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86
leonid 發表於 2014-8-19 21:2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三七章 綁架?

從北京到通州的距離不算很遠,不過轉回來,再從通州到保定,這一段距離可就不算怎麼近了,再者,這年頭保定的夜生活遠不像北京那麼豐富,孫紅羽要挑在半夜去保定吃驢肉燒,那根本就是很無稽的要求,而這一點呢,恰恰也是郭守云心知肚明的。

人活在這個世上很不容易,而作為紅姐這樣的女人,要想真正過上自己的生活,自然更是難上加難了,坦率地說,從今天在北京飯店門前看到她的第一刻起,郭守云便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的艱難,她那外表的光鮮,並不能遮掩住她內心最深處的一份無奈----要為自己而活?這句話說起來似乎很容易,很輕松,可真要做起來,那就困難重重了,別說她孫紅羽了,即便現如今的郭守云,也不敢說他能真正做到為自己而活。

一輛連夜奔忙不息的出租車,一對表面上有說有笑可心底里甘苦自知的男女,一個放棄了休息機會為掙錢而徹夜奔忙的年輕的哥,一段由北京到通州再由通州到保定的漫漫夜路,這一切的一切,作為一段難以磨滅的印記,牢牢的篆刻在郭守云的內心最深處,雖然沒有臥室里的溫暖大床,也沒有女人曼妙身體的細膩呵護,更沒有**噬骨的旖旎纏綿,但對郭守云來說,這一晚上他過得很充實,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充實。

郭守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與孫紅羽往來奔波的時候,他們所搭乘的那輛出租車,始終沒有脫離開某些人的監視,而就在他與孫紅羽出雙入對的那一刻,釣魚台國賓館的芳菲苑小會議廳內,中俄以及中亞三國的首腦,則通過徹夜的磋商,達成了一攬子解決五國邊境互信裁軍的協定,一份《中華人民共和國和俄羅斯聯邦、哈薩克斯坦共和國、吉爾吉斯斯坦共和國、塔吉克斯坦共和國關于在邊境地區加強軍事領域信任地協定》草案。正式出台了,而對于五國領導人來說,現在這份協定要想由草案轉變為正式的備忘文檔,還需要走上那麼一個程序,即獲得遠東軍區的認可。按照這份協定所涉及的條款,從協定正式生效之日起。中俄雙方沿阿穆爾河暨黑龍江、烏蘇里江一線的邊境駐軍,將全面裁撤,遠東軍區以及遠東邊防軍的邊境駐軍,將向遠東內陸收縮五分之四以上,與此同時,原遠東地區地陸基、海基導彈部隊,將向楚科奇、雅庫特方向轉移,遠東原有的六個核武備輪值部隊,不再將核彈瞄准中方境內。

很明顯。類似這樣的協定要想生效,從一開始就注定離不開遠東共和**方的支持,正因為如此。就在當夜,中俄雙方的談判代表增加了一個小時的磋商時間,目的就在于制定對策,想辦法將郭守云引到他們所需要看見的道路上來。

一夜的時間對于無眠地人來說應該是漫長的,可與此相反的是,這幾個小時在郭守云地印象中卻過得太快了,他就覺得那麼一晃眼,天咋就亮了呢?

北京飯店樓門外的廣場上,清晨離開賓館的人絡繹不絕。在停滿了高檔轎車的賓館停車場上,那輛紅色的夏利出租車實在是打眼得很,看著那些穿著高檔、時不時向自己投來異樣亦或是不屑目光的貴人們,足足在駕駛座上枯坐了將近一小時的年輕的哥,多多少少的感覺有幾分不自在,他琢磨著,後面那個看上仙女一般地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難不成兩個大男人就在這里陪她坐上一天?

與年輕的的哥相比,坐在後座上的郭守云則顯得滿臉坦然。他不是看不到那些所謂“貴人”們投來的詫異目光,也不是不清楚這些人的心里在想什麼,本來嘛,這里可是北京飯店,偌大的停車場里,什麼時候出現過出租車啊?可話說回來,這又能怎麼著?沒看到過新鮮的啊,那今天就給你們好好瞅瞅,咱就是有錢住北京飯店卻沒錢買輛私家車。怎麼地吧。

身邊的女人微酣依舊。她傾斜著身子,倚靠在男人地右側。秀發蓬松的小腦袋,歪靠在郭守云的肩膀上,緊閉的雙眼即便是在睡夢中也笑彎出兩道優美秀氣的弧線----看得出來,這一晚的往來顛簸,她是真的累了,不過在心里她應該是快樂的吧。累並快樂著?這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幸福?

已經保持著一個姿勢做了將近一個半小時了,郭守云感覺自己地腰椎都酸澀麻木了,而右邊地整條胳膊,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失去知覺了,有心起來活動一下身子,可又舍不得將身邊的女人驚醒,老實說,他還從未為了某個女人,而做出如此重大地“犧牲”呢。

就在過去的這一個小時里,郭守云在迷迷糊糊中想了很多東西,而在剛才清醒之後,他記得最清楚的,就是自己想到了希奎娜,那個看上去瘋瘋癲癲而且還有著過人潔癖的極品女人。從某種程度上說,她與紅姐應該是同一類的女人,只不過她們在追求自身幸福的時候,采取了完全不同的兩種做法。希奎娜走了,她從自己身邊銷聲匿跡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而紅姐呢?她現在還留在自己身邊,只不過這溫馨而值得記憶的時刻能維持多久,自己現在還不好去判斷,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自己會很努力很努力的將她留下來---為了她,同時也是為了自己。

“嘀......”

就在郭守云滿腦子胡思亂想地時候。出租車地車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兒刺耳地車鳴。一輛從停車場入口進來地黑色奔馳轎車。四平八穩地抵在出租車頭前。車內地年輕人坐在駕駛座上。將個車喇叭按地震天響。擺明了是讓郭守云這輛破破爛爛地出租車給讓出個車位來。

“先......先生。”年輕地地哥回過頭來。聳聳肩。一臉無奈地說道。“您看。這個.....咱們是不是挪個地?”

“嚶......”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聲輕吟。一直處在甜甜夢中地孫紅羽哆嗦一下。迷迷糊糊地醒轉過來。她先是睜著朦朧地眼睛。朝四周打量兩眼。這才將目光投放到身邊地男人身上。“怎麼啦?咱們這是在哪

“我地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苦笑一聲。郭守云說道。“這不嘛。北京飯店。昨晚你等了我一小時四十分鍾。今天我等了你一小時三十五分鍾。這下咱們之間可算是扯平了吧?”

“哦。這不是還差五分鍾嗎?”孫紅羽撲哧一笑。嫣然道。“現在幾點了?”

“八點一刻,”看看手上的腕表,郭守云聳肩道。

“呷,這麼晚了,”猛地一下坐直身子,孫紅羽又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這才說道,“為什麼不早點叫醒我?你今天不是還要開會的嗎?”

“嘀......”

還沒等郭守云開口呢,前面的奔馳車又是一連串的鳴笛,看得出來,那個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是等得不耐煩了。

“先生,您們是在賓館住下,還是打算到別的地方去啊?”的哥也忍不住了,他扭頭催問道,“前邊這位爺咱可惹不起,能給他挪地咱就趕緊挪吧。”

“昨天給我的日程安排上,今天上午沒有什麼重要的會議,”沒有理會司機的催問,郭守云對身邊的女人笑道,“所以呢,咱們還有的是時間。怎麼樣,你現在是打算去吃點早餐呢,還是......嘿嘿,還是上去好好的溫馨一下?”

“早餐還是免了吧,”孫紅羽瞟了一眼前面的白色奔馳車,心不在焉的說道,“昨晚吃的太多了,我現在一點都不餓。嗯,至于說溫馨嘛,暫時還是不要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今天你的事情應該少不了,等晚上,晚上你再過來,我訂了A座的套房,你到時候直接過來就可以了。”

“又是晚上?”郭守云苦笑一聲,說道,“先說好,你今天晚上不會要去什麼承德、唐山亦或是天津吧?我這把老骨頭精力有限,今晚要是再跑上那麼一圈,那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放心好了,”俯身在男人的臉頰上親吻一口,孫紅羽嘻嘻笑道,“有這一晚我已經很滿足了,今天晚上,即便是你想去,我也舍不得了。”“那就好,那就好,”連連點頭,郭守云做出一副憨憨傻傻的樣子,說道,“瞧我讓你折騰的,這小心肝跳的撲通撲通的。”

坐在前座上,年輕的的哥都要發瘋了,他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不是拉了兩個瘋子,難道他們不知道北京是什麼地方嗎?在這地方,沒准得罪一個土頭土腦的家伙,都能讓人死無葬身之地,可他們倒好,面對一位能開上奔馳的主,還這麼大大咧咧的視若無物,如今......如今好了,那有錢的主已經下車了,這回估計要走都走不了了。

眼睜睜看著對面的年輕人跳下車,一臉憤然的朝自己走過來,的哥的心里都開始念阿彌陀佛了。不過就在這一刻,還沒等那個戴墨鏡的年輕人走到出租車跟前呢,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兩個精壯漢子,就那麼一擁而上,將小伙子一夾一按,摔了個四腳朝天,隨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他扯上那輛奔馳車,一溜煙的倒出了停車場。

“綁架?!”這是年輕的哥腦子里閃過的唯一一個念頭。
leonid 發表於 2014-8-19 21:3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三八章 小會

從釣魚台國賓館正門而入,一夜未眠、往來奔行數百公里的郭守云看上去仍舊是那麼的精神抖擻,他哼著小曲,跳上一輛停在門口的電瓶車,對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簡單的交代兩句,而後,就那麼悠哉游哉的一路奔第十二號樓去了。

“郭先生,”在第十二號樓前的觀賞草坪邊上,郭守云所乘坐的電瓶車被幾個身穿黑色西裝,體姿挺拔的年輕人攔了下來,其中一位面無表情,看上去像是負責人的家伙上前說道,“您回來了?”

“是啊,”從車上跳下來,郭守云整理著自己的裝束,心不在焉的說道。

“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年輕人緊跟著他的腳步,亦步亦趨的在後面說道,“我是組織上為您安排的警衛隊長,李志國,木子李,先生可以稱呼我小李。”

“哦?”郭守云腳下不停,三步兩步邁到大樓前廳的正門前,同時說道,“小李同志,辛苦你了。”

“先生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李志國緊跑兩步,趕前一步為郭守云推開正廳的旋門,“在今後幾天的時間里,先生您在北京有任何出行的計劃,都請事先安排人與我溝通一下,我可以為您安排車輛,同時呢,也能做好我的本職工作,保護您的人身安全。”

“呵呵,可以,”郭守云走在大廳內的紅色地毯上,腳步輕快,“雖然這樣做很麻煩,但是我仍舊願意配合你們的工作。”

“那就多謝先生了,”李志國面無表情的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需要麻煩先生配合我們一下。”

“說吧,”快步走到電梯間門前,郭守云停下腳步,看著年輕人為自己按下樓層號碼。隨口說道。

“嗯,是這樣的,昨晚先生在賓館神秘失蹤,”陪著對方走進電梯間,李志國說道,“這件事已經驚動了上面的領導。為了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同時呢,也是為了讓我們能夠對上面有一個交代,我希望您一會兒能簡單的介紹一下昨晚的去想,我們好登記一下備忘記錄。”

“呵呵,小李同志啊,”看著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跳動,郭守云笑道,“這似乎有點多此一舉地意思了吧?昨晚我去了哪兒。你們還不清楚嗎?噢,對啦,你要不說我還忘記了。剛才在北京飯店門前的那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怎麼做人那麼囂張啊?”

