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品典當師 作者:秋雨無痕(連載中)

sym001 2009-1-23 15:4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95534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19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章 出自鄱陽湖底的水撈瓷
    君山接過這塊年畫雕版,仔細審視了半天,然后指著說道:“這塊雕版從這上面沉積的墨色來看,它的刻制時間相當久遠。”接著他按照綿繡年畫的制作方法,先是雕版上薄薄的刷上一層墨汁,然后再將一張宣紙蓋在上面,用毛巾均勻地在宣紙上轉圈按壓,稍后輕輕揭開,一張制作精美的綿竹年畫就這樣新鮮出爐了。

    “嗯,線條流暢細膩,人物刻畫生動,典型的清代門神年畫風格。”沈君山非常中肯地說道,“這塊木刻雕版多錢淘來的?”

    “不貴,才花了五千塊。”季凡淡淡地說道。

    “還不貴,這種清代的年畫雕版也就值二三千塊,你居然還說不貴,我可真有點搞不懂了。”沈君山白了他一眼說道,“花這么高的價格淘寶,這可不是你的風格,你小子這次不會是看走眼了吧!”

    “就算是吧。”對于幫助老農這件事,季凡懶得跟他解釋,省得人家說他沽名釣譽,捧起那塊雕版向沈君山說了聲回見,然后離開了古玩店。

    這天,季凡正在大廳里忙碌時,來了一位小伙子,張口就問這里能不能鑑定瓷器。

    “當然了,我們典當行不但可以為你典當物品,還提供鑑定物品、保管物品等多項服務。”季凡微笑著答道。

    “本來這件東西到古玩店就可以做鑑定。但說名實話,那些個人開地店鋪我還真有點信不著他們,因此特地大老遠上你們這來了,你給看這件瓷器是哪個年代出產的?”小伙子從兜里掏出一件瓷盤放在柜台上,

    這是一件青花瓷盤,畫工精美,楔入式的圈足、醬口、鋸齒紋,都是乾隆時期青花瓷器的典型特征,只是十分令人惋惜的是它的面表層已被破壞,致使它如同脫去一層皮。并似乎有一層膠狀物質遮住了光,釉面暗淡無光,呈干燥狀。

    “你這件瓷器是清代的乾隆豆青青花大盤,可是令人惋惜的是品相實在是太差了,這東西似乎是在水里長時間浸泡過。”季凡說著把手中的放大鏡遞給小伙子指著盤上面的層說道,“你用放大鏡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地氣泡破狀。”

    “你真讓我佩服得五腹投地,實不相瞞這件瓷器的確是我從水里打撈出來的,為了得到它還差點搭上我哥哥的性命。”小伙子動情地說道。

    我國是陶瓷的發明生產制造大國,自漢代開始已有少量的向海外輸出陶瓷器,在歷史上。中國著名的瓷器就是經由“海上絲綢之路”銷往各國,所以這條線路也被稱為“陶瓷之路”或“香瓷之路”。可是海上波濤洶涌和連綿海戰,吞沒了無數商船。也造就了今天的“海撈瓷”。我國古代海上絲綢之路的外貿活動,從漢代開始至清代,每個時期的“海撈器物”都有,証明從未間斷。近年來大宗沉船“海撈瓷”例如“南海一號”沉船、福建“碗礁一號”藏家們的追捧

    古代國內貿易也有很多是通過水上交通進行的,古代地內河船同樣怕台風、戰爭和意外,都存在發生沉船的風險。只是這些沉于內河的瓷器一直以來還未被發現。難道說這件瓷盤就是從內河里打撈出的“江撈瓷”、“河撈瓷”、或者是湖撈瓷”嗎?

    季凡聽到他提到這瓷器是從水里撈出來時精神不由為之一振,“先生你貴姓?”

    “我免貴姓紀,大名叫長虹。”

    “紀先生,你能給我仔細介紹下這件瓷器的來歷嗎?”趁著此時大廳里工作不太忙,季凡于是開口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還要從我家鄉鄱陽湖發生的怪事說起。紀長虹神情肅穆地說道,“我們家住在長江下游南岸,這里有一片浩浩蕩蕩,一望無際的水域。這就是鄱陽湖,我家住在湖邊世世代代以打漁為生。

    每當漁訊到來時。家家戶戶地漁船都會因丰厚的收獲忙個不停。而沿湖的市場,也是一派繁忙喜悅的丰收景象。然而。就在這平靜安詳的鄱陽湖中,因為它的東岸有座老爺廟,我們那一帶的人就叫它爺廟水域”。都有些毛骨聳然。

    “那是為什么呀?”左思思聽到他講起自已的經歷不禁好奇地問道。

    “這是這是一個陰森恐怖地死亡地帶,它是一片神奇的水域,現在看來它十分寧靜,但是船老大都知道,這里時時刻刻都暗藏著殺機。轉眼之間,狂風會突然而至,假若不能及時靠岸,便在劫難逃。巨浪拍打著船身,水從四面八方灌入船里,即使再

    ,也無計可施。只要十几分鐘,它就會葬身水底,蹤,然后,這片水域又會立即恢復平靜。據老一輩人講,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船只在這里被湖水無情地吞噬,然而更為離奇地是,重達上千噸地貨船居然也會在這片只有18米深的湖水里神祕地消失,何尋找,也沒有發現它們地蹤跡。

    這說起來就是前几年發生的事,安徽有條運沙船裝滿了沙子,正准備離開老爺廟水域,災難卻突然降臨了。的都可以觀天氣,有大風暴應該要靠船,那個風暴好突然。眨眼間,狂風大作,濁浪翻滾,當時我也在湖上,我們這些離岸邊不遠的漁船看勢頭一對,紛紛靠了岸,惟有這艘運沙船正在湖的中央,我們眼睜睜看著它在不遠處的湖水里打轉,卻無計可施。此時,這艘運沙船離岸邊僅有几里遠,十多分鐘的時候沉下去了。風暴就像突然襲來一樣,在十几分鐘后又迅速地消失了,湖面上風平浪靜,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船上當時有四、五個人一個也沒逃出來,就這么活生生地被湖水給吞噬了。

    ”紀長虹神色黯然地說道。

    “那明知道這條水路十分危險,他們為什么還要堅持走這條路啊!”季凡不解地問道。

    “由于老爺廟水域是鄱陽湖通往長江的惟一水上通道,雖然危險,但這些靠水吃飯的人們也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前來闖關,多少年來,過往船只上的船員經過這里時無不提心吊膽。

    聽我爺爺講過,在這個地方沉了三條大船,其中有一條是用來裝瓷器的,小碗,盤子,茶壺啊等,沉在我家門口上面一點點。我和哥哥都是在水面上長大的,都會游泳,尤其是我哥哥他水性特別好,對我爺爺講的這個故事非常感興趣,有一天夏天午后的一天,他偷偷拉著我,划著我們家的那條小船,來到了那几條大船沉沒的水面,對我說你在上面照應點,我下湖去看看能不能撈几件好東西。說完他扑通一聲跳下了湖,不一會兒功夫他浮出了水面,手里舉著這件盤子沖著我高興喊著。正當他准備下湖再去撈几件瓷器時,父親從家里趕來,把我們倆攆回家,我們剛剛上岸不久,湖面突然之間起了風暴,嚇得哥哥臉色鐵青,從此再也不敢私自下湖去撈東西了。”

    “那后來呢?”左思思追問道。

    “老爺廟水域神祕沉船的現象成了不解之迷,我們當地流傳著種種傳說,有的說這湖底有個巨大的海底金字塔,能產生吸力驚人的旋渦;還有的說這湖里有一條巨龍,是它把船吸進了湖底。沉船這件事引來了很多的科學家的關注,在他們眼里,各種各樣的傳說當然是不可信的,只有用科學的方法找出沉船的真正原因,才能解開人們心中這個古老的謎團,才能幫助人們遠離這些災難。然而,擺在科研人員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三十多年以來,到老爺廟水域考察的科研小組來了一批又一批,但是,由于種種原因,他們都沒有為這一水域的沉船事件找到一個確切而又合理的解釋。再后來就是一些城里人聽說有人從湖里撈出了東西,于是一些城里來的潛水員先后來到了這片水域,那個潛水員下水呢,他穿的服裝不同,我們看著好奇怪一樣的,聽大人們講,他是潛水員,下水去摸沉船上的東西,結果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那些潛水員居然什么也沒有找到。”

    “你這件東西雖然現在瞧起來有些乍眼,但如果你保養得當的話,恢復如初也未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程漢章審視以后說道。

    “這件瓷器自從撈上來以后,我時常拿出來清洗,可這上面的顏色始終沒什么變化,還請你給予指點。”紀長虹說道。

    “你這件瓷器由于保養不好,致使面暗淡無光,因為的表層被破壞,水中的液體,主要是含膠質的成份以及貝殼沾在上面,即使出水后,已把器物沖洗干淨,但沾在層破氣泡里的膠質物質還在,無法徹底洗干淨,因此表還會附著一層膠物質遮住光。要使這種水撈瓷表面光潔,必須用含1%的草酸水浸泡一天,再用洗衣粉水浸泡一天用淡水洗干淨后,沒事的時候常用手摩擦器物表,把沾在面上的污垢擦掉,日久天長自然會使光逐漸回復的。”程漢章說道。

    “真是太感謝了。”紀長虹付過鑑定費,高興地離開了典當行。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0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想不到的典當年會
    走了上午最后一個來典當的顧客,季凡看了下時間已時了,剛准備坐下來歇一會兒,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耳邊響起吳文遠宏亮的嗓音,“季凡,請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經理室內,吳文遠和程漢章兩人正低頭交談著什么,吳文遠沖著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季凡,剛剛接到省典當協會的通知,省里定于這個月的22日至25日,在安徽省黃山市召開備派程主任去參加這次年會,可程主任的境界很高啊!他說這種會議他已經參加過好几次,工作是大家一起干的,好事不能總讓給他一個人獨享,于是他向我推荐了你。你來公司雖然時間不長,但是在日常工作中,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實際業績都比較突出,因此我也同意了程主任的觀點,由你代表公司去參加這次年會。”

    季凡對此感到非常意外,“謝謝吳經理對我的關心和厚愛,只是我來公司時日不多,對這份榮譽實在有點受之有愧。”

    “年輕人就是要多出去闖一闖,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參加年會的都是業界頗具實力的典當行,這每年一次的年度實際上也是為各個典當行提供互相交流經驗切磋學習的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呀!”程漢章語重心長地說道。

    由于明天就要啟程出發,吃過晚飯。蘇晚亭來到樓上非常細心地把毛巾、牙具、以及隨身所要攜帶地衣物整齊地碼放在包里,“你明天准備怎么走啊?”她向端著一本交通手冊正聚精會神地查看地圖的季凡關切地問道。

    “我坐火車走,有一趟從北京開往福州的特快列車,中途剛好經過黃山,我已經托老馬給我訂了一張臥鋪,也就几個小時就能到地方。”季凡用手指點著地圖微笑著說道。

    “東西我都已經給你裝在包里了,你自已一個人出門在外當心哪!”蘇晚亭說道。

    “剛才我查看了一下地圖,黃山離景德鎮很近的,才不到200公里,也就三個小時的路程。這次開完會我准備順道到景德鎮去逛逛。”季凡隨口說道。

    “景德鎮?你到那里去做什么?”蘇晚亭不解地問道。

    “還不是為了這件帶沖的瓷瓶。”季凡說著到書房的書柜里取來那只花二萬塊錢從平安鎮淘來的斗彩卷葉紋瓶。

    “質白潤如脂似玉,還有這米糊底,這可是非常典型的成化官窯青花,這種成化年間官窯產的斗彩瓶數量稀少,它極為珍貴,如果沒有沖地話即使拍個几千萬也很有可能啊!這么好的東西我怎么從來沒見你拿出來呀”蘇晚亭問道。

    “唉,別提了,這件瓷瓶我當時也是看它是開門到代的成化瓷器,就買了下來准備找人修復,然后再高價賣出。哪成想由于它修復難度極高,在龍江市根本沒人能修復它,反倒成了雞肋。這棄之不舍,食之無味,著實讓我好一陣子郁悶,就一直放在柜里沒有輕易示人。”季凡苦笑著說道,“聽說景德鎮龍珠閣瓷器高手云集,于是准備帶著它碰碰運氣,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吧!”

