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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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607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00:07
第二百零一十章 就職演說

一聽說要去船場,這個老范立即來了精神,趕緊請徐毅安排人將那條船樣還有他的隨身用品全部搬到車上,他以後就打算住到船場了,老範激動的樣子讓徐毅他們笑了一陣。

“沒有想到呀!我這輩子居然還有機會回到福記船場,而且能管這麼多人,讓我也過把當掌櫃的癮,我想好了,既然幾位掌櫃的這麼看得起我範升,我這把骨頭就算是交給你們了,不把船場弄出個樣的話,我老范就算是白活了一把年紀了,我要是給咱們造不出來最好的船,我自己就找一個歪脖樹,自己吊死算了!”範升一臉正色的說到。

“好!我們就等著坐上你老范給咱們造的好船了!以後你老范也別叫範升了,改名叫範船痴好了!哈哈!”徐毅他們聽後都大笑了起來。

薛屠本打算帶範升過去船場那邊,可門外跑來一個下屬啟禀到:“徐掌櫃、薛掌櫃,門外來了幾個杭州船商,說有事求見,現正在外面侯著呢! ”

徐毅和薛屠等人對視一下,不禁莞爾:“看來咱們的生意上門了!呵呵!這個事情我就不管了,薛大哥有勞去見見他們好了,我帶老范去船場看看,以後船場就交給老范打理,你暫時忙鏢局的事情就行了!”

薛屠也笑道:“江得勝這個傢伙逼著人家給咱們送錢,咱也不能不收呀!這樣最好,我還擔心以後忙不過來呢,讓錢貴送你們去船場好了,我這就去見見他們。林雄也跟著我來吧!”

“屬下遵命!”林雄對徐毅施禮後跟著薛屠去了前院。

錢貴是錢老本的兒子。現在年紀剛剛十七歲,便跟著薛屠到了杭州歷練,這個年輕人不似他老爹的個性,錢老本膽子不大,守成可以,進取不足,可這個錢貴卻膽大心細,而且喜歡練武。小小年紀就有相當一把力氣,練就了一身不錯的功夫,雖然還遠比不上李波、林雄他們這些大人,但假以時日有高手再指點一下地話,還是能成大氣地。所以這次經他一鬧。薛屠便將他帶到了杭州。現在已經是一個小頭目了,管著一幫比他還大一些的手下,並將這些人訓的服服帖帖,很受薛屠器重,這次徐毅過來之後,他便纏著李波要他傳他幾手功夫,前後跟著徐毅磨嘰。徐毅無奈只好讓李波得空的時候盡量傳他一些高深點的功夫。李波也答應了下來。

錢貴精神百倍的帶著徐毅他們,到外面乘上車子。悅紅也跟著一起,要去杭州這邊的船場看看,他們一行人在錢貴的開路下,出城朝船場行去,一路上徐毅都在留意道路兩側,現在果真杭州基本上已經看不到什麼小叫花子了,但路邊老弱地乞丐還是不少,可徐毅也只能無奈,他畢竟不是慈善家,這個世上苦人多的是,他的力量是絕對救助不過來的。

路上範升坐在車上,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心情異常地激動,徐毅很理解他地感受,伸手拍了拍他地胳膊,範升不好意思的說到:“人老了,就都有些念舊了,本來以為這輩子都回不來了,沒有想到今天又回到了這個地方,這心情呀!……”他笑著搖頭道。

進入船場,便能感受到這裡熱鬧的氣氛,這裡的工匠們比起揚州那邊還要多出一些,船場也是忙碌一片,徐毅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工匠們也跟徐毅不怎麼熟悉,畢竟當初接手船場的時候,他只是以薛屠幕僚地身份出現地,大家記不住他也在情理之中,這次徐毅省去了不少和工匠們寒暄的麻煩,伸手將悅紅扶下了車之後,便和範升等人朝里面走去。

“這個……這個不是……不是范大哥嗎?”剛進料場一會兒時間,徐毅還在給悅紅指點這裡各處地用處的時候,這時一個工匠忽然認出了範升,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

“當然是我了,老蘇你怎麼還是這麼沒有長進呀!瞧瞧你幹的活!這麼好的木料到了你手裡面就算是廢了一半了,你以為咱們還是再給以前的姓福的干活嗎?省著點用吧!呵呵!”範升認識這個工匠,嬉笑著罵道。

“你這老范,就是嘴上缺德,見面就損我不是,我當然知道現在給誰幹活了,現在我比以前省多了,我說你怎麼回來了?前段時候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害得我們還以為你給人綁票,丟到江里面餵魚了呢?沒少去看嫂子,後來再去的時候居然連嫂子他們也都搬走了,還以為你死了呢!讓我們傷心不短時候!”這個工匠丟下手中的活也笑罵了起來。

還真是讓他們給猜到了,範升當初去獨龍島的時候,還真是被薛屠派人給綁架去了,不過這個事情他是不會告訴這些人的,按照徐毅給他安排的說法回到:“你這個混賬傢伙嘴損的厲害,盼著我死不是?我告訴你,我是看不慣那姓福的傢伙,又跟老婆吵了一架,就去了揚州找了個船場幹活去了,後來氣也消了,便將你嫂子他們都接了過去,這次是遇上了咱們少掌櫃在揚州辦事,聽說這裡已經易手,而少掌櫃人相當不錯,我便又回來了,你小子以後要老實一點,別讓我再逮住你拋撒木料了,要不我打斷你的爪子!”

這個姓甦的工匠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說你回來打算還乾你的老本行嗎?我的事情是你老小子管的嗎?別說我沒有拋撒東西了,就是我拋撒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呵呵!”

“他當然管得著了,我告訴你們,以後范叔到了咱們船場,這裡就歸范叔管了,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我也要聽范叔的吩咐了!”這時那個錢貴聽他們說話。便蹦了過來。對著這些工匠們說到。

“啊?……我說錢小弟,你說的可是真的嗎?”這個姓蘇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這個錢貴他們是認識的,天天跟著薛掌櫃過來船場,大家都知道他是薛掌櫃的外甥,於是趕緊問道。

“當然不假了!我來引薦你們認識一下,這位就是咱們船場的二掌櫃,以後你們叫他徐掌櫃就行了。范叔是徐掌櫃找回來,專門替薛掌櫃還有徐掌櫃打理船場的事情的,你們以後都聽范叔的吩咐就成了,只要你們安心幹活,范叔你們也認識。他肯定不會虧待你們的!”這個錢貴非常認真地對這些圍過來的工匠們說到。

“徐掌櫃?哦!您就是徐掌櫃吧!您算是找對人了。老范可是咱們這裡的第一把好手呀!他回來就好了!哎呦!小的可是有些失禮了。徐掌櫃莫要怪罪呀!我見到老范只顧著高興了,不知道您也是掌櫃的,多有怠慢了!恕罪恕罪呀!”這個姓蘇地工匠趕緊對徐毅施禮。

“不必客氣,本來我就只來過這裡一次,不認識我也是正常,不知者不罪嘛!剛才錢貴說地不錯,範師傅是我從揚州請回來地。他對這兒最為熟悉。你們也都認識,跟著他做事總不會讓你們吃虧的!”徐毅笑著安撫他道。

範升回到船場的消息跟長了翅膀一般。很快便傳遍了整個船場,那些和範升有交情的工匠們紛紛丟下活計,都湧到了料場老遠看到範升之後,便叫嚷了起來,一時間船場這個熱鬧呀!不知道的以為這里工匠鬧事了呢!

徐毅看到這些工匠們各個臉上帶著喜色,便知道這個老范果真以前在船場頗有威信,要不也不會這麼受歡迎的,對自己的決定感到欣慰,這次把範升帶回來算是選對了人了,工人們就是這樣,只要跟著對脾氣地人幹活,就能調動他們地積極性,只要對他們好,他們有九分力氣,絕對不會使出八分來,而是會使出十分力氣給你幹活,要是不對路的話,那就對不起,能用八分力氣地,給你用三分出來就算是對得起你了!

這些工匠們圍著範升七嘴八舌的給他打招呼,範升看到這些老伙計們之後,也是非常激動,一時間不知道該給誰打招呼好了,當那些工匠們從姓甦的那裡得知了範升這次回來是要當船場的頭之後,更是人聲鼎沸,叫好聲一片,臉上更是樂開了花了,這麼一鬧,今天船場看來是開不了工了,所有人都湧了出來,來了一個自動罷工。

好不容易才等著這些人安靜了一些,徐毅對范升小聲交待到:“今天你剛回來,不妨給大夥說幾句,給他們吃個定心丸,以後你的事情也好安排!”

範升點頭,覺得也該說些什麼,於是轉身爬上了一個高處,對著下面的人們大聲喊道:“我說伙計們,大家靜一下,我範升有話要對大家說!今天我又回到了咱們這兒地方,連我都沒有想到,這都拜咱們掌櫃的所賜,讓我回來打理這個船場,這個事情我以前做夢都沒有夢到過,我這人也念舊,大家大部分都認識我,知道我是什麼人,別的不說,就說咱們掌櫃的對我這個信任,還有對大家的照顧,我這條老命就願意撂到咱們船場,掌櫃的也說了,只要咱們把船給造好,就絕對不會虧大大家,我第一個相信這話,只要大家好好乾,我就敢做主讓大家天天過年,吃好的,喝好的,但既然我來管咱們這個船場,那我就要和掌櫃的一心,醜話我也說頭里,要是誰偷懶耍滑,拋撒東西的話,我不是外行,你們也蒙不住我,我可不答應!這等懶貨我可不要!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下面的這些工匠們頓時一片歡呼,徐毅站在後面偷笑,這個範升還是很會講話的嘛!就職演說不錯!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00:12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生意上門

看到船場的工匠們在範升的督促下,都樂呵呵的說說笑笑的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位上,像吃了興奮劑一般的開始乾活起來,徐毅對范升笑道:“不錯!原來老范還有這本事呀!看來我是沒有看錯人,讓你回來打理船場是個極其正確的事情呀!”

範升趕緊客氣道:“我這算是什麼本事呀!主要都是這些伙計們抬舉,還有您的器重,要不我也就是個窩窩囊囊的工匠罷了,其實這些工匠們人心眼都不壞,各個都挺實誠,只要你對他們好,他們就鐵了心給你幹,不會耍心眼的,以後船場這邊掌櫃的儘管放心,我保證這裡造出來的船絕對不會比揚州那邊的差就是了!”

“我相信!這兒就交給你辛苦了,我可是要偷懶了!這段時間船台上那些船交貨之後,就不要再接生意了,我想先把咱們自己的船都給換了再說,現在用的那些船回頭替換下來,再到這裡修繕一下,能賣的就賣掉,不能賣的,咱們好好修整一下接著用,保證讓這些伙計們有乾不完的活就是了!別虧著他們,吃的用的供著他們!”徐毅交待到。

“掌櫃的放心,我也想快點造咱們的新船,我這心比您還著急呢,要不揚州那邊就把先給佔完了,只要咱們用上自己造的新船,我敢保證以後可以在海上橫著走了!”範升保證到。

徐毅不讓范升陪他,讓他去忙他該忙的事情,範升於是也不客氣,招呼人整理出來一間他的住房帶辦公的屋子。讓錢貴找人把車上拉地那條船樣抬到屋子裡面。又招呼了船場幾個造船好手到了他地屋子裡面,一刻不停的便商議起該怎麼把這新船給造好的事情去了。

徐毅帶著悅紅在船場四處觀看了一番,這裡變化不大,該做什麼的還做什麼,不像江北船場那邊變化的那麼大,簡直有些不認識了一般,看到船台上建造的還是幾條方艄,現在他已經看不上這種船了。一心想著快點見到自己一手締造出來的那種新船,可這些船不騰出船台,他再著急也沒用。

看過船場之後,天色已經很晚了,船場的工匠們也都下工。因為今天高興。聚到一起非要請範升喝酒。可被範升給趕了出來,他領著一幫高手正在給他們展示從揚州帶來地那個新船船樣,根本顧不得去喝酒什麼的,這些工匠知道他的脾氣,也不介意,自己招呼著離開船場,跑到附近的那個村子裡面打酒自己去喝了。有了範升回來這裡管事。他們算是徹底的放心下來了,不慶祝慶祝是不行地。

徐毅走入範昇剛剛收拾地屋子裡面。要去給他打個招呼離開船場,可見到範升那些人圍著那個船樣正在爭論什麼,連頭都沒有抬,根本就沒有註意到他地到來,於是徐毅便悄然退出屋子,不讓錢貴過去打攪他們,安排人給他們這些人送飯進去,自己和李波等人上車返回杭州城內去了。

剛入鏢局大院,迎面便看到了滿面春風的薛屠和林雄二人,他們專門在大門這裡等候徐毅,看到徐毅回來便迎了過來,笑道:“咱們生意終於上門了,這一下便接了一大筆生意,咱們鏢局總算是開張了!哈哈!”

“是呀!我們這些人總算是有了事情可做了,再沒事做,連我都要悶出病了!”林雄也跟著笑道。

裡進擺上了一桌酒菜,就等徐毅回來了,他們坐定之後,徐毅也早已餓的不輕,抓起筷子就吃了起來,眾人都餓了,邊吃邊聊,悅紅小心伺候在徐毅身邊,不時為他們倒酒布菜。

“咱們這第一宗買賣接了多少船隻呢?”徐毅嘴裡面嚼著塊排骨含混不清的問道。

“總共是五家船商的貨船,大多都是要到福建去的貨船,有兩條還要到大食國的商船,總共是十二條貨船,咱們只負責將他們護送到福建路水面便算是完事,每條船按大小不同,付給咱們一百到三百兩銀子,先交三成定金,剩下地咱們回來之後結清,這一下就是幾千兩銀子,比起以前咱們出趟海賺地也不少什麼,我算過了,一個月咱們可以跑兩趟,這麼下來船再多點的話,一個月就能進項萬把兩銀子,一點都不算多,呵呵!這鏢局地生意沒有想到不來便不來,一來就夠咱們忙活了!”薛屠掰著指頭給徐毅算到。

“是呀!刨去咱們付給鏢師還有弟兄們的銀子,兩趟下來,咱們就把前期虧的銀子就都給賺回來了,這個事情能幹!”林雄也接著說到。

“那我們要好好感謝一下那個江得勝了,不是他,咱們還要去幹缺德事,現在咱們可是做的積德的好事了,積德賺錢兩不誤,都拜那個姓江的所賜了!哈哈!”徐毅吞下排骨跟著笑道。

幾個人也都跟著一起大笑,徐毅喝了口酒接著問道:“船隊打算什麼時候開船?時間緊不緊?”

