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游戲大宋 作者:純屬抄襲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10 00:23: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 13333
一個有百科全書作弊的宋徽宗,輕松的談談情,練練武,創造一個別樣的大宋,武功第一,美女多多,有天下,有改革,現實太不完美,在書中一起幻想,敬請試讀,如喜歡請收藏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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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25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零章 回到過去
   
    第零章回到過去

    題記科學沒有國度,科學家卻有自己的國家.


20**
,中國西部小鎮,地下五百米.


    一座寬敞的大廳,被人造燈光照的如同白晝,200的大廳中,只坐了5個人,似乎正在進行著一場面試.

    坐在一面的四人中,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士先開了口:“請你簡要說明你的地震武器的原理.

    對面坐的是一個少年,看起來就像個高中生,只見他毫不緊張,侃侃而談:

    “地震是地殼能量的釋放,是幾種力量失衡的必然結果,而這種失衡既然能夠自然發生,當然也能人為誘發,只要我們找準位置,用適宜的強度進行誘導,就可以用很小的能量誘發出10級的地震.我的地震模型是基于弦理論的,根據地殼的板塊構成和V+F=E+2,我們可以計算出……,所以,只要在G點給予足夠的刺激,就會……。”

    “按照你的理論,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一個穿著一身軍服的老者問道,顯然,這位將軍對科學理論並不在意,更關心的是實際應用。

    “百分之百!”少年一臉傲氣的答道,對有人質疑自己的理論頗為不屑。

    “你有沒有想過,按你的理論設計的武器有一天也許會殺死成千上萬人。”一個禿頭問道,他帶著古老的厚厚的眼鏡,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我只知道它也可能會保護千百萬人不受外族的奴役和侵略。”

    四人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少年居然會這麼回答,大廳內一時非常平靜。

    此時,中間坐著的老者終于開口了,他的問題很奇怪︰“這世界上很多事是可以逆轉的,冰可以融成水,水就能結成冰,即使是潑出去的水,我們現在也能把它再收回來,那是不是什麼都是可逆的呢?你怎麼看。”

    老者的問題多少有點莫名其妙,可那傲氣的少年對別人不屑一顧,對這老者卻很是尊敬,竟然站了起來,先拜了一拜,才答道︰“這個問題,學生也曾想過,我認為其實只要技術到了,所有物質過程都是可逆的,只有一樣東西是不可逆的,就是時間。我認為即使我們能回到過去的時間點,但是一切都會發生變化,這跟冰化成水,水又結冰不同,所以我們能回到過去,但是過去卻再也不是同一個過去了。因為因果論是不能違反的,比如一個人回到過去,殺死了一個本來在現在活著的人,由于這個人不能同時死亡和存在,所以為了因果關系的平衡,會產生一個分歧點,出現另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里那個人是死的。”

    老者似乎頗為迷惘,默默念到︰能回去,但是所有都會改變吧。又問了一個問題︰“你想過怎麼回去嗎?”

    少年想了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想過,但是沒想出來。”

    老者有些失望,站了起來,似乎準備結束這場提問了,其他三人馬上隨著站了起來,那老者隨口說道︰“你想沒想過,如果真的在**島引發十級地震,太平洋板塊獲得的能量是∫,經過⊥傳導和匯聚……,如果在O點正好有導彈擊中,至少有25%的可能會產生∞大的能量,然後我們就可以提前進行外太空移民了。”

    那少年想了想,居然真是如此,而自己卻完全沒有想到,不禁直冒冷汗。

    那老者卻不介意,走道少年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龍同志,歡迎你加入神龍基地。請記住這句話,再強大的武器,如果超出了人類的掌控,就是一堆垃圾。”

    走廊里,一個美女正陪著老者趕往實驗室,美女似乎對老者很感興趣︰“教授,為什麼每次有新人來,你都會問那個回到過去的問題啊。”

    “年輕好啊,等你六十歲了,你也想回去啊。”教授淡淡的答到。美女覺得教授的回答有點言不由衷,事實上她覺得年輕年老對教授來說似乎沒什麼意義,因為他根本就對現實的東西不感興趣,他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不喜歡錢,也不喜歡權,如果要她評價的話,她只能說教授不是人,或者說至少不應該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真不愧是迷一樣的男人啊,他的到底有怎樣的過去呢”,美女嘆道。

    教授不知道自己早成了基地里眾多仰慕者的重點研究對象了。他來到自己的專署實驗室,緊緊關上了門,來到牆邊,在牆上劃上了第7305道。在這不分晝夜的實驗室里,似乎只有這種原始的計時方式才能提醒他自己是真實存在的,然後來到工作台,拿出了珍藏了多年的鉛筆和紙,緩緩寫了起來。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死了或者已經回去了。所以,我決定把自己一直隱藏的秘密說出來,希望對你們或者後人有所幫助。我叫趙佶,當然你們也可以稱呼我在這個世界的名字,中華揚。我是宋神宗的兒子,被封為端王,從小是在王府長大的。十八歲那年的一個雨天,我在府里的後花園賞花,突然一聲雷鳴,我當時好像被電到了,之後我就成了QH大學的一個學生。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研究很久之後,我不得不承認自己按照小說里的說法應該是穿越了。這時代奇妙的科技讓我著迷,但是我始終不能融入這個社會。我覺得自己似乎是個看客,我的家仍然在遙遠的北宋。我想回去,我想改變大宋的屈辱,于是我拼命學習,試驗各種方法。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我的腦子似乎也變的特別好用,任何知識,看了就能記住,而且還能理解,能創新。40年過去了,我幾乎已經研究了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甚至包括巫術,偽科學,當然成果你們都知道,就是在科學上取得了一點成績。可是似乎沒有一種方法能讓我回去,我甚至又讓自己被雷劈了好幾回,還是回不去。可是,既然我能來到這里,就一定有辦法能讓我再回去的。今天,我準備試驗一種危險的方法,這可能是我最後的希望了。我已經受夠了,四十年,活在不屬于自己的世界上,這次如果回不去,就讓我死吧。我要試驗的是意識,因為只有人的意識才能真正的跨過時間的洪流,帶你到想去的地方。最後,因為我在這世界上沒有親人,我的所有財產全部捐獻給希望工程。趙佶20**年*月*日絕筆”

    教授(趙佶)坐進自己研制的意識能量放大儀,這是一個外形酷似飛船的裝置,他最後看了一眼自己這後二十年待的實驗室, 的一聲,儀器的密封艙關閉,趙佶緩緩將手伸向了最大能量啟動的紅色按鈕……。

    “各位觀眾,晚上好,現在播送新聞聯播,這次新聞聯播的主要內容有……,下面播送我台剛剛得到的消息,我國著名科學家,6次諾貝爾獎獲得者,中國科學院和中國工程院院士,中華揚同志,于20**年*月*日下午兩點45分,在他的實驗室內去世,享年60歲。中華揚同志一生致立于我國的科技現代化,他獲得過六次我國的最高科技獎,三次諾貝爾醫學和生理學獎,兩次諾貝爾化學獎,一次物理學獎。在他的帶領下,我國在腫瘤治療,免疫系統疾病治療和再生醫學,新能源的開發利用,地球科學,空間科學……均達到世界領先水平。……參加悼念和發來賀電的有︰黨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軍委主席***,……,美國當選總統***。根據中華揚同志的遺囑,其名下的財產,總計約有360億元,全部捐獻給希望工程。”小龍走道電視機前,用很傳統也很暴力的方式直接拔除了電視機的電源。沙發上的美女嬌嗔到︰“你干什麼,我要看電視。”

    “你倒是說說,先生到底怎麼樣了”小龍指了指床上躺著的教授。

    “我也不太清楚。”

    “你也不清楚,先生關于人體的研究由一大半是由你負責的,上面也把先生交給了你,你居然不清楚,你騙誰?”小龍又驚又怒。別看美女看著年輕,可是人體科學領域響當當的專家,曾同教授一起因為攻克腫瘤獲得了諾貝爾醫學獎。

    “好,好,”美女知道少年對教授有偏執的崇拜,常常以教授的接班人自詡,不知道點是不會甘休的。

    “教授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死了,也可以說是沒死。”

    “說點我能听懂得!”

    “好吧,听說過腦死亡吧,教授現在的狀態和腦死亡有點相像,但是又完全不同。腦死亡的人,大腦停止了運動,腦電圖是直線,但是全身還是有緩慢的新陳代謝的,可是教授正好相反。我說他死了,是因為他現在全身完全找不到一點新陳代謝的癥狀,就想已經變成了一塊石頭。我說他還活著,是因為他的腦部還是有活動的,根據我的分析,他似乎正在做夢。”

    “做夢,人死了還能做夢?”

    “你听說過熊的冬眠嗎,他們在寒冷的冬季沉沉睡去,一睡就是半年,整個過程中他們不喝水,也不排尿。事實上,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教授目前的狀態可以看成是非常徹底的冬眠”

    “那,先生還能醒嗎?”

    “不知道。”美女顯的有點不耐煩了,插上電源,打開了電視機,開始看她最喜歡的節目︰《動物世界》。

    此時,在地下五百米交談的兩人當然不會看到,在天邊正劃過一道流星。不過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顆流星居然是從地面出現,劃過天際,消失在遠方的天邊。

    時間拉回到西元1100年的宋朝,時間是傍晚,沒有人注意到在夕陽的余暉下,同樣有一顆流星正劃空而來,直奔城里的端王府。

    床上的趙佶突然睜開眼楮。

    一個全新的大宋開始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27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一章 上元佳人()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這是愚蠢的時代;這是信仰的時期,這是懷疑的時期;這是光明的季節,這是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狄更斯《雙城記》

    宋元符三年(歐元1100年)正月十五東京汴梁端王府申時

    夕陽的余暉懶洋洋的灑在精雕細啄的木質門窗上,寬敞的屋內放著三個燒的正紅的火盆,顯得甚是暖和,與屋外寒冷的冬季仿佛成了兩個世界。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房中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正扶在床邊高興的叫著,她約摸二八年紀,一身丫鬟裝扮。床上躺著的一臉茫然的公子,正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端王趙佶。

    “我終于回來了嗎?”趙佶呆呆的想著自己在後世的點點滴滴,居然有些懷念。

    “公子可醒了,奴婢就去告訴夫人,公子昏了這兩天,夫人可擔心死了。”丫鬟看著呆呆看著自己的公子心道,公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癥,不認得自己了,心里不由得一酸,“公子,我是小昭啊,你別嚇我,快說話啊!”

    趙佶突然恢復自己的身份,一時倒有點適應不過來,被小昭一喚,忙道:“小昭,我沒事,就是有點累。”

    “公子還是先把藥喝了吧,不然夫人會生氣的,”小昭來到屋中央的藥爐前,將熬好的藥取了下來,耐心地用嘴吹了吹,然後滿面紅霞的先是自己含了一口藥,再用她的櫻桃小口緩緩的渡給了趙佶。趙佶一時還沒緩過神,小昭的小嘴就已經貼了過來,只好趕忙把藥咽了。

    “終于回來了,”慢慢回憶了自己這十多年的經歷,趙佶的心里總算踏實了,看來沒有什麼改變,自己還是在端王府,還是趙佶。就連這麼喂藥還是上次得病的時候,閑藥太苦,吩咐小昭的。“我成功了,哈哈。”趙佶強忍住心頭的喜悅,總算沒喊出來。

    小昭喂了藥後,早已羞的紅霞滿面,當下就要去稟告趙佶的正妻,王氏。

    趙佶卻問道:“小昭,我昏迷……,兩天了嗎?”他本想問自己昏迷多久了,但是恍惚听到剛才小昭說自己已經昏迷了兩天,隨意問了一句廢話。

    小昭:“是啊,可把大伙嚇死了。”

    “那今天不是到了上元節了嗎?”趙佶算算日子。

    “可不是嗎,今天可熱鬧了。不過公子你一直睡著,大伙可都沒敢出去。”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都快過了申時了.

    “夫人呢?”

    “夫人這兩天一直在佛堂給公子祈福呢!”小昭心道夫人可真是心善的,只是公子也太風流了。

    趙佶道:“難為她了,你去叫廚房準備些吃的吧,我去看看阿藻。”

    “讓公子自己出去,萬一再受了風寒,這夫人還不打死小的阿”

    趙佶看到小昭可憐兮兮的表情,雖然知道她表演的成分居多,也只好無奈道:“好吧,讓廚房多準備些,我要和夫人一起用餐。”

    小昭應了一聲出了房門,趙佶禁不住又合計了起來,自己明明是趙佶,好端端在大宋當著王爺,怎麼被雷劈了就成了什麼中華揚了呢,說是夢吧,偏偏一切記憶都清清楚楚,心道莫非是神仙顯靈,或祖先托夢,讓自己來改寫這段屈辱的歷史,又想到會不會是中華揚的鬼魂附體,心中一驚,突然覺得這屋子都變冷了,將大被又裹在了身上,才覺得好了一點。

    想著想著,趙佶忽然想起自己十二歲的一件事。原來六年前,有個瘌痢邋遢的道士來到他府上,稱他有九五之命,又交給他一粒珠子和兩卷道藏,他當時看那粒珠子暗淡無光,較市面上的普通珠寶尚且不如,道士又盡是胡說八道,趕緊把他打發了,當時那道士還念了一口歪詩,詩曰︰朝為西來暮走,人生恰是采花蜂。采得百花成蜜後,到頭辛苦一場空。夜深听盡三更鼓,番身不覺五更鐘。從頭仔細思量看,便是南柯一夢中。

    他從小讀書甚有天分,所以這首詩雖然只听了一遍,卻已記在心上。此時在後世走了一朝,再看這詩,才感覺別有一番風味。按後世的記憶,自己今年就應該繼承大統,難道那道士真有通天之能不成。他連忙來到書房取出那兩卷道藏和那粒珠子。此時再看那珠子卻發現大是不凡,竟然非石非鐵,既不是金屬也不是玻璃,憑他後世無所不知的知識竟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材料。兩卷經文卻很普通,一卷不過是一些道家的養生之道,由隸書所書,筆法很是古樸:……欲寡精神爽思多血氣衰少飲不亂性忍氣免傷神安神宜悅樂惜氣保和純妖邪難侵犯精氣全自身壽夭休論命養生本在人若能依此訓平地可朝真。”一卷卻是老莊之語的收錄,可往往前言不搭後語,一句《道德經》卻又搭上幾句《莊子》,有些話被拆開了,什麼“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也。”什麼“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他隱隱覺得這兩卷經文應該不簡單,看翻來蹈去也沒琢磨出來什麼名堂。難不成要浸水或者火燒,他猶豫半天,終究不敢莽撞。閑著無事,索性欣賞起其上的書法來。他自幼酷愛書法,天資聰慧,雖然僅是弱冠之年,但是在書法上已經算是當事大家。這愛書法的人不管看了什麼筆墨,下意識地都會品評一番。只見第二卷道藏的書法,深的二王的精髓,瀟灑飄逸,看得人但覺微風拂面,仿佛有飛升之感。好!趙佶直看的搖頭晃腦。