    “制作如此精美的瓷器。卻帶著一個環形沖,實在是有些大煞風景,但愿此行你能償所愿,讓它重新綻放出光彩。

    ”蘇晚亭安慰道。

    “晚亭,我要出遠門了,不知道我不在你身邊這几天,你想不想我呀?”季凡眼里帶著炙熱的眼神注視著她。

    “當然想你了,都這么長時間了,人家對你的一片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呀?”蘇晚亭含情脈脈地說道。

    “光說不行。你得拿出點實際行動來,我好久沒有尋找點靈感了。今天我可要好好補償一下損失。”季凡說著把蘇晚亭緊緊地摟在懷里。

    第二天。蘇晚亭黃欣怡二人結伴而行,開車把季凡送到車站。“送君千里,終需一別。兩位美女請回吧!”季凡向兩人揮手道別,然后登上了西行的列車。望著干淨整潔的臥鋪車廂,季凡心里不由感慨萬千,說起來自已長這么大,這還是第一次坐臥鋪。想當初考入龍江大學的時候,為了給家里省錢,自已坐著兩天硬板挺到站。

    人熟好辦事,老馬一個電話果然好使,硬是給自已擠出了一個上鋪。臥鋪車廂與季凡比較熟悉的硬板

    是不同,車廂里非常干淨,空氣通暢,絕無硬板車廂患令人窒息地感覺,被罩、枕巾、床單都是剛換洗過的,季凡對此非常滿意,先把包放好,然后坐在窗邊興致勃勃地向外面望去,到處是村庄,此時秋收已過,一家家房頂晾晒著玉米,田里是冬小麥的綠苗,還有枯黃地玉米秸,

    進入安徽地界,眼前卻是另一派景象,田野里一片綠色,一村接一村的老式房子多是白牆黑瓦,也有不少新式小樓,兩層或三層,方頭方腦,包著各色瓷磚。許多人家院里都冒出一棵兩棵柿子樹,樹葉已不多,剩下許多大柿子挂在樹枝上。路過一片山區,算來應該是黃山的余脈,綠水青山,人家稀少了許多。山上多毛竹和細瘦的杉樹,山腳是一片片茶園。傍晚的金黃直看到太陽落山,田野才慢慢地暗下去。

    夜色沉沉之下,火車終于來到黃山市,季凡拎著包下了火車,剛出站台他就被一群上來攬客的出租車司機給團團圍住,“先生,要住店嘛,坐我的車走吧,”季凡對這些過份熱情地出租車司機明顯有些不適應,他迅速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用手指著一個四十多歲,外表長得比較忠厚的司機說道;“我就坐你車了。”

    其他司機見沒了生意,于是紛紛散去,季凡坐上車向司機仔細打聽才知道,這里是黃山市,距真正的黃山還有60多公里的路程開會的酒店,來到酒店先到大會會務組簽到交會費,辦理入住手續領了房卡。季凡分到的是二個人的標間,由于季凡來得早,同房的另一位典當行的同仁還未到。季凡上樓沖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路地風塵,然后穿戴整齊地來到樓下,“請問你們這里都有什么好玩的去處啊?”他向站在吧台里地服務員問道。

    “先生,你是想找個女孩子玩玩吧?”服務員上下打量了季凡一眼問道,心想這個人長得人模人樣,原來也是個好色之徒。

    季凡一聽不禁啞然失笑,知道對方誤解了自已地意思,于是連忙解釋道:“我問的是你們這里賣土特產地地方。”

    “你問的是這個啊!”服務員紅著臉說道,“你如果想買東西,我建議你還是到屯溪老街比較好,來黃山的游客几乎必先到此地。那里賣的多為我們當地特產,象什么祁紅、候魁、毛峰、毛尖茶葉、筍干、蘑等等應有盡有。”

    “有沒有賣古玩的店鋪啊?”古玩他是最感興趣的,這當然一定要問清楚。

    “那條主要街道‘黃山中路’街道兩旁賣什么的都有,古玩店也應該有吧!”服務員不確定地說道。

    “謝謝你的指點。”季凡說著走出酒店,腹中有些飢餓的他找個家老店鋪,老房子,老門臉,老式的桌子板凳。

    飯呢,當然也要嘗嘗老風味徽菜。服務員小姐使勁推荐徽州頭號名菜‘臭魚’,說是特殊制法,先要腌上几個月,聞著臭吃著特別香。季凡對這種東西不太感冒,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點了道自已曾經品嘗過的徽州名菜‘炒毛豆腐’,因為服務員一再保証絕不是‘長了毛的豆腐’,一點都不臭,味道還算可以。另外點了個‘黃山一絕’,等到服務員端上來一看季凡不禁有些大失所望,原來就是炒厥菜,硬硬的沒啥好吃。還點了個‘老徽州炸醬’,我想當然的以為是炸的什么東西,加了醬味,就像‘無錫骨頭’,說是骨頭其實以肉為主。誰知此菜上來,還就是實實在在的一碗醬,加了點筍丁豆干丁,死咸,足能送下兩斤面條。這怎么能當菜吃呢?撈了兩筷子,再也沒動。只有一道燒小塘魚還行,雖然魚小刺多,但味道很鮮。就這么几個菜碼不大的小菜,居然花了一百多塊錢,令季凡產生受騙上當的感覺。

    吃過飯季凡原本准備到屯溪老街去逛逛,可看到天色已晚,于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先回酒店,明天再去閑逛。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1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漏寶的明器
    山市前身為徽州,古稱新安。秦置郡縣,距今有2久歷史孕育了獨樹一幟的新安畫派、新安醫學、徽派建筑、徽派盆景、徽墨、硯制作藝朮等獨特的歷史文化體系。徽學與藏學、敦煌學被國內外同行公認為我國地域文化研究的三大學派。徽州文化底蘊深厚,新安藝朮則是古徽州燦爛文化的精髓。位于黃山市中心城區國家級歷史文化保護街區屯溪老街入口處的黃山古玩字畫一條街,街道兩邊的各種古玩店鋪鱗次櫛比。

    季凡信步走進一間名叫明德軒專門出售各種文房用具的店鋪,店內布置得古香古色,除“筆、墨、紙、硯”文房四寶外,還有印章、印盒、水盂、筆洗、筆筒、鎮尺、硯屏、墨盒等小巧而雅致的文玩,古人云:“筆硯精良,人生一樂。”,喜愛書法之道的季凡當然不會錯過這種機會,他挑選了几塊制作還算精致的徵墨和一方硯。

    一件黃楊木筆筒引起了他極大興趣,黃楊木筆筒,筒口呈扁圓形,筒身采用去地浮雕之法,畫面上人物突出,山石古松高遠,四周留有空白。構圖虛實分明,紋飾深峻生動,刀法極為精湛,款名吳之璠。

    筆筒為文房用具中器型變化最小,裝飾方法最為丰富的品種之一。這件筆筒以鏤雕為主,紋飾立體感較強,具有典型的清代木雕風格。而且作者吳之璠乃清康熙年間地雕刻名家,季凡隨口問了價格,不料高得驚人,顯然店主亦是識貨之人。

    另一件龍泉窯燒造的魚形硯滴引起他的注目,跳躍的魚形,口為滴,背部有一注水孔。造型別致,魚身有刻紋,通體施以灰青色,硯滴為滴水入硯的文房用具。也稱水滴、水注,這只硯滴制作精美新穎別致,堪稱清代瓷硯滴中的精細之作。只是價格同樣是貴的離譜,令季凡只好無奈地忍痛割愛。

    街道邊有個賣瓷器的地攤,攤主是個子矮小的中年漢子,面前擺放著各種瓷器,令季凡頗感意外的是里面居然以各種明器居多。一件器形如塔狀地陶器,它的外形倒與佛教中的窣堵坡十分相似,由蓋、罐、座三部分組成,罐身堆塑著蓮瓣圖案。器身遍施彩繪,色彩鮮艷,保存較好。極具美感。季凡知道這種罐名為塔式罐,也叫五谷倉,它是唐代新出現的一種明器,是中國傳統喪葬觀念與外來佛教文化相結合的產物。

    “大哥,我看你這東西象是明器吧?”季凡隨口問道。

    “老板果然好眼力,實不相瞞,這是我前几天從几個倒斗的人手里勻過來的。”臉色漆黑的中年漢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壓低嗓音神祕兮兮地說道,“據他們講這東西是上個月在陝西的一座唐代古墓中倒出來的,老板你如果誠意買,這個數你拿去。”他張口向季凡要了兩萬塊。

    這種唐代彩繪塔式罐雖然是冷門,但是陶器這種器物在如今地收藏界不象瓷器那樣廣為看好,即使買回去也不大容易出手啊!季凡苦笑著搖了搖頭,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

    “老板.看你也是個行家.我這里還有一件好東西取出一個瓷器遞給季凡.

    “大哥.你先是把它放在地上.我再拿比較好.”季凡...將瓷器放在地上.這才伸手將它拿起來仔細審視.這是>者專門制作的.其器取意為亡者裝魂魄用地.說白了就.盒.

    魂壇這種東西一般以淺色瓷器居多.尤其以青色釉瓷器為最.可這只魂壇竟然是從未見過的黑色瓷.這倒是非常少見.而~常新.令季凡不由暗生疑惑.“大哥.這是魂壇吧;啊

    “這件魂壇連同那只塔式罐是我上次從那几個人手里一起勻來的.”攤主得意地說道.

    照常理來說.魂壇上邊鈕飾花紋一般采用的都是飛禽.取人死后靈魂可以升天的喻義.可眼前這件魂壇上邊地鈕居然是一只猿猴.令人感到非常費解.

    古時候的有錢人都講究棺葬入土.只有窮人才會使用的魂壇這種東西這件毛病百出的瓷器在季凡的心目中的價值不禁大打折扣.

    “大哥.你這件瓷器.我瞧著怎么有點新啊子問道.

    “老板.你盡管放心好了.東西肯定是不成問題的分析道.“你也知道陝西那地方是有名的黃土高坡.魄>:了新地.馬上就放進去.直接入土.黃土高原的地質土質細膩.平時雨水少.因此腐蝕也就小.這瓷器自然宛若新貌了.”

    聽了攤主地解釋.季凡倒是有些心動.再想想黑瓷.:唐與宋過度時期.乃至于宋朝后期.屢有燒造.河南地區生產地“定瓷”就是以黑色為主的.于是開口問道.“大哥.這東西多少錢啊

    “五千塊少一個子也不賣.”攤主看季凡在這轉了老半天.臉上帶著一口吃定他似地奸笑.

