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游戲大宋 作者:純屬抄襲 (連載中)

Nineider 2009-2-10 00:23: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 13332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38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三章 孔方傳奇(下)

    來人正是趙佶的弟弟,已被封為蔡王的趙似。

    趙似當日未能繼承大統,心下不禁悵然,他從小羨慕神宗和哲宗的變法圖強,對新法很是支持,此時有志不得伸,難免自暴自棄。見了母後,母後也只是讓他不可墜了志氣,並沒有進一步的暗示,這宋朝的王爺又與明清時不同,既不能當鎮守一方的番王,也不能到朝廷里做官,不混吃等死又能如何。前日听了頭牌李師師的彈唱,欲罷不能,今日正想拔得頭籌,沒想到在此居然遇到了趙佶。趙似很是不滿,心道︰你既得了皇位,不變法圖強也就罷了,居然登基沒幾天就來狎妓,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心下憤恨,居然不理趙佶,直直的走了過去。

    趙佶見弟弟對自己不理不睬,暗嘆一聲,進了雅間。

    趙似到樓下,本是想找老鴇商量一會如何接近師師姑娘,此時見了趙佶,自然以為他也是為師師姑娘而來,想到趙佶已當了皇上,自己如何爭得過,有心想走,可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個閑散王爺,該害怕諫官彈劾的應該是趙佶才對,何況哥哥你不過比我早生了幾天,搶了皇位不算,居然還來搶我的姑娘,難道真當弟弟好欺負嗎,他平日對自己的才學也頗為自信,索性回到二樓,決心要給趙佶好看。

    此時雅間里的趙佶卻不知弟弟已經和自己對上了,他見這雅間設計的很是巧妙,幾個雅間並排獨立,進來以後,對門一面卻是空的,正好可以看到一大塊空場,這樣幾個包房互不干擾,又能同時看到表演,如同後世電影院的包廂,看來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覷。

    稍頃,一陣鼓樂聲響起,樓內立時靜了下來,一個女子抱著一只古琴來到空場之上,輕輕彈奏起來,趙佶見那女子長的雖然談不上慘不忍睹,當絕對是個丑女,心道︰搞什麼,這就是豐樂樓的頭牌?好在他本是來找人的,而且那女子雖然其貌不揚,琴藝卻很好,素手輕揮,青純的音色立時流淌出來,曲調優美平和,韻律雅致,趙佶直听的心曠神怡,如浴春風。那知此時,其他雅間里的客人卻喊了起來︰“快換師師姑娘,我等是來看師師姑娘的。”

    還有更刻薄的︰“快讓這丑八怪下去,別髒了大伙的眼楮。”

    幾人一起喊道︰“師師,師師,師師!!!”一時之間,群情洶涌。

    那女子似乎早有所備,輕嘆一聲,轉身進了空場後面的暗室。

    趙佶心道︰這會主角該登場了吧。那知上來的卻是三個素服的女子,披著輕紗,翩翩起舞,姿態婀娜,真如人間仙子一般。眾人正看的如醉如痴,光線卻變的一暗,一個模糊的人影緩緩來到古琴前,幾聲輕彈,曲調未成,意境先出,如訴如泣,讓人心頭先是一傷,之後歌聲輕輕傳來,唱的是一首《胡笳十八拍》,“……天無涯兮地無邊,我心愁兮亦復然。人生倏忽兮如白駒之過隙,然不得歡樂兮當我之盛年。怨兮欲問天,天蒼蒼兮上無緣。舉頭仰望兮空雲煙,九拍懷情兮誰與傳?城頭烽火不曾滅,疆場征戰何時歇?殺氣朝朝沖塞門,胡風夜夜吹邊月。故鄉隔兮音生絕,哭無聲兮氣將咽。一生辛苦兮緣別離,十拍悲深兮淚成血。……”一曲唱罷,場內的燭光才慢慢亮起,此時其余女子早已退下,只余那師師姑娘一人。只見她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眉頭微蹙,楚楚動人,宛如西施再生,眾人這才轟然叫好。

    趙佶認出此女正是施舍乞丐的兩女之一,卻不是他要找的上元節做詩的那位。他下午注意力沒放在這李師師身上,當時只覺得是個美女,卻並不出眾,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寶了,暗嘆人果然是需要包裝的。

    此時,場中的李師師忽的氣質一變,眉頭舒展,嫣然一笑,一時間真如春回大地,說道︰“師師何能,實在當不起各位官人如何謬贊。今日身體不適,請容師師先行告退。”她說是身體不適,可一臉光彩,那有半點要告退的樣子。

    此時,老鴇及時出現,說道師師這幾日因為沒有銀錢上香還願,所以內心苦悶,不能多陪大家,實在抱歉。雅間中的各位如何能讓美女失望,當下各個大出血。一個有如破鑼的嗓音道︰“我出一百貫。”隔壁一屋又有人陰深深的說道︰“我出二百貫。”先前那人顯然很是生氣,罵道︰“高瘦子,你他媽純心跟我過不去!”後者道︰“我自出我的錢,與你何干。”

    另一雅間中的趙似本以為自己出五十貫已經很多了,那想到別人一喊就是一百貫,他雖然錦衣玉食,一時也拿不出一百貫,只好把那五十貫不聲不響的交了出去。趙佶忍痛交了十貫,沒辦法,騙子的最高境界就是讓你明知道受騙,還是心甘情願。

    那老鴇將錢收的差不多了,李師師又唱了一首柳三變的《定風波》“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雲享單。終日懨懨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將那閨中之怨表現的是淋灕盡致,讓人浮想聯翩,似乎恨不得成為那詞中的少年,好好“安慰安慰”那婦人。

    此後,任憑眾人如何挽留,李師師卻再不肯唱,翩然而去,眾人那里肯甘休,欲追上去又怕唐突了佳人,只得在原地鼓噪,都要與李師師單獨相見。趙佶也很是焦急,心說︰“我這還沒問呢,你就跑了,錢不是白花了。”老鴇見場面混亂,及時出現,道︰“師師姑娘哪是隨便陪人的,各位如想作入幕之賓,還需姑娘看的上眼。”眾人問道如何才能入師師姑娘的法眼,一個丫鬟道︰“我家姑娘說了,各位可各賦詞一首,如果真的有才,自會于他相見。”

    眾人一听,有的叫好,有的失望,有的卻大聲抗議,先前出錢對罵的兩人居然同時反對,那破鑼嗓子道︰“師師姑娘這是偏見,何以會作詞才算有才,我等也有經天緯地之才。”高瘦子道︰“劉胖子總算說了句人話,古人雲︰學以致用,我等均有處世之才,師師姑娘奈何不見。”那老鴇似乎對兩人很看中,和丫鬟一起到暗室與李師師商量之後,道︰“兩位說的也有道理,師師姑娘說了,今日就不論詩詞,請教各位一個她迷惑已久的問題。”丫鬟接道︰“我家姑娘常常施粥于乞丐,可是丐多粥少,我家姑娘又沒有時間給他們分粥,讓他們自己分又總是分不均,每每打的頭破血流,所以想請教各位,如何才能讓乞丐自己將粥分得均了。”

    眾人听了,覺得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均是冥思苦想,忽然有人朗聲說道︰“小生不才,想到一法。”正是趙似。那丫鬟看他一表人才,忙道︰“公子請講!”“只需先將這粥分了再拿去,自然人人均等。”那丫鬟哪想到他會這麼說,撲的笑了出來。劉胖子和高瘦子可逮著了機會,將那趙似的答案貶的一文不值。劉胖子道︰“這位公子的答案,真是實際,那一碗一碗的粥運起來也真方便,頂多就灑個十中之九。哈哈!”高瘦子道︰“公子的答案未免文不對題,師師姑娘問的是如何讓乞丐自己分,公子這先分還是後分總歸不是乞丐自己分的,作不得數。”趙似那受過這等嘲諷,大怒道︰“那你等又有什麼辦法?”

    劉胖子道︰“只需乞丐中的人輪流坐莊,每人一天,負責分粥,不就行了。”

    此時,高瘦子卻來拆台了︰“這法子不妥,那輪到分粥的人自然吃飽,別人卻要全部挨餓。”

    劉胖子又道︰“那可從乞丐中選出一個德高望重者,由他分粥,不就公平。”

    “我看未必,再德高者恐怕也是給自己多些,他人少些。”

    劉胖子急了道︰“你高瘦子就他媽知道挑刺,你又有什麼法子?”

    高瘦子道︰“可以讓乞丐分成兩幫,一幫分粥,一幫監督,隔日輪換。”

    劉胖子道︰“狗屁,那不還是剛才說的,打的頭破血流嗎?”

    高瘦子本想說可以君子動口不動手,才想到這是乞丐,不是君子,是動手不動口的。

    其實兩人出的注意都還算不錯,奈何互相拆台,此時眾人再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都是不語。

    趙佶听到了趙似的聲音,本不想多事,可趙似已被另外兩人駁的啞口無言,他又急于知道那賦詩女子的下落,終于說道︰“不知如果能解了這個問題,真能得師師姑娘相邀嗎?”那丫鬟還沒答話,暗室中李師師的聲音已傳了出來︰“臣妾雖然位卑,卻無戲言。”趙佶心道︰你若沒戲言,那上香算是怎麼回事,定了定心神,道︰“其實這分粥之事,說穿了並不難,只要讓主管分粥的人必須等待他人挑過之後,喝最後一碗,所有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眾人深思之後,都覺得這法子真的很妙,自己為什麼沒想到呢?李師師顯然也甚是高興,道︰“請這位公子移步,到師師這兒相見。”其他人雖然心中不甘,可奈何才不如人,各自散去。趙似卻是心下憤然,只覺得哥哥是故意跟自己作對,恨恨的離開了。

    趙佶進了屋內,見師師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不過那丫鬟也護在旁邊,似乎並沒有什麼要以身相許的意思。他不知李師師對他也很感興趣,原來她剛才表演時,看似不經意,其實各位官人有何反映,早已盡收眼底,趙佶因為後世震撼的表演見得多,所以表情一直沒有那麼夸張,在眾人中很是顯眼。師師道︰“公子奇思妙想,師師佩服,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趙十一,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姑娘能否答應。”

    李師師以為他要求一宿貪歡,心道︰你也未免太急了吧,只好說道︰“我與公子,今日初見,來日方長,師師也願能長听到公子高論。公子的不情之請,不知可否改日再談。”意思就是,你不要這麼急,以後的日子還長,你還是有大把的機會的。

    趙佶索性直接道︰“在下其實想向姑娘打听一個女子,就是今日與姑娘一起施舍乞丐食物的。在下與她相識,只是當時緊急,未留下日後相見的訊息,望姑娘能夠告之。”

    李師師甚是驚訝,她看慣了男人討好的嘴臉,沒想到這趙十一居然向她打探另一個女子的消息,頓了好久,才說道︰“此事,我還需問過人家姑娘家才好回復。”趙佶心道︰既知道了你這條線,我自己還不能查嗎?留了信物,讓她有了消息就去找楊震,居然就這樣走了,留下一臉古怪的李師師。

    趙佶回去之後,想到潘岐石的事,特意給他設計了一件物品,心道︰潘岐石啊,潘岐石,東西是給你準備好了,可是路怎麼走,還是要看你自己啊。又想到天子腳下居然有如此無賴,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吩咐開封府嚴查潑皮無賴,一時之間雞飛狗跳,人人自危,不再細表。不過他讓皇城司查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那做詩的女子,也再沒看她施舍食物,竟好像在故意躲著他。

    單說幾日後,拍賣會終于開始。趙佶領了楊震一干人等,直奔翡翠樓。到了門前一看,聲勢果然造的很大,樓外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他們交不起競標的參觀費,都圍在外面,希望有機會能看一眼寶物的樣子,回去好作為談資,顯示一下自己也是有見識的。而且自來東西越是神秘,越是能引起人們的好奇心,有些人不知在哪得的小道消息,把那玻璃和鏡子說成了什麼仙家法寶,似乎離的近些也能沾點仙氣似的。

    趙佶進了廳內,坐到了自己的戊戌號的位置上,原來這次拍賣會一共只請了六十人,以天干地支編號,他不喜歡坐在前面,隨手選了這個號,四下一往,還真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高矮胖瘦全都有,不過是一水的男人,其中有幾個遼人,居然還有幾個阿拉伯人。

     ,一聲鑼響,六叔站了出來,“各位,本店得了這幾件寶物,賣給誰都怕傷了其他主顧的心,所以出此下策,各位喊價,價高者得!規矩如下︰一,價從口出,出口無悔!二,現錢交易,蓋不賒賬,如要用其他物品,價格由我沈家估算。三,買賣自願,蓋不退換,各位如果日後又覺得買貴了,我沈家蓋不負責。四,……。”最後高聲宣布︰“拍賣開始!”

    先上場的是趙佶發明的牙膏,牙刷,香皂等物,每樣都是十個,還配了美女演示了用法,又讓有意者試用了一下。這是趙佶後來又和沈浪商議的,畢竟只拍賣玻璃杯和鏡子,顯得太單調了。趙佶的意思,也不是貪這點錢,主要是借這富豪雲集的機會,打打廣告,也探探這些人能接受的價格。“玫瑰香皂一塊,底價一貫,這位官人出五貫,好,還有沒有加價的,這位出十貫,還有沒……,啊,這位出二十貫。

    這些東西的起拍價不高,又新鮮又實用,眾人真是熱情高漲。想到家里的小妾,外面的相好,若是用了這些東西,香噴噴的服侍自己,那得多爽,說出去得多有面子。這香皂的價格更是一路攀升,最貴的一塊賣了三百貫,一般人求一塊香皂還不可得,有兩人居然各自買了兩塊。趙佶從他倆的聲音認出正是那日在豐樂樓踫到的劉胖子和高瘦子,只見劉胖子果然又矮又胖,高瘦子也是高高瘦瘦,暗嘆兩人的名字還真是起的沒有創意,又想到這兩人這麼有錢,不會是搞非法集資的吧。其實這劉胖子和高瘦子並非兩人的名字,不過被人叫慣了,真實姓名反倒不顯。至于兩人的職業,趙佶猜的雖不中亦不遠矣。

    終于,輪到玻璃杯出場,六叔道︰“下面是我們今天絕對珍貴的寶物,玲瓏玻璃杯。”一個少女捧著裝有玻璃杯的瓷盤小心翼翼的繞場一周,眾人看了那玻璃杯如此的晶瑩剔透,都很是吃驚。“一只已是稀世之寶,難得的是六杯成套,一起拍賣,底價六千貫,開始競標。”

    “我出七千。”

    “一萬!”

    不一會,價格就標到了十萬,此時叫價的人漸漸少了。

    “十萬零一貫!”趙佶惡狠狠的盯著那出十萬的遼人。他知道,這拍賣固然爭的是物品,可也爭的是一口氣,想要賣出高價,就要把別人的火點著。

    “二十萬貫!”那遼人還沒等喊,劉胖子就已經出口了。

    “三十萬貫!”高瘦子果然是喜歡和胖子作對的。

    “三十一萬貫!”遼人也有點不行了。

    “三十一萬零一貫!”趙佶不及不緩的說道。

    “四十萬貫!”遼人顯然被激怒了。

    “四十萬零一貫!”趙佶輕蔑的看了遼人一眼,怎麼的,老子玩的起,反正就算自己買下來,一會的鏡子也夠賺了。

    “五十萬貫!”遼人實在要這玻璃杯有大用,兩只眼楮似乎要噴出火來,大有趙佶再敢出價,立時撲上來的架勢。

    此時劉胖子和高瘦子本想再出價,已有人到他倆身邊耳語一番,兩人也就放棄了。最後,六個杯子被那遼人用五十萬貫買下,至于他以後是不是悔青了腸子就不得而知了。

    六叔清了清嗓子,朗聲道︰“下面,就請各位屏住呼吸,共同鑒賞今晚真正的無價之寶,也是最後一件物品,通靈寶鏡。此鏡據傳為天外奇物,人間只得三塊,另兩塊已被獻給官家和太後。”自有美女拿了鏡子讓眾人觀賞。六叔看了看眾人驚訝的表情,很是得意,“好,各位既已鑒賞了寶物,就請競標吧,底價十萬貫。”

    “我出五十萬貫,誰跟我搶,就是跟我劉胖子過不去。”那劉胖子見了這等寶物,如果送給師師姑娘,到時顛鸞倒鳳,還不是輕而易舉,所以急的耍無賴了。

    “我出六十萬貫!”高瘦子仿佛當劉胖子是空氣。

    劉胖子大怒,“我出七十萬貫!”

    “我出八十萬貫!”


……


    瘋了,都瘋了,難怪有人說男人都是死在女人身上的。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40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四章 寂寞殺手()
   
    “媽的,老子出一百萬貫!劉胖子顯然被逼急了,兩只眼楮望著高瘦子,大有要上演全武行的意思,總算今日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他還顧忌著臉面,可口頭語還是冒了出來。

    “不知你劉胖子拿得出這麼多現錢嗎?高瘦子冷冷的道,他知道劉胖子稱的上富可敵國,資產估計不下千萬,可也不信他能一下拿出來這麼多現錢,要知道財產和流動資金完全是兩個概念。

    劉胖子似乎才想到這點,可話已出口,還能再咽下去不成,狠狠心,道︰我在京城和各路的田產,各位想也知道,就任賣家挑幾處,按最低價賣出四十萬,其余六十萬,絕對真金白銀。

    “
說好真金白銀,現在有人拿不出錢來,還好意思說,真是不知羞恥。高瘦子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我……他本來想罵人,又改口道︰你高瘦子出的現錢,要是多過這六十萬,我就立馬走人。你要是也拿不出現錢,就他媽的給我閉嘴。

   
高瘦子冷笑幾聲,不再做聲,他城府很深,和劉胖子在生意上多有沖突,想到他少了這筆錢,自己正好可以趁虛而入,對他言語的不敬,毫不在意。


    “……,一百萬貫三次,這通靈寶鏡,由甲午位的買家拍得。

   
眾人見各種寶物都已有了主人,才意猶未盡的離去,那六十萬金銀和銅錢搬也要搬上幾天,所以只是先立下字據,分幾日送到,趙佶又結合沈浪的建議和自己的構想選了幾處土地,至于劉胖子以後是不是後悔的吐血,就不得而知了。趙佶得了這筆資金後,擴大生產,選購店鋪不再細表。


    垂拱殿,巳時。

    趙佶看了看手中的三本賬目,一本是去年的收入,一本是今年的支出,一本是修皇陵的用度,一筆一筆賬目,包括米面的貯備,記得很是詳細,不過未免有些瑣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兩眼無神的三司使吳能,心道也難為他了,這時候沒多少經濟知識,又沒有什麼統計數據,很多時候朝廷的官員也是兩眼一抹黑,這吳能管著這麼大的一個帝國的錢袋子,其實也不容易啊,安慰他道︰愛卿賬目做的很清楚,這幾天辛苦了。

   
原來吳能那日領了趙佶的旨意,限他三日內把賬目統計好,回去之後帶著手下人等,夜以繼日的干了起來,可這賬目何等繁雜,那是那麼容易能整理的清的,他又怕官家身後的高人看出什麼紕漏,所以不敢有絲毫差錯,待整理清楚後,早過了三日,此時看到官家並不怪罪,差點老淚縱橫,道︰此乃臣分內之事。趙佶看了看收入和支出,發現那收入剛剛好只夠常規支出的,至于突然出現的災害或者戰爭,絕對沒錢應付,不過好在常平倉中還有不少的米,救濟些災民還是可以的。至于搞教育,開醫院等,暫時想都別想,對那第三份修皇陵的賬目也再沒興趣細看。又問了吳能可有什麼增加稅收的方法,吳能也是束手無策,只說官家不如請幾位執宰共同商議,必有良策。趙佶看他守成有余,進取不足,只得叫他退下了。他卻不知這賬目之中,其實有個大大的隱患,直到日後那件大事發生。


    趙佶見快到午時,想到有幾日沒見到夫人王藻了,直奔承乾宮。王藻此時已貴為皇後,趙佶曾去看了她幾次,不過都趕上她去了佛堂,並未得見,只是將香皂等一干用品送了去。

    他想給藻兒一個驚喜,問了門口的宮女,知道皇後正好在,不讓黃門通傳,悄悄走了進去。听得宮內兩個女子正在交談,正是王藻和哲宗的皇後孟皇後的聲音。

    “妹妹這幾日吃的甚少,只怕對腹中的胎兒不好。

    “
這羊肉羶味太重,真沒什麼胃口,姐姐平日也不見比我吃的多些,也需注意身子啊。


    “
是啊,我剛入宮的時候,也很不習慣,當時……”,她似乎想到了以前的日子,停了一會,又道︰我如今只是孤單一人,身子好壞也沒什麼要緊了。


    “
姐姐莫再傷感,似我這樣,還不是日日自己一人嗎,我們命里如此,夫付何言。


    “
官家日理萬機,妹妹慢慢就會慣了。


   
之後,王藻又向那孟皇後請教如何掌管後宮,雖然此時太後尚在,可她素來最看中禮儀,生怕出了什麼岔子。趙佶想到自己此時進去,不免尷尬,干脆來到御膳房,趕出了里面的黃門,宮女,自己動手整了幾道菜,他用酒和姜把羊排的羶味去的干干淨淨,再陪上幾道開胃的小菜,搞的是色香味據全,當時宮里的菜也並不講究,他做的這幾道可比御廚做的好太多了,帶著幾道菜,光明正大的再次來到承乾宮。


