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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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624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00:18
第二百五十一章 超級馬後砲

徐毅抽到了這本書的時候,不由大感興趣,這本書可是早已聞名遐邇,即便放到後世也是一本極受中國學者推崇一本鴻篇巨著,徐毅早已是對此書如雷貫耳,只是一直無緣一見,今天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碰上了,怎麼能不讓他感到興奮呢?

於是他立即翻閱了起來,此書可是中國歷史上有名的大科學家沈括所作,書中涉及面極為廣闊,其中涉獵了天文、曆法、氣象、地質、地理、物理、化學、生物、農業、水利、建築、醫藥、歷史、文學、藝術、人事、軍事、法律等諸多領域,簡直就不知道沈括一生到底學了多少東西,居然能有如此只廣的學識,讓徐毅非常的崇敬,現在猛的看到這本書,他不心懷激盪才怪,這簡直就是一本宋代的百科全書嘛!徐毅拿著這本夢溪筆談一個勁的傻笑起來,要是他要能得到這套書的話,哪怕現在讓他出一千兩銀子他都樂意。

此書開本十分精緻,字跡工整、清晰、美觀,讓人看了便覺得喜歡,徐毅也顧不得這是趙栩的書房,將這套書從書架上搬下來,逐本翻閱了起來,書中的那些關於天文曆法之類的東西,他不甚了解,可當他翻到了第十八卷的時候,便開了眼了,書中對於各種北宋期間能工巧匠們的發明多有記載,特別是對於是對於畢發明的活字印刷有十分詳細的記載,還有就是他關心的有關冶鐵方面地記載,書中記載了有關河北“團鋼”“灌鋼”技術。羌人冷作冶煉中對“瘊子”的應用、“浸銅”的生產等,十分詳盡,把徐毅看的是搖頭晃腦一個勁的叫好,完全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了。

把一旁的李慕天看的心驚肉跳,心想這裡可是濟王殿下地書房,他雖然對徐毅甚為看重,可也不能這麼肆意的翻弄王爺的書籍吧。而且居然不自覺的坐到了濟王的書桌後面,捧著一本書大聲叫好,這實在是有些逾越了吧!

李慕天正想出言提醒徐毅的時候,趙栩便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陰沉,一臉不快的樣子,李慕天暗暗叫苦,生怕這個濟王看到徐毅如此德行當即翻臉。即便不治罪於他們。也不會再給他們好臉看了。

可趙栩看到徐毅正在捧著一本書叫好,絲毫沒有註意到他回來,於是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下,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開口說到:“原來徐公子也喜歡看此類圖書呀!這可是本朝以前地翰林學士沈括所著,這是宮中地開本,市面上基本沒有此書!”

徐毅這才注意到趙栩已經回來了,低頭一看自己居然坐在他的書桌後面,明顯的有些失禮,這是逾越。他還是知道的。於是慌忙站起來讓到外面躬身賠罪到:“草民剛才忽然看到了這本書,只顧著高興,一時忘了身在何處,以至於逾越了,草民還私自翻越王爺存書,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王爺治罪!”最裡面說著。可手裡面還是抓著這卷書捨不得撒手。

趙栩不以為意的擺手說到:“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視你為友,我這裡的書你便看得。何況是我讓你在這裡到處看看的,有什麼錯呀!要是你喜歡的話,這套書我便送給你好了,反正外面現在也買不到,全當是我給徐公子的禮物好了!回頭我再讓人要來一套好了!”

徐毅恨不得撲過去抱住這個趙栩使勁地親上一口,這個大舅子實在是太可人了!居然這麼大方,還這麼了解他地心性,知道他的喜好,哈哈!這次他可是誠心實意的想跪下給這個大舅子磕個頭了,趕緊撩衣襟謝道:“草民多謝王爺的厚禮,這可讓草民何以為報呀!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趙栩拉住徐毅的手讓他不必客氣,不過就是一套書嘛,在他眼中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他還能弄來,說過這些之後,他的臉色便又陰沉了下來,一臉不快地樣子,把徐毅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為何忽然變臉了。

於是徐毅趕緊問道:“不知王爺忽然為什麼事情不快呢?”

