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重生之積木 作者：搭積木 (連載中)

第二十二章 知青返城


　　７９年夏，進入三年級。老祁家的大閨女來了。
　　轉校生一向是引起圍觀的對象，特別是個小美女。

　　祁蓓比姜斌大一歲，可是卻和姜斌一個班。不能怪她，實在是姜斌的小學經歷太復雜，等回到上海后，才發現自己已經比別的同齡小孩早了一年入學。

　　選擇進入哪個年級時是要考試的。祁蓓的考試成績一般。

　　這天，幾個上海的家庭又聚在一起會餐。自從過年的時候大伙兒狠狠地奢侈了一把后，隔三差五地就會來個會餐，基本上每星期至少一次。幾個小孩也得到交流機會。

　　現在才算是交流了吧？以前都是姜斌在一邊聽大人們吹牛，兩小在一邊猛吃。

　　祁蓓比妹妹祁蓉漂亮得多，女孩子發育比較早，看上去比姜斌還高點。

　　作為新人，祁蓓同學當然成了主角，喋喋不休地講述自己在上海念書的經歷，要么是和女生吵架，要么是伙同女生跟男生吵架，還有多少早熟的小男生塞紙條給她，都被她公布出來。

　　祁蓉和姐姐并不很熟，很多年沒有在一起生活，估計她都已經忘記有這個姐姐。

　　大人們打算喝一下午酒，小孩子們就開始琢磨去哪里玩。

　　最后決定去游泳。那對姐妹換上了游泳衣，一件套的，外面再穿個連衣裙。之后大伙開赴一個大池塘去游泳。

　　這個池塘很大，不知道用來做什么的，水還算干凈，可能用來專門養魚吧，不是取水的地方，每年夏天都有很多小孩去玩水。

　　池塘里面已經有一些小孩在嬉水。幾乎沒有女孩子，都是脫得光光的小男孩在水里竄來竄去，用的狗刨。還有厲害點的會潛水，能潛下去抓魚上來。抓上來的魚用蘆葦條從魚鰓插進去，魚口中插出來，這樣可以把很多條魚竄在一起。

　　姜斌比較文明點，穿著條短褲跳下去。

　　水下呼吸的技能，潛行者沒有顯示，不過姜斌用宏指令做了個。有效時間10分鐘，再做一個插件，每9分鐘運行一下。

　　水底有水草淤泥，聽說有小孩潛到底被水草纏到過，姜斌一邊在水底逛街，一邊注意著兩條小美人魚，安全第一。

　　男生都知道這倆小妞是姜斌罩著的，就算高年級的也不會來搭訕，不看姜斌面子也要看姚美琪面子。

　　倆女生居然還吹了個游泳圈出來，玩得不亦樂乎。周圍的男生目光熾烈，不是在看泳衣秀，是在看游泳圈。他們最多也就弄個輪胎什么的，哪有那么漂亮鮮艷的玩具。

　　干脆助助興！姜斌刷出幾把塑料手槍分給男生玩，引起一陣轟動。這個，更符合男生的興趣吧？

　　皆大歡喜。

　　姜斌自己則拽了根長蘆葦桿，學人抓魚了。

　　以前他是不會抓魚的，現在可就小意思了。死亡之觸一點，一條條魚就翻著肚皮冒上來，趁還沒到達水面，趕緊抓牢，竄上蘆葦條。一會兒功夫，收獲頗豐。

　　祁蓓上學后，也被安排在和姜斌他們坐在一起。學校里的課桌，基本上不算課桌，只是一塊塊很長的木板，釘在兩個木樁上。木樁是固定在地上的。這樣，一排木板足足可以坐４個人。

　　這些天陳美女有點吃醋，因為祁蓓來了新環境后，只認識姜斌，不管課上課下地拖著姜斌說話，上課時小聲些，下課了就大聲些。姜斌都沒空照顧小陳華了。

　　老師們也不管他們，因為這幾個學生成績都很好。

　　三年級的時候多了英語課。

　　二年級的時候，使用的教科書，還是自治區特有的教材。這些教材最大的特色就是畫了好多漂亮的維族少女。。。

　　三年級的時候，全國的小學課本都統一了教材。英語課本也是一樣。

　　新疆從小學三年級開始教英語，每個學年兩冊，從三年級到五年級，一共學六冊英語。而上海當時只學了４冊。

　　不過到了初中，還要從頭學的。

　　英語課的李教師，也是個上海人，一個３０歲左右男教師，孤家寡人，剛剛分配到這里，戴著眼鏡。他的口語不是很標準，勉強過關吧。

　　他調過來后，三家小團體也邀請他一起聚餐。老李自己的專業口語不夠流利，平時說話倒也風趣。

　　老李剛回過上海，知道最近發生的大事件。

　　“云南、江西、黑龍江等地方的知青，現在在鬧返城了，你們有什么想法？”老李一臉神秘。

　　“有這回事？？我們今年還都沒回去過呢！說說看，都怎么鬧起來的？”

　　“具體怎么開始的就不清楚了，好像云南先開始的，都造反了！游行示威，還絕食呢！”

　　“那他們現在怎么安排的？上面怎么定性的？”

　　“應該是鬧成功了，我堂弟是去黑龍江的，現在已經回上海了，戶口也回來了。我去問過，但是新疆的沒有政策。”老李嘆息。

　　。。。。。。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暗暗決定盡快和家里聯系。

　　姜克儉在上海的親戚是指望不上，姚美琪打算寫信回去問問。姜斌說：“寫信那么慢，發電報嘛！”

　　電報是按照字數算的，連標點符號都算字數，每個字收3分半，從這里到上海一個工作日可送到。寫信的話，要一星期至10天，航空信件快一點，也要三四天。

　　同時，他們還在聯系新疆其他地區的同學朋友，一一打聽，擴充消息面。

　　這一打聽，原來事情還真挺大。阿克蘇地區的軍團，早就鬧翻天了。姜斌他們所在的地方，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姚美琪和姜克儉晚上睡不著：“我們家里還沒有聯系上，你有什么打算？”

　　姜克儉茫然：“我？我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根本靠不住。”

　　姚美琪安慰他：“我們家只有我一個子女上山下鄉，可能會有多余的名額給你辦頂替。”

　　那時候，知青返城的政策已經出臺了一部分，最熱門最容易辦理的，就是頂替工作。讓知青的父母輩親屬提早退休，子女頂替他們的工作。姚美琪父母都在工廠上班，這時候還都沒有退休，按照政策姚美琪應該可以頂替回上海。

　　“這很難說，就算你能回去，我也不一定能。你們是上山下鄉，而我當初進西藏的時候，是作為參軍來的，轉到這里時，根本沒弄明白算什么身份，說不定我的檔案里面是復員軍人，根本不算知青。”

　　想起有好些同學為了符合返城要求，都開始辦理離婚了，姜克儉有點后悔：“早知道不急著復婚了，你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別想那些餿主意，他們離婚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夫妻不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要返城也返不到一個城市，所以才那么干脆都離婚了，我們不一樣。不管這么說，我們都要一起回去！”姚美琪不想再離婚。。。

第二十三章 集體戶口


　　返城事件的后續發展，完全出乎新疆知青的意料。
　　他們一直都參照著其他省區的上山下鄉知識青年的返城政策，完全沒有想到，新疆的知青，不是知青。

　　這天，老祁急匆匆地闖進姜家：“老姜~~出大問題了！”

　　老祁氣都快喘不上，明顯一路跑來的。

　　“什么事情？出什么問題？”姜克儉莫名其妙。

　　“我到團部去找同學問了，他們說，我們不是知青！！”老祁喝了口水，繼續說。

　　姜克儉愕然：“我們不是知青？你指得是我們大家都不是知青？？”如果姜克儉自己不算知青，他還能理解，可老祁他們，都是和大部隊一起到新疆的。當年這批上海人足足有10萬之多，如果他們都不算知青，那么新疆就沒有知青這個概念了。

　　“我們當初來的時候，算是支邊，支邊儂懂伐？支援邊疆，不是上山下鄉！支邊青年，不是知識青年！我們是移民！這輩子都要老死在這里！！”老祁的神情有點不對勁，受大刺激了。

　　姜克儉還算冷靜：“其他地方的人什么反應？”

　　老祁還在團團轉著：“聽說阿克蘇開始游行了，我們怎么辦，這里的上海人太少了，每個連隊都只有10來人，根本鬧不起來！”

　　“如果再等等呢？會不會最后給我們解決？”姚美琪在一邊問，女人當然不會總想著要造反。

　　“不能等了啊，你知道上面都怎么說的嗎？他們說：‘那些上海人每次回家探親都是大包小包地往新疆帶東西，帶衣物甚至帶家具，他們安心的很，輪不到給他們解決！’。。。以后，再等以后，說不定就沒有返城這件事了！”老祁機關槍一樣地語速，從來沒見他這樣說話，真急了。

