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元神的祭煉方法倒非十分複雜,卻要具備三點:首先必須擁有強大的法寶或者精華之體作為第二元神之體;其次,煉第二元神之人必須神念十分強大,方能以神念作為引子,煉成第二元神;第三點還得懂得祭煉之法。
所幸這三樣對於李進來說,如今都不成問題。尤其是那兩顆乾天火靈珠和坤地土靈珠都是絕佳的材料,是取自凶獸身上的精華之珠,十分好用,加上李進的五行元脈操縱起來十分方便。
這第二元神,可是比任何法寶飛劍都好用,本來上古仙人發明這變態方法,是用於抵抗天劫,作為替罪羊而產生的,可是到了後來,這第二元神開始被用濫,不管是渡劫也好,打家劫舍也好,這第二元神都不失為最佳助手,偷襲暗算,悶棍邊鼓,可謂樣樣難來,誘惑力之大,幾乎超過了對法寶的渴求。
當然,李進目前的本體還不算強,凝煉第二元神出來,意義也不是很大,不過萬事勝在未雨綢繆,李進深知這東西好用,自然就要開始著手。每日的功課裡分出點時間,用自己的九黎血脈來煉化這兩顆珠,通過元力和神念的雙重交流,讓這兩顆珠子不斷熟悉自己,適應自己的本體。
李進本體修為不怎麼強,但肉身已經可以說不輸於任何高手。他的目的是要把這第二元神煉得比自己琮肉身還要強悍,關鍵時候上陣,才用的著。
這第二元神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凝成和本體一樣的實體。像厲無雙所煉的九子母陰魔,只能算是姿色平平地身外化身。是第二無神的初級階段產品,既不會隱藏實體。形狀和功法也未達到和本體一樣強大地境界。
每日淬煉這兩顆珠子,將裡邊原主的神識慢慢融化、剝奪,假以時日。到達和李進地神識水乳交融,最終合為一體的時候,那就算是初步完成了。當然,要練到第二元神凝成實體,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九黎血脈向來就是出名的好用,要不然李進被五行封靈符封印,換作一般人這輩子算是廢了,而他卻能利用九黎血脈重築經脈。可謂是十分逆天。因此李進用九黎血脈餵養兩顆珠子,再不但用五行丹藥培育,效果卻是十分明顯。
識破了鹿心筠地真面目,李進自然是十分不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這生,這鹿心筠已經混到了成都來,自然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的母親,從而知道自己的身世。
這種事情。無論怎麼逃避,總要有面對的一天,一不做,二不休,還不如早點解決,想到此處。他再一次回到了家中。
宋心煙一直都在家中,心情似乎已經平和下去。見到兒子歸來,母子兩人眼神對望的那一瞬間,兒子知道了母親的心思,母親也就知道了兒子的狀況。
「媽。」李進看著母親有些消瘦憔悴的容顏,心中一陣酸痛,再怎麼樣,母子連心,這份人倫之情,如何能夠割捨?
「進兒,媽終究還是輸了。」宋心煙聲音有些澀,臉上露出了一些通達地微笑,居然是十分坦然,沒半點懊惱。
「媽,當年那個鹿心筠,如今已經是慈航靜齋的齋主,而且現在就在成都,弄了個身份,卻是我的輔導員老師。」李進的口氣也十分平淡。
「慈航靜齋?」宋心煙笑容之中終於出現了絲苦澀,「你不知道麼?七百年前,我就已經被逐出了靜齋門牆。從此心無掛礙,靜齋也好,道妖之爭也好,只在我和你父親之間,與道無關。」
李進聞得此話,心中大震,母親竟已不是慈航靜齋的弟子?那她何故還如此執拗,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和父親之間的賭約呢?
「進兒,你以九黎血脈重築經脈,其實體內已經沒有我的任何遺傳,我雖是你母,只生你養你。如同當年哪吒之於李靖,總不要結一段怨,就是萬幸。」宋心煙強忍心中酸楚,復道:「你父親神通廣大,天生五色神光,卻無法築成五行元脈,不想他的願望,終於在你身上實現。妖族當興,恐怕也是天意。」
李進本是回來和母親理論,哪想到母親居然如此洞明一切,想來父親當初早已將料到一切,將此告之母親了?
「自鴻蒙初開,伏羲氏和女媧氏興妖族一脈,到東皇太一時達到鼎盛,天、地、人三道,反是妖族執掌了天道,巫族則興於人道。洪荒一戰,妖族遭遇敗績,從此衰弱,而道門則漸漸得勢,重掌乾坤,再定三界。這段歷史,卻是十分遙遠了,你父地來歷,需是他親口告訴你,為娘不便多提。既然天意助你,為娘豈是逆天之人?自今而後,你去圖你的大事,為娘心無掛礙,無道無妖,終老此生也罷。若是靜齋齋主前來找我,也是無用。當年的煙筠一姝,同參犬道,如今的豆腐西施,卻只是紅塵一飄萍,她自成她的道,求她的仙,與我何礙?」
宋心煙其實早在七百年前,就已經悟道,否則她豈會將自己也一塊封印?她這所以不願李進身陷其中,只是作為一個母親地正常心理,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去犯那殺伐之險。
要知道,妖族要興起,自有一番殺伐在前頭,到時候所要面對地敵人,豈是人間界這幾個修道門派?