    “啊!不對!”這里面怎麼有的字意境完全不同?原來這洋洋灑灑幾千字雖然明顯是同一個人所書,筆法也是一蹴而就,卻間或有字與通篇的形似而意境不同,多了幾分肅殺之氣,真如棉里藏針一般,不過非像他這樣的書法名家是絕發現不了的。趙佶嘆服道︰這位高人委實不可思議。要知道書法大家的不同作品,意境不同所在多有,但如行草這類作品,講究的是一氣呵成,如這般反復突然變化意境,書者還不吐血而亡。反正即使以他的書法水平,也是絕難做到的.他不知寫這卷道藏的前輩,身懷一門奇功,還以為自己書法的水平不行呢。

    “難道這位前輩有何深意不成?”趙佶暗想。他將意境不同的字摘了出來,居然真的構成了一小篇文章︰“北冥之道,內力為先,世皆外放,我獨內收,以身為池,以手為引,雲門中府,天府俠白,……,先棄後取,入門之道,勞其筋骨,開門輯盜,避險之法,後人自悟。”趙佶後世無所不學,對那經脈自然也很熟悉,知道中間部分是關于如何修煉由雙手到丹田的經脈的。原來是一門武功。趙佶知道這時代武功高手很多,可到了後代,居然再也找不到什麼高手了,其中原因,他也猜出過一二。不過這門武功靠吸收他人內力,實在有點陰損,而且學的過程中似乎還有危險,所以趙佶實在沒什麼興趣,不過經不住好奇還是將這由雙手到丹田的經脈通路記了下來。他對中醫也相當熟悉,這一堆穴位旁人可能要一個時辰,他卻不到半刻鐘就已了然于胸。

    此時,後廚已將飯菜備好,那王氏也已等了多時。趙佶小心的將那珠子收好,兩卷道藏,順手放到了書架上,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叫來小昭,讓她把珠子貼身保管,千萬不要丟失,才直奔廳堂……

    那王藻從小長于官宦之家,父親是德州刺史,講究的是三從四德,為人克己慎獨,謹小慎微,在趙佶看來有些呆板,所以成親快一年了,她也已有了七個月的身孕,卻一直不為趙佶所喜。這古代的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結婚,後戀愛,所以兩人實在談不上有什麼愛情。不過,她還是非常關心趙佶的。趙佶雖然有些風流多情,可並無多大惡跡,沒成想兩天前在雨中散步,居然讓雷給劈了,自來只有大奸大惡之徒才會受天打雷劈,她不知道趙佶究竟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只好在佛堂禱告。此時見他平安醒來,不禁暗念阿彌陀佛,佛祖顯靈。

    趙佶不知夫人已把他當成了犯罪嫌疑犯,望著王藻隆起發福的身材和那張消瘦的臉,雖然已經刻意打扮,仍遮不住十分的憔悴,心中慚愧,輕聲道︰“藻兒,這兩天辛苦你了。”

    “官人好了就好,我服侍官人用飯吧。”王藻悄聲道。

    “不,這次我們換換,我服侍藻兒。”趙佶想到自己平日飲酒作樂,卻冷落了身邊的佳人,突然覺得心中一酸,他以前本不將女子放在眼里,此時有了後世的記憶,反倒覺得像王藻這樣凡事能想到別人的女子實在是難能可貴,應該好好珍惜。

    “官人,這萬萬不可,夫為上,婦為下,豈能以上侍下。”王藻大急,差點把小時候學的女誡搬出來。

    “好吧。”趙佶道,他也知道從小受的教育不是一時能改變的,來日方長,以後看機會在慢慢開導她吧。

    于是兩人默默的用了飯。那王氏已兩天沒合眼了,困意甚濃。趙佶哄她回房休息。她本不肯,非要陪著趙佶,直到趙佶講到優生優育,要顧著孩子,才回房歇了。趙佶很久沒享受家的溫馨了,覺得兩個人這樣默默的吃飯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不過那飯菜,過于清淡了,未免有些美中不足。原來此時辣椒、番薯、玉米西紅柿等都還沒有傳入,孜然還被稱做安息香,和胡椒一樣是昂貴的進口香料,他雖然是宗室,府上卻也沒有。趙佶心中暗道:什麼時候把這些物種引進,到時候自己能享享口服,順便還能發點小財。不過想到那美洲據此幾乎差了半個地球,就算現在開始發展海事,沒個百八十年,還真到不了,只好忍了。

    他吃飽喝足,正準備出去逛逛,下人來報,徐國長公主到了。趙佶不僅一陣頭暈,那徐國長公主是當今皇上哲宗的親妹妹,跟趙佶是同父異母,名叫趙柔,從小調皮搗蛋,而今都十二歲了,還是沒個正形,長長搞得趙佶焦頭爛額。

    “哥哥,你答應帶我出去看燈會的,怎得不來找我,好是賴皮.”趙柔蹦蹦跳跳的撞了進來,她穿的甚是單薄,小臉凍的通紅,身後還跟著一個氣喘吁吁的丫鬟,手里拿著一件大襖。那丫鬟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長公主,快把衣服批上,別凍壞了身子。”趙佶知道這小家伙是惹不起的,笑道:“看把你急得,,現在就走。”從那丫鬟手里接了大襖,給趙柔裹上,又吩咐下人拿了一頂帽子給她帶上了,上街而去。

    來到街上,果然是人聲鼎沸,摩肩接踵,人山人海。此時東京汴梁人口號稱百萬,乃是當時世界第一大城市,沒有之一。這上元燈節又是人人不肯錯過,商家也是瞄準時機,撒了歡的叫賣著。從南燻門到大相國寺,一路行來,但見各式花燈是爭奇斗艷,尤其那金水河在上千盞蓮花燈的點綴下真如人間仙境一般。

    此時正是中華文化的鼎盛時期,人人好文,這上元節又豈能有燈無迷,文人騷客,才子佳人無不樂在其中。趙柔是小孩心性,拉著趙佶專往人多的地方擠,這也要買,那也要玩,忙的是不亦樂乎。

    “快,哥哥,那邊人好多,準有好玩的,快去瞧瞧!”趙佶兩人擠到近前,只見一個大石盆中乘滿了水,水中幾十條金魚正誘哉悠哉的游著,旁邊一個粗衣垢面的中年人正賣力地吆喝著:“十文錢抓一次,抓到了就是你的,童叟無欺,大人孩子都不限,這位公子,何不試試,沾點喜氣,來日開科,必然高中。”

    “金蓮,別鬧了,快跟媽媽走”一個婦人正拉著自己的孩子,顯然覺得花十文錢去撈這一口就能吃沒的魚很不劃算。

    那金蓮卻死死盯著石盆里的金魚,就是不肯挪動一不。旁邊站的父親猶豫了一下,還是掏了十文錢。

    金蓮取了小魚撈,興高采烈的直奔當中的一條大魚而去,沒想到稍一受力,那網就破了。“哇,哇”那金蓮一看自己的捕魚大計沒希望了,大哭起來。

    “哥哥,我們多撈幾條,送給這個小妹妹吧。”那金蓮大約七八歲,長得如同後世的布娃娃一樣,端是人見人愛,連調皮的趙柔也看不下去了。

    “好,你去撈吧。”趙佶付了五十文錢。他早看出來其中的門道,那魚撈很薄,能撈出來才怪了,不過趙柔平時很是胡鬧,趙佶有心逗逗她。趙柔胡亂撈了一氣,果然五個撈子都破了還是一無所獲,她素來被寵壞了的,這一受了挫,立時也大哭了起來。趙佶心道,你都快到出嫁的年紀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連忙安慰道:“好柔兒,,不哭,哥哥給你抓,听話。”那趙柔止了哭,一雙大眼楮呼扇呼扇的看著趙佶,滿是期望。趙佶暗中賽給了那養魚的一貫錢,道︰“給我幾個好撈子。”養魚的如何不知道來了懂行的,趕忙拿出了幾個結實的撈子。趙佶大顯神威,刷刷幾下,七八條魚都被撈了出來,吩咐下人取水裝了。趙柔在旁邊興奮的大呼小叫,她又取了三條送給了那金蓮妹妹,那金蓮的父母如何肯收,最後還是趙佶出頭,才讓金蓮收了。幾人互道姓名,算是認識了。那父親姓潘,名岐石,母親叫做金秀英,三人見兩個孩子很是投契,索性結伴而行。走的時候趙佶想到這養魚的也是個人才,低聲讓他有時間到府上來。

    金蓮得了金魚,小手握的死死的,生怕誰搶了似的,趙柔卻是一陣風的性子,在前邊走的甚快。五人沿街溜達起來,剛走了二十余步,卻听得前面一聲暴喝:“什麼,姑娘是看不起我嗎?”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30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一章 上元佳人()
   
    幾人走近,只見一個少年正同一個女子理論著。那少年長得虎背熊腰,面目粗獷,兩眼如電,如同豹子一般,他大聲道:“我和幾位兄弟大老遠到這醉仙樓吃酒,姑娘說已叫你家官人包了,,我們認了。可姑娘方才說的以文會友,何以我答了題,姑娘看都不看,莫不是看不起我林沖嗎。”那女子二八年紀,怯聲聲的回道:“我家公子吩咐,五題全對方可共付這狀元宴,自然要請的是狀元之才的騷人墨客,想先生這種奇人,實在不敢相邀。”她聲音不大,但是回答的不急不緩,顯是胸有成竹。“師兄,算了,我們走吧。”旁邊一個白面少年說道。“是啊,不讓進就不讓進,有什麼大不了,改日我將豐樂樓包下,請師兄喝個痛快。區區的醉仙樓,我們還看不上眼呢!”另一個華服少年說道。他頭帶皮帽,腰間還掛著一塊玉佩,顯得甚是闊綽。

    這醉仙樓是一棟三層的建築,雖不甚大,卻以菜鮮酒香聞名。樓外黑壓壓圍了好幾十號人,樓內卻空空蕩蕩,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門神一樣守在門口,不許人進入。趙佶一打听,原來這酒樓被一個姓沈的公子包了,說什麼要以文會友,出題五道,能全答對的,就有資格上樓與他對飲。不過看那堵門的女子似乎另有心事,不是誰的答案都接的。趙佶自負文采風流,這猜謎對對,正是他的強項,禁不住技癢。拿起門前備好的筆墨,答起題來。只見五題如下︰

    第一題:夢里不知身是客打甦軾的詞句一

    第二題:夕陽西下幾時回打一成語

    第三題:一騎紅塵妃子笑打句一

    第四題:欲把西湖比西子打詩經句二

    第五題:替人垂淚到天明打句一

    趙佶既有今世的文采,又有後世的知識,答這幾道題自然是信手拈來。他大筆一揮,筆走龍蛇,片刻功夫,答案就已躍然紙上。那女子見趙佶長得玉樹臨風,一手字又是賞心悅目,答案也是全對,當下嘆道︰“公子好字,樓上請。”讓出道來,卻只肯讓趙佶通過。趙佶也想看看這公子到底是何妨神聖,叫來暗中保護自己的下人,吩咐他們好好保護趙柔,只身進了這醉仙樓。

    來到二樓,只見中間一張圓桌早已備好了酒菜,正中坐著一個白面少年,長的甚是秀氣,卻留著八撇胡子,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那少年見到趙佶,朗聲道:“兄台有理了,快請上坐。”趙佶心道即來之,則安之。坐定之後,少年又道:“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在下趙十一。”

    “原來是趙兄,小弟沈浪,沈逐水。趙兄文才出眾,小弟佩服,先干為敬。”一口將一小杯米酒干了,顯得甚是豪爽。

    當時都是米酒,度數很低,趙佶倒也不怕喝醉。他見那酒清澈見底,酒香撲鼻,也不客氣,立時陪了一杯。兩人推杯換盞,吃了起來。

    幾杯之後,沈浪又道:“小弟平生就喜歡吟詩作賦,猜謎對對。趙兄器宇不凡,小弟這還有幾道小題,不如拿出來給趙兄助助興。”

    趙佶心道:這沈浪倒是直接,不就是要考考我嗎。他也正想試試這個沈浪,:“那小弟就試試,權當給沈兄添點下酒菜了。”

    沈浪見趙佶毫不推托,甚是高興,道:“古人有漢書下酒,今日我等以詩文下酒,不亦快哉。我有上聯再此:月缺月仍圓,佳節每逢都歡喜。”

    趙佶稍一思索道:“花開花易謝,少年相戒莫蹉跎。”

    “好,好個少年相戒莫蹉跎。小弟這還有個謎面。趙兄請听,上聯是二三四五下聯六七八九橫批南北打百姓生活。”

    趙佶看了看沈浪,見他面色如常,暗道:此人心機難測。這謎面甚是簡單,答案幾乎是一目了然,但是以趙佶的身份,卻不好回答。

    “缺衣少食沒東西!”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給趙佶解了圍。兩人望去,一個白衣女子款款走了上來。那女子面白如玉,眉目如春,卻偏是一番男子裝扮。趙佶心道:這位姑娘如此女扮男裝,是人都能看出來是假的了,也就能騙騙她自己吧。誰知她伏了一伏,:“兩位公子,小女子這相有理了。”居然自己承認了。原來她自負文采飛揚,巾幗不讓須眉,初次來到京城,看到以文會友,題出的還有點意思,按捺不住要會會這里的青年才俊,換了男裝,不過是搪塞看門的小丫鬟的,原也沒指望能瞞什麼人。當時風氣還很是開放,什麼禮教大防,都還沒什麼市場,所以她雖然也是生在官宦之家,卻可以自由自在的到處游玩。

    沈浪笑了笑:“不知這位姑娘怎麼稱呼?