薛屠答道:“咱們是第一次接鏢,我和那些船商說過了,要仔細準備一下,我們約定好了,打算在十天以後出海,不知道這個時間夠不夠用?”

徐毅想了一下說到:“本來我以前打算鏢局這邊有生意的時候,派出島上的船隊隨同你們的船隊,遠遠的跟著你們護航,準備硬碰硬的和那些江得勝的手下打上一仗,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要是那樣做的話,事情很容易鬧大,可能會讓人發覺咱們鏢局和外面的海盜有勾結,當然,他們是不會知道咱們都是一家人的,呵呵!所以這個事情我看還是要從新計議!”

徐毅停頓了一下,接著說到:“我今天想了想,覺得還是先乾掉江得勝之後,等他的手下亂起來之後,咱們的船隊再走,不去和他們硬碰,即便遇上他手下的要劫船,也不會再輕易集結起來眾多船隻和人手了,這樣一來,只要不是碰上大批船隊,單靠鏢局的力量,就能應付了,保險起見,之多讓島上派出少量船隻,墜在你們船隊後面,遠遠的跟著保障一下,必要的時候幫上一把就行,而且我仔細想想,江得勝雖然必須要死,但他手下那些人不能全部掃清或者趕盡殺絕,要給他們留條活路,讓他們繼續在台州外海幹活,要不咱們的鏢局就沒有生意可做了,真是在護航的時候碰上了他們,一般情況下還是趕走他們便可以了,留點情面給他們,也讓船商們看到咱們拼命了,這樣有利於咱們以後繼續賺錢!你們看可是這樣一個道理嗎?”

薛屠他們聽後趕忙點頭,薛屠笑道:“其實咱們這次算是想到了一起了,我也擔心要是真的硬碰硬的和他們打起來的話,那就要當著這麼多商船上的人的面,和他們硬拼一場,而且雙方也當場分出勝負,咱們打贏了對咱們也沒有什麼好處,那些船商們眼皮可是薄的很,一看江得勝他們被咱們解決了,下次誰還會用咱們呀!我就是還沒有想清楚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你這個當家的便已經想好了辦法了,厲害!厲害呀!呵呵!”

徐毅聽完他的恭維之後汗了一把,接著林雄也說到:“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在江湖上混,也不能都講道義,他們商人求利,可咱們也要吃飯,他們出錢,我們出力,也算是對得起他們出的銀子了,這個怎麼說呢?叫細水長流吧!呵呵!”

“上午聽大當家說過之後林老弟到底是開竅了,我可要好好敬林老弟一杯!呵呵!”薛屠笑著端起酒杯和林雄互碰了一杯。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全部解決掉他們這些同行對咱們也沒有好處,這個應該叫竭澤而漁,這樣的傻事怎麼也不能幹的!呵呵!”徐毅也和他們碰杯笑道。

這個時候,那個小鬼頭錢貴忽然蹦出來說到:“大當家還有薛大叔!我有一個想法,能說說嗎?”

徐毅一看這個錢貴要說話,很想听聽他要說些什麼,於是便點頭笑著說到:“有什麼你只管說說好了,讓我們聽聽!說不定你比我們還要高呢!”

看徐毅讓他說話了,錢貴於是大模大樣的說到:“我看這個事情也不見得就不能將江得勝他們掃清,不過咱們可以等江得勝死後,趁著他們亂起來之後,偷偷的將他們的勢力吞掉,即便有人知道了,也只會想著是不同勢力的海盜們相互吞併,誰能想到是咱們做的呢?這樣一來對咱們好處更大,地盤由咱們自己掌握著,我們的人可以繼續做海上的買賣,專門找那些不捨得花錢請咱們鏢局護航的船商的船下手,讓他們知道這台州水面並沒有因為江得勝死了,就太平了,他們吃了虧之後,還是要到這里花錢求咱們幫忙,而那些由咱們護航的船隊,肯定也安全了,必要時候咱們自己人還可以演演戲給他們看,派幾條船過來做戲要搶船隊,然後再被咱們鏢局的船趕走,這樣即賺了錢,還賺了名聲不是?你們說我說的對嗎?”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00:22
第二百一十二章 釣魚

錢貴洋洋灑灑的說完之後,抬頭望向徐毅他們,結果看到幾個人都瞪著眼睛正在看他,沒有人說話,一副說不出來的古怪表情,心裡面咯噔一下,覺得自己這下可能是說錯了什麼話了,於是把腦袋一縮,訕訕的笑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了呀!我年紀小,你們別跟我一般見識,只當我沒有說好了!嘿嘿!我去拿酒去!”說完站起來就要跑。

“站住!回來回來!坐下我問你!”徐毅立即招手將他叫住,讓他坐下說話。

錢貴只好忐忑不安的又坐了下來,等著徐毅發話,徐毅望著他問道:“你剛才所說的都是你自己想的嗎?”

錢貴點頭道:“是,我聽您剛才說的時候,這麼想的,所以就這麼說了!”

“好小伙子!有前途,說的好呀!我看你比你老爹要強許多了!以後你別再到處跑了,就跟著我好了!這個事情就按你說的辦,李波,你也要好好的教教他功夫才行,我是就這樣了,錢貴這個小子有前途呀!哈哈!沒想到,真是沒有想到!”徐毅終於笑道。

“好小子,你跟著我可是深藏不露呀!小腦瓜夠使,比你薛叔叔要強太多了,以後你就跟著大當家好了,跟著我別給埋沒了!可要記住,要好好跟大當家學,別辜負了大當家了!”薛屠伸過去手用力的揉著錢貴的腦瓜子大聲的笑了起來。

錢貴一聽,立即樂的蹦了起來:“錢貴謝謝大當家了,謝謝薛叔叔,以後我保證好好學。絕對不能辜負了你們。嘿嘿!”

“錢貴這個小傢伙說地不錯,他出地這個主意更好,也要穩妥許多,我看咱們就按他說的辦,先解決了江得勝,然後等他下面的人亂起來的時候,咱們在逐步的吃掉他的手下的勢力,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而代之再說。收拾下這個江得勝之後,兩浙路這邊海面上就算是咱們地天下了!”徐毅這會兒心情頗好,笑著對幾個人說到。

“那大當家看我什麼時候去台州呢?”李波開口問道。

“事不宜遲,你明天就和水生一起上路,此行你的任務就是解決掉江得勝。一定不能讓他跑掉。務必要一擊而中。然後立即返回杭州這裡,水生你要留在台州那邊,江得勝一死,你要安排那邊的弟兄立即在他手下中散佈謠言,說江得勝是被他三個手下弟兄僱凶所殺,意圖取而代之,還打算要幹掉另外兩個人。讓他們相互猜忌。並且風聲鶴唳人人自危才行,最好能讓他們立即自己打羅圈架。這樣咱們第一趟護鏢出去便不會有太大風險了,等他們自己決出勝負之後,你要查出誰最終得勝,然後咱們再一舉圖之!注意你們自己的安全,別露出了馬腳,事成之後,回來我們給你們慶功!”徐毅吩咐到。

李波和水生兩人立即起身躬身應道:“屬下遵命,大當家放心好了!”

第二天一早,水生和李波二人沒有驚動其他人,便悄然離開了鏢局大院,出了杭州直奔台州而去。

江得勝這幾天心情很不錯,這個鳳姐實在太知他心意,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給他找來了兩個絕色美女,讓他享用,這幾天他留在遺香樓中,享盡了人間樂事,簡直有些樂不思蜀了,兩浙路這邊放開了私船出海的禁令之後,他便又可以在這邊做他地買賣了,這次要讓那些不肯買他帳地北邊地船商好好嚐嚐他的手段,不交買路錢,那便等著把船和貨留給他好了。

在溫柔鄉中盤亙了幾天之後,美色雖然可口,但也有吃膩味的時候,他於是又想起了自己放下了好多天的魚竿,於是收拾了一下,帶著幾個親信手下,出了遺香樓,朝城外而去。

“這些天老二他們幾個都在忙什麼呢?”江得勝跨在馬上,對身邊的一個手下問道。

“回大掌櫃的話,康二爺這兩天好像又往南邊發了兩船私活,上面裝的都是一些他私下弄來地一些東西,具體是什麼不太清楚!”這個手下一直都在替江得勝盯著他三個兄弟,對於他們地小動作最為了解。

“哼!這個老二就是貪得無厭,我把整個商船都交給了他,每年都讓他有萬兒八千的進項,他還不知足,天天搞這麼些小動作,還以為我不知道,他那邊你給我盯緊了,我要看看他撈多少才算是個夠!老三老四他們兩個呢?”江得勝冷哼一聲。

“三爺和四爺這兩天好像是又因為魚山那邊地寨子吵起來了,他們倆還因為鳳姐哪兒新來的一個姐兒,差點打起來,後來鳳姐出面,他們才各退了一步,現在倆人誰也不理誰,四爺對於這次您讓三爺帶著船隊負責收拾那些杭州的船商,似乎頗有點不滿意,整天喝的醉醺醺的,沒事就罵人,他手下的幾個兄弟這兩天都躲著他,不敢露面!”這個手下趕緊回答到。

江得勝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接著哼道:“這兩個傢伙一點都不成器,總是因為一點小事情就鬧得不可開交,不就是讓老三帶幾天船隊嘛!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老四心眼就是小,至於那個新來的窯姐叫什麼來著的?長的怎麼樣呀?”

“好像是叫菱香,是鳳姐從淮南那邊買過來的,長的嘛,應該不錯了,不過還是比不上鳳姐給您留的這兩個姐兒,就是這個菱香說話聲音特別好聽,也會伺候人,所以三爺四爺他們兩個都看上了這個菱香,才會鬧起來了!”手下答道。 “哼!紅顏禍水,這個菱香這是叫自作聰明,別以為她鉤住了我倆兄弟的心,就能把他們倆玩轉了。她這是在玩火。她不是喜歡這麼玩火嗎?那我就讓她玩兒過癮,給鳳姐說一下,就說是我說的,明天讓那個菱香敞開了接客,讓她好好伺候伺候男人,玩爛了她,我看看她還敢不敢再這麼玩火了,也讓老三老四絕了這個想。天下女人多得是,別都盯著一個女人!因為一個女人自己打架,讓人笑話不說給我也丟人!”江得勝說到。

幾個手下心裡一陣惡寒,他們老大手腕夠厲害,其實菱香這麼做。還都是受了鳳姐的教唆。要不她怎麼敢這麼玩兒三爺四爺呢?這下倒好。江老大這會兒卸磨殺驢,倒霉地還是這個菱香,不過這個事情貌似對他們沒有壞處,菱香這段時間被三爺四爺盯著,別人連想都別想碰一下,這下他們這些做小地便有機會了!嘿嘿,得空也去嚐嚐這個菱香是什麼味道。怎麼個會伺候男人法兒!

“杭州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這些船商到底有沒有人交錢?”江得勝又問起了杭州那邊的事情。

“這個!好像沒有!這些杭州的船商這次似乎跟咱們死磕上了。到現在沒有一個人肯給咱們交錢,而且屬下還聽說杭州那邊冒出一個叫什麼威海鏢局的玩意兒。說是專門要給杭州那邊的出海的船護航,還召集了二三百人手,弄來了幾條快船,早在剛過完年就打出了招牌,不過他們也算是倒霉,剛好碰上兩浙這邊禁止了私船出海,他們一單買賣都沒有接到,就這麼幹靠了半年時間,估計他們掌櫃的這次算是賠死了!養活著二三百號人,花費估計不少,不過我們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這次幾個船商似乎找上了他們,要請這個威海鏢局護送他們地貨船通過咱們地頭,咱們是不是要小心一點呢?”這個手下答道。

“威海鏢局?這倒是個新鮮玩意兒!你打聽了沒有,開這個鏢局的是什麼人?”江得勝皺眉問道。

“打聽過了,這個鏢局的掌櫃的好像姓薛,叫薛猛,手下帶了一個姓林的副掌櫃地,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地,只知道他們出現地很突然,和杭州李家走的很近!”這個手下的消息似乎很靈通,把薛屠在杭州的化名都給打聽了出來。

“薛猛?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很生呀!哼哼!就他們糾集了二三百人,就想給那些船商護航,通過咱們的地界,也太有些自不量力了吧!我倒要看看他們這些人的骨頭能打幾顆釘,傳話給老三,讓他盯嚴了水道上過往的船隻,要是杭州那邊地船商真是雇了這什麼威海鏢局地人給他們護航,想要打咱們地界上過的話,就給我好好收拾他們一下,讓這威海鏢局知道一下咱們地厲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居然想跟咱們碰,先讓他們知道一下馬王爺有幾隻眼睛再說吧!這次他們要是敢過來的話,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他們要給人當保鏢,護送的船隻要是被咱們收拾了,他們肯定要賠錢給人家吧!哼哼,這次不但要讓他們出來護送的船隻還有人回不去,光賠錢就賠的他們傾家蕩產!”江得胜對於自己手頭的力量很有信心。

“是!今兒個我回去就通知三爺去,他們也太自不量力了些,也不打聽打聽咱們江大爺的威名,就敢接那些船商的生意,誠心找死!這次鐵定賠死他們!嘿嘿!您說是吧大爺!”幾個手下立即一臉媚笑的拍江得勝的馬屁。

江得勝聽了覺得很是受用,雖然這兩年他因為姐夫被貶官,收斂了許多,可他的實力沒有因此受到半點損失,反倒又擴大了不少,台州外面的海上現在可是他的天下,想要過路也要問問他江得勝答應不答應,哼哼!

