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宦海無涯 作者︰夏言冰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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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kuo1952 2008-12-8 00:40: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7 517895
hwh1984 發表於 2009-2-10 05:58

第二十章 崔金城自殺

四套班子的成員都上前對趙長風到梁丫子鄉蹲點扶貧表謝。趙長風一一回應,這就算和主要領導都見過面了。

錢鄉長就問張秀琴,趙助理的住處安排好了嗎?張秀琴說安排好了,還是以前扶貧干部住的那間房子,重新收拾了一下。

錢鄉長點點頭,就問趙長風說︰“趙助理對工作和生活有什麼要求?”

趙長風說先住下熟悉熟悉情況再說。

錢鄉長說好,然後又說道︰“走吧,天色不早了,咱們到外面小飯館吃晚飯吧,有啥事邊吃邊說。”

眾人都說好。

趙長風說需要先把行禮什麼安頓好。

張秀琴說︰“趙助理放心,剛才在開會的時候,我已經找讓幫你把行李搬進住處了。”

趙長風嘴上說感謝,心中就有點不舒服。不管怎么說,動別人的行李前至少要招呼一聲啊。

於是就到外邊小飯館吃飯。

小飯館的頭家叫麻三,一臉麻子。錢鄉長對趙長風說,別看麻三長難看,可是菜炒得挺好吃。

張秀琴笑著界面道︰“錢鄉長,趙助理,你們知道麻三炒菜為什麼香嗎?”

錢鄉長搖頭,趙長風好奇地問︰“為什麼啊?”

張秀琴說道︰“因為麻三長了一臉芝麻,所有炒出來得菜都帶有一股芝麻香油味道。”

眾人哈哈大笑。趙長風就有些反胃。

麻三在一旁訕訕笑道︰“張副鄉長,你又在日撅(土話,罵、開玩笑之意)俺哩。”

錢鄉長就對麻三說道︰“麻三。這位咱們梁丫子鄉新來的鄉長助理趙長風,剛從省裡過來。你今天菜一定要炒出水準,不要丟咱們梁丫子鄉的臉啊﹗”

麻三聽說趙長風是省城下來地扶貧干部,就眼睛一亮,連忙湊上前說道︰“趙助理好﹗”然後又扭頭對錢鄉長說道︰“錢鄉長,你上次不是說,等到省裡的扶貧干部下來了,欠飯店裡的兩千多塊錢飯錢就給我,現下趙助理過來了,你看這飯錢?”

錢鄉長臉色一變。厲聲罵道︰“麻三,你真他娘的是個老鱉一﹗你還想不想在梁丫子鄉呆了?”

麻三連忙說道︰“錢鄉長,我不說了。我去炒菜﹗”他灰溜溜地進了廚房。

錢鄉長就笑著就趙長風解釋︰“趙助理,你別生氣啊。鄉下人不懂規矩。”

趙長風笑笑。

一會兒菜就上來了,無非是些炒肉絲、溜肉片之類的菜,不過聞起來香噴噴的。賣相也好。

錢鄉長又喝道︰“麻三。你的張弓大曲呢?”

麻三在廚房裡應道︰“就在柜台下面的紙箱裡。”

孫副鄉長就站起身來,從柜台下面的紙箱裡翻出四瓶張弓大曲。

“喲呵。麻三這龜孫,好貨還不少呢﹗”孫副鄉長把四瓶張弓大曲全部都拿了過來。

張秀琴搶過來酒瓶。熟練地擰開,從錢鄉長開始。給每個人倒酒。七個人,正好把兩瓶酒分完,包括張秀琴在內每人一杯。差不多三兩。

錢鄉長端起酒杯,又說了一番歡迎詞,然後乾杯喝酒。

趙長風來的時候就知道F縣地人酒量好,酒風彪悍,不過他不怕,喝酒對他來說就是喝水。

幾個回合下來,一杯酒見底。於是張秀琴就拿過剩下的兩瓶張弓大曲,重新分酒。

錢鄉長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就趁張秀琴倒酒的工夫問趙長風道︰“趙助理,這次你過來帶了什麼項目?前一陣子你們局裡辦公室主任在這裡調研的時候,鄉裡提了幾個項目。”

趙長風說道︰“我來的時候局領導已經安排過了。第一是先買兩台柴油發電機送過來,讓鄉政府緊著最困難的村先用著;第二就是抓一下小額信貸地事情,看群眾們有沒有發展林果業、養殖業地願望,我們局可以牽頭協調一下;第三就是等到適當的機會,組織鄉裡干部們到省城學習一次,費用由我們省機關事務管理局負責。”

錢鄉長一聽最緊要地修公路和架電線兩項工程沒有包括在內,心中就有點失望。

孫副鄉長卻笑嘻嘻地說道︰“去省城學習?好啊﹗不過趙助理,你可得讓你們局抓點緊啊。最好在我退休之前辦好這件事,讓我也公款到省城旅遊一番。”

朱副書記嚴肅地說道︰“老孫,是去省城參觀學習,不是公款旅遊。”

孫副鄉長白了朱副書記一眼,依舊笑嘻嘻地說道︰“反正就一個俅的意思,只不過你地說法好聽一些,俺的說法直接一些﹗”

錢鄉長咳嗽一聲,孫副鄉長這才閉嘴。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能送來兩台柴油發電機,也聊勝於無。錢鄉長問道︰“趙助理,柴油發電機什麼時候能到?”

趙長風說︰“局裡已經在安排購買,估計下個月底之前就能送到。”

孫副鄉長又嘀咕了一句,大意是柴油發電機也就是個擺設,發電還需要柴油,村裡沒錢買不起柴油,發個俅毛地電。

錢鄉長目光嚴厲地一掃,孫副鄉長這才閉嘴。

朱副書記卻不吃錢鄉長的一套,他界面說︰“老孫說的對。發電機可不是個擺設嗎?下面村窮得叮當響,那裡有什麼錢購買柴油?”

一時間氣氛就有些尷尬。

趙長風臉上就有點掛不住,心中埋怨陶主任是怎么做地調研,連下面村裡能不能燒得起柴油都不調查清楚。這樣下來,花哪一兩萬購買的柴油機可不成了擺設。

於是他就說道︰“錢鄉長、朱副書記,我剛剛來到咱們梁丫子,對情況還不了解。如果真的是因為村裡太窮買不起柴油的

.

錢鄉長大度地一笑,點頭說︰“來,喝酒喝酒,不談工作。”

喝完酒,錢鄉長帶著大家陪趙長風到住處去。房子就在鄉政府裡面,約二十多平方,和趙長風的大學寢室差不多大小,中間用木板隔開,裡面一張床。一張桌子。外面生有煤火爐,還有幾把凳子。全套東西只有輕微的使用痕跡,基本上是全新的。

張秀琴指著屋裡的東西說道︰“趙助理,這些東西只使用過幾次。前面的扶貧干部就住了幾天,就受不了,搬去縣城為我們鄉扶貧了。”

趙長風笑笑。沒有說話。心說我恐怕也是住幾天就要到縣城扶貧呢。

錢鄉長問趙長風滿意不滿意,趙長風點頭說滿意。錢鄉長就揮揮手。說︰“張副鄉長,你今天喝酒少。就幫小趙安頓一下,我和其他人先回去了。”

趙長風覺得張秀琴單獨留下來不合適。就說道︰“張鄉長,你也走吧,我自己來就行﹗”

張秀琴就看著趙長風笑。說道︰“趙助理?我還不怕你怕什麼?怕我把你吃了?這裡是鄉政府大院,你高喊一聲,人都過來了,安全得很。”

趙長風沒有想到張秀琴說話如此潑辣,被臊得滿面通紅。

張秀琴解開趙長風的行李,到裡間替他鋪好被褥,又出來指著煤火爐對趙長風說道︰“趙助理,晚上的時候把火爐上面蓋好,下面堵嚴實。還有著排氣筒要正放在火眼兒上。這樣屋裡也暖和了,也不會瓦斯中毒。”

交代過之後,張秀琴又幫趙長風檢查了一下門窗,這才放心的離去。這些細節讓趙長風有些感動,他覺得張秀琴就是嘴上厲害一點,其實還是個挺熱心的人。

外面天已經黑透,趙長風就覺得有點冷。他打了個寒戰,連忙取出濃毛衣穿上。還是覺得有點冷。這才過了中秋幾天,山裡邊夜裡怎么冷得像冬天一樣?

趙長風圍著火爐子烤了半天,才覺得身上有點熱乎氣。這才趕忙鑽進被窩開始睡覺。到了半夜,趙長風就被凍醒,。他只好翻身起床,把第二條被子也拿出來蓋上,這下鑽到被子裡不感覺到冷了。

第二天早上,趙長風從床上爬起來,就感覺喉嚨眼兒發干,頭有些疼,知道一定是感冒了。好在他在F縣地時候買了不少常用藥,於是就拿出一盒白加黑,倒了一杯熱水,吞了一片白片,這才開始洗臉刷牙。

洗漱完畢後,渾身還是沒勁兒,本來他想打開爐子煮一包速食麵,可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於是就走出屋子,來到鄉政府大院外邊。

梁丫子鄉政府所在地比臥虎鄉還寒磣,只是一道東西長不到一公引的豎街。兩旁盡是一些石頭砌成的矮房,間或有一兩戶人家是用紅磚建起的瓦房,就顯得氣派不少。

趙長風看看也沒有什麼逛地,就轉身回到政府大院。

錢鄉長端個搪瓷缸子正在屋外的水管旁刷牙。看到趙長風,就含混地喊了一聲早。

趙長風笑著回應,正想上前搭兩句話,忽然大門外沖進一個人,一邊向錢鄉長這邊跑,一邊驚慌失措地喊道︰“錢鄉長,不好了,不好了,崔金城自盡了﹗”

錢鄉長把搪瓷缸子放在水池邊上,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抹去嘴邊地牙膏沫子,這才對來人說道︰“王發財,你慌慌張張得干什麼?慢慢說﹗你剛才說什麼?誰自盡了?”

王發財見錢鄉長這么穩當,覺得有了主心骨,這才不那麼慌張,他定了一定神,開口說道︰“錢鄉長,俺們村地崔金城自盡了﹗”

“崔金城自盡了?怎么回事?你把詳細過程給我會報一下。”錢鄉長不慌不忙地說道。

王發財說道︰“錢鄉長,昨天俺回到前進村,把你的透過抓鬮承包柿子園地方案一說,崔金城就不願意了,到村支部去鬧。我告訴他,鬧也沒有用,這是鄉裡的決定。於是崔金城就回去了。誰知道今天早上我一開門,發現他用繩子吊在我家門口了。我趕忙叫人把他解下來。”

“王發財?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這個前進村地黨支部書記是怎么當的?怎么能把村民逼得在你家門口上吊呢”錢鄉長冷冷地說道。

天雖然很冷,王發財額頭上地汗就下來了,他連忙說道︰“錢鄉長,我不是執行你的指示嗎?”

錢鄉長厲聲喝道︰“王發財,你胡鬧台﹗我是讓去用抓鬮的模式把村裡地柿子園承包出去,不是去讓你把村民逼死。”

王發財面色慘白,愣在那裡。

錢鄉長語氣緩和了一下,說道︰“好了,王發財,現下不是追究你責任的時候。崔金城現下怎么樣?他家人怎么說?”

王發財說︰“我過來的時候村裡的赤腳醫生正在搶救崔金城,我沒敢等到崔金城的家人過來,就跑來鄉政府了。”

錢鄉長面色又是一變,說道︰“這么說來,崔金城還沒有死?”