　　“這樣啊。。。那我們去阿克蘇！趕緊聯系我們師的上海人。分頭聯系，只要認識的都聯系一下，然后讓他們繼續聯系他們認識的人。不要統一行動，聯系好了就直接去阿克蘇！到時候在阿克蘇定個地點回合！”姜克儉決心已下，就果斷起來。

　　“嗯，要不要帶著女人小孩去？”

　　“我們不要帶，太遠了，阿克蘇當地的上海人會帶的，我們去聲援就好！”這段時間姜克儉的工作很空閑，隨時能走人，姚美琪就沒那么方便了。姜斌也想去見識一下，老爸甩都不甩他。

　　最近幾年，不光本團的上海人，周圍其他團的上海人也都常來這里聚會。

　　這些聚會最早的起因，是某人從上海帶回了一個大玩具：收錄機－－－便攜式收音錄音機。

　　這些30來歲的“小青年”，一下子就都愛上了這種玩具，紛紛通過各種途徑購買設備，購買磁帶，翻錄流行歌曲。

　　老祁家先買了臺雙喇叭三洋，一個低音喇叭，一個高音喇叭。之后姜克儉也通過同學的路子購買到一臺臺灣產的，也是雙喇叭。

　　不久后，又開始流行四喇叭，立體聲時代到來。老祁立刻鳥槍換炮。這次姜克儉來不及跟上潮流，好在他夠聰明，很快弄明白立體聲的原理，親手打造了一套音響系統。自己做的木質音箱，橡皮盤喇叭。那時候都以為紙盤喇叭容易壞，他們追求的是功率，音量，不是高保真音質。再以后，還出現過帶微電腦選曲的高級貨。

　　有了音響，自然而然地就開始辦起了舞會，都是周邊的上海人來參加，由此，也促成了他們之間的緊密聯系。

　　這天夜里，六七個被兩頭拋棄的上海人聚在一起，客廳里煙霧繚繞。

　　姜克儉沒有煙癮，但也不完全拒絕吸煙，家里有著成套的精美煙具：水晶煙缸，煤油打火機，還有上海帶來送人用的香煙，都是平時待客用。

　　幾個人在交流這些天的成果。

　　“我聯系了農一師的同學，已經知道他們的集會流程，到時候趕過去就可以，他們歡迎所有的上海人都去。”老馮做事很有頭緒。

　　“我們團的連隊我都跑過了，只要是上海的，這次都會去，別的團呢？”最近開始變成急性子的老祁。

　　姜克儉：“三零團我今天打過電話了，他們的消息比我們早，有些已經動身了。”

　　老李：“我們這次聯系的也有幾百人了，都沒有組織也不行，誰來帶個頭？”

　　老祁：“老姜吧，老姜和團部比較熟，話好說點。”

　　姜克儉：“沒問題，到時候我來和他們談判，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他對這件事情并沒有多少信心。

　　游行，集會，示威，談判，絕食，上訪。。。

　　這天，姜克儉風風火火地趕回連部，他帶來新的消息：“可以開戶口了！”

　　終于開始返城了！

　　開戶口，這個流程很。。。很熱鬧。

　　不是每個人一個戶口，也不是每家人一個戶口，而是一本戶口上密密麻麻的名字：“集體戶口”。

　　實際上，他們后來才知道，在上海，這種戶口根本是不被承認的。屬于臨時戶口，就跟現在城市的暫住證差不多。

　　可當時，這已經是唯一的希望，唯一的途徑。

　　老祁先走了，坐的火車。為什么要提火車呢？因為他做了件很愚蠢的事情：

　　談判的時候，他作為代表之一上前對話時，就問了一個問題，他問道：我們可不可以坐飛機回上海？（當時坐飛機要介紹信）。。。

　　下面的集會人員啞然，這都啥人啊？？

　　之后就沒人理會他了。他一個人也沒法搞定上飛機的介紹信，只能坐火車了。

　　這家伙又心急，一天都等不了，家里的東西不能帶的都扔了（沒送人，原因以后講）。

　　火車很擠，他沒買到座位，一路站到上海，下車的時候是親戚把他抬下去的，兩條腿都腫了。

第二十四章 風流老爸


　　老祁帶著老婆和兩個閨女走了。老馮一家隨后也走了。姜克儉還沒走。
　　現在姜斌已經知道為什么姜克儉沒有那么心急地回上海，他根本還沒有想好回去上海做什么。

　　姜斌不打算直接扔一堆金錠砸暈老爸，路還是要自己走的，最多讓路好走一點，但不能躺在地上不走。

　　過了段時間，返城事件已經基本落幕，姜克儉聯系到了浙江的一個親戚，那個姜克儉要叫堂伯父的親戚，開了家小工廠，專門制造輪船和火車上的汽笛。姜克儉去跑銷售。

　　這之后有大半年，姜克儉沒有回過新疆，一直在天南海北地跑。

　　第一批跑路的上海人，走的很匆忙，帶不走的東西都賣掉，在火車站，有來不及托運，也來不及賣的大件家具，直接被主人一把斧子劈成碎片放火燒掉了，原因是想買的人趁機壓價，惹火了家具主人。

　　燒家具物品的不止一家，很多。

　　連隊里還有幾個上海人、浙江人，他們是和非上海人結婚的，為了返城，毅然離婚，不要老婆，不要老公，不要小孩，不要財產。。。

　　姜斌重生后，第一眼看到的那個女孩，姓黃，她的母親是四川人，父親是上海人。老黃和姜家他們這個小團體沒有什么往來，平日也就打打招呼的關系。這次，老黃也拋下了老婆女兒，回上海了。

　　老黃走的時候，什么都沒帶，爬上汽車后，面向前方，再也沒有回過頭。老黃言之：“這輩子再也不回頭，死也要死在上海！”

　　一年還是兩年后，在上海灘大受打擊的老黃，灰溜溜回到了新疆，再也沒有回去上海。

　　暑假里，姜克儉回新疆，姜斌三年級讀完了。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姜克儉用一個暑假教了姜斌代數課程。然后讓姜斌跳級讀五年級。

　　姜克儉教的是一元一次和二元一次方程，二元二次方程姜斌沒弄懂。

　　姜斌在浙江讀小學一年級時，浙江的數學課程里面有一元一次方程（這是事實，浙江曾經出過一個數學神童，之后，浙江的數學教育課程就非常的超前）。所以學這些完全沒有問題。

　　跳級考試的時候，學校也就隨隨便便地只發了一張數學卷子給姜斌做，姜斌用代數解開了所有應用題，成績合格。之后就開始讀五年級。

　　然而到了上海，因為年齡和兩地教學質量差異的問題，又讀回了四年級。。。

　　這次，姜斌不想跳級了。反正跳了也白跳。。。他沒想過直接到上海去念初中，原因是：姜斌很懷念上海的“老同學們”。

　　姜克儉回新疆后，輪到姚美琪去上海找工作了。她走后，就再也沒有回過新疆。

　　又開始父子倆的生活。。。為什么要說又呢？

　　陳華每天都會和姜斌一起溫習功課，每天做完作業后，陳華都要姜斌用上海話和她聊天。

　　陳華的母親，陳姨，是江蘇人，屬吳語系，能聽懂上海話。陳華有一點吳語基礎，學得很快。

　　那段找富人做對象的對話，就是這時候來的。

　　姜斌沒打算再讓這段話出現。反正已經知道陳華早熟，順其自然就好。

　　陳姨也常常帶著陳軍和陳華一起來姜斌家.陳華的父親，可能有公干，或者又有調動，不知道去哪兒了，反正姜斌直到離開新疆都沒有再見過他。

　　姜斌和陳華在客廳用滬語侃大山，陳軍在邊上玩姜斌的玩具、看小人書，陳姨和姜克儉在臥室聽音樂。

　　那天，姜斌聽到姜克儉在跟陳姨說：“我們就像是那部電影：《第二次握手》。。。”陳姨在笑。姜斌冒頭朝臥室偷看了下，姜克儉正握著熟女的手。

　　老爸這個花心大蘿卜！姜斌心里鄙視著。轉眼看看陳華，算了，讓他們去吧，沒什么意外的話，他們也就這幾個月的接觸了。

　　母女倆走后，姜斌攔住姜克儉，父子倆大眼對小眼，姜斌發出一陣“嘿嘿嘿嘿”的假笑。

　　“怎么啦？”姜克儉有點心虛，這小冊佬，不會那么早熟吧？

　　“哼哼，我在考慮是不是要告訴媽媽，你和陳姨的《第二次握手》！”