“對了大爺!上次三爺回來說碰到了獨龍島上的人,您對這個獨龍島有什麼打算沒有呢?現在我聽說他們自從和趙鐵山碰了一下之後,雖然吃掉了趙鐵山,但他們的老大靳老虎也被趙鐵山幹掉了,聽說換上了靳老虎的女婿做了獨龍島的大當家,我也聽說靳老虎這個女婿,不過二十多歲,乳臭未乾的一個傢伙,估計他也鎮不住他們島上的那些手下,這段時間他們很是收斂。很少出來做買賣了!兩浙這邊一禁私船。他們居然也跑到了福建路那邊乾了起來,咱們幹嗎不趁著他們島上空虛,趁機端了他們的獨龍島呢?這樣地話,兩浙這邊地海上不都成了咱們的天下了嗎?”這個手下當起了狗頭軍師,給江得勝出謀劃策到。

江得勝聽了想了一想搖頭到:“別太小看了獨龍島了,那個地方我曾經去過,以前是李通的地方,後來不知道靳老虎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幹掉了李通,吃下了獨龍島,不過靳老虎能吃下獨龍島,也不見得就全憑的運氣,他手下肯定有高人給他幫忙或者是買通了李通的手下。裡應外合幹掉了李通也說不定。不過如果說他靳老虎是僥倖吃下了李通的獨龍島的話。那後來他們又吃掉了黃魚島,把姓樸的高麗人幹掉就憑得不是運氣了,李通當初地力量還沒有黃魚島大,靳老虎吃掉了李通,又能幹掉黃魚島,那就說明他們有這個實力了,至於後來栽到了趙鐵山手裡面估計是他命不好。但他們畢竟還是最終全部解決了趙鐵山所有人手。就更說明他們的實力不俗了,他這個女婿能上位接手了獨龍島老大的位子。雖然年輕了點,但也不見得就是庸才,說不定就是他靳老虎的這個女婿在給他幫忙,才讓他靳老虎這麼短時間混的風生水起,以至於他死後,讓他這個女婿順理成章地坐上了這個位子,咱們不能輕視靳老虎這個女婿,而且獨龍島實在是有得天獨厚地優勢,那里地地勢實在太好,當初李通在的時候,我就想過要佔了他的獨龍島,可我去過那里之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那裡實在是太易守難攻了,進攻那裡的話,實在是太吃虧了!當初李通這個笨蛋要不是佔住了這個地方,也不會撐這麼久,恐怕早就被周邊的幾個勢力給吃掉了,那時我沒有動他李通,現在他們勢力壯大了許多,我就更不會去動他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咱們犯不著跟他們翻臉,而且他們也沒有對咱們怎麼樣不是!反正他們獨龍島也不見得比咱們這邊好多少,他們遠離陸上,出來做一趟買賣沒有咱們方便,而且沒有扼守住主要的水道,我還不稀罕他們那個破島呢!告訴老三老四,別沒事去打他們獨龍島的主意!他們不惹咱們,咱們就不惹他們!”

“是!大當家果真是高瞻遠矚呀!這眼光就是比咱們這些小地們強得太多,反正他們也沒有觸咱們什麼霉頭,咱們犯不著跟他們制氣!”那個出主意地手下立即又是一陣狂拍馬屁。江得勝這個舒服呀!先前因為三個弟兄的事情,心中地不快也都暫時拋到了腦後,又走了一段路之後,就到了他經常釣魚的那條河,幾個手下有的拿了用酒泡出來的小米,先在水中打了一個魚窩,有人給他準備好了象牙為柄,紫竹為桿的上等魚竿,掛線、安浮、試鉤,一陣忙活之後,又給他的魚鉤上掛上了紅蟲,江得勝才在一個舒服的靠背馬札上坐了下來,接過了魚竿。

幾個手下有人拿來了桐油傘打開,為他遮住了太陽,有人為他搧著扇子,又有人幫他在手邊擺上了一個小桌子,上面擺了一個分開成幾格的干果盒,有人去附近支起了小泥爐,點火燒水,為他煮茶,把他伺候的無微不至,這樣的生活實在是太愜意了,江得勝一邊喝茶,一邊吃著乾果釣魚,可不知怎麼,今天的魚情似乎不好,坐了半天,愣是一條魚都沒有上鉤,甚至連試鉤的魚都沒有。

“今天真是見了鬼了,這河裡的魚都他***跑到了哪兒了?半天連一條魚咬鉤的都沒有!倒霉!剛才誰撒的魚窩,是不是你***撒的太散了?這魚怎麼都不過來?”江得勝罵道。

“沒有呀!我按照老習慣餵的魚窩呀!不應該會有問題的呀!”手下的那個傢伙撓頭說到。

江得勝又坐了一陣,兩個眼睛盯著水面上的浮子,釣魚要有耐心才行,他知道這個道理,而且他也很有耐心,他就喜歡當魚上鉤時的那種快感,只有等待,才讓最終魚兒上鉤的時候的快感更加強烈,所以他喜歡釣魚。

可今天似乎魚兒們都約好了到別的地方找食去了,半天他的魚浮還是沒有動彈,江得勝開始有些煩躁了起來,罵了一句之後,扯出了魚鉤對手下罵道:“***,還不給老子趕緊換個紅蟲,沒看到這條紅蟲都已經泡白了嗎?”。

他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一條魚兒最終還是咬上了他的魚鉤,他隨著手頭魚竿猛然朝下一墜,用力起了魚竿,一條銀灰色的大魚隨即被魚線帶出了水面,江得勝哈哈大笑起來,他和手下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到了那條上鉤的魚身上,可這個時候不遠處的一團水草忽然動了起來,在水面上掀起了一陣波瀾,一個人忽然在水中露出了上半身,嘴裡面叼了一根空心的蘆葦,手中的一副強弓被拉成了滿月狀,弓弦上那支利箭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鋒利的箭頭直指江得勝的咽喉。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13:26
第二百一十三章絕殺

江得勝和他的幾個手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條還飛舞在空中的大魚身上,沒有人注意到河中發生的變化,只是聽到了一聲“嗡!”的弦音,但沒有誰留意到這個異常的聲音。

江得勝雖然不敢說武功蓋世,但他還是有一身差不多的功夫的,要不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雖然他沒有留意到河中發生的異變,但還是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令他忽然全身發冷的殺機,而且這種殺機就在他面前的河中,於是便急忙將視線從那條魚身上轉移到了河面上,剛好看到了一點寒芒和一條正在沉入水中的人影,想要叫聲不好,但只來得及發出半聲:“啊... ...”

他的啊聲還沒有全部出口便又戛然而止,一根鋒利的箭矢顫巍巍的釘在了他的咽喉上面,而且幾乎全部穿透了他的脖子,在喉嚨上只留下了箭尾還在滴水的箭羽,他的人頓時僵在了那裡。

“大爺!這條魚真是不小... ...啊?!大爺你... ...有刺客... ...有刺客... ...”一個手下捧著那條釣上來的大魚正要去拍江得勝的馬屁,可看到的情景卻把他給嚇呆了,驚叫了起來。

其他幾個手下這才都看到了江得勝脖子上的那支箭矢,跟著叫了起來,各自慌亂的朝四周望去,有人趕緊接住了江得勝正在倒下的身體。

江得勝忽然覺得很冤枉,他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就這麼中招了,是誰要殺他呢?這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象牙柄的紫竹魚竿脫手掉在了地上。他試圖摀住自己地脖子。可發現胳膊已經不再聽他地使喚了,到底是誰要殺他呢?他腦海中閃過了幾個人的面孔,可他卻沒有辦法去求證了,因為他的意識正在離他而去,最後停留在他眼中的景象是蔚藍的天空,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天上連一絲雲彩都沒有,幾隻鴻雁正從天空飛過。天空很美,可他卻沒有機會再多看幾眼了。

手下的那些人手忙腳亂的扶住了倒下的江得勝,四下尋找著射中他們老大地這支箭矢的出處,想要找到暗算他們老大的刺客,可附近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只有水面上的那些漣漪似乎告訴他們。箭支應該是從水中射出的。他們心中一陣惡寒,什麼人能從水中射出一支利箭,這麼準確地射中他們老大呢?刺客應該就在水中,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敢下水去找這個對他們老大下手地人,只能慌亂地試圖拉著倒下的江得勝,將他拖離河邊,並試圖挽救江得勝的性命。

當檢查過江得勝的傷勢之後。他們幾個人都放棄了繼續急救他的念頭。因為這支利箭已經透過了他的頸項,甚至穿透了他的頸骨。這樣地傷勢絕對是沒有救了,而且江得勝地目光此時已經散亂了,怒睜著雙眼,一臉的不甘,似乎還在想到底是誰要殺他。

過了一會兒,離這裡很遠地河對岸的蘆葦叢中悄然露出了一個人頭,李波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小聲罵道:“今兒個這魚兒們也真不幫忙,看到我在水里,居然不肯過來吃鉤,差點壞了我的大事,讓我在水裡面呆了這麼久!幸好還是有膽大的,要不今天就麻煩了!真是該死!“他從一處沒有人能看到的地方悄然登上了河岸,兩手空空,那副硬弓早已被他丟到了河中間去了。

他疾走一段路之後,到了一條路邊,那裡有一輛馬車等候在那裡,趕車的看了他一下,點了點頭,李波縱身登上了馬車,趕車的揮動馬鞭,於是馬車立即朝著北面疾走了而去。

江得勝的死訊很快傳遍了整個台州城,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個事情,不少人都偷偷的露出了笑意。

私下中有人在議論的時候小聲說到:“報應呀!這就是報應!他江霸天這次算是徹底歸天了!只是不知道誰替咱們除掉了這麼一害!”

有人回答:“你小聲點,他江霸天死了,可他的幾個兄弟還都在,咱們說話別讓他們的人聽去了,要不咱們都得跟著倒霉!”

“切!怕他個鳥,還不知道他三個兄弟這會兒正在忙什麼呢!估計正在分江得勝的產業呢!哪兒有空來找咱們的麻煩呀!”那個人說到。

“就是,我剛才在小巷裡面路過,聽兩個人也在說這個事情,一個人說很可能就是他手下的人幹的,他江霸天三個兄弟向來不合,不知道是誰想要取而代之,才幹掉了他們的大哥,要不是他們中間的一個的話,誰能這麼清楚他江霸天的喜好呢?還恰好等在他釣魚的地方呢?我看這話有理!“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人小聲說到。

“嗯!這話有理,康老二好像就不怎麼把這個江霸天放在眼裡,說不定就是他幹的!”

“我看不一定是康老二幹的,曹老四這段時間似乎對江霸天有意見,有人聽到過他在酒樓喝醉,罵過江霸天不公,瞧不起他曹老四,說不定是這個曹老四幹的呢?“

“好了,咱們別管是誰幹掉的他江霸天了,總之這叫多行不義必自斃,他江霸天壞事做絕,這是自己遭了報應就好了!咱們找個地方喝一壺好了!走走走,今兒個我請客“

“就是!咱們才不管誰幹的呢!反正是給咱們出了口氣,走走走,喝酒... ...”

街頭巷尾不到一天時間便流傳出了各種關於江得勝死因的分析,好像矛頭都對準了他手下的這三個兄弟,只是不能確定是哪個人幹的罷了,這種傳言在經過了眾多人的加工之後,又變成了幾個新的版本,有人說的信誓旦旦,說鐵定是老二幹的,也有人篤定地說是老三或者老四幹地。再傳一陣之後。這些版本便又發生了變化,說的人幾乎就像親眼所見一般,認定就是他某個兄弟幹的,而且請來的還是江湖上最厲害的殺手,總之說什麼的都有。

這些傳言當然也都傳到了江得勝三個兄弟的耳朵之中,他們三個現在每個人都如同驚弓之鳥,各個都有些惴惴不安,他們無法從這各種傳言之中分清楚到底那個傳言是真的。反正只知道這事兒不是自己做地,肯定是其他兩個人做的,而且做這個事情的人肯定也不會只對江得勝一個人下手,自己肯定也在被殺的計劃之中,所以他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盡快解決掉另外兩個才行。否則的話。下一個被幹掉地可能就是他自己了,於是他們三個人都動了起來,各自派出最親近地手下,去部眾之中拉攏人,歸附於自己手下,讓自己擁有更大地力量,而且他們三個都小心翼翼起來。能不出門盡量不出門。即便必須要出門也都帶上最可靠的親信手下隨護自己,他們這麼做。更引起了其他兩個人的注意,總覺得兩外兩個人中的一個肯定就是幕後主使,自己要盡快動手解決了對手再說。

官府那裡也因為江得勝的死有些撓頭,派出了大量人手查找暗殺江得勝的兇手,並在出事的地方嚴加搜索,並派出水性好地人手下到河中探摸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他們顯然最後找到兇手地計劃落空了,只能到坊間打聽消息,可這些官府的捕快帶回去地消息更讓他們覺得無所適從,只是從各種消息裡面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兇手肯定是江得勝手下的三個兄弟中的一個,這樣他們就不好辦了,這三個人他們總不能都抓來審訊一番吧!何況這三個人都有一些不小的勢力,動他們不見得就對自己有什麼好處,於是官府在忙活了幾天之後也就對搜捕兇手的興趣冷了下來,反正死的只是一個黑白通吃的商人,抓不抓得到兇手不見得就影響到他們這些當官的什麼事情,抓到最好,抓不到,也沒有人治他們什麼罪,何況這個江得勝也算不上什麼好人,為他撞天屈的人也沒有幾個,只有那個他的寵愛的女人鳳姐不時的到官府之中詢問一下這個事情的進展,一個妓院的老鴇能有什麼能力,不管她就是了。

台州城中因為江得勝的死,並沒有引起什麼大的事端,但江得勝身後留下的這麼一大攤子人可就亂成了一團了,他的三個兄弟這些天很忙,忙的幾乎沒有睡覺的時間,他們都在忙於給那些他們熟悉的手下開出各種優厚的條件,希望他們站到自己這邊,而且也都在利用手中擁有的實力,趕緊摘桃子,瓜分江得勝留下的各種產業,江得勝的產業實在不少,船隊,碼頭,庫房,宅院,賭,妓寨,田地... ...這些東西實在都是好東西,能多抓一點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不趁著這個機會去搶的話,那就是傻子。

所以他們三個都非常忙,原本一團表面上的和氣也在江得勝死後頓時煙消雲散,他們內部開始劍拔弩張起來。

最先起衝突的還是老三魯鐵鎖和老四曹勇,他們兩個都找到了鳳姐,朝她索要那個菱香姑娘,鳳姐也被他們鬧得沒有了主意,沒有了江得勝,她是壓不住魯鐵鎖和曹勇的,她將這個菱香送給誰,都會馬上得罪了另外一個,而她現在沒有了江得勝撐腰,她就什麼都不是,她也得罪不起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於是她最後乾脆將菱香的賣身契還給了菱香,還她了一個自由身,菱香愛跟誰去就跟誰去,剩下的就管不著她鳳姐什麼事情了。

