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十八章 光明之祭(一)
煙花的大戰已經告一段落,但是小孩子的樂趣這個時候才開始呢,小孩子和大人單純欣賞煙花不同,他們更大的樂趣是親自參與,也就是自己去燃放煙花了!
風言知道這些傭兵團的小孩子大概都沒放過多少煙花呢,魔法的煙花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品了。
所以他早就已經吩咐了艾莫多採購一些小型的沒有危險的煙花,讓這些小孩子解饞兒。
所以他們不等天空的煙花平息下來,就已經紛紛向明晶堂所在的地方跑了。
看著那些小孩子快樂的樣子,風言的嘴角浮現出了笑容。
(煙花俺就不寫了,再寫就有騙字數的嫌疑了……雖然俺很想去寫啦,把俺小時候想玩,但是玩不起的統統玩個遍,55555,誰叫俺是窮人家的孩子。本來還有在煙花之夜惡整穆稜的章節,但是還是不寫了,那和主體沒什麼大的聯繫呢。)
雖然已經決定要熬夜,但是真正能支持到天亮的卻沒有幾個,剛剛過了午夜,那些小傢伙們就已經瞌睡連連了,風言招呼了一些西督府和明晶堂的人馬過來,把這些小傢伙送了回去,明天就不能再帶他們玩了,雖然明天才是正式的祭典,但是風言和維裡他們都各自有任務,不可能再和他們一起瘋玩了。
把這些小孩子都送了回去,這對風言來說分外的勞累的一天就已經結束了。雖然已經習慣了和維裡他們呆在一起,但是一次和這麼多的小孩在一起還是讓風言生出了疲與應付的感覺。
世界上最累人的事情,看來就是看孩子啊!
所以風言並沒有參加午夜之後才會開始的瘋狂祭典,他在午夜的鐘聲敲響後不久,就已經陷入了睡夢之中。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了威伯的窗口的時候,威伯低聲咒罵一聲,不情願的醒了過來,又是一天了。
呆呆得坐著迷茫了幾分鐘,威伯開始機械的穿衣服,他一夜都沒有睡好,所以此時頭還在隱隱作痛呢。呆了一小會,他才猛然醒悟,今天就是光明之祭了!
光明之祭!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愛的那五年一次的大型祭典啊!
因為光明之祭,他必須犧牲了接近兩個月的時間,去學什麼光明劍舞,如果僅僅是耍幾下劍,他還不會這麼痛苦,可關鍵是他還要學他最討厭的東西——魔法!
雖然他最近也漸漸變得會動腦筋了,但是那魔法什麼東西的依然是他一看就厭煩的東西,什麼人能把那東西學好,那可真的是天才了。
不過……自己最近可是成為了自己口中的天才了,自己竟然學會了那繁複的光明魔法!難道這真的是愛情的力量?
想到光明魔法,他的面前又浮現出了沁月那姣好的面孔,那柔順的頸項,那迷人的身材,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吸引著他,但是……
風言比喜歡她,雖然風言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威伯知道,風言不喜歡她,也許是天性的相斥,風言純暗屬性的體質和她光屬性的體質自然相排斥,但是為什麼風言和自己不相互排斥呢?他們可是兩個極端啊!
也許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是為了什麼呢?風言僅僅是在鬧脾氣嗎?
眼前依稀又閃過一個倩影,那個他一直當妹妹看待的依琳的天真笑顏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沒想到自己突然想到了依琳,威伯感覺有些心虛。他戒備的看看四周,好像害怕此時突然蹦出來一個人指著他的鼻子大笑一般。但是他的房間一如往常,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更沒有任何多餘的人,唯一的缺點——就是稍微亂一點而已。
依琳……我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呢?妹妹?但是,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起她來?難道我內心深處……威伯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晃出自己的腦海,對依琳的性格,他是真心喜愛,而對沁月,他可謂是一見鍾情,但是若是想和這兩個人中間的一個結婚,威伯是想都沒想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雖然對她們很有好感,但是他知道自己還遠遠沒有愛他們愛到要和他們結婚的地步。
不過,暫時考慮一下沒什麼問題吧。威伯自我解嘲得想,若是想和沁月結婚,怎麼讓風言接受她倒是一個大問題。若是要和依琳結婚,說不定風言比較容易接受呢,畢竟依琳和風言的關係還挺好,不是嗎?
那,還有什麼適合結婚的對象呢?就像所有這個年齡的年輕人一般,威伯開始浮想聯翩,前幾天看到的那個女人?不行,太老了,風言可不會喜歡老姑媽的……還有誰?