　　“。。。。。。”姜克儉抬起眉毛，眼珠子瞪得要掉出來。

　　姜斌反瞪，一點不怕。

　　“你想什么呢。。。”姜克儉威脅不了這個功夫小子，轉身悻悻地回臥室擺弄他的音響去了。

　　姜斌在想怎樣幫助一下在上海的母親。父親暫時不用操心了，這廝居然還那么有心情泡妞。。。還泡的有夫之婦。

　　他上輩子并不知道老媽這段時間在上海混得怎么樣，想必也很落魄吧！到上海做教師那是不可能的，姚美琪他們這一批人，都是初中剛畢業就去了新疆。之后就開始修地球，沒有再正經上過學，只有極少數人，靠自學拿到一些文憑。

　　姜斌現在很理解上輩子看到的書中重生的主角們，有錢不能花的困惑和沮喪。

　　姜斌新調制了一個女號。樣貌普普通通，身材普普通通。總之就是不惹人注意。然后開著這號到了香港。

　　姚美琪有個同學，前兩年嫁給了一個海員。現在定居在香港。姜斌這次就是去找她。

　　嚴怡君這個名字，是到香港后改的。她的工作，是教中文。不是在學校上課，而是作為家庭教師，教幾個香港的小孩說普通話－－國語。收入還是不錯。

　　這天，她接到一個電話，一個姓顧的女士，要學國語，肯出大價錢，只要速成。

　　嚴怡君最近的課程不是很緊，就接下了這筆生意。

　　“你是嚴老師吧，我姓顧。”顧女士－－姜斌的女號，看著眼前的嚴怡君－－－幾年后的干媽。現在的嚴怡君比幾年后要年輕的很多，30歲到40歲是最容易老的時候。

　　嚴怡君和姚美琪從小要好，后來在上海重逢后，認姜斌做了過房兒子。也就是說了一下而已。畢竟那時候姜斌已經初中了，不可能真的過戶給她，否則，姜斌可能就去香港繼續念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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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第二次握手》，是一部當時很有名的小說，79年前是手抄本，79年后出版，先后拍成電影、電視劇，應該算是言情倫理劇。

第二十五章 祖宅


　　“有朋友介紹我來的，聽說嚴老師是上海人。”姜斌粵語沒學過，上輩子也就勉強聽懂，所以用英語和嚴怡君交流著。
　　喝著干媽泡的紅茶，袋裝茶，沒什么味道。

　　小小的客廳里，還有個小女孩在一邊靜靜地自己玩耍，這是我未來的童養媳－－小晶晶。。。姜斌好笑地看著小女孩。忍不住上前，把她舉起：“好可愛的女孩，是您的女兒嗎？”4年后，嚴怡君帶著女兒回去上海，小晶晶在上海一直追著姜斌后面玩，嚴怡君笑說，我女兒以后嫁給你算了。

　　嚴怡君笑道：“是啊，才兩歲呢，平時很乖的，也不怕生。”又對女兒說：“小晶晶，叫顧姨！”

　　姜斌把女孩還給她母親：“你們最近有去過上海嗎？”

　　“還沒有。”嚴怡君道：“我到香港沒幾年，還沒拿到香港的身份證呢。”嚴怡君是用夫妻關系定居在香港的。這時候還沒有滿7年，當時的港律，要居住滿7年后，才能領取香港身份證。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您經常回上海呢。”姜斌坐回沙發：“我最近打算去上海開一家服裝廠，生產的服裝返銷到香港。因為要去內地房展，所以想找個教國語的老師強化一下口語。后來朋友介紹說有個教國語的上海人老師，我還在想，可能到開廠的時候，需要您幫點忙的。”

　　“哦？”嚴怡君對做生意還是很感興趣的，幾年后她來往于滬港之間，也接了很多外貿生意單子:“如果您需要在上海尋找代理或者管理人員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忙。當然，如果您信得過我。”

　　“那是自然，否則我也不會提這件事情。介紹的朋友，對嚴老師的評價可是很高呢。”

　　“呵呵，是嗎，我還不知道是誰介紹您來的呢？”

　　“哦，是家華小朋友的叔叔，你應該見過的吧？”姜斌功課做得很好，家華是嚴怡君的一個學生，他的叔叔常常來接送他上課。不過最近，這位叔叔去了澳大利亞，等他回來，家華小朋友應該已經不用上課了。。。

　　“是的，原來是那位先生。”嚴怡君放心了。

　　“如果您能替我在上海找到合適的代理人，那就最好了。只要招一批裁縫工人，租借或者購買一套廠房，就可以了。設備可以從這里運去。面料到時候看，上海的面料合適的話，就用上海的。否則也從香港進貨。產品直接送回香港銷售。上海只是工廠，管理起來應該很簡單。”

　　“這都沒有問題，我在上海的親戚朋友之間，有能力的人還是很多的。最近有些同學從邊疆返城，還沒有工作，招人也不難。”

　　就等這句話了！姜斌也放心了。心情大好的姜斌又開始逗弄小晶晶，賓主言歡。

　　“那好，嚴老師盡快聯系人，我還要準備資金，過幾天去上海看一下，如果有名單了，請告訴我，我親自去拜訪一下。當然以后還需要您經常替我照看上海的情況，我不可能一直來回跑的。作為您的幫忙，我會留一部分干股給您！”

　　“那怎么好意思，舉手之勞啊，我也沒做什么。”嚴怡君連忙推辭。

　　“上海的工廠您也要替我多招呼，畢竟都是您介紹的人來管理，您出面比較好說話。香港的生意，我也會指派一些經理來做，到時候您還要協調一下上海和香港之間的事務呢。”姜斌打算做甩手掌柜了。

　　嚴怡君很快就反應過來，原來這位是純投資的，根本不想管事。自己家的收入一直也就勉強過得去，雖然相比上海的親戚，生活要好很多，可是在香港，也就是中下水平。有了這個機會，要不了多久就會發達了。

　　“那我們再聯系，我把香港的公司組建好后，給您電話。”姜斌告辭：“小晶晶，byebye~”

　　“顧姨byebye~”

　　姜斌抽空在香港跑了N家金鋪，（這時候黃金價格還是在每盎司800多美元，折當時人民幣每克100元左右。而中國國內僅10元左右，官方渠道不準買賣。沿海很多地方的漁民靠著走私發財，他們把國內民間收購的黃金出口，換來大批家電、走私表、摩托車。）姜斌把系統刷出的金錠融成1兩每根的標準小黃魚（37克），可以變賣1000多美元/條。

　　按照系統的物質儲存，足以生產幾百萬噸的黃金。姜斌花不了多少錢。他只變賣了50多萬美金就收手了。這些在當時已經足夠開一家小外貿公司和一家小工廠。

　　嚴怡君的名單上有姚美琪的名字，排在第一位。果然是好姐妹啊。姜斌帶著名單又到了上海。

　　他不打算一個個去找名單上的人。直接找姚美琪也不好，名單里還有嚴怡君自己的親妹妹嚴鈴，姜斌去見了她。

　　“嚴小姐，我姓顧，從香港來。您姐姐嚴怡君是否有打電話通知您？”姜斌用流利的英式英語給嚴鈴打了電話。

　　“有的有的，顧小姐您好。”嚴鈴在上海外國語大學，還是學生。她的口語是美式的，和姜斌有些區別，因此說得很慢。

　　“我能聽懂漢語，但是不太會說。你可以用漢語。”姜斌聽著有點別扭，這就是外國語大學的水準？

　　“好的，顧小姐。姐姐讓我等您的電話，您來上海后，我會聽候您的吩咐。”嚴鈴小心地應對著這位她未來的老板。

　　“我已經到了上海。您姐姐給過我一個名單，我想請您和我一起接待一下這些人。我自己出面可能溝通會有問題的。”

　　“當然，今天嗎？”

　　“是的，我的時間有限，越快解決此事越好。”姜斌每次都要抽午休時間才有空切換角色，確實是時間有限。

　　姜斌還沒有時間給這個號在香港獲得合法身份，所有金款都直接打在嚴怡君新開的一個賬號上。計劃由嚴怡君統籌安排。和嚴鈴約好了在國際飯店見面后，看時間還早，姜斌在街上逛了一圈。

　　國際飯店在人民廣場邊上，曾經是遠東第一高樓。這時候周圍還沒有什么高建筑。現在的國際飯店也是上海第一高樓（除了電視塔），直到1983年才被上海賓館超越。人民廣場就是一條大街，北面是市政府大樓，南面是一片綠化地、停車場。很多學生在空地上踢足球，擺兩個書包就算一座球門。還有在水泥地面上玩旱冰的。

　　姜斌的祖宅，在成都北路，離人民廣場不遠，只有五分鐘路。那是一片公寓樓，建筑于20世紀初，原設計3層樓房，很多人家在頂樓加建了一層傭人房。每排公寓有10多套，每戶的底樓正門前是一個小花園，以前是停車位，解放后幾乎沒有私車，就改建成了花園或者曬臺。