菱香雖然被還了一個所謂的自由身,可在台州這個地界,她又能去什麼地方呢?老三老四聽聞了消息之後,都派人過來接她,結果他們手下見面就打了起來,各個都要替他們主子掙口氣,頓時把遺香樓鬧的雞飛狗跳,打得也是頭破血流,最後因為老三在海上的緣故,老四先趕到了遺香樓,將菱香帶回了他的宅子裡面。

老三聞訊之後,拋下了海上的事情,趕回了台州找老四要人,兩個人見面就吵了起來,險些沒有當場動手,又被聞訊而來的老二攔下,暫時沒有鬧出人命,可魯老三撂下狠話,說如果曹老四不把菱香交還給他的話,就要他曹老四好看,曹老四不甘等死,乾脆帶上了菱香還有親信手下出了台州,到了海上,將那些當海匪的部眾拉出去了一票,自己佔了一個島子,另立山頭和老四對峙了起來,還從康老二這邊船隊裡面拉去了不少人手和船隻,彌補他的不足,把康老二也氣了半死。

就此,在江得勝死後不到十天時間,原本他看似龐大的勢力便被三個兄弟瓜分成了三份,形成了三足鼎立的狀態。

徐毅帶著悅紅這幾日都在杭州城外的慈善堂那邊,沒事照料一下這裡的事情,經過一段時間的收攏,杭州城裡的孤兒們也基本已經被收攏了個差不多了,這裡留下了那些年紀最小的孩子在這裡寄養,以遮人耳目外,大一些的孩子調養一下之後,都已經裝船送回了獨龍島,不過還是有附近城鎮中的小叫花子聞訊後,趕到這裡,以求得一條活路,甚至出現了更遠處的孤兒,不遠百里硬是靠著雙腳走到這裡,有的孩子到這裡之後,遠遠看到慈善堂的莊子之後,心中一松勁便倒地不起,發現晚一些的就這麼死在了莊子外面,而救回來的那些孩子各個的雙腳上都滿是血泡,看的徐毅都覺得心疼,更別說心軟的悅紅了,天天都眼淚汪汪的給這些孩子餵飯敷藥,把這些孩子們感動的也都是眼淚汪汪的,也讓慈善堂裡留守的那些人看得好生感動,背地裡面都說他們大當家娶了幾個好老婆,各個漂亮不說,還都是心地良善。

除了忙於這些事情之外,徐毅天天都不斷的收到台州那邊水生送回的消息,對於這個結果感到異常滿意,那邊的事情都按照他的設計在發展,當聽說曹老四和魯老三徹底鬧僵,曹老四拉起了自己的山頭之後,徐毅笑了起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13:35
第二百一十四章出航

“李波,此事你應當和水生各記一個首功呀!看來我們的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呀!”

“這全都是大當家運籌帷幄的結果,李波不敢居功!”李波微微笑道。

“我說你這個李波,什麼時候也學的這麼油嘴滑舌起來了?光撿好聽的說,拍我馬屁不是?告訴你,拍馬屁沒獎,呵呵!對了,船隊是不是也該啟航了?“

這個時候錢貴領著大牛蹦了出來,接住了話頭:“薛叔叔那邊都做好了準備,船隊正在海寧碼頭集中,說是明天一早就發船,咱們是不是要去送送他們呀!哇!一下出去二十多條船,看起來實在過癮!要是我也能跟著去就好了!“錢貴畢竟年紀還不算大,喜歡湊熱鬧,前兩天就鬧過,要跟著林雄出去長長見識,結果被徐毅給否決了。

畢竟錢貴是錢老本絕對的寶貝疙瘩,這趟鏢局第一次護航出去,不知道那邊水的深淺,萬一這個小子出了什麼事情,他可沒法給給錢老本交待,所以錢貴的要求被他立即槍斃,理由是要他跟著李波好好的學習武藝,什麼時候李波說他學成了,他才能出去做事,讓錢貴鬱悶了好幾天,這不看著時候到了,又開始動起了小心眼,想要去海寧碼頭那邊看看熱鬧。

徐毅笑道:“好了!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海寧那邊我們就不去了,該商量的我都和你薛叔叔還有林叔商量過了,而且這次是你林叔帶人出去,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島上你爹那邊回信了沒有?他們安排怎麼樣了?“

錢貴一聽連去海寧看熱鬧的份都沒有。臉便垮了下來,悶悶不樂地回到:“我爹已經回信了,說島上已經做好了準備,安排了六條船和五百精幹人手已經出海,在海上和林叔他們會合,遠遠地護送他們通過台州海面,如果遇上了林叔他們應付不了的情況的時候,他們這些船會趕去幫忙的!“

徐毅這就放心了。雖然他們這次鏢局出去的人手和船隻不多,即便加上獨龍島的六條船和人也沒有魯老三和曹老四的人船多,但他們這些人的素質卻肯定要比對方厲害許多地,而且他們這邊船上還裝有現在絕對堪稱海戰利器的弩炮,即使不用他們的秘密武器炸彈。單靠石彈和火油彈也能把對手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下一步就是要吃掉台州三賊地勢力地問題了,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錢貴和大牛說到:“今天你李大哥給你們佈置的功課你們完成了嗎?要是沒有完成的話,我照舊會罰你們的!記住,業精於勤荒於嬉,不能只惦記著熱鬧,你們現在年紀還小,用不了幾年。有你們做不完的事情。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學習和積累,記住了嗎?“

錢貴聽了徐毅的話之後。雖然還是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說記住了。

大牛老老實實地答道:“馬步早上已經蹲過了,還有李大哥傳地那趟拳還沒有練,我這就和錢大哥去練拳去,下午我們還要練射藝呢! “

看著他們兩個離開的背影,李波笑道:“這兩個小傢伙都很有習武地天分,錢貴動作靈活,所學駁雜,接受事務快,心眼也多,好好教訓的話以後能成一個有勇有謀的將才的,要不是現在朝廷昏暗,真想讓他投到軍中去,經過一番歷練之後,這個小子肯定能成大氣的,而大牛天生一把好身子骨,一身怪力讓我都想不通,而且大牛穩重執著,踏實而且肯吃苦,加上他得天獨厚的身體條件,好好練武的話,遲早也能成一個猛將!我很喜歡他們兩個!“

徐毅點頭稱是:“是呀!這個錢貴聰明的厲害,讓我都有些吃驚,而且很有一些手段,跟著他的人年紀都比他大不少,卻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此子從小便有這等本事,不愁以後不成大氣,大牛性格沉穩,踏實肯學,也是塊好料,咱們以後要多帶帶他們,也要在這些孩子中多發現一些好苗子,重點培養,以後遲早是會派上大用的“!

海寧碼頭上,天還沒有完全亮,這裡便早已熱鬧成了一片,幾家船商的二十幾條貨船全部都集中到了這裡,等候著準備啟航,本來說好了這趟只有十五條船的,可等了這麼多天之後,又有兩家船商加入了進來,因為他們的船剛剛被江得勝的人在台州那邊搶了一把,損失了不少貨物,這次再出去,他們沒有給江得勝交買路錢,實在擔心自己的船再被收拾一次,於是找上了鏢局,趁著這次機會,也加了進來,讓船隊更加龐大了一些。

薛屠今日作為鏢局的掌舵的當然也趕到了海寧這邊為船隊送行,那些船東們也都跟著一起來了海寧碼頭,當他們看到鏢局的五條快船上那些精壯威武的鏢師們之後,都覺得放心了不少,這些鏢師們各個挺胸疊肚的整齊立於船舷一側,每條船的船桅上都高高掛起了一副精繡的鮮紅鏢局的旗號,上面繡了兩個大字“威海”,這兩個大字還是請杭州有名的文士所寫,龍飛鳳舞非常漂亮,所有出海的鏢師都知道這是他們第一次出演,所以各個都站的筆直,拿出了最好的狀態,假如這裡有水師將領的話,看過了他們的表現,也都會伸出大拇指誇獎一番的。

“薛掌櫃,小弟這就啟航了,不知還有什麼交待的沒有了?”林雄也是一身合體的勁裝,看起來威武異常,大步來到了薛屠面前,抱拳請示到。

“一路小心,萬事以保證這些東家的船隻為重,不要讓人趁了空子,其它的沒有什麼好交待的,保重!”薛屠也抱拳說到。

林雄點頭應是,轉身大踏步的上了跳板,給人的感覺彷彿就像是一個即將出征的將軍一般,讓碼頭上的眾人不由為之敬仰。

“諸位,我們給諸位的貨船上每條船配上了一個我們的傳令水手,本次出航,請諸位務必給你們的船老大交待清楚,出海之後,請聽從我們林掌櫃的吩咐,按其指示行事,如果有人一意孤行,拒不聽從林掌櫃的調遣的話,或者是擅自離隊所造成損失的話,薛某以前就說過,本鏢局概不負責,損失將由諸位自己承擔,還請務必將此話給各位的船老大交待清楚,切記!“薛屠轉身對幾個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幾個船東再次囑咐到。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們都已經千叮嚀萬囑咐過這些船老大們了!薛掌櫃敬請放心便是!”幾個船東紛紛保證到。

隨著一陣鼓聲響起,在林雄座船的率領下,這些船隻紛紛開始撤去跳板,起錨升帆,船上的水手喊著號子將船隻用船篙撐離了碼頭,漸漸的朝江中駛去,岸上的人也紛紛對著船隊頻頻揮手,如此的事情在海寧碼頭還是第一次遇上,許多即便是和船隊沒有一點關係的人也都跑到碼頭觀看如此盛事,站在岸上起哄叫好離岸的船隻紛紛將船帆升滿,吃上了風的船帆給船隻提供了前進的動力,這些船隻調整了一下船頭,朝著東面的外海駛去,岸上站的人中有一個就是以前江得勝的手下,可這個時候他卻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將消息傳給誰去,呆呆的看著這只船隊離開海寧,直至消失在他的眼中之後,哀嘆了一聲,轉身朝一個酒館走去,喝多了也許感覺會好一些,現在他的感覺就是孤獨,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船隊不久便駛出了杭州灣,通過了舟山之後,轉向朝南駛去,船隊也按照事先排列好的次序,形成了一列縱隊,如同蜿蜒的巨龍一般,而龍頭就是鏢局的五條船中的一條在整個船隊前面做先導,而四個龍爪則是兩外四條船,每側兩條護在船隊的側翼,形象一些的話,更像是牧羊犬正在看護驅趕著一群羔羊一般,這些羔羊順從的在他們的護衛下,一路朝南方駛去,這時天色也漸漸黑了下來,船隊中的各船都在船桅上高懸一串紅色的氣死風燈,以此相互守望,保持著隊形,但船速還是慢了下來。

這裡還不是江得勝以前的勢力範圍,說白了應該是獨龍島的勢力範圍,所以鏢局的人並不感到緊張,只留下了那些值夜的人員之後,便各自歸艙休息了。

天亮時分,船隊已經駛過了普陀島很遠,洗漱過後的各船人員也都打起了精神,接下值夜人員的班之後,各船都在林雄統一的指令下,升帆開始提高了航速,人們漸漸的緊張了起來,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所有經常在這條航線上跑船的人都明白,前面不遠便要進入到了江得勝的勢力範圍之內了,眼尖一點的水手在海天交接的水線處影影綽綽的看到了幾個黑點,就這麼遠遠的跟著他們繼續南行。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13:38
第二百一十五章 魯老三的煩惱

“林大哥,咱們島上的船已經到了!”有人指著遠處影影綽綽的那幾個黑點對林雄說到。

林雄手搭涼棚朝太陽升起的方向望去,因為陽光的原因,他瞧的不太清楚,但也知道手下的人是看不錯的,於是笑道:“來了就好,弟兄們打起精神,咱們能不用那些兄弟幫忙,還是不用他們幫忙的好!讓前面的兄弟眼睛瞪大一些,一旦發現異常船隻靠近,提前示警!前面就進到了江死鬼的水域了!“

手下應聲而去,用旗語通知了前面的船隻。

那幾條船就這麼遠遠的吊在船隊後面,不即不離,貨船上有人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開始感到惴惴不安起來,不知道這些船為什麼從早晨出現以後,就一直這麼吊在他們船隊後面做什麼,可等來等去,也不見他們靠近自己,有時候還會失去他們的踪跡,但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便又出現在了船隊後面,於是那些貨船上的船員偷偷議論了起來。

“我說兄弟,你看到後面那幾個黑點了嗎?我怎麼覺得從咱們進了這片水域之後,他們便這麼遠遠的吊在咱們後面呢?你說他們是做什麼的?不會是江霸天的手下,這麼早就盯住了咱們了吧!要是那樣,咱們可是有些不妙呀!“水手甲不無憂慮的對身邊的水手乙說到。

水手乙伸著脖子用力的往後面看了一陣,有些心驚肉跳的說到:“我是剛才聽別人說的時候,才看到他們地,還讓我找了老半天才看到。你說一早就看到了他們。是不是真地呀!老這麼讓人跟著,可感覺不好!被真是江霸天的人,那就麻煩了!“

“好了你們倆,別在這兒瞎操心了,剛才船老大請船上鏢局的人問過了護送咱們的林掌櫃了,那邊回話說讓咱們繼續行船,不必管他們,說不定也是其它商船。看到咱們船隊大,想跟著圖個方便,要他們是江霸天的人的話,估計早就衝過來了,咱們有鏢局的人護著。何況咱們這麼一大票船。他們也不見得就敢動咱們!“一個人走到他們身邊。遠遠看了一下後面的那幾個黑點對他們說到。

“就是!咱們有威海鏢局地船護著,怕他個鳥,咱們這麼多船,即便是遇上江霸天的手下,也不見得他們就敢動咱們,呵呵!我一個廚子瞎操心不是?走,我要去做中午飯了!“水手乙說到。原來他是個船上的廚子。

魯鐵鎖這兩天心情不好到了極點。他倒不是真就鐵心喜歡上了那個菱香,雖說這個菱香在床上確實會伺候男人。讓他難以忘懷,而是這個事情事關面子問題,所有人現在都知道他和老四爭這個菱香,而菱香卻被曹老四收入了房中,成了他的禁臠,他魯鐵鎖的臉到底還望哪兒放?

還有,大哥死之前,可是指定了要他帶隊在海上負責打理海上地無本買賣,另外要收拾一下杭州那邊地船商,逼他們交出所謂地買路錢,可大哥剛死,這個老四搶去了菱香,又趁著他到台州找他算賬的機會,將他馭下的人馬拉去了少一半,讓他悔恨不已,大呼上當,這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菱香沒有搶來來,手下還跑掉了一小半,讓大好形勢斷送掉了!如果不是因為爭著一時之氣的話,他在老大死之後,全力維持住歸他管轄的這些人手,不被老四所乘,現在哪兒有老四和他叫板的機會呀!

