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困難的旅途
「拖延我們的腳步。他們的實力無法硬撼我們，所以用這種方法讓我們因為糧食和傷患的因素放慢前進的速度。」
颶風團長：「各位，你們說說看，紅說的可能性有多大？」
眾人露出思考的表情。
「很大。」
「我同意。」
「至少也是目的之一。」
颶風團長：「他們為什麼這麼做呢？什麼都不搶。」
紅：「我們無法丟棄這些東西，因為是我們的任務。死亡的人數不多，卻加大了物資的消耗。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怕是堅持不到卡羅城了。」
這時外面一陣喧鬧，不久，一個大隊長受到允許進了帳篷。
「羅斯，有什麼事嗎？」傭兵團長問道。
「是的。一份很重要的情報，看起來和我們有很大關係。是我剛剛從一個受傷的俘虜那問來的。」
「哦！」帳篷中的人精神一震，終於……可以不用這麼不明不白的受襲擊了嗎？
「那個俘虜說……」羅斯將問來的話重複了一遍。
紅一聽完，頓覺得一盆涼水從頸後澆下，『女人的直覺』給了她強烈的恐懼與不信。
眾人一臉茫然的分析著這個情報的含義，只有瞭解紅的傭兵團長看出了紅了異樣，輕聲問道：「紅？你沒事吧。」
「啊！啊，沒事，大哥，我有點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紅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帳篷。
……
「紅，進來休息會吧，在外面走了半天了。」我笑著睜開眼睛。
又過了一會，一隻纖手撥開我的帳篷，紅警慎的一手抓著自己的劍，緩緩蹲下身子爬了進來，跪坐在我面前。
「似乎你已經知道了某些事了呢。」我撫摩著晨星的耳朵，她的帽子落在我身變邊。紅瞪大了眼睛，盯著晨星的耳朵看了兩眼，立刻又裝做什麼都沒看見。
「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紅看著帳篷的一面，游離的餘光不時掃過晨星的耳朵。
「呵呵，是嗎，那你在我的帳篷十步遠的地方站了那麼久，三次想拔劍都沒拔出來……」我冷冷的笑了兩聲，「也幸好你沒拔出劍，不然颶風傭兵團就要除名了。」
紅大驚，伸手欲拔劍，但捕捉到我嘴角的冷笑和眼角的寒光後頓時渾身僵硬起來，握劍的手僅差毫釐沒握到劍把。「你，你想怎麼樣？」
「想怎麼樣？哈，我不只是帶著晨星前往精靈森林嗎？你能猜得出我們的身份，又怎麼連這都猜不到呢？」我微笑的看著紅。
「真… 真的？」紅的呼吸急促而顫抖著，不像其他人般是強大的壓迫感的氣勢，我的氣勢飄渺，縱是與我同級高手亦捕捉不到，卻是森冷的殺機，紅定是感覺數把利劍架在自己和周圍所有人的頸上，彷彿只要她一個不慎，所有人便要因她而人頭落地。不敢相信自己能如此清晰的感覺到，對面這個帶著愛憐與溫暖的微笑的人身上同時蘊涵著極度的危險。
「晨星是個可憐的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才適合她，她扮成男孩子時你也看到了，她的魅力令人無法抵擋。」我看了紅一眼，「人類總是喜歡把美麗的東西變成自己私有的物品，而現在，我只想把這個美麗的東西送回她應該在的地方。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紅深深吸了口氣，晨星的可愛，即使她變回了女孩，即使她睡著了，也讓紅迷醉不已。即使紅已經是上乘姿色，在晨星身邊同樣黯然失色，猶如浩月比之極星。
「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平靜。」輕輕劃過晨星的臉頰，在睡夢中露出了安詳的笑容，美得令人窒息。
「我明白了。」紅下決心的點頭，輕鬆了不少，想離開，又猶豫。
「還有事嗎？」
紅吞吞吐吐：「這個…，你怎麼把晨星救出來的？」
「帶著她，從皇宮裡殺出來的。」
「殺？殺出來的？」
「皇宮裡的護衛不過是群酒囊飯袋罷了，攔不住我的。」
紅倒吸了口冷氣，「那你是什麼級別的？」
我微微一笑：「我看你已經有劍師的水準了，紅鬥氣，擅長上段攻擊，只是使用連刺的招數時總是氣息不穩，那是因為你左腿總是少邁一步，身體跟不上出招速度。修煉的鬥氣總是和氣息不合拍。我說得對不對？」
「你……」紅失聲。
「我累了，不送。」我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抱著晨星靠在帳篷邊上閉上了眼睛。
※※※
大陸局勢風雲變幻，誰又能料到，去年仍主宰攻勢的達克帝國今年風水輪流轉，以前的強大猶如曇花一現般被葉楓猛烈的攻擊打得節節敗退五十五萬大軍一路攻城拔寨，連下數城，似乎以前多年的努力都白費了一般。
達克帝國有一半的領土屬於山地，但後期的領土擴大就有了大片的平原，在這裡有一座最大的城市——紅葉城。同時也是大陸有名的要塞之一。它坐落在平原與山地之間的交界處，十分堅固，而原本只是幾百年前抵抗獸人的一座小城。