    “夫人,朕听說夫人這幾日食不下咽,所以特地弄了幾樣小菜,與夫人共飲。

   
王藻沒想到官家居然親自給自己做飯,如何能不感動,可一張嘴話卻全變了,道︰君子遠于庖,官家何等身份,為了奴家居然行如此下賤之事,豈非奴家之罪嗎。旁邊的孟皇後正要告退,趙佶道︰難得踫上,皇嫂也陪藻兒嘗嘗吧,又對王藻道︰朕乃天子,朕的家事就是國事,你吃不下飯就是大事,快把菜吃了。王藻無奈,只好嘗了一口羊排,發覺一點也不羶,加上幾個菜顏色搭配齊全,干是看看就已經食指大動,也就慢慢的吃起來。孟皇後見王藻似乎吃的挺香,也就陪她吃了幾口。趙佶挑後世幾個好笑的笑話講了,將兩人逗的掩嘴直笑,他見王藻此時一笑,分明還是個妙齡少女,卻每日都要裝出嚴肅的樣子,不禁大是憐惜,有心抱抱她,說兩句體己話,可孟皇後在旁,那好意思,直熬到孟皇後走了,才輕輕摟住了王藻,王藻羞的是面紅耳赤,趙佶在她耳邊說道要她愛惜身體,有什麼吃不慣的大可讓後廚換了重做,見她情緒明顯好轉了,方才離去。


    醉仙樓,傍晚,一樓。

    樓內甚是熱鬧,二十幾張桌子都已經坐的差不多滿了,大家正听著一個說書人講著什麼。

    “話說上元之夜,正是萬家和樂之時,哪成想居然也有不法之徒橫行,今日要說的就是發生在上元夜的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有道是︰上元夜才子配佳人,杏林巷英雄救美人。各位客官,請听我慢慢道來。他接著講了一位千金小姐,為覓得如意郎君,故此在上元夜擺下了龍門陣,此時一個才子出現了。那才子不慌不忙,當即賦詞一首︰東風……,各位可知那才子是誰嗎?正是當今天子,主我大宋龍興的官家。有道是聖人出世,必有瑞祥,官家出生之時,有奇光相伴。而後封于端州,又有仙鶴飛來,靈芝長于院中。……官家將那小娘子救下了,可終究寡不敵眾,此時恰巧趕到四位英雄……,不日,官家終于繼承了我大宋,真乃天意不可違。什麼?各位客官問我如何知道此乃天意,今日小生就透露一二,其實官家登基,早有預示,原來大行皇帝曾問一有法力的道人,何人能夠繼承王位,道人只書兩子︰吉人,此正與官家相合,再者,大行皇帝偏好在一堂中理政,有黃門問此堂名稱,哲宗親書︰迎端二字,可見冥冥中自有天意。

   
此時一桌上坐著六人,正是趙佶,楊震,張三,林沖,盧俊義和周雲清。原來當日趙佶與楊震謀劃的正是借著幾個巧合,給自己披上受命于天的名頭,到時自可在輿論斗爭中立于不敗之地。趙佶沒想到自己不過給楊震一點大綱,他居然能編出如此的劇本,只听那說書的人滔滔不絕,又說道那千金如何因禍得福,入宮當了貴妃,幾位大俠又如何在軍中大顯神威,平定了西夏,都作了大官。此四人當然都是編的名字,可影射的卻是眼前四人,趙佶也想趁此機會看看四人的反應。他見林沖和盧俊義听了之後,似乎躍躍欲試,而那周雲清和張三似乎對在軍中效力不感興趣。忽然看見遠處一桌的那個尼姑居然喝的更加凶了。


    原來他進了醉仙樓時,就已經看見了這個尼姑,倒不是他專挑美女看,實在是此女過于顯眼,她大約二三十歲,一身尼姑打扮,卻並沒有剃度,而且容貌甚是出眾,更可怕的是腰背長劍,獨斟獨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說書的越講,她喝的越快,趙佶不知此女今夜正準備干一件大事,不把自己灌醉了還真不一定敢做。

    此時說書結束,眾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楊震要與那說書的商議事情,其余五人出了那醉仙樓,行出不過二十多步,突然颼的一聲,從暗處射出一只冷箭,直奔當前的盧俊義而來。那盧俊義雖然毫無準備,但一身功夫何等了得,他稍一側身,提起丹田一口真氣,飛起一腳,將那來箭踢了起來。他怕來箭傷到身後的趙佶,硬生生擋回了這一箭,右腳也被震的一陣陣發麻。

    此時,暗處閃出四人,均是渾身裹著黑布,帶著黑色面紗,只露出野獸般的雙眼,朝五人直撲過來。

    “保護官家!周雲清大喊一聲,從盧俊義的身後沖了過來。他知道三人之中,自己武功最低,保護皇上的重任還是交給師兄的好。他只盼著能攔下一人,拖延時間,自會有官兵來救,那知道一個照面,二個蒙面人突然亮出飛鏢,他抽刀將來鏢擊落,只一瞬間,四人已經繞過了他,直撲趙佶。

    林沖三人那敢遲疑,早已迎了上來,將趙佶護在身後,兩個蒙面人對上了林沖,另外兩個分別對上了盧俊義和張三。對上林沖的兩人一左一右,兩只匕首,刺向林沖,林沖知道此時如不搏命,只要讓一人過去,身後的趙佶都是凶多吉少,他一招抽刀斷水,對左邊匕首視而不見,直劈右側之人的頸部,來人見那刀來勢凶猛,只好避過,此時左側的匕首已堪堪到了林沖的左肩,林沖不閃不躲,居然還將左肩送上,那人匕首刺入林沖體內,身形一滯,林沖的刀早已到了那人面前,結果了他的性命,原來他剛才向右的一刀乃是虛招,早打定主意先解決左邊的敵人,可那右側的敵人身形電閃,一瞬間已沖了出去。

    張三的武功不高,一照面吃了一掌,又被來人繞到了身後,還好他有袖中箭,突然發出,那人措不及防,後背中箭,一時不死,返身將張三撲倒在地,兩人扭打在一起。

    盧俊義和一個蒙面人硬生生的對了一刀,兩人同時後退半步,盧俊義只覺虎口發麻,似乎已崩出了血,此時周雲清趕到,照著此人就是一刀,那人沖上一步,讓過了周雲清的一刀,還順勢又和盧俊義對了一刀,兩刀想交,亢的一聲,震耳欲聾。

    此時,那突破了林沖的一人,也已經沖到了趙佶面前,一把匕首向趙佶刺去,趙佶手中無刀,加上心下慌張,如何避的過,林沖眼見趙佶危險,一招手起刀落,寶刀脫手而出,直奔那人,可惜他怕傷了趙佶,刀有些偏了。那人微一撤身,用匕首將林沖的刀擋了一下,可那刀來勢何等凶猛,那人也是經受不住,匕首落地。他毫不遲疑,改為一掌擊向趙佶胸口,趙佶只覺一股大力透胸而入,胸前的那顆珠子好像都被拍到了胸膛里,撲的突出了一口鮮血,麻薩嘎,那人顯然對一掌沒有打死趙佶有點意外,還以為趙佶穿了什麼寶衣,立即一掌直奔趙佶的天靈蓋而去。

    趙佶大急,下意識的一掌迎了上去。那人剛才一掌已試出趙佶並無半點內力,並不變招,眼中充滿興奮,似乎已看到了趙佶手臂斷裂,腦漿迸飛的場面。兩掌想交,趙佶只覺一股熱力透臂而來,胸口忽的傳來一股吸力,自然而然的導著那股熱力按照曾經見過的什麼北冥之道的線路運行了起來,到了中府穴,按照道藏本應穿日月,過天樞而至氣海,如此神功可成,那知胸口的吸力太大,這股熱力居然經中府直奔羶中,隨即消散的無影無蹤,趙佶此時那及細想到底怎麼回事,只覺來人手臂一軟,忙先後逃去。此時林沖已經趕到,一掌拍向那人後心,那人方才只覺力卸入注,此時如何躲得過,他也是桀驁之輩,運集最後一點內力,一腳向後蹬去。

    忽然,不知從何處居然又射來一箭,那箭較之先前一箭快過數倍,出現時似乎已到了趙佶的喉嚨前,此時林沖被擋在一邊,盧俊義和周雲清正在夾擊一人,張三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再無人能相救趙佶,趙佶伸手去擋,又那里來得及。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41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四章 寂寞殺手()

    趙佶只覺眼前青光一閃,整個人就飛了起來,一會才感覺是被一個人夾在了腰間,耳旁似乎還傳來林沖等人的呼喊聲。他看不到來人的面容,只覺一股酒氣傳來。

    那人手中抱了一人,速度仍然奇快,此時城門已關,那人到了城牆下高高躍起,來到半空之中,腳尖在牆上微一借力,已越牆而過,之後專往人煙罕至的荒山野嶺中去,趙佶只覺兩耳生風,身旁樹影不住倒退。也不知過了多久,那人才停了下來,隨手把趙佶仍在了地下。

    趙佶被摔的七昏八暈,好一會才站了起來。借著朦朧的月光,只見那人一身尼姑裝扮,正是在方才在醉仙樓喝酒的女子。她當風而立,身態婀娜,前方居然是一處懸崖。

    那人似乎已經酒醒,冷冷的道:“你是皇帝?”

    趙佶心想,知道我是皇帝,你還敢這麼傲慢,不過現在命在人手上,也不敢拖大,客氣的答道︰“我也是剛繼位幾天,不知姑娘是?

    “好,很好,真是天意,你是要自己跳下去,還是要我幫你。”

    趙佶心想今天自己是走了什麼霉運,怎麼隨便帽出個人就想殺自己。“姑娘,你要殺我也行,但是總得讓我做個明白鬼吧,不知你我有何冤仇,我趙佶平生做事,雖然算不上至聖至賢,卻自信也沒干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你是與我無怨無仇,可這大宋朝卻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做個明白鬼,好啊,我就讓你這高高在上,自命清高的皇帝看看你到底干過多少禍害貧民的丑事。”

    她竟然走道懸崖邊上,兩腿懸空,坐了下來。

    “我家”那女子用不真實的聲音緩緩說道,“本來住在一個小山村,小時候家里很窮,但是爹爹和娘親很疼我,家里只有我一個孩子,有什麼好吃的也都留給我。結果,在我六歲那年,一些都變了。先是官府派人來到我們家,說是王丞相推行了惠民的青苗法,利息只有二分,爹爹當時听了很高興,馬上領著娘親和我去了縣城,貸了五貫,那知整套手續辦下來,到年底要還的不是六貫,而是一百八十貫,爹爹當時說這如何還的起,想要不貸了,那知那老爺大怒,說道官府之中,那容得你兒戲,竟是你貸也得貸不貸也得貸,爹爹還要理論,結果被亂棍打了出來。我們無奈的回到家,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最後也只得了十貫錢,如何夠還的,年底時,幾個差役來到我家,要收屋,爹爹和娘親求了半天,後來,爹爹抱著我在外面站了一夜,娘親也在屋里陪了幾個差役一夜。那天晚上很冷,很冷,我覺得自己好像要被凍死了。我當時還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忽然轉過頭,兩只眼楮在黑夜中,如同野狼一般望著趙佶,一字一頓的問道:“那你呢,你知道他們在干什麼嗎?我的大宋皇帝。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趙佶那敢做聲。

    停了一會,她似乎根本沒想听趙佶回答,把頭轉了回去,又開始了講述。

    “我要是那天晚上凍死了,該有多好,可惜我的命太苦,晚上在爹爹懷里,終究沒有凍死。第二天,那些差役拿著十貫錢走了,說今年就算了,明年再還不上,還得收屋。之後爹爹和娘親一直都不說話,他倆每天只是干活,爹爹的脾氣變的很暴躁,常常對我和娘親大喊大叫。第二年,老天不開眼,大半年過去了,一滴雨也沒下,到了秋天,家里竟然一粒米都沒了,差役又來收屋,這次直接將我們趕了出來。我和爹爹,娘親只好到處乞討。乞討的人很多,每天都有人走著走著就倒在路上,再也起不來了,第二天這人就連尸體都找不找了,後來,許多人開始發熱,空氣中好像都有一股死亡的味道,有人說是瘟疫,大家再也不敢走在一起,爹爹帶著我們,又往偏僻的地方走。有一天,爹爹也發熱了。又一天,爹爹不見了,餓了三天的我卻吃到了一頓肉,娘親說爹爹走了,這些肉是爹爹打死的一只小熊,可那山里那有什麼熊,最算有,也早被吃的渣都不剩了。之後,娘親和我又走了十多天,娘親每天拿出肉來給我吃,肉的味道很怪,娘親自己卻越來越弱,終于也要不行了。”

    “那天,天氣很好,陽光很足,娘親帶我來到這懸崖邊,問我怕不怕,我說有娘親在,我就不怕,娘親說好,拉著我向懸崖走去,我當時很害怕。這時師傅來了,她說:你不為自己著想,也不顧孩子了嗎,原來娘親是想跳崖,被師傅看出來了,她叫娘親跟她去九華山,娘親卻把我推給了她,自己跳了下去。師傅後來說,她是可以攔住娘親的,不過娘親的身體已經垮了,終久要死,這樣也好。”

    “後來我隨師傅上了九華山,學習武藝,十年後,我偷偷下山,把那當年那幾個差役和縣官殺了,然後就去找那當年的王丞相,那知行到半路,師傅卻追了上來,我一來不是她對手,二來也不敢同她交手,只好乖乖的隨她回山。之後,師傅看得我極嚴,一直不讓我下山。半個月前,師傅到底也去了。我忍了十多年,下山之後才知道,那當年的王丞相也早死了,竟然連兒子都沒留下。我這大愁,難道就這麼算了嗎?還好,當年的皇帝總算還有兒子留下。”

    “我爹爹死了,我娘親死了,我師傅也死了,那些差役死了,王丞相死了,你呢,你為什麼還活著?

    她終于又回到了主題,冷冷的道:“你是要自己跳呢,還是要我幫你。”

    趙佶在旁邊早已听得毛骨悚然,連打了好幾個冷顫,上牙直打下牙,一事竟然說不出話來。他從小錦衣玉食,後世更是物質豐富,雖然這種事情隱約也知道,可基本屬于自動過濾,從沒方在心上。定了定神,想到這可能就是自己最後的時間了,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全靠自己這張嘴了,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姑娘遭遇非常,那些衙役和縣官,實在該殺,姑娘殺了他們,真是替天行道。不過,那王丞相本意是好的,似乎罪不致死。當時的皇上也是受小人蒙蔽,在下那時更是還沒出生呢。俗話說,怨有頭,債有主。依在下看,姑娘的大仇已經報了。再者,姑娘畢竟是在大宋長大的,父母師傅皆是宋人,你如殺了大宋的皇帝,恐怕父母泉下有知也是不會開心的。而且,在下雖然不才,可自信能使如姑娘這樣的悲劇不在重演,姑娘殺了我,只怕換一個無能之輩,只能讓更多的百姓受苦。更何況,姑娘有如此身手,如果能夠用于對付貪官污吏,我與姑娘合作,小人再難混淆視听,可以救助多少窮苦之人啊,還望姑娘三思啊。”

    他又是曉之以理,又是動之以情,在加上利誘,就是沒敢威逼。

    那女子頭傾向懸崖,似乎在思考著他的話,又似乎在看著懸崖底下的什麼東西,全身僅有屁股一點還在地上,好像一整風就能把她吹下去似的。

    趙佶看了,突然起了另一種心思,他緩緩向那女子靠近,繼續說道:“姑娘如不嫌棄,我準備成立納諫衙門和洗冤衙門,前者專門接受各種建議,後者專門幫助受委屈的貧民,就請姑娘任這兩部的尚書,如何?”他為了掩飾自己的行為,未免有些胡說八道,那還管什麼女子不能當官。他離那女子本來就不遠,此時更已近在咫尺,那女子顯然是被趙佶所說的迷惑住了,竟然絲毫不覺。

    此時他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把這女子推下懸崖,可是推不推呢?

    趙佶只覺身體里好像有兩個聲音在不停的爭吵,“推她下去,她要殺你,你是自衛。”

    “不行,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們趙家虧欠她甚多,你怎麼能殺她。”

    “你不殺她,她就要殺你,你死了,天下的百姓怎麼辦,你殺她是為了天下。”

    “不對,你打著大義的幌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殺了她吧,她就算不殺你,也難免到處亂說,我堂堂大宋,居然出現這種事情,你難道想讓祖上蒙羞嗎?”

    “你殺了她就能掩蓋事實了嗎,天下的人多了,你殺得過來嗎。”

    “你可我負天下人,不可讓天下人負我。”

    推還是不推,這是一個問題。(推倒還是不推倒,這是另外一個問題)

    趙佶正猶豫不絕的時候,忽然听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狼嚎,連忙轉身,一望之下,嚇的是面如土色。只見漆黑的森林中,閃出幾百雙發出綠光的眼楮,竟然是狼群。“你怕了嗎?”那女子似乎對狼群的出現毫不希奇,繼續說道︰“你說的也許是真的,可是狼群來了,我現在就算想放你走,也不可能了。”

    趙佶大怒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早就知道這有狼,故意把我弄到這來,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啊,自己動手啊!”

    “我毒?你呢,你不是想推我下去嗎,還等什麼。”原來她內力深厚,听風辯位,趙佶在身後的小把戲,哪里瞞得過她。

    趙佶眼看狼群越逼越近,知道生還的希望極是渺茫,長嘆一聲,道︰“你走吧,以你的武功,一個人還是有希望逃出去的。”那女子似乎有些意外,也嘆了一聲︰“走,我有能往哪走。今晚我本來就沒想著能活著出來。我的仇報了,再留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她轉過身來,站了起來,看了看趙佶,突然展開雙臂,直直的向身後的懸崖倒去。“姑娘!”趙佶一股熱血,直沖頭頂,只覺得無論如何不能讓她這樣死去,猛的一沖,把那女子緊緊抱住,兩人齊向懸崖跌去。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42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四章 寂寞殺手()

    慌忙之中,趙佶猛一轉身,面對懸崖,左手抱著女子,右手卻拼命的向崖壁抓去。可是那崖壁上雖然有些凹凸之處,但並不著力,趙佶只覺手上越來越滑,心下甚急,突然胸口的吸力再次出現,在崖壁和手掌間形成了一股粘力,趙佶的身形稍微一緩,可兩人的重力畢竟太大,很快又加速落了下去。

    這一墜也不知落了多久。 的一聲,兩人著了地,趙佶只覺全身一震,五髒六腑似乎都被摔出來了,還好胸口那不知在哪的珠子吸了大半的力去。饒是如此,他也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來。趙佶不知道自己傷勢如何,不敢隨便動彈,先是緩緩試驗活動了四肢,覺得沒什麼大礙,才慢慢翻身坐了起來,只見身下的女子已暈了過去,不過心跳和氣息都很平穩。此處是懸崖中空突出的一處石台,約有四米見方,堆滿了樹葉。

    原來這懸崖上有很多樹木,每到秋天,秋風將樹葉吹到懸崖里,此處突起,所以常年累月,樹葉越積越多,竟然形成了一層緩沖帶。那女子能夠不死,一來是內力有成,二來也是因為這些樹葉。趙佶借著月色向崖頂望去,只見崖頂影影綽綽,至少隔了有七八十米,再想上去真如登天之難。趙佶此時方覺得右手如刀割一般疼痛,伸手一看,整個手掌血肉模糊,幸好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筋動骨,他撕下長袍一角,將傷口包扎好。暗道︰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這里不上不下,難不成終究難逃一死。轉念一想,自己要是留在上面,恐怕已經被狼啃的骨頭都不剩了,現在能多活一會也是好的,只是不知這女子醒了還會不會殺自己。他正胡思亂想,那女子哼了一聲,悠悠醒來。“別亂動!”趙佶知道這種墜落傷,最常見的就是骨折,連忙朝女子說道︰“你覺得哪疼嗎?”

    那女子毫不理會,飛身坐起,手已握住了背上的長劍,道︰“你還真命大,這樣都不死,看來是等我動手了。”

    趙佶忙道︰“姑娘莫急,這里已是絕地,你我今晚都是死,現在殺了我,姑娘一個人,不怕嗎?”心道:早知道這把劍沒摔斷,剛才把它仍下去好了。

    “我怕?我有什麼可怕的?”女子不忿的說,不過手終于離開了長劍,卻也不再說話。

    趙佶覺得場面頗為尷尬,道︰“還未請教姑娘如何稱呼?”

    “無名。”

    “無名姑娘是出家人?”

    “師傅是。”

    趙佶看她神情冷漠,無奈勸道︰“其實姑娘年紀輕輕,還可享受大好人生,何必自尋短見呢?”只盼著她自己想活,也能把自己帶出去。

    “人生?”無名冷笑不已。

    趙佶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只好玩起了深沉。“是啊,無名姑娘,你可曾想過人活一世,所謂何者?你爹爹娘親為了什麼,你師傅為了什麼,你又為了什麼。”

    無名對趙佶的深沉大是不屑,道︰“師傅說,活著就是餓了吃飯,困了睡覺,偏你這麼多事,非要為了什麼。”

    趙佶為了活命,不免開始滿嘴跑火車。“此言差異。不為什麼,我等又何必長這麼大,干脆生下來時就死了算了。比如姑娘,既然上天讓你不死,你自然有你該做的事,你的仇抱了,可是你該做的事做完了嗎?”

    “我該做的就是報仇,不用你來教我。”無名怒道。

    “那是你逃避現實的想法,你看看這世上還有多少如同姑娘爹娘一樣的人,有多少可能遭遇姑娘這樣的命運的人,姑娘沒死是因為遇到了師傅,可是其他人呢?姑娘既然有了一身功夫,為什麼不幫助幫助這些人,而是自暴自棄,自尋短見呢?”

