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品典當師 作者:秋雨無痕(連載中)

sym001 2009-1-23 15:42: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8 95532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0:59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章 不同尋常的富貴白頭瓷
    “富貴白頭瓷”雖然出自民間工匠之手,質量良莠不齊,但仍不乏精美傳世作品。季凡清楚地記得《說瓷》中對這種晚清民國時期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曾做過詳細記載:光緒年間,景德鎮有張子英、張少云、張子帥、陳光輝等多位制瓷高手,制作此類瓷器。其中,以淺絳彩大師張子英繪制的富貴白頭瓷作品最為細膩傳神,被視為上品。

    富貴白頭瓷屬于民間流行器物,傳世數量本應較多,但苦于上個世紀戰亂頻發,瓷器這種東西又難以保存,因此后世所見到的完整品,特別是那種精雕細作的精品,已經少之又少。

    眼前這對粉彩花觚卻與時下常見的那種大路貨有所不同,它胎質精細,底釉肥厚,繪畫工藝精湛,造型雋秀清麗,幽雅大方,曲線玲瓏,實為富貴白頭瓷中的精品之作。季凡心里不由一動,隨手把其中的一只花觚拿了起來。

    畫觚上面有一首七言絕句手書:“獨占春台第一籌,文章大塊最風流。果能修得汾陽福,富貴綿綿到白頭。”富貴綿綿到白頭,這自然是父母給予即將出嫁的女兒的真摯祝福了。底款“壬寅年歲次子英于珠山”几個字清晰入目。

    對于張子英這個人《說瓷》中曾給予其極高評價:張子英師從王少維,也曾師從倪田,擅長粉彩和淺絳彩。民間流行的富貴白頭瓷絕大多數屬普通民窯作品,但張子英所制的富貴白頭瓷絕對達到了官窯水准。

    眼前這對花觚,季凡從胎質、釉色、紋飾、畫工分析,不失為一件精品。但絕沒想到極為難得的是它竟然出自制瓷大師張子師之手。

    有些肥胖笨拙的老板望著圍上來的這些人,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小賺一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老板。這瓷器怎么賣地?”季凡指著手里的花觚問道。

    “你問這對富貴白頭瓷吧?咦,怎么就剩一只,另一只呢?”胖老板見季凡要買的居然是那對大路貨的花觚當時高興壞了,這種晚清民國產的民窯瓷器如今根本沒人瞧在眼里,都快爛在手里了,今天好算有人想買了,于是他不敢怠慢。連忙四下掃視著,終于在季凡身旁的綠西服手里找到了另一只花觚,他笑嘻嘻地對綠西服說道:“先生,這件瓷器那位老板相中了,請你把它交給我好嘛?”

    誰料綠西服象沒聽見他的話似地,根本沒將手里的花觚交給他,而是沖著身邊一位翻譯模樣的人一陣咆哮。

    多少能聽懂朝族的季凡聞聽他對翻譯說的話,心里不由一沉。原來這個綠西服也相中了這對花觚,多了個競爭對手。這下有麻煩了。

    果然不出季凡所料,翻譯在聽了綠西服的授意后,屁顛屁顛地擠到胖老板面前,“老板,我們全先生比較喜歡這件瓷器,你開個價吧?”

    胖老板有些為難地瞧著冷眼旁觀的季凡,再看看一臉期待的翻譯,然后指著季凡手中的花觚說道,“這瓷器名叫花觚。你看見沒有它是一對嗎?沒法單賣地。”

    “那就一起賣給全先生好了,這價格不成問題。”翻譯神氣十足地說道。

    “可是這位先生也相中了這瓷器,一個姑娘也不能許兩個婆家呀!”胖老板看季凡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儒雅氣質,而韓國人也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他眼珠一轉說道,“既然你們兩位同時相中了這東西,依我看不如這樣好了,你們兩位出價,誰出的價最高,這東西就歸誰。怎么樣我這個主意還可以吧!”

    現場競拍。虧他能想出這個主意來。讓我們兩個斗得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這個胖老板可夠黑的!不過沒有辦法,畢竟現在東西還在人家手里呢!想到這里,季凡盡管有些無奈,還是率先開價道,“老板,我出二百塊。這晚清民窯產的大路貨路這個價已經可以了。”季凡話里的意思非常明顯,提醒綠西服這個瓷器沒有多大價值,讓他最好選擇放棄。見有熱鬧看,旅行團的其他成員也顧不上挑選東西,一臉興奮地圍在綠西服身邊。有的還唧哩咕嚕給綠西服鼓著勁。綠西服似乎很是享受這種令人關注的感覺。滿臉得意地把價格提高到五百塊。

    相比人氣很旺地綠西服,季凡這邊形單影只的三人就略顯單薄了許多。唐俊不明就里。他俯在季凡耳邊壓低嗓音說道,“季先生,不過是一件很普通的晚清民窯瓷器,犯得著跟他爭嗎?”

    人多嘴雜,對于這件瓷器的珍貴之處,季凡自然不好當面點破,他豪情十足地說道,“本來我不想爭這件瓷器了,可是看見對面的韓國人囂張得意的勁頭,我今天非得跟他分出個高低勝負不可。”

    季凡說著,伸出食指沖著胖老板一舉,平靜地說道,“我出一千塊。”

    “一千五。”綠西服毫不示弱地還價道。

    “二千!”

    “二千五!”

    看著兩人爭得不可開交的樣子,胖老板樂壞了,今天運氣真是不錯,碰到這兩個有錢,又喜歡出風頭的主,想不發財都很難啊!”

    “四千!”季凡意圖讓這個令人討厭的綠西服知難而退,他這次直接將價格提高到四千塊。

    “五千塊!”綠西服輕蔑地掃視了季凡一眼還價道。六千塊!”季凡神色如常地還價道,對于綠西服這種死纏爛打的狗皮膏藥,季凡雖然有些無奈,但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件精品從自己手邊溜走,尤其是落到外國人手里。

    “七千塊!”綠西服難掩興奮之色。

    不會是碰到托了吧!看著面色如常地季凡,再瞧臉都快樂開花的胖老板,翻譯有些恍然大悟,他急忙分開人群,快步擠到一個頭發花白的長者面前低聲交談著,這個長者抬頭冷冷地瞧著季凡和胖老板,臉色鐵青地沖著翻譯大聲喊叫著。

    “八千塊!”盡管季凡面沉似水,他心里卻暗暗叫苦,今天如有這幫韓國佬在旁邊瞎摻和,這對花觚自己完全可能只需花上几百塊就能搞定。

    綠西服正在興頭上准備還價時,翻譯趕過來對著他一陣耳語,綠西服惡狠狠地使勁瞪著季凡一眼,然后極不情愿地和旅行團的其他人離開了這里。

    “哎,別走啊,這些人可真是的,怎么說走就走了呢!”胖老板沖著這群人離去的身影大聲喊道。

    “老板,這是八千塊,你收好。”季凡盡管對胖老板競價舉動很有想法,對他這個人也談不上好感。可是做人要講究信用,自己剛才既然已經出價八千塊了,那自然就要說到做到。

    胖老板正苦著臉擔心季凡是否象那些韓國人似的莫明其妙地離去,或是趁機把價格降下來,卻沒料到季凡依然信守承諾,按剛才的拍賣價格買下這塊民窯地大路貨,他立刻破涕為笑,“謝謝老板關照,您看我這里還有不少精美的瓷器,要不您再挑選几件。”

    季凡微微一笑說道,“不用了。”然后接過那對花觚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攤。

    “花八千塊卻只買了件晚清民窯的大路貨,我可真有點看不懂了。”坐在出租車里,唐俊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問道。

    “富貴白頭瓷作為晚清民國時期常見的瓷器,在古玩收藏者地眼里,根本無人看好。但是這對瓷器卻是大有來頭,因為它是出自名家手筆,自然身價倍增嘍。”季凡微微一笑說道,“八千塊買件晚清民窯產地瓷器,價格是稍微高了點,但是制瓷大師張大師具備官窯水准的精細之作,絕對是物超所值地。”

    “我說你小子從來不做虧本買賣,原來它是名家制作的呀!”唐俊如釋重負地說道。

    季凡先在易明俊舅舅家附近找了家賓館安頓下,然后這才拎著煙酒到他舅舅家登門拜訪。

    易明俊的舅舅家條件不錯,住在三室一廳的樓房里。一家人對他的到來非常高興,他舅媽熱情地拉著易明俊問長問短,但是對季凡和唐俊兩人則是異常冷淡。

    易志遠在易明俊給大家介紹后,給他下了逐客令,“你舅媽有几年沒見到你了,一定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你去陪陪她,我和季先生兩位有事要談。”

    易明俊沖著季凡點了下頭,識趣地離開了房間,客廳里只剩下季凡三人。易志遠四十多歲的樣子,頭發梳得一絲不苟,戴著幅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他起身給季凡兩人倒上杯茶水,這才板著臉說道:“對于季先生今天的來意,明俊在電話里已經和我說得很清楚了。這次恐怕要讓季先生失望了,我不同意老爺子回景德鎮燒瓷。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00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一章 誠聘把樁師傅
    易志遠一口回絕了自己請易老爺子出山燒窯的來意,令季凡頗感意外,雖然對此他毫無准備,但還是面帶微笑地問道,“易先生,能告訴我具體原因嗎?”

    “燒窯這種工作每天都起早貪墨,而且還要勞心費力,我們老爺子年事已高,這兩年身體已大不如前,實在難以勝任此項工作。”易志遠非常委婉拒絕道。

    “這是老爺子本人的意思嗎?”季凡試探性地問道。

    “這件事根本沒有必要驚動老爺子,我就能代表老爺子的意思。季先生,請回吧!”易志遠站起身干脆地說道,“明俊,替我送一下客人,對了,別忘了把東西拿走。”

    易明俊神色尷尬地將季凡兩人送到樓下,帶著歉意說道,“季先生真是對不起,我沒想到舅舅竟然會是這個態度。”

    “沒關系,明俊,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東西拿回去吧!跟你舅舅說是我孝敬你外公的,我們明天再聯系。”季凡拍了拍易明俊的肩膀說道。

    “老板,人家不同意,咱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唐俊問道。

    “聽說西安這地方不錯,有很多名勝古跡,明天咱們去看看秦始皇兵馬俑。”季凡侃侃而談,“跑了一下午,在飛機上吃得那點東西全消化掉了,走,咱們先去吃點東西。“老板,如果請不到把樁師傅來給你燒窯的話,你的瓷廠我看快要泡湯了,都快到這個份了,你怎么還有心情吃東西呀?”

    “老唐,放心吧!我想易老爺子出山燒窯這件事還得他本人拿主意。現在正主還沒回來呢,你急什么呀!”季凡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是說這件事還有轉機。”唐俊半信半疑地問道。

    “在沒見到他本人之前。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說這事急不得。”季凡微微一笑說道。“西安的羊肉泡饃可是一絕。我聽說回民大哥關門都很早的哈!”

    “那咱趕緊走吧!”