　　姜斌遠遠地看了眼祖宅的方向，會回來的，我會拿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第二十六章 曾經的電視塔


　　收回祖宅難度有點大，這時候有錢也買不了房子。姜斌還沒有時間操心這事，等一家人都回了上海再說吧。
　　姚美琪回上海后，經人介紹，在一個裁縫攤做事。她原本就拿手這個，做的像模像樣。

　　新疆的家具衣物正在慢慢變賣，除了必備物品，基本都已經賤賣了。

　　姜克儉常常拉了一堆人回家，然后把衣物堆滿一床，讓大家自己挑揀，賣幾元幾十元不等。最后還剩下一些，每件統一價格5元出手了。原先，他們離開新疆的時候，一共帶著3000多元。這就是姜家的創業基金了。

　　姜克儉這些天兼職小販工作已經被弄得暈頭轉向，姜斌趁著混亂，復制了很多物品，有人買去離開后，他就把復制品又偷偷扔到床上，姜克儉數錢數到手抽筋（都是零票），根本反應不過來這些衣服是否已經賣掉過。這下子創業基金應該會到上萬了吧？

　　姚美琪花了400多元買了臺拷邊機。衣服面料裁剪后，需要拷邊才能上縫紉機的，她就開始專門做這個。在成都路北京路口，擺了一片的裁縫攤位，很多也都是返城知青。有專門裁剪的攤位，有縫紉的，有拷邊的，有熨燙的，還有專門釘紐扣的小攤，客戶自己買好了衣料后，在這里可以一條龍地制作成衣。

　　拷邊的生意，還不錯，原本只有一臺拷邊機在這里，現在多了姚美琪的，并沒有產生什么競爭。姚美琪善于和周圍的人打交道，關系都不錯，大家都認可了這位新同伙。每件衣服拷邊費用是一二角錢，一天下來，平均可以賺5元。而且免稅。工商部門知道這些人都是困難戶，不用國家照顧自力更生已經謝天謝地了，總比流放到社會上鬧事來得好。

　　上一世姜斌一家有很長一段時間就靠姚美琪在小攤上風吹日曬掙錢養家。姚美琪很快就顯老了。為了挽救母親的美麗人生，姜斌才急著搞定服裝廠。

　　嚴鈴和姜斌會合后，直接先去了姚美琪工作的地方，這里最近，而且姚美琪也是名單上排在最前面的人。

　　來到姚美琪的攤位，看著埋頭工作的母親，姜斌感慨不已，在新疆那么嚴酷的環境，姚美琪的皮膚也比現在好啊。

　　嚴鈴和姚美琪還是認識的，以前姚美琪回上海探親的時候，常常去看望嚴怡君和這個小妹妹。聊了會閑話，嚴鈴介紹了“顧小姐”－－姜斌。

　　姜斌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嚴鈴想起這人不會說普通話的，就簡單地把事情告訴姚美琪。

　　姚美琪很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有正式工作了！眼角有些濕潤。姜斌不想讓母親在這里大喜大悲地，發話讓嚴鈴帶著找個地方詳談。攤位就扔給邊上的人照顧，就是丟了姜斌也不在乎的。

　　姚美琪把他們帶回家。

　　回到祖宅，他們一路樓梯上了四層。這是姜斌記憶里住了多年的房間，這是姜克儉記憶里童年的儲藏室，這是姜世康花了12根金條買下整樓后，又花了一根金條建造了給傭人居住的地方。（后注）

　　這片公寓樓的戶型很大，每層的實用面積在40多平方，原本每層樓是一間房，后來改為每層一戶人家。四樓這一層，是姜克儉去年回上海硬爭回來的，不爭怎么辦？難道一家大小露宿街頭？而且，這幢樓不管怎么說，也是姜克儉父親留下的。雖然現在屬于國有資產。

　　這幢樓解放后作為敵產充公了。姜世康作為房主，留著第三層和第四層的居住權，去世后，這兩層被親戚占據。現在姜克儉搶回了一層，上一世之后的好多年，三樓和四樓從來不說話，有點小事就會吵起來，還動過手。

　　四樓隔成兩個單獨的房間和一個樓梯間過道，大房間14個平方，小房間9平方，過道間6平方，過道頂上，還有個小閣樓，有三個平方，一米多高。

　　小房間還是鎖著的，里面是一些舊家具。姚美琪現在住著大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一個凳子，空空蕩蕩。靠南面的整面墻，是一排的窗戶，光照很好。

　　小房間和大房間之間的中梁是東西向的，不像一般的房間頂樓那樣中梁高起來，屋檐低下去呈“人”字，而是中梁低下來，離地兩米多高，南北面的兩面屋檐高起有3米多近4米，屋頂呈“V”型，南房和北房就像樓頂上開著的兩個老虎天窗。南邊的大房間和北面的小房間都開了一整面墻的窗戶。窗戶長度和房間相同，離地面一米多，窗戶上方達到兩米多近三米高。現在還沒有窗簾。

　　他們坐在床上，嚴鈴把計劃跟姚美琪詳細說了下。姚美琪思考著可行性。

　　“裁縫工人應該沒有問題的，我最近認識了很多退休在家或者平時做私活的裁縫，工廠怎么辦？如果到鄉下去租廠房，可能招人就會有麻煩。”

　　姜斌記得當時上海有很多人防工程，除了政府使用的地下建筑，每個街道也幾乎都有自己的防空洞設施。后來很多街道工廠都在地下室開設的。另外，一些學校也有校辦工廠。姜斌的中學里，就有一幢空余的樓房租給了上海一家很有名的食品商店作為生產廠房。

　　姜斌給嚴鈴提了這個建議，嚴鈴和姚美琪繼續討論。姜斌則站到窗前，看著窗外久違的景色。

　　不遠處就是原上海電視塔，高210米，電視塔中間也有個球體樓層建筑，這是當時的最高建筑了。后來建造了東方明珠后，這座鐵塔去哪兒了呢？

　　**************************

　　注：

　　舊時金條有小黃魚大黃魚之分，小黃魚一小兩，大黃魚十六小兩，這里應該是大黃魚。

　　金條數都是聽祖輩提起的，當時的房價現在無法考證。

　　小黃魚=一小兩=37.429克（不知道怎么來的這數字，黃金就是這樣算的），

　　大黃魚=十六小兩=598.864克，

　　按現在的大概金價200元/克折合人民幣，

　　小黃魚為7485.8元，

　　大黃魚為119772.8元，十一萬多。

　　十三根小黃魚價值97315.4元，九萬多人民幣；

　　十三根大黃魚價值1557046.4元，一百五十五萬多人民幣。

　　一幢樓現在賣一百五十萬左右還是算便宜的，賣9萬塊就不可思議了。因此，這里確定當時買房子用的是大黃魚。

第二十七章 系統插件


　　最終，還是決定和街道聯系。姜斌只要事情早點解決，至于如何解決不在他的考慮范圍。這個小廠本來就是送錢來的。難聽點也就是給自己洗錢。。。至于會不會賺錢，會不會發展，這就是父親和母親的事情了，他們有興趣就好好做，沒興趣就享受干股。他不想等明年回到上海后明明兜里有錢還要過苦日子，這種裝逼行為，太傻了。
　　香港的公司，隨便找了家代理機構就辦理好了。代理公司提供辦公室電話財務稅收等代理，專門秘書接線員，本來還想找一個經理級別的看著辦公室，后來也直接扔給了嚴怡君處理。反正啟動資金都已經打在了她的賬號上。此時官方的美金兌換人民幣牌價只有1$：1.5￥，因此所有的大陸付款項目都通過中國銀行用美元結算。

　　姚美琪擺攤的收入每月有150元，已經超出了當時普通人家一個家庭的收入，自然姚美琪享受不到任何社會福利。那本戶口，在上海等于零。

　　嚴怡君丈夫是海員，月入兩萬港元，嚴怡君教學生的收入是4~5千港元。

　　此時，在黑市上，1元港幣兌換0.4~0.6元人民幣，1元美金兌換4~5元人民幣。而港幣兌換美金基本在1：10左右。

　　姜斌指定，由姚美琪責上海的生產，嚴怡君負責香港的銷售，嚴鈴負責互相之間的聯絡。

　　作為兩地的負責人，姜斌給姚美琪和嚴怡君定下的固定薪水是3萬港幣。嚴鈴還是學生，空余時間負責一些聯系工作，監管兩地財務，薪水1萬港幣。另外招姜克儉負責開拓上海和國內服裝市場，薪水也是3萬港幣。上海和香港兩地員工工資費用每月各5萬港幣。

