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 暗日明晶 作者:哈貝達斯 (連載中)

水葉 2009-3-4 11:10: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29565
水葉 發表於 2009-3-6 21:16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十八章 光明之祭(一)

  煙花的大戰已經告一段落,但是小孩子的樂趣這個時候才開始呢,小孩子和大人單純欣賞煙花不同,他們更大的樂趣是親自參與,也就是自己去燃放煙花了!

  風言知道這些傭兵團的小孩子大概都沒放過多少煙花呢,魔法的煙花對他們來說,都是奢侈品了。

  所以他早就已經吩咐了艾莫多採購一些小型的沒有危險的煙花,讓這些小孩子解饞兒。

  所以他們不等天空的煙花平息下來,就已經紛紛向明晶堂所在的地方跑了。

  看著那些小孩子快樂的樣子,風言的嘴角浮現出了笑容。

  (煙花俺就不寫了,再寫就有騙字數的嫌疑了……雖然俺很想去寫啦,把俺小時候想玩,但是玩不起的統統玩個遍,55555,誰叫俺是窮人家的孩子。本來還有在煙花之夜惡整穆稜的章節,但是還是不寫了,那和主體沒什麼大的聯繫呢。)

  雖然已經決定要熬夜,但是真正能支持到天亮的卻沒有幾個,剛剛過了午夜,那些小傢伙們就已經瞌睡連連了,風言招呼了一些西督府和明晶堂的人馬過來,把這些小傢伙送了回去,明天就不能再帶他們玩了,雖然明天才是正式的祭典,但是風言和維裡他們都各自有任務,不可能再和他們一起瘋玩了。

  把這些小孩子都送了回去,這對風言來說分外的勞累的一天就已經結束了。雖然已經習慣了和維裡他們呆在一起,但是一次和這麼多的小孩在一起還是讓風言生出了疲與應付的感覺。

  世界上最累人的事情,看來就是看孩子啊!

  所以風言並沒有參加午夜之後才會開始的瘋狂祭典,他在午夜的鐘聲敲響後不久,就已經陷入了睡夢之中。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了威伯的窗口的時候,威伯低聲咒罵一聲,不情願的醒了過來,又是一天了。

  呆呆得坐著迷茫了幾分鐘,威伯開始機械的穿衣服,他一夜都沒有睡好,所以此時頭還在隱隱作痛呢。呆了一小會,他才猛然醒悟,今天就是光明之祭了!

  光明之祭!不知道是該恨還是該愛的那五年一次的大型祭典啊!

  因為光明之祭,他必須犧牲了接近兩個月的時間,去學什麼光明劍舞,如果僅僅是耍幾下劍,他還不會這麼痛苦,可關鍵是他還要學他最討厭的東西——魔法!

  雖然他最近也漸漸變得會動腦筋了,但是那魔法什麼東西的依然是他一看就厭煩的東西,什麼人能把那東西學好,那可真的是天才了。

  不過……自己最近可是成為了自己口中的天才了,自己竟然學會了那繁複的光明魔法!難道這真的是愛情的力量?

  想到光明魔法,他的面前又浮現出了沁月那姣好的面孔,那柔順的頸項,那迷人的身材,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吸引著他,但是……

  風言比喜歡她,雖然風言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威伯知道,風言不喜歡她,也許是天性的相斥,風言純暗屬性的體質和她光屬性的體質自然相排斥,但是為什麼風言和自己不相互排斥呢?他們可是兩個極端啊!

  也許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是為了什麼呢?風言僅僅是在鬧脾氣嗎?

  眼前依稀又閃過一個倩影,那個他一直當妹妹看待的依琳的天真笑顏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沒想到自己突然想到了依琳,威伯感覺有些心虛。他戒備的看看四周,好像害怕此時突然蹦出來一個人指著他的鼻子大笑一般。但是他的房間一如往常,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更沒有任何多餘的人,唯一的缺點——就是稍微亂一點而已。

  依琳……我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呢?妹妹?但是,我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起她來?難道我內心深處……威伯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晃出自己的腦海,對依琳的性格,他是真心喜愛,而對沁月,他可謂是一見鍾情,但是若是想和這兩個人中間的一個結婚,威伯是想都沒想過,不知道為什麼,他雖然對她們很有好感,但是他知道自己還遠遠沒有愛他們愛到要和他們結婚的地步。

  不過,暫時考慮一下沒什麼問題吧。威伯自我解嘲得想,若是想和沁月結婚,怎麼讓風言接受她倒是一個大問題。若是要和依琳結婚,說不定風言比較容易接受呢,畢竟依琳和風言的關係還挺好,不是嗎?

  那,還有什麼適合結婚的對象呢?就像所有這個年齡的年輕人一般,威伯開始浮想聯翩,前幾天看到的那個女人?不行,太老了,風言可不會喜歡老姑媽的……還有誰?

  一個模糊的倩影闖入了他的腦海,威伯分辨了半天,才發現那個人是鳳歌!

  我的天,難道我潛意識裡面喜歡這個嬌嬌女?天,我不要!

  威伯不願再想下去,清晨的思維最不受限制,誰知道一下子會想到什麼禁忌的地方去?有些事情,是想上一下就會要人命的,比如和那個討厭的鳳歌結婚……

  從床上跳下來,威伯對著初升的朝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他全身的骨節劈里啪啦的一陣暴響,朝陽的萬丈光輝好像被他全部吸引一般,投向了他的身體,在他身邊繞行幾圈,融入了他的身體中去,剛剛起床的懶散勁立刻一掃而光,變得威武不凡。

  不過,威伯顯然覺得僅僅是這樣還不過癮,他走向了通向外面的房間,向下看了一眼,然後大喊一聲:「起床了!」就從圍欄內跳出去了。

  這裡離下面大概有五樓那麼高,對威伯來說,這點高度根本不算什麼,他一邊大叫著,一邊下落,然後普通一聲落進了水潭裡面。

  在水潭裡面潛了足有三分鐘,他才撲通一聲再次鑽了出來,吐了一口水,然後哈哈大笑,自從有了大樹以來,這就是他每天早上的必修課了。

  維裡被他的喊叫聲驚醒,也大叫一聲,道:「我也跳下來了!」撲通一聲落到了他旁邊。

  隨著他的一聲叫喊,整個西督府好像都被驚醒了,漸漸騷動起來,大樹上不時的有人撲通一聲落下來,好像跳水的鴨子一般,有趣極了。很快深潭裡面已經全是光著膀子的人了。

  風言從自己的窗口探出了腦袋,威伯看到他,教唆道:「風言,你也下來吧,這裡很涼快的!」

  撲通一聲,落到深潭裡面的不是風言,而是小玄,然後隨著大伙的驚叫聲,膘肥體壯的明角也落了下來,激起了漫天的水花。

  威伯道:「風言,你可真不懂得享受。」

  風言白了他們一眼,把腦袋收了回去,不一會就已經穿好了衣服走出來。

  今天風言少見的穿了盛裝,佈滿了繁複褶皺的白色金邊法師長袍,象徵四級法師身份的青色風系魔杖。用青色的緞帶和青銅的圓環束起的長髮,再加上還沒有來得及使用魔法掩蓋起來的俊美的容顏,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讚歎聲,今天的風言可以搶去任何人的風頭,只要他肯在人前出現,不論他站到什麼地方,都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別鬧了,開飯了!」潔絲阿姨的腦袋從餐廳的窗戶裡探出來,旁邊是維裡的母親黛娜阿姨,她正以寵溺的目光看著這些年輕人,然後又對風言讚歎道:「風言今天好有精神,來,讓阿姨看看!」

  聽到有飯可吃,他們紛紛跳起來,草草的洗漱一下,就一個比一個快的躥到了大樹上去了。

  還沒吃完飯,王宮的使者已經到了,在光明之祭的重頭戲——光明劍舞前,威伯必須到皇宮的靜室裡面沐浴熏香,靜神凝思,所以除了他出場的這一會以外,他注定是看不到其他的表演的。

  恨恨的嘟囔了幾句,威伯不情不願的去了,臨走還沒忘記把烤肉塞幾塊到自己的口裡。

  他塞了那麼多,以至於讓那皇宮來的使者擔心他是否會在皇帝陛下面前拚命的咀嚼然後吞嚥呢!

  不同與可憐的威伯,風言他們一夥小字輩可以早早得就去專門為四督所留的專門的席位那裡觀看在正午重頭戲前的閱兵式和歌舞表演呢。

  急匆匆的吃完飯,幾個小傢伙掙脫了拿著手帕幫他們擦嘴的潔絲阿姨和黛娜阿姨的手,爭先恐後的跑了出去。

  看風言文雅的用餐巾擦著嘴巴,潔絲阿姨道:「看,還是俺家的風言聽話!」還沒說完,風言已經化為陣風從餐廳裡面捲了出去,瞬間趕上了在前面飛奔的維裡幾人,呼嘯而去。

  白色的餐巾在空中飄了半天,終於落到了目瞪口呆的潔絲阿姨的腳下。

  「看,我家的風言要風風火火的才好!」黛娜阿姨微笑著道,然後兩位阿姨就開始爭論起來風言的歸屬權了。

  光明壇坐落在京都中心偏南的位置,最博學的史學家,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時候興建的。在聖林建國前,甚至在光之聖國建國前,甚至在這個大陸擁有國家前,這座祭壇就已經存在了。

  這座祭壇並不高,也不是很大,不過佔了光明廣場(就是進行煙花大典的廣場)大約20分之一的面積而已,從天空看,光明壇是一個由三個同心圓圍成的平台型建築,一層比一層高上大約十米,遠遠的看去,光明壇就像一個三層的大蛋糕,那聳立著的圖騰和華表就是蛋糕上的蠟燭了。

  作為人類建築史上最偉大的建築之一,光明壇作為一種奇跡而存在著,並不是它的佔地和它的高度,而是它那神奇的力量。

  光明之都那能夠驅散烏雲,使如此龐大的一個區域永遠陽光燦爛的神奇結界,就是以光明壇為中心而建設起來的。雖然光明壇不知道是多少萬年前建設的,用的石材也不過是普通的玉白石,但是它卻好像擁有一種神奇的力量保護,這麼多年來,它甚至連顏色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更神奇的是,不論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要進入了光明壇的第一重圍欄,你就會突然發現,太陽正高高的懸掛在你的頭頂正上方,你的影子變成了小小的一團,被你踩到了腳下。但是一旦你走出了這個區域,立刻恢復了原樣,沒有任何類型的結界隔開這一切,但是偏偏就算在深夜,也不會有一絲的光線洩露出來。

  在光明壇的最上層的中央,有一個直徑大約十米的小小的講台樣的東西,所有進入了這個區域的人都會化為巨大的投影,投射在整個空間中,外面的人看來,他就好像是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這神奇的力量幾乎可以媲美最好的光系幻影魔法。

  但是光系魔法是由人控制的,才能恰到好處的把想放大的地方投射到應該投射的地方,而這萬年以上的古老建築,又是靠什麼來精確控制那元素呢?難道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這麼精確敏感的魔法陣嗎?

  以前,風言絕對不會以為這是由魔法陣控制的,因為以前的魔法水平肯定無法達到這種精確程度,除非——光明壇是遺失的上古文明——神族建立的。

  神族並不是神,不過他們的魔法水平比現在的文明發達上不知道多少倍,雖然後來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中,但是他們遺留下來的某些技術在現在依然發揮著作用,那些未揭開的謎團,那些不清楚作用的古老魔法陣,全部都被歸類與神跡。

  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某種神秘的生物,他們擁有遠遠超越了人類,甚至是超越了遠古時期的神族的力量,他們才是真正的神。他們是這個宇宙中唯一能和元素的王並駕齊驅的生物。

  但是,現在風言卻知道,就算是利用魔法陣,也可以達到這種效果的,在光明壇內的魔法陣,很可能是擁有人類一般思維的魔法陣,靈陣陣兒的同類!

  當然,還有可能存在著第三種可能,就是這光明壇中住著一個身份不低的光系精靈,而這神奇的魔法是由它控制的。但是光系的精靈本來就很少,而且光系那威嚴與高傲的性格,又有誰能讓他們來做這種「苦役」?

  不過此時風言並沒有心情去猜測這個,他們剛剛會合了森達幾個,正趕快跑去搶佔位置,過不了多久,祭典前的閱兵式就要開始了。

  四督的位置排在一起,各自擁有大約五十個座位。一般情況下是頭排有四個非常舒服的座位,這是留給四督的。然後後排就是每排各十個座位了。這格局是不分東南西北,王對王,將對將,小兵對小兵,按地位劃分成幾個區域,四個提督的屬下混坐在一起。

  風言他們來的雖然早,但是四督都有提前派人來佔位置,所以此時的看臺上面已經坐了很多的人了。

  雖然表面上不好為了區區一個坐位起衝突,但是西督府派來佔座的幾個侍衛這會正窩著滿肚子火氣呢,其他的倒沒什麼,但是西督府和南督府的人可是兩看兩相厭哪!雖然沒有明火執仗,但是他們真的好幾次差點打起來。看到風言他們的到來,這幾個侍衛立刻喜上眉梢。

  除了風言之外,雙胞胎,維裡,星連,以及四個小妖獸素有西督府八大害蟲的美名。他們幾個小傢伙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威伯的百無禁忌加風言的無法無天。平日僅僅是惹是生非倒沒什麼,偏偏他們喜歡惡整人,有很多時候明明是他們的錯,偏偏到風言那裡哭訴一番,立刻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這幾個整人的小祖宗一來,恐怕南督府的人連哭爹喊娘都來不及了。

  果然,維裡他們不負眾望,剛剛跑到了看臺前,維裡就大喊一聲:「我看到好座位了,那個是我的!」

  說著大喊一聲,衝向了正前面一張豪華無比,三個人都可以穩穩的坐下的椅子,那椅子是左邊第二個,正是為南督準備的。

  「我的!我的!」看到維裡搶座位,雙胞胎可是不樂意了,他們撲了上去,各自坐到一張椅子上,正是東北兩督的椅子。

  森達身邊的小倫小濤不甘示弱的撲上去,搶下了最後一個椅子,對森達道:「來,坐這裡啊!」

  森達和風言苦笑不已,這些傢伙明明知道那是為了四督準備的,卻偏偏上去搶,他們知道威伯不會來了,才不在乎其他人。

  「風言,來這裡,來這裡!」維裡拍著自己的身邊,這一張椅子足夠讓三個成年人坐下去的,就算是威伯那塊頭的,也可以塞一個半呢。所以旁邊空餘的空間,都足夠風言睡上一覺了。

  不過,看到了維裡他們嘻嘻哈哈打鬧的樣子,以及剛剛看到這邊的「異變」,正氣的滿臉通紅的其他三督的侍衛的臉,風言不由童心大起,依言坐到了維裡身邊。凱亞把星連拉了過去,森達也不得不坐在了小倫小濤中間。

  於是,這四個座位,就被八個小傢伙給瓜分了……

  這邊在轟轟烈烈的進行座位搶奪戰的時候,在離廣場不遠的地方,聖林帝國皇權的象徵——皇宮裡,威伯正遭遇偷窺的危機。

  跟著那穿著內侍服裝的皇宮的使者轉了好多圈子,威伯才走進了一個看起來非常荒蕪的獨立的院落裡面。威伯愣了一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靜室,自己就要在這裡「沐浴焚香」?

  使者面無表情得道:「進來吧,先把衣服脫下來。」

  「這裡?」威伯目瞪口呆,他雖然喜歡光著膀子亂跑,但是絕對沒有暴露狂的,誰知道這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人妖是太監還是什麼東西的使者有沒有什麼不良的企圖?

  雖然是個八尺男兒,但是被人追捧慣了的威伯也有了關於「美色」的危機意識。看威伯扭扭捏捏的不願意脫衣服,內侍沒說什麼,他大聲向裡面稟報了一聲,當先向內走去。

  威伯覺得這裡簡直是詭異,然後他發現帝國的皇帝竟然從裡面走了出來,在他的身邊跟著幾個穿著黑色的袍子的古怪傢伙,他們身上散發著詭異的暗黑氣息,和風言身上的不同,他們擁有的是負面的力量。

  威伯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了強烈的白光,那是天生相剋的兩種屬性碰到一起的必然反映,雖然風言和威伯兩人的屬性相反,但是他們本身所蘊涵的能量都是正面的能量,是陽性的,所以平時不會有這種相互排斥的情況發生,但是眼前的這幾個人就不一樣了。

  「皇兒不必驚慌,這是坎培特國師座下的幾個弟子,他們是為父的侍衛,不會有危險的。」平闐皇微笑著安撫了威伯,不過威伯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萬丈的光芒,平闐皇不悅道:「皇兒這是為何,難道你連為父的話也不聽了嗎?」

  威伯苦笑著行了一禮,解釋道:「非是微……非是兒臣冒犯,只是兒臣也無法控制這元素啊!」

  若不是平闐皇叫出那聲皇兒,威伯差點都忘記了自己要成為所謂的義王了。

  「哦,這是為何?」平闐皇面上的表情萬分的溫和。他揮手斥退了那幾個黑衣人,隨著他們的遠離,威伯身上的萬丈光芒竟然也漸漸消退。

  威伯和平闐皇都不知道,正是因為感覺到了那些人身上負面的,有可能對自己的主人產生危害的力量,威伯身體內的某個力量開始了自發的反抗。其實若僅僅是靠近的話,倒是沒有什麼,但是那些人偏偏有意的對威伯施加了某些惡意的意念,這才引起了快要擁有領域的威伯的身體自然起了反應。

  這靈異的景象更是讓平闐皇欣喜不已,他看威伯的目光越發的「慈祥」起來,幾乎達到了要把威伯整個燒溶了,再吞下去的地步。

  威伯心裡暗歎受不了,他恭聲道:「父皇,不知道兒臣要在哪裡沐浴焚香呢?」
水葉 發表於 2009-3-6 21:20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十八章 光明之祭(二)

  同一時間,看臺。

  「小鬼,你是從哪裡來的?還不給我起來?」不知道厲害的南督府侍衛對著維裡晃了晃拳頭,穿著法師袍,安安靜靜的坐著的風言被他自動歸為了好孩子一類,沒有去騷擾他。

  維裡連理都沒有理他一下,換了個姿勢,把腳丫子翹到了椅子前面的小几上,還輕輕的晃了幾下。他不知道在那裡踩來的髒東西立刻把小几弄的污濁不堪。

  「你這個小鬼,還囂張了你!」侍衛氣極反笑,伸手去抓這些人裡面最囂張,偏偏還佔了他們家的南督大人的座位的討厭小鬼。

  威伯苦笑著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泡進了那散發著古怪的香味的水桶裡,這水桶顯然有些小了,威伯剛剛進去,裡面的水就嘩啦一聲傾瀉了一半出來。威伯苦笑著可憐巴巴的看著平闐皇,平闐皇雖然被濺了滿身的水,但是卻沒有一絲的不高興,他微笑著看著威伯強健的身軀,讓威伯不寒而慄。天哪,為什麼他偏偏是自己親如兄長的二王子的父親,如果他不是的話,不管他是誰,恐怕威伯現在威伯都已經一腳把他踢出去了。

  「不用害羞,以前歷屆的『光之使』沐浴焚香的時候,都要有我在一旁看著的,這是為了對光之精靈王表示敬意。」

  這和對光之精靈王有什麼關係嗎?威伯雖然懷疑,卻並不能說什麼,天哪,這個變態的老頭看他的眼光怎麼像是屠夫看豬肉的眼神啊。

  「砰!」最後一個侍衛也被丟了出去,維裡拍拍手上那並不存在的塵土,大方的做在了應該屬於南督的座位上——就在南督那幾乎噴出火焰的目光的注視下。

  砰得一聲,維裡被一隻大腳踢了出去,在這以前,風言已經嗖一聲消失無蹤了。

  難得的,維裡不但沒有說什麼,反而乖乖的站到了一邊。他嘟起了嘴,委屈的看著站在南督旁邊的那個人,好像在說,你為什麼只踢我,不踢別人?

  站在南督身邊的是其他二督和西督府的二號人物,也就是維裡的父親——威斯萊大叔。

  威斯萊苦笑著向其他幾督賠禮道:「對不起,各位大人,末將家教不嚴,讓各位見笑了。我回家一定好好教訓他!」

  南督剛想說什麼,東督已經呵呵笑道:「小孩子嘛,頑皮點是應該的,只要不和他們一般胡鬧,那就沒什麼了嘛!」

  南督面色一變,他沒想到東督不但明目張膽的幫這幾個臭小子開脫,還諷刺自己的下屬不懂事,他的不悅當然落到了其他人的眼中,北督微微一笑開口道:「小孩子頑皮倒沒什麼,幾張椅子,坐坐也沒什麼,不必這麼生氣了,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回家嫂夫人一定笑你啊!」

  西督更露骨,簡直直接諷刺到了南督的腦袋上了。南督是有名的氣管炎,威妻如虎。西督這一次可是直戳到了南督的軟肋上。

  南督心裡那個氣啊,我和東西兩督勢不兩立,關你北督什麼事?你老老實實的呆著不好嗎?難道非得進來趟趟混水?

  他卻不知道,威伯很可能成為沙林家的乘龍快婿,雖然不一定成定局,但是與其偏幫一個外人,不如幫一個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妹夫的人了。沙林家族的北督當然能分清誰親誰疏,再說,維裡他們和依琳的關係可是好的不得了,若是他去向依琳告上自己一狀,依琳再去向自己那黃臉婆說上幾句,自己大概晚上就要跪搓板了……

  雖然是諷刺南督,但是北督大人心裡可是心有慼慼焉呢。

  維裡看這麼多人幫自己說話,而自己的父親看起來也不是真正的生氣了,又高興起來,雖然那椅子不能坐了,但是幾個小傢伙又怎麼肯安穩的坐到其他的凳子上?他們身材矮小,說不定坐後面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呢。

  看維裡眼睛亂轉,威斯萊大叔怎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佯怒道:「你還在這裡站著幹什麼?還不快滾一邊去!」

  維裡做個鬼臉,歡天喜地的跑了。

  外面跑了一圈,沒看到那幾個背信棄義,不夠義氣,有難不同當的狐朋狗友,突然聽到頭頂上有人說話的聲音,維裡一看,發現看臺的頂棚上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來了一個籐條編製的小遮陽傘,風言他們正坐在頂棚上看著他笑呢!