    兩人在路邊找了個挂著藍幌的回民鋪子,一頭鑽了進去。鋪子雖然不大,但是人氣很旺,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西安的小吃很有名。再無哪個城市能把饃,面,牛羊肉之類單調地原料搭配得如此滋味十足。而正是回民把吃的文化帶到了西安,也正是靠“吃“,他們生存著。無論哪家回民小吃店都是老字號,香氣溢滿了整條回民街。賈三灌湯包。樊記肉夾饃,老劉家柿子餅……扯面,小炒,羊肉泡饃和燒烤更是每一家地絕活。

    品嘗著自己親手掰地細細的羊肉泡饃,大口大口喝著加進了不少辣子的羊湯,令兩人大快朵頤。

    第二天,由于舅舅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家里沒人陪伴,易明俊一個人呆著無聊。于是來到賓館。

    “走,這兩天我領你們好好逛逛。”季凡笑著說道,接下來的几天,三個人流連于西安城里的各處名勝古跡。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以后,終于把易老爺子盼回來了。

    由于上次在易志遠家碰了個釘子,所以季凡這回沒有再次登門,而是在易明俊的幫助下,單獨地把易長風約出來了。

    在離他家不遠的地方找了個環境幽雅地茶館。季凡和唐俊提前來到這里,要了個僻靜的雅間,點了壺上好的西湖龍井,靜候易長風的到來。

    “季先生,我外公來了。”

    “易老。您好!”季凡一邊握著手。一邊仔細地打量著易長風,易長風身材魁梧。面色紅潤,精神矍鑠,中氣十足地和他打著招呼,“季老板,你好!”

    大家落座后,季凡一邊給易長風沏茶,一邊問道,“老爺子今年高壽啊?”

    “老朽今年六十二。”易長風爽朗地回答道。

    “看您老這氣色和這精神頭一點也不象是六十歲的人,您要是不說,我還以為您不過五十歲呢!”唐俊笑呵呵地說道。

    易長風聞聽此話,非常高興地說道,“不錯,我這身子骨還硬實著呢!這都虧當年在瓷廠常年從事體力勞動練出來的啊!”

    “易老得有几年沒回景德鎮了吧?”季凡聽見易長風提起瓷廠心里不由一動,順著他話頭說道。

    “嗯,是有几年沒回去了。”易長風神色黯然地說道,“聽你這一提起,倒有點想家了。”

    “外公,前一陣子景德鎮出了件大事,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易明俊說道。

    “噢,什么大事,你說來聽聽。”易長風問道。

    “前一陣子,日本的丰利株式會社想要進駐景德鎮產業園區,在那里建窯制瓷。”

    “啊,竟然有這種事,這不是引狼入室嗎?”易長風氣鼓鼓地說道,“那后來呢,小日本到底得逞了沒有?”

    “這件事在景德鎮反映很大,瓷業協會甚至發起聯名抵制活動,管委會為了平息大家的怒氣,最后決定拿出一塊土地,面向社會進行公開拍賣,讓大家與日本人爭奪這塊地皮,如果沒有人出價高于日本人,那日本人就順理成章地進入景德鎮了。”

    “丰利株式會社可是世界著名的三大瓷業成巨頭之一,其實力之雄厚,哪是我們景德鎮那几家瓷業公司所能抗衡的。這么做不是換湯不換藥嗎!”易長風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不用說,我也知道結果,最后一定是小日本獲勝了。”

    “那倒不是,最后地結果出人意料。”易明俊有意停頓了一下。

    “小兔崽子,說話說半截,你誠心氣我呀!”易長風啪地在易明俊頭上來了個爆栗。

    “小日本倒是沒有得逞,這塊地皮還是落入了我們中國人手里。”

    “金光陶瓷、天峰公司、紅旗瓷業這三家好象都不具備這個實力,難道是榮福祥的老齊得手了?”看著易明俊一個勁地搖頭他急切地問道,“到底是誰這么有實力居然能與小日本相抗衡啊!”

    “外公,這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易明俊指著季凡笑嘻嘻地說道。

    “好!好!好!年輕人竟然敢與當今世界實力雄厚的瓷業巨頭一決高下,有氣魄,有膽識,我喜歡!”易長風哈哈大笑說道。

    “易老,說實話,我這次勝得僥幸,這塊地皮足足花了五千萬,我可是把全部家當都押上了,就差沒把房子賣了。”季凡夸張地說道。

    “五千萬?”饒是易長風心里有所准備,聽到這個數字也不禁嚇了一跳,“不知季先生,這塊地皮准備做何打算啊?”

    終于引到主題上了,季凡心里一喜說道,“當然是燒窯制瓷了,易老從事瓷業多年,在在管理瓷器燒制方面能力出眾,無人能及,因此我這次冒昧前來,特地請您老出山幫我主持燒窯的。”

    “哎,如今老朽歲數大了,已不堪重用。再說如今景德鎮都是采用更先進的煤窯、電窯來燒瓷,哪有我這個糟頭子用武之地呀!”易長風說道。

    聽到易長風話語中透露出的些許無奈,季凡和唐俊相視一笑,心想看樣子有門,“我即將興建的瓷廠准備采用柴窯進行燒瓷,據我所知,易老對這種瓷窯耳熟能詳,不知您有什么好的建議啊?”

    “柴窯!”易長風眼里露出異樣地神彩,“季先生說得沒錯,我從十二歲就進入瓷廠學燒瓷,一做就是三十年,對這種柴窯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這種瓷窯因其形似半個鴨蛋復于地面,故稱蛋形窯,又因其為景德鎮獨創,亦稱景德鎮窯,簡稱鎮窯;由于所燒燃料為松柴故稱柴窯,由于火焰前進方向較平,又稱平焰式窯,或橫焰窯;又因其酷似半個瓷瓮橫臥于地,也稱瓮形窯;因其正面外形頗系女人體型,故又稱其為女體窯。它是在龍窯、階梯窯的基礎上加以改進而形成的。

    柴窯以窯柴為燃料,窯爐呈長錐形,長18米,寬5米,是用80毫米X180毫米X25毫米窯磚無模砌筑的薄殼結構。窯頂尾部直接砌筑一支出屋面約高21米的薄壁煙囪、拱頂下端地窯牆是帶空氣地雙層側壁結構,內襯使用低廉的窯磚。在結構上,不用任何異型磚,沒有復雜地窯底排出裝置,也不用任何附屬設備,僅以各種投柴方法即可適當控制氣氛和燒成曲線,從而獲得理想的多品種的產品。

    這種窯不但在國內很受歡迎,就是對西歐的瓷業也影響巨大,如18世紀,英國的紐卡斯特窯,德國的卡塞勒窯就是模仿景德鎮蛋形窯構筑的。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01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二章 高嶺土與麻侖土
    易長風談論起柴窯眉飛色舞神彩飛揚,季凡見時機成熟,趁機向他提出請他出山主持燒窯,易長風略微思索片刻說道,“季先生能舉五千萬巨資拍得地皮,資金實力之雄厚可見一斑,而且居然能想到采用柴窯燒瓷,可見你是個做大事的人,老朽佩服之至。不過要老朽出山主持燒窯,你事先得答應我一件事。”

    季凡微笑著說道,“易老但說無妨,別說是一件事,十件事我也依你。”

    “唉!”易長風嘆了口氣,拍了拍身邊易明俊的肩膀不無愛憐地說道,“老朽衣食無憂,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外孫。當年,我那痴情的女兒與人相好,導致未婚先孕。誰知那負心人卻舍她而去,我那女兒甚是要強,堅持將這孩子生下后,獨力將他撫養長大。”

    怪不得易明俊也姓易,原來他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季凡略帶同情地注視著有些神色黯然的易明俊。

    “季先生,瓷廠興建在即,肯定需要大量人手,我想請你在廠子里幫他謀個差事。”易長風說道。

    “瓷廠畫坊里馬上也要招聘畫工,對于象明俊這種陶瓷學校畢業的人才,本人是舉雙手歡迎呀!”季凡一聽這是好事呀!他誠懇地對易明俊說道,“只是不知明俊他愿不愿意呀?”

    “我當然愿意啦!”易明俊高興地喊道。

    自從前几于被易志遠一口回絕后,季凡原本以為請易長風出山燒窯可能要大費周折,卻沒料到峰回路轉,今天竟然出奇地順利,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回到景德鎮,風風火火的易長風拉上季凡、唐俊兩人來到產園那塊地皮現場,在雜草叢生的土地上轉了一圈,滿意地點頭說道,“這里地勢平整,通風朝陽。的確是建窯瓷的上佳之地。”

    “說起柴窯,景德鎮恐怕再沒有誰能比易老更熟悉它了,您看什么時候開始動工建窯?”季凡向他征詢意見道。

    “古人云:一窯一乾坤。畫好的瓷坯只有經過窯爐的燒制后,方可成為一件完整的瓷器。林雷胎體變形、破損、色釉和紋樣的形成是否如意,莫不取決于窯爐中地窯火。而窯爐結構、燒成溫度、冷卻方法、窯內氣體成份及濃度的變化等等,都會對瓷器發生影響。

    泥做火燒,關鍵在窯。同一配方在不同的燒成條件和氣氛下,也可以得到不同色調的瓷器。瓷窯的設置結構是否科學合理尤為關鍵,因為它作為最后一道工序,它直接關系到瓷器的好壞。

    如今柴窯早已退出了景德鎮瓷器燒制瓷器的舞台,現在真正了解掌握柴窯建造工藝的人也寥寥無几。季先生。你給我几天時間,我會盡快拿出一份令你滿意的柴窯設計圖紙的。”易長風說道。

    “如此那就有勞易老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建柴窯地事終于塵埃落定了,季凡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回到珠山中路的住處,黃欣怡二人外出未歸,室內空無一人。這些天在外奔波。身體有些疲憊,頭挨在枕頭上,不用多時就沉沉睡去。

    “大懶貓,快起來吃飯啦!”睡得正香時,被黃欣怡地大嗓門叫醒。季凡從床上爬起來匆匆洗把臉,來到客廳里,老遠就聞到一股扑鼻的香氣,“嗯,好香啊!我大老遠從西安趕回來。欣怡你做什么好吃的犒勞我呀!”

    “這我可不敢貪功。”黃欣怡調皮地沖著劉麗雅眨了下眼,“人家麗雅姐聽說你這些天為了瓷廠的事,勞心費神挺辛苦地,特地給我們季總煲了個甲魚湯補一補。”

    劉麗雅倒是個有心之人,季凡微微一笑說道。“謝謝你。麗雅。”

    “這湯還是趁熱比較好,季總。你嘗嘗這湯味道如何?我粗手粗腳也不知湯地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劉麗雅給季凡盛上滿滿一碗湯。

    “以后不行季總季總叫的,直接叫我季凡好了。”季凡輕呷一口夸獎道。“嗯,味道滿不錯嘛!”

    “季,季凡,看你滿面春風的樣子,這趟西安之行一定是收獲不小了?”劉麗雅問道。

    季凡點了點頭,“雖然碰到點波折,不過還好,總算將把樁師傅給挖過來了,估計過几天就可以建窯了。麗雅這几天相關手續辦理得怎么樣了?”