魯鐵鎖越想越氣,越想越窩囊,在魚山島已經算是他的老巢地水寨大廳之中四處亂轉,一腳踢飛了一把椅子,上面地盤盤碗碗摔了一地,這個該死的老四,從來都不把他這個三哥放在眼裡,這次不但搶了菱香拉走了他地船隻人手,居然還使壞,讓人四處散播留言,說是他僱人幹掉了老大,官府的人居然傳他過去要找他問話,他才不是傻子呢!到了官府那裡,保不定就出不來了,魯鐵鎖乾脆就離開了台州,到了這個魚山島,徹底的撕下臉皮,公開幹起了劫船的買賣!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一定要讓他好看!可怎麼才能做掉這個該死的老四呢?他忽然想到既然老四能使壞逼他下海不能到台州去,他幹嗎不能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他立即叫來了幾個親信手下,囑咐了一番之後,讓他們也回台州城中,同樣散步流言,說江得勝就是老四殺的,讓這個老四也不得安生再說,最好也把他逼到海上落腳,一旦老四到了海上,他還是自信老四的力量不是他的對手的!

這幾個親信手下立即得令,駕船朝台州城而去,魯鐵鎖又開始合計起來,還有康老二!老四這次聽說從康老二那裡也拉出去了一些人手,把康老二氣的也不輕,何不這次和康老二聯手一起收拾了老四呢?這倒也是個辦法,康老二雖說手頭上能打的人不多,但他財力卻最雄厚,老四一旦也到了海上,康老二就能扼住他的脖子,這也是一個辦法!拿定主意之後,他立即再次叫來了一個親信,抓起筆,七扭八歪的寫了一封語句不通順的信給康老二,邀他一起對付這個囂張的老四!忙完這些之後,他的怒氣終於稍微有些落了一些。

“三爺!外面回來的兄弟說有一大隊杭州的船離咱們這裡不遠了,總共有二三十條,咱們動不動他們?”外面跑進來一個嘍,禀報到。

“嗯?怎麼會同時有這麼多船?”這些天他只顧著和老四鬥氣了,不知道杭州那邊的事情,於是隨口問道。

這個嘍顯然也不輸於消息靈通人士,琢磨了一下自作聰明的回答到:“以小的想,這些杭州的船商肯定是被當初大當家放出的話嚇到了,所以才糾集到一起,想要靠著人多勢眾闖過咱們這裡吧!“

魯鐵鎖現在對這個事情不怎麼感興趣,可也不甘心就這麼放過他們,於是揮手道:“現在我沒空去對付這些混賬奸商,你帶條船出去,警告一下他們,就說以後這裡歸我魯鐵鎖說了算,要是以後想平安打咱們這地兒過的話,就老老實實孝敬一下老子,否則別看他們糾結在一起,老子照樣收拾他們!你去吧!“

這個嘍頭目點頭答應下來,下去咋咋呼呼的召集了他船上的人,登船起錨,朝著海上駛去。

領頭的那條鏢局的船遠遠便看到一條快船朝著船隊快速駛來,以他們以前幹這個的經驗,馬上就認出這條船的身份,將消息傳到了後面林雄的船上。

“怎麼只來了一條?他們也太托大了一些吧!”林雄聽了之後覺得有些好笑,這些江得勝的手下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還是把自己當成了三頭六臂的神仙了,一條船就敢前來攔截他們這麼大的船隊,即便船隊沒有鏢局護航,恐怕他一條船也撿不到什麼便宜吧!

“傳令貨船朝右行駛,咱們的船護住船隊不要亂了隊形,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們迎過去,攔下它看看他們要做什麼好了!”林雄想了一下下令到。

貨船也看到了逐漸駛近的那條快船,多少有些緊張,但看到對方只有一條船,馬上就又安定了下來,按照鏢局的吩咐,紛紛轉舵朝右規避,接著看到林雄的座船脫離了船隊,朝著那條來船迎了過去。

前來警告船隊的那條快船上的魯鐵鎖的手下有些納悶,看到船隊絲毫沒有慌亂的意思,整齊的轉舵開始規避自己,裡面居然還分出了一條快船,迎著自己駛了過來,怎麼都覺得今兒個的事情有些奇怪,而且迎過來的船上面還懸了一副鮮紅的旗子,上面似乎繡的有兩個字,可他不認識這倆字。

“你過來!給我看看來的那條船上的旗子上寫的字是什麼字?”他伸手招過來了一個嘍問道。

這個嘍眼瞪得老大,看了半天說到:“這個嘛... ...好像是... ...我也不認識!”

“滾!不認識就不認識了,嗦這麼多幹嗎?下去問問有人認識不認識。”這個頭目破口大罵起來。

好歹他船上這幾十個人中間還不算都是白丁,總算是有人認出了這兩個字,告訴了這個頭目,這倆字叫“威海”

“威海?杭州有這麼一家船商嗎?怎麼用快船出海?”他十分奇怪,這時林雄的那條船已經攔下了他們的去路。“對面來的是做何買賣的?在下林同,還請對面朋友出來說話!“林雄站在船頭,抱拳問道。

那個頭目站到了船頭,囂張的叫道:“我們乃專管這片海面的魯三爺的手下,特來通知你們一下,你們是不是杭州過來的船隊?要是的話,就帶話回去,這裡以後都歸我們三爺管了,你們要想順順噹噹的打著兒過的話,回去給你們東家說一下,趕快孝敬孝敬我們三爺,否則以後再通過咱們這片海面的時候,就別怪老子們不客氣了!“

林雄這下明白了對方的來意,敢情他們不是來搶劫的,而是過來示威的,看來江得勝的老三兄弟魯鐵鎖已經到了這裡,自立了門戶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13:44
第二百一十六章接火

林雄聽完這個傢伙的話後,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反口相激到:“原來如此,難道這裡已經不是江霸天的地盤了嗎?怎麼冒出來一個三爺?你回去告訴你們三爺,杭州這邊的船隻以後麻煩他就別再打主意了,我們是杭州的威海鏢局,幹的就是隨行保護這些貨船的買賣,要是不想傷了和氣的話,還是請你們三爺好自為之,別讓雙方都不好看!“

威海鏢局?這是什麼玩意兒?不過這個頭目也不是傻子,雖然不太清楚威海鏢局的意思,但還是明白他們是做什麼的了,他們幹的就是保護商船的買賣,要對付的就是自己這種人,於是臉色一變罵道:“你們是什麼東西?老實告訴你,現在已經沒有江霸天了,我們江爺頭些日子已經過世了,現在海上這裡是我們魯三爺說了算,你們這是誠心要搶我們的飯碗不是?你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能擋住我們動這些貨船?也不掂量掂量你們自己的分量,知趣的話,回去關門該幹什麼幹什麼,別 ***出來找死! “

林雄把臉猛然一板罵了回去:“別他娘的給你臉不要臉,老實告訴你,站在這兒給你說話,是給你面子,別不識抬舉當自己是頭大瓣兒蒜,要是有本事別耍嘴皮子,放馬過來好了,老子讓你見識見識我們的厲害,要搶船你過來,沒種的話趕緊滾蛋,別 ***在這裡丟人現眼了!滾!“

隨著林雄的怒罵聲,他的船上地弟兄們紛紛站了起來,各個手上都持了一副弓箭,上面搭上了箭支。拉成了滿月。全都瞄準了對面船頭地這個魯鐵鎖手下的頭目,做出一副隨時要放箭的架勢。

這個頭目看到對方忽然翻臉,拉出了傢伙,這麼多副弓拉開對著他一個人,頓時心底升起了一團涼氣順著脊梁骨傳遍了全身,要是對方突然放箭的話,就憑他的本事,恐怕立即便會被射成一個刺猬了!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想要躲起來,可又覺得這麼做實在沒有面子,嘴上硬到:“好!好!你們等著,今天老子是來傳話的,你們別不識抬舉。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等著好了。我回去就通知我們三爺,有你們這些人的好看!“嘴巴雖然硬,可腿肚子卻不怎麼硬,說完話之後,便覺得有些腿軟,似乎隨時都有軟倒地危險,於是趕忙轉身。閃到了一個可以躲避箭支的舷牆後面。知道今天憑他這一條船幾十個人是拿對方沒有一點辦法的,繼續留在這裡實在危險。於是把眼睛一瞪小聲罵道:“他***,你們這些龜孫子還不趕快掉頭回去,在這兒等死呀你們,回去告訴三爺再說,快點掉頭笨蛋!“

貨船上的那些人遠遠看到鏢局地船對上了這條海盜地船之後,也聽不到他們說些什麼,只是見到鏢局船上地人紛紛拉出了傢伙,接著便看到那條海盜船急急惶惶的掉頭退走,於是眾人紛紛對遠去的那條海盜船發出了一陣噓聲,看來請鏢局的銀子還真是沒有白花,海盜還真不敢動他們了,這些本來心中有些惴惴的貨船上的人們這下覺得有了底氣。

船隊繼續揚帆前進,林雄將前哨船撒出去了很遠,一旦前哨船發現敵船的話,他們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另外反正已經出海,林雄下令讓鏢局地各船都把艙中地弩炮搬了出來,在船上預留的位置固定好,做好了準備,他知道魯老三手下地這條船回去之後,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是提前做好準備的好。

果真如林雄所料,那個魯老三的手下急急的趕回了魚山島之後,連跳板都沒有等搭好,便跳下船,一路狂奔到了魯鐵鎖所在的地方。

“你小子回來的還挺快的嘛!這次出去事情辦的怎麼樣?那些杭州過來的船上的人怎麼說?”魯鐵鎖看到這個手下回來之後,有些詫異的問道。

“回禀三爺,別提了,這次杭州那邊的船商,不知道在哪兒僱了幾條船,說是什麼威海鏢局,專門為他們的商船護航,那個鏢局的老大我見到了,他說只要有他們鏢局在,以後讓咱們少打他們護送的船隊的主意,那個囂張勁就別提了,還險些跟我們動起手來,我看他們勢眾,所以就先回來給三爺報信了!他們簡直根本就不把三爺您放在眼裡呀!“這個傢伙據實回答到,而且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挑唆的意味。

啪!魯鐵鎖怒拍了一下桌案,長身而起,怒道:“威海鏢局?什麼威海鏢局?他們是做什麼的?... ...我想起來了,好像有這麼一回事情,杭州年後出了一個什麼鏢局,我聽大哥說過,敢情就是他們呀!好呀!居然還真不把咱們放在眼裡,這些不長眼的東西還真敢請人護送他們的船隻,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威海鏢局是個什麼玩意兒,居然敢接他們的生意,去召集弟兄,點幾條船出來,我要去會會那什麼威海鏢局!“

這個頭目屁股一撅,應聲跑了出去,不多時原本還算是安靜的魚山島便熱鬧了起來,一大群魯老三的手下亂哄哄的跑出寨子,湧到了碼頭上,在幾個頭目的吆喝下,亂哄哄的登上了幾條船,接著魯老三帶了幾個親信手下也從水寨裡面走了出來,上到了最大的那條船上,這條船就是他這次在福建那邊訂造的船隻,是一條至少可以裝載五千石的大船,船分四層,高大如樓,看起來比兩浙這邊的方艄威風不少,算是他手中的王牌船隻之一了。

隨著魯老三一聲令下,幾條被點出的船立即起錨揚帆,駛出了魚山島的碼頭,一路朝著航道那邊撲了過去,船上的那些海盜們一臉興奮的趴在船舷上,好像跟惡狗一般等著找食兒,他們這些人跟著江霸天這些年沒少幹這種劫船的買賣,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反正出去一趟,大多時候只要嚇唬嚇唬那些貨船上的人,那些人便乖乖的停船,任由他們索取,真是有些船上的人試圖反抗,也架不住他們人多,很快便會被他們一擁而上砍死丟到海裡,在他們眼中,出去搶劫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他們並不感到緊張,而且還有些期待,因為每次回來他們不是搶回來大量的貨物,就是搶回來不少銀錢等物,運氣好的話,還能搶回來幾個女人,那他們就算是開葷了,回來少不得要好好痛快幾天,酒肉女人肯定是少不了的!前段時間他們被迫南下,雖然也幹過一些劫船的事情,可畢竟那邊不是他們老巢,總覺得沒有這邊幹的順手痛快,這次回來,總算是又能過把癮了!

魯老三帶著他的船隊,浩浩蕩盪的駛向了預先料定的那些貨船的必經之路,吊鬥上的那些望手眼睛瞪的老大,手搭涼棚努力的朝遠處海面上搜索,生怕漏掉了船隊的踪影。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駛出魚山島之後,沒有用太長時間,便有一個眼尖的傢伙在桅杆上面吊鬥裡叫了起來:“看到了!我看到了!東北方向確實有一支不小的船隊,弟兄們!今兒個咱們抓到肥羊了!哈哈!“

隨著他的叫聲,船上想起了一陣螺號之聲,接著其它幾條船上的望手也都發現了目標,紛紛叫嚷了起來。

魯老三下令調整航向,帶著他的船隊朝著那支正在朝南行駛的船隊疾駛了過去。

自從上午碰上了那條魯老三的船之後,林雄便沒有絲毫的放鬆,讓各船桅杆上吊鬥裡的望手一刻都不得鬆懈,嚴密監視附近海面,船上沒事的人在安裝完了弩炮之後,又檢查了一下船上的弓箭兵器等物,做好了一切準備,鏢師們也都就地休息,養精蓄銳,等著即將到來的大戰。

“林掌櫃!前面的船上發回來信號,說有七條船正在朝咱們船隊逼近過來,看樣子是來意不善,請林掌櫃定奪!”一個旗手跑到了林雄面前啟禀到。

“嗯!到底還是來了!讓弟兄們豎起船舷護盾,該起來幹活了,通知船隊中的貨船,讓他們收攏隊形,不要落單,咱們的船前出,迎住他們,不得讓他們靠近貨船,這下要看你們的了!“

隨著林雄座船發出的訊號傳到了船隊中所有的船上之後,船隊中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那些貨船上的人們再次有些惶惶不安起來,因為這次鏢局讓他們收攏起來,不得私自離隊落單,而且鏢局的船迅速的調整了航向,駛出了船隊,朝著遠處駛去,站在低處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海盜的船隊出現在海平面上,眾多貨船上的船夫都趴在船舷上緊張的望著鏢局的船隻漸漸的駛去,心裡面求老天千萬別讓他們落在海盜的手裡。

鏢局的五條船駛離了船隊之後,以林雄的座船為首,形成了一個鋒矢隊形,朝著遠處疾駛而來的那幾條海盜船迎了過去,他們即將迎來鏢局開張後的第一次考驗。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13:48
第二百一十七章完胜

徐毅將一條裝滿了孩子的船隻送離了碼頭之後,微笑對船上的那些小腦袋們揮手告別,算上這船孩子,島上已經接收了不下三千人的孤兒了,這些孩子之中大多年齡都在十二歲到十五歲之間,假以時日到了天下大亂的時候,剛好這些孩子基本都已經成*人或者即將成*人,到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徐毅想在已經想通了這個問題,他並不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錯,雖然他憑著一點私心,為這些孩子締造了一個以他意念為核心的未來,可比起他們現在的這種情況,不是餓死街頭拋尸荒野,就是淪為有錢人的奴僕來說,也許他給他們打造的這個未來可能算是最好的一種結局了吧!