一個模糊的倩影闖入了他的腦海,威伯分辨了半天,才發現那個人是鳳歌!
我的天,難道我潛意識裡面喜歡這個嬌嬌女?天,我不要!
威伯不願再想下去,清晨的思維最不受限制,誰知道一下子會想到什麼禁忌的地方去?有些事情,是想上一下就會要人命的,比如和那個討厭的鳳歌結婚……
從床上跳下來,威伯對著初升的朝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他全身的骨節劈里啪啦的一陣暴響,朝陽的萬丈光輝好像被他全部吸引一般,投向了他的身體,在他身邊繞行幾圈,融入了他的身體中去,剛剛起床的懶散勁立刻一掃而光,變得威武不凡。
不過,威伯顯然覺得僅僅是這樣還不過癮,他走向了通向外面的房間,向下看了一眼,然後大喊一聲:「起床了!」就從圍欄內跳出去了。
這裡離下面大概有五樓那麼高,對威伯來說,這點高度根本不算什麼,他一邊大叫著,一邊下落,然後普通一聲落進了水潭裡面。
在水潭裡面潛了足有三分鐘,他才撲通一聲再次鑽了出來,吐了一口水,然後哈哈大笑,自從有了大樹以來,這就是他每天早上的必修課了。
維裡被他的喊叫聲驚醒,也大叫一聲,道:「我也跳下來了!」撲通一聲落到了他旁邊。
隨著他的一聲叫喊,整個西督府好像都被驚醒了,漸漸騷動起來,大樹上不時的有人撲通一聲落下來,好像跳水的鴨子一般,有趣極了。很快深潭裡面已經全是光著膀子的人了。
風言從自己的窗口探出了腦袋,威伯看到他,教唆道:「風言,你也下來吧,這裡很涼快的!」
撲通一聲,落到深潭裡面的不是風言,而是小玄,然後隨著大伙的驚叫聲,膘肥體壯的明角也落了下來,激起了漫天的水花。
威伯道:「風言,你可真不懂得享受。」
風言白了他們一眼,把腦袋收了回去,不一會就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出來。
今天風言少見的穿了盛裝,佈滿了繁複褶皺的白色金邊法師長袍,象徵四級法師身份的青色風系魔杖。用青色的緞帶和青銅的圓環束起的長髮,再加上還沒有來得及使用魔法掩蓋起來的俊美的容顏,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讚歎聲,今天的風言可以搶去任何人的風頭,只要他肯在人前出現,不論他站到什麼地方,都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別鬧了,開飯了!」潔絲阿姨的腦袋從餐廳的窗戶裡探出來,旁邊是維裡的母親黛娜阿姨,她正以寵溺的目光看著這些年輕人,然後又對風言讚歎道:「風言今天好有精神,來,讓阿姨看看!」
聽到有飯可吃,他們紛紛跳起來,草草的洗漱一下,就一個比一個快的躥到了大樹上去了。
還沒吃完飯,王宮的使者已經到了,在光明之祭的重頭戲——光明劍舞前,威伯必須到皇宮的靜室裡面沐浴熏香,靜神凝思,所以除了他出場的這一會以外,他注定是看不到其他的表演的。
恨恨的嘟囔了幾句,威伯不情不願的去了,臨走還沒忘記把烤肉塞幾塊到自己的口裡。
他塞了那麼多,以至於讓那皇宮來的使者擔心他是否會在皇帝陛下面前拚命的咀嚼然後吞嚥呢!