    “別人的死活……”

    “對,別人是別人,你只管自己,你和那些差役有什麼區別,還不一樣是只管自己,不顧他人。那些被你殺的差役難道就沒有妻女嗎,在她們心中,你有何嘗不是更凶猛的差役。那些捕快抓不到你,難道不會找無辜的人抵罪嗎,他們怎麼辦。”

    無名冷冷的道︰“牽強附會,不知所雲。你不就是怕我死前先殺了你嗎,虧你還是堂堂的大宋天子,任的怕死。”

    趙佶看到無名嘲諷的面容,一時氣惱,大聲道︰“對,我怕死,我怕死的不值,我等了多久才回來你知道嗎?我想給天下人什麼你知道嗎,我不僅要讓大宋人人有飯吃,有衣穿,我還有讓人人有房住,有書念,有病可以治。你知道什麼,你知道什麼叫飛機嗎,你知道什麼叫登月嗎,你這個只知道破壞的冷血殺手,你除了殺人還知道什麼!”他豁出去罵上了癮,忍不住照著崖壁就是一腳,還帶了一句“我操!”,後世在大學培養的痞子氣息終于暴露無疑。

    趙佶見無名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以為她听到自己的口頭語被嚇到了,正想說比這更流氓的話我還有很多,忽然發現無名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腳,低頭一看,也是嚇了一跳,原來自己一腳居然在崖壁上踹出了一個大洞。

    趙佶急忙向那個洞掏去,三扒五扒,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洞口。原來此處月光昏暗,又有太多的枯枝敗葉,要不是趙佶誤打誤撞,還不一定發現得了。兩人看著那黑乎乎的洞口,在夜色之中仿佛一張怪獸的嘴,正等待著活人的血肉,很是恐怖。

    趙佶逃命心切,也顧不得什麼危險,當先爬了進去,無名猶豫一下,也跟著爬了進去。那洞穴起初很窄,越走越寬,慢慢的竟然可以兩人並行了,可光線也越來越暗。好在趙佶下廚給王藻做飯時留了兩個火褶子做研究,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不過為了節省,當然只燃了一個。無名很傲氣的拿了這個火褶子走在前面,趙佶小心的跟在後面。

    忽然颼的一聲,趙佶只覺眼前一花,無名已經倒在地上,火褶子也脫手落地,然後是一片漆黑。趙佶忙晃著了另一個火褶子,只見無名正捂著右腿,表情痛苦。身旁是一只已被攔腰斬斷的青蛇,那蛇約四尺長,黑黃相間,居然是一只金環蛇。趙佶在後世知道此蛇分泌的乃是神經毒素,非常厲害,看無名的樣子,好像被咬了,這可如何是好。

    “姑娘被咬傷了哪里?”

    “不管你的事。”

    “讓我看看。”

    趙佶推開無名的手,只見傷口在右側大腿上,忙撕開了無名的褲腿。那傷口出血不多,隱隱有些發黑。

    無名大怒道︰“你再動手,我殺了你!”可又並不阻擋。

    趙佶見她已經癱軟倒地,更確定這是神經毒素,雖然無名生還的希望渺茫,還是低頭朝她大腿傷口處用力的吸了起來。

    無名如何不想阻止,可是她自覺四肢無力,身體好像完全不听自己使喚一般,只好大叫道︰“我一定殺了你!!”

    趙佶吸了半天,眼看傷口流出的血已經轉為鮮紅,方才罷手。這毒要是在後代還可以找點抗毒血清,現在他也實在沒什麼法子。

    無名叫了一會,似乎有些累了,終于平靜了下來。那知剛過了半刻鐘,居然開始胡言亂語,一會低聲呻吟“我好冷”,一會又大叫“殺,殺,殺,把你們都殺光”,一會又恭敬的說道“請師傅用茶”,趙佶知道蛇毒已經入腦,只怕她轉眼就要香消玉殞,可終究是無能為力,只能把她緊緊的抱住了。

    忽然,無名的雙眼恢復了神采,望了一眼身前的趙佶,道︰“我終于要死了,死去的感覺真舒服啊,再也不用害怕,不用害怕自己一個人了。”雙目一閉,閉氣而亡。

    趙佶那里甘心她這樣死去,把火折子往地上一放,開始給她進行胸部按壓和嘴對嘴的人工呼吸,忙的滿頭大汗。可他壓了將近一千下,無名終于還是沒能轉醒。趙佶悲從中來,只覺眼楮一熱,居然有淚水劃顏而過,滴在了無名的臉上。

    趙佶兩眼模糊,忽覺無名的眼皮似乎動了一下,他揉了揉眼楮,終于確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原來這金環蛇的神經毒素最厲害的地方在于使人主管呼吸的肌肉麻痹,人不能呼吸,自然斷氣而亡。趙佶人工呼吸幫助無名挺了十分鐘,毒素已代謝了出去,無名才撿了一條命。

    趙佶見無名似乎馬上就要轉醒,忙用無名的褲腿將她的傷口包好了。他方才只顧救人,那有心思想別的,此時再見那若隱若現的豐腴白嫩的大腿,不禁心中激蕩,借著包扎的機會順手摸了兩把,感覺入手彈性十足,真不愧是練武的。

    又過了一會,那火褶子終于燃盡,四周再次變為一片漆黑,又不知過了多久,無名終于說道︰“走吧!”,向前走去。趙佶不知她心意,摸到先前無名掉了的火褶子,搖亮了,不敢多言,緊緊跟在她身後。兩人不知山洞中還有何凶險,行的愈發慢了。

    走著走著,兩人突然覺得前方隱隱有亮光出現,奔到近處,居然是一面石壁擋在前面,壁上還瓖嵌著幾顆夜明珠,趙佶見到石壁上似乎有字,正要細看,突然身後 的一聲,一扇大石門突然落下,把來路也堵死了,兩人就這樣被捆在了前後不到兩步的石壁中間。兩人正在惶恐中,突然兩側的石頭也緩緩的向中間靠了過來。

    搞什麼,生死時速啊,趙佶忙看了石壁上的字,只見其上寫道︰

    遠望巍巍塔七層,紅光點點倍加增。共燈三百八十一,請問二層幾盞燈?

    趙佶再看下面,居然有個箭頭指著一個圓盤,盤上刻著從零到九,十個數字,此時箭頭對著的是零,心領神會,忙把圓盤一轉,將箭頭對向了自己算出來的答案。

    他對自己的數學水平很有信心,那知這有字的大門不但不開,兩旁的石頭仍然繼續並攏。此時兩人面對面被擠在這狹小的空間里,肌膚相親。趙佶感受著無名胸前的火熱,她的胸部雖然沒有金秀英的大,但是更加堅挺,更富有彈性,摟在懷里的感覺更好,又想起剛才那筆直的大腿,下身好像找了火一樣,將無名頂的滿臉通紅。趙佶望著眼前那仍帶著微微酒氣的瓜子臉,那高挺的鼻梁,迷離的眼楮和火紅的朱唇,那里還把持的住,暗道︰死就死吧,低頭向無名吻去。


(
這出題的可能是標準答案做錯了,便宜趙佶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44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五章 皇帝難當()

    題記

    昔者紂為象箸而箕子怖,以為象箸必不加于土,必將犀玉之杯;象箸玉杯必不羹菽藿,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短褐而食于茅屋之下,則錦衣九重,廣室高台。吾畏其卒,故怖其始。居五年,……紂遂以亡。故箕子見象箸以知天下之禍。——韓非子-喻老

    上回說道趙佶懷疑鄭氏乃是太後派來監視他的,大怒問道︰“母後派你來,是要監視我嗎?”

    鄭氏見皇上發怒,連忙跪倒在地︰“官家息怒,請听臣妾一言。官家登基,已有幾日,可並未寵幸後宮,皇後又身懷六甲,不能侍奉君前,太後前日見了小昭,見她仍是完壁,所以……”她似乎有些說不出口,停了下來。

    “所以什麼?”

    “所以不免擔心官家的龍體不安,才派了臣妾過來。”她不好意思直說,其實是向太後擔心趙佶是不是得了什麼暗疾,又不好意思請太醫診治,這種事情又不能問,所以讓這鄭氏來試一試。鄭氏打小入宮,乃是專門為取悅皇帝培養的,不過向太後對哲宗搞的新法很是不忿,所以這鄭氏才留給了趙佶。其實太後此舉,還有兩層意思,一是免得風流成性的趙佶,出宮去拈花惹草,二嗎,這鄭氏是太後從小看到大的,很是滿意她知書達理,她若得了勢,也不會給後宮添亂。

    趙佶听了鄭氏的回答,一時哭笑不得,想不到自己這幾天忙著發財大計,為了江山社稷鞠躬盡瘁,居然得了個身有暗疾的評價,無奈的搖搖頭,道︰“那你現在知道朕的厲害了。”鄭氏初承雨露,听了趙佶的話,露出一副臣妾怕怕的表情,她此時仍然是身無片縷,趙佶看的獸性大發,忍不住又把她抱上了床,那知剛一接觸,鄭氏已經疼的哭了起來,趙佶畢竟不是禽獸,那里還有興致,翻身坐了起來。

    鄭氏道︰“臣妾不爭氣,讓官家失望了。”

    趙佶笑笑,道︰“沒什麼,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有什麼愛吃的,朕讓他們做點。”

    鄭氏听了趙佶的話,很是感動。當時後宮,除了太後,其他女子不過是皇帝的**隸,據說到了清朝,皇帝寵幸完了宮女,太監要立時把她送走,是不容許她們陪皇帝過夜的,跟後世坐鐘的也差不多,此時雖然沒有那麼嚴重,皇帝也不太會在乎後宮的感受,所以趙佶居然能懸崖勒馬,實在不易。她小臉一紅,低下頭去,雙唇沿著趙佶的胸膛向下劃去,趙佶只覺底下一股溫暖,然後是強大的吸力,他那嘗過這種享受,不一會就丟盔卸甲了。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水盆落地的聲音,趙佶急忙披上衣服沖了出去,正看到小昭的背影,他追到小昭的屋里,見她用發紅的眼楮望著自己,道︰“陛下可要洗漱嗎?”趙佶心下憐惜,抱住了她。小昭突然道︰“官家,要了我吧。”

    趙佶看了看她還有些幼稚的面龐,說道︰“小昭還小,等過兩年吧。”

    “小昭不小了,已經能嫁人了。”原來宋律男子十六歲結婚,女子十四歲就可以結婚,以後明清因襲之,小昭也已經十四五歲了,正是待嫁之時,見公子寵幸了別人也不理自己,不免有些急了。

    趙佶畢竟有後世的經驗,那舍得摧毀幼苗,推開小昭,看看那微微凸起的胸膛,想到還是養肥了再看吧。

    “小昭,真的,公子不會不要你,只要過兩年,你長大了,我……”

    “公子騙人,不然為什麼不戴小昭送的平安符了。”

    “我還要謝謝小昭的救命之恩呢,要是沒有這平安符,公子我恐怕就死了。”講了被人刺殺的事。

    趙佶還要說話,小昭忽然學著剛才的鄭氏,雙唇慢慢滑過趙佶的小腹,趙佶大叫︰“不要。”可是下半身似乎完全獨立思考,終于在罪惡和刺激的雙重作用下,第二次投降。

    小昭道︰“這樣,我也是公子的人了。”

    趙佶心想這樣下去自己還不精盡而忘啊,難怪古往今來有那麼多的皇帝繼位之初,都是躊躇滿志,時間長了,都開始尋歡作樂了,正應了那首詩︰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

    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又安慰了小昭幾句,屋外忽然傳來王氏的聲音︰“官家,到早朝時間了。”

    “早朝什麼早朝,告訴他們,君王從此不早朝了。”

    趙佶不耐煩的出了屋,說歸說,去還是得去啊,沒辦法,誰叫咱是皇帝呢,鄭妃看到趙佶氣憤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官家若是不想上早朝,其實……”猛然想起後宮女子不能干政,又住了口。

    趙佶出了小昭的房間,道︰“怕什麼,有話就說。”

    “官家如果真的不想早朝,稱病就行了。”

    是啊,趙佶一心想著改革早朝的時間,可是習慣的力量如此強大,那是說改就能改的,既然一時改不了,自己可以先跳出來啊,看看後世的嘉靖,萬歷就比自己聰明多了,道︰“小鄭想法不錯,以後當著朕的面,有話就說,說錯了朕也不怪罪。”不過他今日早朝正要辦幾件事情,稱病還是留著以後用,直奔大慶殿。

    宋元符三年,二月初三,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

    趙佶望著滿朝文武,緩緩說道︰“民以食為天,農為朝之本,朕昨日親耕于城郊,方知農事之艱辛,不知眾位愛卿可有何良策,能使我大宋成為水旱從人,不知饑饉的天府之國?”

    向太後和眾臣見陛下深知民間疾苦,出口成章,均大是欣慰。尚書左丞(相當于副總理)蔡卞出列道︰“陛下能凡事以農業為先,實我大宋之幸,以臣之見,陛下只要能繼續先皇的青苗法,自可使百姓無憂,四海升平。”

    原來此時仍在實行哲宗親政後的青苗法,趙佶心道︰好的很啊,都要殺到宮里來了,還實行個屁,問道︰“各地實行這青苗之法,可有擾民,利息又到底是多少?”

    司農寺(相當于農業部)少卿李格非越眾而出,道︰“我寺雖受命督辦青苗法,可地方官員如何行事,亦不得而知,曾听聞有官員曲解法意,胡亂行之,還請官家明察。”

    趙佶道︰“諸法實行,到底效果如何,朝中難以盡知,朕意可立一府台,專解民怨,如此可保江山太平。”

    蔡卞︰“只恐陛下此舉,使得刁民借機生事,反成大患。”

    樞密曾布(相當于有吊兵權的總理)道︰“自來兼听則明,旁信則暗,上下通達,方能諸事和順,陛下此意,真乃仁主之風,至于刁民生事,可將一切案件,轉為暗審。”他現在大權在握,知道蔡卞在民間風評極差,這民怨恐怕還是針對他多些,正好以後有機會送他會老家。眾臣附議。

    太後道︰“官家既有此愛民之心,也無不可,不知官家想派何人辦理此事呢?”

    趙佶想暗查總比先把來告的人打上一通板子強吧,道︰“這地點嗎,就選在朕登基前住過端王府吧,名稱就叫洗冤台,一切上告就先由中書舍人鄭居中帶朕收取,然後由朕親自處理,”他見眾臣似乎有反對的意思,話題一轉,道︰“方才朕問眾卿可有良策能增我大宋糧米,諸位可有什麼的法子?”他見群臣都不做聲,向司農寺少卿李格非問道︰“愛卿主管農事,可有良策。”

    “我朝對農業一直重視,臣等頒布農書,推廣農具,不敢有絲毫懈怠。依臣愚見,若欲增加米面,莫如興修水利,只不知國庫是否有余額。”

    三司使吳能道︰“國庫現並無興修水利的用度。”

    李格非又道︰“臣還有一事,要叫官家得知,我寺主管長平倉,負責屯米備用,可年年銀錢不夠,如何買的夠米。”

    三司使吳能道︰“官家,我司對于司農寺長平倉儲米的銀錢,向來及時發放,可司農寺辦事不利,往往將錢財賠的精光,還請官家明察。”

    趙佶見到沒人提怎麼提高糧食產量,兩人似乎對上了什麼長平倉買米的事,听兩人說了半天才明白。原來自古米價波動就很大,每到豐收之時,米價甚賤,到了第二年春夏,米價又甚貴,免不了有豪富之家,囤積居奇,哄抬物價,所以自漢代開始朝廷就設立了這長平倉,任務就是通過買賣手段來調節米價,維持米價的平衡。按理說這賤買貴賣,絕對應該是賺錢的,可實際並非如此。舉例來說,比如三司按照當地當時的米價下達指標,給了司農寺一千貫讓其購買一千石米,各地米價不同,消息溝通又不變,甲處的米價便宜,可往往當地的司農寺人員沒買,而乙處的米價甚貴,又買了很多。第二年中央得了消息,指揮地方在甲處多買,而偏偏此時甲處的米價又貴了,所以這長平倉常常陪錢甚多。李格非為了保證長平倉的儲備量,自然要多要錢,可三司使吳能自然不能任他賠下去,故此兩人糾纏不休。

    趙佶想了想道︰“朕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可詳查各地十年內的糧價,按高低分為五等,根據當年糧價所屬等級購買米量,價底多買,價高少買,再通報朝廷,朝廷再下令是否追加購買,如何?”

    吳能道︰“官家此計,果然妙哉,臣附議。”李格非道︰“官家真乃神人也,臣拜服。”

    太後不懂這些計算的事,不過既然二臣都沒有異議,自然也不反對,當下頒布執行。

    趙佶又道︰“諸位愛卿可有能增加我朝米糧之策?朕要的是建議!”

    眾臣均不做聲,忽然一個大臣站了出來,正是翰林學士蔡京,道︰“臣有一策,我朝多有荒田,何不將這些荒田收歸朝廷,派人耕種!”

    趙佶看了看,道︰“此策還需重長計議,愛卿可還有其他計策?”蔡京不知官家為何對自己的提議不感興趣,道︰“臣已無他策。”

    趙佶看了看已經啞火的群臣,對向太後說道︰“母後,朕雖有心改善農業,奈何百官亦無良策,朕想在我朝驛報上號召百姓獻策,亦可使萬民知曉我朝愛民之心,母後以為如何。”所謂驛報,乃是當時定時通過驛站傳遞朝廷信息的文書。

    向太後見趙佶閉口不談軍事,處處以民為先,如何不喜,道︰“如此甚好!”

    由于是寫給百姓的,所以這份驛報上告示破天荒的使用了白話,當時發行的驛報有一份幸運的保存了下來,成為了後世的國寶,全文如下︰

    朕的子民,為了讓大家都能吃上飯,朕向大家請教能增加糧食的辦法,誰有好辦法,報到汴梁城的端王府,受了采納,朕就給他官做,還有賞錢。

    此後,這種全民動員懸賞解決問題的辦法逐漸被固定下來,趙佶這第一問也成為後世的一段佳話,只是這一問背後淒慘的故事又有何人知曉。

    趙佶自己其實對于如何增加糧食產量,早已胸有成竹,不過他也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必能適應這個時代,而且凡事總不能都親力親為,能發現些人才也是好的。他今早初露鋒芒,志得圓滿,正要退朝,諫官黃履忽然出列道︰“臣彈劾樞密曾布四大罪,一蠱惑先皇,妄開邊事;二反復無常,曲解法度;三任用親人,為禍鄉里;四……”他樣樣灑灑的從曾布追隨王安石變法說起,例數他如何是個反復小人,有說道他的家人如何霸佔田產等等,這宋朝的官職,諫官雖然只是小小的六七品,可偏偏有資格風聞言事,就是具有可以隨便胡說八道的資格,這項制度本來不錯,可惜這些諫官沒什麼獨立精神,到後來更是成了黨爭的工具。

    曾布受了彈劾,大呼冤枉,道︰“臣既見疑,還請官家讓臣回家養病。”心里卻松了一口氣,原來宋朝慣例,如果御史中丞彈劾宰相,宰相必須辭職,此時彈劾他的不過是一個諫官,總算還有一線生機。

    趙佶隱隱覺得此時很不尋常,這曾布是擁立過他的,是唯一能和章淳叫號的,他若去了,只怕不妙,只得說道︰“愛卿且寬心,朕必會給愛卿一個清白。”

    趙佶想到早朝結束,還得找楊震他們好好商量一下,御史中丞萬聃卻走站了出來,大聲道︰“臣听聞官家繼位之後,不理朝政,拍賣物品與民爭利,更留戀風花之地,還在宮內飼養貓狗,臣雖不才,願意為民請願,求官家散盡宮中動物,安心理政,不再出宮門。”

    趙佶大怒,我堂堂天子,養幾條狗也不行嗎?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49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五章 皇帝難當()

    趙佶大怒道︰“一派胡言,宮內養的貓狗和我理政有什麼關系,此事不必再議。”

    七八個諫官齊齊跪倒道︰“還請官家三思!”

    接著是二十幾個朝臣也跪下道︰“還請官家三思!”

    向太後道︰“佶兒,大臣如此相勸,也是為了江山社稷,不如準了吧。”

    趙佶看太後都發話了,這可怎麼辦,突然想起早上鄭氏說的辦法,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只好大叫一聲,“啊,朕的胸口好痛,快傳太醫。”然後是一臉痛苦。

    這宋朝的皇帝身體向來不怎麼好,哲宗更是年紀輕輕去了,群臣見趙佶身體不適,也不敢再說什麼,各自退朝。

    稍候,垂拱殿。向太後關心的問道︰“官家可有大礙嗎?”

    太醫收了把脈的手,看看身旁的趙佶,覺得他生龍活虎,脈象有力,那有什麼病,不過這給皇上看病,話怎麼說還是有講究的,道︰“官家想是近幾日操勞國事,心緒不寧,待臣開幾付安神補腦的藥方,再休息幾天,自會好轉。”

    趙佶看到向太後擔心的樣子,多少有些愧疚,道︰“母後不必擔心,我沒事的。”

    向太後道︰“佶兒已經大了,哀家本不應該多言,有些事情佶兒不方便做的,大可交給下人,身體要緊。”

    趙佶恭敬的道︰“母後說的是,讓母後擔心,是朕的不是。”

    向太後道︰“那小鄭可還听話嗎?”

    趙佶滿臉通紅,不好作答。

    太後道︰“官家年輕,每日悶在宮里,想必煩悶,不過今日群臣所言,也是正理,以後還是少出宮門的好。”

    趙佶道︰“是,不過今日樞密曾布受彈劾一事,母後看?”