　　股份方面，姜家和嚴家各占聯合公司的20%干股。姜斌占60%。每年終結算紅利。

　　5萬港幣在香港足夠聘用5~6名白領上班或者去做銷售，而在上海，招100多個工人都沒問題。其他置業以及相關設備原材料的費用另外結算。

　　姜斌更是干脆地將所有資金的一半存入姚美琪剛開的中國銀行賬戶。以后的財務就由他們自己管理了。

　　算下來，姜斌每個月要負擔二十萬港幣的人工費用，折合美金不到兩萬。那五十多萬美元的資金，什么都不干也夠揮霍兩年了，如果購買一些設備、原材料，只要稍稍用心做幾筆生意，就會開始良性發展。而那個時候，服裝生意還是很好做的。

　　這家小廠步入正軌后，憑著香港的面料和款式，足夠的生產能力，絕對會領先于當年那些小打小鬧的個體戶服裝商販。記憶里，姜克儉就是靠著賣服裝起家的。這回，父母也算個小資本家了，提早走出個體戶這個時代的怪圈。

　　姚美琪收到香港來的二十萬多萬美金匯款后，第一時間發電報給姜克儉，姜克儉驚喜下，剩下的家當也都不賣了，把姜斌托付給陳華家照顧，帶了點路費就急急忙忙地趕回上海。

　　新疆的家具衣物一共也就值幾千元，而那兩份工作，每個月足足可以賺到6萬港幣，還不算那20%的紅利提成。6萬港幣啊，那是什么概念，哪怕不通過黑市兌換，直接去銀行，都能換到2萬元人民幣，黑市能換到3萬。而自己夫妻倆在新疆呆了快18年，最后留下的財產都不夠1萬。

　　陳華家只有一張床的。。。晚上，姜斌和陳軍睡一床被子，陳華和她母親睡一床被子。互相都是頭尾睡，而姜斌和陳華卻在一頭。。。陳姨故意的嗎？

　　上床后，陳軍和陳姨很快睡著了，至少沒有再發出聲響。陳華睡不著，在偷偷地跟姜斌聊天。

　　陳華梳著兩條垂到腰際的麻花辮子，這時候辮子就靠在枕頭邊，離姜斌只有二三十公分。姜斌順手拽過一條玩著。陳華搶了一下沒搶下來，不敢太用力怕驚醒母親，就伸手去捏著姜斌的鼻子做鬼臉。

　　姜斌順著陳華的辮子，撫摸到她的小臉。陳華用手掌按住姜斌的，微側過身，滿意地瞇著眼。

　　兩人在床頭靜悄悄地嬉鬧，房頂亮著一盞8瓦的夜燈。

　　住到陳華家后，姜斌每天中午和半夜的睡覺時間，都切換著角色滿世界到處逛，中午在東半球，子夜在西半球。目的只是多收集些數據庫的樣品。

　　系統是沒有創造能力的，它只能復制物品的當前狀態，嚴重損壞的物品，它會很老實也很氣人地顯示為“損壞的破爛”。

　　破損的機械，通過系統并不能還原出原始的狀態。有幾次姜斌在海底找到折成兩段的船，無人山區里摔成碎片的飛機殘骸，如果是系統沒有見過的型號，或者損壞度已經讓系統失去檢驗物品用途的興趣，那么收回系統也就是一堆破銅爛鐵，復制出來，還是一堆破銅爛鐵。

　　這就需要多多地擴充數據庫的容量，盡量多地收集各種可能需要的物品，并且最好是在完整的原始狀態下收集。

　　系統識別物品的機制，是對物品徹查后，跟數據庫已有的數據進行對比，這個對比是%的，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物品，這就考驗系統的智能化了，比如鈔票，看上去一模一樣，可是每張鈔票都有不同的號碼，對銀行來說，沒有兩張一模一樣的鈔票，如果出現的話，其中一張或者兩張都是偽鈔。

　　這一點，通過無數次測試，姜斌發現系統使用了多級分類，比如，一把五四式手槍，如果直接復制，系統會調出最先收進數據庫的那把。如果在指令后面加上進一步參數，就會出現隱藏數據了。多級分類的形式，類似這樣：

　　武器－－>單兵武器－－>槍械－－>手槍－－>中國產－－>五四式（照理，到這里就行了，可下面還有）－－>某時間某地點收集，附此事件記憶記錄鏈接！

　　通過進一步查詢，可以找到系統里面所有收集過的五四式手槍，一般按照收集時間排名，并在物品描述上，標出另一個完整的編碼，以及用戶備注，用戶備注是可自行更改的。

　　系統數據庫的日益復雜化，導致姜斌興起制作自己專用插件的念頭。

　　系統里保存下來的魔獸插件，都是針對普通權限用戶的，還沒有人給gm做過插件。而gm的命令也實在太復雜太龐大，最麻煩的是，所有的操作都要靠命令行一步步完成。

　　姜斌以前只是用宏命令點擊來代替gm指令的輸入，現在姜斌要做的，就是使用插件的方式，在魔獸界面中做出一個gm專用操作界面窗口，直接查詢操作服務端數據庫內容。

　　以前分析過服務端數據庫里面的指令代碼，做出清單后，將指令一條條歸入自己的gm插件。

　　最主要的物品數據分類，姜斌做成了一個樹狀查詢模式，就像資源管理器，結合搜索功能，可以很快調出庫中已有的任何物品數據，并在界面上直接制作出來扔到現實。

　　不用再像以前那樣用命令行查詢、翻屏找物品代碼、命令行制作物品，進入包裹，再翻找出已制作物品，扔到現實中。

　　普通用戶的技能操作，也經過篩檢，很多重復無用的雞肋技能用指令屏蔽。

　　通過這段時間的環游世界，經歷了各種復雜的環境，這套插件系統也日益完善。

　　男人對機械的熱衷，都是在骨子里的，遇到空曠的無人區，姜斌就做一些汽車快艇飛機的出來玩，他也不怕車禍海難空難，摔壞了的廢鐵左手剛回收掉，又在右手邊變成嶄新的。

　　以前姜斌一直都是閉眼制作物品、操作技能，然后睜眼回到現實。后來發現，系統自帶的視野界面，一點都不遜色他真正的眼睛。

　　系統里面，他可以隨意調整視角和距離，特別是距離的調整，就像同時帶著望遠鏡和顯微鏡，遠處的山巒不像3D魔獸世界那樣變幻不定，可以拉近直到看清一草一木，地上沙粒也都清晰可辨，眼前的物品，更是可以無限放大做微觀處理。

　　這樣，在獨處的時候，他就盡量閉著眼使用系統。。。可以冒充盲俠？

　　同時，他也在訓練切換操作界面的速度，原先需要閉眼、操作；睜眼、看效果的步驟，漸漸的，眨眼間就能完成。

　　后遺癥是，他的眼睛老是不自然地微瞇著。。。這可不好，形象大損。慢慢再糾正了。

第二十八章 初吻


　　陳華家門前的小院子里，同樣有個儲藏室，姜斌翻到一箱子書，有著名的《下次開船港》、《大糞王》（可能是這個名字，時間太久不記得了）、《大林和小林》等等。都算童話吧。不知道算不算代溝，姜斌一直都覺得這些大作比后些年電視臺少兒頻道的動畫片有意思的多。至少都有主題脈絡中心思想，固然限于時代，多帶了些政治性，卻比后來那些不知所云看過既忘的作品強得多。
　　還有位姓蔡的男同學，偷出家里一套西游記來，拿到課堂上看。西游記的封面，是毛澤東選集的塑料紅皮裹著，不過內頁里，有很大的字體印刷著毛澤東語錄，大概的意思，是贊揚孫悟空前期反抗天庭的精神，影射了打破封建統治，但是后期被如來收編為打手，卻給予了狠狠地批判。

　　老毛讀書還是很多的，如果他再多寫些書評，哪怕多批判一些書，可能就會為中國的文化文物多做很多貢獻吧，至少人們有理由保留下很多作品。要批判，也要先看過原文才能更好地批判嘛。

　　（思想性的東西，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筆者私下就很贊同批林批孔的說。。。廢話說完，繼續）

　　原本姜斌現在是跳級讀了五年級，這次他一意孤行拒絕跳級。姜克儉和姚美琪知道兒子上學早了一年，以后到上海的話也比同年紀的學生要小，如果跳級就差別更大了，也就不在勉強他。

　　唯一不高興的是暗戀陳華的馬虎同學，本來想的好好地，姜斌去了五年級課堂，那么現在的四年級就是他的天下了，班長的職位也一定就回來了，說不定還能和陳美女來一點朦朧，現在還要被姜斌壓著玩，郁悶啊。