    那女子到:“相逢何必曾相識,今日只談詩文,不必論姓名。我先敬二位三杯。”那女子連干了三杯,居然面不改色。兩人只好各陪了三杯。“小女子也有一個謎面想要請教二位: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仿佛,既非家畜,亦非野獸;詩有它,詞有它,論語也有它,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短品,卻是妙文。打兩個字。”

    她說是請教兩位,可眼楮卻盯著趙佶。趙佶心道:姑奶奶,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你用這麼直接嗎,人家會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沈浪,見他還在低頭沉思,只好輕聲答道:“是猜謎嗎。”

    沈浪差點笑出來,心道:這還用問,她不都說是謎面了嗎,當然是猜謎。啊猜謎,沈浪突然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偷瞟了一眼趙佶,微微一笑,:“趙兄高才,佩服,佩服。”

    那女子顯然也沒想到趙佶居然如此輕松就答出來了,很是驚訝,兩只眼楮卻更亮了:“難得今日如此良辰美景,小女子不才,願以上元為題,各賦詩詞一首,兩位覺得如何。”言下之意,是要比試詩詞了。

    趙佶當然不怕,那沈浪看來也是不凡,三人都自認詞做的比詩好,當下約定先比詩,後比詞。

    那女子道:“題目是小女子出的,小女子先來。”

    她緩步走到窗前,推開木窗,看了看車水馬龍的街道,又抬頭看了看天上的一輪元月,稍一沉思,開口道:“正憐火樹千春妍,忽見清輝映月闌。出海鮫珠猶帶水,滿堂羅袖欲生寒。燭花不礙空中影,暈氣疑從月里看。為語東風暫相借,來宵還得盡余歡。”

    ,兩人禁不住拍手稱道,這詩從煙花,到月亮,再到燭影,最後抒情,實在是少見的佳作。那女子顯然也對自己的作品很是滿意,走回坐位,居然自斟自飲了一杯,望著兩人,面有得色。

    沈浪深吸一口氣,心道︰我如再寫月和燈,決難超過這首,需另闢蹊徑才行。他來到窗前,正好看見御街中的百姓正搶著買湯圓。有了,沈浪吟道:“貴客鉤簾看御街,市中珍品一時來,簾前花架無行路,不得金錢不肯回。”沈浪吟罷稍一頷首,看了看趙佶,心道這回你可要當心了。他平時原做不出這等好詩,今日被那女子逼的,竟然超水平發揮,實在不相信趙佶還能勝過他倆,畢竟做詩本就不是宋人的強項。

    趙佶微微一笑,邊走邊吟,張口就來:“有燈無月不娛人,有月無燈不算春。春到人間人似玉,燈燒月下月如銀。滿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賽社神。不展芳尊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他見那女子氣勢逼人,只好將唐伯虎的淫詩搬了出來。正所謂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趙佶心道︰我就不信震不住你。果然,女子和沈浪顯然都被震住了。那女子一臉的緋紅,不知道是不是酒上了頭。沈浪輕嘆道:“趙兄這詩,看似淺顯輕浮,卻也還算應景。我看這賦詩嗎,應該是這位姑娘第一,你我就算打和了,如何。”

    趙佶見了那女子羞中帶笑的樣子,差點走神,隨口答道:“啊,甚好,甚好。”

    那沈浪看出趙佶心不在焉,似乎有些不忿,朗聲道:“這詞就由小弟先來吧。愛元宵三五風光,月色嬋娟,燈火輝煌。月滿冰輪,燈燒陸海,人踏春陽。三美事方堪勝賞,四無情可恨難長。怕的是燈暗光芒,人靜荒涼,角品南樓,月下西廂。”他吟著吟著,心有所感,臉上不禁也露出落寞之色。這詞其實是他以前的作品,一直以為生平最佳,此時搬了出來,頗有自信。

    那女子也跟著輕頌道︰燈暗光芒,人靜荒涼,角品南樓,月下西廂,竟有點痴迷了,過了好一會才嘆到:“真是佳作,不知這位公子以為如何?”原來她一時難想出能于此詞並駕齊驅的作品,索性將皮球踢給了趙佶。趙佶心道︰這你就嘆服了,听到我這首還不跪地求饒。他朗聲道:“小弟不才,也有一首獻上: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蕭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兩人都呆了。在宋朝,作一首詞不難,難的是作一首好詞;作一首好詞其實也不難,難的是作一首留傳千古的好詞。有些詩詞,雖然本身不錯,但是缺少能夠留傳千古的名句,所以注定在千年後被人遺忘;有些卻僅僅因為一兩句,就永遠留在人們的心中,如事如春夢了無痕,江湖夜雨十年燈等。雖然兩人都不是尋常人,可突然听到這種千古流傳的名篇,也驚呆了。

    過了許久,那女子才從趙佶給予的震撼中走了出來,用不亞于後世追星族見到偶像的眼光看著趙佶,張口正要說話,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
:此處引用的詩文,謎面很多年代與宋代不符,此為作品需要,以後不再說明。)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31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一章 上元佳人()
   
    卻說三人正在醉仙樓飲酒賦詩,突然听見外面一聲巨響,隨後整個樓宇似乎都晃了晃。趙佶忙來到窗前,只見街上一片狼藉,對面的小屋被炸的七零八落,四處又有多處正串著火苗,大街上煙霧繚繞。這火不知是爆炸所致,還是有人故意放的,蔓延的甚快。當時建築多是木質,最是怕火。街上行人本就甚多,此時更是慌作一團,有往前沖的,有往後趕的,也有忽前忽後的,還有的自己也不知道往哪的。樓前一個半大孩子正在啼哭︰“娘,我要娘,哇”可是他娘早不知被擠到那里去了。那孩子被人群一撞,眼看就要倒地,被踩踏而死。

    趙佶不及細想,飛身越窗而下,勉強扶起那孩子,退到醉仙樓的門口,將孩子送了進去。他知道此時形勢危急,如不快速制止,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他見原本守門的女子和那兩個大漢也正手足無措,厲聲道︰“我乃端王,一會你們跟我一起喊︰王爺在此,所有人待在原地,違令者斬。”三人正躊躇時,沈浪從二樓下來,大聲喝道︰“全都按趙兄的吩咐做。”二樓的女子許是害怕,並沒跟下來。

    趙佶再不遲疑,抄起廳中香爐狠狠的砸向門口的石獅子,那香爐乃黃銅所制,兩物相撞, 的一聲脆響,直震的人鼓膜發漲。幾人隨即大喊道︰“王爺在此,所有人待在原地,違令者斬。”

    幾人連喊了三遍,總算當時王室在百姓中甚有威望,近處的百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可遠處還有人在拼命亂擠,畢竟王爺再大,沒有自己的命大。忽然幾個擠的最厲害的壯漢居然先後被射倒在地,街中百姓才知道王爺說的“違令者斬”不是說著玩的,總算都停了下來。大家停下之後才發現,其實不過是幾個鋪子在著火,並沒什麼危險,可這一亂,家人都沖散了,忙哭爹喊娘的各自找了起來。

    趙佶卻很是驚訝,自己說的什麼“違令者斬”不過是嚇嚇人的,這箭又是誰射的。只見人群分開,兩匹馬兒沖了進來。馬上的人一身兵服,背上帶著弓箭,馬上還拖著一個大水桶,正是當時負責巡邏和消防的御城兵。原來當時沒有電燈,人們又要過夜生活,所以火災頻發,偏偏建築多為木質,火災一起,往往連綿成片,損失甚大。所以這東京城里設了好些消防兵。兩兵剛剛從望火台得了消息,飛奔而來,可人群騷動,如何進的來。兩人見火勢漸大,正焦急時,听見有王爺的命令,那管是真是假,馬上借機放了幾箭,沖了過來。他倆也不敢真傷人命,只是往屁股肩頭之處射的。只見兩人運起帶來的滅火工具,忙乎的是不亦樂乎。

    趙佶見百姓總算安靜下來,連忙開始尋找趙柔。身旁的沈浪卻問道︰“不知王爺在此,剛才招待不周,王爺莫怪。”趙佶哪有心思理他,忽然看到了前面不遠處似乎是趙柔的身影,連忙奔了過去。沈浪似乎還有話說,沒想到王爺連招呼都不打,就已離去,在趙佶身後追了兩步,連喊了幾聲王爺,趙佶全然不應,只好悻悻的返回樓去。他回樓發現那賦詩的女子也已不知所蹤,心中一陣空虛。

    趙佶奔到近處,發現果然是趙柔,她身邊還跟著自己府上的兩個家將,奇怪的是兩個家將每人手里還拖著一個人。那趙柔見了哥哥,哇的一聲大哭,連珠炮一樣說道︰“哥哥,金蓮妹妹讓人抓走了,你快去救她!”趙佶心道︰你這沒頭沒尾的讓我上哪救她。沖著一個家將道︰“張三,你來說是怎麼回事。”這張三說話很是簡明,所以趙佶直接向他發問。

    “長公主說,看見有個陌生人把金蓮搶走了。這位潘大官人傷了右手,據他昏迷前說,潘夫人也被搶走了。這個人”,他指了指自己手上的人,“要對小姐不利,被我倆打暈了。”另一個家將李四道︰“我听別人家也有孩子不見的,可能是專綁婦人和孩子的人口販子。”

    趙佶心下焦急,這人口販子綁了婦人孩童,往往賣到勾欄里;這還算好的,還有賣到窮鄉僻壤,給一村子人當老婆的。還好有個送上門來的線索。這救人的關鍵就在這被俘的歹人身上,說不得,這次要嚴刑逼供了。

    稍候,一家客棧內,一個大漢被綁在凳子上。一桶冷水澆在了昏迷的大漢的臉上,大漢悠悠轉醒。

    張三厲聲道︰“說,你們是什麼人?”大漢︰“我呸,我是你祖宗。”張三怒道︰“信不信我殺了你?”“你殺啊,爺爺我不怕。”他知道今日決難幸免,索性頑抗到底。

    趙佶看張三磨磨嘰嘰,很是不奈,一臉寒冬道︰“人在哪?”聲音中透著殺氣。

    “什麼人?”

    趙佶突然抓起大漢的手,颼的一刀,大漢的小指應聲而落,血流如注。

    “啊!”大漢一聲慘叫。

    趙佶︰“人在哪?”聲音仍然不大。

    “我真不知……啊!”

    大漢還沒說完,又是一聲慘叫,無名指也被切下。

    趙佶:“人在哪?”

    “悅來客棧!”大漢幾乎是哭出來的。

    趙佶︰“你們先送長公主回去,其他的交給開封府處理。”

    “王爺不可孤身涉嫌。”

    趙佶想想,自己一人確實不行,“好,張三,你帶我信物,到官府去求救兵,李四,你陪長公主回去。我先去探探風,等官府來了再行動。”

    張三到底放心不下,從袖中拿出一樣東西,道︰“王爺,這箭威力雖然不大,勝在出奇不宜,還請王爺帶上。”

    趙佶孤身來到悅來客棧。那客棧不大,僅有兩層,趙佶從未來過,說不定是個賊窩。他雖然有心直接殺進去,可想到自己孤身一人,援軍未道,還是不能魯莽,悄悄繞到了客棧的後身,翻牆而上,看清四下無人,順勢攀上了二樓,也是他富大命大,這後院本來有個看守,可天氣實在太冷,偷摸進屋烤火去了。

    趙佶來到二樓,只見五間客房中,僅有一間傳出微弱的燈光。他蹲在窗下,用口水潤透了窗戶紙,向內望去,一時肝膽俱裂。

    只見屋內一個小姑娘被脫的精光,綁在椅子上,蒙著雙眼,分明是金蓮。一個老頭子赤著上身坐在對面,滿臉淫笑。一個女子披散著頭發,露著光溜溜的上身,兩只飽滿堅挺的乳房微微顫動,哭哭啼啼的跪在老頭子面前。老頭子淫笑幾聲,得意的道︰“給我乖乖的,你要救女兒,就得好好伺候我,叫你做就做,磨磨蹭蹭,是不是要把你女兒先辦了。”一個大耳光將女子扇的一個踉蹌。“媽的,是不是喜歡官人我自己動手啊!”他欲火中燒,急不可奈,站了起來,開始動手脫褲子。

    窗外的趙佶眼見機不可失,右手的袖中箭照著老頭子的左胸心髒位置就是一箭。還好他平時除了吟詩作賦,也常常騎馬射箭,準頭甚佳。老頭子只覺心口一涼,立時閉氣而亡。可嘆他一身武藝,如不是色迷心竅,趙佶粗大的呼吸聲如何瞞的過他。不過他禍害過不少女子,如此死法,未嘗不是報應。

    趙佶推開窗戶飛身而入。那女子真是金蓮的娘金秀英。她看到老頭子突然死了,又從窗外竄入一人,先是一呆,隨後張嘴欲叫,趙佶連忙大手一張,堵住了金秀英的嘴,小聲道︰“嫂嫂莫再驚慌,我是來救你的。嫂嫂莫叫,免得驚動了歹人。”

    金秀英本以為難逃一劫,只盼著作踐自己能護得女兒周全。這時見了趙佶,有了希望,一下子放松下來,撲在趙佶身上,淚如雨下,渾身再使不出一絲力氣。趙佶心道︰你哭也先把衣服穿上啊。他被胸前溫暖的兩個圓球弄的心煩意亂,也知道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可偏偏覺的很是舒服,居然希望能晚走一會。

    “我在干什麼啊”趙佶暗罵自己,外面不知道還有多少匪徒,官兵未到,逃命要緊。他強定心神道︰“嫂嫂先換件衣服,我們馬上走。”推開秀英,解開金蓮,將床上的大被一甩,把金蓮裹了嚴實,夾在左手,護著秀英離開。

    三人剛到窗外,就听到一陣拍門聲。“大哥,小六還沒回來,要不要換個地方。”他知道大哥正在興頭上,打擾了他的好事,恐怕要倒霉,可干這行的,小心第一,何況他跟大哥感情甚好,要是別人,大哥可能會責怪,他確是無妨的。

    趙佶大驚,對秀英到:“快跳!!!”秀英看著三米多高的地面,顫聲道:“我怕。”趙佶無奈,他右臂綁了袖中箭,彎曲不便,只好說道︰“你抱著我。”秀英閉著眼楮將趙佶緊緊抱住,三人一起跳了下去。

    剛奔出三十多步,樓上就跳下一個壯漢。他四十上下,滿臉悲憤,大喝道:“還我大哥命來!”幾個起落追了上來。他本是孤兒,是大哥從小把他養大的,兩人名為兄弟,實同父子。此時見大哥死了,一時激憤,早忘了自己干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居然要當街行凶。

    趙佶見他一起一落速度飛快,顯然是個練家子,眼看就要追上三人,心下大急。那知金秀英偏偏此時腳下拌蒜,摔倒在地,不知是跌傷了還是嚇的腿軟,居然走不動了。她哭到︰“別管我,帶蓮兒先走。”趙佶心道︰撇下你自己逃走,我還是男人嗎。將金蓮放下,趨身而下,將秀英背了起來,那秀英雙手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緊緊樓住了趙佶的脖子。趙佶再抄了金蓮,向前奔去。只是如此一來,卻行的更慢了。幾個呼吸之間,那壯漢已到了身後。趙佶此時避無可避,假意一摔,順勢金蓮送了出去,自己則變成右身朝向大漢。此時他身體倒地,右手的袖中箭正好對著大漢。壯漢不疑有詐,直撲過來。趙佶忙發出一箭,只听颼的一聲,那箭已射入大漢下腹之中。趙佶本想射他的胸口,可慌忙之中,位置低了。那漢子雖然受了重傷,卻一時不死,甚是硬氣,一掌直想趙佶頭頂拍來。趙佶只見那手掌越來越大,偏偏無論如何也躲不開,暗道︰難道我今日竟斃命于此不成?