    向太後笑了笑,道︰“此事官家不必擔心,我朝官員眾多,去了曾布,還有多人可用,老臣如韓忠彥,範純仁,甦軾等均是名門之後,可堪大用。”

    趙佶怕太後再說下去,對太醫道︰“你先下去吧,朕有些乏了。”太後見趙佶頗有倦意,也就去了。

    趙佶見太後走了,大聲道︰“來人,給我傳劉公公,諸葛淡如,開封府尹吳居厚,中樞舍人鄭居中,原端王府的楊震一干人等。”

    先來的是楊震和鄭居中。

    鄭居中︰“臣能為官家收萬民之冤,不勝惶恐。”

    “那洗冤台的事稍候再說,你們看今天早朝這事是否可疑。”將早朝和太後後來的話講了。

    鄭居中不屑的說道︰“那曾布真是反復小人,只怕朝中希望他下台的人大有人在,新黨如蔡京等人想要如宰執,也需絆倒了他。”

    楊震︰“他若倒了,很多人得力,所以幕後到底何人,不好猜測。如那章淳,人雖走了,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惱了曾相擁立官家,又想著回來能重奪大權,絕對有理由彈劾曾相。至于蔡卞,蔡京等,與曾相面和心不合,也為嘗沒有扳倒了他的心思。甚至太後,如果按官家說的,也不是沒有可能。”他似乎對曾布還算看的上,用了曾相,當時樞密院雖然名義上管的是軍事,可實際上所有國事均可參與,故百姓習慣把中書門下的頭頭,就是章淳稱謂首相,將樞密使曾布稱為次相,將主管財政的三司使吳能稱為計相。

    趙佶想到曾布在自己繼位時是絕對擁護太後和自己的,怎的太後還有可能躲在幕後彈劾他,問道︰“母後怕是不可能吧。”

    楊震道︰“太後向來討厭變法,曾相畢竟是主張變法的,他若去了,正可換上韓忠彥等人。”

    趙佶搖頭道︰“母後若是不喜變法,何以我今日要成立這洗冤台,她卻毫不反對。”

    楊震說道︰“一者太後可能是不想傷了官家的顏面,再者自來法度實施,那有沒有問題的,這洗冤台不正好可以用來攻擊變法嗎,到時只要來幾十個百姓,哭訴新法如何不當,太後正可借機打壓變法。”他見趙佶面有苦色,又安慰道︰“當然,其實民間疾苦,太後相比也多有耳聞,這洗冤台如果真能夠為民做點事,太後自然樂觀其成。”

    趙佶又道︰“還是不對,既然這洗冤台對變法不利,何以朝中主張變法的官員,不加阻止呢?”

    楊震︰“自來新法實行不當,固可歸咎于法,亦可歸咎于人,像那蔡卞等在民間風評極差,朝中官員,恐怕不少是存了排擠同僚的心思。”

    鄭居中卻道︰“臣不敢苟同,其實主張變法的朝臣,亦是為了我大宋,正所謂殺身成仁,官家提議果能惠民,即使對己不利,亦是支持,哪如楊總管所言如此不堪。”

    楊震笑笑,並不作答。

    趙佶又問道︰“只不知這韓忠彥,範純仁都是何人之後,性情如何?”甦軾他自然知道,不必再問。

    鄭居中︰“韓忠彥乃是名相韓琦之子,範純人乃是名臣範仲淹之子。兩人均是不世的君子,不過對當年王丞相的變法,都是頗有微詞,所以官位不顯。”

    趙佶道︰“現下曾布稱病在家,諫官彈劾他的幾道罪狀,又由何人去審。”

    楊震冷笑道︰“愈加之罪,何患無詞,而今,就看官家到底想站在那邊了。”

    趙佶︰“以愛卿的意思?”

    鄭居中搶先答道︰“官家欲建不世功業,此乃天賜良機,不如順勢貶了曾布,提舉新人,再讓太後還政,如此君臣一心,正可繼承哲宗大業。”

    楊震不以為然道︰“如此朝中均為新黨,恐難駕馭,章淳若歸,終是禍害,不如先順太後的意思,提拔老臣,新黨群龍無首,自不敢再自毀長城,彈劾曾布。如此受提拔的老臣和曾布均感激官家恩德,兩黨相制,可保無患,又可全了官家母子的情意。”

    趙佶點點頭,道︰“此計不錯。”看到鄭居中似乎有些失望,又道︰“其實老臣新黨,均是為國,曾布雖然反復,未必就必是小人,朕倒是覺得老臣之策,也有可取之處,新法之中,亦有糊涂之策,若是真能相輔相成,實乃我朝之幸。不過恐怕到時朝中老臣得勢,又有母後支持,又要全盤廢除新法,如此朝令夕改,受苦的還是百姓啊。”

    楊震道︰“官家即由此擔心,可在提拔老臣的同時,也提撥一批新人,不就行了。”

    趙佶道︰“就依天威所言。”

    此事議定,趙佶又道︰“那御史中丞萬聃又該如何處理?”

    談到此事,鄭居中突然一臉正容道︰“臣請官家能虛心納諫,御史之言,真良藥也,自來良藥苦口,官家欲做一代明君,正可自此而使,留下一段佳話。”

    楊震道︰“此事雖小,也不可大意,若是不虛心接受,只怕背後有人,還有什麼後招。”

    趙佶道︰“朕若天天呆在宮里,還做什麼明君,做個聾子還差不多,而且養狗如何能和明君聯系上,此事朕不會答應。”

    鄭居中道︰“但凡人主,若有喜好,均是壞事,一是難免沉迷其中,誤了朝政;二嗎,上有所好,下必甚之,為禍又巨。官家還是把那些貓貓狗狗早些放出宮吧。再加上臣先前謀劃的獻寶之事,如此節儉之名,必能傳遍天下。”

    楊震見趙佶很是堅決,道︰“官家既堅持如此,屬下以為不如將這些動物送到端王府,官家自可隨時賞玩,至于出宮一事,喬裝一番,那些諫官又沒什麼真憑實據,慢慢也就罷了。”

    趙佶覺得此計不錯,心下大快,稱贊了兩人,又商議了洗冤台的事,讓其離去。

    兩人出了大殿,鄭居中瞪了楊震一眼,對他慫恿官家出宮,很是不滿,自行離去。楊震還以為鄭居中嫉他之才,覺得鄭居中也太小氣了,兩人自此不合。

    趙佶見諸葛淡如等遲遲不到,正想著要怎麼處理小昭手里的那條狗,忽然黃門來報,司天官周英求見。趙佶想到回來這麼多天,還每接見過科技工作者呢,連忙傳了進來。

    司天官(相當于後代國立天文台台長)周英道︰“臣有一事,稟告官家。”

    “何事?”

    “臣等測得明日當有日食,還請官家早做準備。”

    趙佶︰“日食,你可做的準嗎?”

    “決無差錯。”

    趙佶想︰你連太陽,月亮,地球三者關系估價都每搞明白,怎麼測得,還決無差錯,蒙誰啊?問道︰“不知愛卿如何算出的?”

    周英見陛下對這個感興趣,也很意外,道︰“其實天變亦有其法則,日食每隔一百三十五個月,約十一年左右,就會出現一次。”原來古人是根據周期規律按照數學時間推算的,雖然不能如後世一般,精確到分秒,可也大致不錯。

    趙佶又想到現在用的都是月歷(陰歷)問道︰“我朝現在歷法,可是太陰嗎?

    周英道︰“官家對此也有興趣?太陰者,月也,所謂太陰歷,乃古時禮法,根據月亮圓缺制定,不過與節氣不符,故已不用。現我朝使用的乃是元六年(西元1090年——作者加)制定的觀天歷,不過用了十年,也漸漸不準了,臣正著手制訂新的歷法。”

    原來古人觀察天象,以日升日落為一天,月缺月圓為一月,可歷法的目的乃是指導農時,而寒來暑往乃是太陽決定的,所以單純的太陰歷和節氣不符,無法使用,于是發明了閏月,以調整差距,所以農歷乃是一種陰陽歷,還是很先進的,可是由于閏月設置不同,總歸不是很準。

    趙佶想到後代的公歷,道︰“何不將這閏月分到每年中,如此年年相同,三年一個閏月是三十天,一年十天,加上平時的三百五十五日,則為三百六十五日。”

    周英皺眉道︰“這法子從沒听說過,不知是否可行,而且加了這十天進去,不免有初一月圓,十五月缺的情況,豈不糟糕。”

    趙佶︰“先可采用兩歷並行,用了之後,再做判斷。”

    “不知這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的歷法,官家要稱為什麼歷呢?”

    “就叫新元歷吧,今年就定為新元元年。”

    周英退下,諸葛淡如,劉公公和吳居厚總算都來了。趙佶先傳了諸葛和劉,問了開封府幾個綁匪被毒死一事。

    諸葛淡入道︰“小女子已經驗過了幾人的尸體,幾個人是死在一起的,表面上像是中了砒霜,其實乃是先讓人用內力震死,又灌的毒。當晚當值的牢衛陳五失蹤,據守門的人說,他在戌時接的班,當時還帶了一個親戚,結果亥時自己說出去買酒,就失蹤了。小女子懷疑是那個親戚假冒他出去,那個親戚就是凶手。所以用那陳五的衣服,讓虎子在附近找了,果然發現了陳五的尸體,又查了他們開封府獄其他守衛,原來他們常常收了家屬的錢領他們去看牢里的人。小女子又去了陳五的家,他家只他一人,不過案發當天下午,有人看到他和另一個陌生人交談。小女子懷疑是這個人收買了陳五,混進牢里,殺人之後又假冒陳五逃了出來。這是此人的畫像。”

    趙佶看那水墨畫像僅得輪廓,面目不清,心道你拿這畫要是能抓到人才是見了鬼了,又問道︰“不知淡如姑娘以為他為什麼要殺他們?”

    “此人似乎想隱藏什麼,按理說這些人口販子最可能供出的就是買家,最有可能殺他們的也應該是買家,可買家遠在甦杭,如何能如此快速的行動,再者,那些買家不過是買了人口,只要推說不知乃是拐來得,罪名並不大,為何要下此毒手呢?”

    趙佶道︰“不過他殺就殺了,何必再下毒,不是多此一舉嗎?”

    諸葛淡如嘴角一蹺,道︰“此案若不是官家親查,只怕隨便判個歹人在牢中服毒自殺,也就了了,並非多此一舉。”

    趙佶︰“好像他們曾說是什麼金錢幫的,會不會是為了幫里的事情。”

    諸葛淡如道︰“官家是說那個關在我司的少了三個手指的人嗎,小女子去問時他卻什麼都沒說。小女子正欲求官家借此人一用。”她要不說,趙佶倒真把此人忘了。

    “不知要此人何用?”

    “凶手如果還沒有離開京城,又想要滅口,此人出現,正好做餌,可設一局,將他擒獲。”

    趙佶想到潘岐石的手不知是不是這人砍的,還是確認了再說吧,道︰“此計過幾日再商議,不知那晚刺殺朕的人查的怎麼樣了。”

    劉公公道︰“那些殺手,四個全死了,看他們內里的衣服和武器,似乎乃是番邦人士,配的刀很是奇怪。”遞給趙佶一把刀。

    趙佶想起當晚,那人似乎說了一句日本話。他後世因為日本在個別領域科技還很強,所以日本話雖然從來不說,倒也听的懂。看這刀的樣式果然是倭刀,道︰“這是扶桑浪人用的刀。你們回去後馬上大搜全城,看看有沒有扶桑人,統統抓起來。”

    兩人退下,趙佶又傳了那吳居厚,道︰“好你個吳居厚,朕叫你將這些歹徒分開關押,怎麼死的時候都在一起,你們開封府的獄卒倒是厲害啊,收匪徒家屬的錢,領人進去,這些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吳居厚道︰“臣真的不知啊,臣接管開封府,不過區區幾月,當日官家吩咐,臣也一字不差的傳了下去,可那牢房數目有限,哪有地方分開關押啊,還請官家讓臣詳查。至于獄卒收錢一事,臣若發現,一定嚴懲不貸。”

    趙佶本有意換個有能力的人當這個開封府尹,那知前幾日一查才知道這開封府尹真不好當,更換極其頻繁,短短一百多年,居然換了一百三十八個,是不到一年換一個,能把工作干好就怪了,只好道︰“朕就給你個機會,回去給我好好查查,不過家人要見犯人,也是人之常情,以後可以考慮在結案之後,在白天專人的看護下相見,不過不能再收錢了。”

    吳居厚忙道︰“官家真仁君也!”回去如何調查,不再細表。

    趙佶用過午飯,不覺又走到了小昭的房間,正想著如何說服小昭放棄那條小狗,忽然听到房內隱隱傳出哭聲,他進屋一看,果然是小昭在伏案哭泣,忙問道︰“小昭,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小昭抬起頭,眼楮紅紅的,道︰“沒什麼。”

    “胡說,沒什麼怎麼哭了,到底誰欺負你了!”

    小昭把頭埋在趙佶的懷里,痛哭道︰“公子,小昭想出去看看,我想看看我那兩個朋友。”原來她起先把皇宮想的如何如何好,可呆了幾天,感覺也很平常,尤其是不能出宮,她是專門服侍趙佶的,倒是沒人干難為她,可是也沒人打理她,除了昨天太後傳過一次,天天一個人呆著,實在痛苦,今日想起外面的朋友,不知何時相見,忍不住哭了起來。

    趙佶突然有了個奇妙的想法,道︰“小昭,你能替公子做件事情嗎?”

    小昭以為公子有什麼奇怪的要求,頭在趙佶懷里用力的蹭著,用鼻子說道︰“恩。”

    趙佶道︰“我想在咱們原來的府上設一個洗冤台,接受百姓的狀子和意見,又怕底下的官員騙我。”他把小昭扶正了,看著她的眼楮,鄭重的說︰“小昭,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要你給我看著他們,給我打理那做端王府。”

    小昭一愣,問道︰“那小昭不就看不到公子了嗎?”

    趙佶道︰“這個皇宮太悶了,我每日都會去那端王府處理事情,小昭就可以把白天听到的案子將給我听,還可以天天和朋友見面,不就好了。”還有一點他沒說,就是小昭可以繼續養那條小黑狗了。

    小昭道︰“公子讓我打理那做端王府嗎?讓我作……作夫人?”

    “對,從今天起你就是那兒的女主人了。”

    “好,小昭一定會好好看著那些官員的,每天向公子匯報。”

    趙佶搞定了小昭的事,很是愉快,帶了小昭,喬裝一番,來到原來的端王府,一是告訴楊震自己的決定,而是看看那日受了傷的張三。原來當日四個刺客後來都死了,保護趙佶的四人,張三傷的最重,胸膛挨了一刀,不過他和那刺客乃是進身搏斗,所以那刀並沒發上什麼力,總算是沒有性命之憂,趙佶見他忠心耿耿,那能虧待,自是重重有賞,又封了他一個干拿錢的武將的餃。

    忽然楊震來報,說有一位潘大官人來訪,趙佶心想︰“我正要去找你,你到自己來了。”

    潘岐石見了趙佶正要說話,趙佶道︰“不忙,有個人你先去認認。”帶他到了皇城司獄,命人將那七個指頭的綁匪打暈了,綁了出來,潘岐石看到,搖頭道︰“沒見過!”

    兩人回到府上,各自落座,下人上了茶,趙佶取了專為潘岐石準備的假肢,摒退了下人,慢慢的品著茶,那潘岐石果然沉不住氣,忽然雙膝跪倒,道︰“潘某那日得了官家開導,想到官家兩次有恩于我,我卻不知回報,真的豬狗不如,听說那些歹人已經在獄中服毒自盡,我這大仇也已經抱完了,可官家的大恩還沒有抱,如果官家不嫌棄潘某是殘廢之人,潘某願為官家赴湯蹈火。”他從趙柔那兒已知道了趙佶的身份。

    趙佶見到一番辛苦總算沒白費,高興道︰“愛卿不必自謙,我也不需你赴湯蹈火,不過要做這件事,卻也不能揚名四海,不能在朝為官,可能一生碌碌無為,你可想好了,到時再想反悔,我可就容不了你了。”

    潘岐石堅毅的點點頭。

    趙佶見四周沒人,道︰“好,朕欲建不世之基業,可這世上有貪官污吏,有反賊,有奸商等等,朕要打擊他們,就離不開消息,你的任務就是獲得消息。你听好了,你現在就正式成為泰山會成員,你屬于花組,代號桂花,你的任務就是前往杭州,開一家粥店,將當地的一些情報,通過你女兒金蓮的口吻,寫信給此處的小昭。這是你的右手,別小看它,它有三件武器,第一……”趙佶又講了一些切口什麼的,問道︰“可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潘岐石問道︰“屬下的代號為什麼是桂花呢?”

    趙佶道︰“是啊,桂花和你沒聯系吧,沒聯系才安全,難道叫你鐵手,那有人得了消息,不一下就能找到你。記住,你的任務是打探消息,沖鋒陷陣不是你的任務,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武器,就算到了萬不得已,也不能暴露身份。如果有什麼危險,你可以…….,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還有什麼問題?”

    “屬下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不知這泰山會有多少人。”

    趙佶看了看他,自信的笑了笑,給了他開店的錢,潘岐石帶著金秀英和金蓮奔杭州而去,那金蓮和趙柔此時已經成了好友,依依惜別,自不待言。

    當日下午,趙佶聖駕在從上林苑回宮的路上,有路人獻寶玉,此時正是人多之時,此地正是人多之處,趙佶推脫再三,終不受寶,加上先前由市井藝人流傳的關于趙佶的故事,一時人人稱道大宋又出了一位英主。

    第二日,趙佶借著日食之機,遣散了宮中動物,下詔求諫,立時有諫官上書道︰“蔡卞,蔡京均乃國賊,本以償報私仇……凡天下之所謂賢者,一日之間,布滿嶺海,自有宋以來,未之聞也。”遂貶蔡卞和蔡京,又提拔老臣韓忠彥,召回範純仁,甦軾等,為司馬光等平反,同時又提拔了一批支持變法的年輕官員。蔡卞黯然離京,新黨群龍無首,彈劾曾布一事不了了之。蔡京卻以修哲宗實錄為借口,滯留京中,謀求再起。

    趙佶又下詔︰朕對于軍國大政,用人標準,沒有元豐,元佑的區別;斟酌某項措施是否可行,是否妥當,只看是否合乎時宜;辨別忠奸,用舍進退,只看是否合乎情理。無偏無黨,正直是與,顧大局識大體,使天下休養生息,準備明年改元建中靖國,簡稱建國。至此,由王安石變法開始的持續了幾十年的新舊兩黨的紛爭總算告一段落。

    由于建國之稱名氣太大,雖新皇登基不改先皇年號,後人仍習慣稱此年為建國元年。

    又,因後世通行天下的新元歷亦從此年開始實行,故又稱新元元年。



趙佶搞定了朝中大事,意氣風發,來到洗冤台,準備大顯身手,看到小昭正無所事事的坐在大廳中,就滿懷希望的問道︰“小昭,今天有什麼大案子?”拿起小昭的茶杯,喝了起來。


    小昭道︰“一上午只來了一個老農民,說他的一口豬丟了,讓官家幫著找找。”

    趙佶“撲”的一聲,一口茶全噴了出來。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0:54
第一卷 少讀詩書陋漢唐 第六章 百萬“熊”師()

    題記

    武器是戰爭的重要因素,但不是決定因素,決定因素是人,而不是物。

    ——毛澤東

    趙佶看了看小昭,問道︰“那達夫是如何答的?”

    小昭說︰“鄭先生說,官家這洗冤台乃是辦冤案的,這等事應該到開封府去上告。不過,小昭看那個人很是可憐,他說找人寫這狀子還花了不少錢呢,所以把他的狀子留下了。”她看看趙佶,又說道︰“小昭自作主張,還請公子不要生氣。”

    趙佶道︰“小昭做的不錯,此徙木立信之法也。”

    小昭自小流浪,小時候時候似乎也學過文字,但這些典故哪里知道,好奇的問道︰“戲目立信?公子說什麼啊?”

    趙佶道︰“古時候有個國家很落後,有個人想改變陋習,可是開始時沒人相信他,他就在城南立了一塊木頭,說誰能把這木頭搬到城北,就給他五十金。”

    小昭大眼楮一閃一閃的︰“這人好有錢啊,給他搬塊木頭就給五十金。”

    趙佶道︰“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相信,後來有個人試了一下,真的得了五十金,所以大家都相信這人說的是真的了。”

    小昭又問道︰“後來呢?那人成功了嗎?”

    趙佶想到那人後來的死法真有點兒童不宜,無奈的搖搖頭,道︰“後來啊,不說也罷。其實這故事的意思是無論做什麼,必須先取信于民。似這洗冤台,剛剛成立,大伙一定會合計這會不會只是做個樣子啊,所以萬事開頭難,(比如那新書,多數都要太監的)如果這第一件事都做不成,百姓不相信了,有冤也不會再到這里來,這洗冤台,慢慢也就廢了。”

    小昭沒想到自己一時心軟,居然還有這麼大的作用,很是開心。兩人卿卿我我,小昭又拿出一個平安符,說是連夜做的,給趙佶帶了,趙佶很是感動,忍不住又摸手摸腳,纏綿了幾下,又叫來鄭居中面授機宜,才回宮而去。

    回到宮中,又傳來吳居厚,吳居厚整頓開封府,正忙的焦頭爛額,見皇上傳他,愁容滿面的來到垂拱殿。

    趙佶把那農夫的狀子交了給他,吳居厚看了看,更是痛苦,問道︰“官家是要我開封府調查這農夫丟豬一事嗎?”



“正是。”趙佶心道︰你開封府不是有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嗎,找一口豬也把你難成這樣。


    吳居厚無奈答道︰“此事臣實在無能為力,這農夫狀子上說,曾到我開封府報過案,可他的豬又無記號,卻到何處去找,即便尋到了又如何證明乃是他的?”

    趙佶道︰“朕並不是讓你去找這頭豬。”

    吳居厚道︰“那官家是要臣……”他心里想問那你是讓我找那頭豬?還好及時打住。

    趙佶道︰“朕要你調查調查這農夫所言是不是真的,如果真是他丟了豬,你就給他買一頭,買一頭跟他描述差不多的,錢由朕來出,反正豬長得都差不多,就算他懷疑不是自己的豬,也不會說穿,這不難吧?”趙佶雖然想拿這豬做下宣傳,可自己也不能當冤大頭,總不成他自己把豬吃了我也陪他一只吧。

    吳居厚只覺得官家的想法莫名其妙,不免暗自揣度這丟豬的農家是不是有個漂亮的姑娘啊,調查去也。

    趙佶批閱了一下午的奏折,很是疲憊,用過晚飯,來到鄭氏宮里,今日鄭氏已在太後的支持下直接作了妃子,宋承唐制,設一後四妃,分別為貴淑德賢,鄭氏封的乃是賢妃,居于養賢宮。皇後王藻知書達理,並無不滿。

    趙佶不喜歡听太監不男不女的聲音,已下了旨意,以後他在宮中行走,不必通傳,直接進了這養賢宮。只見鄭妃兩手拖腮,桌上還放著筆墨紙硯,似乎在寫什麼東西,趙佶正想說話,見她忽然揮筆寫下一首詩︰

    立春日進內園花,紅蕊輕輕嫩淺霞。

    跪到玉階猶帶露,一時宣賜與宮娃。

    原來她前日初承雨露,今日又封了妃子,看到宮內的春花初放,不免心有所感,一時興起,作了這首詩。

    趙佶鼓掌說道︰“好詩,想不到愛妃還有如此才情。”

    鄭妃嚇了一跳︰“原來是官家。不知官家兩掌相擊,是何用意?”