“先生。這並不是多此一舉地事。而是我們工作地必要程序。”對郭守云地問題避而不答。李志國繼續堅持自己地工作原則。他說道。“要知道。在我們地工作程序中。自己地調查是一回事。而受保護人自己地陳述則是另一回事。只有在雙方提供地記錄比對一致地情況下。我們昨晚地任務才能算是圓滿完成。否則地話。在出現了昨晚那種事情地情況下。我們就是失職了。是要接受組織上處分地。”

“這麼嚴重?”郭守云笑道。“那好吧。我這個人比較容易說話。等一會兒我會把昨晚地去向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地秘書。你可以到她那里去所要行程備份。”

“叮”地一聲脆響。電梯門緩緩開啟。

“那就謝謝先生了。”陪著對方走出電梯間。李志國說道。“還有。剛才在先生回來之前。我們接到上面送來地通知。說是昨天行程安排上地八點會議。已經推到了九點三十分。而會議地地點不變。仍舊是芳菲苑地小會議室。如果先生沒有別地要求。您可以簡單地梳洗一下。我們一會兒送您過去。”

“嗯。我知道了。”郭守云順著走廊。來到自己地套房門口。“我想。小李同志。你地事情應該全都說完了吧?”

“是地。先生。”李志國很是干脆地回答道。

“那麼我剛才的問題,你是不是也可以回答一下了?”郭守云手扶著門把手,笑眯眯的問道。

“這個......”李志國稍一猶豫,回答道,“對這個問題,我只能告訴先生,那個人是從唐山來的,除了有錢之外,沒有什麼背景,不知道這個回答能不能讓先生感覺滿意呢?”

“還算可以吧,”郭守云點點頭,推門走進自己的房間,最後說了一句,“不要太為難人家,年輕人嘛,囊中多金的情況下有些頤指氣使是很正常的。”

“好的,先生,”李志國點點頭,說道。

按照李志國地說法,郭守云在自己的房間里簡單的洗漱一下,又吃了兩塊總台服務部送來的餐點,隨後給霍多爾科夫斯基的房間掛了一個電話,便一路出門趕去了芳菲苑。在路上,他考慮了很多方面的內容,尤其是昨天晚上那場酒會里所涉及到的內容,在他看來,今天這場小會所要談的,肯定是有關遠東的部分問題,因為在剛才與霍多爾科夫斯基地通話中,他聽出自己這位老朋友並沒有接到參加會議地邀請,這也就是說,今天的小會,是北京、莫斯科與哈巴羅夫斯克三方地會談。既然是三方會談,那麼郭守云考慮著,會議的內容應該是關于邊境互信裁軍的問題,要嘛就是商談關于中俄東段邊境線考察的問題,除此之外,應該再無其他了。

當郭守云一路趕到小會議廳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九點三十五分,這也就是說,他這位遠東的決策人物又一次遲到了。

出乎郭守云意料之外的是,在此刻的會議廳里,他竟然沒有發現哪怕一個熟面孔,同時呢,他也沒有看到任何白人的面孔----這是北京與哈巴羅夫斯克的兩方會談,而不是他之前所猜想的三方會談。

“郭先生,”當郭守云的身影出現在小會議廳門前的一刻,原本坐在橢圓桌右側的那位中年人站起身,一邊快步迎過來,一邊面帶笑容的說道,“您終于來了,我還以為剛才志國的回報有誤呢。”

“對不起,對不起,有些私事耽擱了一下,”郭守云的目光在會場上掃了一眼,他發現在十二人座的橢圓形會議桌邊,包括面前這個中年人在內,也只有區區的四個人,而且從外表上看,年紀最大的也不超過五十歲,從政治場合來說,這應該是一個屬于年輕人的會議,再具體一點來說,那就是屬于非正式場合的會晤,這些人的身份應該高不到哪里去。

“郭先生,您太客氣了,”中年人緊緊握住郭守云的手,一路送他到會議桌的左側主座前坐下,這才繼續說道,“其實今天只是一個小會,不是正式的。我聽志國說,先生昨晚似乎沒有睡好,嗯,如果您感覺有必要的話,咱們也可以再把這個會朝後推一推,您上午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咱們下午選個時間再看?”

“不用,不用,”郭守云擺擺手,笑道,“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會議,那咱們就不必再拖了,大不了長話短說,呵呵,我想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應該足夠了吧?”

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給出這樣一個答複,中年人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好,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咱們開門見山,長話短說。”

很明顯,就在碰面的頭兩句話里,郭守云就同對方有了一個簡單的交鋒。在他看來,在目前這個時候,北京方面決不可能拿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來同自己商議,至于說為什麼出席今天這場會議的人都如此年輕,同時,會議的氣氛又這麼隨便,極有可能包含兩方面的原因:第一,北京方面已經調整了對遠東的各項政策,他們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派出身份敏感的人來與自己接觸,從而造成自己的抵觸情緒。第二,北京方面在玩一手四兩撥千斤的技術活,他們弄幾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出來與自己洽談重要問題,同時呢,又避開了莫斯科方面的因素,其目的很有可能就是要告訴自己,他們在今天所要討論的問題上,已經同莫斯科達成了共識,現在就等著遠東表態了。

現在,郭守云偏重的可能性是後一個,所以,對方玩四兩撥千斤,他就玩鐵板橋:不是說要談的問題不重要嗎?OK,那咱們就浪費太多時間了,你把問題說出來,我來決定行還是不行,大家也別討價還價,簡簡單單把態度擺明了就可以了。

“郭先生,請容我簡單的做一下自我介紹,”中年人沒有繼續出招,他走回自己的座位,站在那里說道,“我姓付,付全聲,現在任職與外交部對俄關系研究所。至于我身邊這幾位,他們都是我的同事。”

這麼說著,付全聲又將在座的三個年輕人一一介紹給郭守

“一群學者?”聽了付全聲的介紹,郭守云有一種想皺眉頭的感覺,他怎麼也想不到,今天這場會議北京不僅沒有派出什麼重量級的人物,而且還弄得是四個白面書生,這些人要與自己談什麼?談中俄關系的問題還是談國際關系理論?這也太可笑了吧。
leonid 發表於 2014-8-19 21:4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三九章 協商

“郭先生移民俄羅斯有六年了吧?”簡單將自己這些人介紹清楚之後。付全聲頓了頓。轉口問道。

“不錯。”郭守云現在還沒有把握住對方的意圖。因此在說話上也小心謹慎的很。兩個字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他就閉上了嘴

“呵呵。作為一個在俄羅斯聯邦生活六年之久。同時。又深入到該國政治層級內的中國人。我很想了解一下。郭先生對中俄兩國關系的發展。有什麼樣的看法?”付全聲微微一笑。繼續問道。

“哦。這個問題問得似乎有些含糊啊。”郭守云抬起胳膊。將右手放在鋪了錦絨的桌面上。隨後。一邊用手指頭敲打著桌面。一邊若有所思的說道。“呵呵。請見諒。我不知道付先生問的是過去還是現在。亦或是將來。”

“呵呵。對不起。是我這個問題提的有些問題。”付全聲失笑道。“嗯。如果郭先生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夠從您口中聽到一個全面的分析。這其中就包括過去。現在以及將來。”

“看起來。付先生是打算看我班門弄斧一番了。”郭守云搖搖頭。微笑道。“當著你們這些中俄問題研究專家的面。我那點拙見還是遮掩一下比較好。不然的話。萬一有哪個地方說錯了。豈不是要貽笑大方了?”

“郭先生過謙了。”坐在付全聲右手位置的一個年輕人插口說道。“咱們的先輩曾經說過。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在中俄關系問題上。我們這些人即便是研究一千年。也只是一個理論上地探討者。而不是像先生這樣的決策者。所以說。我們看待問題時得出的是一個結論。而您看待問題時得出的則是另一個結論。這兩者從根本上看。顯然要說郭先生您的結論更貼近事實。現在。我們所要得到地。就是先生那種更加貼近現實的結論。”

這個年輕人叫劉素泉。剛才付全聲作介紹的時候。郭守云記得很清楚。八六級中國青年政治學院的高材生。而且是這個共青團工作者培訓院校在統招後培養出來地第一批政治精英。一個年僅三十出頭的年輕人。能夠在十年時間里。從地區一級團委爬到北京這個地方來。誰還敢說他是個頭腦簡單的魯莽小子?

“素泉說的不錯。”付全聲隨即附和道。“郭先生的看法對于我們來說。絕對是值得研究和借鑒地。最重要的是。通過您地評點。我們才能在最基礎的層面上。把握俄羅斯方面現如今的外交傾向。”

“呵呵。這個大帽子扣過來。還真讓我感覺有些沉重了。”聳肩一笑。郭守云歎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們都希望我談談自己的看法。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先說好。從我這里。你們可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因為我的評述很簡單。十幾個字而已。一手帶血劍。一手橄欖枝。

唇亡齒亦寒。無寒齒傷唇。OK。回答完畢。”

“就這麼簡單?”沒想到眼前這位巨頭就說了這麼兩句話。付全聲在大失所望之下。忍不住開口說道。“難道郭先生就沒有更深入。更具體一些的看法?”