當他從李家的碼頭迴轉杭州的時候,一匹快馬從遠處奔來,馬上一個矯健的身影縱身一個空翻,穩穩的落在了他的馬前,徐毅不用看便知道來者肯定是錢貴這個小子,這個小子自從學會了騎馬之後,天天都要騎著馬到杭州城外空僻的地方撒歡跑上一陣,比他練武還要起勁許多,加上他本身已經有了相當不錯的功底,所以馬術進展的也很快,這種下馬的姿勢,恐怕是連那些自小生活在馬背上的民族,都要甘拜下風了,連徐毅都有些嫉妒這個小子在馬術方面的天分了。

“臭小子,沒事不好好習武,又偷跑出來騮馬,小心你李大哥回去罰你蹲一個時辰的馬步!呵呵!”徐毅笑著教訓錢貴到,李波在徐毅身後做出一副威嚴的模樣,瞪著錢貴,不過眼神中卻掩飾不住他的讚賞。這個小錢貴真是個人精。學會騎馬沒有幾天時間,就能做出這麼高難地動作,這個小子還真是個騎馬地天才。

“嘿嘿!大當家,我現在的馬術應該算是出類拔萃了吧!剛才我下馬的動作好看嗎?”錢貴嬉皮笑臉的說到。

“嗯!不錯,起碼比我現在的騎術要強不少,不過你下馬的動作雖然好看,卻不實用,我看應該算是你故意賣弄才對。騎馬也算是一種技藝,多練習雖然好,但也要注意安全才是!“徐毅點頭繼續教訓他到。

“我這次可不是出來騮馬的!而是給大當家送信來了,剛才林叔發回來一支鴿子,薛大叔讓我給您送過來。我這趟可是公差呀!”錢貴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小塊寫滿了小字的白絹雙手呈給了徐毅。

“哦?這麼快就有信回來了?他們不是剛離開才三天時間嗎?”徐毅一邊接過那塊白絹打開。一邊說到。

當他看完這塊白絹之後。臉上露出了滿意地笑容,伸手拍了一下錢貴的腦袋說到:“跟我回鏢局,今天晚上咱們好好給林掌櫃慶功一下,你小子今天又能喝酒了!哈哈!“

錢貴一聲歡呼,倒翻了一個跟頭,一個呼哨招來了他的那匹馬,縱身又是一個空翻跨上了馬背。領頭朝杭州城方向跑去。

“大當家。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呀?怎麼說要給林大哥慶功呢?”李波提了一下馬韁,來到了徐毅身側不解的問道。

“你自己看看吧!”徐毅隨手將那塊白絹遞給了身邊的李波。

李波也識字。低頭看去,只見白絹上寫到:“首遇敵酋魯三,退之,船隊無恙!安!”

“他們果真接仗了!看來這酒是應該好好喝一場了!”李波將白絹雙手交給徐毅笑道。

魯鐵鎖率領著他帶出地七條船,一路追踪終於趕上了船隊,剛要氣勢洶洶地撲將過去,遠遠便看到七條快船朝他們迎了過來,魯鐵鎖皺眉望著迎上來地這五條快船,嘴角撇到了耳朵邊,哧的笑道:“就這幾條破船也敢在咱們地頭上撒野,傳令下去,讓弟兄們撞沉他們,讓他們去餵魚去,然後把船隊給我截住,我要讓他們這些不開眼的知道一下,咱們這邊到底誰說了算!別光認識一個江霸天,不知道我魯鐵鎖的厲害!“

手下人立即擂鼓傳令,一通鼓聲之後,他的手下們嗷嗷叫著,舞著刀子趴在船舷或者船頭上,朝著鏢局的快船直衝了過去。

林雄其實並不精於水戰,但他手下的人卻大都是島上地精英人員,而且這次陪同他地有一個叫董偉的人更是精於此道,有他給林雄出謀劃策,當然不怵對面這些人,在他地提示下,林雄下令船隊忽然調轉了航向,避開了魯鐵鎖船隊的鋒芒,搶上了上風頭,他們雖然船小,但卻佔有著靈活的優勢,手下這些船上的弟兄們又都早已多次演練過對敵的戰陣之法,所以對付起氣勢洶洶撲過來的魯鐵鎖他們的船隊顯得機動而且靈活,魯鐵鎖他們的船隊衝過來之後,只是切到了他們的身後,當魯鐵鎖下令再次轉向的時候,他們已經搶上了上風頭。

現在海上的海戰,搶佔上風尤為重要,頂風迎敵是一個大忌,當魯鐵鎖看到對方五條船如臂指使,整齊劃一的在他們前方劃出一條弧線,很快搶到了上風轉向重新面對自己的船隊的時候,便意識到這次面對的絕對不是庸手,心裡突突的急跳了幾下,但當他看到自己的船比對方的船大出不少,而且自己明顯人手和船隻數量上比起對方要佔優許多,也就又放心了下來,他不怕對方佔住上風,即便他們佔住了上風,也不敢和他們的船隻衝撞,於是便下令船隊散開,呈兜型陣要將對方這五條船包住,只要靠上幫,就能解決掉他們,魯鐵鎖這麼想著,大聲的對手下鼓勁道:“弟兄們,收拾了他們,咱們抓肥羊去!上呀!“

可對方顯然看出了他的意圖,五條快船保持了一個密集的箭形陣,靠著他們搶占住上風和他們靈活機動的優勢,直撲向了魯鐵鎖船隊地左翼。那裡是他船隊最薄弱地兩條船。船隻雖大,但卻很不靈活,像這樣的船,獨龍島早已淘汰為運貨的貨船了,林雄看重的就是它們的笨拙,所以第一個下手的目標就選定了他們。

魯鐵鎖不是傻子,而且可以說是海戰的老手了,立即意識到了對方的企圖。急忙下令左翼兩船朝中間收縮,又指揮右翼船隻朝左側出擊,可他卻沒有那麼方便地傳訊手段,心裡雖然想到了,可船隊指揮起來卻遠沒有對手的靈活。只見鏢局的五條船迅速切如到了他的船隊左翼。立即形成了五比二的局部優勢。還不等魯鐵鎖船隊做出反應,他們五條船上便飛出了十幾個冒煙吐火地黑乎乎地東西,直撲向了左翼兩條船,船上地那些海盜本來還興奮異常的準備好了刀槍弓箭,準備好了接戰,可沒有想到距離這麼遠,對方便發動了攻擊。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十幾顆黑傢伙朝自己飛來。卻不知道對方用什麼手段把這些東西給丟過來的,更不知道這些冒煙的東西是什麼。可當這些黑傢伙落到他們的船上之後,他們才察覺事情似乎很是不妙,十幾個冒火的東西撞上他們地船板之後,立即碎片亂飛,裡面噴濺出了打量汁液,並隨即騰起了一陣烈焰,轟地一下便在他們的船上猛烈地燃燒了起來,不少猝不及防的海盜身上也跟著燃起了大火,只燒得這些傢伙哭爹喊娘,機靈點的嚎叫著便翻身蹦到了大海裡面,即便淹死也不能讓火活活燒死呀!

只是短短的一個照面,魯鐵鎖左翼兩條船便燃起了大火,上面的那些海盜立即被燒的雞飛狗跳高呼著救火,再也顧不得去迎戰鏢局的船隻了,可他們還沒有想到什麼好的滅火的辦法,對方第二批火油彈便又呼嘯著飛了過來,這個東西對付起他們現在這樣的木船是最好不過了,船隻都是木質的,而且上面還刷了厚厚的桐油漆,遇火便著,船帆也是刷了桐油的帆布,更是怕火,有兩個火油罐正中船帆,油罐破裂之後,船帆也立即被燒成了一個巨大的火把,熊熊的烈焰烤灼的附近那些海盜鬍子頭髮都捲曲了起來,於是這兩條船上的海盜們徹底的混亂了起來。

魯鐵鎖正指揮著他的座船轉向要追堵鏢局的船隻,沒有怎麼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便看到自己左手兩條船上燒成了一團,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沒有進入一箭之地,對方就能夠著他的船了呢?什麼東西這麼厲害?

“你看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了嗎?”他抓住身邊一個手下問道。

“三爺!我也沒有看得太清楚,就看到對面的船上飛出來了幾個黑點,接著咱們那兩條船便著火了!他們 ... ...他們船上有什麼東西呀?”他的手下有些口齒不清的回道。

“笨蛋!連這個都看不清楚,要你有什麼用,給我滾!”魯鐵鎖火往上撞,一腳踹開了這個傢伙。

這個傢伙哧溜一下溜出去了老遠,嘴裡面小嘟囔到:“我笨蛋?你不是也沒有看清楚嗎?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笨蛋!切!”可這話他是不敢讓魯鐵鎖聽到的。

“給我追上他們,我要他們死!”魯鐵鎖氣急敗壞的喊道。

林雄他們五條船一擊就走,也不戀戰,迅速點燃了那兩條船之後,馬上從江得勝船隊的左翼切了過去,遠遠駛開,而且又轉向了左手,這個時候魯鐵鎖剩餘的五條船剛剛完成了轉向,至於那兩條著火的船,他就顧不上了,船上的火,就讓他們自己去撲救好了,他要帶著這剩下的五條船趕緊解決了鏢局這些船隻,這會兒魯鐵鎖已經收起了輕視之心,對方表現的太出乎他的意料,這樣的打法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除了盡快靠近對方之外,他別無它法。

可鏢局那五條船跟泥鰍一般滑溜,魯鐵鎖幹著急就是抓不住他們的尾巴,林雄也不和他們硬憾,拉著魯鐵鎖的船隊在海上兜***,時間不久魯鐵鎖船隊裡面因為船型不一,而且又不刻意配合,很快一條船便落到了後面。林雄立即抓住這個機會。下令自己右手的兩條船脫離船隊,劃出一條弧線,繞到了魯鐵鎖船隊後面,揪住了落單的這條船,一通火油彈加石彈,將船上的那些傢伙打得是哭爹叫娘,接著靠過去,又是一陣弓箭伺候。把船面上那些慌亂撲火地海盜射死射傷了不少,雖然沒有將它徹底幹掉,但這條船也已經是毫無戰力可言了。

魯鐵鎖幾乎氣瘋了,這就好像是一個重量級拳手和一個輕量級拳手對決,重量級拳手明明佔據著絕對優勢。只要一擊便能將對手解決。可怎奈對手上躥下跳靈活無比。他幹著急打不到對手,反倒被對手耍得團團轉,還挨了幾記重拳,被打得是暈頭轉向,他在海上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吃過這虧呀!

畢竟他也是老手,不是笨蛋。看出了鏢局想要將他們拖散。然後各個擊破,而且他們船上有可怕地神秘武器。居然能發動遠程的火攻,他船上雖然也有床子弩,但發出的箭只能在對方船隻上留下幾隻箭以外,卻傷不到對方什麼人,有心繼續追下去,可也知道自己是萬難抓住對手的,於是只好調整了策略,將他的剩餘的四條船收攏起來,再也不敢分散,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把牙關一咬,揮手道:“調轉船頭,咱們不追了,去找那些貨船的晦氣去!逼他們來找咱們,船上多備一些水,用於應急!“

林雄也重新規整了他的五條船,忽然看到魯鐵鎖剩下地這四條船調轉船頭,朝著貨船船隊方向駛去,便知道了對手打的主意,看來對方已經看出了他們的策略,想要先對貨船下手,於是也不再猶豫,下令道:“弟兄們!他們要去找貨船的晦氣了!咱們不能讓他們得逞了,追上去,讓他們嚐嚐咱們的厲害吧!“

鏢局五條船滿帆,劈波斬浪直朝魯鐵鎖地那四條船銜尾追去,他們地船顯然要比魯鐵鎖地船要快一些,這便是徐毅當初為他們配備快船的原因,就是要讓他們有足夠的靈活性,這一戰恰恰就體現出了他們的優勢,很快他們便追上了魯鐵鎖他們的船隊,開始準備發射火油彈伺候這魯鐵鎖這幾條大船了。

魯鐵鎖此時也知道現在是和鏢局的船隻對決的時候了,不幹掉鏢局地船,他們今天這虧就吃大了,恐怕是連屁都撈不到一個!於是咬牙下令掉轉船頭,迎住鏢局地船隻,他們船上的那幾部床子弩也紛紛上弦,將粗大地弩箭安置到了弩架上。

雙方幾乎是同時發動了進攻,鏢局船隻上發射的是火油彈,而魯鐵鎖船隻上則還以弩箭,而且床子弩的弩箭比鏢局船上的弩炮發射的火油彈速度還要勝上一籌,首先命中了鏢局的船隻,帶著巨大的慣性,弩箭深深的插入到了船板上面,發出篤篤的爆響,聽得讓人覺得發怵,幸好這些弩箭大部射到了船舷上,假如是射到了人手持的盾牌上面的話,恐怕沒有什麼盾牌可以抵擋住如此巨大的力量,會被弩箭連盾帶人都給釘穿的,雖然這些弩箭威力很大,但對於一條船來說,它們就有些像是射到大象身上的牙籤了,嚇人可以,但想對船隻造成實質性的破壞還是不可能的了。