趙栩滿臉怒色地說到:“還不是這個童貫老兒,這個閹夫!居然戰敗之後不敢迴轉東都,私下去請金人取下燕雲等地,並答應給那金人增加一百萬貫歲貢,說什麼是燕京代租錢,懇請金人將燕雲等地交還給我大宋,此舉將置我大宋於何種地步?讓我大宋顏面又置於何處?可恨的是這個老賊居然還敢上書父皇,現在父皇已經恩准他地提議,答應將歲貢提高一百萬貫,如此之事,不但百官沒有反對,反倒稱頌那個童貫大才,我呸!混賬東西,實在是個混賬東西!”趙栩說著說著便罵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罵那童貫,還是在罵他老爹趙佶了!

徐毅對此早已知曉,並不感到吃驚,不過他不吃驚,卻不代表那李慕天不吃驚,當日從杭州出來的時候,他便問過徐毅這個事情,徐毅便是這麼對他所說,簡直跟徐毅所料沒有任何差別嘛!難道這個徐毅真是神仙不成?這等事情都能讓他料中,李慕天嘴巴大張,看著徐毅一個勁的發楞,等他回過來神之後,立即對徐毅大大的抱拳鞠了一個深躬說到:“徐兄!小弟服了,小弟算是徹底服了!沒有想到呀!這種事情都能被你料中,實在沒有想到呀!”

趙栩本來還在氣頭上,可看到李慕天忽然弄了這麼一出,於是奇道:“什麼服了?什麼事情被徐公子料中了?李公子給我說說!”

李慕天趕緊把當日從杭州出來的時候,在船上和徐毅所談的事情,還有徐毅預料的那些事情一一禀報了趙栩,把趙栩聽的也是直楞,看著徐毅將信將疑的問道:“徐公子!這種事情難道真是你預料到了嗎?”

徐毅這會兒還真是有些扛不住了,他哪兒會預料到這種事情發生呀!還不是都是從後世那些歷史書上看到的嘛!要是他真有這個本事的話,就不會莫名其妙的被丟到大宋來了!於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乾笑道:“這個……其實我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沒有想到居然還真是被我說中了!不可當真,不可當真呀!純屬意外!”

這下趙栩算是也相信李慕天的話了,剛才他還覺得李慕天在和徐毅唱雙簧呢,可看來這個徐毅果真是料到了這種事情的發生,再看徐毅的時候眼神便更是多了一些恭敬。

這時張虎過來禀報說酒宴已經擺好,請趙栩和徐毅他們過去,趙栩於是拉著徐毅的胳膊說到:“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徐兄這麼輕易走掉了!走走走,我們邊喝邊說好了!我可是有許多事情想要和徐兄討教討教呢!”這會兒他已經不再叫徐毅為徐公子,乾脆改稱徐兄了,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榮耀呀!讓一個王爺和一個平民稱兄道弟,那可是個光宗耀祖的事情呀!連徐毅都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酒過三巡之後,趙栩終於問起了徐毅關於以後北方局勢的看法,依他所見,這個金國會不會把燕雲等地歸還給大宋,徐毅有些為難,他難道要告訴趙栩,這個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金國將於宣和七年和大宋反目,徽宗慌忙下台把蘿蔔丟給欽宗去坐,而金兵靖康年間攻陷這裡,然後將所有皇族包括他趙栩全部擄去,除了兩個皇帝外其他人不知所終?