    “一切還算順利,就是有不少人對我們公司的名頭頗有非議,認為這個名字太過大氣,未免有些夸大其辭。”劉麗雅說道。

    “隨他們去議論吧!我們公司剛剛成立,在瓷業這行正好缺少名氣,就當給我們公司免費做廣告了。”季凡微微一笑說道。

    青山浮白雪,松柏翳岡岑。季凡和唐俊此時站在海拔六百多米的高嶺山上向遠處眺望,臨高遠望,大大小小的高嶺土采坑千瘡百孔般直接裸露在人們的視線里。

    “陶瓷是水、土、火的藝朮,景德鎮似乎天生就是為制瓷而存在地。”唐俊無比自豪地說道,“這里自然條件優越,雨水充沛,日照充足,最為重要的是地處山區,地皮富含瓷石、高嶺土等優質制瓷原料,而且儲量巨大。”

    唐俊手指著山下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落接著道,“那個小村名叫高嶺村,由于在此處發現了高嶺土而被載入了史冊。

    在高嶺土未發現前,制瓷的原料非常單一,只采用瓷石一種原材料,這種一元配方的瓷石泥料,只能燒制出1150度左右地軟質瓷,不但瓷器變形率高,而且胎色也不夠白淨。

    說起這高嶺土地發現非常偶然,高嶺村的小孩子在高嶺山上玩時,無意中發現這里地土質很軟,用來做泥人被火燒過后會變得堅硬無比,于是村里的大人由此聯想到用這種原料來做瓷器。

    用高嶺土加上瓷石混合而成的二元配方原料可燒到1300度以上,不僅減少了瓷器的變形率,也使泥料的工藝性能更加適宜成型和加工。有了高嶺土的存在,瓷器才會變得密實,因此我們景德鎮瓷業的人把高嶺土形象的比喻為瓷器的神經。

    記得很久以前,有個英國人見到中國制造的瓷器非常精美,令他羨慕不已,于是他從中國買了大量的瓷石運回國內,試圖燒造瓷器,但是由于沒有使用高嶺土,失望當然在所難免。這件事成了制瓷人士之間的一個笑談,人們都說:他太天真了,竟然不用骨骼,而只想用肌肉造出結實的身體來。”

    “走,咱們到下面看看去。”季凡興致勃勃地說道。山下的采礦結束后遺留下的古采坑、古淘池隨處可見。由于年代久遠,有的古坑已經伴生雜草,有的古坑已經塌方陷落,有的古坑竟然深達一二公里。古淘洗池旁,淘洗后的尾砂堆積成山,有的竟達三十多米高,含有晶瑩明亮的白云母遠看就像白花花的銀子。

    “老唐,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元青花采用的配料好像是瓷石和麻侖土,而不是這個高嶺土吧?”季凡問道。

    “老板,你說得一點沒錯,這元青花的確是使用麻侖土燒制而成。這種麻侖土系元、明時期景德鎮制瓷的一種優質粘土,它的特點是白而不細,有很多氣孔,元代稱它為御土,而明代則稱之為官土。明代王宗沐在《陶書。砂土》中曾謂:陶土出新正都麻侖山,曰千戶坑、龍坑塢、高路坡、低路坡、為官土。其土填壚勻,有青黑縫、糖點、白玉、金星色,麻侖官土百斤值銀七分,淘淨泥五十斤,曝得干土四十斤。”唐俊侃侃而談說道,“景德鎮燒制青花瓷從元代開始到明代萬歷中期為止,都用的是麻侖土,而從萬歷中期以后用的則是高嶺山的高嶺土。”

    “這是因為從那時起,麻侖土就已經枯竭貽盡了。”季凡說道。

    松木蔥郁虫鳴鳥啼,青山盡處古窯矗立。“白釉青花一火成,花從釉里透分明。可參造化先天妙,無極由來太極生。”季凡眺望著遠方的瓷窯,輕聲吟誦著的這首清代詩人龔軾的《陶歌》有感而發道。

    “這麻侖土與高嶺土雖然同為瓷土原料,但由于其內部的化學成份不同,因此燒制出的瓷器迥然不同。用麻侖土燒制出的瓷器底部火石紅明顯,而且有黑痣,而由于麻侖土資源已經枯竭,因此現在的元青花高仿只有采用高嶺土進行燒制,因此無論他們怎么費盡心思也產生不了這種效果。”唐俊說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05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三章 難以尋覓的瓷土
    “青花之美,美于幽靜,青花之色單與任何一種顏色相比都略顯幽暗,而元時技藝高超的工匠將青花與潤白的瓷相結合,便立即賦予了元青花生命,就如同一塊美玉一般,溫潤、淡雅、清澈。”季凡淡然一笑說道,有點不死心地問道,“老唐,這麻侖土真的一點也沒了?”

    唐俊聞言使勁白了他一眼,“當然沒了,一點也沒剩下。這回你終于體會到我當初為什么極力阻止你仿制元青花了吧?你連原料都沒有了,還怎么仿啊?老板,我看你現在要是改主意還來得及。”

    “你小子少說風涼話,給我點信心行不行?如果元青花真的這么容易仿制出來,那它就不會象現在這么動則几千萬,甚至達到上億元了。”季凡拍了拍他肩膀說道,“老唐,陪我四處轉轉。”

    季凡兩人在高嶺山鄰近的麻侖山附近的古礦坑轉了一整天,仍然是一無所獲,看著日落西山,季凡這才帶著一臉無奈回到家中。

    唐俊見季凡心情郁悶,于是他厚著臉皮來到位于景德鎮東郊的陶瓷研究所,好說歹說才從一位熟識的專家手里,借出一本詳細記載著景德鎮周邊地區瓷土資源分布概況的工藝文獻資料,“這可是輕易不外借的內部資料。”唐俊把書塞給季凡時,季凡如獲至寶,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把這本書瀏覽了一遍。

    有了這本書做參考,季凡心里多了几分底氣,開車拉著唐俊按圖就冀在景德鎮周邊尋找麻侖土礦。里黃、龍潭、楓源,最遠甚至到達距景德鎮二百公里之外的臨川、撫州等地,尋找了無數瓷土礦點,卻仍然是毫無進展。

    這天,季凡正和唐俊在臨川砂子嶺一帶尋找麻侖土,這里有一個國家投資興建的瓷土礦。聽說季凡是來此處尋找瓷土地景德鎮瓷業老板后。礦工的總工熱情地接待了他們,并極力推銷著自己的產品。“我們瓷土礦生產規模能達到年產1萬噸精選高嶺土,瓷土純度在97%以上,質量絕對達到國家標准。”

    “請問你們這里以前是否有過開采麻侖土的歷史啊?”季凡問道。

    “麻侖土?那可沒聽說過,這里以前也只是產出過高嶺土。林雷過去由于含鐵量過高。多用于冬青、蘭邊等青釉瓷的坯胎原料。”

    季凡兩人拖著疲倦的身軀失望地離開了瓷土礦,“老板,咱們還接著找嗎?”唐俊問道。

    季凡正要說當然了,此時,電話適時響了起來,季凡拿起電話一看,見是易明俊地號碼,他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易長風上次分手時信譽旦旦地向自己保証,過這几天就拿出柴窯設計圖紙來。按照日子來算也應該差不多了。

    “老板,看你這么高興,是誰的電話呀?”唐俊笑道。

    “是易老爺子打來地,可能是柴窯設計完工了,看樣子過兩天就可以動工建窯了。”季凡說道。

    果然。易長風在電話里興奮地告訴他。柴窯設計圖紙他已經搞定了,問季凡在哪里。准備讓他這個老板親自審核一下。

    這老爺子的急性子不愧被人稱為一把火,接到這個喜訊時,季凡告訴老爺子自已現在正從臨川往回趕,估計兩個多小時就能到家,讓他在家等著電話。

    季凡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景德鎮,易長風早已等候在事先約定好的飯館里。在包房里,易長風迫不及待地拿出設計圖紙和方案,向季凡展示自己地精心作品。

    他在桌面上展開柴窯設計平面圖說道:“季老板,為了設計好這座柴窯,我可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翻閱查找了大量有關文獻資料,才精心制作出這個設計方案。你看這柴窯地整個窯體呈長錐形,窯爐呈長錐形,長18米,寬5米,是用80毫米X180毫米X25毫米窯磚無模砌筑的薄殼結構。窯頂尾部直接砌筑一支出屋面約高21米的薄壁煙囪、拱頂下端的窯牆是帶空氣的雙層側壁結構,內襯使用低廉的窯磚。在結構上,不用任何異型磚,沒有復雜的窯底排出裝置,也不用任何附屬設備,僅以各種投柴方法即可適當控制氣氛和燒成曲線。”

    易長風非常得意地介紹道:“其實柴窯的結構說起來非常簡單,它主要由四部分組成,分別是火膛,也就是燃燒室;窯室;煙囪和煙道。燒制瓷器時,松柴在火膛中充分燃燒,其產生的熱度、灰燼、火焰,經過窯室,對擺放其中地陶坯產生作用與效果,再經過白煙排出。”

    聽了易長風的詳盡介紹,季凡對柴窯的燒瓷原理有了大致了解,“易老,據我所知,柴窯燒瓷時,溫度最高時能達到1300度以上,窯內只使用低廉的窯磚,而不是耐火性能更好的耐火磚,能保証它地使用壽命嗎?”

    “這正是柴窯地一個獨特之處,是全窯居然不用一塊耐火材料,這普通的粘土磚,經攣窯手地稀泥一聳一抹,竟然穩當緊貼地砌筑上去,也能耐經受得住度以上的高溫。說起古代勞動人民設計出的柴窯它所具備的科學合理性,我們后人是自愧弗如啊!易長風臉色凝重地說道,“柴窯從構造來說,它不僅從力學角度上考慮到窯體的各個部位的受力情況,而且還更多地從熱力學角度上照顧到窯體材料的高溫行為,巧妙地解快了超橢圓拱的穩定,這是其一。第二,窯頭區的火膛,增大了空間,使松柴燃燒充分發揮熱量,保証了1300度的燒成溫度,提高了燃燒效率;第三,窯位安排合理既可以裝燒不同品種的瓷器,又可以充分利用窯內的煙氣;第四,煙囪頂部呈鋼筆尖形,使排煙能力基本趨于平衡。”

    竟然可以同時燒制不同的瓷器,季凡心里不由為之一振,看來以后條件成熟了,可以多開發几個瓷器品種啊!

    說話間,服務員走進來輕聲問道,“老板,您點的菜已做好了,現在可以上菜嗎?”季凡微笑著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功夫,桌子擺滿了精致的菜肴,四菜一湯,菜式雖然不多,但是非常精致,都是飯店拿手的特色菜。

    “這几年我久居西安,已經老久沒有品嘗到家鄉菜肴的味道了。”易長風感慨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您老就多吃點。”季凡打開一瓶五糧液,先給易長風滿滿斟上一杯。前几天和易明俊呆在一起,細心的他早已打聽過了,老爺子除了愛下象棋,沒事的時候喜歡喝兩口,尤其愛喝五糧液,因此他特地安排服務員去買的。

    “五糧液?”易長風聞著空氣中散發出的令他無比熟悉的味道驚喜地說道,“季老板,你給我喝這么好的酒,老頭子我喝出讒虫怎么辦啊?”“這沒問題,易老您什么時候想喝,盡管跟我開口。”季凡哈哈大笑說道,“首先我要敬您老人家一杯,感謝您老千里迢迢返回景德鎮,不辭辛苦地為瓷廠的發展獻計出力。來,干杯。”

    “好久能這么痛痛快快地喝酒了。”易長風爽快地干掉了杯中酒,品嘗了一口紅燒狗肉隨口問道,“剛才老板打電話時,你說正在臨川呢!不知你大老遠跑到臨川所為何事呀?”