相比之下,鏢局船上弩炮發射的那些火油彈就要比這床子弩厲害多了,那可是面殺傷武器,落在船上一燒一大片,碎裂的瓷片對於沒有盔甲防護的人員同樣具有很大的殺傷力,所以在雙方遠距離對攻方面高下立現,鏢局方面幾乎沒有傷損,可魯鐵鎖的船隻上每條船都多少傷亡了一些人,而且他剩下的這四條船也都著起了火。

幸好這些海盜不是笨蛋,看到剛才自己這邊那三條船的慘狀之後,紛紛在船板上準備了一些裝滿了海水的水桶,這些提前準備的水算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使他們在遭受到第一輪的打擊下,有三條船都得以迅速的將火撲滅沒有發生蔓延,而有一條船顯然比較倒霉,三幅船帆上都著了火,結果是火勢立即朝上蔓延,海盜幹著急卻無法把火撲滅,把中間桅杆上面吊鬥裡面的那個望手險些烤成了烤豬,在烈火熏烤下,再也顧不得什麼高不高了,縱身躍下了吊鬥,想要跳海,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彈跳能力,沒有落在海中,卻重重的摔到了船板上面,當場摔的腦漿迸裂,嗚呼哀哉,還險些砸死一個下面的海匪。

鏢局的船隻不緊不慢的再次給弩炮上弦,準備第二輪發射,而相比鏢局這邊的從容,魯鐵鎖那邊就沒有這麼好命了,他們剛剛將船上的火撲滅,還沒有來及給他們的床子弩上弦,就看到對方第二輪火油彈又飛了過來,於是船上又亂作一團。

魯鐵鎖蹦的老高,有幾個手下拿著水桶將他澆的渾身通濕,才將他一條腿上的火苗撲滅,但還是把這個傢伙燒的嗷嗷只叫,看著另外幾條船上的濃煙和火焰,他終於下令撤退,七條船雖然無一戰沉,但每條船都被燒的不輕,各個都掛著殘破不堪的船帆,蹣跚著向外海退走。

林雄望著退走的那些魯老三的船隻,沒有繼續追擊,那不是他要負責的事情,自然有人會去解決他們,而是收攏了五條船,朝著船隊駛去,船上的那些手下各個都放聲歡呼,這一仗打得漂亮,他們可以說是以完胜結束了這次鏢局的處女戰。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13:54
第二百一十八章曹老四

杭州城外的稻子一片金黃,農家之人全都在田間忙碌收割,即便是小孩子也都要做一些兒力所能及的事情,隨著微風的吹拂,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單單的稻香。

隨著新米的上市,鏢局又多出了一項工作,就是派出專人去和杭州糧商打交道,鏢局因為首戰告捷,把杭州這邊的船隊安然送達到了福建路海面,回轉到了杭州,此事立即在杭州引起了轟動,原本不怎麼看好鏢局的那些船上於是也放下了顧慮,找上了鏢局大門,一時間威海鏢局成了杭州城一個熱門話題,所以那些糧商聽說是鏢局打算朝北方販運大米之後,各個都十分殷勤,畢竟他們大批走貨有的時候少不得要和鏢局打一些交道,以後很可能要用得上鏢局,所以所要米價都不很高,可以說很公平,接到徐毅指令的錢老本等人,立即派出了島上的貨船趕到了杭州碼頭,在此將所購大米裝船,開始大批朝島上轉運,又在島上找出幾個非常適合的山洞,修好了道路,將這些糧食囤積在這些山洞之中,找了幾個島上的老頭專門負責看護。

關於這個事情,徐毅還專門給錢老本等人做了詳細的解釋,這些人即便不太理解,但總覺得徐毅不會錯的,何況現在島上有了這麼多孤兒,一天消耗的糧食也不在少數,囤積一些糧食總不算是什麼壞事,所以徐毅既然吩咐了,他們就盡心把這些事情做好,一時間往年不怎麼好的糧食生意,在他們的大批採購下。居然異常紅火起來。

為了不引起杭州這邊糧價波動。徐毅還給揚州的葛雷去了封信,令他在揚州那邊也同時採購大米等糧食,分散一下杭州這邊地壓力,葛雷立即找上了那些揚州糧商,他們這些糧商一看是江北船場地二掌櫃,知道這個主不好惹,所以賣米的價錢也都給的公道,杭州揚州兩地同時收購。讓島上的那幾處糧倉很快便被囤滿,徐毅這才下令停止收購,讓島上的人大大的喘了一口氣,這些天,他們天天都在忙碌著搬運米袋。各個都累了個半死。這下總是可以歇歇了!

魯鐵鎖淒淒惶惶帶著滿腿的水晶大泡逃回到了魚山島。躺在床上請來了郎中為他診治腿上的燒傷,鬧了好長時間不敢下地走動,這一戰讓他徹底收起了對鏢局地輕視之心,他這次算是知道了這個威海鏢局的厲害,知道人家為什麼敢接這種買賣了,自己帶了七條大船出去,傷亡了一二百人。七條船各個帶傷。有兩條更被燒的面目全非,眼看不大修是用不成了。而人家鏢局五條快船連皮毛都沒有傷到,要是再去和鏢局硬碰他估計用不了幾次,手頭這點老本便要拼光了,到那時候,恐怕不用別人動手,光老四就能把他給收拾了。

所以回島之後,他閉口不提再去找杭州那些船商的麻煩,而是讓手下分頭行動,專挑那些往來落單的船隻下手,他那些手下也樂得聽他這樣地吩咐,因為參加過這次火併地人也和他一樣回來老窩裡面,一想到這次事情,便是心有餘悸,他們現在寧願跟戰船碰上,也不願再去招惹那些鏢局地船隻了,這仗實在沒法打,簡直就是被人家騎著脖子揍,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至於那些沒有參加過這次火併的部眾,聽這些回來的人說過之後,再看看燒傷的那些弟兄的慘象,也都各個從心裡面發寒,生怕他們三爺一時興起,咽不下這口惡氣,再拉著他們去跟那杭州的鏢局火併,吃虧地可就輪著他們了。

魯鐵鎖這次還是留了一個心眼,他回到島上之後,嚴令手下這些人不得將這次地事情說出去,他吃了這麼大的虧,不能讓老二,老四看笑話,而且那兩個東西也不是善類,肯定有一天也要去打這些杭州船隻地主意,讓他也好好的嚐嚐人家的厲害再說,順便讓那鏢局也削弱一下他們的力量。

這趟林雄回來之後,徐毅薛屠等人大宴了他們一番,並從這次的鏢款中拿出了一筆,犒賞了鏢局上下,讓這些手下也都大大的高興了一番,對於幹這個為人護鏢的買賣再無什麼怨言了。

連續兩次護航出去,都沒有碰到什麼事情,於是杭州這邊的船商普遍開始流露出了樂觀的態度,加入護航船隊的船隻和商人也越來越多了起來,因為那些持觀望態度的人的船隻,一旦落單之後,這段時間在海上遭遇的劫船事件也漸漸的頻繁了起來,魯鐵鎖不敢動有鏢局護航的船隊,可對那些落單的船隻是毫不客氣的,而且這些劫船事件也不是他一股搞出來的,曹老四那邊也在站住了腳之後,開始了他的活動,養活一幫人手,整天不幹活,以他現在的積澱,是萬萬不成的,而且康老二那邊看到老三老四兩個人各自扯出了大旗,開始了單幹,於是也不再偷偷摸摸的做事了,一方面繼續打理他的貨運船隊,一邊在海上一個他早已看中的島上建立起了他的水寨,如果說江得勝的死誰受益最大的話,那就應該屬於他康老二了,他基本繼承了江得勝在陸上的大半生意,說他日進斗金一點不為過,而且多年以來,他便偷偷的積攢自己的力量和財力,所以在財力方面數他最為雄厚,從他一次拿出上萬兩銀子,建立他自己的水寨這件事上,就讓老三和曹老四眼紅不已,為了能在未來海面上爭取更大的利益,魯老三和曹老四兩人暗中較勁,開始了大規模的劫掠活動。

如果說江得勝活著的時候,在做這樣的事情上還有所壓制和收斂的話,他死後這種局面已經完全被他三個兄弟打破了,現在的台州外海比起他江得勝活著的時候,還要亂上幾倍還多,魯老三,曹老四加上新出來的康老二三人沒有多久便被人稱為台州三兇。

從這些反饋回來地消息上看。可以說正中徐毅地下懷。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船商無奈之下,不得已只好求助於威海鏢局,以期加入到護航船隊之中,能求一個平安,所以當他們第四次出航的時候,船隊便已經擴大到了五十多條船隻的規模了,即便每條船按百兩銀子計算。他們鏢局跑一趟回來也至少收入五千兩銀子,這樣的收入比起他們當初在海上劫船的買賣也已經不差什麼了,現在對於徐毅當初要做這個鏢局買賣的決定,就再也沒有人發出議論了,其中最高興的還數李家。他們地船隻隨船隊出航是完全免費的。而且徐毅說過。他們李家也在鏢局裡面佔一成份子,年終分成的時候,他們也可以拿不少銀子,可以說當初他們支持徐毅,算是李明山走出的一步絕對正確的好棋。

考慮到台州三兇鬧地正歡,那邊不安全,徐毅也命錢老本加大了暗中對船隊地保護。鏢局地牌子說什麼都不能砸。否則剛剛開創的這麼好的局面就要功虧一簣了,所以這些加入船隊的貨船上。沒有幾個人知道,其實保護他們的遠不止只有鏢局的這幾條船,而是背後還有一支超過鏢局的船隊一直都在注視著他們,前面有人開道,後面有人隨護,當然錢老本他們也不虧本,護送船隊地同時,他們也挑一些落單地船隻小小的打劫一下,不過他們打地卻是台州三兇的旗號罷了,這才是利益他們獨龍島拿,屎盆子扣到三兇的腦袋上,把那些過往的船隻鬧得是惶惶不可終日。

曹老四對於眼前這個局面也感到滿意,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老三上次碰上了杭州過來的鏢局護航的船隊,吃了一個悶虧的事情早已被他得知,曹老四因此偷笑了不少次,跟親信手下笑罵魯老三的無能,居然會被一個新出道的什麼鏢局給打得潰不成軍,連他自己都受傷了,這個事情實在好笑,他早就瞧不起這個魯老三了,現在看到他吃癟實在是痛快,不過痛快歸痛快,對於這個杭州新出現的鏢局,他還是給予了相當的重視,派親信手下仔細打聽了一下當初老三吃癟的具體情況,他覺得也要多加小心才是,所以杭州這幾次過來的船隊他都沒有輕易去碰,而是先找一些落單的船隻或者是小船隊下手,先賺些本錢再說,現在他的勢力還比不上魯老三和康老二,必須要小心謹慎一些才是,可現在不碰杭州的大船隊並不代表他就不敢碰,他這些時候一直都在合計這個事情,因為他知道,一旦拿下這麼一支船隊的話,所獲恐怕會相當豐厚,而且也可以一戰揚名,讓那些北邊的船商知道知道他曹老四的厲害。

曹老四也算是有心人,多日以來仔細研究過上次老三和鏢局的那一戰之後,他認定鏢局船上肯定有一種他們不知道的厲害傢伙,可以發射裝滿火油的罐子,但具體是什麼厲害傢伙,他搞不清楚,如何才能克制對方這種厲害傢伙,就成為他必須面對的問題了,不解決了這個問題的話,恐怕他也會重蹈魯老三的覆轍,單靠他弄來的那幾部床子弩是不夠的,於是他又想到了拋車,他求助了幾個在水師當官的朋友,經過他們的幫忙分析之後,最後曹老四認定鏢局的船上肯定裝了拋車,因為水戰中使用廣泛的除了弓弩之外,拍桿是一種水戰利器,但問題是拍桿只能近戰,而不能及遠,而且拍桿重量巨大,一般快船是萬難裝上的,要想裝上拍桿,恐怕只有樓船才行,但樓船又多用於內河水戰,海船上少有使用,能把裝滿火油的罐子拋出的東西,以目前看,也只有拋車才行了,所以最後他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不過他還有一點沒有想明白,拋車也體積不小,裝船使用的時候,很不方便,而且想要命中對手十分不易,又琢磨了兩天之後,他認為,鏢局之所以能準確的將裝了火油的罐子命中魯老三的船隻,肯定是經過一番苦練的結果。

有了這種分析結果之後,他立即傾其所有,想方設法弄來了幾部拋車,裝到了他的幾條主力戰船上面,這段時間他只讓手下的那些快船或者小船出去遊獵,而他本人則天天帶了幾條大船在他的島子附近大加演練,可無論他怎麼做,都無法準確的命中一條活動中的目標,最大的成果就是可以讓這幾條船上的拋車擊中一個相對穩定的目標,而且命中率還低得可憐,五中其一就算是命好了!這樣的結果讓他有些大為喪氣,但眼前他也實在想不到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想來想去覺得上次魯老三吃虧肯定是他命不好,要不怎麼會被人家的拋車給打得灰頭土臉呢?

