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娛樂指南 作者:賊道三痴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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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dnater 2009-3-6 04:51: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5 510754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18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十二、拖小美女進矮房
    州棋戰江州與舒州的對決,以舒州慘敗告終,舒州派士商湛源不僅輸了棋,還鎯鐺入獄,這讓舒州長史誠惶誠恐,當面向都護大人謝罪。

    林道:“日後挑選棋士,棋藝高超是其一,更要緊的是棋德高尚。”

    舒州長史連連稱是。

    周宣這時才上前見禮,口稱:“伯父。”

    秦雀和針自然要跟著給伯父大人見禮。

    林見兩位花枝招展的麗人一起盈盈萬福,忙問周宣,周宣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兩位都是拙荊。”

    林爽朗大笑,回頭找到林涵蘊:“蘊兒,快快過來拜見兩位嫂嫂。”

    林涵蘊一聽,還要拜嫂嫂,而且一拜就是兩位,周宣太可惡了,竟然娶了兩個!

    “涵蘊——”林提高了聲音,暗含威煞。

    林涵蘊頂不住了,磨磨蹭蹭挪步過來,對秦雀和針福了一福,嘴巴動了動。

    秦雀、針當然以為她是說“拜見兩位嫂嫂”之類問候的話,哪里會想到她說的竟是:“周宣,我恨死你了!”二女還都微笑著給她還禮。

    林心情愉快,對周宣說:“賢侄,今日是中秋佳節,也是你喬遷新居的喜慶日子,現在已過了午時,伯父隨你去朱雀坊,登門賀喜。”

    周宣趕緊謝過,又說:“小侄都還沒搬過去哪,筵席都沒準備。”

    范判官笑道:“周公子放心。這些都已安排好了。”

    眾人乘車往朱雀坊而去,徐刺史自然要去,連舒州、蘄州兩位長史也急急備上一份厚禮前往。

    來到朱雀坊周府,只見門庭若市,賀客盈門,秦博士正在疲於奔命地應酬。紮著沖天地曉笛快活地跑來跑去,小香在後面追:“少爺,不要亂跑。”

    原來,就在周宣與商湛源對弈之時,范判官已經派人把秦府上下都請到這邊來了,出動了五十名府役,二十輛大車,秦府有多少東西好搬。只用了一個時辰就將一應用具細軟全部搬到了新宅。

    寬敞的前廳足足擺了六十張筵席,每席四人,這兩三百號賀客周宣絕大多數不認識,上來對周宣不是自稱下官就是卑職,還有一些是江州名士,富商除了阿布之外想來賀喜都沒資格,不知是范判官通知的還是這些江州官吏聞風而動?

    席間,林林都護少不了又把他與周宣的關係當眾宣揚,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林深以周宣這個義侄為榮。 隱隱然有高攀之意。

    江州官吏都是暗暗咋舌,猜不透周宣究竟是什麼身份?如果是京城來的大貴人,可怎麼成了醫署老秦地上門女婿?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白丁,林都護憑什麼對他這麼看重?說周宣有才,什麼“周無步”、“周七叉”,可都護從來都是只重武功。對詩詞書畫這些文人雅事不看重的。

    吳功曹帶著兒子吳寬過來與周宣作揖,滿面堆笑說:“恭賀周公子喬遷大喜,犬子年幼無知,以前有不敬之處還望周公子海涵。”

    周宣喜氣洋洋地說:“吳大人怎麼這麼說,令郎也算是在下的蟲友了,不打不相識嘛,哈哈。”

    肥胖的吳寬受寵若驚,很吃力地一揖到地。說:“小弟對周公子的才華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改日小弟一定帶上一群蟲友到‘超級秋戰堂’鬥蟲,以後要鬥蟲的話就都去‘超級入戰堂’。”

    周宣拍了拍吳胖子肩膀上的厚肉,笑道:“那就有勞了。請入席。”

    林以半個主人的身份與周宣、秦博士一起坐在主位,面帶笑容,頻頻舉杯,看著熟悉地庭院,忽然觸目傷懷,這本是他為長女道蘊準備的嫁妝,沒想到接連三個女婿都無福消受這豪宅,住進來的卻是毫不相干的周宣!

    “若周宣是我兒道蘊的夫婿豈不美哉!”

    此情此景,林都護心下難免會掠過這樣的念頭,但很快就自嘲地打消了這個荒唐的想法,不要說道蘊已經出家,就是周宣也不會娶,周宣此人心高氣傲,認他為義子都不肯,豈會攀附都護府為女婿,更何況道蘊是未嫁而三寡,名聲已然不佳,市井間克夫的傳言更是——

    林黯然一歎,舉杯強笑痛飲。

    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匆匆進來,對范判官耳語了幾句,范判官笑了起來,起身說:“都護大人、周公子、各位,今日本來請了平康坊‘

    ’的女樂來彈唱助興,剛才管事來說,妙音樓新來一蕊初,歌喉絕妙,彈得一手好箏,更且能詩擅詞,因此自視極高,從不出外應酬,這次聽說號稱‘周七叉’周公子喬遷之喜,要女樂助興,蕊初有心破例前來,只求周公子以‘浣溪紗’曲牌為她填詞一闕。”

    江州官員哄然叫好,說這真是名士風流、青樓韻事,周公子一定要把蕊初給請來。

    周宣表面上淡淡矜持,其實心頭暗喜,他還有一肚子詩詞呢,缺少展露地機會,上次以兩闕詞力壓李永固,覺得還不過癮啊!

    江州文風不盛,鬥蟲圍棋倒是風靡,“周七叉”的名聲雖然已經傳揚出去,卻沒人請他赴什麼詩會、詞會,實在遺憾,沒想到知音卻在青樓!

    在眾賓客盛情敦促下,“周七叉”開始叉手了,不多不少就七叉,開口吟道:

    “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妙哉!”

    “絕妙!”

    —

    “太妙了!”

    眾賓客交口稱讚,管事命人匆匆書寫在紙上,匆匆去了。

    眾人慢慢飲酒,等那“妙音樓”的女樂來到,主要是想看看那個自鳴清高的蕊初歌妓有什麼絕色絕藝?當不當得起周公子這闕好詞?

    周宣正喝得痛快,忽然感覺有人在背後扯他衣服,扭頭一看是曉笛,曉笛說:“姐夫,小香找你。”

    小香在大廳左側角門邊上朝周宣招手。

    周宣向林告罪避席,走過去問小香什麼事?

    小香著急地說:“那位林小姐在與雀兒小姐吵架呢!”

    林涵蘊和徐丹媛作為女眷在內院廳中由秦雀、針相陪,喝點甜酒敘敘話,怎麼會吵起來呢?林涵蘊小姑婆沒得當就把氣撒到雀兒、針頭上?

    小香說:“姑爺,那位林小姐要雀兒小姐把上次那個赤燕墜子還她,雀兒小姐還不出,就讓小香來找姑爺。”

    周宣搖著頭笑,赤燕墜是林黑山作為送弟婦的見面禮給了秦雀,那次他與盧安在小書房裏下棋,秦雀把赤燕墜子還給了他,沒想到現在被林涵蘊逼回,拿不出來了,也算是小懲罰。

    從穿廊經過,來到第二進的小廳,只見秦雀脹紅了臉,坐在案席後尷尬無比。

    林涵蘊家丁帽拿在手裏,象扇子那樣搖著,說:“上次賞你赤燕墜,那是因為你是我周宣侄孫地妻子,是長輩給晚輩的見面禮,現在呢,周宣不肯做我侄孫了,還要我叫他兄長,還要叫你們兩個嫂嫂,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氣人的事嗎?既然我不是你們小姑婆了,那就把赤燕墜還我,快還我!”

    徐丹緩在一邊解勸,林涵蘊哪里肯聽!

    周宣邁步入廳,問:“是誰在此無理取鬧,勒索財物,還有沒有王法?”

    林涵蘊一看周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周宣,還我赤燕墜。”

    周宣奇道:“你什麼時候給了我赤燕墜?我記得那是黑山哥給他弟婦的見面禮。”

    林涵蘊嚷道:“那就是我的,你當時沒看到嗎,黑山向我要的。”

    周宣手一攤:“那我管不著,你找黑山哥要去。”

    林涵蘊氣極,卻又駁不了周宣,眼睛睜得大大的,淚水在眼眶時打轉,帶著哭腔道:“周宣,你欺負人,我再也不理你了!”扭頭往外就跑。

    秦雀趕緊說:“夫君,快去勸勸林小姐,不要讓人看到,這不好的。”

    林涵蘊跑得好快,直接過穿廊,準備從正屋旁地側巷出大門,周宣撒腿追上去,看看四周沒有別人,伸手就在林涵蘊圓臀上揍了一記,聲音很脆。

    林涵蘊“啊”的一聲,手捂屁股轉過身來,怒目圓睜,跳著腳道:“你還敢打人,今天我就和你拼了!”揮舞著粉拳沖過來,象牛那樣紮下頭,準備用腦袋當武器來撞周宣。

    周宣不敢躲讓,身後就是堅硬的牆壁,腦袋撞上去那可不得了,看她沖到跟前,伸手在她左肩膀一推,林涵蘊身子一歪轉了半個圈,差點摔一跤。

    周宣伸臂將她攔腰夾住,拖進側巷的一間放雜物地小矮房。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19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十三、收個女學生
    宣將林涵蘊拖進側巷矮房裏,反手關上門。”

    “說你笨你還真笨,如果你不叫我哥哥,你以後就只能老老實實呆在閨房裏繡花呀、罵罵小丫頭呀、打打貓兒狗兒這些的。哪還能跟著我跑來跑去到處有得玩?你要明白你已經行過及禮了,就是黑山哥在這裏也不敢再帶你到外面去玩了,只有我行,林伯父對我是充分信任,上次問起你和我合夥開‘超級秋戰堂’的事都是和顏悅色,所以。你叫我哥哥好處多多。”

    林涵蘊深感有理,說:“好了,我們出去吧。”這就表示和好了。

    周宣說:“你快回內院,我得聽曲去。”拉開門走出去。

    “聽什麼曲?”林涵蘊跟在屁股後面問。

    “有一個仰慕我才華地歌妓,聽說我喬遷新居,非要上門來彈唱助興,攔都攔不住。”

    “是嗎?”林涵蘊將信將疑:“對了,姐姐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去向她學習茶道?”

    周宣說:“明天吧,戌時二刻來。”

    林涵蘊不回內院了,跟著周宣到前廳聽曲,她看到那三個嫂嫂就煩。徐丹媛也是她嫂嫂,未過門的親嫂嫂。

    周宣回到座位上跪坐著,林涵蘊看了看她爹爹臉色,見並沒有吹鬍子瞪眼,便放心地跪坐在周宣身邊。

    大廳正中鋪著一塊長兩丈、寬一丈的紅氈,六名梳著高髻、長裙披帛的樂妓坐在繡墩上正在吹奏竽、笙、排簫、橫笛、、管這六種竹部樂器,曲調喜慶。

    吹了一會,六名樂妓退下,繡墩也被搬移走,搬上來一個紅色大鼓,鼓面傾斜,周圍一圈佈滿銅釘,一個面目平庸的女妓執著兩根小鼓槌上前,另有兩個眉目姣好、身材窈窕的舞妓煙視媚行地走到紅氈上朝眾賓客行禮。

    “咚咚咚”,鼓聲響起,兩名舞妓宛轉起舞,手臂如蛇、細腰如柳,交領繡襦露出酥胸半截,溝壑深深、粉光致致,隨著鼓聲腰肢扭動,那鼓脹的酥乳就跳顫個不停,吸引在座賓客的眼球,如果目光有熱度地話,那這兩名舞妓的酥乳就要被熔化了。

    周宣看到方才取《浣溪沙》詞去見歌妓蕊初的那位管事站在一邊,便走過去指著

    妓問:“管事先生,哪位是蕊初姑娘?”

