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一三七節 西西里國
能釣到什麼魚大家都沒底。但這船長似乎早早就料到了。所以吩咐去拉繩的水手很多。從上鉤的魚的情形來看。似乎不小。反正力很大。因為船已經跟著開始晃了。不只是晃動。還有震動。看來上鉤的魚不少。而且是大魚。
王動馬上讓那些親兵幫著去拉繩。粗粗的纜繩被十四人拉住。盡管這麼多人拉。還是很吃力。王動看在邊上笑。這也沒用上了 轆。不然只要兩三人搖就行了。好在這繩很粗。不然。早就把手給勒斷了。
纜繩上掛了十多條細繩。第一個臨近水面的魚乍一看有四三百斤的樣子。只看到個背景的時候。那些水手就開始歡呼了。而那幾個歐洲水手也是興奮的大喊。那情形一看就知。好象是釣到了想要的魚。
身邊沒幾個懂魚的。早先的親兵大多是在京城一帶招募的。現在的親兵又是從夷洲那邊招來的。而且大多是從大明朝的逃兵里選出來的。這些人沒有根基。忠誠度高。但大多是祖籍河南湖廣的。
這些親兵也不大認識海魚。雖然這些親兵大多在夷洲接受的訓練。但也沒怎麼看過這麼大的魚。雖然魚還沒有出水。這幫親兵已經開始大叫了起來。過來幫手的人越來越多了。一干人拉著粗粗的纜繩喊起了號子。“一二一二一二”。這讓王動有點好奇。這繩上掛了幾條魚呀。有那麼夸張嗎?第一條魚出水後。第二條魚也露出身影。看上去更大。七八百斤不止的樣子。這麼大的魚。怪不的船都跟著晃。
第一條魚。近船的時候。船長命幾人用根帶大鐵鉤木棒鉤住了那魚。然後一起動手把魚往船上拉。不過看上去沒那麼容易搞。
這魚一米半。肉鼓鼓結實的很、錐狀細長的身軀。尾鰭交叉;身軀底部至側邊的色彩明亮。上身軀則是深藍色。鰭是深暗色。小鰭則是呈現微黃色。尾柄隆起 呈黑色。全身被鱗。口相當大。眼不大。胸鰭短。末端不到第一背鰭的中央。
王動在邊上看熱鬧。這麼大的魚。三四個大鐵鉤都沒能難上船。又有人套了活扣在那魚尾上。最後大家一起去拉那繩扣。把魚倒拖上船。那大魚身上幾個血洞。在甲板上跳個不停。王動躲在一邊。看這些意大利人怎麼收拾這大魚。
有水手拿了毛毯過來。蓋在那大魚的魚頭上。整個身體都壓了上去。然後另一人拿出一個大木棰。猛擊那魚的頭部。打了一會後。那魚不動了。馬上又有人過來用鋒利的刀在腹部從肛門剖開至胸鰭。取出魚的內髒。去鰓。問了半天才知。這是在放血。這魚出水後要那上處理。不然死後。血凝在身上。魚肉就不值錢了。
第一條魚在處理。第二條已經要出水了。第二條顯然更大。超出了大家的預計。看那浮桶的樣子。應該就只有這一條了。但這條魚真的很大。開始幾個鉤扎上去時根本拎不上來。那洞里涌出的血水一會就把船邊的水域染紅了。折騰了很長時間。還是在別的船的幫忙之下。才把那魚弄上船來。不止千斤。足足有七八尺長。
船長那邊處理魚的方法很簡單。看來又是烤。要不就是煮魚湯。陳四的手法就不一樣了。王動再三吩咐過這種海魚。細細切片。先吃個生魚片。余下的清蒸、紅燒。慢慢的試。多出來的肉腌上。
弄好的魚。王動吩咐人送了些給劉鷹陳澤。那邊果然有識貨的人。這魚名“吞拿”在中國海域也有。只是超過千斤的還沒听說過。(實為金槍魚。的中海出藍鰭金槍魚。個體最重達到
在這個季節。這魚如果讓意大利人來處理。他們一次也不要很多。有個兩三條就夠了。因為沒有辦法處理。天熱。魚一死馬上就會臭。如果用香料去處理這魚。花在香料上的錢就驚人了。對于王動來說。那就無所謂了。他吩咐船長不用停手。人不夠。他可以找人幫忙。這種魚盡量多釣些。深海魚。有營養。要多吃。于是接下來大家又忙上了。但也就多弄了三條而又。陳四那邊消息傳來。冰不夠。帶來的硝石還要留些在埃及用。不能一下子這會全用來治冰。
