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寡頭1991 作者:懵懂的豬(連載中)

 
chkuo1952 2009-1-20 10:50: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3 334288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2:1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七章 斗爭再來

按照智庫小組的說法,民眾的投資是很盲目的,而對于遠東來說,由于剛剛經曆了長時間的經濟崩潰局面,遠東民眾對政府的信心向來就不怎麼堅定,受此影響,當遠東政府發行國家公債的時候,他們或許會因為目前的經濟局勢大好,而踴躍的跳出來購買,可一旦遠東經濟出現某種層面上的困難,甚至是有一些細微的風吹草動,民眾跳兌國債的現象估計很快就會出現。而到那時,由于遠商行將大量的公債集資都投入到了收效期間漫長的基建行業內,短期內根本無法收回資金,所以大范圍內的經濟崩潰局面將會一夕顯現,國家經濟遭受重創的結果絕對無法回避了。

正因為有了這方面的顧慮,智庫小組建議郭守云,以國家公債形式籌集起來的資金,可以投入到建設領域里去,但絕不能投入到基建行業內,作為一個地域性國家政府的決策人,他不能僅僅考慮到投資的良性效果,同時也要考慮投資的負面風險,只要風險存在,無論什麼政策,大家甯可一事無成也不能冒險將過去獲得的成績一夕喪盡。

對于專家們所提出的這項建議,有著前世經曆的郭守云自然是深以為是,他不會忘記,在前世九八年的時候,那一場席卷整個東亞、東南亞地區的金融危機是從何而來的,而現在呢,循環的曆史再一次走到了九六年末九七年即將到來的時候,在這時候,遍觀東亞、東南亞各國的經濟狀況,他們還是在走前世所經曆過的那條老路----大范圍的招商引資,大規模的發行國債,通過這些舉措籌集起來地資金。又大把大把的投入到基礎設施建設行業,所謂的亞洲四小龍,亞洲四小虎,現在都在一門心思的搞基建,以此提高國家對外來資金的吸引力。而在這一切一切地背後。郭守云可以想象,那些幾年前在英鎊狙擊戰中狂收敗績的國際風險游資,現在肯定已經開始瞄上這一塊肥肉了,能夠很肯定的說,那些被東亞、東南亞各國政府投入到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的資金,應該有很多來自這些金融炒家之手。這些炒客們現在正在暗中運作。甚至是在瞪大了眼睛等待機會,只要時機成熟,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東亞、東南亞地區各國十余年經濟建設的成就一掃而空。

“前世之事。後事之師。”作為一個有著前世記憶,同時,本身也是一個超級金融炒家地經濟巨頭,郭守云自然不會犯下那種不可饒恕的錯誤,即使沒有智庫小組的建議,他也不可能將“借來地錢”,一股腦投入到基礎設施建設中去地。

而除了以國家公債的形式向普通民眾募集資金之外。另一條切實可行的路子。就是向國際上籌集資金了,而在這一點上。智庫小組的專家們則提出了更多的顧慮。

向國際上募集資金,那就等于是同國際資本家合伙做生意。遠東入的是資源股,而國際資本家們則是入的資金股,在這一場合作中,無論是誰做股東、誰當莊,最後收獲地實際利潤,都要大家合理分配,利益均沾,換句話說,那就是郭守云必須將遠東建設成就拿出來,與那些到遠東投資地國際資本家們分享,遠東每年所取得經濟增長率,必須有一部分要交出來,以貸款利息的形式支付給國際投資方。在過去相當長地時間里,郭守云一直都對外來投資存在著相對的抵觸情緒,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他把遠東看成了自己地別墅後院,誰要到他的後院里來摘花折草,那都是犯罪。可是現在呢,隨著遠東經濟的持續穩定發展,遠東的經濟總量的飛速增長,其伴隨而來的,自然就是各方面投資需求的增大,而在這個過程中呢,由于遠東實行了較為健全的社會保障與社會福利措施體系,遠東財政的日趨困難,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除了必須與國際資本分享經濟建設利益之外,智庫小組的專家們還提出了另一點疑慮。

資本家沒有一個好東西,對他們來說,自己手上的錢不僅僅是賺錢的工具,還是謀求某些特定利益的最佳籌碼,因此,從國際市場上吸引外部投資,往往就意味著需要承當相關方面的大量風險。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但凡是進入投資地的外來資金,往往就要與當地政府官員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系,在這個過程中,一系列的權錢交易,將會給遠東的地方政府施政造成很大的不穩定性,進而影響整個遠東的穩定。最重要的是,現在遠東的政府權力層,還沒有經過大范圍內的反腐稽查,從上到下,能貪就貪、不能貪想辦法創造條件也要去貪的官員數不勝數,在這種情況下,開放遠東投資市場,大范圍內引進外資,勢必會對整個遠東的權力層造成巨大的沖擊,如果不在這方面做出慎重的考量,智庫小組的專家們還是建議郭守云暫時不要去動這一塊的東西。

或許是出于一種地緣上的認同吧,智庫小組的專家們在這一項建議中提到了中國投資的問題,在小組各方專家的眼睛里,在當今國際社會中,不帶有太多政治目的的投資,只有在中國的投資群體內才能找得到,更准確地說,應該是目前在遠東的投資環境,正是中國國內所迫切需要找到的。由于遠東第一步放開的,是需要大資金諸如的科技研發領域以及能源建設領域,在這兩項上,中國的需要很迫切,所以,在關于投資洽商方面,遠東可以占據很大的主動性,正是基于此,智庫小組的專家才專門選出了阿穆爾造船廠作為試點,建議郭守云在赴京的過程中,同中方淺顯的交談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最佳的合作途徑。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智庫小組的建議還是很恰當的,因為在昨天的會議中,中方已經提出了在諸多方面的合作計劃,不過那些合作計劃並不是郭守云所期望得到的,因此,他當時並沒有給對方列出任何明確的答複。另外,在郭守云的心目中,同樣是吸引外資,而且同樣是吸引來自中國境內的投資,他更願意同香港的實業家們打交道。這一方面是因為大家同處于資本主義的社會體系條件下,彼此所遵守的商業規矩相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同港資合作,不會引來華盛頓方面的過激反應,有這兩個因素夾雜其中,郭守云才會對今天上午的會面洽商如此重視。

簡單的吃完了只有一杯牛奶與兩塊奶油蛋糕組成的早餐,郭守云離開下榻的房間,准備正式前往芳菲苑出席今天上午的實業家洽商會議,不過,就在他臨出門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李志國的帶領下,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這個人就是此次伴隨葉利欽前來北京的科爾紮科夫。

總統安全局局長地到來。打亂了郭守云地行程安排。同時呢。他所說地那一番話。也令郭守云感受到了聯邦國內新一輪權力斗爭地全面到來。

索布恰克出逃了!

這是科爾紮科夫在稟退左右後。對郭守云悄聲說出地第一句話。

該到來地終于還是到來了。這次。趁著聯邦六巨頭以及總統葉利欽全員離開聯邦國境。前往北京參加五國領導人正式會晤地機會。由久加諾夫所領導地左翼反對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索布恰克領導下地列甯格勒派發起了突然襲擊。

說實話。在失去了維克托之後。列甯格勒派系已經走到了江河日下地地步了。而在這個過程中。再加上索布恰克對派系內青壯一代新人地壓制。以及其在決策方面地一意孤行。整個列甯格勒派系原本就距離分崩離析那一天不遠了。

正是受此影響。在郭守云前來北京地當天。列甯格勒州州長大選地結果揭幕。索布恰克作為第一號候選人離奇地全面落敗。而來自左翼反對派。受久加諾夫控制地亞科維洛夫成功當選。從而。也徹底打破了列甯格勒派系在北部諸州一統天下地優勢地位。亞科維洛夫成為了左翼反對派打進列甯格勒地區內地第一枚釘子。

按照科爾紮科夫的介紹,就在這幾天時間里,剛剛登上列甯格勒州州長寶座的亞科維洛夫,在全州政府層面內,展開了全面的清洗,從州內務部到安全部,再到財政、教育等諸多部門,出自列甯格勒派系的人,要嘛跳槽皈依,要嘛就卷鋪蓋卷走人,從而使整個列甯格勒派系的根本,遭到了殘酷的拔除式打擊。

很坦率地說,久加諾夫玩的這一手相當漂亮,他一眼就看出了列甯格勒派系內部出現的危機狀況,同時呢,也揪住了索布恰克的命脈所在,正因為如此,他之前一方面推選出亞科維洛夫這個老實人競選列甯格勒州州長,一方面又利用新聞媒體等機構,大肆宣揚索布恰克營私舞弊、貪汙受賄的罪證,同時呢,還從列甯格勒派系內部著手,分化他們的組織結構,造成其組織成員的大范圍離心。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2:2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八章 絕世豪賭

當這一系列准備工作都做好之後,久加諾夫又挑選了一個最佳的機會----六巨頭與聯邦總統全數離開聯邦國境的時機,毫不猶豫的對列甯格勒派系,尤其是對索布恰克本人發起了攻勢。

盡管身在北京,沒有機會深入的了解列甯格勒那一方的狀況,但郭守云能夠猜想得到,就在過去這兩天的時間里,列甯格勒那邊的情勢有多麼複雜,久加諾夫那幫人在計劃方面的縝密,進攻上的突如其來,橫掃列甯格勒勢力派時的雷霆掃穴,以及面對困境時索布恰克老頭的無奈,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像以想象畫面的形式,在郭守云的眼前重演一遍。

維克托的死究竟對聯邦政局產生了什麼樣的影響?現在,隨著索布恰克的出逃,這一結果已經不留分毫的展現出來了,毫無疑問,作為一個智囊式的人物,同時也是列甯格勒派系真正的主心骨,維克托的死,也就等于是為“後蘇聯時代”這一曆史階段,畫上了一個最偉大的休止符。盡管索布恰克一門心思的想要接過老朋友的權力棒,可從根本上說,他本身並不具備維克托那樣的威望,同時呢,也沒有維克托的果斷、辛辣甚至是常人難及的智慧。

郭守云設想了一下,如果將索布恰克與維克托的位置調換一下,那麼如今的列甯格勒肯定是另一副模樣,換句話說,索布恰克老頭犯下了太多的錯誤。

首先,他缺乏作為一個上位者所必須擁有的自信心,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采取各種各樣的手段,在列甯格勒派系內部搞集權。從而造成了組織成員的離心,造成了整個列甯格勒派系的分裂,也最終為外部敵人創造了進攻地最佳良機。

其次,索布恰克缺乏維克托的那份果敢狠毒,試想。如果維克托沒死,當亞科維洛夫作為一個外來人,一舉獲得列甯格勒州州長寶座之後,他會做些什麼?毫無疑問,他會毫不猶豫的采取極端手段,直截了當的把亞科維洛夫干掉。繼而重新將這個重要的職位掠奪到手。作為一個外來人,亞科維洛夫在列甯格勒甚至是在聯邦北部地區擁有什麼?很明顯,他什麼都沒有。列甯格勒派系要想搞掉他太容易了。而且在直接掌握了地方內務部、安全部門地情況下,這老頭的離奇死亡,也絕不會有任何調查結果,在這種情況下,索布恰克卻不敢出手,那麼這就是他犯下的第二大錯誤。

最後,與老友相比。索布恰克還欠缺那麼一份冷靜從容的處事態度。在郭守云看來。現在列甯格勒的局勢固然對索布恰克極其不利,可話說回來。那也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為了能夠堅守住自己地陣地,維克托在列甯格勒苦心經營了十幾年。毫不客氣的說,在這個州的范圍內,從上到下,從里到外,幾乎全都是列甯格勒派系地影子在活動,他們所組成地龐大利益、權力網絡,絕不是任何人能夠在短短幾天之內便清剿乾淨的。亞科維洛夫可以撤換州一級主要部門的官員,但是他卻不可能將全州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換一個遍。在這種情況下,只要索布恰克能夠保持冷靜,靜下心來收拾派系力量,剔除那些變了心的家伙,給忠誠組織成員更多自主權,那麼用不了半個月的時間,這些人就會擰成一團,將包括亞科維洛夫在內的州權力核心整個架空,從而在實際上把他們統統掃地出門。到那時,即便是索布恰克因個人問題入了獄,那又怎麼樣?一反手,列甯格勒派系就能輕而易舉地把他撈出來,甚至重新將他推上神壇。

再者,面對久加諾夫等人地攻勢,六巨頭以及克里姆林宮方面也不可能長期坐視,為了協調聯邦權力,他們注定會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先是狠狠朝久加諾夫抽上一鞭子,然後再好好安撫一下支離破碎的列甯格勒派系---政治是怎麼玩地,它不就是這麼玩的嗎?