    (當英雄是需要代價底啊)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32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二章 誰主沉浮()
  
    每一個人都在按照自己的願望創造屬于自己的歷史,卻不管這種歷史的結局如何。而這許許多多個人歷史相互作用,形成了整個人類的歷史。

    趙佶眼見壯漢的手掌越來越大,偏偏躲不過去,閉眼待死。他只覺一股腥風當頭傳來,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恍惚之間似乎听到幾聲大喝,隨即就暈了過去。

    趙佶再醒來時,卻發現已回到了府上。他剛一坐起,只覺頭疼欲裂,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卻驚醒了床邊的小昭。

    “我怎麼回來的?那金蓮母子怎樣了?那些匪徒呢?”趙佶問道。

    小昭笑道︰“公子一下問了這麼多,到底想先知道什麼啊?”

    趙佶心道︰你這丫頭哪學的這麼貧。“先說金蓮母子怎樣了。”

    “听趙管事說,她們已經回家去服侍受傷的爹爹了,不過她爹爹右手傷的很重,大夫說性命不要緊,可小臂保不住了。”

    “那些匪徒呢?”

    “都被開封府的官兵抓了,听說還搜出了不少錢呢。”其實當時還發現了幾十個被拐的女子,不過這等事,家將們當然不方便跟她說。

    “那當時是張三救的我嗎?”

    “公子總算問了,救你的人是三個少年。他們正在大廳等侯。夫人說她不便與這些武人相見,還讓他們等著公子的安排呢。”原來趙佶被救後,已讓太醫看了,並無大礙,不過是受了點驚嚇。王夫人知道趙佶一向待人甚厚,這幾個人救了他性命,必有所賞,不過她已有七個月的身孕,實在不方便與外人相見,對趙佶出去搞什麼英雄救美,也多少有些懊惱,所以只讓三人在大廳中候著。趙佶不欲怠慢了英雄,忙到大廳相陪。

    趙佶來到大廳,才發現那三人居然就是在醉仙樓前不得入的林沖等人。三人本已等的不耐煩,見到王爺居然親自相陪,而且言語間對三人頗為推崇,如何能不高興。三人自報姓名,那穿戴頗為講究的喚做盧俊義,稍閑靦腆的白面少年喚做周雲清。趙佶問道當時情景,盧俊義興高采烈的道︰“當時我等三人吃了酒正要回去,幸好雲清曾見過王爺,林大哥見王爺要傷在那斯手上,飛起一刀,這刀確是有名堂的,乃是師傅的決計,叫做手起刀落,林大哥那一刀,真是精彩”,他頓了頓,似乎還在回味那飛出一刀的芳華,接著道:“一刀將那歹人的手臂卸了下去,不過那斯還真有些道行,手上的真氣居然將王爺震飛了。”那林沖看他似乎要詳細描述一下王爺的無能,忙道︰“我等學藝不精,讓王爺受驚了。”趙佶見三人之中,林沖似乎武藝最高,卻頗為謙虛,暗贊一聲,有心招攬,對三人謝過了救命之恩,備了重禮相送,又與三人約定,明日到府上來一起習武論箭。三人大慰,滿意而去。

    是夜,趙佶輾轉反側,無法入眠。一會想著那撲面而來的一刀,一會又想到那披散的頭發和火熱的身體,隨即又想到那些綁匪哪來的那麼威猛的炸藥,接著又想到自己回來,這歷史究竟會不會發生改變呢,自己還能順利當上皇上嗎?當上皇上之後,又從何處開始改革呢?他時而興奮,時而擔憂,凡此種種,纏繞心間,揮之不去,索性起的床來,燃起燈火。此時只听得外面邦邦邦幾聲傳來,竟然已到了半夜三更。他見外間的燈光居然還沒有滅,出來一看,原來是小昭合衣躺在桌子上睡著了,身邊還放著針線和一個平安符。她這兩天一直守在趙佶身邊,早就累壞了,強打精神作了這平安符,就枕著桌子睡著了。趙佶心下憐惜,幫她將外衣除了,抱到床上,蓋好了被子,忽見她一張小臉娥眉深蹙,小小年紀,好像也有許多煩惱似的,心下微微一蕩,忍不住偷偷親了她臉頰一下。再回到房中,心里居然安靜了不少,只覺有佳人相助,縱是刀山火海也不足道哉,安心睡去。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再起來時,小昭早已備好了洗漱用具。她捧起尿壺,跪到趙佶面前,服侍他進行早起的第一項活動。趙佶褪下褲子,掏出家伙,卻半天尿不出來。他對著一個昨晚剛吻過的妙齡少女,只覺底下漲的生硬,如何能尿的出來,何況他畢竟有後世男女平等的經驗,這種場面,只覺得頗為尷尬。小昭見他半天沒有動靜,臉卻憋的通紅,關心的問道:“公子,要奴婢幫忙嗎?

    趙佶差點吐血,忙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來。”

    小昭暗想自己服侍的好好的,怎麼公子突然就不讓自己服侍了呢.她自小流浪街頭,六歲進府,舉目無親,兩個流浪時認識的朋友,還常常需要她救濟。這幾年其他丫鬟被送出府,過的苦不堪言的情況她也見了不少,原指望著能討得公子的歡心,至少過的安頓些,此時還道趙佶不要自己了,哭到:“公子,你不要小昭了嗎,嗚…。我不走,我要跟著公子。”拿出昨晚做的平安符,“小昭能幫公子做事情,這是我家鄉的平安符,能幫公子保平安。公子昨日讓我保管的珠子也能放進去,這樣公子就可以隨身帶著了。”原來她昨日一直惦記著公子的這件東西,生怕自己保管不周,所以想出了這個主意。將平安符做成了小口袋。

    趙佶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小昭這麼大反映,忙把她抱起道:“好好,別哭了,我是怕這尿壺太臭,把我們香噴噴的小昭變臭了。我可不要臭小昭服侍我洗臉啊。”

    “小昭不臭的,不信公子你聞聞。”

    趙佶輕輕在小昭額頭上嗅了一下:“好,小昭是香的,不過以後服侍我洗臉就行了。這個,”指了指尿壺,“我自己來就行了。”他取過平安符,將那粒珠子放進去,戴在胸前,又在小昭的服侍下舒服洗了臉,漱了口。直到小昭出去張羅早飯,趙佶憋了半天的尿才終于釋放了出來。

    趙佶心道這有人服侍還是爽啊。可惜這時候沒有牙膏和牙刷,只是用鹽水漱口,牙怪難受的,還有這破銅鏡根本看不清,洗完臉想抹點化妝品也沒有。可憐這古代的美女,花個妝自己都不知道效果。什麼時候把鏡子弄出來,讓美女好好高興高興。到時娘親送一塊,老婆大人送一塊,小昭送一塊,柔兒送一塊,還有……,突然想起了那喝酒賦詩的女子,不禁覺得有點荒唐。

    正想的入神,下人來報,林沖等人已到,正在後花園等候。那後花園甚是寬闊,乃是趙佶平日騎馬練箭的所在。趙佶學武心切,胡亂吃了早飯,急忙趕了過去。來到近前,只見那林沖和盧俊義兩人刀來刀往,己比劃上了。周雲清向趙佶施了禮,道:“王爺早,兩位師哥這是每日一比,不比個一刻鐘是不會停的。”原來林沖和盧俊義兩人年齡相仿,又是同時入門,武學天賦都不差,自然起了比較之心,今日你勝了一招,來日我必然找回半式,所以別人是日行一善,他倆倒是日打一架,不過這樣一來,兩人武功更是高出了其他弟子一疇,所以師傅周侗不但不禁止,反倒很是鼓勵。

    趙佶仔細觀瞧,兩人招式相似,均是大開大閡,不甚復雜,但相同的招式,林沖使來更有氣勢,給人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反觀盧俊義的招式,卻有幾分儒雅,也是賞心悅目。忽地林沖對盧俊義砍向肩頭的一刀居然不顧,欺身而上,刀鋒直指盧的喉頭。趙佶眼見兩人就要一死一傷,心中大驚,誰知兩人的刀剛一接觸到對方,竟然同時停住。這下從急快到靜止,兩刀分別貼著肩頭和喉嚨,場面詭異。

    “恭喜兩位師兄。”周雲清道。兩人相視一笑,各自收刀,上前拜見王爺。

    “三位壯士,武功高絕,俠肝義膽,實為我大宋棟梁,小王不才,望請三位為我府上教頭,不知三位能否屈就。”

    昨夜趙佶親身涉險,有膽有識,雖然功夫不高,三人也甚是佩服。所以三人今日來時,早已商議好了,見趙佶直奔主題,當下滿口答應。趙佶又問道︰“兩位剛才所使,莫非就是那手起刀落的刀法?不知這周賢弟又恭喜兩位什麼。”

    林沖道:“我等使得是師傅自創的破軍十二刀。”原來那周侗本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後在宋軍中當教頭,有感于許多招式華而不實,不適合軍中習練,綜合少林的伏魔刀法,破戒刀法,天竺絕刀和家傳的五虎段門刀,結合自己在戰上的經驗,創出了這套刀法。他為人甚是開明,並不敝帚自珍,一來盼著自己的刀法能夠流傳于後世,二來也希望能增強宋軍的戰斗力,所以將刀法廣為傳播。不過這刀法又配有一套內功,卻非本門弟子不傳。

    周雲清解釋到:“剛才看兩位師兄的刀法,已達到收發自如的境地了。父親曾言到,這套刀法,常人初學,不過是做個樣子,練個三五年,方得形似,再練個七八年,有天賦的方能體會到精髓,至于更進一步的能發能收,卻是要看個人的造化了。沒想到兩位師兄不及弱冠就已經到此境界了,小弟實在佩服。”不由想起了那天父親對自己的諄諄教誨:清兒,你性子怯懦,不適合練武,可至少需知道對方高低,遇到高人,不妨低頭服軟,性命要緊。你媽走的早,我也不指望你再在江湖上闖蕩,只盼你平平安安的一輩子就好了。

    盧俊義接到:“說來還要感謝王爺呢,我倆也是昨日與那伙歹人中的一個高手想斗,才悟出些門道。對了,王爺可要學這破軍十二刀嗎?”

    趙佶急忙稱是。其實到了趙佶的年齡,再學武功,實在已經是事倍功半,但是三人見王爺正在興頭上,誰會來澆冷水,再說王爺習武,也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難道還真會去沖鋒陷陣不成。那林沖對招式名稱向來不上心,周雲清又自知功力不夠,所以這教授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盧俊義身上,還好他是世家子弟,文武全才,和那趙佶倒是相談甚歡。不過他們傳給趙佶的只是招式,那套內功,未得師傅首肯是不敢傳的。他們也不是非要瞞著趙佶,只是說出來王爺難免不高興,所以想等師傅從西軍中回來再說。

    那破軍十二刀分別是:拔刀相助,橫刀立馬,手起刀落,抽刀斷水,笑里藏刀,單刀直入,兩面三刀,磨刀霍霍,牛刀小試,千刀萬剮,一刀兩斷,心如刀割。

    趙佶一面熟悉招式,一面揣摩其中的刀義。他與這時代的多數人不同,並不局限在招式的準確無誤上,而是順其自然。要知道這時候師傅教弟子,唯恐招式有絲毫的偏差,這本來也沒什麼不對,因為這些招式都是先人經過無數次摸索總結出來的,確實高人一等.可俗話說花與花相似,人與人不同.有身高八尺的武松,也有不及五尺的大郎.再加上個人的性子不同,有些人剛毅果敢,有些人卻是外圓內方,所學武功如與自己性格完全不配,往往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這其中的道理,如武學大師也大都知曉,不過大師傳授功夫時也難免有私心。像那周侗自然希望自己獨創的破軍刀法能在親生兒子手中發揚光大,所以雖然明知這武功與周雲清的性子並不完全相符,卻一直勉強讓他習練。那周雲清其實天資並不差,也甚是勤奮,可一身功夫卻被林沖等人越拉越遠,越練越是沒有底氣了。

    因周雲清的功力最弱,趙佶初學乍練,陪練的工作自然落到了他身上.趙佶雖然沒上過戰場,可後世抗戰英雄的影片也看過不少,他天資聰明,習練了兩次已體會到此刀法需抱著一往無前,舍身于千軍萬馬之中的精神方見威力,他霍霍幾刀,仿佛真的置身于抗日戰場之上,敵人有機槍大炮,槍林彈雨之中,自己和戰友卻只有手中的大刀,同志們,沖啊,自己沖到鬼子兵中,一招橫刀立馬,將鬼子攔腰斬斷,再一招兩面三刀,將幾個鬼子砍的東倒西歪。

    那周雲清本不將趙佶方在眼中,又怕傷了王爺,所以一上了本是只守不攻。那知趙佶刀刀凌厲,到後來每一刀仿佛都帶著莫名的殺氣,讓人竟有無力阻擋的感覺,他招招防守,趙佶的氣勢越來越勝,慢慢周雲清竟然有些抵擋不住了.