    那管事趕緊說:“蕊初姑娘還沒上場,在側廳勻妝。”

    周宣想想蕊初也算自己的追星族、崇拜者,就說:“帶我去看看她。”心想:“可不要是個醜粉絲。”

    周宣跟著管事朝側廳走去,林涵蘊也跟來了。

    側廳南窗下,一個穿綠衫繡襦、杏黃碎花長裙的女子背對著周宣,正照著銅鏡在兩腮上貼花黃,所謂“花黃”是一種鳥形圖案,貼在腮上看上去很奇怪,小嘴又塗成烏黑,好象天冷凍成這樣的,唇形塗成的形狀就像是嘴裏噙著一顆黑色的算盤子,眉毛呢,粗粗的,短短的,象兩隻黑蟬貼在眉頭——

    “哇,果然好醜!”周宣從銅鏡裏看到了這副怪樣,站住了腳,不肯近前了。

    那管事卻叫道:“蕊初姑娘,周公子看你來了。”

    那醜女轉過頭來,還好,一雙眼睛倒還明亮靈動,還打量著周宣,問:“周七叉周公子?”

    不愧是靠歌喉吃飯地,聲音的確清脆動聽,如冰棱相擊、如嬌鶯鳴啼。

    周宣微笑說:“在下周宣,姑娘不要隨那坊間綽號亂叫,眾賓客都在等著傾聽姑娘的歌聲呢。”說完趕緊回頭就走,裝著沒聽到身後的那聲“周公子請留步。”

    —

    林涵蘊倒是識破了周宣的心思,捂著嘴笑,說:“我看你興沖沖去,急忙忙回,是不是看人家醜,很失望?”

    周宣沒理她,回到座位上,又過了一會,醜女蕊初出來了,只聽“噝”的一聲響,滿堂賓客似乎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被蕊初之醜驚倒了。

    周宣心道:“不至於吧,雖然臉醜點,但看身段還是綽約有態地,江州官吏太好色,剛才死盯著舞女的胸脯看,現在出來個醜點的,還沒開唱就這樣倒吸氣寒磣人家,太過分了。”便帶頭鼓掌,叫了一聲:“好。”

    鄰席的徐刺史對周宣說:“周公子也識得這元和盛妝?”

    周宣哪知道什麼元和盛妝,含糊說:“是呀,難得一見。”

    徐刺史頗為激動地說:“這種妝容已失傳近兩百年,沒想到在一歌妓臉上重現,果真是難得呀。”

    周宣心想:“難道她那眉毛不是天生這麼難看,而是故意弄成這樣的?還有額頭和臉,都貼得什麼黃黃綠綠的亂七八糟,這什麼元和盛妝啊,越化妝越醜,夜裏出來能把人嚇死。”

    歌妓蕊初在紅氈上跪坐著,一架銀箏擺在面前,挽起袖子,皓腕如玉,十指纖纖按撥箏弦,“錚錚淙淙”的曲調就流淌而出,好比堂上吹過山間風,有一種清爽之氣縈繞不散。

    蕊初那塗得烏黑的唇輕輕開啟,白牙微露,唱道:“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歌喉欲斷從弦續,蕊初一邊彈箏一邊唱這曲《浣溪沙》,清脆純美地歌聲和叮咚如山泉流淌的箏音相得益彰,配合極妙,很多賓客都閉目撚須、搖頭晃腦起來。

    一曲歌罷,蕊初起身遙向周宣致意,鶯聲嚦嚦道:“周公子填的這闕《浣溪沙》詞,意味之雋永、虛實對仗之工整,實在讓蕊初拜服,蕊初酷好填詞,苦無名師,願拜在周公子門下,請周公子一定收蕊初為學生,如周公子不肯答應,蕊初就跪在這裏不起來了。”說著端端正正地面朝周宣跪下。

    眾賓客哄堂大笑,連稱:“韻事,韻事,可為士林美談。”一個個都請周宣趕快收下這個女學生,氣氛相當的熱烈。

    周宣心道:“還是青樓女子膽子大,敢想敢做。”雖然這女學生打扮太難看,不養眼,但念她膽大真誠、求知若渴,那就收了吧,笑道:“蕊初姑娘,我可不教你怎樣填詞,這得靠你自己地悟性和靈氣,當然了,我可以把我以前的一些舊作錄下讓你揣摩學習。”

    醜女蕊初大喜,說道:“能隨侍吾師左右,朝暮薰陶,蕊初就已經受用不盡了,改日蕊初將登門行拜師禮。”盈盈起身,向眾賓客萬福,退下了。

    眾賓客都恭喜周宣收得好學生,並不以青樓女子為嫌。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20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十四、親親親親就睡著
    周府喬遷喜宴從午後一直延續到月出東山,眾賓客這才告辭,遠的乘車策馬、近的打著酒嗝、踏著月色回去。

    周宣執意要送林都護、范判官、林涵蘊到朝陽坊,反正離得近,還不到一裏地。

    在坊門分手,林涵蘊脆聲說:“周宣哥哥,明天早點來學習茶道哦。”

    周宣說:“涵蘊妹妹放心,戌時二刻前一定趕到‘九難山房’。”

    林見二人“哥哥妹妹”的叫得親切,真如一家人一般,很是欣慰。

    周宣帶著來福和丁得勝步行回府,一邊走一邊笑,他有一個美貌窈窕的女冠做老師,又有一個容貌醜陋的青樓歌妓做學生,真的很有趣。

    回到周府,那些新家丁、新僕婦都恭敬地稱呼他為老爺,周宣現在是新宅的主人嘛,不過周宣聽人家叫他公子聽慣了,突然聽到一片“老爺”聲,好象突然蒼老了二十歲,趕忙說:“還是稱呼我公子吧。”

    一個藍衫婢女上前說:“公子,兩位少夫人請公子一回來就去後園“沐風亭”賞月,都在等著公子呢。”

    周宣從側巷、穿廊筆直來到後園,只見臨池而築的“沐風亭”上懸著四盞大紅燈籠,盛妝靚服的秦雀和針正扶著欄杆俯看池水——

    遠遠望去。月色下池水幽碧,沐風亭地翹角飛簷在夜空勾勒出線條剛勁的剪影,亭上燈籠暈紅,涼風颯颯,扶欄而立的兩位美人風鬟霧鬢、衣袂飄飄,有如月宮仙子臨凡。

    周宣不無得意地想:“這兩位仙女都是我老婆。爽也!”

    秦博士老夫婦,還有曉笛都在亭上,曉笛把一根竹哨吹得“嘀嘀”響,快活無比。

    “夫君——”兩位小嬌妻一起迎上來。

    周宣笑道:“兩位少夫人真是好雅興,賞月哪。”

    秦雀“格”的一笑、針抿著嘴笑、秦博士老兩口呵呵笑、曉笛在猛吹哨子。

    周宣在亭中幾案邊坐下,幾案上擺滿了各種時令瓜果,赫然就有月餅,問:“岳父大人。這月餅起源於何時?”

    秦博士說:“也有兩百多年了吧,相傳是唐明皇夢游月宮時吃了嫦娥仙子的仙餅,醒來命禦廚照做,就那樣傳下來了。”

    周宣慢慢吃著月餅,心沉靜下來,每逢佳節倍思親,想起千年後的父母和兩位哥哥,心裏有點酸酸地。

    兩位小嬌妻都聰慧而善解人意,知道夫君想起了大海之南的澳國,便不再言笑。一左一右陪坐在周宣身邊,只有曉笛還在繞著亭子一個勁地吹繡哨。

    “曉笛,安靜一會。”秦雀叫道。

    周宣回過神來,笑道:“沒事,曉笛儘管吹,過節嘛。要快快樂樂才好。”說著,伸手各握住秦雀和針的一隻手,低聲說:“我們到園中走走。”

    三個人在碎石鋪成的小道上漫步,月下花木婆娑、清影橫斜,偶爾有一聲宿鳥夜啼。

    秦雀說:“夫君、針姐姐,我們三個人一起祭拜月神吧。”

    針說:“好啊,叫人安排祭品來。”

    不一會,兩名僕婦搬來一張矮幾。擺放瓜果供品,點上三支香,小夫妻三人恭恭敬敬朝月亮鞠躬,周宣聽到秦雀和針兩個口裏都是念念有詞。祭拜完了問她們說了什麼?

    秦雀嬌羞地說:“不說。”

    針說:“夫君,這可不能說,說了就不靈驗了。”

    周宣哈哈一笑。

    秦雀帶著揶揄的笑,問:“聽說夫君收了位女弟子?”

    周宣道:“是呀,過兩天還要來拜兩位師娘呢,就是長得醜了點。”

    兩位小嬌妻都是一陣嬌笑,真是其樂融融。

    看看一輪明月已升上中天,秦博士在亭中喚道:“賢婿,早點歇息,你明天還有棋要下呢。”

    周宣一拍腦袋:“是呀,我都快忘了還有對蘄州的三局棋呢。”

    周宣的臥室在第四進的正中,右邊一間是秦雀,左邊一間是針,小香也有了自己地房間,在秦雀的右邊,另外還有三個丫頭、三個僕婦,三個丫頭名字分別是小桃、小菊和小梅,小梅是安排服侍秦雀的,小菊服侍針,小桃閒職,隨時聽使喚,秦雀讓小香侍候周宣起居。

    這宅院比秦府方便了許多,每一進都有單獨的小院和水井,洗漱時周宣偷偷對秦雀說:“雀兒,等下來我房裏來。”現在好

    用提防丈母娘了,避著針就好了。

    秦雀心裏是又怕又愛,低低的答應了一聲。

    周宣坐在自己臥房裏等了一會,見秦雀還沒來,心想現在小香又沒和她一個房間,大大方方去就是了。

    輕輕一推秦雀的門,門從裏面拴著,周宣用指節輕輕叩門,隔著門板立即有人壓低聲音問:“誰?”

    “雀兒好象知道我要來敲門,就在門邊等著呢。”周宣這樣想著,喉嚨裏很曖昧地笑了一聲。

    門輕輕打開了,周宣閃身入內,真有偷情的感覺啊,和自己老婆偷情,真是聞所未聞。

    秦雀關上房門,臉兒紅紅,說:“夫君,你明日——”

    “叫我什麼?”

    —

    “哦,老公——”

    周宣一把摟住她,來個深吻,吻得秦雀美眸迷離,忘了剛才想說什麼了。

    周宣喜孜孜地說:“這回可以和雀兒睡一整夜了,天亮我再回自己房間。”

    秦雀一聽要睡一整夜,想起昨夜夫君的剛勁猛烈,心裏有點怕怕的,說:“老公,你明天還要下棋的,我們不要那樣好嗎?雀兒,雀兒那裏還痛著。”

    周宣看著秦雀那怯怯地樣子,心下憐惜,雀兒雖然發育得很好,但畢竟只有十七歲嘛,輕輕吻著她的嫩臉說:“好,不那樣,過兩天再來,我摟著雀兒安安心心睡覺就行,好吧?”

    秦雀感激地叫一聲:“老公——那我們上床歇息吧。”便服侍周宣寬衣解帶。

    周宣的那條珍貴的小內褲洗掉了,今天沒得穿,脫掉長袍後,下身的開襠褌褲顯得極可笑,乾脆全脫光,光屁股上床。

    秦雀含羞解帶,脫去繡襦,解開六幅湘裙,只穿裏衣和蔽膝上床,坐著拔去發釵,一頭烏黑的美髮盤旋著傾泄下來,直垂至腰臀。

    “夫君,要不要熄燈?”

    “不,我要亮著,好好看著我地雀兒。”

    秦雀將發釵壓在枕頭下,拉過薄薄的綢衾,很快躺下去,側身向裏。

    周宣鑽進被窩,將秦雀身子扳過來,隔著褻衣在她腰臀上撫摸,一邊問她咒禁術的事。

    秦雀說:“雀兒只知皮毛,咒禁術很難學的,要守五戒、行十善、知八忌、守四歸,很繁瑣,就不一一和夫君細說了。”

    “這不和做和尚差不多了嗎?”