想了一下之後,看在趙栩對怡慶不錯的份上,還有剛才送給他那套夢溪筆談的面子上,還是說說好了,當然還是只從大局上分析,權當是放了一個超級馬後砲算了。

“其實這些時間,沒事的時候我也在一直關注北方的局勢發展,閒來無事的時候,自己想想,但我也只是一面之詞,並沒有什麼根據才對,只是憑著直覺罷了,不管說的對還是錯,請王爺不要認真,還有假如我說的事情,有些衝撞了皇家的時候,還請王爺不要治罪草民才行!要不我就不敢說了!”徐毅先給自己打下了一個伏筆。

“徐兄放心,一直以來我就想听聽徐兄的見解,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這還請徐兄大可放心!”趙栩擺手說到。

“那好,我便說說好了!以我所見(徐毅大大的汗了一把,這可是在剽竊歷史呀!),當今遼國的滅亡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遼國的天祚帝現在被金人趕的東躲西藏,當遲早會被金人所獲,到時遼國便不存在了,(貌似後來耶律家人跑到西邊又建立了一個西遼吧!)而現在天祚帝一天沒有被金人所獲,金人的天下便不算是坐穩,所以我認為,金人當今不會立即和大宋反目才對,有了這一百萬貫的約定,他們肯定還是會把燕京移交給大宋的,不過以金人的殘暴和貪婪,恐怕即便這燕京交還給我們的時候,也早已是一片廢墟,空城一座而已,我們拿來之後,也不過是一個雞肋,如若不信,這個事情我可以擔保!”徐毅首先說起了燕京等地的事情,這個馬後砲確實不小,簡直就是拿著課本照本宣科。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00:34
第二百五十二章 韜光養晦

聽完了徐毅的分析之後,趙栩低頭沉思了一下點頭說到:“不錯,有見地,徐兄所想應當不錯,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認為金人應該不會現在和我們反目,該是會把燕京交還給咱們大宋的,那我想問一下,一旦金人滅了遼國,抓住了這個天祚帝的話之後,你覺得宋金兩國還能結為盟友嗎? ”

徐毅也不再賣關子了,於是反問到:“那王爺認為呢?宋金當今結盟,所要針對的是誰呢?”

“當然是針對的遼國了!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遼國一滅之後,這個結盟便已經失去了意義了,那自然就不存在繼續結盟之說了!”趙栩立即明白了徐毅所指。

“王爺大才,這麼快便想到了這個事情的關鍵!草民佩服!”李慕天很合時機的捧了趙栩一把,讓趙栩多少有些高興。

“呵呵,我有什麼大才呀!說來我在這京城之中,對於時局來說,居然還沒有徐兄在民間看的清楚,怎敢妄稱大才呢?李公子這是故意捧我呀!那我想再請徐兄考慮一下,假如金人滅了遼國之後,你覺得他們會不會立即便對我們大宋反目呢?”趙栩客套了一下之後,便接著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徐毅還真是有些為難,考慮了一下之後,婉轉的說到:“王爺客氣了,千萬不要妄自菲薄才對,今日我等能和王爺坐在一起把酒言歡,就可見王爺的胸怀大不同於一般之人,對於這個事情嘛!本來說來這次聖上頒旨起兵直取燕雲兩地。也不能全算是壞事,畢竟燕雲等地對於我大宋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地,能順利取下此地的話,也算是一件對於我們漢人功德無量的事情,可要怪就怪那個童貫了,此次如果童貫出兵,勢如破竹的順利擊敗遼人。取下了燕雲等地之後,金人便不敢小覷我大宋之兵將戰力,可……王爺也知道,童太師他有些忒不爭氣,起兵之後,兩戰皆敗,而對手是什麼人呢?不過是金兵手下的殘兵敗將而已的遼人,還不是遼人主力。這就太讓大宋喪盡顏面了。如果王爺是金人的話,又當怎麼看待我們大宋呢?”徐毅不把話說透,而是利用換位思考地方式,引導趙栩的思路,又對他問道。

