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游戲大宋 作者:純屬抄襲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10 00:23: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 13331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7:25
第七章 豪門恩怨(中)
時間回到火災當晚的養賢宮,午夜。

  熟睡中的鄭賢妃被一陣陣濃煙嗆醒,听見外面似乎有人呼叫,感覺不好,睜眼一看,四周煙霧彌漫,竟是失火了。她被嗆的眼淚之流,呼吸不暢,一時心里害怕,居然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到自己剛剛侍候官家左右,居然就遭此橫禍,莫非是與他今世無緣,忽然想到官家前幾日說的︰其實著火時一大半人是被煙嗆死的,只要用濕毛巾捂了口鼻,死傷至少能……,借著火光,強忍著濃煙先附近的坐便奔去,忽然一塊大梁從天而降,將將砸到她身旁。鄭妃嚇的啼淚橫流,呼吸倒是一時順暢了不少,可動作僵硬,勉強來到坐便旁,掀開水箱的蓋子,脫下外衣沾了水,捂住口鼻,總算一時不死。

  她從小學的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此時早嚇的腿都軟了,剛才又差點被砸死,那里還敢動彈。那火越燒越旺,屋內的煙越來越濃,慢慢的即使隔了濕布,呼吸也是越來越難。忽的一道身影沖了進來,喊道“娘娘!咳,咳,娘娘!”鄭妃慌忙之中,也辨不出是誰,應道︰“我在這兒。”那人火速趕到,抱了鄭妃就欲向外沖,鄭妃見他似乎也被嗆的夠嗆,幫他用濕布捂了口鼻,此時火勢已成,那人蠻不畏死,居然將自己的衣服脫了包在鄭妃身上,直沖向火海,可火勢實在太大,那人又是赤裸,在火海中沖了幾步已被燙的行動困難,知道已無望沖出,拼盡最後的力氣將鄭妃扔了出去,自己卻倒在了地上。他自嘆必死,忽然有人影一閃,自己已被人拽了出來。他脫了險境,才感到渾身俱痛,昏死過去。

  宮中失火第二日,上午。

  一匹怒馬在宮中飛馳,正是趕回來的趙佶。

  “愛妃,愛妃!”趙佶來到向太後的居所太極宮,大呼道。

  “官家,官家。”鄭妃迎了出來,看到趙佶立時淚如雨下,撲在他身上大哭起來。趙佶見她沒受什麼傷才安下心來。原來昨夜她被擲出火海後,立時被人接了,然後是宮女早準備好的涼水,所以只不過身上留了幾處小小的燒傷。因為養賢宮已被燒成焦炭,她是自小服侍向太後的,自然回到了太極宮。

  “臣妾還以為再也見不道官家了呢!”接著哭訴了昨日的遭遇。

  趙佶抱著懷里的鄭妃,心中已是怒極,龍有逆鱗,觸之者死。這宮中這麼大,怎麼偏偏是養閑宮著火?烏龜都知道︰Therearenoaccidents(世上無偶然。)

  “來人,傳旨︰近日汴梁城屢有反賊出沒,為了蔡王安全,命皇城司日夜保護蔡王府,除運送米面雜物之人,所有人員不得出入。”

  趙佶又輕聲問道︰“愛妃,那呂公公是朱太妃的親信吧?”

  鄭妃稍稍點了點頭。

  “再傳旨︰內侍省左班教知(相當于宮內太監的二把手)呂維中,目無君上,咆哮後宮,乃大不敬之罪,念其勞苦功高,準其告老還鄉。左班之事,暫由右班教知劉開延代辦。”

  “再旨︰昨夜宮中失火,當值之人難辭其罪,一干人等全部收皇城司關押。”

  趙佶又去見了向太後,兩人密談良久,趙佶又對殿前司(御林軍同時負責皇宮護衛)軍馬進行了一番人士調動。此時,宦官和武官的地位極低,文官知道這事不簡單,加上他此時威望漸高,哪敢出聲,所以他一番命令,竟然饒過了朝中執宰,傳了下去。他想想還是不妥,又命林沖等人火速回京,配備刀劍,隨時準備“剿匪”,才回到垂供殿,傳來楊震和鄭居中。趙佶將昨夜之事和自己的應對講了,問道︰“不知兩位愛卿覺得,此事應如何處理?”

  鄭居中跪下道︰“臣有一事稟告,其實鄭貴妃乃是臣遠方親戚,如今遭此變故,臣實氣憤難當。不過,”他話題一轉,道︰“此事仍未查明,官家怎能胡亂怪罪于蔡王,如此豈不有損仁主之名?當務之急,還是查明此事到底是偶然,還是他人指示,不可操之過急。”

  楊震不屑道︰“此人既敢布下此局,恐怕早做了萬全的準備,一時半會哪查的清。此火分明是想謀害官家,管家若有不測,得利的是誰還不是一目了然。臣以為此事就算與蔡王無關,也應是其手下黨羽所為,若要釜底抽薪,還是落在蔡王和朱太妃身上。再者,縱然此事真是意外,也不妨用之攻擊蔡王,否則難保他日不成禍患。”

  鄭居中怒道︰“楊震,你莫非要險官家于不義?難道就不怕為天下恥笑,青史辱罵嗎?”又向趙佶磕頭道︰“官家,謀國只道,在于陰謀;治國之道,在于陽謀。官家如今已是九五之尊,若是不以寬仁治國,只怕反倒後患無窮。”

  楊震對鄭居中看也不看,道︰“自來有殺錯,沒放過。官家要成不世之基,不可有婦人之仁。封了蔡王府,不過一時只計,只有一日抓賊,那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屬下以為要永絕後患,不如干脆給蔡王賜酒。”

  鄭居中見趙佶仍是一言不發,哭道︰“官家萬萬不要受了小人蒙蔽,若是真恐有變,不如將蔡王封往瓊州(後世海南省)。”

  他見趙佶面沉似水,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官家若是非要全了兄弟情意,臣還有一法︰蔡王所以為患,乃因有朱太妃相助,兩者必去其一,若是留下蔡王,不如……”

  趙佶如何不知他是何意,低聲道︰“夠了,朕心意已亂,兩位且去,容朕三思。”兩人退下,留下一臉陰沉的趙佶,獨自對著空蕩蕩的大殿。鄭居中看著楊震的背影,狠狠的罵道︰“小人!”

  後宮,宦官居所。

  趙佶和鄭妃看著床上的小東子,昨夜救了鄭妃的正是他。他眉毛頭發都已燒焦,身上也是大面積燒傷,雖然已經過了太醫的醫治,看起來也是觸目驚心。鄭妃見他仍然昏迷不醒,痛心的說道︰“官家一定要救救小東子,昨夜若不是他,臣妾只怕已經”話沒說完,又是泣不成聲。趙佶看著小東子的慘樣,想到昨夜自己若不是出去練兵,只怕現在還未必有命躺在這里,樹欲靜,而風不止,自己躲過了一次,難道還能一直躲下去不成。他看看身邊痛苦的鄭妃,安慰道︰“沒事,小東子會沒事的。”

  他看小東子氣若游絲,脈搏細數,四肢決冷,顯然是大面積燒傷導致體液丟失,引起了休克,還好他為了準備王藻的手術,早已備好了生理鹽水。所謂生理鹽水乃是濃度為0.9%鹽水,因此濃度下液體的滲透壓與人體相同,所以不會引起細胞溶解。古時也有人試驗把單純的水輸進人體,可一是水分未經蒸餾,多有雜質,二是未能配好這鹽水的濃度,所以不但無益,反倒有害。這生理鹽水在後世極為便宜,在這時候可就是無價之寶,需先將水蒸餾三次,再取提純過後的食鹽配置而成,所用的玻璃瓶還需蒸汽消毒,同一批次的產品還需在動物身上試驗安全之後才能使用,所以他到現在也不過制造幾十瓶。此時當然沒有塑料的輸液器,他采用的是玻璃針頭,一次一管,注射到小東子的靜脈里,直忙活了半天,小東子身體終于慢慢回暖。趙佶知道他這不過是挺過了燒傷的第一觀,又指導了如何清除死皮,沖洗傷口,還給他植了幾張皮,交代了如何預防感染,才扶著鄭妃離開。

  黃昏,皇宮里一個小屋。小屋門窗緊閉,漆黑一片。

  趙佶摸著太祖誓碑上的字跡,沉思良久,忽然拔出腰間的寶刀,一聲龍吟,刀光畢現,想不到自己這第一刀居然砍向的自己的兄弟,真是諷刺啊。罷了,太祖當年何等仁義,結果還不是死的不明不白,難道自己還要重蹈當年的覆轍不成,這條骯髒的路,就從這里開始吧。

  趙佶出了小屋,對守在一旁的劉公公說道︰“把藥送到蔡王府,保證蔡王至少連服三天。”望著劉公公的背影嘆道︰命里如此,兄弟,望你一路走好吧。

  之後查來查去,放火的宮女自己也已經燒死在養閑宮,那宮女入宮已久,又無家人,終究是斷了線索,當值的人巡邏查崗也都是中規中矩,並無可疑。趙佶想到這宮中藏污納垢,不知被人參了多少沙子,命皇城司詳查宮中人員的資料,開始遣散宮女,清掃宮中,哪還有心思練兵。不過局面一時還甚是太平,朝臣對他封鎖蔡王府的事居然視如不見,無一人進諫。至于朱太妃,早被向太後困在了宮中,竟連蔡王府的消息都得不到。

  蔡王府。

  “你們干什麼,我乃蔡王,你……”趙似還要喊叫,已經被幾個黃門按在地下,扒開了嘴巴,灌入了趙佶賜的藥。

  在旁邊冷眼觀瞧的劉公公道︰“官家賜的仙藥,那容得你自己做主。”確定藥已完全進了趙似的肚子,才率隊離開。

  趙似跪在地上,大嘔特嘔,可那藥乃是水劑,早被吸收了,那里嘔的出來。一旁的管家王有德哭道︰“公子,公子!”

  趙似大罵道︰“滾,你這個廢物,本王都快死了,你還吵鬧什麼?”

  王有德仰天長嘯︰“國出昏君,國將不國啊!”

  趙似一腳把他踢開,罵道︰“叫你不要叫,還叫,快想想府里可有會解毒的嗎?”看到王有德還在自言自語,連罵的力氣都沒有了,轉身奔向後院,大喊道︰“誰會解毒,本王重重有賞。”可空空的大院僅有自己的回聲,屬下竟無一人相應。

  趙似渾渾噩噩的回到寢室,躺在床上,眼前似乎浮現起小時候幾個兄弟在一起蹴鞠的場面,他緩緩閉上眼楮︰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第二日,趙似看看初生的太陽,發現自己居然沒死,不免有再世為人的感覺,那知劉公公又來賜藥,第三日,又來。趙似不由在心中大罵,這算什麼,要殺就殺,何必三番五次羞辱于我。那王有德倒是平靜了不少,說道︰“公子,只怕是那位怕了史書,這毒恐怕不是一時就發的,如能逃出去,未必就解不了。”

  趙似見有生機,忙問道︰“王先生莫非有什麼辦法?”

  王有德道︰“這個,現在皇城司十二個時辰盯著府里,哪里逃的出去。”

  趙似罵道︰“你這廢物,說了不等于沒說嗎?”一腳踢去。

  第四日,劉公公卻不在來,趙似反倒更加驚慌,覺得一定是自己中毒已深,在府里走來走去,試著逃了幾次,可府外不但有皇城司的人,居然又添了不少兵丁,哪能逃的出去,給他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到了下午,忽然來了兩個送米的人,趙似一看,其中一個居然是宋鍾,激動的差點哭出來。另一人在趙似臉上花了幾筆,兩人換了衣服,趙似居然跟著宋鍾混了出來。兩人出的城來,趙似看到一片沃野,只覺前所未有的舒暢,這沒有自由的日子真是生不如死啊。宋鍾道︰“王爺如今仍未脫離險境,不如前去我教,再商議下一步如何行動。”

  趙似道︰“師傅,你能救我出來,我很感激,不過你們那什麼教,就知道打打殺殺的,本王可不趕興趣。”他隱隱猜到這什麼教救自己只怕也沒安什麼好心,索性耍賴不去。

  宋鍾忽然換了一張臉,冷冷的道︰“我叫你一聲王爺,是看著以前的情意,你還真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趙似啊,我教若是不收留你,只怕你立時死無葬身之地。听說官家怕你身體不好,特定給了你幾瓶貢酒,不知道滋味如何啊?”

  趙似想到自己身上的毒,也有些軟了,問道︰“你家教主,卻在何處?”

  宋鍾道︰“去了便知,何必多問。”

  趙似知道這一去只怕是凶多吉少,道︰“我要去回城見一個人,才能跟你走。”

  下午,郊外,官道,一輛馬車。

  車內兩個女子。

  “姐姐總是這麼神神秘秘的,究竟許了什麼願,怎的不跟我說。”

  那被喚做姐姐的正是李師師︰“妹妹怎的又不先說,是不是想早日找到個如意郎君啊。”

  妹妹被說的滿臉通紅,道︰“姐姐就會取消人家,自己不也是急著找那入幕之賓嗎?”

  李師師道︰“妹妹即如此急,怎的官家要找你,你倒推三推四的,不肯與他相見。”

  妹妹道︰“誰叫他本是王爺,轉眼就變成了官家。我听爹爹說,那皇宮戒備森嚴,不許外出,天天悶都悶死了。而且他若是心懷天下,每日處理國政,又哪有時間陪我們小女子。若是天天要他陪,又不免得個迷惑君主的罪名,可見這皇宮里是去不得的。偏偏許多女子,削了腦袋要去,真不知是犯的什麼傻。”

  李師師道︰“妹妹總是有些奇談怪論的,不過既是如此想的,怎的三月三他若勝了,又要與他相見。”

  妹妹道︰“我惜他之才,與他乃是以文會友,姐姐休要胡猜。”

  李師師大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妹妹只是低著頭,不去理他。

  馬車忽然停下,,車夫跳了下來不知在干什麼。不一會車夫返回道︰“姑娘,這有血腥味,我在林中發現一人,身上有血跡,不過還活著,要救他嗎?”兩人下車一看,那人身上滿是塵土,正是沈浪。妹妹忽然道︰“這人我見過,把他搬上來吧。”

  馬車繼續前行,奔汴梁而去,兩女試了試沈浪的鼻息,知道他只是昏迷,可卻發著高燒,不知如何救治,此時沈浪忽然發出蚊蠅般的聲音︰“水!”妹妹連忙取來食水,沈浪不知餓了多久,喝了好多水才又沉沉睡去。待到馬車入城時,已是黃昏,車夫道︰“姑娘準備把他送到何處?”

  妹妹道︰“我雖見過他,可也不知道他住哪,帶回家又不方便,姐姐,不如先送到你那吧。”

  李師師道︰“你和他不過見了一面,又不知他善惡,就往姐姐那送,我看還是直接送到官府妥當。”

  妹妹道︰“我看他不像歹人,此時送到官府,若是一時不得醫治,只怕枉送了性命,姐姐還是救救他吧。”

  李師師無奈,只得想方設法將沈浪弄到了自己的房中,又派了丫鬟去找大夫。哪知丫鬟回來,說是大夫不肯來著煙花之地行醫,還請明日到醫館醫治。李師師看看昏迷的沈浪,一籌莫展,心道平日沒少見大夫來尋歡,怎的行醫卻不能來。看著沈浪仍是高燒,右臂和右胸滿是鮮血,衣服早已粘在身上,只怕是傷口沒透風的關系,只好取了剪刀,將沈浪的衣服剪開。

  黃昏,趙佶正在打坐,忽然黃門來報,諸葛淡如求見。

  諸葛淡如道︰“官家要查的金錢幫,總算有點眉目了,昨日有人把曾在城郊的五里坡見過當日和獄卒交談的人,小女子去看了,那處正好發生一起滅門慘案,死者的死法和當日開封府里被殺的綁匪很像。被滅門的乃是巨富的沈家,不過他的兒子沈浪不在其中,小女子……”她還未說完,趙佶已大驚,道︰“沈家被滅了門?”這沈浪怎麼也和他合作過,這事他可不能不管。

  諸葛淡入道︰“官家也認識沈公子嗎?”

  趙佶道︰“當然,傳我命令,全力尋找沈公子。”

  諸葛淡入道︰“看官家急的,其實虎子已找到了沈公子,現在在豐樂樓李師師姑娘那兒。”她本來是想建議趙佶用沈浪作誘耳的,現在不便再替。

  趙佶奇道︰這李師師回京了?怎的又跟沈浪絞在了一起?沈家怎的又被滅了門。道︰“走,朕陪你去看看。”

  趙佶來到豐樂樓,問道︰“里面只有他倆嗎?”

  諸葛淡入點點頭。趙佶想到兩人莫不是搞什麼美女救英雄呢,想到李師師給自己留信,現在又跟別人搭三搭四,沈浪家里遭了大變,居然還有心搞這個,很是不忿,故意氣氣他們,直接推門而入,結果趙佶和李師師都是大驚。趙佶心道︰好大,不是人妖吧。

[ 本帖最後由 elva_lala 於 2009-2-13 09:30 編輯 ]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7:26
第七章 豪門恩怨(下)(一)
        上回說道趙佶推門而入,正趕上李師師剪開了沈浪的衣服,露出兩只豪乳,驚訝道︰好大,不會是人妖吧。我^看書齋他算上前世的經驗,怎麼也活了幾十年了,絕不至于男女都分不開,自然可以百分百確定沈浪是一張男人臉,心道莫非遇到了傳說中的陰陽人。常人出生,或為男,或為女,卻有一種人可以同時具有兩性的特征,據說某些部落還將這種人視為神靈,認為他們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

  李師師顯然也被沈浪胸前突然迸出的雙峰嚇了一跳,看到趙佶忽然進來更是呆住了。趙佶見到沈浪的傷勢似乎不輕,沒心思再詳細研究,道︰“這等粗活不如由在下代勞吧!”

  李師師見到趙佶說話,才反應過來,蓋上沈浪的衣服,下意識的答道︰“官家怎麼來了?”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

  趙佶無心追問李師師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道︰“這位沈公子和朕做過一筆買賣,也算有點交情,現在傷勢頗重,不如由朕來醫治吧。”

  皇帝要人,誰敢不給,何況李師師本來就不會多少醫術。趙佶命人取來了一干藥品和手術工具,查看了沈浪的傷勢,覺得他身上燙的厲害,右臂的傷口已經發炎,一只斷箭折在其中,知道這發熱怕是感染波及到全身導致的,若是不將這箭取出,只怕有性命之憂。他欲行手術,場面血腥,叫來了諸葛淡如打下手,對李師師道︰“此等血污沒的辱沒了師師姑娘的仙體,還請姑娘到外暫避。”

  李師師皺眉道︰“師師受人所脫,縱然不能相救沈公子,可也不怕區區的血腥。”她以為趙佶所說的救治,是請太醫來,現在看他居然要自己動手,大是好奇,居然不肯走。

  趙佶不急多想,在諸葛淡如的配合下,洗手,消毒,帶上手套,口罩,在這勾欄里開始手術。這些設備本來是他為王藻準備的,現在正好先拿來試驗一下。將傷口消毒後,切開右肩的皮膚,見那箭入肉甚深,他怕傷了神經,只好小心翼翼的剝離,那箭尾又晃來晃去,直忙活了一刻鐘,箭還是沒取出來,急的臉上大汗淋灕。李師師正苦于自己幫不上忙,正好掏出絲巾給趙佶擦了擦汗。此時趙佶和諸葛淡如擠在床前,她只好在趙佶身後擦去,整個身子不免都貼在趙佶的後背上。趙佶感覺到後備傳來的柔軟,汗出的反倒更多了。

  他只好讓諸葛淡如幫助撥箭,道︰“弄出不來啊,淡如姑娘幫朕弄出來吧!”

  諸葛淡如每日查案,三教九流的人見的多了,听到這話,忍不住懷疑趙佶是不是趁機佔自己便宜,她對這沈公子卻沒有什麼好感,又是經常處理尸體的,看到趙佶慢吞吞的很不耐煩,兩手拽住箭尾,一用力,已將那箭拔了出來,沈浪疼的大叫一聲,才又昏了過去,傷口之處更是血肉模糊。李師師此時離的近了,見到這種場面,哪里忍得住,沖到外間,對著尿壺吐了起來。

  趙佶將傷口包扎好了,見李師師還沒回來,只好讓諸葛淡如照顧沈浪,自己來到外間。只見李師師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瑟瑟發抖,明顯是被嚇著了,心說︰不然你看,你偏要看,現在知道怕了吧。取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了,李師師忽然擁到趙佶懷里,滿臉的恐懼,嘴里還念念到,“不要,不要”,像一只受傷的小綿羊。趙佶只好將她緊緊抱住了,心想莫非她小時候還受過什麼虐待不成,不然怎會怕成這樣。過了良久,李師師才慢慢穩定下來,趙佶記掛著沈浪的傷勢,叫來諸葛淡如陪著她,自己開始繼續給沈浪治病。

  其實他相救沈浪,固然是兩人頗有淵源,也未嘗沒有私心。如今沈家被滅門,沈老爺子死了,沈浪是唯一的繼承人,這龐大的家業自然是由他繼承。趙佶雖然不貪圖他的家產,可那遍布天下的行銷網絡和店鋪卻有大用,在加上自己知道了他是陰陽人的大秘密,沈浪如若活命,正好為己所用,所以他索性宮都不回,全力搶救這沈浪。

  此時沈浪局部的傷口雖然處理好了,可仍是高熱不退,他又是補鹽水,又是給藥,忙的不亦樂乎。不過,他給的藥其實並不對癥。這皮膚感染本來應該用青霉素,可那青霉素雖然原理簡單,只不過是培養的霉菌(就是飯菜放時間長的毛),但要制造出可用于人體的青霉素,工藝卻很復雜,一時半會那能做的到。他現在手上有的乃是中藥黃 黃柏等提煉出來的黃連素,雖然療效比單純的中藥好的多,可主要是治腸道感染(拉肚子)的,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忙碌過後,已近深夜,吩咐下人各自休息,自己守在沈浪身邊,卻睡不著,想到剛才的手術,覺得沈浪的胸膛其實很完美,可惜配了男人臉,怎麼看怎麼想吐。

  到了午夜,沈浪燒的更加厲害,居然開始胡言亂語,似乎在做夢,一會大叫什麼小青,小紅,一會又悲呼爹爹。趙佶听了半天也听不出所以然,心想又青又紅的,難道是養花啊,懶得再听,自己坐到地上,開始打坐。

  床上的沈浪熱的難受,忽然左手一揚,將自己的臉皮撕了下來,趙佶坐在地上,看到他手里拿的一張皮,忽然覺得背後生風。搞什麼,畫皮啊,此時人畜無聲,又只有他一人在此,不僅感到陣陣恐懼。許多人以為科學家是不怕鬼的,其實未必,人的恐懼往往是自己嚇自己,想像力越豐富,反倒越容易害怕。他正六神無主之際,忽然從胸口傳來一絲溫暖,直達腦部的玉庭穴,心馬上靜了下來,暗罵自己膽小,站起身來,向沈浪的臉上望去。

  啊,居然是一張混血美女的臉,鼻梁高聳,眼窩稍陷,不過眼楮還是黑色的,估計應該只有部分的歐洲血統。大凡混血兒,長得大都不錯,沈浪更是難得的極品,比之後世的名模也不懲多讓。難怪那里那麼大呢,原來是引進的優良品種啊,趙佶不僅有些後悔剛才看的不夠過癮。

  沈浪似乎還是燥熱難當,居然開始蹬被子,脫衣服了,趙佶雖然阻止了她幾次,可怕她傷口崩裂,那敢用力,這時候的衣服拖起來又很方便,連扣子都沒有,不一會,沈浪就已經脫光光了。

  他看到高聳的雙峰和盈盈的腰肢,正大呼過癮,心曠神怡之時,窗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什麼人?”街上兩人劈劈啪啪,已交上了手。

  趙佶看到其中一人一身尼姑裝扮,背負寶劍,不正是傾心嗎,和她戰在一起的卻是黃裳,他怕兩人受傷,忙喊到︰“住手。”

  黃裳听到趙佶的吩咐,一掌擊出,退到一邊。傾心也借這一掌飄到遠處,右手一揮,扔給了趙佶一個包裹,轉身離去,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趙佶趕到一樓,黃裳奇道︰“官家認得此人嗎?”

  趙佶想到兩人的關系,還真是說不清,道︰“此人與朕頗有淵源,下次再見到,不可傷她。”

  黃裳道︰“他武功高的很,臣縱向傷他,只怕也是不能。”心想莫非就是此人傳的官家吸星大法,想想又不對,此人方才使得,分明是正派武功,又想起一件事,問道︰“官家剛才怎能認出此人的?”原來此時已近月末,今夜又是多雲,哪有什麼月色,此時勾欄也都已停業,街上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方才他和那人交手,均是听風辯位,哪里看的清對方面目,所以很好奇趙佶是如何認出此人的。

  趙佶听了他解釋,才注意到不對,向街中望去,果然是毫發畢現,漆黑的夜色在他眼中竟跟白晝差不多,心想難道自己這胡亂練的伏魔大法還有醒神明目的功效不成,以後走夜路倒是不用點燈籠了。他急著看傾心究竟給他的東西,無心深談,吩咐黃裳小心在意,回到二樓,打開了包袱。

  只見紙上密密麻麻的記得居然是郊區的貧民資料,各家都有幾口,誰家缺米,誰家已經無米下鍋,需要如何幫助等等。

  搞什麼,真把自己當成自動提款機啊,趙佶大是頭痛,不過想到這傾心既然上了自己的賊船,嘿嘿,到最後還不讓她把自己都陪上。

  第二日,沈浪終于醒了過來,燒也退了,她感到自己渾身赤裸,再看到床邊趙佶直勾勾的表情,忍不住向臉上摸去,感到自己的人皮面具已經被除去,大驚道︰“官家干什麼?”