    “嗯,差不多,淫欲酒肉都得禁。”

    “啊,那可禁不得,不然人生有何意味?我不信那個蔣助教禁得了這些,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利慾薰心想來害我們了。”

    “夫君說得是,雀兒也看過蔣助教行醫,有驗的,有不驗的,有時也要給病人吃藥的,不是光畫符念咒就行地——啊,夫君,你的手——”

    周宣在她身上摸著摸著,就把她長及臀部的褻衣撩起,手伸進裏面上下求索,秦雀粉紅褻衣裏除了白綾抹胸外,下麵是光溜溜的,只在膝蓋上有“蔽膝”遮掩,周宣地火熱的大手就直接撫在她嫩滑的肌膚上了。

    “雀兒,讓夫君摸摸,就是摸摸,不幹別的,摸摸摸摸我們就睡著了。”

    秦雀不忍拒絕,兩隻玉臂搭在周宣肩膀上,放開身體任周宣愛撫。

    漸漸的,白綾抹胸解開了,粉紅褻衣被一直撩卷到酥胸上,皺成一團圍在秦雀的脖頸間,兩隻如倒扣玉碗一般的嫩乳落入了周宣魔掌,輕揉重握,隨指賦形——

    秦雀微微喘息著,心想:“這樣摸著,哪睡得著呀!”忽然覺得左乳一熱,被夫君的大嘴含住了,只幾下舔動,就覺得血液往腦門直沖,全身酥麻,呻喚道:“夫君,不要——”

    周宣含含糊糊說:“只是親親,不幹別的,親親親親我們就睡著了。”

    親了左邊親右邊,忙得不亦樂乎。

    親親親親睡不著,周宣下麵脹得不行,引著秦雀的手往下:“雀兒,你摸,夫君好難受。”

    秦雀摸了摸,羞答答說:“夫君你說了不那樣的。”

    周宣說:“我們光光的摟在一起,不那樣也要這樣呀。”一邊支起身子,膝蓋擠開秦雀雙腿。

    秦雀沒有推拒,只是說:“夫君說話不算話。”

    周宣說:“顧不了那麼多了,我要食言自肥一回。”身子覆蓋上去,可以看到秦雀的兩腿被越壓越開。

    ……

    燭影又搖紅,海棠再開後,誰複唱陽關?雲收雨不散。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21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十五、給紉針找工作
    六日一早,周宣偷偷溜回隔壁自己臥房,沒過一會,在庭院中和小八月香說話:

    “小香,雀兒妹妹怎麼又起晚了?”

    “不知道哦,應該是搬進新房子起先高興得沒睡好吧。但湯小三全面負責蟲市交易,胡統則負責賭蟲,並以舉行過兩次蟲戰,依靠蟲友下注抽頭獲利三十兩,很不錯了。

    周宣心懷大暢,讓人去把阿布請來。商議廖銀這幾個蟲店元老的薪金,周宣提議,廖銀為“超級秋戰堂”總管,月薪紋銀二十兩,另根據蟲店經營收入的純利一百等分取其五作為獎勵,夏翠花為總管助理,其實權力都在夏翠花那裏,薪金獎勵等同于廖銀。湯小三和胡統叫分管,都是月薪紋銀十五兩,獎勵為純利一百等分取其三。

    阿布自然是舉雙手贊成,廖銀、夏翠花更是喜上眉梢。他們清楚蟲店的收益,一百等分取其五,兩夫妻就是十,按蟲店目前的勢頭,估計到年底五個月時間就能贏利近三千兩,那夫妻倆光獎勵就是三百兩,原先在東門外開那小店一年到頭也掙不到一百兩銀子,周公子真是大好人,大善人,在“超級秋戰堂”這樣幹起來就太有勁了。

    於是,蟲店夥計都稱呼廖銀為廖總管、夏翠花為夏助理、湯小三和胡統就是湯分管和胡分管。

    湯分管和胡分管都極滿意這樣的稱呼,感覺重任在肩,霎時間少年老成起來。

    正說著,就見吳寬吳胖子帶著一幫子公子少爺搖搖擺擺地來了,這幫子公子哥都是江州中下層官吏之子,什麼錄事、司功、主簿的,吳寬一見周宣,大喜:“周公子,小弟帶人來鬥蟲了。”

    湯分管和胡分管早先被吳胖子打了一巴掌、推了一跤,雖然周宣狠狠贏了吳胖子三千兩,出了一口惡氣,但現在看到,還是怒目相向。

    吳胖子現在連這兩位也不敢得罪,陪笑道:“兩位小哥,上次是誤會,誤會,等下請兩位小哥喝酒怎麼樣?”

    周宣笑道:“小三、胡統,和氣生財嘛,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你們了。”

    吳胖子連連稱是,胡統這才消了氣,領著他們去鬥蟲館賭蟲。

    周宣看了看吳胖子他們地蟲,青背的一隻都沒有,最厲害的也不過是上校級,沒什麼看頭,想想還是上次與四癡的那三隻青背蟲的三

    過癮,又想起三癡,這劍奴也不知被他師弟四癡帶到為一個言必信、行必果的遊俠,三癡應該主動回來當劍奴嘛。

    又想起一事,去問湯小三:“小三,上次那只‘老虎屁股摸不得’怎麼樣了?”

    一提起“摸不得”,湯小三來勁了,眉飛色舞:“公子,‘摸不得’太厲害了,前天還贏了一隻上校級的蟲,有人出一百兩銀子想買,我不肯。”

    周宣道:“當然不能賣,‘摸不得’能贏上校級蟲,掙一百兩銀子那還不是輕輕鬆松的事。”

    湯小三興奮地說:“公子,我看‘摸不得’贏上校級蟲也很輕鬆,估計和大校級的鬥也沒問題,就是一時找不到大校級蟲。”

    周宣想了想,去找廖銀,讓他派人通知江州城三大蟲社,還有城內一些酷愛賭蟲的蟲友,就說三日後地八月十九日辰時,“超級秋戰堂”將舉行一場超級蟲戰,由上次戰勝“義陽魏延”的青背猛蟲“名將張郃”迎戰神秘怪蟲“摸不得”,請各位蟲友踴躍投注,一賭勝負。

    湯小三驚道:“公子,讓‘摸不得’和‘名將張郃’鬥呀,‘張郃’很厲害的,弄不好兩敗俱傷。”

    周宣道:“鬥蟲鬥蟲就得要讓它鬥,不鬥的話霸氣就會消減,我現在還不能確定‘摸不得’究竟是什麼級別,也許是大校級,也許是少將級,如果是中將級那真是超級大驚喜。”

    —

    廖銀說:“好,一定盡數通知到,把三日後的那次蟲戰作為‘超級秋戰堂’最隆重的一場賭局,賺它一筆銀子。”

    周宣哈哈大笑,又進後堂親切看望了“超級秋戰堂”地大功臣“小將張苞”。

    “小將張苞”日子過得很滋潤,雖然斷了兩條腿,傷了翅膀,但現在吃好喝好,還有擁有八房妻妾,湯小三和胡統有時收到三尾雌蟋蟀就送給“小將張苞”嘗鮮,其豔福讓周宣羡慕不已。

    傍晚時分,周宣帶著來福回城,阿布也是一下午陪在蟲店,這時和周宣同路回去,欣喜地說:“與周公子合夥開店真是愉快,這‘超級秋戰堂’很快就能成為江州第一大蟲社,然後再成為唐國第一大蟲社。”

    周宣道:“江州雖然不是小地方,但和東、西兩都比起來那還是鄙陋了點,這裏不可能建成唐國第一大蟲社的,我們以後要把‘超級秋戰堂’開到兩京去,阿布老兄,有沒有興趣?”

    阿布又驚又喜,他一直想把“五彩琉璃器”和“芳華永駐霜”這兩大賺錢的物品遠銷到唐國東、西兩大都城,但沒有靠山,憑他這個受人歧視的胡商,這水路二千多裏的過去,層層盤剝,哪還能賺到什麼錢!

    所以這時聽了周宣的話,阿布真是驚喜交加,既然“超級秋戰堂”能開到京城去,那他的“五彩琉璃器”和“芳華永駐霜”也就能到京城銷售,以周宣和奉化節度府的關係,搞幾艘官船運點商品去京城應該不算什麼,要知道東都金陵和西都揚州,那都是繁華鼎盛、人丁五十余萬地大城,有錢人多、貴婦人多,“五彩琉璃器”和“芳華永駐霜”一定能賺大錢,只要積累到足夠的錢財,他就要回黑衣大食,去實現祖輩四代相傳的夙願——現在,周宣給了他希望!

    “那太好了,在下一直想去兩京,有周公子提攜,那是無往不利,周兄弟,除了蟲店之外,在下還想在‘五彩琉璃器’和‘芳華永駐霜’上與周兄弟合夥,周兄弟不需費心費力,一切交給我阿布,年終對半分銀。”

    阿布是出足血本了,但一想到能行銷兩京,“五彩琉璃器”又是本微利豐之物,這錢還是花得值的,真正地大商人就是要看得准,敢下血本,而且周宣這人也的確很不錯。

    周宣笑道:“阿布老兄,在下不想白拿你的血汗錢,我會幫你銷售那兩樣東西,但我不要你一分銀子,我只想請你幫我在江州開一家最大的成衣鋪。”

    “成衣鋪?”阿布愣住了,周宣竟然不要他的對半分銀,那至少是每年五萬兩銀子啊。

    “對,成衣鋪,要把江州最好的裁縫都請到,要最好的店面,要最好的綾羅綢緞。”

    周宣在心裏說:“針兒,我給你找了份工作,你可得好好幹哪。”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22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十六、兩個大花瓶
    阿布在北門分手,約好明日午後再來周府商議開成衣宜,周宣回到府中,僕婦來報,“妙音樓”的蕊初姑娘已經等候了一下午了。

    周宣笑笑的心想:“看她拜師還挺有誠意嘛,算了,收下她吧。”

    針在側廳與蕊初說話,這蕊初還是眉毛如黑蟬、嘴唇象烏黑的算盤子、臉上貼得象鬼面、頰骨的胭脂塗得極濃,真是又豔又醜。

    蕊初一見周宣進來,趕緊起身,盈盈萬福,鶯聲嚦嚦:“拜見吾師,蕊初恭候多時了。”

    針含笑道:“夫君,這位蕊初姑娘的曾祖母曾是上陽宮宮女,她的元和妝就是自曾祖母傳下來的。”

    周宣把針拉到一邊,問:“針兒,你難道認為她這妝扮好看?”

    針道:“是呀,針兒還想向她學這元和盛妝呢。”

    “啊!”周宣趕緊制止:“針兒,我和你說,你如果畫成她那鬼樣子,我是不會喜歡的。”

    針本來興致勃勃,卻被周宣兜頭潑了一瓢冷水,委委屈屈地應道:“知道了,夫君。”

    周宣刮了一下她鼻尖,笑道:“不高興了?等下我和你說一件事,包你快活得要命。”

    那邊蕊初已經讓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僕將拜師的束脩禮擺上,請周宣坐定,她自己拜倒在地,口稱:“吾師在上,請受學生三拜。”

    周宣看了看禮物。有臘肉幹、有一軸束帛、有一壺酒、還有一張烏木小案,這應該就是課桌了,笑道:“起來吧,師傅引進門,修行靠個人,蕊初其勉之。”

    蕊初起身。恭敬道:“謹記吾師教導。”又拜針師娘,問:“還有一位師娘呢?”

    針對周宣說:“夫君,雀兒妹妹身體有點不適,早早就從醫署回來了,在房裏歇息呢,要去喚她來嗎?”