    “我去接個電話.咱們一會兒再談.”對于這件瓷器的真偽.季凡實在沒有把握.心想還是打電話請教師傅吧處拐角走去.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的身旁有個胖子見他離去.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程漢章在電話里詳細地聽取他對這件魄壇的描述后.沉吟了片刻說道“聽你剛才的介紹.我分析這件東西象是隋朝出自定窯地瓷器.”

    隋朝的瓷器可是數量極少的.季

    此言不由暗自驚喜.

    “如果他開價五千塊.我認為你應該立即當真品把它買下來.”程漢章說道.

    既然連程漢章都看好這件瓷器.季凡心里踏實了許多.一:地攤旁.“老板.那件魂壇的價格咱們是不是可以再商

    “這我可說得不算.人家給了我五千塊.東西已經邊數著手里的鈔票.一邊努努嘴向旁邊的一個胖子示意道.

    “老弟.不好意思.你來遲了一步啊胖子.季凡這才想起剛才自已和攤主交談時是有個胖子在自已身邊.

    他的動作好快呀|玩行家.知道這件瓷器的珍貴.季凡心里十分清楚.一:.這么樣從自己手中溜走了.

    “恭喜你.”雖然心里不太好受.但季凡還是非常大度地說道.

    “這都多虧你關照啊壇扭動著肥胖的身體向遠處走去.

    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不慎漏寶.這在以前可是從未發生的事情.令季凡心里十分不爽.心情郁悶之下此時他已無心淘寶.于是:店.要了一扁瓶北京二鍋頭.點了几樣小菜.坐下來自斟自飲起來.他一邊喝酒.一.想想自己剛畢業的時.還是個窮困潦倒一無是處靠當東西維持生活的窮學生.可僅僅才几個月的光景.搖身一變居然擁有千萬身家.現在回想起來這一切簡止太不可思異了.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這個成就.完全是運氣使然.好運不可能每次都落.想到這里由于剛才漏寶而產生的一絲遺憾頓時減少了几分.干完了杯中酒.他興致勃勃地向古玩街走去.

    走了几家店.也沒見到中意的東西.季凡心中不免到一家古玩店.店主是個年近六旬的老者.“小伙子.你想買點什么一臉和善非常客氣地問道.

    “啊.沒什么.我只是隨便看看.”季凡說著在店內四>+銅器皿立刻把它吸引住了.

    這件青銅器准確來說是件酒器.它地名稱叫爵.銅鑄造。相當于后世的酒杯。此件3000年前的酒杯———云雷紋圓腹,平底。前有傾酒用地窄流。后有寬短的尖尾,腹的一側置鋬(把手)。口上兩個矮柱,腹下三個尖高足,器身飾兩組云雷紋。故名云雷紋爵。口沿兩個矮柱是干什么的呢?原來爵不僅是酒杯,還可以用來煮酒。兩個柱是為避免爵受熱后提取時燙手而設置的。口沿上前有長長的流,后有寬尖的尾,這種設置主要是為了平衡。既有長嘴,如果不置尾,重心不穩,容易傾倒。如此精巧地設計,反映了我國古代工匠的聰明才智。

    古代有“無酒不成禮”之說,故酒是祭神享祖、禮儀交往、宴賓會客等活動的必備之物,盛酒的青銅器具也就自然成為禮器了。商代酒器最簡單的組合是一爵一。用以斟飲。

    爵這種酒器的命名,是由于它的造型像一只雀鳥,前面有流。好象雀啄,后面有尾,腹下還有細長的足,而古代“爵”與“雀”同音通用,故而名之。《說文》中曾云:“爵,禮器也。象爵之形,中有酒。又。持之也。器象爵者,取其鳴節節足足也。”

    對于眼前這件云雷紋爵青銅酒器.無論從重量、鏽色還是紋樣上分析都看不出任何破綻,酒器上的范線、鑄縫與商代青銅器地制式完全吻合,季凡用手摳了一下這個酒器上的銅鏽,銅鏽牢牢地腐蝕在銅器上,掂掂它地份量,質地很輕,材質毫無問題。

    “老板,這酒杯怎么賣地?”季凡故意把爵說成了酒杯。裝做一副外行的樣子問道。

    “小伙子,這東西它不叫杯。它地准確名稱叫云雷紋爵。是產自商代的酒器。”店主及時更正道,“這東西說起來也得有三千多年歷史了。你要是喜歡兩萬塊拿去。”

    這種云雷紋爵看著非常精美,季凡不由為之心動,“老板,兩萬塊是不是有點高啊?”

    “它可是商代的青銅器呀,老朽一向以誠待人,這個價格一點晃也沒有。”

    正當季凡猶豫不決時,一個老板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沖著店主大聲喊道:“那件青銅酒器還在嗎?”

    店主看了看季凡,又瞧了瞧那個老板,向他使了個眼色,“你到外面稍等片刻,一會兒咱們再談。”

    那個老板看著季凡和他面前的云雷紋爵,似乎明白了,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的。”轉身走了出去。

    那個老板剛出門不久,店主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馮老板,你別著急,一會兒聽我電話。”

    季凡一聽心里立刻明白了,原來這件東西已經有人相中了,人家就等在門外,只要自己一走,那個老板馬上就會進來買下這件云雷紋爵,上午已經漏掉一次寶了,再也不能犯同樣的錯誤了,想到這兒他動作迅速地從包里掏出兩萬塊推到店主面前,“老板,你點點這是兩萬塊錢,這東西我要了。”

    他不等店主答復,動作飛快地把那只云雷紋爵塞進包里,然后沖出門去。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啊,你不是賺貴嗎?”身后傳來店主的喊聲,“這讓我跟人家怎么交待呀!”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1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令人郁悶的打眼
    凡回到酒店,坐在床上有些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這件剛紋爵時,房門被人用房卡打開了,看來同居一室的那位典當行同仁終于現身了。

    當他一臉期待地望著走進房間的人時不由一愣,此時上午碰到的那個胖子就站在對面,手里拿著房卡也一臉尷尬地笑了,“小兄弟,剛才在一樓會務組報到時,就聽說與聖達典當行的同行分在一個房間,想不到竟然是你,看來我們倆還真是有緣啊!”

    “你好,我姓季,名叫季凡。”眼前的這個胖子不但從自己手中搶了寶,還嘲刺挖苦自已,季凡對他雖然沒有什么好的印象,但出于禮貌還是主動上前打招呼道。

    “我是來自南臨市天宇典當行的,我叫胡立軍,這是我的名片。”胖子象是見到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似的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季凡,“對了,這次神眼程怎么沒來參加這個年會啊?我記得這几年的年會你們行里都是他參加的。”

    “這陣子我們公司比較忙,程主任他實在脫不開身,因此行里就派我來了。”季凡平靜地回答道。

    “老弟,你這只青銅酒器看起來很不錯,能不能讓我也開開眼界啊?”胡立軍眼睛盯著他那只放在床頭的云雷紋爵說道。

    “當然沒問題,這只云雷紋爵是我在古玩店里淘來的,因為買的時候比較倉促,也沒來得及細看,這東西到底是真是假。我還真有點拿不准,你正好給掌掌眼。”

    胡立軍接過這只爵以后,從包里取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仔細審視了半天,這才滿臉堆笑地把它還給季凡。

    “胡主任,這東西究竟如何啊?”季凡有些底氣不足地問道。

    “這件東西挺不錯的,我看象是商代地東西。說句實話我對青銅器這種器物也不太在行,要不你再問問別人吧!”胡立軍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你看。咱們光顧著在這里聊,差點連吃飯都忘了,走咱們到樓下就餐去。”

    二樓餐廳內典當界的同仁齊聚于此。與多數為四五十歲的年長的與會者相比,季凡在人群中顯得非常扎眼。那個胡立軍倒是如魚得水,不時地和見到的熟人打著招呼。

    “胡司令,你最近可是又發福了。”

    “老李。我今天可淘到一件瓷器精品,一會兒吃完飯到我房間去看看。”

    “胡司令,你小子運氣真好,這次肯定又淘到什么好東西了,別忘了招呼我一聲。”

    “沒問題,我就住在516號房,隨時歡迎各位同仁前去參觀品評。”

    看著胡立軍囂張得意被眾人吹捧的樣子,季凡心里頗不是滋味,于是一個人默默地找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坐下,胡亂吃了點東西后。就悄無聲息地回到客房里,先是給蘇晚亭挂了個電話報了聲平安,無聊之下打開筆記本電腦隨意地在各個藝朮收藏網站瀏覽信息來打發時間。

    這時。胡立軍酒后領著几個人回到房間,他十分得意地拿出那件黑釉魂壇向大家炫耀著。大家圍坐一團,很認真地研究起瓷器,

    “從瓷性上看,我確定它是一件老東西。”

    “這件魂壇從它的造型和色分析,感覺象是定窯出產的。”

    “我支持老李地觀點,依我看它確實是河南地區生產的“定瓷”,而且時間絕不晚于唐代,確切地說它是隋朝產的。”

    “隋制瓷器存世量倒是十分稀少,胡司令這下你可淘到寶了,花多少錢買地?”

    “啊,花了五千塊。”胡立軍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才花了五千塊,還有沒有天理啊!這件瓷器地實際價值我看十倍都不止啊!老胡,這下你可撿著大漏了。”胡立軍聽到眾人的恭維,臉上樂開了花,“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這件瓷器本來是那位季老弟先看到的。”他用手指了指季凡接著說道:“可是人家沒相中,于是被我趕上了。不過他也沒空手而歸,淘到地那件青銅酒具也挺不錯的。”

    大家聽到季凡淘到了一件酒器感到十分好奇,張羅著讓季凡拿出來開開眼界,季凡見大家興致很高,于是非常大方地把那件云雷紋爵拿出來請大家觀賞,可是大家在看過這件云

    后,只是連聲說好,誰也沒有說出它到底好在哪里,上的表情也怪怪的,令季凡心里暗自生疑,本來想向大家問個仔細,可自已跟這些人只是頭一次見面,實在不好冒然開口。

    大家閑坐了一會兒,見天色已晚,這才紛紛告辭離開了房間,“我去送送你們。”胡立軍笑嘻嘻地說道。

    想起剛才眾人看到這件云雷紋爵時那種奇怪的表情,季凡越來越心里沒底,其實他主要不是心疼那兩萬塊錢,自己這次是代表聖達典當行來參加這個年會的,打眼這種事一旦傳出去,自己被別人輕視他倒不在乎,關鍵是連公司的名譽都要受損,這可是他最不想看到的。這件東西到底是真還是假呢?季凡理不出頭緒,心亂如麻的他干脆走出房間,准備到樓下去吹吹風。

    他走出不遠就聽到樓梯口有兩人正在交談,聽起來其中一人正是胡立軍。都這么晚了他和別人談什么呢?季凡本來不想偷聽別人的說話,可是他按捺不住心中地好奇,于是停下腳步側耳傾聽。

    “老胡,剛才發生的事實在讓我感到疑惑不解。”

    “老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件酒具我剛才可是仔細看過了,它明明是件高仿品,你怎么居然說它不錯呀!你不會也看走眼了吧!”

    季凡一聽這兩人提到自己地那件酒具,心里不由一驚,看來自己擔心的事情果然要發生了。

    “老李,我在這行里也有些几十年了,東西是真是假,我豈能看錯,實話告訴你,從我看這東西第一眼起,我就知道它是贗品。”

    “老胡,這我可有點搞不懂了,既然明知道它是件贗品,你怎么不直接據實告訴他呀!”