但萬分可惜地是,索布恰克空有一腔偉大的抱負,卻沒有維克托的那份果敢干練,面對列甯格勒派系的頹勢,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牢獄之災,這老頭慌了神了,他不知接受了什麼人的建議,就那麼甩下整個派系的力量,自個蒼蒼惶惶的出逃了。

在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郭守云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不明白,索布恰克這位曾經看上去那麼精明的老頭,怎麼會愚蠢到了這個地步,他就不考慮一下,按照久加諾夫他們那樣的脾氣,在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醞釀之後,如果他們真打算將一個人置之死地,對方還有可能逃出聯邦國境嗎?可是現在呢,他索布恰克不僅逃出去了,甚至還有時間回家帶上老婆孩子、孫子孫女,然後再不緊不慢的收拾好行裝,打理好金銀細軟,前前後後浪費掉一大把時間之後,竟然還沒有一個人上來堵截他......這一切的一切說明了什麼?很顯然,這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久加諾夫那些人根本沒想抓他,人家甚至是專門為他索布恰克留了一條路,放他大搖大擺離開聯邦國境的。

說到這兒,也許有人會覺得不可思議了,既然久加諾夫要對付索布恰克,那他為什麼還會放對手離開呢?這個答案在郭守云看來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不為別的,就因為對久加諾夫來說,索布恰克的出逃,恰恰就是他整個布局中最至關重要的一部分,如果這個老對手不跑路,他後面的戲份就沒法唱了,一個搞不好,甚至他的整個計劃都會泡湯。

就像前面所說的那樣,如果索布恰克不走,最後真的陷進了牢獄,那麼接下來會出現什麼局面?毫無疑問,作為一個在聯邦政壇上縱橫了十幾年的老資格,就憑亞科維洛夫這麼一個小角色,是絕對沒有能力,也沒有那個膽魄去審問索布恰克的。而在這個過程中,與索布恰克利益相連的那些人,甚至是一些國際勢力,都會毫不猶豫的跳出來橫加干涉,老頭沒罪,這些人要為他撐腰壯聲色,老頭有罪,這些人仍舊要為他撐腰壯聲色,這樣折騰來折騰去,索布恰克最終無罪獲釋,坦坦然然的繼續混跡聯邦政壇將會成為必然。而到那時,久加諾夫打擊對手的整個計劃,實際上還是落空了。

而現在呢,索布恰克頂不住壓力,自己選擇出逃這條路,那麼隨著他的離境,久加諾夫的心願也就算是徹底了了,誰都知道,索老頭這一跑,就等于是直接葬送了自己的全部政治生命,即便是他將來有機會洗清自己的罪名,有機會重新返回聯邦,在這個國家的政治***里,他也不可能再找到自己的位置了。正因為如此,郭守云才會在他的私人筆記中描述道:“索布恰克在經曆了一生的政治風云之後,最終,在久加諾夫敲鑼打鼓的歡送中,淒淒惶惶的逃出了聯邦,而隨著這一幕的出現,長達近十年的政治風云收尾了,終結後蘇聯時代的曆史號角吹響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作為蘇聯解體前後所脫胎出來的一系列風云人物,維克托死了,索布恰克逃了,哈斯布拉托夫與魯茨科伊被掃地出局,而現在留存下來的,只有身為總統實為傀儡的葉利欽,以及本身影響力有限但卻不肯服輸的久加諾夫了。在這個時候,作為一個垂釣江岸的皓首漁翁,我可以很肯定的說一句,維克托他們那一代政客的命運,已經算是終結在浩如煙海的曆史長河中了。”

在心有所感的情況下,郭守云還沒有忘記多問一句,那就是索布恰克在出逃的時候,身邊還有誰陪伴著,而科爾紮科夫給出的答案,並沒有令這位巨頭失望----弗拉基米爾,這是索布恰克身邊所有人中,唯一一個舍棄政治前途,與他一同出逃的最忠誠、最值得人們去信任的“大好人”。為了陪著自己的老師,使他不至于在失意的情況下,發生什麼不測,同時,也是為了照顧他的病情,弗拉基米爾拒絕了包括久加諾夫一方在內的諸多招攬,義無反顧的與索布恰克一同走了。按照科爾紮科夫的說法,那就是“索布恰克總算還是幸運的,至少,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對他不離不棄的忠實助手”。弗拉基米爾啊,終究不是一個等閑人物。

郭守云知道,這個曾經的朋友是在玩一場豪賭啊,他在用自己的政治前途與全部理想做籌碼,賭久加諾夫無法全面控制列甯格勒派系,賭克里姆林宮不會放人久加諾夫的勢力壯大,賭將來他回到聯邦國內的時候,能夠憑著今天的一番表現,贏得各方力量的尊敬----對他來說,這是一種另類的政治資本,而整場豪賭的勝負幾率,僅僅為令人驚訝的三比七。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2:2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四九章 商機無限

還是那句話。“與人斗其樂無窮。”現如今的郭守云。已經徹底成長為一個將權力斗爭當做人生至高樂趣的強人了。對弗拉基米爾這個即將崛起並終將成為自己最大對手的“潛在敵人”。他沒有絲毫的畏懼。與此相反。他甚至對這種有對手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做人做到郭守云這個份上。有很多東西就不能用常人的心理來推測了。他可以睚眦必報。也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可以對某些看似毫無根據的“威脅”顧慮重重。也可以對那些擺在明面上的矛盾沖突視而不見。總而言之。他的思路似乎充滿了不確定性。同時。也正是這份不確定性。才能令對手對他充滿畏懼。

送走了急匆匆而來的科爾紮科夫。郭守云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里。冷靜的抽了一支煙。在這個過程中。誰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想了些什麼。當然。更不可能知道他作出了什麼樣的決定。不過人們知道的是。當他再一次從房間里走出來。並直接趕往芳菲苑參加實業家會談的時候。他臉上那副笑容卻是充滿了自信與憧憬的。

也許是現今世上的人都看出了俄羅斯聯邦國內所蘊藏的巨大商機。這次參加五方實業家會談的人數很多。當郭守云進入大會議廳的時候。會場上已經滿滿堂堂的坐足了人。而作為遠東共和國一方的唯一“拍板型”代表。郭守云的到來。自然是吸引了所有在場者的目光。

“郭先生。這邊請。”當郭大官人出現在會場門口的時候。原本守候在門內地一位藍裙美女迎上來。她虛掌做了一個右邊請的手勢。同時說道。“按照領導們地安排以及先生之前所提出的要求。我們專門為您安排了一個席位。”

“哦。謝謝。”郭守云一面同會場上那些與自己打招呼的人們點頭回禮。一面笑道。

“你地左面是來自香港船東會的會長。也是現任香港船舶董事會的董事長廖慶元先生。”美女在前面引著路。還不忘給郭守云介紹座位附近的情況。“而在您的右邊。則是來自和記黃埔集團地談判代表。作為和記黃埔的董事長。李先生這次因為身份敏感地關系沒能過來。他專程讓我們向先生您轉達一份歉意。並邀請您在方便的時候。前往香港一游。”

“呵呵。你們太客氣了。”郭守云笑了笑。說道。“請替我轉呈李老。就說與他相比。我郭守云還是小輩。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肯定會去香港專門拜會他老人家的。”

“好的先生。您的意思我們一定替您轉達。”說話間。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鋪就了猩紅地毯地大堂。走到位列前三的一排座椅旁邊。“先生請坐。”美女在座椅中間的走廊處停下來。她轉過身。笑道。“您可以與廖先生。還有和記黃埔的程先生先聊一下。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招呼我。”

“謝謝。”郭守云掃了一眼空座位左右兩邊的位置。按照剛才美女引導的介紹。坐在左邊的廖慶元是一個看上去五十歲左右。身材清瘦但卻面帶精明的人。而在右側的位置。那個來自和記黃埔地全權談判代表程志華。則是一個四十歲上下。身材略微發福。面容謙和地中年人。當看到他過來的時候。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看樣子是要出面打招呼了。

“郭先生。”果然。就在郭守云同美女引導客套完了的同時。最先出面的廖慶元開口了。他伸出看上去有些消瘦的大手。同時笑道。“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了。只不過此前一直沒有機緣見面。今天能在這里與堂堂的郭氏集團總裁一會。廖某倍感榮幸。”

廖慶元是地地道道的閩南人。他那一口帶著明顯閩南腔的普通話。郭守云不仔細聽還真聽不明白。不過幸好的是。類似這種場合下的開場白。往往都是水分十足的客套話。所以聽不聽的出來。也都是無傷大雅的。

“彼此。彼此。”與對方熱情的握了握手。郭守云笑道。“前天晚上的宴會里。聽貴會畢先生提起過廖總的大名。當時我還在遺憾。這次北京之行未能與廖先生您結識一下。呵呵。沒想到今天疾風驟轉。廖總竟然專程趕來了北京。這對于我來說。實在是意料之外的驚喜。”

“呵呵。能找到一個與郭先生做生意的機會。廖總怎麼可能不來呢?”帶著一絲令人感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程志華開口了。他握住郭守云的大手。笑道。“其實不僅是廖總。船東會方面上上下下有心過來與郭先生洽商的人絕不在少數啊。不過萬分遺憾的是。我們李總因為最近身染寒症。所以無法成行。不然的話。呵呵。我恐怕就要失去這個機會啦。”

郭守云聽得出來。程志華這一番話。並不是為了與自己客套的。當然。更不可能是為了同廖慶元搶風頭。他這是在從另一個側面向自己道歉。闡明李老不能來出席北京會談的確是有客觀原因的。