    周宣知道自己昨晚太孟浪了,說:“不必了,我等下去看看她——蕊初。拜師也拜了,你可以回去了。”

    “啊!”蕊初睜著一雙眼圈塗成藍靛色地的明眸,說道:“學生既已列入吾師門牆,自然要隨侍吾師左右,吾師夜讀時學生也可磨墨鋪紙、紅袖添香。”

    周宣目瞪口呆,心道:“我到底是收了位女學生還是娶了房小妾?就你這模樣還紅袖添香哪,驀然回首簡直是厲鬼噬人,聊齋裏都沒有這麼嚇人的女鬼!”說:“這個這個,蕊初姑娘——”

    “請吾師直呼學生之名。”

    “嗯,蕊初哪。夜裏為師還有事,不能教你,為師會抽時間錄一些舊作供你學習揣摩的,你隔兩天再來吧,不要天天來,這樣會影響你在‘妙音樓’謀生獻藝的。”

    蕊初黯然退下。

    周宣和針回內房看秦雀。還有一小段路要走呢,針問:“夫君要和針兒說什麼事?”

    周宣笑道:“秘密,暫時不告訴你,哈哈,對了,給我的小內褲做好了沒有?還有你地雀兒的?”

    針羞紅了臉答道:“都做好了,清洗了一遍,已晾乾。”

    周宣喜道:“太好了。大家都要穿內褲,不許不穿。”

    針說:“雀兒妹妹穿我就穿。”

    周宣“嘿”的一聲笑:“都要穿,一個都不能少,我會監督的。”

    一聽夫君還要監督。針臉更紅了,腳下走得飛快,生怕周宣現在就監督她穿內褲。

    兩個人進了秦雀的房間,秦雀靠在床上看書,小香和小梅坐在床前矮凳上,天暗了,已經點上了燈。

    周宣走過去在床沿坐下,輕輕拍著秦雀的白嫩的手背,明知故問:“雀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日搬家累著了。”

    秦雀垂睫內視,說:“嗯,有點累,夫君不用擔心。”

    周宣:“今晚好好休息,我不會讓人來打擾你的。”

    秦雀心領神會,白皙如玉地臉龐飛了一抹紅霞:“謝謝夫君關心。”

    這種微妙的、只有你知我知的秘密讓秦雀心底的快樂直往上冒,真想夜裏夫君還來抱著她睡。

    周宣讓僕婦把晚餐送到秦雀房中,省得秦雀走動,他和針去和岳父岳母一起用餐。

    秦夫人正為昨日江州大小官吏送的喬遷賀禮而犯愁,整整堆放了兩個大房間。

    周宣笑道:“岳母大人,明天您老人家親自帶著幾個僕婦、丫環去慢慢清理,可以久放的先放在

    不能久放的理出來處理掉,不用急,理個十天半月也

    秦夫人很高興,覺得自己老有所為。

    看看戌時已近,周宣和二老說了一聲,便帶著來福和丁得勝步行去都護府,今夜是向靜宜仙子學習茶道的第一課,他也備了一份拜師禮送給靜宜仙子,當然不會是臘肉幹、酒和小書桌,是針精心繡的一幅花鳥錦竹,是以前繡的,極其精美,還有兩個古舊地雙耳銅瓶,瓶內貯水插花,來福小心翼翼地捧著。

    來到都護府西轅門,正看到林涵蘊和一個小丫鬟提著一盞燈籠在門口等著,說:“周宣,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一會了。”

    周宣說:“給道蘊姐姐準備拜師禮,來晚了點。”

    “什麼拜師禮?”林涵蘊瞅著來福一左一右抱著的兩個舊銅瓶,不屑地說:“你就拿這兩個瓶子糊弄我姐姐呀,你真小氣,我姐姐上次送你的‘溫柔相’玉佩至少可以買一百對這樣的瓶子!”

    “你懂什麼,懶得和你說,我敢保證,道蘊姐姐見了一定歡喜。”

    周宣讓來福和丁得勝在門房坐著等候,他親自抱著兩個銅瓶去“九難山房”,那幅花鳥錦繡卷成一軸塞在懷裏。

    路上,周宣把三日後“摸不得”大戰“名將張郃”的消息告訴林涵蘊,林涵蘊大喜,說:“太好了,我也要來觀戰,到時候你來接我。”

    周宣奇道:“你讓老董護著你來老鶴塘不就是了,還要我來接你!我沒空!”

    —

    林涵蘊悶悶地說:“姐姐現在管得我好嚴,不讓我出去了!”

    周宣哈哈大笑。

    “笑什麼,幸災樂禍的傢伙!”林涵蘊在他後腰上擰了一把。

    周宣說:“我來接你有什麼用,道蘊姐姐不會讓你出去地,十九日的蟲戰你是看不成了,可惜呀可惜,‘摸不得’很厲害的,說不定能贏名將張郃,這場蟲戰是我們‘超級秋戰堂’開業以來規模最大的、可以下注的賭蟲大戰,林副董真是太可惜了。”

    林涵蘊被周宣撩撥得心癢癢,急道:“周宣,你一定要來接我去,你來接我,我姐姐應該會同意讓我出去的。”

    周宣逗她說:“我幹嘛來接你,自找麻煩啊,你就會惹是生非,出不來更好。”

    林涵蘊氣道:“你——”

    周宣快步跟上提燈籠的小丫鬟,提防著林涵蘊的毆打。

    沒想到林涵蘊這回並沒沖上來又捏又掐,卻換了一種語氣,嬌滴滴地說:“周宣哥哥,我可是你地妹妹哦,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對待自己的妹妹呢——”

    “哇!”周宣叫了起來:“林副董,你掐我吧,扭我吧,千萬別再這麼和我說話,我全身三萬六千根寒毛都豎起來了!”

    林涵蘊想扮溫柔可愛小妹妹,沒想到周宣這麼說她,“哼”了一聲,原形畢露,凶巴巴地問:“那你說,要不要來接我?”

    “我會考慮的。”

    “考慮什麼!你如果過了卯時不來接我,我就偷偷跑出來,然後大鬧‘超級秋戰堂’,誰也玩不成。”

    周宣恨恨道:“算你狠!”隨即放聲笑道:“和你開玩笑的,如此重要地蟲戰怎麼能沒有林副董參與,十九日一早,我親自來接你。”

    林涵蘊說:“嗯,這還差不多。”

    來到清幽雅致的“九難山房”,一支孤簫正嗚嗚地吹著,曲調寂寞,顯得天上那輪八月十六的明月如此之圓。

    “姐姐,周宣來了。”

    簫聲頓止,道髻大袖的靜宜仙子從小樓燈影裏走了出來。

    周宣搶上數步,微一躬身:“道蘊姐姐,小弟特來拜師學習茶藝。”

    靜宜仙子依舊薄紗遮面,聽到“道蘊姐姐”這稱呼,薄薄面紗又是一顫,遲滯了一下才說:“宣弟請進。”

    進茶室坐定,周宣將兩個銅瓶放在身前的黑檀木茶几上,又摸出一把小剪刀,“哢嚓哢嚓”剪起花枝來了。

    林涵蘊笑道:“姐姐,周宣真好笑,抱來兩個舊瓶子說是給姐姐的拜師禮,還說你一定會喜歡。”

    靜宜仙子沒說話,注視著周宣修剪枝葉的動作,說:“沒想到周公子竟然精通瓶花之藝,真讓女道開眼界。”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23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十七、道蘊吹簫
    宣兩年中文系的書畢竟不是白讀的,不光是會背幾首代一些閒書也感興趣,他喜歡上鬥蟲,就是因為看了賈似道的《促織經》,而在看了明代袁宏道的《瓶史》之後,又對興起于唐代、盛行於明清的瓶花藝術迷過一陣子,參加過學校的“瓶花社”,社裏都是女生。

    兩個魏晉朝的銅瓶,分別插的是早黃木花和菊花,插菊花的那個瓶子還襯著一枝秋海棠,枝葉那麼一修剪,花葉相映,鮮妍芬烈,姿趣橫生。

    周宣微笑道:“瓶花清賞,以茗賞為佳,小弟今夜來學習茶藝,特帶來兩瓶花獻與道蘊姐姐,只可惜倉促找不到更好的瓷瓶,就以古銅瓶代替,菊也不是西施菊,不然更佳。”

    林涵蘊見姐姐默然不語,問:“姐姐,你喜歡周宣送你的這兩個舊瓶子?”

    靜宜仙子答道:“嗯,很喜歡。”

    林涵蘊呆了呆,沒想到真讓周宣說著了,姐姐真的喜歡這兩瓶花,轉念一想,氣憤憤地說:“周宣你就會討好我姐姐,對我那麼凶,還不帶我去看蟲戰,你欺負人。”

    靜宜仙子聽妹妹說周宣討好她,面紗下的臉頰不禁一熱,嗔道:“涵蘊,不許胡說。”心裏卻想:“周宣是有意取悅我嗎?瓶子與花極相配,很費了一番心思的。”

    林涵蘊說:“那姐姐答應我三日後去‘超級秋戰堂’看蟲戰。周宣說了會來接我地。”

    周宣說:“你不是說我欺負人嗎,我不來接了。”

    靜宜仙子看兩人鬥嘴,搖搖頭,說:“茶室不宜喧嘩爭吵——涵蘊,你要去看鬥蟲可以,答應姐姐兩件事。一是不要到處亂跑,上次就是跑到江邊去才出了大事——”

    林涵蘊插嘴說:“姐姐,如果不是我拉著周宣去了江邊,就不會遇到三癡,那麼李大人可就沒救了,這還不都是我的功勞,李大人也很感激我。”

    靜宜仙子對這個臉皮厚的妹妹也沒辦法,說:“反正你跟周公子出去就要聽他的話。等他送你回來若是說你在外頑劣不聽話,那你以後也不要想出去了,爹爹的責罰我也怕。 ”

    林涵蘊張了張嘴,不說話了。

    周宣又從懷裏取出那幅花鳥錦繡送上,靜宜仙子展開細看,輕聲讚歎說:“沒想到周公子夫人不僅醫術高超,還有這一手刺繡的本事,真是心靈手巧啊。”

    林涵蘊說:“姐姐,周宣有兩個妻子呢,應該不是那個醫生妻子繡地。是另一個,聽說是這次返鄉的宮女,不知怎麼又被周宣娶到了!”

    靜宜仙子聽妹妹的口氣不象話,好象周宣是強搶民女似的,說:“好了,謝謝周公子的禮物。女道很感激,萬萬不敢認為這是拜師禮,女道還要在音樂、瓶花上向周公子請教呢。”

    和林涵蘊不肯叫哥哥一樣,靜宜仙子也不願叫宣弟,。

    周宣畢恭畢敬準備聽課。

    靜宜仙子問:“周公子可知這九難山房‘九難’二字的典故由來?”

    周宣心想:“我知道《鹿鼎記》裏有個九難師太,可你是道姑,難道還想由道入佛?”說:“慚愧,不知。請姐姐告知。”

    靜宜仙子嘉許地點點頭,對周宣這種態度很滿意,人的感覺就是這麼怪,第一印象好。後面就處處順眼,連回答不出問題也是優良品德的表現。

    “道家有“九難十魔”地說法,陸羽《茶經》也說“九難”,女道這“九難山房”有這兩重意思,道家的不必提,只說《茶經》九難,一造、二別、三器、四火、五水、六炙、七末、八煮、九飲,‘飲’排在九,可見其最難,世上多有精於烹茶之人,卻少品茗知味之客,是以女道上次聽了周公子那兩個朋友以茶結交的韻事,很有感觸,女道想問的是——周公子願學前八難,還是專攻第九難?”

    靜宜仙子雙手交叉于胸前,腰背挺直,坐姿極美,說話的聲音柔美輕緩,根本不用聽她的是什麼,只這說話的聲音就讓人著迷。

    周宣說:“願學第九難。”

    靜宜仙子又說:“這第九難可不只是坐著飲就成的,想要如你那位張姓朋友那般品鑒如神,必須辨識天下名泉之水、茶具的高下、各地名茶種類、採制是否適時?煮茶火候緩急是否合度?諸如此類,必須都要了然于胸——周公子,你還肯學嗎?”