趙栩這下臉色便又難看了起來,低頭不語了很長時間,而徐毅和李慕天也都不說話,讓他自己考慮,良久之後,趙栩一臉恨意的抬頭說到:“假如我是那阿骨打的話。也定不能再將大宋放在眼裡!可恨呀!可恨都是這個童貫閹賊作孽!徐兄的意思是……?”他抬頭有望向了徐毅。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金遼一戰之後,遼國原本建立的那些城池大多都已經被摧毀殆盡,原來遼國的積蓄也所剩無幾,而金人自從立國起兵之後,便窮兵黷武,所向無敵。雖然我不知道那阿骨打會不會滅遼之後。立即馬放南山,息兵養生。但我敢說,他的部屬兄弟們一定不願就此放下刀兵,一幫征戰習慣地人,立即洗手不干,恐怕對於他們這些野蠻人來說,實在太難了一些,而他們滅遼之後,能看上誰呢?西夏?王爺以為呢?”

“當然是要看上我們大宋了!”這次趙栩連想都沒有想,便立即答道。

“那我們大宋豈不危矣?”這個李慕天還真是個好聽眾,很會挑時間接話茬。

趙栩地臉色更加不好看了起來,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接著問道:“那假如金人果真對我大宋用兵的話,依徐兄所見,我們可有勝算乎?”

徐毅暗想,都這份上了,你還乎什麼乎?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還有什麼心存幻想的呢?二十萬宋軍對兩萬臨時拼湊的遼兵,居然都打不過人家,被人家追著攆出來了老遠,損失巨大,要是碰上瞭如狼似虎的金兵的話,那不鐵定還是玩完?可這話他怎麼也不方便說呀!畢竟趙栩還是皇室子弟,也不能打擊他太狠了吧!於是這次輪到了徐毅沉吟一番,半晌才小心說到:“假如大宋能找到一些善戰之人委以重任,陛下又能現在便勵精圖治,親君子而遠小人的話,我想盡起全國兵力,並早日準備的話,恐怕也能有一搏之力吧!畢竟我們宋軍的戰力堪憂呀!我聽說金人可都是一人兩騎,又是多年征戰地悍兵,他們地機動力絕非宋軍可比,可現在只是不知咱們大宋的善戰的將軍又都有何人!假如能如此的話,大宋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然,請王爺不要嫌草民說話難聽,這大宋江山恐怕危矣!”

聽完徐毅的話之後,趙栩立即站了起來,臉上一臉驚惶之色,說到:“危矣,危矣!如此說來,我大宋豈不危矣?我當立即給父王上書,力陳當今局勢之危急,不行,這件事情耽擱不得了!”說著便要轉身就走。

趙栩的表現讓徐毅嚇了一跳,這個濟王還真是個急性子,居然這麼著急去找他老子說事,如此的話,能解決問題嗎?不是剛才地酒喝多了吧!於是徐毅趕緊出言相勸到:“王爺且慢,能否再聽在下一言?”

趙栩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於是頓了一下,轉身又坐了下來,苦笑道:“難怪古人說關己則亂,聽完徐兄地分析之後,小王我簡直如醍醐灌頂,幡然驚醒,頓時有一種身處寒冰的感覺,想要趕緊去提醒一下父皇陛下,實在是有些亂了手腳了,讓你們見笑了,徐兄有話只管講好了!”

徐毅也苦笑到:“是呀,事不關己,關己則亂,我能理解王爺此時地心情,王爺一心為國,如此心性我等只有敬佩,豈敢見笑呢!不過我想問一個事情,還請王爺據實回答,假如王爺現在去上書的話,依王爺之見,您認為能得到當今聖上的重視嗎?”