其實。在准備于船東會打交道之前。郭守云就全面的了解了一次這個勢力龐大的機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現今香港實力最強大的幾位實業家。幾乎都是船東會的成員。諸如幾年前剛剛去世的船王包玉剛。華人首富李嘉誠。顧氏家族現任當家人顧建舟。董氏航運掌門人董建華等等等等。毫不客氣的說。在香港凡是能叫的上名號的人物。要嘛本身就是船東會成員。要嘛就與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麼回過頭來再看。了解了這些東西對郭守云來說有什麼用呢?作用很明顯。就像現在。當他面對著廖慶元與程志華兩個人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一件事----香港那邊的大財團除了對投資遠東航運以及造船工業有興趣之外。似乎還想在別的領域里有所作為。

為什麼這麼說?理由很簡單。如果港商們只想在船運行業投資的話。那麼有船東會一家出頭參加洽商就夠了。至于說投資之後的利益怎麼分配。相信船東會內部肯定有自己的協調辦法。但是現在呢?出現在會場上的除了船東會之外。還有一個獨立的談判方“和記黃埔”。這說明了什麼?不言而喻。這只能說明和記黃埔這一方。還打算談談別的生意。

與兩位來自香港的巨富豪商簡單的客套了幾句。三個人各自歸座。隨後。自然有人送來茶水點心以及各色水果之類的東西。同時呢。那些被安排在後面的實業家。也紛紛離開座位。走廊串戶的與自己感興趣的實業家結識交談。對于這些實業家們來說。類似這樣的場合。就是他們建立外聯關系的最佳機會。與一個個實力雄厚的實業家混個臉熟是很有必要的。因為在生意場上。沒准哪一天就會求到什麼人。而有了一個一面之緣的交情。將來求人的時候也好說話的多。舉個簡單的例子。當年船王包玉剛為收購“九龍倉”而發起的“九龍倉戰役”。其對手是財大氣粗的英資財團。而在那一戰中。為了將包玉剛從九龍倉收購案中排擠出去。英資財團大肆提升九龍倉股價。以一百元一股的價格掀起搶購風潮。最後幾乎將包玉剛逼上絕路。可隨後不久。具體地說。是短短三天時間。包玉剛就通過朋友的渠道。籌集到二十一億巨資。從而徹底扭轉了敗局。在類似這樣的收購案中。包玉剛的資金從哪來?毫無疑問。那不可能是從英國人控制的銀行里貸出來的。而是他在商場上的朋友給他湊得。對于普通人來說。借給別人十幾萬甚至是幾萬大洋可能都算得上是慷慨了。可對于那些叱咤商界的巨富大亨來說。只要看對了眼而且認為事有可為。那即便是幾億幾十億。他們都舍得往外借。正因為如此。在商場上結交朋友才顯得至關重要。

走完了正式洽商前的必要過場。郭守云與廖、程兩人的談判才算是正式展開。在這個過程中。作為遠東共和國的實際當家人。也是該地區經濟政策的主要制定者與決策者。郭守云沒有兜***。他直截了當的向廖、程二人闡明。遠東目前的經濟建設步伐已經邁開。各方面基建工作也紛紛提上了日程。而與此同時呢。受經濟增長點幅度提高的影響。遠東財政部門以及遠商行在若干投資項目方面的資金投入。已經開始面臨水枯澗涸的局面了。為此。郭氏集團有對外招商引資的想法。

而面對郭守云的直接。廖慶元給的回複是。香港船東會方面在過去兩年間。一直都在觀察著遠東地區的經濟走勢。由于遠東臨海地域廣闊。優等的天然良港較多。同時呢。在前蘇聯時期的建設下。該地區的造船業以及遠洋航運業較為發達。因此。其適合船東會投資的地方很多。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2:41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五零章 開放時代

比如說,遠東地區本身鋼鐵資源豐富,鋼鐵冶煉技術先進,而受此帶動,遠東本身的造船工業就有建造成本低、建造周期短等諸多優勢,再者,由于有著前蘇聯時期的技術積累,遠東幾家大型的船舶廠有著很先進造船技術,這些都是香港船舶業所迫切需要得到的優勢。與此同時呢,香港本地的造船業也具有自身的明顯優勢,比如在豪華游艇的建造方面,他們的技術早就躋身于世界先進國家地區之列了,再者,隨著中國內地改革開放政策的深入,進出香港口岸的國際船舶也日益增多,從航運方面來講,這是一個很大的利益增長點。

當然,在目前的環境下,船東會最看重的,還是遠東軍工造船業的發展,按照廖慶元的說法,隨著蘇聯的解體、冷戰的結束,國際軍火市場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每年盡在這個市場上流動的資金,就多達萬億美元之巨。商人從商嘛,講究的就是一個將本逐利,所以,船東會有心在遠東軍工造船業上投入巨資,與郭氏集團融資聯營---船東會出錢,郭氏集團出技術,雙方合伙求財。

廖慶元這些話說的都很隱晦,但其大致的用意,郭守云還是能夠聽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就像自己先前所想的那樣,由港商所組成的船東會,實際上就是北京方面與遠東交往的一個聯結紐帶,過去,在沒有出現這個紐帶的時候,北京與遠東在很多問題上都沒法談。北京顧慮國際影響的問題,顧慮別人叫囂什麼中國威脅論,而遠東呢,則顧忌華盛頓的看法。不敢在一些過分敏感地問題上與北京展開交互。現在,香港這個紐帶出現了,所以有些問題,北京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同郭氏集團好好談一談了。

船東會要在遠東軍工造船業這一行當里投資,對郭氏集團會不會構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呢?在這一點上。郭守云考慮過,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因為它涉及到國際影響以及軍工技術外泄地問題,而在這兩者中,前者的問題更大一些。

在國際軍火市場上。有一個沒有約定但卻早就俗成的慣例,那就是任何國家的軍事技術,都分為兩大類型:即自用型與出口型的分別,而在通常意義上,自用型地武器裝備才是包含了敏感科技項目,需要高度保密的項目。與之相比,出口型地武器裝備便沒什麼好遮掩的了。從現如今的情況來看。船東會需要高投資的部分。顯然就是出口型武器類別地項目投資,至于那些包含高精尖武器系統與武器技術的東西。他們也不可能奢望投資成功。在這種情勢下,郭守云認為從技術外泄這一層來考慮。他不需要有太多的擔憂。

而從國際影響的角度來看呢,那還是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即類似這樣的合作,華盛頓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在這一點上,郭守云也考慮過很多次了,在他看來,現在華盛頓地反應可以暫時忽略了,因為遠東現在需要地是資金,而不是來自五角大樓的指手畫腳----美國地大軍火商們一直都在尋求投資人,最大限度的擴大自己地研發能力,從而進一步搶占國際軍火市場,那憑什麼遠東就能在這條路上走一走?難道說就為了美國人的看法,遠東的軍工工業就活該因為沒有充足資金的投入而萎縮消亡嗎?這是***什麼邏輯啊?

就抱著這樣一種態度,郭守云在長達半個小時的協商之後,在基本大面上同意了廖慶元所提出的投資要求----記住,這只是口頭的協商,雙方是沒有正式協議合同約束的,至于說具體的協議簽訂,那還要另找時間,雙方坐下來詳細的協商洽談才行。

在與廖慶元的協商結束之後,郭守云還正式向他以及整個船東會的主要董事們提出邀請,邀請他們在十月中旬前往遠東,參觀包括阿穆爾造船廠、符拉迪沃斯托克軍工造船廠、共青城船舶機械設計院在內的幾家造船與機械設計單位,並以此作為香港實業家們投資遠東的市場考察項目。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為了突顯出郭氏集團對北遠新總裁劉海濤的支持,郭守云還專門提到,類似這樣的考察項目,是他在之前就與“劉總”洽商過的。

與廖慶元的洽商結束之後,程志華的戲碼才正式上演,正如郭守云此前所猜測的那樣,和記黃埔所希望投資的項目,的確不僅僅是遠東的造船航運業,更多的,他們看中了遠東的移動通訊以及基建行業,按照程志遠的說法,和黃董事會希望郭氏集團能夠對和黃敞開大門,讓他們進入遠東,在這些行當中投資贏利。

另外,程志遠還提到,和黃集團希望在遠東投資的項目,還有一個零售業。此前,和黃的調查團隊,對遠東以及俄羅斯聯邦的市場做了詳細的分析,而通過那些分析數據的顯示,現下包括遠東在內的整個俄羅斯聯邦,都沒有成系統的零售業連鎖集團----當然,在這其中郭氏集團的進出口貿易公司不能算,在更深層的意義上講,它只是一個大的供貨商,而不是直接面向遠東民眾的零售連鎖商。為此,和黃希望能夠進入遠東,開創一個從進貨到零售一條龍式的連鎖零售機構,其最基本的項目,包括在遠東二十四個城市,興建六十九家大型連鎖超市。

從根本上來看。郭守云認為和黃地第一項投資要求。已經在一定程度上侵蝕到了郭氏集團地利益線。要知道。到目前為止。遠東地移動通訊業還是由郭氏集團一家壟斷地----這世上干什麼最賺錢?毫無疑問。不管干什麼。只要是壟斷地就是最賺錢地。郭氏集團旗下地遠東移動通訊及網絡服務公司在壟斷了遠東所有相關業務之後。其年盈利地數據是驚人地。在這種情況下。一旦和黃進入這一市場。那麼郭氏集團就等于是多了一個競爭對手。其盈利面必然會受到影響。

不過話說回來。有了和黃地進入。也並不是半點好處都沒有。首先。移動通訊行業不是誰想干就能干地。任何一個打算在某一地區從事移動通訊服務地出資方。都要首先競標購買由當地政府所售發地許可證。就這麼一個證。其售價估計不會少于百億美元。其次。和黃要進入遠東搞移動通訊。那麼他們必須做好另一個工作。那就是租賃由郭氏集團提供地衛星地面站。這樣一來。郭氏集團每年僅從租金一項上。就能從和黃身上拿到一筆驚人地資金了。

在這種情況下。有人或許就要問了。既然和黃需要為了這麼點屁事付出那麼多地代價。他們為什麼還要打破腦袋朝遠東地移動通訊市場上鑽呢?在這一點上。郭守云同樣看得很清楚。其實。與其說和黃是為了賺錢來地。還不如說他們是為了技術而來地。他們真正看重地。是遠東以共青城為核心地航天工業中心所掌握地衛星技術。

在貨真價實地高科技技術面前。金錢地價值還有多少?對于一個聰明人來說。他會輕松地分出一個輕重來。毫不客氣地說。就共青城這麼一個城市。其內部各個機構所掌握地技術。總價值估計要比整個遠東連續五年地國民生產總值還要高上兩倍。從航空工業中心到船舶設計院再到機械設計院。從郭氏集團地計算機研發中心到氣動設計院。而在這其中。最至關重要地一個存在。就是遠東飛機設計局聯合部。在這個部門內。分列有蘇霍伊設計局、米格設計局、安東諾夫設計局、伊留申設計局、拉沃什金設計局、米爾設計局、卡莫夫設計局等等等等。十幾家設計局地總局抑或是分支機構.....類似這樣地機構以及他們所儲備地人才、技術。誰能給出一個確切地估價?這可是蘇聯幾十年科技建設地成就所在。