    周宣心道:“反正沒事,

    你說話就養耳。”毫不猶豫地說:“願學。”

    —

    靜宜仙子暗暗歡喜,喚來侍女茗風和澗月,讓她們去取水來,不一會,兩個人分別端著三隻青瓷茶盞來,這六隻一模一樣的茶盞一字排開在周宣面前黑檀木茶几上。

    “周公子,這六種水分別是廬山穀簾泉水、廬山招隱泉水、無錫惠山石泉、蘄州蘭溪泉、信州陸羽泉、廣陵蜀岡峰泉——周公子是海外來客,先前自然未品過這些泉水,請一一細品,若能辨出其中細微差別就算是成功。”

    清雅可人地侍女茗風含笑取來一條黑色緞帶,說聲:“周公子,請蒙上眼睛。”

    周宣知道蒙上眼睛有利於提高舌頭的辨別能力,最好是把耳朵也堵上,當即接過黑色緞帶,蒙上眼睛,在後腦打了一個結。

    茗風的聲音:“請周公子依次品這六種泉水。”說著,就有一隻柔軟小手拉起他的手,將一個青瓷盞遞在他手上。

    周宣捧著茶盞用舌尖點了一下盞中的水,純淨的泉水,並非茶水,便靜下心來,又品味了一會,然後放下,攤開手掌,表示來第二盞。

    六盞泉水一一品過,周宣又在心裏體味了一番,開口道:“我已經能辨別出每種泉水地不同了。”

    “是嗎?”靜宜仙子優美的聲音裏帶有一絲驚喜:“茗風,打亂順序,再把泉水端給周公子品鑒。”

    周宣品了茗風遞來第一盞,遲疑著說:“好象是先前的第四盞。”

    靜宜仙子沒有吭聲,示意把這盞再次端給周宣。

    周宣又品了一下,笑道:“茗風也來戲弄我,這就是剛才那盞,這點我還是辨得出來的。”

    茗風“格”的一聲輕笑,又另取一盞給周宣。

    又一一品覽,周宣按第一次所品的順序報出現在泉水的名次。

    靜宜仙子的聲音說:“周公子,可以解開緞帶了。”

    周宣鬆開蒙眼地緞帶,揉著眼睛問:“道蘊姐姐,我是不是錯了好多。”

    林涵蘊一直被姐姐禁止說話,這時開口了:“你都快錯光了,顛三倒四。”

    周宣好不慚愧。

    靜宜仙子趕緊說:“別聽涵蘊胡說,周公子品鑒六次,對了三次,這已經非常難得了,女道初學茶道,可真是全錯光。”

    周宣又得意起來,心道:“看來我的味蕾夠發達,是不是這幾天接吻接得多的緣故?哈哈。”

    靜宜仙子道:“這純淨的泉水易品,煮茶後地難品,因為茶香改變了水味,周公子要一步步來,女道以為周公子最終也能達到你那位張姓朋友的品鑒之境。”

    周宣笑道:“全仗道蘊姐姐栽培。”

    靜宜仙子也不禁一笑,說:“今日就到這裏,茶藝一道急不得,要長期薰陶、耳濡目染、增長見識、遍嘗名茶才行。”

    林涵蘊早就坐得不耐煩,趕緊起身說:“那走吧,周宣我送你出府。”

    周宣坐著不動:“時候還早,還沒到二更天,我想再聽聽道蘊姐姐吹簫,剛才進山房時就聽到姐姐在吹,真是好聽。”

    周宣對美女吹簫有特別的愛好,看到美女雙手一上一下執一根尺八簫,吐氣如蘭,簫聲宛轉,一曲吹罷,難免氣短,所以玉頰暈紅,酥胸起伏,真是美不勝收,若更聯想到另一事,那就更心猿意馬了。

    靜宜仙子也沒推辭,取過一管紫竹簫吹奏了一曲,正是那首《紅豆曲》。

    周宣如願以償地看到了靜宜仙子道袍下的酥胸起伏,但因為面紗,只看到尖尖的下巴,和林涵蘊有點象,比林涵蘊更美更精緻。

    周宣很無恥地又創作了一首詞曲《紫菱州歌》,曲子他用口琴吹一遍,歌詞他唱一遍,靜宜仙子一一記下。

    不覺二更已過,周宣告辭時說:“謝謝道蘊姐姐,這真是一個愉快的夜晚。”

    靜宜仙子心底的快樂在跳動,但總被什麼壓抑住,淡淡道:“周公子有空便來,女道隨時恭候。”

    送周宣出去時,林涵蘊說:“這真是一個沉悶的夜晚,一點意思都沒有。”

    周宣覺得肚子微微一痛,說道:“不妙,今晚冷水喝多了,怕是要鬧肚子,我得趕緊回去。”林涵蘊一愣,笑得直不起腰來。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24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十八、種馬不好色
    宣回到府中已是亥末時分,見秦雀的房間已熄了燈,睡去了,他的臥室和針的臥室燈都還亮著。

    聽到動靜,針從房裏走出來:“夫君,你回來了。”

    周宣應了一聲,讓針稍等,他先到自己臥室一看,小香趴在案幾上打瞌睡,邊上放著給他準備的洗漱用具,當個丫環也不容易,總得服侍主人上床後才有得休息,又遇到周宣這夜貓子,真是苦也。

    周宣推醒小香,讓她回房睡覺去。

    小香揉著惺忪睡眼說:“姑爺還沒洗漱哪。”

    周宣說:“我自己會洗,以後我過了戌時末沒回來,你就自顧睡覺去,把洗漱用品準備一下就行,聽到沒有?”

    小香說了一聲:“姑爺真好。”回自己小房間去了。

    針站在門外等周宣,丫環小菊跟在她身後。

    周宣揮手道:“小丫頭趕緊回房睡覺去,別打擾我們。”

    小菊嚇了一跳。

    針紅著臉說:“夫君不要嚇著人家小姑娘,夫君不是有話要對針兒說嗎?”示意小菊回房歇息去。

    周宣笑道:“我就知道不和你說那件事你覺都睡不著,嘿嘿,就怕和你說了你更睡不著。”大步進到針房間。

    針猜了好長時間了,不知道夫君要和她說什麼事,應該是好事,到底是什麼好事呢?夫君真壞。要說早說,勾得人家心癢難熬!

    周宣大馬金刀在花梨木大椅上一坐,打量著針,一聲不吭。

    針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有點不安起來,叫聲:“夫君——”

    “針兒。內褲穿上了沒有?”

    “啊。”針沒想到夫君開口就問這個,羞道:“我說了地,要與雀兒妹妹一起穿。”

    周宣搖搖頭,心道:“這個針,什麼都要和雀兒一起,要是她知道雀兒已經和我洞房花燭了,她會不會難受?嗯,得避著她點。”說:“你是姐姐。你得帶頭。”

    針搖頭道:“不行的,夫君你快說有什麼事?”

    周宣說:“過來,坐到我腿上我和你說,不然我不說。”

    針忸怩著,看了看門外,走過去掩上門,磨磨蹭蹭走過來,被周宣一把拉過去抱坐到腿上:“好了,我開始說了——”

    針本來還想撐拒一番,一聽這話。安靜下來了。

    “——針兒,我問你,你是願意一直呆在家裏做點女紅,還是願意把你在服飾上的才藝運用得更廣,讓更多人看到你縫製的衣服、更多唐國女子穿上你縫製的衣服?當然了,她們是要付錢的。”

    針橫坐著。側臉看著周宣有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針兒全聽夫君地。”

    周宣在她的腿上輕輕拍了拍:“沒事,儘管說出你真正的想法,為夫不會生氣的,說假話我會生氣。”

    針說:“當然是想讓更多人看到了,要是能掙錢就更好,夫君,其實針兒挺羡慕雀兒妹妹的。女神醫,有本事,每天還要去醫署坐診,很多人都誇她醫術高超醫德高尚。針兒真是比不上她!”

    針覺得夫君脾氣好,又寬容,就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

    周宣一邊感受著針圓潤有致的臀部對他大腿的柔軟壓迫,一邊說:“針兒,你也有自己的才能,你能根據我畫地衣裙款式就能縫製出來,這就很了不起,不是對服飾有天生的敏感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是嗎!”針心裏樂開了花,身子漸漸靠到了周宣懷裏。

    周宣手開始摩挲針的大腿,說:“所以我想充分發揮你的才能,下午我和胡商阿布商量過了,準備開一個江州最大的女裝成衣鋪,我畫十幅女式秋裝,你做一套樣品出來,然後讓裁縫照做,反正這種寬大的裙裝不需要考慮什麼尺碼,到時我再請人傳揚傳揚,保證能風靡江州。”

    針心“怦怦”地跳著,夫君說的話與她心底久埋的那個夢想契合,她一直想縫製這世上最美的衣裙——

    周宣又說:“針兒對唐國地服飾比我精通得多,我畫的服裝款式僅供你參考,你覺得要改進的、要添加的儘管動手就是,不要受約束,今年就以長裙為主,到了明年春夏,我將推出短裝衣裙,希望能改變唐國女子的服飾的保守觀念,不過我看你們也很放得開,有些貴婦長裙胸脯露得很多,針兒怎麼不多露一點?”乜斜著眼睛朝針衣領下看,只見那胸脯鼓脹得厲害,估計應該比雀兒

    。

    針又羞又喜,想著開成衣鋪地事,心裏躍躍欲試,夫君真好,和夫君在一起總有那麼多驚喜!

    周宣將她攬到懷裏,在她耳邊吹氣說:“針兒,我今晚在你房裏睡好不好?”

    針身子一顫,用一種央求的口氣說:“夫君,再等兩個月好嗎,到時候夫君想怎樣就怎樣。”

    以針相對柔弱的性子,周宣要是軟磨硬泡的話,是能抱她上床的,不過想想還是忍了,孝道畢竟是很重要的,哥們又不是淫魔,何必摧殘小嬌妻的道德觀念!

    針見周宣一時沒說話,心裏有點慌,說:“夫君,雀兒妹妹與夫君已經拜過堂的,夫君何不——”

    周宣笑了起來:“她也不肯呀,非說要和你一起,我真苦悶。”

    針安慰說:“那我明天勸勸雀兒妹妹,她不能和我比嘛,我是有父喪在身。”

    周宣“嗯”了一聲,又抱著針耳鬢廝磨了一會,聽聽已三更,這才回房歇息,心想:“明早我得和雀兒通個氣,針勸她時起先不允,勸之再三然後默允,嘿嘿,這樣以後就不用在針面前偷偷摸摸了。”

    ……

    —

    次日與蘄州棋手地第二輪交戰,周宣後手又以四子勝,這樣就以兩戰兩勝結束了與蘄州棋手之戰,江州獲得三州棋戰的優勝,周宣、古六泉、傅延年三人明年將為奉化都護府出戰唐國在東都金陵舉行的十大都護府棋戰,那是三年一度的棋壇盛會,到時不僅唐國,就連南漢、北宋、吳越諸國地棋士也都會雲集金陵,天下十八大棋士至少來一半,到時決出的棋待詔將與十八大棋士排名最末的古六泉決戰爭奪十八大棋士之位,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不用爭了,商湛源的位子空出來了。

    徐刺史見第三輪都不用下,江州就已經獲勝,大喜,設宴款待三位棋士,周宣因為下午有事,小酌了幾杯就告辭了,回到府中一看,阿布已經等在那裏了,周宣把針叫出來,與阿布一起商議開成衣鋪的事,為了讓周宣繼續他“周七叉”的名士風度,成衣鋪就掛在蘇針名下。

    阿布不愧是極善鑽營的胡商,說已經聘請到了五位江州最知名的裁縫,都是花大價錢從別的成衣鋪挖來的,並已看好了一處店鋪,在金風坊,原是開綢緞鋪的,迎街五間店面,木樓上下三層。

    周宣當即帶著針隨阿布去看店鋪,來到金風坊綢緞一條街,這裏是江州賣各種衣料和成衣製作的集中地,半裏長的街道兩邊全是木樓,綢緞鋪有近百家,成衣鋪也有三四十家,熙熙攘攘,非常熱鬧。

    阿布看中的那家綢緞鋪名叫“雲霞綢緞鋪”,位置靠街東,向陽顯眼,是個好店鋪,老闆因為要遷居西都廣陵,所以準備出售此樓,開價一千五百兩,還有庫存的一些布料,作價五百兩一起出售,合計紋銀二千兩。

    周宣覺得不錯,問針,針也說好,當即決定買下,二千兩銀子周宣還拿得出,上次阿布投資的五千兩銀子還沒用多少。

    阿布要替周宣付這筆銀子,周宣堅決不允,只請阿布利用他的門路,幫忙購進一些質地優良、花色絢麗的衣料,周宣心想:“以後光顧這家成衣鋪的應該是兩類人,一是江州官宦和富商的女眷、二是平康坊的那些青樓女子,只有這些人在衣裳打扮上肯花錢。”

    阿布在江州銷售“芳華永駐霜”已經十多年,手下的夥計都熟悉誰家女眷捨得花錢妝扮,所以成衣鋪草創之初可以借“芳華永駐霜”的路子銷售成衣,而且周宣腦海裏已經有了擴大成衣鋪影響的絕妙思路。

    周宣現在缺的是得力的人手,針雖然會制衣,但對經營之道是一竅不通的。

    阿布說:“無妨,可以讓在下的第六房小妾來助周夫人,她一向隨我經商,通曉事故,很是圓滑。”

    周宣問阿布有幾房妻妾?阿布答道:“不多,十一房而已。”

    周宣驚道:“還不多,種馬了老兄!”