　　陳華是很高興的。這些天兩人同吃同住同睡。。。感情在飆升。偶爾想到姜斌總要離開，陳華也會悶悶不樂。不過姜斌答應她，會經常聯系，并且會來看望她，也只能如此了。

　　每天放學，兩人都結伴四下游玩。姜斌已經有一米六的身高，可以騎上28寸自行車了。就帶著陳華到處逛，胸口掛著一個香港收集來的立拍得相機，到處拍著戈壁灘、風化的巖石、簡陋的泥胚屋，團部的紅磚樓，筆直地延伸到天邊的柏油路，偶爾路過、狂飆中的軍用卡車。

　　當地的運輸業，現在還都是軍用卡車在跑各種物資，鐵路很少。軍車司機往往要在路上開幾天才能到達目的地。半路上，會有一些大帳篷搭成的補給站，提供食物、飲用水、油料。

　　從上海到姜斌所在的連隊，要做3天4夜的火車，到達吐魯番車站后，改坐汽車。姜斌沒有長途客運汽車的經驗，記憶里，都是搭的便車，也就是到處跑的軍用卡車。

　　開軍車的小伙子們，精力都很恐怖，常常有人連著開車一整天不帶休息的。遇到水源河流，就抓緊加水，只有到了補給站，才會休息一下。

　　曾經有個變態的司機，開著開著睡著了，連人帶車翻下了公路，那天他的車上只有他一個人，也沒有載貨。公路地基很高，離地面有兩米左右，兩邊是斜坡。他的車順著斜坡翻滾了360度，又立正了，然后神經粗大的司機看看車子沒什么事，又繼續沖上斜坡往前開。回車隊后，汽車班的其他人看到他的車頂上有撞癟的地方，才知道這家伙出過車禍。

　　姜斌拍下的這些照片，都留給了陳華，系統不需要備份這些，有記憶數據庫呢。

　　女孩在曠野里跳躍，輕盈的身軀旋轉飄揚，揮撒著一路笑語。

　　玩累了，兩人隨地坐下，東拉西扯地聊天。

　　陳華靠在姜斌右側，姜斌伸右手攬過女孩的肩膀，輕輕嗅著她左臉發際的清香。陳華怕癢地低下頭，躲進他懷里。姜斌追逐著微紅的小臉，臉頰廝磨，終于，被姜斌噬咬住左耳垂，輕輕用舌尖舔舐。陳華嚶嚀著，小手拽著他的衣襟，身軀越發柔軟。

　　姜斌感到身體發熱，一邊鄙視著自己，一邊毫不猶豫地轉移陣地，壓上陳華那薄薄的、晶瑩的、微合的櫻唇。

　　女孩的眼臉在跳動，過了兩秒鐘后，偏偏頭移開，輕啟櫻唇微喘，唇瓣上還有一絲的晶盈。姜斌知道這時候不可放棄，繼續追著吻去。

　　陳華更緊地抓住他的衣服，這次沒有再躲開。姜斌用唇摩挲著女孩，舌尖微微探入，立刻又縮回，反復輕叩著女孩微露的皓齒。陳華急促地喘息，嬌軀痙攣地抽動，把姜斌越抓越緊。姜斌裹住女孩的唇，慢慢吸允著，漸漸加力，隨著女孩口里的津液、胸口呼出的氣體，終于在女孩加大的呼吸聲中，捕捉到她柔嫩的丁香，輕輕噬含糾纏。

　　女孩額頭冒了層汗，臉頰越發滾燙，耳垂血紅。微微睜開著雙眼，可視線卻散亂而毫無焦距。

　　姜斌左手撫摸著女孩的發絲，右手在女孩后背和腰胯游動。。。女孩面向姜斌，蜷著身體，后腰靠在他大腿上。姜斌抬高左腿，讓女孩靠的更舒服點，把女孩摟緊入懷，更深入地吻著，女孩也慢慢地開始學著反應。

　　良久，陳華臉色恢復白皙，把頭深藏進姜斌胸口，緊緊抱著他。姜斌輕輕拍撫著她的后背，輕瞇著眼，無意識地眺望著遠處，感受著這輩子的初吻遺韻，感受著懷里小女孩稚嫩的嬌軀，偶爾用臉頰輕貼一下女孩微燙的耳際，慢慢地摩挲。

　　回去的路上，姜斌慢悠悠地騎著。陳華坐在后座，緊攬著姜斌的腰，把臉貼在他背后。輕輕的哼著不知什么歌。

　　這一年，姜斌十二歲。

第二十九章 成北服裝廠


　　打破了第一次親密接觸，之后就順理成章。兩人從早到晚地膩在一起，也不覺得厭煩，勾握一下手指，都會覺得很滿足。
　　夜里，兩個小腦袋偷偷地湊在一起接吻，小手輕輕的撫摸對方，樂此不彼。床上還有別人，小女孩的身體常常緊張得僵硬，怕動的幅度大了被陳軍和陳姨察覺。

　　更多的時候，兩人則騎著車跑得遠遠的，找個樹蔭小河，席地而坐。摟在一起探索對方的身體。陳華還是很朦朧的年齡，被姜斌摸得狠了，就吃吃笑著叫癢，把姜斌刻意營造的氣氛全部笑沒掉。。。

　　其實周圍的人都或多或少有發現他們的異常。陳姨倒沒說什么，常看著姜斌微微帶笑，老師只要他們成績不落下，也不會來管，反正姜斌也呆不長了，再說，那么小的小孩，能做什么名堂出來？只有幾個男同學偶爾看到他們手拉手在一起，驚天動地的起哄，結果被姜斌三下五除二打趴一地，之后也不敢多說了。

　　姜斌在新疆沉迷女色、荒淫終日（這也算吧），姚美琪和姜克儉則很辛苦地在給兒子打工而不知。

　　上海是直轄市，相當于省級，各區相當縣級，下面還有街道，相當于鄉了吧，還有最后一級是居委會，就算村了。實際上可能比普通的省市還高那么半級左右。（筆者不是官場中人，對這些不是很熟，有錯的地方請指正）

　　姚美琪直接找了街道辦，有港資證明，很容易就弄到了一片空余的房產，原本這里是街道的一個小廠。使用條件也很簡單，幫街道解決一部分待業青年。當然還需要按時上交街道一定的管理費用，稅務自理。姚美琪用比在普通工廠上班的平均工資略高的基數，召集了一批會裁縫的工人。也不都是女工，相對來說，做裁縫的女工比較多，但有一定手藝有名氣的，大都是男師傅。就像廚師，在家庭里大多是女人燒飯燒菜，可是飯店里掌大勺的卻都是男性。

　　街道給待業青年找到工作，應該是有提成的。因為工資都不會直接發給工人，而是交到街道，工人則每月到街道去領薪水，這叫臨時工。街道會統計本社區的待業者，讓居委會上門通知他們到指定的單位上班。你也可以不去，那么下次有招工機會，你的名字就會排在后面。

　　做過一段時間后，如果單位覺得你還合適，可以申請轉正。如果是國營單位，那么檔案什么的就從街道轉到單位了。（集體單位怎樣處理檔案我不知道。私人單位則是不可能接觸到個人檔案的）這以后，才開始在本單位領工資。

　　姚美琪現在招的，還都是臨時工，賬面上的工資是按照街道辦設定的標準支付給街道。另外，也跟職工說明，除此外，另外再按照工作成績發送獎金。這筆獎金，會遠遠超過工資額度。

　　姚美琪自己是回滬知青，深知這批人在上海生計艱難，因此都盡量挑選了街道里的同類人。同時，還聯系了在新疆相識的同學朋友，有愿意工作的，都盡量招了來。有些路程比較遠的，也記錄在案，看以后發展是否需要。

　　很快，員工已經要達到100來人。有很多返滬的，聽說有工作機會，情愿大老遠地趕過來，并愿意降低工資待遇，也要進入這家小廠。姚美琪都盡量合理地安置。

　　工廠的設備，沒有全部在香港購買，上海的工業縫紉機暢銷全國，遠銷海外。沒必要再給別人賺一筆錢去。只有一些比較高級新式的設備，需要進口。最后花了10多萬人民幣購買設備，安置下這100來號人。終于可以開工了。

　　工廠的名字，由街道起了個很符合當時情況的：“成北服裝廠”。。。因為設在成都北路上。

　　姚美琪沒有異議，叫什么不都一樣，這個名字，還算順口。。。總比什么“姚氏”“姜記”的好。

　　嚴怡君在香港這里，只是雇了些銷售人員，到各個服裝公司接來料定做的單子，雖然上海遠了點，但是人工絕對便宜，只有幾十分之一，按照香港的成衣費用，再降低三成，而且嚴怡君說明可以延后付款，因此很輕易就拿下了一堆單子，足夠上海開工幾個月。

　　按照姜斌的要求，上海的工廠專門拉了傳真線路，用來和香港聯系訂單。費用昂貴怕什么，信息流暢快捷才是第一生產力。此時上海不允許個人私自安裝傳真機，理由是會影響電話線路的正常傳輸云云。別的沒什么，不就是要付錢嘛。

