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專家的後現代生活 作者: 十二重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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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lance9235 2008-12-9 12:38: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9 561709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9 21:51

第151章 塵緣了斷

  第二元神的祭煉方法倒非十分複雜,卻要具備三點:首先必須擁有強大的法寶或者精華之體作為第二元神之體;其次,煉第二元神之人必須神念十分強大,方能以神念作為引子,煉成第二元神;第三點還得懂得祭煉之法。

  所幸這三樣對於李進來說,如今都不成問題。尤其是那兩顆乾天火靈珠和坤地土靈珠都是絕佳的材料,是取自凶獸身上的精華之珠,十分好用,加上李進的五行元脈操縱起來十分方便。

  這第二元神,可是比任何法寶飛劍都好用,本來上古仙人發明這變態方法,是用於抵抗天劫,作為替罪羊而產生的,可是到了後來,這第二元神開始被用濫,不管是渡劫也好,打家劫舍也好,這第二元神都不失為最佳助手,偷襲暗算,悶棍邊鼓,可謂樣樣難來,誘惑力之大,幾乎超過了對法寶的渴求。

  當然,李進目前的本體還不算強,凝煉第二元神出來,意義也不是很大,不過萬事勝在未雨綢繆,李進深知這東西好用,自然就要開始著手。每日的功課裡分出點時間,用自己的九黎血脈來煉化這兩顆珠,通過元力和神念的雙重交流,讓這兩顆珠子不斷熟悉自己,適應自己的本體。

  李進本體修為不怎麼強,但肉身已經可以說不輸於任何高手。他的目的是要把這第二元神煉得比自己琮肉身還要強悍,關鍵時候上陣,才用的著。

  這第二元神到了一定境界,可以凝成和本體一樣的實體。像厲無雙所煉的九子母陰魔,只能算是姿色平平地身外化身。是第二無神的初級階段產品,既不會隱藏實體。形狀和功法也未達到和本體一樣強大地境界。

  每日淬煉這兩顆珠子,將裡邊原主的神識慢慢融化、剝奪,假以時日。到達和李進地神識水乳交融,最終合為一體的時候,那就算是初步完成了。當然,要練到第二元神凝成實體,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過九黎血脈向來就是出名的好用,要不然李進被五行封靈符封印,換作一般人這輩子算是廢了,而他卻能利用九黎血脈重築經脈。可謂是十分逆天。因此李進用九黎血脈餵養兩顆珠子,再不但用五行丹藥培育,效果卻是十分明顯。

  識破了鹿心筠地真面目,李進自然是十分不爽,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這生,這鹿心筠已經混到了成都來,自然很容易就能找到自己的母親,從而知道自己的身世。

  這種事情。無論怎麼逃避,總要有面對的一天,一不做,二不休,還不如早點解決,想到此處。他再一次回到了家中。

  宋心煙一直都在家中,心情似乎已經平和下去。見到兒子歸來,母子兩人眼神對望的那一瞬間,兒子知道了母親的心思,母親也就知道了兒子的狀況。

  「媽。」李進看著母親有些消瘦憔悴的容顏,心中一陣酸痛,再怎麼樣,母子連心,這份人倫之情,如何能夠割捨?
 
  「進兒,媽終究還是輸了。」宋心煙聲音有些澀,臉上露出了一些通達地微笑,居然是十分坦然,沒半點懊惱。

  「媽,當年那個鹿心筠,如今已經是慈航靜齋的齋主,而且現在就在成都,弄了個身份,卻是我的輔導員老師。」李進的口氣也十分平淡。

  「慈航靜齋?」宋心煙笑容之中終於出現了絲苦澀,「你不知道麼?七百年前,我就已經被逐出了靜齋門牆。從此心無掛礙,靜齋也好,道妖之爭也好,只在我和你父親之間,與道無關。」

  李進聞得此話,心中大震,母親竟已不是慈航靜齋的弟子?那她何故還如此執拗,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和父親之間的賭約呢?

  「進兒,你以九黎血脈重築經脈,其實體內已經沒有我的任何遺傳,我雖是你母,只生你養你。如同當年哪吒之於李靖,總不要結一段怨,就是萬幸。」宋心煙強忍心中酸楚,復道:「你父親神通廣大,天生五色神光,卻無法築成五行元脈,不想他的願望,終於在你身上實現。妖族當興,恐怕也是天意。」

  李進本是回來和母親理論,哪想到母親居然如此洞明一切,想來父親當初早已將料到一切,將此告之母親了?

  「自鴻蒙初開,伏羲氏和女媧氏興妖族一脈,到東皇太一時達到鼎盛,天、地、人三道,反是妖族執掌了天道,巫族則興於人道。洪荒一戰,妖族遭遇敗績,從此衰弱,而道門則漸漸得勢,重掌乾坤,再定三界。這段歷史,卻是十分遙遠了,你父地來歷,需是他親口告訴你,為娘不便多提。既然天意助你,為娘豈是逆天之人?自今而後,你去圖你的大事,為娘心無掛礙,無道無妖,終老此生也罷。若是靜齋齋主前來找我,也是無用。當年的煙筠一姝,同參犬道,如今的豆腐西施,卻只是紅塵一飄萍,她自成她的道,求她的仙,與我何礙?」

  宋心煙其實早在七百年前,就已經悟道,否則她豈會將自己也一塊封印?她這所以不願李進身陷其中,只是作為一個母親地正常心理,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去犯那殺伐之險。

  要知道,妖族要興起,自有一番殺伐在前頭,到時候所要面對地敵人,豈是人間界這幾個修道門派?

  不過李進如今五行元脈成了四脈,宋心煙知道,天意如此,自己無力違礙,只能順其自然。

  李進本來是想來說服母親,哪想到豆腐西施居然如此通達。這終究不是什麼壞結果,倘若母親這邊還要牽扯,顧念著香火之情,總不能太過分。但是如今母親已經說了與慈航靜齋再無瓜葛,被靜齋逐出了師門。那還客氣什麼?

  雖然宋心煙所說的是事實,李進換了血脈之後。身上已經是純粹的妖族血統,與她宋心煙再無干係。但無論怎麼說,都是娘胎裡出來。李進倒沒有因為這層關係,就覺得母子間的關係淡了。

  李進知道,母親心裡,現在唯一沒解開地結,也許是在鎖妖塔裡的父親,這個結,爭鈴還需繫鈴人,只有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青鸞、火鳳此刻就在李進地天機戒裡。聆聽著他們母子間的每一句對話,本來對主母還有一點點意見地她們,到了此刻,也是全都打消了。這樣的了結,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吧。

  雖然跟鹿心筠斗了氣,倒沒影響李進地心情,反正離崑崙盛會還有幾天,他也樂得回學校轉轉,等到自己五行元脈全部築成之後。也許就是作別的時刻,這個大學,對於他來說,值得留戀的東西並不多。

  再次見到師秀秀的時候,李進幾乎大吃一驚,她不但跟尚行雲成雙入對。居然還已經是峨嵋弟子,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來什麼。但李進此刻是何等厲害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師秀秀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

  李進看得出師秀秀對自己那股奇怪的敵意,心中自然卻不記懷,即使入了峨嵋,那又怎地?她雖然一切都很好很好,但李進就是喜歡方尋,喜歡那種熟悉的感覺。明知道師秀秀對自己地敵意是因醋意所引起,但此刻的李進,自然早沒了以前那股子輕浮之氣。

  見到師秀秀和尚行雲時,他只想一笑而過,既然已經是峨嵋弟子,那就在未來的蜀山會盟上見面吧。

  尚行雲對李進的意見可不淺,方尋在的時候,他還要裝一下紳士,但此刻方尋不在身邊,他怎麼都要給李進一點顏色看看。

  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才剛接近李進身邊,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力,讓他連張嘴說話的通氣都提不起來。

  「秀秀同學,這位據說是你表哥的朋友,好像很風流的樣子,聽人說,他每天都在女生樓前等著給不同地女孩子送花,請問該怎麼稱呼啊?」李進笑瞇瞇問道。

  師秀秀臉一寒,轉頭盯著尚行雲看。尚行雲忙道:「秀秀,你聽這小子挑撥離間,我對你是一片趕忙,天地可鑒。他這是信口雌黃,誣陷我。」

  李進懶洋洋地道:「我們只不過是見過一兩次面,我沒有理由誣陷你吧?這話雖然不是我說的,但我也有親眼目睹的時候。那天你不就在樓下約我家方尋見面,想送她一束花嗎?」

  尚行雲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對手,臉上寒氣大盛:「這位同學,飯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

  「唉,我原本是不想說的,誰讓你擋著我的路呢?還有啊,以後泡女孩子要多換換地方,老是禍害一個地方,容易穿幫。忘了告訴你,我知道你是峨嵋山來地人,仗著有點本事,欺男霸女,如今師秀秀同學也被你騙進了峨嵋,可是你要是想打方尋的主意,趁早死心,否則的話,你就別想回峨嵋了。」李進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怕打開天窗說亮話。

  尚行雲萬沒想到,這個怎麼看怎麼討厭的小子,居然早就看破了自己峨嵋弟子的身份,他是誰啊?

  看著尚行雲和師秀秀那驚異的眼光,李進無比受用,冷冷道:「你肯定奇怪為什麼我知道你們是峨嵋弟子,這些秘密,卻不是你這樣的小卒能夠知道的。還有,方尋能夠知道的。還有,方尋已經是青城高徒,峨嵋派她還看不上眼。」

  這話不單是對尚行雲說,似乎也是在告訴師秀秀,你被騙進峨嵋,即使入道修行,那也是錯誤的選擇,還是比不上方尋。

  怔怔望著李進遠去的背影,尚行雲咬牙切齒,直欲放出一道真火,將李進當場煉死,師秀秀卻是雙目無神,神情失魂落魄。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9 22:59

第152章 童年好友

方尋已經是青城高徒,峨嵋派她還看不上眼!這句話,就像刺一樣,刺進了師秀秀的芳心當中。她選擇入峨眉修煉,自然不是因為看上尚行雲這個小白臉,在其內心深處,其實就是為了勝過方尋,以擺脫自己「萬年老二」的尷尬地位,因為她知道,只要方尋在,她無論在哪裡,無論多麼出色,就只能是第二,什麼風頭,都要被方尋佔去的。

並不是因為方尋比她漂亮了多少,家世、氣質、性格都決定著這一切,師秀秀正因為此,才會毅然接受尚行雲的誘惑,進入峨眉修行。

不過尚行雲的採花計劃,卻是沒有得逞,畢竟這可是峨眉弟子,只能放在長遠計劃裡考慮,否則帶回一個並非完璧處子之身的女弟子回去,他非被掌教北冥真人拍死不可,畢竟不是純陰之體的話,對於修道起步來說是十分不利的。

倒不是說修不成道,只是這先天的優勢失去,從築基開始,就會慢人一拍,終究不會有什麼大建樹。當然,如果是練陰陽雙修,那卻是另外一回事。

師秀秀骨子裡那股嫉妒之火,被李進這幾句話徹底點燃。

尚行雲自然洞悉了師秀秀這點心事,心中雖然不悅,但卻是善於利用師秀秀這種心理,恨恨道:「這小子來路不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只怕不是什麼好人。若是被我拿到了什麼把柄。定教他死地很慘。」

這話雖然很解氣。但師秀秀卻並不領情,她恨李進自然是她自己地事,卻哪輪得到尚行雲多嘴?冷冷道:「嘴上說大話有什麼用,剛才他走過來時。我看你連話都說不上來,什麼峨眉身份。全讓你給丟盡了。人家可是個普通人。」