    阿佈道:“在下娶妾,都是歷練她們幫我經商的,並非好色。”

    周宣深感阿布的裙帶經商的理念很先進,難怪他能發財,必須向阿布學習。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25
第二卷 天生我材 十九、追查一個殺一個
    當日,周宣就把“雲霞成衣鋪”買下,契約寫的是蘇針的名字,針看到自己名下有價值二千兩銀子的房產,心裏很激動,把周宣的手攥得緊緊的。

    留下兩個家丁看守店鋪,周宣便和針回府,連夜畫出十款女式秋裝,都是長裙系列,又畫出幾款女式皮靴,尖頭,半高跟,讓來福把圖紙拿去給鞋匠試做,只要做得好就多給幾倍工錢也無妨,因為周宣發現唐國的皮革製造水準不低,上次他那雙皮鞋爬廬山爬破了,來福去給他訂做了兩雙烏皮六縫靴,穿起來還不錯,就是式樣難看。

    秦夫人對周宣讓針開成衣鋪頗有微詞,說商人都是賤業,她秦氏好歹也是官宦人家,怎麼好開店與平民爭利?

    周宣心道:“古代醫生也是賤業,大哥不要說二哥,大家都差不多,難道非要讀死書就是清高?賢婿我就愛幹那些行當。”

    和丈母娘扯不清,周宣讓秦雀和針去慢慢說服她。

    針的任務很艱巨,不僅要說服義母同意她開成衣鋪,而且還要勸說秦雀從了周宣,經過不懈的努力,義母同意她開店了,秦雀呢,紅著臉咬著嘴唇說:“改日再說吧。”雖然沒有立即答應。但看那樣子很有希望。

    又是一夜孤眠,八月十八日,這一天周宣比較閑,就在書房裏搜索枯腸,錄了十闕詞,準備女學生蕊初來時給她。這十闕詞以小令為主,都是《浣溪沙》、《清平樂》、《采桑子》、《踏莎行》這些精短地曲牌,因為長調都是北宋中後期才發展起來的,如果冒冒失失錄一闕長調出來,蕊初沒見過這種曲牌,問怎麼唱,那就麻煩了。

    十闕詞分別是晏珠、歐陽修、張先和周邦彥之作,詞風清麗婉約。風格比較統一,佳作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周宣只是讓這些佳作提前了數十年出現而已,不知數十年後當晏殊、歐陽修輩詞興湍飛填出這些妙詞來,卻又無意中發現南唐國已經有了一位綽號“周七叉”的大詞家,這些名章雋句全被他寫過了,估計只能象曹操那樣哀歎古人“周七叉”與他們暗合了。

    這世道就是這麼不公平,原創淪為抄襲,盜版反而成了正主。哈哈,太有意思了!

    周宣不無得意地想著,讓秦雀把這些詞重新抄錄一遍,因為很多繁體字周宣都是能認不能寫,而且那天看了雀兒的書法,學的是柳公權的楷體。寫得比他好多了。

    午後,蕊初來了,拜讀了周宣地十闕詞作,歡喜讚歎,滿意而去。

    傍晚時來福興沖沖地進來說:“姑爺,明天我們‘超級秋戰堂’青背猛蟲‘名將張郃’大戰神秘怪蟲‘摸不得’,這事在裏坊市井間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酒樓茶館都在談這事。都在猜測哪只蟲能贏,說什麼‘名將張郃’固然兇猛,但‘摸不得’也不是好惹的,曾輕鬆咬敗一隻上品黃背蟲。估計明天去下注的人極多。”

    周宣鼓掌道:“好,廖銀幹得不錯,明天有好戲看。”

    用罷晚餐,周宣跑到後園沐風亭下的小池游泳,這水是小潯陽江的活水,非常乾淨,秦雀和針扶著亭子的欄杆看他遊,不停地催促他快上來,不要著涼。

    周宣想什麼時候能讓兩位小嬌妻穿上泳裝和他一起遊那就爽了,只怕是任重而道遠。

    昨晚沒去都護府向靜宜仙子學習茶道“九難”,今晚一定得去了,正準備出門,門房田大壯來報,都護府的董將軍駕車來接公子了。

    周宣出門拱拱手:“董將軍,有勞了。”

    暮色中,馬車出了朱雀坊,將到朝陽坊時,老董猛地一勒馬韁,車廂重重一頓,周宣腦袋在車廂壁板上撞了一下。

    “怎麼回事,馬車撞到人了?出車禍了?”

    周宣探頭出車窗一看,馬車前方站著一個人,夜色昏蒙,看不大清楚,應該沒撞上。

    “董將軍,怎麼了?”

    周宣一出聲,那個黑糊糊的人影瞬間就到了車窗前,只聽老董怒叱一聲,右手如鉤,帶著一股勁風朝那人抓去。

    那人也沒見怎麼閃避,老董一抓就落了空。

    這回離得近,周宣看清了,忙道:“老董不要動手。”

    老董收手不攻,握住腰間佩刀,慢慢抽出來。

    那人根本不在意老董拔刀,朝車廂裏地周宣深深一揖:“主人,劍奴來了。”

    周宣跳下車來,握著三癡的手和藹地說:“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老薰,把刀收回去。”

    三癡頭戴寬笠,腳穿麻鞋,看得出是趕遠路的樣子,馬也不騎了

    苦行僧?

    “三癡老兄從哪里來?”

    “回主人的話,劍奴從雁宕山來。”

    浙江雁宕山離江州一千多裏,三癡就這麼走來了,真是肯吃苦。

    周宣就想帶著劍奴回府,老董生硬地說:“周公子,大小姐有請。”

    —

    周宣想想,三癡要在他身邊做劍奴,這事一定得讓都護林知道,要得到林都護的同意才行,不然的話三癡會給他惹大麻煩。

    周宣說:“董將軍,帶我去見都護大人。”

    老董沒說話,駕車緩緩而行。

    周宣就和三癡步行,那三癡顯然聽到了周宣要去見林,卻是什麼反應也沒有,也不怕把他抓起來砍頭,只是默默地跟在周宣身後。

    到朝陽坊門外,老董冷冷道:“周公子,這人暫不能進坊,等我先報知都護大人再定。”

    周宣表示理解,不管三癡現在怎麼溫馴,畢竟十日前曾驚動了整座江州城,數萬人馬被他搞得日夜不甯,任誰都是心有餘悸,不會信任的。

    老董駕車進去了,不一會林涵蘊出來了,林涵蘊正在西轅門等周宣呢,見老董駕車回來了,以為周宣在車裏,氣勢洶洶正要質問周宣為什麼昨晚不來?老董說了一聲:“賊人三癡在坊門外。”跳下車轅進府向都護大人稟報去了。

    林涵蘊吃了一驚,讓一個小丫環跟著,提心吊膽出來一看,周宣好端端站在那,風塵僕僕的三癡垂手恭立,哈哈,看來三癡真的是來當劍奴的。

    林涵蘊膽子大了,走過來說:“周宣,他怎麼來了?”

    周宣笑道:“來抓你上廬山。”

    林涵蘊戒備地看著三癡,見他木然而動,這才放心,對周宣說:“是來抓你。”

    周宣忽然臉色一凝,把林涵蘊拉到一邊叮囑說:“記住,不要對任何人說他是遊俠三癡,就稱呼他劍奴,聽到沒有?”

    林涵蘊一撇嘴:“說說怕什麼,你收服了一個有名地刺客當劍奴,豈不是很得意的事,讓大家都知道才好,以後上街帶著,別人看了都怕。”

    周宣呲牙咧嘴說:“我告訴你,三癡這人腦子有點毛病的,他現在已經自認是我劍奴,忘了自己曾經是殺人不眨眼的遊俠三癡了,所以他很溫馴,但是你如果叫他一聲三癡,他就會清醒過來,就會狂性大發,首先會殺掉你,然後殺掉我。”

    “啊,為什麼是先殺我?”林涵蘊驚道。

    周宣說:“誰叫他三癡他就殺誰,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我不試,要試你試。”

    “看在你是我小妹的情份上,我再提醒你一句,就是在背後也不許說他是三癡,因為你對人說了他是三癡,那人肯定也會對別人說,最終會傳到他耳裏,他就會一個個追查,是誰知道他是三癡的,追查一個殺一個,最終在‘九難山房’地漱石泉上把你殺了。”

    周宣說得陰森森,那口氣就好象林涵蘊的屍體正在漱石泉上浮呀浮似的——

    林涵蘊嚇得跳起來,漱石泉她太熟悉了,周宣太可惡了,竟用這麼具體的位置來嚇他,這讓她以後怎麼敢去漱石泉邊嘛!

    林涵蘊小臉發青,手指死死掐著周宣的手臂,恨恨地說:“我是不會說,哪天你自己會不小心說出來,然後他在沐風亭上把你殺死。”

    周宣“嘿嘿”一笑,說了聲:“走著瞧吧。”

    老董出來了,身後跟著一隊府兵,全副盔甲,手按刀柄。

    “周公子,都護大人讓你帶他進去。”

    周宣、三癡跟著老董,在一群府兵的夾峙下去見都護林,到了旌節堂前,三癡又被數名押衙、虞侯攔住,只周宣一人上堂。

    “宣侄,坐。”

    林都護微笑著招呼,並未露出如臨大敵的樣子,雖然外邊已經佈置得如鐵桶一般。

    周宣見過禮後坐下:“伯父,您說這三癡我是收還是不收,看他那架勢我是趕都趕不走的。”

    林都護笑道:“既然來了那就收,不過你得千萬小心,不要讓別人知道他是三癡,我這邊已下了嚴令,有敢洩露三癡身份者,立斬,就是涵蘊那邊——”

    周宣笑道:“涵蘊妹妹那邊沒問題,我剛才嚇了她一下,她現在連三癡名字都不敢提了。”

    林撚須而笑:“那就行了,伯父會派高手幫你盯著這個三癡地,若發覺他有異心,就設法擒殺,就算他再厲害,在江州城裏他就是死路一條——好了,你去道蘊那裏學習茶道吧,讓三癡在坊門外等候,這凶神可不能讓他留在府裏。”

    周宣覺得派人監視三癡不大妥,不過也不好再多說,躬身退出。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6 17:25
第二卷 天生我材 二十、苦練房中術
    癡不能呆在都護府裏,周宣就讓他在朝陽坊門外等候是乘老董的車來的,就沒有帶來福和丁得勝。”

    三癡暗淡地眼神陡然一亮,很有禮地說:“謝主人。”

    回到府中,周宣命僕傭給三癡準備晚餐和灑掃臥房,讓三癡單獨住在一個獨院客房裏,三癡和家丁們混在一起住顯然不合適,畢竟人家名氣有那麼大,列國王公貴族聽到三癡之名都是睡不安寢。

    周宣把上次贏來的玄鐵劍還給三癡,把榧木棋墩和玉石棋子也搬到三癡房中,三癡原本木然的神色終於有些鬆動。

    周宣說:“劍奴,趕遠路辛苦了,早點休息,今天就不給你珍瓏題了,明天跟我去鬥蟲,記住,別有事沒事飛簷走壁,學著做一個平常人,打打殺殺沒意思,下棋鬥蟲才有趣。”

    周宣回到內院,想想還是沒把收個殺手當劍奴的事告訴岳父岳母和兩位小嬌妻,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秦雀、針的房間燈都亮著,聽到周宣回來了,針迎出來,臉上笑容有點古怪,低聲說:“夫君,雀兒妹妹答應了。”

    周宣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裝作驚喜的樣子:“啊,真的嗎,針兒肯定費了不少口舌吧?”