徐毅的話立即讓趙栩又洩氣了下來,雖然他也是趙佶的兒子,可因為他的喜好和父皇衝突很大,在當今的這些皇子之中,恐怕他算是最不招父皇的待見了,上次自己上奏,力陳不要同金人結盟進攻遼國,便受到了父皇的一通斥責,還命他不得再出京去遊歷,結交那些江湖之人,差點把他的王位都給捋去,這次眼看童貫便要拿回燕京,自己跑出潑一盆冷水,恐怕這次就不是挨一頓訓斥那麼簡單了,恐怕連他的王位也會給罷免,趕出京去,那他再想為大宋出力,就成了妄想了,徐毅這句話立即提醒了他,這麼前去上奏恐怕是起不到任何效果的,反倒平白得罪了王輔那幫混賬東西。

趙栩悶悶不樂的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滿臉的苦笑說到:“多謝徐兄的提醒,倒是我考慮不周了,但這個事情又確實很急,假如我不去說,又有誰能去提醒當今聖上呢?”

對於趙栩這個疑問,徐毅也是沒有一點辦法,連濟王都沒有這個能力,恐怕天下現在還真是找不到一個這樣的人物了!這可是不光要得罪趙佶老兒的事情,而且更是要得罪那朝中的六賊,得罪趙佶還問題不大,可得罪了那權利熏天的六賊的話,恐怕這天下就沒有地方可去了!如今的情況簡直就是像下棋中遇上的死局,根本無解!

徐毅無奈還是問道:“王爺的心情可以在下可以理解,但此事說實在的我也沒有辦法,當今聖上那裡,上次去勸說已經碰壁,本次如果照你我所料的話,恐怕更是會讓當今聖上覺得你是在危言聳聽才是,所以我想王爺假如本次又去上書的話,不但起不到應有的效果,恐怕還是平白得罪了王輔童貫等朝中佞臣,恐怕連這王位都難以保全,所以我認為,當今並不是勸說聖上的好時機,以當今宋金兩國的情況,又有幾人能看清當今的局勢呢?恐怕實在是寥寥無幾,假如連王爺都不能勸說的話,即便其他人能料到,何況當今朝政把持在王輔等人手中,即便有人有這種勇氣,恐怕也只能不得善終,所以為今之計,我想王爺還是要韜光養晦才行,日後有機會再說好了!”

趙栩聽完徐毅所說之後,深深的嘆了口氣,一臉頹廢的坐了下來:“難道就這樣看著這種危局繼續發展嗎?”

“那倒未必!王爺現在居於京都,雖不得志,但也未必閒賦下去,大可多多結交一些朝中的有識之士,暗中積蓄力量,然後再找合適時機,攜眾一起上奏,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只是此事暫時還需忍耐罷了!”徐毅想了半天也只能用這句話來安慰趙栩了。

聽了徐毅的話之後,趙栩才算是多少振作了一些,可能是因為心情的緣故,他也不再多提此事,頻頻向徐毅二人勸酒,很快便喝的有些熏熏然起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13:09
第二百五十三章 再次被雷倒

三人喝了一陣酒之後,趙栩的情緒又恢復了一些,對徐毅說到:“徐兄雖為布衣之人,卻對天下局勢如此了解,卻因身無功名,不能為朝廷所用,實在是我大宋的一大憾事,如果不是我平日不喜文事,不得父皇喜愛的話,即便是徐兄身無功名,我也能為徐兄求取一官職,為朝廷效力,可惜呀!如果徐兄有意出仕的話,我趙栩不敢說定能保得徐兄為官,但起碼為徐兄求取一個功名還是沒有問題的,不知徐兄意下如何?假如徐兄不肯為官的話,豈不是我大宋的損失嗎?”

徐毅看趙栩已經喝的有些熏熏然,又提起了想要保舉他為官的事情,於是笑道:“王爺此言差矣,誰說人只能做官才能為國效力呢?以我所知,當今朝廷歲入甚鉅,其中大半都為商賈所納稅務所得,這些銀錢用於除去那些朝廷日常耗用之外,大部不都是用於軍中嗎?所以即便為商,也同樣是在為國效力才對,王爺不會因此輕視我等這些商人吧!何況現在朝中政務為那些奸佞所把持,即便為官,又能有什麼建樹呢?所以草民還是覺得繼續為商,更逍遙自在一些,假若有一日,我大宋真是被金人所攻的話,徐某不才,即便是一個商人,也敢說絕不會坐視不管!”