現在。和黃要打進遠東地移動通訊市場。那麼接下來。他們肯定就會涉及到遠東衛星網絡構架計劃地投資。同時呢。就要開始與拉沃什金設計局開始打交道。對于北京來說。這絕對是一個與俄羅斯航天技術部門展開交流地最佳機會。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中國老祖宗發明出來地策略。直到千把年後還在用。而且用起來地效果還屢試不爽。至少在今天。郭守云面對著這樣一個他能看出來地計謀。還是選擇了接受。為了能夠獲得遠東經濟建設所急需地海量資金。他最終還是決定邁出吸引外資地那決定性一步。

即將到來的二十一世紀,注定是一個開放性的新世紀,面對滾滾向前的曆史車流,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地區,乃至任何一個國家,都無法在封閉自守的情況下獲得長足的進步與穩定的發展,往來、交流、共通、互補,這就是曆史的大勢,時代的順流,面對它的出現,郭守云感覺到,過去那種家族式的敝帚自珍,已經到了應該徹底舍棄的時候了。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3:46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五一章 回味

點亮著粉紅色燈光的寬敞臥室里,氣氛曖昧,英紅色的雙人大床上,兩具**的**糾纏在一起,隨著沒一次的起伏跌宕,臥室的天頂上,都會回蕩起一陣兒若有若無、氣若游絲般的喘息呻吟,那聲調聽似痛苦實則歡悅非常。

長時間的聳動抽搐之後,郭守云將醞釀了一天的**毫無保留的灌輸到身下女人的體內,伴隨著一陣兒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顫簌,他頹然歎息一聲,合身趴倒在身下女人汗漬漬的裸背上。

“云,你今天是不是累了?”趴伏在被汗水浸濕的綿軟枕頭上,孫紅羽眯縫著眼睛,一邊享受著**後的甜美余韻,一邊喘息著,柔聲說道。

“是啊,累了,主要是心累了,”女人的身體光滑柔膩,綿軟順和,趴在上面,郭守云有一種一動也不想動的慵懶。

“哧哧,心累了你還弄出來這麼多,”吃吃一笑,孫紅羽聳聳肩膀,媚聲說道,“快下去,你這人死沉死沉的,壓得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緩緩退出女人的身體,郭守云翻個身,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床上,嘴里不以為然的說道,“我說讓你在上面來著,你不是說那樣不舒服嗎?”

“你這張嘴就是欠撕,”挪挪身子,先是順手扯了一塊衛生紙,擦拭一下兩腿間粘膩的液體,繼而抓過空調遙控,將室溫調低兩度,孫紅羽轉過身。半趴在男人的胸脯上,嗔怪道,“精神頭都耗光了,這嘴還不肯閑著。”

郭守云笑了笑。沒有說話。

“喂,想什麼呢?為什麼不說話?”過了好半晌,見男人一聲不吭,孫紅羽忍不住問道。

“你不是怪我這嘴不肯閑著嗎?”郭守云嘿嘿笑道,“這不。我現在決定讓它閑一閑了。”

“小氣的男人,”撇撇嘴。孫紅羽嬌嗔一聲,說道,“哎,我跟你說。咱們倆地事,被人家捅到我爸那去了,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郭守云隨口說道。“我明天上午九點地飛機。返回哈巴羅夫斯克。你要願意呢。就跟我一塊回去。呵呵。我就不信老頭還能到那邊去找我地麻煩。嗯。回頭啊。我就跟邊卡上打聲招呼。告訴他們。但凡是看到年紀在六十左右。長了一張驢臉。說話牛氣哄哄。八十年笑一回還不知趕上白天晚上地老頭子。一律不准過境。嘿。有本事。就讓你們家老頭帶兵打到哈巴羅夫斯克去吧。”

“人家跟你談正事呢。你怎麼還滿嘴胡說八道地。”順手在男人腮幫子上擰了一把。孫紅羽嗔怪道。“今天我爸就給我來電話了。他告訴我。讓我在北京等著。他後天會趕過來跟我見面。要是我趕在這個節骨眼上出走。他就跟我斷絕父女關系。一輩子都再見我了。”

“不見就不見。”郭守云聳聳肩說道。“你不是跟我說你恨他嗎?那現在這機會豈不是正好。你還有什麼可猶豫地?”

“廢話。那是我爸。”孫紅羽翻翻白眼。說道。“我再恨他。對他做地一些事情再看不過眼。也不能否認他是我爸地事實啊。再說啦。我這次離開北京。一旦去了哈巴羅夫斯克。那將來回來地機會就少了。家里沒什麼人。只有他這麼一個老頭。我。我有些不放心。”

“怎麼。我地小紅妹妹。你不是改主意了吧?”郭守云扭過頭。瞅了趴在自己身上地女人一眼。說道。“你也不想想。你爸他是什麼人啊?沒了你這個女兒。難道他身邊就沒有人了?這也太滑稽了吧?”

“瞧你說地。什麼你爸你爸地。別忘了。我爸現在可也是你爸了。”孫紅羽稍帶不滿地說道。“當然。我這次之所以打算等他過來。也不僅是為了自己。我不是還考慮著雨桐呢嘛。聽爸在電話里說地意思。他這次是要把雨桐一塊帶過來地。劉伯伯那邊放出狠話來了。要是赫榮飛不老老實實跟雨桐結婚。他年底就要把那個王八蛋扔進監獄里去。所以依我看啊。他們兩地婚事沒准真能成。雨桐不管怎麼說也是咱們地朋友了。你就不打算看著她結了婚再走?”

“哈,一個兩廂都不情願的婚禮有什麼看頭?”郭守云不屑一顧的說道,“要我說啊,那些老東西每一個好人,他們以為雨桐跟那個什麼赫榮飛結了婚就能幸福了?開什麼國際玩笑,我敢肯定,這婚事只要一成,雨桐這一輩就算完了,赫榮飛那小子要能讓她活上十年,我就把現在身上全部的家當都輸給他。”

“你還光著屁股呢,有什麼家當可輸的,”孫紅羽皺眉道,“不過話說回來,我也是這麼考慮地,可問題在于,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我們還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冷笑說一聲,郭守云說道,“多簡單地問題啊,兩個辦法,第一,找人把那個什麼赫榮飛做了,你要是覺得這樣還不解氣,咱就把他綁到遠東,切了禍根讓他到豔舞酒吧里去跳豔舞,第二,就像我之前說的,雨桐說到底還是我們郭氏集團進出口貿易公司地財務經理呢,赫榮飛動了我們郭氏的員工,我跟他打這場官司很正常,我就不信,為了這麼一個二世祖,北京這邊會舍棄了在遠東地潛在利益......更何況,這二世祖還是個快過了氣的。”

謝雨桐的事郭守云也是才知道不長時間,老實說,對這個聰明的小姑娘,他並沒有多深的印象,如果說還記著一些東西,那就是郭守云當初所看到的一個性格開朗、沒說話嘴角先露笑的青澀毛丫頭。可這......這世事無常,幾年時間,當初那個青澀的小丫頭應該長得成熟了,不過她現在恐怕也再不會喜歡說笑了。

而對赫榮飛,郭守云就更是沒有什麼了解了,這位紅姐的未婚夫,他連見都沒見過,因此呢,同他之間也說不上有什麼仇隙,至于說他為什麼對這個家伙有了怨憤,那純粹是出自一種義憤----恨壞人的人不一定是好人,有時候,壞人恨起壞人來,那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還是算了,”歎口氣,孫紅羽說道,“或許這就是雨桐的命,她命中注定終將有這麼一場橫禍,要想躲可能都是躲不過去的。”

說完這一番話,孫紅羽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熱,她知道,這些話只不過是個借口,而且還是毫無來由的借口。她知道,現在北京***里斗得很厲害,而赫榮飛作為一個即將過氣的政治世家一份子,只要郭守云擺明態度,對北京這邊稍稍施加一些壓力,那立刻就會有人對赫、陳下手。不過話說回來,孫紅羽覺得,自己的男人剛剛同北京這邊建立起較為融洽的關系,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不應該多生枝節,所以,在兩相權衡之下,她就只能選擇放棄自己的朋友了。

人嘛,都是自私的,這一點到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而在這其中,作為一個女人,孫紅羽自然也不能免俗。

而對于郭守云來說呢,謝雨桐這件事他同樣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去管,本來嘛,這世界上每天發生的倚強凌弱的事多了去了,官宦子弟憑著祖上余蔭,玩弄一兩個無權無勢無背景的女人,那不是常有的事嘛,管?這事誰管得過來啊。再者,就為一個僅見過兩次面的女人,去招惹一些高高在上的高官顯貴,實在是不值得,要有那份力氣,郭守云甯可去撓撓牆根,權當鍛煉身體了。

“對啦,有件事差點忘了,”似乎想到了什麼,孫紅羽說道,“那個......劉冉你還記得嗎?”

“劉冉?”郭守云皺眉想了想,說道,“記得,不識抬舉的傻小子嘛,為了他的事,東婷到現在的婚事都沒個著落,可憐我郭守云的妹妹,到最後竟然落個被別人甩的下場......哦,他怎麼啦?現在過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孫紅羽搖頭道,“他回國後不是在清華任教嘛,去年學校精簡教師隊伍,買斷工齡,他因為資曆太淺,再加上沒什麼背景,所以被裁下來了。前段時間,他托人來找我,說是在廣州投資開的一個公司倒閉了,全部的積蓄都賠進去了,希望我能給他疏通一下,看能不能從銀行貸一部分款子出來,另外,他還向我打聽東婷現在的聯系方式......”

“你沒告訴他吧?”郭守云插口道。

“沒有,我有你想得那麼傻嗎?”孫紅羽翻翻白眼,說道。

“那就好,”郭守云點點頭,說道,“人啊,這一輩子的路怎麼走,都是自己選的,劉冉這小子......嘖,怎麼說呢,如果當初進了郭氏,現在不敢說有多大的作為,至少他不會落個慘淡收場的局面,可惜的是,那時候他幼稚的可以,滿腦子都幻想著做個英雄式的人物,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世界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英雄,只需要一個個或喜或悲的小角色,他在這其中啊,選了最不該選的一個。”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3:53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五二章 敗訴

人生就像一場延續幾十年的大戲,在每個人的戲碼里,都有幾個重要的主角,同時呢,也有更多的類似走過場、跑龍套一般的配角,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前一個擦身而過的陌生人,在若干年後,誰又會記得他是什麼人,長了一副什麼樣子?