  所有的人都陸續就座,終於在上午九時的正點時刻,已經足足一年沒有在人前露面的聖林帝國的最高統治者——平闐皇出現在了皇族的看臺上,他的身邊一左一右做著兩個王子,再向下就是或老或年輕的幾個雖然身份高貴,卻沒有絲毫實權的義王了。

  但是在他身後坐著的一個面貌平凡的黑衣老者卻吸引大家的目光,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這個人,他為什麼可以坐在只有宰相和國師才可以做的位置?那裡幾十年來只有一個人可以坐的,那就是帝國當仁不讓的宰相,依琳的父親——帝平·沙林。但是帝平·沙林最近已經有了引退的趨勢,很少再出現在公共場合了,連這次光明之祭都沒有參加,居所他最近微染小恙,正在家養病呢。難道他是下一任的宰相?但是為什麼根本都沒有人見過他呢?

  二王子謹慎的打量著他,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個人長相平凡,面目也算得上慈祥,但是武就是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他的身上散發著絲絲的危險的氣息,讓武根本就無法安心的坐在那裡。

  按照最後到的人總是身份最高貴的人的定律,現在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了。所以光明之祭也要開始了!

  就算是高貴如一國之君,在光明之祭的時候,也是沒有權力登上光明壇的,能登上那祭壇的唯有最後將表演光明劍舞的光明使一人而已。

  所以宣佈光明之祭開始的時候,平闐皇依然呆在了他的寶座上。

  在臃長的一大段節日祝詞以後,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三呼萬歲,當然,風言他們根本就沒有甩,反正他們坐在頂棚上,也沒有人看他們。

  然後,光明之祭就要開始了!

  排在最前面的,當然是檢閱魔法三軍了。

  廣場南面是光明壇,北面就是光明湖了。這湖裡的水是活水,而且相當的深,而外面又通到東方大陸最大的江——羅拉江,所以就算是在距海洋非常遠的京都依然可以檢閱海洋騎士呢。

  最先來的當然是大地騎士,最前面的是成群的火野牛方陣,全部的騎士都是一副紅色重型盔甲,頭帶紅色牛角盔,全身殺氣騰騰的從廣場的一邊奔了過來。

  見到火野牛的隊伍奔來,雙胞胎齊聲冷哼一聲,竟然轉過臉去不看了。風言仔細一看,微笑了,原來領頭的騎士正是曾經因為侮辱電絕而和雙胞胎打了一架的「火雲騎士」的父親,和閃電騎士齊名的火焰騎士。

  不過,雖然和火焰騎士有過節,但是風言不得不讚歎他們這一隊騎士實在是訓練有素,他們一邊以衝鋒的速度狂奔,一邊迅速得變換著各種的陣形,一開始先是衝鋒的雁翎形,然後中途化為了突破用的箭頭形,然後中間突然減速,後面兩頭包抄上去,竟然又是口袋陣。更難得的是,這麼多的人改變陣形,坐騎的腳步竟然絲毫不亂,不論加速減速,還是左右包抄,數百火野牛的腳步聲始終清晰如一。

  四周的看臺上紛紛傳來了叫好的聲音,站在圍欄外的平民更是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若是全部的軍隊都如同這樣一般,那聖林何必再怕任何國家的欺凌?

  雖然這個大陸的國家觀念一向淡薄,但是生在天子腳下,擁有自己的驕傲,把自己看成是光明之都的子民的人們卻擁有其他地方的人所沒有的凝聚力。

  突然間,領頭的火焰騎士一聲大喝,在火野牛上立了起來,其他的戰士也都同聲大喝,站到了火野牛上。火焰騎士再次大喝一聲,手中強烈的紅光一閃,一柄比平常的大地騎士的長槍更加長更加粗,幾乎可以媲美龍龜騎士的龍龜槍的火焰長槍出現在他的手裡,他大喝一聲,竟然在馬上表演起了進身格鬥的招式。

  其他的戰士估計沒有這本事,但是他們的表演也不容易,他們在坐騎上如同串花蝴蝶一般跳來躍去,從這匹火野牛的背上跳到另外一條火野牛的背上,每次交錯都會把手中的武器對碰一下,發出鐺的一聲脆響,顯示了非凡的默契。如果這麼默契的一支隊伍到了戰場上,肯定可以對付比他們更多十倍的敵人!

  雖然這表演有點花哨,但是絕大部分人都知道這樣的表演代表了什麼,於是熱烈的掌聲再次響徹了全場。

  火野牛奔速極快,士兵們對躍了三次,就已經到了最中央的看臺——皇族看臺前,火焰騎士再次暴喝一聲,然後所有的人都坐回了坐騎,把自己手中的騎士槍對著空中空刺三下,並同時大喝了三聲萬歲!

  充滿了戰場殺伐氣息的喝聲讓人熱血沸騰,雖然是向皇帝行禮,但是全場的氣氛卻被帶到了第一個高潮。無數的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那是受不了這豪邁氣息的激發,不由自主的高聲喊叫的其他人群。

  經過了皇族看臺,火野牛騎士們突然加速,快速離場,後面又是一大堆地龍騎士奔了過來。

  地龍形似鴕鳥,有兩條粗壯到極點的後腿和短小的前肢,額頭上長著三隻長長的彎角。不過,它比鴕鳥要高大了很多,普通的一步就可以跨過大約五米的距離。

  地龍是人能騎乘的奔跑最快的動物,地龍騎士也都是輕騎兵,雖然地龍的力量並不比火野牛差到哪裡去,但是兩腳奔跑的動物的衝擊力本就不如四腳奔跑的動物,所以為了發揮地龍快速奔行的優勢,地龍騎士穿的都是鎖鏈甲。

  地龍皮膚各色各樣,但是這一隊騎士的盔甲和地龍都是青綠色的,地龍腳下那厚厚的肉墊讓奔行中的地龍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大隊地龍騎士簡直就像一股綠色的風捲過了廣場,幾乎就在眾人沒來得及反映的時候,已經衝過了四分之一的距離。

  一聲號角聲響起,一頭粉紅色的地龍快速的從青色的風中捲了出來,眾人的目光幾乎跟不上那速度,仔細一看,發現那人竟然是一位有著一頭秀麗的金髮的絕色美女!她穿著緊身的粉紅色盔甲,在那數百名青色的騎士保衛下,顯得萬分的動人!

  數百青色的鐵血戰士中突然捲出的秀麗的紅色旋風,這簡直是一副秀麗的畫,一首雋永的詩。

  「粉色旋風!」幾乎所有的人都同聲喊了起來。這是聖林軍界的另外一個傳奇,幾乎所有的軍界男兒的夢中情人——素有粉色旋風之稱的巾幗女將——嬌娜(NUO)爾·喬。

  一聲嬌斥響起,那粉紅色的,無比美麗的地龍突然高高的躍起,幾乎躍出了幾十米高,風言睜大了眼睛——那是妖獸!

  粉紅色,卻是風系的妖獸,這種妖獸實在是太少見了!

  隨著她的高高躍起,後面的地龍騎士同聲長嘯,也同時躍了起來,雖然沒有她躍得高,但是也躍起了大約二十多米。

  於是青色的風化為了青色的波濤,化為了隨風舞動的青色的布匹,化為了青色的奔流的長河。

  他們每一次跳起,所有的人都同聲高喊,比起剛才那令人熱血沸騰的殺伐氣息,美女與勇士的組合更能讓人興奮呢!

  如果剛才是充滿了力量與彪悍氣息,那麼現在就是充滿了速度感以及柔媚與剛硬最好的結合。

  在跳躍中的地龍隊伍卻依然沒有減慢半分,不過幾個起落,他們已經落到了皇族看臺前,再最後一次落下以後,所有的地龍竟然面對著平闐皇的方向屈膝跪倒,同時對著天空大吼,而地龍上的騎士也同時抽出自己腰間的騎士劍,豎立面前,向平闐皇敬禮。

  平闐皇在寶座上還禮,命令他們起身,地龍騎士們齊聲謝恩,再次化為青色的風捲地而去。

  青色的風所帶來的震撼還沒有消失,整個廣場突然震動了起來,好像有一個巨人正一步步的走過來,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驚訝的看向了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在廣場的邊緣,一群龐大的巨型人形動物慢慢的走了過來。

  沒有火野牛的速度,更沒有地龍的迅疾,但是那沉重的腳步聲,一下下好像敲擊在了人們的心上,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神顫抖。

  裝甲巨獸大概有十米高,形似巨熊,但是卻有著厚厚的鱗甲覆蓋,這鱗甲可比鋼鐵,但是這還不足以讓裝甲巨獸成為另人聞風喪膽的陸地上最恐怖的兵種。

  和其他的兵種主要依靠坐騎上的騎士來攻擊不同,裝甲巨獸的攻擊更多的是依靠巨獸本身的力量。它們的鱗甲擁有卓越的抗魔能力,簡直可比傳說中的龍族,而他們超級粗厚的皮肉又讓他們可以把任何物理攻擊的傷害力減少到最低,所以它們被稱為陸地上最恐怖的移動兵器。

  巨獸的雙手上都套著龐大的鋼患以增加攻擊力,身體的要害部位也覆蓋著厚厚的鋼板,在他們的頭部有巨大的頭盔狀裝甲,而在裝甲的上部,是一個小小的瞭望臺一般的東西,巨獸騎士就坐在那裡。

  巨獸騎士的挑選不同與其他的騎士,他們一般不適合近戰,而是弓箭手或者法師一類的職業,因為巨獸龐大的身高可以拉開很長的一段距離,讓他們可以進行遠程攻擊。

  帝國擁有的巨獸最少,整個帝國也不過有數千巨獸服役,不只是因為巨獸的成本太高,對食物的消耗量太大,更因為巨獸很難馴服,任何一隻巨獸的暴走都有可能引起一場巨大的混亂,而這混亂若是發生在戰場上,則更加的危險。

  這一隊巨獸是整個軍隊中挑選出來的最為強壯,最為馴服的,因為巨獸野性難馴,若是突然暴走,讓平闐皇受到任何的傷害,都會讓所有的人人頭落地的。也正因為如此,巨獸隊伍是最少的,只挑選了大約五十頭,由一頭分外高大的巨獸帶領。

  雖然數量少,但是它們的威勢卻一點不比火野牛的氣勢差,不,他們的氣勢反而更有過之。

  火野牛奔騰的景象讓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要高聲吶喊,全身血液沸騰不已,但是巨獸走過的時候,整個廣場卻寂靜無比,除了巨獸那粗重的呼吸和沉重的腳步聲以外,簡直沒有其他的聲音!

  那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威壓,讓所有的人都喘不過氣來。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著那龐大的,身上生滿了尖刺,覆蓋著鱗甲的十多米高的巨型怪獸一步步的走過了這廣場。

  維裡看著那龐大的巨獸,眼睛一眨也不眨,滿臉嚮往的神色,過了半晌,才道:「天,太厲害了!我也要有巨獸!風言,咱們也養個巨獸吧!多可愛啊!」

  「要養你自己養!」風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不說巨獸根本就不允許私人擁有,就算有了,又要在哪裡養啊,那東西可不是一般的佔地方啊!

  「我以後一定要擁有一大堆的巨獸!」維裡一臉鄭重的說,「我要騎在巨獸之王的身上,指揮著無數的巨獸衝鋒陷陣!」

  「白日做夢吧!」歇爾毫不猶豫的嗤笑他,「你還能騎在巨獸之王的背上?你不被它們一腳踩扁就已經是好的了。」

  「我一定會的!」維裡握著自己的拳頭,大聲道!

  「一定會什麼?會被踩死?」歇爾小聲嘀咕,但是維裡沒有理會他,他已經一臉崇拜的樣子去看那些緩緩走過的巨獸去了。

  雖然看起來緩慢,但是巨獸的步子實在是太大了,一步的距離就至少有六七米,所以那巨獸很快就已經到了皇族看臺前,巨獸緩慢的向看臺的方向轉過了身子,看臺上的人都忍不住把脖子縮了一縮,平闐皇縮了縮脖子後,才發覺自己這麼做實在是弱了皇室的面子,腰板便分外的挺拔起來。

  巨獸轉身顯得有些凌亂,但是沒有任何的人說什麼,因為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沒有任何的喧嘩,所有的人都緊張的盯著巨獸,生怕他們一個不爽就把那大巴掌輕輕的放到皇家看臺上去。

  站在看臺前的衛士雖然很畏懼,但是依然不得不向前走了幾步,象徵性的檔到了巨獸的前面。

  過了一小會,巨獸緩緩轉身,重新面向廣場的盡頭,當先的一頭巨獸突然咆哮起來,那恐怖的咆哮聲簡直把離得近的人嚇得尿濕了褲子。

  然後,當先的巨獸突然狂奔起來,其他的巨獸聽到咆哮後,也爭先恐後的咆哮著跟著狂奔了起來。

  愣了一下,所有的人才爭相鼓掌起來,他們還以為這是特意安排的節目呢!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在巨獸裡面的騎士一個個把褲子都嚇掉了,這並不是什麼即興節目,而是巨獸非常不爽這麼多的人看著他們,野性大發,還好廣場很大,足夠那些騎士安撫巨獸了。

  巨獸的隊伍消失在了廣場的盡頭,立刻就被人接引出城了,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不要放在城內比較好。輕輕的擦拭了一下額角的冷汗,平闐皇轉身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幾人,他們一個個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倒是不一定害怕巨獸,但是一旦巨獸暴走,那後果就太嚴重了!

  巨獸消失在了廣場的勁頭後,維裡才戀戀不捨的把自己的腦袋轉過來,歎息道:「太可愛了,我真想騎上面!」

  看到其他的人一個個面色蒼白,哈哈大笑道:「你們怎麼了?這麼害怕呢?」

  此時巨獸剛剛離開,整個廣場依然沉浸在安靜之中,維裡這一聲立刻吸引了無數的眼神。看到那麼多的白眼向自己飄了過來,維裡嚇的縮了縮脖子,伸舌道:「我說錯了什麼了嗎?」

  「不但說錯了,還說錯了時候!」歇爾和維裡是對頭,不放過一切諷刺他的機會。

  「哼,我哪裡有你這麼小膽!」維裡不服氣的說了一聲,倒是不說話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3-6 21:24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十八章 光明之祭(三)

  「接下來該什麼了?」森達看的是興奮不已,聖林和大安的國情不同,當然兵種也不同,這些兵種和他們那裡的可是大大不同,看起來分外的有意思,不由詢問起下邊要有什麼了。

  「恩……」星連看看自己手裡的海報,道:「應該是天空騎士了吧!」

  「天空騎士?」森達有些失望,他們的國家天空騎士的兵種最多,也最有威力,他對天空騎士沒有太大的好奇呢,不過大安海域比較少,海洋兵種也特別少,所以森達一直期盼著海洋騎士的到來呢!

  「天空騎士完了就是海洋騎士了嗎?」小倫有些期盼的插了一句。

  「是啊,三軍的騎士是主要的檢閱對象,法師的隊伍就要靠後面一點了。」

  「法師隊伍……好無聊呢!」想起自己以前看的閱兵式,森達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很無聊嗎?」維裡沒有看過大型的閱兵式,不由的好奇起來。

  「是啊,以前我們國家打了勝仗……」森達突然想起來他們是打敗了聖林,馬上住嘴跳過這一段,「反正有過一次閱兵式啊,都是些很瘦弱的人,騎著馬慢慢走,又不准表演魔法,說怕有人對陛下不利……」

  「這次據說有八級以上的法師隊伍,他們要飛過去呢!」

  「飛?憑借自己的力量飛嗎?」森達睜大了眼睛。

  「是啊,據說如此……」維裡不感興趣地道,「沒什麼意思呢!」

  「沒什麼意思?」森達還沒看風言飛過,聞言叫起來,「八級的法師可比這些巨獸的破壞力強多了!」

  「沒什麼了不起啦!」森達的眼光已經被風言養叼了,不感興趣的道,「不過天空騎士一定很好玩啦,我好喜歡看漫天都是獨角獸的樣子呢!還有飛龍!」

  「我喜歡獅鳩,它們可漂亮了呢!」小淘道,「我見過騎著獅就的巡邏隊,好威風!」

  「獅就在空中是最次的啦!」凱亞一副專家的模樣:「速度沒有天馬快,沒有飛龍的衝擊力強,也沒有獨角獸的強大魔法力量,我估計這次都沒有獅就的隊伍呢!」

  「是嗎?」小濤是個老實人,抓抓腦袋,不說話了。

  這邊正在爭論,廣場上突然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所有人一怔,這才發現剛才一直都沒有伴奏音樂呢!不過細細想來,發覺剛才雖然沒有音樂,卻不亞於一部三個樂章的交響樂,第一樂章的熱情奔放,第二樂章的快板與滑音,第三樂章的厚重威嚴,各有各的特點,讓人回味不已。

  接下來雖然是更加的優雅的天空騎士的閱兵式,但是他們是在高空的,距離會把那震撼人心的力量無限的削弱,此時倒是需要用音樂來伴奏了。

  音樂由魔法放大,由廣場的四面八方傳來,風言卻敏感的感覺到了音樂的源頭,一個白色的倩影正在樂師中優雅的指揮,正是鳳歌。

  對鳳歌,風言談不上討厭,雖然也不喜歡。雖然對於他糾纏自己的哥哥分外的氣憤,但是風言知道她是最沒有機會的,所以對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鳳歌在音樂上的造詣確實已經登峰造極,樂曲悠揚,卻蘊涵著深沉的殺伐氣息,流暢的樂曲中,不時有一個充滿了殺伐的氣息的震音傳出來,輕輕的波動人們的心弦,讓人不由自主的跟著激動起來,這樂曲竟然把那被距離削弱的震撼感重新放大了。

  一聲悠揚的長嘶從天邊傳來,比起獨角獸少了一分霸氣,卻又多了幾分悠揚,一匹全身閃耀著金色的光芒的天馬當先從天邊飛來,風言睜大了眼睛,竟然又是一匹妖獸,看來聖林帝國的妖獸還真是多呢!

  那金色的天馬比之普通的天馬要大上幾分,簡直比得上普通的獨角獸的大小了,雖然和雷心無法比,但是他的威勢也不過比雷心差上半籌而已。

  金色的天馬一出現在空中,所有的人都歡聲雷動,在閃電騎士被斬首後,這匹金色的天馬的主人已經躍居成為天空騎士的首領。

  金色的天馬再次長嘶,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圓弧,衝向了更高的空中,漸漸化為了一個小小的金點,天馬果然不愧是所有的天空坐騎中飛翔能力最強的,雖然是馬形,但是它們身上的長毛卻能把空氣的阻力降低到最低,成為空中飛行最快的坐騎。

  凱亞瞇上眼睛看向那金色的光點,輕聲歎息道:「連德大哥還是這麼喜歡顯擺啊……不愧為金色花花公子啊……」

  金色天馬的主人是電絕以前的屬下,不過後來電絕發覺這小子真的很有才華,便推薦他到邊疆去,立下和赫赫戰功,成為了軍界僅次與光明智將的二號大眾情人。不過他有一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就是喜歡擺酷,出風頭。電絕也說,若是他能改掉這個壞毛病,就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十全十美的軍人了。

  金色的光點簡直要消失不見了,所有的人都仰著脖子向上看去,突然有眼力好的人驚叫起來!

  然後,幾乎所有的人都驚叫起來,那金色的光點竟然收斂了雙翼從天空直落下來,化為了一道金色的流星,更恐怖的是,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大群同樣收斂了雙翼的天馬,那速度比急速飛行還要快上一點,不過幾秒種,那五百零一個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所有的人眼中。

  突然間,五百零一名騎士同聲暴喝,就好像空中響起了一個炸雷一般,然後所有的天馬突然間展開了雙翼,調整了自己的位置,以金色光點為箭頭,排成了一個「V」狀的陣形,從天空直衝了下來,看那速度,看那威勢,簡直好像要直插進地面去一般。

  此時樂曲變得分外的激昂,所有的人的心都不由自主的劇烈跳動了起來,好像自己的心也跟著俯衝下來,俯衝下來。

  在距離地面大約一百米的時候,金色的光點突然轉向,金色的羽翼輕輕一拍,就已經整個掉轉了方向,再次向天空衝去。

  金色天馬之後的其他天馬藉著金色天馬帶起的氣流,非常順利的掉轉了方向,再次飛上了天空。

  所有的人的心終於從嗓子眼上落了下來,發出噓的聲音。這一次雖然有賣弄的嫌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天馬的優勢在於機動性和靈活性,這麼簡簡單單的一下,就已經把這兩個特性表現的淋漓盡致!

  五百零一匹天馬轉彎帶起的氣流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風,把廣場上的灰塵全捲了起來,雖然如此,但是沒有一個人咒罵他們,他們已經被這精彩的表演吸引了全部的目光,無法再去想其他了。

  風言揮手帶起一股旋風,把飛到自己面前的灰塵捲開,再次看向天空,那五百零一名騎士在空中變換著各種陣形,天空比地面廣闊多了,所以想變換陣形也容易很多,而且天空的戰鬥中,陣形都是立體的,不是平面的,所以比起火野牛的陣形變換要複雜多了。

  最後,五百匹天馬在空中形成了一行字:「聖林帝國,千秋萬代!」五百匹天馬繞著懸停在空中的金色天馬轉了幾圈,才瞬間散開,落在地上組成了一個龐大的方陣。

  那顯擺的金色天馬最後落到廣場上,上面走下了一個身穿金色皮甲的魁偉男子,他走到皇家看臺前屈膝行禮,接受了平闐皇的誇獎。

  「唉,好看!」森達就算見過很多的天空騎士,但是這麼精彩的表演卻沒看過幾次,也忍不住讚歎起來。

  「真的好看!」維裡也叫起來。

  「是不是又要去騎天馬王了?」歇爾調侃他。

  「才不是,我就認定了巨獸了!」維裡瞪他一眼,意氣風發的說,好像他現在已經騎到了巨獸王的身上一般。

  看其他人都微笑著看著自己,維裡大聲道:「哼,竟然不相信我,我一定要讓你們心服!」

  風言搖搖頭,看向天邊,現在飛來的就是飛龍部隊了!

  沒有任何的花哨,也沒有什麼華麗的動作,飛龍本來就是天空中的霸主,它們巨大的翅膀展開幾乎有三十多米長,堪稱是移動中的巨型堡壘,巨龍的身前有一個巨大的金屬架子,上面架著長十多米的龍槍和恐怖的龍載武器——巨龍弩!