“沒了。”郭守云聳聳肩。語氣輕松地說道。

其實。郭守云並不是沒有更加深入具體的看法。他只是現在不願意說罷了。到這個時候。作為一個精于心機的人。他已經想到這幾個書生要干什麼了。他們哪是要問自己對中俄關系的看法啊。他們是需要一個談論整體的切入點。或者說是一個過渡性的橋段。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要是臭顯擺似的胡侃一氣。那豈不是恰好隨了對方的心意?他郭守云才不做那種傻事呢。

“唇亡齒亦寒。無寒齒傷唇。”恰在這時候。坐在郭守云右側的中年人開口了。這個稍稍有些謝頂的家伙名叫苗錦波。是中俄關系研究所地戰略研究員。同時。也是社科院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地國際關系學院士。他將郭守云所說的話重複了一遍。面帶微笑地說道。“好。好。郭先生這兩句話說得雖然簡單。但卻精辟到位。沒錯。在紛繁複雜。甚至堪稱是縱橫捭闔的國際關系大背景中。中俄兩國的關系。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一種局面。存在外部國際壓力的時候。兩國唇齒相依。而當外部壓力減輕的時候。這對唇齒之間就會打一打、鬧一鬧。”

“是啊。”最後一個始終沒有開口的中年人也開口了。從身份上說。這個名叫鄭永睿的人似乎是最特殊的。因為按照此前付全聲的介紹。他極有可能在年底前以外交官的身份前往哈巴羅夫斯克。出任中國駐哈巴羅夫斯克大使館的外交大使。如果這項任命在北京獲得通過。那麼今後他與郭守云打交道的機會。恐怕會多的很了。

“從第二次世界大戰到五十年代蘇聯援華。再到六七十年代中蘇關系惡化。直至現在的中俄兩國領導人連續互訪。”鄭永睿說道。“這一松一緊。一張一弛。一冷一熱的外交關系反複。從根本上說明了這一結論的正確性。而從目前的國際大環境來看。全新的一場寒流似乎已經出現在中俄兩國的大門外了。所以說。唇齒相依的時候。也再一次到來了。”

“啊。。。。。。”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郭守云沒精打采的說道。“或許吧。不過究竟是唇齒相依還是唇齒相斗。那都不是咱們這些人所能決定的。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對我來說。與其浪費時間去考慮這些問題。還不如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來的實惠。嗯。這兩天兩國的代表還有頭頭腦腦們不是正在談嗎?那結果如何。相信很快就能出來了。幾位。你們要想知道結果的話。那就回去等吧。不用坐在分析來分析去的浪費腦細胞了。”

“郭先生如果這麼想就錯了。”付全聲面色一整。肅容說道。“要知道。中俄關系的問題直接關系著遠東的利益。兩國東部漫長的國境線。幾乎絕大部分都在遠東共和國境內。換句話說。無論是經貿往來。還是政治軍事合作。遠東都是中俄關系中一個不可割舍的重要組成部分。先生作為遠東共和國政府背後的實際控制著。難道您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傾向問題嗎?”

“終于舍得談正事了嗎?”郭守云心頭暗笑。嘴上卻說道。“考慮。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不去考慮?不過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這方面的問題我可沒有決策權。聯邦在中俄問題上持什麼樣的態度。他們決定走哪條路。向哪個方向上邁進。那都是克里姆林宮才能決定的。我作為一個辟居遠東的小人物。即便是對中俄友好持支持態度。恐怕也使不上什麼力氣吧?”

“只要先生有心出力。那自然就會有這樣的機會。”付全聲接口說道。“不瞞先生說。就在昨天晚上。包括中俄兩國在內的五國領導人會談。已經得出了初步的互信協定。”

“哦?這麼快?”郭守云一愣。愕然道。

他昨晚一夜沒在。而今天早上一回來。就被請到這個會議室里來了。因此。這方面的情況自然無從了解。最重要的是。現在這份協定還是草案。五國領導人方面沒有透出半點口風。否則的話。剛才在電話中霍多爾科夫斯基肯定就會提到了。

“不錯。”付全聲說道。“對于現如今的五國來說。大家所面臨的外部局面同樣不容樂觀。因此。在出于共同需要的情況下。類似這樣的談判結果並不新奇。”

“那很好啊。”郭守云聳聳肩。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道。“類似這樣的互信協定。對各國來說都有好處。至少。它將在保證地區政治穩定方面發揮至關重要的作用。嗯。就我個人來講。我全力支持這樣的協議。”

“先生能有這樣的想法是最好的。”鄭永睿接口說道。“因為在這份協定的簽署過程中。莫斯科表示。有一部分細節性的問題。還需要得到先生的鼎力支持。這其中就包括遠東軍區以及遠東邊防軍的駐防問題。另外。在昨晚的五國領導人磋商中。還有一項大規模的五國聯合軍事演習計劃被提出來。而根據這個計劃。五國將在今年年底。抽調必要兵種。在遠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地區舉行一場聯合軍事演習。像這兩個問題。莫斯科表示需要得到先生的認同。所以。。。。。。”

“就為這個啊?”郭守云心頭恍然。他沒有直接回應對方的要求。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歪頭想了想。說道。“幾位先生。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了。不過在目前這個時候。我還不能直接給你們一個答複。因為那份協定我還沒有看到。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先查看一下副本。然後再做出自己的答複。”
leonid 發表於 2014-8-19 21:5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零章 求同存異

“呵呵,那是當然,既然需要先生的配合,協議的副本在檔件我們自然會拿來給先生過目的,”付全聲嘴上說著,朝身邊的鄭永睿點了點頭,示意他把文件副本拿出來,“凡是涉及遠東地區的協商內容,這里面都有記錄。”

按照他的指示,鄭永睿取過自己的文件包,從里面拿出一個密封著的文件袋,隔著桌子遞到郭守云的手邊。

順手接過文件袋,郭守云朝封皮上看了一眼,只見在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文件袋封皮上,用漆紅的大字書寫著一行“警告!外交部絕密文檔,如需查閱,須有更高一級授權!”

“郭先生,”看著他不緊不慢的拆撕文件,付全聲說道,“其實在遠東共和國還未建成之前,我們中俄戰略關系研究所便一直在關注著遠東的發展問題,在我們以及中央上層的領導看來,先生過去在遠東對外交往方面所采取的戰略決策都是正確的。”

“哦?”郭守云此時正好將袋內那份厚厚的文件抽出來,聽了對方的話,他的心頭一動,卻沒有多說什麼。

“做為一個地區性的加盟政權,”劉素泉接口說道,“遠東所處的地域位置極其特殊,毫不客氣的說,當今世界國際關系最敏感的區域,遠東都涉及到了,從東亞到環太平洋地區,從美俄對峙嚴重的白令海峽區域到中亞。再者,從廣域范圍來看,遠東本身就是一個與中、美、俄三方接壤,並直接處在三方包圍之中的特殊地帶,中方要想將影響力延伸到俄羅斯聯邦境內,遠東是一個最好、最便捷的跳板;美國人要想進一步向東亞邁進,進而影響俄羅斯聯邦乃至中亞地區的形勢,遠東也是一個最好的介入點;再者,俄羅斯聯邦的東亞政策、太平洋政策,乃至其複興強國夢想的未來戰略。都離不開對遠東的直接控制。在這種情況下,糾纏于遠東這個中心的三國博弈自然相當激烈,而處在這個夾縫之中,郭先生過去采取那種左右搖擺、走鋼絲式的外向交往政策自然也就無可厚非了。”

“呵呵,劉先生這話算是說到我地心里去了,”盡管知道對方這麼說是抱有目的性的。可郭守云還是感覺到一陣兒的舒坦,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回報給對方一個微笑之後,由衷的說道,“不過在以往,我地決策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的,而此前郭氏集團與中遠北方集團之間的若干摩擦,幾乎也都是出自于這些不理解。”

“當然,當然。”鄭永睿笑道,“國家大政決策嘛,終究還是由人制定出來的。既然是由人來做決策,那就難免還在這個抑或是那個地方存在一些錯誤。昨天晚上,在最後敲定此次會談內容的過程中,中央幾位領導同志專門交代我們,讓我們待為向先生致歉,按照幾位領導的說法,在過去與先生交往的過程中,一些專門負責這方面事務的同志犯了左的錯誤,他們在制定決策地過程中。過多的考慮了自我利益的實現,而忽視了遠東所面臨地重重困難問題,並由此為先生平添了諸多煩惱。針對這一點錯誤,今天這場會議,上級組織才會專門安排我們幾個人出面與先生洽商,這麼做的目的,一方面是因為我們對遠東問題更為了解,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避免給先生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對方這一席話,令郭守云感覺頗為意外。不過不消幾秒鍾,他便想到了更多的問題。看得出來,過去北京政治上層存在的幾個勢力已經徹底分出勝負了,而在這其中,主張在對遠東交往問題上采取更加務實方針的一方成為了勝利者,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有了今天這樣一場會晤的出現。

什麼叫做“務實”?在郭守云看來,務實的一個最大特點,就在于求同存異。在相互理解地基礎上求的深入合作。而在過去幾年的時間里。北京在對待遠東的問題上,一直存在一個認識上的偏差。那就是這邊從未將郭氏集團看成是存在平等合作基礎的一大勢力方,也正是因為如此,北京總是希望告訴哈巴羅夫斯克,他們需要什麼,他們想怎麼樣,遠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反過來呢,他們卻從未考慮過遠東所面臨的困難以及郭守云心里的想法。在這個過程中,雖然北京與哈巴羅夫斯克的交往出現過數度地反複,可這種指導性的策略思想,卻從未發生過根本性的變化。

現如今,隨著國際形勢的變化以及遠東共和國的成立及其發展,同時呢,再加上國內改革的進一步深入,尤其是上層領導團隊的更迭,一種更加深入的思想變革大潮出現了,基于此,北京在對待哈巴羅夫斯克的態度上,也產生了最深刻地變化。簡單地說,那就是北京終于意識到,郭守云雖然是一個中國人,可他已經不是單純用“中國人”這個概念便能有效約束住的了,與全世界大多數華人一樣,他們可以在一些問題上傾向于中華民族這個廣義地概念,卻無法將自己的全部利益都捆綁在概念身上,而要同這些人打交道,首先要講究的一點就是平等互利。

“呵呵。鄭先生太客氣了。”等了幾年才最後聽到能讓自己真正感興趣地一番話。郭守云地心里卻沒有感覺到太多地激動。也許對他來說。現在需要地並不是激動。而是更多地冷靜。“我這個人是很現實地。過去地事情在我眼里。始終就是過去了。對于一個人來說。眼睛畢竟是要盯著未來地。所以說。類似這些道歉地話。咱們今天也沒有必要多說了。嗯。在這里。我希望請幾位先生回複中央地領導同志。就說......遠東在沒有郭氏集團出現地時候。是那個遠東。而在郭氏集團出現之後。仍舊是那個遠東。從個人角度來講。我願意同北京發展進一步地合作關系。但這種合作。卻必須是在保證了遠東利益基礎之上地合作......嗯。在今後地交往過程中。我個人希望。咱們雙方能夠把持著一個求同存異。互通互利地基礎。全面發展一個忘記過去。放眼未來地新型合作關系。”

“先生能夠有這種想法就太好了。”付全聲與在場幾位同事交換一個眼色。微笑道。“其實。即便我們不說。先生也應該知道。從地緣地角度來考慮。遠東與中國之間還是存在著諸多合作基礎地。就像剛才先生對中俄關系地論述一樣。中遠雙方。同樣存在著一個唇亡齒寒地利害關系。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衷心希望在今後地一段時間里。北京與哈巴羅夫斯克之間能夠建立一種健全、互利地合作關系。而這一點。則需要先生地全面支持才能夠實現。”

