不願意別人問你的獨有的魔法吧。」

    「……」

    「現在我們做什麼?」蒂爾很明白我們這群人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即使呆在未逃走的人群附近也是極顯眼的。

    安動尼:「奧加尼亞敗局已定,我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回去吧。」

    「好。」蒂爾又將那張捲軸掏出來,估計上面的魔法已經穩定了。

    「聖殿騎士團?他們來做什麼?」魔法師突然轉頭看天上。

    一隊全身銀甲白袍的人從不遠飛過來,每個人身上都有雙發光的翅膀,但我卻很清楚的看見,那些騎士一個個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也難為他們了,還不能用手擋著臉。

    『一群好面子的傢伙。』我心說。

    到了不遠處,他們很快便發現了我們,一和小領隊身邊的法師嘴唇動了一下,是說:「就是他。」領隊一聲令下,那群人直接降落到我們身邊。加持這麼多人飛行當然不容易,後面五個高級魔法師個個氣喘不止,還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做得好像舉重若輕的樣子。

    「你們來做什麼。牟——」牛頭人立刻擋在了我們前面,「到別的地方降落去。」

    隊長的是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淺淺的鬍子,一身厚重卻又精緻的騎士鎧甲,不過和牛頭人一比,就有點瞻仰的感覺,看見牛頭人的態度不好,並不生氣,而是很禮貌的行了個騎士的禮節,「這位一定是獵人中最高大,最強壯的勇士:怒蹄先生了!今天真是有幸,見到幾位。」

    「嘿嘿,知道是我就好,沒事的話就去別的地方吧。不要打擾我們看比賽,哦,對了,你們來得正好,國王陛下那裡剛好缺人手,去吧,快去。」牛頭人美滋滋的笑起來,好像大吃了一頓牛肉似的,卻也會打蛇隨棍上,直接就趕人了,理由還冠冕堂皇。實在不符合書上說的沒腦子的種族。

    「噢,怒蹄先生或許誤會了。我們來是奉主教大人之命,緝拿一個嫌疑人,請各位不要阻攔,免得大家為難。」騎士隊長依然彬彬有理。

    「什麼,這裡都是獵人,你們主教是誰。」牛頭人立刻變得很生氣,兩團白氣對著騎士隊長的臉使勁噴,手裡的大板斧一下一下的垛著地,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打起來。

    『變臉這麼快,在人類中也算少有了。這頭牛平時怎麼訓練的,應付外人的功夫這麼純熟。』我彷彿一頭牛一手拿著一本書,一手背負於身後,站在窗戶前看外面的風景,口中吟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咳咳,咳……」

    我猛烈的咳嗽起來,蒂爾連忙來看我的狀況:「你沒事吧?」

    我使勁擺手:「沒事,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特別的事。」

    「你,對,就是你。」高大的騎士隊長指著我,「我們主教大人懷疑你和前幾天的瓦爾斯子爵家族被滅一案有關,請你不要反抗,乖乖跟我們走。如果你的清白的,我們會向你道歉的。」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

    「牟——!」牛頭人很生氣的一蹄子(他長的就是蹄子)拍掉了騎士隊長的手臂,鼻孔裡碰出兩道白氣,巨大的牛頭逼近騎士的頭,兩隻牛角敲了他的頭盔幾下,「和我說話的時候不要看別的地方,要是看不起我,就來決鬥吧。矮小的人類……」

    「瓦爾斯家族被滅一案,獵人已經查過了,凶手已經找到。」魔法師漫不經心的看著他的法杖,一副『請走吧,別丟人現眼了』的表情。

    騎士隊長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主教大人說了,這案子有魔族介入,不容忽視,我們懷疑他就是魔族。所以需要主教大人親自確認。」大帽子一扣,來的神殿騎士一個個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有魔族這個大帽子,誰也不能拒絕,否則後果是很嚴重的。

    蒂爾不悅:「他是獵人的新成員,這你可以放心了吧。有傭兵工會擔保,不用你們操心了。」

    傭兵工會向來信譽第一,『獵人』更是工會的王牌,個中成員絕對不允許外人欺辱,要成為『獵人』的成員,講求的是實力和忠誠,從不排斥異族,所以各種族的人都有。名額只有三十個,外加一個隊長。

    『獵人』最受工會保護,即使是神殿也不買帳,每個人都是絕對的高手,都有無可比擬的實力和能力。可謂萬中選一,這就是為什麼工會裡備選精英巨萬,卻個個想成為『獵人』。而很多成員一入選成為正式的『獵人』,視其職業和個人要求對起資料進行必要的加工甚至刪除。

    例如魔法師就不用做什麼修改,或者給他個什麼頭銜作為掩護。而盜賊則完全不同,他的所有資料會全部被收入絕密資料庫中或者銷毀。如果必要,甚至要清除掉某些知道其資料的人。在任務中若有人看見他的真面目,視情況還可能將其滅口。

    所有人的愣住了,『獵人』的成員是不可以冒充的,傭兵工會強大的情報系統是不允許有冒充的人的存在的。而『獵人』這個稱號的權威更是不可替代的。憑這麼點聲勢想帶走一個『獵人』,恐怕會引起傭兵工會的強烈反彈的。

    但『獵人』們很快就反應過來,牛頭人不客氣的囔囔:「聽見了沒有,他是新入選『獵人』的刺客,不會公開資料的。快滾,不然我就殺光你們!」

    ……

    我分明看見獵人們在用眼睛在罵牛頭人:笨蛋!

    果然,騎士隊長得意的笑了:「獵人們出任務從來每種職業只帶一種,況且你們這裡已經有一個刺客了,他連臉都沒蒙起來,我看他根本不是『獵人』……」

    「對,我不是『獵人』。」我適時的站出來澄清,免得我得到這個稱號的時候,已經天下皆知了,「只不過以前幫過他們一點小忙,他們現在才幫我而已。」

    「嗯。」騎士們都是一副:『看你怎麼跟神殿斗,想在我們眼皮底下玩花樣,你還早了幾百年』的模樣。

    我向著神殿騎士們走去,很明顯的感覺到,所有的騎士們都鬆弛了下來,似乎都覺得我該束手就擒了,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還沒抓到人呢,就放鬆警惕,讓我教教你們怎麼在這世界上活下來。

    剛剛越過騎士隊長的身邊,就有兩個騎士伸出手想抓我,騎士的首領想對獵人們說兩句場面話『客氣』一番時……

    異變陡生,十幾個騎士幾乎同時伴隨著拳腳聲撲倒在地,騎士隊長只來得及轉過臉,卻發現戀寒之刃正點在自己的脖子上。手下幾十人竟然都倒在了地上,而五個魔法師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口中念叨著什麼,卻啞了一樣,什麼聲音都沒有。

    騎士隊長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就和我走過他身邊前一樣,一副平和的臉,除了手中拿的那把戀寒之刃指著自己的脖子外,臉上依然保持著令人安心的微笑,一點也看不出來他就在自己轉身的工夫把自己的手下全打倒了。他們都是正規的神殿騎士,每個人都有高級騎士的級別,還有那五個魔法師,他們可都是高階的魔法師,這麼久了居然連咒語都念不出來(當然了,被我點了啞穴,唸得出來才怪)。

    相比較騎士們而言,獵人們反應倒不怎麼明顯,安東尼和女刺客臉藏在了面罩後面,而那個魔法師是個深沉的人,蒂爾知道我的本事,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牛頭人是一眾人中反應最大的,只見他把臉上能擴大的東西全張到了最大。

    「別指望這些魔法師了,一個魔法時內他們是念不出咒語的。現在,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把戀寒之刃收了起來,騎士隊長剛想妄動,立刻被我用劍身敲了他的肩甲一下,一股寒氣瞬間透過肩甲擴散到他全身,將他凍得縮在地上直發抖,全身上下都結了層白霜。嘿,居然還能這麼做,這把劍真好使。

    冷冷道:「想和我玩花樣,就憑你——一個聖騎士級別的人?還是…你想給他爭取時間?」說完反手一劍,戀寒之刃像刺開蛋殼一樣刺進了一個趴在地上騎士的頭盔,那個騎士一頓,一把精美的匕首從身下掉落到台階上。

    我分明看見那個女刺客的兩眼閃爍著異樣的光彩,與我的目光稍一接觸,她立刻將臉偏到一旁,我幾乎可以肯定,她現在一定滿臉通紅,心跳不止。

    「如果還想再試一次的話,我不會介意先殺了你。準備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我用劍尖抬起他的下巴,「誰讓你來的?」

    「主……主教大…人。」騎士隊長連聲音都抖得厲害。

    「具體點。」

    「伊……伊弗諾森。卡……卡爾德,主,主教,大……人。」

    「為什麼要抓我。」

    「因為,前,前幾天的瓦爾斯子爵的…的案件,和魔族有關,大人懷疑……懷疑……」騎士隊長看著我。

    我微笑的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搖擺不定,分明在說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一次!」

    「是……是,主教大人看見你的武技,想……收為己用,所以派……派我們用這個藉口……只是我們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如果我不跟你們走,你們想怎麼做呢?」

    「主教大人,主教大人說,我可以直接找……國王陛下,或者……米娜雅公主殿下,以神殿的名義要,要人。甚至動用他手下的騎士團的支援來交換。」

    「支援?」

    「是,是這樣的,主教大人早,早就知道奧加尼亞要叛變,所以讓神殿騎士分批入城,現在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我們發出信號,他們會從後攻擊城衛軍的。」

    「這麼說,你們主教大人一早就想抓我咯?」

    「不,不是,主教大人是臨時發出的命令。是在我們出發前插進來的命令。進攻的命令也是讓我們得手後發出。」

    魔法師:「我們都沒有確切的情報,神殿怎麼會知道的?」

    騎士隊長:「……」

    「快回答。」我命令道。

    「我,我不知道。」

    我看了獵人們一眼,他們都表示『沒有問題了』。「好,既然你們要進攻,那就下命令吧。」

    「那,那需要他們五個同時放魔法才行。」騎士隊長回答。

    「哦?」我轉頭看了一眼五個無奈的魔法師們,走了過去,用劍在每人肩膀上敲了一下,「可以發信號了。」

    五人試了一下,終於發現可以說話了,互相望了一眼,直到騎士隊長無奈的下命令,才站成了一個五角星陣,這下隨意命令騎士團進攻的黑鍋就全由騎士隊長一個人背了,我一把一個把妨礙施法的人扔到一邊。

    魔法師們一同吟唱起照明光球的咒語:「光明賜予我們力量,驅散黑暗,趕走病痛,拯救心靈,引導我們前進的道路,出來吧,聖光凝聚的力量啊。」很快的在他們四周出現了許多的光點,光點像吸收水分一樣吸著四周不斷形成的點點亮光,形成一個個光球,光球迅速增加,在他們四周漂浮,漸漸的落在五人陣中的地面上,很有規律的形成一個五芒星的一部分。

    五人一起拿出一支鑲嵌著透明大水晶的短杖,繼續吟唱起來:「主宰著愛與正義的天使啊,(寫到這裡我覺得一陣臉紅)請用您一點點的力量幫助無助的僕人們吧,您的僕人和愚昧的世人步入黑暗,心中的惶恐缺少光明,猶如瞎子一樣在罪惡的深淵越行越遠。懇求您的現身擊敗我們所無力的敵人……」

    我心說:『唉,你們的樣子還真像是一群愚昧的人,什麼都要神來做,什麼不可理解的都以為是神做的。你們還是趕緊去皈依我佛好了。連佛門的人碰到事情都要自己解決,你們居然碰到什麼還要召喚……不對,這是召喚法陣!他們要召喚什麼!』

    這時,一道巨大的光柱從五芒星陣中升起,五個魔法師大聲喊道:「召喚!天使的寬容!」衝天而起的光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這裡。原本殺得血肉橫飛的場面竟然瞬間就停下來了。

    光柱和五芒星陣消失了,留在空中的是一個真正的天使,和我書中彩畫看到的一樣,清純的臉蛋和絕美的身材,一頭閃亮的金發直拖到後臀,耀眼的發絲隨風飄舞著,一身勁裝,將她完美的曲線勾勒出來,裡面穿著一層薄紗,幾乎露出潔白的大腿和手臂小腹,三對巨大的翅膀不緊不慢的拍打著。一臉的聖潔,腰間掛著一柄精美的長劍,劍鞘是用精金打造的,劍的握手處一對張開的潔白翅膀。

    「是熾天使!」獵人們並沒有任何震驚的意思,因為他們本身的實力差熾天使也不太多。而且說起作戰經驗,更不是整天無所事事的天使可以比的。

    儘管她的表情是那麼聖潔,儘管幾乎所有人都露出崇拜的表情,儘管她看上去確實很強,但我卻覺得很反感,就好像看見一個學識低微的秀才在那裡向一群什麼都不懂的人炫耀自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念:『居』的音)。

    我一直對自命清高的神殿和他們所供奉的神嗤之以鼻,就像我對就懂唸經想成仙的和尚與佛主沒什麼好感一樣,但他們中出的美女卻是同樣對男人有吸引力的。

    這時候,聽見了從遠處傳來的喊殺聲,口號都是什麼神的意志和奧加尼亞的陰謀不會得逞之類的。所有人都知道,奧加尼亞完了,神殿直接出兵,就意味著他失去了大陸上絕大部分人的支持。等待他的,永遠是失敗。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8
第一百一十七章 熾天使

    「召喚我的人類啊,說出你們的願望。你們的供奉令我們的主人感到滿意。你們一共可以許三個願望,實現它,做為對你們的獎勵。」熾天使冷漠的看著地上的五個魔法師。

    天生上位者的氣魄在這位性感而又顯得純潔的天使身上顯露無遺,豔麗的容顏顯得分外冰冷,配合著她放出的氣勢,直把腳下的神殿騎士們壓得臉色僵硬,卻還對我擺出一副『看你怎麼辦』的樣子。

    五個色咪咪的魔法師從底下『瞻仰』了一會才似乎想起什麼來,趕緊一起伏低身形開始讚頌起來:「神的使者啊,感謝您的慷慨,我主仁慈,拯救世人,已是我們最大的願望。但是黑暗的嘍囉總會在卑微的僕人身上找到破綻,現在我們身後有一個黑暗的使徒,他擊碎我們的盔甲,打散我們的魔力,卻不能打垮我們的信仰,他逼迫我們尋找神的使者,請原諒我們的無能。」一個魔法師說道。

    我直翻白眼:『做什麼唧唧歪歪的?兩邊在練習唱詩呢。真是廢話連篇。看過去倒像在打情罵誚。剛才你們在底下看到什麼沒有?』

    「黑暗的使者卻穿著潔白的衣裳,神聖的光芒照耀下卻進行污穢的勾當,魔法是神賜予人類的能力,但是他將它玷污在神的腳下。神的使者啊,請懲罰他吧。」另一個魔法師補充著,一邊偷眼看著我。

    「哈哈哈哈,你們說了半天,不就是說我殺了三個黑暗法師嗎,有必要轉半天彎嗎?你們應該說:……」我『呃哼』一聲,突然想起劇台唱戲,忍不住想來兩句,清清嗓子,大義凜然,右手持劍權做摺扇,身型搖擺道:「此子狂妄——鏘鏘(鑼聲)!與神殿為敵,犯案纍纍,殺人無——數,鏘鏘。神殿無能,望神使降天——罰(以劍指天),狙殺妖人,安我民心。今後多多供奉,多——多供奉,還——望笑————納啊~~~~~啊啊啊啊啊啊——————。」模仿著京劇的唱腔,當眾表演得倒有那麼幾分感覺。最後一句,我故意把音拉得特別長。

    『撲哧』一聲,那個一直保持冷漠的天使忍不住輕笑一聲,變得嬌俏可人,花枝微顫,美豔不可方物,不再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女神,竟降落在一個給常人做板凳的石階上,一副對我饒有興趣的樣子。

    五個魔法師一陣臉青臉白,被我簡單幾句怪味話一攪和,不但他們的努力白費,倒好像是在血口噴人,最後說他們多多供奉,倒像是在賄賂天使,要她顛倒是非黑白一般。更有一人指著我,手不住顫抖,卻罵不出口。因為我拉的音雖長,卻確實比他們說的簡潔得多,要真和我辯上那麼幾句,又難免廢話連篇,想言簡意賅,我偏偏又用京劇唱腔,還真是模仿不來,自己還沒有被人這樣搶白。所以五人醞釀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走到五人身邊,輕輕的在每人肩上拍了兩下,好似安撫,又好似告別似的,穿過五人身邊。

    「喂,你等一下。」當我無視天使的存在一般走過她身邊時,天使一伸手想抓住我的肩,卻撈了個空。

    我回頭淡淡一笑,穿音入密:「來抓我呀。」

    「哼!」天使似乎認定剛才的失手是一次意外,縱身一躍,左手直抓向我的後領,但出乎她的意料,她的手又撈了個空。

    淡淡的一聲輕笑,換來的是不服輸的吟唱:「失陷在大地的泥沼,束縛在黑暗的囚牢,體會無邊的恐懼,流失在迷茫的荒涼,流沙!」

    隨著天使的一跺腳,我四周的石階一下子變成鬆軟得像沙子一般,範圍之大,遠遠超過了這種初級魔法正常的範圍——將一個臉盆大的土石地化做細沙。這個初級魔法一下子籠罩了我周圍二十步的一塊地,以至於在這個傾斜的石階上滾滾下滑。

    不過令所有人驚訝的是,我並沒有任何的不適,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走在嘩嘩下滑的沙子上,和走堅實的石地似乎沒有分別,若非每步都留下了片刻的腳印。

    「秉承我的憤怒,化做無堅不摧的力量,擊碎虛無與堅實,光明之拳!」

    『什麼!』我回頭一看,一個巨大的金色拳頭竟像憑空產生一般像我背後打來,那隻拳頭的每個指頭都有我身體那麼大。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縱身一躍,跳到一人半高的圍牆頂端。身後一聲轟鳴,金色的巨拳擊在剛剛形成的沙地上,將泥沙打得四散飛濺。

    『這和是神族特有的招數:光明之拳嗎?動靜太大,攻擊範圍也不小,不過看起來除了好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邊想著,我腳下一鬆,直向外牆落去,在三處大的浮雕上借力,穩穩的落到了地面。天使這才展開翅膀飛了出來,我存心想和她較量一番,也不說話,徑直向城外飛奔而去……

    而留在那裡的獵人則絲毫沒有理會那些狼狽的騎士們,開始探察先前短暫的打鬥留下的痕跡。對他們來說,這些無能的『盟友』的重要性還不如這些令他們驚奇的痕跡重要,甚至毫不客氣的將兩個似乎想上來求助的魔法像趕蒼蠅似的趕到了一邊。