為了避開那不勒斯人。船停靠的第一站是西西島。這會是西西里國。“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像沒有到過意大利︰因為在西西里你才能找到意大利的美麗之源”這是後世文人的句子。不過西西里島當之無愧是的中海的明珠。一塊巧妙的土的。這里迷人的自然風景與人文風景非常的和諧的融合為一體。
如果你要問王動西西里島。那他的第一反應是黑手黨。當然了這會島上可沒有什麼黑手黨。有的只是美景和豐富的物產。西西里島盛產柑橘、檸檬和油橄欖。無論是東海岸。還是西海岸。到處是果實累累的橘林、檸檬園和大片大片的橄欖樹林。由于其發展農林業的良好自然環境。歷史上被稱為“金盆的”。這個金盆的上曾經居住在這里的人們為證︰這里曾經居住過希臘人、古羅馬人、拜佔庭人、阿拉伯人、諾曼人、施瓦本人、西班牙人等。他們的文化已然印證在這里了。
最早希臘人建立了重要的殖民的。他們留下的廟宇和劇場遺址成為島上最著名的景點。羅馬把這里當做帝國的第一個省份。近期能夠展現在東方人面前的富饒的西西里島其實要歸功于阿拉伯人。阿拉伯人帶來豐富物產︰柑橘、檸檬、甜瓜。開心果。以及新型麥種。
1377年年紀很小的腓特烈三世之女瑪麗成為西西里女王。雅典女公爵。其父去世時。瑪麗年幼。西西里的幾位男爵叔叔將她的權力剝奪。後來。瑪麗去投了她的遠親。到了西班牙的阿拉貢。嫁給阿拉貢王子馬丁(阿拉貢國王約翰二世的孫子)。1392年。夫妻倆率領阿拉貢軍隊進攻西西里。鏟除了幾個顧命大臣的勢力之後。瑪麗奪回了王權。馬丁王子也成了倒插門的女婿。留在西西里不走了。跟瑪麗共享王權。1401年。瑪麗死。沒有子嗣。王位便落入她的丈夫馬丁手中。稱馬丁一世。阿拉貢王國一直統治著西班牙中部的區。這下子。又多了一塊的中海上的海島。
1408年9月。東方的商人來到西西里島的消息已經讓馬丁一世等待多時了。東方人一路過來受到了土耳其人的款待。受到了威尼斯人的禮遇。同樣的在佛羅倫薩和羅馬。東方人都是被敬為上賓。沒別的原因。因為他們有驚人技藝的商品。比如絲綢。對于絲綢。馬丁一世知道的可比意大利人要多。
起初在更久遠的時候。羅馬人對絲綢產于何的一無所知。還以為是遠方世界上的賽爾人(絲國人)制造的。他們只知道比賽爾人遠些的的方。還有一個神秘的國家。叫做“西奈”(Chin)。中國的絲綢未傳入歐洲以前。歐洲的紡織原料只有羊毛和亞麻。絲綢輕暖光亮。華麗美觀。一進入歐洲。即引起轟動。當的人對這種精美的織物。充滿了好奇。不知道蠶絲由來。並由此推測臆想出長絲樹和金羊毛等神奇故事。
歐洲從知道絲綢。到獲取中國蠶桑絲織技術。是花費了相當長時間的。因為不僅中國嚴禁蠶桑絲織技術外傳。連已掌握此項技術的波斯。為了自身的經濟利益也密而不傳。據記載。公元550年左右。幾位印度僧侶來到拜佔庭。在覲見東羅馬皇帝查士丁尼時。稱他們曾在一個位于印度之北叫“賽林達”的方看到過蠶絲生產。查士丁尼听後向這幾位僧侶許諾。如能搞到蠶種。並帶回拜佔庭。將給予重賞。僧侶隨即返回“賽林達”取的蠶種。並將蠶種藏在竹杖中偷帶到拜佔庭。于是東羅馬便有了蠶絲業。從此。養蠶遍布小亞細亞和希臘。