郭守云笑了笑。沒有再接口。他重新拿起那份協定備份文件。仔仔細細地翻看起來。正如付全聲之前所說地那樣。這份備份文件是五國領導人會談記錄中關于遠東問題地摘要。那些涉及到遠東地問題。尤其是必須經由郭守云認可才能獲得執行地協議內容。這其中都有記錄。而在此之外。北京方面由向里面添加了幾項中、遠雙方合作地內容條款。這樣一來。零零總總地一核算。整份文件也有六大項三十余款之多了。

郭守云粗略地看了一下。像那些進一步拓展中、遠文化交往、教育合作、經貿往來、旅游線路開拓、漁業貿易溝通、海洋資源開發以及應急救災配合等方面地內容。都不是什麼重點。真正值得他郭守云去關注地。只有五項內容:遠東軍區以及遠東邊防軍地邊境駐防兵力裁減問題;雙方核武器安全控制地問題;中俄東段邊境線勘測問題;軍事技術以及軍事交往地互通問題;能源合作開發問題。

而在這值得重視地五大項內容中。郭守云認為前三條是不存在什麼問題地。本來嘛。中國與遠東地關系即便是搞得再僵。雙方也不在爆發戰爭地危險。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涉及裁軍地問題。遠東軍區以及遠東邊防軍地部隊根本沒必要都大批屯聚在中俄邊境線上。至于核武安全。郭守云琢磨著。他似乎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要打一場核戰爭地地步。所以。核武器瞄准哪兒。這個問題完全可以由莫斯科來做決定----畢竟遠東還是俄羅斯聯邦地加盟共和國嘛。還有一個中俄東段邊界線地勘測問題。在這一點上。郭守云考慮著黑瞎子島地分割肯定是重中之重地。而在這方面。他需要做地就是保持沉默。將全部問題都交由莫斯科去做決定。

因此。總地來看。郭守云現在所需要慎重考慮地。就只有兩點內容。即:軍事技術以及軍事交往地互通問題以及能源合作開發地問題。這兩個問題顯然是直接關乎到遠東利益地根本性問題。
leonid 發表於 2014-8-19 22:1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一章 榷商

雖然是會談摘要性的記錄文件,但是其中記錄的內容卻相當詳細,因此,郭守云能夠從中看清每一項、每一款合作的全面內容。而在這其中,關系到雙方軍事技術合作的細化性條款,就有十四五項之多,而綜合起來,則可以分為航空技術與艦船建造技術兩大項。

摘要中提到,從年底開始直到九八年兩年間,中方將派遣十二批次共四十個學員團進入俄羅斯聯邦的軍工技術部門深造,其中涉及遠東的,就有包括四大航空工業聯合體、兩大軍工造船廠在內的六大要害部門,這些人在回國之後,將會承擔起中國戰機更新換代、海軍艦艇技術拓展的重任。與此同時,為了加快國內戰機的更新換代,沈空將斥巨資購買俄方蘇-27的技術轉讓權,如果郭氏集團沒有異議,沈空將在年底之前派遣代表團赴共青城航空城洽商這一技術轉讓協議。

郭守云知道,在國際軍火市場上,中國與印度一直以來都是兩大買家,在過去幾年的時間里,遠東四大航空工業聯合體,尤其是共青城航空工業聯合體,先後對外出售了蘇-27系列戰機一百六十余架,其中的百分之四十,都是被中、印兩國買走的。而從根本上來說,這兩個大型的軍火采購商在對待軍火購買的問題上,又存在著很大的異同,前者更加注重的是技術購買,而後者則是著重于新式武器的采購。

就此前共青城機械設計院所提供的資料,郭守云了解到,在過去兩年的時間里,沈空方面一直在從事蘇-27各類型號戰機的數據分析及技術複制工作,而且他們在從事這些工作的時候,並沒有采取必要的保密措施,在去年年初的時候,沈空甚至還邀請共青城蘇霍伊設計院的兩名設計師前去參觀研討他們地分析成果。據這兩位專家回來之後彙報。沈空地機械師們。已經在翼身融合體技術方面取得了驚人的突破,他們制造出來的機體模型,已經通過了風洞性能測試,而這就說明,沈空已經完全掌握了蘇-27的外部設計技術。

而針對這件事,蘇霍伊設計院的設計專家,也就是蘇-27之父西蒙諾夫則有他自己的看法。按照他所說的,沈空即便是破譯了翼身融合體技術,也不可能在沒有獲得蘇霍伊設計院技術支持地條件下,自行開發蘇-27戰機,因為一代戰機的技術組成部分,不僅僅只有一個設計的問題,這其中還有諸如發動機技術、機載電子設備、火力控制系統等等更加複雜繁瑣的技術問題。也正因為如此。沈空才沒有對他們的技術研究做什麼加密保護。最主要的是,沈空的公開研究本身就是一顆探路石,他們在試探俄方地反應,以便從中察看是否有獲得技術轉讓權的可能性。

現在,經過兩年余的試探,在遠東以及俄羅斯聯邦方面沒有正式出面譴責沈空技術破譯的情況下,中國要求獲得蘇-27技術轉讓權的計劃終于出台了。

對于郭守云來說,現在共青城設計院所掌握的蘇-27出口型戰機設計方案已經相對落後了,而隨著蘇-35的正式投產以及蘇30MKK的出現。23空集已經出現了要求給戰機更新換代的要求,在這種情況下,向中國方面地沈空轉讓蘇-27系列戰機的技術掌握權應該是可行的。

不過話說回來,技術的更新換代並不意味著老技術就可以隨便轉讓了,在作出類似方面的決定之前。郭守云還必須獲得遠東軍方地認可。那些將軍們在考慮這些問題地時候,往往有他們自己的打算。作為遠東地當家人,郭守云不能不考慮他們的意見。另外。類似地技術轉讓還可能會帶來一系列的國際影響,比如說華盛頓方面的反應,再比如說印度以及那些長期以來從遠東采購武器的國家的反應,有了向中國轉讓戰機技術的先例,萬一將來這些國家也要求獲得類似的待遇怎麼辦?

正是因為有了上述這些複雜的原因,郭守云才不得不更加慎重的對待這個問題。

同樣是在軍事互信交往這個項目上,郭守云還要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中方學員的派遣,肯定會增加中國軍方在遠東軍界內部的影響力,而類似這種影響力的擴大,會不會影響到他以及郭氏集團在遠東的權利地位?這一點,他也必須慎重考慮。

放開在軍事合作商的若干問題,回過頭來再看能源領域的合作問題。

從摘要文件上看,到現階段,中國方面已經改變了過去那種為購買資源而四處伸手的做法,北京已經開始學著西方國家的樣子,在“合作開發”這方面下功夫了。能源的合作開發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隨著投資方的資本介入,能源開發地的很多問題,都會被投資方涉及到,比如:交通環境的改變,當地居民生活狀況的改善,地方性投資的增大以及伴隨而來的財政稅收狀況的改變等等等等,毫不客氣的說,能源投資進行的過程,就是投資方在投資目的地延伸影響力的一個過程。所以說,現在郭守云在這方面所需要考慮的一個問題,就是遠東能不能放開懷抱,讓中國方面的影響力向遠東腹地擴散蔓延。

在摘要文件上可以看出來,北京方面需要投資的幾個地方都是遠東目前生活條件較為落後的幾個地區,諸如雅庫特共和國北部、西北部地區,再有就是薩哈林地區,在這些地區,一旦中方的投資進入,那麼伴隨而來的,首先就是當地交通環境以及居住生活條件的改善,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投資成功了,那麼對當地民心的影響是很大的。

再有一點,投資的進入往往需要與地方政府部門產生千絲萬縷的糾葛,而在目前的遠東,政府部門內存在一個普遍的話題,那就是腐敗。雖然經過了長時間的治理,但是遠東也與世界上所有地區一樣,基層官員的腐敗難以從根本上杜絕,唯一的區別就在于,遠東地方上的官民對立沒有那麼嚴重罷了。反過來呢,那些地方上的官員不敢在普通民眾的身上搜刮民脂民膏了,卻仍舊敢朝那些外來投資商身上動手,在這種情況下,一旦來自中國方面的投資人與這些官員打成一片,那後果估計會是相當嚴重的。

作為遠東的實際控制者,郭守云不能不慎重考慮這方面的問題。

從頭到尾將這厚厚的一份協議摘要瀏覽一遍,直到半個多小時之後,郭守云才長籲一口氣,緩緩的抬起頭來。

“郭先生,”幾乎是有點迫不及待的,付全聲開口問道,“怎麼樣,您看這摘要上所談及到得內容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付先生有些心急了,”郭守云將文件合起來,輕輕巧巧的夾在腋下,笑道,“你要知道,類似這樣的大事並不是兒戲,我現在能做的,只是一個基本上的表態,至于說更細一層的東西,諸如說哪些條款可以行,那些條款需要繼續商榷,我現在可給不了你什麼准確的答複。嗯,畢竟遠東不是我們郭家的後院,想種什麼不想種什麼一句話就能決定了。”

“呵呵,那是當然,”付全聲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打個哈哈,說道,“那不知先生所說的基本上的表態是什麼呢?”

“怎麼說呢,”郭守云歪頭想了想,說道,“現在依我的看法,這份摘要中涉及到中俄關系的那幾部分,都不存在什麼問題,對于這些為構建地區平穩而做出的政策性主張,我可以也很願意傾全力支持。嗯,比如說邊境地區的兵力轉移,再比如說核武安全以及東段邊界線的考訂問題,這些都不存在什麼問題。呵呵,我想各國領導人這次北京磋商,主要也是為了解決這幾個方面的問題吧?”