    「好厲害。」女殺手說道。

    「不愧是熾天使。」蒂爾看著那一大片化做沙子的石階,上面一個巨大的拳印。

    「我說的是那個秋。」

    「他怎麼在沙子上走的啊?」牛頭人小心的將一隻大牛蹄踩在沙面上,輕輕一用力,蹄子便陷了下去。氣得正在看沙子的蒂爾一腳把他的大蹄子踢開:「別搗亂。」

    「除非他能把自己變得像羽毛一樣輕。」魔法師想了想。

    「不知道,或許他會漂浮術。」安東尼若有所思:「巴琳娜,你看清楚他襲擊的動作了嗎?九個神殿騎士,五個高級魔法師,就在一瞬間全部喪失了戰鬥力。」

    「看見了一部分,他攻擊的順序。」女殺手回憶著,「他先是一步衝到五個魔法師面前,然後左手在他們胸口橫掃了一下,不過估計沒這麼簡單,然後轉身面對我們…… 同時左右手各在兩個騎士上半身打了一下,接著……不對,他在轉身時將戀寒之刃拋了起來,然後才打最後面的兩個騎士,再下來我就看不清楚了,那個隊長的身體把他擋住了,只知道從後往前打,應該還有用腿踢過吧,反正每個人他只打了一下,最後剛好接住劍指著隊長的脖子。」

    「而這時候,他才將臉轉過了一半。」安東尼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石階上休息的騎士隊長,這時候的他,臉色很難看,身上時不時的發抖,看過去簡直就像個落魄的騎士,看來不只在武技和身體上,連他的信心都被打垮了。

    「這麼說,他比你都快得多咯!這是什麼武技?」

    「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比我還快的人,而且比我狀態最好的時候還要快。」

    「他剛才是怎麼跳到牆上的?從他起跳到牆那還有四階的距離,就算他在這裡踩了一下,這牆也比老牛高一些。」魔法師用法杖量了一下台階的高度。

    「他們……在做什麼?」眾人看見五個魔法師拉扯著騎士離開,九個騎士都疑惑的被推著走。

    「別理他們,我們該回去報到了。」

    安東尼冷笑兩聲:「說話又不說,神殿的法師對人拉拉扯扯的,跟啞巴了一樣。」

    ……

    有翅膀真好。

    這是我現在的感覺,儘管我一路飛馳,在房頂不斷跳躍,她卻能緊緊跟在我身後,引得下面的人紛紛驚呼『天使,是天使』,更有許多人虔誠的跪拜,真個當作神明供拜了。城門的守衛還未反應過來,我便衝出了大門,驚得幾個人跌坐在地。

    一高一低兩道身影很快便到了野外一片沒有人煙的平地,我在一片樹林外停了下來。

    「哼,怎麼不跑了!是不是跑不動了?」天使得意的降落下來,六隻翅膀在她身後緩緩收攏。

    「你飛得還真快。」

    「那當然,我還沒用急速之風呢,你是跑不了的。」天使一點也不謙虛,「說吧,你為什麼要逃跑,又為什麼要我追你!」

    「天使不好找啊,熾天使更不好找,今天難得碰上一個,當然要請出來較量一下了。」我左手一擺戀寒之刃,模仿著騎士挑戰的語氣,「林,向你發出挑戰。」

    天使一副好笑的樣子:「真有趣,你要是能接我十招,我就接受你的挑戰,看招!聖光球!」左手虛抓,一顆『聖光球』出現在手中,直向我擲來。

    好厲害,三級的聖光魔法都比那些魔法師吟唱半天凝聚出來的還要強。毫不猶豫的使用三倍魔力來攻擊,看來她的魔力至少是魔導士級別的。

    相距二十步,無論是躲是擋都有相當充足的時間,但我不想浪費時間,在戰鬥中無謂的消磨時間不是我的習慣,隨手一揮,將聖光球撥到一旁,餘勢不止的聖光彈在我背後的一棵樹上剝了塊樹皮下來。

    「焚燒!地矛槍!」

    真快!我不由大吃一驚,縱身一躍,翻上身邊的一棵樹,剛才的立足之地猛的燃燒起來,十幾支土石形成的長刺串出地面。

    雖然天使的施法速度很快,但對我來說,這還遠遠不夠。對於行走在生死邊緣,在電光火石間判定勝負生死的的殺手來說,即使是瞬法魔法,也是有發動時間的,只是比較短而已,再加上二十步的距離,這中間的時間是相當漫長的,甚至足夠我發一招威力強大的絕招。

    一個接一個的法術傾瀉到我身邊,越來越多,我冷靜以待,左手戀寒之刃輕鬆的連削帶打,將能打中我的法術飛彈撥開一旁。遇到威力大的爆炸性法術和從下而上發動的地系法術也能輕鬆躲避。

    轉眼間,數十招都過去了,天使的法術也停了下來,空中飛舞的塵埃才漸漸落地,我身旁的大片草地和幾十棵樹倒了大黴,劈啪燃燒著,一片狼籍,但我依然毫髮無傷的站在那裡,連衣角都沒有破損。

    天使這才吃驚的停了下來,發瘋般的放了這麼多一到三級法術,已有微微氣喘之意,放幾個瞬發法術倒沒覺得什麼,三倍的魔力也不沒什麼了不起,但幾十個瞬發法術中還有幾個三級的攻擊法術,這足以將一個大魔法師的魔徹底耗乾。縱使是傳說中的天使,也不感到輕鬆。尤其是自己辛苦的轟炸了半天,對方卻跟個不倒翁似的站在那,心底的驚訝和無力便會嚴重影響自己的平常心。

    「越過希望的平原,展望自由的天空,風啊,祝福我吧……」天使雙掌略合,圍成一個三角形,給自己加了個『風之守護』後,開始唱頌很長的咒語。

    我卻沒有給她唸完的意思,因為這個魔法叫『颶風』!是個大範圍的七級風系魔法,風力之大,恐怕我連站都站不住,但相對的,她也必須花很長時間唸咒語。估算著她唸完一半,一式『仙人指路』,戀寒之刃直刺天使的咽喉,轉瞬已至,風之守護竟是好無作用,天使驚駭的引爆了風元素,方才收集的風元素立刻成了敵我皆傷的雙刃劍,被狂風帶得飛退。

    對此我早有預料,馬步一沉,雙臂護臉,同時運功護體,仍被狂風帶著退了七八步,勁風如刃,將我的白裳劃出了無數破口。反觀天使就慘多了,身體本來就輕,再加上有六隻翅膀的她,被狂風帶飛了十數丈高,落在樹林裡,與大量的枝枝葉葉碰撞,脫落了不少羽毛如雪花般飛舞。

    仗劍入林,我直向天使的落處追去,現已入寒,無數的葉子早已枯黃不堪,勁風一掃,紛紛飄落,倒也甚是一副美景。

    轉過幾棵樹,便見她正扶著一棵樹艱難站起,身上淺色紗衣更是破爛不堪,大片的雪白肌膚從破損的紗衣中爭相露出,纖細的腰枝掛著幾縷鮮紅,若不是真正遮羞的幾塊沒破,我還真能大飽眼福了。雖然她的模樣很慘,但腰間的血絲是她唯一受傷的地方,身後的六隻翅膀除了掉了幾根毛外,也沒有什麼大礙。簡直跟魔將庫卡一樣耐打,真看不出,她一身細皮嫩肉的,居然只有一點皮外傷。但那麼高級的魔法施放失敗造成的反嗜應該讓她傷得不輕,她呼吸急促,喘息聲略有空洞之音,想來內傷不輕。

    但比試還沒有結束,天使緊咬下唇將細劍拔出,立刻又顯得英氣逼人,上位者的驕傲不允許她輕易認輸,我也不認為她僅有這點實力——但近戰的實力就僅限於此了。

    我們的目光匯成了一線,接下來,是真正武者間的對決,半點馬虎不得。唯一的不同,我一直沒有將劍換到右手。除了招式上的較量,她已經不值得我用右手劍了。

    「聖炎!召來!」天使左手虛握,一個聖光球出現在她手上,馬上又燃燒了起來,變了一團燃燒的白色火焰,將白色火焰在劍的護手上一拍,火焰立刻像投入了火油中,在劍身上熊熊燃燒起來,好像木柴一樣燃燒,「聖炎之劍,著鎧!」

    在我眼前,淨出現些不可思議的事,那把燃燒的劍居然從握手處化出了米色的手套,護手延伸到手腕變中斷了,然後又從右肩甲迅速像全身擴散出胸甲,接著是頭冠、護腿,最後是戰靴和左手套。那感覺,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將這套盔甲從右往全身抹上了一套盔甲似的。

    全套盔甲都呈米黃色,手套和高跟戰靴似革非革,似鐵非鐵,高高的肩甲和護腿,恰倒好處的突現她手指和美腿的纖細修長,肩甲似一對潔白的羽翼,頭冠只有兩根金色的短角向後傾斜,顯得異常可愛。而胸甲更是緊緊裹住上身,凸顯她高聳的山峰和白嫩的細腰,護腿更是堪堪包裹住她的俏臀。一身鎧甲竟能把性感、妖媚與聖潔完美的體現出來,看得我一陣衝動。

    「……想不到高貴的天使居然穿的這麼性感,這身鎧甲是用來轉移對手注意力的還是勾引別人呢?」我調笑道,卻想不出這套鎧甲是這麼變出來的,真是很方便,我要是也有這麼一件寶貝多好。

    「哼。聖炎的審判,懺悔吧!」天使六翼齊展,飛昇到樹枝上,高高舉劍一揮,一道白色的火焰從劍中竄出,分成無數的火箭向我籠罩過來,每支小火箭落在草地上,樹幹上,便像投入熱油一般猛的燃燒起來,爆起一團白光,但很快就熄滅了。雖然這招破綻多多,但威力卻不可小看,被燒過的地方全部變成一把白灰,逼得我縱身躍到一棵樹上。

    「你似乎還沒有吸取教訓,這種遠距離攻擊是打不中我的。而且……我也會!」我將內力延伸到劍身,一劍刺出,一道冰霜劍氣直射天使的右肩,速度何止快上普通箭矢幾倍,天使反應也快,嬌喝一聲:「聖炎盾!」一面標準的騎士圓尖盾便在手中形成,還有數道各色的結界堆疊在盾的前方。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29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交易

    但冰霜劍氣中混合的內力卻凌厲得超乎天使的想像,劍氣像尖刀捅豆腐似的切入,各種結界紛紛崩散,最後一層由聖炎形成的盾牌迎上劍氣的鋒芒劇烈的顫動著。天使趕緊全力維護盾牌,盾牌和劍氣僵持了一會,劍氣終於沒有打破盾的防護,但強烈的寒氣還是將她最上方的右翼凍上一層薄冰。

    得勢不饒人,我一蹬樹枝疾衝直下,劍氣剛剛被抵消,我的劍已經到了近前,輕輕一點,聖炎盾立刻被強大的寒氣凍成了冰,並從劍尖點處裂出無數裂紋。

    「操縱火焰的力量,剝奪失落的渺茫,爆裂火焰陣!」天使棄盾急退,纖手往地上輕輕一按。

    隨著她的輕喝,一個複雜的魔法陣出現在我腳下,隱約能看出幾個火焰的圖形,幾乎就在同時,圖形的條紋突然從乳白的奶油變得燒紅的鐵條,衝天的爆炸瞬間籠罩了數十步範圍,周圍的幾棵大樹被籠罩進通紅的火焰之中。

    我在半空無處落力,只能身形急轉,藉著爆炸的衝擊力落到爆炸範圍之外,但也被她的魔法波及,右側白衣焦黑一片,頓時為魔法威力吃驚不已,僅僅三句咒語而已,比一級魔法的長度還要短,她竟然能放出三級到四級魔法的威力,造成的破壞已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若非我有內功護體,輕功亦是我的擅長,只怕這一下便要受傷。

    究竟武功和魔法練到極至,誰更強呢?一向十分有自信的我現在不禁有些動搖起來。

    想歸想,天使卻沒有停下來。就在我剛退出爆炸波及範圍時,她竟從爆炸的火光中穿出,猶如箭矢一般射向我,金色的細刺劍直刺我的臉。

    這一招真是讓我措手不及,等我看見劍的反光之時,劍尖離我的鼻子幾乎僅剩一拳之距,但習武之人大多數時候靠的是本能和直覺,更何況是我這樣刀頭舔血的殺手?臉一擺,戀寒之刃隨手封住了劍勢,金劍便偏向一旁,險而又險的從我臉前擦過,又一式『狂柳傲風』,十道劍風瞬間籠罩了她全身,她只來得及把眼睛閉上。冰涼的劍刃她的鎧甲間隙裡的肌膚劃過……

    我們兩人就這樣背對背站著,好半天都沒動。她在想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如果我有個鏡子的話,我應該可以看見自己的笑容一定很賤,是那種做了壞事然後沾沾自喜的感覺,因為剛才那一式『狂柳傲風』我只使了一半,後一半我『及時』的換成了『飛花劍』的第三式,『落葉飛花』,在欣賞之前,先好好想像一下。

    (啊,各位不知道兩種劍法有什麼區別嗎?沒關係,我這裡解釋一下啊。咳咳,是這樣的,『綠柳劍』是江湖聞名的正派劍法,獨步武林。至於『飛花劍』嘛,嘿嘿,是某位劍術高明又比較和小弟有某種共同愛好的大大自創的,因為他覺得將美女的貼身絲衣高高揚起,是件非常賞心悅目的事,而遇到會武功的美女嘛……呃,他可能有某些虐待的傾向,喜歡看美女極力掙扎,所以總是和美女游鬥半天,用自己的劍將她的衣裙化為飛花……哎呀,大家都是男人嘛,心照不宣就行啦,哈哈哈……哦,補充一下,所以他的給自己的劍法起名叫做『飛花劍』。)

    可憐的小天使何曾想過我能這麼快反應過來,又何曾見過如此精妙劍術?若是一般人,幾乎不可能在天使那招火中取栗式的招數下求生,這一下不死也重傷。但在這個武技落後的地方,又有誰能料到我的反應速度如此之快呢?

    天使的紗衣有如黃色的蝴蝶片片飛舞,我隨手接了一片在手,直到最後一片絲布緩緩的落地,拿起來嗅了嗅,嗯~!味道好極了。

    轉身便看見她正跪坐在枯葉上,身上的性感鎧甲已經消失了,只留下胸部以上的紗衣和裡面的兩件性感小衣,長長的金發略顯凌亂的蓋住她的裸背,被冰風劍刃撕扯得不成樣的紗衣已經完全掛不住肩頭,露出雪白的香肩,柔嫩得似乎承受不住金發的壓迫,從金發下伸出六隻雪白的翅膀牢牢包住身體和蜷曲的雙腿,僅露出纖纖一握的細腰異常惹火,和挺俏的豐臀形成鮮明的對比,讓我有一種將她抱在懷裡蹂躪的衝動。

    雙臂抱著自己的身體,玉蔥般的細指不斷的撫摩雙臂、小腹和大腿,這都是那身性感的鎧甲裸露出來的部位,原本還有件紗衣罩身惹人暇思,但現在卻是春色黯然,不住顫抖的嬌軀伴隨著陣陣的抽緊。若非六隻翅膀遮掩的面積太大,當可盡窺全貌,讓我一飽眼福。

    讓我想像不到的是這位性感驕傲的小天使,在凡人面前那麼趾高氣昂,傲視天下芸芸眾生的態度和火辣放蕩的衣飾,現在卻在那驚恐的『自摸』。

    「不用摸了,我只割破了你的衣服。把這個披上吧。」我的白裳已經毀得不成樣了,乾脆做個順水人情好了。

    「啊!」猶在那瑟瑟發抖的天使驚叫一聲,拾起金色細劍做出決死反抗的架勢,見我手上拿這被她燒黑了一半的衣服,才慢慢的接過來包在身上。看她的樣子,並非是在意春光外洩,而是在尋找一點安全感,哪怕這份安全感是如此的薄弱。剛才冰涼的劍刃在身體各處劃過的感覺真是把她嚇壞了。

    「熾天使的實力確實強啊,能瞬發這麼多魔法。加上會飛的能力,難怪能得到這麼高的評價。」我轉身便走。

    「站住!不……等,等一下。」天使發覺語氣不對,立刻換了個低姿態的措辭。

    「有事?」我看著天使的眼睛,她靦腆的轉開視線,看著地面不知所措,發覺這才是我喜歡蹂躪的類型,『像這種女人,欺負起來才有味道啊。若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有傷風化,我就把她變成第二個小蝙蝠了。放過了真可惜啊,不過……這個地方的人似乎很開放呢。』

    「沒,沒事,我……」見我轉身欲走,天使忙找了個藉口,「你的衣服……」

    「已經壞了,你先用把。我再去買就行了。」我心道,『呵,不用多想了,自己送上門來了。』轉身就走。

    「你這樣走了,會……教會不會放過你的。」天使急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隨便把神殿搬出來了。

    我擺擺手,「謝謝關心,神殿的人我還不放在眼裡。」

    「他們……他們會把你視為異端!對,他們會把你視為異端的。」天使急中生智,喊道。

    異端是神殿重罪,說她和惡魔有勾結什麼的,被視為異端就連皇室都很難保住他,一個不好還會被牽連,異端者通常都會被殺死,嚴重的就會被綁到火刑柱上燒死。神殿還經常『發現』異端,說白了就是維護神殿的地位的一種手段。如果碰到反抗神殿的行動的人,通常都會被宣判為異端。在大庭廣眾之下活活燒死。所以人們都很怕和『異端』牽扯上關係。

    我如她所願的停了下來,除了我對她有興趣外,『異端』這是罪名也是我頭疼的。我慢慢的踱回來,站在天使面前,冷冷道:「異端?」

    天使語帶顫抖,目光漂移:「是,教會會宣佈你為異端的,所有和你有關的人都會被隔離審查。」

    我輕輕的扳正天使的臉,看著她的眼睛,那裡有著強烈的驚恐,冰冷的微笑著:「你在威脅我?」心裡卻評價著:『唔,手感真不錯。』

    「不,我,我是說,我可以幫你……幫…你證明。」她有點語無倫次了。

    「證明什麼?我不是異端?」我心裡已經笑翻了,臉上卻依然帶著微笑,彷彿聽見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我,我……」天使不知所措,她終於發現我是個真正危險的人,因為威脅我這種人是毫無用處的,這種威脅只怕會令自己更危險,「被視異端是…很,很麻煩的。」

    「噢——你想告訴我:被視為異端除了被神殿追殺外,所有和我有關係的人都會被逮捕入獄,然後等待他們的下場會很悲慘,神殿的勢力很大,我走到哪都會被通緝。是吧!」

    「……」天使緊靠著樹幹,呼吸急促,六隻翅膀無力的張開,露出美好的身材供我慢慢欣賞,唔,很輕薄的布料啊。真想摸摸看什麼感覺,胸前發育得很飽滿——不過我更喜歡被我滋潤後變得飽滿的那種。

    「我聽說,神殿的內部鬥爭也很激烈啊。如果神殿的高層死了幾個,肯定會引起權力紛爭的,那他們就不會管我這個異端了吧。」我自顧自的說道,一副舉重若輕的樣子,立刻又變成認真考慮的樣子,「不過……終究是件麻煩事啊。你說你能幫我?」