  巨龍弩是戰場上使用的最強的弩類武器,凝結了巨龍巨大的衝力,又是居高臨下,所以巨龍弩幾乎可以和地面的投石機相媲美。

  不過現在投石機早已經成為歷史,更多更強的遠程攻擊方式早已經被發明出來,巨龍弩卻被從遠古時代保留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巨大的飛龍隊伍飛到廣場上空,好像有一片烏雲遮擋住了太陽,整個的廣場都已經黑了下來。維裡張大了嘴巴,看著天空,那嘴巴幾乎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然後,天際中一陣龍吼傳來……

  如果說剛才天馬騎士大喝的聲音是一聲炸雷的話,那麼這低沉,充滿了威懾力量的飛龍發出的聲音,就是一陣陣的悶雷。雖然聲音低沉,但是卻連綿不絕。

  巨龍擁有和傳說中的龍族相似的身體(可以想像翼龍,而地龍則參見迅猛龍)但是它們的顏色卻個不相同,有一部分是天藍夾雜著白色,有一部分是土黃和黃褐色漸變的顏色,它們長長的尾巴在後面輕輕的擺動,控制著氣流。

  當先一匹飛龍擁有著耀眼的淡金色鱗甲,體態修長優雅,雖然比普通的龍大了一倍有餘,但是卻依然給人一種輕巧,纖細的感覺。它在空中飛的很平穩,有一種游魚在水中游動的感覺。如此龐大的體型,竟然表現出這種優雅,簡直可以媲美傳說中的龍族了。

  騎在這頭少見的巨龍上的,就是聖林帝國唯一的擁有龍將稱號的法安·路聖斯。龍將和光明智將一樣,是屬於榮譽稱號,並不代表本身的階級。

  不過歷代以來,龍將都是天空騎士的首領,但是這次閃電騎士擁有和自己系別相同的純體質獨角獸,在實力上穩穩的蓋過了龍將一籌,更有皇帝親自賜予的神器,所以這一代的天空騎士大首領的位置卻是被電絕搶了過去。

  不過龍將法安素有公正之名,所以此次大王子把電絕斬首的事情中,倒沒有任何關係指向他。在電絕去世後,他為了避嫌並沒有接替天空騎士的首領的職位,而是讓給了天馬騎士的首領:連德。

  飛龍是所有的兵種中,唯一能夠死死的克制住巨獸的兵種,不只是因為巨龍槍和巨龍弩的強大攻擊力,更在與飛龍的戰鬥方式。

  不論再厲害的巨獸,都無法防備天空的攻擊,再厲害的巨獸,也無法從萬米高空中落下來還保持完整。一旦飛龍俯衝下去,把巨獸整個帶向天空,再丟下來的話……相信再皮粗肉厚的傢伙也無法活下來吧……

  但是巨獸依然能夠保持著戰場上的王牌的神話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巨獸數量雖然少,但是飛龍的數量更少,此時廣場上空飛翔著的一百巨龍就已經是整個帝國的飛龍軍隊的四分之一了。

  帝國一共擁有一千左右馴化後的巨龍,有一大部分是老了的飛龍和年幼的飛龍,並不適合戰場。所以作為常備軍而存在的飛龍部隊僅僅有大約400頭飛龍。

  一頭飛龍上面有三個騎士,一個負責控制方向,一個負責操縱巨龍槍,一個負責操縱巨龍弩,三人一龍才能形成一個龐大的戰鬥單位,若是必要的時候,巨龍還可以搭乘乘客,運送物質。

  如果說天馬是偵察機的話,那麼巨龍就是轟炸機和運輸機了。

  巨龍在對戰中,對地的效用更大一些,所以沒有什麼複雜的陣形,京都狹小的天空也不怎麼適合這些龐然大物敗什麼陣形,所以飛龍不過是簡單的在整個廣場上空轉了三圈。

  眾人看著這飛龍組成的烏雲在空中盤旋了三圈,就向京都外飛去,竟然連下來見禮都沒有。

  其實這也是平闐皇默許的,帝國飛龍本來就少,此次為了威風,不得不抽調了很多的邊關駐守的飛龍來京都,要知道現在帝國正在風雨飄搖中,任何時候邊關都容不得半點疏忽。

  「哼,怪不得有人說,所有的龍將都是沒有情趣的老實男人……」依琳滿腔的期盼化為了烏有,她本來想看精彩的飛龍的表演呢,誰知道這些傢伙竟然過個場就跑了,她不滿的在自己的哥哥的懷裡扭來扭去,揪著達莫的鬍子道:「你怎麼安排的節目嘛!」

  「嘿,這可不怪我,你哥哥我可指揮不動龍將大人呢!」

  少相的話倒是沒有錯,雖然這一任的龍將不是天空騎士的首領,但是連續無數年的龍將積威猶在,他們的威信依舊,甚至有些時候連皇帝的命令都敢不甩。

  一聲輕嘶從看臺外傳來,就聽到幾個衛士大喝道:「誰家的獨角獸,怎麼亂跑?」

  還沒說完,衛士就已經被一個大腦袋頂開,明角衝了進來,把自己的大腦袋探到了依琳的懷裡,摩擦起來。

  「啊,明角,你是來找我的嗎?」依琳驚叫道。明角大腦袋連點,然後指向外邊。依琳看到風言他們正坐在另外一個看臺的頂上,高興道:「啊,好有趣,我也要坐上去!」

  「依琳,你是女孩子啊,怎麼能這麼發瘋?」少相皺起了眉頭。

  「哼,你太無聊了,我要找朋友玩去!」依琳小鼻子一皺,跟著明角蹦蹦跳跳的跑去了。

  少相歎息著搖頭,自己這個妹妹最近雖然快樂了不少,但是也學壞了呢!真不知道讓她整天向西督府跑是好還是壞,本來指望她和威伯促進一下感情的,沒想到她完全和小孩子玩到一起去了。

  看到依琳跑來了,雙胞胎閃電般的跳了下去,分別架住依琳的胳膊,猛得跳了起來,穩穩的落到了頂棚上。風言他們早已經讓出了最好的位置,讓她坐下,眾人就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最近他們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說說笑笑中,屬有天空中的魔法師之稱的獨角獸隊伍已經飛了過來。

  看到飛行中的獨角獸,一直安靜的爬在頂棚旁邊,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的怒閃和狂電突然站了起來,兩匹獨角獸睜大了雙眼,看著天空,似乎就要飛起來的樣子,雙胞胎連忙一邊一個安撫他們,這時候是在閱兵,可容不得他們胡來呢。

  怒閃和狂電也知道事情的輕重,安靜了下來,但是他們的雙眼卻依然瞪著天空。

  要知道,妖獸天生就是同一族群的王者,身為王者,怒閃狂電在面對自己的臣民的時候,卻依然落在地面上,這對高傲的獨角獸來說,絕對是一種恥辱!

  他們安撫了怒閃和狂電,但是他們卻忘記了此時依然在下面亂逛的明角。

  明角雖然是個小妖獸,但是他卻有著其他妖獸所沒有的非凡的驕傲,當初被雷心一家蓋過了他的風頭,他拚命的要飛到天空去,結果促進了自己的翅膀的生長,竟然一瞬間長出了一對翅膀。後來他承認的明角「父親」或者「長輩」的地位,把自己的傲氣收了起來,此時見到了成群的獨角獸飛來,那積壓了很久的傲氣再也無法抑制。

  當風言聽到那一聲嘹亮卻充滿了傲氣的長嘶的時候,他的面色變了。要知道平闐皇非常的好面子,閱兵式之前,就已經發話,誰敢打擾閱兵式的進行,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風言看到了平闐皇的面色一變,心裡打了一個突兒,若是僅僅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現在的風言早就不是以前孤苦無依的風言了,他若要走,什麼地方不能過的好好的?但是他現在有太多的在乎的人,他不能連累他們!

  偏偏那明角好死不死的叫出了聲來。

  他這一叫沒有什麼,那天生的霸氣竟然把站在路邊的充當儀仗的馬匹全部嚇的驚慌起來。

  風言見過儀仗馬的訓練過程,它們吃的東西,可以讓普通的人家汗顏,但是若是它們在不應該叫的時候叫上一聲,回去就會被斬殺。

  風言心裡苦笑不已,這個明角怎麼老是給自己找麻煩啊。

  不管怎麼樣,現在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風言只好苦笑著看著明角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3-6 21:26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十八章 光明之祭(四)

  明角在廣場上奔行,看到明角瘋狂的樣子,所有的群眾都哈哈笑起來,只有負責治安的官員和皇帝的面色不怎麼好。

  明角的長嘶引起了雲端盡頭大群獨角獸的回應,明角拚命的撲扇著自己的翅膀,希望飛起來,但是他的翅膀根本不足以讓他自己飛起來。

  明角叫的有些惱怒了,他左右看看,終於看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地方,一個距離天空更近的地方!

  看到明角向光明壇奔跑而去,風言的表情終於完全跨掉了,他歎息一聲,低下了頭來,開始思索如何才能脫罪了。

  明角瘋狂的衝向了光明壇,中間撞開了無數的想要阻攔他的衛士,因為他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有任何人能組織起有效的捕捉網,所以明角毫無阻力的衝到了光明壇上面,一路向最高層衝了過去!

  「天哪!」所有的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明角整個人衝向了正中央的小檯子,風言看著拚命奔跑的明角,突然有一種無言的感動,那是明角自己的追求啊,他要讓所有的獨角獸都臣服在他的胯下,套要君臨這一片廣袤的天空,雖然他現在還做不到,但是他卻拚命的去追求了!自己又做了些什麼呢?自己的追求是什麼呢?

  但是他很快壓下了自己的這想法,他對依琳道:「依琳姐姐,你去找少相大人,讓他來幫忙!維裡,你去找大叔。我一會去找陛下道歉!」

  明角長嘶一聲,躍上了最中央的檯子,他努力的抬起上身,讓自己的身體更靠近天空。

  一道雪亮的光芒剎那間覆蓋了整個天空,然後天空中顯現出了明角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身影,明角雪白的毛髮在藍天白雲間瘋狂的波動著,他激昂的叫聲也在天地間來回迴盪!

  發覺自己依然距離天空是如此的遠,明角邊得暴躁起來,他拚命的調動自己全身的光元素,想像上次一樣利用光元素催生自己的翅膀。突然間,他額頭正中的那跟小小的透明的角不受控制的發出了一道光束射向了太陽,然後他的身軀好像整個被光元素撐裂了一般,每一跟毛髮下都射出了無數的光束,被放大的億萬倍的影響讓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明角!」風言嚇了一跳,他懷裡的小玄更是連毛都豎了起來。

  剛剛準備下去的依琳和維裡也嚇了一跳,忘記了動作。此時的明角身邊的空間被強力的光元素扭曲了,看起來好像明角被強力的光元素撕裂了一般,他們怎麼能不害怕?那可是他們大家的小弟弟啊!

  就在這一瞬間,明角的身體上射出了一道至少五米直徑的巨大光柱,直射向天空,在魔法陣的放大下,那光柱卻好像是覆蓋了整個廣場一般巨大,那就好像在這北溫帶的廣場中,在白天降下了極光……

  強力的光元素漸漸把明角整個吞沒了,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光繭,突然間光繭內響起了一聲響亮的長嘶,一對雪白的翅膀突然之間突破了光繭的束縛,覆蓋了整個天空。

  雪白的翅膀沒有一絲的雜色,不知道是因為光的折射,還是因為其他,這翅膀顯得比普通的獨角獸的翅膀要纖長的多,然後這翅膀輕輕的扇動了一下,說不出的美麗。

  正在所有的人都在興奮得欣賞這遮天的雪白雙翼的時候,雙翼卻突然從空中失去了蹤影。眾人一愣,才恍然大悟,看向了光明壇的方向。

  一個包裹在光繭內的模糊身影正在向天空飛去,隨著他的飛動,被他吸附在自己身體周圍的光元素漸漸剝離,化為了身體後的尾跡。

  「好漂亮!」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輕聲的讚歎著,那全身發著光的,擁有一對修長到極點的雪白雙翼的獨角獸正飛向太陽的方向。

  遠遠的,有一隊同樣雪白,卻擁有著泛著不同的光輝的翅膀的獨角獸正向他飛來。

  獨角獸的清越的長嘶聲互相應和著,這景像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控制,但是所有的人都在呆呆的看著這美麗的一幕。

  明角的身體沒有長大,但是他的雙翼卻完全生長了出來,伸展開來幾乎有接近二十米!所有的羽毛都潔白如雪,卻有散發著聖潔的光芒,看著那些獨角獸,所有的人都被折服了,獨角獸不愧是被稱為世界上最純潔的生物的獸類。

  看著明角飛向了自己,所有的獨角獸騎士都感到非常的恐慌,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一隻明顯還是小獸的獨角獸可以讓自己生死與共的同伴不聽自己的指揮,反而向它飛過去。

  明角一聲長嘶,竟然引起了所有的獨角獸的回應,然後這些獨角獸紛紛把明角圍了起來,繞著他飛行著,好像是士兵護衛著自己的王。

  明角飛向天空的剎那,正在安撫怒閃狂電的雙胞胎敏感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夥伴的身體在顫抖。

  「你們怎麼了?」雙胞胎大奇,難道他們竟然也受到了明角的影響?

  怒閃狂電突然同聲長嘶,向天空飛去,四面八方竟然有無數的長嘶聲傳來,好像京都範圍內所有的能行動的獨角獸都已經被驚動了,風言發覺雷心電意竟然也在其中,無數的大大小小的獨角獸在空中彙集,竟然一點也不亞於剛才飛龍部隊遮天蔽日的威勢!

  「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風言喃喃低語,他知道妖獸是同族類的生物的天生王者,但是就算是雷心也沒有誇張到這個地步啊!難道……難道明角是更高一階的生物?

  想到明角身上那三對突起,風言恍然,世界上哪裡有六對翅膀的獨角獸?為什麼明角偏偏有六對翅膀呢?

  瞇起眼睛,仔細捕捉明角在空中飛行的軌跡,風言發現他的背部的其他突起也變得更大了些,看來也快要長出來了!

  六對羽翼?那要怎麼飛?風言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然後他又想起了精靈的多對羽翼來,他們的羽翼裝飾的成分居多……難道明角其實可以不依靠羽翼就能飛起來?那麼他的羽翼到底又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呢?羽翼除了飛以外,又有什麼新的作用呢?

  搖搖頭,風言知道現在要考慮的問題是怎麼向平闐皇道歉,他輕輕的落到天棚下面,發現威斯萊大叔正焦急的站在那裡。

  看到風言下來,他立刻把風言拉到一邊,低聲商量起來。

  看風言下去了,維裡也把依琳帶了下來,讓依琳去搬救兵。他自己則走到自己的父親身邊。

  森達想了想,對小倫小濤道:「咱們也去搬救兵去!」

  小倫小濤早就已經把風言他們當成了好朋友,也非常喜歡明角,聞言雀躍道:「要去找寒風大人嗎?」

  森達點點頭,道:「叔叔一定有辦法,快點走!」

  一場好好的表演,卻被明角攪了場,儘管結果一點也不糟糕,甚至可以告訴民眾說,這是專門安排的表演,但是民眾可以欺騙,皇帝卻不可以。

  一旦平闐皇龍顏震怒,明角可就慘了!

  此時地面在為了明角而展開了救援,明角卻兀自不覺,正在獨角獸群中飛舞著,穿梭著,盡情的舒展著自己的雙翼。

  雷心雖然是被明角吸引來的,但是他卻是來阻止明角的,他叫了幾聲,明角看到他來了,像小孩子見到了父親一般靠了過去,在他身邊飛來飛去。明角嚴厲的長嘶一聲,明角也長嘶起來,顯得頗為委屈,不一會,雷心就把所有的獨角獸都強制遣散了,帶著灰溜溜的明角飛走了。

  被自己的坐騎折騰了半天的天空騎士不可能再表演了,所以他們紛紛灰溜溜的離開了。

  接下來就是獅鷲的表演了。

  和其他幾種天空騎士比起來,獅鷲騎士是最沒有地位的,除了沒有其他的出路,一個以天空騎士為志向的人是絕對不會選擇獅鷲騎士這個職業的。如果說飛龍是天空的王者,天馬是天空的俠客,獨角獸是天空的魔法師,那麼獅鷲就是天空的平民,他們是一場戰爭中最經常被當作炮灰保護其他的天空騎士撤退的,也是最容易被拋棄的。他們是天空中的小卒,是天空中的平民。

  獅鷲沒有那龐大的體型,也沒有那優雅的線條,也沒有卓越的魔法能力,它們色彩斑雜,對嚮往純血統的貴族來說,任何的斑雜的東西都是不純潔的。它們擁有鳥的身軀和獅子的頭顱與四肢,這也是非常不純潔的,讓人所厭惡的……

  獅鷲騎士雖然是天空中的平民,但是他們同時也是一場大戰中,天空中最主要的力量。雖然他們的個人戰力遠遠不如其他的幾種天空騎士,但是他們卻擁有最大的數量與最強的戰場適應能力,他們就像那堅韌的農民,有一塊地,就可以活下來。他們幾乎可以適應所有的戰場。

  如果說飛龍是轟炸機和運輸機,天馬是偵察機,獨角獸是殲擊機,那麼獅鷲騎士就是直升機了。他們不適合高空,不適合奔襲,不適合追逐戰,但是他們絕對適合組成龐大的陣形進行陣地戰的火力壓制。

  獅鷲騎士的頭領是一個已經年過五十的男人(註釋1),雖然剛剛步入中年,但是他卻顯得比正常的50歲的男人蒼老的多,和其他的首領不同,他不但是平民出身,此時也依然沒有任何的爵位在身,但是若是在軍隊中提到貝爾西將軍的時候,沒有一個士兵不豎起大拇指,愛兵如子,同甘共苦等等詞,簡直就是為了他而準備的。

  不過,他的個性只能用「乾巴巴」來形容,不懂巴解,不懂社交,不懂得除了戰爭之外的一切的東西,甚至這一輩子都沒討到一個老婆,已經孤身過了這麼多年,估計也斷了討老婆的想法了吧……

  所以大家對他們的表演根本不抱任何期望,他們這些人只會在沙場征戰,卻不會有任何的藝術細胞的。

  不過,就算他們表演的非常好,風言也沒有心情看了,他和威斯萊大叔正在南督那有點幸災樂禍的目光中離開了西督府的看臺,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向了皇族的看臺。

  此時皇族的看臺上,大王子眼中正閃著某種不可測的光芒。他當然知道那匹奇怪的獨角獸是西督府的,若是僅僅是一匹普通的獨角獸絕對無法受到他如此的重視,但是妖獸就不一樣了。明角是妖獸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隨便一個西督府的人都知道,加上明角經常自己在街上亂跑,平時實在是顯眼的很。

  而做在他對面的二王子卻有些緊張,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知道那幾個小妖獸非常能惹事,此時惹出的事情實在是很難收拾了。他不知道一向精明的大王子會不會抓住這個機會來趁機打擊自己。說實話,明角自己根本不在乎,雖然是個妖獸,但是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一旦明角就這麼被處死或者有了其他的損失,威伯和風言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然後他就看到風言和威斯萊正急匆匆的趕來。

  平闐皇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再看看做在下首的近臣,肅聲道:「有誰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難道有什麼意外的節目沒有告知我嗎?」

  「父……」二王子剛開口,大王子就已經搶先把話接了過去。

  「父皇!這恐怕是二弟為了讓您高興,故意安排的呢!」大王子面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二弟……」

  不管二王子要說什麼,大王子已經決定先告上一壯再說了,不過在這個時候,負責通報的侍衛突然大喊道:「大安國使者,寒風左將覲見!」

  平闐皇愣了一下,然後吩咐道:「宣!」

  看臺下,有一個身穿盛裝的藍衫男子正拾階而上,他不卑不亢的向平闐皇行禮,平闐皇雖然是國王,但是此時寒風是代表大安國王前來觀禮的使者,平闐皇絕對不能怠慢了他。

  「不知道寒風將軍此時來覲見有什麼事情?」平闐皇把剛才的不渝收了起來,換上了威嚴卻又慈祥的微笑,寒風悠然道:「此次小將前來貴國,除了觀禮外,還想向陛下傳達我皇的結盟之意,看到貴國的天空騎士,並不比我國的騎士弱上半分。」

  寒風侃侃而談,好像沒有什麼目的,不過是閒談而已,但是他的整潔的服飾,微笑的面容都給人以一種強烈的好感,很難打斷他。他說聖林的天空騎士並不弱與大安,而不是說比大安強,也沒有任何的人有意見,因為答案本來就是以天空騎士聞名的,能和他們比肩,聖林的天空騎士都該偷笑了,根本別想要超越。

  「但是我國的騎士向來是天空無敵,來的時候,小將還想,我皇為什麼會對聖林帝國如此推崇啊,此時才明白,唉……」

  寒風一聲輕歎,倒是讓眾人疑惑起來,這個傢伙又在疑惑什麼?

  低頭傷感一會,寒風才道:「只要聖林有那獨角獸之王在手,我國的騎士就絕對無法戰勝聖林的騎士,我這才知道我大安國王是多麼的英明啊!」

  「此話怎講?」平闐皇有些疑惑,什麼時候蹦出來了一個獨角獸王?但是話一出口,他就明白了,剛才那景象,不是萬獸朝宗又是什麼?

  那些獨角獸被人類馴服,可以不懼怕妖獸,但是獨角獸畢竟有自己的規則,他們還是有害怕的和必須服從的東西的,那匹小獨角獸就是一個例子啊。雖然它不過是個小獨角獸,卻可以讓無數的經過嚴格訓練的獨角獸不受騎士的駕馭。

  看到平闐皇的表情,寒風微微一笑,他此次來既是被森達央求,又是為了幫自己的國王傳達交好之意,最近幾場大戰讓國內損耗甚大,能保持和平還是不要打仗才好。而且寒風知道自己總有一天要在戰場上遇這些人中的某一個,現在先來瞭解一下也是好的。

  風言和威斯萊大叔商量完,匆匆趕來覲見,卻不知道最大的危機已經讓寒風幫忙化解了。

  「是啊,恭喜父皇,一場閱兵式,竟然換來這一隻獨角獸王,實在是可喜可賀啊!兒臣懇請父皇派人將這獨角獸王尋來,交由兒臣馴養,兒臣保證不出兩年,這獨角獸王可以為聖林立下赫赫戰功!」

  平闐皇還沒說什麼,侍衛又報,大林帝國的王子華那·豪古聖都覲見!