    旁觀的兩人看出不對,對望一眼,同時出手,林沖伸刀引偏了趙佶的刀,盧俊義擋住了周雲清。周雲清見機立刻跳出圈外。趙佶刀勢被引,一身殺氣無從發泄,一招手起刀落,揚手將刀擲了出去,那刀去勢甚急,直飛到二十米外的一棵大樹上,整個刀身大半沒入了樹干之中,三人見那刀勢如此凶猛,不由嘆服。

    趙佶一刀擲出,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發現自己渾身都已經濕透了。三人見趙佶第一天習練,竟已頗得刀法精髓,自然紛紛稱道,差點把趙佶捧成了武林第一人,趙佶心中也頗為得意。四人中唯有盧俊義心中覺得有古怪,暗想︰我平日每練刀法,練後都是神清氣爽,絕無像王爺這樣筋疲力盡的道理,待師傅回來可得好好問問。

    其實趙佶這樣的練法確實有大大不妥,可惜在場的四人見識有限,渾然不覺。這一番習練下來,已到了午飯時間,趙佶吩咐管家好生款待三人,自己去更衣沐浴。

    趙佶躺在浴盆中,覺得渾身仿佛散了一般,在熱水中躺了好一陣子,才覺得舒服了不少。小昭自然是服侍在旁,經過早晨的事,兩人的感情似乎更近了一些。趙佶有心腐敗一下,洗個鴛鴦欲,可惜澡盆實在太小,屋內也不夠暖和,不由懷念起後世的溫泉,想想在群山的懷抱中,一處冒著縷縷青煙的溫泉中,幾個美女在其中打鬧嬉戲,再配上山下的白雪和山間的野花,簡直是人間仙境一般。他記得這河南省境內很有幾處不錯的溫泉,暗道︰一會吩咐下人去找找,買下來以後,一是可以作為自己和家眷度假之用,二來冬天可以利用地熱避寒,三來可以開發點旅游項目,真是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啊。

    他正yy的過癮,管家楊震卻在門外喊道:“王爺,黃公公來了,讓王爺馬上隨他進宮。宮里怕是有大事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33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二章 誰主沉浮()


    趙佶顧不得再用午飯,與那楊震耳語一番之後,趕忙來到正廳,見了那黃公公。這黃公公自小服侍當今太後,在宮里頗有權勢,如今他親自前來,事情決不簡單。趙佶道:“公公駕臨,有失遠迎,不知太後召見,所謂何事?”那黃公公卻口風甚緊,不肯透露一句。趙佶無奈,與黃公公乘上馬車沿御街穿宣德門直奔後宮。那知行到大慶殿時,黃公公突然道:“太後有旨,宣端王在大慶殿前候命。”又低聲對趙佶道:“王爺保重,小的先行告退了。”飄身而退。

    這大慶殿乃是早朝的地方,此時殿門禁閉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何事。趙佶暗想︰太後何以能在此處召見?對那楊震所料不由又信了幾分,只是盼望自己這只蝴蝶,不要搞出什麼古怪的效應才好。他在殿前候了良久,殿內始終沒有動靜,心下焦急,一顆心越跳越快,仿佛要從胸膛里迸出一般。

    忽然,殿外又來了幾人,居然是他的幾位兄弟。趙佶見諸王皆得傳候,心下更是不安。兄弟們打了招呼,便不再多言,似乎各有各的心事。此時諸王均已猜到哲宗八成是不行了,又沒有皇子,這大位終歸要傳給五人之一,可究竟是誰,又有誰能斷定。

    神宗皇帝共有十四個兒子,可活過十歲的只有六個。老大就是當今皇上哲宗。趙佶忍不住偷眼向眾人瞧去,只見二哥兩眼暗淡無光,神色淡漠,看不出一絲喜怒。原來老二趙g有 游鋝磺澹 彌尾揮 諛敲繅芽吹 耍 種 雷約渮薔雒換岬模 勻蝗繢仙  閆驕病@縴惱再叮 狹貧醞艘謊郟 膊歡嘌浴K┤ 竅灣質縴 欽嬲那仔值埽 上 質顯詮 械匚徊桓擼 餃艘倉 蘼哿 粘故橇 湍芸峙露悸植壞階約海 尚睦鎘植幻獯媼艘凰拷男搖V揮欣餃逭運頻牧成弦跚綺歡  允切氖輪亍K侵 運迫湊諳胱徘凹柑炷負蠖宰約核檔幕埃骸昂 櫻 愀綹繢陀謖攏 誆 停 磣郵竊椒趿恕D鍇漬庖槐滄櫻 裁純嘍汲怨 膊輝偕萸笫裁矗 幌M隳苡幸環 魑 !彼唇裉 獬:媯 負蟺幕胺置魘腔襖鎘謝埃 勺孀詡曳 宰誶卓垂薌 希 前氳鬩膊桓醫嶠淮蟪嫉模 負缶烤褂瀉尾賈茫 彩遣幌輟V皇竅氳階約喝縋萇淼譴蟊Γ 徽谷 牛 霾換岊雀綹繾齙牟睿 絞泵骨嗍罰 Υ 虼  嗆蔚熱俟狻br />
    眾人各懷心事,忽听殿內傳來一聲哭聲:“官家已棄了天下,又沒留下皇子,諸位以為,當立誰為君?”正是當今太後--向太後的聲音。

    她話音未落,一人已厲聲答道︰“臣以為應當立嫡!

    太後道︰“老身無子,諸王都是嬪妃所生,誰是嫡?

    那人又道︰“當立親!

    “誰是親?



“同母為親。按禮律當立簡王趙似(老五)!”趙佶和趙似听到這話,同時一驚。那聲音很是響亮,震得殿堂內發出了回聲。五人和階下端立的都知、押班等幾百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少頃,向太後非常平穩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對那人提議老五當皇上的說法置之不理,道︰“現在的神宗的幾個皇子,申王(老二)最大,可是自幼患有眼疾。其次是端王,仁厚聰明,依禮當立。”

    剛才提議之人,似乎豁出去了,慷慨陳詞道︰“太祖之母杜太後是母範之正,臨終遺言,讓太祖百年後傳位于同母弟太宗,此為金匱之盟,人人皆知!”居然把開國時的無頭公案搬了出來。

    向太後似乎沉思了一陣,又緩緩言道︰“神宗曾經說過,端王有福壽,而且仁孝,與其他幾個兒子不同。大行皇帝(哲宗)也有遺言,說立端王為嗣君!”語氣已經頗為嚴厲。那知那人居然還不退縮,大聲呼道︰“端王言行輕佻,不可君臨天下!”這呼聲響徹宮廷上下,震撼人心。自來功大莫過于擁立,那人認準了老五,居然連這等話也敢說,真是不要命了。一時間殿內殿外落針可聞,眾人真是大氣都不敢出了。

    過了許久,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出現︰“章丞相自作主張,立誰為君,並未與我等商量。臣等願遵大行皇帝的遺命!太後諭旨睿哲聖明,端王仁厚孝敬,臣竭誠擁戴!”另幾個聲音均道︰“臣等附議。”趙佶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地。再看幾位兄弟,除了二哥外,均難掩失望之色。

    當下殿門大開。趙佶昂首闊步,入得殿內。一個老臣搶先道︰“大行皇帝遺命,傳位于端王,請聖上莫要推辭。”對著趙佶使了使眼色。趙佶听出他正是方才在關鍵時刻擁立自己的大臣,一時心領神會,朗聲道︰“朕有何才,那能當次大位,實不敢受。”眾人听他對自己的稱呼都換了,如何不知其中的奧妙,原來這登皇位如同賣處兒的處女一般,縱然千般願意,也要百般推辭,而且越是推辭,越是能抬高身價。眾人均道,新皇實在是天命所歸。趙佶又推了兩次,忠臣更是激動,好像趙佶再不受命,天下萬民就都活不了了。趙佶無奈嘆道︰“想到天下萬民對朕如此愛戴,朕再不封詔,如何對得起宗廟社稷。”

    當下傳令取了皇冠龍袍,穿戴整齊,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一坐,眼見群臣跪滿一地,均在高呼萬歲,不免躊躇滿志,意氣風發,只覺天下之中,又有何人能是我趙佶的對手。他正感大快之時,忽見前排一人,雖然跪在地上,但臉上表情,非常古怪,竟似有幾分不屑。趙佶這才回到現實︰這滿朝文武,又有幾個是真心拜在他腳下的。那向皇後能立了他,難道就不能廢了他嗎?突然想起那楊震的話,連忙對右側的太後道︰“兒臣初登大寶,諸事不明,恐有不妥之策,還望母後能夠相輔左右,共治天下。”那向太後在簾後坐著,並未看到剛才趙佶的表情,道︰“官家已年長,國事可與眾臣商議,自行處理,何需哀家相助。”趙佶再三懇求,太後無奈,道︰“官家既如此執著,哀家就不再推辭,只是需答應哀家一旦國事稍定,立即還政。”趙佶滿口答應。幾位執政大臣見官家和太後已然商定,豈敢議論?

    之後便是起草詔書。自來新皇繼位,均要大赦天下,以顯“仁”道。兩份詔書︰一份《元符遺制》,本應為哲宗所書,一份《即位大赦令》,本應為趙佶所寫。不過領導同志向來是用不著自己動筆的,自有專門從事秘書工作的翰林學士起草。趙佶見那中年學士臉色紅潤,鬢發漆黑,目光如電,風度翩翩,轉眼之間,遺制已一揮而就。拿來一看,但見果然是文采飛揚,更難得是筆力縱橫,較之二王,都不逞多讓,心下甚喜。將詔書交群臣商議,叫來身旁的黃門一問,此人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蔡京。自來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時新皇登基,那蔡京如何能不思進身之道,所以詔書之中先是稱頌一下哲宗,然後大夸趙佶,最後才寫了點如何辦理國喪等等。眾臣見了詔書,均是稱頌,當下頒布全國,內容如下︰

    《元符遺制》

    朕嗣守大業。十有六年。永惟付托之重。夙夜懼。靡敢遑寧。賴天之休。方內安。蠻夷率服。乃自故冬以來。數冒大寒。浸以成疾。藥石弗效。遂至彌留。恐不獲嗣言。以詔列位。皇弟端王某。先帝之子。而朕之愛弟也。仁孝恭儉。聞于天下。宜授神器。以昭前人之光。可于柩前即皇帝位。皇太後、皇太妃、保佑朕躬。恩德至厚。凡在禮數。其議所以增崇。以稱朕欲報無已之意。方嗣君踐祚之初。應軍國事。請皇太後權同處分。應諸軍賞給。並取嗣君處分。喪服以日易月。山陵制度。務從儉約。在外群臣止于本處舉哀。不得擅離治所。成服三日而除。應緣邊州鎮皆以金革從事。不用舉哀。于戲。死生之期。理有必至。宗社之奉。其永無疆。尚賴股肱近臣。中外百闢。協輔王室。底綏萬邦。咨爾臣民。咸體朕意。

    《即位大赦令》

    門下。朕承先帝之末命。嗣累聖之丕圖。若履淵水。未知攸濟。先皇帝睿明聰哲。克勤于邦。遵志揚功。篤紹先烈。十有六載。海內蒙休。憂勞爽和。遂至大漸。乃以神器。屬于沖人。負荷惟艱。怵惕以懼。用謹承祧之始。肆頒在宥之恩。可大赦天下。雲雲恭念元豐詒謀。紹聖遺訓。具在天下。可舉而行。惟既厥心。罔敢廢失。其率循于天下。用奉若于先王。更賴忠良盡規。文武合慮。永弼乃後。共圖康功。咨爾萬邦。體予至意。

    之後依照慣例百官各升一級,趙佶又犒賞諸軍,追封自己的生母為皇太妃。直忙乎了半天,眾臣才各自散去。趙佶總算松一口氣,向太後卻道︰“官家今日,還需去一處拜祭,才算真正作了皇帝。哀家還有一事要說與管家,拜祭之後,可到後宮相見。”趙佶奇道︰我龍袍也穿了,龍椅也坐了,還拜祭什麼,難不成這宮中還有個太上皇不成?

    稍後,黃公公和幾個小黃門帶了趙佶,在皇宮之中,左轉右轉,來到一隱秘之處,只見一間小屋大門緊鎖,四周戒備森嚴。黃公公開了鎖,道︰“此處不是小的可以進的,官家請自便”。

    趙佶推開大門,只覺屋內甚是陰森,似乎好久沒有人來過了。他借著日光,向屋內望去,只見屋內空空蕩蕩,並無一人,只是當中立了一座碑。那碑高七、八尺,闊四尺余,上面刻著幾行字,一時卻看不真切。他忽然想到今日那章丞相提到的“金匱之盟”,心道︰莫非此處記載了此事的真相不成,想到自己就要知道這千古之迷的真相,不禁心潮澎湃。他靜下心來,走到碑文面前,只見上面寫道︰……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34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二章 誰主沉浮()


    趙佶走近一瞧,碑上寫道︰

    太祖誓訓柴氏子孫有罪不得加刑縱犯謀逆止于獄中賜盡不得市曹行戮亦不得連坐支屬不得殺士大夫及上書言事人不加農田之賦子孫有逾此誓者天必殛之。

    這碑文確是宋太祖趙匡胤有感于五代十國視人命如草菅,為約束後世子孫所立。趙佶望了那碑文良久,想到後世的明清,多少仁人志士只因說了幾句話,就被千刀萬剮,對太祖更是佩服。想那太祖悲天憫人,即使是涉及皇位之爭,也未嘗枉殺一人,饒過了周少宗,饒過了可能造反的大將,最後還留下了這不殺言事之人和民不加賦的遺命,即使強漢勝唐,又何成有過如此自由世界。可這三條遺命,第一條和第三條倒還罷了,那第二條不得殺士大夫卻未免有些迂腐。他沒經歷過那人命如狗的五代十國,終究理解不了當年趙匡胤的心情,在後世時又非常痛恨貪官污吏,只覺若守了此條不異于自廢武功,將來如何統治龐大的日不落帝國。思慮再三,終于向那石碑恭恭敬敬的嗑了三個響頭,道︰子孫趙佶本不敢有違先祖之命,可如果真有士大夫貪贓枉法,禍國殃民,趙佶卻決不能饒他,蒼天在上,如有罪罰,但為大宋故,趙佶願一力當之。隨後,昂首闊步走出屋來,夕陽的光輝將趙佶的長長的身影投射到墓碑之上,淹沒了碑上了的字跡。

    趙佶到的後宮,先跟太後請了安。太後才拉著趙佶的手,慈祥的說道︰“官家今日剛剛登基,許多事還不知曉,恐怕心中苦悶。其實天朝承平已久,各種事項自有祖宗法度,不必過于擔心。今日哀家就將我朝天子的一件利器交于官家。”

    趙佶心道︰莫非主上還傳下來什麼神兵利器不成,

    太後卻吩咐道︰“傳劉公公覲見。”

    不時,一個中年黃門走了進來,趙佶見他雖然是太監,但是人高馬大,氣宇不凡,與其他太監完全不同。

    向太後道︰“劉公公主理我朝皇城司,官家有何難解之事,可讓其分憂。哀家有些乏了,先行告退。”原來這皇城司乃是專屬于皇上的特務機構,即使是向太後也不願多涉其中。

    趙佶和那劉公公來到垂拱殿。趙佶平日里也曾听說過皇城司大名,可始終如霧里看花,只知道這確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利器,急切問道︰“劉公公,不知這皇城司是做什麼的,你手下共有多少人?”