    「是,是……」

    不知道為什麼,她完全可以離得遠遠的跟我談條件,只要她飛上天,我就沒有把握抓住她。就算她對我有興趣,也不用和我靠這麼近,因為憑她的實力和我近戰就像魔法師想和戰士肉搏一般可笑。

    「那,你想要什麼?別告訴我你分文不取,只是怕我受害,那樣的話我會懷疑你的動機的。」我的手慢慢下移,劃過細嫩的脖頸,大拇指在她咽喉處有意無意的揉動著,手指摩挲著細嫩的肌膚,哇,好嫩好滑哦。還有處女的香氣,嗯,真是心曠神怡啊,實力也不錯,是條很補的大魚呢。

    天使顫抖著仰起頭,緊閉美目,將她的雪頸完全暴露出來,黯淡無光的細劍也插在地上,雙手緊扶著身後的樹幹。這是完全臣服的舉動,將要害直接顯露給對手,只要我手指一用力,她就會香銷玉隕。

    我很滿意的揉動著她的雪頸,誰又能想到,這是一大調情手段呢,沒一會她便發出難以抑制的呻吟,極度緊張之下,她的身體似乎也變得敏感起來,這麼快就動情了。

    「沒想好嗎?」我鬆開了手,因為我知道,她一定會牢牢記住剛才那一刻的感覺的,就憑那個感覺,她也一定會來找我的——不管用什麼藉口。這時候,做得太多反而不美了。

    果然,她如獲大赦的站直了身體,重獲安全卻讓她的眼裡露出似解脫似失望的幽怨,極力的平穩自己的呼吸來保持天使的姿態。嘿嘿,小雛鳥,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了。乖乖的讓我炖了吃吧。

    「怎麼,沒想好條件嗎,那這樣吧,你先幫我把這件事擺平,至於什麼條件,你想好了再來找我。你有什麼辦法找我嗎?」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有,有。」天使趕緊拿出一塊似玉非玉的東西,「這是『血脈的碎片』,只要你帶著這個,我就能找到你。」

    『這麼急著給我,該不是已經看上我了吧?』我接過那東西看了看,可以感覺有些能量在裡面緩緩流轉著,應該是某種追蹤用的魔法吧,別在腰間,『管它是什麼,如果出問題了再扔掉就行了』,閃……

    **********

    「報——!」氣喘吁吁的傳令兵幾乎是摔下馬來,旁邊的衛兵趕緊扶了他一下。

    「說!」

    「啟秉陛下,前線消息:守望堡安然無恙,獸人部隊退後二十里。我軍死三萬六千多人,傷六萬七千多人,其中重傷一萬兩千多人。獸人死亡估計在十一萬左右。第十五師團已經下去打掃戰場。東線城牆破損嚴重,工程隊和自發組織的平民正在加緊修復。」

    「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國王疲憊的揮揮手。

    「謝陛下!小人告退!」傳令兵退出大營。

    「諸位愛卿,守望堡雖然已經支持了這麼長時間,但相信大家都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天,守望堡也將失守。」

    宰相道:「守望堡的城池已經守到很嚴重的破壞,器械和箭石也開始缺乏。獸人的狂戰士突然增加這麼多,已經遠遠超過以往。」

    「陛下,達克帝國的元帥奧加尼亞突然叛亂,北方蒼鷹軍團雖然按原計划來支援,但同樣缺少可以統領全局的帥才。獸人的攻勢不同以往,恐怕也難以抵擋獸人的狂戰士……」

    眾人都說不下去了,他們的國王痛苦的捂著臉。幾個兒子和高級武將的無故失蹤已經給他太多的打擊了,獸人的進攻也比往年猛得多,連下數座堅城,這位正值壯年的國王在短短的三十天內好像老了三十歲,頭頂的白髮已經超過了黑髮。

    「諸位愛卿。」國王停止了傷感,因為,他是國王。

    「臣在。」眾臣低頭,眼睛瞪著桌上的地圖,專做沒看見國王的表情,而是在努力思考如何破敵一般。

    「朕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陛下有何頭緒?」眾臣驚喜,雖然這段日子國王頹廢了許多,但雄鷹的眼睛不會因為他的消瘦而失去他的光芒。

    老國王站起來,在簡陋的王座前走來走去,努力的整理著想說的話。

    「朕以為……唔,雖然對戰局沒有什麼幫助,但朕似乎感覺到一個陰謀,一隻很大的手正覆蓋著大陸……」

    眾臣面面相覷,「呃——,陛下,臣等愚昧,請陛下明示。」眾臣點頭。

    「你們想,朕的兩位皇二是怎樣的人?」

    「兩位皇子個個英勇過人,年紀輕輕卻都達到了劍師的實力,十分難得。尤其是二皇子,更是不可多得的將才。」眾臣點頭,兩位皇子年紀雖輕,但實力卻已得到眾人的認可。

    「那兩位元帥和所有失蹤的將領呢?」國王似乎很高興接受他們的馬屁。

    「呃,兩位元帥和眾將當然都是……呃,國之棟樑。」宰相斟酌道。

    如果說有幾位的實力在兩位皇子之上,就不知國王陛下會怎麼想。畢竟對國王來說皇子是『己出』,而他們都只是外人而已,而那些將領也有幾個是身邊幾位重臣的後輩,偏偏國王非要把皇子和他們一起比較,說他們不如皇子,那就等於得罪了他們,左右為難啊,幸好宰相也是三朝元老了,立刻用『國之棟樑』給掩蓋過去了。人嘛,當然都希望別人說自己的孩子好啦。

    「是啊,是啊。」眾臣附和。

    「朕明白你們有所顧慮,但現在國難當頭,不是計較誰的孩子比較強的時候。」國王嚴肅的責備,眾臣立刻跪倒一片,「都起來吧。朕想說的是,失蹤的幾位都是實力在劍師水準之上的人。」

    「噢!」眾臣這才反應過來。

    「也就是說,有人刻意抓捕我國的將才,讓我們無人領兵。」

    政務大臣分析:「一定是葉楓帝國,葉楓帝國近來皇位之爭已經結束,十二皇子當上了國王。此人心狠手辣,一坐上王位就立刻清洗其他皇兄的舊部,連帶他們的家人下屬都不放過,據說只有不喜歡政治的兩位公主不在皇城中,加上自身實力超卓才逃過一劫。」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30
第一百一十九章 罪

    財務大臣:「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此人窮兵黷武,剛坐上皇位便大肆增兵,定是要報達克帝國連年侵佔領土之仇。恰好今年達克帝國時運不濟,奧加尼亞叛變,國內人心動盪,兩國邊界時常出現磨擦……」

    「……」能在努比斯帝國坐上大臣之位的都非等閒,大家立刻明白了:兩國邊境出現磨擦不過是為戰爭尋找藉口而已,同時也是為了試探對方的反應。若達克帝國一表現出軟弱的勢頭,即是葉楓帝國大舉入侵之時。

    葉楓帝國由於內部爭奪鬥爭,最大的強國搞得四分五裂,被達克帝國趁機入侵,連年戰敗,割地賠款,喪權辱國,現在已經和達克帝國領土大小相近。若非底子厚,早就被滅了。

    現在這位十二皇子是個心狠手辣之輩,只要清洗一結束,他登高一呼:「達克賊子,佔我萬里河山,欺我兄弟子民,是可忍,孰不可忍(哇呀呀呀呀——),葉楓帝國的子民們,將他們趕出去,還我大好河山!」必定群起響應,隨隨便便就能出五十萬大軍,反撲達克的勢頭將無可抵擋。

    而努比斯帝國和達克帝國這時卻是很糟糕的境地,一個重臣叛亂,即使國力無損,奧加尼亞一倒,蒼鷹軍團名存實亡,軍力雖在,但沒有了奧加尼亞,就等於蒼鷹被挖掉了眼睛。單憑翠鳥軍團和鳳凰軍團獨木難支。

    一直以來,翠鳥軍團主守,鳳凰和蒼鷹主攻,隨著達克的領土不斷擴大,達克和南方兩國接壤面積也在擴大。為防止兩國起壞心,翠鳥必然不能全力出戰。因為在領土問題上,兩國是肯定不會介意來先停下手來分一杯羹的。若出現更壞的情況,例如:葉楓帝國和兩國達成三方協議,說我們一起拿下達克,你們分多少多少。相信只要不是白痴,就一定會好好考慮的。似乎奧加尼亞一死,整個大陸格局都會改變。

    而努比斯帝國長年和獸人作戰,從不參與大陸戰爭,第三次大陸會議雖然說好各國出錢出資保證供給努比斯帝國,但一直以來,連年交戰的各個國家都沒有履行承諾,一來路途遙遠,大家不信任達克帝國會將物資如實送往努比斯帝國,(靠,誰知道你會不會從中剋扣一點。)二來各國戰爭不休,勞民傷財,(我這裡打仗錢都不夠花了,還要供應你?)唯有緊鄰的達克帝國履行了承諾,每年出大把的錢給努比斯帝國,(哈哈,今年又佔了這麼多的領土,還有這麼多戰爭賠款,分你一點,拿去把,不用找了。)

    偏偏什麼壞事都湊到一塊了,獸人多了這麼多狂戰士,我們的猛將又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達克帝國出兵幫我們,但誰都知道他們自身難保,雖說我們不參加大陸戰爭,但人家怎麼說也幫了我們這麼多,眼前人家那麼困難,還派了一個大軍團來幫我們。於情於理,我們都沒有逃避的理由。(萬一達克滅了,或者國土小沒錢了,誰知道你們會不會供我們。好不容易有張長期飯票,要給你們撕了,我怎麼辦?)

    也就是說,雖然這是葉楓帝國和達克帝國之間的仇恨,但立足全局,卻必然會對努比斯帝國產生巨大影響。在這非常時期,努比斯帝國和達克帝國唇齒相依的難兄難弟,同樣的內憂外患,使兩國共同進退成為唯一的選擇。

    「諸位愛卿想是在顧慮達克帝國和葉楓帝國之間的緊張關係了吧。」

    眾臣無言,現今的大陸格局他們已經反覆的商討過了,今後的走向和可能的變數也都考慮了很多,已經達成了共識。

    「可是,剛才朕突然跳出了這些事情想到了另一種可能,若這種可能屬實,獸人軍可退。」

    「啊。」眾臣都是一驚,根本想不到什麼會對此有影響。

    「臣等愚昧,請陛下示下。」

    「朕在想,為什麼是失蹤而不是死。」

    眾臣面面相覷,陛下該不是希望他們死吧。

    「朕在想,有人故意在抓武技高強之人。」

    眾臣無語,拋去這種可能性不講,誰這麼大膽,抓一國的大將、皇子。

    「朕前天得到一份情報,是經過傭兵工會確認的消息。大陸十大劍聖同樣也失蹤了三個了。而魔導師卻沒有事,也沒有任何被襲擊的事件。朕突然覺得這兩件事有關連。」

    「陛下,有何關連呢?除了武技高強外,他們……」

    「而且此事對戰事毫無幫助,我們當務之急是擊退獸人大軍。」

    「不,朕想請傭兵工會出面調查此事。如果我們可以找到這兩件事的關係,就可以請傭兵工會出兵。」

    「噢——」眾臣心說:這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傭兵工會說白了也是個做生意的,他們負責接收和檢驗任務,並分發任務從中提取佣金。所以絕大部分的傭兵團都是獨立的,即使傭兵團之間發生戰爭也與工會無關,不存在傭兵工會任何形式的約束。想要僱傭他們就必須花錢。

    但工會名聲本身就是一大財富,既然是財富,自然就要有人守,有足夠與任何傭兵團甚至是國家相抗衡的實力。所以工會本身就是個沒有國界的國家。就像各個神的神殿一樣,他們的『國界』是各自的傳教區域而不是國家的邊界。傭兵工會是個其實就是個沒有神的『神殿』,平時就派人員總管各地辦事處的分支,但一旦有重要的事就要聽從工會統一調度。

    傭兵工會雖然不拜神,但他們維護自身地位和宗旨卻是相通的。例如神殿要懲罰褻神者,而工會就要保護人類的安全。如果努比斯帝國可以提交這麼一個證據:有人在有意的對付人類中的武技強者,有極大的陰謀威脅人類的安全。那麼就可以引起傭兵工會的重視,請動傭兵工會這個有國家實力的工會派兵援助努比斯帝國,並尋回這些對帝國舉足輕重的人。

    「法拉地,此事就交給你了。你們盡快編造一個足夠影響大陸的陰謀交給傭兵工會。」

    「是。」

    「蒼鷹軍團還需要多久才能到?」

    「四日。」

    「卡瑪。」

    一個全身黑衣的女人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將大廳裡的人嚇了一跳,「陛下。」

    「你的『裂刃』五日後出發,截殺所有伯明汗至堅石城之間道路上的所有信使。為期暫定二十日。」

    「是。」黑衣女人走到大廳的陰暗角落,瞬間消失無蹤。

    大廳裡難堪的沉默了一下,大臣們齊齊打了個冷戰。蒼鷹軍團一旦進來與獸人作戰,截斷了情報通路的話就相當於截斷了蒼鷹軍團的退路,一旦葉楓帝國入侵,蒼鷹軍團不能即使回援便等於害了達克帝國。

    雖說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努比斯帝國也到了危急關頭,蒼鷹軍團是唯一的援軍,但在盟約國之間做這種事,萬一傳出去只怕會導致嚴重的後果的。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下達這種任務,就擺明了將自己的實力擺上檯面。

    「諸位愛卿都是朕可以信任的人,此事朕也是無奈之舉,蒼鷹軍團長年作戰,實力比我們要強,守望堡已經是國都前最後一個大城了,一旦失守,直接面對獸人大軍的就是我們毫無抵抗力的村鎮。朕不希望出現這種事,所以此事若是洩露,朕一人當此責任便是。」國王毫無感情的話透出深深的無奈。

    「陛下……」眾臣齊身下跪。

    一旦守望堡失守,獸人大軍就可以直接在守望堡到國都之間百里地的大片村鎮間掠奪,那裡是努比斯帝國的一大糧食產地,西部的山脈還有一個大鐵礦和武器工廠,若是遭到破壞,帝國三十年難以恢復元氣。若蒼鷹軍團中途撤走,守望堡就有失守的危險,帝國雖然民風彪捍,戰爭爆發便有大批青壯年參軍,但他們都是帝國主要的生產勞動力。死一個就少一分生產力。

    中間的關鍵便是蒼鷹軍團是否可能中途撤軍,現在陛下竟冒天下之大不諱派人截斷蒼鷹軍團的信道並一力承當罪責,豈不是叫眾臣汗顏?

    「陛下,此事交給臣下吧,陛下一國之君與此事扯上關係難免有辱國體。」

    「陛下,臣願當此罪責。」

    「陛下,您是一國之君,萬萬不能當此罪責,臣等無能,願為陛下分憂。」

    「是啊,陛下……」

    「夠了,此事朕意已決,(你們都搶著擔責任,我倒不好意思把責任退給你們了)今晚趁獸人撤軍,加緊運送物資與部落進城。散朝。」國王一揮袖子,轉身離開了。

    ********

    黑暗的角落裡走出一黑衣女子,她身段高挑,曲線勁爆,彷彿一頭雌豹般的爆發力在全身各處得到完美的體現,(好像高層的人都喜歡讓女人做自己的貼身侍衛和秘密下屬呢,是不是覺得女人的心理比較好掌握呢?還是有空時可以YY一下呢。)恭敬的行禮,「陛下。」

    「怎麼樣了。」蒼老的國王彷彿耗盡了最後一分力氣般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屬下沒有找到奧加尼亞的蹤跡,神殿方面也沒有消息。」

    老國王深吸了口氣,「這麼多天了,他能逃到哪去了呢?希望不是朕所想像的那樣啊。」雖然奧加尼亞叛變失敗,但配合神殿的實力也依然抓不到他,令國王沒想到的是奧加尼亞突然叛變居然還把退路準備好了。現在葉楓帝國蠢蠢欲動,蒼鷹軍團缺少像奧加尼亞那樣可以服眾的將領,僅憑鳳凰軍團恐怕擋不住葉楓帝國憤怒的反擊大軍的。

    「蒼鷹軍團已經被派往努比斯帝國了,奧加尼亞回不到軍隊裡,恐怕會向葉楓帝國投誠,屬下已經封鎖了所有通往葉楓帝國的道路。」

    老國外能夠點點頭,他一向放心她的辦事能力,「奧加尼亞不死,就是一大隱患,無論他到哪裡,都會對帝國產生巨大的影響。究竟是什麼促使他叛變的呢?這個問題朕一直沒有弄明白就莫名其妙的打起來了。」

    「屬下認為只要有實力的將領提拔暫代軍團之位,或者將蒼鷹軍團改編合併到翠鳥或者鳳凰軍團也可以防止奧加尼亞利用舊下屬繼續反叛。蒼鷹軍團都是精銳,這樣送去和獸人作戰只怕會損失慘重。即使拿去消耗葉楓帝國的兵力也好過拿去打獸人啊。」

    「朕又何嘗不知道呢。但蒼鷹軍團已經不值得信任,朕不喜歡冒險,皇兒的人也有很多在蒼鷹軍團裡,如果他控制了蒼鷹軍團只怕會立刻向朕要這個位子。與其如此,不如用蒼鷹軍團換努比斯帝國的支援。」

    「支援?努比斯帝國一向不參與大陸的戰爭……」

    「會的,朕相信努比斯帝國會支援我們的。現在帝國處於危急時刻,朕不能讓皇兒把心放在皇位上,你去嚴加看管和他有過聯繫的人,等局勢一穩定朕便退位給他。但不是現在,皇兒的野心不小,朕現在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你自己的兒子自己最清楚,為什麼不乾脆點告訴他呢?」

    「黑色玫瑰啊,你知道嗎,只有自己親手得到的東西才會懂得珍惜,如果這個皇位這麼容易就得到手了,他是不會知道珍惜的。機會只有一次,朕不希望他輕易得到又丟掉這個位置。」

    「(虎毒不食子,)狼凶不吃父……」

    老國王搖搖頭,「黑色玫瑰,你只適合殺人,就像有刺的花朵,只能保護自己攻擊傷害你的敵人,政治這東西不是你們這種殺手可以理解的。在政治的漩渦中,你越接近核心就越身不由己,親情血脈並不能挽救什麼,它只是一種欺騙民眾的東西。因為他們和政治沒關係,所以會將精力放在這些感情上面。」

    「那你就準備等死了?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老國王考慮了一會,「將所有達克血親撤走,你幫朕物色幾塊肥沃的封地給他們。這樣皇兒就放心了吧,朕一死,就沒有人和他爭奪帝位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那麼米娜雅這孩子……」