    趙佶汗道︰“這個叫鼓掌,是民間一種相當于叫好的方式。”想到這時候應該還沒有鼓掌的禮儀,只好胡說八道。

    鄭妃道︰“原來如此,難怪奴家不知。這詩乃是胡亂作的,當不得真的。”

    趙佶卻把靠近仔細端詳了一番,只見那字如插花少女,低昂美容;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紅蓮映水,碧海浮霞。道︰“看愛妃的筆法,在衛夫人身上,至少下了幾年的功夫了吧?”

    鄭妃道︰“臣妾愚鈍,雖然入宮後一直臨的是衛夫人的筆陣圖,也僅得皮毛,讓官家見笑了,官家的書法別開蹊徑,才真是書法大家呢。”

    趙佶听到說到了自己最擅長的,不免洋洋得意,他在後世時也曾隨手寫過幾個字,當時把同事比的一個個羞愧難當,還知道後世電腦里的宋體字就是根據他的瘦金體設計的,如何能不得意,道︰“其實夫君所長甚多,這書道僅是其中之一,今天就讓我的愛妃見識見識朕的畫功。”

    趙佶想著鄭妃方才作詩的場面,筆墨一揮,一幅鄭妃作詩圖躍然紙上。鄭妃湊近一看,只見那畫中的自己神采飛揚,正在下筆寫詩,難得的是不知官家如何畫的,居然感覺自己真的在動一般,一時不免有些痴了。

    趙佶哈哈一笑,抱著鄭妃向床上走去,說道︰“夫君還有更絕的,不過穿著衣服不好畫,到床上慢慢研究。”

    鄭妃那知道有什麼畫還是不穿衣服的,正要再問,小嘴已經被趙佶吻了個嚴嚴實實。

    兩人正欲翻雲覆雨,趙佶忽然听到宮外隱隱有人聲傳來。雖然聲音很小,可這座宮殿建的很是通透,又是晚上,聲音還是隱隱傳了過來。趙佶好奇,披上衣服,出去瞧了一眼,只見遠處幾個大點的黃門正在毆打一個小黃門,旁邊站的是宮中的一個小頭頭,呂公公。趙佶問道︰“何事吵鬧?”

    呂公公怕怕的答道︰“這小東子偷了宮里的東西,小的正在教訓他,打擾了官家,還請恕罪。”

    趙佶見他四十上下,尖嘴猴腮,說話陰陽怪氣,一臉賤像,很是討厭,道︰“辦事也不挑地方,下次在讓朕踫上,看朕怎麼收拾你們。”轉身回房,誰知此時鄭妃也穿上衣服出來了,低聲對趙佶道︰“官家,這小東子臣妾自小認識,並非壞人,還請官家救救他。”

    趙佶看她乞求的樣子,又看看那小東子被打的趴在地上很是淒慘,道︰“呂公公,不知這小東子偷了什麼東西啊?”

    呂公公見皇上去兒復返,更是害怕,道︰“這小子偷了孟皇後的一塊玉佩,還死不承認。”

    地上的小東子不知哪來的力氣,大聲道︰“那玉佩不是小的偷的,乃是皇後賞的。”朝著趙佶磕頭道︰“還請官家為小的作主。”

    趙佶瞪了呂公公一眼,道︰“這事問問孟皇後不就得了,怎的隨便打人。這小東子就先留下給鄭妃看門吧,此事朕自會查個明白,你們退下吧。”

    呂公公幾人連忙退下,那小東子磕頭如搗蒜,發誓要報答趙佶大恩,趙佶道︰“要謝就謝鄭妃吧,朕也是看她的面子,以後好好辦事,先下去養傷吧。”回房快活去了。鄭妃手下本沒什麼人,見趙佶如此護著自己,心下感動,用盡百般花樣,把趙佶服侍的欲死欲仙。

    宋建中靖國元年,二月初五,早朝。

    趙佶看到低下的幾張新面孔都用期待的目光看著自己,知道他們恐怕是有話要說,道︰“諸位愛卿有何治國良策,不妨直言。”

    已被提拔為左僕射兼門下侍郎(首相)的韓忠彥道︰“臣深沐皇恩,不勝惶恐,苦思得此四策,曰廣仁恩,曰開言路,曰去疑似,曰戒用兵。望陛下能納之。”趙佶見他頭發花白,顫顫巍巍,只有一雙眼楮還算有神,心道你這四策也太抽象了吧,不過知道這等老成謀國的策略,太後肯定是喜歡的,也點點頭道︰“愛卿之策甚佳,尤其是開言路之事,正與朕心意相通。”

    樞密使曾布剛遭了彈劾,很是謹慎,道︰“臣附議,陛下只要繼續推行先王之法,大治唾手可得。”他畢竟是新黨的領袖,此時還是得說話的。簾後的向太後哼了一聲,沒說話。

    趙佶看太後似乎有些不高興,岔開話題,道︰“朕既開言路,各位愛卿就談談我朝現在最大的難處是什麼吧?”

    這下眾人的意見就各不相同了,有說是冗兵的,有說是錢慌的,有說是邊境不穩的,還有說是黃河決口,發生大災的。趙佶只好道︰“慢,今日就只議一事,其他的事以後再議,各位愛卿就說說我朝冗兵之事,可有解決辦法。”

    韓忠彥道︰“臣曰戒用兵,意乃不如和西夏重歸于好,如此,西軍可稍減之。不行兵事,亦可節省錢糧。”

    曾布道︰“韓相之法恐怕治標不治本,我朝之兵,乃是依太祖之命,于荒年招募而來,此乃安民之策,即使不動刀兵,兵員難道就能減少不成?”

    韓忠彥道︰“每年養兵的花費,用于養兵卒者幾何,用于兵器鎧甲者幾何,用于士兵遷徙者幾何,如能罷兵息武,這冗兵之費,至少能省去一半。至于兵卒過多,莫非曾使有何良策。”

    新提拔的禮部上書李清臣忽然站了出來,道︰“臣以為曾使所言差矣,我朝招募兵卒,故是安民之道,亦是衛國之需,想我東京汴梁,無險可守,若是敵軍來犯,兵卒不夠,如何能夠受的住。”

    支持變法的陣營中立時跳出一個人,趙佶見他滿面紅光,看起來還挺年輕的,正是張商英道,說道︰“臣不敢苟同,自來兵貴精,不貴多,臣在河東路(今山西),听聞匪患甚巨,當地官兵雖多,仍是無用。不如重用保甲之法,如此可省朝廷駐兵,那團練若是訓練得法,可保當地平安。”

    韓忠彥大聲道︰“老臣以為萬萬不可,那保甲法實為惡政,徒然擾民,農夫年年種田尚無閑暇,何來時間保護當地治安。”

    忽的又站出一人,乃是新提拔的吏部尚書趙挺之,道︰“臣倒以為這保甲法未嘗不可實行,可即使省了朝廷駐軍,這些士兵又如何安排,天朝並無余地分與他們,如果安排不好,不免聚眾為道,如此豈不適得其反。”

    又一個人越眾而出,道︰“自來不患寡而患不均,我朝不抑兼並才是最大隱患,臣請陛下先查此事。”

    另一個人說道︰“土地之事,並非兼並所害,乃是不法之徒,隱瞞土地所致,應該查的是土地瞞報。”

    趙佶看話沒說幾句,就跑題了,很是無奈,看來和稀泥也不好干啊,其實諸班法度,千頭萬緒,若要事事周全,如何能夠,他認出後來說話的兩人,一個正是司農寺的少卿李格非,一個乃是新提拔的吏部尚書趙挺之,只好說道︰“今日只論冗兵,其它事不需論及。”

    太後此時在簾後緩緩說道︰“國家大事,還需官家自己做主,不過哀家以為,韓丞相所言戒用兵總是好的。”

    趙佶看再論下去,只怕也爭不出個所以然,只好道︰“眾位愛卿所言,均有道理。朕的意思,不言兵事,是好的;兵貴精,不在多,也不錯。至于保甲法嗎,可以從長計議。傳旨,與西夏相告朕修好之意,並準予兩國通商。”

    韓忠彥忙道︰“兩國罷兵自是善事,可通商之事,只怕不妥。”

    曾布道︰“西夏地處邊陲,物產匱乏,若是兩國通商,只怕反資敵國,還請陛下三思。”

    趙佶想了想,知道這經濟侵略的思想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只好道︰“如此,就先作罷吧。”

    是年,大宋發國書與西夏休兵,趙佶卻密令西軍大將種師道,種師中,種師閔和北軍大將呼延贊回朝,另有所圖。

    同日,距離汴梁城六百離的鞏縣,此處北靠嵩山,面朝黃河,正是歷代宋主安息之地。

    “啪”的一聲,一計響亮的鞭子抽在了一個勞役的身上,將他後背抽出一道血痕。“讓你偷懶,打不死你。”一個差役惡狠狠的說道。

    挨打的人一身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大約三四十歲,顧不得背上火辣的感覺,撲到差役腿上,哭著說︰“官人,你讓我回去吧,我家里還有孩子要養,這眼看就要過了春耕的季節,我們種不上地,秋天吃什麼啊?”

    “那那麼多廢話,你們能給皇帝修陵,是多大的榮光,知道嗎,還敢挑三揀四的,什麼玩意”一口濃痰,吐在了那人臉上,“不想吃鞭子,就快干活。”那人無奈的搬起石頭,又干了起來。

    遠處的兩個人,正是當今皇上的兄弟,趙佖(老二)和趙俁(老四),他倆默默站著,趙俁說道:二哥,這些農夫也夠可憐的。


趙佖怕弟弟不懂事,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道:四哥,先皇為了百姓,常常夙夜不眠的批閱奏章,如今去了,百姓為他修座墓,也是應當。

    趙俁努努嘴,似乎不以為然。

    房里,章惇將手中的驛報狠狠的摔在了地下。旁邊一個滿臉陰郁的中年人,道:伯父不聽侄兒所言,非要爭這一時之氣,如今曾布未倒,反叫那韓忠彥得了便宜。

章惇:朗兒,你不明白,伯父固然是氣那曾布反復無常,投機取巧,可彈劾他,也是迫不得已。我朝自變法以來,超重多見風使舵之輩,正所謂人走茶涼,若是讓那曾布代替了伯父在新黨中的位置,再回朝中,又有何用。

    章朗道︰“如今卻是奈何,只盼著官家總存了變法之心,倒是未始沒有機會。”

    章惇:那蔡京非賴著編哲宗實錄,只怕也是這般心思。


章朗道︰“只是伯父在官家繼位時……,只怕即使官家要行新法,也……。”他不想說的太明顯。



章惇如何不知他何意,冷笑道:大丈夫做事,第一不做,第二莫休,難道還有退路可走嗎?說不得,他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小聲道:只能用了那招棋。


    章朗更是用蚊蠅之聲道︰“只怕那位得了便宜,反倒忌諱伯父。而且萬一……,到時……”

    兩人越說聲音越小,不知在謀劃何事。

    趙佶下了早朝,下午喬裝出了皇宮,帶上李四和楊震,以及一干保鏢,奔上林苑而去。他既被刺殺了一次,如何能不小心,現在出門,身邊都帶著林沖,盧俊義,周雲清,大塊頭,自己也隨身帶了一把短刀。附近又安排了十組暗鏢,每組五人,均背負弓弩,手拿寶刀。

    原來他雖在驛報上求了策,可那驛報並不販賣,流傳不廣,數量不多,所以有心將這驛報辦成一份有一定銷量的大報,紙張他是不缺的,自己就有造紙廠,可印報要快,還是得自己建印刷廠,此時雖然已經發明了活字印刷,可關鍵是各個環節均采用人工,效率很底。那谷登堡所造的印刷機如此有名,他當然知道。其實五百多年後的谷登堡只是將當時已經存在的活字,紙張,油墨和壓榨機組合在一起而已,其中的活字和紙張還是從大宋傳去的。如今他在,當然不能在讓老谷撿了便宜。讓木工打了印刷機的架子,又搞定了什麼壓紙格,壓印石,墨球,按壓手柄等等,排字則用輪排檢字法。只見那兵卒啪的一壓,一大張紙就印滿了。

    他又在城中選了一處繁華的店鋪,作為編輯部,至于報名,他大筆一揮,“大宋驛報”四個漂亮的瘦金體立時出現。于是,這歷史上第一份正式的報紙算是誕生了。報的內容當然包括朝廷近期的人員變動和他的用人原則等大事,不過為了打開銷路,他在上面還稍稍透露朝廷有意要改革科舉,今年可能就會實行,又讓人編了幾種猜測,這大宋讀書應考的人何其之多,自然人人爭閱,又征得沈浪同意,把上元時幾人做的詩詞登了上去,並注明歡迎其他詩詞作品投稿,一時銷量大暢。不過那沈浪是說死也不要什麼稿費的,趙佶自然樂不得,這樣成本低廉,他又不圖賺錢,所以一張僅賣二十文,即使市井小民也不免買來消遣。開始時內容不多,所以趙佶先定為十日一期,至于編稿排版之事,暫時也只能交給楊震了。至于進一步大量印制書籍,大搞文化侵略,還待以後細表。

    另一件事乃是他想在這汴梁建一座圖書館,一座科技學校,一所醫院。宋代建築乃是木質,雖然不怕地震,但是怕水火,這圖書館當然不能使用木質,否則一場大火,許多珍貴書籍豈不一掃而光,所以他決定先建磚廠和水泥廠。燒磚的技術很簡單,他自然是要青磚不要紅磚的,在窯里撒了水,一塊快結實的青磚就出爐了。至于水泥,燒水泥和燒玻璃差不多,只不過原料是石灰石和粘土,自然也是順利產出。為了配合這些工業,不免又發明了不少的機械,什麼滑輪杠桿,碎石機等等,不再細表。

    搞定了印刷廠,磚廠和水泥廠,想到那李師師一直沒有消息,也不知那上元節的女子到底願不願意和自己相見。趁著今日出宮,正好再到那豐樂樓看看。

    趙佶進了豐樂樓,見樓內雖不冷清,可跟前幾日相比,人少了不少。叫來老鴇,一問才知,原來幾日前有客商將一無價之寶送與師師,據說此寶價值百萬,結果師師居然不為所動,將寶物退了回去。一時人人都傳頌這青樓之中出了一位奇女子,來這豐樂樓的客人越發多了。昨日,師師卻真的進香還願去了,留下話來,說是一個月才能回來,並準備在三月初三擺下詩詞擂台,由師師姑娘出題目,勝者可得佳人單獨相陪,若是兩情相悅,共度良宵也非不可能。此時雖不抑商,可商人的地位如何能和文人相比,師師的一番作為早傳了開去,一時文人墨客,均是躍躍欲試,在家惡補詩文,所以青樓的生意都見蕭條了。老鴇道︰“公子不就是那日的趙公子嗎,師師走時還給公子留了東西。”不一會,一個小婢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封書信,趙佶拿到手中,覺得那紙似乎散發出淡淡清香,打開一看︰

    “趙公子有禮︰

    師師雖出身微賤,自信才學容貌,均一時之選,奈何公子似對師師頗有成見,命即如此,不必強求。至于所問之女子,因有諸班顧慮,一時難與公子相見。不過三月三詩詞會,公子若能勝出,當有意外之喜。

    不幸之人頓首”

    其實這李師師無論琴技風姿,均是動人,趙佶起初以為她借了還願的接口騙錢,所以自然有些看她不起,沒想到她居然連價值連城的寶物也不方在眼里,顯然並非貪財之人。想到上次與她相會,沒說兩句就走了,真的唐突了佳人,心下悵然,轉身離開。

    他出了豐樂樓,正想回宮,忽然看到諸葛淡如帶著幾個差役正匆匆忙忙的走著,趙佶攔住諸葛問道︰“淡入姑娘這是干什麼?”他出宮時所謂的化裝,不過是自欺欺人,諸葛淡入果然一下就認出了他,道︰“官啊人,我要去看望一位扶桑朋友。”她本要說官家,還好嘴轉的快。趙佶差點死在這些人手里,自然不肯甘休,正好跟去抓賊。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7:20
第六章 百萬“熊”師(中)

  趙佶讓暗中保護的十組中的五組化暗為明,帶著林沖,盧俊義,周雲清,大塊頭和諸葛淡如一行來到一個小店。那扶桑人正在店中飲酒,趙佶見他五短身材,還赤著雙足,真不愧是未開化的民族。這時候,當然用不著趙佶和諸葛淡如沖鋒陷陣,其他人將那人圍住,大叫道︰“爾乃朝廷重犯,還不束手就擒。”

  那人似乎並不明白漢語,不過看眾人氣勢洶洶,當然不是什麼好事。盧俊義不耐,大喝一聲,提到沖了上去。一招牛刀小試,向那人右頸部砍去。他不知那人虛實,所以先用了一招虛招。那人似乎看出了虛實,不閃不躲,也是一刀向盧俊義右肩砍去。盧俊義刀口一翻,兩刀相交, 的一聲,兩人同時一震,盧俊義的刀居然被刻掉了一大塊。此時一個衙役沖了上來,一刀向扶桑人的腦袋砍去。主要是這扶桑人長得太矮,所以兩人都是攻的他頭面部。

  扶桑人急忙收刀一攔,劃出一道刀光,居然把差役的刀砍斷了。眾人忌諱他武器鋒利,紛紛放箭,可準頭太差,看的趙佶大搖其頭,這什麼箭法啊,簡直慘不忍睹。他實在看不下去,抽出短刀,揚手一招手起刀落,一道白光,直奔那人而去。

  趙佶投了刀,忽然覺得腦袋有點暈,伸手扶了諸葛淡入,差點摔倒。諸葛淡入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只好讓他扶了。趙佶心想,莫非今日房事過頻,經歷不足了。

  那人不及閃躲,只好將趙佶的刀磕了回去,不過受不住反沖之力,自己的刀也脫手落地。此時,大塊頭可來了勁,他剛才怕了那人的刀,此時沖上前去,照著那矮子鼻子就是一拳,扶桑人則雙掌直奔大塊頭的小腹氣海。兩人均未變招,結果那人打到大塊頭的小腹,如中鐵砣,他的鼻子卻被打了個滿堂開花,鮮血四濺。

  那人吃痛,哇哇大叫,不知使了什麼武功,自己狠狠打了自己腦袋幾下,忽然一口鮮血噴出,速度變的極快,沖窗戶跳了出來,直奔趙佶和諸葛淡如而來。

  趙佶刀已離手,不過見諸葛淡入並未慌張,他當然也不能丟了面子。何況他那日墜崖之後,回去又試過手中的吸力,還真是不錯的武器。那人沖到兩人面前,已是強弩之末,趙佶搶前一步,大喝一聲︰“拔你媽鹿!”那矮子一愣,趙佶已經一掌想他太陽穴拍去。待到他反應過來,再要閃躲,已是不急,果然如趙佶所料,伸掌去攔,結果兩掌一交,那人內力狂瀉,軟軟倒地,一臉的恐懼。趙佶飛起一腳,把他踢暈了,小樣,跟我斗,打架也要用腦的。

  此時,一干人馬都趕了過來,那藏在暗處的另五組保鏢也冒了出來,趙佶對這些手下大是不滿,尤其是他本來還留在暗處的五組保鏢,剛才危險時不能及時到位,現在又冒出來,怕以後殺他的人不知道啊。趙佶拿起那人的刀,想到︰這大宋的軍隊和武器還真得好好練練啊。之後找了翻譯審了那人,那人卻只說是什麼公主的保鏢,別的什麼都不知道,問了那酒店的老板,確實看到他曾和另外兩個女子在一起,不過那兩個女子,又到那里去找,只好吩咐皇城司繼續負責此事,把那人關在牢里慢慢審問。

  趙佶想到這冗兵之事總要解決,不如和楊震商議一番。此時趙佶已給那楊震一家另購了宅第,不過那洗冤台(原來的端王府)如此之大,小昭一時那打理得了,所以楊震還是在那幫忙。此時已是黃昏,趙佶剛進前廳,就听見後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雖然清脆,但很是洪亮,明顯不是小昭。

  “表姐夫,虧你還是黨黨男兒,怎麼連投壺都不敢跟我比?莫非還怕了我不成。”

  趙佶轉到後院,只見院中三人,正是小昭和楊震,另一個女子一身簡化的金絲甲,護住了胸前和小腹,那甲柔性甚好,將包裹的曲線完美的展現了出來,顯得既英姿颯爽,又性感撩人。此時人人好文,這不愛紅裝愛武裝的女子倒真少見。

  楊震似乎也對這女子很是無奈,道︰“這等小孩子的把戲有什麼可玩的。”

  “表姐夫既然看不上投壺,不如我們比比騎馬射箭吧。”

  楊震自幼好讀史書,講究的是以謀制勝,對動刀動槍什麼的向來沒什麼興趣,騎馬射箭基本沒踫過,那里敢比,偏偏又不敢在娘家人面前失了面子,正沒轍的時候忽然看見了趙佶,連忙道︰“官家駕到,不知有何要事?”一邊還想趙佶使眼色。

  趙佶如何不知他的意思,道︰“今日正有一件大事要和天威商議。”

  那女子見了趙佶,竟然毫不害怕,大眼楮直勾勾的看著趙佶道︰“你就是官家,我叫梁紅玉。我正要和表姐夫比投壺,你把他叫走了,只剩我和小昭妹子,還有什麼意思。”

  趙佶摸摸自己的臉,心道莫非我真的長得很帥嗎,怎麼總有美女盯著看呢,不忿的說道︰“那梁姑娘又待如何?”