不同與可憐的威伯,風言他們一夥小字輩可以早早得就去專門為四督所留的專門的席位那裡觀看在正午重頭戲前的閱兵式和歌舞表演呢。
急匆匆的吃完飯,幾個小傢伙掙脫了拿著手帕幫他們擦嘴的潔絲阿姨和黛娜阿姨的手,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
看風言文雅的用餐巾擦著嘴巴,潔絲阿姨道:「看,還是俺家的風言聽話!」還沒說完,風言已經化為陣風從餐廳裡面捲了出去,瞬間趕上了在前面飛奔的維裡幾人,呼嘯而去。
白色的餐巾在空中飄了半天,終於落到了目瞪口呆的潔絲阿姨的腳下。
「看,我家的風言要風風火火的才好!」黛娜阿姨微笑著道,然後兩位阿姨就開始爭論起來風言的歸屬權了。
光明壇坐落在京都中心偏南的位置,最博學的史學家,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時候興建的。在聖林建國前,甚至在光之聖國建國前,甚至在這個大陸擁有國家前,這座祭壇就已經存在了。
這座祭壇並不高,也不是很大,不過佔了光明廣場(就是進行煙花大典的廣場)大約20分之一的面積而已,從天空看,光明壇是一個由三個同心圓圍成的平台型建築,一層比一層高上大約十米,遠遠的看去,光明壇就像一個三層的大蛋糕,那聳立著的圖騰和華表就是蛋糕上的蠟燭了。
作為人類建築史上最偉大的建築之一,光明壇作為一種奇跡而存在著,並不是它的佔地和它的高度,而是它那神奇的力量。
光明之都那能夠驅散烏雲,使如此龐大的一個區域永遠陽光燦爛的神奇結界,就是以光明壇為中心而建設起來的。雖然光明壇不知道是多少萬年前建設的,用的石材也不過是普通的玉白石,但是它卻好像擁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保護,這麼多年來,它甚至連顏色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更神奇的是,不論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要進入了光明壇的第一重圍欄,你就會突然發現,太陽正高高的懸掛在你的頭頂正上方,你的影子變成了小小的一團,被你踩到了腳下。但是一旦你走出了這個區域,立刻恢復了原樣,沒有任何類型的結界隔開這一切,但是偏偏就算在深夜,也不會有一絲的光線洩露出來。
在光明壇的最上層的中央,有一個直徑大約十米的小小的講台樣的東西,所有進入了這個區域的人都會化為巨大的投影,投射在整個空間中,外面的人看來,他就好像是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這神奇的力量幾乎可以媲美最好的光系幻影魔法。
但是光系魔法是由人控制的,才能恰到好處的把想放大的地方投射到應該投射的地方,而這萬年以上的古老建築,又是靠什麼來精確控制那元素呢?難道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這麼精確敏感的魔法陣嗎?
以前,風言絕對不會以為這是由魔法陣控制的,因為以前的魔法水平肯定無法達到這種精確程度,除非——光明壇是遺失的上古文明——神族建立的。
神族並不是神,不過他們的魔法水平比現在的文明發達上不知道多少倍,雖然後來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中,但是他們遺留下來的某些技術在現在依然發揮著作用,那些未揭開的謎團,那些不清楚作用的古老魔法陣,全部都被歸類與神跡。
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某種神秘的生物,他們擁有遠遠超越了人類,甚至是超越了遠古時期的神族的力量,他們才是真正的神。他們是這個宇宙中唯一能和元素的王並駕齊驅的生物。
但是,現在風言卻知道,就算是利用魔法陣,也可以達到這種效果的,在光明壇內的魔法陣,很可能是擁有人類一般思維的魔法陣,靈陣陣兒的同類!
當然,還有可能存在著第三種可能,就是這光明壇中住著一個身份不低的光系精靈,而這神奇的魔法是由它控制的。但是光系的精靈本來就很少,而且光系那威嚴與高傲的性格,又有誰能讓他們來做這種「苦役」?
不過此時風言並沒有心情去猜測這個,他們剛剛會合了森達幾個,正趕快跑去搶佔位置,過不了多久,祭典前的閱兵式就要開始了。
四督的位置排在一起,各自擁有大約五十個座位。一般情況下是頭排有四個非常舒服的座位,這是留給四督的。然後後排就是每排各十個座位了。這格局是不分東南西北,王對王,將對將,小兵對小兵,按地位劃分成幾個區域,四個提督的屬下混坐在一起。
風言他們來的雖然早,但是四督都有提前派人來佔位置,所以此時的看臺上面已經坐了很多的人了。