    「唉,朕看得出,她深愛那個『林』,可惜他走了,米娜雅這孩子天性調皮好動,她不適合做個公主。」

    「屬下聽說葉楓現在的國王一直垂涎米娜雅的美色。」女子的意思是將米娜雅嫁給葉楓的國王以拖延戰爭,給帝國喘息的時間。

    「不,朕原本也這麼考慮過,但朕的直覺告訴朕,此事萬萬不可。」

    「直覺?」

    「……」

    黑色玫瑰諷刺道:「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冒險,現在卻相信直覺。」

    「呵呵,或許吧,就像你們殺手一樣,危險來臨時總會出現這種感覺,而你也總是相信不是嗎?雖然別人不能理解你們的直覺。」

    「你怕那個『林』?」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會輕易奪走別人的命,瘟疫,疾病,在街上莫名其妙的被花盆砸到,甚至天上掉下來一顆隕石,諸如此類的意外,還有就是——來這黑暗中的匕首。這些東西能輕易奪走人的命,它不分對象與時機,與身份扯不上任何關係,如果說有,地位越高,被刺中的幾率就越大。」

    「你什麼時候怕這個了?這不像你啊,是不是發燒了,我幫你叫御醫。還是說像那些神殿的祭師說的:人快死前會大徹大悟?」

    「我知道你想挑戰他,但是我的眼睛告訴朕,你不是他對手。」國王突然自稱『我』,表示這是私事。

    「哼。」

    「相信我。」老國王笑了,那是對朋友的笑容,「我的眼光不會錯的。他很危險,我不想冒險,也不想你冒險。在亂軍刺殺高階法師,我不相信這是巧合,我想即使你擋在他面前,結果也不會變的。」

    「不跟你說了。」黑衣女子一摔袖子隱入黑暗中。

    「哈哈哈……去看看米娜雅吧,你也很久沒見她了吧——她現在也是個成熟的女人了。」

    ……

    (現在的故事進入戰爭階段,大家是不是很興奮呢?一系列的勾心鬥角伴隨著各方勢力的野心膨脹而展開。由於內容的原因,從這裡開始,預先進入下下一部《流浪的弓箭手》,敬請期待……)

    ********

    走了這麼多天,我發現這裡的打鬥真是非常頻繁,一天見上幾次都不奇怪,在大城市裡打鬥一般都需要轉換成『決鬥』的形勢,而城市外就是想打說一句就打起來。

    在我離開不落城的第五天,一場鵝毛大雪向大家展示了冬天的威力,呼嘯的雪花彷彿要將每一棵樹都吹斷,打得鎮子裡的房屋瑟瑟發抖。

    夜裡,我突然很懷念將米娜雅和阿娜壓在身下寵幸的情景,每每將她們打得丟盔棄甲,哀聲求饒的時候要說我心中不得意,那一定不是男人。

    第二天早上,風雪便停了,人們早早便起來掃雪,街道上很快就清出一條不會打滑的路面來,兩旁的積雪一會自然會給運走的。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31
第一百二十章 我是弓箭手

    「謝謝你,老伯。」我拿起戀寒之刃,它已經讓我用很厚的獸皮連劍的把手都包裹起來,掛在腰間。又拿了兩斤狼肉乾揣入懷裡。這些都是老伯給我準備在路上吃的。

    老伯是個獵人,身體非常硬朗,身上的肌肉很厚,我想要不是他是獵人的話,那些肉一定會便宜了那些野獸了。老伯很好客,見我無處可去,便留我呆了一宿,煮了一大鍋肉湯,見我只穿了件單衣(我的衣服給那個長著六隻翅膀的美女穿走了,一直沒有懶得買),便將他年輕時的一些舊衣服給了我兩套。還給了一把獵弓。另外還要了一大張獸皮做斗篷,可以將我全身都包進去。

    老伯家裡除了獸皮外就是獵弓,可以看得出來,他很喜歡收集弓,各種各樣的,制式弓,軟弓,硬弓,破甲強弓,甚至還有兩把有魔力的弓。粗略數了數,竟有三十把之多,他送了我一把自己製作的木弓,雖然式樣不怎麼樣,但製作精細,可以承力三百斤。弓鉉是用四根『迅馳黑豹』的後退筋絞成的,異常柔韌。

    「小夥子,好走啊。」老伯拿著鏟子將雪鏟進一旁的擔子裡。

    我默默的向鎮子的另一頭走去,昨晚拿了他的弓後在他的碗櫃裡放了一把金幣,算是感謝他吧。

    長長的呼出一口白氣,這裡的景色真美啊。我有大愛好,那便是在華山下雪後站在高高的山頂俯瞰腳下,雲霧裊裊,我就會什麼都不想,心情平靜的看著淡淡的雲在腳下飄過(我沒去過華山哦,這裡隨便寫的,如果有錯大家就當地震把華山的海拔降低了吧)。可惜這裡的山太低了,讓我體會不到那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在山路中慢悠悠的走著,我的心很寧靜,不過這種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前面呼嘯的山風夾帶著野獸的怒吼聲和魔法的爆炸聲傳來。

    『真勤勞啊,這麼早就來打魔獸了,錢的動力真是不一般的大啊。』我自顧自的走著。

    雖然懶得管閒事,但路只有一條,轉過一個路口,便看見一隻很大的虎型魔獸兩爪抓地怒視著它們的敵人,一隻已經已經倒下,左眼紮著一支長箭,那是它的致命傷。站著的這只受了不少的傷,但都不深,只能將它骨子裡的暴虐激發出來。

    但人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六個人倒下了兩個半,弓箭手的脖子到左肩已經一大片血紅,騎士的脖子的小半張臉也是血肉模糊,已經沒救了,盜賊的大腿血肉模糊,而那個牧師哭哭啼啼的給他包紮,身上被噴了不少血。魔法師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沒受傷,但看得出她魔力已經耗盡了,頭上的珠花和法杖上的寶石已經變得透明,那隻虎型魔獸的傷很多都是她的傑作,唉,準頭真差,要是對著一個地方打,它早死了。

    只剩下唯一的戰士架著盾,一手拿著把短斧和虎大眼瞪小眼,虎忌憚的不敢接近。不過他也渾身都是血,戰士果然扛揍啊。

    「嗨,早啊各位。」我打招呼,摘下弓,搭上箭,卻沒有拉開。

    場中的四人這才注意到我,那是戰士只斜則眼瞄了我一下又繼續和虎瞪眼睛了。

    精神萎靡的魔法師急忙向我求救:「幫幫我們,我們被暴虎襲擊了。」

    她不說還好,暴虎突然暴起,戰士也怒吼一聲舉盾和暴虎猛的對撞了一下,退了兩步,趁機在暴虎的爪子上砍一斧子,又繼續對峙起來。

    暴虎低吼著,腳下移換著腳步,戰士緊緊逼上,防止暴虎偷襲身後的人。

    唉,真是差勁的武技啊。我抬手一箭,箭支猛的鑽進了暴虎的後退關節處。

    「吼!」暴虎哀號一聲,又一次撲上,戰士故技重施,用大盾猛的撞擊暴虎的口爪,但這次沒等他退後,暴虎又不依不饒的一撲,但大腿上的傷只允許它撲到大盾上,張大嘴巴就咬戰士的頭,尖利的牙齒在光滑的頭盔上劃了一下,沒有咬進去,但它大半的身體一下子壓在了戰士的身上,將戰士撲倒在地上。

    第二支箭矢鑽進了暴虎的眉心,暴虎使勁掙紮了幾下,就無力的壓在了戰士的身上。

    「謝謝,謝謝。」女魔法師喘著氣靠著山壁慢慢的坐在地上。

    我徑直走到暴虎的身邊,將它翻開,把底下的戰士拉了起來。「你怎麼樣?」

    「呵,哈哈,差點死了,多謝你啊,你的箭術真不錯。我叫路菲爾。」

    「我叫林。」

    「你一個人?」

    「是啊。」我走到他們的帳篷中翻了翻,拿出幾件女式的單衣,在他們奇怪的眼神中將衣服撕開,走到那個盜賊身前,那個哭哭啼啼的牧師嚇得趕緊跳到一旁。我將盜賊的大腿處的褲子撕開,「有藥嗎?」

    牧師搖頭,一副嚇壞的表情,我有那麼可怕嗎。

    「碰到這種情況,現在沒死,等血流乾了也死定了。」我二話不說,將撕破的衣服包在他的大腿上,隨手點了他幾個穴道。站起身,看著那個牧師,「你就是這麼照顧你的隊友的安危的?」

    「我,不,不是……嗚嗚……」小牧師又大哭起來。

    「她已經做得很好了,已經把魔力都用光了,他哥哥為了保護他死了。」盜賊艱難的扶著山壁站起來。

    「現在收拾一下,挖個坑把他們埋了吧。沒有人知道善後?還是負責這個的人已經死了。」

    「是我負責的,我是他們的老師。」那個女魔法師喘著氣站起來,開始指揮學生們善後,還拜託(指使)我給兩個人挖墳。她一定在報復我態度不好。

    同伴死亡的陰影讓他們很是低沉的工作著,那個小牧師悲傷的守著那個騎士的屍體,那個老師沒有給她分配工作,只有那個戰士收拾完手頭上的事過來和我一起挖墳。

    「謝謝你了。」

    「沒什麼,如果有工具的話會好挖一些。」

    「伊美露的大哥死了,基斯是她二哥。克蘭是伊諾娃的男朋友,是我們學院的箭術老師。他射死了那隻母的暴虎,結果把自己搭了進去,要不是他,我們也堅持不了這麼久。」

    「那個伊美露的哥哥是為了保護她才一死一傷的吧。」

    「嗯。」

    「你們應該找個男牧師。」我轉身去抱屍體。

    折騰了半天,總算把兩個男人埋好了。路菲爾和基斯邀請我加入他們的隊伍,起碼到達人多的村鎮僱傭傭兵。也好,反正我也不認識路。

    小牧師伊美露依然痛哭著,死死的抓住哥哥的屍體不肯放開。幾個同伴勸說了好久,她才肯讓我把屍體抱進坑中,還非要自己一點一點的把土推下去。伊諾娃比她好點,也是自己慢慢的把她男朋友埋了。死者為大,我也只好把她們的衣服翻出來撕碎了給兩人包紮。

    (啊,為什麼非要用她們的衣服?哦,女人的衣服手感比較好,也比較乾淨,用來包紮感染率比較低,就算拿了貼身的衣物也不會覺得怎樣,萬一不小心翻到男人八百年不洗的內褲——惡不噁心啊!)

    由於他們的馬匹都在暴虎襲擊時嚇得掙脫韁繩逃走了,所以接下來的路顯得很難走,兩個女人都是法師,體力本身就差,加上基斯的大腿受傷,要扶著路菲爾才能走,我就幫他拿行李了,在整理行李時強行將兩個女人的東西扔了一大半。氣得她們瞪著我,好像我是他們殺父仇人似的。

    「林,看你好像很有經驗啊,你是冒險者嗎?」基斯對他妹妹的求情唯有報以苦笑,不過卻沒有阻止。

    「是啊,雖然我也有老師,不過他經常叫我獨立生活,這方面的教訓沒少受。」我聳聳肩。

    路菲爾:「你的老師一定很有名吧。」

    「他沒什麼名氣,我問過很多人,就沒有人聽說過他的名字。」

    「你的發色和瞳色很少見……」

    「魔族人好像和我一樣,不過我從來沒見過魔族,以前學院裡的人也都沒見過。」我半真半假的閒扯著。

    「你的弓技多少級了?」

    「不知道,我沒去考過。」

    「喂!天都黑了,可以休息了吧。」伊諾娃實在走不動了,扶著一棵樹停下來。

    伊美露小聲說:「我也走不動了。」

    「好吧,路菲爾,你去拾點樹枝吧。誒,你們兩個別坐下,幫忙清理一塊地出來,你們晚上想睡在雪上面嗎?」我不客氣的指揮她們,輕輕的扶著基斯坐下。

    「你!」伊諾娃瞪著我,不過很快就屈服了,伊美露只好幫忙。

    「不是在這裡,」我指著靠近山壁的地方,「生火宿營都要在背風處,去那裡……別這樣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伊諾娃氣鼓鼓的瞪著我,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罵不出來,只好轉移對象,「基斯!你笑什麼笑,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基斯趕緊把臉轉過去,不過看的出他扔在笑。

    好不容易把火生好,伊諾娃是個不弱的火法,不過由於魔力耗盡,休息了半天才能用一級火球。我把虎肉和狼肉乾拿出來烤了分給基斯和路菲爾吃,伊諾娃賭氣不肯吃我做的東西,拉著伊美露陪她啃乾糧。

    天很快就黑下來,我把火堆移開,讓兩個女人把帳篷移到上面,結果她們繼續跟我賭氣,寧可找冰涼的雪面搭帳篷。我也沒意見,讓基斯把帳篷搭在上面。

    「林,你也進來吧,好熱啊,沒想到還可以這樣搭帳篷。」

    「不了,我守夜,你們身上有傷,早點休息吧。」

    路菲爾:「守夜?」

    「……你們被暴虎襲擊沒死光真是運氣。」我無力的笑道。

    眾人臉紅低頭……

    悄悄話:「老師……」

    「嗯?」

    「我好冷。」

    一陣輕微的響動,應該是伊諾娃把她抱在懷裡。

    「露露,別哭了,都是老師不好,要不是老師沒分配人守夜,他們就不會死了。」伊諾娃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老師……」伊美露抽泣了一會,「露露是不是很沒用?要不是為了保護露露,哥哥就不會死了……二哥也不會傷得那麼重。露露卻什麼都做不了。嗚……」

    「傻瓜,別想這麼多,那不是你的錯,唉……來,把這些衣服包上,冷嗎?老師的魔力用完了,沒辦法暖和帳篷了。」

    「嗯。」

    過了一會,伊美露睡著了,伊諾娃卻呼吸節奏不穩,顯然睡不著。又過了半晌,她終於鑽出帳篷,睡眼朦朧的,應該是被凍得睡不著了。我沒有理她,依然靠著樹閉目眼神。

    「喂!」

    「……」

    伊諾娃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見我沒反應,「哼,還守夜呢。凍死你算了。」

    「沒事咒人死,會有報應的。」我張開眼睛。

    「啊——!」一聲尖叫。

    「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嗎?」

    「要你管!」她白了我一眼,「我凍得睡不著,喂,把你的披風給我。」

    我二話沒說,解下披風丟給她。

    「你……算了,還是你自己披吧。」我只穿了兩件衣服,裡面的單衣在下雪天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外面那件雖然是獸皮的,但明顯也很薄,伊諾娃見我這麼幹脆,倒不好意思了,將披風遞還給我。

    「沒關係,我不怕冷,倒是你,長期習慣用火,自然比一般人怕冷。」

    伊諾娃好像突然對我感興趣起來,蹲在地上看著我,「喂,你多大了?看你好像也不是很大啊。」

    「十七……應該十八了。」

    「……」伊諾娃好像頗受打擊,愣了半天沒說出話來。想是不知不覺聽我指揮了這麼久,結果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一直聽從一個小鬼頭(喂喂,好歹也十八了,什麼叫小鬼頭啊!)的命令這麼久,自己居然一點也端不起老師的架子,呃,雖然他看過去是十八歲,但是,但是怎麼也比自己小啊,和自己的學生一般大。還跟他賭氣……

    「如果你不要,把披風還我吧。」

    「呃,這個……好冷。」趕緊把披風包在身上,然後狐疑的看著我,「你真的不怕冷嗎?」

    『這個女人……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真的是老師嗎?不過仔細看起來,還真是個美女,剛見到她時滿臉都是血,居然沒發現。唔,身材也不錯,雙峰飽滿,就是這件魔法袍。』我鬱悶的埋怨當初設計這套魔法袍的人,「沒事,你先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啊,好。」

    ……

    昨日一戰,真是把他們累壞了,一直到快中午了才陸續起床,我也早有預料,聽見他們起床才把肉架到火堆上。等他們收拾得差不多了,剛好一人拿幾串烤肉。伊美露似乎很懼怕我,離得遠遠的,伊諾娃昨晚和我談了幾句後好像一下子對我改觀了,接過早餐也不那麼勉強了,還從我手中接了一份給伊美露。

    雖然每次聽我吩咐後都會照辦,但過後總會驚奇或者鬱悶,不過這並不煩(奇怪,那個女字旁的找不到了)礙我對伊諾娃下令,漸漸的,伊諾娃似乎認命一般聽從我指揮了,甚至還主動向我討教如何在野外生存。令其餘三人詫異不已。

    在路上,我逐漸明白為何這幾個沒有經驗的人會到這裡來。原來剛剛在星月魔武學院結束了的魔武大賽出現奧加尼亞叛亂,隨著比賽隊員逃命似的趕回國內。國家局勢一下子緊張起來,剛剛即位的十二皇子大肆清洗,殺人愈萬,還大肆招兵買馬,鬧得人心惶惶。

    考慮到魔法和小隊長級以上的職位都需要從學院的優秀學員裡抽調,尤其是魔法方面,畢竟大陸上有魔法天賦的人才稀少,想憑空自學魔法更是天方夜潭,所以戰爭必須從學院調集大量的魔法師補充到軍隊裡,教師級的人自然更在應召之列,學院無奈的提早進行畢業修行,為期一個月。等他們回來後,剛好可以補充進軍隊裡。

    大家漸漸也接受我是個經驗豐富的冒險者身份,因為獨自行走的冒險者絕大部分都是獵人兼其他職業。再加上我指揮有度,分配合理,干的活也最多,每晚都趕他們去睡覺,獨自守夜,他們很快便和我有說有笑起來,惟有伊美露對我的態度令我很奇怪。如果說因為我在她大哥死時態度冷漠,她對我又氣又怕,但過了這麼多天,氣早就消了,卻對我如此恐懼呢?