尚行雲小白臉頓時脹的通紅。這點小心事被說中,對他的自尊打擊確實十分大,但他對女人確實有一手,心中雖然大恨,恨不得即刻就把師秀秀就地姦淫了。但他也知道,這是筆長線投資,如今把師秀秀給壞了。回頭就等著師門滅掉吧,這年頭,根骨好的弟子難找啊。

心裡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卻還是不能表現出來,只有拿李進出氣:「這個小子若是普通人,那天下就沒有人特殊了。我看他鬼鬼祟祟,八成是魔人妖孽,最近魔門在我西蜀一帶十分猖獗,怕是魔門之人混進來,也說不定。」

師秀秀才懶得去聽這些閒言碎語,李進是魔門也好,是正道也好,她根本不關心,她只知道,自己不能輸給方尋,這是她最受不了的事情。

「哼,你沒聽他說是青城派地嗎?還不是次次墊底地門派?秀秀,你要打敗方尋,眼下就是機會,你進入了峨眉,起步就比她早了不是一絲半點。如果幾年後地蜀山會盟你們都參加的話,就有機會對上,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了。」尚行雲煽動道。對於方尋,他知道自己想得到是太難了,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毀掉了也不錯。尤其是借刀殺人,更加不錯。

他絲毫沒懷疑師秀秀將來肯定穩勝方尋,因為他堅信,一個峨眉弟子和一個青城弟子,在入門時間和資質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峨嵋派的弟子十成就九成九地把握是穩勝的。

可惜他這只井底之蛙,哪知道如今的青城,早非吳下阿蒙,如今地方尋,更是遠遠領先於師秀秀,兩者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了。說句不好聽的,以方尋目前的裝備,就是尚行雲自己對上了,只怕也要吃虧。畢竟方尋現在裝備的都是頂級寶貝,可攻可守。

李進回到了宿舍,張老實難得一次不在。看著一旁專心玩遊戲的竇樂,李進心中難免有些堵,這些短暫相處過的兄弟,以後可能見面的機會就越來越少了,而且彼此踏上的是完全不同的路程。

想到這裡,總覺得有些傷感,還是多少留點紀念吧。看著竇樂那單薄的背影,被電腦消耗過的虛弱體魄,李進心想別的忙幫不上,就讓他這小子這一生,無災無病吧。想到這裡,摸出幾枚丹來,捏碎了,打入竇樂身上。無形之中,已經融入竇樂的經脈血液當中。

竇樂遊戲玩得正酣,徒然一陣激靈。普通人一下子受了幾顆仙丹,自然反應強烈,突然自己好像全身充滿了力量,原本疲倦的神色一掃而光,黑眼圈也消失無蹤。

「咦?我怎麼突然之間感覺跟吃了春藥似的,好有神啊。」竇樂站了起來,自言自語地道,「沖哥,起床了,咱打會兒籃球去。」

「你他媽的有病啊,一個通宵玩遊戲,這麼大早還叫我去打籃球,你不怕折騰死了?」王沖躲在被窩裡罵了幾句,嘟囔著又睡著了。

他這個人,吃光用光,身體健康,平時腦子不怎麼考慮事情,睡覺自然也就十分香甜了。李進微笑不語,也如法炮製,給王沖也使了同樣的手段,王沖驀然坐直起來,叫道:「靠,臭樂子,被你吼得睡不著,球癮發作了,去就去吧。」

見到李進也坐在床上,叫道:「進哥,難得回來一次,陪兄弟們玩玩去不?」

李進微笑搖頭,玩球?開什麼玩笑,自己去玩球的話,他們還玩什麼?做神仙要有做神仙的樣子,這些世俗的樂趣,咱是體會不到啦,李進心裡樂呵呵地想。

等那兩個傢伙抱著球興沖沖地走出宿舍。李進盤膝而坐。做起了功課。如今五行元脈集其四,只缺金元力一脈,也是五行當中,最為難找到地一脈。

李進這段時間進展兇猛。差不多就到了化氣後期,真是比人家坐宇宙飛船還要快。這當然要得益於這五行元脈了。倘若五脈齊聚,那速度甚至會讓神仙都羨慕,李進知道,自己要趕緊繼續研製避劫丹了,自己這個速度下去。天劫,是遲早要來地啊,自己現在雖然法寶仙劍都有。但和本命元神還沒形成完全的默契,靠他們渡渡小劫還行,大天劫到來,還是不怎麼可靠。

對別人可以馬虎點,自己要渡劫,可不能隨意了。避劫丹不說百分百的成色,起碼得有九成的功效吧?

正凝神間,宿舍地電話響起來,李進將手一探,一股倒吸之力將電話機提在了手上,這叫現學現賣,有神通就要多使喚,總不能還像以前那樣要跳下床去接吧?

「喂,請問李進在嗎?」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低沉,甚至有些怯弱。

「我就是,你是……」李進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立刻想了起來,「阿傑,是你,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

李進記起來,那天自己在宿舍樓下碰到他,兩人還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地,後來居然就沒聯繫了,李進想想,還是有些慚愧。這個阿傑,可是自己從小一起玩得算是很要好地夥伴,可惜後來他爸過世,隨他媽改嫁出去,就沒音訊了。本來他鄉遇故交應該很開心,但李進因為太忙,居然從沒把這事記起來。

「阿進,是你嗎?我前幾天打過電話給你,他們說你不在。我今天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打最後一次。」余良傑聽到是李進,畢竟還是有些激動。

「打最後一次?阿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聯繫你的,其實我……」李進很想解釋,突然又覺得解釋起來很蒼白。

「阿進,我們從小玩得那麼好,不要說這樣的話。我這次是向你道個別的,這個大學我上不了,我已經辦好了退學手續,下午就要回貴州了。」余良傑地口氣有些傷感,但卻透著一股習慣了的絕望。

這是余良傑的性格,他從小就性格內向陰鬱,也許是因為家貧地緣故,也許是天生如此,他很自閉,像女孩子那樣害羞,對生活有著跟他那年紀不符合的通達,這不是豁達,是一種聽天由命的自暴自棄。

「退學?為什麼?」李進記憶中,余良傑應該是品學兼優的傢伙,怎麼至於退學呢?難道是有什麼隱情不成?這個阿傑是悶葫蘆,跟張老實不一樣的悶葫蘆,張老實是死板,他是陰柔。

「阿進,以後有機會,我會打電話給你的,總之這些事,我已經說不出口,命中注定的事。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真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你,那些天我一直很開心……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掛電話了。」電話裡邊出現忙音,余良傑已經掛掉了電話。

李進聽了這些話,心裡十分不是滋味。童年的友情是最真摯的,看得出來,阿傑也十分在乎,十分看重,可是自己,卻忙得忘掉了這份久別重逢的友情。

看來阿傑又遇到什麼狀況了,李進知道,阿傑從小到大,家運就十分背,在阿傑十一歲那年,爺爺奶奶,叔叔伯伯,父親居然全都過世了,真是有些天煞孤星的味道。

李進暗忖:無論阿傑遇到了什麼困難,這個時候自己不去幫他,只怕今後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想到這裡,他將電話放回原處,從床上跳了下來。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9 23:00

第153章 貴州鄉村行

拖著兩隻編製袋,背著一個民工包,就是余良傑同學所有行囊了。走出三棟宿舍,他無比眷戀地回頭望了一眼,這是他深愛著的地方呵,帶著理想而來,卻不得不忍痛離開的地方。

他心中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二十年來,他早習慣了命運的多舛,習慣了一個個親人從他身邊消失,可是這回要對這個藏著他理想的學府說永別,他還是難以自持,轉過身去,不敢再看,粗擦的衣袖在眼角旁擦了兩把,拖起沉重的腳步,向車站一步步進發。

奔喪,又是回家奔喪,這已經是第三個父親離自己而去了。家裡也無力再供他上什麼大學,沒有男丁的家庭,等於是頂樑柱轟然中塌。

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前頭,那是李進。

「阿傑,我要是沒有查火車時刻表,險些被你騙過去了。你說下午的火車,我明明查到是中午十一點的火車。」李進也不去問什麼,他知道,余良傑心中的傷口太多,自己去提,只能是觸動他的瘡疤,別無他法。

有什麼困難,那就跟他回趟家,親身體驗一下,能幫一把,就徹底幫一把吧,畢竟童年只有那麼可愛的幾年,朋友值得留在記憶裡的,也就那麼幾個,阿傑,無疑就是最深刻的那一個,他那從小帶著憂傷的眼神,讓李進天生護短同情弱者地心理又一度氾濫。

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幫余良傑把兩隻編製袋扛在肩上。向車站走去。

「阿進,你……」余良傑眼眶濕潤,這就是朋友,即使那麼多年不見。還是朋友,一個舉動。一個眼神,就理解了彼此。

「阿傑,男子漢大丈夫,有淚咱不輕彈,天下沒有過不去地坎。你要回家,我就陪你回趟家。這個大學。你卻不能不上。錢不是問題,我可以借給你。」李進知道,對待阿傑這樣心靈脆弱的朋友。你幫忙可以,但卻不能居高臨下去施捨,說借的話,那就好聽多了。

余良傑雖然極力告訴自己不要落淚,但在這童年好友面前,還是不爭氣,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

眼看余良傑情緒波動,兩個大男人,是不方便站在這大街上,當下拍了拍余良傑:「也不急著一時,咱們先坐下聊聊吧,小時候分別後,就沒好好聊過。」

他此刻說不得,只好弄點小手段,使上了點神通,讓余良傑欲拒難從,居然乖乖點了點頭,跟著李進,走到旁邊的草坪上,將行李放下,兩人坐定。

也不知道是積累了太久,還是面對童年好友沒有隔閡和心理包袱,余良傑在李進地誘導下,將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一五一十都說了遍,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心裡稍微好受了點。

李進也是難以置信,阿傑地母親,他有印象,兩家人住地不遠,他經常去余良傑家裡玩,記得他家很貧困,但他母親做的醬南瓜干很好吃,李進小時候每當去余良傑家,總要摸一兩條在路上啃啃。

沒想到他母親,自阿傑的生父之後,已經改了兩次嫁,讓人完全想不到的是,後面兩個丈夫幾乎沒有一個活過了四十五歲,都是中年早亡,死的原因不明不白,不但如此,連帶家人都死得很乾淨。

如此一來,這對母子自然要背上剋夫克父地名聲,一次從老家嫁到湖南,再一次又從湖南嫁到貴州,轉戰了三個省份,越戰越往西,但還是擺脫不了這命運,這讓余良傑很受傷。

如果是以前的李進,肯定會對此驚訝不已,可如今不一樣,這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此一來,就更加堅定了他去貴州的決心。

「走吧,火車也快到點了。」李進站了起來,「我陪你去趟貴州。」

余良傑驚詫地道:「阿進,你不用上課嗎?」

「我這大學上跟不上沒區別,放心,耽誤不了事。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李進提起兩隻編製袋,率先上路。