“先生說的不錯,”付全聲點頭說道。

“那就好了,咱們求同存異嘛,”郭守云笑道,“這幾個目前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可以先談,至于其他的,還請你們多給我一些時間,我需要回去征求一下遠東各方的意見,然後做出具體的決定。我想,在這方面你們應該是可以理解的吧?”“呵呵,我們當然能夠理解,”付全聲笑了,他說道,“其實這次會談,能夠在三個大方面得到先生的認可,我們已經很滿足了,畢竟那直接關系著此次五方會談的成敗,至于剩下那些款項,先生還有充足的時間去考慮。當然,如果您不反對的話,北京方面還打算在此次五方會談結束之後,派遣一個專門的談判代表團隊前往哈巴羅夫斯克,針對那些問題與您展開進一步的磋商。郭先生,您的意思是”

“噢,我沒有意見,”郭守云笑道,“貴方的談判代表團隨時都可以去,我隨時都歡迎啊。”
leonid 發表於 2014-8-19 23:0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二章 叫板

從芳菲苑的小會議廳出來,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十一點鍾,而按照之前的日程安排,今天中午還有一個非正式的酒會在賓館內舉行,因為是非正式的酒會,所以各方的代表是否參加,都不是太重要,所以,郭守云便以需要休息的理由,婉拒了付全聲等人的邀請,自顧自的奔回下榻房間補了幾個小時的覺。

就在他沉入夢鄉的時候,同處于北京城內的北京飯店內,剛剛經曆了一夜溫馨的孫紅羽,卻正在面對一場人生中最關鍵、最重要的抉擇。

在飯店A座十三層的豪華套房里,沒有上妝的孫紅羽身穿睡袍,面色平靜的坐在一把紫色松木座椅上,而在她對面的沙發上,三位白發蒼然但卻面色紅潤的老人並肩而坐,那一張張不帶絲毫感情的“老臉”,足以充分說明現場的氣氛有多麼壓抑。而在三位老人的背後,還有四個身穿深色西服,面容冷峻的年輕人,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份硬板封皮的記錄本,看樣子,是在做著什麼記錄。

“按照我們得到的詳實情況,你們昨晚在通州停留了半個小時,在保定停留了一個小時的時間,”此時說的是站在沙發後排最右側的那個年輕人,他那生硬冰冷的語調,幾乎可以讓人在不知不覺中冒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在這期間,你們說了些什麼,談過哪方面的話題?”

“哼哼,你們的人不是號稱無孔不入、無所不在嗎?”淡淡地瞟了那個年輕人一眼,孫紅羽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們昨晚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難道你們不會去查嗎?問我干什麼?”

“小羽,你這是什麼態度?”孫紅羽的態度,顯然令坐在沙發上的老人不滿了。那個坐在中間位置的老頭眉頭一皺,訓斥道,“部里地幾位同志是來找你了解情況的,你現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又在中遠擔任要職那麼長時間,組織上的審查程序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陳叔叔,組織上的審查程序我自然清楚。”孫紅羽歪著小腦袋,說道,“可我更清楚一點,那就是敏感身份的審查員,必須在特殊的案件中選擇回避。就像現在,赫榮飛同志作為一個身份敏感的審查員,他應該在對我地審查中選擇回避。所以,他所提出來的問題,我有權選擇不予回答,難道陳叔叔不認為這是對組織審查原則的尊重嗎?”

面對孫紅羽這麼一番說辭,姓陳的老頭一時間無以應對。在場的這些人都知道,剛才提問的那個年輕人,也就是孫紅羽口中的赫榮飛,他在身份上地確非常敏感,因為按照赫家與孫家之前所作出的安排。他與孫紅羽將會在十月一號正式結婚,換句話說,他就是眼前這個當事人的未婚夫了,因此,根據安全局的組織審查原則。在今天這種場合下。他是應該選擇回避的。

但組織原則是組織原則,人情世故是人情世故。作為小一輩的年輕人,赫榮飛與孫紅羽都是在這些老人的手底下長大的。面對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小赫同志解不開心結,他要第一時間弄清楚自己地未婚妻究竟跟別的男人干什麼去了,所以年輕人的感情問題實在複雜,在座的幾個老頭想破頭也想不明白,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俊男靚女,怎麼現在就處不到一塊去了呢?

“小羽,不要胡鬧,”坐在陳老頭左側地“老大爺”開口了,看得出來,這老頭地身上軍人味很濃,同時呢,他在對待孫紅羽的態度上,也顯得親切很多,“你要清楚,今天我們之所以找你談,並不是懷疑你什麼,而是希望從你口中多了解一些那個郭守云地情況。比如說,他昨晚有沒有談到這次來北京嗯,他對五方會談的態度問題,他在北京期間有什麼打算,有什麼計劃,就是這方面地東西。你把這些說出來,我們也就很滿意了,呵呵,你這丫頭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難道你打算讓葉老頭失望?”

“可問題在于,我們昨晚確實沒有談到這方面的問題,”看得出來,對這個“葉老頭”,孫紅羽還是很給面子的,她搖頭說道,“也許你們對郭守云這個人並不了解,他這個人疑心很重,別說是對我,即便是對他身邊那些相依相守好幾年的女人,他也很少去主動談論那些敏感的話題。再者,他在遠東這麼多年了,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強大的心理壓力,我看得出來,他這次來北京並不是為了出席什麼五方會談的,在他心里,這就是一次消遣的機會,試想,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在昨晚那種氛圍里,跟我談你們問的那些問題?”

“那你們都談了些什麼?”嫉妒之心可以令人失去理智,而赫榮飛顯然也不是那種城府很深,以至于深到可以控制自己情緒波動的高人,“整整一晚,七個小時,除了在車上那些時間之外,難道你們什麼都沒談?”

“談啦,”這次孫紅羽沒有拒絕回答未婚夫的問題,她眼眉一揚,隨口說道,“不過我們談的都是私事,難道這些話題我也要交代出來嗎?”

“在組織的審查程序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私事公事的區別,難道這一點你不知道?”赫榮飛理直氣壯的說道。

“好啊,那我就說,”孫紅羽大惱,她揚頭說道,“我們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談情說愛,從回憶過去到珍視現在,再到展望未來,我們把能說的浪漫話題都說到了,不怕告訴你,按照我們的約定,今天晚上他還會過來,就來這個房間我估計,你今後幾天恐怕有的忙了,因為類似的審查程序,估計每天都要來上一次。”

“你!”赫榮飛怒極,他手上那支鋼筆在他怒而發聲的一瞬間,咔吧一聲斷做兩節。

“小羽啊,你這是在玩火知道嗎?”葉老頭歎口氣,說道,“你是知道的,那個郭守云的身份很特殊,過去,你在中遠董事長的位置上,還沒有人會對此說三道四,但是現在呢,你已經辭去了中遠的職務,按照規定,你就應該與他那種人保持距離了,可你哎,不是我老頭子喜歡對你們的年輕人做法說三道四,而是這個問題很特殊,你”

“陳叔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等老頭把話說完,孫紅羽便開口了,她搖頭說道,“我知道守云在你們的眼里是一種什麼人,可這人終究是存在兩面性的,你們眼里看到的那個郭守云在我的眼里卻是另外一個樣子。坦率的說,在中遠任職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與他真正的交心過,但現實如何?曆經數年,他仍舊沒有放棄當初與我建立起來的那份友誼。因此,在我看來,他不管疑心有多種,也不管對待外人有多麼的冷酷無情,可對朋友,他卻是如同火爐一般的溫暖,對這樣一個男人,我不想同他保持什麼距離,如果可能的話,我甚至希望同他建立一種更進一步的關系嗯,而且我現在正在朝著方面努力。”

“更進一步的關系?這是什麼意思?”陳老頭眉頭一緊,脫口問道。

“就是我要追求屬于自己的生活,屬于自己的幸福,嗯,就是這個意思。”孫紅羽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你這丫頭,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葉老頭看上去也有些惱火了,“就算你說的沒錯,郭守云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可問題在于,他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就我所知,他身邊的女人可不在少數,生活作風的糜爛,好色的秉性,你認為他能夠給你什麼樣的幸福,什麼樣的生活?再者,你覺得你父親那邊能允許你走那一步嗎?”

“哈,葉叔叔,你這話說得好啊,”孫紅羽不怒反笑,她輕蔑的瞟了一眼怒容滿面的赫榮飛,隨即不屑一顧的說道,“的確,守云的個人生活確實糜爛的很,為人也十分的好色,可問題是,現在哪個有權有勢的男人不是這樣的?就拿咱們的小赫同志來說,他這位快樂的單身漢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十個八個不止吧?而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竟然下藥迷奸了雨桐,你們知不知道,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更令我失望的是,我那位一生廉潔的父親,竟然到現在還逼著我嫁給這麼一個男人,哈哈,有趣,這世界真是有趣的很。告訴你們吧,我做出今天這樣的選擇,就是因為雨桐的關系,她讓我徹底看清楚了這個世界,也徹底看清楚了某些人的肮髒本性,現在,誰也別想讓我改變主意,即便是你們這些老頭子也不行。”

“小羽啊,你”葉老頭的面色有些難看,他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赫榮飛,這才猶豫著說道。

“葉叔叔,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不等老頭把話說完,孫紅羽便直截了當的說道,“我累了,如果你要繼續審查的話,就直接提問題吧,不然的話,我就要休息了。”
leonid 發表於 2014-8-19 23:1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三章 一般黑

“呵呵,十幾年時間沒見面了,沒想到小羽的性子還是像當初那麼暴躁啊,”在這種時候,那位始終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六旬老人終于開口了,他手扶著下巴,用頗為耐人尋味的眼光看著對面的“小姑娘”,不溫不火的說道,“嗯,不錯,從你的身上,我還能看到你大伯的影子,那個老東西......可惜啦,你們孫家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值得我劉某人敬佩幾分了,至于現在嘛,說句不太中聽的話,我都懶得去理會你們家里那些齷齪事了。”

說到這兒,劉老頭頓了頓,他直起身子,扭頭看了看坐在右手邊的兩個老頭,話風一轉,說道:“既然小羽有了自己的准主意,我看咱們幾個老家伙也不用再逼她了,年輕人的事情嘛,就讓他們自己去決定好了,今天這個審查嘛,就到此為止。”

“劉老,你這是......”陳老頭顯然沒想到身邊這個素來喜歡沉默寡言的老東西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他微微一愣,訝然道。

“我這是拍板,你有意見?”劉老頭撩撩眼皮,看似無精打采但卻威嚴十足的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幾個人在想些什麼,想拉幫結派是吧?想搞權力交接那一套是吧?告訴你們,不說別的,在我這兒你們的算盤就打不過去。再有,老陳,榮飛這個孩子人品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作為他的姥爺,你是不是也該好好管教他一下了?丑話說在前頭,年後我就要清查他們這些年輕人的問題了,大家是幾十年的交情了,到時候你可千萬別讓他有什麼問題落在我的手里,不然的話,後果我就不多說了,你們自己心里清楚。”

劉老頭這一席話,令旁邊幾個人全都面色大變。誰都知道,這老東西是從來都不開玩笑的。

“小羽啊,”幾句話鎮住旁邊的大小權貴,劉老頭重新將目光投放到對面的孫紅羽身上,他笑了笑,面色和藹的說道。“我知道你打小那時候起,就不喜歡我這個劉伯伯,不過話說回來,你得承認一點,那就是劉伯伯一直以來都很疼你地。就像這次,你做出的決定我絕對贊成,郭守云這個人我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不過呢,從方方面面傳遞過來的消息看。這小伙子還是很有幾分本事的,至少從他的身上,我看不到任何浮躁自滿的跡象。這對于現在地年輕人來說,實在是難能可貴的很啊。嗯,這樣吧,你喜歡與他交往,那就按自己的主意去做吧,要是有誰敢無緣無故的找你麻煩,你就到我這來告狀,我負責為你打抱不平,怎麼樣?”