    這個問題一直到我們到了一個小城市裡,住進了一家高級旅店才明白。

    我正在床上打坐,基斯和路菲爾住在我左邊一間,兩個美女則住另一間。一直到了深夜,我突然聽見伊美露喊著哥哥的名字從夢中驚醒,然後開始哭泣。結果哭聲把伊諾娃弄醒了。

    「露露,怎麼,又想哥哥了?」伊諾娃無奈的說道。

    「嗯。」

    「唉,別難過了,明天老師陪你逛街好不好?我們買點這裡的特產回去,來躺下吧,乖,別哭了,哭成小花貓就不好看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32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街上

    「嗯。……老師。」

    「嗯?」

    「我們快點回去吧。」

    「為什麼?我們已經到城裡了,這裡不會有魔獸的。」

    「可是……我怕。」伊美露的聲音有著很深的恐懼。

    「呵呵,小笨蛋,這裡很安全了。」

    「不是,」伊美露急了,「我是說他。」

    「他?你很怕他嗎?我覺得他挺不錯的啊,遇事冷靜,處事果斷,射箭也很棒。看不出來,他年紀輕輕的,居然這麼老練。」

    「不是,不是啦,我是說,他很可怕。」

    「可怕?」伊諾娃很好笑的樣子,「不會啊,他是個讓人很有安全感的男孩子。」

    「我,我。」伊美露要哭出來的樣子。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奧爾森這老傢伙又教你不三不四的預言術了吧。說吧,是不是你又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了?」

    「嗯嗯,我看見,他…站在一堆屍體上,很多很多屍體,很多很多血,他拿著一把劍,好像水晶一樣的劍站在屍體堆成的小山上。」

    「呵呵。」伊諾娃的臉色應該很難看,乾笑著,「你一定看錯了吧,他擅長射箭,就算會劍技,也不可能殺得了這麼多人的。你一定看錯了吧,奧爾森這老混蛋,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他。好了,睡吧,睡吧。」使勁哄著伊沒露,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第二天一早,伊諾娃便拉著所有人來到生命女神神殿,說是來禱告。與其說是神殿,其實就是個小教堂,佔地面積也不小,我立刻明白她的用意。坐在她們附近很『虔誠』的『祈禱』著,口中唸唸有詞。其實是在背心法口訣,順便打坐練功。

    後來來了位修女來給大家講解生命女神的教義,其實一大早就也沒什麼人,她卻能講得充滿激情,不理她。講了一個時辰左右,又來了幾位修女,來位在座的治療。原來來這裡的都是些身上有傷或者有病的人。我說他們怎麼坐得住。

    當這些修女們來給人治療時,禱告時間也結束了,我們便離開教堂去一家清淨的小店吃飯。我幾次發現伊諾娃在對伊美露使眼色,而伊美露似乎也不怎麼怕我了,更多的是好奇。呵,想考驗我啊,你們還嫩點。只是苦了基斯和路菲爾,一個盜賊,一個戰士,怎麼都輪不到信奉生命女神。在教堂裡時就東張西望的,最後還用了個很不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呃,林。」伊諾娃試探的問道。

    「嗯?」我不緊不忙的往嘴裡塞著東西。

    「你也信奉生命女神嗎?」

    我差點笑出來,就憑伊美露的一面之辭便懷疑我了,我就讓你徹底改觀。裝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當然了,談論神的時候什麼都不能干,我看著她們身後的牆壁,好像在看著神的光芒:「生命女神是賦予萬物生命的神,如果沒有生命女神,生命就不會這樣多姿多彩。傷痛、寂寞、疾病就會伴隨著人的一生。褻瀆生命女神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侮辱……」想套我的想法,沒那麼容易呢。半年的書可不是白看的。

    伊諾娃和伊美露兩個女人聽了直點頭,尤其是伊美露,她身為牧師,本身信奉的就是生命女神,我說的可都是生命女神教義啊,即使來個真正的信徒說得也不會比我好,直聽得她一愣一愣的。

    基斯和路菲爾的表情就精彩了,一大早上被莫名其妙的拖進教堂聽人祈禱,聽得他們昏昏欲睡,現在吃飯了還在談這個,他們朦朧的睡眼裡寫的分明是:又一個被這些狗屁女神毒害的少年。

    看伊美露眼裡似乎多了『志同道合』的成分後,她已經不怎麼怕我,居然和我討論起神的教義、詩篇、傳說什麼的來。我也對答如流,好像找到了志趣相投的朋友一般。加上我說話不溫不火,始終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若是穿著一件神官的衣服,她一定會將我當神父般崇拜的。

    像米娜雅也和她一樣,單純,可愛,沒跟我一起幾天便被我壓在身下。她信奉的同樣是生命女神。只不過她可不敢跟我談什麼教義,她如果精力過剩我會幫她消耗掉的。況且她對生命女神也不是那麼熱衷。與一般人心中的印象:『生命女神的信徒都是狂熱的瘋子』完完全全扯不上關係。

    不過這句話用來形容伊美露卻很恰當。碰到我這個遇人說人,遇佛說佛的傢伙,用無比沉穩、冷靜而又虔誠的態度和伊美露扯了半天,直說得她兩眼放光,簡直拿我當神父般崇拜了。

    結果倒是伊諾娃先受不了了,她信奉的應該是火神,最多還有個智慧神啊什麼的,雖然和生命女神不衝突,但也談不上信奉。先前在試探我也就罷了,沒想到我一下就把伊美露拉到自己陣營裡去了。如果說我和他們三個成為朋友是我的性格魅力的話,和伊美露的便是信仰上的重合了。偏偏生命女神的教義是最繁雜,最……囉嗦的。

    (可以理解,那些生命女神的信徒們覺得賦予他人生命,治療傷痛疾病的是最偉大的神,當然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就把教義寫得非常深奧,非常煩人,這一點從今天早上那位修女講了一個多時辰就可以感覺到。)

    眼看我們越聊越投機,伊諾娃趕緊『棒打鴛鴦』,「吃飯、吃飯,再不吃就到中午了。」

    我們才『意尤未盡』的停止了交談,將所有人救出苦海。

    「露露,現在還要不要趕回去啊?」伊諾娃捏著伊美露的臉蛋調侃道。

    「啊!露露,你這麼早就想回去啊,回去就要參軍的。」基斯驚道。

    「不,我…我不是……」伊美露消除了對我的恐懼,現在已經沒有急著回去的理由了,連忙解釋。

    「她呀,昨天晚上說想回家呢。是不是啊。」伊諾娃惡意的笑著,直把伊美露逗得一句話都回不上來,小臉漲紅,結結巴巴的,最後乾脆把臉埋在老師的懷裡扮起了鴕鳥。

    不過我仍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扮神父,又想笑,又不能不耐煩,時間長臉有點抽筋了),把他們拉回了現實:「兩位死者是你們的同伴吧,他們的家人也在等待他們的消息,你們應該把這個消息送回。」

    「可是我們一回去就可能參軍……」

    「死者為大,難道你們為了玩,就不顧家人的感受了嗎?」我『嚴厲』的批評道。

    「呃……」伊諾娃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雖然她是老師,但提出別的意見的話就會被扣上『不尊重死者』的罪名。

    四個人都沉默了,看的出他們很不願意回去,參軍就代表巨大的傷亡,生死未卜,還要受大量的軍規約束,跟別人吃一樣的飯。還要聽別人指揮。這個問題他們這幾天一直在逃避,伊美露在夜裡常常為哥哥哭泣,但也沒有提出過因此而回去。現在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了,他們一定在心裡罵我吧。

    看他們四人臉色都很難看,我也不逗他們了,寬宏大量的說:「回去路途遙遠,而且多有延誤,最好寫封信回去。匯報現在的情況,讓家人安心。(然後你們可以繼續玩了)」

    我分明看見他們都鬆了口氣(我怎麼沒想到呢),簡直要感激涕零了,伊諾娃的表情更精彩,咬牙切齒的(你怎麼不早說!),她的眼睛裡分明寫著:信不信我扁你!!

    暴虎一戰他們損失巨大,除了死去的兩個人外,馬匹和大部分的物資都丟失了,只剩下宿營用的帳篷和被子,以及隨身攜帶的武器,還多有破損,兩個法師的裝備都消耗得擠不出一點魔力了,一個只能點篝火,一個治療了幾天才把兩個男人的傷都治好。現在正是補充這些東西的時候。

    要不是我擅長獨自在野外生活,打獵作飯宿營佈置得井井有條,恐怕他們就算到了人多的地方也餓得剩一層皮了。因為我發現他們連帳篷都搭不好,明顯能指揮他們的那個是死者之一。

    雖說是個小城,但也是二十萬人口,同樣很繁榮。城守據說是個有真本事的人,以前做過比較嚴重某些壞事,東窗事發被發配到這裡。他的兒子天天糾集一班混混在城裡欺凌婦女。

    這裡靠近山區,周邊都是山林,地處偏僻,耕地不小,魔獸眾多,於是冒險者,傭兵團大量光顧,城守又把稅收調到人們很樂意接受的程度,既保證了繁榮,又有足夠的人給他兒子欺負,而且他管理有方,基本沒什麼流氓隨意擾民,附近的盜賊也不怎麼敢大群的欺負這裡的人,城衛只對自己人睜隻眼閉隻眼,反正城那麼大,又只有一幫人折騰,怎麼弄都不至於天怒人怨。

    天高皇帝遠,欺負幾個平民他們也不能翻天,受害者往往又不多,所以人們對他又『愛?』又恨,也同樣事不關己,莫不關心,小心警慎的在這裡賺大錢,只是互相告誡遇到那群人躲開便是。

    這裡的人似乎都很愛戴這個城守,但又不能理解為什麼他總是縱容他兒子胡作非為,說起他的兒子,真是個個唏噓,人人感嘆,說的時候都有替他教訓兒子的衝動,不過真要教訓他,一個個又好像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

    「林!走吧,別聊了,看看這個,好看嗎?」伊諾娃拿著一件風雪衣給伊美露比對身材。

    「嗯,不錯。」……

    「這個護耳朵的好可愛啊,我們誰戴比較好看?還有這個顏色的。」

    「……都不錯,你用紅色的這個比較合適。」……

    「那這個呢,哇哦,露露,你戴這個真是迷死人了,親一個,唔嗎。」當著眾人的面,伊美露頓時滿臉通紅。

    「…………」你都說這麼可愛了,我還能說什麼。

    「試試這條圍巾,怎麼樣,好看嗎?」

    「還行,再長點就好了。」

    「哦,老闆,有長的嗎?」……

    「呃,我說。都兩個魔法時了,該買裝備了。」我的耐心快耗盡了。

    「哎呀,我差點忘了。(什麼差點,你根本就忘了)那走吧,基斯和路菲爾呢?」

    「早跑了。」我指著對面的飯店。

    「什麼!我們出來陪他們買裝備,居然自己跑了!」伊諾娃很生氣的罵道。

    「……」什麼跟什麼嘛,明明是你拉他們出來陪你逛街的。

    這時一陣雞飛狗跳,遠處有一群人縱馬跑來,引得大街上一片混亂。

    「客人,不好了,城主的兒子來了,兩位小姐快躲躲吧。」一個店員在門口看了一眼趕緊跑進來,說完繼續招呼其他客人,年輕的女客紛紛躲進可以藏身的地方。

    「怎麼了,幹嗎要躲?」伊諾娃沒明白怎麼回事,跑到門口看熱鬧,伊美露也藏在她身後往外看,「城裡應該禁止這樣騎馬的。」伊諾娃批評道。

    我走到她身旁,「那個人說是城守的兒子,而且喜歡……」

    伊諾娃頭也不回,「喜歡什麼?」

    很快騎馬的隊伍便接近了,帶頭的是一個年輕貴族,看起來二十出頭,沒有戴頭盔,一頭藍紫色短髮隨風急擺,穿著一身騎士甲,高大強壯,跨下駿馬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馬。他狂笑著左顧右盼,像在尋找獵物。

    「欺負美女。」

    「……」伊諾娃遲鈍的愣了半天,直到那個貴族馳過身邊,看見她們時眼前一亮,她才反應過來,恨恨的低聲說:「你怎麼不早說!」

    「我說了,誰叫你不快點躲起來。」

    駿馬一聲長嘶,人立起來,身後的人訓練有素,也紛紛停下來。

    「啊哈。」青年跳下馬來,走過來大發感慨,完全無視伊諾娃胸前高級魔法師的標誌,「噢,神哪,我看見了什麼!噢,多麼美麗的兩位小姐,噢不,是女神。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海因。雷特男爵,這裡的城守,是我的父親。非常榮幸見到兩位美麗的小姐。請問我可否榮幸的邀請兩位到我府上一坐?」說完逕自抓起伊諾娃的左手親了一下,然後又拿起伊美露的左手親了一下,然後捏著她的手不肯放開。身後的下屬嘿嘿的淫笑起來。

    「放開我妹妹!」基斯不客氣的打掉海因的手。

    海因和他的下屬們也不生氣,看的出這種情況見多了,沒到開打的時間。「啊,這位,原來是你的妹妹,真是失禮。」海因還行了個騎士禮節,標準是標準,就是多了點矯柔造作的成分,讓人看了不舒服。

    伸手不打笑臉人,海因溫文有禮讓基斯也氣不起來,只是將伊美露護在身後。

    「今天本男爵心情好,想邀請幾位到家中坐坐,不知幾位可否賞臉呢?」海因依然謙恭有禮,只是那表情讓人分外不舒服,但想發火又找不到理由,畢竟在人家的地頭只會吃虧。

    「不行,我們還要買裝備。」路菲爾也站到了伊諾娃的前面,伊諾娃順勢拉著伊美露退到了後面,兩個男人一個高壯,一個高瘦,往門口一站,將門口堵了個嚴實。海因立刻顯得很失望。

    「大膽賤民!竟然阻攔海因男爵的去路!還不讓開!」一個護衛『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大聲斥罵。

    「哎,不知兩位堵著這門不讓本爵進去是什麼意思呢,還是說這家小店派人堵門,拒絕本爵參觀呢?」海因瞬間翻臉不認人了,身後的護衛都配合的一齊拔劍,嚇得遠處看熱鬧的人都退了幾步。

    「……」基斯和路菲爾愣了一下,讓開嘛,顯得怯弱,還落個『故意堵男爵去路』的口實,身後還有他們要保護的兩個老師和妹妹,不讓開又落人話柄,雖然所有人都知道海因在無理取鬧,為的是接近兩位美女。

    「哼,我也是帝國騎士,財務大臣的侄子,路菲爾。哈帝男爵。」路菲爾一拉自己的衣服,裡面一枚徽章表示他是男爵身份。

    一般來說,一個爵位比較高的貴族由於經常要拉關係,所以除了直系血親外,其他的旁系血親可以拉出一大串來,而一個在位越久的大臣,他的旁系血親就越多,就像一棵大樹需要很多很多的根才能站穩壯大一樣,這只和權力有關。

    「噢——」海因似乎很高興見到對方也是個貴族,「這麼說,哈帝男爵擋住本男爵的路,是為了不讓本男爵欣賞兩位美麗的小姐,向他們表達自己的愛意,還是向本男爵挑釁呢!」

    顯然兩個大頭處理這種局面的經驗極度缺乏,被海因用話一堵,便左右為難,怎麼回答都不合適。

    海因也不肯多給他們機會:「既然兩位不回答,我就當都是了。那麼,無論是作為一位勇於追求愛情的男人,為了兩位美麗的小姐而戰鬥,還是作為一位勇敢驕傲的騎士被你們堵在門口,我,海因。雷特向你們挑戰。」

    「公子,他們有兩個人,這不公平!」一個盔甲明顯與普通護衛不同,顯然是個大隊長級別的騎士說道。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33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卑鄙?

    「噢,那麼好吧,不如我們出同樣多的人,輪流對戰,認輸的便換下一個,直到剩下最後一個人為止。你們說怎麼樣?」

    「公子,他們有五個人。」隊長『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聲音還是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海因馬上接口道:「那麼我們各出五人吧。」

    眾人沒想到海因居然這麼陰險,我們雖然有五個人,除了我和路菲爾戰力完整,基斯的腿傷雖然好了,但決鬥恐怕力有未逮,伊美露和伊諾娃都是法術系,伊美露甚至是牧師,兩人裝備的魔力都已經耗盡還未買。扣除這些因數,明眼人一看也能看出他們佔盡了優勢。況且海因還故意忽略了『騎士決鬥』的本意,換成團隊戰,人數越多對他們越有利。

    「你們真是容易上當。」我撥開兩人,走到街中,表示我第一個上,讓他們誰上都不好,他們的實力都不強(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對方下手不會客氣的,萬一來個『失手』,那以後就別玩了,弄個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既然城主的兒子已經有了目標了,那麼其他人就沒事了,大家趕緊清理一塊場地出來,趕路的被趕走,人多得輕易封死了路的兩邊,不少人躲進兩旁的店裡觀看,還有不少人居然讓魔法師加持了飛翔、輕身的魔法飛到房頂上觀看,踩得厚厚的積雪落在打掃乾淨的路面,惹得下面的人一直叫罵。居然還有人現場開起了賭盤。

    「你是……」海因小心的打量我。倒不是我看過去很強,而是豐富的經驗告訴他——像我這麼一個把自己包在獸皮披風裡的人,可能很強,也可能很弱,而且說不定還把什麼危險的東西藏在披風裡面。看不見的東西比看得見的威脅要危險得多。而我,估計也是五人中唯一的變數了。

    「我叫林,一介平民,什麼都會一點,弓箭,劍術,拳術……」我把披風張開,露出身上的普通獸皮衣服,弓箭和用獸皮包著的戀寒之刃,你不是小心嗎?我就讓你看個明白,伸出一隻手,「凝聚火焰的威力,喚醒沉睡的力量……火球…,還會一點魔法。」說著就讓火球在手上燃燒著。

    海因明顯鬆了口氣,露出微笑:「原來是位冒險者,實力還不錯的樣子。」語氣中充滿不屑,「佈雷大師,交給你了。」海因奸笑著退到一旁。

    「林,你小心啊,對方是大魔法師。」基斯和路菲爾擔心的提醒我,眼裡有掩飾不住的驚訝和怒火,這決鬥也太不公平了。

    「小心啊。」伊美露和伊諾娃也擔憂的提醒我。

    我給了他們一個『相信我』的微笑(幹嗎搞得跟要給我送葬似的)。

    走出來一個高瘦的魔法師,胸口戴著風水兩系的綠色徽章,一臉假假的嚴肅,不過眼睛裡的笑意好像在說『又逮到一個雛兒了,看我怎麼蹂躪你。』『老頭,看我把你的牙齒打下來』我也不客氣,「看火球!」一把將火球扔過去,只衝他的臉打去。

    老頭不慌不忙的展開一個捲軸,「湛藍光盾。」瞬間一個水藍色的盾牌擋在了他面前,抵擋一級火球,用三級的水系盾牌,老魔法師嘴角彎起一個幅度。火球撞上盾牌一下就熄滅了,在盾牌上蕩起層層漣漪。

    「小心!」海因大喊道。

    可惜遲了,本來我離他也沒幾步遠,沒等老頭聽清楚,一個拳頭從水波蕩漾的盾牌穿過,結結實實的打在老魔法師的嘴上。可憐的老人,還沒得意一秒鐘便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餘勢壓倒了兩個護衛騎士。

    「喔奧呃(臭小子),伊應暗(你竟敢)%#¥*。*#¥¥#(後面的聽不懂了)……」老人大罵,奈何掉了幾顆牙齒,嘴巴漏風,還滿口鮮血,什麼也說不好,更別說唸咒語了,掙紮了幾下也沒爬起來。海因和幾個騎士趕緊把他扶起來。我力道控制得恰倒好處,只是打掉了幾顆牙齒而已。

    因為除了瞬發的法術,有咒語的都要求發音準確,至少其中幾個音要準確才能引起元素的共鳴。這是我學習魔法的過程中發現的,甚至還將不少咒語精簡成幾個音。例如火系三級以下的法術要有『鷹、火、呃』,風系要有『啊,神,風,哪』的音。這樣就能放出近似瞬發的魔法來。可以省下瞬發法術三分之二的魔力。

    或許也只有我這個不信神又使用魔法的人才敢這麼做吧,那些低級的法師進學院就先要信神(想學什麼系就有什麼神給你信),口中念的都是些讚頌神的話,受這些定向思維的影響,他們就不往這方面想了。

    而逐漸學到高級了,冗長的咒語又不好刪減,還容易出問題,魔法師脆弱的身體可經不起高級魔法反嗜的,偏偏他們還歧視低級魔法,不願意去使用,覺得有失身份。就算質變到量變,對所有魔法一視同仁,有高級魔法師重新使用這些快速的,一次能使出大量低級魔法,並試出低級法術的瞬發技巧,也寫為自己的秘籍,不肯外傳。所以絕大部分的魔法師都在老老實實的背咒語。