余良傑對李進向來十分佩服,所以從小對他就十分信賴,也因此十分珍惜這段友情,臨走地時候才會跟李進說一聲。

淡季的火車倒是不擠,李進補票上車也能坐到座位。

「阿傑,不管結果怎麼樣,這都不是你的錯,大學還是要繼續上啊。以後有什麼困難,記得找我。」兩人聊了這麼久,童年的那種熟悉感覺慢慢找了回來。

「阿進,雖然你比我要小幾個月,但我從小就很佩服你,很崇拜你。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怕你媽,你媽不讓你在外邊闖禍,你一直很聽話,但有一次在學校,因為我的事,你跟幾個高年級的同學幹了一架。結果回去被你媽罰了兩天不准吃飯,你記得嗎?」余良傑回憶起前塵舊事,才有些溫暖的感覺湧上心頭。

「怎麼不記得,還不都是吃你家的飯才度過難關的。說真的你,你家那醬南瓜干的味道,我到現在還忘不掉。」李進笑道。

「時間過得真快啊,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要長大,一切就停在那個時代,人都活得好好的,不要變化。」余良傑再一次陷入傷感。

「那怎麼能夠呢?神仙也沒有這個本事啊。不過如果能回到小時候,我一定要追討回那幫傢伙欠我的畫片啊,香煙紙殼啊,大紙板啊,還有很多。尤其是大飛那個傢伙,借了我好幾把彈弓,從來就沒還過。」李進試圖從記憶中挑些輕鬆的話題來說。

余良傑果然笑了。赧然道:「說起來。我也弄壞了你不少東西。」

「沒辦法,誰讓咱是兄弟呢?」李進笑道。

一路說著聊著,下火車,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回去余良傑家要轉幾趟車。而且要白天才轉得到,余良傑往常是在候車室窩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走地。但李進哪有這份心思,直接找了家賓館住了。

晚上跟方尋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去趟貴州朋友家,方尋自然十分理解,只讓他一路小心。

見李進如此闊綽。余良傑心裡有些惴惴。

「阿傑,你別這樣,錢財是身外之物。對我來說現在毫無意義。我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是不是出現了什麼不好地事情,沒道理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想見見你媽。」李進實話實說道。

「見我媽?」余良傑不解地問。

「不錯,你肯定聽過天煞孤星這個說法吧,有一種人天生就是如此,能將身邊的人克得死死。我看你身上沒有如此跡象,所以想看看你媽……」李進頓住了,因為他看到余良傑臉色變得十分不好。

「阿進,沒想到你也跟那些愚夫村婦一樣的口氣,你真信這個世界有這樣地人存在嗎?這根本不符合科學。」余良傑激動地道,很顯然,這些話,身邊有太多人曾風言風語過,搞得李進如今把實話說出來,卻顯得跟風涼話一樣。

「唉!」李進歎道,「阿傑,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余良傑也察覺到自己反應似乎過於劇烈了,畢竟阿進絕對是一份好意,這點他很清楚,從小一起玩,他對李進的本性還是很清楚地。他不算一個好孩子,但對自己人,卻是好得沒話說。

「阿進,對不起,我……」

李進止住了他:「咱們之間不要說對不起,你要相信我不會害你。」

余良傑還是第一次住高檔賓館,頗有些不適應,雖然心事滿腹,但腦子裡偶爾也會冒出這樣古怪地想法:原來有錢人的生活真的可以如此美好,為什麼偏偏我受窮還要受命運擺佈呢?

李進雖然很不喜歡轉車轉來轉去,但如今御劍去或者駕著青鸞、火鳳,未免太駭人聽聞,怕嚇著現在的余良傑,他告訴自己要低調。

轉了一個上午的車,總算才到了鄉里,徒步走了一個多鐘頭,終於來到了余良傑現在地老家,這是一個很封閉的小山村,幾乎可以說是與世半隔絕。

李進一進村,就覺得有股陰森邪門的感覺,這村子,透著地那是很濃的死氣啊!

滿耳都是哭聲,一路撒滿了紙錢和紙花邊,哭喪棒招魂幡之類的東西到處插滿,時不時就能見到一群群披麻戴孝的人哭著路過。

而且,這些人看到余良傑,眼神裡透著一股十分不友好的神色,顯然,天煞孤星這個說法,在余良傑第三個生活環境裡,也已經傳開了。

一個村子,居然幾天之內死了四五個人,都是三四十歲的壯年,年紀最大也不超過四十五歲,余良傑繼父家裡,就死了兩兄弟,繼父和叔叔。

這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地方政府也派了人來調查,是不是生活環境出現了什麼問題,比如水質,比如空氣質量,但這些測試都沒問題,做屍檢,也檢查不出任何情況,只是離奇死亡。

李進卻知道,這非正常死亡的原因,還是在這個村子裡,因為那股陰森煞氣,並沒有散去,要死的,還不止已經放在棺材裡的這些人。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9 23:00

第154章 回魂仙術

 三間由泥磚砌成的矮小瓦房,就是余良傑現在家裡的住宅了。此時余良傑的家中很熱鬧,族裡的人親戚幾乎都集中在了他家裡,顯然,並不是奔喪那麼簡單。

    「害人精,馬上滾蛋,帶著你那個叫花兒子一起滾蛋!留在這裡,還不曉得有多少人要被你們害死,快滾快滾!」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從裡邊不住扔著東西出來,對余良傑的母親大吼大叫。

    「媽!」余良傑見母親被欺負,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進去。
   
    「叫花兒子也回來,正好,兩個一起滾蛋!」那漢子是余良傑繼父的三弟,顯然也是死怕了,父母雙亡不說,兩個哥哥也不明不白死了,他越想越害怕,一心就要把余良傑母子趕走。

    余良傑將母親扶住,恨恨向三叔道:「你凶什麼,走就走,誰稀罕留著?」

    「快滾快滾!」那漢子一把伸出手,要來揪余良傑單薄的身體。
  
    突然手腕被一把鐵箍似的手拿住,怎麼動都動不了,回頭一看,見是個陌生的年輕人,盯看著自己。那銳利的眼神,生生讓他頭皮發麻,「你……你是哪個,管……管我們的家事?」

    「既然是家事,何必動粗?」李進淡淡道,鬆開手,微微使了些力,將這漢子彈出了三四米遠,扶著門框才站穩了。

    李進徑直走到廳堂上擺著的棺材旁,一手一邊,將兩邊棺材板全掀掉。

    「你幹什麼?」所有的人都大喊起來,連余良傑的母親也蒙了。死者為大,怎麼有人居然敢這麼大膽去動壽方。這可是大不敬啊。

    可他們根本接近不了,李進的氣牆早就將他們擋在外面,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屍體除了面色很蒼白之外,樣子很平靜,就好像在睡覺一樣。驀然,李進心中一動,這兩具屍體,居然有部分魂魄還沒有散去,也就是說,這人根本就沒死透,只是體內陽氣被吸盡,魂魄無法安身。這才慢慢散掉部分。

    「人是什麼時候死的?」李進沉聲問道。

    「大前……前天。」有人勉強答道。

    李進心中更是瞭然,如果真死透了,三四天時間,雖然是冬季,蛤也至少長出屍斑了,這兩個人,只是如同睡著了一樣。這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這人是被吸收了陽氣,導致魂魄無法在體內棲身,導致假死亡。

    但這些世俗中人,自然不知道,見呼吸停止了,只道已經死了,收殮之後,上了棺材釘,更不可能撬開看看屍體是不是變化了。

    李進心裡有數,暗中打了幾枚丹下去,保住肉身不至於變質,這六陽回魂丹最是補充陽氣,自然可以讓沒有散去的留住,同時還可以向其他魂魄召喚,只要三魂七魄回來,這人自然也就活了,所喪的陽氣,六陽回魂丹自然會慢慢補上,招魂的法術李進又不會,只能等這魂魄自聚了。

    好在留下了些魂魄沒有散去,否則還真是沒辦法。但只要有魂魄在,魂魄之間還是能夠相互溝通,重新招回的。

    「人沒有死。」李進將棺材扔出門外,「你們誰要是好心,趕緊去通知死了人的各家各戶,先別把人給葬了,入了土,陰陽兩隔,魂魄走盡,可真就連神仙都救不了啦。」

    這是不假,一旦入土,魂魄就會因為地底陰氣的衝擊,完全脫離肉體,完全死亡,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陰陽兩隔。

    其他人都十分好奇,見李進行為怪異,舉止荒誕,但偏生鄉下人就作興這一點,要是城裡人,反而要破口大罵,因為他們只信科學。鄉下人不同,他們信這些神神怪怪的事,見李進如此,倒有些了好奇。

    「這位小哥,娃他爸他叔真的沒死?」這是余良傑現在的嬸嬸,也是來這逼宮讓余良傑母子滾蛋的,這時候聽說老公沒死,不禁產生了幻想,心如死灰的人,見到一線希望,總是要抱住的啊。

    「不錯,三天之內,必然會活,不過要是把他們埋到土裡,那就真死了。」李進也不想跟他們說的太複雜,「這是撞邪,你們大家都在這,也好,聚集點陽氣,不要離開,也許他們能醒得更早點。」

    這些東西,李進其實也懂得不多,只知道個皮毛,但道理是這樣的,總不會錯,他現在就是好奇,吸收這些人陽氣的傢伙,會是哪方邪門人物呢?如果真是鬼物,到哪都可以吸食到陽氣,沒必要窩在這麼個小山村吧。

    分開眾人,李進走到余良傑母親跟前,只一朝面,李進心裡立刻有數,煞氣啊,果然是煞氣,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天煞孤星這種說法?顯然,煞氣歸煞氣,這人並不是她害的,她身上那股煞氣,還沒強大到可以吃人的地步。

   「月嬸,還記得我嗎?」李進接下去做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動作,居然走到桌前,伸手去碗裡摸出一塊東西,放到嘴裡嚼了起來,赫是醬南瓜干一塊。

  「媽,他是阿進啊,你還記得嗎?」余良傑激動的道。

  「阿進?」月嬸這些年經受的打擊太多,神經受損,記憶不是太好,不過看著李進吃南瓜幹那股興奮的勁,立刻想起了什麼,「西施家那小子,小進!是你啊,阿傑,你怎麼會遇到小進的啊?」

  余良傑道:「說起來真巧,他上大學跟我是同一個大學裡,正好碰到。」

  月嬸看到故人,也是有些激動,拉著李進的手:「這小子,長大了,長大了啊,都這麼高了。你媽媽好?」

  「她也還好,這些年,月嬸你變化真大。」李進看著兩鬢有些微白的月嬸,心裡不是滋味,這月嬸,大概也就是四十出頭吧,看上去,都五十多了。

  暗中打了兩枚丹到她體內,稍微改造一下她的混亂的神經和虛弱的身體,這一切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哪知丹一進去,月嬸的身體裡立刻產生反應。

  李進大吃一驚,月嬸的體內,竟然藏有煞體!被這丹力一衝,產生了劇烈反應,月嬸自己都不曉得,自然不知道李進心裡的震動。

  「小進,你剛才說,他爸沒死?」月嬸還是忍不住問。

  「月嬸,你放心,他們馬上就會活過來。小進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他站了起來,對余良傑笑了笑,「你媽做的醬南瓜干,味道真是沒變。」

  余良傑見李進有說有笑,本還懷疑李進是不是開玩笑,此刻卻慢慢相信了這個事實,拉著李進的袖子走到外邊去。

  「阿進,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余良傑還是有些不放心。

  「阿傑,我現在不能說太多,但你要相信我,他們真的沒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們撞了邪物,而且很厲害。我現在不能說出來,是不想打草驚蛇,你明白嗎?」李進拍了拍余良傑的肩膀。

  余良傑居然信任的點了點頭,剛來李進一手一邊,把棺材板掀開的時候,他就已經驚為天人了,那可是釘滿了棺材釘的啊,普通人不借助工具,哪弄得開?