    劉公公道︰“臣等平日里主要掌管皇城各門的進出令牌,再者就是探听消息,抓拿誹謗朝廷和意圖謀反之人。現下共有臣工六千余人,均是直接听命于官家。官家但有吩咐,只要在這汴梁城中,我皇城司決不讓官家失望。”

    好啊,這不就是美國的CIA!有了這皇城司,許多事情就好辦多了。“你們在其他路沒有消息嗎?”

    “真宗遺命,我司活動僅限于皇城,臣等不敢違命。不過在遼國,西夏等,我司也布有細作。”

    “你等探听謀反消息,何以不在其他路多派細作?”趙佶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奧秘的,不過想看看這劉公公膽量和智謀如何。

    “這其中原由,臣也不盡知,不過曾听先皇說過,我朝據天下之兵和天下之財于汴京,只要汴京不亂,可保太平。”

    趙佶听他搬出了先皇來,一時也拿不準他是真的听說的,還是借個名頭,不過這人既然能過掌管皇城司,想來應該有兩把刷子,吩咐道︰

    “你替朕辦幾件事。第一件︰你查查軍器監最近有沒有火藥丟失,幾個官員的花銷有沒有明顯高過他身份的。還有,平日里軍器監有沒有貪贓枉法的,或者特別不合群的。第二件︰昨天傍晚,在醉仙樓附近發生了一起爆炸,你查查是怎麼回事。第三件︰你將幾個少年,分別喚作林沖,盧俊義,周雲清的資料整理了給朕看。他們說有個師傅叫周桐,好像在軍中,將他的資料也一並給朕。第四件︰你查查今天散朝之後,各位執宰的行蹤如何。所有的事,都要做的隱秘,記下了嗎?”

    劉公公記性甚好,當即復述一遍,道︰“官家如果沒有其他吩咐,臣下告退。”趙佶突然想到要不要讓他將皇城司的勢力發展到全國呢?一時拿不準主意,道︰“你先查這些吧。”

    劉公公退下後,趙佶才想到一陣忙碌下,晚飯還沒吃呢。此時他做了皇帝,本應在宮中用飯,可他還惦記著回府與那楊震商議大事,所以決定回府用餐。

    趙佶在幾個黃門的陪護下,正欲離開內宮,行到一處,忽然有幾聲琴聲傳來。那琴聲甚是淒涼,聞之欲悲,如泣如訴,趙佶好奇心起,循著琴聲,來到一處殿門外,那琴聲音調越轉越高,彭的一聲,嘎然而止,顯是琴弦斷了,之後隱隱傳來女子啼哭之聲。趙佶問了身邊的黃門,原來此處竟然是哲宗的皇後,孟皇後的居所。听著屋內的哭聲,不知她是在為哲宗的早逝傷心,還是在憂愁此後寂寞的日子,趙佶無奈的轉身離開,不由得想起了那首詩︰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白頭宮女在,閑坐說玄宗

    趙佶回到府中,擺下宴席,專門請了楊震和鄭居中。那楊震自從趙佶封王于端州時就常常給他出謀劃策,幾年前也是他建議趙佶走的向太後路線,名為管家,實是趙佶的第一謀士,不過對名利卻看的甚淡。今天正是他獻計趙佶與太後共政。鄭居中曾是趙佶的老師,每每獻策,也有獨到之處,而且他熱衷名利,將來在朝廷上,能夠和趙佶遙相配合。

    趙佶舉杯道︰“朕之有今日,兩位居功至偉,就以此杯,聊表寸心。”三人酒到杯干,酒過三旬,菜過五味,趙佶已將今日宮中之事,描述完畢,然後忍不住問道︰“天威先前所言,究竟有何深意,還請教我。”那天威乃是楊震的字。

    楊震當下侃侃而談︰“官家雖得大位,可那章@緙改昃陀脛戾嗍叮 殉殖 嗄輳 秤鷸詼啵 偌胰疵揮鋅捎彌 耍 獯笪恢站坎還晃韌住S邢蛺 笙嘀 徽擼 彩履聳槍偌矣  蠊捕希  羰竅牘鞁偌遙 岩哉業嬌謔擔 矗  笙蚶床幌殘碌常 吹麼沽保 厝換嶂仄艟傻常 每梢源蜓拐 熱說鈉妗!br />
    鄭居中也道︰“臣本家有一女在宮中,據她說,那朱妃因為自己的兒子當了皇帝(哲宗),自己卻不是太後,凡事都矮了向太後一節,所以向來和向太後不睦。今日殿上章@勻皇塹昧四侵戾鬧家猓 圓鷗液吞 蠼邢9偌胰錳 蟠沽保 裳怪頗侵戾 皇且瘓偈茫 翟詬咼鰲!br />
    趙佶非常高興,知道此時該到了分糖果的時間,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再說府上的老人也更信得過,道︰“天威,達夫,你二人助我良多,不知可有意于那廟堂之上,更進一步?”

    楊震卻只願當個管家,趙佶看他心意甚絕,也就作罷,封那鄭居中作了起居舍人。這起居舍人雖然只是六品的官職,可是能隨從皇帝左右,負責記錄皇帝言行,也可以參與商議禮樂法度、百官任免賞罰等朝廷事務,前途不可限量。鄭居中當然是感激涕零,誓效死力輔佐聖主。三人又商議一番,鄭居中先行離去。趙佶想到發明大計,吩咐楊震明日備好各種原料,在上林苑等候,又畫了馬桶的草圖讓張三送到官窯去燒制。又想到自己以後如果天天憋在皇宮中有許多大事不好辦,此府還是留著的好,不過名義上還是把他賞給了楊震。

    她今日勞心勞力,很是疲憊,回到寢室,卻看到小昭滿臉的期待,好像一直在等趙佶,見他回來,興奮的說道︰“恭喜公子,听說奴婢等也有機會住進皇宮,公子可不要拋下小昭,小昭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皇宮呢。”

    趙佶道︰“小昭自然要跟我去,要不誰給我洗臉梳頭啊。”小昭激動的臉都紅了,突然閃電般親了一下趙佶的臉頰,興沖沖的跑到了外屋,邊跑邊叫“我要進宮了!我要進宮了!”趙佶看著激動的小昭,不由又想起了那寂寞的琴聲,輕嘆一聲︰進宮,真的值得高興嗎?

    第二日,趙佶早早就被喚了起來,整個早朝迷迷糊糊,幸好今日不過是商議一些禮儀瑣事,又有太後在旁,加上昨日那關鍵時刻擁立趙佶的老臣(趙佶昨日才知道他就是曾布)也很幫忙,總算沒出什麼岔子。早朝結束,終于睡醒的趙佶暗罵這早朝制度不知道是哪個變態發明的,純是上天派來玩皇帝的吧,自己一定得想辦法把這制度取消。

    他昨夜太累,沒能進行自己的發明大計,今日正準備大張旗鼓,突然有黃門來報︰三司使吳能求見。

    趙佶不知何事,傳了他進來。

    那吳能見了趙佶,大哭道︰“臣等無能,這大行皇帝修皇陵的錢,實在湊不出來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36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三章 孔方傳說(上)


    沒錢修皇陵,開什麼玩笑?

    趙佶想了想,這吳能在早朝不提此事,現在單獨來找自己,不知是為何,當下不動聲色,淡淡地道︰“愛卿不必驚慌,今日時候尚早,你將我朝現下的收支情況細細道來。”原來這宋代的三司管的事情很多,有鹽鐵戶部度支三部,相當于後代的民政部和財政部。趙佶也趁此機會了解一下自己掌握的國家到底有多少本錢。

    那吳能見趙佶肯听他慢慢講,大是欣慰,道︰“我朝歲入並不少,去歲共入錢財一萬萬貫,可也僅能勉強維持天朝日常的支出,前幾年先皇屢次對西夏用兵,又出了幾次大災,這國庫本就所乘無幾了,此次官家繼承大統,又封賞了百官和諸軍,國庫真的空了。”

    一萬萬,不就是一億嗎,趙佶奇道︰“這歲入都花在何處?”

    “我朝共有兵卒一百余萬,光是軍餉和各種軍備每年就花費七千多萬;又有官員共計兩萬余人,每年各項支出又要一千余萬貫;其余各項耗損,如常平倉每年的虧空,興修水利,治理黃河,賞賜給遼國等屬國的錢物加上先前提到的用兵,賑災等等,最後剩下也就勉強還有五百萬貫。”他停了停,望了趙佶一眼。

    趙佶知道天朝實行的是高薪養廉,這時候一個宰相的月俸是三百貫,本來就很多了,可這只是正俸,國家還會給添支、職錢、衣賜、薪炭,甚至宰相手下的人,都有薪俸,所以兩萬多人,花費一千多萬貫,並不希奇。這剩下的五百萬貫,恐怕就是皇宮的開銷了,趙佶知道他停下來恐怕是等自己問呢,那會給他機會,直接道︰“原來我朝的歲入,大多用于軍費和官員開銷,現在先皇修陵無錢,不知愛卿是準備削減其中的那一項呢?”

    吳能本以為趙佶會問這五百萬的用途,那知道他不但不問,居然問自己要削減哪項,他如何不知這兩項都是絕對踫不得的,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只好繞圈子道︰“官家,這兩項支出,千頭萬緒,一時如何理得清楚,再者,遠水解不了近渴,眼下還需另想辦法。”

    “不知愛卿有何良策?”

    吳能知道終是躲不過,硬著頭皮說道︰“臣斗膽請官家開內庫以解燃眉之急。”

    好嗎,打注意打到朕頭上了,你們自己怎麼不減薪湊錢呢?趙佶倒也不是心疼錢,可是這錢也不能白花,問道︰“不知這修陵到底要花多少錢?”

    “十萬貫足以。”

    “好,就如你所奏。”

    吳能沒想到官家如此賢明,大呼萬歲。

    “不過,此事可一不可二。朕給你三天時間,回去把去年的各種收入的詳細情況,每筆不差的給朕整理好;再將今年可能用錢的地方,分成常規支出,突發支出和最大限度支出給朕整理好;再給此次要花的十萬貫做個預算。”又向他解釋了這些支出都是何意,什麼是預算,預算怎麼做等等。那吳能听趙佶說的條理分明,頭頭是道,心下大驚,暗道︰莫非官家身後,還有高人輔佐不成,自然老老實實的回去做報告,不敢有一絲馬虎。

    趙佶欲勵精圖治,錢財實在是重中之重,現下國庫如此不堪,搞點發明撈錢顯得愈發緊迫,興沖沖的直奔城外的上林苑,這上林苑本是專門供皇上游玩的所在,趙佶喜它夠空曠,而且戒備深嚴,所以將搞發明的地點,選在了此處。

    到了上林苑,管家楊震早已備好了各種材料。趙佶點了兩千名禁軍,將此處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又挑了上了年紀的單身的士兵充當工人,終于開始自己的發明大計,造香皂,玻璃,牙刷,牙膏,鏡子和手紙,這手紙實在是他有感于這幾日上廁所,紙太硬,受不了了。

    他在後世不但是科技奇才,而且是難得的科技全才,要不也不能在三個領域六得諾貝爾獎。此時搞這些東西還不是牛刀小試。不過他真干了起來時,才發現自己終究不是神,即使知識足夠,要造幾樣東西,也不是輕而易舉的。

    先說那肥皂吧,這自制肥皂在後世很火過一陣子(回鍋油制肥皂很環保),簡單來說成皂的公式就是︰油+堿(溶于水的氫氧化鈉或者氫氧化鉀)=皂+天然甘油,那動物油倒好辦,關鍵是燒堿。這時代的燒堿可沒有現成的,得自己造。他可等不到從海水里電解制造燒堿,還得用古法。什麼辦法呢,用草木灰,這草木灰指的是燃燒樹枝、柴草剩下的灰燼,其中含有氫氧化鉀和碳酸鉀等成分,在缺乏燒堿的情況下,正好可以代替。這時代樹木是免費的,他昨日已叫楊震準備了不少。

    他雖然知道這種法子,可畢竟沒真正動手干過,心里也沒底,所以幾個試驗都是先小量的試制。只見兵卒按照趙佶的吩咐,將草木灰容在水里煮了,過濾之後,得到了澄清的鉀鹽,在另一個大鍋中加熱了油脂,此時當然沒有溫度計,趙佶只好大致估計了一下溫度,覺得差不多了,才讓兵卒將兩種物質混在一起,不斷小火加熱攪拌,那油脂漸漸變色,大鍋之中熱氣騰騰,趙佶見鍋內液體漸漸分層,吩咐加了點鹽,讓兵卒繼續小火再煮了一陣,中間又加入點玫瑰花,見那鍋內完全分層了,將上層的皂液取出,放到事先準備好的容器里,冷卻了一陣子,終于得到了成品。


    趙佶見那雪白的皂體配上散在的花瓣,賣相很是不錯,只是不知用起來怎樣。他知道兩者的配比,倒不擔心這香皂的堿性會過強,吩咐下人取來水,切下一小塊香皂,試了試,只覺入手滑嫩,還散出淡淡的花香,激動的差點流出眼淚。有道是“有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他既然享受過後世的幸福生活,這兩天什麼都沒有,早就很不習慣了,用那香皂洗了臉,只覺的前所未有的舒服。旁邊的楊震本以為官家要研究什麼秘密武器,沒想到居然是洗臉用的,心中大是不忿,他與趙佶關系非比尋常,有了不滿毫不掩飾,道︰“官家忙碌半天,就是為了這等廢物嗎?”趙佶哈哈一笑道︰“此廢物真的不同尋常,”他見楊震不以為然,遞了香皂給他,道︰“你試試。”楊震用了之後,甚是震驚,不再多言。趙佶知道這時候的讀書人是看不起工人的,可是看不起歸看不起,有了什麼好東西,讀書人也是要好好享用的,這正如後世有些學者雖然看不起大款,可如果大款出錢,讓他享受一把,絕對是安之若素的,人性如此,不足為怪。

    之後趙佶又吩咐將那一大塊香皂切成了手掌大小的小塊,這一鍋因為以試驗為主,產量不高,只得了十余塊,此時有官兵來報,楊震的夫人讓他回府,說是有親戚來了,要他前去相陪。原來他雖然對名利看得很淡,他夫人卻不然,對他拒不當官很是不滿,今天存心跟他搗亂。趙佶知道楊震很是懼內,賞了他一塊香皂,讓他好好改善一下夫妻關系。又吩咐兵卒在那香皂上刻了隆興制造幾個字,算作商標,這做買賣掌握自有品牌可是王道啊,可惜這時代沒有專利法,只能控制這些兵卒來保密了。

    搞定香皂,又用了沙子,石灰石燒了玻璃,教了兵卒如何吹玻璃,以及如何制造大塊玻璃等等,至于生產牙膏,用豬鬃和木頭制造牙刷,用銀鏡反應造出鏡子,改良造紙工藝,造出柔軟又不易破的手紙等等,不再細表,總之也經過不少挫折,可是他開動大腦,終于都大功告成。他故意將幾個過程分給不同的士兵做,又將這些年老單身的士兵永久駐扎在了上林苑,一應食水,均有提供,必要時還招來些青樓女子孝敬老人,總算暫時保住了發明的秘密。

    回到皇宮,黃門回報,那馬桶也已燒制出來了。這東西的形狀古怪,而且體積很大,一次只燒得了五個。總算官窯的水平甚高,五個坐便雖然看起來仍然粗糙,但大體形狀倒沒什麼問題。他早已備好了閥門,浮標等物,都是純銅制造。當時本有銅緊,可在民間都禁而不絕,何況他是皇上。命人在殿後挖了一個畜糞池,將坐便的下口連到池中,又在高處備了一個大水箱,連到坐便的水箱,如此人類歷史上的第一個抽水馬桶終于誕生了。

    趙佶用過晚飯,想起那些人口販子,還被關在開封府,不知道審的如何了,傳來了開封府尹吳居厚。這時衙門只有一個縣太爺,這吳居厚相當于首都的市長加公安局長加檢察院院長加法院院長。

    “上元夜抓到的那伙人口販子,愛卿查辦的如何了?”