  梁紅玉很囂張的道︰“沒什麼,我听說官家還是位英雄救美的大英雄,不如比比,你若輸了嗎,表姐夫就得和我比。”

  “那我若贏了呢?”趙佶狠狠的盯著盔甲里那高聳的胸膛道。

  梁紅玉見趙佶盯著自己那里,臉微微一紅,卻將胸膛挺的更高了,道︰“憑你也能贏我?”她看趙佶色迷迷的樣子,很是不爽,所以言語就不客氣了。

  趙佶不答,隨手拿起一只箭,刷的投到了壺里。不知道是後世打籃球時練的,還是什麼原因,他對投擲似乎很有天分。這投壺說白了有點像後世的套圈,或者類似于往帽子里扔硬幣,對他來說,當然沒什麼難度。

  梁紅玉看到趙佶得意的樣子,不屑的說道︰“這有什麼,我說的可不是這等比法。”她自小常常找人比箭,可沒多少人願意和她比,有的受不住她磨,跟她比了,箭法又太爛。所以她退其次改跟人比投壺,遇見投壺高手再磨著比箭。這投壺的技藝能勝過她的還真不多。

  趙佶奇道︰“那卻是如何比法?”

  “三局兩勝,一場比投耳,一場背投,一場盲投。每場十只箭。”又解釋了各自的意思。原來這投壺的玩法還挺多的,每個壺,頂有一口,身上還有兩耳,各有一小口,這投耳就是要把箭投到小口里去;背投則是背對著壺投擲;盲投是將壺置于屏風之後投擲。WenXueMi.coM

  第一場趙佶先投,結果兩人均是只只命中,不分勝負。梁紅玉沒想到趙佶居然這麼厲害,也是意外。

  第二場梁紅玉先投,她心里緊張,出手不穩,第一只箭居然就沒進。之後九只小心謹慎,總算都進了。

  輪到趙佶,他離壺五米,背向投壺,居然箭無虛發,片刻間已投了八只進去。梁紅玉心叫不好,來到趙佶面前,慢慢開始脫下絲甲。

  趙佶正在投第九只箭,突然有美女脫衣,心神蕩漾,一走神,箭投到了空地上,梁紅玉大笑道︰“看本姑娘脫了盔甲,怎麼收拾你。”

  趙佶想到她的話大有歧義,更是心不在焉,隨手一投,那知那箭在空中畫出一條美妙的弧線,居然進了。

  這樣兩人兩戰皆平,勝負未分。

  第三場屏風後一左一右放了兩只壺,兩人隔著屏風,同時開投,趙佶有心氣氣她,叫來小昭,道︰“小昭來幫幫公子。”將箭放到小昭手里,從小昭身後抱住了她,握著她的手投去,小昭羞的渾身酸軟,任憑趙佶欺負。梁紅玉看到趙佶如此輕視于她,大怒之下,投的更沒有準頭。最後撤去屏風,趙佶這邊進了六只,梁紅玉那邊進了五只,還是趙佶贏了。梁紅玉道︰“這次是本姑娘運氣不佳,算不得數,明日比了射箭,才是真本事。”

  趙佶抱著小昭,看著梁紅玉氣鼓鼓的樣子,又盯了盯她的雙峰,得意道︰“手下敗將,回去再練十年再說吧。”

  忽然有人說道︰“哥哥有了小昭姐,也不用樂成這樣啊。”

  轉身一看,原來是趙柔。趙柔別了金蓮,這幾天長來找小昭玩樂,正好趕到。

  趙柔道︰“哥哥看來也不是很忙,不如明日去騎馬吧!”

  听到騎馬,梁紅玉來了興致,道︰“我也要去。”

  趙佶想到這兩天還有正事,只不答應,可經不住趙柔的軟磨硬泡,只好道︰“那就十日後吧。”留下三女繼續游戲,帶著楊震來到書房。

  趙佶道︰“天威,不知你對我朝之弊有何看法。”

  楊震道︰“官家,我朝弊端,當日文正公就曾指出,乃是冗兵,冗政,冗費。”趙佶知道他說的文正公乃是範仲淹。原來古代官員死後,朝廷蓋棺定論,都會給個謚號。“文正”這個謚號,極為牛叉,到現在只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範仲淹一人獲得。

  楊震又接著說道︰“這三者,冗費乃是冗兵,冗政所致。至于冗兵,冗政說起來都甚是復雜。先說冗兵,我朝自太祖行募兵之法,每在荒年,招饑餓的青壯為兵,百年下來,這兵是越來越多。”

  趙佶道︰“今日早朝,曾相亦道,此乃太祖之策所致。”

  楊震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此謬見矣。”

  趙佶點頭道︰“一代人管一代事,這也怪不了太祖。”

  楊震似乎沒明白趙佶的意思,只好接著說道︰“其實太祖此策,本無錯誤,所以致今日之局者,實乃,後世之過也。”他本來想說︰實乃子孫無能也,還好及時改口。

  “官家可曾想過,這兵何以越招越多。根本原因,其實並不在兵,而在農。若是人人有田可種,有飯可食,即便招之也招不來。若是人人饑餓,裁去舊兵,新兵又來,這冗兵之事,如何得解。故屬下認為乃是後世之過也。”

  趙佶問道︰“照天威所說,即便朕給這些老兵找到了出路,還是不行。”

  楊震自信的點點頭,道︰“裁軍或可解一時之困,若要釜底抽薪,還在于農。”

  趙佶正要再問,屋外忽然傳來呼聲︰“楊震,楊震!”楊震似乎頗為畏懼,道︰“官家,是我那位夫人來了,屬下先告退了。”然後喊了一聲︰“在這兒。”出門而去。趙佶對他這位夫人很是好奇,跟上遠遠听到那夫人的責怪聲︰“平日讓你學學騎馬射箭,你就是不听,一天到晚抱著你那什麼鬼谷子看個沒完。現在好,把我的臉都丟光了。官家讓你做官你還不做,你說說你,我木家幾代英雄,怎麼就找了你這個窩囊廢呢?虧你也性……”聲音漸漸遠去。

  趙佶听見兩人走遠,忍不住好笑,想不到自己的大謀士居然如此懼內,還真是一物降一物。不由想到自己的藻兒的好來,也回宮陪老婆去了。

  宋建中靖國元年,二月初六。

  今日趙佶下了早朝,想到這大宋的刀怎麼如此不堪,官刀怎的還不如民間產的刀?決心到軍器監看看。他帶著一干人等,突然來到軍器監,四下的看了起來。只見這軍器監還真是不小,規模雖然趕不上後代的大工廠,可也算個中等企業了,工人就有上千,里面還分成攻城作,火藥青作、猛火油(石油)作、金作、火作、大木作、小木作、大爐作、小爐作、皮作、麻作、窯子作等等。

  他來到一處產弓弩的地方一看,只見廠房里亂七八糟,東西堆的是到處都是,幾個工人心不在焉的把膠涂在弓弦上,那膠涂的是又濃又不均勻。趙佶在後代曾看過一本《考弓記》,自己也造過一把弓,知道要造一把好弓並不容易,需要六種材料,分別是干、角、筋、膠、絲和漆。尤其這膠要涂得薄,不然會影響弓的彈力。拿起一把已經做好的弓,拉了拉,果然很是生澀,彈性太差。他又看了幾種原料,都是垃圾貨,不由恨恨的出來了。

  他走的太快,不小心對面有個人正捧了一本書走來,那人也是奇怪,走路不看路,只是盯著書本,趙佶慌忙閃躲,卻來不及了,下意識的伸手擋去,覺得入手甚是柔軟,原來是個女子。那女子一聲大叫,趙佶正要道歉,她卻對這後面喊到︰“哥哥,我想出來了。”趙佶跟了過去,只見這兩個兄妹,均是滿眼血絲,似乎好幾天沒睡了,那女子長得皮膚出奇的白,可惜似乎幾天沒洗臉了,髒兮兮的。

  兩人正在談論一個很有名的問題,就是大梁的載重的問題。原來古時候人們造房子,都得用大梁(後代北方農村也用),起初人們把圓木當成大梁,結果很快就折了,後來不知道那位天才發現把原木做成長方體反倒不會折,所以以後的梁就都是長方的了。不過又出現一個問題,一塊圓木拿來了,到底怎麼切呢。那女子道︰“我看這橫梁應該是越粗越結實,應該截成方形。”那哥哥搖搖頭,似乎很不同意。趙佶想到這問題的數學計算完全超出這個時代,不忍心讓他倆浪費青春,道︰“應該是長方形,長寬比是三比二。”那哥哥道︰“對,三比二,差不多。”一抬頭看到趙佶,道︰“這位兄台是軍器監的嗎,不知是如何算出的。”趙佶一時不知如何解釋,心想這根號二,根號三,我怎麼跟你說啊,正為難的時候,軍器監少監王樂豐和主簿張大鵬(相當于廠長和副廠長)都趕到了,王樂豐對那男子喝道︰“李少監,你不在你的將作監(建設部——作者加)做事,總往我們軍器監跑什麼?”此時趙佶的一干手下也都到齊了。趙佶亮出身份,問四人道︰“你們都自報官位姓名。”

  “臣軍器監少監王樂豐。”

  “臣軍器監主簿張大鵬。”

  “臣將作監少監李誡。”

  “臣軍器監少丞(小組長)李慧。”

  趙佶想到以前劉公公給他的那份有不明來源財產的官員清單,里面正有這王樂豐和張大鵬。他今天看了軍器監的管理混亂,很是不滿,準備拿兩人開刀。不過他已經熟悉了朝廷的游戲規則,並沒當場發作,將大伙叫到一起,先講了點後代企業管理的崗位責任制,宣布以後要層層把關,分工合作,最後由少監和主簿共同把關。產品一旦送到軍隊,如果不合格,就層層追查,誰出的問題誰負責,嚴懲不貸,當然,如果一直都表現良好,也有額外的獎勵,反正趙佶現在有錢。最後,趙佶道︰“你們要記住,你們生產的一刀一箭,就是戰場上士兵的一條命,誰出了差錯,就是害人性命。”他不想和那李誡解釋,所以講完了馬上就走,路過李慧身旁時,還不忘小聲說道︰“姑娘好白。”

  第二日。早朝。

  那幾位彈劾曾布的諫官,未能撼動曾布分毫,按慣例自動請辭,趙佶準了,順勢提了幾個與鄭居中交好的儒生上來,不過先前指責趙佶的御史中丞萬聃一時卻動不了。這萬聃見陛下听了他的意見,遣散了宮中的動物,也不搞什麼拍賣了,不但不完蛋,反倒更精神了。新上來幾人得了趙佶的授意,立刻彈劾軍器監少監王樂豐和主簿張大鵬貪墨公款,並利用所貪出入青樓,兩人稱病。趙佶下令由御史台調查此事,兩人立刻請求告老。原來這汴梁三所監獄,一個開封府,一個皇城司,一個御史台。前兩者對官員有所顧忌,一般不會用刑。這御史台雖然是諫官把持,對官員卻最狠,來了就先給你大刑伺候,據說當年甦東坡就差點死在里面,真是名聲在外。所以趙佶一嚇唬,兩人立時軟了。趙佶不想不了了之,改由皇城司審理,又提拔那李慧作了少監,另一個老練的人作了主簿,至此,軍器監其他人等均小心翼翼,暫時是不敢貪腐了。

  又一日。

  趙佶想到這武器和人,不可偏廢,今天就再搞點先進武器,再練練兵。要造寶刀,就得煉出上好的鋼。當然也可以再搞點比較猛的,比如炸藥和大炮。這產鐵的地方在汴梁城城外西北郊區,所以一干人等騎了馬奔西北的天波門而去。西北城區很是偏僻,沒什麼商業區,趙佶很少來。走到一座破落的府邸前,隨行的一干人等忽然紛紛下馬,趙佶以為出了什麼事,也跟著下來。眾人過了那府邸,卻又紛紛上馬,趙佶問道︰“林兄,這是為何?”

  林沖一臉敬仰的說道︰“官家不知嗎,剛才我等過的乃是楊家的天波府,自來路過此地,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趙佶驚嘆道︰“莫非就是號稱七狼八虎的楊家。”

  旁邊的盧俊義道︰“正是,此真男兒也。”似乎恨不得他也是七狼八虎似的。

  林沖卻嘆道︰“那些都是當年的事了。”

  趙佶好奇的問道︰“不知這楊家可有後人。”

  盧俊義道︰“官家問的實在好笑,若無後人,這宅子又是誰居了。”

  趙佶心道︰我想問的是還有沒有男的,搖搖頭,終究沒再問,奔鐵礦而去。

  當時煉鐵的技術已經很發達,而煉鋼不過是使鐵里的雜質充分氧化,使兩者分離。趙佶選擇的乃是轉爐煉鋼法,就是將空氣鼓入已經融化的生鐵里。經過一系列試驗終于煉出了上好的鋼材,看著通紅的鋼材出來的時候,趙佶不禁激動萬分,心里叫道︰我的寶刀,我的鋼炮,我的菜刀啊。

  有了鋼,他又對那黑火藥的配方清清楚楚,威力強大的炸藥和大炮自然也不在話下,不過大炮卻不是一時能造出來的了。

  最後就輪到最辣手的裁軍問題了,怎麼裁。趙佶看看林沖,盧俊義,周雲清,說道︰“你們誰知道我朝兵制。”他不過是考考他們,這兵制他昨夜已經研究了。

  周雲清道︰“我朝樞密負責調兵,三衙負責練兵,文官掌兵,這裁軍之事,主要歸三衙。”通俗點說,比如有一軍,平日是林沖帶領的,可他只能負責訓練,這就是三衙;到打仗時,曾布發命令讓這只軍隊去前線,這是樞密;部隊去前線,林沖留下,朝廷派韓忠彥領兵,這是文官掌兵。這就是部隊的三權分立。

  趙佶又問道︰“那三衙,又指的是什麼?”

  周雲清道︰“乃是殿前司(相當于御林軍——作者加),侍衛馬軍(禁軍馬兵),侍衛步軍(禁軍步兵)。”

  趙佶一看,這周雲清不愧是周侗的兒子,雖然武功不怎麼的,對軍隊倒還了解。

  趙佶又問道︰“那這禁軍各有多少人,你可知道。”

  周雲清道︰“這屬下不知。”

  趙佶說︰“我朝共有士兵一百萬,禁軍有五十萬,其中在京城的有三十萬。”

  眾人听到三十萬,都傻樂眼了。

  三十萬人,一個一個數得數多久?怎麼裁,把三十萬人叫齊,大喊一聲我要裁軍,然後被吐沫淹死。

  趙佶看了三人的難色,道︰“看把你們嚇的,誰說我們去裁軍啊!”

  盧俊義糊涂了,問答︰“官家早上說的啊。”

  趙佶神秘一笑,道︰“朕不是派你們裁軍,而是選擇士兵剿匪的。林沖,盧俊義,周雲清听旨,朕讓你們選拔一只軍隊,部隊番號血刃,先選兩萬人吧。”

  三人沒想到的得罪人的裁軍任務突然變成了天上的餡餅,均跪下謝恩。

  趙佶道︰“這京里的三十萬禁軍,殿前司有五萬,侍衛馬軍十萬,侍衛步軍十五萬。侍衛步軍十五萬又分上軍,中軍和下軍,各五萬。你們就從下軍的五萬中選出兩萬。”

  林沖冷靜的道︰“不知這兵要如何選法。”

  趙佶道︰“很簡單,我的旨意都寫好了,讓他們分成十組,每組五千,然後跑個十里地,你們把每組的前兩千和後五百人記下,然後選前兩千就行了,中間那些可以裝個樣子記兩筆。”

  三人領命,拿了旨意,“選”軍去也。

  幾日後,趙佶在早朝上重提解決冗兵一事,他已想好這些兵的安置,雖然照楊震所說,也是一時之法,不過也聊勝于無。他望了望殿下的群臣道︰“前幾日所說冗兵一事,朕日夜思索,倒有個想法。”

  他這幾日批閱奏折,日理萬機,眾臣也都嘆服,听到陛下有話,均是洗耳恭听。

  趙佶道︰“這許多的兵卒,養著無用,又沒有閑田給他們耕種,朕的意思,不如撥一些到驛站,而驛站,可以幫助民間通信,所得就可以養這些人。”

  門下侍郎(首相)韓忠彥顫顫巍巍站了出來,道︰“驛站乃傳遞軍國大事所用,萬一因為民間通信,耽誤了國家大事,豈不悔之晚矣。再者,民間通信的花費,既往為民間所得,現在官家欲收歸朝廷,此非與民掙利乎?”

  樞密使曾布卻道︰“臣亦以為此事不可行,不過原因與韓相不同。臣以為,民間傳書,不過拖一相熟之人代給,費用甚低。官家要收錢傳信,只怕收多了無人肯傳,收少了入不敷出,徒勞無益。”

  司農寺少卿李格非站出來道︰“臣曾在外為官,深知書信不便的痛苦。臣以為此事可行,平日那代信之人,並不好找,即便找到了,終究擔心信是否能送到,如果能由朝廷出面來辦,實乃善事。至于價錢,我朝富人眾多,還出不起幾個送信的錢。”

  張商英和趙挺之也都出來叫好,兩人都是新黨,若是朝廷什麼都不做,他們何時能出頭啊。此時老臣範純仁和甦軾還在回朝的路上,新黨倒顯得人多勢眾。

  趙佶道︰“諸位所言,均有道理。不過朕以為,一來,這百姓傳信,不用太快,所以和軍國大事並不矛盾。信又很輕,平日驛站的腳驛,帶一封信和十封信也沒什麼區別,何樂而不為呢?至于價錢,反正朝廷養著這兵卒,也是分文不得,即使所得不多,也是略勝于無,可以定的低些,以使平常百姓,也能付的起。”

  他又看了看簾後的太後,道︰“不知母後以為如何?”

  向太後道︰“只是要記得,民間若是不願,不可勉強。”

  三司使吳能道︰“不知官家準備讓何人負責此事,錢又如何收法。”他一听見能有錢入賬,如何不急。

  趙佶一時也想不出什麼人來,看看下面,心想這事自己有譜,隨便來個就行了,看到張商英滿面紅光,道︰“就有勞天覺吧。”天覺乃是張商英的字。張商英一听,那能不喜,一張大紅臉更是醒目了,道︰“臣必不負陛下所脫。”

  趙佶怕他胡亂行事,散朝後又給他講了郵票等等政策,把那張商英虎的一愣一愣的,下去辦事了。從此,大宋郵局正式成立。

  趙佶又找來皇城司的劉公公,問道︰“劉公公,朕讓你差那楊家的事,查的怎樣了?”

  劉公公皺眉道︰“楊家世代忠良,並無不臣之心,還請陛下不要中了小人的奸計。”

  趙佶心道你想到哪去了,說道︰“朕讓你查查楊家的男丁和是否有人在朝廷做官,是看看能不能用。”

  劉公公道︰“小的胡思亂想還請官家恕罪,那楊家自當年金沙灘一戰,到今已是三代單傳,據說當年的舍太君曾有遺命,為保楊家骨血,後人若是無子,不可入朝為將,偏偏這幾代都是老來得子,所以均未入朝為官。現下府中,只有一個小主人,喚做楊膽,楊虎成,今年二十出頭,不過暫時還無子息。”

  趙佶想到有空倒可以看看他,不過讓他上戰場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又過了幾日,林沖等總算從那五萬人中挑出了兩萬人。

  趙佶見這剩下的二萬人,個個虎背熊腰,目光入電,心下甚喜,說道︰“將士們,你們好。”

  萬人齊呼︰“陛下萬歲。”

  “你們辛苦了。”

  “保衛大宋,開疆拓土。”這當然都是趙佶讓林沖教的。

  趙佶看著下面一雙雙年輕,又充滿期待和恐懼的眼楮,想到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將士們,朕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不過是混口飯吃,以為當兵死不了,也很怕死。這沒什麼,朕也怕死。可朕一定要告訴你們,朕要得是一只敢死的鐵軍,你們誰想退出,一會自己離開,朕不怪罪,回去還繼續當你的兵。但是要留下的,今天朕告訴你們一句話,你們一定要記住,那就是”趙佶頓了頓,用無比激昂的聲音說道︰“可以死,但是不能輸。記住,這就是以後我們大宋軍人的口號︰可以死,不能輸。將士們,死當然可怕,可,輸,更可怕。死了,不過是丟掉你一條性命,只要大宋還在,你的父母,妻兒朕會替你養。可是輸了,死的不只是你,還有你身後這千百萬的大宋百姓,包括你的父母,兄弟,妻子,兒女,他們都會受到淪為奴隸,任人欺辱,蹂躪。這是你們,作為大宋的軍兵,能允許的嗎。所以,記住︰只能死,不能輸。”

  “開始訓練。”

  諸軍各自散開,這兩萬人分為箭兵八千,槍兵六千,刀兵四千,騎兵兩千。趙佶和林沖在台上給刀兵演示這破軍十二刀,趙佶的意思是讓士兵感染下戰場上的殺氣。他二人雖然表演成分居多,可趙佶運刀,意在刀先,林沖又是高手,看的低下士兵是心潮澎湃。趙佶也覺從未如此暢快,滿身殺氣似乎不可抑止,忽然腦子一沉,暈了過去。

[ 本帖最後由 elva_lala 於 2009-2-13 09:21 編輯 ]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7:22
第六章 百萬“熊”師(下)

上次說道趙佶和林沖正在演示武功,那知道突然暈倒。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轉醒,感覺似乎有人正抓著自己的手腕,睜眼一瞧,是一個陌生的男子,一身儒生打扮,黑瘦黑瘦的。趙佶坐起身來,見屋內還站著林沖,盧俊義,周雲清。“這位是?”趙佶問道。

  “臣軍中教頭黃布衣。”

  “不知官家是否要緊?御醫馬上就到。”林沖怕趙佶還有什麼事,搶先問道。

  趙佶沒感覺自己有什麼異常,道︰“不必擔心,這是何處?朕暈了多久了?”