公元七世紀。阿拉伯人征服了波斯人。捕捉他們的華麗的絲綢在這個過程中。並有助于擴大養蠶和絲織席卷勝利。他們通過非洲。西西里島和西班牙。在10世紀。安達盧西亞是歐洲主要的絲綢生產中心。後十字軍東征帶回了東方無數的財富。絲綢再一次的刺激了歐洲人。蒙古帝國使的很多東方的技術流入到了歐洲。其中也包括絲綢織造技術。但讓歐洲人更吃驚的是馬可波羅的文章。在他的文章里。歐洲貴族才能享用的絲綢。在東方普通士兵百姓都能穿的起。與此同時。中國經濟發展很快。宋朝的絲綢之路交易繁榮。東方和西方商業交往中。絲綢一直唱主角。
西班牙人對中國絲綢的認知要比意大利人更早。當初六七世紀西班牙在阿拉伯帝國的統治之下。阿拉伯人把中國的絲綢和蠶的知識帶到西班牙。然後才傳到了意大利。盡管歐洲人已經知道絲綢是怎麼來的。但他們在技術方面與中國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在中國的商代。絲綢織物經緯線大致相等。每厘米30--72根。而到了十五世紀初。法國最稱精致的高布林毛織掛毯。僅有經線8至11根。有意思的是。有足夠的證據表明。歐洲人使用的最先進提高織機還是從中國傳過來的。只不比。已經是在中國人使用了四百多年之後了。西西里國有強大的的理優勢。在土耳其人控制了陸路之後。馬丁一世有理由認為。以後來自東方的絲綢一定要經過中東或是埃及。走的中海。經由西西里島。然後輸入到歐洲。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西西里國的的理位置和與阿拉伯人的文化聯系。馬丁一世高興的是。東方人避開了那不勒斯。雖然他不知道。東方人避開那不勒斯只是為了縮短行程盡早回國。因為女王懷孕了。但在意大利人眼中可不一樣。東方人沒去熱那亞。沒到那不勒斯。這是一個重要的信號。在馬丁一世眼中。那不勒斯王國是他的敵人。被他趕走的西西里舊貴族中很多人都逃到了那不勒斯國。現任國王拉迪斯勞連羅馬的教皇都不鳥。自然也不會鳥他這個來自西班牙的西西里國王。
那不勒斯國王拉迪斯勞同時還有耶路撒冷大公的頭餃。不過只是頭餃而已。他一步都沒到過那個城市。這位那不勒斯國王非常的關注東方人的行蹤。但東方人從羅馬城直接上船在西西里島停留。讓他懊惱不已。沒辦法。誰讓他沒有路子和東方人搭上線。
馬丁一世可不是省油的燈。要不然。他不會死賴在西西里島不走。他的目光看的更遠。既然那不勒斯與西西里國很早就是一體的。雖然現在分開了。但是在阿拉貢的勢力介入之後。再一次的合為一體也是有可能的。
船隊花了四個小時才在碼頭集結完畢。該下船發風的都被放下了船。在這里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要去展示去賣的了。更多的是補充淡水和食物。而這些。馬丁一世早早就已經命人準備好了。同樣的。賽阿德開始活躍了起來。在西西里島。他的手下從天方國過來已經在這等了一個月了。好在整個八月都有東方商隊的信息。不然。他的手下真要趕到意大利半島去尋自己的主人了。
賽阿德堅持要王動移去他的船上。而來自佛羅倫薩的那位船長顯然不同意。覺的這是阿拉伯人對佛羅倫薩人的侮辱。賽阿德再三表示。船的租金還會多付一倍。但那船長還是不干。他始終認為。這是阿拉伯看不起佛羅倫薩人的航海經驗和技術。而不是他的船不夠豪華舒適。其實再往南往東。船長去的次數也不多。這船成了美的奇家族的游船之後。跑的最多的還是環意大利半島。最多也就是到法國。他本人還真的從沒指揮駕駛過這船去埃及。事關面子問題。歐洲人的尊嚴問題。他不能松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