不過李進如今五行元脈成了四脈,宋心煙知道,天意如此,自己無力違礙,只能順其自然。
李進本來是想來說服母親,哪想到豆腐西施居然如此通達。這終究不是什麼壞結果,倘若母親這邊還要牽扯,顧念著香火之情,總不能太過分。但是如今母親已經說了與慈航靜齋再無瓜葛,被靜齋逐出了師門。那還客氣什麼?
雖然宋心煙所說的是事實,李進換了血脈之後。身上已經是純粹的妖族血統,與她宋心煙再無干係。但無論怎麼說,都是娘胎裡出來。李進倒沒有因為這層關係,就覺得母子間的關係淡了。
李進知道,母親心裡,現在唯一沒解開地結,也許是在鎖妖塔裡的父親,這個結,爭鈴還需繫鈴人,只有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青鸞、火鳳此刻就在李進地天機戒裡。聆聽著他們母子間的每一句對話,本來對主母還有一點點意見地她們,到了此刻,也是全都打消了。這樣的了結,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吧。
雖然跟鹿心筠斗了氣,倒沒影響李進地心情,反正離崑崙盛會還有幾天,他也樂得回學校轉轉,等到自己五行元脈全部築成之後。也許就是作別的時刻,這個大學,對於他來說,值得留戀的東西並不多。
再次見到師秀秀的時候,李進幾乎大吃一驚,她不但跟尚行雲成雙入對。居然還已經是峨嵋弟子,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什麼。但李進此刻是何等厲害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師秀秀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李進看得出師秀秀對自己那股奇怪的敵意,心中自然卻不記懷,即使入了峨嵋,那又怎地?她雖然一切都很好很好,但李進就是喜歡方尋,喜歡那種熟悉的感覺。明知道師秀秀對自己地敵意是因醋意所引起,但此刻的李進,自然早沒了以前那股子輕浮之氣。
見到師秀秀和尚行雲時,他只想一笑而過,既然已經是峨嵋弟子,那就在未來的蜀山會盟上見面吧。
尚行雲對李進的意見可不淺,方尋在的時候,他還要裝一下紳士,但此刻方尋不在身邊,他怎麼都要給李進一點顏色看看。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才剛接近李進身邊,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力,讓他連張嘴說話的通氣都提不起來。
「秀秀同學,這位據說是你表哥的朋友,好像很風流的樣子,聽人說,他每天都在女生樓前等著給不同地女孩子送花,請問該怎麼稱呼啊?」李進笑瞇瞇問道。
師秀秀臉一寒,轉頭盯著尚行雲看。尚行雲忙道:「秀秀,你聽這小子挑撥離間,我對你是一片趕忙,天地可鑒。他這是信口雌黃,誣陷我。」
李進懶洋洋地道:「我們只不過是見過一兩次面,我沒有理由誣陷你吧?這話雖然不是我說的,但我也有親眼目睹的時候。那天你不就在樓下約我家方尋見面,想送她一束花嗎?」
尚行雲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對手,臉上寒氣大盛:「這位同學,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
「唉,我原本是不想說的,誰讓你擋著我的路呢?還有啊,以後泡女孩子要多換換地方,老是禍害一個地方,容易穿幫。忘了告訴你,我知道你是峨嵋山來地人,仗著有點本事,欺男霸女,如今師秀秀同學也被你騙進了峨嵋,可是你要是想打方尋的主意,趁早死心,否則的話,你就別想回峨嵋了。」李進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怕打開天窗說亮話。
尚行雲萬沒想到,這個怎麼看怎麼討厭的小子,居然早就看破了自己峨嵋弟子的身份,他是誰啊?
看著尚行雲和師秀秀那驚異的眼光,李進無比受用,冷冷道:「你肯定奇怪為什麼我知道你們是峨嵋弟子,這些秘密,卻不是你這樣的小卒能夠知道的。還有,方尋能夠知道的。還有,方尋已經是青城高徒,峨嵋派她還看不上眼。」
這話不單是對尚行雲說,似乎也是在告訴師秀秀,你被騙進峨嵋,即使入道修行,那也是錯誤的選擇,還是比不上方尋。
怔怔望著李進遠去的背影,尚行雲咬牙切齒,直欲放出一道真火,將李進當場煉死,師秀秀卻是雙目無神,神情失魂落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