  趙佶道︰“你受了傷,我幫你治的。”至于為何治傷治到了脫衣服的份上,一時也說不清。

  沈浪想起爹爹只怕已經遭了毒手,自己不過女流之輩,報仇的事情,還得求助于眼前之人,何況他又救了自己,自己也被他看遍了,忍不住哭道︰“民女相貌丑陋,不能侍奉官家,可官家如真能替民女伸冤,民女願以全部家產相贈。”趙佶當然是拍胸脯表示義不容辭,問了她事情的經過。沈浪又是失聲痛哭︰“爹爹,是我害了你啊。”原來她排行老三,自小因相貌奇異,父親一直是秘密養著她,可偏偏兩個哥哥都是小小就死了,父親只得給她帶了面具,按男人養著。她別的不行,經商卻很有天分,將沈老爺子的生意做的越發紅火。幾月前她察覺到莫言圖謀不軌,偏偏莫言又知道她的秘密,當日上元時本是想找個如意郎君,讓那莫言死了心,誰知道冒出個趙佶,偏偏轉眼就成了皇帝。她雖然想招夫婿,可也是為了父親的心血能保存下去,若是給了皇上,哪還能剩下半點,沒想到一時猶豫,居然枉送了爹爹的性命。

  趙佶見她哭的楚楚動人,道︰“沈姑娘如此美貌,何必自謙,至于沈家的家產,自然仍歸姑娘所有,不過朕倒是有些買賣,希望能跟姑娘合作。”

  沈浪見趙佶不似作偽,忍不住問道︰“官家真的不閑民女丑陋嗎?”

  原來所謂美丑觀念,與時代,風俗等多種因素有關,比如有些土族部落,反倒以胖以黑為美,此時歐洲血統的人比較少見,常人突然見了沈浪,不免以為見了妖怪,所以她才有此一問。

  趙佶道︰“姑娘在趙佶眼中,真的是美如天仙,姑娘若是不信,朕可以對天發誓,若是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反正他已經讓雷劈了一次,也不差再來一次,何況沈浪真的長得讓人很想犯罪。

  沈浪看到趙佶色迷迷的樣子,想了想,咬咬牙道︰“官家若要民女相信,也容易。”緩緩將被子掀開,道︰“沈家的些許家財,自然不放在官家眼中,民女無以為報,只好……”已將趙佶的手放到了胸膛上。

  趙佶總算還有點人性,想到她重傷未愈,而且這翻作為,只怕交易的成分居多,未必是心甘情願,左手擦了擦口水,才道︰“沈姑娘不必如此,來日方長,待到姑娘傷愈之後,大仇得報,再談此事不晚。”

  沈浪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人和財全都不要,只好繼續養病,趙佶又弄來可口的飯菜,親自喂沈浪吃了。

  幾日後,沈浪終于痊愈,趙佶問了她那莫言的相貌,發出海捕公文,莫言等雖然猖狂,又如何能與龐大的國家機器對抗,只好逃之夭夭了。趙佶又與沈浪商議了共同合作的事情,原來趙佶雖有產品,也不愁銷路,可他一個店一個店開下去,那如直接有個遍布全國的網點好,何況他一直籌辦的大事也必須用到這些店鋪。當下兩人商定,趙佶用現有的產品和技術入股,獲得沈家一半的店鋪和資產,以後沈家的買賣,仍由花了裝的沈浪負責,全部收益,兩人平分。趙佶又問道沈浪平日管理店鋪的一些事情,沈浪是對答入流,心下甚喜,想到自己有門外語留了很久了,終于可以傳出去了,道︰“三姑娘平日查賬,可覺得數目繁瑣,不宜辨認?”

  沈浪奇道︰“莫非官家還有什麼辦法不成?”

  趙佶道︰“朕這另有一套數字記法,若是用它記賬,計算和核對一定能更加容易。”當下寫了阿拉伯數字︰123456789和10。沈浪奇道︰“這數字甚是古怪,不知好在何處?”趙佶道︰“記賬之時,自是越簡越好,我漢語中數字多為兩筆和兩筆以上,這些數字卻多為一筆和兩筆,若是單單一兩個數字倒還罷了,若是賬目復雜,每個數字省一筆,就能省下不少時間。”沈浪又想到趙佶發明的拍賣制和入場費,大是嘆服︰“官家真乃奇才也。”趙佶心道︰其實這阿拉伯數字隨便穿過來個小學生也會的,不過作者能不能想起來就兩說了。

  趙佶想到親兄弟,明算賬,未免自己將來查賬麻煩,又問明了她此時店中記賬的方式,果然是四柱清冊。這四柱清冊在當時也算很先進了,乃是記錄原有,新收,開支,剩余這四項,最後看原有+新收是不是等于開支+剩余,不過這賬乃是非復式記賬,如果賬目除了問題,查找起來可就麻煩了。不如一本賬目上萬,最後總算下來原有加新收並不等于開支加剩余,好吧,肯定是那錯了,那是哪呢?幾萬條項目得找到猴年去啊。所以復式記賬就好多了,每筆賬都記兩筆,什麼時候入的,什麼時候出的,俗稱天地賬。比如有人私吐了店里的錢,不免有一筆賬目只有近,沒有出,或者出的很蹊蹺(比如買快橡皮花掉兩千),自然容易查的多。趙佶將那復試記賬的方法一說,沈浪更是驚訝,大有趙佶沒親自經商實在是暴殄天物的意思,又纏著趙佶騙走了不少好主意。

  趙佶早想變個身份,不過後世的人皮面具都是用高科技材料制成的,現在造不出來,化裝又太費時間,不禁問道︰“不知三姑娘的面具是哪買的?”

  沈浪見趙佶問的有趣,道︰“官家開什麼玩笑,此等無價之寶哪買的道,我這幾張乃是當年千面人魔為了還我沈家的情,特意做的。”

  趙佶听到她居然還有,不由心動道︰“不知三姑娘可能割愛?”

  沈浪笑道︰“官家想要,那有不給的道理。”她在趙佶面前當然是本來面目,趙佶听了這話,不免心里癢癢的。沈浪掏出三張面具,送給了趙佶,自己帶上自己的面具,忙生意去了。

  趙佶看到沈浪離去,有些頭疼,到底怎麼對待這沈浪呢?麻煩。他得了三張面具,想到再溜出宮可就沒人能認出自己了,以後終于可以獨自一人去泡mm了,正在高興,下人來報,諸葛淡如求見。

  趙佶問道︰“莫非淡如姑娘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諸葛淡如道︰“官家似乎要重用沈公子?”

  趙佶看了諸葛淡如的表情,奇道︰“怎麼,可有什麼不妥嗎?”

  諸葛淡如道︰“小女子本不想說,可又怕官家被小人迷惑了,所以只好說了,其實去年臘月,沈家曾出過一件命案,當時還請小女子去看過。當時沈公子的貼身丫鬟小青嫁給了沈老爺子的義子莫言,結果小青在新婚第二天早上,被人發現在房中上吊,莫言不知所蹤,當時沈家懷疑小青不是自殺,所以請了小女子前去,不過大戶人家總是好面子,當時曾約定不可告之外人。小女子查了以後,發現那小青確實是自殺的,不過”她看看趙佶,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不過當時她的下體受了強烈的外傷,所以小女子想她的死,只怕和這傷有關。”

  趙佶看看諸葛淡如,知道她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洞房之夜該干什麼,她不會不知道。她既然說是強烈的外傷,一定不是正常的,恐怕是非常惡心的傷,點點頭道︰“不知諸葛姑娘為何又以為此事與沈公子有關?”

  諸葛淡如道︰“那莫言若是不想娶小青,拒絕便是了,似乎沒有理由將她娶來再如此折磨,何況最後沈家花大力氣壓下了此事,所以小女子懷疑,會不會是沈公子跟這小青朝夕相處已有了情分,見她嫁給了別人,所以惱羞成怒。”

  她不知沈浪實是女子,所以不免胡亂猜測,趙佶倒不相信沈浪會做出這種事,不過她對這件事只字未替,其中應該還是有隱情的,到底如何,卻不是一時能查的清的。

  諸葛淡如又道︰“再者,此次雖然沈公子自己說是莫言將他全家滅門,可並無其他的證人,到最後這沈家終是落在了他手上,所以小女子以為,這沈公子不能不防。”

  趙佶點點頭,道︰“朕會小心在意,最好還是能找到莫言。”想到捉拿欽犯,又說道︰“朕前幾日受了淡如姑娘啟發,想到了一個給欽犯畫圖的好方法,其實人的五官結構,大體不過幾種,比如鼻子,或形如蒜,或高聳,或塌陷……,如果將這些不同的面貌繪下,按照苦主的描述拚在一起,實在比單純的畫像找人容易的多。”趙佶拿出自己用鵝毛筆繪的人的不同的臉型和不同的五官,拼湊幾下,居然出現一張和諸葛淡如頗為相像的臉,諸葛淡如大是驚奇,拿著紙板擺弄個沒完,驚嘆道︰“這法子確實巧妙,官家又是如何想到的。”

  趙佶有了沈浪相助,心情好轉,京中局勢又很是平靜,索性讓林沖等人開始繼續練兵。

  一日,趙佶來到練兵之地,看到林沖蹴鞠隊正和自己的蹴鞠隊踢著比賽。唐代的蹴鞠規則與現代足球相似,宋人有感于如此踢法對抗性太強,所以改了規矩,更像是兩隊輪番用腳投籃。趙佶為了增加士兵的血性,又把規則改了回去,所以林沖等現在的踢法與後世相似。趙佶想到自己府上還有一個著名的蹴鞠高手,高俅,可惜自己登基後忙著泡mm,球也很少踢了,派人叫了他來。等到高俅到來,距離終場只剩下半刻鐘了,此時林沖隊又進了一個球,已經是二比零了。

  趙佶躲到暗處,換上了印著10號的球衣,帶上人皮面具,和高俅來到場上,高俅早得了趙佶的吩咐要多傳球給這著裝古怪的家伙,在中場一開球,就將球傳到了趙佶腳下,趙佶見對方門將站位靠前,拔腳怒射,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飛出50多米,直掛球門的左上方死角。一比二。

  “好啊!”旁邊雇來得的妓女拉拉隊大叫道。

  林沖隊那能甘心,加強了對趙佶和高俅的盯防,可憐那高俅是純技術流,在林沖隊隊員野蠻粗暴的蹂躪下,幾分鐘就挨了二十多腳,趙佶看他再下去有變成終身殘廢的危險,只好讓他一瘸一拐的先下去休息。

  趙佶看林沖隊打法粗野,心里有氣,難道我還怕你不成,他此時諸身穴道,隱隱都有吸力產生,右腳帶球,那球仿佛粘在腳上一般,別人的飛腳踩到他身上,如中棉絮,那里使得上力,他從後場帶球,狂奔一百米,晃過21人(除了己方的門將),將球送如網內,大笑道︰我就是一個人在戰斗的。他正準備繼續大發神位,那知剛才被晃倒了的裁判對他懷恨在心,急急的宣告了比賽的結束,看來一個人戰斗果然是不行的,至少還要加上一個裁判。

  他正在憤憤不平,忽然听到啦啦隊里有mm喊︰“樹洞好樣的。”

  趙佶一看,一個一身紅衣的姑娘正看著自己,長得很美,不過美的有點俗,沒什麼特點,好在好色正是趙佶的幾大優點之一,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樹洞,也不能虧待自己的粉絲啊,當下來了幾個飛吻。

  那女子被趙佶的動作弄的稀里糊涂,不過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將她身上的絲巾柔成一團,扔給了趙佶,又向趙佶拋了個媚眼,才轉身離去。趙佶請這些小姐來只是當啦啦隊的,至于士兵嫖妓的錢,雖然他也出的起,不過總得大了勝仗,才方便給他們。

  趙佶換回了衣服,脫了面具,回到練兵場,看到高俅和林沖正好都在,想到兩人前世的恩怨,這次林沖反倒有希望當太尉,高俅估計只能混個足球教頭了,不禁惡毒的想到,不知道會不會來個180大轉彎,林沖的兒子去調戲高俅的老婆,這可沒準,不是有人說過,人的行為是由其身份決定的嗎,大款不養小蜜還算什麼大款,衙內不調戲民女還算什麼衙內。他叫來高俅道︰“小俅,以後你就在林沖隊安心當教練吧。”有對林沖說道︰“愛卿啊,以後有孩子可得好好管教啊。”林沖被說的一楞,趙佶大了個哈哈總算掩飾了過去。

  又幾日,西軍的三元大將終于趕了回來。

[ 本帖最後由 elva_lala 於 2009-2-13 09:33 編輯 ]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7:28
第一卷少讀詩書陋漢唐-第七章豪門恩怨(下)(完)
  京城外,郊區。

        趙佶和三位大將並林衝等然起站在幾門大炮後麵,趙佶看幾個炮手都準備好了,一聲令下,開炮。   咣咣幾聲,一陣濃煙落下,對麵半人高的小山坡被夷為平地了。

        趙佶看到手下幾人臉上的驚異之色,滿意的點點頭,朕的小鋼炮就是強啊,問道:“不知諸位愛卿以為此武器如何?”

        唯一一個在盔甲上鑲了玉的大將立馬跳了出來,自然是一副有錢沒處花派頭的盧俊義,他大聲道:“官家有如此神兵利器,收複燕雲,指日可待。”

        林衝也點頭道:“此物威力確實非常。”

        種師道三人相視一笑,留著一副山羊胡子的種師中道:“官家得此神兵,我大宋江山從此固若金湯啊。”趙佶聽他話裏有話,暗自點頭,這帶過兵的到底比沒帶過兵的強啊,向種師道和種師閔望去。

        種師道一雙眼睛咪咪著,不動聲色,不知在想著什麼。麵色蠟黃的種師閔卻忍不住說道:“官家若想用此物收複燕雲,隻怕不妥。”趙佶麵無表情的答道:“不知師閔何有叢?”種師閔道:“臣方才看此物醞之時,甚是費力,估計重量可觀,雖有雙輪,若是遇到山道,隻怕多日也不得過,用於守城倒也無不可,若是用於攻城,早延誤了戰機。”他不理一旁給他使眼色的種師中,繼續說道:“再者,不知這所謂的神武大炮,生產一門,費時多少,需錢幾何?”

        趙佶點點頭,示意明白他的意思,並不答話,讓他繼續說。

        種師閔道:“這大炮估計花費甚巨,若要大範圍生產,隻怕也是不能,何況”他看趙佶還沒有翻臉,繼續說道:“官家若是有意燕雲,遼國多是騎兵,我朝多為步兵,遼軍並不善守,多喜野戰,若是兩軍突然相遇,隻怕這大炮還沒來得及發,騎兵到鱗前。若是我軍敗了,那遼國得了這大炮,我軍守城反倒更加困難。”

        趙佶點點頭,不置可否,道:“朕還預備了其他節目,各位愛卿就再一起看看。”其實他讓幾位大將和林衝等人看這大炮,一是殺殺這些邊將的銳氣,二來也有考教之意,也隻有盧俊義這種頭腦發熱,從沒真正帶兵打過仗的愣頭青才會以為弄幾門大炮就可以橫掃大遼,收複燕雲了。這時候的騎兵那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幾人又來到一處高坡,林衝和盧俊義各領了三千士兵,在底下對戰起來。

        隻見兩隻兵馬各列陣勢,旌旗招展,槍明甲亮。經過這段時間的習練,這些士兵看起來倒也有了幾分派頭,兩軍對峙,居然也有幾分肅殺之氣。林衝的士兵均是刀兵,盧俊義的士兵均是槍兵,兩員大將,均是騎馬立於軍前。

        林衝舉刀大喊一聲:“啊!”可惜他馬術不精,不然來個橫刀立馬,就有看頭了。身後的的士兵也不甘示弱,齊齊舉刀大叫:“啊!”一時之間,呼聲響徹大地。

        盧俊義心道,尾不是嚇大的,大槍向林衝一指,大喝道:“呀!”身後的士兵也是大槍指天,跟著大喊。原來盧俊義自帶了兵之後,覺得用刀哪有用槍來得好看,所以經改用槍了。

        一時之間,喊聲鎮天,不過這些士兵總算還守軍令,將領沒下命令,均是呆在原地不動。

        盧俊義見換了大槍似乎也沒嚇倒林衝,兩腿一架,縱馬想林衝衝去,他剛才受了幾員大將的駁斥,心中不忿,要叫他們看看自己的厲害,大喝道:“敵軍大將,報上名來,某家手下不斬無名之輩。”心道:師兄,上次的酒錢你還沒還我,你還是趕緊敗下陣去吧。

        林衝一愣,心想:莫非師弟昨夜又喝多了,二話不說,怕馬趕到,一刀抽刀斷水就砍了出去。

        盧俊義沒想到師兄居然這麼不著吊,名字都不報,就衝了過來,措不及防,一時苦於防守,落了下峰。

        林衝得理不饒人,一招磨刀霍霍連砍盧俊義的大槍三刀,盧俊義吃不住力,幸好他自幼騎馬,精於馬術,借著控馬向右,消了大半的力道,兩人交錯,戰罷粱個回合。

        兩人掉轉馬頭,又戰到一起,盧俊義處處受製,氣的哇哇大叫,大槍一揮,一招直搗黃龍,向林衝胸前刺去,他這招含怒出手,威力果然非凡,可惜十成力全用上了,未免沒了變化。林衝何等眼力,看到有機可乘,兩腳一用力,居然從馬上躍了起來,雙足在盧俊義的槍上一點,刀到了盧俊義的麵門,盧俊義暗呼不好,棄了大槍,一式鐵板橋,林衝的刀堪堪從他頭上劃過,臉上都感到一陣涼意。此時他身子經失去了重心,眼看要從馬背上摔下,兩軍都是“啊”的一聲。

        不過盧俊義也甚是了得,在電光火石之間,右手一撰馬鐙,身子一竄,躲到了馬匹身下,使得林衝一時攻擊不到,順著馬向己方陣營逃去。

        林衝此時抄了盧俊義脫手的大槍,坐到了自己的馬上,見盧俊義不敵敗走,高舉長刀,大喝一聲:“殺!”

        林衝所部看到統領大勝,氣勢入虹,提刀向這盧俊義部殺了過來。盧俊義部一時大潰,僅有幾百親兵死死護住了盧俊義,向後逃去。

        不過,血流成河的場麵並沒有出現,原來這寫士兵的槍都是鈍頭的,刀也都是沒開刃的,隻有林衝和盧俊義自峙武功高強,方才是真刀真槍的幹粱架,不過雙方拳打腳踢,鼻青臉腫倒是真的。

        趙佶在山坡上皺皺眉頭,搞什麼,以為現在還是三國啊,這仗打的,看看身邊的三位大將道:“不知三位愛卿以為,這些兵將如何?”

        山羊胡子的種師中道:“官家的親軍,真乃虎狼之師啊,這等軍容,他軍實在不及多矣。”這些士兵的盔甲乃是特製的,又是新裝,看起來是很呼人,不過那可都是錢啊。趙佶聽他話裏的意思大概是這些士兵中看不中用,也不說破,還是看看另外兩人。方才一直眯著眼睛不說話的種師道,原來是個近視,他不停的把弄著趙佶方才給的望遠鏡,一個勁的說道:“好,好。”也不知是說兵好,還是說望遠鏡好。

        還是臉色蠟黃的種師閔道:“依臣所見,兩位將士不過普通而,這些士兵嗎,比普通的禁軍強一些,比之西軍,隻怕是不如的。”趙佶點點頭,忽然問粱個比較奇怪的問題:“師閔平日可長飲酒嗎?”種師閔道:“臣平生無所好,隻好這杯中之物。”趙佶點點頭,難怪一張肝硬化的臉,勸道:“師閔以後這酒還是少喝點吧。”種師閔誤會趙佶是暗指他剛才是喝醉了胡言亂語,怒道:“臣雖也長醉,今日卻是清醒的很。”

        趙佶一聽,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哈哈一笑,也不解釋,領著眾人到軍營裏相會。

        趙佶舉杯道:“各位愛卿為了朕的江山社稷,鞠躬盡瘁,朕無以為報,但以此杯,撂表寸心。”將杯中酒一飲而進。眾人都是叫好,也紛紛將杯幹了。

        趙佶看看三位大將和林衝等三人,道:“朕雖愚鈍,不敢忘太宗,太祖之遺命,日夜以收複燕雲為念,不知各位愛卿可有良策?”

        眾人面面相覷,盧俊義有心說話,可惜帶兵打仗的事他是真不太懂的,怕再被人笑話,隻好裝聾作啞。還是留著山羊胡子的種師中道:“臣以為,隻要君臣同心,將士用命,知己知彼,自可百戰百勝。”他說了半天,其實都是廢話。

        趙佶卻順著說道:“好,師中所言甚佳。其實朕將幾位愛卿召回,正是為了這幾件事。第一件,這禁軍久不習兵事,也該好好操練一番了,明日開始就由三位愛卿各領一隻殿前司的兵馬,與林衝等三人的血刃一起練兵,贏了有賞,輸了嗎,”他將聲音拉長,那種師閔果然跳出來道:“若是輸了,臣等願受軍法處置。”趙佶忙道:“那倒不必,不過輸的嗎,也不必再稱殿前司了,一律改為侍衛步軍中的下軍。”趙佶一是練兵,二是看看三人到底有什麼本事,你們說的是不錯,可仗是打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

        他又道:“第二嗎,朕有感於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所以決定成立一個專門培養大將的學院,軍中但有驍勇善戰,熟悉兵法韜略,或者習文段字者均可入學,幾位曆經戰事,就勉為其難,先當一個月的教官吧。”

        三然愣,一直不怎麼說話的種師道問道:“既為學院,總需有兵書,不知官吉我等教習何書?”

        趙佶道:“朕聽聞古來兵書,無超出《孫子兵法》者,就傳授此書吧。”

        種師閩聽到要自己教孫子兵法,一張蠟黃的臉也興奮的如同灌了豬血,道:“還請官家為揣院賜名。”

        趙佶想了想,不知怎的想起令震,道:“就叫天威軍校吧,隻盼著從此軍校出來的將士,各個能揚我天朝的國威。”心想:天威啊,朕可給你爭了口氣,這大宋軍校都是用你的字命名的,以後可別被老婆牽著鼻子走了。當下傳命下去,天威軍校正式成立,所有將官分批到軍校學習,士兵表現突出,或識文斷字的,也可參加培訓,合格者可獲提升。

        趙佶又道:“不知對於收複燕雲,諸位還有何良策?”眾人看到趙佶似乎胸有成竹,也確實是沒什麼好辦法,再無人應答。

        趙佶道:“朕常聽聞道:一人計斷,二人計長,今日就成立一個專門給朕當參謀的部門,幾位都算是這參謀部的成員了,回去好好想想,三日後報給朕。你們自己想不出就讓手下的士兵想,朕不管計謀到底有多荒唐,一人五條,誰也不能少。”

        幾人愁眉苦臉的回去苦思良策去了,隻有一直眯著眼睛的種師道留了下來,似乎有話要說。趙佶一直覺得他不簡單,問道:“愛卿可有話說?”

        種師道看著趙佶那張英勇果敢的臉,不由想到了先皇哲宗,一樣的少年天子,一樣的勵精圖治,自己怎麼能讓官家再走上那條老路呢,突然爭開眼睛,雙眼精光一閃,跪地道:“臣冒死進言,還請官家絕了收複燕雲的心思,罷武息兵。”

        趙佶道:“為何?”

        種師道還真是語不驚壤不休,居然說道:“隻因按我朝局勢,現在縱使孫武複生,想要收複燕雲,亦不可能也。”

        趙佶奇道:“還請將軍明言。”

    “我朝若要與蠻儀作戰,實有兩難:一者,兵卒不及也。我大宋富甲天下,生活實在好過遼國多矣,士兵縱不當兵,未必就會餓死,所以自來多有逃卒,隻好在臉上刺字,可這樣的士兵上了戰場,仍是怕死,兩軍交戰,勇者勝,若是人人後退,這仗還打什麼。如今官間然有心整頓軍紀,訓練士兵,可奈何積病深,隻要我富而敵貧,椿難終不得解。”

        趙佶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曆史上野蠻往往戰勝文明,這一點隻怕是個重要原因。中原地大物博,自產自足,確實缺少侵略的血性。

        種師道歎粱聲道:“然這士兵若是慢慢訓練,倒也未必絕對不能和蠻裔相抗,之所以燕雲絕不可取,實在還是因為這第二點。”他見趙佶聽的入神,接著道:“就是我朝無馬,唐時的兩大馬廠,一在陰山,一在賀蘭山,可如今陰山屬遼,賀蘭山屬夏,當年介甫先生推行保馬法,實在也是不得而為之,可惜,哎,那蠻人作戰,向不防守,均是彙集騎兵,一衝而來,我朝隻得步兵,若是沒有城牆溝壑防護,如何抵擋得了,圖增士兵的死傷,故臣鬥膽進言,請官家暫時罷武息兵,莫再談收複燕雲之事了。”

        趙佶看看種師道,緩緩說道:“愛卿所言,朕如何不知,不過天下事有淖乎,為之,則難著亦易矣;不為,則易者亦撓,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有非常之功。騎兵或許無敵,可騎馬的人決不是無敵的。愛卿識見非常,可願做朕的非常之人,立此非常之功嗎?”