  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哭天搶地跑來一大辟人,哭著喊著道:「神仙在哪?小神仙在哪裡?」

  顯然,這邊已經有人出去通風報信,讓各家不要葬人,聽說是神仙搭救,各家各戶有點知識的反而不信,女人卻是抱著那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跑來求救。

  「陪我走走吧,順便也改善一下鄰里關係。」李進看得出來,要消除這段恩怨,還得從根本做起。

  大家見神仙跟余良傑走在一起,心都涼了半邊。不過這個時候,這邊有人喊了起來:「大家快看看,滿叔的臉變紅潤了些了!」

  滿叔就是余良傑的繼父,大家忙跑去看,果然如此,而且整個人明顯又恢復了不少生氣,雖然還沒活過來,但已經有這個趨勢!」

  「神仙啊,果然是神仙!」不知誰說了句。李進笑了笑,知道這是魂魄回聚的表現,只要所有魂魄全部到位,人也就自然救活了。六陽回魂丹,對於必死人之那是無可救,但救這些假死之人,那正是對症下藥,一救一個准呢!

  神仙的大名傳出,立刻被各家各戶擁簇著去救人了,李進也是沒法子,雖然他不算什麼神仙,但對於這些無辜的人來說,他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這些人不是天年到頭,而是非正常死亡,救之也不算逆天。

  余良傑惴惴地跟在旁邊,心裡對李進的感覺多出了幾分神秘之感,難道,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想起李進一路上給自己的旁敲側擊,給自己的一些引導,讓余良傑心中充滿了好奇,他此刻已經相信,李進絕對不是普通人。

  看著那幫鄉親崇拜神仙的樣子,余良傑第一覺得這似乎並不是一味的愚蠢到底,冥冥之中,難道不是有一種命運在左右著麼?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9 23:01

第155章 寄宿煞體

  記憶中,李進也不是沒做過好事,扶老奶奶過街,送小孩子回家,逢年過節上街做義務勞動,這些事李進都幹過,但濟世救人,一下子救回這麼條性命,卻是第一回。

  用李進自己的想法來解釋就是三個字:結善緣。

  一味做壞事,功德自然要減,時不時做幾件賞心悅目的好事,取得一點平衡,那也不錯,李進現在是修為越高,越有些謹慎。功德值不能太低啊,不能渡劫的時候,天雷轟得過猛,總是危險係數要加大。

  雖然說工作量不大,但在那麼多人的矚目下,又不能太顯神奇,工作壓力還是很大的,如法炮製,總算救完了所有人。

  如此一來,家家戶戶都想請神仙在自己家吃飯,畢竟大家都希望分享到一點點仙福,沾染了神仙的仙氣,以後無災無劫啊。

  李進看著眾鄉親如此期盼,居然不知如何是好,這輩子他就沒這麼受歡迎過,一下子都不曉得怎麼處理這事。

  不過看著一樁喪事變成喜事,李進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成就感,只得隨意在各家都吃了點東西,這才被放行。

  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李進叫上所有鄉親,讓他們將空的棺材都埋到事先挖好的墓穴裡,將填好。

  眾鄉親不知道此舉是什麼意思,但都一一照辦了。有人猜測小神仙這是要抓鬼了。這個時候,大家都把原因歸結到撞鬼方面,月嬸和余良傑這對母子,立刻下降為次要矛盾。

  直忙到晚上,李進回到余良傑家,讓余良傑將他母親叫到單間裡,對她道:「月嬸,你的身體裡有一股煞氣,我現在要把它們驅除,無論出現什麼什麼情況,你都要忍耐著點,不要聲張,知道嗎?」

  倒不是聲張會出現什麼問題,而是李進怕聲張之後,鄉親們更把矛頭指向他們,坐實了他們天煞孤星的罪名。

  當然,這股煞氣並不簡單,要說完全沒有責任,也說不過去。

  煞氣,其實是一種寄宿之氣,如果凝結久了,也有可能結成煞體,比如月嬸如今體內的煞體。看這樣子,在楓林頭住的時候,這煞體只怕就已經結成,但是當時的李進哪可能知道這些?

  這種煞體,不但是對肉身有摧殘,更重要的是還能摧殘到人的神念。李進就是擔心自己驅逐煞體的時候,煞體竄動,會在月嬸的記憶中出現什麼不好的記憶。

  李進現在也是化氣後期的修為,加上他用丹方面是一絕,幾枚玄心極丹打入,用道力化之,立刻融向全身。但凡是仙丹,對煞氣都有克制效果,這玄心極丹自然尤其如此。

  果然,那煞體被玄心極丹一烤,立刻產生異動,在月嬸的體內開始竄動。好在李進事先有所準備,立刻在月嬸體內打入幾顆有助於昏迷瞌睡的催眠丹。那煞體被玄心極丹逼得到處逃竄,最後無處可走,全都附在了喉嚨十二重樓之處,將整個喉嚨脹得比得了大脖子病還誇張。

  余良傑看到此情形,驚得張大嘴巴,李進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更不要過來阻攔。

  李進繼續催動大法,繼續打入玄心極丹。煞體顯然十分痛恨這丹,卻是沒有辦法,只能一聲淒厲哀號,從月嬸的七竅當中噴射而出,一出來,又俯凝成實體,就要往外逃竄,早被李進伸手一抓,順勢收了。

  這東西可不能讓它逃走,否則再去為禍別人,等於是割肉補瘡。

  這煞體一扔進天機戒,就遭到了白靈風的誓死抵抗,大喊大叫,表示抗議。也難怪,她是天生靈體,與這煞體剛好是死對頭,這煞體一扔進去,自然讓白靈風渾身不自在。

  好在青鶯見機快,立刻發出一道妖力,將這煞體裹住。見白靈風哆哆嗦嗦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有那麼誇張嗎?」

  白靈風沒好氣的道:「一物降一物,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你們怕的東西。」

  青鶯一呆,心想這話倒也不錯,自己這些妖族之物,比妖屍谷辰強悍,但卻懼怕他那九九八十一桿玄陰聚獸幡,可見天下之物,果然都是天生有著相生相剋的道理。

  「小白,你既然是靈體,應該可以跟它溝通溝通吧?」李進問道。

  白靈風氣還沒消,氣呼呼的道:「沒事的時候就變成小白了,有事的時候,就是白大哥,真是現實啊。」

  李進笑道:「我叫你白大哥,青鶯火鳳他們不答應啊。」

  肥遺忙插嘴道:「就是就是,小傢伙你成心想佔我們便宜。少主管你叫白大哥,我們得管你叫什麼了?」

  小傢伙嘟囔著:「那我可不管。」

  有道是惡人還得惡人磨,除了這煞體,小傢伙現在還有一怕,就是天機戒裡的新成員肥遺,一點都不比那三個姑娘家溫柔,老是凶巴巴的威脅自己,小傢伙一想就生氣。

  肥遺笑嘻嘻威脅道:「那你到底溝通不溝通咯?這天機戒很寬敞,要不我們把它放出來透透風吧。」說著,就要去掉那層妖力禁制,將煞體重新放出來。

  「別別,肥遺大哥,我叫你大哥好不咯?我溝通,溝通還不行嗎?」白靈風一心就想賴在這天機戒指裡,知道肥遺這凶悍的傢伙得罪不起,只得認輸投降。

  「喂,看到沒有,這裡邊都是出了名的凶神惡煞,你最好乖乖交代自己的罪行,不然,這位肥遺大哥等下就把你當晚餐知吞掉。你別以為你懂得點附體的手段就很了不起,這位妖族的太歲,他吃掉你是分分鐘的事,嚼都不用嚼。」小傢伙威脅起人來,也絲毫不含糊。

  不過他倒沒說假話,對於肥遺這種上古妖獸來說,什麼煞體,那真是笑話,當點心還嫌小了點。

  煞體跟靈體是天生對頭,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道:「妖仙饒命,我們也是受人所迫,沒有辦法。主人的手段十分歹毒,如果我們不替他辦事,就會用真火煉我們,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這煞體居然也有主人,還以為它就是簡單的一隻寄宿體,是煞氣所凝成的,看來不是那麼回事啊。

  「你那主人是誰?還不從實說來?」白靈風老氣橫秋的問。

  煞體對白靈風其實並不怎麼看重,怕是怕那肥遺,看他一副舔著舌頭的樣子,心中砰砰亂跳,豈敢隱藏?

  「是西崆峒的毒手魔什尊者,他老人家將七煞玄陰天幕分七隻煞體,分別寄生七個天機戒煞孤星之陰體,吸食她身邊的陽氣,以為補充。只待滿七七四十九個,便算我們功成圓滿。」這煞體老老實實交代。

  「魔什是什麼傢伙?沒聽過!」肥遺是上古級別的妖獸,對魔什這種邪派後起自然沒聽過。

  青鶯等人卻是知道,這毒手魔什,卻是西崆峒軒轅法王的座下尊者,凶名素著,雖然遠在崆峒,但也是為惡不少。但這幾百年,倒是消停了,哪想居然還搞這煞體這樣損陰德的事,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驀地,煞體突然一陣躊躇,驚恐地道:「魔什來了,他到這附近來了,正在召喚我呢!」

  李進冷哼道:「你在我天機戒中,他神通再大,也感應不到你,你怕什麼?」

  「我們是他神念之物,他感應不到我們,卻可以滅掉我們啊。上仙,看在我也是受人逼迫的份上,放我一馬吧。如果他傳喚三聲我們沒有應答,他一氣之下,就有可能滅了我們。」煞體哀求道。

  李進自然不會相信,這魔什既然要養這些煞體,就不會輕易滅了它們,否則重新再養,十分麻煩,這點鬼把戲,瞞不過李進這樣的人精。

  「放你一馬,讓你們繼續去為禍無辜百姓?」白靈風假裝大義凜然的問道,「堅決不能放,要替天機戒行道!」

  煞體嚇得屁滾尿流,只是哀求不斷,十分可憐。

  李進倒沒感應到魔什的蹤跡,天都、明河卻是先感應到了,發出預警,不住抖動,顯然是感覺到了魔蹤越來越近。根據天都、明河的指示,那魔什應該是在墳場一帶。

  李進心中凜然,自己讓那些人把棺材安葬了,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啊,看來果然是誘來了一條大魚。這西崆峒的魔人,跑到這邊來圖個什麼呢?