王發財說道︰“把他解下來的時候,鼻子孔還有輕微的熱氣﹗”

錢鄉長罵道︰“王發財,你真是個老鱉一﹗連崔金城死了沒死都不知道,就來向我會報?你應該堅持在現場幫助赤腳醫生救人﹗王發財,我告訴你,這次如果崔金城真的死了,怎么要逃不了你的責任﹗”

看王發財傻在那裡,錢鄉長也不理他。錢鄉長對趙長風說道︰“走,趙助理,我們叫上鄉派出所所長,一起到前進村去看看去
hwh1984 發表於 2009-2-10 06:03

第二十一章 柿子園

走進村位於鄉政府後面一個山坳裡,距離鄉政府有四裡一水的搓板路,可以通行大奔。

錢鄉長、趙長風和派出所的李所長一起擠坐在前面的鐵板上,王發財則抓住護欄,蹲在車斗裡。

在大奔的顛簸之中,錢鄉長簡單地向趙長風介紹了一下前進村和崔金城的情況。

前進村在梁丫子鄉來說算是一個比較大的自然村,有二百多戶,千百把口人。村裡大部分都姓王,外姓人極少,崔金城就是村裡少數的外姓人之一。

在前進村四周的山坡上,一共有四片柿子園,還是文化•大革命末期栽種的,因為疏於管理,病虫害極多,柿子樹就長得瘦弱低矮,到秋天稀稀拉拉地結不了幾個柿子。當初村委會號召村民承包時,其他人都不願意承包──摘不了多少柿子不說,摘下的柿子還沒辦法處理。從前進村到F縣縣城一來一回就要十來個小時,為那一星半點柿子跑到縣城裡去賣還不夠搭功夫錢。

崔金城還別人都不願意承包,這才出來和村委會說,要承包其中最大一片柿子園。承包費定為每年兩百五十塊,承包期限為五年。當時前進村裡人都說崔金城不是一定是瘋了,一年拿出兩百五十塊錢去承包那柿子園,絕對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二百五。

崔金城卻不理睬村民的嘲笑。他到縣新華書局買來果樹管理技術的書籍,按照書籍上的要求對柿子樹進行剪枝、松土、施肥、噴藥,經過他大半年地照料。到了年底,柿子園竟然斬獲了兩千斤柿子,到縣城賣了八百多塊錢。可是由於前期崔金城投入太大,基本上沒落下什麼錢。

有了第一年的經驗,第二年崔金城幹勁更大了,於是他就下老本,從信用社借貸了兩千塊錢,全部都投入到柿子園中,到了這年秋天,崔金城竟然斬獲了一萬多斤柿子。柿子不可能一下子都到縣城裡賣完。於是崔金城就把柿子洗乾淨晾干,放在太陽下晒成柿餅,最後賣到縣土產公司。這一年下來,崔金城光賣柿餅就賣了四千多塊錢。刨去投入的兩千塊錢成本,崔金城一年賺了兩千多塊錢。

於是村裡人都心動了,他們紛紛到村裡主動要求承包剩下的三片柿子園。村委會就趁勢漲價。把承包金提升的一年五百。但是還是有人搶著承包下了。

可是承包下其餘三片柿子園的人一是不懂技術,不會管理;第二是舍不得投入。不敢像崔金城那樣破釜沉舟地去信用社債款投入到柿子園之中。所以到了秋天,雖然這三片柿子園並不比崔金城家的柿子園小多少。但是卻沒有斬獲多少柿子,除去投入的農藥化肥。最後算下來,竟然連五百塊錢承包金都沒有賺到。於是村民們就失去了承包柿子園的興趣。

崔金城卻不管別人家的事,他繼續加大投入。花了三千多塊請人在柿子園中間打了一口水井,買了柴油機、水幫浦,又大老遠買來水泥,在柿子園中間修建了幾公引長地硬化管道,就是為了便於給柿子樹澆水施肥。

於是一連三年下來,崔金城家的柿子園連連獲得豐收,崔金城也成了前進村名列前茅的富裕戶。

可是到了今年,崔金城的五年承包合約到期。他到村委會重新簽訂合約的時候,村民們卻過來鬧了,都要爭著承包這個柿子園、尤其是村裡王姓占了大多數,他們抱成團,向村委會施加壓力,說這柿子園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承包給崔金城。

崔金城當然不干,為了這個柿子園,他五年來幾乎投入七八千塊,打了機井修了水渠,可是現下,村委會卻要把這柿子園承包給別人,他怎么能答應呢?一時間就和王姓村民們僵持不下。

村支書王發財還算是個公道人,雖然同族村民給他施加了很大壓力,他也覺得崔金城投入了那麼多錢,現下要把這個柿子園承包給別人不合適。可是崔金城呢合約只簽了五年,現下合約承包期到了,村民們要求重新來競爭承包合約,也有一定道理。那麼究竟該怎么處理柿子園呢?王發財沒有了主意。

昨天上午

財趕到鄉政府,向錢鄉長請示這件事情,想讓錢鄉長意。錢鄉長急著趕去臥虎鄉接組織部的吳次長和趙長風,一時間也沒空細想,就說了一句,回去讓你們全村村民抓鬮,誰抓到了誰承包,這樣最公平,聽天由命,沒有抓到是手氣不好,怨不得別人。

王發財回去後,就把錢鄉長地意思給村裡人說了,並安排今天上午每家每戶出一個代表,到村委會來抓鬮。

崔金城一聽說是錢鄉長地主意,也有點傻眼了。他愣了半天,就說道,採用抓鬮辦法來決定誰承包這個柿子園也可以。但是如果是其他人家抓到了,則必須把他這五年來在柿子園中投入的費用給予賠償。

在場地王姓村民都不干了,他們對崔金城說道,是村裡讓你打井了?還是村裡讓你修建水渠了?這些都是你自願干的啊,沒有人逼你?還有找專家來修剪柿子樹、給柿子樹噴藥滅虫,這些都是你自己主動干地,能怪到誰的頭上?我們如果抓中鬮承包了柿子園,絕對一分錢賠償不給你。你如果不願意,可以把你打地水井,把你修建的水渠搬走。我們還覺得你們修建的水井和水渠在柿子園中礙事呢﹗

這一席話可把崔金城氣得夠嗆。可是他在前進村是獨門獨戶,斗不過這么多姓王地人家,其他小姓人家正眼紅崔金城的發財,這時候也不站在崔金城這邊說話,反而偏幫王姓村民──抓鬮好啊,抓鬮我們也有可能抓的柿子園呢﹗幫你崔金城有什麼好處呢?

崔金城的話讓王發財也很為難。他因為不肯做主把柿子園重新承包出來,已經把同族的人得罪不輕,現下如果再出來為崔金城說句公道話,那麼他前進村的支書就沒辦法干下去了。再說了,崔金城在柿子園裡搞的一切連個票據都沒有,他張口一說,誰知道他究竟投入多少錢啊。

王發財就說,先抓鬮,確定了誰承包柿子園,其餘的事情接下來再說。

聽王發財這么一說,崔金城可就急了。這事情不是事先說好,等抓過後,誰還認你這盤菜啊。崔金城就開始糾纏不休,把王發財弄惱了,就說崔金城,你再鬧我可要找治保員把你送到鄉派出所了。

崔金城這才氣咻咻地作罷。

王發財本來以為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卻沒有想到今天早上一開門,崔金城竟然吊在他家門框上了。於是他連忙把崔金城放下來,找來村裡的赤腳醫生來搶救崔金城,他則趕快跑到鄉政府向錢鄉長會報來了。

四裡多地說到就到,說話間大奔已經在山坳中一個山村停了下來。王發財搶先下車,在前面領路,錢鄉長、趙長風、李所長就跟在後面。

崔金城就在王發財家搶救。還沒有走到王發財家,就遠遠地看到一群人在門口圍著。王發財心頭一沉,說壞了,崔金城可能死了。扭頭看看錢鄉長,也是一臉陰郁,陰得都快滴出水了。

到了門口,看見本家侄子站在外面,王發財就問︰“崔金城怎么樣了?”

本家侄子忙說︰“搶救過來了,正在屋裡躺著歇呢。”

王發財一顆懸著的心在才放進肚子。錢鄉長的臉色也都喊看多了。

“讓開讓開﹗沒事都回家去,在這裡看什麼看?”李所長腰間掛著明晃晃的手銬,嘴裡大聲吆喝著。於是人們就散了開去,那些膽小的村民就返回家去,那些膽大的村民卻遠遠地看著,並不真的離開。

剛進王家大門,一個婦女的身影就撲了上來,嘴裡哭罵著︰“王發財,我跟你拼了﹗”

正是崔金城的婆娘。

王發財自知理虧,連忙就躲開,崔金城的婆娘就撲到錢鄉長的身上。

錢鄉長眉頭一皺,那邊李所長已經厲聲喝道︰“你這瘋婆娘鬧什麼鬧?錢鄉長你也敢撲?信不信我把你抓進派出所?”

崔金城的婆娘看到衝撞了錢鄉長,心中就點虛,愣了一愣,忽然坐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很是淒慘。
hwh1984 發表於 2009-2-10 06:08

第二十二章 趙氏抓鬮法

錢鄉長就說︰“你嚎什麼嚎?你是讓我來解決問題哩還 你干嚎呢?”

崔金城的婆娘一聽這話,那哭聲就漸漸地小了下來,慢慢地變成細微的抽泣。

錢鄉長不再理她,帶著李所長和趙長風進了屋裡。

屋子正中間鋪了一張草席,草席上放了一床被子,崔金城就虛弱地躺在被子上,脖子上一道深紫色的勒痕清晰可見。

王發財已經跟進來了,他蹲在崔金城的旁邊,小聲地喊道︰“金城,錢鄉長來看你了。”

崔金城吃力地轉動了一下脖子,盯著錢鄉長看。

錢鄉長沒和崔金城說話,反而轉身呵斥旁邊的人︰“你們是怎么照顧人的?大冷天就讓金城兄弟躺在地上?快點,給我挪到床上去。”

於是一幫人手忙腳亂地抬著崔金城,挪到裡屋的床上。王發財心中就有點不好受,他剛置換上的一床新被褥啊,被崔金城這臟哩巴幾地一趟,恐怕就要拆洗了。

錢鄉長坐在床邊,拉著崔金城的手說道︰“金城兄弟,你咋恁想不開呢?有啥困難不會找鄉裡反映嗎?干嗎要尋短見呢?你這要是真的走了,家裡撇下孤兒寡母的,讓誰照看呢?”

崔金城的婆娘被人扶著站在一邊,這時候聽到錢鄉長的話,不由得又哭泣起來。

崔金城卻不看錢鄉長,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錢鄉長又說道︰“金城兄弟,有啥困難就說,鄉裡會給你做主的。”

崔金城依舊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喃喃地說道︰“我要承包柿子園。”

錢鄉長笑呵呵地說道︰“金城兄弟。那抓鬮啊,你抓到了就承包啊﹗”

崔金城吃力地扭過頭,看著錢鄉長︰“包不到柿子園,我還去死﹗”

李所長就在旁邊喝道︰“崔金城,信不信我把你弄到所裡拷兩天?”

崔金城猛然歇斯底裡地喊道︰“拷吧﹗我正不想活了,死到派出所裡正好﹗”

錢鄉長就罵道︰“老李。咋和金城兄弟說話呢?你給我出去﹗”

李所長氣呼呼地退了出去。

錢鄉長拍了拍崔金城的胳膊,說道︰“金城兄弟,急什麼呢?咱好說好商量嘛﹗這樣吧,讓村委會先給你拿點醫藥費。你先回家養病。這柿子園的事情,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錢鄉長站了起來走了出去。王發財連忙跟了出來,對錢鄉長說道︰“錢鄉長,你也知道前進村是個啥狀況,村委會根本拿不出錢。”

錢鄉長厲聲喝道︰“拿不出錢你就自己墊,你自己闖得禍你自己不收拾。還想讓我來給你擦屁股啊?”

王發財就低下頭不敢說話。

錢鄉長又說道︰“王發財,這幾天你給我看好崔金城。如果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等著進局子吧﹗”

說完錢鄉長就帶著趙長風和李所長上了大奔,讓司機老王回去。

在回去地路上,李所長氣呼呼地說道︰“錢鄉長,我看崔金城純粹是在訛人。他如果真的想死的話。早就死了。估計是那好繩子等在王發財家門口,聽到裡面有人出來,這才把脖子套進去。要不早就死透 了。怎么能搶救過來呢?”