        種師道沒想到趙佶早看出其中虛實,居然還要知難而上,佩服的五體投地,老淚縱橫道:“官家若有良策,臣便是肝腦塗地,粉身碎骨,也定叫燕雲之地,重歸我華夏版圖。”

        趙佶道:“帶過幾天,朕先帶愛卿去看幾樣東西,你我再詳細謀劃。”

        趙佶見到得了幾員大將,諸班大計均是進展順利,心情大好,轉眼間終於到了三月三。

        三月三,黃昏,豐樂樓。

        台上的李師師明眸皓齒,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她在人群中掃了三個來回,仍然沒有發現趙佶,不禁有些失望,可此時早過了時辰,不能再等,隻好朗聲道:“師師不才,最是喜好結交天下英雄。有道是,識英雄,重英雄,今日擂台,就由師師出題,請各位英雄評價幾位史上的人物,詩詞不限,最後獲勝者,師師備了薄酒,希望能於之秉燭夜談。”

        眾人都是轟然叫好,這秉燭夜談談來談去隻怕大有可能談到床上去,而且椿盛會,據稱多位著名才子,均有參加,若是獲勝,可是大名得享,美人得報,人生在世,不外如此。

        李師師又道:“師師就以三個人物為題,這第一題嗎,先選八人的作品,由大家從中選出四人;第二題選出兩人;最後兩人在第三題決勝,不過這第二第三題的勝負嗎,確要由師師自己作主了。”

        台下又是叫好,有人大聲喊道:“那是自然,師師姑娘若是看的不順眼,我們就胞轟走。”

        李師師又道:“如此,那師師就先出這第一題了,這第一題的人物嗎,就是出塞的昭君,還請各位以此為題,限時一刻鍾,將詩詞呈上。”

        一個時辰過後,李師師經從眾多作品中選出了八人,將八人請上台來,正是四老四少,當然少不了趙佶。趙佶看其中有一個少年很是眼熟,卻是如何也認不出來,暗自奇怪。李師師一一介紹了八人,四個中年人分別是周邦彥,黃庭堅,晁補之,張耒,趙佶心說好家夥,能湊一桌麻將了,四個年輕人分別喚做李綱,趙明誠,趙十一(趙佶),最後一人卻不願留名。

        李師師道:“就請八位將作品念出,由大家裁決。”

        當下幾人開始吟詩,周邦彥長得仙風道骨,柔聲道:“素肌應怯餘寒,豔陽占立青蕪地。樊川照日,靈關遮路,殘紅斂避。傳火樓台,妒花風雨,長門深閉。亞簾櫳半濕,一枝在手,偏勾引、黃昏淚。別有風前月底。布繁英、滿圓歌吹。朱鉛退盡,潘妃卻酒,昭君乍起。雪浪翻空,粉裳縞夜,不成春意。恨玉容不見,瓊英謾好,與何人比。”他擅長的本是淫詞浪語,不過是借昭君一個名,其實對昭君並沒什麼評價。   
        其實他的詞作的是不錯的,可惜眾繞乎早有了默契,叫好聲並不太高。

        第二個是黃庭堅,他畢竟和周邦彥的風格不同,炔精神一些,朗聲道:   

        十月北風燕草黃,燕人馬肥弓力強。   

        虎皮裁鞍羽箭,射殺山陰雙白狼。   

        青氈帳高雪不濕,擊鼓傳觴令行急。   

        戎王半醉擁貂裘,昭君猶抱琵琶泣。   

        這詩絕對算對題了,不過叫好聲仍是廖廖。

        第三個出場的是晁補之,他可起來比黃庭堅年輕不少,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很是忠厚老實,不過作起詞來也很是香豔:今春閏好。怪重陽菊早。滿檻煌煌看霜曉。喚金錢翠雨,不稱標容,瀟灑意、陶潛詩中能道。不應誇絕豔,曾妒春華,因甚東君意不到。又似鎖,三千漢女,偏教明妃、怨西風邊草。也何必、牛山苦沾衣,算隻好龍山,醉狂吹帽。

        仍是無人叫好。

        中年人中最後一個出場的張耒,長得很是難看,不過詩作的倒是灑脫:   

        欲寫明妃萬裏情,紫槽紅撥夜丁丁。   

        胡沙望盡漢宮遠,月落天山聞一聲。   

        仍是應著寥寥。   

        趙佶在台上,很是奇怪,這四人文采,均是一時之選,怎的叫好之人如此之少,那知趙明誠還未吟詩,台下經叫好連連。原來眾人都憐惜師師姑娘的才情,這八蠕然都是師師姑娘選的,可她心中當然是新歡少年英雄的,八人還未將作品念出,眾人其實早打定了主義讓四位少年過關的。

        趙明誠一身白衣,在夜晚顯得甚是紮眼,人長的也不賴,雖然和趙佶相比還有差距,不過也算是人中龍鳳了,他開口吟道:爐香簾櫳正清灑,轉調促柱成行。機籟雜然鳴素手,擊碎琳琅。翠雲深夢裏蒸。此心長。回顧窮陰絕漠,片影悠揚。那昭君更苦,香淚濕紅裳。

        趙佶一聽,行啊,這小子挺有實力啊,這種風格的詞最適合騙小姑娘了,看來自己不顯點本事,還壓不住軸了。

        少年中第二個出場的乃是李綱,趙佶看他不過二八年紀,長得額頭其大,估計要是活到八百歲,應該可以冒充壽星老了,可惜按現在這個年齡的長相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他聲音還有點稚嫩,開口道:“漢國明妃去不還,馬馱弦管向陰山。匣中縱有菱花鏡,羞對單於照舊顏。”

        趙佶和那不肯透露姓名的人都想壓軸,最後還是神秘人忍不住,念到:“

        明妃遠嫁泣西風,玉箸雙垂出漢宮。   

        何事將軍封萬戶,卻令紅粉為和戎。”   

        趙佶一看這水平都很高,自己也別藏著了,他雖然對和親非常討厭,可是也很佩服昭君,當下吟道:不把黃金買畫工,進身羞與自媒同。始知絕代佳肉,即有千秋國士風。環佩幾曾歸夜月,琵琶惟許托賓鴻。天心特為留青塚,青草年年似漢宮。

        最後當然是四個少年人進了下一輪。   

        李師師看著幾個少年,目光流轉,道:“師師這第二題嗎,卻要四位片刻作答了,人物嗎,就是美女西施”   

        趙佶見另外三人都在思考,當下脫口道:“色不迷人人自迷,情熔裏出西施。有緣千裏來相會,烽火徒然當一癡。”念完還對李師師擠了擠眼睛。李師師那不知他調笑之意,回聾一個媚眼,趙佶隻覺骨頭都酥了。   

        那神秘人大怒,念到:“落花三月葬西施,寂寞城隅範蠡祠。水底盡傳螺五色,湖邊空掛網千絲。”   
        李綱大頭一晃,也想出粱首詞:“山藏白虎雲藏寺,池上老梅枝,洞庭歸興,香柑紅樹,鱸銀絲,白家池館,吳宮花草,可似當時,最憐人處,啼鳥夜月,猶怨西施。”   

        趙明誠最後一個想好,念出一首好詞,道:“斷塘流水洗凝脂。早起索吟詩。何處覓西施。垂楊柳、蕭蕭鬢絲。銀匙藻井,粉香梅譜,萬瓦玉參差。一曲樂天詞。富貴似、吳王在時。”   

        四腮做,均是上品,倒是趙佶的最是通俗,不過他那詩裏可有情熔裏出西施的名句,這句本是下句,不過知道的人寥寥,再加上他和李師師眉目傳情,李師師那舍得胞送下去,最後留聾和趙明誠,那神秘人下去時看了趙佶一眼,滿是憎恨,趙佶奇道:不就是搶個夜談的資格嗎,這位怎麼這麼激動啊,見那妊經走遠,比賽還得繼續,也就不再多想。   

        此時場中隻剩下兩人,趙佶雖然隨便花了幾筆裝,可仍是玉樹臨風,加上他為皇日久,自有一番氣度,那趙明誠雖然不及他,可也是翩翩少年,兩人在台上一站,配上李師師,真是“狼”才女貌,眾人均是大呼過癮。   

        李師師衝著兩位公子嫣然一笑,一陣香風飄過,讓人神魂顛倒,眾仍為她這第三題一定還是個女子,那知她道:“兩位公子,文采均是非常,一位善詞,一位善詩,想到最後隻得一人,師師都有些不舍了。這第三題,就請兩位公子,談談這號稱西楚霸王的項羽。”   

        趙明誠聽到李師師似乎怪罪他隻能作詞,為博美然笑,沉吟良久,卻念出一首詩來:“自古常歎歿烏江,悔錯乾坤底死狂。忍為一言烹說客,肯教鄉思負洛陽。不見阿房數千裏,唯現降屍填巨巷。青史留名安可羨,我道羞煞楚霸王。”   

        他這是貶項羽的意思,趙佶不由想到那著名的“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再想到這破國之後的強音居然是個女子發出的,暗自神傷,隻覺的自己要是抄襲了這首詩,反倒是玷汙了這位姑娘的氣節,淡淡的吟出粱首詞:“鬥酒百篇,眼花落井,一時豪傑,千古風流。白骨青山,美人黃土,醉魄吟魂安在否。江南客,因來遊勝踐,稽首前修。悠悠。往事俱休,更莫遣興亡狂白頭。也莫論高皇、莫論項羽,誰為黃帝,誰為蚩尤。拶破愁城,吸乾酒海,袖拂安梁舞暮秋。題未了,又笑騎白鶴,飛下揚州。”   

        李師師直勾勾的望著趙佶,輕歎道:“真乃佳作,這詩詞論英雄的狀元,乃是趙十一公子。”一轉身,溜到了後台,回房間等待趙佶去了。   

        趙佶心慌慌的來到李師師的房門前,見到裏麵燈光昏暗,不由胡思亂想到李師師會不會正在床上等著自己,進的屋來,見李師師換諒服,一件披肩極短,露出兩隻玉蔥般的手臂和胸前性感的鎖骨,這李師師雖是歌妓,平日包裹的很嚴,此時稍稍露出一點,趙佶經感到興奮莫名。   

        李師師輕歎道:“官家文采風流,無人能及,今日隻要再為師師評價一人,師師今夜就侍奉官家左右。”趙佶心道:這李師師怎麼這麼古怪,問道:“不知姑娘這次要評價何人?”   

        李師師鎮定的道:“就請官家評一評我朝大將,狄青狄將軍。”   

        趙佶一驚,這李師師為何要問這等問題,不會是敵國的特務,來刺探朕的誌向的吧,想到狄青一生境遇,索性將計就計,道:“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李清照忽然轉過身去,身子顫抖,似乎在哭泣,又似乎在激動,卻緩緩的將衣物退了下來,趙佶對她身份起遼心,不敢多呆,隻能禽獸不如的道:“朕宮內突然出了點事,必須趕回去,師師姑娘的招待,還是下次再說吧。”轉身離去。李師師忽然道:“官吉找那女子,可到城外的金水河去尋。”   

        劈劈啪啪的幾串爆竹聲,一座三成的磚石建築終於落成,門口的趙佶帶著人皮麵具,正在進行剪彩。他身旁是兩個當時並不出名的中醫大夫,四周的人看到稀奇古怪的建築都是嘖嘖稱奇。更有幾個膽大的孩子聚在透明的玻璃窗戶前,向裏麵張望,為以後可以增加一項砸玻璃的娛樂項目感到興奮無比。   

        趙佶看儀式進行的差不多了,大聲道:“各位街坊鄰居,今日我天道醫館正式開業,還請各位以後多多關照,我趙十一別的不傅,今天就在這撂下一句話:我辦醫館,隻為救人,不為賺錢。”   

        “好啊!”預想中雷鳴般的叫好完全沒有出現,僅有的兩聲叫好還是事先安排的脫叫的,四周的繞乎對建築和玻璃的興趣完全超出什麼醫館,就這奇怪的地方,來看病,綻還差不多。   

        宋建國元年,三月初五,大宋第一座天道醫館終於建成,可惜當時注意到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醫館,黃昏,趙佶看了看空蕩蕩的大廳,兩個中醫大夫臉色鐵青,一個道:“趙公子重金請我等前來,如今出了這等局麵,我等又有何麵目再呆下去。”

        另一人道:“師兄何出叢,我等雖然算不上當時名醫,可比那些江湖郎中難道就差了,想我張一帖,每日至少也能看十幾個病人,今日無人前來,難道是我等之罪不成。”轉向趙佶道:“趙公子不聽我等之言,非要在這奇怪的房子中開醫館,百姓相疑,何人肯來?公子還是速速換一場所,方是正理。”

        趙佶笑笑道:“兩位莫急,我這醫館,可治他人不可治之病,早晚能傳遍天下,今日無人,早晚有人前來,我還是那句話:我辦醫館,隻為救人,不為賺錢。不管有無病人,兩位每月的薪酬,我是照給的。”

         兩人苦笑,心說這位公子隻怕是一心想做善事的冤大頭,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看來得先選好退路了。

        “大夫!大夫!”忽然一個女子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滿頭大汗,衣衫淩亂。

        趙佶看她有點眼熟,似乎在那兒見過,看到她高聳的胸部,才想起原來是當日用望遠鏡偷窺了半天的那個種田的姑娘。

        女子看到三人,趙佶帶了這張麵具後是一幅奶油小生的臉,哪像大夫,女子對著那兩位中年大夫就跪了下來,哽咽道:“還請兩位救救我弟弟,小女子作牛作馬,也不望兩位的大恩。”

        趙一帖看到終於有病人上門了,鬆粱口氣,這開張就等圖個吉利嗎,要是一個病人都沒看,那得多大的晦氣,微笑道:“姑娘莫要著急,小兄弟究竟有何不適,慢慢道來,本神醫必定不複所托。”

        女子哭道:“弟弟幾日前發了燒,昨日卻出了痘,村長說怕是痘瘡,要將他活埋了,還請先生救命啊。”

        “這個”趙一帖一聽居然是痘瘡,立馬歇菜了。

        原來這痘瘡,就是後世曾經被稱為“天花麵前,人人平等”的天花,為什麼有此稱呼呢,因為這天花傳染性極強,管你是貧民百姓還是王公貴族,全都別想幸免,而且得了基本無藥可醫,往往一死就是一村子的人,僥幸不死的,滿目全毀,更是痛苦。

        那被稱作師兄的說道:“我陪姑娘去看看吧!”

        趙一帖大驚道:“師兄,你難道忘了師傅是怎麼死的了嗎?此事萬萬不可。”

        女子今日將全城的醫館都跑遍了,沒有一個大夫敢去,這天道醫館實在是最後的希望了,大哭道:“求兩位救命!”身體前驅,就欲磕頭。

        趙佶忙扶住籠,開玩笑,再磕下去胸前的小乳豬都被人看光光了,道:“我陪姑娘去吧。”

        “萬萬不可!”趙一帖和師兄同時喊道。

        (強烈建議準備肉體穿越的dd打了天花疫苗再穿,不過該疫苗管理嚴格,非混到國寶級腦獲取)

[ 本帖最後由 elva_lala 於 2009-2-13 09:48 編輯 ]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3 09:52
第八章 懸壺濟世(上)
題記:

  個人所得稅起源于英國,因其劫富濟貧,富人多交,窮人不交,又稱為羅賓漢稅。

  (為寫作方便,痘瘡直接改稱天花)上次說道趙佶要去治療天花,趙一帖兩位中醫齊聲阻止,趙一帖大叫道︰“公子,那得了天花的人看不得,當年師傅為了想出預防的法子,將一個天花病人的衣服穿上,結果,”他大哭道︰“結果沒幾天就去了。”師兄卻道︰“公子留步,還是濟民去吧。”原來他叫張濟民。

  張濟民又向著趙一帖說道︰“師傅臨終前說過什麼你忘了嗎,他老人家為救濟萬民而死,終生無悔,某雖不才,定完成恩師的宏願,找到解救這天花的方法。至于生死,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又有什麼要緊。”

  趙佶看他毅然絕然的表情,也在心里贊了一聲,華夏大地上何成少過這等英雄,只不過史書不載罷了。不過,貌似兄弟你搶戲了,我才是主角啊,微微一笑道︰“在下雖然醫術淺薄,對于這天花倒還有些辦法。”

  三人大驚,女子更是抱住趙佶就往外走,張濟民道︰“我陪公子去吧。”趙佶看看趙一帖,道︰“趙兄不去嗎?”趙一帖想到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支支吾吾不明言。趙佶心道你這麼怕死不如自己切了躲到宮里當太監吧。

  三人來到門外,發現只有一匹馬(當然是趙佶的),只好讓張濟民隨後趕到,趙佶和村姑先回村去。

  趙佶縱馬飛奔,城外的道路很不平坦,顛簸的厲害,身後的姑娘緊緊抱住了他。趙佶感覺背部一頂一頂的兩只小乳豬,再回想一下剛才見到的波濤洶涌,魂都飛了,忍不住哼道︰馬兒啊,你慢些走,喂慢些走哎。

  可惜那馬完全沒有理解主人的意思,不一會已經到了一個小山村。

  趙佶見村頭一群人,正圍著一個大火堆,兩人下馬走近,听見村長正在火堆前講話。

  村長老的都快掉渣了,一臉的麻子,用恐怖的聲音說道︰“小俊這病,三十年前我們村子也有一人得過,當時老村長心軟,托了幾天,結果全村二百多口,死了一半,活下來得,也落得我這模樣,”他指指那張恐怖的臉,大聲道︰“這是天罰,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啊,不將小俊埋了,這懲罰不會結束。”他看看眾人道︰“開始祭祀。”幾個村里的壯漢把捆的嚴嚴實實的小俊向坑里推去,那小俊也就十一二歲,似乎拼命的想喊什麼,可惜嘴里纏著破布,僅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

  趙佶身旁的女子大叫道︰“不要啊!”沖了上去,將小俊死死拖住,村長無奈道︰“小柳,不要再鬧,不然連你一起埋了。”

  小柳大哭道︰“王爺爺,你就放了小俊吧。”

  村長沒注意到趙佶,搖搖頭道︰“不行!”這小俊和小柳很小父母就死了,是全村人把他們拉扯大的,他也一直很疼小柳,可這事卻沒的商量。

  小柳又道︰“我已經找到了大夫了,趙公子說他可以給小俊治病的。”王村長一听有外人,臉色一變。趙佶看了他的神情,不會殺人滅口吧,禁不住握了握短刀,道︰“小柳姑娘已經找遍了全城的大夫,我天道醫館也已經來了三十來人,就在後面,我等受命于天,這小俊當受天譴,卻不是你們可執行的,快交給我帶走。”這些村民有時候倔的很,搶媳婦,打大夫的事未必干不出來,他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只要救出小俊就行了,別的事以後再說。

  王村長考慮再三,決定將小俊和小柳驅逐出本村,交給趙佶帶走,再不許踏進本村半步。

  小柳還要去拿東西,趙佶哪管那麼多,夾了兩人飛身上馬,奔了出去,正踫上的張濟民,幾人一起奔向醫館。到了醫館,趙佶給那小俊詳細檢查,確定乃是天花,給了他點生理鹽水,把他關到隔離室去了。他雖然知道預防的方法,可這病得了基本沒法治,死活還是看自己,他也沒什麼辦法。趙一帖見他居然把天花病人帶了回來,嚇的遠遠的,要不是想到這兒的薪水高,上次嫖妓的錢還沒還,早就請辭了。

  趙佶在後世雖然也接種過天花疫苗,不過這次回來,更像是精神穿越,也不能確定自己就不怕天花,之所以敢直接接觸天花病人,還是因為天花的一項特性。原來天花疫苗在接觸了病人兩天內注射都有效,只要明日把那牛痘發明出來就行了。當夜小柳無處可去,只能先安排她在醫館住下。

  等到回到重建的養閑宮,天色已晚,他出去開醫館,當然也沒瞞著鄭妃。

  鄭妃雖然不想打擾趙佶出去泡妞,可是對他開什麼醫館也很好奇,問道︰“官家怎的想起開什麼醫館了?”

  趙佶道︰“官人我當不了良相,只好當良醫了。”

  鄭妃正容道︰“臣妾看官家常常夙夜批閱奏折,不可謂不勤政,可臣妾以為一國之君,當思醫國之策,還請官家注重身體,以治國為先。”

  趙佶抱住鄭妃道︰“朕這就是進行著醫國的大計呢。”兩手向鄭妃的敏感部位摸去,鄭妃被摸的嬌呻連連,趙佶覺得她底下已經泛濫成災,猛的進入,將鄭妃頂的一叫。

  趙佶加快運動頻率,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朝,不抑,兼並,貧者,無地,富者,良田,啊,千傾,基尼,系數,啊,太高。

  鄭妃被弄的神魂顛倒,還以為趙佶是太興奮說話走調,也沒追問什麼是基尼系數,勉強應道︰“官家,騙人,啊,這和,醫館,何干。”

  趙佶看到她居然敢于藐視自己的權威,大叫道︰“看朕怎麼收拾你。”埋頭狂耕田去了。

  終于,在鄭妃三次求饒之下,趙佶的小鋼炮總算得到了滿足。

  兩人靜靜躺在床上,過了好久,鄭妃緩過勁來,問道︰“官家若是苦于土地兼並,何不效仿當年王相公,重行方田均稅法。”趙佶對于提議之人,從無一言責備,鄭妃現在跟他也不在乎什麼後宮不可干政的教條了。原來當時土地兼並嚴重,可地主豪強兼並土地後往往瞞報,導致國家的農業稅收直線下降,三十年前,王安石開始了著名的變法,其中一條就是要重新丈量全國的土地,使得個人按土地多少和土地的貧沃交稅。

  趙佶躺在床上,望著大梁道︰“方田均稅,方田均稅,說的好听,可這土地到底何人去方,地勢和貧沃誰人去定,還不是朝廷的官員,這些官員自己家里不知道都隱瞞著多少土地,自己方自己嗎?這方田均稅法要是能實行好了,倒是奇聞了。”

  鄭妃奇道︰“可官家開那醫館又有何用?”

  趙佶道︰“愛妃可听說過人人談之色變的天花?”

  鄭妃道︰“臣妾也曾听宮里人說過,據稱患者無救,僥幸留得性命的,也是嚇人的很。”

  趙佶︰“不錯,不過另外一個人,愛妃一定沒听過。有個國家有個叫鐵猴子的……”將後世的鐵猴子劫富濟貧的故事講了講。

  鄭妃听的大搖其頭,道︰“這鐵猴子目無法紀,官家說他干什麼。”

  趙佶道︰“其實鐵猴子可以是人,又何嘗不能是病呢。”

  鄭妃看看他,不知何意。

  趙佶道︰“這些事以後再說吧。”將大被一蒙,開始第二場戰役。其實他開這醫館還有幾層意思,不過也沒必要都告訴鄭妃。

  第二日,趙佶帶了張濟民和小柳來到農家,找了一天,終于找到了一個手上有牛痘的農民,趙佶用注射器將他的牛痘弄破,把膿液收藏在消過毒的玻璃瓶中,又把自己左臂劃出一道小口,將膿液擠了進去。之後又給張濟民和小柳都種了痘,回到醫館,那趙一帖听到這是牛痘,死活不肯種,趙佶管他那麼多,按到在地,給他種上了,趙一帖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心中暗想︰“完了,我趙一帖身上有了牛的東西,說不等哪天就長出牛角了。”

  趙佶雖然百分百確定此法有效,可還是得驗證一下,他看著張濟民道︰“濟民兄,我雖想到此法,可效果如何,還需過幾日將小俊體內的毒液注入我等體內,如此才能讓他人信服啊。此法若行,自然可以造福萬民,我等也能名垂青史,不過卻也有性命之憂,濟民兄可願一試?”張濟民︰“濟民願以身試之。”

  趙佶嘆道︰“濟民兄大名,他日必受萬人敬仰。”放心吧,你死不死我都會給你建個紀念館的。

  他又調了一小只部隊,聲稱這牛痘是仙術,給他們種了,又命他們去小柳所在的小村子使用暴力給每人種上了牛痘,幾天後,張濟民果然是安然無恙,眾人也無一人患病,小俊僥幸活命,可留下了一張麻子臉。

  趙佶想到這醫館實在是有大用的,自己的設備還是太少,目前只有手術用品,消毒技術,生理鹽水,注射器,黃連素,要是想大干,這輸血和麻醉必不可少,其他小玩意,像溫度計和體重計,听診器,顯微鏡什麼都是必不可少,開始大搞發明創造。

  當下將水銀注入玻璃管中,放入冰水混合物中一刻鐘,此時水銀所在位置定為0度,再將溫度計放入沸水中良久,待水銀不再升高,定為100度,兩者之間在分成一百個格,如此,趙氏溫度確定,史上第一只溫度計誕生,以後終于可以知道每天多少度了。

  這輸血的問題比較大,一是沒有抗凝劑,必須現用現采,時間長了就凝固了,二是不知道血型合不合,他只好直接發行了交叉配血試驗,簡單這試驗就是將供血者的血液和受血者的血液混合,看看是否排斥。如此就剩了檢測血型的麻煩了。

  體重計和秤砣的原理差不多,听診器用木頭作了個直桶的,雖然不太方便,也比直接在姑娘胸膛听強吧。顯微鏡主要在鏡頭,其他部件都很簡單,鏡頭不過是一個凹透鏡加一個凸透鏡,放大效果也就十倍吧,勉強夠用了。

  不過那麻醉藥品倒是不好找,好在他在後世還研究過催眠和中醫的針灸麻醉,一般手術倒也能做。

  此後,天道醫館受命于天治療天花的消息,越傳越神,來種痘者絡繹不絕,趙佶對于貧民是分文不取,富人則是一人10兩銀子,不過他這富人的標準很高,多數人其實都是免費的,此後他又治療了幾例闌尾炎什麼的,這些病對富人收費極高,反正他有皇城司,這些人到底有多少財產,他一清二楚,按其人品和財富收費。雖然他堅決不搞焚林而獵的事,十幾日下來,財富也是越來越多。這些錢被他分做了三部分,一部分用于救濟貧民(按照傾心所給的資料和自己調戲良家婦女的實際考察);第二部分用于給醫務人員開工資,他可不會讓這些人才餓著肚子為人民服務,薪酬一律是當時普通官員的三倍;第三部分則用做醫館的新建和醫務人員的培養。他既然說了這醫館只為救人,不為賺錢,自然要說道做到,每月都在門前貼出大榜,何人捐獻了醫館多少錢(找他治病不能交錢,得叫捐錢),這些錢又是如何花的,並明言若有人交了錢大梆或有人發現受救濟的人並不存在的,可到皇上的洗冤台去告狀,一時之間,人人傳頌,這大宋出了一位仁義的神醫。

  一日,趙佶正在洗冤台陪小昭下棋,楊震卻來找他,詢問這驛報登載的文章是否應該作出限制,原來這大宋驛報現在銷量極大,各路名家和青年才俊是紛紛投稿,其中不乏針砭時弊之作。

  趙佶看了看這些文章,道︰“子產當年尚且不毀鄉校,這些文章只要不是犯了大不敬之罪的,都可以登,不過有些可以選擇好時機,這樣更能助我等一臂之力。至于這些詩詞嗎,每刊挑一兩首也就罷了。”沒辦法,驛報又不是文學刊物。想到這些詩詞其實可以另外刊登的,道︰“朕看可以再辦一個季刊,專門收錄這些詩詞,刊名嗎,就叫《大宋風流》吧。”

  楊震對趙佶喜歡起名的行為很不感冒道︰“屬下操辦這大宋驛報,每日已是忙不過來,這《大宋風流》,不如官家關了那勞什子的醫館,自己操辦吧。”他最看不起的就是技術工人,覺得大夫也強不到那去,對那些大夫賺那麼多錢極為不爽(雖然遠遠不及他),所以難免發發牢騷。

  趙佶道︰“天威這是能者多勞啊,其實朕開這醫館,也是迫不得已啊。”

  楊震道︰“莫非官家還有何苦衷不成。”

  趙佶道︰“上次天威說道我朝弊政,乃是冗兵和冗政,不知對于冗政,天威作何感想?”