  望向天外,殘月當空,外頭黑漆漆的,已經是很深的夜晚了。配合著這村子裡的陰森之氣,顯得分外的淒涼恐怖。

  李進倒是不怕什麼魔門尊者,身上這麼多法寶仙劍,還妖禽妖獸助陣,怕他什麼?當下鄭重叮囑余良傑:「你在家陪著月嬸,我出去會會那些邪物。」

  說完,腳踏七星步,竄出門外,直奔墳場而來。這可是自己第一次單個出擊,而且對手還是凶悍的魔人,李進說完全不緊張,那是假的。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9 23:01

第156章 毒手魔什

魔什既為軒轅法王座下愛將,沒點本事,怎能得到軒轅法王青睞。話說軒轅法王這老魔也是千年老妖,雖為魔門凶人,但其身份,卻是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妖還是魔,只知他得道千年多來,只忌憚過幾個人,而且還是忌憚他們的群毆戰術,單個對戰,軒轅法王從來還沒聽說他嘗過敗績。

毒手魔什是他座下第四弟子,卻是最受重用的一位。這幾百年來,西崆峒十分低調,在外也無凶名,原來暗中躲起來也在搞鬼。

李進藏好身形,鎖住自己身上靈力,夜色之下,但見一個面目醜陋的魔人,身材不高,雙手纏著兩副怪型爪子,背上裹著一個皮囊。料想就是魔什。

但見他伸手摸進皮囊,摸出一隻毛茸茸全身白色的小動物,狀似白鼠,肋下生有雙翅,兩隻眼睛骨碌地轉著。

「貂兒貂兒,你先受用些屍體,待我去把那煞體揪來,問問它是如何辦事的,居然敢如此怠慢。」毒手魔什將手心一攤,那貂兒立刻從墳墓外鑽了進去。

魔什咧嘴一笑,兩排陰森森的牙齒,夜色之下看起來更加猙獰。

「哼,還是我魔什能為法王解憂,練那煞體寄宿天煞孤星之體,讓我這貂兒可以吸食天煞孤星身邊的陽氣,魂魄還可以用來煉寶,順便屍體還能用來再次喂貂,妙啊妙啊。」毒手魔什十分自得,「若能趕在廣寧子那老兒的壽宴上,將這貂兒放出去,一口將這老道吃了,崑崙勢必大亂,我西崆峒自可趁機渾水摸魚,若能進入崑崙摸走幾件法寶,那西崑崙何愁像如今這樣畏畏縮縮過日子?法王他老人家的霸業何愁不成?」

想到這裡,他簡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是法王座下第一能幹的天才。

忽然墓碑轟一聲被撞開。那貂兒竄了出來,衝著魔什直咧著嘴巴。

「怎麼了,貂兒?」魔什納悶的問,看那貂兒一副暴怒的樣子,魔什忙閃過去一看,縮影大法一閃,鑽到穴中,一看之下,勃然大怒。居然發現這墓穴空空如也,竟是葬了副空棺材在這裡。

魔什跳了出來,肚皮都快氣炸了,掐指一算,再摸出腰間一面小鍾晃了晃,大叫苦也,恨恨罵道:「有人破壞我的好事!是誰破壞我的好事?」

魔什凶性大發,仰天厲吼一聲。情形猶如野獸,手一揮,擊出一道魔光,將那墓穴轟出一個巨大坑洞出來。

如何能叫他不氣?煞體召喚不來,那面小鍾名叫落魂鐘,只一敲。就能勾人魂魄,剛才一查看,發現自己招來的魂魄,竟然都已經飛走了。再看那墓穴,居然死人都沒有,顯然那些人根本沒死去,卻埋個棺材在這裡。那定然是有人故意跟自己作對了。

忽然,魔什雙眼如電,朝李進藏身處射來,雙手一搓,立刻幻出幾十雙毒手爪牙出來,也是朝李進這邊抓來。

李進神識大動,天都、明河再也竄出,只是隨意一掃。一道畝許的玄光揮出,將那些毒手爪牙一卷,紛紛絞成碎渣,落地之後,便即沒入泥土。原來那毒手幻魔爪也是魔什的魔力所幻化,凝成實體形成攻擊。

天都、明河是何等好劍。就是軒轅法王自己對上了,都要頭皮麻三分。戰是絕對不可能戰地,只能拍屁股閃人。

魔什不識深淺,見一擊不成,口中一張,一陣黑霧噴射而出,想要去污那天都、明河,卻被那陣劍氣的餘波輕輕一卷,反而倒飛了過去。

魔什手忙腳亂,連退幾十米,這才怒目站定,瞪著這高懸於空的天都、明河,十分不解,只是天都、明河此刻沒有顯出幻化之身,氣勢還未漲到三分之一,否則魔什這樣的奸人,見機不對,早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了。

「何方道友,壞我好事?」魔什沉聲怒問。

李進也不跟他廢話,神念再動,天都、明河是絕世好劍,但奈何李進如今御劍之術還不是很嫻熟,發揮不出三分實力,饒是如此,又豈是毒手魔什之流所能應對,見那劍光山東,就知道不妙,立刻將身子一卷,虛空遁出幾里之外。

心中還不死心,正要摸出新近祭煉的法寶落魄鍾來,卻哪想天都、明河的第三劍來得真快,已經劈到了頭頂。

他毒手魔什死了事小,這落魄鍾可是軒轅法王最近十分倚重的一門法寶,若是被天都、明河毀了,他魔什就是死了,也要被法王老人家從墳墓中拉出來挫骨揚灰。魔什魂飛魄散,只能繼續逃竄,拼著一點殘力,捨去自己那對毒手,迎向天都、明河,兩件不在同一等級的兵器對轟一記,毒手立刻被肢解成了碎片,只是這一瞬間的工夫,毒手魔什已經帶著他地小貂逃得無影無蹤。

李進萬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戰居然如此輕鬆,全靠這變怒的天都、明河,居然連自己座下四妖動都沒動。

可是這一戰下來,李進心裡卻沒有絲毫輕鬆,經驗還是不夠,讓毒手魔什這廝給逃跑了,要是他萬一再回來禍害怎麼辦?

第一戰能打成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一個入道才沒幾年的小年輕,能將軒轅法王座下的毒手魔什幾回合之內打得落荒而逃,說出去足夠威風一把。

不過李進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如今自己出馬,才知道御劍並不是簡單的召喚那麼簡單,自己如果跟天都、明河配合嫻熟一點,今天又怎麼可能讓毒手魔什從容跑路?

回到余良傑家裡,月嬸已經醒了過來,對剛才的事情,顯然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再加上受了李進的丹,整個人感覺年輕了十幾歲。這個明顯地變化連余良傑也是大吃一驚,忙搬鏡子來給母親看。

李進心裡卻不好受,魔什逃跑,總是一段隱患。剛才見他搖的那面鐘,顯然是勾魂鎖魄的法寶。只是那麼一晃,連自己都有些心馳神搖,別說那些世俗凡夫了。好在六陽回魂丹已經生效,滿叔的魂魄已經全都聚齊回來,如今只差一些陽氣,就能活過來。

「明天日出的時候,滿叔就能活過來。」李進看著月嬸那關心的神色,忍不住安慰道。

余良傑呆站在李進旁邊,半天才訥訥問道:「阿進。你是不是學了神仙法術?」

李進點了點頭:「阿傑,這些事情,對外人不便講,我也不瞞你。盯上你們地是一個十分凶悍地魔人,已經被我打跑了,但卻怕他去而復返。不過如今煞體被我所收,月嬸對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唯一擔心的就是他老羞成怒回頭報復。」

煞體卻忽然在戒指裡道:「這個不用擔心,西崆峒最近十分收斂。這毒手魔什更是十分謹慎之人,知道你們厲害,不會惹你們去滅他,所以報復倒是不用擔心。」

煞體對自己的主人當然十分瞭解了,它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自己,雖然自己毒手魔什還要利用自己。不會將自己滅掉,但吃點苦頭是肯定的。就不知道魔什到時候會怎麼虐待自己,想到魔什的手段,煞體就忍不住痛苦呻吟。

「對了,他那只貂是什麼名堂?」李進問道。

煞體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只負責附身,吸收陽氣去餵養這只貂。而且死人地屍體,也是供它實用,不知道是何物。」

肥遺冷哼道:「若我沒看錯,這也是上古異種,名為花狐貂,只是這貂連死屍都吃,十分的沒出息,丟我妖族的臉。」

花狐貂?這個東西厲害啊。當年魔家四將當中有一人也養此貂,吃人在眨眼之間,連肉身帶元神一發咬死,如果不是碰到楊戩這樣地變態人物,懂得九轉玄功,跑到它肚子裡作祟。才將它弄死。

否則當時一戰,周營要被吃掉多少人。還是個未知之數。

青鸞也道:「花狐貂是上古妖神,不過此貂毛色還有些雜,顯然未有達成,還不能像我們這樣將身凝成妖丹,化為微塵,否則的話,吃人於無形,確實是個心腹大患。這魔什如此訓貂,只怕早晚此貂而成大事。」

李進心中有些發麻,這厲害的傢伙,真是一茬接著一茬出現啊。先是妖屍谷辰,隨著又是什麼無雙派,現在連軒轅法王這個更變態的老怪物也都打算出來作怪,而且還煉出了這許多陰險的法寶怪物。

看來道消魔長這四個字,並不是一句口號,而是一種確確實實地趨勢啊。不過李進對此也不是很有閒心去管。他振興青城,先是為了好玩,答應蚩尤的一句玩笑話,隨後才是父親和五龍的一個誓約,讓他認真起來,也正在踏上帶領青城復興之路,但要說去跟魔門搞什麼爭鬥,他沒有那個興趣,更沒那個精力,他關心地是鎖妖塔裡的父親,以及父親那個宏願。

適才聽毒手魔什自吹自擂要去崑崙咬那崑崙掌教廣寧子,這野心還真是不小吶!料想魔什既然有此報復,暫時應該不至於再來生事,否則不是將自己暴露出來,打草驚蛇了麼?

聽到魔什說渾水摸魚,要撈取崑崙地寶貝,李進骨子裡的悶棍血液就難免要沸騰,這事做起來,樂子可不比岷江開府小啊。
balance9235 發表於 2008-12-9 23:02

第一百五十七章 玉虛崑崙

碧空如洗,幾朵淡淡的白雲輕飄飄的浮動,幾隻仙鶴舒展著羽翼,銜著白雲,舒緩地翱翔著。這時靠西邊的一個雲頭上,有一道靚麗的身影,若隱若現,正在御風而飛。突然只見一道奇光一閃,雲頭之人便已不見,如同仙蹤冥冥,轉眼消失在天地之間。

這雲端飛行之人,已經按下雲頭,停在一座巍峨大山的腳下。但見她身穿青袍,腰間纏條環絛,作道姑打扮,三十歲上下的年紀,身形飄逸,骨架清奇,相貌說不出的秀氣,頗有些仙風道骨。

她興步在山腳下走了幾步,臉帶微笑,似乎興致很高,環視四方,頗為流連,顯然對山中景色很是垂愛。

這山峰巒起伏,連綿千里,眾有修篁喬松,奇花瑞草,一層薄霧藹藹,輕籠林間草地。隱隱見得遠處千峰開戟,萬仞開屏,晨光之中,顯得清幽高絕。耳中鳥語間或,猿啼不住。如同漫步於夢幻之中。端的是個人間仙境。正是修真界第一勝地,鼎鼎大名的崑崙山。

群山之中,飄渺之處,有一座大如宮殿的道觀,鑲嵌在這崑崙山眾,依勢而建,與這山脈渾然一體,如同山中一草一木一樣,融入自然之中,看上去一點都不覺得突兀。

那道姑雖然落在麒麟崖上,向玉虛宮行去。

玉虛宮內,此刻正忙碌準備廣寧子的千歲壽辰,各派弟子各有職司,十分忙碌,宮中大殿之內,廣寧子正和幾名同輩師兄弟切磋道法。

「稟告師尊,南海慈航靜齋齋主在宮外求見。」一名弟子進來稟告。

廣寧子早已接到了鹿心筠的飛劍傳書,知道故友來訪,才在大殿等候,聽說來了,忙對眾人道:「列位師弟。南海慈航靜齋余我玉虛崑崙同宗,俱是闡教道統,今日來訪,可與我一起出外迎接。」