    “嘿嘿,我只是想讓他長點記性,現在要是告訴他地話,印象一定不夠深刻。年輕人嘛多經歷些磨難,對它沒有什么壞處,老李你說呢?”

    “啊。。。

    聽了胡立軍的一番話,季凡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個人道貌暗然實在是太陰險了,此時他已無心繼續接著聽下去,躡手躡腳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直發愣,回想起白天發生的這件事,不禁暗暗自責,這次之所以打眼,完全是自己心態失衡急功近利所致,如果沒有上午漏寶事情發生,自己也許這么急于求成,如果不是那個老板模樣的人恰到好處出現在店里,暗地里要和自己爭那件青銅酒器,自己也許不會打眼。

    而的店主事先雇的媒子,季凡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兩萬塊權當是交學費,花錢買個教訓了。

    第二天,酒店三樓的大型會議室內,來自全省各地的典當界人士薈聚集一堂,九時許,年會准時開始,首先由省商務廳的呂明高處長代表地方主管部門致歡迎詞:

    “同志們:我很高興受邀前來參加全省典當業的年會,首先,我代表省商貿廳.對全省典當業2005度年會的召開,表示熱烈的祝賀,對典當協會為推動我省典當市場發展作出的努力,表示衷心的感謝。

    典當協會自2004年成功改選換屆以~會、規范治會”的指導思想,以服務為宗旨,以促進行業規范發展為導向,發揮橋梁紐帶作用,為業內企業服務,為政府監管部門服務,做了大量工作。。。

    緊接著由省典協孟憲達祕書長作了上年度工作報告,他說,“典當已有1600多年的歷史,可以說,如今的生活的各個角落,成為中小企業的“綠色通道”“應急燈”。近年來,我省典當行業發展迅速,典當業務大幅增長,初步形成了一批具有特色服務、專業分工、連鎖經營、管理創新的品牌典當行。今年以來全省共有124典當企業,其中95營業,典當總額達到破天荒的35億元。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3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尋訪瓷都景德鎮
    上參加完省典當協會為大家精心准備的歡迎宴會后, 這些來自全省各地的同仁都不太熟,又沒有什么共同語言,于是匆匆吃了口飯,回到房間里上網。

    夜色漸深,皎潔的月色稀稀落落地灑在大地上,季凡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胡立軍仍然沒有回來,看來這個胖子不知到哪里瀟灑去了。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清脆地敲門聲,“請進!”季凡上前拉開房 門,一個相貌普通的老者面帶微笑站在那里。

    “你是來找胡立軍的吧?他不在房間。”季凡非常客氣地說道。

    “我不是來找胡司令的,我是專程來找你的。”老者笑呵呵地說 道,“你是聖達典當行的吧?”

    “找我?”季凡一聽禁不住笑了,“請恕我眼拙,敢問你老是哪 位?”

    “我姓薜,名叫薜守義,和你們行里的程漢章是相識多年的老 友。”

    “原來是我們程主任的舊識,快請進。”季凡把他讓進屋內,忙著給他沏茶倒水。

    “小伙子,你也別忙活了,我這次來是想見識一下你手上那件青銅酒器。

    ”薜守義說道,“外面風傳你打眼買了一件贗品,我想親自驗証一下這么人說的是否屬實。”他接過云雷紋爵仔細地審視了半天,這才面色凝重地放下它。

    “這件東西仿得太完美了,無論是從鏽色、重量還是氧化度、高腐程度上看,都與真器極其相似,難怪你會打眼。”

    “薜老。那你說說這件東西到底假在哪里呀?”

    “哪兒都是假的,這些造假者弄了一大堆兩宋、漢代不值錢的雜 錢,先把它回爐熔成銅液,然后按照舊青銅器皿地形狀和上面的圖案紋樣取模取樣,最后用失蠟鑄制法鑄出胎體。這些銅錢本身年代久遠,已經氧化得純度不是很高了,所以它鑄出來的胎體也自然會比新銅鑄出來的要輕,這樣從材質上你根本無法分辨出它的真假。”薜守義說著讓季凡也掂了掂這件酒器的重量。

    “可你看這酒器上的鏽色已經牢固在腐蝕在它上面,難道這銅鏽也是假的?”季凡用手指著附在酒器上面的鏽色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現在這些人為了牟取暴利。什么造假地招數都能想出來,簡止是無所不用之極啊!”薜守義嘆了口氣說道:“這上面的鏽色是采用剝皮方法弄上去的,他們把一些坑口不太好地。重鏽大鏽的銅器表面上地鏽剝下來,不過這個可有點技朮含量。因為它只能剝薄薄的一層皮下來,然后把這層薄鏽貼到假器上,最后放到高溫的地方讓它自然氧化、生 鏽。這樣銅器上面附著地鏽就會變得很硬,看起來也很自然。”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人只做那些名器、重器,聽說有些以假亂真的仿品已經流到國外,并且登堂入室進入博物館了。現在他們是什么都做,騙倒一個算一個,稍不留心打眼上當那是在所難免的。”薜守義勸說了季凡几句,這才轉身離去。

    俗話說:做熟不做生。看來以后還是專心致志玩瓷器吧!對于青銅器這種自己不太擅長的古玩應該盡量少碰才好。

    第二天典當年會照常進行中,會議日程安排得非常地寬松,先是几個大型典當行的代表作了交流發言。然后進行分組討論。胡立軍看似無意散布的消息,使參加年會的同仁都知道季凡打眼買了件贗品,    之間季凡成了這次年會的熱門人物。他打眼的經歷亦成為人們茶余飯后競相談論地話題。

    一向低調做人心態平和的季凡面對人們投向自己或是輕蔑,或是嘲諷的眼神。倒是淡然處之,可是這件事傳得實在是太快了,連遠在龍江市地程漢章都聽到了這個消息,特地打來電話過問此事,“季凡,聽說你最近打眼了。”

    “是啊,師父,弟子學藝不精,連累公司和你老的名譽受損,我實在是有負師父平日地教侮和載培。”季凡慚愧地說道。

    “事情的來龍去脈薜老已經跟我講過了,這件事之所以鬧得滿城風雨,完全是因為那個胡胖子有意夸大其辭,暗中做了手腳。”

    “我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呀?”

    “此人為人陰險,而且心朮不正,几年前我曾經苦口婆心地勸說過他,沒想到他懷恨在心,這次居然在你打眼這件事大做文章。其實古玩收藏這行打眼吃藥那是難免的,這是長大過程中所要付出的代價,你也不要太自責,這件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程漢章安慰道,“對了,黃山的毛尖可是相當不錯,你小子記得給我買點特貢茶

    原定四天的會程實際上不到兩天就結束了,剩余的時間安排大家登黃山和上街自由購物。

    下午,會議結束后,見天色尚早,季凡于是走出酒店,打車來到屯溪老街,在專賣店里買了一雙為登山用的耐克鞋,然后找到一家正規的商店,精心挑選了一些品質上乘的毛尖茶葉。

    古人云: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季凡對此始終是半信半疑,認為古人是有些言過其辭。從小就看慣了長白山余脈的家鄉那里山高林密,峰巒秀麗的風光景色,心想黃山的景色再美也不過如此。

    可是當他登上黃山時,卻被眼前美不勝收的景色所驚呆了,這黃山是花崗岩山體,有密集的垂直裂隙,經長期的風化、侵蝕、崩塌,到處是懸崖峭壁,險峰奇石。不過,在山頂還保留了一片侵蝕還未到達的古老高原,相對開闊平緩。上面建了西海、北海、天海几個旅館,還修了個水庫,從高原的邊緣向外看,能見著深谷險峰好風景。

    看黃山風景一定要有好天氣,季凡他們一行就趕上了頭等天氣,上邊晴天,下邊是云霧把山谷溝壑填滿,只剩座座險峰突兀飄浮在云海之上,那才高深莫測,奇幻無比。

    但此時的黃山晴空萬里,上上下下沒一絲云。座座險峰雖然挺拔俊秀,但高度有限,從峰頂到山腳一覽無余,沒了想像的余地。險峰奇松迷霧,置身其間仿佛處于虛無飄渺的仙境之中,令人瑕想連連。

    拖著略顯疲憊的身體回到酒店,想到自己還要到景德鎮去修復那只斗彩瓷瓶,季凡于是提前退了客房,打車來到客運站,拎著大包小包的季凡剛一下車,就被的士司機圍住了,他權衡了半天,最后找了個年紀較大的司機開的出租車坐了上去。

    司機姓王,年紀大致在五十歲左右,人很熱情,也很健談,“老 板,你坐我車就對了,不瞞你說我家就是景德鎮的,從黃山市到景德鎮1 0公里的這段道,我已經跑過三十來年了,咱們保証三個小時給你跑到地方。”

    “王師傅,我時間不太趕,咱們安全第一,這車不要開得太快。”季凡笑著說道,“王師傅你是本地人,那么你對景德鎮的地形一定是了如直掌了。”

    “那是自然,我們景德鎮歷史上曾與佛山、漢口、朱仙鎮并稱中國四大名鎮,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首批公布的全國24個歷    >+之一和甲類對外開放城市。作為省轄市,轄管一市一縣二區,即樂平 市、浮梁縣、昌江區、珠山區。                 工業地帶,景德鎮曾是這個地帶上以陶瓷工業為主的江西省的重要工業基地。景德鎮由于制瓷歷史悠久,瓷器產品質地精良,對外影響較大,“瓷都”兩字几乎成了景德鎮的代名詞。”

    季凡聽他說起瓷器來了興致,“王師傅,你介紹得滿專業的,我看你都可以當導游了。”

    “唉,每天接待的人多了,人家經常向我問起這方面的事情,時間久了,自然而然我就記住了。”老王不無得意地吹噓道。

    景德鎮地處黃山余脈懷玉山脈與鄱陽湖平原過渡地帶,是典型的江南紅壤丘陵區。地勢由東北向西南傾斜,東北和西北部多山,群峰林 立,崗巒重迭,最高峰海拔達1618米,             .=拔多在200以下,地勢較為舒緩。境內河川交錯,北部昌江、      安河縱貫全境,屬長江流域鄱陽湖水系。

    景德鎮四季分明,屬亞熱帶季風性濕潤氣候。全年日照充足,雨量丰沛,無霜期長,適宜各種植物和農作物的生長。自然資源丰富,礦藏資源中在全省名列前茅的有瓷土、沙金、煤、 、石灰石、大理石、海泡石等。

    景德鎮已有1700多年的制瓷歷史,.    |         .     精美御瓷獲真宗贊賞,瓷器上底款書“景德年制”,于是“天下咸稱景德鎮”。景德鎮由此得名。

    “晝間白煙掩蓋天空,夜則紅焰燒天”,這是百年前的景德鎮曾出現的壯觀場景。如今人們只能從這些布滿滄桑的歷史遺跡中去尋覓舊日的痕跡。那時曾有多少人面對景德鎮制瓷工藝的奧妙而為之望洋興嘆 啊!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見到這向往已久的瓷器聖都,季凡心中不禁澎湃起伏,有些激動不已,“王師傅,你們景德鎮瓷器方面都有哪些好玩的去處呀?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4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五章 讓人跑得快的瓷器店
    這可多了去了,有瓷碑長廊、祖師廟、風火仙師、致古瓷窯遺址、龍珠閣、三寶蓬水等景點,如果你想找這些地方都走完的話,最快也得三天。zuilu”老王甚為稔熟地介紹道。

    三天時間可有點太長了,季凡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王師傅,我時間有限,你還是找個比較近的地方我走馬觀花看看好了。”