    針有點酸溜溜地說:

    ,嘴巴都說幹了,才答應的,夫君進去吧。”

    周宣在針耳邊低聲說:“針兒真賢慧,為夫好想摟著你睡。”

    針一下子臉紅到耳根,眼波如水,心裏那麼一點幽怨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低聲說:“夫君,兩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說完,閃身進了自己臥室,面紅心跳。

    這一夜,周宣就在秦雀房中歇宿,上床前,秦雀含羞取出一卷帛書讓周宣看,周宣奇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看書哪!”

    秦雀羞得抬不起頭來,低聲說:“夫君,這就是夫婦在閨房裏看地書。”

    “春宮嗎?”周宣樂了,光著身子坐在帳裏展開帛書一看,卷首幾個篆字,基本上不認得。

    “雀兒。這字我不認得,這到底是什麼書?”

    “這是《沖和子玉房秘訣》,論——論房中術地。”

    —

    “啊!”周宣喜出望外,娶個女名醫就是好哇,還懂房中術,這個得好好練練。

    周宣虛心好學地說:“雀兒。這帛書的字我認不全,你手把手教我吧?”

    秦雀面紅耳赤,雖然羞澀,但為了讓夫君身強體健、益壽延年,只好低低應了一聲,獻身說法,開始了香豔的課程。

    秦雀羞答答地指導周宣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動作都有講究。都含有修身養性的真意。

    周宣感歎:“這才是真正地言傳身教啊!”

    老師教得步驟有點慢,學生心比較急,老師還沒講到地地方,學生就忍不住先動手了。

    秦雀說不下去了,被周宣撩弄得氣喘吁吁,都記不起《沖和子玉房秘訣》寫的是什麼了,心想:“下次再教吧,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

    八月十九日一早,周宣帶著三癡和來福去朝陽坊接林涵蘊。一起往北門而來,一路上都聽到有人呼朋喚友,說要去“超級秋戰堂”看鬥蟲,互相爭執著到底是“名將張郃’”厲害還是神秘的“摸不得”更兇猛?

    胡商阿布在北門口等周宣,眾人來到半閑街,只見半條街都是人。天才夏翠花創造性地實施了門票制,不管你賭不賭蟲,要進“超級秋戰堂”看鬥蟲,一律每人收取十文,即便這樣,經過打通擴建的“超級秋戰堂”鬥蟲館也是人滿為患。

    吳寬和一夥江州中下層官吏的公子少爺都來了,準備下重注賭蟲。

    周宣和廖銀夫婦商量了一下,覺得人太多妨礙鬥蟲。提出下注高於十兩銀子的才能進入鬥蟲館觀戰,其餘地就在院子裏或者街上,同樣可以下注賭蟲。

    最終進入鬥蟲館地還有八十人,青背猛蟲“名將張郃”與模樣不起眼的“摸不得”分別在黑陶罐裏被端出來讓蟲友品蟲下注。兩塊大牌子,大書“名將張郃”和“摸不得”的蟲名,“名將張郃”是四勝零負、“摸不得”是一勝零負。

    原以為“名將張郃”名聲在外,上次又擊敗了另一隻青背蟲“義陽魏延”,押“名將張郃”地蟲友肯定多,沒想到很多人要走偏鋒,賭“摸不得”勝的人也不少,賠率竟然不相上下。

    周宣有意考考三癡,問:“劍奴,以你的眼力看這兩隻蟲子哪只會贏?這只青背蟲就是贏了你師弟‘義陽魏延’的‘名將張郃’。”

    三癡顯然已經知道四癡與周宣賭蟲的事,仔細看了看兩隻蟲,說:“這只青背蟲已沒有了全盛的銳氣,應該是與‘義陽魏延’拼殺太過,兩敗俱傷,降了半品了。”

    周宣贊許地點點頭:“好眼力,再看看這只黑翅白斑的‘摸不得’。”

    三癡躊躇說:“這只蟲看不出來,瞧它地大鉗,粗壯鋒利,不像是黑背蟲能有的,既然主人讓它與青背蟲鬥,顯然也非凡品。”

    林涵蘊一直很老實地不怎麼敢說話,這會見三癡也不是那麼兇神惡煞,膽子漸大,說:“這黑蟲能厲害到哪去,看‘名將張郃’不一口咬死它!”

    就在這時,三癡突然扭頭看著門口,露出訝然之色。

    周宣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清瘦文士站在那,手裏托著一個盤子,盤子上用藍緞遮蓋著。

    遊俠四癡又追來了!

    周宣有點頭大,上次蟲店開張這四癡就帶著三隻青背蟲來砸場,不知今天又想幹什麼?這可是“超級秋戰堂”的第一場豪賭,可不能讓他給攪了!

    三癡臉上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恢復冷漠的神情。

    四癡也不過來與師兄打招呼,手託盤子站在角落裏。

    周宣走過去問:“你來幹什麼?”

    四癡冷冷地說:“你不解除我師兄劍奴的身份我會天天給你找麻煩地。”

    周宣說:“願賭服輸,你師兄是自願做我劍奴的,你把他帶到雁宕山他也要回來認主

    ,難得的忠僕啊,你這樣象女人一樣糾纏不休只會給煩,你還真以為天下任你們縱橫了?”

    四癡聽周宣說他象女人。臉色一變,說:“你把三十六道珍瓏局教給我師兄,然後解除主僕關係,我師兄自然會走。”

    周宣氣得笑起來,看著一邊地三癡說:“好哇,劍奴。原來你是忍辱負重想偷師學藝,學我三十六道珍瓏題,沒門!”

    三癡躬身道:“劍奴已發誓終生侍奉主人,保護主人周全,若違此誓,天厭之!”

    周宣心想:“天厭之,厭誰呢?”說:“那好,你叫你師弟快滾蛋。”

    四癡怒道:“我是來賭蟲下注的。你憑什麼趕我走?要走我就把這裏的人全趕走。”

    櫃檯上賭銀已經堆得很高了,怕有幾千兩了吧,這要是被四癡鬧散了,“超級秋戰堂”的名聲也就全完了。

    周宣暗暗後悔收了三癡當劍奴,這傢伙就是個禍害,說:“你要賭蟲可以,下注吧,你別搗亂,不然的話我叫三癡從早上練到晚上,練劍。沒得停,劍奴嘛,不練劍怎麼行!”

    “你!”四癡現在才知道這周宣很無恥,恨恨地說:“要我不搗亂也行,你答應再和我賭一場。”

    “又要賭,賭什麼?你們師兄弟除了會殺人就那麼幾下子!”

    “我要和你鬥茶。”

    周宣聽到鬥茶。心中一動,問:“怎麼鬥?”

    四癡道:“自然是鬥茶之九難了。”

    周宣心道:“我才剛學,你就來了,好歹也得多給我點時間嘛。”問:“什麼賭注?”

    四癡道:“我贏了,你出讓三十六道珍瓏題,並將我師兄逐出周府,或者命令他回雁宕山隱居——”

    周宣“嘿嘿”地笑:“命令他隱居,還不如命令他去當神仙。逍遙快活!”

    四癡問:“你答不答應?”

    周宣道:“你再說說你輸了怎麼辦,看看賭注誘不誘人?”

    四癡咬牙道:“我若輸了,我做你地茶奴。”

    周宣哈哈大笑:“很好,等你做了我的茶奴。然後你們老五也來與我賭、老二也來、老大都來,全部輸給我,分別做我的劍奴、棋奴、茶奴、蟲奴、雞奴,嘿嘿,雞奴,真是聞所未聞。”

    四癡冷冷地盯著周宣,咬著牙,若不是三哥說了要保護這傢伙周全,他早就撥刀相向了,五癡遊俠什麼時候被人這麼輕蔑過!

    “少做白日夢,賭不賭?”

    “不賭。”周宣搖頭說:“沒興趣,我不想收那麼奴僕,吃我地喝我的,還給我惹麻煩。”

    四癡怒道:“那我就掀翻這鬥蟲館,我師兄只說保護你,只要我沒向你動手,師兄就管不著。”

    周宣看了看三癡,三癡沒反應,看來是默認他師弟的說法,這劍奴也太不地道了!

    周宣看著四癡說:“你為了你師兄還挺捨得血本的,他該不會是你親哥哥吧?”

    四癡說:“不是同胞兄長,是我堂兄。”

    周宣“哦”了一聲說:“那好,既然你這麼願意和你堂兄同甘共苦,要入周府為奴,我就成全你,一個月後開賭。”

    “為什麼要一個月後,就三天后。”

    “要賭就一個月後,不賭拉倒。”

    四癡想了想,說:“那好,九月十八日我來找你,十九日開賭。”說罷,朝三癡微一躬身,說了聲:“三哥保重。”托著盤子走了。

    林涵蘊一直在旁邊聽著,這時把周宣拉到一邊說:“讓我姐姐幫你賭,一定贏。”

    周宣竊笑道:“我正有此意,不過我自己也得學學,還得精心準備,舞弊不能露破綻,象四癡那樣把那只‘義陽魏延’放在廢廟裏讓三癡捉到,這手段也太拙劣了,這是他們耍賴在先,怨不得我們,對吧?”

    林涵蘊連連說對。

    “叮”的一聲銅響,停止下注,蟲戰馬上開始。

    看賠率:“名將張郃”十賠七、“摸不得”十賠十四。

    周宣到櫃檯上問了問,本次蟲戰共收到三百七十名蟲友地三千五百兩銀子和五萬二千三百七十文的賭注,如果“名將張郃”勝出,“超級秋戰堂”就能獲利十二分之一,也就是四百多兩銀子,而如果“摸不得”勝,因為“摸不得”賠率高,“超級秋戰堂”就只能掙百把兩銀子。

    周宣很想自己押一把,賭“摸不得”勝,但根據蟲社約定俗成的規矩,兩隻蟲都是“超級秋戰堂”的,那麼“超級秋戰堂”的人就不能參與下注,以防故意操縱賭蟲,如果有一方的蟲是外社來挑戰的,那就可以隨便下注。
kidnater 發表於 2009-3-7 01:44
二卷 天生我材 二十一、天妒英才

    次蟲戰依然聘請“沐風蟲社”的馮老闆主持,湯小三“公子,你要不要親自撩撥‘摸不得’開牙?”