    “稟告官家,此伙歹徒甚是頑固,用了大刑,也只有一人傷了手指的人招供說是將拐來的女子都賣到甦杭等地了,可究竟賣給了何人,那人也不知道。”

    趙佶心道︰這倒也很可能,總不成在京城拐來,還賣到京城吧,那不是等著被捉嗎。

    “你將那開了口的人送來,把其他歹人分開關押一晚,朕明日親自去審。”

    趙佶又想到一事,問道︰“听說當時還繳獲不少贓款?”

    “共繳獲贓款一千余貫,還救出了十多個姑娘。不知官家問起是要……?”

    “那些被匪徒禍害的姑娘需要補償,還有一家有個男人傷了,也需要錢治病,你回頭將那一千貫和被綁架過的女子的名錄和居所的位置給朕送來。”

    吳居厚心道︰街間都傳說官家風流成性,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女人,他審案時見過那金蓮的娘親秀英,不免胡亂聯想一番,回去後馬上把那小六和名單住處送了過來。那小六子被蒙了眼楮帶到趙佶面前,待撕了黑布,見了趙佶,甚是恐懼,不用審問,自己就招了,無非是小的本是良民,因生活所迫,才加入團伙,對犯罪過程,並不了解雲雲。

    趙佶心道,你騙誰呢,道︰“你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去死吧。”對一個護衛使了眼色,那人拿出大刀,嚇得小六大叫道︰“小的曾听大爺說什麼金錢幫,听說他在幫中地位不低,還曾到杭州送過一次姑娘,公子不要殺我,我能帶公子去啊。”他嚇的傻了,連趙佶穿的龍袍都沒看清。

    金錢幫?沒听說過,看來這是有組織犯罪,尤其是他們能弄到火藥,問題不小,明天得好好審審。將那小六子轉押在了皇城司的監獄,趙佶卻對剛才那拿刀的侍衛很感興趣。原來這宮里的侍衛在皇上面前,不是隨便可以帶刀的。帶刀的官職為帶御器械,一般都是高手。那人長得五大三粗,又黑又壯,看起來也就三十上下,實在沒什麼高手風範。

    “愛卿如何稱呼?”

    “俺師傅叫俺大塊頭。”

    “不知愛卿練的何種神功?”

    “俺練的是金剛罩,鐵布衫。”

    趙佶心道這個好,可以學一學,“不知可能擋得了刀劍。”

    那大塊頭一擺pose,得意的說道︰“尋常刀劍,只要不是砍了俺的罩門,俺都不怕。”居然拿了刀鋒劃了一下左手,趙佶見他手上只是淡淡發紅,並未受傷。

    “不知尊師何在?”趙佶覺得他腦袋似乎有點問題,讓他傳武功有點冒險,問道。

    “師傅走了,說去找什麼不快神功。”

    趙佶無奈,只好道︰“不知愛卿能否將此神功,傳于朕呢?”

    “好啊,俺听皇上的,皇上想什麼時候學。”

    “現在吧。”

    “好,那俺開始教了,師傅是這麼交俺的,”那大塊頭突然學了蒼老的語氣道“孩啊,我今天就傳你本門絕學,你要牢記一條,學了這門武功,絕不可近女色,否則輕則武功盡廢,重則有性命之憂,你可是下定決心要學嗎,好,你既然已下定了決心,我就傳你,你記住口訣︰金剛之道,在于修身…”他還在不停的說著師傅傳授的武功。趙佶只好打斷道︰“為什麼不能近女色呢?”

    “俺不知道啊,師傅說的。”

    我考,這什麼武功,完全不符合科學道理嗎,趙佶真是欲哭無淚啊,怎麼就沒有什麼陰陽合體神功讓我學學呢?心下索然,只好作罷,又問了那大塊頭是怎麼當上帶御器械,才知道他居然是哲宗親點的,至于他如何遇見的哲宗,又如何升的官,他卻不肯說了。

    趙佶無奈,知道恐怕涉及哲宗的隱私,也就不再多問,傳了楊震和鄭居中來到垂拱殿,繼續商議如何對付章淳。

    鄭居中道:“那章@蛉帳卑芑倒偌頤 枷祿厝較胊狡 僑 銑跡 背 叢兀 皇笨峙露 壞茫 殺菹律殘杌指矗 家暈 扇靡幌鹿儐妝τ詒菹攏 菹巒貧皇埽 絞卑俟僮勻恢 辣菹路鞘塹 諳砝種 謠言不攻自破。”他回去想了一夜才得了這個法子,見到趙佶似乎也頗為嘆服,心下很是得意。

    楊震道︰“臣也有幾點建議。”他將那香皂給了夫人,很是揚眉吐氣了一把,自然也要好好表現一番。

    “天威有何良策,快快到來。”

    “臣以為可分而制之,修先皇的皇陵依例正應交于那丞相章@ 絞憊偌醫 僕躋  餃澹├粼誥┌牽 蛘 諭獠荒  跡 僕躋 諛冢 脖匚匏魑 !br />
    他頓了頓又道︰“臣還有一策,可助官家穩坐江山,自來聖上受命于天,我等只要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就可使萬民信服。”

    趙佶看到兩個手下,對國家改革沒提出什麼良策,反倒搞陰謀詭計一個賽一個,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可偉大領袖毛主席也教導我們說一定要痛打落水狗,三人又商議了具體的實施細節,兩人告退。

    當晚,趙佶將小昭安排在了自已的寢宮,仍然作為貼身丫鬟。趙佶將發明的種種寶物藏了起來,叫來小昭,道︰“小昭,你先避上眼楮。”小昭道:“官家做什麼?”

    趙佶道︰“不要叫我官家,還是叫我公子吧,你是小昭,難道老了我就叫你老昭不成。”

    小昭心下竊喜,公子畢竟還是那個公子,安心的把眼楮閉上了。“當當當當”趙佶將那牙刷,牙膏,香皂,鏡子等取了出來,哼著熟悉的旋律,讓小昭掙開了眼楮。“啊!”小昭看了這許多東西,還以為都是皇宮中本來就有的寶物,如何能不驚訝。趙佶給她演示了牙膏,牙刷,香皂之後,來到鏡子前,鏡中兩人難得英俊不凡,女的含苞待放,趙佶一時不禁有些醉了,輕輕抱著小昭道︰“今天咱倆就來個大功告成”,向小昭的小嘴吻了過去。

    那小昭渾身似乎都已經軟了,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推開了趙佶,大羞著跑了出去,“公子好壞。”留下一陣香風。趙佶憐她年紀尚小,也不準備馬上辦了她,只覺這樣摟摟,也很過癮。

    第二日,趙佶早早起床,先去拜見了向太後,將這日常用品獻了出去。太後想到官家仁孝,很是稱贊了他幾句。趙佶又提出將那章@髯擼  餃糲碌摹O蛺 筧吹潰骸叭縭侵渙糲濾貧 疵庹腥嘶氨 蝗緗 貧貧老六)都留下吧,理由嗎,就是他們年齡太小,不宜隨先皇的遺駕。”趙佶心道,姜還是老的辣啊,自己還得多學學。他又想到改早朝時間的事,當下哭天抹淚的訴說自己起的太早,身體不適,無心朝政,又講了體諒太後的身子雲雲,最後終于說道不如將這早朝的時間稍微改的晚點。那知太後在此事上卻是絕不松口,他知要是太後這關都過不了,更別說說服群臣了,只好作罷。

    兩人既已達成共識,早朝自然波瀾不驚,章惇被發配去修黃陵去了,不過也走的很是風光,升了爵位,封為山陵使,至于修皇陵的錢,只說是趙佶仁厚,主動要求從內庫里出的,這國庫空虛的事總不能搞到滿朝文武皆知,眾大臣不明真相,對趙佶大肆吹捧,自不待言。



    好容易熬過了早朝,休息了一會,趙佶正想去開封府審案,有黃門來報,開封府尹吳居厚求見,趙佶心道︰這老吳能力不知道如何,不過工作積極性還是很高的嗎。傳了他進來。

    那吳居厚到了殿內,跪倒在地,平靜的說道︰“臣請陛下治罪,上元節綁匪均已于昨夜,被毒死在牢中。”

    (唉,想睡個懶覺咋就這麼難呢。)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37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三章 孔方傳奇()

    趙佶怒道︰“你開封府的大牢是紙糊的嗎?”

    “臣辦事不力,請陛下治罪。”

    按說大牢里死幾個人在這時代本不是什麼大事,可這幾個人是趙佶要親自審的,更嚴重的問題是他昨日剛對這吳居厚說要親自審,幾人居然就被毒死了,要說是巧合未免太離譜了,他自然要懷疑這吳居厚。不過要是吳居厚搞的鬼,又有些過于明顯。他一時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只好道︰“愛卿不必自責,想那開封府政事繁多,偶有疏漏也是難免,不過此事也需查個明白,不如就交給皇城司查辦吧!”

    “陛下仁德,不治臣之罪,但臣年老體衰,請陛下準臣告老還鄉。”那吳居厚如何不知此事自己的嫌疑不小,而且這開封府尹真的很難當,索性來了一招乞骸骨。

    “愛卿身體不適,就先回府靜養幾天,告老之事,不必再提。”

    吳居厚也不再堅持,謝恩而去。

    趙佶想到這案子還得交給皇城司,傳來劉公公,問道︰“朕交代的事,你查的如何了。”

    劉公公道︰“那日散朝之後,幾位執宰均呆在家中,並無外出,不過倒有幾人拜訪了章丞相和尚書左丞蔡卞,去章府的乃是御史中丞和推官黃履,去左丞蔡卞的乃是其兄,翰林學士蔡京。那軍器監的火藥一向有多人看管,並無差錯,不過倒有幾人的用度很是可疑,這是那幾人的名錄和上次皇上要查的幾人的資料;至于醉仙樓附近的爆炸,臣請宣一人向官家詳述。”

    趙佶看了看他呈上來的資料,道︰“傳見。”

    趙佶等著這查案的人,左右無事,已將這資料看完。原來那周侗來頭很大,居然是軍中天,地,人三大高手中的天字號高手,其他兩位高手分別是地字號高手黃裳,人字號高手史文恭。不過這周侗半月前已調去訓練西軍了。

    周雲清是周侗唯一的兒子,今年十六歲;盧俊義的老家在大名府,今年十七歲,因為他平日出手很是闊綽,估計是長在豪富之家;林沖家事很是清白,祖上都是軍中的小官,今年十八歲。趙佶見三人平日里並沒干過什麼惡事,心下大慰,他現在正在籌措諸般大事,可身邊可用之人太少,這三人正好可以一用。

    軍器監的幾人,按後世的說法均是財產來源不明,趙佶一時也看不出什麼,只囑咐劉公公派人盯著這幾人。

    不時,一人來到殿內,趙佶一看,居然是個女子,不禁詫然。那女子長得相貌平平,二十歲上下,對趙佶的反應視而不見,不咸不淡的說道︰“小女子拜見官家。”趙佶向劉公公望了一眼,劉公公道︰“諸葛淡如姑娘乃是我朝奇人諸葛瑾的後人,家傳絕學,專破天下奇案,就請她為官家解惑。”

    趙佶奇道,這破案也有祖傳的?其實古代刑偵技術落後,偶有高人出現,其方法往往可以領先後代多年。高人又不欲自己的絕學外傳,自然變成了一代一代往下傳。不過由于女子不能做官,這諸葛一代,也向來是傳男不傳女,偏偏到了這一代諸葛青雲只生了一個女兒諸葛淡如,而且女兒十四歲大時他就暴斃了。此後皇城司和開封府踫到幾個奇案不能偵破,都被諸葛淡如破了,她小小年紀居然尤勝乃父,幾年下來,名頭也就大了,各府有何奇案也多找她幫忙。

    諸葛淡如緩緩道︰“小女子已到那處查過,爆炸的中心乃是醉仙樓對面的一家雜貨鋪,從飛濺的碎屑看爆炸的威力很大,當時雜貨鋪里只存有木炭,布匹,鹽醋等,並無爆炸的可能。從在場人看到的濃煙和爆炸後的殘留物品看來,應該是有人放了火藥制造了爆炸。至于這次爆炸的威力何以比平日的火藥大,小女子一時也不清楚。不過,官家讓我司查軍器監,可是懷疑火藥是由軍中流傳出去的嗎?此事小女子倒是查到了一些線索。”