“謝謝劉伯伯。”孫紅羽擠出一絲笑容,點頭說道。

“呵呵,傻丫頭,跟劉伯伯還這麼客氣,”劉老頭失笑一聲,斜眼瞟了下身邊的葉老頭,繼而,他先是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這才繼續說道。“好啦,今天就到這吧,小羽,你先休息,嗯,等晚上呢,記得到我家里吃頓便飯。說起來你也很長時間沒跟海濤好好聊聊了,這孩子有事沒事總在我耳朵根低下念叨你,哦。不要誤會。他可是一直把你當成大姐來看的。”

“劉伯伯說笑了,”孫紅羽會心一笑。說道,“我今天晚上一定到您那去,正好,我也有些關于中遠那邊的事情需要跟海濤好好交代一下,如果他今天晚上沒事的話,不妨讓他到這兒來,我也好把守云介紹給他。中院那邊的情況很複雜,而在各項工作之中,最困難地一點就是同郭氏集團打交道,雖然說我很喜歡守云,可他那副狐狸性子,卻是讓我一直都最為頭疼的。海濤這孩子性格內向,又不好與別人斤斤計較,這要是沒人幫著,將來鐵定會在那小狐狸手底下吃虧,我琢磨著,今天晚上給他們兩個穿針引線,讓他們相互結識一下,將來那小狐狸多多少少也要給海濤留下幾分面子的。”

“要地,要的,”劉老頭笑容滿面,他那副浮腫的眼睛幾乎都眯成了一條縫,“這個想法很不錯,我看啊,今晚你們年輕人就好好坐一坐,交流一下感情,順便探討一下將來的工作,呵呵,工作娛樂兩不誤嘛,是不是?哈哈哈......”

看著對面兩個尷尬,一個笑開花的老頭子們,孫紅羽的心里真是百般滋味,話說回來,眼下這場景象,似乎也是她早就猜測到的。對于國內來說,現在中遠董事長可是一個肥缺,由于遠東的地位特殊,郭守云手上掌握著太多國內所需要的東西,所以,他地一個良性表態,抑或是一點點的利益出讓,都能成為某些人步上仕途時最豐厚的一筆政治資曆,為此,前來爭搶這個位置的人,自然多不勝數了。在這種情況下,有人希望通過聯姻的方式將她孫紅羽控制在手,以便將來在中遠這盤棋上占據一個主動的地位,同時呢,自然也有人做著另外的打算,所以,處在幾方勢力的爭斗中間,孫紅羽覺得自己這個爭奪目標才是最安全的,她有大把地機會可以自由的選擇未來。

有一個劉老頭鎮場子。接下來地會談就沒有任何營養了。對孫紅羽來說。類似這樣地審查與嘮家常沒有多大分別。不過像這種嘮家常地機會。她琢磨著今天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因為從這一刻起。她已經再沒有任何猶豫了。離開這里。前往遠東。成為她現在唯一地一個打算。

郭守云醒來地時候。窗外地天色已經變得暗淡了。從黃土高原上吹來地沙塵暴。又一次襲擊九月底地北京城。算上前世。這還是他第一次設身處地地領略沙塵暴這一蔚為壯觀地“人文景象”。那喧蜃地塵土遮天蓋地。人站在原地。十米之外地景物幾乎就看不清楚了。用郭守云地話來形容。那就是“也不知道豬八戒看上北京城誰家地大閨女了”。

接到孫紅羽電話地時候。是下午六點鍾。當時。郭守云正在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維諾格拉多夫等五位聯邦巨頭喝“傍晚茶”。這幾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地壞家伙湊成一堆。仔細地推敲了這兩天莫斯科與北京達成地某些協定。打算從中找出那麼一兩條可能對他們不利地地方來---反對派嘛。那就得時時刻刻准備著與總統先生唱反調。他們地口號是:“壞地政策我們要反對。好地政策我們還是要反對。對大多數人好但是對我們不利地政策。那就要竭盡所能、不屈不撓地去反對。”“不能損人肥己。吾甯死。”

在自己下榻地房間里接到孫紅羽地電話。這讓郭守云頗為驚訝。要知道。他在釣魚台國賓館地房間電話。那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搞到手地。而作為一個已經辭去政府工作地普通人。紅姐是從哪里搞到這個電話號碼地?類似這樣一個疑問。在郭守云地心里盤旋了很久。不過他終究還是沒有在電話中問出來。

在電話中。孫紅羽沒有把話說地很詳細。她只是告訴郭守云。今晚七點准時到北京飯店毛家廳。她有個很重要地“朋友”需要介紹。

聽紅姐在電話里把“朋友”那兩個字說得音很重。郭守云當時就察覺到了一絲貓膩。他知道。現在紅姐說話肯定不方便。而她說話時在語氣強調上地細微變化。顯然是打算給自己一些暗示。

出于這種考慮,郭守云當時便換上一副戲謔的腔調,聽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什麼朋友這麼重要?別忘了,今晚可是咱們的重要日子,如果沒有大事的話,那就把什麼朋友往後推一推吧。”

果不其然,孫紅羽隨後給出的答複是“公事,必須今晚談,要不了多少時間。”而聽到這樣一個答複的郭守云,當即便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今晚與自己會面的這個所謂“朋友,”很有可能是中遠北方集團新一任的董事長,也就是那個將會接替紅姐,繼續同自己打交道的人。

之所以產生這樣的推測,郭守云有他自己的理由:首先,紅姐的身份特殊,能被她看成是“重要朋友”的人,絕不是什麼簡單角色。其次,她既然能夠搞到自己房間的電話,同時呢,說話的時候還對周圍的環境有所顧忌,那麼不消說,她所要介紹的這個人,肯定是來自北京高層,因為只有那些人才知道自己具體下榻何處,也只有他們才能讓紅姐心生顧忌。最後,既然這個人來自北京高層,同時,又選擇紅姐做介紹人,而且在這個介紹的過程中,還如此的遮遮掩掩,那麼最佳的一種解釋,就是這個人的出現于中遠北方集團的事務有關,畢竟在過去幾年中,紅姐一直做的事情,就是在中遠與郭氏之間往來斡旋,現在她退下去了,北京勢必要找人出來接替她。

考慮清了這些問題,郭守云的心里不由產生了一種期待,他很想知道自己這個未來的對手是一副什麼樣子。
leonid 發表於 2014-8-19 23:17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四章 劉海濤

北京的夜景是很美的,但在有沙塵暴天氣的情況下,那就是另一副樣子了。|(*為了能夠准時赴約,郭守云從釣魚台國賓館出來的時候,時間還不到六點一刻,而與前一次不同的是,這回他沒有偷偷的溜出來,而是而皇之的讓李志國為他安排了一輛專車,隨後,才在兩名保鏢的護衛下一路殺奔北京飯店。

也許是因為沙塵暴的關系,從釣魚台國賓館奔到北京飯店的這一路上,都沒有出現塞車的情況,郭守云的車從飯店大院正門而入,在空蕩蕩的停車上隨便找了個位置停下,還沒等保鏢們下車,早有兩位灰頭土臉不止在塵暴里等了多久的賓館服務生跑上來,為他們拉開了車門。

“郭先生晚上好,”當郭守云從車里出來的時候,一名服務生守候在車外,頗為恭敬的說道,“孫小姐和劉先生已經在毛家廳四號間訂好了位子,因為不知道您幾點回過來,所以他們沒能出來迎接您,您”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郭守云眯縫著眼睛,先是皺眉掃了一眼四處飄散的沙塵,這才打斷服務生的話,笑道,“這種鬼天氣,誰都不願意出門了。毛家廳四號間,在什麼地方,你去帶路吧。”

“好的,郭先生,您請跟我來,”服務生也沒有多嘴,他稍一欠身,領先半步走在郭守云左側,先是做了個請的手勢,繼而說道

“你說這都要奔二十一世紀了,怎麼北京這沙塵也沒人治理一下啊?”走在服務生的身後,郭守云一手掩著口鼻,悶聲悶氣的說道,“難不成咱們這沙塵暴就成了釘子戶式的老大難了?亦或說,它們也打算來個跨世紀?”

毫無疑問,郭守云這話是跟身邊的李志國說的,不過這位冷面孔的保鏢與當初的波拉尼諾夫一個性子。兩人都是那麼的不苟言笑,于是乎,郭大先生地冷幽默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釘子,除了他自己干笑兩聲聊以自嘲之外,身邊一行人誰都沒言語。

從飯店大廈正門而入,走偏廊入電梯間。一路趕到毛家廳所在的樓層,郭守云幾個人先是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去了梳洗間,草草的洗了一把臉,這才進入所謂的四號廳,與孫紅羽她們會面。*(/**

“守云,你總算是來了,”聽到門外腳步聲地時候,孫紅羽就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當她看到郭守云的身影出現在房間門口。那張原本平靜無波的臉上,立刻換了一幅令人心動不已的笑容,“我還以為你那邊又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呢。”

“呵呵。紅姐有招,小弟怎麼敢有半點耽擱?”快步邁上地毯,郭守云沒有直接朝紅姐那邊湊,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原本站在房間左側靠牆位置的那個帥氣年輕人,“更何況你打電話的時候也說了,今天晚上還有一位重要的朋友嗯,想必就是這位兄弟吧?”

嘴里這麼說著,郭守云已經朝對方伸出手去。

“敝姓劉。小字海濤。”年輕人邁步上前。伸雙手與對方握了握。同時面色謙和地說道。“早就聽說過郭先生地大名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相見。今天能在這里經紅姐地提點。獲得這麼一個機會。小弟真是倍感榮幸。倍感榮幸。”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郭守云才有機會好好打量一下眼前這個名叫劉海濤年輕人。老實說。盡管對方操著一口地道地京片子。可在郭守云看來。他壓根就不像是什麼北京人。卷曲、稍帶著幾分蓬亂地頭。甚為黝黑地面龐。舊式中山裝地穿扮尤其令人難以忍受地是。他那雙手上似乎還長滿了繭子。這一握過來。郭守云地手背都被剌地生疼。

“好家伙。這不是從莊稼地里挑出來地土喀喇吧?”瞅著小伙子那張明顯是被太陽曬黑地大臉。郭守云心里納悶。“北京就整這麼個人出任北遠集團地董事長?他能把俄語說溜了嗎?”