  平闐皇一愣,大林,聖林,大安可以說是這個大陸上最大的三個國家,這三個國家是從同一個國家分裂出來的,可以說彼此之間都有一定的親戚關係,華那恰好和大王子二王子他們稱兄道弟,當然他們之間是絕對沒有什麼兄弟情誼的。

  剛走進來,華那就行禮道:「華那拜見陛下!」說是拜見,但是華那不過是微微的彎腰,平闐皇並不在意,他微笑道:「華那皇侄何時前來?」

  華那微笑道:「華那恭賀陛下喜得獸王啊!」

  「哦?」平闐皇一想就知道是為了這個而來的,看來是自己這裡出現了一匹獸王,所以他們都眼紅了呢,想到這裡,平闐皇好像小孩子一般在心裡竊喜起來,三個人代表三個國家,就在這看臺上談了起來,看似熱火朝天,但是其中又有多少真實,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這個時候,威斯萊和風言趕到了,他們一見到平闐皇就跪了下去,口稱罪臣。

  「哦,你們何罪?」平闐皇實在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略略一想,就已經明白了,道:「若是為了獨角獸王的事情,那就不必說什麼了。可以饒你們無罪,不過獨角獸王卻必須充為公物!」

  風言大驚,拉了拉威斯萊的衣角,威斯萊又何嘗不擔心,他哀求道:「小將奉智將之命來馴養明角,卻還得每日帶明角去見智將,若是一日不見智將,明角什麼東西都不會吃啊!」

  「哦?那獨角獸王難道是智將的坐騎?」平闐皇略為吃驚,「那為何智將不上報聖聽?」

  「陛下恕罪!小將等人也是今日才知道明角原來是獨角獸王……」威斯萊惶恐道,「前幾日小少爺無事閒逛馬市的時候,偶然發現了一匹瘦馬,一時不忍心才買回了家,誰知道這小馬不但不是馬,是獨角獸,甚至還是獨角獸王!」

  「哦,原來如此……」平闐皇雖然疑惑,但是為了某種目的,他很樂意不追究此事,看到他有些鬆動,大王子立刻著急了,他不能明目張膽的把這個小獨角獸王奪來,但是他卻可以借用皇帝的權力來搶奪,眼看那獨角獸王就可以到他的手裡,他又怎麼能放棄?

  但是大王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平闐皇一眼瞪了回去,最近平闐皇頻繁召見威伯,對他的崇信甚至比自己這兩個王子還盛,大王子憋了一肚子氣,卻無處可發。目前皇帝依然擁有自己的權威,他根本無法和自己的父親對抗。

  「那麼,這個就是你們的小公子,智將的弟弟了吧!孩子,過來讓我看看,我聽說你是皇家學院有名的天才,小小年紀就已經是七級法師了,是不是?」

  風言不得不走過去,認他那雞抓一般的手抓著自己的手,心裡一陣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風言總覺得平闐皇的眼神總有一些猙獰。

  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風言只是有點小聰明而已,陛下謬讚了……」

  「好孩子,真懂事,聽說你是純暗黑系的是不是?」

  風言一愣,這件事情除了自己最親密的人之外,沒有多少人知道,平闐皇怎麼會知道,不過想來一國之君總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所以他只好點頭應是。

  平闐皇竟然好像是隨便問問一般,放開了風言的手,道:「我已經決定收智將當義子,你是智將的弟弟,當然也可以跟著智將一起叫我父皇!」

  這還是平闐皇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說起這件事情,一瞬間,竟然所有的人都驚叫起來,大王子是萬分不信的面容,這沒什麼,但是二王子在喜悅中竟然還夾雜著一絲不安,這就讓人玩味了。
水葉 發表於 2009-3-6 21:26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十八章 光明之祭(五)

  從小長大的環境讓風言學會了察言觀色,所以就在平闐皇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風言就已經開始習慣性的觀察四周的人的表情,寒風和華那不過是微微動容,大王子的表情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二王子……

  他心中一瞬間轉過了無數的念頭,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表示出來。

  另外一個他刻意注意的人物——那個做在國師位置上的黑衣男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閉著眼睛,就在平闐皇那句話出口的一瞬間,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掃視了一下在座的所有人,又把眼睛闔上了。

  風言做出了惶恐和疑惑的表情,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什麼的樣子。

  「唉,你這孩子給嚇壞了!」平闐皇拿自己雞抓一般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讓風言一陣厭惡,不過這種事情,確實能嚇壞普通人。

  「下去吧,明天這個時候,帶著明角到宮裡來,讓為父好好看看獨角獸王。」

  「這……」風言做出了為難的表情,很符合一個不知道好歹的小孩的反應。

  「怎麼,和小朋友約好了出去玩了?」平闐皇溫和得道。

  「不,風言……明天是風言的畢業式……」風言喃喃道。

  「哦,我倒給忘記了!」平闐皇拍拍風言的肩膀,道:那就等畢業式結束了再來吧,上午就能結束吧!」

  「嗯!」風言點頭。

  「去吧!」平闐皇揮揮手,風言行禮退下,威斯萊也跟著退下了。

  從風言上來開始,華那的目光就一直在風言的身上打轉,這個小孩對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深,上次他發覺那一群小孩對他實在非常有吸引力,卻不知道到底是誰,但是這次他卻已經確認了,就是這個小孩給自己了那種奇怪的感受。

  忍不住內心的好奇,所以他在風言離開不久,就起身告辭,追風言去了。寒風又坐了一會,眼角發現森達正在看臺外向裡偷看,苦笑一聲,也起身告辭。

  此事外面獅鷲的陣型演練已經快要完結,雖然聲勢浩大,殺氣沖天,但是地面的群眾更欣賞的是那種華麗而且賞心悅目的陣式,這些雖然真實,但是卻不華麗的表演,讓他們看的無聊透頂。

  風言走出來,和威斯萊對望了一眼,威斯萊苦笑道:「我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濕透了,風言你呢?」

  他是白問了呢,風言好像完全沒有任何緊張的樣子,他一貫的微笑還浮現在臉上,不過威斯萊從他的眼裡面發現了一絲後怕,威斯萊微笑起來,道:「我回去一定要狠狠的打明角的屁股,這個小惹禍精,快把我給害死了。」

  風言道:「我覺得事情有點古怪,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哪裡奇怪……我要好好想想……還有陛下讓我明天去見他……為什麼讓我去,而不讓哥哥去呢?」

  威斯萊皺起了眉頭,這裡確實有點古怪,但是至少明角不會有事情了,不是嗎?若平闐皇想害風言的話,下一道聖旨就夠了,根本就不用玩什麼花招呢。

  所以他想了一下就奉勸風言放下心裡的重擔,好好的玩會。畢竟這麼盛大的光明之祭可不常見啊。

  看到風言出來,森達他們立刻跑了過來,問道:「怎麼樣了?」

  「應該是沒事了吧!」風言微笑著寬他們的心。

  「我叔叔呢?」看到寒風沒出來,森達問道,「他沒去晚吧!」

  「他去的比我們還早呢!」威斯萊和風言對望一眼,心想多虧有寒風和華那在場。不過此時明角擁有了一個獨角獸王的名頭,實在是非常不妙,看來以後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放它自己跑出來了。

  這個愛顯擺的臭馬,風言已經盤算著回去要怎麼教訓他了。

  森達探頭探腦一會,寒風沒出來,倒是那個曾經遇到過的俊美公子從裡面出來了,森達冒冒失失得道:「你是誰啊,你為什麼也在裡面?」

  「我?」華那非常喜歡這些小孩,他捏捏森達的鼻子,道:「我是大林國的王子,怎麼,小鬼懷疑我的身份啊,你也不是聖林人吧!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是啊,我是大安來的。我在等寒風叔叔出來!」

  和森達說了幾句,華那轉身看向了風言,微笑道:「沒想到小兄弟竟然是七級法師,失敬了,怪不得敢找黑刃的麻煩呢。」

  風言行禮道:「王子過獎了,到底還是沒有抓到他呢!」

  「哼,我都抓到他了,結果又來了一個那種死……死什麼來著?」

  「死靈?」華那面色一變,「怪不得我上次感到那麼奇怪,原來那黑衣人是死靈?這裡怎麼會有死靈?這個大陸幾個有名有姓的死靈法師都不在光明之都啊!」

  風言搖頭,沒有說什麼。

  華那歎息道:「不管這個了,不過,風言你是光明智將的弟弟是不是?」

  風言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著華那,華那道:「我對光明智將可是慕名已久,真想和智將促膝長談啊!」

  風言微笑道:「等光明之祭過去,我一定請哥哥宴請王子。」

  「好!」華那點頭道,「風言談吐不凡,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啊,我是對智將更為神往了呢!」

  「你要到我們家作客嗎?」維裡最愛熱鬧,上前唧唧呱呱的說了起來,華那好像也挺喜歡小孩,簡直沒有任何的架子,很快就和維裡談的熱火朝天。

  突然間,一陣水聲傳來,眾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現廣場的正中間發出了一道柔和的黃光,然後廣場開始輕微的顫動了起來,竟然在廣場中心出現了一道又深又寬的溝渠,那劇烈的水聲,正是水由光明湖流進溝渠發出的聲音。

  所有的人都恍然大悟,原來閱兵式已經進行到了海洋騎士了。

  註釋1:這個世界的人因為元素的強化,有些人可以活到200多歲,但是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身體的衰老。一般情況來說,前二十年是生長期,是一個階段,而20-50歲又是一個階段,這一年齡階段的人,看起來只有是否成熟的變化,而不會衰老,這一年齡段被人稱為青年。(威斯萊大叔剛過40,為了讓自己顯得比較威嚴,故意留了短鬚,所以看起來是中年人)50到80左右被人稱為中年人,這個階段伴隨著輕微的衰老和一部分身體的老化症狀,比如謝頂。80歲以後就算是老人了,但是常年的戰亂讓人類的平均壽命依然維持在100歲左右,能過了100歲的人,衰老的跡象就會再次減緩。有些實力非常強大的人,可以利用元素把自己的身體強化到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地步,比如皇家學院的院長就已經一百五十多歲了,看起來不過是鬍子和頭髮白了,其他沒有任何的地方顯得蒼老。

  和其他的國家相比,聖林帝國的海域是如此的廣大,所以他們的海洋騎士也是整個東方大陸最為強大的。海洋騎士中的龍龜騎士和龍鯨騎士是比飛龍更大的戰鬥單位,一個龍鯨身上至少有十個人,而一個龍龜也至少配有五個龍龜騎士,他們其實更像是駕駛員,而不是騎士。

  海上真正的騎士是劍齒鯊騎士,劍齒鯊是海面上游動的速度非常快的動物,它們的祖先是一種魚形的龍,後來逐漸進化成了鯊魚一般的樣子,不過體形要比鯊魚大上很多。而龍鯨也是龍的一個分支,不過它可謂是世界上最大的龍了。體長動輒超過百米,但是它們性格溫順,非常容易馴服,馴服後,可以用來衝擊艦艇,不過也正因為它們溫順,所以他們並不適合戰鬥。他們由於體型的限制,不可能到陸地上來接受這些人的檢閱的。龍龜雖然比龍鯨的體形小,但是他們的體形分外的笨重,更不可能進入大陸內部。

  所以此次接受檢閱的,僅僅是一群劍齒鯊騎士。

  他們身上穿著塗著油脂的皮甲,腳上穿的靴子非常特殊,看起來簡直是鴨子的蹼,而他們手裡拿的武器也分外特殊,看起來好像是叉子一般。

  除了那種形式奇怪的三叉戟外,他們通常還配備攻擊水下物體的武器——魚槍,那是一種形似弩,卻又略微不同的古怪東西,和弩不同的地方是,射出的箭後面栓著繩子,可以把箭收回。

  他們排成緊密的陣形沿著水道慢慢前行,狹小的空地根本不允許他們進行什麼表演,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依然受到了非常熱烈的歡迎,對於他們國家的驕傲,這些京都的人們不會吝於任何讚賞。

  受到熱烈歡迎的年輕的騎士們紛紛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好像驕傲的公雞一般,把自己腦後的鮮艷的錦雞羽毛豎了起來。

  此時樂隊演奏的正是海洋騎士的戰歌《看!那魚槍》的旋律,和著那旋律,他們通過水道繞著皇家看臺轉了一圈,然後回到了湖裡去了。

  光明之祭的時候,聖林帝國的海洋騎士們正在外海剿匪,所以並沒有派什麼比較有名望的人來指揮,派來的據說不過是個副將而已。

  不過此時風言他們被剛才的事情一嚇,倒是失去了看閱兵式的心情。幾個小傢伙找了個比較高大的樹爬了上去,坐在上面聊起天來,而華那苦笑著看他們爬上了樹,拒絕了維裡「好心」的邀請,自己回外國使節看臺了。

  依琳去搬救兵倒是慢了一步,她跑的太慢了,等他搬到救兵的時候,應該去的救兵已經到了,所以少相聰明的沒有露面。此時她正站在樹下跺腳:「你們這些壞傢伙,怎麼能坐到樹上?」

  「你也爬上來啊!如果你上不來,我們把你接上來啊!」維裡呆呆的道。

  「你們……維裡是個笨蛋啊!」依琳氣得叫了起來,她坐在頂棚上還沒什麼問題,畢竟頂棚下面是不透明的,而且那裡還沒有這麼多的枝杈。但是她怎麼能上樹上去?她穿的可是最新的裙子啊!新不新無所謂,關鍵是今天她穿的是裙子……

  風言忍不住微笑起來,他無奈道:「咱們換個地方吧。」

  除了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維裡,其他幾個人都悶笑著點頭。

  看到幾個人悶笑的表情和維裡無辜的表情,依琳恨不得把維裡的大腦袋抱在懷裡狠狠的揉上一頓,這傢伙真是讓人又痛有恨啊!

  現在都沒什麼心情看閱兵式了,依琳就提議去吃點冰點。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秋天,但是冰點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小孩的最愛。就算是寒冬臘月,也是照吃不誤的。

  他的提議立刻得到了積極的相應,幾個獨角獸都已經離開了,他們一群小孩輕裝上陣,一溜煙的跑掉了。

  就連森達也對飛行的八級法師沒有興趣了,不知道那些八級法師知道了會怎麼樣。

  威伯在那充滿了藥味的桶裡面泡著,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覺已經到了自己出場的時間了,匆忙的穿上衣服,他對著旁邊的大鏡子自己看著自己。然後他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古怪的項鏈,他一怔,自己好像都把這項鏈給忽略了,不知道陛下到底為什麼要給自己這一跟項鏈呢?

  不過這項鏈確實很難看,很不符合他的審美觀呢,他把項鏈掩到了自己的衣服裡面,看著鏡子裡面的人。

  他穿著一身祭袍一般的東西,白色的袍子很長,但是卻不影響行動,但是威伯很少穿這種長衣服,他一直覺得只有魔法師才會穿這長長的袍子。不過此時,他覺得自己穿上還滿好看的嘛!身材不顯得這麼粗壯了,看起來還頗有書卷氣息。

  不過,那不過是他自我感覺良好而已……

  跟著內侍走出了小院落,來到院落中的一個小小的傳送魔法陣中。

  風言他們正坐在開台的頂棚上,這裡再次被他們霸佔了。

  「看,威伯大哥出現了!」維裡突然叫了起來,然後幾乎是在同一瞬間,無數的尖叫聲響了起來,讓風言受不了的是……依琳也在尖叫的女生之中。

  聽著此起彼伏的女生尖叫,威伯尷尬的站在皇家看臺上,他並沒有向平闐皇行禮,因為他此時代表的正是最為神聖的光精靈王。

  看臺上的其他人各有各的表情,二王子是有些好笑,大王子則充滿了嫉恨,平闐皇看威伯的目光讓威伯一陣不安,他真的不瞭解為什麼平闐皇老是拿那古怪的目光看自己。

  而那個古怪的「國師」則是閉著自己的雙目,沒有任何的表情。

  此時到正午還有大約半個小時,在威伯上台表演之前,還有很多的歌舞節目來助興,不過剛上台表演了一會,台下立刻叫喊了起來:「下去,下去!我們要看光明智將,我們要看光明劍舞,光明劍舞!光明劍舞!」

  大眾情人的魅力還真不是蓋的啊,風言他們也湊趣的叫喊起來。

  威伯站在看臺上,尷尬不已。

  平闐皇微笑道:「皇兒很受女孩的歡迎啊!我年輕的時候可是差遠了。」

  威伯更尷尬了。

  突然間一聲悠揚的樂聲響了起來,整個廣場上的聲音都被壓了下去,原來是鳳歌發威了。剛才被眾人的鼓噪聲壓下去的樂聲突然被放大了好幾背,震撼著整個廣場。

  大凡樂師,很多都是風系的,因為只有瞭解空氣的人,才能更好的演繹各種聲音,此時所有的樂師身上都青光暴射,看來這些樂師也都快怒了,因為他們中大部分也都是女性呢,就算是男性,也已經被嫉妒沖昏了頭腦。

  若是平時,皇帝在場的時候,這些平民們絕對不會這麼囂張,但是皇帝一病經年,最近雖然已經有所好轉,但是在他病倒的這一段時間內,各個集團相互傾軋,皇室早已經不復當初的威信。

  對於這些人的失禮,平闐皇也是非常惱怒的,但是他不打算貿然阻止,一旦阻止無效,那將是非常有損皇室顏面的。

  不過,他也不能允許這些人就這麼胡鬧起來了,他微笑著對威伯道:「皇兒,你不給他們說點什麼嗎?畢竟今天飾演主角的可是你啊!」

  「這……不好吧……」威伯不太想在平闐皇面前放肆,畢竟自己在這裡的實際身份是最低的。怎麼都不該輪到自己來說什麼吧。

  不過事情已經容不得他不開口了,事情雖然並不嚴重,但是這樣下去會嚴重的損毀皇家的顏面,而且是因為自己而損毀皇家的顏面。威伯可擔待不起。

  威伯看看時間,道:「陛下……父皇,是否現在就開始了?」

  平闐皇微微點頭,道:「好,就開始吧!」

  威伯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身走進了身後的魔法陣,然後一道黃光之後,他再次消失了。

  看到威伯消失了,所有的人都好像感覺到了什麼。

  他們紛紛靜了下來,看向光明壇的方向。

  一條紅色地毯從光明壇的方向滾下來,直延伸到了廣場的邊緣。

  然後無數的禮花突然在天空中炸開!
水葉 發表於 2009-3-6 23:33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十九章 光明劍舞(一)

  威伯頗有些緊張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把光之聖劍收回,取出,並重複了幾次,演練了幾個動作。

  少相站在他的身邊,笑呵呵的看著他,道:「不要這麼緊張,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就當你是平時練習就好了,咱們不是演練過幾次了嗎?」

  威伯苦著臉道:「那是演練,旁邊沒有那麼多人看著啊!」

  「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少相道。

  「當他們不存在?」威伯苦惱的道:「可是他們明明在那裡啊,還叫那麼大聲!」

  看著威伯苦著的臉,少相真的覺得很好笑,現在的威伯簡直跟一個孩子一般,難得像他這麼高位的人,還能保持一顆童心。不過,和威伯接觸的越多,他就越覺得威伯不適合這個繁華,但是充滿了爾虞我詐的京都,這裡的人都太複雜了。

  雖然威伯擁有智將之名,但是少相總覺得他這個智將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精明。他的確很聰明,這從他一個月就可以學全全部的課程上可以看出來。甚至不只是他擅長的光之劍舞,連他一向就很頭痛的光明魔法都用的非常順暢。

  所以,少相在自己心裡用了精明這個詞,而不是聰明這個詞。若是說精明的話,他那個弟弟簡直就是精明到了極點,真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這麼精明的。不過少相從來沒懷疑過威伯到底能不能擁有這個智將的名頭,而且也沒有任何人懷疑他。

  光明智將平時的表現並不智,但正是如此,別人才更覺得他高深莫測。正所謂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一個人既然能達到這個地位,當然必須擁有與之相稱的實力和智力。

  他拍了拍威伯的肩膀,道:「你要注意的就是從這裡走到光明壇的這一段,到了光明壇上,你就不會怕有這麼多人看著你了。」

  「為什麼?」威伯疑惑道。

  「你到上邊就知道了,好了,我們都準備好了,你還是趕快出去吧!」說著少相把威伯一把推了出去。

  煙花四射,絢麗的魔法的帷幕從半空中降落下來,然後一陣強烈的白色光芒從天空射下,一個白袍的高大身影出現在了半空中。

  威伯突然被推進了魔法陣,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半空中,雖然他已經這麼演練過幾次,但是他依然緊張了一下子。

  他知道為了讓他懸浮在空中,在地面上,有三個土系的法師正在對自己施加重力魔法,讓魔法的力量完全抵消自己的身體的重量。

  本來這麼一個魔法只需要一個土系法師的,但是偏偏威伯的體型實在是太大了,至少需要三個人一起施展這個魔法才能把他平穩的拖起來。

  威伯暗自想著沁月教給自己的魔法,至於那位可敬的長老教給自己的魔法……早已經在看到沁月的那一瞬間全部忘掉了。

  第一部好像是使用光之羽翼吧!

  這是一個幻影和防禦相結合的魔法,除了拌酷外,沒有任何的好處呢。但是想控制它卻根本不容易呢!

  雖然到了光明壇上才會表演光明劍舞呢,但是真正的考驗現在就已經開始了。威伯雖然擁有超越了七級的實力,不過他對魔法的操縱能力真的非常差,所以不得不使用了咒語。

  他喃喃的念出了咒語,然後一陣光元素從他的背上射了出來,形成了四對透明的廣翼的模樣。

  現在這就是傳說中的光之精靈王的形象了。光之精靈王在各種上古流傳下來的壁畫中,都是以體態魁偉的俊美金髮男子的形象出現的,所以此時的威伯倒是像極了那傳說中的光之精靈王。

  光柱在威伯完成了魔法後突然收回,威伯知道那光柱是由光之神殿的人操縱的,沁月和長老他們肯定也在附近,但是威伯還沒來得及跟他們見面就已經被少相推了出來。

  而光柱收斂後,威伯就以最完美的姿態顯現在了空中。

  當光柱出現在空中的時候,所有的人就都開始大喊大叫了。和以前的光明之祭不同的是,以前的光明使出現前,眾人大叫的都是光明使,而這時候卻是叫的威伯的名字。

  威伯一離開了光束的範圍,立刻就被眼前的勝景嚇了一跳。

  無數的人擠滿了整個廣場,密密麻麻的好像是沙丁魚罐頭。本來廣場上威伯的飛行路線下面是不允許有人在停留的,但是此威伯身下竟然擠滿了人,而且絕大部分都是女孩。一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聲叫著威伯的名字。

  威伯嚇了一跳,立刻扇動了一下身後那四對羽翼,向上浮生了幾米,此時他處於完全失重狀態,用輕微的力量就可以上升好遠的距離。

  「呀,威伯大哥出來了!」依琳突然叫了起來,她若是知道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檔不住那些花癡女的話,她絕對也會拚命擠過去的!