  楊震道︰“善待士大夫,與其共治天下,乃我朝之本,這冗政嗎,依屬下見,根本無解。官家還是把精力多用到冗兵之上吧。”

  趙佶道︰“當年範文正公(範仲淹)曾言道︰大丈夫不為良相,便為良醫,我朝善待讀書之人,開科取士,人數越來越多,朝廷如何養的起,可這些讀書人,若是不做官,又能作什麼,朕讓愛卿創辦這《大宋風流》,所有作者,當有酬勞,而這醫館,也可以吸收不少的學子。朕知天威一直不解朕為何要給大夫如此高的酬勞,可在我大宋,醫館的工作實在比當官累多了,地位也自不同,若是酬勞再少,如何招得人來。”

  楊震佩服的點點頭,道︰“原來還有這等道理,屬下佩服。”

  趙佶笑笑,道︰“其實這醫館還有另一種作用,天威何不猜猜。”

  楊震本來看不起醫館,所以沒細想過,此時受了趙佶的提示,嘆道︰“官家莫非是想……”

  趙佶忙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卻說那皇城司調查李師師發現她果然來歷不明,從小是被一個年老色衰的歌妓養大的,不過倒也未發現她和什麼可疑的人接觸。趙佶想到要找那才女還得到城外的金水河,他既對李師師起了疑心,對那才女的身份也很懷疑,索性帶了趙十一的面具,獨自一人到金水河上泛舟取樂。

  此時工業不發達,環境未遭破壞,現在正是陽春三月,慢慢劃著一葉扁舟,看看沿途的山山水水,竟感到了久違的安逸,只覺人生如此,卻也不錯,至于到底能不能遇到那為才女,倒也不重要了。

  忽行到一處,水道變窄,彎彎曲曲,四周林木茂盛,簡直如世外桃源,又繞了一個大彎,畫面一轉,水面居然又變的甚為遼闊,更有一灘鷗鷺在水中嬉戲。他見到遠處農家的渺渺炊煙,忍不住吟道︰“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忽然听到岸邊有一人正在叫好,不正是上元時作詩的女子嗎,連忙劃著小舟迎了上去,那知船行到半路,竟然從一處水道又殺出一條小船,船上之人大聲說道︰“兄台如此雅興,不如到小弟船上,共飲一杯吧。”那女子看到趙佶的面容一愣,原來她方才听聲音還以為是趙佶,可現在趙佶帶了面具,哪里認得出,還以為自己听差了呢,轉身就要離開。趙佶見了美女哪還管什麼隱藏身份,大聲道︰“不知何時還能和姑娘一起在醉仙樓共飲?”女子听到這話,終于猜到趙佶可能是化了狀,她見另一只船已經離的近了,取出一封書信放到大石上,轉身走了。

  趙佶大急道︰“姑娘慢走。”忽然 的一聲兩條小船撞在一起,均翻了過去,驚的水面上的鷗鷺紛紛躍起,趙佶慌忙的游上岸,取了那封信,轉身看到了趙明誠那張欠貶的臉。趙佶那有功夫理他,小船也不要了,急向女子離開的方向追去。趙明誠不知如何得罪了這位才子,仍在背後兄台兄台叫個沒完。趙佶追了半天,可哪還有女子的影子,回想方才一幕,晃如夢中。

  過了幾天,趙十一(趙佶)在天道醫館門柱上刻上了一幅對聯︰貧者分文不取,富者十取其一,橫批卻是空白。神醫趙十一的名聲越傳越響,眾人紛紛猜測他這橫批到底是什麼,不免有好事者自行做了橫批給他送去,什麼再世華佗啊,仁心仁術啊,趙佶是一概推托,只說道已有打算,卻是遲遲不配上橫批。

  又一日,早朝終于有大臣言道,現在汴梁城出了一個趙神醫,請陛下下旨,招其為官,趙佶連下十二道詔書,神醫均推而不授,趙佶感其為民之心,親書一塊金匾送到天道醫館。揭幕當天,醫館所在的甜水巷擠的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人人都欲看看這位有仁宗遺風的新皇究竟給這年輕的神醫提了何字。

  當日天公作美,晴空萬里,霞光普照,揭去帷幕,只見四個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那正是︰

  替天行道。

  百姓均是大聲叫好,有的更是哭出聲來,言趙神醫真堪比古之聖人,替天行道四字也只有他才能受的起。

  正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天既不公,我替天而行之,趙佶(趙十一)看著四周熱淚盈眶的百姓,心中激蕩︰靠殺戮和征服打碎一個舊世界很難,可更難得是創造一個美好的新世界,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是蠢,變不可為為可為,是神,我趙佶到底是蠢是神,還是留給後人評說吧,我只知道,有了眼前這些百姓,我做的這些已經值了。

  趙佶牌匾賜的正是時候,當時已經有大戶對趙十一頗為不滿,正謀劃著怎麼整他,忽然得了御賜金匾的消息,那里還敢招惹他。此後,天道醫館漸漸發展,最後遍布世界各個角落,趙佶所創醫道,形成流派,稱為天道流,有富人鄙之,稱之為十一流,意為較下九流還差一流,結果被暴打一頓,竟是無人為其醫治。

  卻說趙佶現在每晚有鄭妃相賠,上午行行醫,下午去救濟貧民順便泡泡村姑,晚上批閱奏章,間或去小昭的洗冤台解決點小麻煩,又得了岸邊女子的書信,小日子過的很是舒坦。他現在乃是神醫,又有心鍛煉張一貼和張濟民,當然不是輕易出手的,一日坐在院長辦公室正想著要不要幫天波府的楊虎成解決一下不孕不育的問題,忽然听到大廳里一陣鼓噪,幾人喊道︰“你怎的插隊。”原來百姓到趙佶這醫館都是規規矩矩排隊的,此時不知從哪冒出個披頭散發的瘋子,手里還抱著個女子,居然直接搶到了趙一帖的前面,那人瘦的不成人樣,簡直比後世的非洲難民還瘦,打扮的又像個叫花子。他听了後面的鼓噪,轉身一望,目光如虎狼一般,嚇的眾人竟是不敢再言語。

  他似乎是外地人,對著趙一帖,總算客氣,問道︰“請問兩位哪位是趙神醫?”

  趙一帖道︰“這位兄台既要看病,還請按照規矩來,先請排隊讓我等醫治,若是我等不能醫治,趙神醫自然出馬。”

  那人大怒,抓住趙一帖的雙肩大喝道︰“快叫趙神醫出來。”

  趙佶一看,搞什麼,踢館啊,看他帶來的女子面色慘白,危在旦夕,而且趙一帖的雙肩似乎有脫臼的危險,只好道︰“趙某在此,請將病人抬過來。”

  那人見趙佶如此年輕,甚是驚訝,卻也並不遲疑,抱著女子來到趙佶專用的診療室。

  趙佶看他瘦成這樣,又穿的如此破爛,卻偏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想來也非常人,也不談什麼報酬,給女子醫治起來。此時二程還是邊緣學者,朱熹還沒出世,講究男女大防的程朱理學當然還沒什麼市場。所以他看病是不搞什麼懸繩診脈的,直接查體了。他見那女子已處于昏迷之中,眼瞼蒼白,牙齦滲血,皮膚可見淤血,體溫39度,心想這貧血,出血,發熱都齊了,莫非是什麼血液病?正好已經發明了顯微鏡,抽了點血在顯微鏡下一看,各種血細胞都少的可憐,很像是後世的再生障礙性貧血,不由問道︰“兄台,這位姑娘得病多久了,可是接觸過什麼毒物嗎?”

  那人見到趙佶一番檢查和設備均是前所未見,感到這傳說中的神醫果然是名不虛傳,那能不配合道︰“應該是從到了谷底一年後開始不好的,到現在應該有三四年了吧。毒物嗎,她以前,應該接觸過不少吧。”

  趙佶一听這就對了,幾年的病應該不是急性白血病,還是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的可能性大,估計跟她以前接觸的毒物有關,看著女子現在也不過二十上下,不由暗罵是那家作坊這麼沒人性,讓這小小的姑娘從事接觸毒物的勞動。

  他也不知道這女子到底是什麼菌感染,給女子推了黃連素,見她仍然昏迷,想到有可能是血太少導致的,正好可以試驗一下輸血(為王藻的手術做準備),這也是他開醫館的另一層意思,總不成讓他挖墳掘墓或者拿死刑犯來練手吧,抽來兩人的血進行了試驗,倒是可以相合,說道︰“此乃血枯之癥,需人之鮮血,才能救得一時,不知兄台是否肯?”他看那人瘦的不成樣子,很懷疑抽他兩管血他會不會死。那人好不遲疑,伸出干癟的手道︰“無須多言,來吧!”

  趙佶用玻璃注射器一管一管的從男子身上抽了血注到女子身體里,那女子得了鮮血,終于悠悠醒來。那知她兩眼一睜,空空蕩蕩,居然沒有眼楮,把趙佶嚇了一跳,拿了注射器躲到一邊。女子大聲道︰“姐夫,姐夫,”終于摸到了男子的臉,安心說道︰“姐夫,這次我們終于死在一起了。”

  旁邊的趙佶看的目瞪口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游戲提示,由于主角作弊嚴重,導致蕭峰出場,滅遼難度增加)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3 09:56
第八章 懸壺濟世(中)


        上次說道趙佶正給一對奇怪的男女治病,那女子醒了一會,又沉沉睡去,不過燒總算是慢慢退了。趙佶又給她服了養血的中藥,病情總算穩定下來。女子的眼楮顯然已經傷了很久,趙佶也不多問,留她住院治療,那男的照顧甚周,可卻決口不提診金的事,而且每日在醫館中白吃白喝,看著趙一帖恨不得把他吃了,好在趙佶對于窮人本來就是分文不要的,而且他始終覺的男子不簡單,命皇城司暗自調查此人身份,也不向他要錢。

  當晚回到皇宮,想到手術用的麻藥還沒著落,也不知王藻的胎位現在如何了,來到王藻所在的坤寧宮,見到哲宗的孟皇後居然又在,心想你倆可是形影不離了。那孟皇後見了他,連忙起身告辭。

  趙佶看王藻的氣色已經大好,用听診器听了胎音,居然已經轉位成功,胎位已正,高興的差點叫出來。

  王藻道︰“官家不必為臣妾操心,這幾日孟姐姐陪著臣妾,臣妾已好多了。”想到前一陣自己失態,居然抱著官家大哭,臉都紅了。

  趙佶看她要自然生產,怕她體力不行,道︰“夫人每日可要多活動活動。要不,過幾日,朕帶夫人出去走走?”

  王藻道︰“臣妾入宮還不道兩個月,不像孟姐姐入宮多年,倒不覺的悶。官家現在已經是一國之君了,不像在王府的時候,臣妾還望官家能以國事為重。”趙佶風流成性,她如何不知,此時得了機會,難免要嘮叨兩句的。

  趙佶听到她兩句話不離本行,也是無奈,自己這個皇後,實在太不會享受生活了,又想到那孟皇後年紀輕輕就得在宮里守寡,還不像普通民女那樣能夠改嫁,也夠可憐的,安慰了王藻兩句,回到養賢宮。

  見到鄭妃,趙佶忽然問道︰“愛妃入宮多久了?”

  鄭妃道︰“官家怎的忽然想起問這個,臣妾入宮也有十多年了吧。”

  趙佶問道︰“愛妃在宮中呆了這麼久,不覺的悶嗎?”

  鄭妃道︰“開始還不覺的什麼,有一陣倒是煩悶,總是盼著能出去看看,再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

  趙佶想到自己每日出宮泡妞,愛妃卻可憐巴巴的鎖在宮中,道︰“不如朕過幾天帶愛妃出去好好玩玩吧。”

  鄭妃本不想答應,轉念一想,道︰“若是只有臣妾和官家兩人,未免冷清,不如多帶些人去,還有官家在外面的那些紅粉知己,不如也都帶去吧。”

  趙佶笑道︰“愛妃難道不吃醋嗎?”

  鄭妃正容道︰“如今後宮,官家只寵幸臣妾一人,旁人難免以為臣妾專寵,太後雖然不說,只怕也是不喜的。官家若是不喜宮中女子,早日娶些民女也好。”

  和鄭妃歡好之後,趙佶躺在床上默默數著自己這些天遇到的女子,琢磨著到底都要邀請誰去,不由想起那女子給他留的書信,原來那信中只得一首打油詩︰

  李桃府外媚,

  格高誰人知,

  非是春光遠,

  府中只獨思。

  趙佶當日未能明白詩中含義,此時夜深人靜,想著想著,忽然想出了這詩的意思,不禁心情震蕩,那女子莫非就是……,他本人就是這時代的有數的才子,所以想到可能看到這時代的牛人,倒也不會驚慌失措,帶了面具,換了一身下人衣服,趁著夜色,奔李格非府而去。

  那府牆甚高,趙佶偷偷轉了幾圈,不得其門而入,找來找去,最好發現了一個狗洞,倒是能鑽的過去,他想到府中沒準還養著惡犬,到酒店買了點肉,才從洞里鑽了進去,果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條大黃狗,那狗似乎屬于不喊不叫專門咬人那種,沖著趙佶撲了過來,還好他早有所備,將一大塊肉仍了過去,那狗可能是平日餓的夠嗆,此時得了肉,大快朵哉,沒功夫搭理趙佶了。

  趙佶小心翼翼的繞過了大黃狗,來到窗下,捅破窗戶紙向里面望去,里面果然是上元的才女,趙佶本想叫她,可看她正輕解羅衫,此時若出現,不免被人當成了流氓,其實女子給他留書的意思,是讓他白天來訪的,那知道他會大半夜的時候來。趙佶正看的過癮,忽然覺得背心一涼,已經讓一把刀逼住了。

  “小賊,修要亂動,否則莫怪某家刀下無情。”

  趙佶一看不妙,稍稍提高聲音道︰“這位兄台誤會了,在下是你家姑娘的朋友,只因迷了路,才走到此處。”

  里面的女子果然批上衣服趕了出來,看見趙佶,知道他花了狀,道︰“吳伯放了他吧。這人我認識。”

  吳伯看看女子,無奈收刀走到遠處,可還是死死盯著這里,生怕她吃了虧。

  趙佶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那女子不屑的看看他,小聲道︰“公子雖然文采出眾,可惜人品太差,將師師姐姐欺負了不說,現在又三更半夜跑到此處,真是令人失望。”

  趙佶忙道︰“在下只因忽然猜出了詩的意思,一時情急,考慮欠周,還請姑娘見諒。”

  女子道︰“你能逃過大黃的鼻子,倒是厲害,不知公子是怎麼進來的?”

  趙佶尷尬的說道︰“天無絕人之路。”

  女子忽然想到,指著趙佶道︰“你不會是”泯嘴一笑,道︰“你堂堂大宋天子,居然去鑽那……”

  女子一笑,更增嫵媚,趙佶看的北都找不找了,知道女子算是原諒了他,道︰“朕對姑娘思慕已久,可惜一直無緣相見,想不到今夜又唐突了姑娘,不知姑娘明日是否能賞臉,由在下做東,到醉仙樓共飲一杯,好向姑娘賠罪。”

  那女子道︰“你半夜來訪,也就算了,可欺負師師姐姐,我可不能饒你。你自去師師姐姐哪陪罪,什麼時候師師姐姐饒了你,在來找我吧。”不給趙佶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說道︰“吳伯,送客。”

  可憐趙佶本來還以為能搞點什麼羅密歐與朱麗葉,卻忘了國情不同,這時候的女子雖然沒想像的那麼保守,可也沒那麼開放,何況他點太背,正趕上這女子今天去見了李師師,正在氣頭上,自然吃了個閉門羹。我看^書^齋

  第二天,他調查以後終于確定了那女子的身份,果然是李格非的女兒李清照,覺得自己懷疑李師師似乎也有點杯弓蛇影,可李師師一個歌姬怎的又和官員的女兒結交,又為何要問皇帝對狄青的看法,總是過于怪異,既然始終查不出來,索性到豐樂樓,直接找李師師問話,那知老鴇說道︰“公子來得不巧,師師姑娘自三月三後,身體一直不適,已不表演了。不如我給公子介紹別的姑娘吧。”

  趙佶急著見師師,直接奔了進去,反正他可是帶著大塊頭和黃裳逛妓院的,誰能攔得住,他推門進去,見到李師師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很是憔悴。李師師見到趙佶,冷冷的道︰“師師身體不適,還請官家出去。”

  趙佶看到她病的厲害,不是作偽,暗罵自己糊涂,道︰“朕也略通醫理,不如讓朕給師師姑娘診治。”

  李師師大怒道︰“師師雖然是個歌姬,可也是賣藝不賣身的,官家當真以為師師是隨便的女子嗎,還請官家出去,否則,否則”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招數對付這無賴的皇帝,話也就接不下去,最後只好道︰“否則師師就死在官家面前。”

  趙佶無奈,只好退了出來,看來這推倒計劃要少兩個美女,都怪自己,有禽獸不當,非要弄的禽獸不如,這可怎麼辦?只好先去找別的mm。

  趙佶回到皇宮,傳來劉公公和諸葛淡如問道︰“不知原軍器監官員王樂豐和張大鵬貪墨之事,調查的如何了?”

  劉公公道︰“兩人都說是親戚給的錢,一個說親戚去了瓊州(海南),一個說親戚去了琉球,臣等又不便用刑,所以一時還無法查清。”

  趙佶一听,行啊,海南和台灣全搬出來了,他們怎麼不說親戚去了美洲和澳大利亞啊,怒道︰“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吩咐兩人退下。

  諸葛淡如卻不就走,原來她自發現趙佶胸中所學,最近常常來纏趙佶,可趙佶神龍見首不見尾,哪那麼容易找,此時得了機會,像棉花糖一樣粘了過來,問道︰“官家上次所說的鑒別是溺水還是死後拋尸的方法,小女子已經想出來了。”

  趙佶心說你個姑娘家怎麼偏偏對這種事這麼上心呢,道︰“不知淡如姑娘有何答案。”

  諸葛淡如得意的道︰“溺水死者,面向上;死後入水者,面向下。”

  趙佶點點頭道︰“姑娘所言,倒也不差,不過恐怕不能保證一定準確。朕的方法是可觀死者的胃部和肺部,如是活人溺水,必然吞噬水中藻類,吸入水份,所以胃部應該有藻類,肺內應該有氣體。”

  諸葛淡如想了想道︰“原來是這樣,官家真是學府五車,淡如佩服,可惜官家國事繁忙,難得相見,不如,請官家收我為徒吧。”

  搞什麼,師生戀可是要挨砍的,趙佶決然道︰“朕堂堂天子,怎麼收女子為徒?”他看諸葛淡如雖然相貌普通,可看時間長了居然感覺听耐看的,有的人就是這樣,第一眼看不起眼,看時間長了越看越順眼,一時心癢道︰“不過和淡如姑娘互相研究研究倒是可以的,過一陣就是寒食節了,朕準備帶上家眷去踏青巡游,不知諸葛姑娘可有興趣。”

  諸葛淡如曖昧的看了趙佶一眼道︰“官家這可算正式的邀請嗎?”

  趙佶道︰“當然,不過假期之中,淡如可不能跟我談什麼謀殺了,命案了,淡如要是真感興趣,朕可以考慮寫一本專著,過一陣子送給淡如。”

  諸葛淡如听他叫的這麼親密,連姑娘都省了,也是春心暗動,轉身告退。

  趙佶想到小昭是一定要帶去的,來到洗冤台,居然發現梁紅玉和趙柔也在。那日趙佶帶著梁紅玉冒雨行軍,第二日因宮中起火,自己先回來了,梁紅玉卻是跟著眾軍,跑完了全程。趙佶沒想到士兵光屁股都不能把她嚇回去,不想讓她帶兵,所以故意躲著,此時避無可避,大是尷尬。

  梁紅玉見了趙佶,照著趙佶左肩就是一拳,趙佶中拳之後,自由胸部的吸力將其化解,一點也沒感到痛,不過還是裝的齜牙裂嘴,梁紅玉見真打疼了他,也不忍心,給他柔了柔道︰“官家堂堂大宋天子,怎的說話不算話?”原來她這幾天和小昭和趙柔泡在一起,小昭性子溫和倒還罷了,趙柔卻是沒事找事的主,和梁紅玉性子相合。兩人大有相見恨晚之意,當下義結金蘭,梁紅玉得了趙柔撐腰,又知道趙佶是心軟的,所以才放肆起來。

  趙柔果然立馬上來助陣,道︰“哥哥快快撥個紅玉姐姐一只軍,她為大將軍,我就做先鋒,到時候和哥哥的軍隊比比誰跑的快。”

  趙佶心想這跑的快不必也罷,他知道趙柔干什麼不過是三分鐘熱血,想了想道︰“訓練軍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本來還有好玩的事情想要柔兒去的,不過你既然要訓練軍隊,還是算了吧。”

  趙柔果然上鉤,好奇的問道︰“哥哥有什麼好玩的事情?”

  趙佶道︰“寒食節哥哥本來想帶柔兒去放風箏,泡溫泉的。”

  趙柔大喜道︰“這個有意思,柔兒最愛放風箏了,不過那溫泉又是什麼啊?”

  趙佶道︰“此乃天然溫水,泡了之後,不僅緩解疲勞,還能使人容貌更美呢。”

  趙柔立刻屈服道︰“哥哥快帶柔兒去吧。”

  梁紅玉看到趙柔如此就被收復了,很是不滿,道︰“小柔,我們可是要練兵當將軍的。”

  趙柔看看趙佶,再看看梁紅玉,似乎一時也決定不了該干什麼,道︰“那就一邊練兵,一邊放風箏,洗溫泉。”

  趙佶無奈,只好道︰“現在京城駐軍正在調整,況且女將帶男兵多有不便,不如過一段時間,專門招些女子,再交與紅玉訓練吧。”

  梁紅玉終于得了士兵,高興的不得了,自然也要去郊游,小昭自不必說,這寒食節的大軍,又增加三人。

  天道醫館。

  趙佶看看跪在身前的小柳和小俊,皺了皺眉頭,原來那村子雖然被趙佶用暴力接種了牛痘,人都安全了,可村長拒絕讓兩人在回去。

  小柳道︰“小俊的性命乃是公子救的,奴婢無以為報,願賣身為奴,侍奉公子左右。”

  小俊也低著頭,大聲道︰“公子乃是張俊的再生父母,小俊也干願一生侍奉公子。”

  張俊?趙佶看看一臉麻子的張俊,想到這十幾歲的少年不會就是南宋四大中性名將的那個張俊吧,看他單薄的身體估計可能是同名吧,道︰“兩位不必多禮,治病救人乃是趙某分內之事,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兩位年紀輕輕,如何可以賣身為奴?不如趙某送兩位幾畝田產,兩位好好耕作,至少也能混個溫飽。”

  張柳倔強的道︰“奴婢心意已絕,公子如不答應,奴婢就一直跪在這兒。”開始磕頭。

  張俊也跟著磕頭道︰“請公子收下我吧。”

  趙佶有些猶豫,這兩人出身倒是清白,未嘗不能用,只是不知心性如何,有心試試他們,任兩人磕的頭破血流,仍是不言不語。

  張柳見趙佶不為所動,竟然掏出一跟針,厲聲道︰“公子莫非是因為小俊如今面目全毀,所以不願收他嗎,可憐奴婢還以為公子真的是上天派來解救百姓的,算奴婢瞎了眼,留著這雙眼楮何用。”用針向眼楮扎去。

  趙佶看兩人心意如此決絕,不再猶豫,喊道︰“慢著!”

  兩人大喜,張柳道︰“公子同意收留我們了嗎?”

  趙佶無奈道︰“暫時留下吧。”

  張柳哭道︰“公子收下我們了!公子收下我們了!”高興的跳了起來。

  趙佶堂堂天道醫館的院長,最近各項雜事很多,只是每月的賬目就很煩人,何況每日還不知有多少要請客送禮的,他給人治病,雖然常常分文不要,可百姓覺得過意不去,不免拿了自家的雞鴨鵝狗來孝敬他,所以一直想找個秘書,這小柳雖然文化水平不高,可難得的是忠心,道︰“小柳,以後你就在我身邊當個秘書吧。”

  小柳不知道秘書是干什麼的,以為是城里的高檔玩意,也不敢多問。

  至于小俊嗎,男孩子就干點危險的工作吧,趙佶吩咐他先在醫館當個見習的郎中,又把自己在晚上寫成的《醫學初步》拿了出來,道︰“小俊,今日我就收你為我的關門弟子,此書乃我一生心血所及,今日就傳授給你,務必好好保管,不可落入他人之手,知道嗎?”