    “那好吧,咱們就先到風火仙廟去看看吧!這風火仙廟里,供奉著陶瓷業的保護神童賓。那還是在大明萬歷年間的事情,當時太監潘相奉旨來到我們景德鎮,督造一件特大瓷器。瓷器特大,工藝特難,工期特短,而且這個監工的太監潘相又特別窮凶極惡。如此‘四特‘,致使它燒制成功的希望極為渺茫,先后經過無數次試驗,均宣告失敗,窯工們挨打挨罵,還要挨餓。整個官窯上下,一片絕望。童賓是這里的一名普通的窯工,此時也是無法可施,每每夜宿窯外,難以成寐。他無意間從民間傳說中得到啟發,決心把這個傳說變為現實,用自己的身體來做一次試驗,等到燒瓷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童賓對天三拜,然后大喊一聲,縱身向燒得正旺的窯火中跳了下去。童賓死了,而這件大瓷器卻終于燒成了。工友們收其遺骨,埋葬在鳳凰山上,大家為了寄托對他崇敬的哀思,為他在窯廠內修建了風火仙廟。從此。他就成了一位瓷業之神。”王師傅說話間,已把季凡拉到了市政府禮堂對面地風火仙廟前。

    季凡信步走進廟內,西院牆門楣的上方高高懸挂著“佑陶靈祠”青花瓷匾,它鑲嵌在四周的纏枝番蓮紋和中間的字為青花,印為里紅。字、印都陽文凸出,規整精工、清秀健俊,分朱飾白有致,正是雍正九年仲冬督陶使唐英為“風火仙廟”所書。

    居然是唐英親筆手書,望著瓷匾右上角腰園形引首印“古柏堂”和下款兩枚方欄篆書“唐英之印”、“俊公”章落款,季凡對于這個制瓷史上最不同凡響的督陶官不由肅然起敬。zuilu

    唐英是清代關東沈陽人,隸屬漢軍正白旗,幼年時就供役于養心殿做包衣。所謂包衣說白了就是皇帝地家奴,他在宮中侍從康熙皇帝一干就是二十余年。雍正六年,他因為辦事干練受到怡親王的極力推荐,而被派駐景德鎮御窯廠協助年希堯辦理窯務。唐英本是個文人墨客,詩文書畫無所不精。可對于瓷器燒造方面完全是一竅不通。來景德鎮之后,他用了三年的時間,謝絕一切社會活動,和工匠們同吃同睡,從泥巴開始,一直到最后的繪畫。潛心鑽研,到雍正九年時,他已經從一個外行變成技藝精湛的陶瓷業專家。乾隆元年,由于年希堯被革職問罪,唐英成為了正式的督陶官。陶窯史上稱其督陶期間景德鎮所制的瓷器為“唐窯”。“唐窯”產品被公認是瓷中珍品,無論在品種的仿古創新方面還是在器物地制作技藝方面,都達到了空前未有的水平。唐英前后督陶二十余載,對“清三代”雍正、乾隆兩朝的瓷器發展,起到了不可磨滅的推動作用。

    “走。先去找個地方住下來。”季凡在廟里轉了一圈,望著車內大包小包說道。

    “我看象你這樣的大老板,只有住那種高級地大賓館才符合你的身份啊!”老王笑嘻嘻地說道。

    季凡心想自己帶著這么些東西還是住在上檔次的賓館才比較穩當,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

    來到位于昌南大道的五星級紫晶賓館,開了一個單人間的標准客房,把零零散散的東西轉移到客房里,季凡看了下時間,此時已近中午,于是對著老王喊道:“走。咱們先去吃點東西,下午你也別去拉活了。接著跟我跑,給我來當向導吧!”

    “那敢情好啊!”老王一聽當時高興壞了,難得碰到這么一個出手闊綽地主顧,于是帶著一臉媚笑極力向他推荐道:季老板,你難得來我們景德鎮一回,我們去吃我們景德鎮最著名的傳統名菜——瓷泥煨雞如何?”

    “這瓷泥可是制瓷的原料之一,居然還能用來做菜,這我倒是頭回聽說。zuilu”季凡帶著一臉啟盼之色地說道,“你這個主意不錯,咱們中午就品嘗這瓷泥煨雞究竟是什么樣的味道。”

    來到一個干淨幽雅的小館子,點了几樣當地的特色菜,借著上菜的間隙,老王開始滔滔不絕地向他炫耀起這道瓷泥煨雞的做法,“這道菜可以說是瓷工的發明創造,過去景德鎮地瓷工在逢年過節時,喜歡將嫩雞去毛、破腹后,在雞腹內填滿豬肉末及生姜、蔥花、麻油、食鹽之類的佐料,用荷葉包扎好,然后將紹興老酒淋入瓷泥中,拌勻后,用含酒的瓷泥將嫩雞及荷葉團團裹住,再將

    剛開窯的熱窯內的塾渣中,煨烤十個鐘頭左右,便可瓷泥與荷葉,即可食用,這種方法做出的雞,濃香扑鼻,味道鮮美,骨酥肉爛,極受人們歡迎,后來一些菜館在總結瓷工們這一烹調經驗的基礎上,又創出了更為先進的煨烤方法,一直流傳至今。”

    隨著香氣四溢的瓷泥煨雞端上桌,季凡夾了一塊雞肉品嘗了一口,果然如老王所言,雞肉鮮嫩,酥爛離骨,季凡是贊不絕口。鹼水炒雞蛋,由于加上一點雪里紅,味道也別具特色,居然炸著吃地油炸餛飩也讓季凡大開眼界。這頓飯吃得酣暢淋漓,季凡連呼過癮。

    —

    “走,咱們到龍珠閣瞧瞧去。

    ”想到此行的目地,季凡沖著老王說道。

    市中心珠山之顛的龍珠閣紅牆黃瓦,重檐飛翹,秀麗端庄,氣勢恢宏。明、清王朝曾在此設立御窯廠,并派督陶官距此坐鎮,監造皇宮用瓷,該閣遂成為御窯廠的代表性建筑,后逐漸衍化成景德鎮的標志性建筑。自已樂

    自已從大老遠特地趕來,本來是想在龍珠閣找個修復古瓷的高手,來修復那件帶有環形沖的成化斗彩瓶,可哪成想這龍珠閣只是個建筑物,這讓自己上哪里去找人修復瓷瓶啊?季凡不禁大失所望。

    老王見到季凡一臉郁悶地立在當場,有些不解地開口問道,當他聽說了季凡此行目的后,不由笑了,“季老板,我還以為你為什么大事而發愁呢?據我所知,淅江路有個酒吧是我們景德鎮瓷業人士經常出入的場所,你到那里打聽一下,興許會有所發現呢!”

    “你怎么不早點說啊!那咱們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還是去吧。”季凡急切地催促道。

    “季先生,你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老王好整無瑕地說道,“你也不看看現在才几點,人家酒吧現在還沒營業,我們上哪去找人啊!”

    季凡一看時間才一點多鐘,這才想起酒吧一般都是傍晚才開始營業的,現在距酒吧營業還有好几個小時呢,也不能這么干耗著,于是他提出到賣瓷器的地方逛逛。

    “山色川光南國天,珠峰千仞綠江前;蕭蕭佇立秋云上,多是龍攜出玉淵。”晉代有位詩人曾這樣歌頌過景德鎮的美麗景致,令季凡對景德鎮充滿無限向往,可是當他坐在車里途經中華北路時,被古老破舊的街景所震驚。這里顯然要比黃山市差了一截,空氣污染嚴重些,街道臟亂些,樹木綠地少的几乎沒有。

    來到國貿廣場,這里有家瓷器專賣店,名字起得非常別致,名叫“跑得快”。店里出售的大多為一些諸如筆筒、花插之類的小件瓷器。隨口問了個價格,倒也便宜得驚人,季凡仔細審視之下,卻發現這些瓷器無論從花色、品種、款型上來看大多過于傳統,而且做工十分粗糙,印花不是有斷的就是模糊不清的,想在里面挑几件品相好點的瓷器都很困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景德鎮生產的瓷器,季凡心里極度失望,于是十分不理解地問道:“老板,你們店里怎么不進點品相好點的瓷器啊!”

    長著一臉橫肉滿臉凶相的又矮又胖的老板板著臉上下打量了季凡一番,滿不在乎地說道:“我家的貨便宜慘了,只希望能走些量,薄利多銷嘛!”

    “老板,恕我直言,你這貨品種有點過于單調,而且這品相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啊!”季凡非常委婉地勸說道,言外之意是說你這進的貨這么差,如果賣不出去,不都得爛在手里啊!

    季凡這話本是出于好意,可是這老板聽在耳里卻覺得非常刺耳,他使勁地瞪了季凡一眼,

    “我家店的貨價格便宜公道,在這條街上是出了名的,每天都會有專撿便宜的人跑來大理的拿貨。”

    正說話間,門外走進一個大漢沖著他喊道:“老三,給我拿二百件貨。”

    老板聽到喊道,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笑容,“是老張啊,看樣子,你上次進的那批貨賣得挺快呀!”說到這兒,他有意無意地向季凡這邊掃視著,“哎,老張你說這也不知是哪里冒出一只大個蒼蠅,在我面前嗡嗡地飛來飛去,真是討厭死了。”

    “老三,你可真會開玩笑,這么冷的天哪來的蒼蠅,我怎么沒看見。”

    “你瞧,它不是還在那里嗎?”

    季凡見他用手指著自己,心想這老板實在太可惡了,自己本來好心奉勸他,他卻把我當成了蒼蠅,想到兒他搖了搖頭以飛快的速度跑離開了這家瓷器店。跑得快,原來是這么讓人跑得快啊!他望著門口的招牌禁不住苦笑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6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封都引來的爭論
    條被當地人稱之為瓷器街的狹小街道兩旁,布滿了經器的店鋪,滿眼都是各種瓷器,大的小的,花的素的,生活瓷,建筑瓷,藝朮瓷,可它的品質之差令人實在不敢恭維。zuilu

    景德鎮瓷器向以“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馨”的獨特風格而聲海內外,季凡很難將眼前的這些垃圾貨與心目向往以久的景德鎮瓷器聯系在一起。

    季凡隨意走了几家,心中不免感到非常失望,他微鄒眉頭滿臉凝重地說道,“老王,咱們換了地方吧!這里的東西實在令人慘不忍矚啊!”

    “季先生,那咱們到專賣仿古瓷的地方去逛逛吧!”老王繪聲繪色地吹噓道,“提起我們景德鎮,在明清兩代那可是大大有名的官窯,官窯你懂嗎?”

    季凡聽到這個老王在自己面前賣弄瓷器知識時,心里有些好笑,臉上卻裝出一副完全外行的樣子順著他的話題問道,“老王,什么是官窯啊?”