經過幾十年的不斷建設發展成抵抗獸人的前線。後來獸人不斷被壓制，不斷向北退縮，紅葉城逐漸成為了後方補給站，葉楓帝國到達頂峰時期，紅葉城變成了一座地方城市，這裡有無數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蹟；這裡有無數壯麗輝煌的詩篇；這裡有英雄的人類不屈奮鬥的歷史。『紅葉』這個名字代表了血的印章，代表了先人無數的榮耀。於是，紅葉城成為了旅遊的勝地。
達克帝國建立後，銳意進取，更在五年前一舉攻下了這座被葉楓帝國擴建了十幾年的堅城，從此，達克帝國的國力與聲望達到了頂峰。因為後面幾年裡，達克帝國用紅葉城為基地，佔領了大片的平原。
而當初攻下紅葉城的元帥就是——奧加尼亞。
儘管當時翠鳥軍團和鳳凰軍團也有參戰，但蒼狼軍團無疑是最重要的戰力。這支代表了無數的輝煌的軍團在今天已經失去了它的靈魂，被派去努比斯帝國抵抗獸人去了。最有戰鬥力的只剩下鳳凰軍團和翠鳥軍團，不過翠鳥軍團要鎮守與南方接壤的鄰居之間的祖拉達山脈。所以主要的戰鬥都歸鳳凰軍團和一些地方貴族私軍了。
葉楓帝國進攻的勢頭極其猛烈，鳳凰軍團的主帥與之試探性的交手後得出了這個結論，於是他主動收縮大部分的守備隊伍，直接將他們全部拉進了紅葉城防守，因為自己軍團只有十萬兵馬，加上那些守備軍也才十二萬，在平原上與數倍於己、士氣正旺的敵人戰鬥顯然是不明智的，只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而紅葉城後面開始就是山地，所以雖然放棄了三分之一的土地，但仍然是有很大迴旋餘地的。
經過十天的戰鬥，葉楓毫無懸念的拿下了前方不大的幾座城市後，三十萬的葉楓軍隊將紅葉城團團圍困後。開始了進攻。
※※※
商隊天一亮又繼續出發了，由於重傷員不多，隊伍損失也不大，況且還有三個牧師。分了幾輛車作為移動的治療所。本來重傷的人都要派人護送回去的，不過看這一路上的情況，護送他們回去顯然是讓他們送死了。
紅既然知道了有一個高手和一隻精靈混進來了，颶風傭兵團自然也不會太放鬆，團長派出了一隊親信在整個隊伍裡四處觀察。
為了不然我大開殺戒，或者在明白我到底有多強之前，紅自然不希望我和晨星的身份被抖出來。幫我將那些人打發走了。
聰明伶俐的晨星也發覺了什麼，疑惑的看著我。我便將紅明白她身份和颶風傭兵團也在找我們的事說了。
晨星聽完之後，看了一眼身邊的紅，抓住了我的手，懇求道：「大哥哥，不要殺紅姐姐好不好？」
看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紅，「當然了，紅姐姐答應幫我們掩飾身份，大哥哥不會亂殺人的。今天開始，我們白天也可以說別的故事了。昨天說到哪裡了？」
「嗯，說到諸葛亮火燒赤壁。」
「哦，那今天就說關羽華容道放走曹操。當時……」我繪聲繪色的給晨星講著諸葛亮如何料敵先機，將曹操步步逼入絕境，如何讓手下大將各自領了喜歡的任務並將其輕鬆完成，最後曹操又困又乏，帶領殘兵在華容道口長笑不止，又被關羽截擊。
這次的聽眾多了一個紅，她先是由警惕，再到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曹操三次長笑後總被諸葛亮愚弄也和晨星一起笑個不停。最初緊張尷尬的氣氛消失了不少。
晨星：「那個曹操好笨哦。」
「星星，你忘了大哥哥跟你說的，曹操能有這麼強大的實力絕對不是靠運氣。他這麼強大會被諸葛亮和周瑜打敗也不是因為偶然。你想想看，八十三萬和不到八萬相比，是十比一，哪怕他們每人只用石頭都可以將孫劉兩家輕易打敗。曹操會得意，會放鬆警惕上了龐統的當可以說是必然的。換了誰，用十比一的兵力去欺負別人都會忍不住放鬆。諸葛亮和周瑜卻千算萬算，用有限的兵力加上他們的智慧打敗了曹操。
這說明兩軍交戰，靠的並不只是軍隊的數量和戰鬥力。相反，軍隊的數量和戰鬥力遠遠沒有一個高明的指揮來得重要。一支軍隊可以由於一個高明的指揮官變得強大，也可以由一個得意忘形的指揮官而大敗虧輸。有一句古話叫『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千將易得，一帥難求。』這就說明了主帥的重要。所以，在你掌握權力以後，要時刻警惕自己。知道嗎？」
「嗯！」晨星鄭重的點點頭，充滿稚氣的臉上表現著她的決心。
紅神情複雜的看著我教育晨星，不明白我為什麼要跟她說這些嚴肅的話。因為她是將我講的故事當故事聽。
「這是哪裡的故事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人類中有這麼厲害的人呢？」
「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除了我，沒有人編得出來。」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將羅貫中的著作據為己有了。