    “還不是為了瓷土的事。”季凡微鄒眉頭淡淡地回答道。

    “我們景德鎮境內就有多處上好的高嶺土礦,老板你又何必舍近求遠跑到臨川呢?”易長風不解地問道。

    “易老您有所不知,我們瓷廠准備走精品路線,老板准備仿制元青花瓷器。元青花瓷器與其它瓷器采用的材料有所不同,它采用的是麻侖土,而不是時下常見的高嶺土。這几天,我們倆跑了不少瓷土礦,卻是一無所獲,如今他正在為此事發愁呢!”唐俊解釋道。

    “仿制元青花,這可有點難度。這種瓷器可以說是最好仿制,但是仿制的非常精美到位的卻很少見。”易長風說道,“前些年元青花剛在國內盛行的時候,我所在的瓷廠見元青花在市面上十分走俏,而且價格昂貴。我們廠長對此就動了一番心思,他大張旗鼓地制定了一個計划,并抽調相關技朮人員專門成立了一個研發小組,來開展實施這個仿制計划,可是到了后來卻不了了之。”

    “噢,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讓這個計划夭折了呢?”易長風所在的國營瓷廠也是景德鎮有名的十大瓷廠之一,不但技朮力量雄厚,而且有國家提供的各種優惠政策和充足資金做為保障,如果以他們的條件來仿制元青花,自然把握更大一些,又怎么會半途而廢呢,季凡好奇地說道。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07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四章 都是麻侖惹的禍
    “制瓷三大要素,質量上好的原料、動力十足的瓷窯、巧奪天工的畫工,這三樣缺一不可。論瓷窯,當然我們有景德鎮第一流的柴窯窯口;論畫工,廠里光省級,乃至國家級工藝美朮大師陶瓷藝朮大師就有十几位,人才聚聚。當時可以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惟獨缺少用來制作坯胎的麻侖土。”易長風苦笑著說道,“廠里當時下了一番氣力,組織人力對景德鎮周邊的瓷土礦來了個地毯似的大排查,也沒有能找到一絲麻侖土的影子,最后的結果當然是雷聲大雨點小了。”

    “麻侖土早在明朝萬歷中期就已采挖貽盡,他們要能找到那才怪呢!”唐俊撇撇嘴眼睛掃視著季凡說道,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人家國營大瓷廠早已經試過了,這可是前車之鑑,你還是趁早收起這個念頭吧!

    看著唐俊質疑的眼神,季凡心里一片冰涼。難道當初雄心萬丈制定的仿制元青花的美夢就這樣化為泡影了,季凡心有不甘地緊鎖起眉頭。

    “季老板,我倒是有個主意。”易長風說道,“我有個老朋友是山東硅化院的高級配劑師,它們那里集中了國內陶瓷用土研究的人才,一直致力于陶瓷用土方面的研究,依我看你不如到那里去碰碰運氣,興許有所轉機也未可知。”

    老爺子的這個主意聽起來不錯,看來值得一試。季凡和唐俊陪著老爺子喝光了一瓶五糧液,季凡這才開車把易長風送回家。臨分手時,他從車后備箱里搬出一箱五糧液,這箱酒是吃飯時他特地安排飯店服務員到超市里買來的。

    “老爺子,我知道您老好這口,這酒是我特地買來孝敬您老人家的。”季凡把酒搬到屋子里說道。

    “無功不受祿。我怎么好意思讓季老板你如此破費呢?這酒我可不能收。”易長風推辭道,眼睛卻直勾勾地盯在酒箱上不肯挪開一分。

    “易老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我先走了。”季凡說著離開了易長風家,身后傳來易長風老伴的埋怨聲。“死頭子看你那個高興勁,你今晚就摟著酒瓶子睡吧。”

    隨著建筑工程隊的介入,柴窯開始興建,易長風也仿佛象換了個人似地。每天早早地來到工地。板著那張紅似關公的臉來回巡視著。

    由于柴窯這種瓷窯在景德鎮消失已久,而工程隊對這種瓷窯不太熟悉,因此即使照著圖紙和設計施工,在細微之處難免有不盡如人意之處,易長風發現后,一頓斥責,外帶返工。林雷

    這老爺子在工程建筑方面居然還是個行家里手,看著易長風鐵面無私盡職盡責地履行起工程監理地職責,季凡心想這瓷廠以后在工程建筑方面的事宜就交給老爺子來處理。那是最合適不過的。

    工地上有易老爺子嚴格把關,季凡放下心來,和老爺子交待了几句,討了他山東硅化院地那個老朋友的聯系地址,然后興沖沖地開車和唐俊直奔硅化院而來。

    易長風的老朋友名叫劉景新。頭發有些發白。戴著一副象瓶底似的高度近視鏡,如竹竿般纖細瘦弱地身體好象隨時都能被風吹跑。聽說季凡兩人是易長風介紹來地,非常熱情地接待了他們。

    “劉老,聽說貴院這些年來,一直致力于陶瓷用土方面的研究,而且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因此我們這次從景德鎮慕名趕來,想委托貴院幫我研制出一種瓷土的原料配方。”季凡開門見山地說道。

    “季總,此話倒是一點不假。這几年,我們院里先后受理了景德鎮、潮州、佛山、唐山德化等各地很多瓷廠的委托,對陶瓷用土原料的篩選配制方面也頗有心得,但不知季先生這次想委托我們研制什么原料配方啊?”

    “麻侖土!”

    聽到這三個字,本來滿臉喜悅的劉景新立刻眉頭緊鄒,臉色變得無比凝重,“麻侖土號稱御土,自元代起到明代萬歷中期,一直是燒制元青花不可或缺的優質瓷土原料,可是到明代萬歷中期,它就已經采挖干淨了。我們可是從未見過這種瓷土原料,研制起來頗有難度啊!季總你這回可是給我們院里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啊!季總,請你稍候,我去把這件事向院領導匯報一下。”

    不多時,劉景新就心事重重地回到辦公室,“季總,我們院長有請,請兩位移步到我們院長辦公室。”

    在劉景新地引見下,滿臉帶笑的陳院長客氣地和季凡兩人打招呼,然后又是遞煙,又是倒茶。

    “季總,你提出的這個委托要求難度可是不小啊!”陳院長話里有話地說道,“這種風險太大,請你在這里稍坐會兒,我們要開會專門研究下。”

    “好的,陳院長請隨意。”季凡平靜地回答道。

    季凡無聊著翻看著陳院長桌上的報紙打發時間,唐俊則頭靠在真皮沙發上閉眼養神,“老板,這陳院長怎么得有一個多小時了吧?”

    “准確地說,應該是一小時零四十五分。”季凡看了下手表平靜地說道。

    “這出去這么長時間還沒個動靜,我估計八層是沒戲了。”唐俊嘻皮笑臉地說道。

    “烏鴉嘴,找打是不是?”季凡使勁白了他一眼說道。

    正說話間,陳院長笑容可掬地回到了辦公室,他一邊擦拭著額頭地汗水,一邊忙不迭地解釋道。“實在是對不起,讓季總久等了。我們院里內部對你地這份委托眾說紛芸,大家意見不一,說什么的都有,好一番爭論,因此耽擱了時間。”

    “陳院長,你們研究出結果了嗎?”季凡問道。

    “唉,這話怎么說呢?季總,經過我們院里立會研究,原則上同意你地委托請求,不過有個附加條件,不知你是否能夠接受。”

    “但說無妨,請陳院長直言。”季凡淡然一笑說道。

    “由于您這個委托難度極大,我們院里也沒有絕對的把握研制出這種麻侖土,因此這里面可能要承擔相當大的風險。

    我們院里可以受理您的委托,盡我們一切力量來研制這種麻侖土,但是如果失敗了的話,這個風險要由您自己來承擔。”

    “鬧了半天,你們既想收錢,又不想承擔責任,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唐俊憤憤不平地說道,“老板,我們走,咱們不委托他們研制麻侖土了。”

    季凡沉思了片刻開口問道,“這個條件我可以接受,但不知需要多少研究費用啊?”

    陳院長原以為季凡會拒絕這個看似不合理的條件,沒想到他意然非常干脆地答應下來,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笑著回答道,“季總,我們要跑遍國內各地的礦場采樣,回到實驗室里還要反復進行無數次的調配試驗,研制起來耗時耗力。我算了一筆帳,最低需要四百萬的研制費用。”

    四百萬?季凡聽到這個數字不禁鄒了下眉頭,現在公司帳面上只剩下不到三百萬,想了想他回答道,陳院長,這研制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這可是精細活,怎么也得三年時間。”

    “三年時間太長了,一年如何啊?”

    “一年絕對不行,時間太倉促了。即使院里對您的這個項目全力以赴,最快也得兩年時間。”

    兩年時間研制資金的問題倒是可以往后拖一拖,季凡沉思片刻說道,“陳院長,我可以付給你兩百萬,另一半我會在明年打過來,你看如何呀?”

    陳院長高興地點了點頭,“我看可以,既然季總已經同意了,那咱們雙方簽訂個協議吧!”

    季凡打電話通知劉麗雅將兩百萬打入硅化院的帳戶,陳院長在款到帳戶后,與季凡簽訂了一份早已擬好的協議書。

    簽訂完協議,心情大好的陳院長帶領硅化院的一干人在酒店盛情招待了季凡兩人。唐俊有些郁悶,在酒桌上喝了不少酒,回到賓館后,向季凡大吐苦水,“老板,我就有點不明白了,你明知這項委托有風險,為什么還要交給硅化院呢?難道你就不怕他們偷偷黑了你的錢啊!”

    “老唐,對于這家硅化院我已經調查了解過了,他的實力不用質疑,在國內陶瓷用土的研究領域居于首位,而且他的信譽口碑一向不錯,這點你放心好了,至于風險那是難免的,富貴險有求,不去試一試怎么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呢”季凡回答道,對于資金出現危機這個最大的隱患他卻沒向唐俊道出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13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五章 資金出現缺口
    夜色籠罩下的景德鎮,紫晶賓館的一間豪華客房內,此時***通明,煙霧彌漫,几個實力雄厚的的瓷廠老板正圍坐在綠色氈絨的麻將機旁碼長城,為首那個國字臉,濃眉大眼,滿臉精干之色的中年人,正是榮福祥的老總齊玉民

    “齊總,這個姓季的小子這几天他的瓷廠大興土木,只是令人搞不懂的是他居然建的是柴窯。”尖嘴猴腮的胡正倫說道。

    “這小子如今可是牛氣得很,聽說他公司起的名字叫做龍興瓷皇,竟然想在我們景德鎮稱皇,看來他的胃口不小啊!”坐在胡正倫對家的石磊嘖嘖地說道。

    “對于這個姓季的小子我可是不敢恭維,從他來到景德鎮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暗中觀察此人,我本以為他將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可是直到目前為止,我也沒看出他有什么出奇之處。這個人身上具有現在大多數年輕人的通病,好高騖遠,好大喜功,喜歡追求一切虛無飄渺不切實際的東西,很是令我感到失望。”齊玉民輕蔑地說道,“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看看他天天跟唐俊混在一起,并把他敬為上賓。唐俊這個人不用我介紹,大家想必都非常了解這個人,雖然是家學淵源,在制瓷修瓷方面也有兩把刷子,但他喜歡狂賭濫嫖在我們景德鎮那是出了名的,我們這些瓷廠對他知根知底。因此哪家瓷廠也不敢對這種人委以重任,只好這個姓季地小子把他當寶一樣貢起來。經商之道注重理性投資。講究的是細流長流,精打細算,我絕不會為逞一時之快,花五千萬去買只值一千多萬地土地。”

    “這哪里是投資,依我看他分明是在投機呀!胡正倫大聲附合道,“不用猜,這肯定是唐俊那個賭鬼給出的主意。”

    “老胡此話在理。我們景德鎮有句名言,叫做一窯能叫人腰纏萬貫,一窯能叫人傾家蕩產。

    如今景德鎮的瓷廠采用的不是燒煤氣的梭式窯就是燒重油的隧道窯。柴窯早已退出了歷史舞台,這個原因行內人都清楚,一是柴窯成本太高,由于燒瓷時需要使用大量的松柴,它根本不是在燒瓷,而是在燒錢呢!二是燒瓷成功的難度極大,失敗率太高。因此現在景德鎮沒有哪家瓷廠敢嘗試采用柴窯,只有這個不學無朮,對燒瓷一竅不通的外行敢去碰這個雷區,這可是個添不完地無底洞啊!他就是再有錢也架不住這么造啊!我看這回他可是離死不遠了。林雷”齊玉民幸災樂禍地說道。

    “我看這姓季的小子可不一般。”石磊臉上帶著陰陽怪氣的壞笑唱反調道,“這小子這次不但建柴窯,而且把已經退隱多年的號稱一把火的把樁師傅易長風請出山,來給他主持燒窯。他瓷廠花這么大氣力,我猜肯定是准備走高端精品路線,齊總,這可是你強大的競爭對手啊!”