雖然表面上不好為了區區一個坐位起衝突,但是西督府派來佔座的幾個侍衛這會正窩著滿肚子火氣呢,其他的倒沒什麼,但是西督府和南督府的人可是兩看兩相厭哪!雖然沒有明火執仗,但是他們真的好幾次差點打起來。看到風言他們的到來,這幾個侍衛立刻喜上眉梢。
除了風言之外,雙胞胎,維裡,星連,以及四個小妖獸素有西督府八大害蟲的美名。他們幾個小傢伙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威伯的百無禁忌加風言的無法無天。平日僅僅是惹是生非倒沒什麼,偏偏他們喜歡惡整人,有很多時候明明是他們的錯,偏偏到風言那裡哭訴一番,立刻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這幾個整人的小祖宗一來,恐怕南督府的人連哭爹喊娘都來不及了。
果然,維裡他們不負眾望,剛剛跑到了看臺前,維裡就大喊一聲:「我看到好座位了,那個是我的!」
說著大喊一聲,衝向了正前面一張豪華無比,三個人都可以穩穩的坐下的椅子,那椅子是左邊第二個,正是為南督準備的。
「我的!我的!」看到維裡搶座位,雙胞胎可是不樂意了,他們撲了上去,各自坐到一張椅子上,正是東北兩督的椅子。
森達身邊的小倫小濤不甘示弱的撲上去,搶下了最後一個椅子,對森達道:「來,坐這裡啊!」
森達和風言苦笑不已,這些傢伙明明知道那是為了四督準備的,卻偏偏上去搶,他們知道威伯不會來了,才不在乎其他人。
「風言,來這裡,來這裡!」維裡拍著自己的身邊,這一張椅子足夠讓三個成年人坐下去的,就算是威伯那塊頭的,也可以塞一個半呢。所以旁邊空餘的空間,都足夠風言睡上一覺了。
不過,看到了維裡他們嘻嘻哈哈打鬧的樣子,以及剛剛看到這邊的「異變」,正氣的滿臉通紅的其他三督的侍衛的臉,風言不由童心大起,依言坐到了維裡身邊。凱亞把星連拉了過去,森達也不得不坐在了小倫小濤中間。
於是,這四個座位,就被八個小傢伙給瓜分了……
這邊在轟轟烈烈的進行座位搶奪戰的時候,在離廣場不遠的地方,聖林帝國皇權的象徵——皇宮裡,威伯正遭遇偷窺的危機。
跟著那穿著內侍服裝的皇宮的使者轉了好多圈子,威伯才走進了一個看起來非常荒蕪的獨立的院落裡面。威伯愣了一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靜室,自己就要在這裡「沐浴焚香」?
使者面無表情得道:「進來吧,先把衣服脫下來。」
「這裡?」威伯目瞪口呆,他雖然喜歡光著膀子亂跑,但是絕對沒有暴露狂的,誰知道這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人妖是太監還是什麼東西的使者有沒有什麼不良的企圖?
雖然是個八尺男兒,但是被人追捧慣了的威伯也有了關於「美色」的危機意識。看威伯扭扭捏捏的不願意脫衣服,內侍沒說什麼,他大聲向裡面稟報了一聲,當先向內走去。
威伯覺得這裡簡直是詭異,然後他發現帝國的皇帝竟然從裡面走了出來,在他的身邊跟著幾個穿著黑色的袍子的古怪傢伙,他們身上散發著詭異的暗黑氣息,和風言身上的不同,他們擁有的是負面的力量。
威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了強烈的白光,那是天生相剋的兩種屬性碰到一起的必然反映,雖然風言和威伯兩人的屬性相反,但是他們本身所蘊涵的能量都是正面的能量,是陽性的,所以平時不會有這種相互排斥的情況發生,但是眼前的這幾個人就不一樣了。
「皇兒不必驚慌,這是坎培特國師座下的幾個弟子,他們是為父的侍衛,不會有危險的。」平闐皇微笑著安撫了威伯,不過威伯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萬丈的光芒,平闐皇不悅道:「皇兒這是為何,難道你連為父的話也不聽了嗎?」
威伯苦笑著行了一禮,解釋道:「非是微……非是兒臣冒犯,只是兒臣也無法控制這元素啊!」
若不是平闐皇叫出那聲皇兒,威伯差點都忘記了自己要成為所謂的義王了。
「哦,這是為何?」平闐皇面上的表情萬分的溫和。他揮手斥退了那幾個黑衣人,隨著他們的遠離,威伯身上的萬丈光芒竟然也漸漸消退。
威伯和平闐皇都不知道,正是因為感覺到了那些人身上負面的,有可能對自己的主人產生危害的力量,威伯身體內的某個力量開始了自發的反抗。其實若僅僅是靠近的話,倒是沒有什麼,但是那些人偏偏有意的對威伯施加了某些惡意的意念,這才引起了快要擁有領域的威伯的身體自然起了反應。
這靈異的景象更是讓平闐皇欣喜不已,他看威伯的目光越發的「慈祥」起來,幾乎達到了要把威伯整個燒溶了,再吞下去的地步。
威伯心裡暗歎受不了,他恭聲道:「父皇,不知道兒臣要在哪裡沐浴焚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