  不過她現在也並非沒有辦法,她抱住風言,大喊道:「風言,風言,趕快用那魔法,就是你上次對明角用的,讓明角飛起來的魔法!」

  「啊?」風言沒想到依琳會讓他辦這種事情,他有點無奈的道:「依琳姐姐,你要幹什麼?」

  「我要過去啊!」依琳把風言一下子拉到了懷裡,拚命揉他的頭髮:「肯不肯?肯不肯?不肯的話,我可要生你的氣了!」

  「你看,那裡有很多人都在飛啊!你再不幫忙,威伯大哥就看不到我了!」

  風言看了一眼,哪裡有很多人在飛啊,不過就有四五個人飛起來,向威伯飛去而已,而且都是些富貴的嬌嬌女,不然普通的人可請不起這麼高級的法師讓自己懸浮起來。而且那懸浮的方式還各有千秋,有風系的懸浮魔法,也有土系的重力魔法,還有電系的磁懸浮魔法。

  「啊,你看,那個討厭的女人也飛了起來了!」依琳指向樂隊的方向,風言若是此時在喝茶的話,恐怕要被嗆死了。只見鳳歌的正從地面緩緩的懸浮起來,他的身邊站著幾個愁眉苦臉的法師,他們本來是鳳歌的追求者,卻被要求要做這種事情,若說不做的話,恐怕佳人會不高興,若是做了的話,又是幫自己的心上人追求其他人……

  「啊,我說為什麼她要為光明之祭準備這麼多的曲子了!」維裡叫起來,「而且還不預先公佈……原來她要用這麼多的曲子來追求威伯大哥!」

  維裡一語中的……

  但是其他的人卻拋來了白癡的表情,這種事情也要這麼久才能知道?

  此時鳳歌正用所謂的馭風成樂的方式在表演著一首不知名的曲子,這正是當初安排來為威伯伴奏的曲子之一,不過在當初的計劃裡面,可沒有鳳歌要在空中懸浮著,加上半生不熟的舞蹈動作跟其他女孩一起爭風吃醋的內容。

  她的曲子確實很美妙,她長的也確實很漂亮,很快整個廣場上的人都分成了兩個極端,所有的男性都把腦袋偏向了鳳歌那邊,而所有的女性都把腦袋偏向了威伯的那邊。

  「風言……難道你希望威伯大哥喜歡上那個可惡的女人嗎?」依琳一下子擊中了風言的軟肋,雖然不太可能有希望,但是此時絕對不能讓威伯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自己就算幫忙也沒什麼吧,因為此時已經有這麼多的人都鬧起來了,他們怎麼也不能怪自己吧!

  風言想了想,道:「那好吧,我幫你,森達,幹活了!」

  森達愣了一下:「嗯,為什麼叫我?」

  「花瓣雨!」風言道,既然要做,當然要做到最好。

  「啊,知道了!」森達一愣,立刻瞭解了風言的意思,他從自己腰間的小袋裡面取出幾顆種子放在手中,片刻之後,一道綠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射出,一瞬間,那幾株植物就已經化為了一條開滿了各種顏色的花朵的花冠。

  他把花冠交給了依琳,道:「依琳姐姐,把這個戴頭上!」

  隨著他的手的抖動,那花瓣紛紛落下,偏偏有一片花瓣落下,就立刻有一片花瓣長出來,怎麼落都落不光。

  依琳驚喜道:「啊,好漂亮!」她一點都不客氣的把花冠戴到了自己的頭上,擺出了自認為最適合飛行的姿勢,對風言道:「來吧!我準備好了!」

  風言沒有什麼動作,依琳就發覺自己已經飛了出去,她的身體失去了一切的重量,一股微風在她的身邊旋轉,把她頭上的花冠落下的花瓣全捲了起來,在身邊形成了一道美麗的彩色帶子。

  她驚喜的差點叫出聲來,這麼美妙的事情,真是做夢都想不到啊!

  沒想到風言和森達兩個小傢伙竟然就能做出這麼好的效果呢!

  雖然花瓣在他身邊環繞,但是大部分的花瓣還是飄飄灑灑的向下方落去,她一出場,就已經搶來了大部分的風頭,那些男人們看看她再看看鳳歌,實在是不知道要看哪邊比較好,兩邊都是美女,實在是難辦啊!

  看到這麼多女生向自己撲了過來,威伯一時慌了神,他急匆匆的向光明壇飛了過去,這麼一次光明之祭簡直是被鬧的雞飛狗跳啊。

  平闐皇有些懊惱的看著眼前混亂的一切,真沒想到光明智將竟然擁有這麼大的魅力,讓整個場面如此的混亂不堪。

  就算是他再如何的容忍,也不能讓這個場面就這麼亂下去,他怒問道:「現在維持廣場的秩序的是什麼人?」

  大王子面色一變,現在在廣場上維持秩序的正是他手下的警衛司的人。

  大王子被平闐皇臭罵了一通,立刻就下來把警衛司的頭目大罵了一通,而頭目轉頭又把自己的下屬大罵一頓,而可憐的醉無塵就在被罵的人之例。

  頭目交代了要立刻讓廣場的秩序安靜下來後,就立刻跑到了一邊,有多遠躲多遠了。這會大王子正在氣頭上,若是讓他看到了自己,恐怕會再把自己拉去出氣吧……

  而可憐的醉無塵就在被人當出氣筒的行列,然後不得不接受一個不得了的任務……去維持好整個廣場的秩序。

  而可憐的醉無塵看看自己可憐兮兮的幾個屬下,然後再看一下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都快要瘋掉了。

  沒有人能阻止這些瘋狂的人群吧,就算是威伯自己也不可能的。

  好像感覺到了他的煩惱,他背後的水之豎琴輕輕的鳴動起來。

  自從知道了水之豎琴裡面住了一個小精靈後,他就很少把水之豎琴收到異空間裡面去了。因為他知道讓那小精靈一個人呆在那冷清而狹小的空間裡面,是非常殘忍的事情。所以他總是把水之豎琴背在背上,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游吟詩人一般。

  醉無塵一愣,這種情況只有在遇到一個人的時候才會發生,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豎琴裡面住著的那個小姐精靈會大發善心為自己的窘境而有所動容,他知道能讓這把弓有這種表現的,只有風言一個人而已。

  醉無塵抬起頭,然後恍然失笑,風言和依琳他們合演的一幕戲全被他收到眼中。

  撫摸著背後的水之精靈弓,想把他安撫下來,誰知道它竟然想要掙脫他的手一般,掙扎著想要向風言飛去。

  「你個臭壞蛋,我要去找風言大人啦!」一個細小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那個讓醉無塵頗為頭痛的住在水之豎琴裡面的小精靈的聲音,另外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就是,就是,我也想去找風言大人啊……」那是他體內產生的小水精靈的聲音,他已經完全被另外一個傢伙給教壞了。

  那一男一女兩個小精靈在他耳邊吵個不修,好在他們還承認他名義上的「主人」身份,沒有自己掙脫了飛出去……

  不過,醉無塵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跑去風言那裡啊,說不定他們跑出去就不回來了,那自己可慘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對風言這麼的嚮往,但是若是風言說一句話,他們絕對會好不猶豫的棄自己而去的!

  不過,藍兒的一句話立刻讓他頓住了腳步。

  「閒兒,你說怎麼才能讓這麼多人安靜下來呢?」

  「當然是讓風言大人用水之精靈弓來彈一曲了!」

  「風言大人用水之精靈弓的話,會不會引來無數的精靈啊……還會產生無數的新精靈……」

  「讓他們離開遠一點就好了啊……」

  「但是風言大人不會答應的……」

  「是啊,風言大人不會喜歡這麼做的,風言大人討厭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面……」

  「但是,除了風言大人的元素之曲,又有什麼能配得上威伯大人的光明劍舞?」

  「元素之曲和光明劍舞,我真希望這兩種一起出現呢……」

  「是啊,但是風言大人不肯答應要怎麼辦?」

  「如果把水之精靈弓放到風言大人的手裡,風言大人自己都忍不住的……」

  「是啊,我……」

  「你們兩個閉嘴,我知道改怎麼做了!」醉無塵苦惱的搖頭,他走到了風言他們所在的看臺下,昂首看著風言他們在上面和依琳演雙簧。

  雖然已經決定了要讓風言幫忙,但是醉無塵卻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難道真的要像兩個小精靈說的一樣,把水之精靈弓硬塞進風言的手裡?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過來:「依琳!你給我下來,誰讓你在天上亂飛的?」

  風言伸了伸舌頭,原來是少相看到依琳在胡作非為,所以來教訓他們了。依琳正在空中飛的高興,幾乎把要引誘威伯的目的都忘記了,不過雖然她平時都無法無天的,但是若是哥哥真的一生氣,她也只能乖乖的聽話,她可不像讓哥哥以後都不理他了,少了哥哥相陪,她哪裡也不能去的。

  不過,就算她不想回來,恐怕風言也不得不把她帶回來。

  少相撤著一臉不高興的依琳匆匆的跑了,現在這麼亂,根本不可能進行下去的,為了不讓平闐皇怪罪,他也只好去想辦法維持秩序了。他還得想辦法把那個嬌嬌女鳳歌說服,不讓她這麼顯眼,真不知道威伯到底為什麼有這麼大的魔力,幾乎所有的人都發瘋了……

  醉無塵在下面呆了一會,再看看廣場上那亂成一團的人,雖然那些花癡女都落下去了,也飛來了好多的天空騎士來維持秩序,但是一時半會不可能讓秩序穩定下來,看來只好這樣了。

  他咬了下牙,跳上了頂棚。

  「醉無塵?」風言並不吃驚在這裡看到他,但是他很吃驚為什麼醉無塵會來找自己。

  「風言少爺,有一件事情,要請你幫忙……」醉無塵一見到風言,剛剛的勇氣立刻消失不見了。

  看到醉無塵略顯扭捏的樣子,風言微微皺了下眉頭,他實在不知道為什麼醉無塵會來找自己,而此時又有什麼是自己幫得上忙的呢?

  「風言大人!」還不等醉無塵再說什麼,小精靈藍兒就已經飛了出來,撲到了風言的身上,把自己的身體緊緊的靠到了風言的胸口上,另一個精靈閒兒比較膽小,在水之豎琴上探頭探腦,不敢出來,風言愣了一下,當時藍兒出現的時候,他正沉醉在水之豎琴製造出來的波動中,並不知道藍兒的存在。

  但是風言最近已經默認了自己和精靈之間是擁有某種奇特的關係的,當初土精靈王見到自己的奇怪反映,自己無意間使用水之豎琴創造出了很多的精靈,火精靈紅雲見到自己的奇怪反映等等,一直在暗示風言,他並不是普通的人。

  風言也不認為自己是普通人,因為普通人不可能擁有一個可以媲美神器的奇異的戒指,而這戒指神奇到可以把一個純暗黑系的人變成純風系……

  不過沒有任何人能給風言以解答,風言自己,院長,甚至自己認識的所有的精靈都不能給自己解答。

  後來,風言就學會了淡然處之,畢竟他知道精靈絕對不會害他的。他何必去捅破這層紙呢?說不定那反而不好呢。

  而且風言一直很忙,很忙,他根本沒有那時間去考慮這些目前和他還沒有切身的厲害關係的事情……

  不過,水精靈藍兒一撲到他的身上,風言就感覺自己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溫馨感在升騰起來。那溫馨的感覺讓風言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像當初接觸到了陣兒的時候一樣,他的身體中爆發出了一波七彩絢麗的光芒,那是包含了所有的元素顏色的光芒,這元素的波動擴散出去的剎那,水之豎琴自動的離開了醉無塵的背部,慢慢漂浮起來……
水葉 發表於 2009-3-6 23:34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十九章 光明劍舞(二)

  威伯無奈的看看下面混亂的情況,他覺得自己這次肯定要演砸了,但是一直在天空呆著肯定不是辦法,他決定不管這些人的事情了。

  沒有煙花,沒有當初安排好的聲光特效,那些法師們此時根本被擠得走都走不動,更別說跟著威伯製造特效了。

  就在混亂不堪的人流中,威伯輕輕一擺自己背後的「羽翼」,飛向了光明壇。

  如果一件事情你阻止不了的話,那就不要再阻止他了,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

  威伯此時就是這麼想的,隨著他漸漸得「飛」上了光明壇的中心,魔法師們的懸浮魔法的效果也越來越差,他也越飛越低,不過,總算他安全的落在了光明壇的中央。

  威伯的身影突然沖塞了整個天空,就在這一瞬間,一股萬分奇異的波動席捲了整個廣場,廣場上竟然在那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而此時,正是水之豎琴自動飛出的剎那……

  明角興奮的拍著自己的翅膀,在高空中飛來飛去,這麼高的高度,他甚至想都沒想過,這是其他獨角獸絕對達不到的高度,甚至是天馬都達不到的高度,這裡空氣是如此的稀薄,連白雲都被遠遠的拋在腳下很遠的地方。龐大的光明之都化為了一個只有巴掌大的方形的斑紋,而那在地面上看非常廣大的廣場,在這裡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巴掌那麼大而已。

  不過,雷心顯然沒有這種好心情,他正板著自己長長的馬臉,嚴肅的看著明角。

  不過,他心中除了有些生氣以外,還有著無比的憤怒。他想達到這種高度都不太容易,但是剛剛生出了翅膀的明角竟然毫無困難的飛了上來。要知道他才是一個出生了兩個月的小獸啊!

  怒閃和狂電兩個小傢伙此時正在下放離雲層不遠的地方飛行,他們可達到不了這麼高的地方。

  想了一會,雷心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和自己這個調皮的養子好好的談一談了,雖然明角把他當成了父親,但是他並沒有好好的盡到父親的責任。

  明角!他威嚴的叫道,不要再飛來飛去了,過來,我要告訴你很多的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明角歡叫著飛過來,顯然沒有注意到雷心那萬分嚴肅的表情。不過,就算他注意到那表情,也無法影響他的好心請的,他終於可以飛了,這是多麼偉大,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啊!

  「明角!」這次已經不只是妖獸的那種接近與心靈交流的方式,而是加上長嘶來加重語氣了。

  明角不太樂意的飛過來,他可高興壞了。

  我知道你把我當成你的父親,但是,其實我不能教給你太多的東西。

  為什麼?明角歪著腦袋,以一定的節律拍動著自己的翅膀,他也像雷心一樣懸停在了空中。

  你知道獨角獸是從哪裡來的嗎?

  恩?不是從馬廄裡面嗎?明角做出了一個很合他的年齡,卻很蠢的回答。

  不是,當然不是。雷心決定不再問明角問題了,他確認了明角在聽後,就自顧自的說了下去。獨角獸和天馬,和飛龍,和獅鷲他們完全不同,他們的故鄉並不是這裡,不是……

  雷心抬起頭,看向那浩瀚的天空,他的聲音裡面有一點嚮往,有一點遺憾,他緩緩的道:在遠古的傳說中,獨角獸是沒有翅膀的,只有一隻獨角。其實他們就是現在的馬……不過,為什麼我們會有翅膀呢?

  雖然沒有問明角,但是卻明角幻嘶一聲,作出了回答:「為了飛翔!」

  「不是……」雷心低沉的歎息了一聲,「我們並不是獨角獸……我們已經不是那傳說中的獨角獸了……」

  然後雷心緩緩的說出了,只有擁有他這種智慧的獨角獸才能瞭解的秘密。

  我們的祖先,不是在這個星球上生存的,他們是在宇宙中自由翱翔的物種,最高貴,最純潔,是秉承神的血液而生的高貴物種,他們可以瞬間穿越無比遙遠的距離……他們的翅膀不是為了飛行,而是為了破碎空間……

  說到這裡,雷心突然把一直緩緩扇動的翅膀收了回來,他竟然詭異的站立在了虛空中……看,就是這樣,飛行是我們的本能,卻並不需要翅膀……

  和風言一樣嗎?明角好奇的問,他也試探的收斂了自己的翅膀……然後,他發覺自己正拚命的向下墜去!

  驚嘶一聲,明角不得不再次拍動自己的翅膀。

  雷心苦笑著看著他,道:你現在還不行,孩子,我可是用了幾十年的時間來學會如何不用翅膀來飛行!

  明角愁眉苦臉的看著雷心,雷心展顏一笑,剛才因為懷念那古老的傳說而變壞的心情,又變得好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代,有一頭獨角獸不知道為什麼來到了這裡,然後,他和一匹馬……恩,結婚了。

  我想那肯定是一頭妖獸,不然,智慧的差距是不可能讓他們相愛的……

  然後,我們這些被稱為獨角獸,卻失去了最原始純淨的血脈的生物出現了……而且我們還淪落為成為了人類的坐騎。如果他們失去了自己的智慧,也就算了,但是我卻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體內跳動著的那嚮往宇宙的心……

  坐騎?為什麼是坐騎呢?他們不是朋友嗎?風言騎在我身上,那,我也是坐騎嗎?雷爸爸不是電絕叔叔的坐騎嗎?明角歪著腦袋,問道。

  那不同的,明角。雷心苦笑了,剛剛認識電絕的時候,雷心就被他那真摯的感情所打動了,因為他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朋友,而不是一個坐騎。所以在電絕和火形的父親之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電絕,因為他知道,就算火形的父親代他再好,也不過是把他當成坐騎而已。可惜的是,火形的父親,就算是臨死之前,都沒有弄通這個道理,當時他並不比電絕差,為什麼雷心會選擇電絕,而不選擇他?

  你認為,風言是你的主人,還是你的兄弟?

  當然是兄弟,風言他是我哥哥嘛!明角不屑的回答。

  那就對了,他們……雷心想了想,決定不再說這個,因為他說了明角也聽不懂的。

  你知道嗎,你和我們是不同的,傳說中,宇宙中自由生活著的獨角獸中地位最為高貴的一族,他們擁有三……

  雷心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奇怪的波動從下放的廣場傳來,然後一道強烈的白光沖塞了整個天空,那正是威伯的幻影!

  光之劍舞開始了,但是為什麼在廣場上會有那麼奇怪的波動呢?雖然好像沒有任何的敵意,而且還是這麼的熟悉,但是能發出那種波動的人是誰呢?那波動太強大了!不是任何元素的力量可以達到的,那是心靈的力量,溫馨,善良,卻帶點神秘的氣息的心靈的力量。

  上次風言彈奏元素之曲的時候,他們一個不知道在哪個深山老林裡面,一個不知道在哪個草原上,跟本不知道,那波動正是風言發出來的。

  他們會合了在下面焦急的等著的怒閃狂電,向下俯衝,他們的速度絲毫不弱與那金色的天馬。

  剛飛到廣場上空,就算是雷心,也不得不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

  光明劍舞是目前人類所能瞭解的格鬥技術中最為頂尖的,但是能學會光之劍舞的人並不多,因為光之劍舞已經不只是一門格鬥技,而是一種舞蹈,一種藝術。這和這個世界幾乎只直來直去的格鬥方式格格不入。而且光明劍舞並不只是劍舞,他是一種非常綜合的「武學」,如果這個世界上也有所謂的道的說法的話,那麼,這就是一種道了。

  不過,此時人們眼中的,卻只有那只能用華麗來形容的舞蹈,那每一個動作都是精心設計過,完全符合人們心目中最美的標準,偏偏那動作卻沒有一個是多餘的,雖然繁複,卻不花俏,因為每一個動作都是有用的,每個動作都可以在瞬間置人死地。

  在戰鬥中,這是最賞心悅目的殺人劍法,但是在表演時,這又是最符合審美標準的絕美戰舞。

  不過,僅僅是光明劍舞還達不到如此震撼的效果,更震撼的是,整個廣場的天空竟然飛滿了各種精靈!

  這是一場元素精靈的盛會,廣場上空有紅色的,藍色的,黃色的,銀色的,青色的精靈,甚至還有少量的白色和黑色的精靈!

  風言靜靜的懸浮在空中,他沒有施展任何的懸浮魔法,卻平穩的懸在空中,他的手指輕輕的撥動著那有著七根彩弦的水之豎琴,然後一波波的波動從那琴弦上傳出來,和上次不同,這次的震動竟然覆蓋了整個京都!

  那不是音樂,因為沒有任何一種音樂可以達到直接震撼人心的目的,但是那又是音樂,如果那不是音樂,那又有什麼可以配得上音樂這個詞?

  隨著纖細的手指無意識的波動著琴弦,複雜而美妙的震動直接招引來了無數的元素,無數的精靈,他們圍著風言偏偏起舞。

  整個廣場寂靜無聲,不管是剛才混亂的市民,還是在暴怒的國王,都被這一切所吸引了。

  他們不知道,到底是那最完美的光明劍舞引來了無數精靈的朝拜,還是那最美妙的樂曲吸引了這些可愛的生物,但是他們知道,自己已經被深深的震撼了。

  他們其實並沒有仔細的去看,仔細的去聽,他們不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夢幻當中,他們每個人看到的,聽到的,都不相同,但是,他們都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東西在慢慢的注入自己的心中。沒有人能抵禦這力量,這是直接作用與心靈的力量。

  雷心他們降落在了維裡等人所處的頂棚上面,不過維裡他們只顧著沉浸在幻想中,並沒有發覺他們的到來,更無法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

  雷心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一絲能量的波動溢散開來,他警覺的轉身,發現竟然是土衛和電絕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借用土衛和陣兒的力量,他們可以隨意的在擁有明確的地形圖的地方短途傳送,不過發動的速度比較慢而已。

  看到雷心詢問自己,電絕卻也無法解釋,他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此時他們和風言的聯繫已經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切斷了,在他們感覺中,風言此時也處於無意識狀態。

  不過,他們知道風言肯定沒有什麼危險,這就夠了。

  看著那無數的精靈在空中飛,明角歡嘶一聲就要飛上去,不過土衛卻搶先一步拉住了他的尾巴。

  明角怒嘶一聲,有些惱怒的看著土衛,土衛把森達放到了明角的背上,從森達腰間掏出了幾隻籐條的種子,一瞬間,還在發呆的森達就被綁在了明角的背上。

  電絕突然醒悟了,風言的演奏可以創造出精靈!