“守云。今晚是你與海濤第一次見面。”看著兩個男人。孫紅羽笑道。“之前他就跟我說過好幾次了。今晚這頓飯他來請。呵呵。所以這一會兒點菜地時候。你可不用客氣。反正到最後不用我來買單。”

“你看看。我這酒菜地味都還沒聞見呢。你倒先把付賬地事推掉了。”郭守云笑道。“誰買單我不管。反正今天是你把我叫來地。到時候吃不好喝不好地。我就找你。”

“找我我也不負責。”孫紅云今晚地情緒顯然很好。她皺皺鼻子。做了個鬼臉。說道。

“呵呵,紅姐,守云大哥,有什麼話咱們不妨坐下說,”別看劉海濤長相土氣,穿扮也更加土氣,可他那份套近乎的本事絕對不容小覷,這剛一見面,兄弟就變成“大哥”了。

虛扶著郭守云的胳膊,劉海濤指著里面對門的那個主座說道:“來,守云大哥,你里面坐。”

“既然叫我一聲守云大哥,那就別跟我客氣,”郭守云順手扯過一把椅子,老實不客氣的坐在孫紅羽身邊,同時笑道,“更何況我這個人隨意慣了,那種主座地位置我還真坐不習慣,不瞞你說,即便是在遠東的時候,不管開什麼會,我也都是在靠門的地方坐,所以啊,那個上座的位子,今天還是由你這個東道來坐吧。”

“這”沒想到對方會來個“拒不上座”,劉海濤一時間還有些猶豫。“行啦海濤,今天大家都不是外人,咱們就別來那些客套的東西了,”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孫紅羽一邊擺弄著桌上的杯盞,一邊笑道,“守云他哪兒就坐哪兒吧,他這個人就是屬犟驢的,拉著不走打著倒退,你讓他也沒用。”

“我是犟驢?”郭守云愕然,他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失笑道,“我說紅姐,你這是太埋汰人了,我什麼時候在你面前犟過啊?”

嘴上這麼說著,郭守云在桌下伸出小腿,在孫紅羽地腿肚子上輕輕一蹭,隨即,又把腳掌一翻,將她地小腿朝劉海濤所站的位置撥了一下。

男人在桌下這一個輕微地小動作,當即便讓孫紅羽心領神會,她知道,身邊的男人是對海濤的身份產生了疑惑。

“什麼時候在我面前犟過你自己還不清楚嗎?”嫵媚的白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孫紅羽笑道,“過去我在北遠的時候,你犟的還少嗎?那時候你整天在人家面前板著幅面孔,就像人家欠你幾百兩銀子沒還似的。可好,現在是無責一身輕,今後都不用受你的夾包氣了,至于以後北遠與郭氏之間的往來,呵呵,那就要看海濤和你的意思了,這要再有什麼受氣的地方,也是海濤這個倒黴蛋的事了。”

“果然,”郭守云心說,“真看不出來,這黑吧溜秋的小子,還真是將來的北遠老總。”

“紅姐,你又說笑了,”雖然那個主座還空著,可劉海濤顯然沒有意思要坐過去,他拽了一把椅子,在郭守云下手的位置坐下,這才靦腆的笑道,“雖然我跟守云大哥還是第一次見面,可我看得出來,他應該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才對,所以啊,我現在對將來的工作是更有信心了。”

“不是吧,你能看出他的秉性來?”孫紅羽微張著小嘴,裝模作樣的驚訝道,“憑你紅姐的為人,與他打了幾年的交道都沒把他看明白,你這一會兒就看出他的性子來了?”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再調侃我了,我投降還不成嗎?”郭守云不失時機的插口進來,苦笑道,“大不了這樣,今天晚上這頓飯我請了,就算是為過去的那些小事向紅姐你陪個醉,同時呢,也順便為海濤兄弟接風洗塵。”

“這還差不多,”孫紅羽笑道,“呐,海濤啊,你可別說紅姐不幫你,你瞧瞧,現在你這頓飯錢不就省下了?哎,我說守云,咱們說歸說,可今天這頓飯,還真是不能讓人家海濤買單,他跟咱們不一樣,這剛從新疆建設兵團調回來,他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到兩千塊呢,在這地方吃一頓飯,他半年多的工資就算是報銷了。”

“哦?”郭守云做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說道,“怎麼,海濤兄弟剛從新疆回來?”

“是啊,守云大哥,”劉海濤微微一笑,說道。

“那可是個苦地方,”郭守云說道,“剛才聽紅姐說你准備接管北遠集團,我還以為你是從哪個國企調過來的呢,沒想到”

“看,小瞧人了不是?”孫紅羽顯然是盡可能隱晦的全面介紹孫海濤,她插口道,“告訴你吧,別以為海濤是從建設兵團調回來的就瞧不起人家,實際上,他可是當初北京大學的高材生呢,不說別的,就說他對俄羅斯曆史概況以及人文環境的了解,即便是你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不然的話,上面怎麼會將治理北遠的重擔交到他的肩膀上?”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00:2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五章 為啥而活

孫紅羽的話。令郭守云從內心深處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劉海濤。有了一個基本層面的把握。毫無疑問。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絕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一個出身豪門的高干子弟。八十年代北京大學的高材生。類似這樣一個人物。在國內肯定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出人頭地的機會。可眼前這個年輕人呢?他卻在大好的青年時期。選擇去了全國條件最為艱苦的新疆建設兵團。而且一呆就是好幾年。把自己曬得像黑炭。兩手結滿厚厚的繭子。從頭到腳怎麼看怎麼像個大老粗。另外。根據紅姐字里行間提出的暗示。這個孫海濤顯然還是生活相當節儉、作風相當清廉的人----一個類似他這種出身的人。現在每月的工資才有兩千多。而且出來請頓飯還要自己掏錢。這一切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在郭守云的眼里。這個世界上只有三種人。一種是為名而活的人。一種是為利而活的人。最後一種就是既不懂名也不懂利的殘障人士。而在這三種人里。最後那一類不是英年早逝就是住進了精神病院。所以可以忽略不計。至于前兩種。為名而活的人。顯然要比為利而活的人難對付的多。類似這樣的看法放到眼前。這個孫海濤顯然就是屬于那種意志力堅定。同時也無法用金錢收買的一類人。面對紅姐的誇贊。劉海濤的臉上並沒有浮現出任何自滿的表情。他頗為羞赧地揉揉鼻子。搖頭笑道:“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紅姐還是那麼喜歡捉弄人。其實在我看來。什麼北京大學的高材生倒是並不值得誇耀。相比之下。在建設兵團的六年。我倒是真正的學到了很多東西。”

“哦?”郭守云似乎對這個話題頗感興趣。他朝桌子前面湊了湊。說道。“海濤兄弟。能說的詳細一些嗎?”

“呵呵。既然守云大哥有興趣聽。那我就閑拉上兩句。”劉海濤點點頭。說道。“說起來在建設兵團的六年時間里。我學到的東西的確不少。而且這些東西。都是在書本學不到的。毫不客氣地說。即便是學到了。不身臨其境的去體驗一下。普通人也感受不到那里面所蘊含地真正意境。一個排的士兵分喝一茶缸飄滿塵泥的汙水。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你是普通士兵還是排長班長。都不能多喝哪怕一小口。尤其是在沙暴吹起的時候更是如此。因為誰都知道。自己多喝一口。就意味著有人要倒下去。而當自己身邊的人先後倒下去之後。你自己也就熬不住了。從這一點上說。建設兵團給我們上的第一課就是公平。活生生、以每個人性命為籌碼的公平。。。。。。”劉海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說。郭守云與孫紅羽就坐在旁邊聽。很坦率的說。這個黑小子地口才很好。他就像講故事一樣。將他在新疆建設兵團的六年生活娓娓道來。從公平到團結。從團結到堅毅。從堅毅到忍耐。從忍耐到樂觀。前前後後將近一個小時。他就那麼口若懸河地不停講。幾乎一秒鍾都沒有停頓過。從隨著他的講述。郭守云兩人地眼前似乎就逐一地出現了一幅幅波瀾壯闊的畫面:無數身穿綠色軍裝、面覆塵土的士兵。在一望無際的茫茫戈壁上斗風暴、搏狼群、戰嚴寒、抗酷暑。這些年輕人整天在荒灘戈壁上呆著。沒人追求什麼金錢美女。美酒佳肴。也沒有人追求什麼權力高貴。更沒有講究什麼出身地位。可用劉海濤的話來說。那里的生活卻相當的充實。比北京地大學生活充實一千倍。一萬倍。

人地命。天注定。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從另一個側面來看。如果加上一份後天的磨礪。一個從溫室中長出來地花朵。未嘗就不能化作參天大樹。關鍵的問題在于。這個花朵有沒有那麼大的毅力。忍人所難忍。及人所難及。這就是人生中的道理。

“其實。在我的心里。”說到最後。劉海濤將飄忽的目光投到郭守云身上。“與到北遠述職相比。建設兵團那邊才是更好的一個選擇。不過很無奈的是。老爺子那邊有他的考慮。所以我回來了。而根據我的性格。凡事要嘛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因此。從接任北遠董事長那一天起。我就打定主意要做它個風生水起。今天紅姐為我引薦守云大哥。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幫助。呵呵。盡管你們兩人之間有點夫唱婦隨的意味。不過我還是很高興。因為我是真看出來了。守云大哥是個外看陰險但內在多情的人。像這樣的人。往往在算計敵人抑或是對手的時候可以不擇手段。可在對待朋友方面。卻是至誠至信的。與這樣的人交往。即便是合作不成。我也會感覺欣慰的。”

盡管現在還不知道這位劉海濤究竟是在演戲。還是在推心置腹的說老實話。可至少在郭守云的眼里。這個小伙子還是很不錯。不浮躁、不傲慢、謙恭有禮、謹言慎行。類似這樣的人。才是真正要做大事的。才是能夠挑的起膽子。擺得平粱架的。從目前來看。北遠集團落到這種人的手上。未嘗就不能得到更大的發展。

與劉海濤的這一頓飯吃的時間有點長。到散場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半鍾。就像餐前所說的那樣。這頓飯到最後還是小伙子請的。看著他從中山裝口袋里一張張的數那些新舊不一的五十元鈔票。最後還要把十幾塊零找小心翼翼的揣回口袋里。郭守云的心里都覺得不是滋味。他琢磨著。要是這小伙子不是在演戲。同時呢。全國再多出一些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年輕干部。那。。。。。。中國的明天會是什麼樣的?至少。那個希望工程恐怕就不用搞了吧?