錢鄉長說︰“老李,他訛也就任他訛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萬一他真的死了,咱們可咋個辦?還有他家的孤兒寡母地,看著也怪可憐。”

李所長閉上嘴不再說話,心中卻認為錢鄉長心太軟,沒魄力。

回到鄉政府,錢鄉長就把鄉裡主要干部召集到會議室開了個會,商討如何處理崔金城的事情。會上大家都說,如果不讓崔金城承包吧,崔金城有可能再尋短見。上次他在王發財家門口尋短見,這次說不定會跑到鄉政府來尋短見。若是讓崔金城承包吧,村裡大多數王姓村民肯定會不願意,他們聯合起來到鄉政府來鬧,也是個麻煩事。

看大家七嘴八舌說了一大堆,卻一個有用的主意就沒有,錢鄉長就來氣。他忽然間瞥到趙長風,見趙長風只是在笑,卻不吭聲,心想趙助理是從省直機關下來的干部,見多識廣,也許他會有什麼高招不成?

於是錢鄉長就說道︰“趙助理,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吧。”

趙長風微笑著說道︰“錢鄉長,我剛參加工作不久,沒有啥經驗。還是聽各位領導地

錢鄉長就泄了氣,說那就先散會吧,大家回去都認真考慮考慮前進村的事情,如果有什麼好的想法,要立刻向他會報。

錢鄉長剛回到他辦公室,趙長風卻在後面跟了進來。錢鄉長扭頭看到趙長風,驚奇地說道︰“趙助理,咋又過來呢?”

趙長風把錢鄉長的辦公室門關上,這才說道︰“錢鄉長,關於前進村柿子園承包的問題,我倒是有個想法,只是剛才會議室人多,我不方便說出來。”

錢鄉長心中一喜,連忙指著凳子說道︰“趙助理,坐,坐﹗坐下說話。”

趙長風拉過凳子坐到錢鄉長面前,笑著說道︰“謝謝鄉長。”

“別給我整這虛的東西﹗”錢鄉長搖手說道︰“趙助理,你快跟我說說,究竟有什麼好想法?”

趙長風說道︰“錢鄉長,首先我想問一下你地意思,你是不是覺得前進村的柿子園還是由崔金城繼續承包比較合適?”

錢鄉長點了點頭,說道︰“按理說應該這樣。人家崔金城投入那麼大,現下收回來改成其他人承包不合適。”

趙長風笑著說道︰“錢鄉長,那我知道你地意思了。我們只要想辦法讓崔金城承包到這個柿子園不就得了?”

錢鄉長說道︰“想什麼辦法?前進村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姓王,如果就這樣讓崔金城承包了去,前進村的人還不鬧騰死啊?”

趙長風說道︰“這個問題也好解決啊。我們可以抓鬮啊,只要讓崔金城透過抓鬮抓到柿子園的承包權,前進村其他人想鬧也沒有辦法 啊﹗”

錢鄉長說道︰“是,山裡人就認這個抓鬮。可是怎么才能讓崔金城透過抓鬮的辦法抓到柿子園地承包權呢?你的意思是作弊嗎?山裡人看著悶兒哩巴幾的,其實很精明地,如果我們作弊讓他們發現了,那可就要惹出大麻煩了﹗”

趙長風笑著說道︰“錢鄉長,所以我才私下裡找你商量啊,這個事情只能我們兩個人知道,其他人誰都不讓知道。”

錢鄉長說道︰“趙助理,你能保證的你的辦法不被其他村民發現 嗎?”

趙長風說道︰“嗯,只要計畫周密一點,村裡人絕對看不出來。”

錢鄉長道︰“哦?你給我說說看﹗”

趙長風就附在錢鄉長的耳邊嘀咕起來。

錢鄉長越聽眼睛越亮,到最後他不由得哈哈大笑,連連拍著趙長風的肩膀說道︰“中﹗不愧是省機關的干部,有水準,真有水準﹗這種主意俺這種大老粗是想不出來。”

趙長風說道︰“錢鄉長,你如果同意的話,那咱們就這樣干了﹗”

錢鄉長點頭說︰“中﹗就按你說的辦吧﹗”

第二天,鄉派出所李所長帶兩個民警到前進村,以騷擾村裡治安的名義,把崔金城夫婦兩個都拷了起來,帶到鄉政府關了起來。

前進村的王姓村民們看到這一幕都禁不住幸災樂禍起來︰讓你崔金城鬧,讓你崔金城上吊。這不,惹下大麻煩了吧?鄉派出所把你們抓 去,那滋味會好受嗎?

到了下午,崔金城兩口子垂頭喪氣地被送了回來。同時李所長還通知前進村支書王發財,說經過鄉領導的教育,崔金城終於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同意透過抓鬮來確定柿子園的承包權。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太大,鄉政府為了保持柿子園承包權公平公開公証的被承包出去,特意派省政府下來的干部趙助理親自主持柿子園承包權的抓鬮工作。三天後的上午十點鐘,前進村每戶選派一個代表,到鄉政府大院參加柿子園承包權的抓鬮,不去參加者,或者遲到十分鐘以上者,視為自動放棄承包柿子園的權力。希望王發財要及時通知村裡所有的人。後天上午十十點鐘準時趕到鄉政府,以保證柿子園承包權抓鬮的順利進行。
hwh1984 發表於 2009-2-10 06:15

第二十三章 我是三號

月二十一日上午九點半,前進村的村民就開始陸陸續政府大院。在大院門口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著三個人,分別鄉政府辦公室的小王、鄉派出所管理戶籍的民警老張以及前進村黨支部書記王發財。前進村的村民來了之後,首先由民警老張和王發財共同核實村民的身分。身分核實無誤後,村民就可以在鄉政府辦公室小王這裡領一張帶著編號的卡片,告訴村民這是待會兒抓鬮的憑証,沒有了這張卡片,待會兒就不能抓鬮。

村民一看到卡片上紅艷艷的鄉政府的大印,不由得也莊重起來,小心翼翼地把卡片收好,生怕不小心把卡片弄掉,就喪失了抓鬮的權力。

九點五十分,鄉政府的幾個從業人員抬出來三張桌子,放在政府大院東邊的高台上,一前兩後的擺好。還牽來一根電線,弄了一個麥克風放在後面的桌子上,一個大喇叭就放在高台上,正對著下面的村民。

這時候鄉政府大院外面已經擠滿了前進村的村民。由於每家每戶只許派一個代表進入政府大院抓鬮,其餘人都被攔在外面等候。可是他們並不死心,一個個伸長著脖子拼命往大院裡面瞅,腳下慢慢地往大院裡面移去,想趁看門的不注意混進大院。忽然間他們看見李所長黑著個臉,手裡拿著又粗又長電棒,腰上攬著一條威武的警用皮帶,皮帶左邊吊著明晃晃的手銬,右邊則挎著褐色的手槍皮套,皮套裡插著一把黑乎乎的手槍。這些村民頓時老實起來。小心地往後面退了幾步,遠遠地避開李所長威嚴地視線,一瞬間剛才還擁擠不堪的政府大院門口頓時顯得利亮許多。

這時候前進村的家庭代表已經來了一百多個,占前進村戶數的一多半了。前進村的村民驚奇地發現,崔金城沒有過來,難道說崔金城死心了。干脆就放棄了抓的權力嗎?看來派出所就是加斯(土語,厲害、牛逼地意思。),崔金城不是尋死尋活哩嗎?被派出所拷了一天就老實多了。

王姓村民正在幸災樂禍,卻發現崔金城遲遲疑疑地出現下政府大院門口。看樣子他還是對柿子園不死心,想過來抓抓鬮試一下手氣。

李所長真沒有魄力,像崔金城這樣的刁民就該永遠關到派出所裡不讓出來。有些王姓村民惡毒地想著。

崔金城在門口領了一張帶公章的卡片,便也進了鄉政府大院。

在接下來幾分鐘時間內,又陸續來了七八十多個村民,在大院門口領了卡片。進入大院裡面。

眼看要十點了,趙長風抱著一個大木箱子。和錢鄉長兩個人來到東邊的高台上。趙長風把木箱子放在前面地那張桌子上,然後和錢鄉長坐在後面兩張桌子旁,兩個人小聲說笑起來,神態很是輕鬆。

趙長風抬手腕看看表,已經十點了。政府辦公室的小王就跑到台上對錢鄉長說道︰“錢鄉長。前進村一共有二百二十六戶人家,現下已經有二百二十三戶村民代表領了抓鬮証了。”

錢鄉長看著趙長風。趙長風說再等等吧,還有十分鐘呢。錢鄉長揮揮手。小王就跑去門口繼續守著。

在十點七八分鐘的時候,又有兩戶村民代表氣喘噓噓的趕過來,領了抓卡片。

十點十分,趙長風站了起來,沖大院門口做了個手勢。於是辦公室小王和戶籍民警老張就站了起來,把鄉政府的大鐵門關上,用粗鐵鏈鎖好。

趙長風對錢鄉長笑了笑,就把麥克風挪到跟前,對著麥克風說道︰“前進村的村民代表注意了,請大家來到台下,前進村柿子園承包權地抓工作馬上就要開始。”

村民們就向這邊擁攏了過來,一些人為了搶占前面的有利地形,就拼命地往前擠,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趙長風對著麥克風說道︰“請大家不要擁擠,按照秩序站好。”

下面地村民並不理他,照樣在那裡擠來擠去。

錢鄉長黑著臉看了一下李所長。李所長立刻跳到台上,對下面喊道︰“擠什麼擠?都給我站好了?誰再擠,我就把他拷到外面的電信柱子上。”

下面的村民立刻老實多了,被拷起來丟人敗興不說,還不能參加柿子園的抓鬮,那樣一來損失可就大了。於是下面的村民就站在那裡不敢再動。

李所長對村民們地回應並不滿意,他跳下台去,用電棒來回戳著村民的脊梁︰“你,往那邊去一點;你,往這邊靠一點﹗”

李所長來回指揮一下,下面的隊形頓時好看多了。

錢鄉長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指揮好村民,李所長並不理睬,他就拎著電棒,別著手槍,吊著手銬,在村民中來回地走動著,嚇得村民們都閉起了嘴巴,

私語都不敢。

錢鄉長對趙長風說︰“趙助理,繼續吧。”

趙長風笑了一下,看來在某些時候,用拳頭比講道理要有效的多啊。他拿著辦公室小王交上來的統計表,看了一眼,對著麥克風說道︰

“根據梁丫子鄉政府的有關決定,梁丫子鄉前進村柿子園承包權的抓工作定於今天上午十點十分開始進行。根據剛才的統計資料,前進村共有農戶二百二十六戶,實到二百二十五戶,其中前進村第二村民小組的劉老沒有按照規定時間來鄉政府報到登記。按照鄉政府的通知精神,劉老自動放棄了柿子園承包權的競爭。”

“下面請錢鄉長講話。”

趙長風把麥克風挪到錢鄉長面前。

錢鄉長咳嗽了一聲,手扶著麥克風說道︰“前進村的鄉親們。梁丫子鄉黨委和政府對前進村柿子園的承包工作是高度重視的,所以才會有這一次柿子園承包權地抓鬮。我在這裡也不講什麼大道理了,只是想告訴鄉親們。既然來參加抓,就說明你們對抓鬮決定柿子園承包權的認可。現下我問你們,有誰不同意抓這個辦法的,請站出來。”

村民們互相看了看,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崔金城邁了小半步,但是馬上又收了回來。最終還是沒有站出來。

“好﹗既然沒有人站出來,就說明大家都覺得抓鬮這個辦法不錯。那麼我今天就把丑話說在前頭,就是這抓鬮結果一旦產生,就具有法律效力。誰抓到了這個,誰就獲得了前進村柿子要的承包權,就是前進村柿子園的主人,其他人在講什麼閒話怪話,或者做出什麼舉動去干擾影響人家對柿子園的正常經營管理,那麼就是公然對抗鄉黨委、公然對抗鄉政府。到時候可別怪政府去治你們地事﹗”

錢鄉長的話從大喇叭中傳出來。冷冰冰地砸在村民的心上,讓他們不由自主地趕到渾身發冷。他們甚至不敢抬頭去看錢鄉長。生怕一不小心被錢鄉長扣上對抗政府對抗黨大帽子﹗

對抗黨對抗政府,誰敢啊?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呢?

