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盜賊偷襲
其中最厲害、人口最多的精靈和獸人兩大種族最為淒慘，雖然你們憑借自身強大的實力不斷壓制其他種族，但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獸人愚昧也就罷了，可精靈卻執著於自己的強大，不肯讓步，不願意團結其他種族，以至於數量銳減。
這就是為什麼到了戰爭的後期，人類突然顯得強大起來，出現了大量的弓箭部隊、重步兵、重騎兵，龍騎兵，這些其實都是從你們那學來的。在後期的戰爭中，人類收集了戰鬥後留下的物品組建了如此強大的軍隊，以數量和質量的絕對優勢獲得真正的勝利果實。」
我的話說完，房間了靜了許久，晨星愣在那裡半天不動彈。迷人的小嘴微張，宛若一付完美的雕塑，讓我真想香一口。
「真是太，太……」晨星想形容一下人類，卻又說不出一個合適的詞來。
「太卑鄙？太詭計多端？這些都是對我們的誇獎，在我們耳裡聽來就是『睿智』『足智多謀』、『目光長遠』的意思。」
「大，大哥哥，你……」
「你想問，為什麼大哥哥能看出這些吧？」我高深莫測的說。
「嗯！」
我壞壞一笑，一指自己的臉頰：「親我一下就告訴你。」
「啊？」晨星被我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呆了，猶豫了一下。
「呵呵，開玩笑的。其實很簡單，你們在講這個故事的時候從來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問題，實力蒙蔽了你們的眼睛，種族的偏見影響了你們的決定。甚至在戰鬥時都帶了許多感情在裡面，目光短淺是當然的了。很明顯，你們當時的精靈王是個目光短淺的傢伙。」
「…………」晨星無言，又陷入了思考中。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一個佔據了半個大陸的種族，自己優越感是很強的，覺得自己沒必要向任何人妥協，也可以理解。你們唯一的不幸就是碰到人類這個——自身不強，但非常擅長學習和思考的種族。同時也是個野心膨脹非常快的種族。」
老實說，我並不是個好的玩伴，甚至不常笑，也不如何幽默，對付女人時，辦法倒是多多，但碰上像晨星這樣一塊純潔無暇的璞玉，我實在不忍心對她調情。以至於影響了晨星，加上逃亡路途中壓抑的情況多多，她現在也不喜歡跳鬧，玩一些大人不能理解的遊戲。
我只能將我的學識，我的見解等等東西與她分享。
她常常沉默，常常在思考，尤其是我跟她談論大事後。她也總是提問有關國家發展和戰術的問題。
「大哥哥。」
「嗯？」
「嗯，我想，如果，呃，如果精靈想復出大陸，可是現在大陸基本……」
「你是想說，現在人類在這個大陸有絕對的統治權，你們怎麼出來佔據一席之地吧。」
「嗯。」
「很簡單啊，阿哈邁迪也說了，精靈戰敗是不可否認的事實，想從戰場上重新劃頂疆界是不可能的了。你們現在的實力已經被人類遠遠的甩在後面。他說的方法倒是個不錯的主意，這麼多國家，貴族的女性社交圈對整個政局影響非常大，但是，真正困難的不是你們如何能夠進入人類貴族圈子裡。真正困難的，是你們不會虛偽，不會為自己的利益付出自己的純潔。
星星，你知道嗎？人類之所以能夠強大，是因為他們可以為目的不惜一切代價，不管是什麼樣的目的。這才是人類真正可怕的地方。也是你們被超越的原因。」
晨星：「怎麼會呢？難道死也要達到目的嗎？」
我歎了口氣：「大哥哥給你舉個例子吧。我們眾所周知的龍族，他們的甲刀槍不入，他們的血可以使人煥發青春，他們的角和爪子堅硬且銳利。但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類想要屠龍呢？」我看著晨星的眼睛。
晨星抿抿嘴唇，搖頭。
「他們的甲製作的盔甲無比堅固，他們的血能延長人的壽命，他們的角和爪子可以做精美鋒利的刀劍匕首，他們強大的優勢，也是最大的威脅。人類有一句話，叫『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殺龍可以獲得大量的，絕大多數人類終身無法獲得的財富。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殺龍還能獲得屠龍英雄的榮譽，那麼他就前途無量。大陸上那麼多的傭兵、冒險者、殺手，他們就是不甘心成為平民和奴隸，卻又不能成為貴族，於是才選擇了這樣的職業。」
「可能屠龍很危險……」
「你說得對。」我把書放到桌上，「正是因為危險，這些稱號和財富才有價值。『與其窩囊的活著，倒不如放手一搏，死了就死了，要是成功的話，下半輩子不用愁了。』這就是那些鋌而走險的人的想法。」
「……太可怕了。」晨星禁不住有些發抖。