  張俊熱淚盈眶道︰“師傅在上,俊兒定不辜負師傅期望。”過了一會才小聲說道︰“不過,俊兒不認識字啊。”

  趙佶道︰“不要緊,你現在開始讀書識字也還不完,不過你是我弟子的事暫時不要告訴別人。”

  趙佶看到兩人穿的很是破舊,給了兩人一筆錢,讓他們先去買幾套像樣的衣服,又吩咐了小柳具體都該干什麼,兩人離開。

  趙佶得了小柳,將算賬,收禮,救濟貧民的工作一股腦的推了出去,總算清閑了不少。

  醫館的事有了眉目,趙佶又開始忙軍中的事。

  他知道這時候的步兵在進距離是絕對無法對抗騎兵的,解決的方法一個就是加強遠程的打擊能力,你騎兵在牛,還沒進身就讓我都消滅了,你還能怎樣;另一個辦法當然就是發展火器,當年大明的軍隊與蒙古對抗時常常靠的就是這招;當然最好的辦法還是自己也建立一只騎兵部隊,不過這可不是一時能辦到的。眼下最實在的辦法還是在現有武器的基礎上作出改進,所以今天他要做的就是增加了瞄準鏡的神臂弓。

  這神臂弓雖然叫弓,其實是一種弩。弓誰都知道,發射的時候需要彎弓,搭箭,然後瞄準,發射。弩和弓不同的地方就是它應用了卡簧和扳機箭塔上弓拉好之後,靠著卡簧固定,需要的時候一扣扳機,箭就發射出去,有點類似後代的手槍。弩的好處一是力大,一人彎弓不論多大的力都是一人的臂力,射程頂多也就兩百米,可弩不同,上箭是可以是一人,也可以是十人八人合力,反正箭一上上,這種力就被保存在了弩上,等到扣動扳機時發出,而且一個人的力量也不一定非是臂力,還可以是腰力;第二個好處就是使用方便,強弓婦女和孩子是拉不動的,可是發射弩不過需要扣一下扳機,誰都可以,當然再上箭就需要力氣了;第三個好處就是射的準,射箭瞄準時,手臂需要維持滿弓的張力,所以難免抖動,弩卻不必,單純瞄準就行了。正是因為有了這些優點,即使在後代武器極為先進的時候,很多部隊也會陪弩。

  當時已經有所謂床弩,就是一張很大很大的弩,將幾張弓的拉力合到一起,發射時當真是威力無窮,五六百米外的城牆都能射進去,可惜一是運送不變,二是發射的時候需要很大的力氣,往往得好幾個人才能發出去。所以他進行了兩點改造,一是添加了一個省力裝置,使得發射時候更容易,二是對各部分進行了分割,設計了可拆卸和可組裝的結構,如此這不方便運輸的武器可以分開運輸,發射也更方便了。

  至于神臂弓,乃是一個人就可以使用的弩,設計的理念就是普通士兵的腰力(一般大于臂力)能夠將箭裝上,他在原有弩的最前面加了一個腳蹬,士兵一踩一提,就可以將箭裝上,又在弩的前面加了一個類似後世手槍的準星,讓士兵試了試,果然既方便,準度又高,之後大量生產,組成了一只5000人的弩兵隊。這還不算完,他又想到後世火槍發射較慢的時候的經驗,將弩兵分成三隊,三隊分別射擊,瞄準,裝箭,攻擊命令一下,只見漫天飛箭,三百米外一座山里的走獸,居然被屠光了,他暫時不欲太多人知道這武器的威力,只是招來了帶上了趙佶給的眼楮的種師道,種師道見了這等威力,也是驚的面無血色,大嘆道︰“官家真神人也。不知此弩可有名字?”趙佶哈哈大笑道︰“此乃神臂弓!”種師道忍不住問道︰“此物明明是弩,怎的叫做弓。”

  趙佶道︰“此乃迷惑人心之說,若與蠻人交戰,他們見了這武器如此威力,必然想要效仿,听了神臂弓的稱呼,自然以為是弓,可惜他們無論怎麼研究,弓也是發不出這等威力的,徒然浪費時間而已。”種師道嘆道︰“還是官家深謀遠慮,臣不及也。”他是真正帶兵打過仗的,過了一會緩過神來又具體分析了一下,說道︰“此弓射程幾乎可達二百步,按官家設計的這種新的發射方式,騎兵來到近前,至少可以發射六七回,若是我軍十倍于敵軍的人數,每個敵軍至少要吃上四五十只箭,這些箭中只要一小半射到要害部位,敵軍只怕不死也殘,由此神兵,燕雲有望啊。”說說居然哭了起來,原來他種家三代均是名將,收復燕雲何嘗不是他一生所求,前幾日苦勸趙佶實在是因為實力不濟,如今看到有了希望,自然是熱淚盈眶了。趙佶心道︰怎的分析起來就是我軍十倍于對方,難道兵力相當我就怕他,很是不以為然。兩人又商議了這神臂弓的保密問題,之後一起來看林沖與那一臉蠟黃的種師閔的對抗演習。

  此時林沖帶的仍是三千刀兵,種師閩倒是帶了兩千的箭兵和一千的槍兵。趙佶一聲令下,兩軍開戰。

  只見種師閩軍鼓一響,大旗一揮,全軍開始逃跑,直向身後的一處林子跑去,林沖見對方陣行未亂,知道是計,可對方有箭兵,若是距離拉開,自己不是白白挨打,只得帥軍沖了上去,果然那種師閩所部進了林子,開始放箭,那箭上乃是涂了白粉的,被射中的士兵自行退下,算作陣亡,未免士兵消極怠工,故意死去,這些士兵回去統統軍法處置,一頓打是跑不了的了,林沖所部傷亡三百。

  林沖大急,帶兵沖進了密林,那知正中了種師閩的埋伏,不少士兵掉到了陷阱中,又傷亡三百,林沖對林中情況不明,無奈之下,只好退出林子,另某他法,那知種師閩的箭兵又來,林沖部又傷亡四百,林沖見兩軍尚未正面交鋒,自己所部已經損失一小半,更是膽怯,帶兵逃走,意圖脫離種師閔箭病的範圍,那知種師閔借機全軍突擊,將林沖所部沖潰。林沖只見兵敗如山倒,心中不服,有心找種師閩單挑,向種師閔殺去,可四周全是種師閔的士兵,如何殺的完(當然不是真殺,只是打暈了),最後被生擒了。

  趙佶看到林沖垂頭喪氣很是可憐,叫他附耳過來,指點了一番。

  之後兩隊異地再戰,林沖所部先躲進了林子,種師閔不以為然,讓箭兵先來了幾次齊射,然後大叫道︰“林將軍,你再不出來,我可要放火燒林子了。”忽然從林中沖出五人,直奔種師閔,正是林沖,盧俊義,周雲清,大塊頭和黃裳,五人武功何等了得,那種師閔只防著林沖的刀兵,所以離林子不遠,片刻之間,已經被五人值住。種師閔尤自不服,想要命令副將再戰,那知方才林沖的刀兵已經繞到了兩翼,將他的大軍沖垮了。

  趙佶看著手下幾人,開心道︰“今日打的不錯,各位回去好好總結,不明白的就向軍校的教官好好學學,當然自己悟更重要,今日朕就贈送各位一人一本孫子兵法加三十六計。”他送的正是剛剛印出來的軍校教材,這書當然不值多少錢,可難得的是第一頁有他的親筆贈言︰國之棟梁。這可就了不得了,趙佶看著激動的眾人道︰“有道是︰寶劍峰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只望各位日後不論在何時何地,都不要辱沒了這國之棟梁四個字。”眾人齊齊下跪道︰“臣等決不辜負陛下。”

  之後趙佶又送走了種姓三將,問林沖︰“林愛卿可知第二次愛卿勝在何處?”

  林沖想了想道︰“擒賊先擒王。”原來他自當了部隊首領,苦于自己學士不夠,現在也是每日惡補功課,此時听到官家詢問,忍不住也小小的表現一下。趙佶點點頭道︰“不錯,可愛卿想過沒有,若是換了隨便五個士兵,而不是你們五人,能侵的住種愛卿嗎?”

  林沖想了想,道︰“只怕不能。”

  趙佶有對眾人說道︰“三位愛卿可知朕讓你們組建血刃兵團為的是什麼?”

  三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趙佶道︰“就是讓眾為愛卿能給朕練出一只可以擒王的特種部隊。”

  盧俊義搞不清這特種部隊是什麼,反正皇上吩咐一定照辦,一挺胸膛道︰“官家只管吩咐,臣等定效死力。”

  趙佶轉身問身旁的黃裳︰“軍中應該有些高手吧,不知可有方法將他們挑出來?”

  黃裳想了想道︰“功夫高低,不打過怎知,若是非要評判,自然是考校內力,比如一掌擊石,以深淺而定。”趙佶大喜,帶著眾人找到一塊絕壁,道︰“我等就先留下掌印,在慢慢把功夫好的士兵都找出來。”大塊頭听到要打,一掌將岩石打出一個二十米深的大洞,黃裳輕描淡寫,威力和大塊頭相當,林沖等人就差的多,只能在岩石上留下深淺不一的掌印,最後輪到趙佶,他擺了半天姿勢,運足全身力氣,一掌擊出,結果將手拿開,岩石別說掌印,連渣都沒掉一塊。原來不管他如何運功,體內的若有若無的真氣決逃不出胸口的吸力,所以內力是一點也發不出來的,不由郁悶的想哭。他前幾日已和黃裳等討論過自己的問題可惜即便是黃裳那樣的高手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此壁後來成為著名的旅游景點,至于到底那個掌印才是趙佶的更是爭論不休,誰又能想到他這位氣吞山河的皇帝居然根本就沒留下掌印呢。

  下午趙佶回到醫館,忽然听到大廳內正在爭吵,進去一看,一個叫花子正賴在大廳里,要在大廳里撒尿,氣的正要出手,那幾日白吃白喝的大漢忽然出現,隔了老遠一掌揮出,居然把叫花子給震飛了出去。趙佶一看,哇賽,這什麼掌法,這麼厲害?只不知此人是否能為我所用。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3 10:00
第八章 懸壺濟世(下)
        上次說道趙佶回到天道醫館發現有一個乞丐搗亂,還要在醫館大廳里撒尿,結果被那瘦的厲害的男子一掌打飛了出去,那男子尤不甘休,一閃身追了出去,大罵道︰“堂堂的丐幫五袋弟子,居然來干這麼下三爛的事,你們幫主是怎麼交的。

  那乞丐跪地求饒,大叫道︰“大俠饒命,小的不敢了。”

  男子登了他一眼道︰“何人指示你來得。”

  乞丐哭道︰“是東城的王通治,小的也是混口飯吃,大俠饒命。”磕頭如搗蒜。

  男子看了他的熊樣,嘆了口氣,轉身回去了。

  趙佶問了張濟民,原來這乞丐是存心來攪局的,自己沒病,非要賴著說有病,不讓別人看,方才更是要在大廳里發彪,幸好被及時阻止。

  趙佶有心招攬此人,來到東側那女子的病房,說道︰“今日承蒙兄台仗義出手,趙某感激不禁。”

  男子說道︰“趙神醫客氣了,承蒙先生治了我妹子的病,在下無以為報,這些許小事,不過舉手之勞,神醫不必在意。”

  趙佶道︰“兄台如此身手,想來必是響當當的人物,不知大名如何稱呼?”

  男子搖搖頭說道︰“非是在下看不起神醫,只是神醫若是知道了在下的名字,只怕多有不便。”停了停又說道︰“神醫雖然有御賜金匾,可同行是冤家,早晚有此一禍,還是多做準備的好。”原來此人當年在江湖上乃是一位響當當的人物,向來是恩怨分明的,見識也不簡單,哪里是騙吃騙喝的主,只因早料到這天道醫館得罪了同行,早晚有禍,所以一直等著出手。

  趙佶最近忙著mm,倒忽略了這個問題,他這天道醫館免費為窮人治病,窮人寧肯等上三四天,也不再找別的大夫,富人圖他醫術高明,雖然看的貴,也是到他這看,可苦了汴梁城里其他的大夫,自來光棍只打九九,不打加一,他斷人飯碗,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啊,那些大戶顧及著他有御賜金匾,不過是看病貴點,還能忍,這些大夫飯都沒的吃了還管那麼多,所以湊錢顧了幾個乞丐,目的就是把你天道醫館搞臭,在你大廳里拉幾泡屎,看你還怎麼看病。

  趙佶正想著解決的辦法,男子又道︰“舍妹的身子已經好了不少,在下還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神醫能否幫忙?”

  趙佶道︰“兄台但說無妨。”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神醫醫術奇絕,不知舍妹的眼楮,可還能治?”

  趙佶無奈搖搖頭,這視神經可是中樞神經,除非干細胞經過基因工程的操作,要不哪能恢復,道︰“若是單單貪圖美觀,在下倒是可以給另妹按上一雙假眼,若是要看人視物,在下卻辦不到。”

  男子雖然早料到是如此,可不免報了一線希望,無奈道︰“想來也是如此,其實她這眼楮……不提也罷。”不再言語。

  第二日,男子向趙佶告辭,說去尋訪一位故人,順便看看是否能治他妹子的眼楮,趙佶看他穿的落魄,想來身上也是沒什麼錢的,可憐一身功夫如此了得,不免自掏腰包拿出些金銀相贈,男子毫不做作的拿了道︰“趙兄救了舍妹,大恩不言謝,不如在下請趙兄去喝一杯吧。”

  趙佶見到他拿自己給的銀子請自己吃酒,也覺有趣,三人來到醫館附近的太白樓,點了幾樣酒菜,吃喝起來。那人似乎酒癮甚大,轉眼間干掉兩大壇酒,說道︰“趙兄的醫館什麼都好,可惜沒有酒,未免美中不足。”

  趙佶後世不過二兩白酒的酒量,此時米酒的度數雖然低,可喝多了也暈,幾杯下去,已經不勝酒力。

  那人喝的甚歡,道︰“在下走了,未免還有人到趙兄的醫館來鬧事,在下本有一物想送與趙兄,可惜,丐幫現在如此不堪,這東西只怕也沒什麼用了。”

  趙佶想到他武功如此之高,沒準能幫助自己解決疑難,當下將自己發不出內力的情況說了,那人听了也很驚訝,三人來到客房,那人伸手試了試趙佶的內力。趙佶只覺一股溫和之力傳來,胸口自然傳來一股吸力,那人措不及防,內力也是狂瀉,誰知他內力一凝,居然手中也傳來了一股吸力,那股內力僅存一線,緩緩到了趙佶的胸口,此時那人左手在自己右手上輕輕一拍,右手已離開了趙佶的手腕,看了趙佶一眼,表情很是怪異。趙佶看他八成也是沒有什麼辦法,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人道︰“趙兄這功夫倒真是奇怪,居然將氣海練到了胸口之處,要發出來還真是困難。”他開始時覺得趙佶的武功和那化功大法頗為相像,可似乎又很不同,一時好生為難。

  趙佶見他似乎很是為難,道︰“發不出來也沒什麼,反正在下不過一個大夫,這功夫學不學也不打緊的。”

  那人淡淡道︰“世上的事原也不是功夫好就能解決的,公子能這麼想,也是好事。”

  那女子忽然道︰“趙公子昨日說道可以使我這眼楮變的漂亮,可是真的?”

  趙佶道︰“當然。”

  那女子嬌嗔道︰“世上自來強者為王,功夫怎能說無用,姐夫那麼厲害,不想教趙公子也就算了,何必胡扯。”原來女子愛美,這女子想著若是眼楮治不好,還得來求趙佶,又知道自己姐夫的武功厲害,還以為他是不想傳授,難免生氣。

  男子想了想道︰“在下有些小把戲,趙公子請看。”他輕輕一掌向桌子上的茶杯揮去,一股兆風,那茶杯如離弦之箭飛向牆壁,男子欺身而上,可茶杯眼看就要撞到牆上,他離那茶杯還有一米,無論如何也已經趕不上,那知他右手一揮,竟將茶杯吸了回來。

  趙佶只覺不可思議,想到自己的情況倒是跟這們功夫相合,不過自己是別人送來才能吸的了的,這人卻能隔空攝物,比自己厲害多了,大贊道︰“好。”

  那人道︰“天下武功,均是靠真氣外發傷人,在下的武功也是如此,不過趙兄的體質特異,何不反其道而行之。”當下講授了其中的訣竅,原來是將內力發到掌中虎口穴時,並不發出,而是經由手部神門,落枕諸穴,最後在回到虎口,形成一個環路,至于為何如此就能形成吸力,那人也是不知。趙佶一听,暗罵自己笨啊,這不跟抽油煙機的原理差不多嗎。

  男子道︰“這法子到底適不適于趙兄,卻也難說,趙兄若是真能有所悟,他日遇到擅長擒拿手的高手,可向他們討教幾招,如此自然威力倍增。”又拿出一塊玉佩道︰“趙兄將來若有什麼為難之事,可派人攜了此玉佩,到縹緲峰找我。”再不停留,帶了女子離去。

  趙佶送走兩人,想到如此高手終究不能為自己所用,徒呼奈何,轉念一想,那人看來至少三四十歲,凡事早有了自己的看法,何況來歷不明,用起來反倒麻煩,看來這人才還使得自己培養阿,不由想到了那七狼八虎的楊家,雖然有心去看看,可自己若是直接去給人治療不孕不育,沒準被打出來,也只能等待時機成熟再說,蹣跚的回到醫館。他這館長的辦公室乃是一個套間,一里一外兩個屋,再外面才是診療室。此時雖然還是白天,可他酒盡上來,不由在里屋沉沉睡去。

  他在睡夢中胡思亂想,一會想著自己大發才情,將李師師再次折服,李師師和李清照兩人都爭搶著要和自己去度假,差點大大出手,還好自己大度,說道兩位姑娘不必相爭,一起來就好了,一會畫面一轉,到了那日往絕壁上留掌印的時候,想到那男子的話,將自己掌上的諸斑穴道內的真氣強行按順時針方向運行,雖然每個穴道的真氣還是被胸口吸了回去,可掌中果然形成了一股吸力,不由看著眼前林沖等人哈哈大笑道︰“你們在絕壁上留下掌印算什麼,今天朕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傳說中的隔空攝物”,右手一伸,居然將那絕壁吸到了身前,正奇怪自己何時這麼厲害了,忽然听到一聲尖叫,睜眼一看,自己的魔爪正抓著小柳的胸部,大汗道︰“小柳,我不是故意的。”張柳本來是听他笑的奇怪進來看看,那知他突然出手,感覺到公子的手中的吸力,吸的自己那里漲的厲害,又漲又麻,忍不住叫了出來。

  趙佶雖然感覺手里的小乳豬摸起來和鄭妃的很不相同,別有一番風味,可也不敢太過,忙收了手,稱自己是喝多了,此乃無心之過。那知他不解釋還好,現在一解釋,小柳反倒哭了起來,趙佶心說︰天地良心,這次我真不是故意的,只好對趙柳道︰“小柳別哭了,其實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還不行嗎。”

  趙柳紅著臉,含情脈脈的道︰“公子好大的力,把小柳都抓疼了。”意思是你抓就抓嗎,那麼用力干什麼。

  趙佶正想說要不我給你柔柔吧,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叫門,此時已是晚上,醫館已經關門,所以光光的砸門聲很是清楚,他向大廳走去,听到張俊的聲音︰“醫館已經關門了,姑娘還是明日再來吧。”

  一個幼稚的女聲道︰“我家姑娘摔了腿,現在疼的都不能動了,還請小公子行行好,向趙公子通報一聲。”

  趙佶來到見那女子不過二八年紀,可一身大紅大綠,還花了很俗的妝大廳問道︰“不知姑娘何事。”

  那女子道︰“我家姑娘不小心摔了腿,還請趙公子到百花樓去幫忙看看。”

  趙佶一听︰百花樓,那可是汴梁城里與豐樂樓齊名的大妓院,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呢?他倒也不是像別的大夫那樣看不起妓女,不過這兩天都是按時回宮的,只怕回去晚了鄭妃要擔心,想到那次沈浪受傷,李師師找不道大夫,居然得自己醫治,心里一軟,跟女子來到百花樓。

  那百花樓燈籠高懸,進出之人絡繹不絕,顯然生意很是紅火,趙佶心想該不是李師師養病,豐樂樓生意受了影響,反倒便宜了這百花樓吧,當先進到樓內。

  老鴇見了他,居然認出是大名鼎鼎的趙神醫,忙道︰“公子能來我們百花樓,真是給我們臉上貼金啊,公子只管好好玩,這價錢嗎”趙佶還以為她要免單,那知道老鴇接著道︰“這價錢嗎,就給公子打個半折。”

  還好身後女子道︰“劉媽媽,你說什麼啊,趙公子是來給姑娘治病的。”

  老鴇奇道︰“小杜病了,怎的沒人跟我說。”

  女子道︰“媽媽整日忙著招呼客人,那有時間搭理我們姑娘。”帶著趙佶走了上去。

  趙佶進屋一看,這屋子裝修的也是大紅大綠,很是俗氣,跟李師師那恬淡風雅的裝修完全是兩個風格。床上的女子道︰“小玉,是趙神醫來了嗎?”

  趙佶听那生意頗為耳熟,走進一看,居然是前幾日在軍種踢蹴鞠時給他仍了一條汗巾的女子。

  那女子見了他也是一愣道︰“樹洞,怎的是你?”

  原來沈浪所給的三張人皮面具,一張是奶油小生,一張是仍到人堆里找不著的大眾臉,最後一張乃是一個老者。趙佶那天踢球時用的真是這張奶油小生的面具,每次從醫館到洗冤台用的是那張大眾臉,老人的臉可從來沒用過。

  趙佶好奇的問道︰“在下就是趙十一,那天是一個朋友邀請才去蹴鞠的,不知姑娘為何稱在下為樹洞。”

  女子道︰“你那天在身上劃了一豎,又化了一個洞,不是豎洞嗎?”

  趙佶一听原來如此,忍不住笑了笑,兩人都感覺沒那麼拘束了。那小婢見兩人相談甚歡,也就悄悄下去了。

  趙佶看她談笑風生,似乎沒什麼事,問道︰“不知姑娘傷在何處?”

  女子一掀被子,只見右腿的褲子已經被剪開了,道︰“不小心摔了右腿,一動疼的厲害,還請公子看看。”

  趙佶看她腿部並無畸形,看來沒有關節脫位,至于有沒有骨折,這是又沒有X光,只能靠摸的,只好問了她何處疼痛,細細的摸了,發現骨折並不明顯,估計只是輕微的骨折,又劃了她腿上幾處的皮膚,發現神經也沒什麼事,放下心來。那女子天生媚骨,被他劃的一種嬌笑,趙佶給人看病時從來不會有別的心思,可現在知道女子並無大埃,面對的又是個風塵中的尤物,加上今天喝多了,忍不住又向那修長的美腿看去,暗自贊了一聲,這女子雖然長的是很俗的美,可那雙性感的美腿絕對可以與後世那些模特冠軍一比。

  女子又蕩蕩的說道︰“奴家需這條腿營生,還請公子幫忙。”

  趙佶听了她的話,不免想到這條腿要是纏到自己腰上,然後……,總算想到宮里還有鄭妃在等候,急急的幫她打了夾板,落荒而逃,那女子在身後喊道︰“公子,你還沒收診金呢。”

  趙佶跑道百花樓外面,才松了一口氣,想到這女子未免太多情了點,听到樓內的老鴇還在迎來送往的說道︰“孫公子,十娘今天真的不變,不如讓小鵑陪你吧”,搖了搖頭,回宮而去。

  帶他從醫館到洗冤台再饒回皇宮,已是深夜,回到養閑宮,見鄭妃似乎為了等他,居然趴在桌子上睡了,很是內疚,將她安頓好,自己卻輾轉反側睡不著,想著那些郎中的事。其實整個汴梁城人口號稱百萬,他一個醫館如何治得過來,也是當時的人抵抗力強,尋常小病又不好意思來麻煩他,即便如此,這看病也得等到好幾天之後,看來自己不但要解決看病貴,還得解決看病難啊。

  第二天,後宮的另一個地方,一個老太監正在辛苦的端著水,旁邊兩個年輕的太監見他慢騰騰的,很不耐煩,一個罵道︰“看你這蠢樣,活該入宮這麼多年了還干這抬水的活。”

  另一個听那人罵的起勁,在旁邊看得也很過癮。

  “你們干什麼呢?”

  兩人一看,居然是最近風頭正勁的林公公(小東子),看到他臉上那額頭醒目的傷疤,嚇得話都不敢說了。

  原來小東子自救鄭妃受了傷,僥幸不死,此時在宮中的地位可就不可同日而語了,雖然趙佶因為另有打算,並沒給他太大的官,可如今誰不知道他是鄭妃身邊的紅人,人家的功勞可是長到臉上得,見了他都是避讓三分。

  最後還是那老太監說了話,道︰“咱家命該如此,怨不得旁人說的,小東子算了吧。”

  另外兩人听他居然敢直呼林公公的小名,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不知林公公會怎麼整治這老不死的,慌忙告退。

  小東子見兩人離去,拖著老太監來到自己房中,拿出一只燒雞,道︰“爺爺慢慢吃,等我升了官,再好好收拾他們。”

  老太監道︰“你現在也這般大了,怎的還如此小家子氣。不久也該高升了,可惜我時日無多,以後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小東子道︰“爺爺胡說什麼?”

  老太監拍拍小東子的頭說道︰“人早晚都要死的,何況我們殘廢之人,多活一天不過多遭一天罪罷了,鄭妃是好人,以後你就守著她吧,想來她也不會虧待你的。”

  小東子听到這不知名的爺爺似乎在交代後世,傷心的哭了起來。老太監道︰“你送我吃的送了好幾年,臨走總要給你留點東西才好,我這身功夫也不知道你練了行不行,現在就試試吧。”

  小東子听到老太監要傳他功夫,趕忙擦干眼淚學了起來。

  同日,趙佶根據皇城司的情報,將全汴梁城的大夫,除了品行極差的,全找了來。

  趙佶看著這六十多個大夫道︰“趙佶開了這個醫館,給各位添了不少麻煩,趙某在此給各位賠罪。”

  幾個老者應道︰“神醫悲天憫人正是我輩楷模,這賠罪之說,如何敢當。”不過也有不少人的表情很是尷尬。

  趙佶道︰“在下雖然有心為我大宋子民做些事情,奈何一人能力有限,若得各位相助,則大事可期,奈何各位平日難以想見,今日請各位來實在有個不情之請,我天道醫館苦于人手不足,希望能聘用各位,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一個人站出來道︰“公子美意,我等心領了,可祖上傳來技藝,怎麼隨便丟棄,公子那里我等是不會去的。”

  另一人馬上跳出來道︰“王通治,你自己跟趙公子過不去,何必扯上我等,趙神醫醫術高絕,宅心仁厚,當世無出其右,我們可是早就想跟趙公子一起干了。”多數人均紛紛響應,其實此時多數醫者,行醫一為治病救人,二為糊口,跟著趙佶,乃是最明智的選擇,另外幾個不應的人,有的是仗著有祖傳秘方,對某個病頗有造詣,有的是早已功成名就,有穩定的客戶。

  趙佶將這些人招到麾下,讓趙一帖和張濟民慢慢培訓,又開始籌劃再建幾處醫官。他想到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對從事特殊工作的女性還搞什麼歧視,未必能大用,干脆貼出告示,招收從小長在汴梁的孩童來當學徒(當然是不收學費,還包生活費的),要求年齡在七到十四歲,身家清白,一時之間應者雲集。之後趙佶讓他們搞了個宣誓儀式,算是正式加入天道醫館。

  宣誓當天,五十個少年高舉右手,大聲道︰“我等今以天道醫館祖師的名義起誓,替天行道,無論來者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貧是富,均一視同仁,以醫者之父母心,全力醫治,若違此誓,必遭天打雷劈,今有祖師與蒼天共見之。”趙佶一听,怎麼加進去兩個祖師,和自己寫的完全不一樣嗎,看看一旁偷笑的張俊和張柳,知道是他們搞的鬼,也不在意,他自己雖然不造神,可也不反對別人拜神的。

  搞定了醫館的事情,再次來到軍中,林沖等雖然開始挑選高手,可一時半會那挑的完,所以這特種部隊,還需過一段時間才能成立。趙佶索性將眾人叫來,開了參謀部的第一次會議。

  趙佶問道︰“不知收復燕雲的計策,諸位愛卿考慮的如何了?”