    這個死胖子竟然敢在老子面前煽風點火。齊玉民不屑一顧地說道,“那有什么,他瓷廠就是建的再好,如果沒有頂級地畫師一切都是徒勞。只要我們放出風去,說這小子根本就是個對制瓷什么也不懂的外行,相信不要說那些省級乃至國家級美朮大師和陶藝大師不會對他的瓷家感興趣,就是那些三流畫家都得思量一下到他的瓷廠做畫工,是否有發展前途?”

    “齊總你這招堅壁清野之計果然高啊!如此一來相信沒有哪個畫工敢拿自已的前途開玩笑了。”胡正倫伸出大拇指說道,“這小子離關門大吉也沒多遠了。”

    這天,季凡到工地去轉了轉。柴窯的工程在易長風的監督下,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易長風興奮地向他匯報說瓷窯已進入收尾階段,最多兩天就能交工了。

    “噢,我知道了。”季凡心不在焉地隨口說道,臉上卻全無半分喜悅之色。回到住處。拿起長城設計院剛剛趕制出來的內容詳盡的瓷廠設計方案。望著上面所列的總計560萬元地建設費用,他眉宇間帶著淡淡愁緒對劉麗雅問道。“麗雅,現在公司帳面還有多少錢?”

    “剛剛付給設計院14萬元的設計費用,現在帳面只有不到3萬元的流動資金了,而且建瓷窯所需的材料款和工程款項馬上也要結算了。”劉麗雅憂心如焚地說道,“季凡,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你要早做打算啊,要不托托關系找找人。看看是否能從銀行貸筆款子應應急。”

    劉麗雅的提醒未嘗不是沒有道理,季凡這兩天也一直在苦苦思索資金的問題。可是現在銀行對于商業貸款的審核相當嚴格,自己在景德鎮金融系統內部又沒有什么可以倚靠的關系人脈,而且自己的瓷廠尚未正式建起來,因此想出銀行那里搞到貸款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麗雅,嘉德每年春拍都安排在什么時候啊?”

    “按照往年地慣例,最快也得在五月上旬才開始,有些時候甚至要延遲到五月下旬。”現在才3月22日,距離自己的拍品上拍,最快也得將近四十多天,看來眼前指照從那兩件拍品上來籌款是不太現實了。季凡頭枕著沙發的靠背上陷入沉思之中,自己在景德鎮是人生地不熟,龍江市的馬超群與自己相交甚厚,而且有一定的實力,不如找他想想辦法。看來明天有必要回龍江市會會老朋友,問問他是否能幫著解決點資金吧!

    吃過晚飯,季凡正一個人悶坐在自己地房間里研究著那份設計方案時,黃欣怡悄悄溜進房內,她先是神神祕祕地對著季凡做了個禁聲地動作。然后輕輕關好房門。

    這小丫頭今天有點反常,她樣子怪怪的突然來到自己地房間。不會是要和我那個吧,某人不懷好意地胡亂猜測道。

    “季凡,你先閉上眼睛。”黃欣怡扭妮地說道,這更印証了季凡心中的猜測。

    “欣怡,這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我一點心理准備也沒有啊!”這小丫頭太主動了,令季凡有些難以接受。

    “壞蛋,看你表面老實本份的,怎么也和那些男人一個樣子啊!”黃欣怡看著季凡嘻皮笑臉盯著自己。立刻明白他內心的想法,她臉上隨即浮起了兩片紅暈,塞給季凡一張銀行卡,“我知道公司現在資金上遇到困難,我也幫不上什么忙,這個卡里有十萬,是我這几年積攢的零花錢。你拿去應應急。”

    季凡把卡又塞回到黃欣怡手里,“欣怡,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些錢杯水車薪,根本不濟于事,我還是明天回龍江想辦法吧!”

    黃欣怡見季凡沒有接自已的卡,她不免有些失望,聽到要回龍江的消息時,她眼前不由一亮,“我也要回去。”

    季凡打電話告訴馬超群。明天自己趕回龍江,約他中午在川味居見面,說有要事商談。第二天回到龍江市已臨近中午,黃欣怡開車拉著季凡來到川味居,對他說你們男人在一起喝酒,我就不進去摻合了,說完她開車離去。

    “季總,你現在成大老板了,怎么回來不也通知我們哥們一聲啊?”陳子奇埋怨道。

    “是啊,如果不是老馬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大家說是不是應該罰酒三杯。”許傳堯火上澆油道。

    “我看要得!”候寶忠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老馬,你出賣朋友,這可有點不太地道啊!”季凡拍了一下馬超群堅實的后背說道。

    “老弟,這你可是冤枉哥哥我了。”馬超群訴苦道,“你可能不知道這陣子我們几個沒事地時候經常聚在一起。我就是想隱瞞也沒法隱瞞啊!”

    “老馬說的是實情。最近股市一片飄紅,炒股收益不錯。我們几個最近跟著候大戶玩股票呢。”許傳堯說道。

    “看大家春風得意的樣子,一定是收獲不小嘍!”季凡微微一笑說道。

    “馬馬虎虎。”候寶忠表面上很謙遜,但臉上得意的神情顯露無遺。

    “老弟,咱們哥几個可是有一陣子沒聚在一起了,今天誰也不許玩懶,不醉不歸。”馬超群興奮地說道。

    不多時,桌子上擺滿了丰盛的菜肴,馬超群點了兩瓶汾酒,大家邊吃邊聊。

    “老弟,你那個瓷廠進行得怎么樣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馬超群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對瓷器這東西興趣極大,哪天老哥我有時間,去景德鎮你的那個瓷廠現場參觀參觀。”候寶忠高興地說道。

    “說起來慚愧,瓷廠我已經投進五千多萬了,現在資金上有些困難,這次我回來找馬哥,是想讓他幫拆借些資金周轉一下,時間不會太長,我那件拍品用不上兩個月就能上拍,只要拍賣的款項一到手,我馬上就可以還上這筆款子。”季凡實話實說道。

    “老弟,我們相識時間不長,但是很投機,這說明我們有緣份。這樣吧,我手頭地流動資金也不是很多,多了我也拿不出來,三百萬還是沒問題的。”馬超群說道,“這錢不著急還,你什么時候有,什么時候還。”

    “老弟,真不夠朋友,有困難為什么不早點吱聲,你這不是明顯瞧不起我這個當哥哥的嘛!”許傳堯白了他一眼說道,“五十萬雖然少了點,但哥哥我只能幫你這么多了。”

    “我出二十萬。”陳子奇說道。

    事情發展竟然如此順利,這遠遠出乎季凡的意料之外,錦上添花固然好,但是雪中送炭尤為珍貴,在困境時能夠得到大家慷慨解囊相助,看到這動人的情景,一向沉穩的季凡也不免激動不起,連聲向大家道謝。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14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六章 緩沖的學問
    “既然大家都表態了,那我也多少意思點,我出五百萬!”一直默不作聲的候寶忠終于說話了。

    季凡聽到這個數額時,臉上的喜悅變成了驚訝,馬超群、許傳堯、陳子奇這次能伸出援助之手,他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們三位或多或少曾經得到過自己的幫助,可以說與自己私交甚篤。這個候寶忠則不然,自己與他沒有什么過多交往,他居然能拿出錢,而且一拿就是五百萬,這可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候哥,這可使不得。”

    “老弟見外了不是,你這不是厚此薄彼嗎?憑什么你可以接受他們三個的錢,卻不接受老候我的錢呢!莫非老弟擔心老候的錢來路不明啊!老馬他可了解我,這錢是我憑本事在股市面上賺來的,絕對干淨得很。”候寶忠說道。

    “候哥,其實我不是這個意思。”季凡辨解道。

    “老弟,別看老候我是個大老粗,但我一向看人很准。雖然我們交往時日不多,但我看得出你是個做大事的人,而且對于錢財這些身外之物看得很淡,這十分難得啊!你也知道老候我就喜歡玩瓷器,可是以前我花了几百萬,卻買來一堆假貨。這五百萬也甭說借了,就當是我給瓷廠的投資吧!瓷廠生產出瓷器,你給哥哥我挑兩件象樣的瓷器就行了。“老候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哥几個的錢都算給瓷廠投資了,你小子可要上心點,給我們好好管理著,年底哥几個還等著你給我們分紅利發紅包呢!”馬超群哈哈大笑說道。

    “好啊,這下不管大小,我也成了股東了,哪天有機會咱得到景德鎮瓷廠看看去。”許傳堯說道。

    這原本是借錢,現在竟然變成投資了,季凡興奮之余。又平添了几許憂慮。看來瓷廠真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不然自己虧損也就罷了。如果連累哥几個也跟著受損失,良心上也過意不去啊!

    “親兄弟明算帳,既然大家對我如此信任,我看就形成了正式的協議,另外為了加強資金管理,還要派一個專職會計到景德鎮負責財務工作。”季凡思索片刻說道。

    “有道理,大家明天上午到我公司,具體敲定下協議,至于會計。大家可以推荐,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我公司倒是有一位老會計,他曾經在國營企業工作過,為人老成穩重,而業務嫻熟,經驗丰富。s我看他可以勝任這項工作。”馬超群的這個提議被大家一致通過。

    資金的問題迎刃而解,令季凡長出了一口氣,興沖沖地回到了家中,及時向大家公布了這個好消息。接著又給程漢章挂了個電話,把瓷廠的事大致向他做了簡要介紹,程漢章聽完他的介紹后,沒做表態,只是約他明天中午當面詳談。

    這一趟離開家十多天,小別勝新婚,晚上與蘇晚亭又是一頓纏綿。

    吃過早晚。季凡打扮整齊准時來到華信拍賣行,大家聚集后,經過一番商議,最后議定,季凡出資五千六百三十萬、候寶忠五百萬、馬超群三百萬、許傳堯五十萬、陳子奇二十萬,合計總投資額為六千五百萬。

    馬超群四人的八百七十萬即刻打入龍興瓷皇有限公司的帳戶,季凡前期購買地皮、委托山東硅化院研制瓷土,以及流動資金算在一起共計五千五百萬已經到位,剩余地那一百三十萬將在五月末之前到位。

    接下來驗資、簽訂協議、進行公証后,大家對馬超群推荐的老會計馮繼才比較滿意。會計人選算是正式通過。

    “老弟,我們几位都是外行,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一大攤子事,不便過多參與,瓷廠那邊地事情就拜托你了。”臨別前馬超群的囑咐令季凡深感肩上責任的重大。和大家打過招呼后。他急匆匆來到闊別已久的典當行。

    大廳里的几位典當行正緊張忙碌著,程漢章看到他的身影。沖著他點了點頭,“我這里有個顧客,你稍等片刻。”很快程漢章就處理完手頭的工作,“走,到我辦公室吧!”季凡隨他上樓,一路上不時和公司老同事打著招呼。

    程漢睿智的眼神凝視著季凡,“景德鎮那邊進展不太順利,是不是壓力很大呀?”