眾道點頭稱善,俱至玉虛宮外,廣寧子見了鹿心筠,口稱:「鹿道友造訪崑崙。老道幸何如之?稽首了。」

鹿心筠忙回了一禮:「崑崙是我道門宗主,實為泰斗,此次前來,是要與真人商議一件大事。」

雙方寒暄過了,向宮內走去。

眾道知道掌門要和慈航靜齋齋主密商,都十分識趣地告退,留下兩人玉虛宮左邊偏殿的一間密室裡。

「鹿道友前日飛劍傳書,說蜀山鎖妖塔下鎮著那妖尊,又要禍害人世。是何說法?」廣寧子老道其實日子過得很安逸,近幾百年,道門和妖魔兩道的爭端,都是蜀山唱主角,他崑崙十分愜意,根本不用操什麼心。

以崑崙的實力。隨時隨地都可以唱上主角,因此那種勞心勞力的事情,崑崙如今的心早淡了,哪有上古時候那份熱情。否則要是崑崙也大力入世參與紛爭,蜀山想要唱主角,卻是十分困難。

「真人想必也知道七百年前。那妖尊神通廣大,集我道門各派主力,無人能困他,最後還是用了計策,將他騙進鎖妖塔內,方才能夠壓住他。不過這鎖妖塔七百年一次變故,如今蜀山七派內鬥紛爭激烈,根本無心經營,鎖妖塔的封印早已鬆動。貧道參與了七百年前那一戰,深知那妖孽的厲害,是以十分憂心,請求真人指點。」鹿心筠一副悲天憐人地口氣。

七百年前那一戰,她至今還歷歷在目,沒有一刻能夠忘掉。當時所謂的計策。其實十分卑鄙,利用妖孽和宋心煙的感情。將宋心煙先封進了鎖妖塔內,受那塔內萬妖折磨,這才將妖尊騙進去。

而將宋心煙關進塔內的,正是她這個做師姐的狠心人。雖然也有些愧疚,但她始終認為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大義。

她恨宋心煙,恨她資質比自己更強,恨師尊不以長幼立接班人,恨妖尊看上的居然是她,而不是自己。不過這些事情,她都留在心裡琢磨,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就算是暗算宋心煙的時候,事先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事情也做的十分隱蔽。最後,她如願以償將妖尊騙入鎖妖塔,也如願以償除掉了自己地競爭對手。

她卻不知,妖尊進去之後,以大神通對抗塔內鎮妖之氣,生生將宋心煙扔出塔外,由青鸞、火鳳保護著出了鎖妖塔。

宋心煙被師姐暗算之後,得知自己還被她污蔑,已被慈航靜齋除名,心中自然酸痛,傷心之下,選擇了退隱,近二十年內,才移居楓林頭,誕下李進,這是她和妖尊這段孽緣的見證。

這一切,自然是鹿心筠完全料不到的。但那日在青城山上,她見到了李進那張臉,面孔中依稀的煞念讓她內心感到十分激盪,讓她無法釋懷。所以才多方打聽李進的消息,不惜離開南海老巢,隱居到大學當中。

怎奈李進根本不吃她這套,也沒有落下任何把柄與她。她也一直在尋找李進的母親,可是宋心煙是何等聰慧的女子,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師姐七百年,照樣會以正義之名,前來為難自己,都是慈航靜齋之人,她自然有躲她的辦法,因此鹿心筠就是找破了腦袋,硬是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可是心裡的疑團始終不能解開,先是培養路星華,打算借路星華靠近李進等人,哪知李進根本不在學校呆,而張老實的口風,比什麼都緊,想要他開口,除非太陽從西邊出山,況且李進的身世,張老實也不可能知道。

再派紅靈去找郭遇,打算借紅顏知己的力量,色誘郭遇,哪想人家二人是真心相愛,紅靈固然不忍心騙取郭遇,而郭遇也是有原則之人,讓鹿心筠的算盤再一次敲空。

她自問從青城派入手,是調查不出什麼名堂了,找峨嵋派,更不明智,說不定反而落得北冥一頓奚落,畢竟慈航靜齋這些年跟青城眉來眼去峨眉都是知道的,突然找上門去,峨眉一定會以為她玩無間道。況且鹿心筠還不打算和青城翻臉,受了人家青城派的好處,去挖別人牆角,畢竟不是什麼光彩地事。

想來想去,還是找到崑崙,找廣寧子來出頭比較好一些。

廣寧子活了一千歲,比鹿心筠見多識廣,當然不會沒聽說過妖孽的大名,當年那一戰,崑崙也是參與其中的,雖然不是主力,但對妖尊的神通,至今想起,也是心有餘悸。妖尊以大聖之軀,早該進入地仙之界去做大聖,卻要留在這人間,自然不是他們這些修真之士所能抵抗。

當年青城五龍這些人,都是飛仙之體,留在人間對抗妖尊,也才是勉強打個平手,而妖尊每次和道門動手,也都十分君子,從來不趕盡殺絕,十分仁義,反倒是道門中人,一個個喊打喊殺,最後還是靠不光彩的手段,才將妖尊騙入鎖妖塔。

只是他們誰也不知道,這七百年之劫,卻是妖尊甘心情願受之。他雖有五色神光之體,卻無法築成五行元脈之軀,即使能在三屆內稱大聖,對上那些三十三天的教主,總要吃虧,因此選擇進入鎖妖塔,名義上是災劫,實則借鎖妖塔避禍,以免惹動三十三天外地牛人前來尋他晦氣。

妖尊十分講究謀略,不是逞強之輩。以退為進,原本只是一步棋子。

可笑這鹿心筠,一直自以為得計,七百年來,從來都是以鎮壓妖尊的功臣自居,也正因為此,才當上了這慈航靜齋的齋主。

此刻見廣寧子沉吟不語,面色自然,如同入定一樣,鹿心筠忍不住問道:「難道真人也是無動於衷,欲待坐視不理?」

廣寧子睜開法眼,淡然道:「道妖爭持,都是天數,此事合該蜀山各派了斷的恩怨,我崑崙卻沒到出手的時候。」

他這番話,說的十分高深,讓鹿心筠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廣寧子剛才又是掐算,又是撚鬚,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樣子,鹿心筠倒不好反駁什麼。

總不能當面直叱廣寧子膽小怕事,獨善其身吧?妖尊的厲害大家都知道,沒事誰願意去得罪他?廣寧子身為崑崙之主,任何決定,都要站在全局的角度去考慮,總不能因為她鹿心筠幾句鼓惑,就把崑崙全派上下都捲入是非漩渦之中。

鹿心筠現在怕就是怕妖尊再次出山之後,第一個要滅的就是她慈航靜齋地道統,畢竟她自己當年的行徑,瞞得過天下道門,但天知地知她知,鎖妖塔內的人也知,到時候就算妖尊不滅她,將她的醜惡行徑公佈於世,那可比滅了她更難接受,道貌岸然,嘴臉被揭穿後,還怎麼做人?

「真人修為深湛,氣度不凡,讓人十分佩服。只是如今形勢大變,我輩想要獨善其身,也是不能。真人不知有些門派如今大刀闊斧,野心勃勃,崑崙雖為天下道門之宗,但如今所要面對的挑戰,也是不小。閉門造車,不問外事,只怕於崑崙發展,也是不利。」鹿心筠一計不成,又生挑撥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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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祖師度人

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兩般由是可,最毒婦人心。

這句話原是對女性朋友最大的污蔑,但用在鹿心筠身上,確實十分恰當,一計不成,又生挑撥。她知道廣寧子一生自大,身來將崑崙視為天下道門宗主,不將其他門派看到眼裡。她這樣說,自然是故意去撩撥廣寧子的怒氣。

廣寧子如今已經是空冥期的修為,一心只想著進入大乘期,以求成為近幾百年來第一個飛昇的修真之士,那些爭風吃醋閒心也淡也不少,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其他門派凌駕於崑崙之上。

明知道鹿心筠此話有些不懷好意,也是有些不悅,嘴巴裡卻說得十分淡定從容:「萬法不離其宗,天下道門皆也崑崙。再怎麼折騰,還是翻不出新的花樣,除非他能重煉地水火風,再造一個世界出來,規矩才由他定。否則欲和崑崙試比高,只能是其取其辱,十分不智。」
鹿心筠也只能附和:「真人所言極是,崑崙一出,天下道門盡皆拜服。此為公論。」她嘴上是如此說,心裡卻十分納悶,這老道怎麼今天轉性了?以他的個性,總不能如此做得住呀。

眼看壽辰之期將到,見人家崑崙派忙裡忙外的,鹿心筠也不好意思呆下去,只得找個借口告辭:「今日來得冒昧,還望真人見諒。過幾天,再來給真人祝壽。我南海慈航靜齋與崑崙素來交好,兩派弟子往來頻繁,還望真人不吝,對我那些門下,多多賜教。」

什麼往來頻繁,說不好聽點,就是聯姻。南海慈航靜齋別的特色沒有,就是美女多,再加上兩派確實都是崑崙傳下的道統。十分親密,因此兩派的年輕弟子,結成准道侶地確實不少。

慈航靜齋到處推銷女弟子,自然也是為了拉攏勢力,鞏固慈航靜齋在修真界的地位。說起來,慈航靜齋雖然地處偏遠南海,但卻是道門公認地一流門派,名氣稍弱於崑崙、蜀山。卻能和天師道及茅山兩派鼎足而三。

送走鹿心筠之後。廣寧子立刻換出一副臉色,召集門下弟子,再聚大殿。

廣寧子一臉不悅地道:「素聞鹿心筠狡計百出,是出了名的蛇蠍美人。果然不假。慈航靜齋與我崑崙聯姻,只怕意圖不小。此次千里迢迢跑來崑崙,試圖拉我崑崙下水,用意十分歹毒。那妖尊豈是輕易好惹的?一個不慎,將我崑崙數千年基業毀了,我等如何去見三清教尊。」

「掌門師兄也無須動怒,只是敷衍於她就是。此女到處遊說,無非就是想引起各派爭端。她慈航靜齋好從中獲利。即便各派紛爭,慈航靜齋想成為天下道門第一,那不也是妄想麼?」廣豐子嘲笑道。

「正是,此女當年將那妖尊騙入鎖妖塔內,也不知道用的是何種手段,至今仍是個懸疑。只怕也十分不光彩,怕是那妖尊出世,找她報復,因此才到處拉靠山墊背。如意算盤,倒是打得不錯。」另一名師弟廣信子道。

廣寧子點點頭:「那妖尊只要不惹崑崙,咱們便不去趟這渾水。本門雖然根基深厚,法寶眾多,但那妖尊妖法高強,並不好對付。咱們只要關門守好門戶,待那些法寶恢復,再揚崑崙之威也不遲。」

廣信子卻是十分理智,沉吟道:「不過近段時間,青城派確實異軍突起,冒起得十分之快,讓人不得不防。所說那天都、明河二劍,也已經出世。在岷江開府之時,大發神威,將妖屍谷辰和厲無雙這兩大魔人生生嚇走。青城派與我崑崙同為上八派之列,倒也有些手段啊。」

廣寧子撚鬚點頭:「那鹿心筠口氣隱約帶著挑撥之意,顯然也是在影射青城派要與我崑崙爭風吃醋。想那青城遭遇了千年衰劫,一直被峨嵋壓得死死,如今即使翻身,也要先和峨嵋有一番爭持,兩敗俱傷,何足為慮?蜀山各派分有分的壞處,合有合的壞處,總是撼動不了我昆化根基。」