我一把將晨星抱到自己腿上，「正是因為人類有階級，有不平等，才刺激一部分人拚命的努力。而正是這一部分人的努力，帶動人類向前發展。你們精靈太過單純，沒有什麼慾望，所以你們發展得極慢。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晨星喃喃的念著……
『殺氣！』我猛的皺了下眉，緩緩收功，功運雙耳聽八方，一隻手輕輕的按在晨星細嫩的嬌唇上，她微微的呻吟了一下，醒了過來，看見我仍保持打坐的姿勢，另一隻手卻將身邊的戀寒之刃別到腰間。晨星立刻明白了，我們又有麻煩了，不過她還是庸懶的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走到我身後。
這次來的這些人動作都非常敏捷，幾乎是無聲無息的，幾十個人就將我的門口和窗戶全堵住了。不像上次那些雜牌軍，不少人的劍鞘都沒有包上布，還有的匕首、劍之類的兵器與鞘之間的間隙沒有堵死，走動中難免碰到一些地方發出聲音。
他們的鞋子也是處理過的鞋底，走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加上刻意放輕腳步，若不是其中有幾人發出的殺氣，還真是不好察覺。
過了一會，門孔處發出極輕微的響動，然後馬上就『卡』的一聲，幾乎同時，三個人便衝了進來，雖然室內已經熄燈，但他們還是發現床上和室內可見之處沒有目標的蹤影，非常默契的佔據了房間裡的角落開始四處翻找可以藏人的地方。
六個人魚貫而入，六人在室內一停，交換了一下眼神——『怎麼沒有人？』一道破空聲從六人頭頂傳來，六人下意識的抬頭，緊接著一柄像水晶一樣的長劍出現在他們面前，六道劍光分別刺入他們的喉嚨並將脖子裡的血凝結成冰，其餘在警惕翻找房間的三人也立刻轉身，但兩柄同伴的短劍飛射而至，刺穿了兩人的咽喉。
最後一人離門最近，當他見我向他撲來，立刻遞劍，可惜戀寒之刃比他的短劍長得多，想拖延時間或者兩敗俱傷毫無可能，他馬上就意識到這一點，試圖變招砍我的劍，同時身體右側以躲避。
不能不說他的反應很快，也不能說他做得不對，可惜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戀寒之刃——這柄在黑暗中顯得絢麗的劍時，另一道威風拂過他的脖子。
他意識到，自己中了致命一擊，幾乎沒有感覺到疼，但生命的暖流開始從頸處洩漏，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很快又渙散開來。
直到第九個人被我抹了脖子，才有人手中的短劍開始脫落，和身軀一同沉重的落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響讓外面的人知道——出事了。
兩個魔法師將四顆預先準備好的碎冰彈射入房間裡，我背著晨星與碎冰彈錯身而過，四個臉盆大小的冰彈一進入室內，相繼爆炸開來，房間裡彷彿刮起了一陣颶風，密密麻麻的一陣碎冰擊打牆壁、木頭和桌椅破碎的聲音。
我不由大吃一驚，他們竟然有兩個冰系的大魔法師，我若繼續和他們纏鬥下去，必定會受到他們的干擾。被魔法師不斷攻擊，可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
我隨手將劍一圈，身形急進，左手撥打三個圍攻者的手腕，戀寒之刃也射出道道寒氣，與之相交的短劍匕首皆染上一層寒霜，持器者無不懼寒縮手，被我乘機抹了脖子。
「保護捷克他們！你們快走！」一個領頭人物模樣的黑衣人看出我的目標是兩個大魔法師，站在外圍的立刻擋在兩個魔法師前方，紛紛抽出飛刀向我射來，這時兩邊窗戶傳來巨響，魚貫衝入房間裡。
那個首領的聲音竟是嬌美的女聲，我身形又是一頓，那十幾把飛刀皆是衝我前進之路放的，我這一停，立刻統統失了準頭，釘柱子和牆上，最後一把製作精美的飛刀卻直射我的面龐，我兩指一夾，那把精緻的飛刀便靜靜的停在我指間。
「都瑞爾，你們快逃！」那個首領的黑衣人立刻又看出不妙，高聲提醒。
但其他人的反應又哪有那麼快呢？我衝她輕輕一笑，倒退回房間。那兩個魔法師已經退出大院，一時半會也發不出什麼殺招來。
房間裡插滿了冰片，兩扇窗戶跳進了不少人，聽見外頭警告和地上九具屍體讓他們遲疑了一下，就這麼一遲疑，給他們帶來了殺身之禍，戀寒之刃瞬間爆出大片寒霧，讓所有人都縮一下脖子。
水晶長劍翻飛，一個接一個盜賊慘叫栽倒，房間本就不大，擠了十幾人和九具屍體，其他地方還插滿了銳利的冰片，又都是自己人，施展不開。沒過片刻，最後一個盜賊飛身撲出窗戶，戀寒之刃後發先至，刺中他的脊中穴，寒氣瞬間侵入五臟六腑，他慘叫一聲，沉重的撲倒在窗外。
「首領，怎麼辦？」外頭的盜賊一時間沒了主張。
「……快撤。」女首領一猶豫，裡面已沒了聲響，立刻準備後退。
『嗖！』就在眾盜賊退出大院時，一把飛刀追至，紮在一個未及隱入黑暗的盜賊腿上，那個盜賊吃痛扶住大門。
盜賊首領回頭一看，我正好整以暇的邊將戀寒之刃插回鞘中走出房門，插在下屬大腿上的，正是她先前射出的那把飛刀，她怒視著我的臉，狠狠的一瞪眼，在受傷下屬的脖子上劃了一刀，轉身隱入黑暗。