    季凡有些愧疚地點了點頭,“弟子有負師父所托,讓您老人家失望了。”

    “寶劍鋒自磨礫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自從你來到公司以來,一直過于順利,未曾經歷什么坎坷,這對你來說,其實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從現在的情形來看,你犯了大多數年輕人地通病,就是過于追求完美,太急于求成了。這次有朋友幫你渡過難關,,可再次你就不一定會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程漢章的一番話如當頭棒喝,敲打在季凡的心田。

    “我記得1996年,人們在阿根廷著名的安第斯山上發現了一塊重達30噸的青金玉石。這么大一塊完整的青金玉石可是非常罕見,驚奇之余,人們挖空心思,想盡一切辦法用了一個多月地時間,將這塊玉石挪到了臨近下山的地方卻傻眼了。只見距山下將近500米、約70坡度的斜坡上亂石嶙峋,大型牽引、起重設備根本無法運上山頂,若讓玉石自由滾下山去,勢必會摔得粉身碎骨,失去它價值連城的價值。

    人們無奈之下請來了搬運專家邁。卡迪爾,他認真測量、計算了玉石滾落的路線、觸點后,人們焦急地問用什么設備可以玉石完整無缺地弄下山,他說出兩個字,讓人們大為驚異:棉花。

    卡迪爾首先讓人們找來一噸多舊棉被,將玉石里三層外三層綁裹起來,然后在玉石滾落的觸點都綁上了廢輪胎,最后撬動玉石讓它順坡滾下。玉石由于有了棉被、輪胎的緩沖,結果毫發無損地跌落到山下。”說到這兒,程漢章抬頭略帶深意地注視著季凡說道,“其實我們生活中的許多事情又何嘗不是如此,剛對剛、硬對硬常常事倍功半,若在思維、行為上也加些可供緩沖的棉被、輪胎,結果就會變成光潔亮麗的美玉。”

    “師傅地這番教侮,弟子定當銘記在心,時刻引以為戒,不敢忘懷。”季凡誠懇地說道。

    瓷窯順利地完工了,峻工那天,易長風高興地帶領季凡等人到現場參觀。巡視了一圈,季凡對柴窯非常滿意,“易老,這陣子辛苦您老了。如今我們瓷廠的各個生產車間、辦公大樓馬上也要開始破土動工了,我想請您作為公司的代表,全權負責工程的質檢工作,不知您老是否愿意接受啊?”

    “難得老板對我信任有加,我一定竭盡全力做好這項工作。”易長風高興地說道。

    季凡鄭重其事地把工地上的事情交給了易長風處理,而他自己則和唐俊在住處忙著研制起元青花進一步所要進行的問題。

    “元青花白中泛青,其釉色青翠欲滴,堪稱典雅素靜的人間瑰寶,它以釉色的鈷藍著色力強,花紋明澈、素雅、耐用,而深受海內外收藏人士的廣泛喜愛。可是說起來,令我們中國人感到慚愧的是它居然是外國人發現并予以確認地。”唐俊感慨地說道。

    “不錯,元青花是典型的牆里開花牆外香。”季凡淡淡一笑附合道。這些日子他對元青花可是下了一番功夫進行研究,仔細拜讀過英國學者霍布遜所著的《明以前的青花瓷》以及美國學者約翰。波普的《14世紀青花瓷器:伊斯坦布爾托布卡普宮博物館所藏地一組中國瓷器》與《阿德比爾收藏地中國瓷器》這几部著作的季凡,對于元青花地發現并不陌生。

    1929年的一天,北京城琉璃廠的古董店迎來了一位客人。此人名叫吳賚熙,是個旅居英國的華裔古玩商,這次他帶來了一對青花云龍象耳瓶。本來這對青花瓷瓶是供奉于北京城外智化寺中,吳賚熙花錢買通了寺院里的和尚,偷偷從寺院里盜出的。

    這對瓷瓶非常精美,而且品相完好。其中一只瓶子的頸部蕉葉紋空白處書有六行六十二字的青花楷書題記:信州路玉山縣順誠鄉德教里荊唐社奉聖,弟子張文進喜拾香爐,花瓶一副,祈保全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謹記,星源祖殿胡淨一元帥打供。”

    可是,吳賚熙走遍了整個琉璃廠的古玩店卻無一家敢買。原因是紀年款識上寫著“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即1351年4月,按照年代推算應該是元順帝時期。而在清朝末年的古玩商中流傳著這么一句話:“元無青花,此乃國史之定論也!”

    吳賚熙一氣之下,干脆將這對不被人看好的青花瓷瓶帶到英國,并賣給了一個叫大維德的人,此人是英國倫敦大學亞非學院伯西瓦爾。大維德中國美朮館的館長。不久,英國學者霍布遜見到了這對瓷瓶,他是一位著名的中國古代陶學家,他認定這是中國明代以前生產的瓷器,可是沒有引起世人的關注,直到美國人波普以這件青花瓷為標准器,對照伊朗及土耳其博物館所收藏的中國其他青花瓷器進行了深入的類比研究,這才開啟了人們對元青花的認識和研究,中國人對元青花的認知也由此開始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15
第一卷、童年的那些事 第二二二章 原來哪里都一樣
    文雋來之后,沒有什么客套,很快就單刀直入的把來意說明,而聽完文雋的話之后,唐歡倒是微微一愣:“什么?你是說,讓我去參加香港電影金像獎的頒獎儀式?”

    “對啊。”文雋點了點頭,“不管是作為電影投資方還是發行方,又或者是這場盛會的舉辦方來說,您都應該出席,因為這一整個環節都跟您有關,或者說都在您的旗下。”

    “等等,這投資方跟發行方我同意。”唐歡點了點頭,“可這舉辦方是什么意思?我記得香港電影金像獎的舉辦方是《電影雙周刊》吧?而這個貌似不是我旗下的產業吧?”

    “您還不知道?”聽到唐歡這么問,文雋微微一訝異,接著就笑著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上月上旬的時候,我們的新新聞集團已經收購了《電影雙周刊》,也就是說,現在《電影雙周刊》已經是新新聞集團旗下的一家雜志了……這個,您真的不知道么?當時這個消息很多報紙雜志都登了。”

    “是么。”唐歡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我還真不知道,因為上個月我在日本,對于香港這邊的事情几乎完全沒有過問,這可能是新新聞集團自己搞的吧。唉,其實自從上次收購怡置系之后,我很少插手經營了,”

    “呵呵,您有那么多大事要去處理,自然不用在乎這點小事了。”文雋呵呵一笑。

    “唉。”聽到他這么說,唐歡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當初唐歡成立新新聞集團的時候,是故意留下《電影雙周刊》不收購的,原因就是他希望能搞一個哪怕形式上的公平。

    他已經控制了香港大部分的電影院線,也就是電影發行。還控制香港覆蓋面最廣,也是僅有地兩家免費電視台、還有電台、唱片公司、電影制作公司等等,可以說,香港娛樂圈,他几乎已經是一統天下,所有行業的環節,几乎都要仰唐歡的鼻息。

    本來,唐歡是帶著樂趣的心態去搞這一切的,可當他真的完成了整合,卻忽然發現有一點意興闌珊的意味。畢竟他這么做,是靠強大的財力利用金融手段以及香港的金融危機來達到的這個目地,有那么點趁虛而入以勢壓人的意味,自然就少了很多艱苦奮斗的樂趣。

    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唐歡就特別保留這個這個《電影雙周刊》不去動,就是想讓這個香港的奧斯卡,有個不屬于自己操縱的環境。

    然而現在看來。這似乎也是個奢侈,畢竟當他組建了那個龐大的娛樂傳媒帝國之后,至少在香港本地,要想讓這個帝國不擴張,除非他每時每刻都盯著,否則一旦稍微放手,這個帝國本身就會展現他的侵略力。

    這就是壟斷地力量,他必然會吞噬周圍一切跟自己有關而又不屬于自己的一方,要想制止這個現象,只能從制度上著手。\\\\\可英國現在還沒空多考慮香港,香港又剛被搶劫了一次,目前以穩定為大前提。而且香港跟美國不一樣。香港太小了,是存在壟斷的。

    其實早在收購怡和置地之后,唐歡就在刻意淡出這個娛樂***,做人也越來越低調,很多事情,基本都是放手給下面的人搞。

    過去,他還曾經想過當演員,當導演。跟眾多明星一起同台演出之類的,可目前他這個情況,要做到這點卻很難很難,因為他沒有時間。

    是的,沒有時間,因為無論是當演員還是當導演,這都必須在這方面花費大量的時間跟精力,比如當一個好演員。要整天琢磨演技。要能在鏡頭面前表演出各種動作跟神情,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的;而當導演。則需要的就更多了,需要了解拍攝的各個環節,還需要有良好地掌握里跟鏡頭感,總之也不是一日之功。

    唐歡現在整天在琢磨著收購這個收購那個,然后就是資金方面的周轉來回,每天需要做的事情都多得很,根本沒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沉下心來好好琢磨演戲地事情。世事就是這樣,大商人跟藝朮家,有時候是很難和諧統一的,因為藝朮家搞創作的時候,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而一個商人,特別是創業期的商人,是不太可能有多少安靜時間的。

    唐歡有時候靜下心來想了想,穿越后這兩年的時間,他還真的是沒有多少休閑時間,几乎每天都是忙忙碌碌,而且他鋪開地攤子也太大了,几乎方方面面他都插了一手,而且都是一些規模很大的產業。\\\

    他目前所擁有的財富與事業,几乎就是一個怪異的巨無霸,是以火箭速度躥升起來,包含各個方面的龐然大物。

    實際上那個龐然大物,包括各行各業的產業來說,他并沒有真實的掌握。或者可以這么說,他更像一個取巧的投機者,而不是踏實地一個經營者,所以,他只是通過金融手段掠奪過來,然后就跟狗熊掰棒子一樣,掰一個扔一個,扔給下面地人去做,美其名曰用人不疑,其實就是完全不懂。

    當然了,身為上位者,其實可以不用去了解下面的具體操作,只要會用人,會用錢,這就夠了。

    不過,就算是只是站在高處動動嘴動動筆,這也是一個十分繁忙地事情,所以他這兩年來,除了跟林美玉去日本的那一個月,是真正的什么都不管之外,其他時間他几乎每天都在盯著各方個面,沒有一刻是輕松的。

    “唉。”想到這里,唐歡輕輕搖了搖頭,而轉眼一看,卻發現文雋在一邊安靜的坐著,一句話也沒說。

    微微一愣,他明白到自己剛才肯定又在發呆了。這是一個很不禮貌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是大老板……

    “不好意思,又走神了。^^^^”唐歡笑了笑,“你剛才說到哪兒了?是讓我出席金像獎對么?”

    “對,對。”文雋笑著點了點頭,“明天是周六,金像獎就在那時候舉辦,還希望唐先生務必出席。”

    “哦?金像獎是在五月份?”唐歡疑惑道。

    “這倒不一定。”文雋笑著搖搖頭,“一般都是在三四月份,這個時間天氣最好。不過也可以延后一下,并沒有硬性時間規定。”

    “嗯。”唐歡點了點頭,接著他就皺了皺眉,“這個,文先生啊,新新聞收購了雙周刊,等于我們把持了這所有的環節。這樣一來,這個獎項的公平性會不會有問題?我記得我們地電影制作公司也有作品參加吧?”