    而唸咒語,一口流行的發音語言是必不可少的,像戰鬥中牙齒掉了,說話漏風發音不準,可是魔法師的大忌。所以有這麼一種說法:魔法師都是靠嘴吃飯的(廢話,難道你用鼻孔吃?)。

    「噢,多麼強的大魔法師啊,連咒語都沒唸就輸了。可憐的老人,以後只能喝粥了。」伊諾娃趁機落井下石,偏偏又說得很傷感的樣子,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幾個騎士攔在了我的面前,長劍拔出一半,警惕的看著我。

    「下一個。」我走回原來的位置。

    「慢著,你使用卑鄙的招數,已經沒有資格了,跟我走一趟!」騎士隊長喝道。

    「胡說!林在戰鬥前已經說過他會劍術、弓箭、拳術和魔法,是你們叫了個不經打的老頭上來挨揍的,應該你們自己負責。」伊諾娃毫不客氣的把他們通通損了一遍,圍觀的人發出陣噓聲,紛紛嘲笑這個隊長沒見識,不長眼。最後海因陰沉著臉叫他退下。

    原以為上來個大魔法師坐鎮,就可以搞定一切,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抱得美人歸,沒想到連一句咒語沒唸就輸了,還被人打掉幾顆牙齒……海因選了一會,最後還是叫那個隊長接第二場。

    憋了一肚子氣的騎士隊長獰笑著拔出劍,看似要好好教訓我一番。「高階騎士,艾倫。安格斯向你挑戰。」騎士隊長幾乎是磨著牙齒擠出這幾句話的。

    我沒理他,逕自拿起弓,抽出三支箭虛搭在鉉上。艾倫從旁邊的騎士手中接過一面大盾,用劍敲了敲盾牌,意思是:『射啊,有本事你射啊。』他身後的人紛紛退開,不少傭兵和冒險者戰士騎士都拿出自己的盾來以防萬一,畢竟弓箭偏靶的可能性很大,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嗖——』一支利箭直衝艾倫上飛去,他不慌不忙的一晃大盾,箭插在了盾牌上。

    「哼!」艾倫冷笑一聲,開始衝鋒,只要近身,弓箭就沒用了,而我們之間只有短短十五步距離。誰都知道,理論上弓箭手近戰是毫無勝算的。

    『嗖——』又一支箭射出,結果又被艾倫及時擋住了。

    『一步一尺三,一尺二八,一尺三,一尺三二,一尺三,就是現在!』我手一抬,射出了第三箭,就在他左腳踏下將抬起之時,那支箭射穿了鞋尖的厚皮革,將他的左腳鞋子釘在了地上,艾倫衝勢不止,結果一個踉蹌,撲了個狗吃屎,餘勢還藉著盾牌的光滑滑出老長一段距離,恰好滑到我面前,我順手將弓往他腦袋上一套一勒,右腳踩住他的右腕。

    轉眼之間,一世英雄趴在地上扮狗熊,被人用弓勒住脖子,拿劍的手也被踩在腳下,而一隻鞋子還留在原地,左腳套著灰色的襪子,只見他臉漲得通紅,左手抓著弓鉉,身體不住的向後仰著,盡力讓自己好受些,真是有夠狼狽的。

    「哈哈哈哈——!」人群中又爆出一陣哄笑,就連海因和同來的騎士以及那個剛剛被打落牙齒的老魔法師也忍不住笑出聲,不過馬上強行忍住,只是面部不自然的抽搐,一個個就像在嘴裡藏了只鼓氣的青蛙。

    路菲爾低聲跟基斯說:「沒想到弓還能這麼用。」基斯點點頭。

    我手一鬆,把腳放開,艾倫也配合著我把弓拿出來,扶著他站起來。艾倫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吸著氣,夾雜著幾聲咳嗽。但我感覺到了他放出的殺氣。

    『此人留不得。』我告訴自己,放開扶他的手,裝著走回原地準備下一場,把背後留給了他。

    「小心!」不少冒險者大聲提醒……

    「艾倫!」海因和幾個騎士怒喝阻止……

    還有伊諾娃、伊美露和幾個女人的尖叫……人總是這樣,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或者根本只是過客,你讓他開心的笑過了,他便會把你當朋友。你有危險,他們會下意識的「啊——!」極度的恥辱、絕好的機會,讓艾倫失去了理智,對著我的背狠狠的一劍。

    所有人的擔心、驚叫隨著利劍的落空而靜止,場中像突然抽乾了空氣般變得寂靜無聲,而我,僅僅錯開了一步,又彷彿原來就站在那裡,緩緩轉身,我讓艾倫在我的眼裡看見了奸計得逞的笑容,但僅僅是一瞬間,我變得很憤怒。剎那的變化讓艾倫什麼都明白了,他的瞳孔猛的收縮了一下。

    可惜太晚了,在所有人眼中,我在千鈞一髮之際躲開了那一劍,然後明白過來的我暴怒的狠狠回身一個肘擊打在艾倫的胸口,鐵製的胸甲像棉花一樣凹了下去,將他打得飛起來,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而那連著他大張的嘴的粗粗的紅線,是我回敬給他的憤怒。

    在艾倫沉重的身體落地的一瞬間,場中的人才同時呼了口氣,然後各種各樣惡毒的斥責、詛咒以為對在場中騎士和法師們的家屬們的親切問候夾雜著各種國罵傾瀉而下,罵得騎士們臉色鐵青,海因更是羞怒難當,走到場中空地,對頭大聲叱罵艾倫:「艾倫。安格斯,你身為高階騎士,居然在決鬥結束後在背後傷人!你給騎士這一高貴的稱呼抹上濃黑的一筆,也是我,海因。哈雷,帝國男爵的恥辱!」

    艾倫傷重之極,雖然行動只是略有困難,但臟腑已被我內勁入侵,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一天之後便會像萬蟲嗜咬般痛苦,就算他不自殺,也會在三日內經脈盡毀而死。相信在三日內是不會有人專心給他治療的,如果他死了,多半也會被人歸結於畏罪自殺——至少沒有見過他屍體的人會這麼想的,即使他運氣太好,被公佈死因不明,別人也不會信的。

    艾倫奮力掙開身後騎士隊員的扶持,跪倒在地爬向海因,雙手抱著嘶啞的哭喊著,卻什麼也說不出,淚留滿面。

    但海因嫌惡的一腳踢開他,「你,將會被剔除出雷特家族騎士的族譜,哼!」虛弱的艾倫又一次爬到海因跟前,使勁磕著地面,將路面上堅硬的石板都被頭盔磕下一角,又急切的想解釋什麼,卻只能發出嘶啞的輕號,即使用手努力的掏著喉嚨也無法改變海因嫌惡冰冷的眼神,四周的喝罵聲早已停止,模樣之淒慘,更讓許多人露出不忍之色,轉過臉不看他。

    艾倫終於放棄了努力,用力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轉身衝到身後騎士的面前,拔出他的長劍往脖子上抹去。

    「住手!」我大喝一聲錯身移開一步,避開海因,彎弓搭箭射向艾倫,箭扎進了他的手腕,但仍然『遲了半拍』,他手中長劍雖然脫手,但脖子上高高噴起的血花表示這一切已經無可挽回了。

    我故意保持射箭的姿勢『愣』了一會,瞪大眼睛確認他死為止,無比『悔恨』自己沒有再快一點,讓這麼一條人命就這樣消失了。落寞的閉上眼睛。「我不打了。」我慢慢的收起弓箭,腳步沉重的走進基斯和路菲爾身後,為沒能『救』得了艾倫而『懺悔』著。

    好一個『悲天憫人』的好人啊。大家一定這麼想吧。

    「等一下。」海因忙阻攔我。

    「喂!你的手下居然這麼卑鄙,要不是林躲得快,剛才不死也重傷了,你還想怎麼樣!」伊諾娃擺出大姐頭的架勢站出來,反正就算要打,她也不會是第一個,我們連勝兩局,讓她的底氣也足了。

    海因似乎也沒了獵美了心情,令我不解的是他似乎和那些貴族公子有所不同,雖然偷襲是騎士準則中的一大忌,甚至群毆很多時候都是可以被默認的,但一般的貴族公子定會百般掩飾,甚至讓雙方都陷入群毆的態勢,只要對方有兩個人,而且地位很低,就會被貴族默認。海因的反應實在太過激烈了。

    還有一點反常的就是——看的人太多了。一般來說,貴族要是敢上街欺負人,總要將平民趕得遠遠的,免得落人口實,就算出問題的時候自己愛怎麼編就怎麼編。明顯的反常,讓我發覺海因與一般心高氣傲的貴族有那麼一點不同。至少他還會用『雙方都出五人』這樣看似公平的方式。

    「海因為艾倫的行為感到恥辱,這次比賽,我認輸了。如果可以,我在此邀請三位勇士和兩位美麗的小姐到寒宅一坐,我會為這件事給你們相應的補償。」海因誠懇的低下頭表示邀請。

    「喂,要不要答應他?」伊諾娃小聲問伊美露,後者抱著她的手臂使勁的搖頭。「你們說呢?」又問基斯和路菲爾。

    基斯小心警慎的說:「這個,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耍花樣。」路菲爾點點頭。

    「我們還要買裝備,明天還要去冒險,沒空陪你聊天。」既然達成共識,伊諾娃不客氣的拒絕了海因的邀請。

    「呃,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請城裡最好的匠人為你們量身訂做適合各位的裝備,所有費用都算在我的帳上,作為一點補償。」海因依然誠懇的說著,完全看不出先前那種獵美的模樣。

    很顯然,大家都動心了,小聲的交頭接耳:「喂,免費給我們做裝備耶。」

    「真的有這麼好?」

    「我帶出來的錢不夠買高級裝備了耶。」

    「還有老師和露露的裝備都很貴,要是真的這麼好,可以省下幾百金幣啊。」基斯忍不住了。畢竟是盜賊。

    「就怕他騙我們。」

    「如果各位不放心的話,可以向這裡常住的人詢問,雷特家族不會做出有損家族威望的事。」海因看出他們的擔憂,「只要是雷特家族發出的邀請,就不會使用卑鄙的手段,城裡的所有居民都可以作證。」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34
第一百二十三章 團隊冒險

    周圍的不少人都點頭表示確有其事,店主更是恭喜我們:「放心吧幾位,雷特城主最重信譽,既然他們這麼說了就肯定會讓你們滿意的。你們的運氣真好啊,海因公子只認輸過三次。贏過的人都得到了不少東西。輸的嘛……嘿嘿。」(反正輸的就被抓到他房間裡OOXX了。)

    「好。」伊諾娃顯然準備獅子大開口了……

    雷特城,就是這個小城,自從雷特家族被流放到這麼偏遠的地方做城守時,就把這裡用家族名字命名了。不過雷特城主治理有方,把這裡原來幾個小鎮硬是發展成現在的一座規模不小的城池,還大力宣傳這附近是個冒險的聖地,魔獸眾多,很快便成了冒險者齊聚的地方。

    而伊諾娃他們顯然就是來這裡冒險的,不過出師不利,一路上沒打到什麼厲害的魔獸,放鬆了警戒,結果睡覺時被兩隻暴虎偷襲,拼盡全力才弄死一隻,要不是路菲爾皮糙肉厚,堅持了好長時間,碰到我路過,他們四個估計就拋屍荒野了。

    一路上,海因驕傲的向我們介紹這裡的發展史,我們可以從他的言語中深深的自豪,而且對現在的生活也很滿意,天高皇帝遠,即使改朝換代也有很長的應變時間,其他事就更不用說了,每天都有不少商人、冒險者、傭兵路過城裡,加上廣闊的土地(由於比較荒涼,他們的領地特別的大,如果不算富饒程度,簡直都可以比得上那些大貴族了),不高的稅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財富。而他們每年都上交了不少稅給國家。

    當我們問到他為什麼在城裡欺負百姓時,海因解釋道:「我父親說過,只要是人住的地方,它就不可能永遠安寧,因為人在亂世時就會想著安定,而在安寧下來之後,又會想著刺激。而這種刺激往往是掠奪、戰鬥,甚至可能是戰爭。而且這裡冒險者這麼多,給我們帶來財富的同時還帶來了不少混亂。

    父親就想出了這個辦法,讓城衛嚴厲打壓黑勢力,然後讓我出來四處搗亂,用另一種形式來緩解人們尋求刺激的慾望,同時也能讓喜歡安寧的人體會到不受騷擾的生活的可貴。反正我只找幾個妞玩玩。」海因聳聳肩,「順便鍛鍊自己和衛兵的實力…當然了,戰鬥總是不公平的,不然我們這點人還不夠冒險者殺的。他們中可有不少厲害的人啊,我們不少人都傷得很重呢。反正事情做得不過分,誰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我感覺海因的話觸動了我心底的某根鉉,似乎和我讀的詩書重合了,這只是古人的想法之一,而海因的父親居然找了這麼個辦法來,也是治理之道啊,「結果你沒想到今天居然有手下做出這種事來。」

    海因沉默了一會:「這種事以前也出現過,都給我們嚴厲的處罰了,這是原則問題。如果我們因為品格的原因傷了人,那麼有人心會大肆宣揚的,對我們的管理很不利。甚至都有被圍攻的危險,畢竟每天來這裡的人很多,他們要是殺了人逃走,我們是沒辦法追殺的。」

    「哦?你們可是軍隊啊,誰敢攻擊你們呢?只要你們把城門一關,他們就逃不掉了吧。」伊諾娃不解,三個學生也是同樣的表情。

    我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如果民眾偏向犯罪者,那麼他們要藏多久都可以。但如果民眾真心愛戴城主,只要通緝令一下去,只要他們還在城裡,所有可疑的人馬上就會被看見的居民舉報,犯罪者就無處藏身,自然就可以將某些人的邪念扼殺。至少在他們頭腦發熱前要考慮自己的能力。令尊大人睿智,令人佩服。」

    「什麼叫得道者多助啊?」眾人一臉奇怪的看著我。

    「就是說……呃,就是多做好事,聲譽很好的人,會有很多人幫助你。反過來也一樣。」

    「噢——」

    把我們領進城主府後,海因果然很熱情的招待了我們。幾個僕人給我們端上了飲料和糕點,海因要去見父親,便離開了。

    「嘻嘻,城主府挺大的嘛。」伊諾娃開始享用糕點和飲料,「唔!味道好好哦。露露,嘗嘗這個,來,啊——」說著把一塊點心塞你伊美露嘴裡。伊美露略微抗拒了一下便張開嘴,還被順手掐了一把嬌豔的嘴唇。害得她都個敢看眾人的目光。

    『這伊諾娃該不是喜歡女人吧。聽說喜歡女人的女人都喜歡欺負容易害羞的女孩,伊美露真是不幸啊。』我拿著杯子聞了一會,確定沒有問題後才稍稍喝了一口。

    「林。」伊諾娃又把一塊糕點吞下去後問道:「你怎麼想到這樣對付魔法師的啊。」

    「不是說魔法師近戰很弱嗎,而且我也學過一點魔法,只要在他唸完咒語前把他打倒就行了。」我詫異的回答,好像她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呃,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為什麼用那樣的戰術呢?」雖然以最快速度接近魔法師是打敗魔法師的最好辦法,但我的動作明顯比一般人要快得多,而我們實力的差距,就會讓正常人感覺對手弱得異常,而自己似乎也能辦到。

    就像一般人幾乎不可能跑得跟自己扔的東西一樣快,普通人一拳很難打穿大魔法師用魔法做的盾牌一樣,他們由於實力的原因,總是想著用很強的招式破除對方的防禦後再攻擊,如果對方能一直防禦下去,他就會一直和他硬拚。而在面對比自己弱得多的對手時卻能看見對方的破綻或者直接破除對方的防禦。這就為什麼不同級別的人戰鬥時總會讓人覺得輸的人弱得過分,哪怕他比自己強得多。

    這就是為什麼剛才那個大魔法師輸得那麼慘的原因,因為他對我來說太弱了,我既不怕他的攻擊也能找到他很多破綻,即使他能防禦我一拳,也不可能擋得住我接下來連綿不斷的攻擊。所以他敗得慘就是必然的了。

    (由於本人覺得練功是很無聊的,我看見練功的場景基本都跳過,所以我以後就不直接寫練功的過程了,直接寫結果,而過程儘量縮短並拼湊在談話或者短暫的思考中。就像《紫川》一樣。)

    「哦,我是想,趕緊接近他,一直纏著他近戰,只要頂住了他能瞬發的幾招,我就贏定了,沒想到他這麼弱,一招也不出,還不經打。」我很委屈的解釋道。

    於是眾人把那場戰鬥歸結於『走了狗運。』畢竟即使是高級魔法師,被近戰屠殺的例子比比截是,多這麼一出也不是什麼意外。

    基斯:「那你怎麼想到那樣用弓的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弓可以這樣用的,以前連聽都沒聽說過。」

    我馬上裝出一副很懷念的樣子,立刻編了個故事:「唉,你們不知道啊,那一次真是好險啊。」做出一副陷入回憶的樣子,「那一次我在森林裡被一群狼包圍了,我馬上爬到樹上,然後向它們射箭,最後箭射完了,狼還是有幾十隻,它們好凶啊,還有一隻狼王,在我箭完後才出來,然後一群狼就使勁咬我呆的樹,嚇得我差點掉下來。還有幾隻輪流跳上來,我就用匕首捅。

    後來樹快倒了,我趕緊跳到另一棵樹上,結果狼又跑過來咬這棵樹,但是這一下沒跳好,居然把匕首弄丟了。我只能用腳踢,希望它們早點放棄吃我。結果就這樣支持了一個多魔法時,累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後來一隻很大的狼一下子就竄到我身上,我只來得及用唯一的弓去擋。那隻狼運氣真是不好,被我推著弓,鉉勒住了它的脖子,最後它把我衣服抓爛了才死。我以為自己完蛋了,就這樣暈了過去……」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彷彿身臨其境般緊張。

    「那然後呢。」伊美露緊張得問了句很傻的話,「那你有沒有事?」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嗎?」

    「那後來呢?狼怎麼不吃你呢?」伊諾娃一開口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頭。

    「哈哈。」我一副劫後餘生的幸運表情,「讚美生命女神,讚美光明之神,讚美幸運女神,那隻被我勒死的居然就是那隻狼王,狼王一死,那些狼就跑光了。」說後又是一副後悔的表情,「唉,可惜那把弓在勒死狼王的時候壞了,我居然忘了帶回來收藏了。那把可是我的幸運之弓啊。所以我就學到了這一招,每次來不及拔匕首時,就用弓套在魔獸頭上,然後勒著它的脖子再用匕首割斷它的咽喉。」

    「噢,那怪你那一下用得那麼準,原來練過很多次了啊。」眾人馬上把我這一招歸於我的『絕技』之中。要是他們知道我可以拿根繩子在戰鬥中把他五花大綁,不知道會怎麼想。嗯,這個想法不錯,買幾根繩子給他們表演一下吧。