    “所謂的官窯,它就是給皇家貴戚燒制高級瓷器的瓷窯,盤碗碟杯瓶罐壺尊,用具擺設一應俱全。這官窯燒制的時間也有几百年了,隨著大清國完蛋,官窯也徹底宣告結束,改成民窯生產大路貨。可近几年隨著古瓷的行情一路看漲,官窯又全面恢復生產了!明清甚至宋元的各式瓷器,只要是知道什么樣子,別管是根據實物還是記載,全都生產。反正是哪種古瓷器賣的價錢高,就趕緊使勁生產。前些年,文革瓷器熱了一陣。價格暴漲。現在呢,擺到百貨店里賣都沒人要了。為什么?就因為景德鎮又大量生產了。”老王眉飛色舞地說道,“‘高仿’瓷器,其實說白了就是仿古瓷器里的精品,別說一般人,連專家有時候都真假難辯。”

    一家挨一家的鋪子。滿大街地仿古瓷器,什么明代成化年的青花碗,清代乾隆年的斗彩盤,一摞又一摞。zuilu擺一屋子。隨口問下價錢,0一個碗,60一個盤,直截了當,根本就是假貨的價錢。

    老王見季凡臉色陰沉忙陪著笑臉說道,“這里全是次貨!”。見沒什么打眼的東西。兩人大致轉了一圈后,徑直來到國際瓷器中心。在靠里邊的樓上,有几家古瓷店。這里與街上地那些店鋪相比,瓷器還算精細,每樣瓷器只擺一件,而且擺在古香古色的紅木架子上。

    這些瓷器從外表看倒是象模象樣。但是細細審視之下,就會發現這些瓷器全都經過一道重要工序:做舊,就是把那新瓷的閃光。行話叫‘賊光’,去掉。這包括砂紙磨,汗手搓,土里埋,鹼水泡,酸水洗,比較上檔次的是用傳統獸皮手工打磨退光,方法是五花八門,總之是一個目地,就是為了將瓷器弄的又舊又臟,更加與真品接近,好忽悠出去。

    有件青花瓷盤不惜划點傷,甚至打碎一塊再粘上去。“象這樣碎了再粘起來的古瓷器比完好無損的新瓷器以能多賣錢。這些店里的價錢可以天上地下的變。如果進來一個洋人,或一個不懂行地闊佬,店主一張口就是几萬几十萬,拍著胸脯保証是真貨。但碰上行家則乖乖的報出實價,不然就是找挨罵。”老王有意壓低嗓音對季凡說道。

    季凡聽了他地介紹,對此已是了然在胸,于是季凡走進店里略看一圈,直截了當地問道:“老板,你這里有高仿沒有?拿出來看看!”

    店主一聽這話,立即明白這是來了行家,蒙人的念頭馬上收起。忙不迭地捧出几件做工比較精致的瓷器,陪著笑臉說道,“老板,你看看這里有中意的東西沒有。”

    一件三友文戟耳瓶仿制得極其逼真到位,倒是頗能迷惑人,“你這件仿的是元青花戟耳瓶,猛一看還真有几分元青花地韻味,盡管畫手畫技高超,而且對元青花的紋飾細節潛心研究,模仿得好像毫厘不差,但是他卻忽略了真正的元青花,特別是這些小型瓷器所具備地紋飾特點,其實元青花真品的紋飾并不如此精細、工整,而是多少帶點隨意,一般都是中鋒運筆,而此仿家為了達到流暢的效果,時常流露偏鋒運筆的痕跡,并且這件瓷器中的鐵鏽也過于規則,與真正的元青花有異。zuilu

    ”

    行家一開口,便知有沒有。季凡入木三分的分析,令店主對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禁刮目相看,不住地點頭。老王想到自已剛才在人家面前吹噓賣弄的樣子,臉上滿是尷尬之色。

    嗯,這件仿宣德青花人物鳳尾尊看起來還算不錯,季凡一邊抄起來左右端詳,“前邊看著還行,這背后的畫工可就差了!也就值個五、六百吧!”

    店主明白這年輕人不光是行家,而且還是高手,連忙打開

    件一件往外掏寶。但季凡卻是一件都沒看上,差!釉色都不對!這件更差,還不如剛才那件呢!行了,老板你也別忙活了,我說你這里怎么連件象樣的高仿品都沒有啊?”

    季凡將這些瓷器貶得一無是處,說的店主一點自信都沒了,低著頭十分委屈地嘟囓道,“唉,我也是沒轍啊,高仿都往大地方走了,北京方面有人在這邊整年的候著,哪個窯上出了件高仿,立刻就收了。你知道北京的高仿都上哪了?出國了!到歐洲美國了!當真品拍賣!一拍就是几百萬上千萬!又讓國內去的冤大頭當寶貝似的買回來了,從此就真變成真品了!”就這樣,老王和季凡二人進這店出那店,轉了半天愣是連一件東西也沒買成。

    “時候已經不早了,咱們還是酒吧去看看吧!”季凡嘆了一口無限傷感地說道。

    五月天酒吧,季凡找了個僻靜的座位,心情有些煩悶的他隨便要了瓶啤酒和兩個果盤,坐在那里自斟自飲。

    季凡這次是以一個朝聖者的面龐,滿懷對陶瓷藝朮的渴望之情而來景德鎮的,可是當他在瓷都里轉了一大圈,見到滿大街到處出售的瓷器次品和仿品時,他的心卻一下子跌落了下來。古往今來流傳已久的“匠從四方來,器成天下走”的景德鎮在現代化經濟的浪潮中,竟然顯得如此得落寞而蒼老。

    每當季凡手撫著精美絕倫的景德鎮古瓷時,他自然而然的想象著的這座千年瓷都應當有著《清明上河圖》般的繁華與興盛。古語云:“窺一管可知全豹”,可是今天所看見的景象與他心目中的想象卻有如此之大的落差,實在令他為景德鎮“冷落千秋節”的經濟和瓷器發展現狀而感到黯然神傷。

    這時,鄰座來了兩位中年人,這兩位中年人文質彬彬,談吐不凡,不時和酒吧里的客人交談著,顯然是經常出入這里的常客,“何總,杜工,你們二位喝點什么?”一個年輕的服務生迎上前問道。

    國字臉,濃眉大眼,滿臉精干之色的榮福祥瓷業公司的老總齊玉民率先開口說道:“老規矩,給我們來一打喜力啤酒,一盤蠶豆,一盤鹽水花香。老何,你對最近發生的瓷器封都一事作何感想啊?”

    喜力是荷蘭產的啤酒,口味較苦,廣泛被知識分子所選擇,看來這兩位倒是典型的知識分子,不過他們交談的話題頓時引起季凡的關注。

    “老齊,提起封都這件事我就感到無比的氣憤。”來自景德鎮瓷器研究所的工藝美朮大師何洪斌猛地干掉了杯中啤酒,嘆了一口氣懣臉郁悶地說道,“唉,這件事說起來簡止是我們景德鎮瓷業人士的恥辱啊!近兩年來,國內的陶瓷行業不知因為什么原因刮起了一股封都之風。先是2003年上半年,中國工藝美朮協會分+.v都’、浙江龍泉為‘中國青瓷之都’、河南禹州為‘中國鈞瓷之都’、福建永春為‘中國陶瓷燈飾物之都’。2003年9月,中國輕工業聯合會、中國陶瓷工業協會授予河北唐山為‘中國北方瓷都’;20044月,中國輕工業聯合會、中國陶瓷工業協會又將‘中國瓷都’的稱號授予了廣東潮州。瓷器封都,本來是件很嚴謹的事情,可你看這才僅僅兩年光景,就先后有六處瓷器產地被譽為瓷都,簡止成了瓷器業的兒戲和笑談。”

    “老何,你非常贊同你的觀點,封都之事已經在許多產瓷區,尤其是在我們景德鎮鬧的是沸沸揚揚,大家對此都是頗有微詞。

    爭都由來已久,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有不少產瓷區就在爭這個瓷都之冠。說穿了,就是要坐國內瓷器行業龍頭老大的這把交椅。”齊玉民說道。

    “其實一個陶瓷都會的品牌影響是由社會的、歷史的、公眾認知的等多方面的因素所決定的。這個公眾的認知度是最關鍵的。建國以來,歷代國家領導人早就對景德鎮瓷器給予高度評價和概括,這是對景德鎮瓷都地位的肯定。現在大張旗鼓地搞這些封都之事,依我看純屬無稽之談。”何洪斌憤憤不平地說道。

    “現在圍繞封都所帶來的風波,已經有不少民間組織在抗爭,甚至要付訴公堂,我倒覺得作為景德鎮人來說,在這場沖擊前應該對封都這件事好好做一下反思。”齊玉民語重心長地說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6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有狼入侵景德鎮
    景德鎮因瓷而生,因瓷而興。中國的英文名稱CHIN瓷器的意思,CHIN.:.景德鎮瓷器在世界上的影響和地位。景德鎮早在五代時期就開始生產瓷器,宋、元兩代迅速發展,特別是到了明清時珠山御窯廠的建立,集中了當時最優秀的人才、最精湛的技朮、最精細的原料、最充足的資金、舉一國之力來燒制絕世精品,可以說使景德鎮瓷器達到了頂峰。”何洪斌說道。

    “你說的一點沒錯,我們景德鎮的陶瓷曾經擁有悠久的歷史和輝煌的過去,并得到歷史的認同和肯定。創業難,守業更難,老輩人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啊!雖然先輩們為我們景德鎮創下了金字招牌,但我們不能老背著這塊招牌不思進取啊!

    詩人歌德曾經說過: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鳥兒,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歌喉。景德鎮陶瓷文化同樣脫不了時代的變遷。

    回顧改革開放這二十多年,伴隨著發展良機的一次次從我們身邊溜走,景瓷正迅速衰落,建鎮千年基業造就的絕對優勢几乎喪失貽盡。

    70年代末80年代初,景德鎮投資2000萬生產了當時國內獨領風騷熱銷港澳出口免檢的‘三角牌’建筑用瓷,但卻沒有從根本上重視起來,成了曇花一現,后來被佛山等新興產瓷區很快占領了數以百億計的建筑瓷市場。

    90年代中期,國家先后投46億..>造,但巨額資金卻被當作了‘胡椒面’撒給了全市大大小小几十家經營不善的企業,技朮和體制都沒有得到實質地改造。如此的例子不勝枚舉,現在回想起來,實在令我們汗顏不已啊!”齊玉民慷慨激昂地說道,“混亂無序、各自為戰的數以千計的家庭式瓷器作坊,生產出大量劣品仿品,導致假冒偽劣產品不斷流入市場。貼花等毫無藝朮價值的產品盛行,價格不明確、欺騙客戶的行為時有發生。毫不夸張地講,就日用陶瓷而言,景德鎮瓷器已難以與佛山等相提并論。以藝朮陶瓷而論,也被日本和韓國等趕超,而在全世界范圍內地景德鎮瓷器大展銷更是將這個原屬于國家的品牌踐踏得慘不忍睹。

    你也知道,去年上海首屆中國現代工藝美朮展舉辦前期,組委會最早給了我們景德鎮30個參展指標,然而。在對景德鎮送選作品進行初選時,卻大大出乎人們意料的是。這里面居然挑不出10件符合要求的作品,唉,這情形實在讓我們這些搞瓷業地感到無比愧疚啊!景德鎮瓷業可以說已經到了決定命運的時刻了。”

    “對于景德鎮的發展何去何從,正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我認為景德鎮瓷器發展關鍵在于如何定位。眾所周知,歷史以來景德鎮的輝煌正是源于高價值的藝朮瓷、工藝瓷,而不是那些充斥滿大街的地攤貨色地日用瓷和建筑瓷。

    我認為要使景德鎮生存下去絕不是靠舍本逐末地去搞這些日用瓷和建筑瓷。而是要將藝朮瓷、工藝瓷上做大做強。任何行業產業化的前提是市場需求地規模化,事實上,隨著社會消費水平的提高,大眾審美意識的不斷提升,藝朮瓷、工藝瓷、陳設瓷、裝飾瓷和禮品瓷絕對是有廣闊市場前景的,也是完全可以實現產業化的。

    在繼承傳統工藝方法地基礎上進行創新,使藝朮瓷、工藝瓷實現產業化才是真正的主者之道啊!”何洪斌臉色凝重地說道。

    如果在未曾親臨景德鎮之前,聽到這二人對景德鎮瓷器現狀措辭過激的闡述,季凡一定會認為這多少有些危言聳聽,但是結合自己這一天來地所見所聞,他認為這兩人的這些觀點的確是不無道理。

    “不錯,景德鎮未來的方向只有在創新中求突破,從高端精細瓷中求發展。景德鎮每朝每代都有新品出現,象元代的青花、明代的五彩、清代的粉彩及琅彩,創新器型,可以說支撐了景德鎮几百年的發展。現在的景德鎮如一泓湖水般古井平靜不波,實在太需要讓人眼前為之一亮的珍品和一個實力強大的龍頭企業來提升人氣引領景德鎮本地瓷業不斷走向發展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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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啊!現在上面天天喊著從外面招商引資,根本沒人坐下來認真研究思考這些問題呀!”