這個法子不行,他又開始琢磨起來新的辦法,苦思冥想了一個晚上之後,他終於想到了一個可以對付鏢局船隻的辦法,於是眉頭終於舒展了起來。

召集了他手下的十來條大小船隻之後,他到海上大肆演練了一番,終於覺得自己想到的這個辦法不錯,肯定是能克制住鏢局的那些船隻了,回到了島上之後,他開始感覺有了底氣了。

“這段時間杭州那邊又有什麼動靜沒有?”曹老四對身邊一個手下問道。

這個手下正是江得勝以前的一個親信,江得勝死後便投靠到了曹老四手下,這個人有辦法能打聽到杭州那邊的消息,算是曹老四身邊的一個耳目,所以他躬身回答到:“回四爺的話,杭州那邊這段時間放單出來的船隻越來越少,許多人看到那個鏢局可以確保他們的行船安全之後,便加入到了他們的船隊之中,聽說這兩天他們又要發出一個船隊出來,這次他們船隊足有五十多條貨船,算得上是一隻頂大的肥羊了!“

“好!那咱們這次就找這只肥羊下手!讓他們也知道一下我曹某人的厲害!哼哼!”曹老四嘴角露出了一絲陰笑。
Nickice 發表於 2010-5-2 13:59
第二百一十九章黃雀在後

曹老四因為江得勝死的時候,沒有掌控海匪部眾,雖然事後耍手段拉出來了一幫人和船,但比起老三和老二來說還是吃虧一些,所以三個人中數他的勢力最小,這就是他必須鋌而走險的原因。

現在和老三已經徹底撕破了臉,背後又有老二在惦記著他,如果他不盡快壯大起來,單靠這樣小打小鬧,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被老二老三逼出這片地盤,甚至被他們幹掉都有可能,如果這次他成功的劫下杭州的船隊的話,那他就發達了,他就有了和老二老三正面相抗的資本,可以拿著這次的所獲,去招兵買船。

站在船頭曹老四捻著他頜下的那縷小鬍子,暗自下定了決心,這次他可以說是傾巢而出,將他能帶出的人手和船隻全都帶了出來,總共是四條大船,五條快船還有七條漁船,總共帶來了七百多人,這已經是他的全部力量了,看著自己這只船隊,如果放在其它地方,他目前的這個實力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放在老三或者老二的船隊面前,那就覺得實在有些寒酸了一些,所以他必須要盡快的改變這種情況。

按照他手下傳來的消息,杭州過來的這只大船隊應該就在今天晌午到達這片水域,現在他已經在這裡布下一個天羅地網,就等這只肥羊自投羅網了,曹老四下令所有手下做好準備只待大船隊出現之後他們便一擁而上,將船隊劫往他的島子,那他就發財了。

徐毅站在他的奮進號上,遠遠的跟著大船隊用緩慢地速度朝南航行著。這次他放下了杭州那邊地事情。專程南下,並不是要專門為這支船隊護航,而是因為他接到了王峰發回來的消息,說他們已經在流求島找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灣子,開始在那裡落腳了,徐毅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大喜過望,一直以來的夢想就要實現了,怎麼能不讓他高興呢?所以當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他立即趕回獨龍島,調集了島上近一半的力量,帶著船隊出來,要去流求島看看王峰他們找到的這個地方到底怎麼樣,只有在那裡佔住了腳跟之後。他們才能算是真正有了一個發展的空間。才能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剛好這次杭州發出一支大船隊,所以徐毅便帶著船隊出來順便為船隊做一下護航。

想著這次在島上短暫地停留,徐毅嘴角便露出了一絲微笑,原本生的嬌小玲瓏的怡慶現在算來也已經快七個月身孕了,腰身粗大了許多,走路都有些困難起來,再有三個月就要臨盆。看到徐毅回島少不得要對他撒嬌一番。埋怨他把她的身材弄成了這樣,不過臉上卻洋溢著一種難以遮掩的幸福表情。嘿嘿!再有三個月時間他徐毅便要成為人父了,這個事情怎麼能不讓他高興呢?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徐毅覺得肩膀上地擔子似乎又重了一些。

而迎春更是少不得要埋怨他一番,因為上次他離島地時候地那番努力似乎又白費了,迎春依然沒有成孕,讓她自哀自怨的許久,看著後來的怡慶都已經快要生下徐毅第一個孩子了,她要是不著急那就怪了,徐毅少不得要好好安撫她一番,趁著短暫的幾天時間,又加班加點的耕作了一番,但願這次能有一個好的結果吧!

離開獨龍島的時候,迎春她們幾個為他送行,也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他一定要趕在怡慶臨盆之前從南邊回來,威脅他說要不就不讓他兒子或者女兒以後叫他爸爸,徐毅拍著胸脯保證了下來,其實這次怡慶肚子裡面地孩子,他心中已經有了底,應該是個女兒,這是楊洪在為怡慶把脈之後得出地結論,怕怡慶不開心,所以沒有告訴怡慶和迎春她們幾個女人,而是私下里面對他說了,徐毅對這個沒有什麼意見,反正生男生女都一樣這個觀念在他腦子中早已是根深蒂固了,雖然是個女兒,他也同樣是高興。

和他一樣高興的不止他一個人,現在連李波也和他一樣高興,因為他在島上地老婆也懷上了身孕,他的老婆就是當初徐毅從靳老虎那裡給他索要來的那個官船上的美女,經過這麼長時間之後,也早已和李波恩恩愛愛,紮根到了獨龍島上。

“李波!楊神醫給你夫人把脈之後怎麼說?”徐毅問身邊的李波到。

“嗯!楊神醫說我那婆姨這次懷的是雙胎,從脈象上看還可能是個龍鳳胎,一男一女,可把我高興壞了!哈哈!”李波臉上難得露出了這麼得意的笑容。

“好呀!你小子一炮雙響,這下兒子女兒都齊了,哈哈!兒子生出來肯定又是一員虎將,等你兩個孩子出生之後,我要收過來當幹兒女,你願意不願意?“徐毅笑道。

李波趕緊躬身道謝:“多謝大當家看得起李波,這正是李波求之不得的事情,願意,當然願意了!”

兩個人正在說笑的時候,錢貴拉著大牛跑了過來說到:“大當家,前面船隊忽然慢了下來,似乎出了什麼事情,咱們怎麼辦呀?”

徐毅微微一驚,看來三兇還真敢對這麼大一個船隊下手呀!這個地方在他印象之中,應該是過了大陳島了,還算是三兇的地盤,如果出事的話,肯定是遇上了他們中的一個,只是不知道這次遇上的是三兇之中的哪一個,於是起身下令到:“派出一條快船趕過去,看一下情況,立即回复,其他各船都做好準備!“

錢貴得令立即跑去傳令,立即作為前哨船的那艘快船加快了船速,朝著前面的船隊駛去,其它各船上的人立即做起了準備,現在他們可是算得上是訓練有素的隊伍,即便比起官軍水師也要強上不少。所以只用了一小會兒時間。各船便都做好了接戰的準備,所有人員都站到了自己地戰位上面,屹然不動,臉上除了興奮之外,沒有一絲地恐懼的表情,徐毅對於他們的表現暗暗點頭,帶著這樣一支船隊,讓他才真正的有了一種當上了將軍的感覺。他也開始興奮了起來,對於自己這種狀態,連他自己都有些奇怪,難道到這裡時間長了,連他都開始產生了嗜殺的改變了嗎?但他又覺得不是這麼一種情況。

很快派出的那條快船便傳回了消息。果真前面有一支同行船隊攔住了商船隊的去路。林雄著令貨船轉向避讓。自己帶了鏢局地船隻已經迎了上去。

“對方船隊來了多少船?”徐毅立即問道。

通過旗語很快他便得知,對方這次居然一下來了十幾條船,除了四條大船之外,其餘都是小船,徐毅微微一想便說到:“看來這次動手的是曹老四了,他這次可算是傾巢而出呀!船隊左轉,從左側繞過前面大船隊。咱們繞到他們後面動手。這次乾脆解決了這個曹老四好了!“

他率領的這七條船立即轉向東南方向,升滿帆朝著開戰的地方疾駛而去。

林雄看著眼前這十幾條船的船隊有些頭疼。他不是怕這支船隊,而是覺得事情多少有些棘手,畢竟對方船隻比他們多出不少,而且是來勢洶洶,幾條大船和快船對上了他帶地這五條船,而剩餘地那些快船,應該說是漁船則根本不和他們照面,遠遠避開了他們這五條船,直朝他們背後地那些貨船衝了過去,顯然對手打的主意是要用這些大船和快船拖住他們這五條船,然後讓這些漁船對那些貨船下手,這樣以來他便不能首尾相顧,肯定要出紕漏。

可眼前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不攔住這這大船和快船的話,一旦讓他們衝入到貨船船隊之中的話,就更麻煩,他只能立即下令讓兩翼的那兩條船脫離隊形,回援船隊,去阻止那些小船對貨船的攻擊,他帶著剩下地這三條船繼續迎向了對方地船隊。

看著鏢局五條船分出了兩條回援他們的大船隊之後,曹老四捻著小鬍子得意地笑了起來,這下他更有了把握,他現在是九對三,而且對方的船隻比他的船小,如果這樣還幹不掉對方的話,那他也就沒臉再在這個海上混下去了,所以他一聲令下,以他的座船居中,麾下船隻稱一個兜型船陣,朝著鏢局迎過來的三條船兜了過去,只要幹掉了這三條船,那這個大船隊就算是他的囊中之物了,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去講什麼規矩,直接開打!

林雄看過對方的陣勢之後,對身邊的董偉問道:“咱們現在該如何應對?”

董偉沉吟了一下說到:“現在沒有太好的辦法,咱們只能暫避其鋒,還是先從他們側翼下手,幹掉一兩條震懾一下他們再說,這次的事情,靠咱們這幾條船恐怕不容易討好了!要等大當家的船隊過來了!“

林雄想想也是,現在為船隊護航,比不上雙方在開闊水域公平對決,他們的首要任務是要維護船隊的貨船安全,這樣一來也就加大了他們的顧慮,否則即便是他們現在這三條船,也不會怕對方這些船隻。

三條船立即在統一的號令下集體左轉,這次他們選擇了對方的右翼,曹老四的船隊也隨之開始轉向,繼續朝他們擠壓過來,當進入到弩炮的射程之內的時候,不待鏢局的三條船開火,林雄便看到對方居中的四條大船上同時飛出了四顆黑乎乎的東西,朝著他們的船隻飛來,不由心中咯噔了一下,難不成對方船上現在也有了弩炮了不成,要不怎麼這麼遠便能發射石頭呢?不過一看清那幾個黑乎乎的東西的拋擲線路之後,馬上便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幾顆東西的飛行線路很高,而且弧度很大,完全不似弩炮發射石彈或者火油彈時候那種拋物線低伸,而且接著這幾個黑乎乎的東西便紛紛落入到了他們三條船很遠的海面上,激起了幾朵浪花。

“傻蛋一個!這些混賬東西嚇了我一跳,居然也會往船上裝拋車呀!哈哈!”林雄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為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傻蛋了。前面一次遇上在船隻上裝拋車的應該是高麗人樸銀劍才對。沒想到今天又遇上了這樣地傻蛋,林雄大笑不已。

看著自己船隻上地拋車發射的同樣裝滿了火油的大罐子紛紛落入海中,連個煙都沒有冒之後,曹老四拍著護欄大罵起來:“你們難道就不能給老子爭點氣嗎?差的也太他娘的遠了吧!裝填,繼續給我放!“

於是船頭的那些操作拋車的部眾們手忙腳亂的將拋車地拋竿放下,在吊籃中再次放入了火油罐,然後十幾個人拉住了繩子,在一個小頭目的指揮下。再次猛力拉動了繩子,牽動了拋竿,於是又一枚火油罐被發射了出去,接著船上的那些看熱鬧的傢伙們集體發出了一陣噓聲,這次的結果實在是更離譜。居然比上次差地還遠!曹老四徹底無語。

“弟兄們。該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弩炮地厲害了。各船瞄準最邊上地那條船,給我放!”林雄一拍護欄大叫到。

隨著三架弩炮幾乎同時發出的沉悶的“篤!”聲之後,三個冒煙的火油彈便離弦飛了出去,現在他們用的這種火油彈比起最初時拿酒壇子湊合的時候好了許多,這種火油彈還是用陶瓷燒製出來的,但形制上變化了許多,整體通圓。罐壁加厚。上端留有一個裝油地小口,裝滿火油之後用油布塞緊。發射時點燃預留地油布就行,這些火油彈全是從李家手中掌握的一個瓷窯專門為獨龍島燒製出來地,而且因為形制重量的統一,準確程度又增加了不少,還減少了在發射時候瓷壇破裂的危險,現在島上的船隻早已全部換裝了這種火油彈,甚至連石彈都不再使用隨手撿來的石頭了,而是由石匠們專門雕鑿出來的圓滑的石彈,重量和火油彈一樣,都是每個十五斤重,偏差不能達到一兩,弩箭就更不用說了,全都裝配統一打制的箭頭,配以統一的箭桿,威力相當厲害,徐毅以此來繼續加大弩炮的準確度。

鏢局發射的火油彈準頭比著曹老四那邊發射的火油罐子高的簡直沒法比,三船上發射的九枚火油彈居然命中了八枚,另外一顆還是因為稍微高了一點飛過了那條目標船的船面,再稍低一點,便也準確命中了,即便如此,八顆火油彈還是在那條倒霉船上發生了爆燃,四濺的火油和瓷片立即讓那條船上的海盜們傷亡慘重,接著燃燒起來的大火立即又燒傷了不少傢伙,一輪發射便讓一條快船喪失了戰鬥力,上面的人只剩下忙於救火了。

曹老四看著對方船隻發射的油罐,嘴巴有些合攏不起來的感覺,人家怎麼發射的這麼精準呢?而且一條快船上居然有三架拋車,這有些太... ...太不可思議了吧!

“四爺!他們船上裝的似乎不是拋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比拋車小許多!”一個手下眼尖,指著鏢局的船對正在發愣的曹老四提醒到。

曹老四這才注意到對方船隻卻是沒有裝像他們船上的這種拋車,而是每條船上有三架奇形怪狀的玩意,比他們這笨重的拋車小上許多倍,這才知道自己這次判斷失誤了,於是趕緊拍著護欄叫道:“楞什麼楞?趕緊給我準備床子弩,用床子弩射!給我追,靠上他們近戰!”

他的船上又是一陣忙亂,床子弩準備好之後,朝著鏢局的船隻發射了起來。

對付弩箭鏢局早已有了準備,靳老虎就是死於這種床子弩的偷襲的,所以鏢局船隻兩側船舷都加裝了一拳厚的護板,看到對方發射床子弩之後,他們三條快船紛紛豎起了護板,將船舷的人員牢牢保護起來,弩箭射到護板上面之後,頂多射透厚木板,卻已經不能再傷人了。

也就是一個照面,兩隻船隊便交錯而過,鏢局的船隻兩輪發射,便點著了曹老四兩條快船,接著絲毫不同他們戀戰,滑溜的從他們一側穿了過去,雙方的戰果是鏢局無一傷亡,曹老四兩條船燃起了大火,把曹老四氣了個七竅生煙。

可現在已經是這樣了,不打也不成了,他剩下的船隻中的快船速度和鏢局的船基本相同,首先掉頭追向了鏢局的船隻,而他的主力四條大船,因為搭載了重量巨大的拋車,顯得笨拙異常,這會兒還沒有完成掉頭的工作,氣的曹老四直拍船欄,破口大罵手下人笨蛋。

“四爺快看!那邊又過來了幾條大船,好像是衝著咱們這邊過來了!”一個手下忽然對正在大罵的曹老四提示到。

曹老四剛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鏢局那三條船上,根本沒有注意更遠的海面,經手下的提醒之後,他抬頭向遠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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