  林沖道︰“這是軍中教頭歇息之處,方才官家跌倒,到現在也有一柱香(半個小時)的時間了。”

  周雲清見那黃布衣面有憂色,他素知這位世叔能耐不凡,不由問道︰“黃世叔,官家的身子?”

  黃布衣道︰“官家請恕臣直言︰這邪派武功,雖然初時進展神速,其實後患頗多,還請官家勿要練了。”

  趙佶奇道︰“朕並不曾練過什麼邪派武功,黃教頭奈何有此揣測?要說練過,也只練過周先生的破軍刀法,還是林兄他們交的呢?”

  黃布衣听到居然是周侗的武功,大是好奇,問明了經過,對林沖等人大罵道︰“你們小小年紀,胡亂傳授武功,險些害了官家的性命了!”幾人驚的臉都白了。黃布衣又說道︰“官家操之過急,此乃走火入魔之兆也,只怕再練下去,輕則神智失常,重則……”

  趙佶看他欲言又止,想到重了是不是就變成植物人啊,心下不以為然,問道︰“這破軍刀法,軍中多有習練,怎的無事?黃教頭過于杞人憂天了。”

  黃布衣道︰“官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來正派武功,講究循序漸進,似周老哥這套刀法,軍中將士習練,不過是學個架勢,如要學到精髓,至少要十多年的功夫。官家習練不過一月左右,居然就達到了他人數十年的境界,如此練法,心魔難除啊。”

  趙佶隱隱也覺得這刀法似乎有些邪門,可並不服氣,問道︰“朕觀林兄等,刀法也有小成,莫非也都已練了幾十年?”

  黃布衣看看林沖三人道︰“他們一來至少練了十年,二來嗎,只怕還是因為有內功相助。”

  林沖三人才知道大事不妙,跪倒再地,道︰“屬下該死,請官家治罪。”

  黃布衣道︰“周老哥這套刀法,殺氣甚重,若要精通,還需配上他那少林的伏魔心法,所以我說他們三人糊涂啊,怎的不將這心法一並傳了。”

  周雲清大哭道︰“官家,這心法非同小可,我等怕有岔子,本待父親回來,再行傳授,那知……”他想到官家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等只怕也得陪葬,可憐自己時時惦記這爹爹的囑托,從不好勇斗狠,今日沒死在江湖紛爭之上,卻要死在這好為人師上了,只好眼巴巴的向黃布衣望去,道︰“黃世叔,我等馬上就傳這伏魔心法,官家不就沒事了。”

  黃布衣自言自語道︰“想來也是聊勝于無吧。”他不想讓三人擔心,大聲道︰“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冒充老師傅了。”又對趙佶道︰“官家,臣有一事,想和官家單獨商議。”

  趙佶看了看三人的可憐樣,道︰“你們哭什麼,朕不還好好的嗎?你們先到外面等著,反正傳功也不差這一時。”

  黃布衣見三人去了,正容道︰“官家這化功大法,不知是誰傳的,此人只怕才真的害了官家的性命。”

  趙佶奇道︰“化工大法,什麼化工大法?”

  黃布衣見他一臉迷茫,不似作偽,嘆息道︰“臣方才試了官家的內息,官家若是真不便說,那也罷了。只是羶中穴乃人體死穴,那人讓官家將內力儲在此處,實在是居心叵測,若是內力反噬,只怕立有性命之憂,官家不能不防啊。”

  趙佶心意一動,羶中,不就是胸口嗎,想到那顆不見了的珠子,還有那道藏上的心法︰北冥之道,內力為先,世皆外放,我獨內收。終于明白了為何黃布衣誤認為自己學了什麼化功大法,只怕是自己昏迷中不自覺的連他輸來的內力也一並吸了,當下無奈的道︰“其中種種,一言難盡。不過朕實在不是有意修的此門功夫,不知如今,可有什麼辦法?”

  黃布衣道︰“那伏魔心法料想可化解刀法的殺意,只是那化功大法如何消去,官家還需找那傳授之人。”

  趙佶心想,那有什麼傳授之人啊,只好不再吸人內力,希望能夠沒事吧,見他見識不凡,不僅好奇,問道︰“不知這江湖上修習化功大法的成名人物倒是哪位?黃愛卿練的又是什麼功夫?”

  “十余年前,西域星宿派有一老怪,修的乃是此邪功,不過此人已銷聲匿跡四五年了。至于臣所修的,乃是儒家功夫的皮毛,不值一提。”

  趙佶還抱著找找這老怪的心思,可人海茫茫,卻到何處去找,又有心請教黃布衣兩招,可見他似乎不願多談,也不好勉強。那黃布衣退下後,林沖等三人立時沖了進來,嚷著要傳授趙佶那伏魔心法。

  趙佶對這黃布衣很是好奇,問道︰“周兄,這黃教頭功夫如何啊,你怎的和他很熟?”

  周雲清道︰“官家不知嗎,黃世叔乃是家父世交,軍中三大高手之一,一套仁義無雙掌好生厲害。”

  趙佶想到似乎听過這三大高手,不過名字似乎對不上,又問道︰“這布衣是黃教頭的名嗎,不知他字什麼?”

  周雲清尷尬的說道︰“黃世叔,單名裳,布衣乃是字。”

  趙佶心想早說不就得了,那有不報名,先報字的道理,轉念一想,恍然大悟,這黃裳,不就是皇上嗎,難怪他不敢報。皇上問你叫什麼,你說我叫皇上,那不是找抽嗎?不禁有點佩服這黃裳的父親,這樣的名字都讓他想出來了,他要是再生個兒子,還不叫黃弟啊。

  林沖見趙佶還在發呆,忍不住提醒道︰“官家,還是早些開始練功吧。”

  後世武學已衰,趙佶雖然也研究過氣功,可是從來沒練出過什麼內功,此時終于能學到一門神奇的內力,也很是激動,

  三人生怕口述有何差錯,帶著趙佶回去取周侗留下的秘籍。趙佶想到那些兵士還沒訓練,勉強勸了林沖留下,叮囑他在自己不在時不可操之過急。開始的訓練,應該從整頓軍容,令行禁止,體力訓練這三點上下功夫,至于刀槍棍法,可以慢慢練。

  趙佶回到皇宮,身旁由盧俊義和周雲清護法,開始修習這《伏魔心法》,只見心法開宗明義︰

  人之初生,本來原善,諸班雜念,蔽其慧根,外魔好去,心魔難消……精神氣血,悉听于意,意行則行,意止則止

  ……頭分九宮,人神所注……

  趙佶已听了兩人的介紹,知道這伏魔心法共分三重,第一重病魔難侵,第二重群魔伏誅,第三重心魔成佛。第一重修的乃是表淺的經絡,第二重修的乃是深在的經絡,惟獨第三重,修的乃是腦部,據說很是危險,輕易不得習練。

  趙佶按那第一重病魔難侵所載經絡練了起來,心中默默想著幾處穴道,直坐了兩個時辰,快睡著了也沒練出什麼感覺。看看一旁的兩人,問道︰“這內力不知要多久才能感覺出來。”

  盧俊義道︰“當年屬下是練的最快的,也練了三個月才有感覺。像周師弟嗎,”他看看周雲清,接著道︰“也不比我慢些。只有林大哥卻是花費了將近一年,才有了感覺的。”其實當年周雲清比林沖還慢呢,不過他當然不好意思當面說。

  趙佶看最快也要三個月,神功速成的希望破滅,只得老老實實的每日打坐兩個時辰,等待這突破的那一天。

  當晚無事,趙佶在養閑宮拿了汴梁城的地圖,左看右看,一時想不好這圖書館,醫院和學校都應該建在什麼地方。

  鄭妃道︰“官家怎的研究上這城圖了?”

  趙佶講了自己的打算,鄭妃很是奇怪,問道︰“那磚石水泥,真的不怕火嗎?”

  趙佶道︰“你看石頭怕火嗎,不過當真失火,這建築雖不怕,里面的人倒也不一定都能逃生。”

  鄭妃又好奇的問道︰“臣妾听說這宮中也犯過火,還死過人。怎的官家還知道如何逃生嗎?”

  趙佶笑道︰“你官家我連生孩子都會,這些更是不在話下。其實著火時一大半人是被煙嗆死的,只要用濕毛巾捂了口鼻,死傷至少能減少一半。”忽又想到這宮中確實不防火,不如重新建一座別墅,配上落地窗和金色的窗簾,再在後宮弄個大水池,幾十個裸露的愛妃在池中嬉戲,再來一杯香檳,兩瓶二鍋頭,哇賽,酒林肉池啊,難怪紂王喜歡啊。

  鄭妃笑道︰“官家任的胡說,怎的還會生孩子。”

  趙佶把地圖仍在一邊,將鄭妃撲到了床上,道︰“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朕能不能生。”

  第二日,趙佶將那黃裳調到身邊,讓大塊頭和他比劃了幾下,結果不分勝負,那黃裳的掌法大氣磅礡,一掌拍出,大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偏偏又無太濃的殺氣。趙佶見黃裳似乎游刃有余,心下甚喜,封他作了帶御器械(相當于帶刀侍衛)。他現在有黃裳,大塊頭兩大高手保護,也放心讓林沖等人繼續練兵。說是練兵,可是幾人又不曾帶過兵,打過仗,又非什麼名將之後,天生異秉,所以又能練出什麼來。好在趙佶本就沒抱太大希望,只是按照最初的設想,訓練這兩萬人的體力和紀律。他將這兩萬人繳了武器,分成四組,每組五千,自己,林沖,盧俊義,周雲清各領一組,然後對林沖等人說道︰“朕想和幾位愛卿比比,咱們分開練兵,十日之後,在此比試。”

  盧俊義問道︰“官家,這士兵刀槍都被除了,如何訓練啊?”

  趙佶道︰“我們不比刀槍,比試三場,一是比試軍容,看你們各只軍隊,是否動作劃一,令行禁止。第二嗎,比負重行軍,這個比試全體都得參加,到時負重五十斤一日行軍四十里,到達朱仙鎮;休息一晚,第二日再行軍四十里回到此處;第三嗎,我們各出十二人來場蹴鞠比場。還有,你們手下的五千人,有多少通過行軍測試的,以後就成為你們的親兵。沒通過的,送回下軍,薪籌如前。最後誰輸了,手下的人就撥出一半分給他人。”

  周雲清問道︰“不知這次官家讓我們如何訓練?”

  趙佶道︰“這次隨便你們自己怎麼訓,朕只看結果,不管你們怎麼訓。”當下四組人馬從那駐軍的山分東西南北訓練。單說趙佶這組,他還要和MM約會,那有時間天天練兵。所以第一日,只是讓這五千人每十人選出一人為十人長,這五百個十人長又每十人選出一人為百人長,再到千人長,讓這五個千人長各自領了一千人去訓練走步了。第二日,趙佶叫了這五人,將與林沖等人比試的事說了,最後說道︰“你們現在暫時是千人長,朕希望你們十日後仍然是千人長。記住,你們怎麼也算是朕的親軍了,別給朕丟臉。比試輸在誰身上,誰就自己下去吧。今天朕幫你們一把,剩下的幾日你們就自己訓練吧。”趙佶向全體五千人說道︰“戰士們,九天後,你們的任務就是負重五十斤,一日行軍四十里。”趙佶看著底下士兵驚訝的表情,接著說道︰“朕知道這很不容易。可你們要知道,要在戰場上獲勝,你們就得穿重甲,到時別說是五十斤,就是一百斤,你也得扛。日行四十里,並不多,難道我們打勝了,還讓敵人在眼皮底下逃跑不成。所以你們必須做到,你們也一定能做到,今天朕就先帶你們演示一遍。朕陪著你們,走完這四十里,看看我大宋的將士,到底有沒有孬種!全軍听令,目標陳橋,出發!”

  趙佶騎馬回到宮中時,已經是辰時了,他今日實在是累壞了,可這打坐還是得堅持。他靜靜的坐著,感覺今天有點與眾不同,肉體的疲憊似乎反倒增加了感覺的敏感,神志似乎恍惚,又似乎清楚。突然左肩的肩穴一跳,隱隱有了一絲感覺,然後是曲池穴,心中一喜,然後是整個手陽明大腸經的經脈,只要這些穴道連成一線,則這條經絡就算通了。果然不久就感覺似乎有一絲細流從上訴經脈通過,正高興時,忽然胸口處傳來一股吸力,將幾個穴道剛剛出現的內力,吸了個干干淨淨。他仍不甘心,再坐了半個時辰,幾個穴道的內力再次出現,可又再次被胸口吸了干淨。如此反復五次,整個經脈沒練成,反倒是個個穴道似乎都單獨和胸口形成了通路,只要一有內力出現,就會向胸口游走。

  趙佶無奈的嘆氣,心道︰“莫非自己真的沒有修煉神功的命。”又試了第二重群魔伏誅,果然深部的穴道也是被胸口吸走,他一時學究興致作祟,想看看這第三重會怎樣,居然真的練了這氣海和神庭,終于有了發現,原來這些內力被胸口吸了之後,似乎還有一些剩余,只是剩余的實在太少,直到練了從氣海到神庭的經脈才發現,氣海發出的內力雖然被胸口吸了,可確實有一點點到了主管神志的神庭,每練一次,就覺精神幾分。

  他也不知如此到底是福是禍,只覺得將這全身的六七百個穴道都練了,真是渾身舒泰,精神更是越來越好,此後日夜習練,到了晚上居然也無困意,由此開始整夜批閱奏折,著書立說。

  不幾天,已到了和三女約定騎馬的日子。

  小昭很少騎馬,本不想來,可禁不住趙柔和梁紅玉的綁架,也跟來了。趙柔和小昭共騎了一只小黑馬,那馬小坐矮,正適合她倆騎乘。趙佶坐下一匹馬,如白雪一般,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雜色。梁紅玉騎的卻是通體火紅的高頭大馬,還穿了那天的金絲甲,真是迷死人不償命。一干人等奔馬來到林沖等人訓練的地方,梁紅玉看到居然有這麼多士兵,很是興奮,嚷著要看看士兵的訓練,趙柔也隨聲附和,趙佶也想看看這三人都是怎麼訓練士兵的,幾人到處溜達。只見林沖乃是身先士卒,不管做什麼,一定是自己先做,又很少責罵表現不好的士兵。盧俊義卻是一幅大少爺的派斗,不知從哪買的銀白色的盔甲,上面克著復雜的花紋,居然還瓖了不少的寶珠。他只是在高處一坐,地下幾個小頭頭也不知他怎麼選出來的,穿戴和他極象。幾個人對表現不好的士兵是毫不留情,往往罵的人抬不起頭來,不過對表現好的士兵的獎賞也很豐厚。至于周雲清這組,指揮訓練的是幾個中年人,周雲清自己倒在隊里當了小兵。趙佶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些中年人都是周侗的朋友。

  此時四軍在四個方向訓練,中間的山林倒是空了出來。趙佶早已派人偵察了此處,確定了安全,幾人也有些乏了,將馬拴好,趙佶帶頭躺在了山間的草地上,此時已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陽光充足,又不刺眼,照在身上,似乎讓人感覺到青春的涌動。趙佶讓小昭枕了自己的右臂,看著這沒有污染的天空和身邊的美人,想到如果這世上再沒有戰爭,那會有多好。此時,只有梁紅玉不肯躺下,坐在哪看著那些忙著訓練的士兵似乎再想著什麼。

  趙佶想到今天自己還帶了一件寶物,差點忘了,將那望遠鏡拿出來,坐起向遠處田地里忙著播種的農民望去。只見一個年輕的村姑正在插秧,她似乎干的很熱,衣領放得很開,里面又好像什麼都沒穿,每一伏身,都讓人眼界大開。趙佶正看的過癮,梁紅玉卻一把將那望遠鏡搶了過來,可她不會用,拿反了又能看到什麼。趙佶哈哈一笑,道︰“我的寶貝,不是這樣用的。”從梁紅玉的身後幫她把那望遠鏡轉了過來,看到她那惹火的雙臀,忍不住手上還揩了點油。梁紅玉見遠處的山忽然出現在眼前,很是驚訝,可手里的望遠鏡卻拿的很穩,趙佶本來還準備她脫手時趕緊接住,那知是白擔心了一場。三女得了望遠鏡,把玩個沒完,趙佶的偷窺大計只能告吹。

  不久,到了晌午十分,趙佶特意準備了燒烤用品,幾人將那羊肉胡亂考了,居然吃的也很是痛快。

  趙佶見玩的也差不多了,正欲打道回府,梁紅玉忽然對趙佶說道︰“我也要些士兵訓練,將來好當大將軍。”

  趙佶有心刁難她,道︰“軍國大事,豈能兒戲?”

  梁紅玉道︰“前幾日說好比騎馬,今日若是我贏了,官家就需給我一千士兵訓練。”

  趙佶心道︰我什麼時候說跟你比騎馬了。問道︰“要是輸了呢?”

  梁紅玉道︰“你說怎樣就怎樣?”

  趙佶看著梁紅玉那充滿律動的身體,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其實是他誤會了梁紅玉的意思。不過又不是男的死光了,哪論得到女子上戰場,他不想騙梁紅玉,只說此事朕需要考慮一下。梁紅玉見似乎有門,也就不再纏他。(汗,其實是今天沒時間寫了。)

  趙佶想到自己手下的人才,還是太少,真正能打仗的,只怕一個沒有,那些邊境的大將,也不知何時才能趕回來。得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第二日,早朝。

  今日太後未致,趙佶看了看殿下的群臣,道︰“朕已與太後商議,決定將今年三月的科試改在六月六舉行。不知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眾人見太後不在,趙佶又口口聲聲說道已經和太後商議了,哪是征詢意見的樣子,都不願多言。只有韓忠彥顫顫巍巍站出來道︰“不知這改期的科試,是否還以策論,詞賦兩科取士,還請官家明示。”原來宋初多以辭賦取士,自王安石變法,單以策論取士,現在實行的乃是兩種方法並行。

  趙佶想到治理天下到底詩詞歌賦是不管用的,道︰“此次就已策論為主,詩賦為輔,同時開特科,求天下善書者,善畫者,醫者,技工,武者,以顯朕求才之意。”

  韓忠彥又不屑的問道︰“不知這取士的策論是否還是遵半山先生的《三經新義》?”趙佶看了看他,知道他是對王半山不滿,還沒說話,趙挺之已經跳了出來,道︰“韓丞相卻是何意,以策論取士自當遵《三經新義》!”原來當年王安石曾對儒家經典《詩》、《書》、《周官》經義重新訓釋,稱為《三經新義》,待到他改革科舉時,雖然廢除了不實用的詩賦,卻又要求所有考生,必須遵循他寫的《三經新義》。此書乃成為變法派的寶典,趙挺之向以變法派自居,見那韓忠彥竟然敢藐視此書,如何不急。

  趙佶道︰“朕早已說過,選賢任能,無偏無黨,正直是與,這策論只要說的有道理,不需局限一家之言。此事無須再議,即時詔告天下。”

  當下《大宋驛報》全文刊登了趙佶不拘一格求才于天下的文章,這特科不需出身,不需初試,人人可考,再配發楊震操刀的特別評論員文章︰不去趕考非好漢。一時之間,天下隱士英雄望風而動,均有良禽擇木而棲之意。

  之後幾天,趙佶已經根據林沖等人的情報,在皇城司的配合下將那些體力很差,又不認字,或者歲數太大的兵丁調出了幾百個,調到了驛站,那大宋郵局在張商英的嘔心瀝血下也初見規模,最先開闢的乃是汴梁——杭州和汴梁——西軍兩條線路,這兩條線路因為有客商和戍邊的士兵所以生意很火爆。張商英已經計劃先在當時人口在十萬以上的城市開設郵局,最後把為民間服務的郵政網絡覆蓋全國。第一張郵票趙佶也早就印出來了,用的乃是汴梁城城門的圖案,銷量也是直線上漲。趙佶看他也累的神情憔悴,一張紅臉再不復當日的光彩了,很是同情,沒辦法,新人要出位不容易啊,問道︰“天覺為國事操勞若此,朕實在心中難安啊,不知諸事進行的可順利?”

  張商英雖然疲憊,此時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道︰“官家錯愛,臣如何敢當。最近不過是出了幾件小事罷了。”

  趙佶道︰“說來听听?”

  張商英道︰“一是有一個驛兵步行時招了劫匪,好在沒丟性命,那些劫匪只是搶了他身上的幾十文錢,信倒是沒丟,只是下次未必就如此運氣。二是這汴梁城的信件太多,分起來太麻煩,倒是有一半時間是用在分信上了。”

  趙佶想了想這第二件事好解決,你講各路用天干地支作為代號,到時讓寫信的寫地址的同時,標上代號就行了,這個嘛,就叫做郵政代碼。第一件事嗎,朕會通知各地,清除匪患。

  趙佶這幾天勤政練兵,又多少解決了點人才匱乏的問題,想到有一陣沒看到夫人王藻了,今日下了朝,來到承乾宮,正敢上王藻在。

  當時風氣,人們貴羊肉而賤豬肉。趙佶知道王藻雖然不喜羊肉,可臉嫩,怕招人閑話,從不吩咐御善房單獨做菜,所以長吩咐廚房弄點魚肉來專供太後和皇後。此時看到王藻的臉色明顯紅潤了許多,放心不少,道︰“藻兒,這些天感覺可好?”