  他們兩人動手把其他三個現在依然沒有擁有精靈的人固定在了雷心,怒閃狂電的身體上。

  雖然不樂意,但是為了能飛到天空去和那些精靈玩,明角還是乖乖的帶著森達飛了上去。四隻獨角獸的加入讓精靈們一陣騷動,不過確認他們對風言沒有惡意後,才放心了下來。無數的精靈穿過自己的身體的感覺,讓明角好奇不已,他高興的不停長嘶。還好現在的人都已經處於半催眠狀態,沒有被他的大呼小叫驚動。

  威伯走到了光明壇上才知道,為什麼少相說他到了光明壇上就不會害怕有那麼多的人看著他了。

  因為他發覺自己進入了光明壇後,竟然有一瞬間什麼也看不到了,然後……他發現自己在俯瞰大地!

  原本巨大無比的京都竟然化為了一個小小的模型,出現在自己的腳下。自己站在一個由光所形成了平台上,彷彿頂天立地的巨人一般,把整個京都,整個聖林,甚至是整個的世界都踩在了腳下。極目遠望,威伯感覺自己好像能看到大海。

  但是他知道這些都只是幻覺,由光明祭壇所發送給自己的幻覺。他知道自己其實還是在廣場中,在光明壇上,在眾人的面前表演光明劍舞。

  他取出了光之聖劍,略一凝神,開始了光明劍舞。

  而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一股奇異的波動侵入了自己的內心深處,他的心漸漸迷失了……

  就在風言的演奏和和威伯的光明劍舞同時開始後,他們之間竟然真得達到了心靈相通,所以元素之曲和光明劍舞竟然達到了最完美的和諧。

  樂曲和劍舞漸漸到了尾聲,隨著最後的一個顫動的音符在人們的心裡漸漸平息,威伯也收起了自己的劍式,靜靜的站在了光明壇上。

  但是在他眼前的,卻不是那如癡如醉的民眾,而是那蒼茫的大地,那朵朵的白雲,那奔流的江河,連綿的山脈,那連綿的沙丘,那明珠般的湖泊,那皚皚的雪中盛開的朵朵紅花。

  不知道為什麼,他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張開了雙臂,面向那無比廣大的天空發出了一聲充滿了野性的吶喊!

  「啊——」

  風言睜開了眼睛,耳邊迴盪著自己的哥哥那充滿了野性的吶喊聲,他突然發覺自己的哥哥有什麼不同了,他的身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而那光芒卻並不遠離,而是繞著他緩緩旋轉。

  領域?

  不,不只是領域那麼簡單。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利芒差點刺傷風言的眼睛。

  這就是自己那個從來不開竅的哥哥嗎?

  這就是自己那個又憨厚又善良的哥哥嗎?

  這就是自己那個從來不懂得拒絕的哥哥嗎?

  這就是自己相依為命了八年的唯一的哥哥嗎?

  風言不知道為什麼,很想笑,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一股莫名的絞痛,但是他卻想笑,他想笑,他要笑!

  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風言突然大笑起來,他全身的魔力不受控制的溢散了出來,化為了陣陣的大笑,那是風在笑!

  光明之祭結束了,雖然後面還有很多的節目,雖然後面還有無數的歌舞,雖然後面還有盛大的遊行,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光明之祭結束了,真正精彩的已經過去了,所有的人都沒有興趣去看接下來的表演了。

  就算鳳歌在台上拚命的表演,她也只能得到禮貌性的稀稀拉拉的掌聲而已。連鳳歌都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表演的人心不在焉,看的人也心不在焉。

  沒有人能忘記剛才的情景,那才是真正的奇跡。

  但是那唯美,那虛幻的一切難道真的存在過嗎?那難道不是一場夢嗎?

  不過,看到天空尚未散去的精靈們,他們相信了,那是真正存在的,那是真正的神跡。

  但是以後大概再也無法經歷這種美妙的感覺了。所以,他們都在趁自己還能記得那感覺的時候,在記憶裡面一遍遍的重溫。直到把他們深深的刻到了心底。

  雖然沒有人再看那表演,但是卻沒有幾個人離去,他們敬畏的看著並肩坐在頂棚上的兄弟,這一刻,他們的風頭蓋過了所有的人。

  所有的皇室成員都覺得面上無光,他們也恨不得早早的結束這已經相當無趣的光明之祭。

  不過,平闐皇雖然面上無光,心裡卻是高興的很的,因為他的計劃更容易實施了,這個時候若是提出封王的話,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反對吧!

  他咳嗽了一聲,那咳嗽聲立刻通過魔法的擴大,傳遍了整個廣場,然後他宣佈了一件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的事情。

  他要封威伯為義王,而且賜給了威伯一個封號:光明王!

  其他人按照和威伯的關係,身份自動提升相應的等級。

  和他預料的一樣,民眾沒有任何的反對,反倒是那些大臣們反對聲一浪高過一浪。

  但是這裡並不是討論政事的地方,所以平闐皇帶領那些反對的大臣們回皇宮了。

  光明之祭到此時,已經是真正的完結了。

  這是有史以來最為完美的一次光明之祭,因為真正的光明之祭只有光明劍舞一項祭祀活動。

  但是這也是有史以來最為草草的一次光明之祭,光明劍舞後短短的兩個小時,就宣佈結束了。

  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正是一生中最為重要的轉折。

  對於威伯是如此,對風言是如此,對於森達三人和星連是如此,對於平闐皇是如此,對於大王子是如此……

  對於二王子也是……

  如果時間倒流,你會後悔這麼做嗎?

  我會後悔,但是我依然會這麼做的!
水葉 發表於 2009-3-6 23:34
第一部 京都風雲 第五卷 光明之祭 第二十章 終章

  朝堂上充盈著火藥味,不是因為平闐皇封了威伯為義王,畢竟義王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一般來說,一個人一旦積累了太多的功勞,達到了功高震主的地步,他就距離義王的地位不遠了。

  給那些漸漸不聽調動的臣子們一個義王的名義,然後把他們趕到京都的某個角落裡安靜的享福是每個皇帝都會做的事情。除了這種表面上位極人臣,其實卻完全沒有任何地位的身份,他們確實沒有其他的方式安排那些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一旦你被封為了義王,那麼你的風光時代就已經過去了,皇室已經不再信任你,你也沒有未來可言了。等待你的,就只有在某個偏僻的角落裡面等死這唯一的選擇了。

  不過……擁有封號的義王就完全不同了。擁有封號,這就意味著,他們擁有和真正的皇室人員一樣,擁有皇位繼承權!

  皇室直系成員成年後,都會被封王,然後被指派去負責某個部門的工作,所以在這裡並沒有明確的太子說法,雖然一般情況下,長子擁有順位繼承權,但是這並不是絕對的。

  制定這規則的先祖的本意不過是為了讓王子彼此競爭,好讓國家擁有更加強大的君主,不過後人偏偏是只顧著競爭皇位了,反而忘記了什麼才是一個國家的基礎與根本。

  而授予了封號的義王,就等於賦予了皇位的競爭權,擁有和其他的皇室成員公平競爭皇位的權利。

  而威伯此時的威信……

  二王子心裡很亂,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面對這情形。威伯是他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是他的最忠誠的下屬,所以他一直很信任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卻產生了一絲的動搖,因為威伯實在是太優秀了,優秀到了完美的地步。若他也有一個好的出身,在少年時代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那麼自己還能站到他的上面嗎?

  威伯是那種天生擁有非常強的親和力和人格魅力的人,威伯在西督府的所有下屬都是從他這裡帶去的,但是那些人現在眼中已經沒有他了,在他們眼中,唯一重要的人就是威伯而已。

  在這個方面來說,威伯甚至比風言還恐怖,因為風言必須用策略和言語來打動人,來拉攏人,但是威伯卻什麼都不必做,就可以讓無數的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唯一讓他比較安心的是,威伯很忠誠,威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兄弟,對他全無保留。

  但是,這是剛回到光明之都的時候,現在的威伯又怎麼樣呢?

  二王子還記得自己剛剛見到威伯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不過17歲,雖然身材高大,但是完全還是一個孩子。而且當時的威伯在智力的方面好像沒有什麼出眾的地方,他很喜歡威伯的那份憨直,所以就把他帶在了身邊。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自己身邊有一個太聰明的人,因為聰明的人會審時度勢。他們會在最恰當的時機以最恰當的方法出賣你,從而獲得最大的利益。

  擁有聰明的謀士就夠了,千萬別指望一個聰明的衛隊長保護自己。

  所以,先是威伯,然後是克威爾,二王子的所有的衛隊長都必須滿足這個條件。也正因為擁有一個好的衛隊長,二王子才能從那慘烈的戰場上活著回來。

  當初威伯不顧性命的保護他,甚至不惜犧牲自己和自己的弟弟的生命,確實是一種莽夫才會有的想法,若是他再聰明一點,恐怕就無法這樣做了。

  但是二王子知道自己其實是錯了。威伯並非不聰明,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智力發育的非常晚,所以,那時侯威伯的內心其實還是一個孩子。他沒有成年人應該擁有的縝密的思維。在逃亡的那段日子裡,威伯每一刻都在改變。

  那成長的速度讓二王子感到深深的不安,因為他不知道威伯會不會突然醒悟過來,要把他拋棄了,和自己的弟弟一起逃跑。

  只要把二王子丟下,他們幾乎可以避開所有的危險,因為不論是國外還是國外的勢力,當時都只針對二王子而已。

  誰會在乎一個小小的親兵隊長的死活?

  在那一段時間,二王子其實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麼信任威伯。

  相信風言也早已經覺察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說了哥哥也不會聽的,所以他一直在緊密的盯著二王子。

  一個皇室成員,最早要學會的事情就是背叛和防止背叛。

  沒有人是聖人。若說有的話,那就是以前的威伯。

  現在的威伯也不是了。在他回到京都的時候,他就已經擁有了和光明智將這個稱號想匹配的智力和經驗。

  不過他自己並未意識到而已,他已經習慣了依賴風言的智力,他已經習慣了聽別人的命令,他已經習慣了接受別人的指揮,他不懂得思考,不懂得拒絕。

  不過,此時顯然已經不如此了。

  二王子不知道威伯身上有什麼東西改變了,但是威伯在光明之祭上的表現讓他心神顫慄。

  當初他以為威伯是頭雄鷹,所以他要給他足夠發揮的空間,所以他懇求平闐皇封威伯為光明智將。因為威伯是純光明體質,所以平闐皇乾脆把光之聖劍賞賜給了他。因為他是光明之祭的最佳人選,那把劍早晚都要賞賜給他使用的。

  所以不如現在送個人情給他。

  但是,威伯憑借他雄厚的資本迅速的風靡大陸,成為整個大陸上最為有名的人物之一。這是所有的人都沒有預料的。

  獨自一人把自己的主人從戰場上救下來,用半年的時間奪過了無數次的追殺,這中間表現出的智計確實很讓人側目。

  純光明系的體質在這個崇拜光精靈王的大陸上,也可以得到追捧。畢竟純光明和純黑暗的體質實在是太少了,甚至整個世界上就只有威伯自己而已。這絕對的是物以稀為貴。就算他不是光明智將,就算他沒有大智大勇,就憑借這一點,他就可以整個大陸上的人關注的對象。

  以20歲之齡就入主西督府,而且手中控制著帝都的安全部隊。這也是所有的人都關注和讚歎的賣點之一。

  不過,其實二王子也沒辦法。半年的時間已經把他手中的勢力削弱了很多,他手下很多大將都已經投到大王子身邊去了,他唯一可以相信的,也只有威伯一人而已。

  他一直覺得自己有點虧欠威伯,因為自己雖然真的把他當成兄弟來看,但是自己何嘗不是在利用他?他對自己實在是太有價值了,因為籠絡住了他,得到的不只是一個忠心的下屬,還有一個最傑出的謀士。

  風言的智慧並不是最強的,但是他現在僅僅11歲,二王子不敢想像風言長大了,會成為怎麼樣的一個人。而且他擁有一個謀士所有的必要條件——他不拋頭露面,永遠躲藏在陰影中,他從來不多話,但是一旦說話就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他不貪心,不為任何事情所引誘,他也不會因為任何的事情所動搖,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冷靜,或者說,他天生冷酷。

  但是二王子知道自己駕馭不了風言,除了威伯,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駕馭風言。

  如果風言肯全心全意的幫助自己,那麼自己恐怕早就已經得到了決定性的勝利了。

  不過,他和風言之間一直都有嫌隙。儘管他一直希望風言能成為自己的兄弟。因為他知道風言只有對自己的兄弟才是真正盡心的。不過,風言雖然表面上把他當兄弟看待,骨子裡卻對他充滿了戒備。風言得到了五顆異階晶石的事情,他是最後才知道的,而且風言根本沒有一點把這四顆異階晶石交給他處理的意思。

  風言重新構築防禦網絡,卻僅僅強化了西督府,完全沒有任何要幫自己構築防禦網的意思,因為風言知道,自己信不過他。

  現在威伯依然在誠心的幫助他,因為他對威伯說要報仇。

  威伯曾經的最好的兄弟在那場戰役裡代替自己死去了。無數和威伯稱兄道弟的人沒有死在敵人的兵器下,卻死在了自己人的陰謀下。

  他的確想報仇,所以他要奪取皇位,他要讓所有陷害他的人付出最慘重的代價。但是回到京都後的局勢讓他有些猶豫,如果為了報仇而去奪取王位,到底有多少人支持他?

  所有人都用自己的私慾,都有自己的老婆孩子要養,所以他們推著他,讓他去搶奪皇位,如果他說自己放棄搶奪皇位,恐怕他屬下的所有的人都會背叛他。

  他必須以奪得皇位為目標,不然沒有人會支持他。然後在這潛移默化中,他漸漸的改變了。

  報仇和奪取皇位的位置漸漸顛倒。他的目標變成了要奪取皇位而順便報仇。

  思維上的小小的改變,立刻讓所有的想法都不同了。

  他的確掙扎過,他責罵過自己,他說自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混蛋,他是一個冷酷的畜生,他玷污了那些自己生死相依的兄弟的血。但是他卻無法說服自己,他無法阻止自己越來越膨脹的野心。

  然後他墮落了……

  他發覺不只是威伯,就算自己,在這短短的一年時間裡面也變了許多,他不再是那個以做不敗戰神為目標的武,他的野心已經不在戰場上,他已經變成了朝堂上的政治家。

  所以,他不能對這件事情淡然處之。他覺得自己好像不能擁有威伯的忠心了,這感覺讓他覺得非常不妙。

  雖然心中思緒萬千,但是他並沒有形之於色。表面上看來,他不過是對那些爭論沒什麼興趣而已。

  不過,老謀深算的平闐皇卻早已經把他的所有的眼神動作都已經看在了眼中。

  平闐皇知道要給威伯封號肯定會受到很多人的反對,但是他決定把這些聲音強壓下去。而且二王子的反映也在他的預料之中。

  二王子是個很重感情的人,雖然他擁有皇室成員都擁有的薄情寡義,但是對其他的皇室成員來說,他也算得上是個重感情的人了。

  不論什麼人,只要他重感情,他就可以利用。

  任何的感情都是拿來利用的,這是平闐皇的哲學。

  他能看出二王子心中的動搖,也能看出他的猶豫,所以他要利用二王子達到自己的目的。

  畢竟他想辦的事情是不應該公佈出去的,也不應該有太多人知道。

  能夠悄悄的進行,還是悄悄的進行比較好。

  所以平闐皇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讓那些正在爭論的大臣們注意到他陰沉的已經可以滴出水來的臉色,讓他們自己因為害怕而閉嘴是他以前最喜歡用的方式。那可以讓他有一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但是他幾乎把臉皺破了,那些大臣還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他在心裡低歎一聲,瞥了一眼一直做在自己身後的黑衣國師,無奈的咳嗽了一聲。

  大臣終於靜了下來。

  「我累了,你們都推下吧!」

  「陛下!」

  那些大臣同聲叫了起來,他們還沒有商量出個所以然來,怎麼能說退就退呢?

  平闐皇疲憊的揮手,道:「不用說了,我的決斷,還用不著你們來質疑,做好你們本分的工作就好了!」

  聽到平闐皇這麼說,大臣們才知道平闐皇是真的鐵了心了。只得告退。

  二王子深思恍惚的行了一禮,剛想離開,平闐皇突然叫住了他。

  「武兒,你留下,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

  「是,父皇!」二王子恭敬的應了一聲,大王子對他無聲的冷笑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大王子是在嘲諷他,因為他的屬下,對他最瞭解的屬下竟然一瞬間就已經躍居到和他們同樣的地位上,這難道不值得諷刺嗎?

  不過二王子沒有說什麼,他恭恭敬敬的站在猩紅的地毯上,看著那些大臣們一個個的遠去。

  光明之祭已經結束了,所有的人心裡都空空的。

  為它準備了這麼久的東西,竟然就這麼結束了,任何人都會感到心情很低落的。

  不過,風言的心情顯然上格外的低落,遠遠超出了正常的範圍。所以威伯非常擔心他。

  威伯有些想安慰他,卻不知道如何下手,因為他並不知道風言到底是為什麼而心情低落啊。

  一行人回到了西督府,發現西督府裡面正一陣歡慶,因為他們的主人現在不在是一個小小的將軍了,而是一個王,擁有封號的王!

  在他們看來,自己的主人實在是早就應該擁有這種地位的,他們找不到比自己的主人更適合這個地位的人了。

  但是看到這景象,威伯卻深深的感到不安。

  幾個親兵正歡天喜地的搬著快牌匾從大門外走過來,威伯疑惑道:「你們在幹什麼?」

  「大人!」幾個親兵異常高興的圍上來,「大人,您現在是王爺了,所以我們要把光明智將府的牌匾拆下來啊。這個牌匾已經配不上您了,明天就要換牌匾了啊!」

  「誰讓你們這麼做的?」威伯皺起了眉頭。

  「是管家大人啊!」那些親兵道。

  「管家?」對於自己的管家,威伯並不太瞭解,他甚至到現在還不太清楚管家的名字雖然他是這個家的主人,但是和他走的更近的是那些親兵們和親兵隊長。西督府沒有幾個僕人,威伯和風言都不喜歡別人侍侯,他們習慣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

  所以他們的管家更大的左右只是裝飾一下門面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風言和幾位阿姨在打理。

  不過,作為管家,確實有這個資格命令一個親兵去把門上的牌匾摘下來。但是威伯並不認為這個做法有多麼好。

  他搖頭道:「現在不要摘,先把它放回去。」

  「啊?」幾個親兵雖然並不在意再跑回去,但是對威伯的決定感到驚異。

  「現在不適合這麼做。」威伯道,「先放回去吧,放回去。」

  幾個親兵應了一聲,般著牌匾走了。威伯歎息一聲,這實在不是好事啊,對威伯來說,這事情來的太突然了,這身份也太高了。

  風言突然道:「哥哥,擁有了封號,就是擁有了皇位的繼承權,是吧!」

  「嗯?是啊!」威伯無意間回答了一句。

  「恩……我先回去了,我今天很累……」

  「嗯,趕快休息吧!」雖然不知道風言今天的那種表演到底會不會消耗太多的力氣,但是威伯眼中的風言,永遠都是那個需要自己保護,沒有任何力量的小孩子啊。這麼勞累一天,確實夠他受的了。

  不過,風言顯然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風言好像在思索什麼難解的事情,甚至連小玄都忘記了。一般情況下,小玄和風言在一起的時候,向來是呆在風言的懷裡的。

  看到風言幼弱的身軀消失在大樹裡,威伯忍不住長長的歎息了一聲,這一段時間,真正受苦的不是他,是風言啊。

  現在風言已經擁有了超絕的實力,再也不會因為拋頭露面而被小孩追著打,但是他依然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中,那是因為自己的存在啊。

  只要自己存在一天,他就只能當自己的影子。

  風言啊,你到底為什麼如此做呢?為什麼要有這麼大的犧牲?你有權利擁有自己的人生啊!

  小玄看風言不理會自己,委屈的蹭著威伯的腳,威伯有些無奈的把他抱起來,撫摸著他光滑的皮毛。

  自己好像很久沒有抱過風言了吧,有些時候,威伯真的很想像以前一樣把風言抱起來,摟在自己的懷裡。

  但是,最後一次把風言抱在懷裡,也已經是好幾個月前了。

  威伯潛意識的撫摸著小玄的光滑的皮毛,小玄舒服的在他的懷裡翻來覆去。如果他能發出聲音的話,恐怕此時就已經舒服的直哼哼了。

  在威伯的手裡,小玄實在是比個絨線球大不了多少,他在威伯的懷裡滾來滾去,簡直像是在開闊的草地上打滾。

  突然間,一股異樣的感覺吸引了他。

  那是潛藏的很深的暗黑系的負面力量,那是小玄最喜歡吞食的力量。

  威伯感覺到小玄的身體微微一僵,然後他就感覺到有什麼巨大的力量把自己的脖子上的項鏈給扯了下去。

  小玄咬住了那項鏈,轉身躍下了威伯的懷抱。

  「啊,小玄,那個不能給你!」威伯大急,那可是平闐皇給他的東西,他怎麼能讓小玄拿走?

  雖然不喜歡,但是他不得不帶在身上。

  不過,小玄顯然沒有在意他的說法,他轉過身,饒著樓梯跑到了大樹上去了。

  小玄跑到了風言的房門口,示威般的看了威伯一眼,轉身跑進了風言的房間裡面。

  夜漸漸深了,西督府各地的照明晶石漸漸亮了起來。

  不,現在應該說是光明王府了。

  風言房間裡面的燈一夜沒有熄滅,在大樹下面警戒的衛士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在燈下翻閱卷宗的身影。

  那屬於小玄的影子起初還不停得在燈前跳動。

  但是,不到半夜,小玄就已經躺在了風言的腿上睡著了。

  這一夜,威伯也睡的很不安穩,他半夜起來了很多次,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維裡他們睡的很安穩,因為他們今天實在是累壞了。

  此時沒有睡的是森達三人,因為寒風突然說,國內有急事發生,所以要趕快趕回去。他們在國際之間的巨型傳送陣剛剛打開的時候,就已經先離開了。

  明晶堂的晶石展覽結束了,光明之祭也結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但是明天會怎麼樣?