  盧俊義上次受了打擊,回去經過惡補,自信的道︰“臣受官家教誨,想到擒賊先擒王的對策,書有雲︰摧其堅,奪其魁,以解其體。龍戰于野,其道窮也。只待我等特種部隊組成,潛入遼國,將那遼王擒下,威逼他將燕雲之地還與我大宋不就行了嗎?”他看林沖上次出了風頭,回去很是惡補了一番,尤其是將這三十六計中的擒賊擒王勉強背了出來,此時用上,大是得意。

  一臉蠟黃的種師閔不以為然道︰“國家大事豈能兒戲,不說那遼國講究的是馬上治天下,遼王保護嚴密,即便真擒了他,遼國也未必就肯割地,何況到時層層追捕,你等難道還能帶著遼王回來不成。只怕是遼王沒擒著,這所謂的特種部隊倒是全賠上了。”

  盧俊義不服道︰“不知閔將軍又有何良策?”原來三位西軍將領均性種,為示區別,眾人都是稱呼他們最後一字。

  種師閔道︰“臣以為若要伐遼,當先取夏,夏國兩面三刀,與我朝交戰已久,一直聯合遼國對抗我大宋,我等一旦伐遼,他必生事,故臣以為應當先滅夏,再伐遼。”

  他見趙佶點點頭,面無表情,不知趙佶的意思是此說大善,還是僅僅表示听懂了,接過道︰“夏國小兒當真可惡,不敢與我軍正面交手,只會搞些偷襲糧草的陰謀詭計,臣願代陛下剿滅之。”原來此時宋遼兩國已經近百年無大的戰事,反倒是宋和西夏一直是戰爭不斷,已經打了近百年。再者宋朝立國時,遼國已經存在,西夏本依附于宋,後來硬生生在宋朝的眼皮底下建了國,所以要說仇恨,這些大將反倒更討厭西夏。種師閔又是西軍大將,常年與西夏交戰,此時提到西夏眼楮都要冒出來了。種師中和種師道也均點頭。

  趙佶見他似乎有點脫離主題,向著另外兩位種姓將軍道︰“不知兩位有何高見?”

  種師中長得一團和氣,說話也是不急不緩,道︰“遼人野蠻,自來強者為王,所稱為一國,其實勢力眾多。臣以為不妨采用分敵之策,扶植弱小的勢力,收買心想我大宋的勢力,到時我等隔岸觀火,待時機成熟再趁火打劫,取燕雲自然易如反掌。”

  趙佶點點頭,這招人詬病的計劃的苗頭原來在這里,其實分化蠻夷的政策古已有之,漢代就有以蠻夷攻蠻夷的說法,所以這計劃本身也算不得錯,畢竟花費最小的代價爭取最大的勝利本來就是最劃算的。其實即便連女真攻遼,單單從戰術上看也沒什麼錯誤,秦國一直都是遠交近攻,最後還不是統一天下。

  眼鏡將軍種師道是唯一知道趙佶有先進武器的,說道︰“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臣斗膽問一句,官家對那遼國知道多少?若是了如指掌,燕雲自然唾手可得,若是僅靠著幾個出訪官員的回報,只怕是不成的,所以臣以為當務之急,乃是向遼國多派細作,畢竟我等與遼國已停戰多年,遼人戰力到底如何,還需詳查。”原來當時宋朝為獲得遼國的情報,經常讓到遼國出訪的官員記了日記,作為重要資料,可這些官員本身不是搞情報的,記載的又很隨意,還參雜了不少個人的觀點,準確性實在不高,比如遼國的漢人未必多麼盼著大宋的解救,可那記日記的官員免不了要貶低一下遼國是多麼落後,稱頌一下大宋是多麼偉大,遼國的漢人是多麼盼著大宋的解救,朝中之人又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趙佶點點頭,終于說道︰“細作之事,愛卿不必擔心,朕自由安排。”算是對種師道的肯定。

  此時僅有林沖和周雲清尚未發言,林沖道︰“臣苦思良久,想到一法,還請各位指教。那遼國兵士善攻不善守,我等善守不善攻,不如我等奇襲一遼國城池,據城而守,再在城外埋伏一只伏兵,遼國知道城池被奪,必然不可甘休,待其來攻時,我軍里應外合,將其消滅。”

  種師閔搖搖頭道︰“此僅取一城之法,非取一州之法,何況他遼國與我大宋接壤的城池,均有重兵,豈是容易奪取的,再者遼軍攻我大宋,常常采用分兵之策,直奔我汴梁而來,未必在乎他遼國的一個城池,故臣以為此計不佳。”

  林沖這是把戰略,戰術和具體的戰法搞混了,戰略是全局的考慮,比如應該先滅西夏還是先跟遼國開戰;戰術是某個戰區到底應該采用何種策略,是各個擊破還是集團作戰,具體的戰法當然是什麼圍城打援了。趙佶也不好說破,畢竟林沖才剛剛開始學習兵事,能想到這等計謀已經不錯了,只是笑笑道︰“兩位愛卿所言,均有道理,周愛卿,你又想出了何策啊。”

  周雲清听到趙佶點到了他,汗都下來了,硬著頭皮道︰“臣以為千金易得,一將難求,那遼國皇帝既然抓不到,不如將遼國的大將都刺殺了,如此兩軍交戰,彼國無將,我軍自可戰無不勝。”

  趙佶一听,好家伙,看不出來你小子長的白白淨淨的,出的招這麼陰,前途遠大啊。

  誰知這計謀可惹火了三位種姓將領,連一臉和氣的種師中都忍不住說道︰“此為下策,兩軍交戰,自然應該在戰場上見高低,刺殺敵軍大將不過匹夫之勇,況且此例一開,彼必然不肯甘休,再刺殺我朝大將,到時人心惶惶,如何帶兵啊。”

  盧俊義見趙佶並未表態,對三人不屑的說道︰“孫子兵法有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這刺殺敵軍將領,這是奇招之一,如何不可用。”看看趙佶道︰“臣還有一計,請陛下定奪。”原來盧俊義平日跟手下幾個小頭頭稱兄道弟還真有點作用,他手下約束少,反倒敢想敢說,至于能不能行就不管了。

  盧俊義道︰“臣觀三十六計中有美人計,何不獻一美人于遼主,迷惑于他,讓其倒行逆施,倒是遼國境內各路人馬揭竿而起,我們先來個借尸還魂,再來個反客為主,別說燕雲,將遼國滅了也未必不能啊。”

  種師中搖頭道︰“此計想法不錯,可惜那遼王耶律洪基性好游獵,不好女色,據說當年他娶了天下第一美女蕭觀音也是長久不理的,何況他現在已經年愈古稀,只怕對女色看的更淡了。”

  盧俊義對這些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自然被撥的啞口無言。

  趙佶最後道︰“各位愛卿想的計謀都很不錯,朕心甚慰,今天就正式開始制定收復燕雲的計劃,代號升龍,希望幾位集思廣益,有些想法看起來似乎異想天開,可未必就行不通,你們只管制訂計劃,實行起來到底何處有困難,可以慢慢解決。總之要先拿出一個大綱來,如果你們意見不統一,可以先制定幾套計劃,倒時再慢慢討論,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道︰“明白!”

  下午回到醫館,趙一帖道︰“公子,你可回來了,楊府的楊公子來找你,別人你不見可以,這楊公子你可得見見。”原來趙佶為怕麻煩,不是病人一般是不見的。

  趙佶問道︰“那個楊府的楊公子?”

  “當然是天波府了,我大宋還有幾個楊府。他在里面可等公子半天了。”

  趙佶怕這楊公子日後從聲音听出他來,帶了口罩帽子,來到屋內,讓趙一帖介紹了自己,壓著嗓子道︰“楊公子有禮了。”偷瞄那楊膽,見他不過二十上下,長的倒是俊朗,可惜雙目無神,居然有點酒色過度的樣子,稍感失望。

  楊膽道︰“趙神醫有禮。”似乎對這神醫如此打扮也不覺為異,然後尷尬的說道︰“其實楊某今天來,”看看一旁的趙一帖,趙一帖連忙告辭離去。

  楊膽繼續說道︰“我楊家三代單傳,楊某一直想有個兒子,可這都好幾年了,還是連個影都沒有,只好來求神醫了。”

  趙佶想到他家既然老來尚能得子,應該沒什麼毛病,問了情況,不覺莞爾,原來這楊膽為了早生兒子,不道二十已經娶了三房妾室,而且不知道哪得來得的知識,居然認為女子每月不方便那幾天最容易受孕,所以在三人的“安全期”努力耕耘,往往一天弄個七八次,當然不容易有孩子。讓他先禁欲兩個月,再調整了時間發炮,半年後若是仍然不行,再來就診,將他打發了。

  此時已到了黃昏,他正準備離去,忽然看到醫館門前跪了一個女子,問了趙一帖,原來是要拜師的,不過一是年齡過了,二來並非汴梁人士,所以被拒之門外,那知她不肯走,居然在門外跪上了。趙佶想到她晚上沒人理,自然就走了,也沒在意。忽然看到沈浪居然來了,他這面具就是沈浪給的,沈浪當然知道她的身份,可他早吩咐沒有急事不要來這里找他,將沈浪讓到辦公室,心想莫非沈浪也要一起去休假,問道︰“不知三姑娘來此何事?”

  沈浪道︰“官家,不好了,發往杭州的那披玻璃杯和鏡子在半路上叫人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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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悠長假期(一)


題記

  治大國,若烹小鮮——老子《道德經》

  上次說道沈浪來找趙佶,言道發往杭州的貨被人劫了。趙佶問道︰“三姑娘莫急,慢慢道來。”

  沈浪道︰“我也是今天才接到的信鴿,信上只寫了遇劫兩字,照日子推算,他們應該只走出了一小半路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趙佶奇道︰“信上不過是說遇劫,說不定現在已經沒事了,三姑娘何必如此驚慌?”

  沈浪道︰“官家有所不知,我沈家商隊每次出行,都帶著三只信鴿,若遇變故,可憑此通信。信鴿雖然力弱,可一封信寫個十幾個字還是不成問題,此信只有兩字,而且字跡潦草,足見當時情況緊急,只怕……。現在只待兩外兩只信鴿回來,若是仍沒音信,那……”想到自己大仇未報,跟著父親打天下的幾個長輩卻相繼離開,這次帶隊的七叔也不知如何了,悲從中來,眼淚忍不住就要往下掉,她一個女子,天天卻要裝成男人,也只有在趙佶面前才能流露一下本性。

  趙佶只好握了她的手安慰道︰“也許不久就有好消息傳來,三姑娘不必擔心。”有心邀她去度假,可時機似乎不對,只好岔開話題道︰“不知這信鴿是何人養的,用來傳訊,效果如何。”

  沈浪見趙佶談到正事,也就認真答道︰“養鴿之法,乃是祖傳,我家平日行商,能夠只賺不賠,正是靠了此法。”原來當時通信和交通不便,做商人雖然利潤大,其實風險也很大,路上開黑店的自不必說,單單是信息不暢就能讓商人破產。比如汴梁三月缺胭脂,杭州五月得了消息,買了貨運到時已經是七月了,結果此時早有幾匹胭脂運到汴梁了,胭脂的價格自然也已經很低,當然會陪的很慘。若是能早得到消息,自然賺錢的可能性大增。

  趙佶又問道︰“不知三姑娘的信鴿,一日可行多遠?”

  沈浪道︰“這卻沒算過,不過從杭州到汴梁,至多四五天也就到了,快的時候也有三天到的。”

  趙佶點點頭,心里算了算,從杭州到汴梁怎麼也有兩千里吧,如果是四天,日行五百里,跟最快的快馬有一拼了,要是只用三天,那每日七八百里,都可以趕上八百里加急了。這時候沒有電報,這信鴿實在是行軍打仗必備之品啊。信鴿性喜歸巢,只要讓它認準巢穴,之後即便帶出千里之外,也能跋山涉水飛回來。古時行軍消息不通,部隊出發之後,基本就合指揮部失去聯系,所以才有將在外,軍命有所不授的慣例,他要君臨天下,這信鴿可是不能少的,畢竟不能指望著在人家底盤上通過驛站通信吧。趙佶問了些細節,又從沈浪那兒訛了幾個人和一披鴿子,送往宋夏邊境和宋遼邊境留待他日使用。

  第二日,兩只信鴿果然是光溜溜的飛了回來,商隊遇害幾成定局,趙佶一邊發了命令讓沿途官吏詳加調查,一面思考如何杜絕此類事件,沈浪心里悲傷,可不得不強打精神,小心打理家里的產業,向杭州販賣奢侈品的計劃只得暫時停下。我 看_書齋

  這日已經是寒食節前的最後一天,他正要去看看李師師,張柳卻進來道︰“公子,昨日那姑娘在門口跪了一夜,現在已經暈過去了,門口圍了很多人,只怕對公子的名聲不好,不如公子收了她做徒弟吧。”趙佶想想她這麼搞下去確實不好,道︰“我這幾日要出遠門,看病的事已經交代了張先生,你先讓那女子在醫館當個雜工,等我回來再說吧。”

  張柳道︰“公子要出門怎的不把小柳帶上,端茶遞水也有個服侍的人。”

  趙佶大感頭疼,只好胡編了自己是去寺廟中學習闡道,帶了女子不方便,才在小柳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逃了出來。等到換了裝扮再次來到豐樂樓,老鴇卻說李師師去了城外的亂石岡,趙佶得了消息,慌忙趕去亂石岡。

  這亂石岡乃是城外一處荒涼所在,本來也是青山綠水,不知何時開始汴梁城普通百姓往往選擇此處下葬(此時土葬和火葬並行),此處漸漸墳頭林立,亂石遍地,才有了亂石岡的稱呼。

  還好趙佶趕到的時候乃是白天,倒也不擔心出現什麼恐怖的場面,到了時發現場面居然頗為溫馨。天朗氣清,成群結隊的百姓在給自己的先人掃墓,有的還帶著小孩,小孩子蹦蹦跳跳的采了山上的野花,將那些墳墓裝點的很漂亮,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悲傷。原來此時寒食和清明乃是同一節日,寒食不能開火,所以大家往往習慣先拜了先人,在去郊游。

  趙佶繞著人群轉了幾圈,又掏出望遠鏡向山上望去,終于發現山頂一處有個身影很像李師師,讓隨從遠遠跟隨,自己一口氣登了上去。他悄悄來到李師師身後,見她和一個丫鬟正跪在一坐墳前,墳上刻著幾個大字︰先師柳氏之墓。只听李師師喃喃的道︰“師傅,師師前幾日得了一首詩,真是仿佛大將軍晚年自己做的一般︰死去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師傅知道做這詩的人是誰嗎,正是當今天子,當年的他們誣陷狄大將軍,現在這首詩也算是對大將軍的補償吧,師傅在九泉之下應該也能安息了吧。”扶在墳上,哭了起來。身旁的小婢趕忙道︰“姑娘身體還沒全好,可別哭壞了身子。”

  趙佶忍不住說道︰“憂愁思慮傷心,久坐傷肉,還請姑娘節哀。”他最近忙著當醫生,順嘴就冒出了兩句五勞七傷。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李師師見是趙佶,放下心來道,酸酸的說道︰“不知官家不忙著國事,卻來此處何事?官家那些囂張的手下怎的又沒跟來?”

  趙佶听她話里帶刺,知道是自己理虧,道︰“冒昧來此,打擾了師師姑娘,還請見諒。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趙某是否也能拜祭一下。”

  李師師不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道︰“此處所葬,不過一老婦人而已,官家何等身份,怕是不便拜祭的。”

  趙佶嘆道︰“朕只恨晚生了幾年,不能一睹狄大將軍當年的風采,這位前輩既然和大將軍頗有淵源,拜拜也是應該的。”

  李師師嘆道︰“官家若當真有心,何不繼承太宗遺志,富國強兵,天天流連于美色之中,即便拜了再多的先輩,又有何用。師師不日就要離京,忠言逆耳,還請官家三思。”轉身帶著丫鬟離去。趙佶有心去追,可想著師師的話,似乎對他整日纏著她頗為不齒,不禁也覺的委屈,當日朝廷之上,韓忠彥提出第一條建議就是戒用兵,所以他整頓軍隊的事情雖然未嚴格保密,可也未張揚,看著李師師嬌弱的背影無奈嘆道︰師師姑娘,總有一日你會知道朕的苦心的。又想到葬在這的柳氏只怕當年和狄將軍的關系不一般,有時間倒要好好查查。

  趙佶回到皇宮時天色已暗,想到明天就要走了,這春游隊伍中少了李師師和李清照兩美,未免有些美中不足,進了養閑宮,發現鄭妃不在,說是去佛堂找王藻了,奇怪這一後一妃大晚上的謀劃什麼,索性也去佛堂湊熱鬧。

  那知行到半路,居然听到某處有陣陣哽咽傳來,他听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尋著聲音找了過去,見那宮門上居然無字,很是奇怪,他對宮中道路並不如何熟悉,常去的不過幾個地方,又不喜太監跟著,所以竟然不知這是何處。

  他悄悄來到廳里,哭聲忽然停了,借著月光見到遠處一棵高高的大樹上,居然有一個女人在上吊,忙沖上去叫道︰“不要!”只听 的一聲,女子已經將腳下的幾個凳子踢到了一邊,全身飛速下墜。趙佶知道這上吊常常一瞬間就能導致脊髓斷裂,立刻死亡,所以全力沖了過去,拖住了女子,哪知那樹干太高,他將右手舉到最高拖住了女子的腿也不能將女子救下,反覺得女子掙扎的越來越弱了,急中生智,掏出身上的短刀扔了出去,想要砍斷繩子,可左手不便,刀拐了個彎,扎到了樹干上,繩子卻沒有斷。此時女子危在旦夕,喊人來救,顯然來不及,趙佶又不敢松手,只怕一松手她馬上脊髓斷裂而亡,急的尿都快憋不住了,慌忙之中,左手虛抓,居然把倒在旁邊半米左右的凳子抓了過來,一踩凳子,終于把女子從繩上救了下來,兩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好在趙佶現在身體結實,雖然讓女子壓了個正著,倒也不覺得如何疼痛,女子得救之後,嚎啕大哭,原來她雖然決心一死,可方才上吊的感覺太過可怕,嚇了夠嗆,自然嚎了起來。趙佶終于看清這女子居然是孟皇後,想到她這麼大呼小叫招來下人,看到自己在此,只怕多有不便,忙拖著她進了屋。

  孟皇後此時也回過了神,不再喊叫,趙佶問道︰“皇嫂好好的,為何要自尋短見?”

  孟皇後兩眼發直,毫不理會。

  趙佶心想這大過節的,你這唱的是哪出啊,莫非是因為失了勢,受了下人的白眼?又問道︰“可是有下人不懂規矩招惹了皇嫂,皇兄雖然去了,可朕還在,皇嫂告訴朕是何人如此大膽,朕必將他治罪。”

  孟皇後終于哭道︰“哲宗去了,哀家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不關旁人的事,官家還是讓我死了,反倒干淨。”

  趙佶看她粉嫩的脖子上留下的血淋淋的繩印,觸目驚心,嘆道︰“自來情之真堅,莫過于同生共死,皇嫂若是當真因思念我皇兄,要共度黃泉,朕自然不加阻攔,可皇嫂真有此心,怎的皇兄大行時不干脆一起陪葬,此時又要死要活,不免讓那些下人懷疑皇嫂是耐不住宮中寂寞,所以才要尋死的,只怕反倒辱及皇兄無識人之能。皇嫂就願意讓皇兄的威名受損嗎?”

  孟皇後本來也不是耐不住宮中寂寞,可這些天看了趙佶和王藻甜甜蜜蜜的樣子,難免觸景生情,加上今日悄悄祭拜了哲宗,再想到平日里一些勢利下人的嘴臉,同樣是皇後,卻是兩個世界,自然覺得了無生趣,狠下心攆出下人,走上了絕路,此時听趙佶一說,似乎自己想死也不行了,難道就這麼在宮中守一輩子的活寡?

  趙佶不知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還會再死,可自己能救她一次,還能救她百次不成,只能讓她召回下人,自己躲在暗處溜走了。

  他來到佛堂,見到王藻和鄭氏,很是猶豫是不是應該告訴她們孟皇後的事,反倒是王藻先開了口,道︰“鄭妹妹已經跟臣妾說了,官家這次外出,倒是正事,只是臣妾身子不適,不能隨行,官家只需多听鄭妹妹的話就是了。”

  趙佶看鄭妃正在抿嘴偷笑,不由暗自揣度王藻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王藻又道︰“只是孟姐姐近幾日整日以淚洗面,臣妾看了也不忍心,不知官家是否能讓她隨鄭妹妹一起出宮走走呢?”

  趙佶心想孟皇後乃是自己哥哥哲宗的皇後,隨著自己出宮只怕不便,可她要是真在宮中自殺了,只怕引起的波瀾更大,何況王藻難得開一次口,如何能拒絕,只好說道︰“她要出宮也無不可,不過最好假扮成宮女,省得諫官多話。”

  王藻又讓趙佶也拜了佛祖,三人才各自回宮,等待著明日的寒食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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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悠長假期(一)


題記

  治大國,若烹小鮮——老子《道德經》

  上次說道沈浪來找趙佶,言道發往杭州的貨被人劫了。趙佶問道︰“三姑娘莫急,慢慢道來。”

  沈浪道︰“我也是今天才接到的信鴿,信上只寫了遇劫兩字,照日子推算,他們應該只走出了一小半路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趙佶奇道︰“信上不過是說遇劫,說不定現在已經沒事了,三姑娘何必如此驚慌?”

  沈浪道︰“官家有所不知,我沈家商隊每次出行,都帶著三只信鴿,若遇變故,可憑此通信。信鴿雖然力弱,可一封信寫個十幾個字還是不成問題,此信只有兩字,而且字跡潦草,足見當時情況緊急,只怕……。現在只待兩外兩只信鴿回來,若是仍沒音信,那……”想到自己大仇未報,跟著父親打天下的幾個長輩卻相繼離開,這次帶隊的七叔也不知如何了,悲從中來,眼淚忍不住就要往下掉,她一個女子,天天卻要裝成男人,也只有在趙佶面前才能流露一下本性。

  趙佶只好握了她的手安慰道︰“也許不久就有好消息傳來,三姑娘不必擔心。”有心邀她去度假,可時機似乎不對,只好岔開話題道︰“不知這信鴿是何人養的,用來傳訊,效果如何。”

  沈浪見趙佶談到正事,也就認真答道︰“養鴿之法,乃是祖傳,我家平日行商,能夠只賺不賠,正是靠了此法。”原來當時通信和交通不便,做商人雖然利潤大,其實風險也很大,路上開黑店的自不必說,單單是信息不暢就能讓商人破產。比如汴梁三月缺胭脂,杭州五月得了消息,買了貨運到時已經是七月了,結果此時早有幾匹胭脂運到汴梁了,胭脂的價格自然也已經很低,當然會陪的很慘。若是能早得到消息,自然賺錢的可能性大增。

  趙佶又問道︰“不知三姑娘的信鴿,一日可行多遠?”