「好走……不送。哼哼哼哼……哈哈哈哈——！」
盜賊工會的人前腳剛走，『獵人』們沒過片刻就到了，領頭的竟是上次在角鬥場見過的牛頭人。我不由佩服傭兵工會的效率。盜賊們的行動迅速，從進攻到撤退不過短短一刻鐘，他們竟接到消息趕來了。
「嗨。」牛頭人沉重的打招呼，他身上只隨意穿了件皮甲，很明顯是匆忙趕來的。
我和晨星正和被我從被窩里拉起來，驚魂未定的旅店老闆要其他房間，見到一個高達兩米多的牛頭走進來，大叫一聲轉身就逃，被我拉住後領。
「……你沒事吧。」牛頭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又看了看四周，似乎沒有什麼大的打鬥痕跡，懷疑的看了我一眼。
「哦，沒事，你來得正好，這個房間裡有幾具屍體，你們把他處理一下，免得影響了老闆的生意。」先前我房門外和大院外的一具屍體已經被我扔進房間裡了，只留下幾灘血跡。
幾個跟在牛頭人身後的『助手』連忙進了房間善後。
「嘿嘿，我以為那些小偷會對你怎麼樣啊，原來就派了幾個小人物過來。」牛頭人巨大的牛頭左右轉了轉，突然湊近我的臉，「我們還有場決鬥呢，你沒有忘吧。」發現晨星正縮在我身後，好奇的看著牛頭人，被銅鈴般的大眼一看，晨星立刻縮了回去。
「明天吧，蒂爾來了沒有。」我把玩著那把精美的飛刀，確實是精巧之做，除去那些多餘的花紋，飛刀的重量、鋒利、重心和整體線形都非常精緻，還隱隱透著少女的幽香。我回憶著那個少女的眼睛，猶如黑暗中的星辰，惟獨她能判斷出我的目的，儘管總是慢半拍，但已經非常不容易了，這把飛刀的走向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我夾住它的時候，它竟然還前進了一指之距。
「來了，不過她讓我出來保護你，明天，記得哦，嘿嘿嘿。」牛頭人笑起來露出碩大的牙齒，讓旁邊驚魂未定的老闆縮成一團。
老闆很大方的把一間上房給了我們，牛頭人見沒什麼事做，獨自找了個地方坐下，大大的板斧豎在腳邊。
助手很快就有人回來匯報情況。
「牟——我的朋友給了我們什麼樣的驚喜？」牛頭人正用一根長長的簽子剔牙，大大的嘴巴不住的張合著。
助手：「的確是個驚喜，以神的名義，這是我見過的最不可思議的場面。」
牛頭人齜牙一笑，「這就是你們不能成為『獵人』而只能當助手的原因。說吧，那群小賊給了他什麼樣的禮物。」
助手：「一共二十六具屍體，除了一個大腿多受了一處傷外，全部被刺中劃砍中脖子，一擊斃命。中間還有一個『獲取』徽章。」
助手二：「房間裡曾被冰系魔法攻擊過，佈滿爆炸型冰錐刺出來的小洞，其中九具屍體有被冰錐射中的痕跡，但經判斷應該是在死後不久被射中的。」
助手：「盜賊是從三個方向進攻房間的，兩扇窗戶進來的人身上沒有冰錐的痕跡，卻也有寒氣術之類的遲緩法術攻擊的痕跡。」
牛頭人：「…………你們回去把這裡的情況告訴蒂爾，她知道怎麼做，我自己進去看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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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啦，把那小子帶過來……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你們……你們這都是怎麼了。」得意的聲音發覺事情並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樣，不妙的感覺從心底蔓延。
「主上……」十幾個黑衣人半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兩個站在一旁的魔法師和那個首領也垂頭喪氣的。
「你們……怎麼回事，都瑞爾呢？叫他來見我！」
「他……還沒有回來嗎？」
「什麼？到底怎麼了！」主上咆哮起來，手邊的桌子遭了殃，數片變形斷裂的木片飛了起來。
底下的人俱瑟瑟發抖，將頭埋得更低了。
「說！到底怎麼了！去了四十個人，怎麼就剩你們回來了。」
「義父，您別怪他們了，不是他們的錯，是……是女兒指揮不當……」女首領終於開口了。
「指揮不當？指揮再不當，對付一個人帶一個小孩能就剩你們幾個回來？你該不會命令他們去進攻教廷吧。」
「女兒再蠢，也不至於這麼做。實在是……對方實力太強……女兒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的動作太快，沒有人能對付他，甚至連阻攔……瑞哥他們九個衝進去，結果沒有三息時間就全死了，我命令用冰爆術攻擊，結果被他搶先衝出來，都瑞爾從傳呼衝進房間裡，結果……女兒命令他們撤退，可還是……」女首領帶著哭腔，幾乎話都說不完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