人說起來真是一種很有意思的動物,人生也是一段很有意思的經曆,而在這其中,最有意思的一點,就是每個人都會死,而且死期的到來存在著很大的不確定性,在這種情況下,全盤的看一個人的一生,從出生到生命終結,他就好像是在隨著歲月的流逝而等死一樣。所以,從這方面來看,這世界上每個人的人生不管多麼精彩,也不管他生前多麼幽默、開朗,最終的結局,仍舊只能是一場悲劇。

俄曆一月份的新年剛過,郭家便又迎來了一個值得喜慶的日子,作為郭氏集團內的第三號人物,里爾克老爺子迎來了他生命中唯一一個六十歲大壽,作為晚輩,郭氏兄弟倆對這件事都非常重視,他們不僅出面為老爺子辦了一個盛大的宴會,讓他在熱熱鬧鬧的氣氛中度過了人生這第六十個年頭的特殊時刻,還專門派人將定居在倫敦的菲爾娜接了回來,從而也讓這個女人在數年之後,第一次有了回到遠東的機會。

同樣是在這個辭舊迎新的月份里,在郭守云的決策下,遠東正式放開了國內的投資市場,經過四個月的籌備,由和記黃埔有限公司主營、郭氏集團進出口貿易公司控股百分之三十七的遠東百佳超級市場連鎖集團成立,並在遠東六十余個城市內興建商場。

根據郭氏集團與和記黃埔之間達成的協議,遠東百佳超級市場連鎖集團的供貨渠道分為兩大部分,即由郭氏集團進出貿易公司負責的進貨部分以及由和記黃埔百佳集團負責的進貨部分,而在大宗電器、電子產品方面,和記黃埔名下的豐澤電器占有最大份額,其進貨配額超過百分之七十。從某種程度上來看,郭氏集團真正做到了對和記黃埔的讓利。

就在遠東郭氏集團與香港實業集團展開大方位經貿合作地同時,來自港資方面的艦船航運投資項目,也正式開啟。根據郭氏集團與香港船東會達成的一攬子協議,在未來三年時間內。港方將向遠東航運以及艦船制造方面分三期投入一千二百億美元的資金,按照雙方協議,這部分資金一共有三個投資方向:第一,遠東符拉迪沃斯托克、大卡緬兩處港口的擴建與現代化改造工程,在這一項目上,港方將注入二百億美元投資,從而換取兩處港口民用部分地五年租賃權。第二,大項目的民用艦船打造工程。根據郭氏集團與香港船東會達成的協議,在九七至九八兩個年度里。船東會將向包括阿穆爾造船廠在內的遠東四大造船廠出具包括四艘油輪、五艘拖船以及兩艘汽艇在內的大宗采購合同,該項目涉及資金三百萬美元,分兩次償清。第三項,也是最重要的一項,同時呢,還是郭守云為劉海濤升任北遠集團總裁職務後送上的第一份大禮,在這一項協議中,郭氏集團、香港船東會、中遠北方集團三家達成妥協,在未來三年時間內,由北遠集團出資、香港船東會出面。向阿穆爾共青城航海設計院、“紅寶石”海事工程設計局,阿穆爾造船廠三方,提供總額度為七百億美元的項目資金。在對外宣傳上。這部分資金的撥付額度只有四十億,同時呢,它還僅僅是一個龐大地柴電潛艇采購方案,通過該方案,北遠集團將獲得阿穆爾造船場“877方案”的優先采購權,同時,還將獲得該船廠未來三年內生產的五艘“基洛級”柴電潛艇。

“877方案”中的“基洛級”柴電潛艇。實際就是俄羅斯“基洛級”柴電潛艇的外銷版。因此,這一項方案即便為外界獲知。也不會造成什麼過于嚴重的影響。可在實際上呢?北京方面雖然對俄羅斯的“基洛級”柴電潛艇興趣濃厚,可他們這次真正看重的。卻是“紅寶石”設計院此前不久才推出的第四代柴電潛艇設計方案,也就是郭守云手上所掌握的“677方案”。

此前提到過,郭守云在整合遠東資源地時候,私藏了諸多遠東航空、航海、軍工方面的科技資料,而在這其中,“紅寶石”海事工程設計院提交的新一代潛艇建造計劃,即“677方案”便是其中地一項。在這項方案中,紅寶石設計院提出的是所謂的“LADA”計劃,即“和諧”計劃,而音譯成漢語,也就是軍迷們所熟知的“拉達級”柴電潛艇建造計劃。

其實,按照“紅寶石”設計院方面的意向,這一計劃的首艘潛艇鍛造工程,應該是交由波羅的海沿岸造船廠去完成地,但很無奈地是,由于國內經濟的崩潰,再加上軍方經費地大幅萎縮,波羅的海艦隊方面已經無力采購新式潛艇,同時呢,波羅地海沿岸幾家大型造船廠,也都面臨著經營方面的困難,最後,迫于研究經費的壓力,紅寶石設計院方面將尋到遠東,將整套“677設計方案”交給了太平洋艦隊司令西羅諾夫將軍,最後,經由他之手轉交給了郭守云。

當初拿到這份計劃項目書的時候,郭守云以及他的郭氏集團還沒有充分的財力來做這項工程,為此,他以私人的名義向紅寶石設計院提供了八億美元的贊助經費,以此換取了這一設計技術方案,而今,他要將這一項目付諸實際建造了,而初步的收益,便是來自北遠集團的七百億技術共享經費。由此可見,這世上做什麼也不如做軍事技術開發來的賺錢。

最重要的是,北遠拿出七百億美元的投資,還不是用來采購潛艇的,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建設工程的技術介入,至于說提上日程的兩艘“拉達級”柴電潛艇,那是要提供給遠東太平洋艦隊使用的,作為艦隊司令,西羅諾夫將軍等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就像郭守云此前所做地預測那樣。隨著港資力量全面進入遠東。早就窺伺一旁地國際性大財團終于耐不住性子了。從年末開始。先是美國地超級零售商沃爾瑪找上門。緊接著。日本大藏省官員兩次奔赴哈巴羅夫斯克。重提此前就在中俄日三方引發過大范圍爭論地“泰納線”輸油管道投資要求。

年前十二月四日到七日。郭守成受大哥地委派。前往新加坡與沃爾瑪集團商務代表展開先後地四輪磋商。按照郭守云此前提出地四點要求。郭氏集團“原則上”同意沃爾瑪在遠東地區各主要城市興建超市連鎖店。但與此同時。沃爾瑪集團必須接受四點方案:一。遠東地區沃爾瑪聯營集團必須為郭氏與沃爾瑪總公司聯合控股。其中。郭氏集團地股份持有額度不得低于百分之三十七這一標准;二。雙方進貨渠道共享。沃爾瑪集團地采購商。應對郭氏集團進出口貿易公司實行最惠方待遇;三。遠東沃爾瑪聯營集團地員工。應主要吸收遠東地方人員。集團內。遠東籍職員與外籍職員比例。必須維持在八比二左右;四。遠東沃爾瑪聯營集團在經營過程中。必須接受遠東地方商務機構地監督。所有因商務性處罰而造成地損失。應有且必須由沃爾瑪總部單方面承擔。

面對如此苛刻地條件。沃爾瑪地商務談判代表極為不滿。連續四天地四輪商務磋商。雙方沒有達成任何共識。隨後。沃爾瑪集團向經美國聯邦商務部向俄羅斯方面提交申訴。將郭氏集團與和黃集團地遠東百佳集團告以壟斷經營地名義告上法庭。以此提請俄羅斯聯邦商務裁決。

作為遠東地頭號大佬。郭守云顯然沒想到沃爾瑪集團竟然會玩出這麼一手絕活來。如果放在以前。他對類似這樣地申訴裁決。肯定會來個置之不理地。但是現在。隨著身份地位地提高。尤其是郭氏集團對外貿易地一步步擴大。他這個郭氏集團地當家人就不能再耍那種地頭蛇式地無賴做法了----他變得更加無恥了。

到十二月末。對沃爾瑪集團提出地控訴。俄羅斯聯邦商務部與聯邦最高法院作出裁定。郭氏集團與和黃集團控股地百佳超級市場連鎖集團敗訴。按規定。其向聯邦商務部提交商業罰金一點四億美元。同時。遠東共和國商務部向沃爾瑪集團頒發經營許可證。准許其進入遠東地區經營零售連鎖業務。

說句很實在地話。自從進入遠東以來。尤其是在控制了遠東地軍政財大權之後。郭守云還是第一次在訴訟官司上吃了敗仗。說得更直接一點。這也是第一次有人以壟斷性經營為罪名。將他與郭氏集團告上法庭。在這種情況下。難道他就沒辦法了?就得老老實實吃下這一口黃蓮了?這顯然是不可能地。別忘了。這里是遠東。在這一畝三分地上。郭大官人要是不打算讓誰做生意。對方鐵定就沒有什麼活路了。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4:15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五三章 佳人重現

新年剛過,正是冬退而春未來的時候,在大地上覆蓋了將近一冬的積雪,仍舊沒有顯示出准備融化的樣子,皚皚白雪覆蓋下的郭氏莊園大草坪上,白雪與青松交相輝映,咋一看去,倒也別有一番情調。~~xue超速首發~~

“爹地,你說為什麼我的眼睛跟媽媽不一樣啊?”懷里那個粉雕玉砌般的小家伙越來越纏人了,她那雙撲朔朔、整天眨巴個不停的大眼睛里,似乎藏著太多的疑問,“為什麼這個”、“為什麼那個”,類似這樣的問題,她一天到晚能不帶重複的問上幾百個。

“唔,我的寶貝,”用力在小家伙臉上親了一口,郭守云抱著她,笑眯眯的問道,“不都是眼睛嗎?有什麼不一樣的。”

“就是不一樣,”舞動著小手,小家伙將爸爸那張皮膚粗糙的大臉推到一邊,同時奶聲奶氣的說道,“你看,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可媽媽的眼睛是藍色的。”

“那爹地的眼睛不也是黑色的嗎?”郭守云笑了,他抱著小家伙輕輕一顛,說道,“難道你不喜歡有一雙跟爹地一樣的眼睛嗎?”

“不喜歡,”太傷人自尊了,最要命的是,小家伙在作出這種回答的時候,竟然連絲毫的猶豫都沒有。

“為什麼?”將老臉一繃,郭守云問道。

“因為家里只有爹地的眼睛是黑色的,就連弟弟們的眼睛都是藍色地,”小家伙叼著一根手指頭。含含糊糊的說道,“妮娜阿姨說,這叫少數,少數就是不好的意思。”

“少數?”郭守云樂了,他蹲下身子,將小家伙放在地上,先是在她鼻子上輕輕一劃,這才說道,“寶貝兒,讓爹地來告訴你吧。你得記住了,做人呢,就得做少數,因為啊,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都是少數人統治著多數人,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句話嗎?真理往往都是怎麼樣來著?”

“真理往往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里的。”別看小家伙才只有五六歲的年紀,可那份聰明勁卻是足以令人驚奇了,一直以來。郭守云都分外喜歡這個由莎娜麗娃所生的女兒,其根本原因或許也就在于此了。

“可是爹地,”站在雪地上,小家伙叼著手指頭。搖頭晃腦的問道,“你還說過呢,要想讓自己的決策不發生錯誤,那就要遵循一個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多聽聽大多數人地意見,這兩句話不是相互矛盾的嗎?”

“哦?這個”郭守云一愣,真他娘的。這麼個問題。自己怎麼從來都沒有琢磨過啊?