  沒有人會知道。

  但是儘管長夜漫漫,黎明總會到來的。

  一縷陽光從東方的天空傾瀉下來,給整個西督府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花邊。

  那金色的陽光照在了大樹上,在大樹後面拖出了濃重的陰影……

  (第一部 京都風雲結束)
水葉 發表於 2009-3-7 01:09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一卷 背叛的心 第一章 畢業試

  今天是畢業試,皇家學院每年一次的畢業試。

  為了能在今年順利的畢業,皇家學院裡的每個學子都拚命的把所有的知識裝進自己的腦袋裡面。

  同時,這也是一場等級考試,就算無法達到畢業的標準,考官也會根據考生的表現給予相應的級別。

  所以,幾乎有一半的學生都參加了考試。

  風言他們雖然分屬不同的系別——風言屬於戰法師系,維裡是劍士系,雙胞胎是騎士系。但是他們卻依然坐在了一起。

  最近整個學校最出風頭的正是他們。

  風言在廣場的一首元素之曲讓所有的學生見到他都露出敬畏的眼光,在校園裡面行走的時候,經常有很多學生跑上來套近乎。

  風言知道他們是衝著自己的哥哥的身份去的。就算哥哥只是一個光明智將,到了這個時候肯定也會有很多的人來巴結他的。因為皇家學院裡面平民出身的人幾乎佔了一半,他們步入社會的第一步大概就是在政府部分找個清閒點的差使,好好的積累人脈吧。

  四督府擁有相當多的就業機會,所以風言到了這個時候絕對是槍手的人物。不過風言已經接近兩個月都沒到學校來了,所以這些人可是有力無處使。

  更何況,現在的威伯擁有更了不起的身份——光明王!

  擁有皇位繼承權的王啊!雖然不一定能夠成為皇帝,但是跟著他絕對沒什麼吃虧的。就算他在權利的傾軋中失敗了,跟自己這些小人物也沒什麼關係,沒有一個上位者會真正為難一個小角色的。

  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他們也不為誰盡忠,他們不過是在為帝國工作,然後混飯吃而已。

  而為了拉攏人心,一般情況下這些被接管的小人物都可以受到相當的禮遇。

  權力的鬥爭雖然很傷人,但是他們已經習慣了在這種環境中生活,已經擁有了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

  不過,風言顯然並不認為有必要理會他們。風言根本不會表現出什麼高傲的表情,也不用風言風語的譏諷他們,風言只需要擺出那一貫的冷漠表情,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管了。

  就算是維裡,在趕走了這麼多的走後門的人之後,也感到厭煩了。他有些不滿的嘟囔道:「真無聊,這些人為什麼老是帶著同樣的表情說同樣的話呢?」

  凱亞微笑道:「對平民來說,這種生活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所以並不能怪他們啊。」他倒是見慣了以前那些找他父親走後門的人。

  歇爾不屑道:「那些人就是懶惰啦,自己好好奮鬥一下,不比托庇在別人的麾下好多了?」

  他確實有這個資格這麼說,因為他的父親就是平民出身,全靠自己的努力才爬上了這種高位的。而他們自己,就從來沒有搞過特權。

  依琳今天也來學校了,儘管她擁有不來學校上課的特權,但是今天是畢業試,肯定有很多的精彩表演,讓那些實力不夠的人來觀摩一下。

  雖然依琳很少來學校,但是她的名聲早已經非常響亮了,畢竟她可是一個絕頂的大美女啊。

  所以,她跑到這片畢業生專用的坐位區的時候,沒有任何維持秩序的人阻攔她。

  她跑到風言他們身邊,本來坐在風言他們身邊的人立刻站起了幾個,要給她讓座,不過依琳顯然不領情,她隨意的在風言和維裡身邊擠了下來,雖然對她管得非常嚴,但是她家裡的人還沒有硬性規定她不得和小孩坐一起的地步。

  雖然維裡的身高並不比成年人遜色,但是在依琳眼裡,維裡可是這一群人裡面最適合當弟弟的人。

  不過……這麼一來,來風言這邊的人就更多了。

  畢業生專區裡面大多是二十多歲的人,長期的學院生活可是讓這些慾望無處發洩的人憋得要瘋掉,他們都好像是見到了獵物的狐狸一般看著依琳。不過,紛紛被維裡瞪了回去。

  和熱衷於瞪人的維裡不同,其他幾個倒是被剛剛開始的畢業試吸引了目光。

  畢業試分為實踐和筆試兩種,維裡實戰方面絕對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他老是記不住那些必須背會的出招要素,更不會哈氏推論法,也無法背誦職業分類體系表。

  只有在魔法陣方面要好一點,畢竟當初他可是幫風言建造了很多的魔法陣的,已經把那幾個普通的小魔法陣背的滾瓜爛熟了。

  其他的人倒是不用擔心,雙胞胎擁有一個非常好的老師——電絕,他可是抽空把需要注意的要點給他們講解了一遍,而且兩個傢伙可不像維裡是一刻也閒不下來。

  不過,風言他們並不擔心維裡不能過去,因為他們已經想好了作弊的法子。

  等到筆試的時候,就讓維裡帶小玄去,小玄隨便在哪裡都能藏起來,而且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誰會相信一個小狗可以教給你如何答題呢?

  至於明角,自從他學會飛行後,好像就沒在地上粘過腳,這會兒不知道在京都的那地方亂飛呢。

  此時正是實踐考試。

  戰鬥單位的實踐考試就是和考核官對打。

  非戰鬥單位的實踐考試就是佈陣等等實際操作了。

  風言屬於綜合系的法師類,精通陣法和戰法,不過,他只打算拿到其中一個的級別徽章,然後得到可以在圖書館自由閱讀的資格。

  此時廣場上分了很多的區,很多沒有考試的人正圍在一旁看熱鬧,只有那些在等待考試的人才在看臺上休息,等待自己。

  維裡的編號是最靠前的,很快就輪到了他,風言看看法師那邊,離自己還遠著呢,雙胞胎的騎士考核也還有一段時間,一行人便一起去陪維裡考核。

  維裡所在的十七號考場在整個廣場的西北角,地面用結界圍了起來,就是一個大約一百平方米的考場了。

  維裡趕到的時候,剛剛有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男子從結界內灰溜溜的走出來,他的身上受了一些輕傷,被一個同伴攙扶著走去找治療師了。

  維裡伸伸舌頭,道:「好可憐,被打的好淒慘……」

  歇爾笑他道:「你別同情別人了,先想想你自己吧……你一會可別哭鼻子啊!」

  「你才哭鼻子呢!」維裡瞪他一眼,晃晃拳頭,走進了結界中。

  結界由魔法陣維持,風言一眼看去,就明白這結界甚至不足以承受維裡的全力一擊,他悄悄做好了救援的準備,以防維裡傷到人。

  這結界是按照四級的標準來建設的,但是維裡連七級的人都不含糊,而那個考官看起來也不怎麼高明,他的實力也就在六級和七級之間。

  考官大約四十多歲,還屬於年輕人,他的身邊還站著幾個三十多歲的副考官。看起來好像和火形他們擁有相同的身份——助教身份。

  考官低頭翻著手中的名冊,叫道:「一百零七號,維裡·威斯萊!來了沒有?」

  「在這裡,考官!」維裡大聲叫道,「我就是維裡!」

  「你?」考官好像並沒有聽說過維裡,他皺起眉頭,「你才多大?就來參加畢業試?」

  「考官,我的導師告訴我,年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力!」

  維裡一貫愉快的聲音響起來,他有些挑釁的看著考官,想像著自己怎麼和這個考官打一場才能算過。風言可是叮囑過自己,盡量不要使用全力的。

  「考官……」一個助教走到考官的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考官的眼色變得狐疑起來,「真的?」

  「真的!」助教肯定的點頭。

  助教皺眉看著維裡,道:「我聽說你很有名氣,叫重劍維裡,不過,你的實力是不足與通過考核的,你這兩個月為什麼不來學校?小孩子若是太貪玩的話,肯定會退步的。」

  維裡眨眨眼,道:「考官,我在自己特訓啊,現在可以開始考核了嗎?我朋友還在等我呢!」

  維裡的話並沒有狂傲的意思,但是在考官聽來,卻是一個壞孩子正在挑戰他的權威,他可不認為一個小孩能自己進行什麼特訓,小孩子狂傲了可不是好事情,要讓他明白謙虛才能讓人進步。

  雖然不忍心讓維裡敗的太慘,但是他還是決定要給這個小孩一個比較慘重的教訓。他翻看了一下維裡以前的成績表,維裡的實力也不過是介於三級和四級之間而已,讓昆諾上應該足夠對付他了。

  他點頭道:「那好,現在開始考核吧。昆諾,你來考考他。」

  這種考核維裡已經經歷過很多次了,規則非常簡單,打鬥雙方不准偷襲,不准使用禁用的招式,可以認輸,然後由考官判定你合不合格。

  從維裡的名頭「重劍維裡」上,考官判定了維裡是一個力量型戰士,所以他派了一個同樣為力量型的戰士——昆諾。

  昆諾是在考官身邊的四個戰士中最為高壯的一個,比維裡高出了一個半頭,而且身材粗壯,整個一個健美先生。

  昆諾在維裡面前站好,把劍取出,點頭道:「好運!」

  維裡大大咧咧的站在那裡,並沒有把劍取出來。實力的差別太大了,維裡覺得自己甚至可以一眼看穿昆諾的所有可能的招式。

  最近維裡的對手都是比昆諾不知道高超多少倍的人。

  除了他固定的陪練對手,雙胞胎,森達等人外,他最近的對手都比昆諾高明太多了。

  招式刁鑽狠辣的黑刃,實力超絕的紅衣,哪個人都比眼前的這個傢伙強悍無數倍。

  雖然懶洋洋的站在那裡,但是維裡的身上竟然散發出了灼熱的,如同烈焰一般的熊熊戰意,屢次和高手對戰的維裡早已經知道在對站中,氣勢的重要。所以雖然是面對比自己弱的多的對手,他依然習慣性的把自己的氣勢提到最高。

  對手的氣勢完全無法和他相比,所以維裡的氣勢竟然全無阻礙的攀升到最高點。

  維裡是那種超級霸道的人,對方無法反抗他的氣勢,他卻更加的囂張起來,達到他的實力所能達到的氣勢的最高點後,他竟然再次攀升,達到了超越自己實力的階段。

  卡嚓一聲清脆的破裂聲,由魔法陣支持的結界竟然被他那恐怖的氣勢所漲破了。

  風言早已經準備好了,結界破裂的瞬間,他的結界已經替換了那魔法陣的結界。不過,僅僅是溢出的那一絲氣勢就已經把周圍看熱鬧的其他人沖的東倒西歪。

  在結界破裂的瞬間,雙胞胎上前一步,把風言和依琳擋在了自己身後,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維裡的氣勢在他們身邊一米開外就已經消弭無形了。

  維裡的氣勢竟然還在持續攀升!

  風言皺起了眉頭,現在的氣場已經不是毫無目的的散發了,而是形成了一個非常清晰的循環!

  那是唯有領域才能達到的境界!

  不過,維裡根本沒有出現過偽領域,他的境界遠遠達不到擁有領域的地步,當然也無法控制他們。

  所以,此時的維裡並不輕鬆。

  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控制自己了,他要向眼前的這個人發出最強的一擊!

  但是對方和自己的實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算自己平常狀態下的全力一擊都不是對方可以抵擋的,更何況此時?

  此時的維裡的狀態非常類似當初隱冥對付黑刃的那一招,通過蓄力而發出超出自己的正常狀態的一擊。但是此時的維裡是精神上的積蓄,比之當初隱冥的境界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呢!

  而他此時蓄力一擊恐怕和紅衣都有一拼之力。

  不過,也僅僅是一拼之力而已,只要一擊,他就會把自己積蓄的所有的能量全部釋放出來,而因為虛脫而倒在地上。

  不過,紅衣的一擊,絕對能讓昆諾喪生當場。

  所以維裡只有忍,他雖然好戰,但是他卻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他絕對不能對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的仇怨的人下這種重手。

  但是他並不能控制自己的氣勢,他已經漸漸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的身體在掙扎,他要發出最強的一擊!

  被維裡的氣勢鎖定的昆諾已經完全被擊跨了,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就這麼跪下求饒,但是他動不了,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一絲的力氣,但是他卻倒不下去,因為那氣勢好像擁有實質一般,把他牢牢的束縛在那裡。

  考官已經嚇壞了,這個小孩竟然擁有領域!

  那真的是領域嗎?那怎麼可能?但是那表現真的和領域很相似啊。

  考官自己的實力也不過是六級和七級之間,他根本無法體會領域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只能從書上的描述中去推測。

  他知道昆諾的情況不妙,非常不妙,但是他沒有任何的辦法救下昆諾,他現在能站住就已經是非常的困難了。

  其他的助教就更不用說了。

  維裡已經控制不了自己了。他覺得自己的血液在沸騰,幾乎把自己的心臟也給撐破了。這麼下去,恐怕不只是對方有危險,恐怕自己是第一個被自己的領域害死的人了。

  「風言!」凱亞也感覺到情況不妙,他跨前一步,看著風言,風言瞭解他的意思,點點頭。

  「維裡!向我發招!」凱亞突然衝進了維裡和昆諾之間,就算是凱亞,也感覺到身上一陣不舒服,此時維裡可不是平時啊!

  維裡的全部潛力都已經被引了出來。

  所以凱亞拿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招式——九天狂雷。

  這一招經過了電絕的修正,已經不再需要攜帶怒氣就可以發出來了,雖然這樣的九天狂雷在氣勢和真正威力上比較差,但是卻可以隨時發出來,不再需要積蓄怒氣和氣勢。

  維裡再也支持不下去了。他大喝一聲,夾雜著積蓄已久的力量的突然爆發了出來。

  維裡並沒有用武器,所以他僅僅打出了一泉,但是那強大到極點的火之力量竟然在一瞬間凝成了一道拳頭粗細的火柱,和凱亞攜帶著九天怒雷的長槍對撞在一起!

  元素的接觸竟然發出了恐怖的暴響聲,一瞬間,無數的人紛紛轉頭向這邊看來。

  雷與火的接觸帶起了恐怖的震波,還好風言已經在他們發招的同時把周圍的人保護了起來。

  其實風言本來想自己去接下維裡的這一招的,但是他知道雙胞胎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麼幹,就算對他來說,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就算風言保護住了昆諾,但是他剛才在和維裡的對峙中就已經受傷了,此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軟倒在地。

  其他人自己也狼狽不已,但是他們知道此時昆諾非常的危險,若是不立刻得到治療,說不定這輩子都被廢掉了。

  所以幾個助教立刻把昆諾抬起來去找治療師去了。唯有考官還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凱亞和維裡接觸的地方留下的那個大坑。

  維裡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不過他全身都是電焦的痕跡,依琳驚叫道:「維裡,你沒事吧!」

  其實此時凱亞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眾人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維裡的身上,倒是沒有幾個人去注意他。

  維裡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依琳嚇的尖叫起來。

  「我沒事!」就在依琳差點連淚都要流下來的時候,維裡突然哈哈笑起來,「哈哈,太爽了,我有多久沒有這麼打過了?」

  依琳剛剛把他的腦袋抱在懷裡,一聽他竟然這麼說,猛得把他丟在了地上,怒道:「死維裡,你竟然嚇我!看我怎麼收拾你!我要……我要……」剛才依琳可擔心壞了,在幾人裡面,她最為喜歡維裡,維裡也一直把她當姐姐一般看待,維裡有危險,她的心已經繃到了極點,此時發覺維裡沒有事情,竟然哭了起來。

  依琳一哭,所有的人都慌了神,紛紛上前哄勸。

  維裡一聽依琳哭了,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除了風言和好兒外,依琳可是他最害怕的人,他最見不得別人對他好,別人一對他好,他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更何況此時依琳還哭了出來,讓維裡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如果不是旁邊有人,恐怕此時維裡也已經哭了出來了。

  當院長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景象。

  凱亞無力的坐在地上,歇爾在給他按摩手腳,而維裡則軟軟得躺在地上,依琳在他身邊哭的稀里嘩啦的。

  唯有風言如同沒事人一般,抱著小玄站在一邊笑吟吟的看著。

  「怎麼回事?」院長問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的考官,考官結結巴巴的說了一遍,旁邊還有人七嘴八舌的補充,過了好半晌,院長終於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他看著那表情各異的幾個小傢伙,不知道該怎麼說,該說什麼。

  半晌,他苦笑道:「一個畢業考試,結果你們弄出了這麼大的聲勢,看來是你們兩個月不來一次,都憋瘋了啊!」

  維裡已經被依琳扶了起來,此時正尷尬的嘿嘿直笑。

  院長苦笑著搖頭道:「算了,反正你們的實力我也知道了……你們就不用參加實踐考試了,直接去筆試吧!」

  「啊!」旁邊一陣反對聲,「太不公平了吧!」

  要知道,在考核中,真正有難度的,可是實踐考試啊!

  「如果你們也可以在地面上打這麼一個大洞的話,我也可以讓你們畢業!」一直站在院長身後的副院長冷冷的說,他是有名的冰封臉,據說他不但是副院長,還是院長最早的學生之一。

  那些在抗議的人立刻就不說話了。

  風言的實力眾人也是有目共睹的,不說他昨天的表演,那招徠億萬精靈的本事,就是他剛剛利用結界在如此大的元素衝撞中保護了所有的人,就能看出來他的實力絕對不在這幾個人之下。

  而凱亞和歇爾是雙胞胎,他們的實力差別也絕對不會太大。

  不過,維裡那個笨小子卻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大叫道:「院長爺爺,那我們的等級呢?我要……」

  他還沒說完,依琳就已經把他的嘴巴給堵住了。他還不自覺的在嘟嘟囔囔的說什麼。

  院長苦笑搖頭道:「你們的等級我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你們先去清理一下吧……第三次筆試在半小時後開始,不然趕不上要等一個半小時了。」

  說完,他搖搖頭,轉身離開了。

  副院長看了他們幾眼,道:「場地修復的費用由校方擔負,你們可以放心,這並不是你們的責任。」然後跟著離開了。

  其實維裡才不擔心這個,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筆試了。

  沒想到維裡這麼誤打誤撞的就讓所有的人都免除了實踐考試,凱亞覺得自己這一下挨得還挺值得,雖然他們絕對能過,但是要浪費很多時間,有這麼多時間玩什麼不好?

  幾人分屬不同的考場,在進考場前,依琳對風言道:「風言,你進去考場帶著小玄不方便,我來幫你看著他吧!」

  「依琳姐姐!」維裡賊笑著在依琳的耳邊說了些什麼,依琳驚叫起來,「維裡,你實在是太壞了,你竟然讓一個小狗狗幫你……」

  維裡嚇的差點上去摀住她的嘴巴,不過好在她突然想起來,這種事情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及時住嘴了。

  她狠狠的在維裡的腦袋上打了一下,道:「笨維裡!明天到我家裡來,我來幫你補習!」

  「啊,補習什麼?」維裡驚叫道,他最討厭補習這一類的詞彙了,因為以前火形和風悟老是抓他補習各種東西。

  「當然是補習理論知識!」依琳狠狠得打了維裡的腦袋一下,道:「就算你現在能過了,但是以後用到了,還是不會的話怎麼行!」

  「哦……」維裡沒有任何誠意的應了一聲。

  依琳哪裡會被他這麼容易哄住,她扯住了維裡的耳朵,道:「你到底聽沒聽到!」

  「哦,聽到了!」維裡大聲回答,依琳這才放過他,恨恨得道:「你若是不來的話,我就不理會你了哦!再也不理你了,一輩子不理!」

  維裡情緒立刻低落下來,他可不敢冒著依琳不理會自己的風險跑去玩,所以這麼看來他明天必須要去一次宰相府了!

  哭啊,明天,我自由的明天啊!

  不理會維裡再說什麼,依琳把小玄塞進了維裡的懷裡,然後一把把他推進了考場。

  「給我好好的考,不然就等著我每天給你補習吧!」依琳看維裡的目光顯然有著這種「威脅」。

  風言他們看到維裡不情不願的樣子,紛紛苦笑,然後道聲好運,尋找自己的考場去了。

  「這位考生!」

  維裡正在小玄的指點下,在一副不完整的魔法陣圖形裡面填寫晶石屬性,身邊突然響起了這種聲音。

  看到維裡不理會他,那考官直接敲了敲維裡的桌子。

  「嗯,考官,有什麼事情嗎?」維裡一臉無辜的表情。

  「考場上不允許帶寵物來。」考官一臉嚴肅的說。

  「啊,有這個規定嗎?」維裡苦著臉道:「考試守則上沒有這一條啊!」

  考官為之語塞,考試守則上確實沒有這一條,但是又有幾個人會在考試的時候帶寵物來呢?

  「這樣會影響其他考生的考試。」考官嚴肅道,「請你趕快把他放到外面去。」

  「考官,他這麼小,他會被人踩傷的……」維裡一臉的不忍心。

  「既然他這麼小,那你為什麼把他帶來?」

  「因為他一個人在家裡的話,也會被人踩傷的……」維裡此時儼然變成了保護動物協會的會長,「這麼小的小動物……」

  「好了,好了!」考官實在是受不了了,又不忍心真的把這麼小的小動物給丟一邊,「我來幫你照顧他吧……」

  說著,他就要伸手去抓縮在維裡手邊的小玄,小玄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竟然讓考官有那麼一點不忍心。

  而考官就算再厲害,恐怕也想不到,自己此時正被一個巴掌大的小傢伙的精神攻擊給控制了吧……恰到好處的挑撥考官某一種感情,讓對方不由自主的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行動在小玄看來,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考官根本沒有任何的防備,立刻就落到了小玄的彀中。

  考官道:「那你必須保證他不會影響其他人考試!」

  「是的,考官……他從來都沒有影響別人考試啊!」維裡委屈的說。

  考官無奈的點頭,離開了維裡的身邊,踱到其他地方去了。

  「笨維裡,竟然還需要我幫忙才能擺平他!」小玄不滿的用爪子撓了撓自己的鼻子,道:「笨,那個不是火屬性的,那裡是整個魔法陣的中樞,需要放土晶石……」

  維裡早早的交了卷,考官看著他的卷子,頻頻的點頭,維裡小心翼翼得問:「考官,我可以走了嗎?」

  「嗯,可以了。」考官滿意的點頭道:「不錯,不錯,幾乎全對了。」

  「當然幾乎全對,我可是故意改錯了幾個的!」維裡心說。

  從考場裡面賊笑著溜出來,發現雙胞胎竟然比他出來的還早,正在和依琳閒聊。

  「小玄過來!」依琳把小玄接過來,親了幾下,抱在懷中,問維裡道:「怎麼樣?」

  「幾乎全對吧!」維裡賊笑道。

  「作弊來的,有什麼好高興!」依琳打了他的腦袋一下。

  「咦?風言呢?」維裡看到風言不在,不禁有些奇怪,那些東西對小玄都沒有一點難度,對風言來說,就應該更容易了啊!」

  「風言?他剛才還在呢……」依琳也沒怎麼注意。

  「風言去找院長了。對了,風言讓咱們到助教選拔區去等他,他說他一會就回來。」

  「助教選拔場?哈哈,我馬上就成為助教了!」

  依琳歎息一聲,她很難想像,若維裡成了助教回教出一群什麼樣的人來,難道他要教出一群小小的維裡?