　　那些有海外關系的家庭，很多都私自在家里的電話線上接了傳真機，以后寫信都不用郵遞了，直接傳過去，當場就收到，費用還便宜。如果現在email不是免費的話，很多公司還是更喜歡傳真的方式，主要就是快，而且不會丟失，有數據錯誤也會當場顯示，重新傳就是。

　　隨著資金的回籠，姚美琪牽掛著其他的回滬同伴，鼓勵他們在各自的社區辦理類似的加工作坊，有些直接就在家里踩著家用縫紉機開工，家里的小孩子課余的時候就充作送貨員，到姚美琪的“成北服裝廠”把裁剪好的衣料帶回家，父母完成工序后，再送回工廠，順便再帶回下一批原料。姚美琪還排著名單，免費讓工廠的技術員給他們這些外編工人上門改裝電動縫紉機，減少工作強度的同時，也提高了工作效率。

　　工廠內外工作人員的數量擴大，產量也日益增強。姜克儉發揚當年走南闖北推銷汽笛的大無畏精神，拿著生產出來的港版服裝成品，在各大服裝商店上門推銷，同樣，他也承諾可以代銷，按期付款就行。斬獲頗豐。（此時沒有服裝款式版權一說，實際上，到21世紀的今天，也很少有人查這個）

　　這就是良性循環啊。這樣一步步下來，資金根本不需要再補充，就能一點點做大了。姜斌可是知道，在浙江的服裝工廠還沒有風靡之前，一直到80年代末，上海都是國內流行服飾的生產集散地。稍用心做，這家工廠就可以吃十年。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大不了把工廠搬去浙江。。。再說，到了90年代，還有別的生意可干呢。

第三十章 離開（第一卷終）


　　1981年夏。
　　學期末了，姚美琪在母親家附近聯系了一所小學，愿意接收姜斌回滬后就讀。

　　這一年來，姚美琪和姜克儉忙得連愛做的事都沒空做，一心撲在工廠里，當然也沒可能照顧兒子，姜斌的妹妹在姚美琪父親家，今年也要上學了，一年級。。。姚美琪的母親家和姚美琪的父親家？那是另一個故事。

　　要走了，陳華拽著姜斌難分難舍，雖然沒有淚灑相思地，也盈眶欲滴：“你要給我寫信啊！每天寫一封！”

　　姜斌做暈倒狀。

　　“噗嗤。。”小女孩哭笑不得：“那，每個星期一封好了。。還不行啊？一個月一封！不能再少了！”

　　“知道了，我有空就寫。。。”姜斌無奈。

　　“還有，我是你的對象了，你別。。。”陳華沒有繼續說。

　　“別什么？我不會忘記寫信的，也不會忘記你的！”姜斌看她的表情很奇怪。

　　“沒什么。你說會回來看我的，什么時候回來啊？”

　　“至少要寒假吧。。。”姜斌來回一下滬新兩地，眨眼功夫都不用，不過怎么解釋就成問題了。總不能說：你對象我是神仙？？

　　“那要半年啊。。。要不我去看你？”陳華想到個好主意。

　　“唔。。。這倒是可以！”姜斌想起，上輩子陳華長大后，去了江蘇母親的家鄉。

　　“你跟你媽媽商量下看看，如果去你姥姥家－－江蘇的話，離上海就很近了！然后，過幾年我想辦法把你弄到上海去！”

　　“好啊好啊！”陳華終于從哀傷中恢復過來。

　　按照當時流行，臨別互贈禮物，都是送個塑料筆記本什么的。姜斌早早地警告陳華別來這套。他看到塑料筆記本就惡心，學校每學期都會發幾個給他，獎勵用的。家里堆了一摞，被他當草稿紙撕著用。

　　姜斌讓女孩陪著她照了很多相片，一人一份裝滿兩個影集，留做紀念。

　　家里還剩下的東西，都讓陳姨處理了，隨她送人還是賣錢還是自用。

　　看四下沒人，姜斌把一個紙包塞給女孩：“藏好這個，別給人看到！”

　　“什么？？”陳華好奇萬分。

　　“是錢啊，傻瓜。這是你對象我留給你零花的，別讓人知道啊！”姜斌一臉神秘。

　　“你哪來的錢？”陳華知道姜斌平時有零用錢。不過這里也沒地方花錢，因此對金錢的概念很模糊。

　　“我沒地方花錢，這都是存下來的。我爸媽現在在上海開工廠，錢不少。我回去后也不會缺錢！這些留給你，等你明年去團部念中學，有很多地方要花錢的。也別太省，花完了管我要，我可是富人。。。”姜斌騙死小孩不償命。

　　“哦！”陳華聽話地把紙包塞到自己的小書箱底下。

　　“別讓人一下看到那么多錢哦？每次拿一點去花，也別太省哦？”還是不放心，財不可露白，紙包里有整整一千塊，陳華的母親做一年的工資都不一定夠。

　　“知道啦！啰嗦！”好心沒好報的姜斌收到大白眼兩只。

　　飛機票還是沒有的，辦理起來太復雜。姜斌托陳姨買了火車票，臥鋪的。由黃老師的警察老公開著輛警用吉普送去車站。路上花了一整天。

　　黃老師的丈夫在他們交往的時候，常開車帶著女友和姜斌到處去玩，上山打黃羊，進靶場射擊，也不嫌棄姜斌這個大燈泡。當然姜斌在很多時候也識相地懂得回避。后來更是連小陳華都帶著。大小兩對狗男女自得其樂。。。

　　姜斌送了套從美國弄來的杜邦凱夫拉避彈衣給他。說是母親從香港買給他的，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有槍，試一下就知道了。這家伙在這種地方經常槍林彈雨地，為了美女黃老師的幸福人生，還是要保護好她的親親老公。特別說一下，這套避彈衣，除了背心外，還有一件護襠。。。

　　坐火車很無聊。

　　不過想到以后也很少有機會坐那么久的長途，姜斌還是按耐下性子。一路看著戈壁荒漠，鐵軌兩邊是一條條閃過的電線桿，稍遠處還有一條電路，看著電線隨著電線桿上下起伏，姜斌覺得快被催眠了。

　　到甘肅的時候，偶爾可以看到古長城。一段段的、黃土堆成的城墻（從來沒有下車近看過，不知道究竟是磚砌的還是土堆的），還有高高的城樓挑著飛檐。

　　過了絲綢之路，就很少看到荒原了。

　　路上，經過的農村，基本都是爛泥糊墻茅草做頂的小屋，光著屁股的小孩。火車線路不會從城市中間走過，所以一眼所望，都是農田。農田里勞作的人數并不多，偶爾才看到有牽著牛翻地的，大多都是人力在挖。

　　火車上沒有禁煙，空調是絕對沒有的，窗戶都大開著。有帶著收音機的，把附帶的天線（一段電線）扔出窗外隨風飄著，才能收到臺。（鐵皮火車外殼屏蔽很強）

　　姜斌翻出一臺walkman，這是去年索尼剛出的新品，國內幾乎沒有。插著耳機聽磁帶。磁帶是劉文正的專輯。

　　70年代末80年代初，劉文正的音樂風靡港臺，流傳到國內的不多，經典的有《童年》、《秋蟬》、《三月里的小雨》、《蘭花草》、《阿美阿美》等。很多國內的男歌手翻唱他的曲目，而國人都不知道原唱的是劉文正大大。

　　硬臥車廂沒有包間，只有擋板，隔壁的說話聲也能清晰傳過。一路聽著歌，聽著天南地北的聊天，看著窗外漸漸繁華的土地，姜斌要在火車上度過80~90個小時。

　　火車上的伙食，沒有盒飯，只有一個個鋁合金的飯盒，是蒸出來的米飯，蓋著一層菜肴。味道一般，也就吃個熱乎。沒有飲料，每節車廂盡頭，有保溫桶，免費供應開水。旅客自己帶著大茶缸去泡水泡茶。

　　要在列車上吃九頓啊。。。姜斌越想越郁悶，好在他的存貨多，各種巧克力，餅干，蛋糕，甚至還有易拉罐的可口可樂，從“提包”里翻出來一大堆扔在床頭。看到對面一個小孩眼熱，就扔給他幾條巧克力，對于他父母的感謝，只是笑笑。

　　這時候的人際關系非常的好，姜斌小時候好幾次一個人來往于新滬兩地，父母都是把他往車上一扔，然后直接托付給坐在邊上的乘客，就一路順利地到家。。。路上還有鄰座給買飯吃，泡水喝，當然零食是不給提供的了。

　　不是獨處空間，姜斌也沒有在半夜切換角色出去瞎逛，安安靜靜地聽著磁帶，啃著零食，喝著碳酸飲料，翻著紅樓夢，一天接一天，一夜接一夜。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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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后語：（之前已經夠本章字數，下面的內容也請看一下。之前章節的廢話除了必要的注明，都刪除了）