    “哦,您在擔心這個啊。”文雋笑了笑,“這您放心,不管您是不是老板,這影評的公正性是絕對沒問題的,就算我們收購了雙周刊,可對他們內部的體系并沒有過多干涉,在這一點上,他們都是專業的。絕對不會隨便聽別人的,而是純粹以影片質量跟票房來看。因此,就算我們的作品參賽。也只能是公平競爭,我們自己是絕對不搞暗箱操作的。畢竟,雙周刊我們可以收購,但人心我們收購不了,而評委很多也不是雙周刊的人。所以說,這個盛會,是不會出現您想的那個問題地。”

    “那就好,那就好。”唐歡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么,我現在几乎壟斷香港的娛樂傳媒業,如果這個獎項再出現點什么黑幕之類,那我們可就絕對麻煩多多。\\\\\所以,不管如何,今后新新聞旗下所有的報紙雜志,一定要做到客觀公正,明白么?”

    “呵呵呵。您真是多慮了唐先生。”文雋又笑了笑。“香港是個自由社會,或許香港市民會有點拜金。但他們卻不會隨便屈服于金錢,權勢就更不成了。而且香港人都很精明的,如果我們搞點什么暗箱什么黑幕的,他們早晚都會知道,進而就會產生不信任。所以說,新新聞集團,就算為了他們自己,輕易是不會搞黑幕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的。”

    “是么。”唐歡笑著點了點頭,心中一想還真是。

    他總是習慣把大陸地新聞審查制度拿到香港,其實在香港的新聞制度,而且也絕對是自由的,至少在九七之后,是絕對自由。在香港新聞界,其實是不可能存在壟斷的,因為香港市民跟大陸不一樣,獲取信息的渠道實在太多了,要想騙他們,一時或許可以,但長久下來絕對不行。

    沒錯,他現在的確控制了香港目前的主流報紙雜志,可如果他自己旗下的報紙雜志報道不實,那么香港市民很快就會不買賬,進而就會出現一些小報,然后小報很可能就會咸魚翻身成大報。

    最根本的,還是在于受眾體,也就是讀者的知識面,這就等于后世21世紀地新聞一樣。那個時代的人,由于互聯網的發展,信息得以更加廣泛跟透明化,而人們地思想也更加的活躍,更懂得自己思考,所以在2世紀里,大家看一個新聞的時候,首先是想一想是不是真的,然后就開始找証據,很少會跟現在的大陸民眾一樣,廣播說什么就聽什么,電視演什么就信什么,最典型的,就是唐歡記憶里那個69事件。

    他記得小時候聽到的看到的,都是偉光正地人民解放軍被群眾打,他當時還不理解,認為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的才去搞絕食,又是發瘋了才去打最敬愛的解放軍叔叔,而對于為什么會這樣,卻一無所知。而那時候,不止是他這樣的中學生,很多大人其實也不了解當時的情況,就是因為國家掌握了傳媒,就是因為大部分的民眾在當時還眼界不寬,腦袋也有點僵化。

    很顯然的,香港人是不可能這樣的,所以就算唐歡掌握了主流地媒體跟宣傳平台,在這香港地自由之都之下,他也不可能真的為所欲為,頂多是有錢而已。

    想到這里,唐歡忽然笑著搖搖頭,因為隨著他身處高位之后,所謂登高望遠,他知道地也越來越多,現在的他,已經明白到,收購到的東西,未必就是一切都是自己說了算,就比如以前他看《貨幣戰爭》里的美聯儲是私人銀行還嚇了一跳,可現在他自己來這個世界,并且通過陳彼得接觸到所謂國際金融家,才了解到,美聯儲雖然是私人銀行,但還要完全聽從美國政府。也就是說,金融家跟政治家,其實是穿一條褲子的,不分彼此,國家政府,才是真正的金融大佬,所謂的國際金融家,不過是掌握國家機器的那些人罷了,這其實在哪里都一樣。

    “好的,我會去的。”唐歡對文雋笑著點了點頭,“你放心,一定准時到。”

    “那就好,那就好,”文雋笑著站了起來,“其實我來就是這個事,現在已經通知完了,那就期待您的光臨了,呵呵呵,那這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

    “好好。”唐歡也站了起來,“我送送你。”

    “不必不必。”文雋連忙擺手,“我自己走就好了,呃……對了,這個……”

    “怎么了,“還有事?”唐歡笑了笑。

    “是這樣。”文雋笑了笑,“這個,他們剛剛提名我當香港金像獎主席,這次金像獎就會正式提出來,這個,呵呵,您覺得我做合適么?”

    “嗯?你合適不合適干嘛問我?”唐歡疑問道,“你剛才不是說香港的一切都是講公平公正么,那你還問我干嘛?我只是個投資方而已。”

    “咳咳,這個……”文雋尷尬的笑了笑,“這個,您畢竟是東家,而且,而且還是大東家……”

    看到文雋這個樣子,唐歡忽然徹底明白了:自己剛才想的還是太天真了,原來哪里都一樣。不管是姓社還是姓資,不管是發展中社會還是發達社會,公平,從來都只是相對的,真正的權利,一直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

    “我明白了。”唐歡淡淡的一笑,“你放心,你做這個主席么……實至名歸,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16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七章 脾氣古怪的青花大王
    青花又稱白地青花瓷器,它是用含氧化鈷的鈷礦為原料,在陶瓷坯體上描繪紋飾,再罩上一層透明釉,經高溫還原焰一次燒成。鈷料燒成后呈藍色,具有著色力強、發色鮮艷、燒成率高、呈色穩定的特點。

    真正意義上的青花瓷包括原料與燒制兩個方面,而這原料不光包括瓷土,還包括青花鈷料。提起青花鈷料,唐俊立刻興趣大增,滔滔不絕地講起來,“說起青花料分為進口料和國產料兩種。

    進口料一種為蘇泥勃青料,也叫蘇麻離、蘇勃泥,其名稱的來源于波斯語蘇來曼的譯音。這種鈷料的產自波斯卡山夸姆薩村,村民們認為是一名叫蘇來曼的人發現了這種鈷料,故以其名字來命名此料,此料屬低錳高鐵類鈷料,故青花呈色濃重青翠,有鐵鏽斑痕,又稱錫光。

    另一種進口青花鈷料為回青料,產自西域,據說是鄭和下西洋時從古波斯帶回的。此料發色青幽泛灰,若單獨使用則渾散不收,故多與石子青混合使用,分為上青、中青、下青。

    而國產料則種類繁多,共有平等青、石子青、浙料、珠明料以及化學青料五種。

    平等青又被稱為陂唐青,產自江西樂平,此料呈色淡雅、青亮、穩定。

    石子青又稱為石青,產自江西高安、宜丰、上高一帶。此料單獨使用時。青花發色灰暗至發黑,古時地民窯普遍采用此料,而官窯則用于與回青料調和使用。

    浙料又稱為浙青,產自浙江紹興、金華一帶。國產料中以浙料最為上乘,其發色青翠。

    珠明料,產自云南宣宣威、會澤、宜良等縣,其中以宜威料最好。此料發色明麗純正。

    化學青料,也叫洋藍,它是采用化學制品氧化鈷配制的青料。發色紫藍、純粹、濃艷,但輕浮而缺乏附著力,價格也低廉。使用此料制作的青花器,缺乏天然青料的美感。”

    想不到僅僅青花料就有如此之多,不禁令季凡大開眼界,但他竟感興趣的還是元青花的青花料。

    老唐。那你說說元青花采用的是什么青料啊?”

    “元青花使用的青料包括國產料與進口料混合而成的青料和進口料兩種:國產料為主要產自云南、浙江、江西等地,為高錳低鐵型青料,呈色青藍偏灰黑;進口料為低錳高鐵型地蘇泥勃青料,呈色青翠濃艷,有鐵鏽斑痕。s仔細審視其表面發色濃艷,釉面有黑褐色鐵鏽斑,鐵鏽斑點深入胎骨,這種青花發色泛微青,光潤透明而非常精美。無論是混合料或是進口料。整體畫面青花紋飾色調受窯溫影響存在深淺不一的變化,用放大鏡觀察,給人一種清澈深沉之感,細看青花呈色,它是活的。在濃艷之處有鮮活地流動狀。”

    “行啊。老唐,知識挺淵博啊!”季凡夸獎道。

    唐俊臉上不由一紅。“其實說起對青花料的研究,我們景德鎮倒有一個人可算得上這方面的權威人士。”

    “快說來聽聽。”

    “此人名叫陸震雨,他潛心研究青花料多年,人稱青花大

    “噢,青花大王?果然有點意思。”季凡淡然一笑說道,“怎么樣才能找到這個人啊?”

    “他是我們景德鎮為數不多的國家級配劑師之一,現就職于東郊地中國輕工部直屬地陶瓷研究所。”

    “老唐,走,咱們前去拜會一下這位陸震雨陸大師。”季凡興奮地說道。

    “這個人以脾氣古怪而著稱,不太好打交道,老板你可要有思想准備呀!”唐俊善意地提醒道。

    來到陶瓷研究所,季凡向一樓把門的門衛打聽陸震雨的辦公室,門衛往樓上一指,五樓最里面的那間實驗室。

    季凡按照門衛的指點找到了這間實驗室,只見實驗室房門緊閉,季凡上前輕輕敲了敲門,可是敲了半天,里面無人理會,倒把旁邊實驗室的人給驚動了,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副金絲眼鏡的中年女子上前問道,“請問你們找誰呀?”

    “你好,我有點事想向陸大師請教一下。”季凡禮貌地回答道,“可是敲了半天,也沒人回答,陸大師不會是出去了吧?”

    中年女子淡然一笑,“老陸就是這個樣子,他是我們院里有名的工作狂,他要是忙起來,廢寢忘食什么都顧不上。”

    “噢,原來是這樣。”季凡說道。

    “我勸你如果找他有事,最好不要再敲門了,在外面耐心等待吧!如果激怒了他,他該不理你了。”中年女子勸道。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個陸震雨果然是個不通情理的怪人,唐俊沖著他說道,“怎么樣我沒說錯吧!”季凡淡然一笑,兩人只好站在外面耐心等待著。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沒見到陸震雨地身影,兩人出去在附近小吃部簡單吃了點東西。回來接著在外面守候著。

    “零。。。。。。”下班的鈴聲在耳邊響起,下班的人們陸續走出辦公室,可是陸震雨的辦公室卻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如果不是看見辦公室內亮起的燈,真懷疑這個人是否在里面。

    “老板,咱們還是到樓下去等他吧,一會兒人家值班人員該清人了。”在唐俊地勸說下,季凡離開了辦公大樓,坐在車里,眼睛盯著五樓實驗室,唐俊則倦曲著身子倒在車里,一會兒功夫響起了鼾聲。

    當季凡手上那塊百達翡麗表上地指針准確地指向九點鐘的位置后,一個有些削瘦地身影從研究所走了出來。

    “老唐,人出來了。”季凡輕輕捅了一下唐俊,唐俊從座位上爬起來,揉了下惺松的睡眼,“噢,終于出來了,老板,現在几點了?”

    “都已經九點了。”

    “這家伙快趕上鋼鐵戰士了,他可真能靠啊!”

    說話間,陸震雨拎著公文包已經走到車前,“請問你是陸大師吧?”

    季凡走下車面帶笑容熱情地問道。

    陸震雨正低頭向前走,看到站在面前的季凡不由一愣,“我就是陸震雨,你有什么事嗎?”