他老人家是十分穩當,對時局的把握很有見解性。青城和峨嵋既然為死敵,肯定是要有一番內耗。這內耗最傷元氣,無論哪方勝出,要再和崑崙掰手腕,那無疑是自找麻煩。

如果蜀山各派合為一體,或可和崑崙較較勁。

廣信子卻道:「青城派擅長煉丹,這些時日,在蜀山各派中廣派仙丹,拉攏人心,顯然也是野心勃勃,用意自然是一統蜀山世界。如若成了,倒是我崑崙的勁敵。」

廣寧子忽然冷笑兩聲,十分的不屑。

「師兄為何發笑?」眾道忙問。

「我笑你們的見識!既然你我遠在崑崙都知道青城的野心,難道峨嵋派近在咫尺,還能不曉?你想峨嵋是蜀山千年之尊,能那麼善罷甘休?肯讓青城輕易搶班奪權?並且服服帖帖聽青城指揮?」廣寧子冷笑著分析,最後又道,「老道我這次要辦千歲壽辰,也是出於考核各門各派的實力,看看他們彼此之間地關係如何。峨嵋和青城有什麼齟齠,到時候自然一看就知。」

眾道連聲稱是,只有廣信子心裡還有些疙瘩,只是他知道師兄素來自大,聽不得不同意見,只能將這想法埋在心裡。

想想崑崙坐擁玉虛宮,為天下道門之宗,法寶仙劍更是不計其數,門下弟子人才濟濟,無論哪一件都是當之無愧地第一,確實不用杞人憂天。

就在崑崙眾道為青城派大費口水的時候,青城祖師李進同學,正在向村民們告別,余良傑這邊的事,總算是告一個段落,那些村民此刻早把他當成神仙看待,尤其是那些起死回生的傢伙,更是感恩戴德,幾乎要為李進立生祠。

李進也不想驚動地方政府,免得引起囉嗦不便,只得對村民們道:「鄉親們,我是方外之人,不受你們這些俗禮,為了避免引起不便,若是有人問起這些事,你們就說是有遊方郎中,有中草藥地偏方救活了你們。」

他此刻是神仙一樣的存在,自然是他說什麼,別人應承什麼。都滿口答應下來。這些鄉下老實人,有一樁好處,就是崇拜神靈。見李進是有神通的人,知道亂說話會得罪神靈,降下災劫,當然打死他們都不會亂說話了。

李進怕毒手魔什回來報復,在墳場布了個陣法,埋了道符,以傳神入符之術,留下些印記,告訴魔什自己是蜀山劍仙,這段恩怨到此為止,大家都莫要生事端,否則月缺難圓,再後悔也遲了。

天都、明河早把毒手魔什的膽子嚇破,料想留下了這段話之後,魔什即便去而復返,也不太可能再造殺孽,畢竟西崆峒如此低調,為得就是不得罪道門眾人,魔什那樣的千年老魔,自然不會為了洩一時之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余傑良因為李進地仗義,也免去了輟學的危機跟李進回學校地途中,余良伙心裡思緒萬千,這個兒時朋友阿進,在他心中一下子又神秘起來。幾番有話要說,卻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如此憋了一肚子的話,默默無言。

李進此時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笑問:「阿傑,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余良傑臉一紅,郝顏道:「我……阿進……,你……」

「不用說了,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既然是我童年好友,也算是一段宿緣。我不渡你,你總要怪我,不瞞你說,我是青城山修真之士。我看你是性情中人,怕是仙緣不深,所以一直沒有開口渡你。既然你如此好奇,我便收你進我青城門牆罷!」李進這些日子修為大漲,舉手投足和說話之間,隱隱然氣質已經出現變化,有意無意中,有了一派宗師的氣度。

余良傑心中熱潮狂湧,什麼說也說不出來。只是點頭。

「只要你心性堅忍,一心向道,未必不能成事。所謂勤能補拙嘛!」李進開解余良傑,說句實話,方尋和張老實能入青城,並非全是因為面子問題,而是他們的根骨確實十分之好,是天縱之才。可這余良傑,卻是不一樣,身體羸弱不說,資質也是平平。

不過李進也知道,自己若是不度余良傑,錯過這善緣,總是不好。傷面皮不說,還有些逆了天數。這貴州一行,正是他要度余良傑入道的引火索。

「咱們先不回學校,到青城山一行,我讓翠劍收你做個弟子。」李進道。

「翠劍是誰?」余良傑十分好奇地道。

「他是當今青城掌教真人的師兄,是翠字輩的第一人。」李進笑道。

「青城掌教的師兄,那他肯聽你的話?」余良傑不解地問。

「肯聽的,他自然肯聽,青城上下,沒有人肯不聽我的話。」李進笑瞇瞇地道,拿出幾枚丹來,又一次捏碎,「我給你改造一下經脈,錘煉一下肉身。總不能讓你如此上山,削了我青城祖師的臉皮。」

青城祖師?余良傑目瞪口呆,一時間還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一切就好像在夢中一樣,飄飄忽忽的,卻又顯得那麼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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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仙子造訪

別說是個活生生的人,就是黃皮子那樣的狗狗,都能獲得資格,而且名列黃字輩,余良傑縱然根骨差些,但即便祖師交代,翠劍當然不敢不遵。而且翠劍是那種有教無類的道德之士,心中暗暗發誓,要將這個徒弟培養成才,不負祖師重托。

反正在大學裡得罪了老師,李進索性乾脆懶得回去。左右崑崙盛會也快開始了,在青城好好練了幾天功,這幾天感覺到那兩顆珠已經漸漸被自己的五行元脈控制,形成本命溝通,看來完全煉化,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祖師爺還是第一次要在青城閉關練功,青城上下自然把這當成大事來抓了,把最後的地方,天地靈氣最足的地方讓出來給祖師爺。

對於這個祖師爺,青城上下現在崇拜到某種境界,個人崇拜也到了某種高度。大家最佩服的一點,還是李進那枚戒指,太神奇了,裡邊就好像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貝似的,今天掏一把仙丹,明天送一批法寶。

李進也是怕他們受用慣了,養成好吃懶做的習慣,時不時還諄諄告誡,要體惜祖師創業艱難,不能坐享其成,需要歷發圖強,不負師門栽培。

做祖師,這點分寸不掌握,將來一定會寵壞這幫弟子。

不過他還是刻意要在弟子們面前表現得神秘一點,給自己留一點點空間,走親民路線也好,總要保持一點祖師的架子。不過對於青城弟子,祖師確實夠神秘,幾乎沒有一個青城門人知道祖師的真正修為有多高。

輩分低的固然看不出來深淺,連青字三老。也只是在心中揣摩,從來就沒見過祖師出手,他們對祖師爺的修為雖然也十分好奇,但從來不敢過問。反正平時打架,總不好意思讓祖師一起衝鋒陷陣吧?

郭遇倒是知道內情,不過他也不是八卦之人,自然不會將祖師的老底揭穿。再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郭遇對李進地修為,如今也是有些把握不住。只感覺這位祖師爺,那是越來越神秘。

只要能帶領青城走向復興之路,青城弟子哪有這份膽子去過問祖師爺的修為?祖師存在的意義,除了做倉庫之外,還有一個不可忽視的作用。就是精神核心和精神脊樑的作用,不可想像現在青城突然沒有李進會是什麼樣子。

人心大亂?重新回到老樣子?沒有哪個弟子敢去想。

再次出關的時候,李進心中十分歡暢,感覺天地之間一片清明。萬事萬物都如此美好。最重要地是,那兩顆珠已經被他完全煉化,成了他的神煉之物,注入了他的血脈和神念,已經可以開始打造第二元神了。

不過要將兩顆珠子煉出形體,這份功課,也是需要很長時間。

這日正跟翠湖等人商議什麼時候啟程去崑崙。要進是十分為難,這次他又不想以青城弟子的身份出現,以免給鹿心筠落下口舌。

如果扮成散修之人,又怕混不進崑崙。畢竟那是道門勝地,隨隨便便沒有個身份的散修,想混進去二分困難。即便能拿出好禮物送個廣寧子,區區一個散修,沒有請柬,=。只怕也混不進去。

繼續扮青城低輩弟子吧,又太拘束,沒有機動性,活動不自由。萬一要打些悶棍,撿點便宜,只怕多有不便。

這次去崑崙,自然還是翠湖這些外交專家去了。青字輩和蒼字輩這些老道,他們沒這份閒心,相關廣寧子千年地修為,看著心裡反而憋屈,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在青城自己家裡呆著輕鬆。

貴為一派之掌門,翠湖當然是此行的重點人物。要好好包裝一番。什麼言行比較得體,如何舉止比較大方,都在事先經過了嚴格的排練。如今的青城不比以前,講究排場,要襯托出青城的尊嚴,重塑上八派地尊嚴和體面。

這些都有翠湖的智囊團去操心,反正李進給他們準備的那份禮物,已經夠大方,那些丹,當今修真門派,沒有誰拿得出來,即便是崑崙,也絕對沒有那麼豐厚的仙丹儲備。

李進正為自己怕行程煩惱,青城卻來了訪客,解決了他這燃眉之憂。

門下弟子前來報告的時候來報,說是有兩名女子上山,要求見青城掌門。翠湖不明所以,只道是南海慈航靜齋之人,哪知出門一看,卻是兩位陌生女子,當下十分錯愕。

「真人可是青城派掌教翠湖真人?」那女子稽首問道。

「不敢,貧道翠湖,兩位是打哪裡來的?恕貧道眼拙。」翠湖詫異問道。

李進哈哈大笑,從五龍大殿走了出來:「原來是易島主芳駕光臨,實是我青城之幸,讓我山門篷壁生輝啊。」

原來二女正是醉仙島地易玨島主和她的千金易清影。

易玨忙道:「原來李公子也在山上。」她前來拜訪青城,自然不能說是找什麼李公子,這樣多讓人誤會,只能說找青城掌教。況且她又不知道李進到底在青城是什麼地位,貿然之下也不好開口問。

李進的目光不經意和易清影對望了一眼,發現她對自己的意見好像還是很大啊,當理誇張地笑了笑說:「兩位裡邊請,遠到而來,理該我們下山迎接的,怠慢了,怠慢了啊。」

易清影櫻桃小嘴動了動,本想說什麼,卻終於還是忍住了。

迎進了五龍大殿,易玨嘖嘖稱奇:「中士道門的氣象,果非我等海外蠻荒所能比擬,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翠湖知道這是醉仙島地貴客,聽祖師爺說那地方以後就是青城的後花園,這花園的園丁朋友到了,如何能夠怠慢,忙謙虛道:「哪裡哪裡,聽敝派祖師說到醉仙島,那是勝我青城十倍之地,貧道十分嚮往。」

「貴派祖師?」易玨一愣,「哦,是青陽真人三位仙長吧。」

翠湖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解釋道:「青字輩三們前輩。固然是本派尊長,但祖師卻是只有一個。」

說完,看了看李進,表情十分尷尬。

、易玨瞪大眼睛瞧著李進,訥訥道:「祖師?李竟是青城祖師?」

別說易玨,就連易清影也是大吃一驚。青城祖師,那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啊?她們想像力再豐富,也想不到李進居然會是青城祖師!、、這青城派,輩分也未免太亂了吧?母女倆都是一個想法,青城派的輩分不但亂,而且有些兒戲了。這李進明明年紀很輕,怎麼就是青城的祖師呢?不過看翠湖那股崇拜勁,再聯想起當日青字三老對李進的服帖,易玨即便不信,卻也找不到任何懷疑的理由。