錢鄉長掃視了一遍下面的村民,非常滿意他話地效果。停了大約有半分鐘,錢鄉長才對著麥克風大聲說道︰“現下,由鄉長助理趙長風同志主持抓鬮工作﹗”

錢鄉長把麥克風遞給趙長風。背著手離開了主席台。接下來的事情都是趙長風的,假如真的有村民看出了趙長風抓鬮作弊,那麼也是趙長風的責任。

錢鄉長並沒有在現場,什麼責任都不用承擔。錢鄉長離開也並不完全是為了推卸責任,作為梁丫子鄉事實上的一把手,他如果不迴避,那麼假如出了什麼岔子,讓誰在最關鍵地時候出來主持大局啊?

趙長風等錢鄉長進了鄉長辦公室,這才對著麥克風說道︰“前進村的鄉親們,前進村一共有四片柿子園。其中三片柿子園由於承包人連續兩年沒有上交承包金,等於事實上放棄了柿子園地承包權。經過和前進村黨支部、村委會的研究,這次決定把這三片柿子園也一起拿過來,重新進行承包。這樣,我們這次實際上是對四片柿子園的承包權分別抓。”

台下的村民們愣了一下,他們實際上最想承包的是崔金城地柿子園,其他三片柿子園承包不承包都不吃啥勁兒。

趙長風繼續說道︰“抓到柿子園承包權的村民可以選擇承包柿子園,也可以選擇放棄柿子園的承包權,完全由抓到鬮村民自行決定。”

下面地一些村民才松了一口氣,他們生怕萬一抓到其餘三個柿子園的承包權,被強迫承包,該怎么辦呢?那三個柿子園可是需要很大的投入啊。

“為了避免出現涸澤而漁的短期行為,四片柿子園的承包期限都定為十五年,方便承包戶對柿子園的持續投資。”

趙長風又說道︰“下面,我來宣佈一下這次抓鬮的辦法。”

趙長風走到前面桌子旁繼續說道︰“鄉親們進在大院門口登記的時候,每個人手中都發了一張蓋有公章的卡片,那是你們的抓鬮憑証。鄉親們現下拿出來看一下,上面都印刷有編號。”

村民拿出來卡片一看,果然上面都印有編號。

趙長風說道︰“上面的編號就是你們抓鬮的序號。待會兒開始抓鬮的時候,按照編號的順序依次上來抓鬮。”

那些編號靠後的村民心中就非常懊悔,唉,為什麼我不早一點過來呢?萬一崔金城的柿子園被前面的人抓走了,我不就是虧大發了?

那些編號靠前的村民心中就沾沾自喜,早起的鳥有虫吃,果然是如此啊,俺聽了老婆的話,早來半個小時,果然就拿到了最前面的編號。老天爺保佑我我一下子把崔金城的

抓走吧,讓後面的熊貨們大眼瞪小眼的哭吧。

趙長風又拿出一張大紅紙,讓辦公室的小王貼到台前,上面分別標著四片柿子園的位置,還用一二三四的數字分別標好。

“鄉親們,你們看好了,這四片柿子園分別按照序號標好了。其中村東的柿子園是一號,村南地柿子園二號,村西的柿子園是三號,村北的柿子園是四號。”趙長風說道。

趙長風指著木頭箱子對村民們繼續說道︰“現下,這木頭箱子裡一共放了二百二十六只桌球,其中有二百二十二只是白色的。剩餘的四只是黃色的。由於到場地村民代表只有二百二十五人,所以我現下拿出來一個白色桌球。”

趙長風伸手從木箱子裡拿出了一只白色桌球,交給遞給台下的辦公室小王,讓他拿走。

趙長風又說道︰“抓到白色桌球的村民。就不能獲得了柿子園的承包權。只有抓到黃色桌球地村民才能獲得柿子園的承包權。這裡面四只黃色的桌球上分別寫有一二三四四個編號,分別對應著前進村的四片柿子園。誰抓到幾號,就對應著幾號柿子園的承包權。”

村民們心中就狂喊,我要三號,我要三號﹗村西的柿子園正是崔金城承包地柿子園。

“鄉親們,如果你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開口問我。”趙長風最後說道。

村民們互相看了看,都很清楚。沒有什麼不明白地。

等了兩分鐘,見沒有人說話,趙長風就說道︰“好,那現下前進村柿子園承包權的抓鬮工作正式開始。”

他喊道︰“請拿著一號卡片村民上來抓鬮。”

一個年輕人一臉狂喜地爬上台來,來到木頭箱子前。木頭箱子上面有一個小口僅僅能容一只手伸進去。洞口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見。

趙長風把手伸進木箱子裡攪動了一下,說道︰“不許往裡看。快抓。”

年輕人把手伸進去,摸了半天,最後掏出來一看,是一只白色的桌球。

媽的﹗臭手﹗年輕罵了一句,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巴掌,沮喪地跳下台去。

下面地村民本來緊張地不能呼吸,生怕年輕人把黃色三號桌球抓了去,這是看到年輕人自己抽自己,不由得轟然大笑,心頭輕鬆了不少。

接下來第二、第三個,結果都是如此,人人抓到一只白色的桌球,以至於台上的村民都開始懷疑,這大木頭箱子裡究竟有沒有放黃色地桌球。一直到第五十六號村民上去,才抓到一只黃色的二號桌球。

“唉﹗為啥不是三號呢﹗”五十六好村民沮喪地跺了跺腳,正要下去。趙長風卻把他喊住︰“你到下面辦公室小王那裡登記一下名字。等抓結束後由前進村村委會和你簽訂承包合約。”

那村民把兵乓球往趙長風手中塞,叫道︰“趙助理,我不承包了,我放棄承包的權力﹗二號柿子園有啥包頭﹗”

趙長風微笑了一邊,繼續向下面喊道︰“五十七號村民﹗”

受到出現第一只黃色桌球的刺激,台下的氣氛又高漲起來,人人都伸長脖子,看五十七號村民能摸到什麼樣的桌球。結果,是白色﹗

“五十八號﹗”

……

崔金城手裡的卡片是一百六十七號,心中非常緊張,卡片不但被手心的汗浸濕,也被他攥得皺巴巴的。

到了一百二十五號,又有村民摸出來一個黃色桌球,上面寫的是四號。不過這個村民卻沒有把桌球扔了,他選擇跟鄉政府辦公室小王一起去登記,看來,他是打算承包下柿子園好好干一番了。

接下來的人有接連摸到白色的桌球,一直到一百六十六號都是如此。

“一百六十七號﹗”趙長風喊道。

“到,到﹗”崔金城高高舉著卡片喊道。他緊張得口干舌燥,心臟好像是在嗓子眼裡蹦著。他手忙腳亂地爬上台,來到木頭箱子前。

“快抓﹗”趙長風冷冷地說道。

崔金城手伸進木頭箱子裡,往上方一拐,果然上面的角落裡黏著一個桌球,崔金城輕輕用力,把桌球拽下來,手就從箱子裡縮回來。

他把桌球舉到眼前一看,立刻蹦了起來,口中瘋狂地喊道︰“三號,三號,我是三號﹗”
hwh1984 發表於 2009-2-10 06:20

第二十四章 調研

一盤花生米、一盤豬頭肉、還有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燴菜瓶張弓酒,這就湊成一桌菜了。

錢鄉長提著兩張小凳子擺放在小方桌面前,對趙長風說道︰“趙助理,坐啊﹗別嫌寒酸。

趙長風笑呵呵地說道︰“錢鄉長,我愛吃燴菜了,尤其是這天冷的時候,拿著兩個熱饅頭吃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燴菜,頓時渾身都暖和透了,那種感覺,真得勁兒(土話,舒服、暢快)啊﹗”

錢鄉長哈哈大笑,說︰“中,趙助理喜歡就中﹗”

趙長風主動拿過酒瓶,擰開瓶蓋,給錢鄉長倒酒,錢鄉長就要去搶︰“趙助理,我來我來,今天你是功臣。我應該給你倒酒才對。”

趙長風一邊倒酒一邊攔著錢鄉長︰“錢鄉長,什麼功臣啊?沒有你的領導,我能辦了今天這事嗎?所以,我應該給你倒酒﹗”

錢鄉長心裡就舒舒服服的,覺得再沒有那麼妥帖了。碰到一個能幹的下屬不容易,碰到一個能幹的卻絲毫不居功的下屬更是不容易。小趙同志確實不錯,可惜他是省裡的干部,最終還是要回省裡去的。

等趙長風把自己杯子中的酒也加滿,錢鄉長就舉起杯子說道︰“趙助理,我敬一杯。說實話,俺真是服氣了,你是怎么想出這種刁鑽的抓辦法的?”

趙長風雙手捧著酒杯,用杯子口碰著錢鄉長酒杯的中下部,以表示尊敬,口中說道︰“錢鄉長,是我敬你。這種辦法其實也不稀奇。在我上大學時候,班聯會搞活動抽獎就經常使用這樣的把戲。”

“哈哈,你們這些大學生啊﹗”錢鄉長用手點著趙長風開心地笑著︰“怪不得毛主席老人家常說,知識越多越反動呢﹗”

趙長風陪著錢鄉長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取過來錢鄉長地酒杯,為錢鄉長加酒。

錢鄉長又搖頭說道︰“話說來。不用這種反動的辦法,還真搞不定這些貧下中農。對了,趙助理,你再給我學學李所長把崔金城帶到你房間的情形吧。”

趙長風也笑了起來。說道︰“錢鄉長,我就不學了吧?一想到崔金城視死如歸的大無畏革命形象我就可樂。話說回來,這場戲也多虧了崔金城的出色配合。你看看崔金城的那些作秀,說實話,咱們國家地百花獎、金雞獎的最佳電影演員也演不來呢﹗”

錢鄉長就嘆氣說道︰“趙助理,按你這么說。崔金城也真是可惜了,他也就是生的早了。年齡大了,如果他現下只有十七八歲,我們把他送到電影學院去培養一下,說不定將來能給咱們國家拿一個好萊塢的奧什麼卡獎呢﹗”

趙長風又是一陣大笑,真沒有看出來。錢鄉長身上還不乏幽默細胞呢。

接下來地時間內,錢鄉長也沒給趙長風安排具體任務,趙長風就在辦公室小王的帶領下到下邊幾個村去搞調研。

梁丫子鄉一共有九個行政村。除了前進村和青龍溝村之外,其他村中都距離鄉政府比較遠。按照辦公室小王的說法,梁丫子鄉下屬各村的貧困程度跟距離鄉政府的遠近成正比,越是距離鄉政府遠的村子就越貧困。

除了前進村,梁丫子鄉中最富地村就輪到青龍溝村了。前進村趙長風不想過去,所以就選擇去青龍溝村。

到了青龍溝村後,小王領著趙長風把村裡轉了一遍,又走訪了幾戶人家。趙長風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所謂最富的村,無非是正常年景能吃上個粗糧細糧混雜地飽飯。村裡雖然也通電,但是有一半的人家都沒有用上電燈,因為他們舍不得出電費,更交不起幾十塊錢的電表初裝費。即使那些安裝有電燈的人家,平時也很少開燈。

趙長風就問小王,電燈也費不了多少電,村民們既然安上電燈了,怎么不使用呢?小王就說,因為梁丫子鄉山高路線,線路架設很長,所以農用電電費非常高,一度要三塊八,村民怎么舍得用呢?