“嗯,那個什麼。寶貝兒啊,”想了半天。郭守云倒是多少琢磨出一點說辭來,可要讓他在一時間將這種想法形成系統的言辭說出來,而且還得讓自己的孩子明白,那就多少有些困難了。于是乎,在仔細考慮了幾十秒鍾之後,他撫摸著女兒的小腦袋,笑道,“你現在還太小,這些問題呢,我告訴你你也聽不明白,等你長到了”

“哦耶,”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呢,小家伙就突地歡呼一聲,然後揮舞著小手,嚷嚷道,“我又考住爹地了,我又考住爹地了,我要去告訴媽咪。”

嘴里這麼嚷嚷著,小家伙邁開步子,晃晃悠悠的朝別墅方向跑去。

“這丫頭,”看著小東西的背影,郭守云無奈地搖搖頭,喊道,“小心點,別摔著。”

“撲通!”

他這話才剛喊出來,就看見小家伙的身子在雪地邊上一扭,緊接著,以一個惡狗吃屎的姿勢,結結實實地撲倒在地上。

估計這一下摔得是不輕,小家伙在地上掙紮一下,翻身坐起來,彤紅的小嘴歪撇著,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委屈的瞅著不遠處地爹地,瞅那架勢,這就要哭出聲來了。

“嗯”郭守云站在那兒,也不動地方,他板著面孔,拉長聲調“嗯”了一嗓子。

別說,他這一招還真有效,看著他那張臭臉,小家伙也不敢哭了,她抽抽搭搭的從地上爬起來,而後就那麼垂著頭,慢慢悠悠的走進了別墅正門。

“哥,看著這些孩子們,是不是覺得自己一天天變老了?”就在小家伙的背影消失在門內的時候,守成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緊接著,一支通身全白的煙卷,遞到了郭守云地面前。

“是啊,”將香煙接過來,叼進嘴里,就著弟弟送上來地火機點燃了,郭守云歎口氣,笑道,“呵呵,感覺這才一轉眼的工夫,孩子們就長這麼大了,我琢磨著,這要再過幾年,估計咱就抱不動他們了。”

“回想起來,當年咱們爸媽死地時候,東婷也就像這個歲數,”守成站在旁邊,仰頭看著萬里無云的晴空,不無感慨地說道,“那時候我就琢磨,你說人這一輩子,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頭呢?可現在,呵呵,咱們的孩子都這般大了,我反倒開始擔心這一輩子走的太快了。”

“切,你才多大的屁孩子,就整天琢磨這些傷古悲今的事了?”郭守云扭頭看了弟弟一眼,語氣不屑的說道,“老實滾一邊陪你媳婦去,少在我面前賣弄風騷。”

“嘿嘿,不瞞你說,要不是今天聖妍在家里招待老岳父那一家子,我還真不打算到你這來呢,”守成嘿嘿一笑,說道,“這大冷的天,還沒出三九呢,誰願意沒事出來轉悠啊。”

“哦,聖妍又親自下廚了?”想起弟媳婦的那麼手藝,郭守云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就想不明白,為啥正宗的朝鮮料理就會難吃到那種程度,一鍋子大雜燴,又酸又甜、又咸又辣,整個一百味俱全,那家伙吃在嘴里,怎一個回味悠長了得啊。

“可不是,”聳聳肩,守成苦笑道,“要不我怎麼想著到你這來蹭頓飯吃呢,順便啊,咱哥倆也好好的喝上一杯,哎,現在的日子富裕了,可空閑的時間也少了,想找個清閑的日子好好坐下來喝杯酒都不那麼容易了。”

“哈,那可是好事,”郭守云一把摟住弟弟的肩膀,一邊扯著他朝別墅走,一邊笑道,“我估計啊,你現在應該也是過慣了繁忙的日子了,如今要真讓你清閑下來,你恐怕還受不了了呢。”

“我受不受得了無所謂啊,”守成話鋒一轉,似乎別有深意的說道,“不過啊,我就琢磨著,有些人要是過了幾年的清閑生活,是不是也會受不了呢?”

“嗯?什麼意思?”郭守云一耳朵就聽出弟弟話中有話了,他停下腳步,歪頭問道。

“給,我剛剛收到的,”搖頭歎息一聲,守成從大衣口袋里取出一份厚厚的電郵,塞到大哥的手里,說道,“沒有收發地址,只有一個署名,你自己看看吧。”

“希奎娜?!”郭守云接過信封,只瞅了一眼就輕呼道,“她到你那去了?”

“她要是到了我那,我還能不給你送過來嗎?”守成搖頭說道,“這是夾雜在咱們一批服裝貨櫃里的,工人們把它找出來,看到收件人是你,所以沒敢碰,直接送到我那去了。”

“那批服裝從哪進來的?”郭守云一面拆解信封,一面隨口問道,“你去查一下,它的進貨渠道,船運過來的時候,都經過了什麼地方,還有,那些接發貨、甚至是走運船只上的海員也要詢問一下。”

“放心好了,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守成說道,“不過我猜啊,沒有任何收獲的面比較大,既然你找了她幾年都沒有找到,就連波拉尼諾夫和契卡俱樂部那邊都沒辦法,我想希奎娜的身邊肯定有高人,她要是不打算露面,你再怎麼著也沒辦法。”

“多努力一下總是好的,”信封里沒有半張信紙,唯有一大摞的照片,郭守云將它們拿在手里,歎息一聲說道。

“是希奎娜的照片吧?”守成掃了一眼那些照片,好奇的問道,“看看上面有沒有什麼線索。”

其實,不用守成去說,郭守云已經在看了。

幾年了,希奎娜這個女人一直消失無蹤,她就像是一絲幽蘭般的空氣,徹底在這個世界上蒸發了,而到了今天,她忽然間送來了這麼一摞照片,這難免讓郭守云的心底里產生一絲異樣的感情。

在這些照片中,希奎娜看上去仍舊像當初那麼的魅力無窮、光彩照人,而在查看這些照片的時候,郭守云兩次受到震撼。首先一次,是希奎娜懷里抱著的孩子,從繈褓中不到枕頭大小的嬰兒,到後來兩三歲大小的“貝貝”,任何人都能從小家伙一點點長大的過程中,找到很多與郭守云相像的地方,而在這其中,最明顯的一處就是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至于第二個讓郭守云感覺震撼的地方,則是照片的取景位置,郭守云能夠一眼認出來,那些照片的背景,有很多都是哈巴羅夫斯克的街景,甚至有一部分,原本就是在距離郭氏集團總部大樓不遠的地方拍下來的。

“人生真的很奇妙的東西,”這些照片,守成也看到了,他不無感慨的說道,“真想不到,希奎娜在過去的幾年時間里,應該來過遠東很多次了,可咱們竟然沒有發現她。”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4:38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五四章 整你

與守成一樣,在想到自己尋覓已久的女人,曾經在不經意里無數次出現于自己身邊的時候,郭守云的心里也別有一番滋味,他在琢磨,當時的希奎娜究竟在想什麼?她是否看到自己了?而當時自己又在做什麼?當然,那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懷中所抱的孩子......那孩子,毫無疑問應該是姓郭的。~~. ~~

“守成,”一口氣將所有的照片來回看了三四遍,郭守云才在一聲歎息中抬起頭來,他將照片全數交給弟弟,同時說道,“替我把這些照片交給波拉尼諾夫,告訴他,盡快把人給我找出來。我想,既然希奎娜在過幾年的時間里,先後來過幾次哈巴羅夫斯克,那各口岸的出入境資料方面,肯定能夠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來。遠遠大大小小的出入境口岸只有那麼二三十個,這些東西應該很容易查的。”

“大哥,你想得簡單,”守成搖頭說道,“我懷疑希奎娜要過來的話,不太可能走正規的入境渠道,現在遠東各方面查的還是比較松,如果她走偷渡的渠道進來,我們怎麼查?”

“那就把遠東大大小小的蛇頭都給我揪出來,”郭守云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他們手上也有一份備用的資料,是專門用來勒索偷渡客的,嗯,這件事讓莎拉去做,哪個蛇頭拿不出詳細的記錄來,就讓給蹲監獄去。”

“好吧,”聳聳肩,守成說道。“既然這樣,我馬上就去把事情處理好了。記住了,中午我要過來吃飯,你們得等著我。”

“知道啦,”伸腿在弟弟的屁股上踢了一腳,郭守云笑罵道,“都這麼大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整天就知道吃吃喝喝的。”

“我今天本來就是為吃飯來地,”守成嘟嘟囔囔的朝小徑上走。“現在可好,飯沒吃上,倒撈了件事做,我這委屈找誰哭去啊?”

目送弟弟的身影漸去漸遠,郭守云回過神,杵在原地胡思亂想了一會兒,這才搖頭歎息一聲,轉身走進別墅。

“怎麼啦親愛的?”別墅的一樓客廳里。一直擔心自己身材會走型的莎娜麗娃,正在跟著大屏幕電視中的美女做韻律操,因為今天沒有收到什麼客人拜訪的安排。所以她穿的也比較隨意,緊身的運動短裝看上去頗為性感。但到丈夫陰沉著臉走進來,她停下腳上地動作,咔吧一下關掉電視。同時柔聲問道。

“噢,沒什麼,”郭守云搖搖頭,笑道,“你看看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家庭主婦了,整天露腿露胸的在房間里串來串去。你也不怕讓外人看見笑話。”

“人家本來就是個家庭主婦嘛。”推著丈夫坐在沙發上,莎娜麗娃一邊替他按摩著肩膀。一邊笑道,“再說啦。家里來人都是提前有通知的,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呵呵,是嗎?”郭守云笑道,“可剛剛守成來了,說是聖妍今天下廚,准備跑到咱這來避避難。”

“啊?人呢?”莎娜麗娃一驚,下意識的朝門口看去。

“沒進來,我讓他替我辦事去了,”郭守云說道,“不過等中午的時候他還會過來,你記得讓下人把午餐准備的豐盛一點,還有,把前段時間霍多爾科夫斯基送來的那瓶八二年紅酒拿出來,嗯,還有那瓶北遠送地茅台,我中午要跟守成好好喝一杯。”

“嗯,好的,我一會兒就去,”莎娜麗娃沒動地方,她繼續揉捏著丈夫的肩膀,說道,“還有件事告訴你,剛才莎拉來電話了,她說比羅比詹那邊地事情辦妥了,那兩個美國人,她們已經給統統裝進套子里去了,問你具體的打算怎麼處理?”