  沈浪道︰“這卻沒算過,不過從杭州到汴梁,至多四五天也就到了,快的時候也有三天到的。”

  趙佶點點頭,心里算了算,從杭州到汴梁怎麼也有兩千里吧,如果是四天,日行五百里,跟最快的快馬有一拼了,要是只用三天,那每日七八百里,都可以趕上八百里加急了。這時候沒有電報,這信鴿實在是行軍打仗必備之品啊。信鴿性喜歸巢,只要讓它認準巢穴,之後即便帶出千里之外,也能跋山涉水飛回來。古時行軍消息不通,部隊出發之後,基本就合指揮部失去聯系,所以才有將在外,軍命有所不授的慣例,他要君臨天下,這信鴿可是不能少的,畢竟不能指望著在人家底盤上通過驛站通信吧。趙佶問了些細節,又從沈浪那兒訛了幾個人和一披鴿子,送往宋夏邊境和宋遼邊境留待他日使用。

  第二日,兩只信鴿果然是光溜溜的飛了回來,商隊遇害幾成定局,趙佶一邊發了命令讓沿途官吏詳加調查,一面思考如何杜絕此類事件,沈浪心里悲傷,可不得不強打精神,小心打理家里的產業,向杭州販賣奢侈品的計劃只得暫時停下。我 看_書齋

  這日已經是寒食節前的最後一天,他正要去看看李師師,張柳卻進來道︰“公子,昨日那姑娘在門口跪了一夜,現在已經暈過去了,門口圍了很多人,只怕對公子的名聲不好,不如公子收了她做徒弟吧。”趙佶想想她這麼搞下去確實不好,道︰“我這幾日要出遠門,看病的事已經交代了張先生,你先讓那女子在醫館當個雜工,等我回來再說吧。”

  張柳道︰“公子要出門怎的不把小柳帶上,端茶遞水也有個服侍的人。”

  趙佶大感頭疼,只好胡編了自己是去寺廟中學習闡道,帶了女子不方便,才在小柳戀戀不舍的目光中逃了出來。等到換了裝扮再次來到豐樂樓,老鴇卻說李師師去了城外的亂石岡,趙佶得了消息,慌忙趕去亂石岡。

  這亂石岡乃是城外一處荒涼所在,本來也是青山綠水,不知何時開始汴梁城普通百姓往往選擇此處下葬(此時土葬和火葬並行),此處漸漸墳頭林立,亂石遍地,才有了亂石岡的稱呼。

  還好趙佶趕到的時候乃是白天,倒也不擔心出現什麼恐怖的場面,到了時發現場面居然頗為溫馨。天朗氣清,成群結隊的百姓在給自己的先人掃墓,有的還帶著小孩,小孩子蹦蹦跳跳的采了山上的野花,將那些墳墓裝點的很漂亮,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悲傷。原來此時寒食和清明乃是同一節日,寒食不能開火,所以大家往往習慣先拜了先人,在去郊游。

  趙佶繞著人群轉了幾圈,又掏出望遠鏡向山上望去,終于發現山頂一處有個身影很像李師師,讓隨從遠遠跟隨,自己一口氣登了上去。他悄悄來到李師師身後,見她和一個丫鬟正跪在一坐墳前,墳上刻著幾個大字︰先師柳氏之墓。只听李師師喃喃的道︰“師傅,師師前幾日得了一首詩,真是仿佛大將軍晚年自己做的一般︰死去原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師傅知道做這詩的人是誰嗎,正是當今天子,當年的他們誣陷狄大將軍,現在這首詩也算是對大將軍的補償吧,師傅在九泉之下應該也能安息了吧。”扶在墳上,哭了起來。身旁的小婢趕忙道︰“姑娘身體還沒全好,可別哭壞了身子。”

  趙佶忍不住說道︰“憂愁思慮傷心,久坐傷肉,還請姑娘節哀。”他最近忙著當醫生,順嘴就冒出了兩句五勞七傷。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李師師見是趙佶,放下心來道,酸酸的說道︰“不知官家不忙著國事,卻來此處何事?官家那些囂張的手下怎的又沒跟來?”

  趙佶听她話里帶刺,知道是自己理虧,道︰“冒昧來此,打擾了師師姑娘,還請見諒。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趙某是否也能拜祭一下。”

  李師師不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道︰“此處所葬,不過一老婦人而已,官家何等身份,怕是不便拜祭的。”

  趙佶嘆道︰“朕只恨晚生了幾年,不能一睹狄大將軍當年的風采,這位前輩既然和大將軍頗有淵源,拜拜也是應該的。”

  李師師嘆道︰“官家若當真有心,何不繼承太宗遺志,富國強兵,天天流連于美色之中,即便拜了再多的先輩,又有何用。師師不日就要離京,忠言逆耳,還請官家三思。”轉身帶著丫鬟離去。趙佶有心去追,可想著師師的話,似乎對他整日纏著她頗為不齒,不禁也覺的委屈,當日朝廷之上,韓忠彥提出第一條建議就是戒用兵,所以他整頓軍隊的事情雖然未嚴格保密,可也未張揚,看著李師師嬌弱的背影無奈嘆道︰師師姑娘,總有一日你會知道朕的苦心的。又想到葬在這的柳氏只怕當年和狄將軍的關系不一般,有時間倒要好好查查。

  趙佶回到皇宮時天色已暗,想到明天就要走了,這春游隊伍中少了李師師和李清照兩美,未免有些美中不足,進了養閑宮,發現鄭妃不在,說是去佛堂找王藻了,奇怪這一後一妃大晚上的謀劃什麼,索性也去佛堂湊熱鬧。

  那知行到半路,居然听到某處有陣陣哽咽傳來,他听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尋著聲音找了過去,見那宮門上居然無字,很是奇怪,他對宮中道路並不如何熟悉,常去的不過幾個地方,又不喜太監跟著,所以竟然不知這是何處。

  他悄悄來到廳里,哭聲忽然停了,借著月光見到遠處一棵高高的大樹上,居然有一個女人在上吊,忙沖上去叫道︰“不要!”只听 的一聲,女子已經將腳下的幾個凳子踢到了一邊,全身飛速下墜。趙佶知道這上吊常常一瞬間就能導致脊髓斷裂,立刻死亡,所以全力沖了過去,拖住了女子,哪知那樹干太高,他將右手舉到最高拖住了女子的腿也不能將女子救下,反覺得女子掙扎的越來越弱了,急中生智,掏出身上的短刀扔了出去,想要砍斷繩子,可左手不便,刀拐了個彎,扎到了樹干上,繩子卻沒有斷。此時女子危在旦夕,喊人來救,顯然來不及,趙佶又不敢松手,只怕一松手她馬上脊髓斷裂而亡,急的尿都快憋不住了,慌忙之中,左手虛抓,居然把倒在旁邊半米左右的凳子抓了過來,一踩凳子,終于把女子從繩上救了下來,兩人重重的摔倒在地。

  好在趙佶現在身體結實,雖然讓女子壓了個正著,倒也不覺得如何疼痛,女子得救之後,嚎啕大哭,原來她雖然決心一死,可方才上吊的感覺太過可怕,嚇了夠嗆,自然嚎了起來。趙佶終于看清這女子居然是孟皇後,想到她這麼大呼小叫招來下人,看到自己在此,只怕多有不便,忙拖著她進了屋。

  孟皇後此時也回過了神,不再喊叫,趙佶問道︰“皇嫂好好的,為何要自尋短見?”

  孟皇後兩眼發直,毫不理會。

  趙佶心想這大過節的,你這唱的是哪出啊,莫非是因為失了勢,受了下人的白眼?又問道︰“可是有下人不懂規矩招惹了皇嫂,皇兄雖然去了,可朕還在,皇嫂告訴朕是何人如此大膽,朕必將他治罪。”

  孟皇後終于哭道︰“哲宗去了,哀家留在這世上又有何用,不關旁人的事,官家還是讓我死了,反倒干淨。”

  趙佶看她粉嫩的脖子上留下的血淋淋的繩印,觸目驚心,嘆道︰“自來情之真堅,莫過于同生共死,皇嫂若是當真因思念我皇兄,要共度黃泉,朕自然不加阻攔,可皇嫂真有此心,怎的皇兄大行時不干脆一起陪葬,此時又要死要活,不免讓那些下人懷疑皇嫂是耐不住宮中寂寞,所以才要尋死的,只怕反倒辱及皇兄無識人之能。皇嫂就願意讓皇兄的威名受損嗎?”

  孟皇後本來也不是耐不住宮中寂寞,可這些天看了趙佶和王藻甜甜蜜蜜的樣子,難免觸景生情,加上今日悄悄祭拜了哲宗,再想到平日里一些勢利下人的嘴臉,同樣是皇後,卻是兩個世界,自然覺得了無生趣,狠下心攆出下人,走上了絕路,此時听趙佶一說,似乎自己想死也不行了,難道就這麼在宮中守一輩子的活寡?

  趙佶不知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是不是還會再死,可自己能救她一次,還能救她百次不成,只能讓她召回下人,自己躲在暗處溜走了。

  他來到佛堂,見到王藻和鄭氏,很是猶豫是不是應該告訴她們孟皇後的事,反倒是王藻先開了口,道︰“鄭妹妹已經跟臣妾說了,官家這次外出,倒是正事,只是臣妾身子不適,不能隨行,官家只需多听鄭妹妹的話就是了。”

  趙佶看鄭妃正在抿嘴偷笑,不由暗自揣度王藻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王藻又道︰“只是孟姐姐近幾日整日以淚洗面,臣妾看了也不忍心,不知官家是否能讓她隨鄭妹妹一起出宮走走呢?”

  趙佶心想孟皇後乃是自己哥哥哲宗的皇後,隨著自己出宮只怕不便,可她要是真在宮中自殺了,只怕引起的波瀾更大,何況王藻難得開一次口,如何能拒絕,只好說道︰“她要出宮也無不可,不過最好假扮成宮女,省得諫官多話。”

  王藻又讓趙佶也拜了佛祖,三人才各自回宮,等待著明日的寒食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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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悠長假期(上完)
       宋建中靖國元年,三月二十,寒食節。

  趙佶帶著鄭妃,孟皇後,小昭,梁紅玉,趙柔和諸葛淡如等人,在大軍的護送之下,雄赳赳氣昂昂的奔汴梁北部已經建好的臥龍山莊而去。

  趙佶此時在民間頗有仁主之名,百姓見皇帝出游,正是與民同樂的善舉,夾道歡送,場面一時頗為熱鬧。

  此時道旁一間酒樓的雅間里,三個契丹男子正在對飲。

  其中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看著遠去的車隊,不屑的說道︰“這大宋的皇帝當真沒用,去打獵也用這麼多人保護,還帶什麼見不得人的女眷,真是荒唐。”

  另一人道︰“蕭公子久在國內,不知這大宋的規矩,這年輕的皇帝不是去打獵,是去春游的。”

  蕭性人奇道︰“春游,那是做甚,怎比的獵殺幾只虎狼來得爽快。”

  那人又解釋道︰“這大宋重文輕武,打打殺殺的,他們的皇帝是不喜歡的。蕭公子來了也有幾日,只因平日少有外出,所以還不知的大宋的繁華,不如今晚由在下帶兩位好好去看看這花花世界。”他看到另一個少年一直不說話,忍不住勸道︰“耶律公子不過一時受挫,將來必可平步青雲,何必如此消沉。”

  絡腮胡子一听,罵道︰“說起來就有氣,那奸商霸人田產,圖財害命,還偷運馬匹給宋狗,這次不但沒絆倒他,我等反倒被弄到這狗屁地方養著,真是老天沒眼。大石哥哥如此人才,皇上不肯用,卻寧願相信那幾個收了狗屁玻璃杯的奸臣,我看皇上的眼楮只怕也快瞎了。”

  那喚做耶律大石的少年長得器宇不凡,低聲道︰“無畏休要胡說,皇上自有皇上的考慮,我等還是把皇上交代的差事辦好才是真的。”又向另外一人道︰“我這兄弟口沒遮攔慣了,汪先生莫怪。”

  汪先生三四十歲,一身打扮倒和大宋人差不多,道︰“在下受令尊提攜之恩,不敢或忘,耶律公子這麼說,豈不見外。”

  耶律大石不欲深談,岔開話題道︰“我在國內時,常听人說宋軍羸弱,今日所見,似乎並非如此。這些士兵動作如出一轍,而且個個體格強健,好像不弱啊。”

  蕭無畏笑道︰“哥哥也太多慮了,這些宋狗不過裝裝樣子,真要上了戰場,只怕個個嚇得尿褲子,哪里是我契丹鐵騎的對手。”

  耶魯大石嘆道︰“只怕今日的契丹鐵騎已經不是當年那支了。智者居安思危,我朝部族眾多,朝中又…….”嘆了一口氣道︰“若是宋朝當真中興,只怕我大遼危矣。”

  汪先生道︰“宋朝新主年少,又性是風流,縱然有些許進取之心,終非馬上英雄,耶魯公子不必在意。”

  耶律大石搖頭道︰“這位皇帝只怕不簡單,手下至少有不少的奇人異士。你看那幾輛四輪的馬車,行的雖慢,可更平穩,那密閉的車座也讓人難窺虛實。”

  蕭無畏大笑道︰“哥哥這可錯了,那四輪車行動不便,到了戰場上,只有待宰的份。”

  耶律大石不以為然,道︰“你每日就知道打仗,豈知戰之勝負,不在戰場之上,乃在戰場之外的道理。現時作戰,哪有用馬車的,若是平時運人,自然四輪的更是舒服,此正是因時而變,我看這新皇,絕不是庸才。何況他登基不久,就發下詔書,不論出身,招天下之才,汪先生飽讀史書,是否由此想起了什麼人?”

  汪先生想想道︰“公子說的莫非是那奸臣曹操嗎?”

  耶律大石道︰“曹操實乃一代雄主,當年他發《求賢令》,即便是盜嫂受金的人都能用,若不是他本不是皇帝,只怕早一統天下了。這大宋的天子也發這求賢之音,只怕所圖不小啊。”

  蕭無畏問道︰“不知哥哥所說的這盜嫂受金的人指的是什麼人啊?”

  汪先生道︰“此乃品行不端之人,指的是玷污嫂子,收受賄賂的人。”

  蕭無畏道︰“若是哥哥尚在,當然不能玷污嫂子;若是哥哥死了,弟弟自然要娶了嫂子,這又算什麼品行不端。”

  耶律大石道︰“他們漢人的規矩和我們不同的,條條多的很,無畏還是別問了。”

  蕭無畏道︰“還是哥哥說的是,這宋狗的規矩他們自去守,我們管它作甚,來,喝酒!”

  三人繼續吃酒,商議著晚上到何處尋歡。

  趙佶的隊伍中。

  鄭妃十多年沒出皇宮,方才在城中一直拉著窗簾,此時到了城外,忍不住打開窗戶,向外望去,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只覺這平平常常的青天白日,雜草野花,似乎也與宮里的不同,都透著一股子的自在,心情大暢,看著同車的孟皇後沒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孟姐姐昨天沒睡好嗎,怎的這般疲憊。”

  孟皇後強打精神道︰“只是昨夜心情激蕩,所以沒睡好,多年未出宮,想不到現在的車也變的這麼舒服了。當年入宮時那車可是四處露風,還顛簸的厲害。”

  鄭妃道︰“這車妹妹也是第一次坐,听說也造出來沒多久,確實比小時候的平穩許多,難得的是有了這車廂和窗簾,省得姐姐還要裝扮什麼宮女了。”

  孟皇後道︰“官家手下倒是有不少能人,不知那臥龍山莊,又是什麼樣子。”

  鄭妃想到趙佶,甜甜一笑道︰“其實能出去隨便走走,妹妹就很開心了,偏是他要弄出這麼多花樣。”

  此時趙佶正好一開車門,跳了進來,坐在鄭妃旁邊,隨口問道︰“什麼花樣?”突然意識到莫非兩人正在交流什麼閨中秘術,臉上不免有些尷尬。

  鄭妃忙道︰“沒什麼,不過是聊聊一會玩些什麼。”又揶揄道︰“官家不用陪你那些紅粉知己了嗎?”趙佶見鄭妃取笑她,有心調教調教她,可惜孟皇後在旁,多有不便,只好道︰“朕哪有什麼紅顏知己,這不是來陪愛妃了嗎。”

  鄭妃笑道︰“不知上元節的那位姑娘,可是騎馬的那位?官家準備什麼時候把她接進宮來呀,也好讓我等姐妹多幾個伴兒。”

  趙佶想到上元時的兩位連來都沒來,也有些泄氣,道︰“民間風言風語,當不得真的。”

  孟皇後見了趙佶,居然若無其事,似乎昨夜的事跟本就沒發生過,接道︰“這事連哀家這宮里的閑人都听說了,王妹妹和鄭妹妹又不是善忌的人,官家何必隱瞞。倒是快快讓我和鄭妹妹相看相看才是真的。”原來鄭妃有意給趙佶選妃,昨日就是請示王藻這老大去了,王藻面授一番計議,仍不放心,讓孟皇後出宮,也有替她給趙佶把把關的意思。其實皇帝要取誰本來不是她們能作主的,可趙佶現在只有這一後一妃,兩人聯合還是有些分量的。

  趙佶若不是看孟皇後一條粉頸圍的嚴嚴實實的,還以為昨夜自己是做夢呢,暗嘆女人果然是擅變啊,岔開話題道︰“這馬車愛妃還坐的慣嗎?朕可是花費了半個時辰才設計出來的。”

  鄭妃輕輕靠到趙佶身上,點點頭,正要說話,忽然車外趙柔喊道︰“哥哥,哥哥!”

  趙佶下了車,見趙柔已經騎上了她的小黑馬,問道︰“柔兒,什麼事啊?”

  趙柔氣呼呼的說道︰“哥哥明明說是陪柔兒出來玩的,怎的躲在鄭妃這兒,在宮里時天天在一起,現在出了宮還粘在一起,真是羞人。快快跟我們去騎馬吧。”原來她和梁紅玉,小昭憋在另一輛車上,早就不耐煩了,現在出了城自然要出來透透氣的。

  趙佶無奈,只好騎上了自己那匹不帶一絲雜色的白馬,在四位美女的陪伴下緩緩行去。他四下張望,只見四女各個驚艷,梁紅玉還是騎著她那匹火紅的高頭大馬,今日卻穿了一套黑色的緊身衣,更突出了火辣的身材;小昭卻騎了一匹棕色的小馬,四蹄雪白,穿著墨綠的錦袍,懷里還藏著趙佶起名為黑子的小狗,從她小小的胸部露出一只小腦袋,看起來呆呆的,更給小昭的嬌嫩增加了幾分可愛;諸葛淡如胯下一匹黃驃馬,馬身上幾片白毛,行進之間如雲霞流動,她打扮的最是隨意,紫色的裙裝(類似後世低胸的晚禮服)陪上白色的披肩,胸前露的不多不少,讓人浮想聯翩,更絕的是馬旁還跟著一只長相酷似拉不拉多犬的虎子;趙柔騎著黝亮的黑馬,穿著一身藍色帶白點的常服,如同布娃娃一般。趙佶看著美人,享受著拂面的春風,欣賞著田間的萬紫千紅,一時詩興大發,吟道︰勝日尋芳燕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諸葛淡如笑道︰“管家好詩性,可惜此處無水,不知這燕水濱,可在前面?”

  趙佶笑道︰“淡如聰明絕頂,不如猜猜這燕水到底是何處。”

  諸葛淡如道︰“淡如孤陋寡聞,倒真不曾听說過此處。”

  趙柔來湊熱鬧道︰“這又什麼難得,燕國的水就是燕水了。”

  梁紅玉不服道︰“現在哪來的什麼燕國,燕山倒是有的,我看應該是燕山之水才是。”

  趙柔不服,拉了小昭和梁紅玉辯論,幾人吵吵鬧鬧,趙佶插科打諢,不久終于到了臥龍山莊。

  趙佶也是第一次來,眾人向山上望去,只見一座白色的建築隱于半山之中,影影綽綽,仿如仙宮。更難得的是此山雖然不高,卻是三面絕壁,僅有向南的方向才得通行,易守難攻,不用擔心安全。

  趙佶讓軍隊守在山下,帶著眾人來到來到山莊之中。眾女何曾見過這樣圓形的建築,忍不住問趙佶這丑陋奇怪的房子叫什麼,趙佶大汗道︰“這叫白宮,真有那麼難看嗎?”鄭妃道︰“初看起來雖然難看,看習慣了也別有一番風味。尤其這弧形的窗戶設計的倒也有趣。”幾人繞著這二層房子看了半天,發現這白宮後面居然有個長寬足有三百步的大草地,旁邊還有個同樣大小的水池,再後面是一個大花園,忍不住又問趙佶這些都是什麼,趙佶心說自己是不是太腐敗了,解釋道︰“這空場是騎馬射箭的地方;水池嗎,是戲水的地方;至于花園嗎,當然是賞花的地方了。”只後又給眾人互相引薦了,趙柔看到空場,忍不住纏著趙佶要放風箏。

  趙佶拿出已經做好的風箏讓眾人挑,他的設計和技術實在高出這時代太多,那風箏做的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正女看著這寫色彩繽紛,造型各異的風箏,跳的眼楮都花了。最後鄭妃調了一直鳳凰造型的,孟皇後拿了一個月里嫦娥的,小昭拿了一只小燕子樣子的,梁紅玉選了一只雄鷹,諸葛淡如挑了一只蜻蜓,趙柔換了三次,最後抓了一個彩蝶樣式的。至于趙佶,則拿出了一個立體的寶船,幾人見趙佶居然想將這麼奇怪的風箏放上天去,都是笑他胡鬧,趙佶大喊道︰“沖啊!”幾人迎著春風,在草地上奔跑起來,可惜開始是只有趙佶技術高超,放飛了他的寶船,趙柔死拽著線不放,那風箏如何飛的起來,她看趙佶的風箏飛得老高,賴著道︰“哥哥一定是作弊了,我要和你換。”趙佶只好耐心的交了她什麼時候收線什麼時候放線,又將自己的寶船的繩子掛在了樹上,給她充當了助手,趙柔的蝴蝶才終于飛上了天。

  趙佶見幾女來來回回的跑得熱鬧,自己的寶船在空中也穩的很,索性坐在草地上,看著無憂無慮的美女,一會兩只小狗跑了過來,正是虎子和黑子。那虎子現在對趙佶已經頗為友好,懶洋洋的趴在了他身邊,黑子還很小,胖乎乎的,很有精神,跑到旁邊的花園里抓蝴蝶去了。

  眾女玩的累了,都學著趙佶將風箏的繩子系到了樹上,只有趙柔將那風箏越發越高,繩子終于吃不住力斷了,那只蝴蝶忽然得了自由,隨風飄向山中,不知所蹤。趙柔恨恨的道︰“看我抓到你怎麼收拾你。”本想再拿個風箏放,忽然看到遠處的黑子正在抓著蝴蝶,覺得很有意思,也跑去抓了起來。

  鄭妃來到趙佶身旁,道︰“官家不是擅長丹青嗎,此地如此美景,不如作一副如何?”

  趙佶心里還有別的事,暫時無心作畫,看著趙柔追著蝴蝶的樣子,不由想起了一首詩,吟到︰丹青難下筆,造化獨留功。舞蝶迷香徑,翩翩逐春風。

  鄭妃道︰“官人當真好才情,帶臣妾取了筆墨,將這首詩記下,省的一會玩過頭忘了。”

  鄭妃去了,諸葛淡如悄悄過來,兩手背在後面,趙佶見她似乎拿著東西,曖昧的看了她一眼。諸葛淡如將東西拿出來,原來是兩只柳枝,諸葛淡如將一只柳枝插到趙佶頭上,自己也插了一支。趙佶猜測可能是用來闢邪的,問道︰“淡如這柳枝可是用來闢邪的嗎?”

  諸葛淡如臉紅紅的說道︰“听說官家善于猜謎,這柳插在頭上究竟何意,不防猜猜。”轉身帶著虎子逃跑了。

  趙佶心想這在頭上扎草不是賣身的意思嗎,不過想想又不對,哪有兩人一起賣身的道理。

  不一會,小昭也走了過來,說道︰“公子好厲害,連風箏也放的那麼好。”

  趙佶偷偷伸手摸了她的大腿道︰“有人說世事洞察皆學問,這放風箏也是有學問的,好像用人,你若是不放手,手下的人永遠也飛不高,可不管怎麼放手,線一定要在手中,若是忍下人飛的太高,將線扯斷了,在想控制,可就難了。你管著那麼大的府邸,現在有楊震幫忙,還不覺什麼,將來若是不想太累,這用人之道,是一定要學的。”

  小昭笑道︰“我只要陪著公子就行了,最好是什麼都不用管的。”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倒在了趙佶的懷里,揚起小臉,滿是期翼,趙佶軟玉在懷,心情激蕩,忍不住要抱著小昭找個地方溫存一下,梁紅玉卻趕了過來,道︰“官家方才似乎說著這放風箏還有什麼道理,我沒听見,不如再說一次吧。”

  趙佶急著去享受小點心,想打發她走,道︰“我說的是這風箏仿佛女人,繩子仿佛是朕,這繩子必須又粗又長,風箏才能飛啊飛。你回去好好領悟其中的道理吧。”

  不去理會一臉迷惑的梁紅玉,帶著小昭到花園里一陣纏綿,直到听見外面鄭妃的叫聲才出來。鄭妃看他倆衣裳凌亂,笑眯眯的道︰“有個叫張三的手下在外面等你。”他這臥龍山莊自然都是隨行的太監宮女把守的,誰也進不來。

  趙佶心想自己真是命苦,不知何日才能安心的享受這幸福生活啊,嘆了口氣,去見張三。

  趙佶見到張三,問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張三道︰“都按官家的意思辦好了。”

  趙佶看看張三,道︰“你跟著朕一晃也快五年了,想到上次吃令堂抱的粽子,好像就在昨天一樣。她走時讓我好好待你,我卻讓你受了傷,朕心中,有愧啊。”說道這些,眼楮都有點濕了。

  張三跪地道︰“屬下若能為官家而死,是屬下的福氣,官家如此說,難道是看不起屬下嗎?”

  趙佶扶起他道︰“朕知道你忠心,不過以後也要報著自己的性命,要是又看上的姑娘就快娶了,朕還有大事等著你去辦呢。”

  張三道︰“官家只管吩咐,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趙佶道︰“不急,等節後的。”

  趙佶開到山腳的大營,進到營中,看看種性三將和林沖三兄弟,道︰“將東西搬上來。”

  張三和幾個手下將一個三個桌子大小的地圖模型搬了進來,幾人看了都是大吃一驚。只見這模型乃是立體的,何處是山,何處是水,做的跟真的一樣,更難得的是用了不同的顏色,讓人一見之下,印象深刻。

  趙佶待眾人驚訝完了,才大聲說到︰“今天,我們就開始研究三套升龍計劃到底哪個更可行,借著這個模型,朕就說說這個計劃為什麼叫升龍。”

  趙佶指著地圖道︰“此圖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我大宋地處中原,頭上正是燕雲之地。此地共有十八州,現有兩州屬于我朝,另外十六州屬于遼國,更重要的是,”指著地圖道︰“此地的北部正是燕山山脈,有居庸關和虎白口(今古北口——作者加)並有先朝修建的長城,遼國得了此地,要攻我汴梁,當真是一馬平川,所以這遼國就如同騎在了我大宋的脖子上,當真是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升龍者,龍嘯九天,昂首震天之意,此計劃的最終目標就是將我大宋以北的各族”,手從宋遼邊界一直劃到北極,“全部收于我大宋治下,各位愛卿可明白了。”

  眾人听了趙佶的解釋不由均是熱血沸騰,大聲道︰“臣等定不辜負官家所望,揚我龍威于北疆。”

  之後種師道小心翼翼的問道︰“此圖當真精妙,只是不知官家如何知道的這般詳細,這所繪的山水是否準確啊。”

  這模型可是趙佶辛苦研究所的,回來後還特意參考了宋朝以前出訪遼國的使臣的記載,兩相對照,應該差的不多,自信的說道︰“師道不必擔心,此圖大致不差,而且為了穩妥起見,朕會再派人去各處核實一遍。下面開始具體討論你們提出的這三套計劃。”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3 12:26
第九章  悠長假期(中)
        上次說道趙佶正在山腳與諸位大將商議軍機,在白宮後院的眾女卻已玩的有些乏了。

  趙柔和黑子一起抓了半天的蝴蝶,沒什麼收獲,也就膩了,回來未見趙佶,忍不住問道︰“哥哥呢,怎的不見了?”