    “陸大師,你好!我姓季,名叫季凡,這是我的名片。”

    陸震雨接過名片看了一眼,然后冷冷地問道,“龍興瓷皇?年輕人口氣不小啊!對不起,我還要趕著回家,你有事還是明天直接到我辦公室談吧!”

    “陸大師不如坐我車回家吧!”

    “謝謝你的好意,我這個人習慣步行。”

    “既然這樣,那我陪你走一段路好了,咱們正好邊走邊聊。”季凡本來打算找個地方邊吃邊聊,但看這個陸震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他還是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沖著唐俊做了個手勢,讓他開車尾隨,季凡則不緊不慢地與陸震雨并肩步行。

    “久聞陸大師在青花料方面頗有研究,我想向你打聽一下關于元青花瓷器青花料方面的問題。”

    “又是元青花,我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几個人向我提出同樣的問題了。”陸震雨話語中充滿了輕蔑之意,“你不會也是想仿制元青花吧!”

    “在下確我此意,還請大師給予指點。”

    “元青花可以說是中國陶陶瓷史上的一朵奇葩,它成就了完美的青花藝朮,開啟了后世青花瓷器燒造的篇章,成為好古者永遠的執著。元青花之所以現在引起眾人關注,是因為它出現于宋代瓷器生產的高峰之末,上承宋瓷,下啟明清瓷,在燒制方法上有了突破,即采用釉下彩技朮,在瓷器上作畫,然后蓋上透明釉,在高溫下一次燒成。花紋呈藍色,在潔白的胎體烘托下,有明淨素雅之感。因為圖案在釉下,所以永不褪色;同時,元青花瓷器上的畫多為花鳥草虫,人物形象非常少,開辟了由素瓷向彩瓷過渡的新時代。正如一位瓷業人士所說的那樣:它那潔白堅硬的瓷胎、完美無瑕的釉面,色彩艷麗的釉下青花和輕盈的體態,使伊斯蘭世界的低溫釉下彩陶暗淡下來。陸震雨談起元青花神情不免有些激動,現在很多人垂涎于元青花所帶來的巨大價值,夢想著能把它完美地復制出來,可是直到現在卻沒有人做到,你知道為什么嗎?”

    見季凡輕輕搖了搖頭,他接著說道,“真正的元青花必須具備四大要素:一是必須以麻侖土為骨;二是施釉要白中見青,如脂似玉,有玻璃質感;三是用的青料必須是蘇麻離青料或蘇麻離與國產混合而成的青料;最后一點就是必須具有時代感的紋飾畫法。只有完全具備了這四大要素才能稱之為元青花,你試問能做到以上這四點嗎?
尋芳客 發表於 2009-5-5 21:18
淘盡黃沙始見金 第一百六十八章 突出其來的風波
    陸震雨象個學校教授似的板著臉等待季凡答復,季凡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暗自好笑,自己這次前來是專程向他請教青花料方面的知識,卻沒料到剛一見面,就被他給上了一堂政治課。

    季凡淡然一笑說道,“陸大師不愧是從事青花研究多年的專家,對元青花的分析非常到位。那我就談談我的想法,首先是關于麻侖土的問題,實不相瞞,我已經委托山東硅化院研究麻侖土的配方,現在正進行中。”

    “噢,山東硅化院在國內陶土研究領域一直處于領先地位,你居然能想到找他們研究麻侖土,還算有點門道。現代景德鎮仿制元青花的大有人在,可絕大多數人只會用高嶺土做坯胎,你在這點上至少比他們強多了。”陸震雨臉上難得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元青花釉料的配方早已被破解,已經是公開的祕密;至于青花的畫工,我們景德鎮在這方面基礎雄厚,專門從事陶瓷繪畫創作的就占到了二萬多人,光正教授、國家級陶藝大師、國家級工藝美朮大師就有一百多位。我相信找到水平精湛的畫師應該不是問題。現在唯一困擾我的就是這青花料的配方,還請陸大師指點迷津。”季凡謙遜地說道。

    提起青花料興趣盎然,他眼里帶著炙熱的眼神說道,“所謂的青花料是一種礦物質,因為首先發現于古時的吳國,因此名叫吳須,云南的叫云墨,湖南、江西一帶則叫土墨。它一般在山谷和溪水小河溝邊均可找到,埋藏離地面一至兩米深處,為土狀礦物,其主要成份為錳、鈷、鐵、鎳、銅,與砂和黃土混合而成。這些青料雜質多,含錳料多而鈷少。鈷是發色的重要成份,鈷在氧化焰的情況下發色并不純正,只有在達到1200度的還原焰的情況下才色澤蘭艷。鈷含量的高低直接關系到青料發色的好壞,而進口地蘇泥勃青由于含鈷量大,所以發色較好。

    蒙古人一統中國,在景德鎮專門設立了浮梁瓷局,掌管燒造瓷器。元朝的版圖到達了中亞,伊朗的西部,從那里帶回了蘇泥勃青。成功地燒制出了名聞天下的青花瓷。進口的蘇泥勃青發色穩定,其中色像藍寶石,是鈷料中的上上之選。它含鐵高。鈷的比例占0、5%青花色為寶石藍,鈷占1%為深藍,鈷超過1%呈藍黑,鈷占0、25%則為淡藍色。”

    真是不聽不知道。s一聽嚇一跳。青花料里面竟然有這么多的學問,令季凡大開眼界,對于是制作元青花必選材料的蘇泥勃青,這才是季凡最關心地問題,“陸大師,請問如今在哪里能找到上等的蘇泥勃青料啊?”

    “繞了半天,你終于問到點子上了。”陸震雨注視著季凡冷冷地說道,“現在世界上有一百多處鈷礦,你挨下找找不就知道了嗎?”

    這是什么話呀。季凡當時愣在當場,而陸震雨得意地甩下季凡向前走去。

    “這個陸震雨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怎么樣這下你終于領教到他厲害之處了吧!”唐俊望著發呆地季凡笑嘻嘻地說道。

    “我剛才明明和他談得挺投機的,可是一談到實質性的問題,他卻閃人了。”季凡苦著臉無可奈何地說道。

    陸震雨的第一次見面。他對青花方面地精辟見解給季凡留下了深刻印象。不過他那古怪地性格同樣令他難忘。季凡雖然碰了釘子,但他并不死心。第二天一大早就等候在研究所五樓那間實驗室門外,看到陸震雨行色匆匆地身影,他主動迎了上去。

    “怎么又是你呀!”陸震雨鄒了眉頭說道。

    “陸大師,昨天時間有些倉促,有些問題還沒來得及當面請教,我能否占用一下你寶貴時間。”

    “十分抱歉,我最近很忙,手頭上還有一個研究項目這兩天馬上要趕出來,恕不奉陪。”說著陸震雨砰的一聲把厚重的實驗室大門關上。

    季凡一臉郁悶地站在外面,惹得旁邊的唐俊哈哈大笑。天天往研究所跑,時間長了,連門衛對他倆都熟悉了,見面就問又是來找陸老師的吧?陸震雨對他的態度依舊,仍然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樣子。

    這天季凡照例守候在實驗室門外,園區管委會招商局的高天局長打來電話,給他補償的那塊三萬平米地土地報到市里,已經正式通過了,通過他到管委會辦理一下過戶手續。

    這可是條好消息,季凡連聲道謝,說了一通什么感謝管委會領導的大力支持和幫助之類的客套話。開車回到住處,取來土地証,琢磨著這次管委會給自己辦成這件事,自己怎么也得安排人家吃頓飯表示答謝,于是叫上劉麗雅一同前往。

    “季總,你們龍興瓷皇的名頭可是夠響亮啊!”高天一見面就和季凡開起了玩笑。

    “哪里,哪里,只是徒有其表的虛名而已,根本不值得一提。”季凡淡然一笑,隨即將劉麗雅介紹給高天。

    對于季凡這個財大氣粗地客戶,高天可不敢怠慢,忙著敬煙倒茶,通知手下人給季凡辦理土地手續。

    “季總,還是我去辦理吧!”劉麗雅站起身說道。

    “強將手下無弱兵,季總手下是人才濟濟呀!”高天看著劉麗雅靚麗地身影恭維地說道。

    土地手續很快辦理完畢,季凡看了下時間說道,“高局,為了感謝管委會的各位領導對我們公司地大力支持,中午我做東安排大家出去搓一頓,不知你是否賞光啊?”

    “哎呀,今天實在不太恰巧,几位主任不是外出,就是在開會,季總要不改天吧?”高天說道。

    “那我今天就專門招待高局好了,高局這下你不會拒絕了吧?”自己在園區管委會的一畝三分內,和這些主管領導們協調到關系是很有必要的,作為管委會的窗口,以后與高天肯定少不了常打交道,季凡自然不會放棄這種交流感情的好機會。

    “既然季總誠意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高天點了點頭說道。劉麗雅開著寶馬車在前面開道,高天坐在別克轎車緊隨其后。看著劉麗雅開車輕車熟路駛離產業園區,季凡笑著說道,“劉經理對路況挺熟嗎?”

    “多謝季總夸獎,中午准備在哪里安排高局?”

    “還是到紫晶賓館吧!那里的規格檔次比較高。”季凡想了想說道。

    到了紫晶賓館,開了個雅間,服務員倒上茶水,拿來菜譜請眾人點菜。

    “高局,您是今天的貴客,我看點菜的重任當仁不讓由你來了。”劉麗雅微笑著說道。

    “哎,劉經理是今天桌上的唯一一位女同胞,按照國際慣例女士優先,依我看還是你來點菜更合適。”高天推辭道。

    “劉經理,既然高局已經發話,那你就不要再謙讓了。”季凡表態道。

    劉麗雅不再推辭,很快點了六菜一湯,菜式葷素搭配比較適宜,而且非常精致,季凡對她的表現比較滿意。

    “我敬高局一杯,您是我們的直接領導,以后可能少了要麻煩你了。”季凡張羅道。

    “季總,真是太客氣了,能為季總服務那是我的榮幸。”高天笑呵呵地說道。

    酒桌上劉麗雅妙語連珠,頻頻向高天舉杯敬酒,几杯酒下肚,高天臉上泛起了紅暈。這時,季凡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對不起高局,我要出去接個電話。劉經理,你替我陪我高局。”

    電話是易長風打來的,“季總,工地出事了。”電話里傳來易長風慌亂的聲音。

    季凡心里不由一驚,“易老,你別著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有一名工人從正在施工的辦公樓上摔了下來,正處于昏迷狀態。”

    “怎么會發生這種事呀?不是設置防護網了嗎?”

    “純屬意料,防護網脫落,沒起到作用。”

    “易老別著急,你立即呼叫120急救車,我馬上趕過去。”季凡匆匆挂斷電話,回到房間,對高天說道,“高局,實在抱歉得很,剛剛接到電話,工地發生了事故,有一名工人從高空墜落,至今生死不明,我得馬上到現場進行處理。老唐,有劉經理跟我到現場,你在這里陪著高局好了,”

    “季總,什么也別說了,飯什么時候都可以吃,這可是火燒眉毛的大事,走,我也陪你一起去吧!”高天說道。

    季凡等人趕到現場時,那名工人已被拉到醫院搶救,工地已經全面停工了,兩名管委會負責安監的工作人員板著臉,對蹲在地上垂頭喪氣的工程隊馬老板進行嚴厲的訓斥,“老馬,平時我們苦口婆心跟你說過多少次,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你把這些話當成了耳旁風,依然我行我素,現在出事老實了吧!你必須對這起事故做出深刻的反醒,現在立即進行一個月的停產整改,這是停工通知單,你在上面簽個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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