“哦,這麼快?”郭守云面色一喜,說道。

“呵呵,這麼點小事還不是簡單的很,”莎娜麗娃笑道,“這世界上,就沒有哪個男人是不好色的,只要計劃准備地穩妥,要想那麼兩個囊中多金的美國佬落進圈套,實在是容易得很。”

“很好,”拍拍手,郭守云笑道,“你一會兒通知馬加丹內務部那邊,讓他們速判速決,不過各方面的司法程序還是要走齊全了,然後呢......嗯,發一個新聞簡報,**罪怎麼判來著,十年流刑吧?西伯利亞勞教十年,我估計那兩個肥肥胖胖的美國佬受不了這個苦,咱們等等看,看沃爾瑪那邊有什麼反應。”

“呵呵,他們還能有什麼反應,”莎娜麗娃笑了,她說道,“類似這樣的事情,是涉及到兩國司法問題的,既然沃爾瑪那麼喜歡打官司,那大家就在司法問題上好好的鬧一鬧吧,問題是,他們企業中地兩個高層員工,要是在俄羅斯這邊被判了刑,那估計他們在美國國內也要承受很大地壓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啊,他們恐怕會花錢來解決地。”

“花錢?”冷笑一聲,郭守云說道,“他們的錢,在遠東不好使。嗯,你記得囑咐莎拉一句,讓她把那兩個下屬盯緊點,千萬別讓她們被人家收買了,否則地話,咱們這出戲就唱不下去了,而且還得惹一身騷出來。”

“放心好了,你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莎娜麗娃笑道,“現在啊,你這個家伙就等著沃爾瑪那邊的表態吧。嘶,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倒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郭守云問道。

“你說,要是沃爾瑪那邊真的表態尊重俄羅斯聯邦律法,舍棄他們的兩名員工怎麼辦?”莎娜麗娃歪頭說道。

“那還不簡單,”郭守云冷笑道,“這次是給他判兩個人進去,下回啊,我就給他們安排一個綁架,再下回,就是槍擊了,我得讓他們知道,其實遠東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太平,這里啊,也不那麼適合做生意。”

莎娜麗娃笑而不語,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的確有很多辦法可以對付沃爾瑪強行介入,現在呢,沃爾瑪集團那邊或許只能感受到一些小小的陰謀詭計,可要是短期內他們還不服軟,那接下來的問題就嚴重了----他們會發現,自己的超級市場在遠東任何城市都批不到地段較好的地皮;他們會發現,在遠東竟然找不到一支願意承接商場施工的工程隊;他們會發現,像土方、石料之類的建材,遠東竟然沒人賣給他們;他們會發現......總而言之,他們會發現遠東根本就沒有他們立足的地方。

其實這一次,郭守云玩出來的陰謀並不是很大,他就是盯上了兩個前來遠東考察市場狀況的沃爾瑪商務代表,于是乎,在這兩人下榻的比羅比詹賓館里,兩位開價低廉、容貌出眾的美女,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隨後的一切就簡單了,兩位腦滿腸肥的美國佬,抵禦不了美色的誘惑,將兩個女人帶進房間一度......第二天,還沒等兩位肉欲宣泄的壯男醒過神來,隸屬于內務部的警察就把他們送進拘留室了。再之後,就在兩位美國佬高呼冤枉的時候,警察們就把一大堆的罪證擺上了案頭,諸如:兩名受害者的鼻腔內發現乙醚殘留物;她們飲酒的酒杯里,發現了催情類的化學藥瓶殘余;兩位女性受害者體內還有**膜剛剛破裂的痕跡,同時,身上也有多處暴力擊打留下的瘀痕等等等等,類似這樣的物證,再加上一大堆口徑一致的證人證詞,一個令人一目了然的案情經過就浮出水面了。

坦率的說,郭守云與兩個沃爾瑪集團的商務代表並沒有什麼私仇,他也並不是真的想把這件事搞大,不想將這兩個美國佬送到西伯利亞服十年勞役,他想的是什麼?很簡答,他就是在逼沃爾瑪低頭,兩條路:要嘛滾出遠東的去,要嘛老老實實接受郭氏集團的談判條件,大家繼續和和氣氣的做生意。

用郭守云的話說:“大家都是合法商人,做的是正正當當的生意,賺得是干乾淨淨的錢,有什麼商業上的糾紛,大家可以通過談判有商有量的來,談不來的,再對簿公堂,呵呵,和諧社會嘛,那每個人就都得遵紀守法,不能整天都喊打喊殺的,弄得血腥味十足。”

其實在心里,郭守云早就想好了,如果這次兩名沃爾瑪員工的案件,沃爾瑪總部那邊還不能察覺到問題所在,那他就利用這次的事端,好好在遠東的媒體上做一下宣傳,讓沃爾瑪還沒得及在遠東立足,就先抹上一臉的黑灰,在這種情況下,他就不信沃爾瑪那邊不讓步。

不管是什麼人,也不管這個人多麼的財大氣粗,只要他到別人的地頭上做生意,那就的遵守別人的規矩。可現在呢,沃爾瑪仗著自己是美國天字第一號的零售巨頭,仗著自己有華盛頓的撐腰,仗著他們的行事做派完全符合法律規章,就打算那麼堂而皇之的進入遠東市場,甚至還不打算賣給郭氏集團幾分面子,那最後的結果,似乎只能是偷雞不成舍把米了。 .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4:50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五五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郭氏集團同沃爾瑪集團之間的戰爭,屬于半商業性質的沒有硝煙的戰爭,盡管從這一戰爭剛爆發的時候,郭守云所領導的郭氏集團,就已經憑借著地域性政治網絡關系的優勢鎖定了勝局,但整場戰爭要想最後結束,注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同樣的,也就在郭氏集團牟足力氣同沃爾瑪大打官司的時候,俄羅斯聯邦國內,乃至整個國際上,一種辭舊迎新式的新氛圍出現了。

進入新年的二月份,北約突如其來的將一份九五便制定出台但卻始終未曾對外公布的《北約東擴可行性研究報告》公之于眾,同時宣布成立所謂的“歐洲北大西洋伙伴關系委員會”,到二月中,北約總部再出震撼之語,北約秘書長索拉納在接受BBC電視台采訪的時候正式對外宣布,其將就“邀請捷克、匈牙利和波蘭正式加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聯盟的問題”與各成員國首腦展開會晤,他還宣稱,北約的大門仍將繼續敝開,“北約各成員國願為維護東南歐地區以及波羅的海沿岸地區的安全穩定與上述兩地區國家加強合作。”

此消息經俄羅斯國內各大媒體轉載之後,立刻在全聯邦范圍內引發喧然大嘩,盤踞在莫斯科政權上層的左翼反對派與右翼反對派罕見的出現了口徑一致的表態,亞博盧集團、俄共雙方的發言人,同日在莫斯科發表聲明,他們一方面抨擊克里姆林宮此前對西方國家所采取的軟弱政策。另一方面,又大肆宣揚北約東擴對俄聯邦國家安全所造成地巨大沖擊,按照久加諾夫的說法,北約東擴就是西方國家冷戰思維的延續,以美國為首的北約軍事集團始終沒有放棄滅亡俄羅斯聯邦的念頭。

而與此同時,在聯邦民間,隨著數年經濟崩潰的延續,大部分俄羅斯人已經從對美國的幻想中覺醒了,他們在經曆了長時間的痛苦反思之後意識到,大洋彼岸那個整天在嘴上喊著“民主與自由”口號的山姆大叔。實際上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豺狼,它那身看似光鮮的皮毛並不是給別人准備地禦寒衣,而是用來誘惑獵物的最完美誘餌。現如今,這頭豺狼顯然還覺得沒有把俄羅斯聯邦禍害夠。它逡巡在俄羅斯四處漏風的破房子外面,隨時准備撲進來進一步的大快朵頤,面對這樣地情況,俄羅斯應該怎麼辦?毫無疑問,大多數俄羅斯人就只得出一個結論,自己的反抗,得讓美國佬明白,俄羅斯這破房子里面不僅有鮮嫩的羊肉,還有尖銳鋒利的羊角。

從三月初開始。受俄羅斯聯邦國內名族情緒空前高漲的影響,莫斯科、聖彼得堡、伏爾加格勒等地,紛紛出現了此起彼伏的反美游行示威,更有甚者,一些地方甚至出現了圍攻美國領事館的惡性暴力事件。那麼,類似這樣的情況預示著什麼?按照郭守云的說法。那就是:“俄羅斯聯邦自蘇聯解體以來所一直奉行地親美政策,最終還是走到頭了。”

三月四日,塔斯社發布來自克里姆林宮新聞辦公廳的聲明,在這份以聯邦總統葉利欽名義作出的公報中,克里姆林宮以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就北約東擴問題表明了己方的觀點,盡管這種強硬還僅僅停留在口頭上。但從深層次的角度上來看。這已經是聯邦外交態度地一大轉變了。

而與克里姆林宮一方相比,聯邦軍方的態度則顯得更加鮮明。就在克里姆林宮對北約東擴問題發表看法的同一天,俄羅斯國防部發出聲明。宣布在今後兩年內,俄羅斯軍隊將加大國防財政預算的撥付力度,以此來推動聯邦軍事裝備的更新換代。隨後,聯邦第一副總參謀長馬尼洛夫上將在公開場合下,以所謂的“個人身份”對記者闡述了其在車臣問題以及近期爆發戰亂的科索沃問題上地看法,這位素來以穩健著稱,凡事謹言慎行地將軍,以罕見的嚴厲措辭,抨擊了以美國為首地西方國家,在這兩個戰亂地區所發揮的“不容忽視地”負面作用。

就在俄羅斯聯邦國內受北約東擴影響而產生外交政策全面轉變的時候,美國的華盛頓,准確的說,是白宮方面,也在悄然發生著外交政策的突變。

繼九四年民主黨在國會選舉中全面落敗之後,身為美國總統的克林頓,已經開始意識到自己在施政過程中所存在的一系列問題了,坦率的說,在九三至九五年初的施政過程中,白宮的領導班子片面的強調了在政治方面的斗爭問題。對內,白宮全面支持以右翼勢力為首的強硬鷹派,對外,則在若干問題上同包括中國在內的若干國家大打口水仗,從而造成了中美關系持續緊張。

與此同時呢,在經濟層面上,中美之間的關系卻走上了另一條路,就美國商務部的統計,截止到九五年末,中美雙邊貿易額已經增長到了四百八十九億美元,而與此同時呢,美國諸多大型企業,比如福特、波音之類,都在中國改革開放的過程中牟取到了驚人的巨額利潤,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美國國內的大財團,對克林頓政府的施政策略愈發不滿,從而,最終導致了民主黨九四年國會選舉的全面慘敗。

正因為感覺到了來自內部的壓力,克林頓在九六年初啟用了共和黨選舉策士迪克.莫里斯,正是在此人的謀劃下,一個著名的“三角策略”出台了,就在這一策略的引導下,克林頓政府重回中間派系,全面轉變了在若干問題上的對內對外態度,而在這其中,至為關鍵的一點,便是積極拓展對華關系,由此,中美關系的發展進入了另一個全新的階段。

當然。對與偏居遠東地郭守云來說。這些關系到大國戰略博弈地問題。現在距離他並不是很近。作為一個被裹夾在中、美、俄三大勢力夾縫中地微妙存在。他所要做地。就是在全力發展遠東經濟地同時。時不時地“搖一搖”、“晃一晃”。只要不在重大問題上惹惱三大勢力地任何一方。他就可以安安穩穩、舒舒服服地過他地太平日子。

那麼。在這一階段里。郭守云最為關心地問題是什麼呢?很簡單。只有兩件事:其一。索布恰克與弗拉基米爾地回歸。其二。不安分地索羅斯老頭又來了。

就像此前郭守云所分析地那樣。索布恰克作為列甯格勒派系地領導人。他面對壓力選擇出逃這一條路。實在是最不明智地舉措。因為就在他出逃之後地第二個月。克里姆林宮便正式介入了久加諾夫一方對列甯格勒派系地打壓事件。也正是通過克里姆林宮地操作。此前。關于索布恰克涉嫌貪汙案件地各項舉證被推翻。這位“俄羅斯民主之父”重新恢複了清名。