    不久之後,海因拿著一張紙邊看邊進來,似乎很興奮。

    「走吧,各位,到我家族的收藏室看看你們滿意的裝備吧,如果還需要的話我就聘請本城最好的匠師給你們訂做。」海因似乎急不可耐,想早點招呼我們完去做別的事。

    「什麼事啊,這麼高興?」伊諾娃伸手就把海因手中的紙搶了過來,周圍的護衛僕人裂口一副準備教訓人的模樣,幸好海因並沒有生氣,只是吩咐下人:「把一師團第三隊,第四隊,還有二師團的弓箭手都調出來,明天一早出發。你!去報名,把我們的人數也報上去。就以我個人傭兵團的名義。」

    「已經一百三十個傭兵集合了,還不斷有人加入,少爺是否要一同前往?」伊諾娃念道,「是什麼大型任務嗎?」

    「嗯,」海因十分興奮的解釋道,「十天前北部的藍水晶礦山被大群的巨魔鼠佔據,其中還有十幾隻織影狼人,礦工死傷很多,商人聯合發出剿滅巨魔鼠的任務。同時還收購織影狼人的皮。」

    「織影狼人!」基斯也興奮起來。

    織影狼人是狼人的一個分支,它們是天生優秀的殺手,只在夜晚行動,他們的皮毛可以非常好的同化、吸收光線,在夜晚幾乎可以隱形,用織影狼人做成的大披風或者皮甲非常柔韌,鋒利的匕首也不容易劃破。簡直是盜賊、刺客的頂級裝備。用織影狼人皮做的裝備被起了個很酷的名字——『夜幕殺手』。一套『夜幕殺手』可是價值巨萬。

    但是織影狼人本來就稀少,行動異常迅速,利爪可以撕開騎士的標準鎧甲,它們的智力也很高,基本都是十幾到幾十隻群居,所以很難捕捉。人多時它們就無影無蹤,一旦遇到人少時就會群起而攻,而且它們的行動也很像殺手,一看情況不妙,立刻就跑得遠遠的。

    「我們也去行嗎?」看得出基斯非常想去,哪怕只是去碰碰運氣,以他的實力是不可能殺死織影狼人的。

    「呃……」

    「不行嗎?」伊諾娃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當然可以,你們是以傭兵隊的形式還是傭兵團的形式加入呢?」伊諾娃要求,海因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所謂的傭兵隊加入和傭兵團聯合牽涉到利益的分配和指揮的問題,基斯看向老師伊諾娃,伊諾娃看著我。

    我毫不猶豫:「當然是傭兵團。」這樣我們打到的東西就不用和幾百人分,遇到危險也可以隨時逃走,不用受他們指揮。

    伊諾娃小聲說:「不過萬一沒有殺死什麼魔獸就分不到東西了。」大家點頭。

    「他們人這麼多,如果殺死一隻狼人,那我們就只能分到一個爪子了。聯合的話就不用和他們分東西了。」

    「那要是遇到危險他們就不會救我們了。」伊美露小聲說道,自從她哥哥死後,她總是努力提高冥想提高魔力,而且也變得很小心。她一定是贊成聽大隊伍指揮,別人死總比自己的朋友死好。

    「腿長你身上,要是被人綁住了,會死得更快。」我最不喜歡被人束縛著,人少我還能管得過來,再不行抱上兩個美女逃走。

    「說得也是哦。那就傭兵團吧。」伊諾娃點頭,對海因說,「我們組成傭兵團聯合吧,你的手下都是軍人,恐怕我們會成累贅了。」

    「好的。」海因很失望的答應了。傭兵團不受他指揮,他想把美女留在身邊都不行。

    我馬上又補充:「我們還要五匹馬,海因公子能為我們挑選嗎?錢我們會另外出的。」

    「噢,不用了,不差幾匹馬,你們先去選裝備吧。」

    「謝謝。」

    雷特家族的收藏室在三樓,連續十幾個大房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裝備,還分得很細,法師的、戰士的、弓箭手、盜賊的。擺設得很有品位。一定是個對裝備非常酷愛的人擺的。

    「好了,各位盡情的選吧。」

    「這裡……好像都是收藏品吧,可以隨便挑嗎?」

    「當然,父親說過:好裝備的歸屬是會使用的人而不是收藏室,好人才的歸屬是明主而不是雜務間。只要是適合你們的,就可以挑。不過不能多拿,每種最多一件。」

    「喔!衝啊。」路菲爾帶頭衝了進去。

    「啊!我忘了說,裡面有很多裝備都是好看的,未必好用,所以選完就不能後悔。即使出了問題也與我無關。」海因大聲提醒道。

    「知道啦。」回音。

    「……林先生不去挑選幾件嗎?父親也收藏了不少好弓呢。」

    「不了。武器趁手就行,我現在只缺箭支。」

    「呵呵,林先生的弓是手工製作的吧。」海因示意『坐』,我們便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林先生年紀輕輕,卻有老人的深沉呢。」

    「海因公子說笑了,只是老師平時都不跟我說話,我也習慣了自己看書學習,不怎麼與人交往,出來冒險也多與魔獸搏鬥,社交就差了點,哪有什麼深沉。」

    海因不信:「我看林先生受過貴族方面的訓練呢。」

    「噢。」我從衣兜中掏出一枚徽章,「我也是個男爵,在一次意外中救了某個貴族,他賜予我的。」

    海因臉色一變,「哪個貴族敢賜爵位給人?」

    「他說是經過陛下批准的。」

    「哦。林先生的魔法是哪裡學來的?」

    「在星月魔武學院學了半年,基本上都在圖書館看書,自學了點魔法。後來沒錢上學了,便出來冒險了。」

    海因點點頭,接著便開始扯些雷特城的事情。介紹了一些雷特家族的歷史,由於這裡地處北方,耕作基本困難,所以都是靠畜牧,這裡出產大量優良戰馬,還有大量的各種山羊,長毛牛,積極發展皮製品業,還有幾處大礦產,雷特家族將開採權交給大商人,每年可以得到大量的稅收。粗略一算,可以年愈百萬金幣。無論從哪個方面都可以看得出這個城主的能力不凡——能在這麼『荒涼』的地方有這麼多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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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35
第一百二十四章 巨魔鼠任務

    這次是任務是這裡唯一一個水晶礦被魔獸襲擊,由於這是個魔法水晶礦,價值連城,產量雖然不大,卻佔了稅收比重的五分之一,聯合開採的幾個大富豈能容忍?所以任務的獎金提高到五萬金幣,等級卻只有B級。可見富人的財大氣粗和愛財之心啊。魔獸們竟敢踩著他們財源,簡直是揪著他們的心口逼他們往外吐錢,這叫他們怎麼受得了。

    等伊諾娃他們挑完裝備出來,海因愣愣的看著伊諾娃興高采烈的展示自己挑的裝備,伊美露在基斯的身後躲避海因的目光,掩飾不住的高興掛在羞澀的臉上異常迷人,看海因一點也沒為這些裝備心疼的樣子就知道他一定為這些東西能博美人一笑而欣慰吧。

    晚上海因還開了個短暫的舞會,邀請伊諾娃和伊美露跳第一和第二支舞,甚至拒絕了幾位貴族、富商小姐的邀請。拿人手短,伊諾娃還好,伊美露在跳舞時臉都是通紅的,低低的一直看地板,好像在找丟的幾個金幣,跳完舞更是飛也似的逃了。海因還想找伊諾娃,結果她說明天要去冒險,拉著伊美露跑了,舞會不久也結束了。

    其實海因也算很帥啊,又有錢,又彬彬有禮,武技差了點,不過也不是太差,再說還有那麼多手下。城主怎麼說也是個伯爵,等他長大也能繼承伯爵爵位,簡直就是個金龜婿嘛,她們為什麼這麼討厭他呢?

    ……

    由於天氣轉冷,大部分魔獸都冬眠了,巨魔鼠通常都會有自己的洞穴過冬,不過如出了什麼意外例如自己的洞塌了,或者被其他更強大的魔獸驅趕出自己的領地。現在只能到人類挖的洞穴過冬了。狼人估計過冬兼找人類做食物吧。

    不過也怪他們運氣不好,他們本身的價值加上那個礦洞的價值都注定了他們的命運只能受到人類的圍剿。剛好冬天人們都沒什麼事情做了,一場大型圍獵可以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

    三百多人的冒險者和傭兵已經集合在雷特城的廣場上,僅魔法師都有近二十個。但是這次大家的主要目的基本上是織影狼人,所以盜賊尤其多,他們基本都是小團隊加入的,畢竟狼人皮可不是大隊可以圍殺的。

    很快,海因便帶著大隊出發了,冒險者浩浩蕩蕩的跟上。

    快到礦洞附近時,已經可以看見不少人在和巨魔鼠戰鬥。不過巨魔鼠群的數量似乎已不止百隻,光看地上已經被剝了皮巨魔鼠屍體,到處是鮮血。就知道前面已經有很多冒險者已經殺到洞穴裡了。水晶礦洞裡說不定有已經開採出來的水晶原礦,如果運氣好的話,拿到有水晶的礦石就白得不少錢了。

    沒想到巨魔鼠果然鼠如其名,一隻隻竟到人腰這麼高,整一隻放大版的老鼠,而且看屍體露出的牙齒,竟然是鋒利的獠牙,長逾兩寸,閃著攝人的寒光,被咬上一口恐怕會讓人終生難忘的。

    突然,前方浩浩蕩蕩衝過來一大群冒險者和傭兵,看他們的樣子恐怕是各自為戰被巨魔鼠群追殺。海因立刻下令佈陣,一百人立刻下馬,每個騎士都拿上一面大盾,七十個騎士在外圍了個半圓,盾牌密密麻麻的組成一條鐵牆,三十個騎士拿著騎士槍從盾牌的縫隙伸出,五十個弓箭手沒有下馬,他們有很多都是新兵,甚至還有幾個教官當場教他們該怎麼射箭,現在練習的機會來了云云。

    而騎士的後面則是大群的冒險者,他們也聽從海因的指揮,雖然裝備參差不齊,但個人的實力卻能彌補這些不足,他們將剩下的小半個圓圈用盾牌組合了起來。許多魔法師和弓箭手都已經準備好好發揮下自己的實力。

    冒險者很聰明的繞過我們的大圓陣,追得快的幾隻巨魔鼠給伸出的騎士槍挑翻在地,我們的陣勢剛剛擺完,無數的巨魔鼠瘋狂的衝了過來,有幾個跑得慢的冒險者和傭兵被躍起的巨魔鼠撲倒,或者咬到小腿、衣物什麼的,動作慢了一點,立刻被一群巨魔鼠撲上大肆撕咬,瞬間便給埋在大群巨魔鼠身下。

    許多弓箭手和魔法師氣不過,一陣箭雨和法術攻擊,居然打死了不少巨魔鼠,但也只是讓下面的人多慘叫了一會罷了。反而激起了巨魔鼠們的凶性,開始瘋狂的衝擊圓陣。

    如果說前面的那些冒險者們是憑各自的實力殺巨魔鼠的話,那麼這個鋼鐵圓陣就是一部有生命力的絞殺機器,無數的巨魔鼠撲上大盾,它們的牙齒很難咬實盾牌,長長的槍尖連續不斷的刺出,總會刺到某隻不幸的巨魔鼠。有的想從盾牌下方的縫隙鑽進來,被騎士用劍一刺,屍體便堵住了盾牌的縫隙。

    但巨魔鼠的個頭大,一隻隻不要命的衝撞上來,撞得大鐵盾嘩嘩作響,有的騎士被撞得站不住腳,不住後退,偶爾有幾隻巨魔鼠跳進來,立刻被幾把劍同時迎上紮成蜂窩。魔法師們開始大發神威,各種各樣的魔法向外打去。但範圍性的傷害法術對巨魔鼠殺傷力有限,畢竟個頭大了,抵抗力自然也就大了,一時間,鐵皮、木片被扭曲咬碎的吱吱聲,令人心底發寒。

    再一看遠處剛才那兩個不幸的人的位置,已經只剩下森森白骨了,甚至大部分的骨頭都被咬碎了。

    「嘖嘖嘖,好頑強的生命力啊。」我不禁稱讚道。只要不受到致命的傷害,巨魔鼠便不知疼痛般往上衝,往上撞。哪怕渾身冒血花,依然毫無畏懼。碰到少數幾隻還好說,要是一大群,還真是恐怖。

    伊諾娃身為老師,還是個大魔法師,自然也不停的往上放魔法,不過這麼冷的天,對火系魔法的壓制很大,半天才能放出火牆,在地上或屍體上燒一會便被寒風熄滅了。不知什麼時候,伊美露緊緊的抓住我的大披風,不敢看不時噴射的血箭,奇怪,她剛出來時很興奮的啊,難道站了一會就冷了?不理她,看書吧,掏出昨天從某個書房拿的一本書看起來。

    「大約有五百隻吧。」基斯悠閒的看著不斷衝擊的鼠群。

    「你怎麼不射箭?」累得呼呼喘氣的伊諾娃不滿的撅著嘴。

    「我看會書。」說著拿著書專心的看起來。

    「這是——《論冰系和水系法術的應用和應對策略》,都什麼時候了!別看了,我都累死了。你也幫個忙啊。」伊諾娃拉著我的披風。

    「這麼冷的天,火系魔法受到抑制,當然不好用了。你要想有效果,還不如疊加五十個火球,利用爆炸力來殺傷。」

    「哎,好吧,我試試。」

    『這麼聽話?』我不由瞄了她一眼。

    巨魔鼠的屍體越來越多,後半圈的傭兵大多裝備差異較大,已經開始有人受傷,被咬得鮮血淋漓,受傷的人很快就被替換下來。隨著屍體的堆積,很多巨魔鼠開始接著屍體跳進防禦圈,防禦圈內頓時出現了混亂。隨著越來越多的巨魔鼠跳進來,海因下令縮小圈子,多餘的盾牌疊高阻止更多的巨魔鼠跳入。

    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不少人傷得很重,但總算穩固了戰線。畢竟我們佔有裝備的優勢,儘管巨魔鼠悍不畏死,但很快的,能戰鬥的巨魔鼠幾乎死傷殆盡。在海因一聲令下,一陣衝殺後,四百多只巨魔鼠成了屍體,僅有少數逃走了。

    一場戰鬥下來,重傷四十多人,輕傷近百人。海因讓大家休整一下,幾個牧師趕緊給重傷員治療,然後讓重傷員的朋友送他們回去。加入海因指揮的,海因承諾回去後把巨魔鼠皮分他們每人兩張,如果任務完成,會分一份錢給他們的,治療費用全部他出,他們才歡喜的回去了。

    不少人雖然只受了輕傷,或者沒有受傷,但他們的裝備都被巨魔鼠咬壞了,就連騎士的制式盾牌都留下了一道道牙印,不少邊緣還被咬掉了一兩塊。戰鬥時還沒人怎麼注意,戰鬥結束後,大家才開始心有餘悸的互相拿著自己被咬壞的裝備說自己命好什麼的。

    一場戰鬥結束,團隊裡的意見開始有分歧,許多傭兵和冒險者想留下來剝皮、割尾巴(剝皮可以賣錢,尾巴是用來證明殺死的巨魔鼠),或者裝備被咬壞的只能回頭,也有幾個被嚇壞的。總之現在任務基本可以算是完成了,只要回去的人都證明任務完成了就行,繼續前進的人去為了能否抓到的織影狼人銳減到二百多,其中一百五十是海因的騎士,五十多基本是盜賊,他們想要狼人的皮。

    水晶礦洞裡基本已沒有巨魔鼠了,海因親自帶領一隊騎士殺下礦洞,後面加入的冒險者和傭兵跟進去,分道清理巨魔鼠,將裡面殘留的幾十隻巨魔鼠清了個乾淨。

    一直忙到下午,兩百多人開始在礦洞裡紮營躲避寒風。因為織影狼人是夜晚才出來的,所以他們要準備晚上的戰鬥。

    一直對我不滿的伊諾娃在我要求大家一起和他們休息之後終於忍不住了。

    「林,你不是說要用傭兵團形式加入嗎,現在什麼獵物都分不到了。這樣下去連五萬的獎金都不到了。」

    「不會啊,你和路菲爾不也殺了好幾隻嗎,算一下,五百隻巨魔鼠,每隻也能分到五個金幣,呵呵,錢這麼好賺,大家乾脆都來殺魔獸算了。」

    基斯:「那是沒有殺死織影狼人的前提下的價錢,傭兵工會只會提兩萬金幣出來,如果殺死了十隻以上的狼人,五萬金幣就出來了,那每隻巨魔鼠也能分到八個金幣。」

    「所以我們的目標是織影狼人,有了狼人皮,不管有沒有獎金,我們都能得一大筆錢呢。」我微笑著繼續看書。

    「可是如果狼人都跑了怎麼辦?」

    「狼人比巨魔鼠厲害多了,都跑了我們就不用冒險了。」

    路菲爾:「……」

    伊諾娃不滿的撅著嘴:「什麼嘛,我們出來不就是為了冒險嘛。」

    「是嗎?露露,你想冒險嗎?織影狼人可是六級的魔獸啊,又喜歡偷襲。如果我沒猜錯,你們中沒有一個可以在一隻六級魔獸爪下逃生,對吧。」我玩笑的叫伊諾娃給伊美露的妮稱。

    伊美露頓時滿臉通紅:「我…我……」

    「出來又不想冒險,那我們不是白來了嗎?」伊諾娃不服氣的嘟囔著,她無論是教訓我,還是和我講理都底氣不足,加上我不是她的學生,所以每次只三兩下便敗下陣來,最後都是聽我的。

    「如果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那我就不反對你們去冒險。」我悠悠的說,不緊不慢的翻過一頁。

    「什麼問題?」四個人都緊張的等著我的問題,既然我這麼說了,就表示只要能做到,他們就可以放心冒險了,這叫他們怎麼不興奮?