其實她也知道李進不簡單,在醉仙島地時候她就知道這一點,可是無論她怎麼去挖掘,總找不到李進身上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現在即便知道他是青城祖師地身份,這份好奇,反而更加強烈。

易清影絲毫沒有掩藏她的置疑,目光在李進身上掃來掃去。

李進笑道:「虛名,只是虛名而已。回來之後,一直盼望島主來訪,沒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是將島主盼來了。那些天材地寶,還要請島主傳授些栽種和培育心得呢。」

易玨忙道:「這是份內之事,我這次來,是特意向貴派道謝。聽說中途道門勝地崑崙有一場盛會,也想去湊湊熱鬧。」

翠湖奇道:「原來崑崙還和海外的 道友存在聯繫?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易玨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翠湖道友誤會了,崑崙倒未邀請我醉仙島,只是我聽說了消息,想去領略一下道門第一勝地的風采。只怕有些冒昧,倒讓翠湖道友見笑了。」

翠湖忙道:「哪裡哪裡,能請動海外道友,那是我中土道門的榮幸。仙子能夠主動前來,那更是榮幸中的大幸。崑崙派定當以此為榮。」

易玨聽了這話,十分高興,她哪知道,翠湖的嘴皮子是出了名的能說會道,灌起迷魂湯,自然讓她這蜇居海外的修士找不著北。

李進靈機一動,立刻有了定計,笑道:「沒想到島主這次來,還解了我的一樁煩惱。正愁不知道用何身份去那崑崙。如果島主不嫌棄,就讓我跟著你們,做個跟班吧?」

這話一出口,讓翠湖和易玨都大吃一驚,未免太兒戲了吧?李進敢說出口,他們的耳朵都不敢相信。

堂堂青城祖師,去給人當跟班,翠湖覺得祖師爺的行為真是出人意表,不過貌似也只有這種法子,才好掩人耳目。

如果不知道李進是青城祖師的話,易玨倒是好說話,可是如今,壓力太大啊!

「只是為了圖個熱鬧,不受拘束,島主也不必太拘泥俗套。再說,現在不是流行海歸嗎?我也想弄個海歸身份玩玩,哈哈。」李進開起了玩笑,「島主如果拒絕的話,那就是不當我青城是朋友了。」

易玨聽他如此說話,也沒法子,歎道:「那真是太委屈李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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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到達崑崙

易玨果然是知恩圖報的人,在青城逗留了兩天,將自己的一些培育心得都教給了青城,讓青城受益非淺。

為了避開嫌疑猜測,翠湖帶領青城門下先行出發。易玨則似乎成了奶媽,一下子多出了好幾個「弟子」出來,包括李進、方尋和張老實。

余良傑要行太淺,顯然沒法陪去崑崙,那種場面還不屬於他。黃河和郭遇仗著和李進的關係,加入到了翠湖那個陣營當中,名正言順以青城弟子出發。

李進和方尋,那是常出遠門的人了,飛來飛去早已經成為習慣,李進也不想擺顯自己的闊綽,沒有乘風火輪,而是改乘飛劍。

方尋和張老實掌握御劍飛行並不久,不過好在他們基本功紮實,也沒出什麼差錯,第一次長途飛行,心裡那種興奮的感覺,自然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而且此行的目的地是崑崙,那可是跟朝聖一樣的地方啊。

李進等三人既然作為醉仙島弟子,自然要換換模樣,李進著實花費了不少心思,耗費了不少仙丹,才勉強整容成功。

易清影似乎對李進是一肚子大意見,一路上跟方尋是有說有笑,大談別後之事,目光和李進接觸,卻總是故意扭開,兩人儼然是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張老實還是很老實。每做一件事都十分認真,包括御劍飛行。不瞭解他的人,還以為他在數天上的白雲呢。

到了崑崙山腳下,到處人頭攢動,各門各派,差不多都是趕這個點,因此交通十分擁擠。出於對崑崙的敬重,所有來客到了崑崙山腳,就必須得下來走路,禁止御劍進山門。

看著別人核對請柬,李進也不含糊,走上前去,行了個四不像的禮:「道友,稽首了。」

守山門的弟子至少有百名,李進隨便找了個,也都十分繁忙。半天才轉過頭來,見李進貌不驚人,十分臉生的樣子,顯然不是什麼貴客。

態度上也就不怎麼客氣了。淡然問道:「客人出示一下請柬,過了山門,有本門仙鶴白鹿接駕,萬請不要御劍,謝謝合作。」

這完全是句萬多油,背誦的十分熟練,一字不差。李進從下來到現在,至少聽了二十遍。

「呵呵,道友,可否打個商量,你們是海外散修。偶然路過,聽說崑崙掌教真人過壽,有心朝拜,以便領略下崑崙聖境,道友可否打個商量呢?」李進笑嘻嘻問到,說話間。給了份小費到那弟子身上。

那弟子一看是枚仙果,品質十分上層。崑崙山都很少見,眼睛一亮,不過立刻又恢復嚴肅:「本門有規矩,沒有請柬者,恕不接待。」

李進笑道:「還請道友上山稟告一下,我們海外的道友,未曾收到什麼請柬,一向和崑崙也疏於交往,這次慕名前來,總不能空入寶山,失望而回吧?」

那弟子收了好處,那份做作原本是做給同門看的,聽李進這麼說,只得順勢道:「既然如此,我給你通報一下,既是海外道友,一向少見,掌教真人未必不會給這面子,請稍等。」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崑崙的仙家弟子,也是如此,收了禮物,辦事十分利索,幾分鐘後,就下得山來,笑道:「掌教真人聽聞海外的道友也來捧場,十分欣喜,本要親自來接,卻因客人太多,無法分身,讓弟子代勞,貴客請!」

很顯然,廣寧子不是瞎子,這枚仙果的份量,他不是不清楚。這還只是給看門弟子的小費,那給自己賀壽的大禮,該有多麼豐厚?

這樣的朋友,把他們推出門去?那不是自虐嗎?廣寧子才沒那麼笨,忙下令讓門下弟子好生迎接進來。

乘了白鶴,飛上麒麟崖,仙雲繚繞,山嵐飄渺,果是一片仙家氣象,不愧為道門發源之地,仙家朝宗之處。比起青城地手筆,又要壯闊大氣幾分。

過了麒麟崖,就到玉虛宮,廣寧子聽說海外道友來臨,再忙也要出來迎接,大殿裡傳來一聲爽朗大笑,廣寧子已經飛步出來。

「不想我廣寧子活了千歲,第一次得遇海外道友來訪,實是好兆。裡邊請!」也難怪廣寧子如此歡喜,這海外修真之地,可不比中士,各家都有山頭,很容易找,海外的仙府,一向以隱秘著稱,他們自己不出現,外人想找到太難了。

李進也不知道前世修來的福緣,居然被人家主動找去,結下這段仙緣。

易玨也不含糊,還了一禮道:「海外蠻荒之人,素來仰慕中土修真 有仙山萬座,洞天數千,今日見了崑崙氣象,才知道傳言不虛。讓人著實羨慕。」

廣寧子聽易玨如此推崇崑崙,大感臉上有光,笑得更歡:「請裡邊坐,中土道門領袖,此刻盡集崑崙,正好介紹給仙子認識。」

被廣寧子引著,走進了大殿。李進見這廣寧子白髮皓然,心頭也震驚於他的修為,看這樣子,果然要比青陽他們還要高出一籌,看來傳說中地廣寧子,果然不愧為道門第一人,至少有空冥期的修為。

再觀其他崑崙門人,和廣寧子同輩之人,和青陽修為差不多的,就有一群十幾個,這只是在大殿裡拋頭露面的,更不說還有潛伏起來清修,不過問世事的,這崑崙身為第一道門,看來果然不是自己吹噓的啊。

廣寧子這次召集各派來,其實也是有意顯擺一下崑崙的實力,否則以這些老道地修為,隱藏自己地實力十分容易,又何必暴露在外面讓人品評,目的沒有別的,就是震懾其他門派。

李進一走進大殿,除了翠湖那張熟悉的老臉之外,立刻就注意到鹿心筠那張不待見地臉。此刻她就座在翠湖身旁,跟翠湖兩人也不知道嘀咕著些什麼,有說有笑,樣子很是開心和諧,不明白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一對道侶。

「無恥啊無恥。」崑崙派見鹿心筠跟翠湖如此接近,都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臉皮厚度,剛剛沒幾天之前還跑到崑崙來,意圖挑撥崑崙和青城的關係,這會兒一轉眼工夫,就和青城掌教有說有笑。

北冥也在其中,崑崙安排座位也很講究,卻是把峨嵋排在了青城之前。畢竟這在之前都是公認的,也沒什麼好說。如果不是青城最近冒得比較快,賺回了不少名聲,那麼現在恐怕連蜀山第二的交椅都沒得坐,畢竟他們在上次蜀山會盟是排名墊底。

其他門派地掌教差不多都來了,包括天師道的張天師,茅山派上清宮羅真人,武當山抱石真人,終南山仙門音寒真人。

這四位,也是當今道門地泰斗級別人物,在修真界聲譽都在翠湖之後。倒不是說他們的修為一定高過翠湖,而是因為這些門派此前的名聲,都要遠遠超過「三流」門派青城。

包括慈航靜齋在內,這些都是一流門派,坐了前面八把交椅中的七把。再加上崑崙自己一把交椅在主位,看那樣子,似乎也是暗合上八派的道統。

說來慚愧,李進還是第一次搞清楚了上八派都有哪些門派,暗暗記在心裡。像天劍宗這樣的角色,雖然口口聲聲喊青城為三流門派,但真正到了這樣的大場面,他們只能歸為二流到三流之間,如果不是以蜀山之名,他們只怕連大廳裡一個位置都分不到。

翠湖心中暗叫慶幸,這次要不是祖師出現,改變青城的面貌,自己此刻咋可能坐在這裡,跟各派掌教有說有笑?以青城之前的聲望,能在角落裡分把交椅就不錯了,就別說這頭八把交椅了。

坐起來,還真是愜意啊。因為青城收了天都、明河的緣故,前來道喜的同道也是不少,大家都想借這次機會,修復並搞好和青城的關係。修道的人都比狐狸還精,知道青城要興,只怕是天數,誰會傻到像以前那樣無視青城?

翠湖若不是事先訓練過,只怕真要有些受寵若驚。聽著大家的祝賀道喜,心中關實有如吃了蜜一樣甜。

不過看著祖師爺站在遠遠的一旁,翠湖心中不禁有些歉然。現在都還沒到送禮的時候,易玨雖然是海外散修,但也只能另外加座,所以離得比較遠。

李進觀察這柴堆 的同時,還在暗中感應這些崑崙的氣象,並時不時叮囑白靈風,讓它不要再睡,隨時保持警惕,感應一下哪裡藏有崑崙派的法寶。

有了主人的,咱在這場合硬搶不了,沒出土的,見者有份,李進也不能客氣。他知道,比拚法寶,天下道門加在一起,可能都沒有崑崙家底那麼厚,歷史淵源先不說,光是崑崙那根打神鞭,就足夠讓天下道門汗顏無地了。

這封神法寶一出,其他門派的法寶再強,也強不守這逆天法寶啊。據圈子裡的八卦消息,這打神鞭,早在幾百年前,已經出土,正收在廣寧子手裡呢!

李進現在當然沒有虎口拔牙的實力,但這樣的法寶,搶不到,看一看,沾沾仙氣也是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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