在青龍溝村支書張常有家裡,趙長風見到了青龍溝村唯一一台彩色十四寸電視機,美樂牌的。張常有驕傲地向趙長風介紹,他家地這台電視機的顯像管是根據日本

中國生產的。

說著,張常有立刻解開蒙在電視機上地防塵罩,打開電視讓趙長風觀看。說實話,效果還可以,如果趙長風不去計較螢幕上星星點點的雪花的話。

“信號不好,換一個台吧﹗”趙長風說道。

張常有立刻把電視機關了,說道︰“趙助理,先別看了,我領著到其他村民家轉轉吧。”

小王笑了,沖張常有說道︰“不用了,我帶著趙助理轉就好了。”

離開張常有家,小王告訴趙長風,張常有家電視只能收到兩個台的節目。其中第一套節目馬馬虎虎還能看,第二套節目就是漫天雪花,電視劇中的人永遠是“大約在冬季”。至於其他頻道,根本什麼都收不到。所以每當家裡有客人的時候,張常有就只收看第一套節目。

離開青龍溝村,小王又帶著趙長風到其他村去看,趙長風越看越是心酸。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真想不到,在中國的土地上,還生活著這么貧困的一群人。如果帶個相機把這些人的生活狀態拍下來去和非洲難民比較,趙長風相信除了膚色不同外,這些村民的日子並沒有好過到那裡。

一連三天走訪了三個村子,這些村子帶給趙長風的震撼一個比一個大,到後來,趙長風實在沒有勇氣跟小王去看最貧困的村子了。

梁丫子鄉的雖然窮,但是森林覆蓋率還是比較高的,山上的植被儲存的很完好,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次生林。只是在這些村落附近,會露出一些光禿禿的山體,上面寸草不生,殘留著被雨水沖刷的痕跡,跟健康的頭皮上突然間長出一塊疤痢似的,讓人看起來非常不舒服。

於是趙長風就問小王這是怎么回事。

小王就對趙長風解釋說,梁丫子鄉可耕地面積太少,村民們就想辦法砍掉樹木,在山坡上開荒種糧食。但是由於這裡的山坡都很陡峭,大多數都在三十多度以上,樹木不砍掉之後,都存不住土,一下雨,失去植被保護的泥土就被沖掉了,於是就只剩下光禿禿的岩石,別說莊稼,連野草都生長不了。

趙長風點了點頭,這才明白。

錢鄉長給小王安排的任務就是陪趙長風調研,到第四天頭上,小王看趙長風不想再到下面村子裡去了,就對趙長風說,其實梁丫子山裡的風景很不錯,有很多地方有泉水瀑布,他可以帶著趙長風到那裡去看看風景,散散心。

趙長風一聽,梁丫子鄉還有這樣的地方?也好,到裡面散散心吧。於是就跟著小王進山了。

從鄉政府出發,沿著崎嶇的小路往上走,走了半個小時候,趙長風渾身就熱了起來,再也不覺得深山裡的秋天寒氣逼人了。他脫掉羽絨衣,穿著毛衣跟著小王繼續前進。大約走了六七公里,忽然聽到前方濤聲如雷。這聲音趙長風太熟悉了,家鄉雲台山的瀑布就是這樣的聲音。

果然,轉過一個彎後,一個巨大的瀑布就出現下趙長風面前。瀑布有六七公丈高,三十多米寬,氣勢磅因礡地從山巔沖下來,跌落下山腳下一泓碧藍如寶石的幽潭中。一陣山風吹來,陣陣水霧就飄了過來,打到趙長風臉上,涼絲絲的,把一路疾奔的燥熱消去不少。趙長風頓時覺得心曠神怡。

連日來到貧困村調研帶來的壓抑和郁悶也暫時忘卻了。

“美﹗太美了﹗真沒有想到,梁丫子鄉裡還有這么一塊美麗的天地。”趙長風大聲讚美著,問小王道︰“小王,平時來這裡看風景的人一定很多吧?”

小王說道︰“這窮鄉僻壤的,誰來啊﹗”

趙長風說道︰“梁丫子鄉裡的人啊。”

小王撇撇嘴道︰“那些老農民才不會過來看這呢﹗用他們的話說,這東西也不當吃也不當喝的,看看有啥用?該餓著還是餓著。”

趙長風一時無言。

小王又說道︰“趙助理,如果你喜歡看,這種風景梁丫子鄉多著呢。光瀑布都有六七個呢。今天我們現下這裡裡玩,明天我帶你到另外地方去看。”

趙長風心中一動,什麼?這種美景梁丫子鄉竟然多著呢
hwh1984 發表於 2009-2-10 06:24

第二十五章 進城

第二天,小王果然又帶趙長風去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那條瀑布更為壯觀,風景也更美。

趙長風跟隨小王來到瀑布下方的深潭邊。潭水也是碧綠地如翡翠一般,面積有十多畝大小。在深潭的尾部,是一個五六米寬的小溪,水深大約有兩米,溪水清澈透明,在深秋的陽光的照耀下,成群結隊的柳條魚在溪水中自由自在的游動著。

魚兒多是兩三寸長,它們並不怕人,即使趙長風蹲下來把手伸進水裡,魚兒們依舊視若無睹,坦然自若地在趙長風手邊游來游去,還有些膽大的家伙竟然張開小嘴去咬趙長風的手指。趙長風手用力一抓,一條魚就被抓在手中,它拼命地在趙長風手中掙扎起來,其他魚兒這時候才感覺到了危險,疏地游散開來了。

趙長風把魚兒提出水面,這只是一條寸把來長的小魚,小家伙拼命地掙扎著,試圖逃脫趙長風的魔掌,趙長風笑了一笑,又把魚兒扔進了水裡。

小王笑著說道︰“這裡很少有人過來,所以魚兒並不怕人。只可惜魚兒太小,連塞牙縫都不夠。”

趙長風爬上高處向下眺望,小溪如一條碧綠色的腰帶,曲曲折折地繞在山腰之間。在距離小溪的不遠處,依稀可以看見一個小山村。

小王告訴趙長風,那個村叫老爺廟,有幾十戶人家,是梁丫子鄉最窮的山村之一。雖然從這邊看著不遠,但是要走過去卻要翻越兩座山頭。

趙長風問小王,像老爺廟這樣依偎在山溪旁邊的村落還有幾個。小王回答趙長風說,山裡的貧困山村都幾乎是緊挨著山溪。山民們就是貪圖個用水方便。

趙長風心中又是一動,假如把柴油發電機換成小型水力發電機,利用溪水地落差修建幾個小型發電站,村民們就可以不用花錢購買柴油了嗎?嗯,這個回去要立刻打電話給局裡會報,讓他們看看能不能把柴油發電機購買成水力發電機。

回到鄉政府。

趙長風就來到錢鄉長辦公室,給局辦公室陶主任打了個電話,把他的想法說一下。

陶主任嗯嗯啊啊聽了半天,最後在電話中說道︰“小趙同志。你的想法是好的,出發點也是不錯的。但是年輕人還是要多學習多研究,要學會辯証地看待事務和問題。有些事情遠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關於修建小水電站地事情,局裡面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這個問題涉及的層面太複雜,比如需要考察立項。需要環保局、規劃局、水力部門、電力部門等等這些部門的聯合審核批示,建成的水電站還需要專門地職工進行管理。這又涉及的人員的編製問題。總之,建立小水電站不是不可以,但是卻是一個複雜的系統工程,整個週期會相當漫長。而省裡邊把梁丫子鄉的扶貧任務交給我們局是為了什麼?還不是希望我們能立竿見影地改變梁丫子鄉貧窮落後的面貌嗎?”

“相比起小水電站來,柴油發電機有它先天性地優勢。比如不需要其他部門審核批示。也不需要過多的從業人員進行管理,更不需要漫長地建設週期,要把發電機運到村子裡就可以立即使用。這對改變梁丫子鄉有關貧困山村不通電的落後面貌有著立竿見影的效果。”

“至於說村民燒不起柴油的問題。小趙同志,你可以讓梁丫子鄉向F縣有關部門申請財政補貼啊。作為一個扶貧項目,我們省裡面把主要設備給他們都購買好了,下面縣裡有關部門的配套設施也得跟得上吧?他們要弄明白,我們是去幫他們扶貧地,出了成績也是他們縣裡有關領導的。”

最後陶主任說道︰“小趙,局裡派你去主要是執行局裡的決定地,你就不要再分心在其他事情上了,踏踏實實的把局裡安排給你的事情做好,就算順利完成任務了。好了,我現下比較忙,這件事情就這么定吧﹗”

陶主任掛了電話,趙長風那邊拿著話筒半天沒有放下來。他都有點糊塗了,搞不清楚究竟是陶主任說得對,還是他原來的想法對。仔細想了半天,趙長風覺得也許陶主任說的對,他工作經驗少,很多具體程式搞不明白,如果盲目去考慮一些事情,可能會好心

。算了,還是踏踏實實地執行局裡已經決定下來的

也許是給陶主任打了這個電話起了作用。五天後,陶主任忽然間給趙長風打了個電話,說局裡購買的兩台柴油發電機已經運過去了,明天上午到達F縣,讓趙長風到縣城裡去接柴油發電機廠送貨的同志。

趙長風算了算,他在梁丫子鄉已經呆了十幾天了,程路同出國考察應該返回來了吧?明天去縣裡接發電機,正好可以去見一下程路同。

於是趙長風又往縣裡打了個電話,問程書記回來了沒有。接電話的人就警惕地問趙長風是誰。趙長風說他是在梁丫子鄉扶貧的掛職干部。電話那端就說,趙長風有什麼問題可以找組織部的吳次長聯繫。程書記有沒有回來他也不清楚。趙長風又問那程書記身邊的張秘書呢?電話那端還是這樣說,他也不清楚張秘書的情況。

掛了電話,趙長風氣得想罵娘,不就是問程路同在那裡嗎?犯得著這么神神祕秘嗎?信不信老子見了程路同之後,立刻讓他開了你?

無奈之下,趙長風又給組織部的吳次長打了個電話,吳次長問他找程書記干什麼。趙長風就說,局裡贈送的兩台柴油發電機明天就要到F縣了,局領導想讓吳書記親自過去看一下。

吳次長在電話那頭就偷笑了,這省城的領導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兩台柴油發電機不過兩萬來塊錢,就要我們縣委書記去迎接?別的地方捐贈給縣裡超過十萬的物資,也沒有見程書記去露一下面。

不過畢竟是省裡面有關部門的領導的意思,吳次長還不好得罪,於是他說道,程書記剛出國考察回來,正在N市裡向領導會報,明天有可能會回來,也有可能會回不來,如果程書記回來,他一定會通知程書記過去看看。

“吳次長,麻煩你了﹗”趙長風得到他所需要的訊息,就掛了電話,只要知道程路同回來了就好辦。大不了趙長風親自跑到縣委裡去找程路同就是。

晚上,錢鄉長回來後,趙長風就向他會報了柴油發電機明天要到F縣的消息。錢鄉長明顯對柴油發電機不感冒。他對趙長風說道,明天他還有其他工作要安排,就派張秀琴副鄉長陪他一起到縣城去接柴油發電機吧。

趙長風對誰陪他去都無所謂,反正是個領導就行。可是錢鄉長卻把張秀琴派過去,這讓趙長風覺得多少有點不合適,趙長風還不習慣和女領導打交道。只是這層意思趙長風只能在心裡想一下,卻不好說出來。

第二天天不亮,司機老王就準備好了大奔,過來喊趙長風起床。趙長風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來到大奔前,發現張秀琴已經坐在車斗裡了。

“張鄉長好﹗”趙長風連忙招呼。

張秀琴笑著說道︰“年輕人真是貪睡,趙助理,你怎么還沒有我這老太婆起的早?”

趙長風說道︰“張鄉長你不也是年輕人嗎?怎么變成老太婆了?”