    「如果被狼人偷襲,你們該怎麼應付?或者怎麼保命?」

    「呃……」

    「你們當中誰自認為被狼人襲擊又可以跑得掉的?」

    「嗯……」三張苦瓜臉加一張略微失望的臉。

    「那……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今晚就跟著海因吧,看看那些有經驗的冒險者怎麼做的,鍛鍊一下自己的應變能力。」

    「哦。」有氣無力的回答。

    「好了,快去睡吧,運氣好的話可以看見一場大戰,那才是真正實力的較量。」

    「為什麼啊,我們的實力也不弱啊。」基斯想著狼皮,當然也想出去試試。

    「你們的反應速度太慢了,有時間準備還好,像織影狼人這種擅長偷襲的魔獸,你們被盯上了至少也要先重傷一個。同時還太感情用事,為了該放棄的東西放棄了不該放棄的東西。到最後就什麼都留不住。」我毫不客氣的指出他們的缺陷。

    四人無話可說了,想起被暴虎襲擊的那次,已經充分暴露他們的弱點。教訓,一次就夠了。

    「露露,你怎麼還不去休息?如果精力太多的話,幫那些人治療一下吧。」第二次叫,我便覺得很順口了,連我都佩服自己臉皮厚。

    伊美露羞澀的問道:「林,那你呢?」

    『真是個心細的女孩。』我讚賞的看著她,她連忙把頭低下了,被我托著下巴抬起頭,伊美露竟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俏臉羞紅,目光搖擺不定,就是不敢對上我微笑的眼睛。『我有這麼可怕嗎?唔,好像在調戲她,這感覺不錯。』「當然去找狼人啦。」在她滑膩的俏臉捏了一把,我才把手放開,『手感不錯哦』。

    「可是…狼人很…危險。」好像我的手是燒燙的鐵片一樣,伊美露極力想躲避,但不知為何都強忍住了,只是說話變得很不利索了。

    「對我來說,六級魔獸一點也不危險。你二哥是盜賊,不正需要一套這樣的頂級裝備嗎?如果運氣好,過幾天就能拿到一整套的『夜幕殺手』了。」

    「可是它們有十幾隻……」伊美露似乎很相信我的實力,只是額外的擔心。

    「打不贏至少可以保命,這裡這麼多人,他們是不會介意幫我殺幾隻的。你,相信我嗎?」我一語雙關的問道,這小丫頭動情了(好像和我一般大)。

    伊美露堅定的點點頭:「你……要小心。」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對我這麼有信心,眾所周知的,要對付六級魔獸,至少需要五個中階以上的不同職業配合才能保證完勝。十幾隻六級魔獸的危險性不下於一隻七級魔獸,加上喜歡偷襲,危險性可不是一星半點。

    夜幕很快便降臨了,海因整完隊,向大家宣佈圍剿織影狼人的策略:由分出一百人志願者分散到山林裡搜索,十人一組,一旦遇到狼人立刻堅守,並發出信號,周圍的人立刻向發信號的人那包抄,海因帶領一百人立刻支援。因為誰也不知道狼人會躲在哪裡。不過山林並不非常大,十組搜索隊還是很容易把山林大略的梳一遍。至於狼人肯不肯出來就看他們的運氣了,而是好運還是壞運,就看雙方的實力了。

    我比搜索隊提早了半個時辰出發的,因為那時候天還沒全黑,勉強可以看清地上的腳印。走了不久,我終於發現有很淡的腳印,山林的風很大,經過大半天的吹拂,腳印基本上都被積雪覆蓋了,而我找到的腳印是在一棵大樹後的。轉身看了看四周,在這裡除了可以避風,還能看見山下今天激戰的位置。看來狼人在這裡休息了一段時間。

    憑著感覺繼續前行,終於在一棵樹上找到三道抓痕,抓痕略微顫抖,我用手在抓痕的下方也抓出了幾道抓痕,木質雖硬,但難不倒狼人的利爪的,一定是很憤怒的時候一隻狼人在樹幹上磨爪子。它們應該沒走遠。這裡有條岔路,向上爬……唔,應該是向上爬的,積雪比另一條路淺一些,應該是斜坡上的積雪被抖落下來,上面已經不怎麼平滑了。
mk2257 發表於 2008-12-6 23:36
第一百二十五章 琳達阿姨

    又走了十幾分鐘,就在我懷疑我走錯路的時候,我終於感覺到一絲絲的殺氣,七隻,八隻,十一,十三,十六,呵,至少十六隻,還真不少,不由心中冷笑。放慢腳步,仔細看完附近的地形和樹木分佈,不由讚歎,織影狼人的皮果然能夠與四周環境同化,我的夜眼居然一點也分不出不動的狼人的位置。

    不過這也難不倒我,在狼人的包圍圈外,我停了下來,拿出一條黑布,將雙眼蒙了起來。卸下弓,搭上箭。僅僅是憑著殺氣的來源,我便能輕鬆確定它們的位置,再怎麼天生的殺手,沒有專門訓練也沒用啊。

    『不出來?那我就逼你們出來。唔……這個方向一隻,大約六丈,這裡有棵樹,應該躲在樹後面。樹身應該用三百斤力就能洞穿。』勁灌弓身,一直拉了五百斤力,足足超過這張弓極限兩百斤力才停下來。

    『嗤!』一聲尖銳的輕響,幾乎與弓鉉同時響起,一隻狼人痛苦的翻滾著,它的皮毛或許能抵禦普通刀劍的切削,但對於集殺傷力於一點的箭矢來說形同虛設,更何況灌注了內力的箭矢穿透力更是幾倍上升。

    『哦,怎麼,還不肯出來?那再來。』『嗤!』又一隻狼人在地上翻滾著,不過這次沒射中咽喉,它發出了低低的慘叫,不過很快也停止了。

    直到第三隻狼人被釘在樹後,狼人們終於明白,他們的隱身對遮住眼睛的我來說毫無意義。

    輕微而密集的腳步聲響起,我一把扯掉眼罩,抽出軟劍,嗤嗤嗤三劍齊出,身形左移,晃過了一隻狼人的撲擊,軟劍在它的爪子上試探了幾下,劃出三道血痕。果然很柔韌。

    『啪啦』,我一閃身,一隻閃著寒光的利爪抓過將一塊樹皮抓了下來,另一隻高高躍起,直撲向我。還有七八隻飛快從我身旁不遠處跑過,很快便形成了一個包圍圈。軟劍一抖,立時纏住了狼人的脖子,狼人不明就裡,落地一頓,鋒利的軟劍便在它的脖子上輕輕的拉了一圈。

    當那隻狼人第二次撲起來的時候,鮮血像噴泉一樣從它的頸圈噴出來,它不甘的撲倒在地。試探性的交手,狼人的實力令我很失望,完全跟不上我的速度。六級的魔獸還是很弱啊。

    我拿出一張捲軸,輸入一點精神力,一個彩色的火球便飛上了天炸開來。

    「不和你們玩了。」我使出『連環百足』,身形帶動腿勁急轉,接二連三將撲上來的狼人身上引上幾腳。一隻隻撲倒在地上滾了幾圈才爬起來,沒多久就聽見附近的人快馬趕來的聲音,最後一隻狼人低吼一聲,剩餘的十幾隻狼人快速的竄逃了。

    拔出幾支箭來,在四個狼人屍體要害處插上幾箭,表明它們是被我射了好幾箭才死的,然後把脖子被割斷的狼人頭割下來,用戀寒之刃的傷口處胡亂插上幾箭,把傷口徹底破壞,掏了一把未乾的血抹在披風各處。拿出一根繩子,把四隻狼人的一條腿捆在一起,拖了就走。再揀起那張木弓,用力折斷。

    不多時,便有人先趕到了,我指了指狼人逃跑的方向讓他們追去。沒多久,海因便率著騎士們先趕到了。

    「你沒事吧?」海因震驚的看著我,若不是狼人的屍體尚有餘溫,一定會讓人認為我是白揀的便宜。

    「沒事,一點小傷,不礙事。」我裝做受了傷的樣子,在照明光球的照耀下,鮮紅的血跡在灰白的披風上分外刺眼。「幾隻狼人在睡覺,被我射死了三隻,剩下的被那個捲軸嚇走了。沒想到還有一隻被我射了一箭還衝上來。」苦笑兩聲,「結果又把弓個套壞了。海因公子不介意我去你家的藏寶室拿張弓吧。」

    「噢,不,不介意。」海因和身後的人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因為我的運氣似乎好得有點過分了,居然先發現織影狼人,還連續得手。

    織影狼人真正厲害的不是本身的戰鬥力,而是它的皮毛能夠與環境融合,達到隱身的效果。一般伏擊敵人防不勝防。加上基本都是群體出動更是萬無一失。現在竟然發生這麼嚴重的錯誤,被我給伏擊了。

    不過這也表示剩下的狼人已經不遠了,於是呼啦一陣,一大群人衝了上去,只留下伊美露她們四個和幾個藉著黑暗躲藏在附近的有心人。活的狼人可能逃走,但死的狼人就逃不走了,在利益面前,不是人人都能夠大方得了的。特別是在別人可能不知道的情況下。

    「林,你怎麼樣,哪裡受傷了,我幫你治療。」伊美露見我受傷,趕緊跳下馬來就要對我用治療術。路菲爾、基斯、伊諾娃也下馬圍到我身邊。

    我一把拉住伊美露的手,「我沒事,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離開這裡吧。」

    四個具是一愣,基斯和伊諾娃反應最快,立刻東張西望,基斯甚至還拔出武器。

    「別亂看!」我提醒得有些晚了,「現在,如果想活著離開就難了。」

    「為什麼?這明明是我們得到的啊。」伊美露也想到有人要殺我們搶東西了,可惜她卻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可惡!」路菲爾一臉戒備的神色,就要去馬鞍上取盾和短斧,被我一把拉住。

    「沒用的,他們人太多,何況這裡環境根本對我們很不利,不想死人就聽我的。」我嚴厲的熄滅了他們想和那些不知在哪的敵人打一場的念頭。

    伊美露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搶我們的東西?」

    「懷壁其罪。」我說道,從腰間解下戀寒之刃,沒有把獸皮解開,誰也認不出這是把神器級的寶劍,現在我已經可以輕鬆的控制它了,簡直是心裡怎麼想的,它就能怎麼做。

    「懷壁……?」

    「有寶物沒有錯,錯就錯在寶物是屬於你的。那麼有寶物就是個錯誤了。」我低聲吩咐路菲爾和基斯他們,狼人的體型比人類大不了多少,兩個大男人帶兩隻不成問題,「一會你們兩個每個帶一個屍體上馬就走,留兩個給他們搶好了。伊諾娃,你和伊美露也走,上馬後用最快速度逃跑,逃到城裡就安全了。」

    「可是他們這麼做是違反大陸公約的,會被控告上法庭的。」伊美露仍沒明白現在的處境,我一把將她推到伊諾娃身上,伊諾娃一把抱緊她。伊美露還想說什麼,被伊諾娃一把摀住嘴才明白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我裝做介紹怎麼殺狼人時的情景,實際上嘴裡說的是另一回事,一手一個狼人的後腿拖著給路菲爾和基斯。

    「你不走嗎?」伊諾娃擔心的問道。海因的隊伍漸漸走遠了,飛舞的照明光球也越來越遠,伊美露又做了一個。

    「我攔住他們。」我聽到那些人已經蠢蠢欲動,再不走就要把他們也捲進來了,我可不會照顧這麼多人的,「會沒事的。」

    「你的傷……」伊美露很難過,我為隊伍殺了四隻六級魔獸,這全是我的功勞,沒想到卻發生這種事,雖然她看不見,但就是相信我說的,現在還要『受傷』的我掩護他們。

    「走!」我大喝一聲,戀寒之刃高高拋起,一邊一個女人的腰一式『落燕飛雪』將她們送上馬背,路菲爾和基斯一人拖一個狼人的屍體跳上馬,在馬臀一鞭,四匹馬長嘶一聲,飛快的遠去了。

    戀寒之刃外包的獸皮鬆開了,我慢慢的走到光球前,伸手一握,唯一的光源消失了。樹林裡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都是聰明人,那四匹快馬已經很難追上了,唯有剩餘的一匹馬和地上的兩具狼人屍體所在處才是他們的目標。

    從四人離開,我單獨留下,還留下兩個獵物開始,我們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只要打敗我,這兩具屍體我便不再染手。心照不宣的戰鬥開始了。

    伸出手,戀寒之刃輕輕的落在我手中:『如果你真有靈性,那麼,釋放你的魔力吧,戀寒之刃。讓我看看。』我閉上眼睛,靜靜的在黑暗中感覺戀寒之刃。

    劍身散發出淡淡的寒氣,在我的四周,形成一股很輕的氣旋,以戀寒之刃為目標向劍身集中。

    很淡的藍光一閃,一個向我衝來的盜賊身型一頓,手中雙刃落地,掙紮著摀住自己的喉嚨,趴到地上,艱難的呼出最後一口氣。

    兩把同時到的匕首分刺我的後心和小腹,卻如幻覺般,目標旁移了兩步,沒待變招,兩顆頭顱飛了起來,兩具不受控制的屍體撞在了一塊。

    四把飛刀打著旋,破空之聲極快,伸手一撈一撥,四把飛刀僅偏了一點角度再度飛離,四個沉悶的哼聲加倒地的聲音。

    『真無聊,我不玩了,戀寒之刃,把他們解決了吧。』我猛的握緊戀寒之刃,戀寒之刃突然變得沉重異常,劍身上暴起刺眼的藍光,十幾個盜賊的身影在藍光中映出了一瞬,一圈融合了我四成功力的劍氣帶著無比凝重的寒冷隨著戀寒之刃的劍身向我周圍擴散……

    彷彿幻覺般的銀色中返著藍光的光圈將山林照亮了,但僅僅像曇花一現般消失了。我緩緩的睜開眼,在空中飛舞的獸皮落在戀寒之刃的劍身上,輕輕的摘下,用戀寒之刃在狼人屍體一刺,再加上一腳,屍體便碎成了幾塊。看了一眼留給我的馬的屍體,轉身往雷特城的方向走去。

    **********

    『黑色玫瑰』是一朵有刺的花朵,她很美,很美,但她卻長在陰暗處。或者說,現在已經習慣長在陰暗處。曾經知道過有這麼一朵名花的現在僅有少數了。因為無論隱藏的還是凋謝的花都不如一棵體態優美的草來得顯眼。即使曾經是十大美女之一,也不會載入人們心中的史冊。

    米娜雅回來了,這孩子……唉,最近怎麼都無精打采的,那個林,真是可惡。只要我一知道他在哪,一定讓他嘗嘗我的厲害。她的法杖換了,她原來那根法杖呢?明明比這根好啊,上面龍爪扣珠可是八級神聖晶石啊。大陸上想要這麼一顆寶石都難。

    她有點憔悴了,叫老頭把她帶回宮裡住吧。說回來,那傢伙居然老得這麼快,簡直看不出來國家有什麼事值得他這麼勞累的,我要是他,趕緊就把王位扔給那個混小子了。幹嗎活得這麼辛苦,還說什麼:『這樣皇兒就放心了吧,朕一死,就沒有人和他爭奪帝位了。』要是別人敢在我面前說這麼肉麻的話,我一定把他的肉一塊塊的割下來喂狗。

    「阿娜,去幫我做碗參湯,我想早點睡。」

    「是,公主。」阿娜抿了抿嘴唇,想說什麼,但還是應了一聲,吩咐露西亞去了。

    米娜雅拄著法杖走上樓梯,走了一半,突然抬頭看向這裡,好像發現或者想起什麼了。那一瞬間,黑色玫瑰微皺了下眉頭。

    「哎呀。」一步沒邁好,米娜雅的腳被樓梯絆了一下,踉蹌一下險些摔倒。這一絆只把她驚醒了一下,但很快又變得要死不活的憔悴模樣。看得黑色玫瑰一陣心疼。

    『不過這孩子的身體好像比原來好些了,聽說那個林居然訓練這孩子武技。真是無知,做做體力訓練就行了。』黑色玫瑰慢慢的移動著,跟隨著米娜雅身後幾步遠。

    上了三樓,米娜雅慢慢擰開門把,把門打開,黑色玫瑰數了三聲,閃身接近門邊,手一晃,一小片反光鏡在手心映出房間裡的情形,米娜雅將法杖靠在桌子上,拿起面前的一隻布熊。

    黑色玫瑰一閃身想進屋,那隻布熊突然向她的面門飛來,『這孩子,生氣了?拿個布熊扔……意外?不對!』凌厲的一棍在布熊的掩護下向黑色玫瑰的右肩掃來。布熊被打落的瞬間,黑色玫瑰才看清這一棍的來源——就是米娜雅靠在桌子邊上的法杖。

    『該死,我居然這麼放鬆!』黑色玫瑰腦中光芒一閃,身體的動作卻不慢,但也僅僅來得及用右手腕硬接,身體迅速旁移。沒想到那一棍的力道奇大,打得黑色玫瑰整個右手發麻不住顫抖。

    「你是什麼人!來這裡想做什麼。」米娜雅質問道。

    黑色玫瑰沒有回答。

    「你跑不了了,還是老實點交代吧,不然會有你好受的。」

    黑色玫瑰差點笑出聲,就算你練了三個月武技,也敢對我說『你跑不了了』。真是可愛的孩子,看不出來,她的姿勢還挺好看,唔,破綻也不多。右手暫時不能用了,就讓你一隻手吧。

    黑色玫瑰腳步一移,往巨大的窗戶跑去,背後殺機凌厲,逼得她猛一回身,寶劍『覓雪』出鞘應向杖頭,卻架了個空。腳步一晃跳到一旁,法杖恰好從她腳底掃過,另一頭緊追她的面門。

    『嗤』,寶劍砍進杖尾,但僅砍進一分,米娜雅一擰一抽法杖,一截尖刃脫了出來。黑色玫瑰大吃一驚,這根法杖不但連覓雪都砍之不進,居然還暗藏殺機,裡面還有截槍尖,這根法杖竟成了一桿長槍。

    長槍靈動,去勢猛的加快直掃她的中下二路,黑色玫瑰一側身躲過第一槍,幾道槍影隨之劃過先前所站之處。她乘機跳上一個小幾,腳剛離開小幾,小幾便給打得粉碎。長槍緊追不捨,難以想像的快,將黑色玫瑰的去路封往牆壁。她一個跳躍,又跳上一張大桌,長槍緊隨而至,逼得她一個大空翻想翻出長槍的攻擊範圍,誰知法杖的另一頭像長了眼睛似的在她身處半空時重重的在她小腹處一擊。

    黑色玫瑰分明看見連頭也沒回,只將手交錯一下,反手伸出便準確的打中自己。就是這麼隨手一擊,打得她張口欲嘔,腸肚翻滾,鑽心的疼痛讓她渾身都麻痺了。

    『撲通』,黑色玫瑰像中箭的燕子般跌落在米娜雅的大床上,沒等她緩過勁來,便覺得頸處一涼,一柄冰冷的刃身按在自己雪白的頸上。

    「把面罩脫下來。」米娜雅冷冷的看著她。

    「呵呵,小雅,半年不見,就對阿姨拔劍了。」黑色玫瑰把臉扭向米娜雅。

    米娜雅呆住了,「你?……」

    「是琳達阿姨。」黑色玫瑰伸手扯下面罩,露出一張迷人白淨的臉來,咋一看過去,僅二十出頭,像姐姐多過像阿姨。

    「啊。」米娜雅趕緊把劍插回法杖中,「琳達阿姨,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哎,沒事。」琳達想翻個身坐起來,沒想到腹中一痛,竟沒坐起來,米娜雅趕緊伸手把她拉起來。

    「阿姨……我……」

    「你的武技跟誰學的?……是那個林?」琳達揉著小腹讓自己好受點。

    「嗯。」米娜雅低下頭。

    「就三個月?」

    「嗯。」米娜雅點頭。

    「你現在什麼級別了?」

    米娜雅搖頭,「我沒去考過,如果不用武器的話,我比阿娜強一點。」

    「比阿娜強?你會用鬥氣嗎?」琳達驚訝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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