　　因為有幾天在修改，所以本來打算一星期寫完的這卷，寫了10天。

　　第一卷跳躍的比較快，還有很多的事件沒有來得及寫進去。筆者的大綱，是一條時間軸線，照著時間流程一路往下寫。因此有讀者說是流水賬也不足為奇。

　　有很多橋段，順著一邊寫一邊會自己冒出來（小時候看過一個大作家的名言：寫不出什么東西的時候，就拿張紙反復寫：“我不知道寫生么，我不知道寫生么，我不知道寫生么!”），寫完一卷后，發現至少還有四五萬字的內容可以填進去。不過暫時不想再修改了，修改很痛苦。

　　我改的痛苦，大家看的也痛苦。

　　也許全文寫完后我會再修改。。。

　　我知道很多人喜歡養肥了再殺，我自己看書就這樣，以前有20萬字就收藏著，現在是15~6萬就收藏了。收藏后就徹底把這書給忘了。等它寫了差不多一百萬幾百萬字或者完本的時候，再翻出來一口氣看。而這時候前面的劇情早就忘了精光，因此再從頭看。

　　所以，我打算寫到差不多100萬字的時候，再來修改第一卷。反正第一卷怎么樣都是公眾版本，修改一下沒問題吧？修改幅度，以不影響后面的情節和設定為準。

　　說到技能設定，基本就是第一卷的內容了，以后不會太多。哦，還有個雙開的問題，這大概要等10年左右了。至少要主角成年后才有雙開角色的可能（那可能會造成精神分裂，幼體不宜）。這是最原始的設定內容，我不打算更改。

　　后面的內容，如果詳細寫，每年都能寫個5~10萬字，越往后事件越多。

　　本書最終完結的年代，初步設定為2000年。如果寫的過程中又有靈感，就繼續往下寫。覺得差不多了，就完美收尾，另開新書。不會斷尾的。

　　大家有推薦的賞幾個吧，新人很難做。收藏當然不能忘了，有鮮花也給點吧，有空余時間的，也給寫點書評吧，不管好話壞話，我都受了。。。拜謝各位。

第二卷    第一章 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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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上海火車站，還叫做北站，之后建設了新客站后，北站被叫做老北站。

　　姜斌隨身的行李不多，只有一個提包，里面也沒什么東西。所以很快就出了站。小舅姚偉龍來接的他，穿著軍裝的小舅并不好認，這時候穿軍裝的太多了。。。好在姜斌現在眼神犀利，很快找到了躲一邊抽煙的小舅。

　　這家伙也太不負責了！外甥遠道而來，也不知道眺目遠望仔細找人！姜斌腹誹著上前，把提包扔他面前。

　　“舅舅！~~~喂！”東張西望什么呢。。。

　　“啊！。。。真的是小斌啊，都那么高了。。。你什么時候出來的？火車剛到吧？？我還打算等會人少點進去接你出來呢。”

　　“你都看我那么高了，不會自己出來嗎？再說，這條路也不是第一次走了。”姜斌伸手在小舅身上摸出煙和打火機，抽了支點燃。

　　“你！抽煙了？。。。哈哈，你爸爸不知道吧？知道了揍死你。。。”姚偉龍從小最疼愛這個外甥，自己也是個煙鬼，上輩子就常常一條條好煙送給姜斌抽。

　　姚偉龍剛從軍隊復原回來，他是搞機械的，專修軍用直升機。姜斌5~6歲的時候，每次姚偉龍探親回上海，就拿著個駕駛艙模型教姜斌開直升機，開飛機比開汽車簡單，只要平衡感好就行，不用擔心撞機。。。唯一讓新手恐怖的是排滿座艙各個角落的顯示儀表。

　　現在姚偉龍在一個研究所工作，還沒結婚。上輩子他的婚姻不算很差，結果也不算好。

　　兩人坐公車回外婆家。

　　外婆姚愛珍還沒有退休，在家國營紗廠上班，外公吳世祥在一家機械廠。家里的小孩，都姓姚。

　　姚愛珍和吳世祥的子女，只有一個女兒，姜斌5歲的時候這位最小的阿姨生病去世了。

　　姚愛珍原姓沐。幼年被賣做丫鬟，賣到姚家，后來就改姓了。到姚家后不久，姚家的夫人過世，姚愛珍就嫁給了老爺姚明奎。這之前，姚明奎已有一子一女。大兒子和姚愛珍相差不到10歲。女兒是姚美琪。婚后，兩人又生下二子二女。

　　60年代，姚愛珍和姚明奎離婚，改嫁了吳世祥，帶著自己生的4個子女。姚明奎的大兒子做了教師。大女兒姚美琪去了新疆。二兒子和三兒子參軍，現在也都復原。二女兒三女兒現在都在上班。

　　如此這般，姜斌有兩個爺爺，兩個奶奶，兩個外婆，兩個外公。。。囧。（關系有點復雜，不過前文都交代過，回頭翻一下吧，在第一卷十五章有爺爺奶奶的家譜。。）

　　姜斌和這個外婆外公是沒有血緣的。他從小在外婆家長大，因此和沒有血緣的外婆外公最親。自己的親外公也健在，反而很少去。姜斌的妹妹姜曄，現在就是在親外公姚明奎家。

　　晚上，姜克儉和姚美琪帶著妹妹姜曄來了，看到兒子很高興，姜曄有好幾年沒見過這個哥哥了，也很興奮地拉著他玩。姚愛珍家里，幾個子女雖然都不住在一起，卻幾乎每天都有一兩個過來陪父母吃晚飯,周末的時候甚至住在這里，因此外婆家一直都是熱熱鬧鬧的。不過幾年后，這些子女，姜斌的舅舅們和阿姨們，紛紛生下一大堆表弟（沒有女孩）來，姜斌就叫苦了。。。

　　大舅很早就離家自立，也很少來姚愛珍家。二舅復員后，去了安徽。小舅就是姚偉龍了，和外公姚明奎一起住。二姨姚琳，結婚后又離婚了，原因不詳，之后也沒再結婚。現在也住在外公姚明奎家。三姨最小，還沒結婚，有個男友，張國華，今天也在，算第一次上門。

　　張國華剛失業，原本找了姚愛珍的大哥沐有財（這名字起的，難怪窮了），希望能介紹個工作。張國華會裁剪，上輩子，還是他教了姜克儉裁剪技術，姜克儉才進入服裝行業的。雖然姜斌以前一直都不怎么欣賞這人，可現在不是重新來過了么。。。今天，他是來認識女朋友的姐姐－－姚美琪，看能不能到她的工廠混口飯吃，至少專業對口，不用亂找一個不拿手的工作，而且，姚美琪的工廠待遇非常高。

　　這年代，外資企業的工作并不像以后那么搶手，普通市民還是更關注國營的鐵飯碗，只有沒活路的，才去做外資、合資、私人企業這些沒有勞保的工作。

　　外婆外公都還不顯老，50歲還不到。外婆忙里忙外地燒菜，外公和幾個小輩喝酒聊天，不大的房間里，擺了個圓臺面。

　　“小斌的學校怎么樣了？”席間姚愛珍問大女兒。

　　姚美琪放下筷子：“靜安區那里沒找到可以插班的學校，只有在南市找到一家，離這里不遠，大概走10分鐘。以后要姆媽多照顧小斌了。”

　　“我照顧的還少啊，小斌從小都是我帶大的。你做媽的養小斌的日子都沒我多。”姚愛珍慈愛的看著姜斌：“說是我外孫，還不如說是我兒子呢。”一家人都笑了。姜斌是姚愛珍帶大的第三代中頭一號，也是最用心的，后來的很多表弟被父母用各種名義扔在姚愛珍這里養著，都不如姜斌受寵。

　　“但是有個問題了，小斌已經要上五年級了，但那個學校只肯讓他插四年級。”姚美琪苦惱著。

　　“那不是要留一級？？”

　　“我算一下。。。小斌是70年小月生的，按照年齡，進四年級也應該的吧。”姚偉龍扳著手指計算。

　　小月生和大月生，不是我們通常所說的31天大月，30天小月這種。這里是指前半年生日還是后半年生日。因為學校入學時間是9月1日，入學年齡，是按照周歲為標準。因此，學生的生日按照這個為分界線，9月1日之前的是大月生，之后的是小月生。學校同年級里面，經常會有學生生日的年份差一年，但仔細算日期，絕對不會超過一整年的。當然留級跳級什么的不算。

　　“那就不要緊了，重新讀一年也好，換了個環境，也要一段時間適應的，如果直接讀五年級，可能會跟不上這里的進度。”外公說話了。外公很少做決定，而一旦決定了什么事情，那就是不可反駁地。。。眾人連忙稱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