  想想都頭痛啊!
水葉 發表於 2009-3-7 01:17
第二部 風游天下 第一卷 背叛的心 第二章 助教考核(一)

  院長的辦公室依然一如既往的乾淨利落,槍上沒有過多的裝修,因為只有裝著壁燈的那一面牆有一點牆面露出來,其他的牆全被一座座書架掩蓋了起來,裡面擺放的書都是些很深奧的書,但是院長既然把他們擺在這裡,那就說明這些東西都是他經常用的。要知道,他可是住在象牙塔上啊,而象牙塔可是世界上藏書量最大的圖書館……

  而這個辦公室裡面除了一張木桌和幾把椅子外,就只有幾盆小花在窗台上迎風開放了。

  此時院長的木桌上鋪著一卷卷宗,上面用各種細細的筆描著繁複的圖形。

  在書櫥的縫隙裡,有一道小門半掩著,那裡是院長的研究室和休息室,裡面的擺設比外面稍微好那麼一點點,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風言坐在院長對面那寬大的椅子上,而院長正仔細的看著他帶來的那卷圖。

  院長此時穿著他平時最經常穿的那件有些舊了的魔法師袍,在法師袍上銹著金色的魔法陣和旋風標誌。

  他正看的卷軸是風言最得意的作品,雖然是誤打誤撞,但是這已經遠遠的超越了這個時代的魔法水平。

  那是靈陣陣兒的設計圖。

  風言不知道改怎麼處理這圖紙,因為這圖紙如果公開了的話,所帶來的可不只是魔法界的震撼,恐怕會改變整個世界的格局。

  恐怕沒有人能想到,一個魔法陣竟然可以擁有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思維。但是它確實是存在的。

  仔細看著那圖紙,可以看出那圖紙是經過了修改的。以前的圖紙雖然可以創立出一個非同尋常的魔法陣,但是那魔法陣絕對不會擁有自己的獨立的意識。

  因為建設過程中的某種差錯,使得陣兒竟然擁有了自己的意識,而在陣兒的幫助下,風言已經初步明白了,到底是哪裡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風言交給院長的這卷卷軸就是如何建設一個擁有自己獨立的意識的魔法陣的詳細圖紙。

  院長的臉色一直很難看,並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興奮,因為驚駭,因為面對未知的渴求。

  但是越看這圖紙,他越覺得心驚。

  這種魔法陣真的能存在嗎?動態的魔法陣並不是沒有人設想過,魔機就是動態魔法陣的應用。但是沒有人能創造出一個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的魔機。

  他有種立刻就向全世界宣佈這個發現的衝動,這是多麼偉大的發現啊,一個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的魔法陣!風言的名字將作為整個大陸最偉大的學者而被記載進大陸的歷史,不,是整個世界的歷史!

  但是,這狂喜卻換來了風言擔憂的眼神。

  風言把圖紙帶來,是基於對院長的絕對的信任。

  若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威伯外還有什麼人能全無保留的信任的話,那就是眼前的這位長者了。

  但是院長的表情讓他萬分的擔憂。

  說實話,當他完全掌握了這技術的時候,他第一個衝動不是想把這發現把全世界發佈,而是把這卷紀錄這一切的圖紙給銷毀。

  這種技術實在是太危險了,它超前整個世界太多了,它會讓整個的世界陷入絕對的混亂之中。

  但是他終於沒有狠下心,因為這東西實在是太寶貴了。

  如果把這卷東西和光之信念,暗之執著比較的話,後兩樣東西恐怕根本就無法和這卷東西相提並論。因為這一卷東西是非常容易理解的,只要擁有一定的魔法基礎,立刻就可以製造出真正的「生物」。而後者雖然深奧,卻一直是無法完全理解的。

  暫且不說這生物到底是不是可以被人類控制,僅僅是這生物本身所擁有的力量,就足以把整個人類毀滅了。

  看到風言擔憂的表情,院長突然感覺到有一盆涼水從自己的腦袋上淋了下來。

  自己怎麼了?難道自己真的要把這東西給公佈出去嗎?這絕對不是應該屬於人類的東西!

  人類駕馭不了他!

  這東西超越人類目前的水平太多了,若是把這東西公佈出去的話,恐怕整個人類都會陷入浩劫中去!

  他低聲歎了一口氣,問風言道:「你打算怎麼處理它?」

  風言低聲歎了一口氣,道:「我一開始想找個地方把它藏起來,等到合適的時機再把他拿出來……但是,我後來反而想,如果真的把它公佈出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院長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風言接著道:「後來,我想……」

  「你想怎麼樣?」院長有些急切得問。

  「我想,我應該銷毀它……它不應該出現的。」

  「唉……」院長低歎道,「我早該知道,你這麼聰明的孩子,怎麼能不知道這東西的危險性?」

  「院長是怎麼想的呢?」風言問道。

  「我的想法和你一樣……不過……我本來打算徵求你和我的一個老朋友的意見的……若是有兩個人決定把他保留下來,我就打算把它留下……沒想到……」

  「院長說的是光長老?」

  「嗯!」院長重重的點頭,道:「是的,是他,不過……」

  「不過,光長老恐怕也會決定把它銷毀的……不論是任何的立場,只要他真心為人類著想了,他就絕對不會把這東西留下……」風言苦笑了,「有的時候,我在想,我就算把它銷毀了,總有一天,它總還會再出現吧……後代之人總有一天會發現它的……」

  「希望那個時候人類已經能夠承受它的衝擊了吧……」院長感歎道,「真的很捨不得把它銷毀,要知道,這東西對我們這種研究了一輩子的魔法陣的人來說,是多麼的誘人啊……」

  「院長可以看完再銷毀……甚至可以給光長老看,只要你們不說出去,不去試驗,不會有什麼問題的。」風言道。

  「我怕我……」院長歎息一聲,這種創造生命的感覺是多麼的誘人啊,自己能抵禦這種誘惑嗎?他的情緒變得非常的低落,「我怕我會忍不住去試驗它……」

  「這東西由院長來處理吧……我相信院長的決斷……」風言不忍心親手毀滅自己的心血,他歎息一聲,道:「風言先走了,我的朋友還在等我……」

  「嗯,好。」院長恍恍惚惚的說,此時他的心神已經完全被手中的這卷東西所吸引了。

  風言微微行了一禮,就要離開。院長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叫住風言,道:「風言,昨天老光到皇宮去,發現皇宮裡有一些不怎麼乾淨的東西……」

  「不怎麼乾淨的東西?」風言一愣,這種說法可不經常見。

  「是的,不過,老光也不怎麼清楚那到底是什麼,他只能感覺到好像是死靈魔法和某些比較邪惡的魔器……」

  「魔器?」風言一愣,這個詞很少出現在耳邊,相比起神器,魔器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不祥,是殺戮,是厄運……

  雖然威力和神器不相上下,但是和擁有神器的人倍受羨慕不同,擁有魔器的人是注定了要被詛咒,被厄運纏繞的。

  「是啊,對了,這個給你,估計能有用。」院長從書架上翻找了一會,找出一本和風言的那本破舊的老魔法書的古老程度不相上下的書來,「這本書拿著,希望能對你有用。」

  「什麼書?」風言好奇道,院長能拿出手的書,肯定不是普通的貨色。

  「自己拿回去看就知道了。」

  風言接過來,看到封面上用古體字寫著「寰宇搜奇」四個字,心裡已經大約的猜測出了這本書是寫什麼的。

  他把這本書小心的收進了便利袋裡面,向院長告別,離開了象牙塔。

  助教的選拔在第一武鬥場舉行。

  光明之都永遠都不用擔心天氣的問題,也正因為如此,整個京都沒有一個大型的室內武鬥場。

  但是皇家學院第一武鬥場完全是按照室內武鬥場的規格興建的,不過武鬥場的頂棚不是真正的頂棚,而是強大的結界。

  興建這個武鬥場有多方面的考慮,一來皇家學院經常要接待很多的身份尊貴的客人,二來有很多高手發出的規模比較大的魔法會嚴重影響到周圍的環境。

  再說,一個如此規模的學校,怎麼能沒有和那身份相匹配的豪華武鬥場呢?

  不過,助教的考核並非全部是武鬥,文職職業的選拔在另外的地方進行,比如陣法師就要進行所謂的文比,相互提問,再互相解答,直到有一方無法回答的問題超過了一定的數量為止。

  此時在第一武鬥場的全部都是戰鬥類職業。

  皇家學院是一個培養高級專才的學院,一般來說,平民能進入皇家學院的時候,都已經是二十左右了。

  某些級別以上的貴族的直系親屬,可以在通過相對簡單的考核後,進入學院進修。而學院的畢業生,也大多在三十左右。

  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永遠不要小瞧學院內的小孩。如果他們沒有一定的實力,是絕對無法進入皇家學院學習的。而這些小孩一般都是貴族,他們背後的勢力有可能會把你壓得抬不起頭來。

  但是,有小孩參加助教的競選,這還是第一次。

  當維裡他們走進第一武鬥場的時候,沒有人注意他們,他們的目光都停留在了依琳的身上,但是當他們坐到了參選人員專用的坐席時,就有人開始驚歎了。

  沒過多久,風言就來了,他情緒有些低落,好像有什麼心事。

  助教的選拔並不嚴格,因為整個學校實在是太大了,學員也非常多,所需要的助教數量也非常大,助教的津貼並不多,所以更多的人會選擇離開學院,謀取其他的生路。

  畢竟皇家學院是大陸首屈一指的學院,從學院裡面走出來的人,不愁找不到好工作。

  而助教其實是學校裡面的另外一種形式的學員,一邊從事工作,一邊進修。(有點類似研究生)

  和助教相比,更多的人喜歡名譽終身學員的稱號,因為那表明自己可以終生擁有象牙塔的圖書借閱權。

  但是風言後來才知道,名譽終身學員是一種政治的產物,學院本身並不能決定誰來做這名譽終身學員,而且名譽終身學員的考核雖然看起來比助教更容易,但是想參加的話,都必須通過層層篩選。

  雖然號稱是學術界的淨土,但是學院又怎麼能不沾染政治?學院的人唯一能保證的就是不讓政治太多的影響學院的正常運行而已。

  而維裡和雙胞胎的實力提升,讓風言覺得自己有實力向助教這個職業叫板。

  維裡經過筆試的休息,體力已經完全恢復了。

  此時他們正坐在那兒吃從商店的大媽那裡買來的冰點。

  旁邊有幾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顏色古怪的看著他們。

  這些人心裡不平衡啊,他們苦苦的熬了十多年才提起勇氣挑戰助教試戀,這些小傢伙竟然才十多歲就已經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當助教了。

  讓他們通過了,才是整個學院的恥辱呢。

  風言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邊,今年報名參加助教考核的人實在是非常的多,大概有五百左右,比去年的多了一倍。

  要知道,人數多一倍,所需要的時間,卻不只是讀一倍啊。

  看來今年真的要像傳言那樣,把整個考核分為兩個階段了。

  能報考助教的人,都是通過了畢業考核的人,所以水平上不需懷疑。

  但是這麼多人,勢必要先刷下一部分,看來那要組隊打擂台的傳言還真有點可能呢。

  雖然是整個大陸最為古老的學院之一,但是皇家學院卻擁有一個老小孩的院長,所以皇家學院可經常要第一個吃螃蟹。

  組隊打擂台選拔助教雖然不是什麼特別好的方法,但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篩選出一大部分人,這確實是一個比較好的方法。

  果然,大會的主持人站出來簡單的宣佈了一下新的規則,正是組隊PK的模式,淘汰掉一半的人馬後,再分別報名參加分組,一對一比試。過了一會兒,一張印著新規則的紙發到了眾人手裡。

  (汗……別問小哈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啦……俺只能想到這個比較好玩的……這本書的第二部是以玩為主啦!)

  草草的看了一下規則,值得注意的幾點就是每組規定為五人,可以自由組合,但是不夠五人不准參賽。以及要以小組報名,報名後領取序號,隨機抽取對手;戰鬥模式為五對五,需要不同職業的良好配合等等。

  風言知道報名的人很難說恰好是五的整數倍,所以肯定會有人因為人數不夠而被淘汰。

  這是不是故意難為人?風言想了想,否決了自己這個想法,如果一個人連同伴都找不到的話,那麼他又有什麼資格做一個必須協調學生和教師之間的關係的助教呢?話說回來,一個人就算再有實力,若是不能找到可以和自己配合默契的人當同伴,也照樣無法獲勝,這麼想來,這其中也有考核一個人的眼光與調度力的成分在內。

  不過,自己和維裡,雙胞胎加起來也不過四個人而已,倒是要找一個同伴呢。

  此時大部分人都在研究規則,看看有什麼必須要注意的,有什麼空子可鑽,倒是沒有幾個人意識到尋找同伴的重要性。

  風言站起來,掃視了一眼,就已經把整個參賽人員大體上篩選了一遍。年齡太大的不要,維裡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其實若不是必須五人參賽,他們才懶得帶個累贅呢。這次找同伴,僅僅找一個湊數的就好。

  維裡他們看到風言在東張西望,知道風言是在找同伴,也紛紛四處張望起來。

  一眼過去,風言看到了十多個比較合適的人選,都是孤身一人的年輕人。

  有這麼多的選擇,風言倒是挑剔起來了,自己是法師,有自己在,就已經不需要其他的法師了。維裡是劍士,近身格鬥交給他。

  雙胞胎馬上馬下都沒什麼難度,若對方有騎士的話,交給他們解決就好。若是對方劍士比較多,也可以幫助維裡分擔一下壓力。

  現在自己這一方好像缺少一個弓箭手呢!

  如果對方有弓箭手,那自己豈非要和那些弓箭手比速度?

  雖然自己能做到,但是未免太驚世駭俗了。

  所以,風言決定找一個可以幫自己分擔一下壓力的弓箭手了。

  正張望間,一個大約十七八歲的弓箭手進入了他的眼簾。

  和星連一樣,他是弓箭手的標準體型,瘦,高,手長腳長。

  可以想像他一步能跨出多遠,這種身材可以快速的移動,改變射箭角度。

  而他細長的胳膊,相信可以非常快速的把長弓拉開吧。

  就是他了,風言心想。

  不過,那小弓箭手竟然向他旁邊的一個三人隊伍走過去,那個隊伍全部都是三十左右的人,可以看出,他們的實力都不弱,而且很平均。

  維裡也看到了他,正想去叫他,發覺他已經自己選好了隊友,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風言看到維裡搖頭,微笑道:「放心,他會自己來找我們的。」

  「為什麼?」維裡睜大了眼睛,有些好奇的看著風言,雖然對於風言的判斷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風言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呢?

  「動動你的那大腦袋啊!」一隻手敲了過來,維裡眼角瞥到這隻手不是依琳姐姐的小手,不客氣的躲了過去。

  果然,歇爾正一手叉著腰,另外一隻手懸在半空中。

  維裡瞪他道:「想打架嗎?幹什麼打我?」

  歇爾傲然笑道:「只有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才會一直用暴力,聽我來為你解釋一下他為什麼會來找咱們吧!」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記得以前歇爾和維裡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打架王吧,若不是有凱亞看著,這兩個人恐怕會把整個西城給拆了。不過,他最近的實力沒有維裡進步快,再加上維裡擁有了一柄趁手的兵器,和維裡打架的話,十次裡面,倒是有七次要輸掉的。

  若是在坐騎上的話,加上狂電的力量,他沒有理由會輸,不過如果他騎到坐騎上,維裡根本就不和他打,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難道你知道?」維裡把腦袋翹得比歇爾還高,他拿自己的下巴對著歇爾的下巴,兩眼瞪著泛著藍光的天頂結界,道:「哼,我才不相信你會知道!」

  「那你就好好聽著吧!」歇爾指著那小弓箭手的方向,道:「仔細看了,那弓箭手要加入的隊伍裡面有一個弓箭手,剩下的兩個一個是騎士,一個是劍士,現在他們缺少的是戰法師和其他的近身職業。所以他們不會接受那弓箭手的。」

  「就這些?」維裡不屑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只需要一個弓箭手就夠了?如果他們就是喜歡弓箭手呢?」

  「你強詞奪理,我不跟你說了!」歇爾做出了不屑的樣子,其實他是有些底氣不足了。

  維裡拉著風言,道:「風言,到底是為什麼?告訴我!」

  風言苦笑著搖頭,道:「歇爾說的不錯啊,五人的隊伍裡面,只需要一個弓箭手就已經足夠了,除非他們非常有自信自己三個人就可以通過。不過……」

  歇爾冷哼一聲,道:「聽到沒?我說的沒錯吧!」

  「還沒完呢!」維裡瞪歇爾一眼,道:「還有不過呢!」

  風言微笑著搖頭,接著道:「不過這並不能代表他們一定不會接受他。更具體的原因是,他們的實力差別太大了。如果你們遇到那三個人,要小心點,他們的實力都不在七級以下了。那小弓箭手,也不過是和星連接近的實力而已。」

  「星連現在可是很厲害了!」維裡道,雖然星連說自己的體內還感覺不到精靈的身影,但是維裡他們知道星連體內產生精靈是遲早的事情,大概星連體內的元素密度不夠,形成的精靈過於低級,無法感覺到吧……

  「和以前的星連差不多。」風言更正道,「而且那些人很明顯不希望有一個人拖累他們。」

  「那為什麼你說他們會過來找咱們呢?」維裡抓抓腦袋。

  「他碰壁以後,就會知道是年齡上出了問題,那些人不信任他,所以他要找一些實力不錯,年齡也接近的人吧。」

  風言他們多少有些名氣,所以若那弓箭手認識他們其中之一的話,就會知道他們這一夥人的實力並不比那些人差。

  「我認識他。」凱亞突然加入了對話,他剛才在仔細的研究那規則,並沒有答話。

  「嗯?」風言看向凱亞,凱亞道:「他叫莫風,在弓箭系很有名,是風系的狙擊弓箭手。被人稱為『狙擊箭』,雖然年齡不大,而且等級不是太高,卻是所有的弓箭手都頭痛的對象,他特別擅長在高速運動中襲擊對方的弓箭手,甚至有用弓箭和比他高一個級別的劍士對戰並勝出的紀錄。當時他和那個戰士相隔不過五米,在戰士衝到他身邊以前,他就已經把對方打倒了。」

  風言略微有些吃驚,他能看出對方的級別,對讓的系別,甚至可以看出對方擅長哪方面的技術,但是卻無法看出某些特殊的才能。

  能以弓箭近距離對戰士,風言知道的唯一一個人就是醉無塵了。不過,醉無塵是一個擁有神器的全能弓箭手,別人肯定無法比的。

  凱亞揚揚手裡面的規則,道:「上面說,騎士可以使用自己的坐騎,契約類法師可以借用召喚獸或者精靈的力量,風言,我們可以把怒閃狂電招來嗎?」

  「太大驚小怪了吧……」風言覺得有些不必要,怒閃狂電本身的力量並不比凱亞歇爾他們差,感覺太佔便宜了。

  「其他的坐騎根本無法和我們配合啊!」凱亞道,「我們還沒發揮全力,恐怕他們就被我們電傷了,還怎麼打?」

  風言想想,點頭道:「那好吧,把他們招來吧!」

  凱亞他們身上有幾個傳遞信息的小道具,可以和怒閃狂電他們聯繫,不過最近他們已經和怒閃狂電建立了緊密的心靈聯繫,倒是用不到那些小道具了。得到風言的許可後,他們就發出了一組心靈的信息,雖然不能及遠,但是只要在整個京都範圍內,怒閃狂電立刻就能飛來。

  小玄聽說可以使用召喚獸,立刻興奮了起來,他在依琳懷裡把搭著爪子,非要上場不可。

  依琳苦笑道:「小玄都被你們教壞了,這麼可愛的小狗,怎麼能整天跟人打架啊!」

  「小玄是想看其他的妖獸是如何戰鬥的吧!」風言摸了摸小玄的小腦袋。和瘋長的明角不同,小玄到現在都沒有長大的趨勢,有些時候,風言就想,是不是小玄受傷後無法長大了呢?不過小玄顯然不會在意這些,他還只有幾個月大,長不大也沒什麼。再說他長的小才會被人抱在懷裡啊,若是長大了,還有人會抱他嗎?有人會抱明角嗎?不會呢!

  小玄點點小腦袋,張了張嘴巴,嗜魂在他的嘴裡探了探腦袋。

  風言並沒有注意到小玄的嘴裡除了嗜魂,還有一點幽光在閃爍,正是那只從威伯的脖子上摘下的項鏈。雖然和嗜魂放在了一起,但是嗜魂卻只能慢慢的吸取那力量,這讓小玄感到萬分的奇怪,所以他就私自把這項鏈據為己有了。

  小玄的身體沒見長大,腦袋倒是越來越大了,看起來就越來越可愛了。大腦袋的小狗,實在是很招人疼愛呢。而小玄有一個非常壞的習慣,就是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全藏在嘴裡。而他的嘴巴簡直就跟一個空間袋一般,裝下了一個跟他的腦袋差不多大的嗜魂不說,還把那項鏈都給咬了下去,平時吃飯的時候,也不見他把那些東西給吐出來。

  難道小玄也有嗉囊嗎?那倒是少見了。

  有些動物本身就擁有一個不大的儲存物體的空間,被稱為嗉囊。這空間的入口一般在口中食道的前面,可以把多餘的食物儲存起來,到了需要的時候,再取出吞食,難道小玄就擁有這東西嗎?

  沒聽說擁有嗉囊的狼吧……

  小玄不是狼嗎?

  或者,小玄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儲物空間?那也有可能呢,小玄對於魔法的瞭解不比普通的法師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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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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