「編的？」紅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聽了我講的故事後，她又沒那麼怕我了。雖然昨晚她真的受到了驚嚇，但我一直以來沒有表現出應有的危險，也沒有任何針對他們的舉動。紅又很快適應了我的存在，再次習慣策馬走在我身邊。只不過將注意力由晨星身上轉移到我身上罷了。
『嘿，總不能告訴你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編的不行嗎？」我好奇的看著紅的臉。
「沒，可以，當然可以。」紅不敢問下去了。
「呵呵，不用這麼緊張，雖然你是個美女，我也不會糾纏你的。」我說了一句笑話。不過紅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她的表情變得很古怪，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高興。
「我……」紅欲言又止。
「放心吧，只要你不把我們的事說出去，我是不會亂來的，該走的時候也不會。」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紅小心的措辭。
「那你是希望我亂來了？呃哼。」我煞有介事的整理下自己的儀容，「放心吧，美麗的小姐，我不會『太亂來』的，我會很溫柔的。」說著，很紳士的伸出左手來。
紅頓時陷入了混亂狀態，傻呵呵的將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伸到一半時才發現晨星窩在我懷裡笑個不停，這才發現被我耍了，我分明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而自己也伸出手來，分明就是『來吧，我相信你會溫柔的』的意思……
「……」
「救命啊——！小生不敢了。」商隊裡暴出一陣慘叫，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淫賊！站住！淫賊！」紅策馬狂追殺我，伴隨著晨星銀鈴般的笑聲。
「……」眾人面面相覷，馬上心有靈犀的——目不斜視，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原本緊張沉重的氣氛被這一出鬧劇沖得無影無蹤。
既然紅已經知道我和晨星的秘密，我也不好在這裡繼續吃白食，作為交換，我給紅指出我發現的哨兵，給她講故事，順便也指點她兩招。為了不給人發現，我折了根小樹枝給她做示範。
「為什麼不用真劍呢？你不會怕受傷吧。」
「我的劍是搶來的，太搶眼，拔出來會被魔法師發現的。」
「魔法劍？」
「嗯，而且拿真劍打會被人注意的。」
於是她也折了一根，兩個人偶爾就拿出樹枝來比畫，但大多數時間我都在給晨星講故事，詩詞琴曲。紅是個粗線條的女人，只能理解『床前明月光』，連『飛流直下三千尺』都要跟我爭論那瀑布有多高，在我拿出笛子吹了一次以後，晨星就喜愛上了這種樂器。紅看我的眼神也變得不同。
「想不到你還會這麼好聽的樂器啊。我還以為你只會戰鬥呢。」
「武技不過滄海一粟，人生在世，修身養性方是正確的處世之道。習武成痴容易走火入魔，欲速則不達。孔子曰：……」
「等等等等，你，你別說那個孔子孟子了，我聽不懂。」
想讓紅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孔子孟子什麼的搬出來。
「我們來打吧，昨天你教我的『仙人指路』『有風來了』我還沒學會呢。」
「……我有教你『有風來了』嗎？」
「呃——那叫什麼？」
晨星：「叫『有鳳來儀』啦。大哥哥，別打了，給我講故事吧。」
「晨星，你先去車上睡一會好不好，姐姐跟大哥哥練習一會。」
「不要！」
「那……聽他吹笛子吧。」
「好。」
「別聽了，有人來了。」我卸下弓。
「又來了，真掃興。」紅拔出劍。自從我一次預先告訴她有人偷襲讓我說中後，紅在傭兵團裡突然變得『料事如神』起來。
一般的進攻手段已經很難奏效，所以敵人也相應的派出了不少實力強大的人出來偷襲。前面幾次是幾個大劍士，後來是兩個劍師。不過這些人砍傷幾人後陷入混戰中，然後就會統統莫名其妙的被冷箭射穿盔甲保護最薄弱的地方而被亂刀砍死，連展示實力的機會都沒有。只跑回去幾個嘍囉。基本上沒人發現偷襲者中混有劍師級別的人。
不過這次的敵人並沒有偷襲，而是堵住了道路，估計是因為我們走的路已經過了大半，再走兩天就要到祖拉達山脈的邊界了，往回走跟不可能了。這幾天商隊中的餘糧已經不多了，很多時候都靠打獵。例如前不久有個召喚魔法師召了不少大個頭的狼出來，被傭兵們殺光後飽餐了幾天狼肉，省下了不少糧食。
明白這次是最困難的一戰，估計也是最後一戰，雙方都擺好了戰鬥的陣型。對方隊型散亂，但人數眾多，足有兩千人，只有中間三百人的隊型整齊，明顯這些人是軍隊出身——至少曾經是軍隊出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