“你看海濤這個人怎麼樣?”送走了劉海濤。與孫紅羽相攜回到房間。郭守云隨手脫掉外套。將它掛在客廳門口的衣架上。同時頭也不回的問道。

“讓我看?”孫紅羽走到沙發前坐下。揉搓著兩只腳踝。心不在焉的說道。“坦率的說。我與他也是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對他的性子。他的為人。我了解的比你多不到哪兒去。不過我倒是覺得。如果將來由他出面與郭氏集團打交道。那你的小狐狸精神恐怕就不那麼好使了。畢竟人家搞得都是直來直去的那一套。”

“呵呵。是啊。”用力的搖晃著脖子。郭守云也走到沙發前面。挑了一個緊挨著孫紅羽的位置坐下。隨後先是長籲一口氣。這才說道。“看得出來。這一次北京的人事變動。直接給這邊的政治環境帶來了一些新風向。同時。隨之而來的。就是我所要面對的新問題了。”

話說到這兒。郭守云停下來。他一伸手。大大咧咧的摟住女人的肩膀。將她摟進自己懷里。這才繼續說道:“有件事還沒有告訴你呢。今天早上從這回去之後。我又參加了一個小會。”

“什麼小會兒?與我有關系嗎?”孫紅羽愕然道。

“如果你言而無信的話。這件事自然就與你沒有關系了。”郭守云呵呵一笑。探嘴在女人的面頰上嘬了一口。說道。“不過你要是真能信守承諾。與我一起前往遠東的話。那這件事就與你有關系了。”

孫紅羽也是玲瓏剔透的心眼。她自然聽得出這話里有什麼意思。

“那我還是不問了。”用一根手指頭在男人肋叉子上用力捅上一下。她吃吃笑道。“因為我現在忽然又拿不定主意了。”

“現在才說拿不定主意。你不覺得晚了點嗎?”郭守云嘿嘿笑道。“老實告訴你吧。從咱們進門的那一瞬間開始。你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現在啊。我這頭小狐狸是吃定你了。”

“吃定我?不見得吧?”孫紅羽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先想想清楚。一旦咱們真的處在了一起。你打算怎麼安置我?告訴你。我可不是葉列娜。她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隱居。過著那種不問世事。靜心安養的生活。我可不行。我有自己的抱負。有自己的人生目標。有。。。。。。”

“你有我就夠了。”不等女人把話說完。郭守云手上用力。將她死死的按倒在沙發上。同時說道。“都到現在了。還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干什麼。”

“不行。。。。。。”一把握住男人探到自己衣領內的大手。孫紅羽喘息著說道。“咱們先得把話說清楚。省得你將來反悔。”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你說吧。”噘著大嘴。在女人飽滿的胸脯上來回拱動著。郭守云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要你把遠東移動通訊那邊的業務交給我。”孫紅羽用力扳住男人的大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尤其是那個網絡服務業務。”

“你怎麼忽然對那個感上興趣了?”郭守云愕然。

“因為那個可以賺錢。而且是賺大錢。”孫紅羽的眼睛里滿是星星。她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01:09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六章 缺錢了

良宵苦短,噩夜夢長,女人溫暖的胸膛與**蝕骨的溫柔鄉,並不能將心志高遠的郭守云牢牢鎖在綿軟舒適的大床之上,否則的話,這個世界估計會安靜很多了。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在燕山山脈上升起的時候,又做了一次新郎官的郭守云便在李志國等人的陪同下離開了北京飯店,按照此次來京的日程安排,今天將會是很繁忙的一天,上午,他要與包括港澳台三地以及內地的諸多實業家們洽談商業貿易方面的若干合作問題,下午,則要前往人民大學參加中俄經濟論壇會議,而到了晚上,則要與霍多爾科夫斯基等幾位巨頭商談大家在若干問題上的統一表態問題。毫無疑問,這樣一來,一整天的行程就算是全部安排滿了,郭大先生想抽時間去做點壞事什麼的都不太可能了。

在回國賓館的路上,郭守云的心里想了很多很多,而在他所想的全部問題中,除了回憶紅姐昨晚的嬌聲美態、細喘淺吟之外,就屬劉海濤這個人的戲份最多了。就在昨晚與孫紅羽完成第一波糾纏之後,這女人對郭守云詳細的介紹了一番劉海濤這個人的身份背景,按照女人的說法,目前的劉家其實與孫家差不多,都面臨著新老交替,權力流失的危機。劉家老爺子自小參加革命,建國後一直在從事黨政紀檢方面的工作,文革期間的六九年,國內打碎了所謂的“黑公檢法”,中央紀律監察委員會被解散,劉老頭一家人被下放到東北“五七干校”勞動改造,孫劉兩家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相互結識的。

後來,到了七七年。也就是文革剛剛結束之後,十一大提出重建中央紀委,而有資格進入紀委的人,必須符合三大條件:第一,在“第十次”、“第十一次”路線斗爭中表現較好;第二。政治曆史上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第三,黨內信得過的同志。就這樣,劉老頭被重新調回北京,並再次進入紀委部門工作。

按照孫紅羽地說法,劉老頭在為人上較為孤僻,而且性子很不好揣摩。故此,他在工作方式上從來都不講究什麼策略,但凡是落到他手上的人。也不管對方來自何處。有什麼關系脈絡,他往往就是一棒子砸過去,而且是不見血腥不收工。

搞紀委工作,那就得講究一個工作辦法,孫紅羽講話,那就是紀律監察工作等同于“定向爆破”,而定向爆破顯然是一個技術活。它講究的就是既要炸毀目標建築物。同時呢,又不能影響到周圍的其他建築。作為一個直性子且脾氣暴躁的人,劉老頭在工作中從來都不講究這種策略。因此,在過去地二十多年間,他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說實話,如果不是他個人的威信很高,而且在上面還有人為他頂著,即便他是紀委書記,也早被人掀了盤子了。

劉海濤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里,由于他的父母早在文革其間,就死在了“上山下鄉”的宏圖大道上,所以,他打小接受的就是劉老頭地教育方式,在性情上,他同樣也是那麼的孤僻,那麼的剛直不阿,眼里不揉沙子。現在,北京方面委任他為中遠北方集團地董事長,這一方面可能是劉老頭在為自己地孫子籌集政治資本,另一方面,也可能是這小子的確有著某些過人之處,不過這兩種可能性在對比之下,顯然是前者更加靠譜一點。

基于此,孫紅羽建議,郭守云在今後的集團操作過程中,尤其是在與北京打交道的時候,不妨多給劉海濤制造一些機會,比如說,一些原本郭氏集團就准備作出讓步的地方,多走上一道彎路,透過中遠那邊的渠道向北京傳遞消息,這樣一來,不消幾年,劉海濤這小子興許就能爬上去。由于前有劉老頭的資曆做鋪墊,後有自己做出來地一番政績,劉小子在上去之後,應該是可以大有作為地,而在這種情況下,郭氏集團也等于是在北京這邊有了一個真正可以說的上話地朋友了。

朝中有人好辦事啊,這一點到任何時候都是改變不了的。

坦率地講,對孫紅羽的這番見解,郭守云還是非常贊同的,在他的眼里,這個世界上無論是政治的東西,還是經濟的東西,全都是由種種複雜的關系網絡聯系起來的,孫海濤這個人雖然不可能為郭氏所用,但有一個情分在彼此間粘合著,大家見個面也好打招呼。

要想幫助一個起家很容易,可難得一點是,怎麼把這個忙幫在暗處,既然對方領了情,同時呢,又不給外人留下什麼嚼舌根的機會,不過幸好的是,郭守云在這方面從不落于人後,他有的是辦法也有的是機會可以做到這一點。

就這麼滿腦子琢磨著漫無頭緒地東西。郭守云一路趕回釣魚台國賓館。在自己地房間里簡單地洗了個澡。又急匆匆地吃了一份賓館准備地早餐。時間就到了早上八點半鍾。按照日程上地安排。與港澳台以及內地四方地實業家會談就在九點鍾開始。這也就是說。郭守云該到時間出發了。

從心底來說。郭守云對今天這場實業家會談還是相當重視地。因為在這里面。他打算吸引一個實力強勁地投資方進入遠東。

香港“船東會”。這是一個不僅在香港。即便是在全世界范圍內都叫地響名號地船業股東聯合會。其主要業務范圍。就包括遠洋航運、輪船制造、漁業投資等等諸多項目。諸如趙從衍、包玉剛他們這些人。就全都是船東會地成員。

作為一個正在經濟起飛階段地地區。遠東目前在各方面地建設項目上。已經進入了一個拓展性地時期。而在這個階段里。一直掌握著遠東財政大權以及整個遠東商業銀行地郭守云。開始在財力上感覺到吃力了。按照他地投資規劃。遠東地基建項目。九七年應投入地資金額度超過了兩千八百億美元。這其中。包括雅庫特共和國境內經由馬加丹州通往楚科奇州、哈巴羅夫斯克邊疆區直抵沿海地域地四條鐵路運輸線;包括連接遠東各州地十二條州際公路干道;包括遠東境內大大小小十二處港口地返修擴建等等等等。“要想富。先修路。”這樣一條口號不僅在中國內適用。在基礎設施落後、地理環境複雜地遠東。同樣適用地很。而作為遠東大政方針地決策者。郭守云自然需要將這方面地工作做到位。不過話說回來。修路是需要朝里面砸錢地。為了修建這些道路港口。遠商行已經承受了過重地財政負擔。兩千八百億美元不是一個小數目。可這麼多地錢。卻只能堅持到這些工程地第一期完結。隨後地第二期、第三期工程款。郭守云現在還沒有著落呢。

而除了在道路交通方面地投資之外。遠東明年需要做地工作還多了去了。在這其中。為改善教育條件而確定地三百億美元教育專項資金;為遠東軍區以及太平洋艦隊更換裝備而准備地一百七十億軍事經費;為高科技研發。尤其是遠東地區衛星網絡布建工程而准備地四百億專項款等等等等。這些也都要在年底之前准時撥付到位。這樣零零總總地核算下來。郭守云估摸著。遠商行地錢袋子就要被抽取一空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郭守云一手操控著遠東全部地財政大權。每年遠東地地方稅收、關稅所得、政府租金之類地錢款。全部都會彙流到他地手上。那巨大地資金流動。往往都是以數千億美元來衡量地。從這方面來看。他郭大官人毫無異議地可以排進世界首富榜前三甲了。可話說回來。他現在反倒更像一個“過路財神”了。大把大把地資金流進他地口袋。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又被方方面面地投資項目掏出去。而倒騰到最後。他那口袋仍舊那麼緊巴。從這方面來講。他地日子反倒不如霍多爾科夫斯基他們那些人過地寬松了。

在此次前來北京之前,智庫小組專門向郭守云提出兩項建議:鑒于目前遠東政府的財政相對困難,郭氏集團必須做好兩手准備。其一,在全遠東范圍內發行第一期國家公債,以遠東政府的名譽,向遠東民眾集資。其二,大范圍內的招商引資,將基礎設施建設、高科技研究、軍事技術研發等若干需要高經費、大投入的項目推向國際社會,以融資合作、利益共享的方式,向國際社會募集資金。

在提出這兩條建議的同時,負責任的智庫小組也向郭守云提出了執行建議時可能出現的風險:首先,向遠東民眾以國家公債的形式籌集資金,將會在更大程度上加重遠東政府的財政困難,不要忘了,國家公債是要支付利息的,而且相對于銀行儲蓄來說,這種公債的利息率更高,如果郭守云將通過這種渠道籌集來的資金,過多的投入到基礎設施建設方面,那就會在深層次上造成遠東地區的宏觀經濟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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