趙栩搖頭到:“哪裡的話,我哪裡會看不起你們這些商人呢!不過只是覺得以徐兄之才,不能入朝為官,只做一商人。實在有些可惜了!既然徐兄不願出仕那就算了,我相信徐兄一旦看到金人南進,也絕不會坐視不管!來,我們喝酒!只恨我天天習武,卻因身份不得率兵為國殺敵,雖貴為皇子,但卻還沒有徐兄你們瀟灑。可恨呀!”

徐毅看著眼前這個趙栩,忽然心中覺得一動,閃過了一個念頭,假如北宋滅亡之後,不是那混蛋趙構竊得天下的話,而是讓這個趙栩接任帝位,歷史就會改寫也真說不定,通過兩次接觸之後。這個趙栩絕非一個胸無大誌之人。只是因為他的特立獨行,難以得到趙佶老兒地喜愛和重視,一旦讓他得權的話,說不定真會令大宋重振呢!

剛想到這裡,徐毅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這樣能行嗎?難道自己這個來自未來的花蝴蝶真能掀起大風嗎?

“徐兄有所不知,我也不知為何,大小就不喜歡舞文弄墨,偏偏喜好到處跑著玩,喜歡舞槍弄棒。也知道自己這樣行事肯定不得父皇歡心。可就是管不住自己,反正我們這些皇子生下便注定了自己的命運,我再怎麼去討好父皇,最終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做一個閒王,過點衣食無憂的日子,天下遲早還是我那兄長來坐,反正也是這樣了。我何必非要逼著自己去學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呢?不過現在我有些後悔了。假如我真是能討父皇喜愛地話,說不定現在真能勸說他一番。可惜呀!”這個趙栩真是有些喝多了,居然把這種事情也對徐毅他們說了出來。

徐毅對於趙栩的推心置腹還真是有些感動,於是試探的說道:“其實世上許多事情還是率性而為更使人活的自在一些,要不是這樣的話,草民又怎麼可能有幸結識王爺呢?以草民只見,萬事不見得你刻意去追求,便能得到,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妨豁達一些,不去多想,也許更好一點,剛才我們所說的不過是我們的猜測而已,王爺也不必為此過於擔心,說不定事情不會按照我們所料發展,只是我們有些杞人憂天罷了!”

趙栩端著酒杯苦笑到:“我知道徐兄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要寬慰我而已,現在我已經篤信徐兄剛才所料的事情,絕非危言聳聽,發生也只是遲早地問題,只希望金國能晚一些起兵,多給我留一些時間才是,我從今之後,當聽徐兄所說,多多結交有識之士,待時機成熟之後,再向父皇進諫,定要父皇提前做好準備才是!還請徐兄多時能多多幫我才是!”

“王爺放心!徐某不才,但也絕不會到時坐視不管,只要王爺需要,盡可派人到杭州找我便是!”徐毅起身抱拳道。

“王爺放心,李某見識雖然沒有徐公子那麼好,但也願盡力遊說家父,絕不能坐視不管,願為王爺效力!”李慕天不失時機地說到,在他看來雖然這個濟王在朝中目前並不得勢,但好歹也是個王爺,如果自己李家能依附一個王爺,對以後做起生意來,還是頗有好處的,另外和徐毅交往時間長了這麼久之後,他逐漸的也被徐毅所影響,開始關注起國家大事起來,想想連徐毅這個海賊頭子,都尚能在很多事情上為國所慮,他們李家當然也不能落後了才是,所以趁著徐毅的這個機會,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好!我趙栩今日記下二位的話了,我再敬二位一杯!”趙栩終於露出了笑容,端起酒杯說到。

又是一輪飲罷之後,三人都有了一些醉意,趙栩又有了興致,忽而說到:“今日徐兄前來汴梁,單單這麼喝酒豈不無趣,我今天要請徐兄二位去一處妙地,讓徐兄也見識一下京城的絕色才是!”說罷起身拉著徐毅便走。