    “對于招商引資我不太芶同,這些招來的客商都是資本逐利的企業,他們看中的無非是景德鎮當地低廉的土地和勞動力資源,利益永遠是他們的唯一目標。在有更好投資地點的時候他們會義無反顧、毫無保留地撤退,所以說景德鎮的長遠發展離不開景德鎮本土企業的發展。”齊玉民說道。

    “最近我可聽說管委會最近又招了一位海外客商,據說還是來自日本的。”何洪斌憂心仲仲地說道。

    “什么他們居然把小日本招到我們景德鎮建廠制瓷?小日本如今在國際瓷器市場上已經對中國的瓷器構成了極大威脅,一旦他們進駐我們景德鎮,大量占據國內市場,中國的瓷器制造業將永無抬頭之日。這簡止是我們堂堂華夏瓷器大國的奇恥大辱,老何,你這個消息是否屬實啊?”

    “這個消息來源絕對可靠,我弟弟在管委會主任開車,我是從他那里聽到的,據他講日本人與管委會現在正處于初步接觸之中,尚未簽署正式的協議合同。”

    “不行,我得馬上聯系一下瓷業協會的同仁,召集大家碰個頭,把這件事給大家通通氣,爭取搞個聯名上訪活動,堅決抵制日本人進駐景德鎮興辦瓷業。”齊玉民怒目圓睜,眉頭緊鄒地說道。

    “那好我就不耽誤你這個瓷業協會的副會長的寶貴時間了,你還是趕快抓緊時間去辦這件事吧!”二人行色匆匆地離開了酒吧。

    兩人的這番話令季凡心中感到無比震憾,山雨欲來風滿樓,看來景德鎮這個有著千年制瓷歷史的瓷都正如兩人剛才所說,實在過于沉靜,它太需要來場翻天覆地的變革了。

    季凡來到吧台前,向正在忙碌的酒保問道:“請問你知道到哪能找到修復古瓷的。”

    酒保抬頭仔細打量了季凡一眼,見他身著黑色的皮革外套,腰間扎著PRADA金屬腰帶,腳上穿著同為PRADA牌子的仿.<成功人士所特有的自信從容,一個標准的雅痞男人的打扮,閱歷丰富的酒保知道他全身上下這套行頭價值不菲,眼前不由為之一亮,臉上隨即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先生你想找人修復古瓷啊?我倒是知道一位精通此道的高手,不過。。。。

    季凡見到他緊緊盯著自己手中那款的用精致鱷魚皮打造的阿瑪尼手包賣起了關子時,心里頓時明白原來他是想要咨詢費,于是他淡淡一笑,拉開手包從里面抽出兩張百元鈔票,輕輕地拍在吧台上,“現在你可以開口了吧?”

    酒保動作迅速地把錢裝進兜里,“我們這兒有個叫唐俊的,他家里祖傳手藝,專門修復古瓷。唐英這個人你聽說過吧?”

    “你說的是哪個唐英啊?”季凡心想該不會是那個清代督陶官吧!

    “在我們景德鎮,除了大清朝大名鼎鼎的督陶官還能是誰呀?”酒保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個唐俊就是他的后人。”

    既然是唐英的后人,他修復古瓷的水平應該不會差,季凡暗自慶幸自己這二百塊信息費花得比較值,“那怎么樣才能找到他啊?”

    “你要找唐俊啊?要找他無非是兩個地方,一個是賭桌上,一個是女人的肚皮上。”旁邊一個紅臉膛的大漢毫無顧忌地說道,立刻引來一片哄笑聲。

    季凡聞聽此言,也不禁訕訕地笑了起來,想不到這個唐俊原來是個酒色之徒。

    “這位客人說得一點沒錯,唐俊此人賭癮極大,這個時候唐俊一定是正在賭桌上激戰正酣。”酒保說著趴到季凡耳邊壓低嗓音說道:“我叫四波,你出門打車直接到龍缸弄33號,那里有個地下賭場戒備很嚴,你是生面孔,把門的保安未必讓你進去。你就提是五月天酒吧的四波介紹來的,他們自然會放你進去。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7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八章 精于瓷道的酒色之徒
    缸弄33號足有二百多平米由倉庫改造而成的地下賭場  沸熱鬧非凡,色子、牌九、二十一點、百家樂等各種玩法應有盡有,季凡在看場子的服務生指點下,在一張鋪設著綠色氈絨的賭台前見到了唐俊。醉露書院

    身材瘦削,臉色略顯蒼白,有些接近病態的唐俊,身著一襲得體的藏藍色西裝,眼里帶著有些令人發冷眼神的他,盡管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坐在椅子上,但身前賭台上寥寥無几的籌碼,顯示他今晚在賭場上的戰績實在過于慘淡。

    這張賭台上玩的是時下頗為流行的二十一點玩法,“請各位先生抓緊時間下注。”身穿白襯衫,打著黑領結的荷官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容說道。

    唐俊沉思片刻,毅然將手上僅存的五個千元籌碼全部推了出去,看樣子他是准備孤注一擲。唐俊這把牌相當不錯,一張人面牌Q,一張人面牌K,共計二十點,是僅次于二十一點的好牌,只要庄家不拿到機率很小的二十一點,几乎是穩操勝券。看來今晚還有轉機,心情大好的唐俊動作優雅地掏出BOSS防風打火機點自己點上了一根煙,現在就看庄家是什么牌了。

    庄家的桌面上的第一張牌是 4小牌,荷官輕輕掀開底牌,他的底牌是張7,這樣庄家兩張牌加起來總計11點,由于他未達到16點,按規則必須補牌。荷官補了一張牌只是個4 這樣庄家三張牌加起來不過點,他仍需補牌。

    “兄弟,今晚你有一陣子沒爆牌了,干脆給自己來張人頭好了。”唐俊沖著荷官輕聲說道。

    “但愿能如唐先生所愿。”荷官慢慢地從牌盒里抽出一張牌,隨著一個小6輕飄飄地落在光潔如絲絨的賭台上,唐俊嘴巴張得老大足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他無比地沮喪地發泄道“我日,今晚這牌真是邪到家了。醉露書院拿到二十點居然都羸不了庄家。”

    他在兜里摸索了半天,在確認自己已經身無分文后,這才心有不甘從座位上站起身。

    “你是唐先生吧?不介意我請你去喝一杯吧!”季凡面帶微笑迎上前說道。

    “為什么不呢?”唐俊掃視了季凡一眼痛快地回答道。

    “我先作一下自我介紹,本人姓季,名叫季凡。現住在紫晶賓館。一樓就有間酒吧,那里環境幽雅,不如我們到那里去坐坐如何?”

    “紫晶賓館可是我們景德鎮檔次最高的五星級賓館,看來季先生一定是位成功人士啊!”唐俊恭維地說道。

    回到紫晶賓館,二人來到酒吧里。“請問兩位先生想喝點什么?”服務員上前問道。

    “給我來瓶21年芝華士皇家禮炮,就要那種簡裝版好了     描淡寫地說道。

    皇家禮炮在這種地方少說也得要你千八百塊。這小子可真夠黑的。頭一次見面就狠狠斬了自己一刀,季凡心里禁不住暗自好笑。

    “季老弟想必也是個出手闊綽的主,不會怪我讓你如此破費吧?”唐俊用話擠兌季凡道。

    “怎么會呢?來,唐先生咱們干一杯。”季凡對這個唐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舉起高腳杯非常得體地說道。

    “季老弟你直說吧。今晚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兩杯酒下肚唐俊見季凡仍不開口,他終于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聽說唐先生精于古瓷修復之道,我有件斗彩卷葉紋瓶。瓶子還算精致,只可惜瓶身有一環形沖。醉露書院不瞞你說,我也曾找過許多修瓷高手,但對它都束手無策,所以我這次過來想讓你看看是否有辦法修復它。

    ”季凡說道。

    “原來季老弟是找我修復古瓷的,這你可想對人了。”唐俊悠然自然地說道,“不過我事先聲明,我修復古瓷的價格可是很高地啊!”

    “沒關系,只要將東西修復好了,價格不成問題。”

    “既然這樣,那咱們還是先去看看東西吧!”唐俊站起身說道, “酒可是好東西,千萬不能浪費了。”他臨走還沒忘記把那喝剩下的半瓶皇家禮炮拎走。

    當唐俊瞇著有些惺松的雙眼見到那只斗彩卷葉紋瓶時,頓時眼睛瞪得溜圓,放下手中的酒瓶子,忙不迭地從兜里掏出一只高倍放大鏡仔細察看起來,瞧他象個學者專注投入的表情,讓人怎么也無法與剛才那個嗜賭如命地賭徒聯系在一起。

    “你這只成化年間官窯產的斗彩瓶, 質如脂似玉,青花清麗淡 雅,倒是一件極為珍貴之物。”唐俊臉色凝重地放下斗彩卷葉紋瓶接著說道,“經我仔細審視,這件斗彩瓶由于瓶身上的環形沖沒有透,而且修復的面積非常大,因此修復難度極大。”

    季凡聽到這話心里不由向下一沉,“難道唐先生也沒有辦法修復它了?”

    “那倒不是,雖然有些難度,但還是可以修復的。不過由于修復它頗費時間和精力,這價格可能要略高一些。”唐俊先抑后揚地說道。

    “把它完全修復好,大約需要多少錢啊?”

    “二十萬!”唐俊輕聲說道。

    “多少,你居然要二十萬,唐先生你這個價格是不是有點太高了?買這只瓶子我才不過花了兩萬塊,你只是修復它,卻張口就要二十萬,這好象有點太離譜了吧?”季凡冷冷地瞧了一眼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看這瓶子上沖線上地污濁已深入瓶身,頗難清理。

    再有這瓷器上面高低錯位不平,需要做填充物填進去,并且要做到非常平整;最關鍵的是重新進行配色,這 上彩和 下彩要達到過渡自然,不能用噴筆,而是必須采用手工毛筆,一邊調色,一邊一點一點地往上累加,絲毫馬虎不得。這樣修復好地瓶子既然不說是完好如初,也能讓它重放異彩,賣上個几百萬根本不成問題地。不是我唐俊吹牛,在景德鎮能達到這種修復效果的伸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二十萬雖然是貴了點,但如果真能達到他所說的那種修復效果,也的確值得一試,“唐先生,這只瓶子你最快能在什么時候內將它完整地修復好。”

    “修復古瓷可是慢工出細活,尤其是你這件瓷器修復難度高,面積大,我就是加班加點以最快的速度來修復它也得需要四天地時間。”

    居然要四天的時間,這可有點棘手,自己這次可是借著開會的機會順道拐到景德鎮地,本來明天自己就應該回龍江,將這件瓶子完美地修復好,一直是季凡的宿愿,眼前這個機會太難得了,季凡真的不想這么輕易地錯過這個大好時機。可自己與唐俊只是初次相識,解交不深,而且他又是個賭徒,季凡實在不敢就這么貿然地將這件瓶子直接交給他。還是給程漢章打個電話,看是否能夠請几天假吧!