    周宣點點頭,走到鬥場中心,朝在場的八十名蟲友團團抱拳,感謝光顧捧場,這些蟲友最低都是出了十兩賭銀的,在江州都是有點身份的人,對賭蟲熱情又高,這些人必須籠絡,掙得就是這些人的錢。

    只見周宣八面春風地說:“——這次蟲戰是‘超級秋戰堂’成立以來最重要的一次可下注的蟲戰,交戰雙方一只是青背蟲,名聲顯赫,出自都護府,另一隻雖然模樣不起眼,也沒有響亮的三國武將的名字,只有一個綽號‘摸不得’,但我‘超級秋戰堂’出品的蟲,都是好蟲,既然讓‘摸不得’來鬥‘名將張郃’,那就決不會出現一邊倒勝負懸殊的場面,諸位蟲友馬上就能看到一場精彩的蟲戰——”

    周宣朝林涵蘊一欠身,優雅地說:“下麵有請林涵蘊小姐為‘名將張郃’開牙。”

    林涵蘊喜孜孜地走到場中心,雖然還是青衣小帽,但江州的人沒有不認識她的,都護府林二小姐,不是說已經行了及禮了嗎,怎麼還到處抛頭露面?

    周宣又朝阿布一欠身:“再請‘超級秋戰堂’的三大老闆之一阿布先生為‘摸不得’開牙。”

    在滿場蟲友的驚歎聲中,阿布精神抖擻地走出來。臉上洋溢著地極大的自豪感,商人一向地位低,雖然有錢,但一個窮書生都可以鄙視他,現在不同了,他阿布出人頭地了。上次他在都護府裏飲酒,說出來別人還不信,這下子信了吧,他能和都護府二小姐一起為蟲戰開牙!

    開閘放蟲。

    黃盔青甲的“名將張郃”昂首闊步越過中線,林涵蘊草稍一撩撥,就振翅長鳴,聲如鐵石,青背蟲的氣勢就是不一樣。尤其是上次戰勝了同為少將級青背蟲的“義陽魏延”,“名將張郃”的氣勢更盛了,也只有周宣、三癡這樣地鑒蟲高手,才能看出“名將張郃”有點外強中乾,如果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恐怕不耐久戰。

    阿布以前沒玩過蟲,小聲問周宣:“周公子,這如何下手?”

    周宣笑道:“在蟲尾巴上掃兩下就行。”

    阿布小心翼翼地接過胡統遞來的草,伸進鬥盆裏,在那只黑翅白斑的小蟲尾巴上觸了一下。就那麼輕輕一下,原本臥在盆底一動不動的黑蟲頓時就張開了大牙,霍霍磨動,大牙尖端那一縷紅絲象匕首浴血,鳴聲也是粗嘎刺耳。

    “名將張郃”揮舞著牙鉗大步而來,“摸不得”憤怒地迎上。兩對白色牙鉗“鏘”地咬在一起,“名將張郃”經驗豐富,一交牙就開始甩頭,六腿用力往頂,想一下子把“摸不得”掀翻。

    別看“摸不得”體型看上去比“名將張郃”略小,但周宣給它稱量過,實際體重竟還比“名將張郃”還重那麼一絲,也就是說“摸不得”身體結實啊。

    “名將張郃”掀了兩下沒掀動。鬆開大牙,準備第二次進攻,那“摸不得”出牙極快,趁“名將張郃”蓄勢之際。一記重口,將“名將張郃”打了個趔趄,隨即又猛甩頭,將“名將張郃”甩在盆壁上。

    觀戰的蟲友屏住呼吸,那些押“摸不得”的蟲友臉興奮之色,那可是十賠十四呀,贏了就小賺一筆了,押“名將張郃”的則緊張地為“名將張郃”暗暗鼓勁,相信青背蟲地力量和強橫,一定能扭轉劣勢。

    周宣也是凝神看二蟲爭鬥,估量“摸不得”的敏捷和速度,這次蟲戰對周宣來說與錢財無關,主要是考驗“摸不得”的實力底線,如果“摸不得”輸了,那就表明它僅僅是大校級實力,價值有限,而如果贏了,那就是說“摸不得”和四癡擁有的“虎癡許褚”一樣,是中將級大猛蟲。

    中將級大猛蟲是極為難得的,整個江州一個秋季也不見得就能找出一隻中將級猛蟲,至於說上將級和蟲王級的,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玩蟲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捕到一隻那樣的蟲。

    “名將張郃”接連吃虧,被激怒了,咆哮著沖上來,“摸不得”迎頭痛擊,兩蟲大牙雙合,“哢”的一聲響,居然同時被甩飛出鬥盆。

    鬥場館中一片低低的驚呼聲,激烈,激烈,果然激烈!

    二蟲回盆再戰,雙方大牙輕輕一蹭,然後原地起翅,看地出都非常謹慎,

    “名將張郃”出道以來從未敗過,豈甘示弱,立即以牙還牙,四牙相交死死的合在一起,兩蟲伸直蟲身狠狠的頂起一座蟲橋,對峙片刻,“名將張郃”猛一前頂,隨後一甩頭,這一是套組合式進攻套路,企圖將對手扔出鬥盆,然而“摸不得”的強大實力終於顯露,側身跨步,避免被對手甩出,突然兩鉗用力“嘎巴”一聲將“名將張郃”按倒在盆底,緊接著昂起腦袋,竟然把“名將張郃”咬著高舉過頭頂!

    鬥蟲場中一片驚呼聲,從沒見過力量這麼強橫的蟲!

    “名將張郃”頭在下尾巴在上,六腿亂蹬但無濟於事,“摸不得”再一甩頭,“名將張郃”就象一塊石頭一樣被扔出盆外足有半米遠,仰面摔在地上,六腿顫動了好一會才翻身爬起。

    為了讓下注的蟲友盡興,決戰雙方都要戰鬥到不能開牙為止,周宣親自用草撩撥“名將張郃”,使它重新鼓舞起鬥志。

    “名將張郃”再次入盆,但它地力量似乎已經用光,而“摸不得”越戰越勇。一口接一口地狂轟濫炸,“名將張郃”險象環生,雖然靠著堅強的意志頂住“摸不得”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但敗像已顯,根本沒有還牙之力,“摸不得”

    獠牙肆無忌憚的猛攻。終於抓住一個機會,一口叼郃”的左腮,“嗤”地一聲,將“名將張郃”連腮帶臉撕出一條長長地口子。

    “名將張郃”極痛之下躍盆而出,幾下亂跳,竟逃跑了。

    “摸不得”振翅高呼,慶祝勝利。

    馮老闆舉著手裏的小錘一敲銅,宣佈“摸不得”獲勝。

    鬥蟲館頓時熱鬧起來。議論紛紛,那賭贏了的興高采烈,輸了的在罵“名將張郃”徒有虛名。

    —

    便有小夥計跑到外院、跑到街上,大聲宣佈“摸不得”勝,於是,整條街地都喧動起來,贏了的憑買注的籌子來領銀子或銅錢,鬧哄哄象過節一樣。

    吳寬吳胖子這次行險,讓他押著了,贏了一百四十兩銀子。笑口常開,帶著幾個狐朋狗友去平康坊喝花酒去了。

    周宣已經帶著湯小三將“摸不得”珍寶一般放回蟲室,壓抑不住內心地喜悅,花了一千文竟然竟然買到一隻中將級實力的猛蟲,真是洪福齊天了。

    周宣笑問三癡:“怎麼樣,沒想到這蟲有這麼厲害吧?”

    三癡說了句:“主人高明。”

    此次賭蟲。“超級秋戰堂”獲利一百六十兩,另外,茶酒、酒樓也是生意興隆,座無虛席,讓其他三大蟲社的老闆豔羨不已。

    經此一戰,“摸不得”名聲大振,在江州已無敵手,太無敵了也不好。找不到對手沒得鬥就掙不到錢,周宣考慮是不是帶著“摸不得”到附近州縣求戰,扮豬吃虎,多贏銀子。這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林涵蘊一聽,當即表示她也要去。

    周宣不置可否,心想:“帶你走州串縣,這不可能,我要去,悄悄去,不會讓你知道。”

    回到周府,周宣心情好,就賞了三癡一道珍瓏題,這道名叫“瀘水擒縱”死活題需要運用一系列的圍棋手筋才能破解,一般手段根本是解不開的,夠三癡埋頭苦思幾天的了,以前周宣是有書,解了幾下解不開就去翻開《圍棋發陽論》這本書看後面的答題正解,只是憑著記性好,把正解全記住了,其實對這些精妙死活題遠未瞭解透。

    這天晚上,都護府的老董又駕車來接周宣去學習茶道,三癡簡直比獵犬還靈敏,他一直在獨院客房裏苦思那道珍瓏局“瀘水擒縱”,但當周宣出門時,他就已經跟在了身後,履行自己保持周宣的諾言。

    周宣乘車,三癡步行,到了朝陽坊門外,三癡就在坊門等候,抱著臂,極有耐心地樣子。

    林涵蘊在轅門口接到周宣,笑容可掬地說:“今天來得早,現在得專心學習茶道了吧,不然劍奴又被人贏回去了。”

    周宣問:“林副董,你對你姐姐怎麼說的?”

    林涵蘊說:“我沒怎麼說,沒提什麼遊俠的,只說有個人要和你鬥茶,賭注很大,我求姐姐幫你,姐姐沒吭聲,你自己求我姐姐吧。”

    來到“九難山房”,入茶室坐定,今天周宣又帶來了一瓶花,是個精美的柴窯高腰瓷瓶,高約六寸,口小底厚,插一枝西施菊,暗香浮動,疏淡生姿。

    靜宜仙子開口便道:“周公子,聽說你一月後要與人鬥茶,你這初學乍練的如何鬥得過別人?”

    周宣答道:“我當然不行,可道蘊姐姐你是茶仙嘛,有你助我,怕什麼!”

    靜宜仙子搖頭道:“胡鬧,女道怎好與人鬥茶!”

    唐國有鬥茶之風,又稱“鬥茗”或“茗戰”,一般是鬥茶色、鬥茶湯,也就是茶之九難的第九難——“飲”,在文人雅士之間相當盛行。

    周宣說:“姐姐一定要幫我,要是我輸了話會很糟糕地。”

    靜宜仙子聽周宣直呼姐姐了,心裏暗笑,問:“怎麼糟糕了?”

    周宣道:“會被要求終生不許飲茶,聽到說茶的就要趕緊掩上耳朵走遠。”

    林涵蘊聽周宣編出這麼個理由來騙她姐姐,忍不住,趴在茶几上捂著嘴“咕咕咕咕”笑個不停。

    靜宜仙子說:“女道以為只是輸一些銀兩,沒想到賭得是這個,真是促狹。”

    林涵蘊抬起頭說:“姐姐不要幫他,只是不喝茶而已,又不是不喝水,渴不死他。”

    周宣說:“我向道蘊姐姐學茶,已經越學越入迷了,不讓我學的話真比不讓我喝水渴死還難受,而且我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成為象我張姓朋友那樣的品茶大師,有道蘊姐姐教我,我一定能達到那樣的境界的,只可惜一月的時間太短,唉,真是天妒英才!”

    靜宜仙子輕聲一笑:“開始學習吧。”又讓茗風、澗月端水上來讓周宣品。

    周宣知道靜宜仙子算是默認幫他了,放下心,認真品起天下名泉來。

    ……

    周宣現在要學習地東西還真不少,學習了茶道回來都半夜三更了還要在秦雀的教導下修煉“房中術”,周宣倒是越來越耐久了,把個獻身說法的秦雀老師搞得有點吃不消,只有期盼針姐姐早日加入學習的行列,學生比較頑劣,兩個老師教一個,庶幾可以對付了吧。

    此後數日,周宣都是白天忙成衣鋪地事,夜裏去向靜宜仙子學習茶道,成衣鋪還沒正式開張,聘請來的裁縫正按針做的樣裝加緊縫製,至於茶道,周宣覺得進步很慢,真不知要學到猴年馬月才有好朋友張的水準?

    久蟄思動,距離與四癡鬥茶的日子還有半個多月,光靠他現在臨時抱佛腳苦學茶道也沒用,周宣想要到江州以外的州縣走走,帶上“摸不得”,扮扮豬,吃吃虎,輕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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