  王藻拖著七八個月大的肚子,沒來由的心中一酸︰“官家不必為擔心。”

  趙佶看她似乎不太高興,奇怪的問道︰“藻兒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

  王藻道︰“沒什麼,只是,”突然鼻子一酸,撲在趙佶身上哭了起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總是很難受,好害怕。”

  王藻自如了端王府,一直循規蹈矩,顯得少年老成。此時一哭,趙佶才發現自己的皇後,其實還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沒事,沒事,有為夫在呢!”趙佶輕輕摟住王藻,安慰道。

  王藻天天對著佛像,壓抑已久,難得一次真情流露,默默的道︰“听宮女說,這生子不但很疼,先皇時還死過不少妃子呢。”過一會又說道︰“官家又偏送鏡子過來,臣妾每日是越來越丑了。”

  趙佶一听,心道︰莫不是得了傳說中的妊娠抑郁癥,這可得好好安慰安慰,順勢繞到了王藻的身後,雙手由後抱住了她,雙唇輕輕磨了磨她的耳根,在她耳邊道︰“藻兒別擔心,誰說藻兒樣子丑的,為夫喜歡就行了。”一邊說,一邊兩只手還從小腹慢慢向上劃去,到達了高聳的山峰,上下其手。“其實生孩子一點也不疼,那些宮女知道什麼,瞎說的。”

  王藻被摸的渾身燥熱,好容易逃脫了趙佶的鬼手,情緒也穩定了,道︰“臣妾一時無狀,讓官家見笑了。”

  趙佶想她這樣可不行,得培養她和肚子里的寶寶交流交流啊,可惜這時代沒有B超,不過倒是可以整個听診器什麼的,讓她也听听寶寶的心跳。

  他附耳到王藻的肚子上,道︰“讓朕來听听這小家伙在說什麼,是不是也在取笑他的娘親。”那知這一听,卻是臉色大變。

  (當時已有武舉,此處為突出主角功績,瞎編之。)

[ 本帖最後由 elva_lala 於 2009-2-13 09:25 編輯 ]
Nineider 發表於 2009-2-10 07:24
第七章 豪門恩怨(上)


題記

        上帝會把我們身邊最好的東西拿走,以提醒我們得到的太多。——電影《四根羽毛》

  上次說到趙佶伏在王藻肚子上一听,臉色大變,他又用手摸了半天,終于確定自己不幸的猜想沒有錯,真的是胎位不正中的臀先露。

  原來胎兒在母體中,最後必須轉成頭下臀上的部位,如此才能正常生產,否則乃為胎位不正,常常導致難產,最終是一尸兩命。怪不得宮女會說曾死過不少妃子呢,這時代又沒有產前檢查和剖腹產,出了問題,基本就是等死。趙佶想到這剖腹產在後世雖然只是個小手術,可也需要不少的東西,看來這醫院還得趕緊準備啊。

  王藻見了趙佶的神情,也是心下不安,問道︰“官家,怎麼了?”

  趙佶不想要王藻擔心,道︰“沒什麼,只是小家伙跟朕說,你平日吃的太少,害得他(她)也要跟著餓肚子啊。以後可要多吃點好的,朕還有一個可以使孩子強壯的法子,你每日按此姿勢做兩次,每次一刻鐘。”他在後世對腫瘤等疾病有深入研究,其他醫學知識自是熟知,只盼著這胎位不正能通過體位調節改變,畢竟剖腹產他也沒做親自抄刀做過,難免有什麼風險。

  之後先準備了手術的一干用品,又招來那將作監少監李誡,讓他主持修建幾處建築。當時朝廷的大型工程均有將作監負責,李誡更是經驗豐富,可听了趙佶的描述和想法也是大吃一驚。他那日被趙佶一個三比二的結論折服,此時更是覺得官家不可思議,問道︰“官家,不知這磚木混合,又有什麼好處?”

  趙佶道︰“木質所建怕火,磚石所建卻怕震,如能兩者結合,這火不能為患,地震山崩時又能保證牆倒屋不塌,豈不兩全其美。”之後又取出自己先前設計的建築圖紙,講述了具體的細節,此時還沒有鉛筆,這卻是他拿鵝毛筆沾了墨水寫的。李誡只看圖紙上的草圖,已覺得別有一番美感,他半生研究木質建築,此時仿佛有進入了一個全新的天地,回去後一邊廢寢忘食的開始建設,一邊找到自己的妹妹,吹噓趙佶的神奇,不再細表。

  趙佶又傳來皇城司的劉公公和諸葛淡如。此時吳居厚已給那丟豬的農夫找回了豬,他按照趙佶的囑托,言明乃是受了洗冤台的囑托才辦成了此案。趙佶又命皇城司大肆宣揚此事,命諸葛淡如開始誘捕計劃。

  之後幾日,趙佶每日處理處理朝政,到洗冤台逗逗小昭,又為來求助的百姓辦了幾件事,雖然沒辦什麼大案,那洗冤台的名聲卻也越發大了。

  一日,洗冤台,後院,趙佶和小昭正在下著圍棋。

  小昭剛學了兩天,趙佶授了她九子,又不好意思下狠手,所以棋上局面倒是波瀾不經,兩人默默坐著,可苦了旁邊的梁紅玉,原來她今日是纏著趙佶,讓她練兵的,結果等了許久,兩人都是不理。她實在搞不懂這棋盤究竟有何神力,怎能讓人一坐幾個時辰,對趙佶道︰“官家既這麼悠閑,不知何日才和我比騎馬?”

  趙佶有心讓她知難而退,道︰“你以為兵就那麼好帶,朕要求他們負重五十斤,日行四十里,你能做到嗎?若是你連士兵的要求都達不到,還當什麼大將軍。”

  梁紅玉道︰“官家怎知我就做不到。”

  趙佶見她還不甘心,道︰“過幾天正好要行軍,到時你換了男裝,隨朕去吧。”

  “好,我就讓官家好好看看,我究竟做不做得大將軍。”梁紅玉答道,回去鍛煉身體了。

  趙佶看那棋實在沒法再讓下去,正在頭痛,忽然下人來報,說有一人來找原端王府的總管,此時楊震去了報館,不在府上,趙佶離遠了一看,居然是上元節時靠賣金魚騙錢的中年人,只見他一身衣服,比那日還破舊,幸好當日那張黑乎乎的臉是洗了,不然還以為是叫花子呢。

  原來他平日在社會上混飯,靠的是小坑小騙,那知開封府尹吳居厚受趙佶指示,嚴打全城潑皮,他也未能幸免,此時生機無著,實在沒法了,才想到這端王府的貴人。他不知趙佶的身份,只以為他是端王府的小人物,不然那還敢來。趙佶走上前去問道︰“兄台,還久不見。”

  那人看到趙佶,一張老臉綻開了花,下拜道︰“小的夢老二,給大官人請安。”

  趙佶又問了他平日都干什麼,見他支支吾吾,猜出他八成是個小癟三。趙佶當日還以為他是養魚的,所以有心招攬,此時就不太在意了。想到他不從事混混這項很有前途的行業,來找自己干什麼,問道︰“不知夢老今日來到此處,是想?”

  夢老二忽地跪倒在地,道︰“小的想請大官人收留,給小的一口飯吃。”

  趙佶想到我養個癟三,有什麼用呢,問道︰“不知你能干什麼。”

  “小的曾到多處,這市面上的事情和背地下的門道,小的都還算知曉,比方大官人要買什麼東西,讓小的去,絕對不會吃虧。”

  趙佶想到另一件事,問道︰“你當日那些金魚,是買的嗎?”

  夢老二看趙佶沒有反對,立刻以下屬自居,道︰“那是屬下的一個好友養的,大官人若是也想養,屬下就把他叫來。”

  不一會,夢老二帶了個呆頭呆腦的人進來,不過他穿的總算比夢老二強了一點,至少衣服沒那麼破。趙佶問道︰“這位先生如何稱呼?”

  “小,小的,叫,叫葉魚。”居然還是個口吃。

  趙佶知道這口吃多半和緊張有關,讓下人上了茶,幾人坐了,那人說話也利索了不少。原來這葉魚祖傳的養魚之術,近期自己又研究出了金魚的養殖,也算農民科學家了。趙佶一直對開發農業之事胸有成竹,只是時機和地域所限,未能開展,此時見了葉魚,忽然想到一項產業︰捕魚和養魚。

  趙佶奇怪他為何不直接捕魚,非要養,問了才知道這時候的魚網都是用粗布和一些殘舊不穿的衣物做成的,制造麻煩,又不耐用。除非河中魚多,不然並不劃算。

  趙佶無奈的嘆到,這捕魚業看來只能到海邊發展了,問道︰“不知你所養的魚,一年所獲幾何?”

  葉魚道︰“小的養魚,也僅能糊口而已。”

  趙佶想到這養魚倒不失為緩解糧食的辦法之一,覺得兩人倒也能用,亮出身份,兩人大驚,倒頭便拜。趙佶將後世淡水養魚的經驗跟他談了談,什麼魚塘養魚,稻田養魚,各種魚如何混養等等,又給他撥了幾個下人,讓他開始在汴梁附近試驗。當然,也沒忘記順便讓他在皇宮和小昭這兒也都養上金魚,小小腐敗一下。

  小昭見兩人走了,問道︰“公子,那養魚不過糊口而已,怎的公子也有興趣?”

  趙佶道︰“魚養多了,大家沒糧食的時候,正可以拿來充饑。”

  小昭小嘴一泯,笑道︰“想不到公子也有犯傻的時候,若是養魚多了大家就有魚吃,那這些年養羊的漸多,怎不見人人有羊肉吃。”

  趙佶將小昭摟住,道︰“小昭這麼聰明,賞一個。”向小昭的臉頰吻去,小昭這次並不閃躲,只是吃吃的笑,兩人鬧夠了,趙佶才道︰“其實養魚和養羊是不同的,養羊的多了,大家不但沒有羊肉吃,怕是米都沒的吃。”

  小昭奇道︰“那有這般道理?”

  “比如一地,若是種田,年產可活百人,若是牧草養羊,最終所得的羊肉,恐怕還不夠養活十人的。”同理,糧食總產量沒提高之前,發展什麼養殖業基本屬于間接謀殺。

  “那養魚又為何不同?”

  “似這內陸的江河湖泊,多是清河,水中的植物不多,魚也很少,這就是水中的農田,養魚不佔耕地,自然無此害處。”

  小昭沒想到公子看似隨意的一件事,居然還有這麼深奧的道理,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公子,道︰“公子好厲害。”

  趙佶趁機大佔便宜,道︰“小昭也很聰明,待公子來日征服了英吉利,封你個女王。”

  小昭被摸的渾身酸軟,乃還去管這英吉利是什麼。

  再說那諸葛淡如將小六子放了出來,布下天羅地網,日夜不休,敖了三天,不知是那殺手已走,還是小六子不值一殺,總之是毫無所得。再耗下去差役們也熬不住,只好將那小六子又抓了,再想別的辦法。

  轉眼之間,已到了練兵比試的前一天晚上。

  趙佶想到這次自己要出城兩天,而且還是去練兵,還是低調點好,免得大臣找茬,太後生氣。他看了看床上的鄭妃道︰“愛妃可能答應朕一件事?”

  鄭氏害羞的點點頭,居然輕輕的褪去趙佶的衣褲,主動做起特別服務來。原來鄭氏自從那日之後,很是害羞,趙佶要了幾次,她都不肯再用這花樣。趙佶如今忍耐力明顯增強,享受了好久才鳴槍收兵,奇道︰“愛妃今天怎麼這麼乖啊?”

  鄭氏含糊的說道︰“官家要臣妾答應的不是這事嗎?臣妾這幾日不方便,也只能如此。”

  趙佶心想︰這都哪跟哪啊,道︰“其實朕說的是明日朕要出城兩日,又恐招人話柄,所以朕想不如謊稱生病在這養賢宮,想請愛妃幫朕掩飾一二。”

  鄭氏問明了趙佶乃是出去練兵,自然滿口答應。趙佶看到愛妃這麼听話,想到女人這每個月這幾天難啊,以後一定弄出點帶翅膀的紙張,解救廣大婦女同胞。

  第二日,趙佶喬裝混出皇宮,對外稱偶感風寒,所以在養賢居休養。

  趙佶來到練兵場,看看這兩萬人經過幾日的訓練,總算有點威武之師的樣子了。當然是先來個檢閱三軍,四只部隊分別表演了走步,跑步等基本動作,看著倒也像那麼回事。最後進廠完畢,等待趙佶的檢閱。趙佶道︰“將士們,你們好。”

  萬人齊呼︰“陛下萬歲。”

  “你們辛苦了。”

  “保衛大宋,開疆拓土。”

  “我軍軍令!”

  “只能死,不能輸。”

  “全軍听領,目標朱仙鎮,出發。”

  黃昏,朱仙鎮外五里,大軍之中。

  趙佶看看身旁的梁紅玉,見她早已汗流浹背,渾身濕透,雖然換了男裝,可惹火的曲線那里隱藏的住,幸好她穿了鎖子甲,護住了關鍵部位,不然更要命。不過尋常士兵沒事那敢往中軍觀望,一旁的大塊頭明顯對食物的興趣大于女人,所以這秀色也就趙佶一人享用了。趙佶前後是大軍,四周卻是黃裳等護衛,他們為了保存體力,都騎著馬。只有趙佶,梁紅玉和大塊頭真的在步行。梁紅玉雖然自幼習武,可平時穿的乃是金絲甲,那像身上的鎖子甲這般沉重,走了這三十多里,也有些吃不消,香汗淋灕。趙佶那日胡亂練了伏魔心法之後,雖然還是半點內力都發不出體外,體力卻長了不少,雖行了這麼遠,也是氣定神閑,再也無當日那麼疲憊。

  忽然一陣雷鳴,轉眼間風雲變色,竟下起瓢潑大雨來。

  此時多數道路都是土路,這大雨一下,路上坑坑窪窪,行軍更是困難,天黑之後,仍是沒趕到朱仙鎮。還在那雨來得快,去的快,慢慢停了下來。

  前軍的林沖趕回來道︰“官家,天色漸暗,若是夜間行軍,怕是不妥。前面正有一空曠之所,不如在此安營扎寨。”

  趙佶想到這濕衣服穿的時間長了,只怕倒有一半士兵要害病。沒辦法,飯要一口一口吃,當下傳令,三軍集結,在此過夜。這一休整,場面立時亂了起來,各路將士的軍營是布的亂七八糟,毫無章法,士兵隨處便溺,污物橫流。多數士兵都生了火,脫的赤條條的考起衣服來。趙佶看的腦袋發漲,想到若是自己帶著這只軍隊去打仗,估計一定是全軍覆沒吧。他一時也想不出太多的辦法,只好傳了幾條命令,一是以後駐扎某地,先多挖點簡易的廁所,二是吃飯前一定要用熱水和肥皂洗手,不然夏日行軍,只怕仗還沒打,士兵先病死了。錢就是用來花的,他不但給士兵準備了肥皂,毛巾,這頓晚餐也是有米有肉,當然酒是沒有的。那些士兵平日那有這麼好的待遇,一個個都吃的津津有味。

  此時,梁紅玉早羞的躲到了趙佶的營中。趙佶進到營中,已有人備好了浴盆和熱水,送來了晚飯。一問才知,是盧俊義軍另外備的,想到這小子行啊,這麼會拍馬屁。他見梁紅玉已脫了鎖子甲,露出濕透了的衣服,凍的哆哆嗦嗦,道︰“現在知道行軍打仗不好玩了吧?這水給你洗澡吧。”

  梁紅玉看他色迷迷的樣子,道︰“你在這,我怎麼洗啊?”

  趙佶說道︰“要不你到外面洗?”

  梁紅玉想到那些光不哧溜的士兵,哪里肯去。趙佶當然也不能離開這頭領的帳篷,只好吩咐士兵砍了幾棵樹木,掛上點衣服,算是個隔斷。梁紅玉平日都是干干淨淨的,現在渾身污垢,早就不耐,褪去衣服進了浴盆。

  趙佶听著嘩嘩的水聲,忍不住透過窟窿望過去,只見梁紅玉大半個身子都在水中,只能看見那玉脂般的手臂和忽隱忽現的胸膛。那白嫩的雙手在昏黃的燭光下仿佛一件藝術品,趙佶不禁有些呆了,這樣的手怎能沾染血腥呢?戰爭,還是請女人走開吧。

  同一天黃昏,汴梁城外,沈家大院。

  後院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尸體,場中的屠殺還在繼續。

  一個黑衣人正與一個家將纏斗,那家將嗷嗷大叫,狀如厲鬼,可黑衣人卻只是一沾既走,並不與他拼命。兩人又斗了幾個會合,另一個黑衣人看的不耐煩,不顧左肩的傷勢,突然發難,一掌拍在家將的胸口,鎮斷了他的心脈。那家將雖然慢慢的倒了下去,可眼楮卻死死的盯著場中的一個白衣人,直到閉氣,仍是二目圓睜,竟是死不瞑目。

  場中此時還站著五人,幾乎人人帶傷。

  “沒想到這沈家的護衛如此辣手,要不是羅堂主相助,只怕勝負還是難料。貴幫大恩,我家公子來日必會相報。”

  “莫先生客氣了。”

  那唯一的白衣人全身密封,連頭發都裹了起來,帶著一張鬼臉面具,只露出一雙死魚眼楮。他似乎完全沒有听到其他人在說什麼,只是盯著那方才死去家將的眼楮,突然除去面具,露出一張滿是白斑的臉,卻是個少年。他走到尸體旁笑道︰“你這麼願意看嗎?哈哈,我就讓你看個夠。”居然切了這家將的頭顱,進了後屋。

  屋內裝飾的很是大氣,床上躺著一個喘著粗氣的老人,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卻連坐都坐不起來。

  白斑少年來到床邊,怪里怪氣的說道︰“義父,您是不是很辛苦,讓兒子來送你一程吧。”甩了甩血淋淋的人頭,“兒子怕您寂寞,特地帶了五叔來陪您,不知道您滿意嗎?”

  老人看到五叔的頭顱,禁不住淚留滿面,道︰“莫言,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少年突然大喊道︰“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你這沈家的千萬家產是怎麼來的?當年我父親和你一起打的天下,現在呢?”

  老人道︰“你是我從小養大的,我自信也沒虧待過你,你父親當年的財產,我也已經都給了你,你還要怎樣?”

  “虧待?是啊,,渴了給點水,餓了給點飯,養條狗是夠了,認我作個養子,實際不過是個體面的下人。憑什麼?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麼,竟是寧願便宜外人也不給我,為什麼?我還要問你為什麼呢?”他猛的撕開頭巾,露出滿頭的白發,歇斯底里的說道︰“不就是因為我這見不得光的病嗎?所有看不起我的人,都要死!”

  老人仰天長嘆︰“莫兄弟,我對不住你,沒照看好你的孩子,居然讓他變成這樣。”

  少年吃吃大笑︰“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哈……哈。”笑個沒完。

  老人︰“你殺了我吧,家產也給你。放過小三吧。”

  少年︰“您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很滿意,很滿意的。哈……哈。”

  老人大怒,突然坐了起來,大喊道︰“你這個畜生,我殺了你。”

  老人伸手掐住了少年的脖子,少年猛的用頭巾捂住了老人的口鼻,老人的手漸漸無力,臉色越來越青,少年卻是滿臉的興奮,老人的手無力的垂下,終于背過氣去。

  少年想到這萬貫家財,終要落到自己手中,忍不住得意的笑道︰“哈哈,沈家遇匪徒血洗,沈老先生驚嚇而死,唯一的繼承人……”

  突然院中傳來一聲悲呼︰“爹爹,爹爹!”少年皺皺眉,來到院中。

  院中正是剛到家的沈浪,同行的還有六叔,兩個保鏢和一個丫鬟。此時沈浪正要往後房沖,被六叔攔住了。兩個保鏢對上了四個帶傷的黑衣人,仍是寡不敵眾,不一會就一死一傷。

  “少爺快走!”六叔死命的把沈浪推了出去,迎上了最近的一個黑衣人。那人一側身已饒過了她,一掌向沈浪後心拍去。眼看沈浪就要死在掌下,那丫鬟忽然沖了過來,擋了這掌。沈浪和那丫鬟被打的飛出老遠,已到了門口,沈浪抱著那丫鬟飛身上了一披馬,向遠處逃去。六叔卻死命的抱住了那人的腿,挨了五掌之後,方才死去,臨死雙手還是死死不放。另一人揮刀砍斷了六叔的雙手,五人才出門上馬追了過去。

  可沈浪騎的乃是神駒,普通馬兒哪能追的上,兩隊距離竟是越拉越遠。那莫管家似乎早料到會這樣,方才已取了一把弓箭,此時彎弓搭箭,瞄著沈浪的後腦就要出箭。白衣少年忽的大吼一聲︰“要活的!”莫管家的箭一偏,射中沈浪的右肩。兩方距離越來越遠,待他射第二箭時,已夠不到沈浪。五人仍不甘心,苦苦追趕,直到前方的人影完全消失,才無奈的離去。

  暴雨中,沈浪看著懷里的丫鬟氣若游絲,大喊道︰“小紅,小紅,你不要死啊。”

  方才那人本是奔沈浪的後心去的,卻震傷了小紅的肺部,她無力的張開眼,咳了幾聲,嘴里滿是鮮血,道︰“公子不要傷心,能為公子而死,小紅很開心。”

  沈浪哭道︰“小紅,我對不起你,我,我不能……”想到小紅對自己的情意,可自己從沒半分表示,更是悲傷。

  小紅道︰“小紅明白,沒關系,真的沒關系,”她伏到沈浪懷中,喃喃自語道︰“這樣就很好。”緩緩閉上眼楮,漸漸停止了呼吸,臉上滿是安詳。

  “小紅!”沈浪失聲大哭,完全忘記了右肩的傷口和打在身上的雨滴,抱著小紅的尸體,仍憑馬兒向前狂奔,神志漸漸模糊,忽然一個響雷,終于從馬上跌了下來,人事不醒。

  清晨,朱仙鎮外,軍營。

  兩匹快馬狂奔過來,馬上一人狂呼道︰“太後有旨!”自有兵卒檢查以後,兩人再次上馬狂奔。

  趙佶昨夜輾轉反側,那能睡得著,好在他現在只要打坐個半個時辰,就算整晚不睡,也不覺疲憊。忽听到門外的喊聲和馬蹄聲,居然有人敢在軍中馳馬,迎了出來,見馬上一人,正是劉公公。

  劉公公翻身下馬,跪下道︰“官家,昨夜宮中失火,將養閑宮燒為灰燼。”

  趙佶只覺一口鮮血似要噴出,勉強問道︰“朕的愛妃呢?”

  (行軍打仗完全不會寫,貽笑大方了。)

[ 本帖最後由 elva_lala 於 2009-2-13 09:2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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