    季凡猶豫了再三,拿起電話給程漢章打了過去,“季凡,你小子一定已經到家了吧?這么晚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呀?”程漢章關切地問 道。

    “師父,實在對不起,我今天根本沒回龍江,如今在景德鎮呢!”

    “景德鎮?你小子到那里搞什么名堂?”

    “我有只帶沖的瓶子,准備在這里找個人修復,可能要在這里耽擱几天。

    “臭小子,原來是想跟我請假,說吧,你小子想請几天假。”

    季凡一聽這話頓時樂了,看來請假這事有門啊!“師父,大約得需要四天。”

    “算你小子運氣好,這兩天公司剛分來兩個實習生,正規學校畢業的,這兩個人很優秀,業務水平也很棒,他們來之后,倒是為我們几個減輕了不少壓力,每天的工作量也小了許多。你請假這件事依我看很有希望,不過這事我建議你最好是直接跟吳經理請假比較好,他畢竟是你的頂頭上司。”程漢章向季凡交待了几句后就挂了電話。

    心里有底的季凡于是馬上給吳文遠打了個電話,果然不如程漢章所料,吳文遠略微思索片刻,就痛快地答應了,接著季凡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告訴蘇晚亭自己在景德鎮要停留几天,囑咐她不要挂念。

    一切安排妥當,季凡沖著唐俊說道,“唐先生,時間寶貴,事不宜遲,我看咱們還是抓緊時間去修復這瓶子吧!”

    唐俊嘿嘿一笑,涎著臉說道,“季老弟,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看能不能先給我提前支付點。”

    “二十萬我一分也不會少了你的,至于提前支付我看不太好吧!你拿了錢去賭,只會拖延修復的時間,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季凡婉言謝絕道。   “那好吧!”唐俊一臉悵然極度失望地說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28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二十九章 小日本的如意算盤
    俊帶著季凡來到小巷里,指著一座低矮破舊的住宅說弟到了,這就是在下蝸居。醉露書院”

    “你不會真的住在這兒里吧?”季凡鄒著眉頭說道。

    “這房子是我臨時租來的,確實簡陋了點。本來祖上也留下來一些房產,可是我這個人賭癮太大,已經都被我給輸光了。”饒是唐俊臉皮再厚,提起這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不免有些尷尬。

    唐俊雖然嗜賭成性,但干起活來倒是有板有眼。“這只瓶子經我仔細觀察分析,瓶身上的環形沖雖大,但好在瓶子還沒有斷為兩半。它應該是從里面斷下來的,雖然已經粘住,但粘得不夠牢固平整,所以我們先要對它第一步脫膠。”他一邊向季凡作著介紹,一邊生火燒水,這瓶子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蒸煮,成功脫膠后,果然沒有斷開,令季凡不由松了口氣。

    然后是清洗、粘接、充填、打磨等一整套復雜而又繁瑣的工序,季凡看他動作嫻熟地忙碌著,心想這小子如果不是過于沉迷賭博,倒也是個難得的人才。

    此時唐俊伸了個懶腰,看了下表見已經午夜十分了,這才如釋重負地放下手中的瓶子,“收工,今天就到這里吧!季老弟,我看天色已晚,你如果不嫌棄我這里條件艱苦,就住這里吧。”

    “這是自然,我這几天左右閑著無事,就呆在你這里陪你修瓷,省得你心猿意馬不給我好好玩活。”

    “你小子都快趕上周扒皮了,光讓人干活,也不讓人家歇一歇,出去放松放松啊!”唐俊夸張地說道,“唉,看來這几天我是被你徹底剝奪去人身自由了,走睡覺去。”

    室內雖然有些簡陋,但收拾得比較整潔。季凡躺在唐俊那張寬大松軟的雙人床上,一陣倦意襲來,他沉沉睡去。醉露書院

    也許是過于疲倦的緣故。這一覺睡得是格外的香甜。“咚咚咚”外面傳來的清脆敲門聲,將季凡從睡夢中驚醒,他睜開眼睛一看,此時已是天色大亮。他輕輕地捅了下身邊的唐俊,“老唐,快醒醒,你家來客人了。”

    唐俊打了哈欠,強打精神睜開眼睛,側耳傾聽了下外面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極不情愿地穿上衣服,一邊往外面走,嘴里一邊不滿地發泄道。“這誰呀,一大清早就來擾人好夢。缺不缺德呀?”

    “誰呀?”唐俊沖著門外沒好氣地喊道。

    “請問唐俊唐先生是住在這里嗎?”門外傳來一聲嫵媚動人的聲音。

    剛才還怒氣沖沖的唐俊聽到這個嬌滴滴地聲音,口氣立刻變得無比溫柔,“不錯。正是這里。”說著他動作迅速地打開院門。只見一個打扮性感穿著紅色皮裝的年輕美麗女子和一個留著板寸神情有些嚴峻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外。

    “我如果猜得沒錯地話。想必您就是唐先生吧?”紅衣女開口問道。

    “我就是唐俊,不知你二位有何貴干?”唐俊盯著紅衣女開口很低的前胸波濤洶涌的罩杯。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唐先生可真是個大忙人,我們几次登門拜訪都吃了閉門栓。”看著唐俊這副色迷迷的樣子,紅衣女不免有些得意。

    “最近我俗務纏身,確實比較忙碌。”唐俊心想這些天我沒日沒夜地狂賭,你要能在家里翻到我那才怪呢!

    “難道唐先生您不准備請我們到您府上去坐一坐,咱們就一直站在這里嗎?”紅衣女不無埋怨地說道。

    “這豈是待客之道,多有怠慢,兩位里面請。醉露書院”

    真是有些奇怪,這女子的聲音怎么聽著這么耳熟,恍惚之間好象在哪里聽過這個聲音,可一時半會卻又想不起來。

    “我姓周,名叫周穎。

    ”

    “原來是周穎小姐,幸會幸會。”唐俊非常熱情地說道。

    怪不得聽著這么耳熟,原來她是將紫光花園別墅典當給公司的那個二奶,躲在臥室中的季凡聽到周穎名字時,不禁有些疑惑不解,她到這里找唐俊來干什么來了?

    “這位是日本丰利株式會社的小林太郎先生。”

    “小林先生,快請坐。”唐俊話語雖然客氣,但臉上卻明顯帶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不知周小姐找我有何貴干啊?”

    “素聞唐先生家學淵源,才學出眾,尤其是專精制瓷修瓷之道,而小林先生招賢納士求賢若渴,對您這種人材他是非常仰慕,因此這次慕名前來,是想和

    談談具體合作事宜。”

    “請周小姐說得仔細點。”

    “唐先生你可以去打聽一下,丰利株式會社是家以生產工藝瓷、藝朮瓷而聞名于世地大公司,這次為了促進中日兩國在瓷器發展上的文化交流,准備在我們景德鎮成立一家分公司,建立一個同樣專門生產工藝瓷、藝朮瓷的瓷廠,現在籌建在即,正在辦理相關征地手續。聽說唐先生在制瓷方面能力出眾,所以我們非常誠懇地邀請您加盟我們公司。酬金、待遇等方面一律從優,不知唐先生您對此是否感興趣。”周穎臉上帶著迷人地笑容問道。

    “周小姐真是對不起,這個人如閑云野鶴般一向閑散慣了,對你的這份好意,我實在難以接受。”唐俊十分干脆地回絕了周穎,令季凡頗感意外。這個唐俊現在可以說是窮困潦倒之極,急需用錢,按常理說周穎地這個建議十分誘人,他本應考慮一下才對,怎么會這么快就拒絕了呢?季凡苦苦思索了半天,可對此還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唐先生,這個機會對您來說可是個非常難得的好機會,您不用這么急著答復我,可以慢慢考慮考慮再回復我也不遲啊!”周穎不動聲色地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地電話,什么時候你如果想通了,可以隨時打電話找我。”

    “這片子我先收下,哪天有時間我約周小姐單獨出來聊一聊。”唐俊笑嘻嘻地說道。

    “這當然沒問題,如果唐先生加入我們公司,這種機會以后可是多地是啊!”周穎看似無意地向唐俊拋個了媚眼向他誘惑道。

    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地小林太郎看在眼里,不禁鄒了下眉頭,臉上微現怒意。周穎卻裝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接著問道,“聽說唐先生祖上也是從事制造瓷器地吧?”

    唐俊聽到他提起自己家史,立刻精神大振,“不錯,我家祖上得確是制瓷出身,而且先祖在景德鎮瓷器這行,可出了一位名人。”

    “您祖上是哪位這么有名氣呀?”周穎問道。

    “他就是大清朝最有名的督陶官唐英,督陶官你知道干什么的吧?那可是主管御窯廠窯務的最高長官啊!先祖唐英16歲就進入差,侍候康熙皇帝一干就是20多年。雍正元年,時42歲的唐英被授內務府員外郎銜,曾協助琅彩瓷器的燒造。

    雍正琅彩瓷器在圖案裝飾方面,一改康熙琅彩只繪花卉,有花無鳥的單調局面,大量出現描繪院畫風格的花鳥、花卉、竹石、山水等圖案,畫面空白處題以書法極精、內容文雅的相應詩句,而且詩文的引首都有一方朱文閑章,句末則有或兩方皆朱文、或上為白文下為朱文的閑章。雍正琅彩瓷器真正成為制瓷工藝與詩、書、畫、印相結合的藝朮珍品,可以說與唐英有著密切的關系,且雍正琅彩瓷器的裝飾風格日后成為唐英自制瓷器的范本。

    雍正四年七月,年希堯出任淮安板閘關督理并兼管景德鎮御窯廠陶務。但由于年希常年駐守在淮安官署,因此,他只能遙領景德鎮御窯場務,無法具體負責燒造之事。為此,雍正六年,唐英因辦事干練受到怡親王推荐,而被派駐景德鎮御窯廠協助年希堯燒造官窯瓷器,他本是文人出身,對于制瓷之道可以說是毫不精通,但是他用三年的時間,謝絕一切社會活動,和工匠們同吃同睡,苦心鑽研。在雍正九年的時候,終于從一個外行變成技藝精湛的陶瓷業專家。

    乾隆元年年希堯被革職,唐英成為正式的督陶官。陶瓷史上稱其督陶期間景德鎮所制陶瓷為“唐窯”。“唐窯”產品被公認是瓷中珍品,無論在品種的仿古創新方面還是在器物的制作技藝方面,都達到了空前未有的水平。唐英對雍正、乾隆兩朝的瓷器發展,起到了關鍵的歷史作用,因此他成為歷史上最不同凡響的督陶官,為我們唐家大大爭了光啊!”

    “聽說您先祖唐英唐英在景德鎮督陶時間長近30年,他]務,身體力行,不僅經驗丰富,而且還對景德鎮瓷業生產技藝進行科學總結,從理論上加以提高,先后編著了很多關于瓷器制造方面的專著,不知這個消息是否屬實啊?”周穎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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