徐毅一聽有些錯愕,怎麼喝著喝著這邊要出去呢?可趙栩此時好不容易來了興致,不再那麼情緒低落,他倒也不好意思拂了他的面子,聽他話中的意思,似乎是要去勾欄之地,乖乖!這可是有些刺激呀!有心不去,可趙栩拉著他只管朝外走,於是無奈之下只好跟著趙栩而去,李慕天也帶著醉意呵呵笑著在後面跟著。

徐毅被趙栩拉出了濟王府,張虎帶了幾個親隨護著他們上了一輛車,朝著汴梁城北走去。路上趙栩帶著醉意,不住的對徐毅吹噓,汴梁城中地一些妙地,聽地徐毅暈暈忽忽,敢情這個趙栩雖然算是一個皇子中的異類,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未能免俗,再一想。作為一個年輕人王爺,天天耳聞目染生活在花天酒地的東京汴梁之中,想不風流恐怕也不成吧,所以也就釋然。

車子走了不短時間,可見汴梁城之大,停車之後,趙栩拉著徐毅下了馬車,迎面便是一處不小的院子。門楣上書有三個大字“迎仙摟”。一看門前的那些迎候客人的姑娘們,便知道果真便是一處妓院,再看門前車水馬龍的那番景象,便知道此地肯定生意不錯,如果裡面地姑娘不好地話,也不至於如此。

趙栩顯然曾經來過這裡,顯得是熟門熟路,在張虎的引領下,陪著徐毅二人進了迎仙摟中,自有老鴇滿面堆笑地迎了上來。明顯的她是認識趙栩的。不過說話間也不點破他的身份,而是十分熱情的說到:“我可是好久沒有見趙公子來我們迎仙摟了!今天是什麼風把趙公子給吹到了我們這裡呢?”

趙栩帶著醉意笑道:“今日我外地來了兩個故友,我特意請他們來你們迎仙摟,你可不要怠慢了我這兩個朋友呀!”

這個老鴇趕緊笑道:“趙公子來了,您地貴客當然也是我們地貴客了,我們怎麼敢怠慢呢?三位裡面請,我這便給趙公子安排去!”

說著便將趙栩、徐毅他們三個引了進去。安排到了樓上雅座暫時休息。不等那個老鴇去安排姑娘過來伺候,趙栩便出言問道:“老鴇。我可是很少給你找麻煩的,今日我帶朋友過來,你說什麼也不能拂了我的面子才是!今日你們師師姑娘可有空嗎?”

這個老鴇聞聽趙栩的話之後,立即臉上露出了難色,唯唯諾諾的說到:“趙公子這可就為難老身了,您可也是知道現在我們師師姑娘的身份早已不同以往,她現在的架子可是不小,這種事情可不是老身能管得了的,她立下的那個規矩您也知道,恩客要是不能填出好詞,她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呀!”話地意思很明白了,現在這個叫師師地姑娘可不是什麼人想上就能上的,即便是你濟王來也是白搭。

趙栩聞聽之後顯然覺得有些喪氣,揮手讓這個老鴇下去安排,和徐毅他們先坐著喝茶起來。

“王……趙公子!我這就有些奇怪了,以您的身份,來到這裡,居然還不是想見誰就見誰嗎?什麼姑娘能有這麼大的架子,居然連您的面子都不賣呢?還有這個填詞又是怎麼回事呢?”李慕天坐在徐毅下手一邊喝茶,一邊奇道,不過也差點說漏了嘴,來的時候趙栩已經交待,到這裡不能再叫他王爺,否則一個王爺夜間到處逛妓院,說出去總是不怎麼好聽,所以便讓徐毅二人稱他為趙公子。