  鄭妃湊上前去,見她小臉微微見汗,掏出汗巾,邊給她擦拭邊道︰“柔兒,官家有大事去辦,我們自玩我們的。”

  趙柔對鄭妃視而不見,哼了一聲躲到了一旁,對小昭說道︰“小昭姐姐,我們去找哥哥吧!”

  小昭看鄭妃臉色不佳,搖頭道︰“公子可能真的有正事,我們還是別去打擾他了。”

  趙柔氣鼓鼓的道︰“在宮里整天陪著什麼人時就沒事,現在出來說是陪我們就有事,也就是小昭姐姐脾氣好,還向著哥哥說話。可惜哥哥不知道是受了什麼人的調撥,偏要把姐姐送出宮。我那王姐姐也夠可憐的,自己大度,有些人卻惦記著她的位置呢,”瞄了鄭妃一眼,看著空氣道︰“柔兒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叫的嗎?”

  鄭妃沒想到趙柔對自己成見這麼深,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表情很是尷尬。

  諸葛淡如看氣氛不佳,叉開話題道︰“方才官家臨走時說道若是長公主和王妃要洗溫泉,屬下要在周圍保護,不知長公主可要現在洗嗎?”

  趙柔听她將自己放到了王妃前面,很是高興,想到那能美容的溫泉,也不急著找趙佶了,看看旁邊的池子,以為就是溫泉,道︰“紅玉姐和小昭姐,快都來試試啊。”就要脫衣往下跳。

  鄭妃見那池水似乎並不熱,怕趙柔凍著,忙道︰“長公主莫急,問清楚在下去不遲。”她被趙柔噎的夠嗆,自然不好意思再叫她柔兒。

  趙柔不屑的道︰“若是王姐姐來管我還差不多,旁人嘛”又用鼻子哼了一聲。

  諸葛淡如忙道︰“官家說這外面的池子另有用途,溫泉是在屋內。”

  趙柔听到這水還能干別的用,好奇道︰“這麼大個池子,莫非是養金魚嗎?”

  諸葛淡如搖搖頭道︰“這官家卻沒交代,長公主不是要去洗溫泉嗎,何不進屋看看。”

  趙柔看看諸葛淡如,見她長得並不如何出眾,不過給人的感覺很親切,反倒客氣的說道︰“原來如此,多虧了諸葛姐姐的提醒。”拉著梁紅玉道︰“紅玉姐姐,莫將請令帶軍殺入白宮,搶了這溫泉,還請將軍下令。”

  梁紅玉好不容易過了一次將軍的隱,擺出駕駛道︰“好,就任你為先鋒前去探路,中軍隨後就到。”趙柔在前,梁紅玉拉了小昭在後進了白宮,小昭本想先請示了鄭妃再去,可被駕著也沒辦法,只好回頭愧疚的看了一眼。

  孟皇後沒想到如今在宮中權勢滔天,風頭正勁的鄭賢妃居然也有被撅的剛剛的時候,強忍著笑先進去了,外面只剩下鄭妃和諸葛淡如。

  諸葛淡如道︰“還請王妃移駕。”

  鄭妃看看諸葛淡如,微笑道︰“不如淡如姑娘先請吧。”

  諸葛淡如道︰“屬下如何敢走在王妃前面,還是王妃先請。”

  鄭妃道︰“官家既然相請,自然都是客人,淡如姑娘又何必以屬下相稱。”

  諸葛淡如看到鄭妃臉上那曖昧的表情,自己也是一羞,道︰“淡如不過一民女,何敢有非份之想,王妃怕是誤會了。”

  鄭妃道︰“我倒覺得淡如姑娘善解人意,性子隨和,若是入宮和我與王姐姐做個伴最是妥當,不知淡如姐姐平時都玩些什麼?”

  諸葛淡如道︰“王妃如此相稱,如何甘當,淡如平日里忙于瑣事,詩詞歌賦等等實在平平,若說愛好倒是喜歡養些花鳥魚蟲和阿貓阿狗,不過是些市井之人所好,自然入不了王妃的法眼。”

  鄭妃道︰“一草一木皆是情,淡如姐姐愛好花草動物,顯是有情之人,有機會我還要和姐姐學幾招呢。方才多虧姐姐幫妹子解了圍,妹妹先謝了,只是”想到趙柔對自己的態度,嘆了一口氣。

  諸葛淡如見鄭妃一點也沒有想象中的高傲,也替她不平,道︰“王妃放心,想來長公主也是一時糊涂,以後有機會慢慢開導,總會明白王妃的一片苦心的。”

  鄭妃道︰“希望如此吧。”兩人也進了白宮。

  兩人進了白宮,均是眼前一亮,只見二層高的大廳中,擺放著幾處上好的檀木家具,地面是泛著光彩的石頭,即便以兩位的見識也叫不出名字,配上從幾扇大窗中透過的明媚的陽光,整個屋子顯得很是大氣和開朗。

  早有守在旁邊的宮女迎了上來道︰“王妃可是要洗溫泉嗎,奴婢給王妃帶路。”

  兩人隨著宮女轉到右側,推開一扇大門,只見一個大大的房間中有一周長六十步的水潭正冒著熱氣,奇的此屋無頂,乃是露天,池中還有幾處山峰,不知是真是假,配上池旁的青草花木,在霧氣之中,如夢如幻,恍如仙境。

  趙柔在池子旁邊等得早不耐煩了,正在教訓一個宮女,原來方才這宮女介紹說這溫泉洗時還可以加上各種花瓣,趙柔讓她加她卻推三推四非要等王妃來再說,趙柔最近很少進宮,此時穿的又是便裝,所以這宮女並不認得。

  趙柔見到鄭妃來了,覺得自己如果連一個宮女都制服不了,反倒丟了面子,也就不再理宮女,拉著梁紅玉和小昭竊竊私語。

  鄭妃見了,心中好笑,問明了情況,對宮女說道︰“這位乃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妹妹,你怎的連長公主都不認識,還不向長公主陪罪,以後長公主說的話就是我說的,無須質疑。”那宮女忙向趙柔賠了不是,下去準備各種花瓣去了,趙柔雖然仍是對鄭妃不理不睬,不過也覺得她似乎沒那麼討厭了。

  待到一切準備妥當,按理眾女應該先沐浴洗去身上污穢再泡這溫泉,不過趙柔早等的不耐,哪管那麼多,脫了衣服就跳了下去,幸好這溫泉很大,又只有她們六個人,不管怎麼泡,水還是非常干淨的。

  趙柔跳到水中,覺得那水仿佛有魔力一般,將自己渾身按摩的舒服的很,果然是好地方,將水撩向小昭和梁紅玉道︰“姐姐快下來,太好玩了。

  小昭羞答答的脫衣下了水,梁紅玉倒是大方的很,將她誘人的身材露了個徹底,也下了水。孟皇後不知在想寫什麼,也悄悄進了溫泉,剩下諸葛淡如卻是死後不肯下水的,鄭妃道︰“淡如姐姐怎的如此見外,官家請來的自然是一視同仁,淡如姐姐若是再以下屬相稱,我可要生氣了。”

  諸葛淡如小聲道︰“最近偶感風寒,見不得水的。”

  鄭妃知道她八成是托詞,在她耳邊悄悄說道︰“其實這次出宮,皇後還托妹妹找幾個能幫官家開枝散葉的姐妹,姐姐執意不讓妹妹相看,莫非是對官家並無半點的情意,又或者身上有什麼不便?”

  諸葛淡如听到事關重大,只得遮遮掩掩的脫了衣服,面紅耳赤的下了水,她身材其實好得很,哪有什麼不便,只不過乃是小家碧玉,長大後自己的身子從沒讓第二個人看過,突然當著這麼多人脫衣服臉哪掛得住,至于趙柔這些大家閨秀,從小被丫鬟服飾慣了,讓女人看看倒並不覺得不好意思。

  趙柔將自己瘦小的身體泡在水里,大眼楮向著幾個姐姐望去,見到小昭姐姐的胸部雖然比自己的大一些,可是也只是個小花鼓朵,再看紅玉姐姐,淡如姐姐,鄭妃和孟皇後的雖然形狀不同,可各個都是光華圓潤,尤其是鄭妃的由于趙佶每日的辛勤工作,顯得格外出眾,心道︰“難怪哥哥這麼寵著她。”忍不住摸摸自己剛剛隆起的胸膛,很是沮喪,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像姐姐們一樣呢?

  鄭妃泡在水中,抬頭見到窗外的巍巍青山,屋內的奇花異草,听著鳥兒自在的吟唱,只覺多年在宮中積累的厲氣一掃而光,輕松無比,整個人仿佛變的透明一般,看著自己白皙的皮膚,忍不住低地吟道︰“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游夜專夜。

  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她幸好詩文,隨口吟了出來才發覺不對,自己這樣豈不是自比楊貴妃,將官家比作了唐玄宗,看到沒人注意才松了一口氣,想到這三千寵愛在一身未必是什麼好事,自己還是快找幾個姐妹要緊,想眾女一一望去,看到原本開開心心的趙柔忽然沉思了起來,她和趙柔隔了諸葛淡如和小昭,伏在諸葛淡如耳邊道︰“淡如姐姐,幫我問問小昭,長公主在想什麼行嗎?”

  諸葛淡如悄悄對小昭講了,小昭問道︰“柔兒,王妃問你在想什麼呢?”

  趙柔道︰“我用不著她來關心。”

  小昭只好傳話道︰“長公主說謝謝王妃的關心。”

  鄭妃道︰“是我出宮的時候,王姐姐的囑咐。長公主太多禮了。”

  兩傳之後,這話就變成︰“是王皇後讓皇妃管教你的。”

  趙柔听到她扯上王皇後,氣道︰“別用王姐姐壓我行不行。”

  最後王妃听到的是︰“別說王姐和我胸部小。”奇道莫非這長公主也已經有了心上人,居然在意起自己的胸部來了,而且還不見外的跟自己說,,蹭到趙柔身邊道︰“我這倒有一套豐胸的秘法,長公主可要學嗎?”

  趙柔不知她怎的知道了自己的小秘密,愣在當場,小昭卻紅著臉道︰“鄭姐姐,你快交交我們吧。”

  鄭妃並不作答,笑嘻嘻的看著趙柔。

  趙柔是小孩子性子,現在要學秘計,也就顧不得在打擊鄭妃,自己給自己找了個理由道︰我是看在王姐姐的面上,不跟你計較。纏著鄭妃道︰“好姐姐,方才是柔兒不好,你快交交我們吧!”

  鄭妃將她受的秘密訓練挑了些講了,幾女的話題突然轉道了美容豐胸上,大感遇到了同道,你一句我一句氣氛融洽了不少。

  幾人正泡的舒坦,趙柔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來,趙柔彭的站了起來,道︰“好餓,哥哥還不回來,我都要餓死了,不行,我要去找哥哥!”見小昭正在努力的練習著豐胸大法,只好拉著梁紅玉去找趙佶,臨別喊道︰“鄭姐姐,我們去找哥哥回來吃飯。”鄭妃見她接受了自己,總算松了一口氣,再沒精力去管她去哪了。

  兩人穿戴整齊,直奔山腳的中軍而來,一隊人馬迎面欄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張三。

  兩人新浴之後,肌膚當真是吹彈欲滴,嬌艷無比,張三看的眼楮都直了,心想以前怎麼沒發現長公主居然是如此貌美呢,突然發現自己實在失禮,忙施禮道︰“屬下參見長公主。”

  趙柔點點頭,心想這張三一直是這麼傻傻的,不知道哥哥是看中了他什麼,居然一直帶在身邊,道︰“哥哥在哪呢?”

  張三道︰“官家正在前面帳中議事,長公主若要進見,還請等屬下通傳之後。”

  趙柔不耐道︰“我去見哥哥,還用什麼通傳,你好好待在這兒守你的崗就行了,我自己過去。”拉著梁紅玉沖過了眾人。

  張三想到官家吩咐所有人等不得靠近,大急道︰“長公主且慢!”

  張三想到這小煞星未必做不出來,自己的下邊仿佛傳來一陣涼風,哪里還敢阻擋,只好乖乖的退了回去。

  趙柔和梁紅玉來到帳外,偷偷向中軍帳里望去,只見一個帶著眼鏡的老頭正侃侃而談︰“縱然我軍能奪下錦州,可從錦州到遼國的中京至少有五六百里,我軍還要披著重甲,帶著糧草,不知要行多少日才能到啊。孤軍深入,若是時間太長,實在過于行險,還請陛下三思啊。”

  趙佶點點頭︰“師道所言,也有道理,不過朕常聞︰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余,所以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至于行軍之事,眾位愛卿可听過一個故事?”

  眾人均是凝神靜听,不知官家有何高論。

  兩女見趙佶一臉神采道︰“以前有個殺手,要在一處刺殺一個重要人物,可是當時的檢查很嚴,此人雖能進去,卻帶不了兵器,所以他就買通了對手的手下,將武器先藏于該處,待這殺手混了進去,取了武器,終于將那人殺了。”

  接著一個穿的花里胡哨的少年道︰“官家的意思莫非是要將兵器和人分開,如此自然行軍速度加倍,實在是妙。”

  一個黃臉大將不以為然,道︰“官家既知孫子,當真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兩軍對壘,當先立于不敗之地,再圖勝機。”

  趙佶搖頭道︰“兵危戰凶,誰能言真正不敗,何況兵貴神速,若是拖延太久,反倒容易生變。”

  兩女看一個文文弱弱的白臉少年接道︰“只怕我若與遼國開戰,那夏國借機生事,閔將軍所慮也有道理。”

  趙佶點點頭道︰“確實不能不防,不過若是在西邊屯兵太多,只怕收復燕雲的兵力不夠,這防守的辦法還要好好想想。”

  兩女看著趙佶一幅運籌帷幄的樣子,正想著他要是穿上鎧甲不知道是不是更帥,忽然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沖兩眼一亮,大喝道︰“什麼人!”沖出帳篷,一掌已經扣住了趙柔的手腕,另一掌向梁紅玉抓去,趙柔被擒住疼的大叫,梁紅玉卻一抖手腕逃了出去。林沖倒也認識趙柔,忙松了手道︰“屬下驚嚇了長公主,真是罪該萬死。”跪地磕頭。

  趙柔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腕被掐的青紫,大怒道︰“你,你,我叫哥哥殺了你這個壞人。”

  趙佶急忙趕了出來,幫著柔兒揉了揉,道︰“林愛卿先進去吧。你們怎麼來了,溫泉可舒服嗎?”

  趙柔一听,才覺得肚子實在餓的厲害,道︰“哥哥快變些吃的出來,柔兒都快餓死了。”

  梁紅玉接著答道︰“那溫泉泡著可真舒服,泡過之後皮膚好像新的似的,真能美容啊。”

  趙佶見柔兒餓的不行了,只好吩咐眾將先行用餐,以後再商議大事,跟著兩女回到白宮吃飯。

  趙佶和眾女坐定,不一會就上來了十道冷菜和十道熱菜。趙柔見到居然有熱菜奇道︰“哥哥,怎麼這次過節有熱菜吃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原來寒食寒食,自然吃的都是冷菜。

  趙佶笑道︰“你先說說這寒食節的由來,看看哥哥給你講的故事到底記住沒有。”

  梁紅玉道︰“這節還有什麼由來嗎?”

  小昭倒也听趙佶說過,問道︰“紅玉姐姐不知道這寒食節的由來嗎?

  梁紅玉黯然搖搖頭道︰“我小的時候,爹爹每日忙著習練兵法,這些東西哪有人給我將呢。”

  趙柔難得有一次賣弄的機會道︰“哥哥講過的我自然記得,古時有個名字奇怪的人,好像叫什麼推的,割了自己的肉救了一個人,後來這人當了皇上,找那個名字奇怪的人報恩,那人躲在山里不肯出來,後來有人出主義燒山避他出來,那知道他卻被燒死了,所以這寒食節是不能生火的。我說這人好生不適抬舉,皇帝哥哥好心讓他出來做官,他卻非要燒死,真是個大壞蛋。”

  趙佶道︰“柔兒還小,不知道這世上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這些熱食都是用別處更熱溫泉做的,並沒生火。”原來山上還有幾處溫度達到八九十度的溫泉,用來熱飯是綽綽有余的。

  諸葛淡如听了趙佶不能勉強的話,暗暗點頭,梁紅玉卻沒什麼感覺,道︰“官家知道得還真多,不知平日都讀些什麼兵書?”

  趙佶道︰“朕又不打仗,讀什麼兵書?”

  梁紅玉道︰“不可勝者,守也;可勝者,攻也。守則不足,攻則有余,這不是孫子說的嗎?”

  趙佶沒想到這誘人的美女除了騎馬射箭,竟然也讀過兵書,奇道︰“紅玉也知道嗎?”

  一旁的趙柔好奇的問道︰“哥哥,這孫子是誰家的孫子,怎的這麼厲害?”

  梁紅玉雙眼放光道︰“孫子乃是孫武大將軍,最擅長以少勝多,他留下一部奇書,叫做孫子兵法。”

  趙柔恍然大悟,也不臉紅,又問道︰“紅玉姐姐,那句話又手又足的,說的是什麼啊?”

  梁紅玉道︰“那是說要想不被敵人戰勝,就要嚴密防守;想要戰勝敵人,就要進攻。若是兵力不足,就防守,若是兵力有余,就進攻。官家若是沒看過孫子兵法,怎的知道這句,顯是讀過了,又何必相瞞,弄的神神秘秘的。”

  又道︰“放風箏時官家說的我也始終想不明白,不如各位姐妹也幫我猜猜官家的用意。”

  趙佶一听自己隨口胡縐的話居然要公之于眾,忙道︰“朕是胡言亂語的,哪有什麼意義,紅玉誤會了。”

  哪知眾女來了性質,趙佶越是不讓說,越是顯得有鬼,只有小昭捂著嘴在偷笑。

  梁紅玉道︰“官家說那繩子又粗又長,風箏才能飛啊飛,這我倒也明白,可官家又說繩子好比是他,風箏好比是這又做和解啊?”

  趙佶忙解釋道︰“其實朕的意思是皇妃好比是朕的理想,這繩子就是朕自身的實力,若是自身實力夠強,理想自然越飛越高,若是自身實力不夠,理想飛的越高,就會摔得越重,最後只能摔得粉碎。”

  鄭妃貼在他耳邊,咬著他耳朵說道︰“官家倒是有急智,不過當時真是這麼想的嗎?”趙佶看看小昭,諸葛淡如都是曖昧的看著自己,孟皇後轉過了頭似乎也再偷笑,縱然他臉皮夠厚,也是臉上發燙,胡扯了些七七八八才鎮定下來,一頓飯終于在靡靡的氣氛中吃完。

  飯後已近黃昏,趙佶忙了一天,自然要好好的犒勞自己,看著鄭妃那含羞的樣子悄悄道︰“愛妃,不如今晚我們來個鴛鴦戲水,如何啊?哈哈。”

  鄭妃眼中狡詐一閃道︰“此時天色尚早,不如二更天臣妾在池中等著官家吧。”

  趙佶無奈答應,只覺時光過的好慢,等啊等,終于等到了二更天。他來到大廳,見溫泉的門果然開著,悄悄進去,只見一個美女早脫光了在池中等著,月下美人,背影朦朧,讓你更是興奮。他將披著的外衣一拉,光溜溜的撲了下去,將鄭妃摟住,兩手正抱到她的胸前,道︰“愛妃,朕來了。”

  那人被趙佶下面的東西一頂,兩手一抓,全身似乎都僵硬了,趙佶心道︰愛妃每次都跟第一次似的,真是要命啊。正要先來點愛撫的前奏,忽然鄭妃子大叫一聲︰“淫賊啊!”一翻身,將趙佶扔了出去。

  趙佶听了聲音才發現不對,居然是梁紅玉,雖然摔的不疼,可被人當成了淫賊實在糗大了,慌忙抓了衣服披上了。梁紅玉此時也抓起衣服護住了三點,趙佶朦朧間看到她那筆直修長的雙腿和露出一半的臀部曲線,想到自己方才有摸有頂,真是過癮啊,陷入發呆中。直到眾女听見聲音都趕了過來,點燈一看,居然是趙佶,也就羞羞的跑開,只有諸葛淡如搖搖頭,似乎對趙佶的作為有些不滿。趙佶忙解釋這是誤會,自己是認錯人了,梁紅玉一跺腳,也不說話,跑回了自己的臥室。趙佶看看還沒走的鄭妃,一把抱住了她,跳到水里,道︰“連你家官人都敢騙,看我怎麼收拾你。”

  鄭妃半推半就道︰“管家不是厲害嗎,怎的連個小姑娘都制服不了?”

  趙佶早把鄭妃的衣服褪去,借著水的潤滑,猛的進入,道︰“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又粗又長,什麼叫飛啊飛。”

  鄭妃被弄的不行,又不敢大聲喊叫,苦苦求饒道︰“官家,饒了臣妾吧,臣妾不敢了。”原來她以為趙佶對梁紅玉有意,所以安排了這個機會,沒想到趙佶這麼丟臉,居然被摔了出去。

  兩人換了地方,均覺的前所未有的興奮,弄了良久方才罷休。

  當夜趙佶待到鄭妃睡熟了,自己來到屋外的游泳池游了二十幾個來回,上來正在擦臉,忽然看到身旁不知何時站了一個宮女,如同鬼魅,嚇了一跳,還好女子的臉長的不錯,而且是認識的,居然是傾心,奇道︰“你,你怎麼進來的?”心想莫非你是從懸崖爬過來的,真是匪夷所思,忽然覺得頸部儀涼,一把寶劍已經抵住了自己的脖子,劍上傳來陣陣寒意,仿佛都鑽道自己心里一般。

  好在他現在也是幾經生死的人,鎮定道︰“傾心這是何意?”

  傾心道︰“狗皇帝,虧你口口聲聲說的好听,什麼讓天下人人有飯吃,自己卻躲在這尋歡作樂,浪費民脂民膏,算我瞎了眼,若不是今天我混了進來,還發現不了你的真面目。我說過你的命是我的,今天我就為民除害,殺了你這敗類。”

  趙佶面不改色,大笑道︰“我還以為傾心姑娘是有見識的,沒想到卻是這般糊涂,半點道理都不講。我這臥龍別苑所費的一文一錢,均是我自己賺的,何曾花過百姓的錢,浪費民脂民膏真是從何說起?即便是那日我們發現的黃金,也是一錠不少的在宮中放著呢,就等著傾心去花呢。”

  傾心見趙佶說的肯定,收見道︰“此話當真?”

  趙佶見她換了宮女的衣服,更是撩人,忍不住道︰“此事一查既明,趙某願意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以後見了姑娘不能勃起。”

  傾心不知他的意思,估計不是什麼好話,罵道︰“呸,胡說八道什麼,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你要是騙我,我一定殺了你。”又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也是你的不對。你浪費的這許多銀錢若是都用于救濟貧民,該有多少人得救。”

  趙佶搖頭道︰“傾心所言過矣,天下富人何其多,難道要他們將財產都拿出來救濟貧民。正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若是堂堂正正來得錢,怎麼花自然自己作主。何況若真平分了這天下的富貴,只怕人人習慣了不勞而獲,反倒是日子越過越窮。”

  傾心看著趙佶只穿了一條短褲,將衣服丟給他道︰“將衣服穿上說話。”趙佶穿戴完畢,傾心又取出一堆資料扔給了他道︰“我是說不過你的,反正你自己在這享福,這些窮人還在遭罪,就是不行。”

  趙佶心想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樣救下去那救得過來,看來得些別的辦法了,表面上當然是不能拒絕的,拿了資料道︰“包在朕身上。”又問道︰“不知傾心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傾心道︰“你這防守看似嚴密,實則漏洞百出,我不過是點倒了一個士兵,將他衣服換了,就混了進來。再點倒一個宮女,換了衣服就混到了你身邊。上次那個高手呢,怎的不帶著。”

  趙佶暗自後悔,原來他自負此處易守難攻,有些拖大,居然沒帶黃裳和大塊頭,(主要是怕兩人借機吃豆腐)想到傾心總是冒險來找自己也不是辦法,道︰“傾心,你每次涉險前來,實在危險,不如成為我酒組的人,以後已信號聯絡方便許多。只要將信送到洗冤台,署名意見傾心,朕就知道是你了。”

  傾心道︰“什麼一見傾心,我的名字是清心寡欲的清心,胡思亂想什麼。”

  趙佶心道就你這樣動不動就拔劍還清心寡欲,還是一見傾心恰當點。

  傾心猶豫良久似乎對趙佶的提議也頗為意動,忽然拉著趙佶,向著東南方向拜了起來,趙佶莫名其妙,見傾心的表情很是堅決,只好跟著她拜了。

  傾心道︰“好,以後你就算是我九華劍派的人了,我是你師姐,你以後若是犯了淫戒,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幾天我也無處可去,就陪你這師弟兩天吧。”轉身緩步奔著下人的住處去了。

  趙佶汗道︰怎麼就成了什麼九華劍派的人了,你這女子劍派哪來什麼淫戒,不會是你加的吧,對這傾心報復道︰“以後你就是我酒組的人了,代號二鍋頭,別忘了。”

  趙佶在這邊風流快活,當晚的豐樂樓卻是另一番景象。

  三個契丹人剛到豐樂樓,老鴇見了三人的發式,知道是契丹人,不耐煩道︰“三位乃是塞外英雄,我這里姑娘丑陋,只怕招呼不周,還是請回吧。”

  三人“性”致勃勃而來,沒想到招到了冷遇,蕭無畏大怒道︰“宋狗想死嗎,我們兄弟今天不但要在這玩,還就玩你們那什麼不賣身的李師師,快讓她出來。”抽出腰刀, 的扎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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