話一退場門,趙長風就有點後悔,覺得和領導,尤其是女領導說這話有點輕浮。

張秀琴瞟了趙長風一眼,說道︰“趙助理,你們省城的人就是會說話,我都快四十了,還算是年輕人。”

趙長風不敢接腔,翻身上了車斗。他扶著車護欄準備蹲下。張秀琴拍了拍身邊的鐵板,對趙長風說道︰“趙助理,來這邊坐啊。這裡地方大著呢﹗”

趙長風不好拒絕,就走過去遠遠地隔著張秀琴坐下。張秀琴咯咯地笑了出來,說道︰“趙助理,你們省城人怎么比我們農村人還封建啊?往中間坐一點吧。靠著邊邊不安全。”

趙長風只好像征性地挪了挪。於是張秀琴就盯著趙長風直笑。

司機老王說道︰“張鄉長,趙助理,你們兩個坐穩當了,我們可要出發了﹗”

在一陣轟鳴聲中,大奔駛上了顛簸的搓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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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原來又是潛規則

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就懸了起來。

因為是背著前進的方向而坐,趙長風就越發擔心起來,生怕司機老王和他一樣看不清周遭的景物,一個不小心開到萬丈懸崖下面。

張秀琴彷彿能聽出趙長風呼吸中的緊張,於是就咯咯地直笑。司機老王在前面聽到張秀琴的笑,就知道她在笑什麼,於是大聲吆喝道︰“趙助理,放心吧。俺就是閉著眼,也能把大奔開到山下。”

張秀琴就笑罵︰“老王,快閉上你的烏鴉嘴。你應該這樣告訴趙助理,你就是閉著眼,也能把大奔安全地開到山下﹗”

張秀琴把安全兩個字咬地重重的。

老王連忙說道︰“是是,張鄉長,批評地的對。是能安全地開到山下。”

趙長風這才醒悟到剛才老王話語中的語病,不由得會心地一笑,身上的緊張就減去了很多。

“老王,如果不是安全地開到山下,我也不用你送了,直接在山崖邊一個打滾,就到山下了。”張秀琴有意寬解趙長風的心境,故意說笑著。

轉過一個山頭,東邊露出一抹曙光,天空變成一片朦朦朧朧的灰白色,四周的景物已經能夠模糊看清,趙長風終於放下心來。很是奇怪,趙長風親眼看著大奔就行駛在深不可測的懸崖邊,有的時候幾乎是騎著懸崖邊沿行走,他反而不緊張了。這種能親眼看到的危險。比那種什麼都看不到卻能感受到地危險要容易接受多了。

山風呼嘯,趙長風雖然穿著羽絨服,但是仍感覺到冷。尤其是他的手,抓在車斗旁邊的冷冰冰鐵護欄上,幾乎被凍成了青紫色。

張秀琴這才看清楚,原來趙長風沒有戴手套。於是就詫異地問道︰“趙助理,你怎么不把手套帶上?”

趙長風苦笑了一聲,說道︰“來山裡的時候,忘記了買。”

張秀琴就脫下自己一只手套。遞給趙長風︰“趙助理,戴上吧。”

“張鄉長,不用了。”趙長風連忙說道︰“我不冷﹗”

“什麼不冷,看手都凍成雞爪子了﹗”

張秀琴不由分說地拉著趙長風的手,要把手套給他戴上。這時候大奔車忽然間來了個急轉彎,張秀琴身體一滑。就結結實實地撲在趙長風懷裡。而更要命的是,由於擔心張秀琴摔倒。趙長風情急之下不由自主地用手抱住了張秀琴。只不過趙長風地手抱的不是地方,正好按在張秀琴豐滿高聳的胸脯上。雖然隔著一層羽絨服,趙長風依然能感受到裡面柔軟而富有彈性的飽滿內容。

一時間兩個人都呆住了。

張秀琴首先回應過來,她若無其事地從趙長風懷裡爬起來坐好,口中笑罵道︰“你個該死老王。你轉彎也不打聲招呼啊﹗”

老王一陣委屈,這曲曲繞繞地搓板路到處都是彎彎,如果每一個地方我都打招呼。等車到了山下,我的喉嚨眼不是也要被吼破?

趙長風臉色通紅,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秀琴又把手套遞給到他面前,似笑非笑地說道︰“趙助理,還不戴上吧?咋,還讓我想幫你戴啊?”

話一退場門,張秀琴也覺得有點曖昧,不由得臉上也飛起一朵紅雲。

趙長風連忙把手套接了過來︰“謝謝張鄉長,我自己戴就可以。”

戴上了手套,果然就暖和多了,再也不覺得旁邊的護欄冰冷刺骨了。山風吹來,張秀琴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就飄到了趙長風的鼻端,趙長風下意識的又往旁邊移動了一下。

張秀琴微微一笑,不再和趙長風說話,轉身和司機老王拉起了家常。

經過三個小時地顛簸,到了臥虎鄉已經是八點半了。正好趕上八點四十分臥虎鄉開往縣城的交通車。

張秀琴就買了車票,和趙長風登上了交通車。她告訴趙長風,臥虎鄉開往縣城地交通車就一早一晚兩趟,如果趕不上早上八點四十這一班汽車,那只有到下午四點四十分那趟了。

從臥虎鄉到縣城去只需要一個半小時,路上的山路雖然也算險峻,但是比起梁丫子鄉下來那段搓板路來,已經不算是什麼了。於是趙長風就半靠在靠背上,安安心心地酣然入睡。

趙長風忽然間被熱醒,卻發現他正靠在

的肩膀上,就連忙坐了起來,連說不好意思。張秀給他一張紙巾,讓他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

“把羽絨服脫了吧。

這山下氣溫要比山上高五六度呢﹗”張秀琴說道。

趙長風接過紙巾,把額頭上的汗擦去,脫掉外面地羽絨服,卻還是覺得熱,又想把裡面的濃毛衣脫去。張秀琴卻攔住了︰“等到城裡再脫吧。你一下子脫得太猛,非感冒不行。”

這時候車已經距離縣城不遠了,公路兩邊已經漸漸繁華起來,比起大山裡的荒涼,恍若兩個世界。

行車速率慢了下來,緩緩駛入縣城。張秀琴就問趙長風,到那裡去接中州柴油機廠地送貨人員。

“伏牛山賓館。”趙長風說道︰“我們陶主任說送貨人會把柴油發電機先拉到伏牛山賓館等我們。”

下了車,張秀琴帶著趙長風出了車站,拐了兩個彎,就到了伏牛山賓館。張秀琴告訴趙長風,伏牛山賓館是F縣最豪華的賓館,比縣委招待所設施還要好一些。

到賓館的服務總台一問,果然,中州柴油機廠的兩位同志已經到了,就住在三樓。

趙長風和張秀琴又到了樓上三零三房間,敲開門,裡面是兩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

趙長風笑著說道︰“請問中州柴油機廠的孫小明、周躍進是住在這裡嗎?”

“我們就是啊,你一定是省機關事務管理局的趙長風吧?”

趙長風說是,又把張秀琴介紹給兩人。

兩人把張秀琴和趙長風讓進了房間,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兩台柴油發電機已經運過來了,暫時放在伏牛山賓館的泊車場。孫小明是中州柴油機廠銷售科的銷售人員,周躍進是柴油機廠的技術人員。兩個人負責把柴油發電機運送的目的,安裝試車發電成功,任務就算完成。至於梁丫子鄉的發電機操作維護人員的培養訓練,需要到中州柴油機廠去學習。

“其實也不用啥培養訓練,很簡單的。只要有懂得電工知識就行。有說明書,在安裝調試的時候在旁邊聽我講個兩天也就什麼都會了。”周躍進說道。

於是就到下面看柴油發電機,體積倒是不算太大,鄉裡的大奔車一次能裝下一台。張秀琴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半了。她說發電機今天往山裡運顯然有點來不及了,不如兩位柴油機廠的同志先在縣城裡歇上一天,明天早上再往山上送。

孫小明和周躍進倒是無所謂,反正多呆一天省機關事務管理局就要多出一天的技術服務費。趙長風也想趁下午的工夫到縣委去看看程路同回來了沒有。於是都說好。

那麼就安排午飯吧。張秀琴就把午飯安排在伏牛山賓館一樓的餐廳裡。張秀琴拿著菜譜禮貌性地讓孫小明和周躍進兩個人點菜,孫小明和周躍進兩個人倒是自來熟,好不客氣地拿著菜譜就狂點起來。

張秀琴臉色就有點不自然起來,她找了個藉口把趙長風拉到一邊,悄悄地告訴趙長風,梁丫子鄉財政經費非常緊張,這次她來縣城,錢鄉長只給她批了兩百塊錢現金,一會兒結賬怕是不夠。張秀琴讓趙長風在這裡先陪著孫小明和周躍進,她則到縣城裡找個熟人去拿點錢過來。

趙長風就笑了,告訴張秀琴,不用擔心,他身上還裝有千把塊錢,夠那兩個傻瓜折騰了。

張秀琴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省城的干部恁有錢啊﹗

返回去開席。趙長風就讓服務生上了三瓶白酒,他變著花樣地勸酒,又是玩笑又是激將,把兩個人灌得酪酊大醉。趙長風的意思就是兩個人醉了好,省得喝了酒後又想別的花樣。梁丫子鄉錢那麼緊,能省一點是一點吧。

結賬的時候是趙長風付的錢,一共是三百二十多,這兩個孫子也太能吃了。趙長風心中罵道。

趙長風一手拖著周躍進,一手摟著孫小明,費力地把兩個人往後面賓館裡弄。

孫小明笑嘻嘻地趴在趙長風耳邊說道︰“小趙,夠意思。回去我跟我們處長說說,讓他在你們陶主任面前美言幾句。你還不知道吧,我們處長和你們陶主任是同學呢﹗”

趙長風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他終於明白了,陶主任為什麼堅持購買柴油發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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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最需要的時候你總會出現

孫小明和周躍進像死豬一樣扔到床上,趙長風和張秀琴來。

“小趙,你酒量真好啊﹗”張秀琴說道︰“他們倆一醉,替鄉裡省不少錢呢。”

趙長風笑嘻嘻的不說話。

張秀琴又說道︰“小趙,你一會兒也在這裡開個房間住下吧。我回家一趟,明天早上過來和你們一起回梁丫子。”

趙長風一愣,回家?

張秀琴笑著說道︰“我雖然在梁丫子鄉政府上班,家可是縣城的。鄉裡好幾個領導家都在縣城呢。”

趙長風這才明白。

陪趙長風開好房間,張秀琴才離開。

趙長風在房間裡休息了一下,到下午兩點半,出來叫了一輛出租 車,開到縣委大院。縣委大院雖然沒有省政府大院那麼氣派,但是也有人站崗,就把趙長風給攔住了。

趙長風本來想拿出梁丫子鄉鄉長助理的名片,想了一下,卻把省直屬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工作證拿了出來。

門崗一看是省裡來人態度頓時恭敬了許多。就問趙長風找誰,趙長風說找縣委程書記。門崗說程書記去N市還沒有回.秘書呢?門崗就說,張秘書倒是沒有去N市,就是不知道在不在。

趙長風說,那我進去找找看吧。門崗就給他用手指了指三樓的一個窗戶,告訴他張秘書平時就在那裡辦公。

到了三樓,發現門上掛著一個F縣縣委辦公室的牌子,門卻關著。趙長風敲了一下門,裡面沒有人應聲。等了一下。他又敲了兩次,裡面還沒有動靜。看來裡面是沒有人。

趙長風發現旁邊一個辦公室門虛掩著,裡面傳來人的嬉笑聲。於是趙長風就走過去輕輕地在門上敲了兩下,裡面並沒有人理他。趙長風就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一共有七個從業人員,其中四個從業人員正全神貫注地圍著一張茶幾打著撲克,一個從業人員站在旁邊興趣盎然地看著。另外兩個從業人員則趴在辦公桌上。興致勃勃地下著響起。

“請問,張秘書在嗎?”趙長風咳嗽了一聲,說道。

正在看打撲克的從業人員就不耐煩地說道︰“張秘書在隔壁。”

趙長風說道︰“隔壁沒有人。”

“那就是不在﹗”那從業人員頭也不回地說道。

趙長風心中來氣,也懶得再問下去。轉身欲走。

一個正在下象棋的從業人員把棋子一推,說不算不算,你賴皮,重新來過。站起來去拿茶杯,卻看到趙長風,就喊道︰“站住。你是弄啥哩?怎么隨便出入縣委辦公室?”