不過。這有些東西失去了還能找回來。可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那就再也找不回來了。經過短時間地海外流亡。重新回到俄羅斯聯邦地索布恰克頹然發現。他已經失去了原本屬于自己地大片政治地幅。曾經在聯邦政壇上問鼎一足、雄立一方地列甯格勒派系。已經在這一場空前地打擊中變得支離破碎了。尤其是那些原本與他走地很近地老家伙們。現在不是下野便是被別人招攬走了。而整個列甯格勒地區。真正留存下來地。只有一直受他打壓、對他心存不滿地少壯派人物了。

迫于無奈。再加上來自內外地強大壓力。索布恰克最重作出了退位讓賢地決定。

按照郭守云從契卡俱樂部那一方得到地秘密情報顯示。二月二十八日。索布恰克專程前往莫斯科。在結束了與葉利欽長達四個小時地會談之後。他正式辭去聖彼得堡市市長一職。隨後。他地得意弟子。即便是在流亡期間也緊隨他左右地弗拉基米爾。被任命為聯邦總統辦公廳副主任兼監察局局長。

毫無疑問,對于弗拉基米爾來說,這是他政治人生中第一個大跨步的飛躍,由這一個飛躍,他從聖彼得堡跳到了莫斯科,從政治表演的幕後,跳到了台前。而對于整個俄羅斯聯邦的政壇來說呢,這一事件的發生,卻有著各大的意義----它意味著由維克托一手創建起來的列甯格勒派系最終土崩瓦解了,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個全新的,由另一個少壯派強硬人物所領導的“聖彼得堡幫”。

政治斗爭其實就是經濟斗爭的延續,而在俄羅斯聯邦內部政治斗爭進入一個嶄新時期的時候,一場醞釀已久,但卻顯得突如其來的亞洲金融危機,已經發展到了即將爆發的最後關頭了。

由于長期以來都將大筆的國家財政資金以及民間集資款項投入到了基礎設施建設方面,東南亞諸多國家在金融政策上所存在的危機已經愈演愈烈,甚至到了即將爆發的關頭了。

這段時間里,郭守云在這方面投注的視線很多,他在等著危機的到來,等著國際游資的出手,等著這個又可以打撈一筆的絕佳機會。
leonid 發表於 2014-8-20 16:24
第四卷 軍火之王 第七五六章 符拉迪沃斯托克

陽春三月。冬退春來。從太平洋上吹來的和煦暖風。滋潤著被嚴冬折磨了數個月的遠東大地。而符拉迪沃斯托克作為遠東濱海的最大一個出海口。春暖的氣象自然是第一刻展現在這里了。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軍港南側不到一公里的位置。有一棟建在平緩山坡上的純白色別墅區。而別墅區的前面。就是一段立著隔離網的平整海灘。遠遠看去。可以看到海灘外圍的隔離網上懸掛著一面面碩大的警示牌。牌子上用中日俄三國語言標注著幾行字:“私人海灘。嚴謹擅闖!”----嚴“謹”?沒錯。就是嚴謹。估計是標牌子的人對漢語不怎麼精通。所以這個“禁”字就變成“謹”了。

對于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市民來說。這塊私家海灘是很有名氣的。它是由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政府與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協商之後專門劃撥出來的一塊長一點五千米。寬零點七千米的一塊私家海場。而這片海場的主人。就是遠東郭氏集團的總裁郭守云。至于說經常住在這里的人。則是一個名叫葉列娜的女人。。。。。。以及一條名為賓西的小狗。

平日里。這個叫葉列娜的女人足不出戶。根本不同外界交往。唯有到了黃昏的時候。人們才能看見她牽著一條小狗走出別墅。到那一段漫長的海灘上散步、觀賞夕陽。正因為如此。對于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市民來說。這個女人才是一個迷。當然。對這些普通人來說。權傾遠東的郭守云同樣也是一個迷。誰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整天把這麼一個仙女一樣的女人擺放在這里。難道說。這樣恬靜柔美的一個女人。不應該隨時帶在身邊細心呵護嗎?

當然。盡管誰都知道郭守云在這里養了一個情婦。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街頭巷尾里。卻沒有人對此說三道四。這一方面是因為俄羅斯民風並不抵觸這種情婦文化。另一方面呢。則是因為遠東人能夠由衷的感受到郭氏集團為他們所帶來的巨大好處。不說別地。就從工資水平來說。如今遠東的最低工資保障限額。已經增加到了八千新盧布。另外。在沒有住房、醫療、教育、養老等方面的顧慮之後。遠東人的生活已經算是實現了普遍地小康了。短短幾年時間。遠東實現了有經濟崩潰向經濟高速發展的“質”性變化。在這其中。郭氏集團以及它的最高決策層。一直都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只要一個政府決策者能夠真正的造福一方。能夠讓治地內絕大多數人衣食無憂。生活一天比一天過的富足。那麼他養了幾個情婦、貪汙了多少公款就真的那麼重要嗎?至少。對那些過上幸福日子地人來說。這一點似乎並不值得去考慮。

符拉迪沃斯托克海濱的這套別墅。郭守云其實是很少來的。這一點。即便是在葉列娜住進來之後。也沒有發生過任何轉變。他知道。葉列娜並不是一個尋常地女人。她地思想。她的觀念。都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甚至是無法接受的。

在經曆了人生中最漫長、最黑暗的一段生活之後。這女人最需要的並不是甜言蜜語的溫存。而是名至實歸的安靜。她需要一段漫長的調整時間。以此來擺脫緊鎖她心靈之門的那道枷鎖。至于說這道枷鎖什麼時候能夠解開。那就要看她什麼時候願意自動的走出那棟別墅、那片海灘了。

不過話說回來。不常來並不意味著一次都不來。就在這個冬去春來地陽春三月里。躊躇滿志的郭守云還是丟下手頭上的全部公務。帶著兩位臭味相投的老朋友。跑到這個人間天堂般的地方“度假”來了。

“華燈縱博。雕鞍馳射。誰記當年豪舉?酒徒一一取封侯。獨去作江邊漁父。輕舟八尺。低蓬三扇。占斷蘋洲煙雨。鏡湖元自屬閑人。又何必官家賜與?”青衫短夾。雨蓬遮頭。面色閑適的郭守云手握釣竿。坐在庭前那方人工魚塘地前面。一面觀賞著細雨中泛起粼粼波紋地寬大水塘。一面喃喃自語的念叨著陸游地詞句。在距離他不到三四米的地方。身穿一襲白色紗衣的葉列娜。正在遮雨棚下為遠來的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兩人沏茶。或許是平日里閑暇無事的緣故。這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又迷上了中國茶道。那位專程從中國閩南請來的茶博士。在收了一筆不菲的傭金之後。倒也多少教給了她一些真東西。不過可惜的是。對霍、維兩人來說。這種一小杯一小杯喝的功夫茶。實在是浪費生命。有那喝茶的功夫。他們動動手就能掙回一箱價值萬金的上等紅酒了。

“守云。”顯然聽到了身後的老朋友在嘀咕些什麼。霍多爾科夫斯基放下手中那盞比荔枝大不了多少的白瓷杯。扭頭說道。“你在嘀咕些什麼?”

“別理他。他在賣弄風騷。”維諾格拉多夫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不知道嗎。中國人總喜歡在下雨下雪的時候吟誦兩首詩歌。以此來表現自己的風雅。而咱們的郭大先生顯然也是如此。你要是在這個時候跟他搭訕。他肯定又要跟你拽上一大堆的曆史故事。要嘛就是典故什麼的。總而言之。能把你的牙齒酸倒。”

“切。你們知道什麼。”郭守云斜眼瞅了一眼兩個俄羅斯土包子。不屑一顧的說道。“這是詩歌嗎?這叫宋詞。宋詞懂不懂?數百年的老藝術了。”

“哼哼。數百年的老藝術我們是不懂。”霍多爾科夫斯基微微一笑。說道。“不過我卻知道。你這次把我們招過來。前後算上路程。那就是五六天的工夫出去了。再者。我這次過來可是推掉了一筆生意的。數額不大。幾百萬的損失。今天你要不給我說出個明確的理由來。那這筆損失你得給我補上。”

“呵呵。我的朋友。咱們之間的關系難道就值那幾百萬?”郭守云失笑道。“再者。你們現在品嘗到的。可是葉列娜親自出手烹出來的新茶。你算算。這一杯香茶應該價值幾何啊?”

“虧你能找得出這麼個理由。”維諾格拉多夫笑道。“搞了半天。這茶也不那麼容易喝的啊?”

“別別別。”看到葉列娜還要往自己的杯子里添茶。霍多爾科夫斯基慌忙攔住她。笑道。“我看出來了。今天你們這是算計好了的。一個死命的給我們倆灌水。另一個坐地漫天叫價。合著到最後。這茶是苦是甜。就只有我們兩個冤大頭心知肚明了?”

“呵呵。你們別聽他瞎說。”葉列娜掩口一笑。說道。“我這茶是免費的。分文不取。至于你們與守云之間的事情。與我可沒有任何關系。”

“這才像話嘛。”霍多爾科夫斯基聞言笑道。“守云。你都聽到了。這回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哎。女人啊。就是不可靠。”郭守云笑道。“算啦。不跟你們兜***了。看在你們這麼迫不及待的份上。我就把話直說了。”

聽他這麼說。霍、維二人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們轉過身。將目光投到了郭守云的身上。

“昨天晚上的新聞看了嗎?”郭守云放下手中的釣竿。面色嚴肅的說道。

“哪方面的?”維諾格拉多夫問道。

“亞洲。確切的說。是東南亞。”郭守云言簡意賅的說道。

“你是說泰國?”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也在關注那邊的情況。他聽了對方的提示之後。毫不猶豫的說道。

“嗯。就是泰國。”郭守云點頭道。

“這有什麼可看的。”維諾格拉多夫搖頭笑道。“一群心志高遠然而目光短淺、智計不足的蠢蛋經濟決策者。與另一群只看到眼前利益且整日里做著暴富白日夢的地產商相勾結。吹出來一個碩大的經濟泡沫。現在呢。這個泡沫經過數年的醞釀。已經大到無法再打的程度了。而萬分不幸的是。一頭外來的肥大碩鼠正虎視眈眈的窺伺一旁。隨時准備著鑽進泡沫里大快朵頤一番。。。。。。呵呵。這不就是整個東南亞現在正在上演的精彩戲碼嗎?”

“是啊。這個形容很恰當。”霍多爾科夫斯基笑著接口道。“就拿泰國來說。他們十三年前制定的金融政策就非常不合理。將泰銖彙率直接與美元掛鉤。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啊?香港啊?只有三百億的外彙儲備。就敢玩這種大手筆。他們也不怕步子邁大了掉河里淹死。這還不算。為了能夠刺激內需消費。幾年來。又是發行國家公債。又是對國外財團無節制的申貸。而且這些貸來的一年期。抑或是兩年期的貸款。還都被金融機構貸給了那些以謀求暴利為目的的地產商。弄到最後。這種不良貸款的數量竟然比國家外彙儲備額度還高。類似這樣的經濟決策。堪稱是史無前例。老實說。如果他們的經濟不出問題。我說不定都要去信奉佛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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