    她雖不正式在皇城司任職,可祖上幾代都屬皇城司,所以用了我司。

    趙佶一听,正是自己最關心的,忙道︰“淡如姑娘請講。”

    “其實火藥的流出,還有一種情況。小女子查了那被捕歹人所在悅來客棧的賬目,發現他們在新年前曾購買了大量的煙花,而其後附近的住戶並沒有看到他們燃放,現在客棧里也找不到,所以小女子斗膽,認為這些歹人可能是從煙花中取得的火藥,或者直接將大量的煙花堆放在一起引起的爆炸。”

    是啊,自己怎麼沒想到呢,趙佶心下嘆服。他剛剛登基,未免有些疑神疑鬼,其實此時的軍隊,官員調度頻繁,士兵也是兩三年就輪換一次,要私下干什麼勾當,並不容易。當然,貪污腐敗是一定有的,不過又不是想造反,只是求財的話,自然有更好的辦法。

    他最擔心的就是有人和軍隊勾結,此時看那諸葛淡如說的很有道理,心中大安,區區什麼金錢幫他還真不方在眼里。至于何以那次爆炸威力如此之大,他卻知道答案,應該是和雜貨店存的木炭有關,可能幾種成分混在一起正好達到了最佳的配比,所以才如此赫人。

    他見諸葛淡如如此人才,如何能夠不用,當下道︰“淡如姑娘所料,想必不差。如此大才,可惜我朝慣例,女子不能為官,我欲聘淡如姑娘為皇城司的特別助理,待遇同姑娘之父,不列正冊,一切用度由內庫支出,如何?”他看看兩人,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家白干活吧。

    劉公公又不是什麼文官,自然不會跟皇上爭什麼無此先例,諸葛淡如雖然不貪圖銀錢,但是想到能獲得與先父同等的待遇,也不推辭,趙佶又吩咐他們查辦開封府中那些匪徒被殺一案,他本來想親自調查,此時火藥問題得解,又有淡如相助,索性自己偷懶了。淡如臨走時他又想起有一事正好適合女子去辦,把諸葛淡如叫在一旁,從那贓款中取出五百貫和那些被拐的女子名單,吩咐了她見機行事,那諸葛淡如沒想到官家居然如此仁厚,更難得的是這樣細心,心下感動,不過表面上絲毫看不出來。

    趙佶想到金蓮家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那潘岐石的病也該好的差不多了吧,正好把錢送去。他隱隱覺得這個潘岐石似乎也能用,不欲太多人跟去,只帶了張三李四和大塊頭,此時張三李四已升了宮中侍衛,四人直奔那金蓮家而去。

    四人剛行到榆林巷,忽听得遠處有調戲聲傳來。

    “小娘子,你賣的肉不知道一晚多少錢啊?”

    “你官人不行了,讓哥哥好好給你止止癢吧!”

    然後是兩人淫笑的聲音。

    趙佶一听,心下大怒,這光天花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有人敢調戲良家婦女,直向那處奔了過去。

    四人轉到甜水巷,只見不遠處兩個潑皮正在調戲一個賣肉的婦人,奇的是那婦人的身後還有一個男人,頭垂的低低的,對那婦人被人調戲,置之不理。周圍的人似乎也對兩個潑皮很是畏懼,均是敢怒而不敢言。

    兩個潑皮變本加厲,言語更是不堪,居然還開始動手動腳,那男人終于再忍不住,抄起案板上的殺豬刀向兩個潑皮砍去,用的卻是左手,刀法很是生澀。兩個潑皮似乎早有準備,幾下將那男子打倒在地。那男子被打的遍體鱗傷,刀也掉到了一旁。兩個潑皮邊踹邊罵道︰“讓你跟我們斗!”他倆踢了幾腳似乎意猶未盡,看到那婦人正跪地求饒,色心大起,幾下將那婦人的衣裳撕的破爛,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膛,那婦人雖然拼命抵抗,可如何能對抗得了。四周的人也早嚇的跑光了。

    趙佶早看出兩人正是金蓮的父母,潘岐石和金秀英,不由的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抽出大塊頭的刀就是一招手起刀落,那刀如離弦之箭一般,竟然將其中一個潑皮的頭直接砍斷了,一顆頭顱骨碌碌向一旁滾去,另一個潑皮那見過這等場面,早嚇的傻了。趙佶出刀後毫不停留,飛奔過去,抄起地上的殺豬刀,幾刀將另一人砍翻在地,一時之間殺意大漲,什麼千刀萬剮,磨刀霍霍全使了出來,也不知道到底砍了多少刀,實在沒力氣了,心中殺意才漸漸散去。

    趙佶回過神來,發現地上那人早已被砍的稀巴爛,自己身上也沾滿了鮮血,站得身來,只見幾個手下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著自己,忽然發現一張被嚇呆了的臉,正是金蓮,奇道︰她剛才明明不在啊。那金蓮見趙佶停了下來,也終于緩過神,哇的一聲大哭,道︰“哥哥好可怕。”趙佶也有些迷惘,自己殺人了,他畢竟在後世呆了很多年,對人命很是看重,沒想到自己居然一下殺了兩個人。

    “殺的好,這種人哥哥應該將他們殺光才好呢。”居然是趙柔。

    趙佶緩過神來,問道趙柔為何在次。原來這潘岐石平日賣肉,仗著自己慣于殺豬,刀用的很熟,有潑皮來收保護費,就拔刀相向,那些潑皮早就懷恨在心,昨日見他慣用的右手傷了,居然找上門來,將他痛打一頓。金蓮晚上看到父親臉上的傷,就去找趙柔哭訴,她倆一見如故,趙柔今日帶了幾個下人就是來幫忙的,那知晚了一步,居然看到趙佶凶性大發,將人差點砍成肉泥,好在這些賤民的命趙柔也不當會事兒,反倒覺得還是佶哥哥英雄神武。

    趙佶看到金秀英還穿著那已被撕成千絲萬縷的衣服,忙拖下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了。金秀英剛才也被嚇傻了,此時緩過神來,奔到自己丈夫身邊,查看他的傷勢,那知道潘岐石猛的把她推開,喊道︰“你滾,別再管我這個廢人。”說完竟然向牆上撞去,他右手小臂全部斷了,本來就傷心于自己成了廢人,今日要夫人幫忙到攤上賣肉,差點被人凌辱自己居然阻止不了,已不想活了。

    還好一旁的張三眼明手快,將他抓住了,他卻還拼死往牆上撞,趙佶見他死志甚決,欺身而上,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大喝道︰“你這個懦夫,大丈夫處世,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這算什麼?不就是一只手嗎,你死了,讓妻女以後怎麼辦?”潘岐石被說的更加痛苦,雙手遮面,哭了起來。趙佶又道︰“我這里有官府陪給你的二百貫,我還可以給你按個假手,也可以給你手上按個武器,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要報仇呢還是要過平穩日子,想好了再來找我。”再不看他一眼,拖著趙柔離去。

    趙佶想到難得幾天看不到趙柔,問道︰“柔兒這兩天忙些什麼,怎麼不來找哥哥玩了?”

    “柔兒也想找哥哥一起去騎馬,可是母後說哥哥現在當了皇上,有很多大事,讓我不要來煩哥哥。”

    趙佶知道她指的母後是朱妃,心中有些不舒服,道︰“有什麼大事能大過陪柔兒呢,你以後還是可以常常來找哥哥玩的,對了,哥哥最近得了不少好東西,回頭叫人給你送去,你再給朱姨娘送去吧。”他不想和朱妃見面,不送又說不過去。趙柔听到有好東西,哪里還等得了,纏著趙佶要到工廠看看,趙佶心道︰你去了還不把好東西搶光了,好說歹說,最後答應所有東西都給她雙份才把她勸走了。

    趙佶想到自己造得這些東西還需打開銷路,要是開個商店慢慢賣也是不錯,不過他急于用錢,當然要用點有轟動效應的方法。招來楊震道︰“天威,你可知道這京城最大的珠寶商是哪家?

    楊震道:“京中比較大的珠寶鋪子有吉祥珠寶,大福珠寶,最大的還是沈家的翡翠樓。”

    “好,今天你陪我去轉轉。”

    趙佶一行帶了幾件物品信步來到那翡翠樓,他抬眼望去,那樓只有兩層,外表看著很是普通,進屋一看,卻又不同,幾個花瓶,幾副字畫,都甚是名貴,台上間或擺著幾樣珠寶和金銀首飾,樣式也甚有雅意,一點沒有庸俗之感。店內有四五個伙計,早有一個年輕的迎了上來,客氣的問道:“公子可是要打造首飾嗎,不知樣式定了沒有,我們這有幾個樣式,公子請先看看。”

    趙佶笑了笑,並不言語,楊震心領神會,知道這時候該自己出馬,道:“我家公子要與你們老板談一筆大生意,快把你家老板叫來。”

    那店員心道:我家老板店鋪上百,隨便來個人就見,還不累死了,不過沈家訓練有素,自有應付這種情況的規矩,說了一句兩位稍候,奔後門而去。少頃,那伙計陪著一個干瘦的老者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道:“六叔,就是這兩位。”老者看了看兩人,道:“還不請兩位貴賓到松鶴廳去。”原來這六叔人老成精,看了趙佶的一身穿戴和那氣質,知道來頭不小。

    三人坐好後,趙佶終于開口:“老先生,不知你可做得主?”

    “公子只管開口。”那六叔一派外交語氣,並不正面回答。

    “我有幾樣東西,想拖先生代賣。”

    六叔暗暗松了一口氣,心道︰原來就這點事啊。趙佶見他頗有些不以為然,也不爭辯,將包袱打開,拿出六只玻璃杯,謙虛的道:“我這幾樣東西,實在不能入行家的法眼。”

    六叔看到六只玻璃杯晶瑩剔透,如此潔淨的琉璃,他一生之中何曾見過,心下大驚,嘆道:“公子這幾件物品,實乃無價之寶,不知作價多少?”他一時緊張,話里前後矛盾,尤自未覺。

    趙佶笑道:“不知老先生出價多少?”

    “這一個杯子至少值白銀一千兩,六個這個應該值……”他剛想說白銀六千兩,突然停了下來,一個一塊錢,兩個兩塊錢,那是賣白菜的價格。像這種奢侈品,一套的價格往往比單賣要高出很多,這也好理解,比如巨富買了杯子去,一定是要顯闊的,一個杯子怎麼夠顯的,一套六個至少可以請五個客人,這樣主人客人才能皆大歡喜,不過這玩意也不能多,太多了就不值錢了。

    趙佶如何不知道他心里的算盤,胸有成竹的道︰“這東西,我怕賣的便宜了,老先生又恐怕買貴了,我看不如這樣,由貴樓進行一場拍賣,將這京城之中有實力的顧客請來,起價白銀六千兩,價高者得,我將拍賣所得的十分之一算作貴樓的勞務費,如此貴樓至少淨賺白銀六百兩,而且決無風險,如何?

    “好!”一個少年走了進來,代替那六叔答道,趙佶一看,原來是認識的,正是上元節包了醉仙樓的沈浪。心道,難怪這沈家的裝修不像商人,原來是有這愛附庸風雅的家伙在。

    那沈浪見了趙佶,大驚失色,倒頭就要參見皇上,他已知道端王繼承了王位,只是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相遇。

    趙佶忙道:“今日朕是來做生意的,在商言商,不必多禮。”扶助沈浪的手將他摻了起來。

    沈浪臉色微微一紅,道;“在下家中世代經商,可也沒想到還有這麼好的辦法,官家真乃神人也。”

    “沈兄客氣了,其實這幾個杯子不過是小菜一蝶,我這里還有一道大餐。”吩咐楊震將那書本大小的鏡子拿了出來。

    趙佶雙手捧鏡,來到沈浪面前,“沈兄請看。”“啊!!!”見到鏡中如此清晰的自己,沈浪驚叫一聲,目瞪口呆。

    趙佶哈哈一笑,對沈浪的表現很滿意。要知道這書本大小的鏡子,放在後代,也就35塊錢,現當于2030文錢,可現在就是無價之寶,他的價格絕對要高于幾個玻璃杯。要不小平同志怎麼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呢。

    好一會,沈浪總算回過了神,問道,“此物不知道官家從何而來,是否還有,以後能不能生產,若是世上只此一件,那絕對是無價之寶,我勸官家還是不要賣了。”

    趙佶當然不會實話實說,含糊的答道:“此物生產,實在困難,我也是偶然才得到的,不過宮中倒還有兩塊。這塊還是賣了吧,你看看底價多少合適?

    “我看此物至少值10萬兩。”

    當下兩人敲定了這筆買賣。趙佶又談了談如何在拍賣會前造勢,如何收每個競拍的人一筆參觀費等等,沈浪從小自負是商界奇才,此時見了趙佶,發現他每有奇思妙想,看似荒誕不經,其實直指人心,當下驚為天人。兩人相談甚歡,直到趙佶告辭,沈浪似乎有何話要說,頓了半天,終道︰“官家慢走,到時再見。”趙佶瀟灑而去,將那玻璃杯和鏡子留下了,毫不在意。此時,六叔道︰“公子怎不開口?”

    “只怕是才脫虎穴,又入狼窩,還是再看看。”

    趙佶幾人出了翡翠樓,行了不遠,忽然見到前面圍了一群乞丐。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有人給乞丐發饅頭。只見兩個女子手里托著裝滿饅頭的食盤,一邊發饅頭一邊說︰“不要搶,不要搶,人人都有分。”那些乞丐居然也很有紀律,一個一個領了饅頭,輪到一個小乞丐時,他說到︰“兩位姐姐,我娘親也還餓著,能不能再給我一個。”一個女子嫣然一笑,道︰“好好,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姐姐給你兩個大的。”趙佶見那女子非是旁人,正是上元節和他對詩的女子,心道︰莫非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吩咐下人打听了兩女是誰家的千金。

    張三打听回來,有些無奈的道︰“官家,有人說似乎是豐樂樓的女子。”

    趙佶也頗覺意外,嘆道︰不是愛風塵,似被前塵誤,這樣的才女可惜了。

    回宮之後,趙佶滿腦子都是那女子的身影,終于按奈不住,奔豐樂樓而去。

    進了樓內,趙佶如此年少多金的貴客,自然是受到隆重招待,可他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兩女。那老鴇道︰“公子可是對這些庸脂俗粉看不上眼嗎?今兒正好有我們樓的頭牌,師師姑娘的彈唱,還請公子上二樓雅間。”

    趙佶一行上了二樓,迎面踫上一人,兩人想見,均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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