趙長風停下來轉過身淡淡一笑,說道︰“我是省政府的。”

然後轉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身後只聽得那間辦公室內一片混亂。

走出縣委大院的時候。門崗就問趙長風,找到張秘書了嗎?趙長風說辦公室鎖著門。門崗就說,那一定是出去了。如果不出去,門一定會開著。

離開了縣委大院,趙長風在縣城裡隨便逛了一下。覺得無聊,就返回伏牛山賓館看電視了。

到晚上六點,趙長風來到三零三房間。敲了半天門,裡面沒有回 應。於是就讓樓層服務生幫忙把門打開。樓層服務生就警惕地問趙長風是干什麼的。趙長風把省直屬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工作證亮了一亮,樓層服務生馬上替他把門打開。

房間裡面,周躍進和孫小明依舊像兩頭死豬一樣,鼾聲此起彼伏,趙長風上前搖晃了兩個人身子幾下,兩個人都沒有回應。

趙長風就笑笑退出房間,讓服務生把門鎖好,他重新回房間看電 視。

到了七點四十五,他再次來到三零三房間,周躍進和孫小明兩個人已經酣醉未醒。趙長風無奈,只好自己到下面餐廳去吃飯。

此時已經是八點鐘了,餐廳裡已經沒有幾桌客人吃飯了,趙長風選了個靠窗戶地位置坐下,要了一葷一素兩個菜,又要了個冬瓜排骨湯。然後就喝著茶水,悠閒自得地等著服務生上菜。

忽然間那邊包房門開了,一個梳著馬尾辮女孩子捂著嘴巴,踉踉蹌蹌地從大廳穿過,奔向另外一端的衛生間。

趙長風看著女孩子的背影非常熟悉,一時間就愣了下。

張雨菁﹗

不會吧?張雨菁不是在中州市花園路建行工作嗎?怎么會在這裡出現呢?

趙長風

起來,守候在衛生間外面。

過了很久,那個馬尾辮女孩子走出了衛生間,在旁邊的 洗池用水洗臉漱口。

果然是張雨菁,趙長風這下次可看清楚了。

“雨菁﹗”

張雨菁頭昏昏沉沉地,胃裡難受地要命。忽然間聽到一個夢寐以求的聲音,一時間愣了一下。

幻覺﹗一定是幻覺﹗長風他怎么可能會在這裡呢?

張雨菁用手接著冷水,拼命地冰著額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雨菁,你怎么會在這裡呢?”

張雨菁渾身像是被電住一般,一下子就僵在那裡。這次她可聽清楚了,不是幻覺,是真的,千真萬確是長風的聲音。

張雨菁慢慢地轉過身來,果然,趙長風正一臉關心地站在她身後。

“長風﹗”張雨菁小嘴一癟,撲到趙長風的懷裡放聲哭了起來。

“雨菁,別哭﹗怎么了?”趙長風輕輕拍著張雨菁的後背,不知道怎么地,他一看到張雨菁哭,就有一種妹妹被人欺負,他要沖上去保護的感覺。

“雨菁,告訴我,誰欺負你了?”趙長風心疼地看著張雨菁哭得稀裡嘩啦地臉,說道︰“告訴大哥,大哥替你做主﹗”

張雨菁淚眼朦朧地看著趙長風,心中涌起一陣溫暖地感覺。此時此地,只有依偎在趙長風懷裡,她才感覺的自己是安全的。

張雨菁心中喃喃自語道,果然,她沒有看錯,趙長風果然是那個可以用堅實的胸膛讓她倚靠的能夠帶她安全感地男人。每當她生命中最需要的時候,趙長風總會出現下她身邊。

“說啊,雨菁,你怎么會在這裡?誰欺負了你?”

趙長風看張雨菁不說話,就著急地追問,他非常擔心張雨菁被人欺負了。可是張雨菁卻不回答他,就那麼趴在他懷裡,嘴角掛著一絲笑 意,香甜的睡著了。

其實剛才張雨菁已經完全醉了,她之所以還能勉強保持清醒,完全是靠著心中地一股警惕心理在強自支撐,此時見到趙長風,心中有了安全感,於是精氣神一松,就抱著趙長風睡著了。

那麼張雨菁怎么會到F縣來呢?

原來,F縣也有省建行的扶貧點,張雨菁因為在行裡沒有後台,也被抽調為行裡的扶貧人員,被派到F縣來扶貧。

張雨菁到F縣報到時,F縣人事局副局長見張雨菁長得青春靚麗,覺得到下面鄉鎮去扶貧有點浪費了,於是就把張雨菁安排到縣外貿局辦公室。用人事局副局長的話來說,就是考慮到外貿局是F縣對外貿易的一扇窗戶,經常需要和一些外國客人或者省裡一些大的外貿公司打交道,在很大程度上代表著F縣的對外形象,而一些外貌好、氣質好、知識水準高的青年人加入,會在很大程度上改善F縣的對外形象。另外有時候外國客人多了,外貿局的翻譯就不夠用,也需要剛畢業的學生充當一下翻譯。就這樣,張雨菁就被安排到F縣外貿局去扶貧了。

在平常時間內,張雨菁倒沒有什麼事情。無非是在辦公室內掃掃 地、送送水,拿拿報紙跑跑腿。有的時候外貿局的領導會也安排張雨菁去擬一些檔案,擬好的稿子送到別的單位,如果有標點符號和格式方面的錯誤,就拿回來重新辦理。

這些對張雨菁來說都沒有什麼。讓張雨菁沒辦法接受的就是,有的時候上級領導過來檢查,或者一些外貿公司來外貿局聯繫業務,張雨菁就會被當做“F縣的驕傲”去陪這些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上級單位或者什麼天南海北的外貿公司的老總經理們去喝酒。

上級單位還好說,因為都是官員,多少還顧及一點形象,最多讓張雨菁喝多一點,吐個天昏地暗的,回去睡一覺,歇兩天就好。可是一旦碰到那些外貿公司的老總經理什麼的,有些素質差的就會動手動腳的。張雨菁自然不肯,那些老總經理們就會聯合外貿局的官員來灌張雨菁的酒。張雨菁就是強加著小心,一直到安全回到外貿局大院的宿舍裡才敢放心的醉過去,所以才沒有吃過什麼虧。

今天,外貿局辦公室又把張雨菁拉過來陪酒,陪省裡一個眾誠外貿公司的副總喝酒。張雨菁眼看招架不住的時候,趙長風出現了
hwh1984 發表於 2009-2-19 23:29

第二十八章 借刀殺人

長風輕輕叫了兩聲雨菁,絲毫沒有回應。沒有辦法,先半抱著她回大廳裡再說。

不料兩個滿口酒氣的中年人卻擋在了趙長風面前。

“你這小子想干嗎?為啥抱著我們的人?是不是趁我們的人喝醉想占便宜啊?”

“就是,這你鱉孫占便宜也不找找主兒?沒看這是什麼地方嗎?”

兩個人態度蠻橫地指著趙長風的鼻子大聲喝罵。

“說,你是那裡人,來這裡想弄啥﹗”

趙長風眉頭一皺,心頭火就上來了。噢,原來是你們把張雨菁灌成這樣﹗我正想找你們去說理呢,你們可先找上門來了。

“我叫趙長風,是省政府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干部,目前在梁丫子鄉掛職鍛鍊。”趙長風說道︰“你們兩個又是什麼人?張雨菁是不是你們灌醉的?”

兩個中年人一聽趙長風是省政府派下來掛職鍛鍊的干部,氣焰立刻小多了,而且這個年輕人還能叫出小張的名字,顯然以前認識小張。

為首的那個人連忙說道︰“我們是F縣外貿局辦公室主任陳前,這位是外貿局業務科課長江程鵬,小張被分到我們辦公室掛職鍛鍊,今天她和我們一起接待上級單位,沒有想到卻喝醉了。”

趙長風怒聲道︰“到你們辦公室鍛鍊,也不能把人喝成這樣吧?雨菁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孩子﹗你們就這樣亂來?外貿局的主任是不是?業務課長是不是?我告訴你們,如果雨菁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和陳主任也勸小張不要喝,是她自己硬要喝的。然後就成這個樣子了。”江程鵬連聲道歉,又小心地問道︰“趙長風同志,請問小張是你什麼人?”

“她是我表妹﹗希望事情真地是像你們說的那樣。等雨菁酒醒了我會詳細問她的。”趙長風冷冷地說道︰“現下請你們讓開。”

陳前和江程鵬懾於趙長風的氣勢,連忙閃到一旁。

趙長風抱著張雨菁回到座位上,伸手喊過服務生︰“買單﹗”

陳前和江程鵬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灰溜溜地回到了包廂裡面。

包廂裡,坐了七八個人,其中一個身材高達,臉色蒼白的年輕人半靠在座位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陳前連聲說道︰“蔡總,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張她喝醉了,正好遇到她表哥,然後被她表哥給接走了。”

蔡達明呵呵笑了起來,說道︰“陳主任、江課長,那個趙長風說他是小張的表哥。他就真地是小張的表哥啊?你們也相信啊?”

陳前一愣,說道︰“蔡總。剛才的哪一幕你看到了?”

蔡達明點點頭,說道︰“剛才我在後邊完全看到了。這個趙長風我也認識。什麼省政府的干部,他剛畢業地時候聽說是在下邊華風賓館干出納的。不知道怎么會跑到你們這裡來了。”

旁邊一個有點謝頂的年輕人就說道︰“前一陣子省城裡來了個年輕干部到梁丫子鄉扶貧,可能就是這個趙長風。”

蔡達明笑了︰“噢,我說呢。原來是出納也不讓他干了。被發配到下邊扶貧來了。”

陳前和江程鵬兩個人臉上就有點不好看,原來所謂省政府的干部竟然是這么個來歷啊。一想到剛才兩個人被趙長風唬得一蒙一蒙的,兩個人就有點害臊。

蔡達明偏偏火上澆油。他哈哈大笑道︰“陳主任、江課長,你們兩個老油條今天卻被一個毛頭小伙子耍得團團轉。真是整日打雁,今天卻被雁子啄瞎了眼啊﹗”

江程鵬比陳前年輕一點,火一點就上來了,他砰地一聲拍在桌子上︰“娘的﹗這鱉孫竟然敢耍俺﹗俺可不管他是不是省政府地干部,今天非要讓知道一點厲害不成﹗”

陳前畢竟老成持重點,他一把拉住江程鵬道︰“江課長,那麼躁急干嗎?沒聽說嗎,小張是那個趙長風的表妹,你過去又能怎么樣?”

蔡達明又大笑了起來︰“屁地表妹﹗這樣的鬼話你們也相信啊?”

蔡達明說道︰“你們還記得趙長風第一句話是怎么問你們的嗎?‘你們兩個是什麼人?張雨菁是不是你們灌醉的?’如果真的是趙長風地表妹,他就會問,‘我表妹是不是你們灌醉的?’這所謂的表兄妹關係,完全是為了騙你們地。”

“是哦﹗”江程鵬連聲說道︰“蔡總這么一說,我也發覺其中有些問題。那鱉孫回答我們的問話的時候特不自然。”

陳前沉吟了一下,問那個謝頂的年輕人︰“小劉,趙長風大概什麼時候來F縣的?”

小劉尋思了一下說道︰“大約有十來天了吧。是我們吳次長親自去接的他。”

陳前一拍大腿,說道︰“江課長,我們可能真的被那小子給耍了。他可能認識小張,但是絕對不是表兄妹。你想想看,小張來我們外貿局多久了?一個多月了吧?趙長風到F縣時間也不短了吧?如果兩個人真的是表兄妹的話,一起到F縣來扶貧,能不聯繫?可是咱們啥時候聽小張說過,她有個表哥也在F縣扶貧啊?”

“對啊對啊﹗”江程鵬怒聲道︰“這鱉孫,看我今天不收拾死他﹗”

陳前依舊攔著江程鵬︰“江課長,你怎么這么衝動?趙長風再啥也不算,畢竟也是省城裡派下來的扶貧干部吧?假如你過去動手打了他,那事情一旦鬧大,對你可沒啥好處啊。”

蔡達明敲了敲桌子,說道︰“江課長,陳主任說的對啊。你是國家干部,不是地痞流氓。不要事事都衝動,用拳頭來解決。



說到這裡,蔡達明微笑著從縮在角落裡一個人說道︰“江隊長,你說是不是啊?”

江隊長一身警服,和江程鵬外表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年紀要輕一些,眉頭上一多了一塊傷疤。

“哥,蔡總說的對﹗”江隊長終於接話了,“你現下都是外貿局的課長了,怎么還整天想著打架啊?也不覺得失自己的身分﹗”

江程鵬把臉一橫,說道︰“我不去揍這鱉孫,我咽不下這口氣。娘的,以為是中州的就了不起了?也不看看F縣是誰的地盤?今天我要不出這口氣,以後在F縣傳出來,我說被省城一個賓館的出納給整了,讓我還怎么在F縣裡見人。”

江隊長無奈地嘆了口氣,拉著江程鵬叫道︰“哥,我的親哥,想出氣還不簡單啊?干嗎要傻到動拳頭啊?放心,這事交給我了,我今天一定會把這鱉孫整得哭爹叫娘的。”

江程鵬立刻喜形於色,拍著江隊長的肩膀說道︰“小弟,我知道你為替哥出頭的。”他得意地扭頭對蔡達明介紹說︰“蔡總,我這老弟可知道向著我了。我在F縣之所以混得這么開,很多人都是沖著我老弟的面子。”

蔡達明笑著伸手稱揚道︰“江課長,你有江隊長這樣的弟弟,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來,江隊長,我敬你一杯。有恩必報、有怨必償,我最敬重江隊長這樣恩怨分明的漢子了﹗趙長風惹到你們兄弟兩個,那是他不長眼。他別以為F縣是個小地方,他不知道,小地方也是藏龍臥虎呢﹗”

江隊長和蔡達明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承蒙蔡總看得起。以後我大哥的生意還望蔡總多多照應。”

放下酒杯,蔡達明裝作不在意地問道︰“江隊長,你準備怎么教訓趙長風呢?”

江隊長冷冷一笑,說道︰“掃黃﹗別說趙長風他只是省城華風賓館的出納,即使他真的是省政府的干部,我這個掃黃也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陳前大笑,連聲夸道︰“江隊長,果然是高,太高了啊﹗前一陣子我省某個市的市長不是在另外一市被人以掃黃的名義按在床上抓起來了嗎?後來雖然被他們市的警局領了回去,但是沒兩天市長就干不成了,弄了個政協主席,退居二線了。如果趙長風被我們以掃黃的名義抓起來,那麼只要我們公安系統通知他們單位過來領人,趙長風的一切都完蛋了。”

江程鵬在一旁說道︰“小弟,你這一招果然毒辣啊。只是怎么去掃黃呢?我們用不用找個小姐給趙長風弄過去?”

江隊長說道︰“大哥,還用什麼小姐?你們外貿局的小張不是和趙長風在一起嗎?”

江程鵬大笑起來︰“對呀﹗現成的藉口啊﹗走,小弟,你快帶人去弄那鱉孫,我都等不及了﹗”

蔡達明斜靠在椅子上,嘴角掛著一絲冷笑,趙長風,終於給我找的機會了。上次你運氣好,有方天雷***過來救你。這次遠在F縣,我看誰還會來救你﹗
hwh1984 發表於 2009-2-19 23:33

第二十九章 終於來了

長風抱著張雨菁來到伏牛山賓館大廳,把張雨菁放在上,他拿出信任狀到總台想開一間房間。不料他剛走出兩步,張雨菁就一個翻身,趴在沙發上劇烈地嘔吐起來。趙長風連忙折回去,為張雨菁拍著後背,口中叫道︰“雨菁,吐吧,吐出來會好受點。”

張雨菁一臉痛苦地趴在沙發上,背部高高拱起像一張滿弓,身體劇烈地抽搐著,喉嚨裡發出巨大的嘔吐聲,可是從她嘴裡吐出來卻是黃綠色的膽汁。趙長風知道,張雨菁剛才一定是在洗手間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完了,現下吐無可吐了,只有把膽汁也吐出來了。

大廳內的服務生就過來說道︰“先生,能不能把這位小姐扶到房間內衛生間去吐啊?這裡是大廳,要接待客人,她這樣一吐,讓客人還怎么進來?”

趙長風連說不好意思,掏出一張五十塊的鈔票遞給服務生,讓服務生去拿瓶純淨水和一包紙巾過來,還說不用找了。

服務生立刻不說話了,她接過鈔票,飛快地跑過去拿了一瓶礦泉水和一包紙巾遞給趙長風。

趙長風擰開礦泉水,把瓶口塞到張雨菁的嘴邊,說道︰“雨菁,來,漱漱口。”

張雨菁卻呻吟一聲,在沙發上翻了個身,又迷糊過去了,小臉上滿是淚水和污跡,

“一群混蛋,哪有這樣灌人的?”趙長風心疼之極,他恨恨地罵一句,回頭他一定要去程路同那裡告狀。

趙長風抽出一條紙巾,為張雨菁把淚水和嘴角處的污跡擦干。然後又抽了兩條紙巾。把張雨菁衣服上的污穢也擦乾淨。

“服務生,這沙發和地板就麻煩你收拾了。”趙長風抱起張雨菁,對服務生說道。

服務生滿臉微笑地說道︰“沒關係,為客人服務是我們賓館從業人員的天職。”五十塊錢威力果然巨大。

趙長風抱著張雨菁進了房間,小心地把張雨菁放在床上。他把衛生間洗手盆裡放滿了熱水,把毛巾丟進去泡了一下。然後拿出來擰干,回到床前輕聲地叫道︰“雨菁,雨菁,擦一下臉吧﹗”

張雨菁呻吟了兩聲。眼睛卻沒有睜開。

趙長風苦笑了一下,拿著毛巾,小心地為張雨菁清潔臉龐。

剛擦了兩下,張雨菁喉嚨裡發出一聲類似打嗝地聲音,一股黃綠色的液體就從嘴裡吐了出來。

趙長風連忙把張雨菁的身體翻過來,讓她趴在床上。伸手把痰盂拿過來,放在床邊。伸手在張雨菁後背輕輕地拍著。

﹗傳來一陣劇烈地敲門聲。

“開門﹗快開門﹗”

趙長風不由得一陣火大,誰這么沒有教養,哪有這樣叫門的?

他快步走過去把門打開,還沒來得及看清狀況,外面就沖進三個人把他按在牆上。

“你們是誰?想干什麼?”

趙長風一邊喊著一邊拼命反抗。卻怎么也不是那三個壯漢的對手。

這時門外又走進來一個穿警服的男子說道︰“我們是F縣警局刑警隊掃黃辦公室地,懷疑你非法嫖宿,現下要搜查一下。”

趙長風臉被按到牆上。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還是趕快亮明自己的身分︰“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是省機關事務管理局的干部,到你們縣梁丫子鄉掛職鄉長助理來支援你們的扶貧工作地。”

“哦,原來是省政府的大干部啊﹗”穿警服的男子語氣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看來我們是冤枉了你呢﹗不過是不是真的冤枉你還需要搜查一下再說。



穿警服的男子一揮手,三個人就扭著趙長風進了房間裡面。

“說,這個女孩子是怎么回事?”那人指著床上酣醉地張雨菁。

趙長風說道︰“她是我的朋友,也來你們F縣扶貧。我看她醉了,就把她先扶回賓館讓她休息一下,醒一下酒。”

“朋友?醉了?你把她扶回房間醒酒?”穿警服地男子說道︰“你還真是好心啊?這么晚了把一個喝醉的女孩子扶回自己的房間醒酒?你為什麼不把她送回住處?”

趙長風說道︰“我不知道她住在那裡。她醉成這樣子了,我也沒辦法問她。”

“我看你是不想問吧﹗”穿警服的男子臉色一變,一伸手,變魔術似的從床頭地枕頭下面拿出一疊保險套,伸到趙長風眼前說道︰“你看,這是什麼東西?又該如何解釋?”

趙長風當然知道他床頭絕對不會放這些東西,當他看到這些的時候,立刻明白了

人是進來陷害他的。於是他大聲說道︰“你們真地嗎?我要看你們的信任狀﹗”

穿警服的男子臉色一變,兜手一巴掌打在趙長風的臉上︰“媽了個逼﹗你一個嫖宿的涉黃分子還想看老子的信任狀?我告訴你個鱉孫,這就是信任狀﹗”

這一巴掌抽得又重又狠,趙長風臉上立刻出現幾道紫色的淤痕,嘴角上也沁出了血跡。

趙長風眼裡冒著怒火,死死地盯著眼前穿警服的男子︰“你叫什麼名字?在警局擔任什麼職務?”

啪﹗

穿警服的男子反手一巴掌又兜在趙長風臉上,依舊是又重又狠。

“告訴你又怎么樣?老子叫江金鵬,F縣警局刑警隊副隊長﹗”

江金鵬?趙長風忽然間想起了那個外貿局業務科課長江程鵬,他仔細一看,發現江金鵬和江程鵬還真有幾分相像。

“江程鵬是你什麼人?”趙長風切牙問道。

“你這鱉孫話還挺多的﹗”江金鵬揮手又是一巴掌。

這次趙長風早有防備,他拼盡權力往後一躲,江金鵬一下子手從趙長風臉前劃過,結結實實地牆棱上。

只聽 嚓一聲,江金鵬嘴裡發出一聲痛苦之極的嚎叫,然後抱著手蹲了下來,口中叫道︰“哎呦﹗這鱉孫還敢躲﹗真疼死我了﹗”

趙長風看著牆棱上的血印,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隊長,你沒事吧?”

扭著趙長風的三個便衣連忙問道。

“你們三個窩囊廢﹗就不會把這鱉孫抓緊一點嗎?”江金鵬捂著手站起來咆哮道。

“隊長,我們……”三個便衣被江金鵬訓得跟孫子一樣卻不敢言語。

“你們,你們媽了個逼﹗”江金鵬疼痛鑽心,不由得破口大罵,“傻站著干什麼?還不把這鱉孫給我帶回刑警隊?”

趙長風冷笑一聲,說道︰“江金鵬,你別亂來。我告訴你,我可認識你們縣委書記程路同。”

“你認識我們程書記?我還認識程書記的爹呢﹗”江金鵬吼道︰“那又怎么樣?我告訴你,你就是認識政務院總理老子今天照樣收拾你﹗”

今天就讓你這個警察中敗類跳吧﹗垃圾,有你哭的時候﹗趙長風嘴角掛著一抹譏笑。

江金鵬更暴怒,他吼道︰“給我拷起來﹗帶走﹗”

身後的一個便衣立刻掏出了一副拇指拷,把趙長風左手從肩上一掏,右手往背後一提,拿著拇指拷把趙長風的左右手的兩個大拇指就拷了起來。趙長風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的兩個胳膊像被折斷一樣,兩根大拇指更是傳來鑽心地疼痛﹗

一個便衣又問江金鵬︰“隊長,這個女孩子怎么辦?”

江金鵬叫道︰“你是豬腦袋啊?她是同案犯,當然是一起帶走了﹗也給我拷上去﹗”

“江金鵬,你有點人味好不好?”趙長風立刻喊了起來,“有什麼事直接沖我來,少拿她說事﹗”

“老子就是沒有人味,老子就是要拿她說事,你這鱉孫能咋著老子?”江金鵬得意洋洋地說道。他一揮手,一個便衣拿出手銬就要去拷張雨菁。

“江金鵬,我求你了﹗”趙長***氣忽然間軟了下來︰“她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孩子,都醉成這樣了。

你能不能放過她?你怎么樣對我都可以﹗”

江金鵬一腳 在趙長風小腹上︰“**你大爺﹗你這鱉孫是我的領導?讓我干啥我就干啥﹗”

趙長風被這一腳 倒在地,痛苦的蜷起了身子。

江金鵬由於用力過猛,傷到手上的傷口,不由得呲牙咧嘴地。他捂著手說道︰“兩個狗男女都給帶走﹗”

一個便衣上前抓著趙長風的衣領,另外一個警察把張雨菁雙手一,不理會張雨菁痛苦地呻吟,扔在肩膀上抗了出去。

“江金鵬,你個***等著瞧吧﹗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趙長風簡直要被氣瘋了,他瘋狂地沖江金鵬大喊大叫。

走到了伏牛山賓館門口,趙長風依舊是大喊大叫。

這時候,兩輛小車駛過來停在賓館門口,前面的是一輛普桑車,一個人從副司機座位上下來,一路小跑到後座把車門打開,一個五十多歲面容威嚴的男子從車來鑽了出來,聽到賓館門口有大喊大叫的聲音,不由得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道︰“小張,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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