趙栩苦笑搖頭道:“李公子有所不知呀!我說的這個師師姑娘可是東京汴梁最最有名地一個紅牌,此女艷冠四方不說,琴棋書畫也樣樣精通,歌舞侍人更是一絕,引得京城之中名流雅仕競相來見,以至於身價大漲,成名之後,更是每天想見她一面地人多如過江之鯽,幾乎要踏破了這迎仙摟的門檻,她一人如何能接得下如此多地恩客呢?所以便立下一個規矩,凡是想要成為她的入幕之賓的,必須要有文采才行,而且來到這裡,必須要作一詞,通過她的鑑賞之後,才能有機會見上她一面,我雖然好武,但也不是粗人,人家有人家的規矩,我也不能抬出身份來壓人家,所以至今,我也無緣相見一下,全都是因為我文采實在拿不出手呀!呵呵!讓你們二位見笑了!不過這裡迎仙摟中還有不少妙人,斷不會因為見不到這個李師師便讓你們二位失望的!”趙栩說這些的時候多少有些尷尬,還有些遺憾的意思。

對於趙栩不願以身份壓人,徐毅和李慕天還是十分敬佩的,可徐毅聽完趙栩的話之後,忽然聽到他說出此女的全名,姓李名師師的時候,喝到最裡面的茶立即便噴了出去。

“噗……咳咳……咳咳……”徐毅一口茶水噴出去之後,被茶水嗆到了氣管之中,馬上便猛的咳嗽了起來。

趙栩笑道:“怎麼徐兄喝茶也能喝嗆了呢?不會是在嘲笑我吧!呵呵!”李慕天也坐在一邊奇怪的看著徐毅,心想雖然這個濟王十分看重他徐毅,視你為知己,可人家畢竟還是一個王爺,你也不能如此表現吧,不免有些心中惴惴不安。

徐毅面紅耳赤的猛烈咳嗽著,一邊趕忙搖手,直到咳嗽漸漸平息下來之後,趕緊解釋到:“豈敢豈敢!在下豈敢呀!在下不過是想到了一個事情,忽然茶水嗆到了喉嚨,這才當即噴了出來,豈是在嘲笑趙公子呀!”

嘴上這麼說,可徐毅心裡面早就是波濤洶湧,他已經被徹底雷倒了,李師師那是什麼人呀!來到了這裡,他還從來沒有碰上過自己熟知的歷史上的一個牛人,即便是知道了怡慶和這個濟王的身份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震驚過,可他打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碰上的第一個熟悉的歷史人物,居然就是這個在歷史上艷絕四方的一代名妓,實在是世事無常呀!他這會兒有點暈乎乎的感覺。

要說李慕天不知道這個李師師也罷,可徐毅算是對這個李師師早在九百多年後就如雷貫耳了,中國歷史上的美女很多,但能留下名字的卻實在也就是那麼幾個而已,而在這個李師師恰恰就是其中一人,也不知道歷史上的傳聞是否真實,但今天看來,李師師果真歷史上還是有這個人的,徐毅開始有了一些好奇心,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趟,終於碰上了一個自己熟悉的歷史名人,可就是不能見上一面,豈不是實在太可惜了嗎?徐毅心裡面琢磨了起來,他倒不是想要真的去一親芳澤,而是實在有些好奇,想要知道一下能在歷史上留下這麼一筆的名妓到底長的是什麼樣子,難道真的就如歷史上所傳,生的是國色天香嗎?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16:05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代名妓

徐毅一番解釋之後,趙栩也就釋然,又和徐毅談笑風生了起來,可徐毅這會兒卻什麼也沒有聽進去,一腦門子的心思都留在了那個李師師的身上。

李師師是什麼人呀!徐毅極力的在腦海之中搜尋有關這個李師師的所有信息,漸漸的開始理出了一些東西,他想不起來這個李師師原來姓什麼,但好像是這個李師師是生於一個商家,很小的時候,便被他老爹寄名於佛寺之中,得了一個師的名字,後來好像是家道中落,老爹遭了難,便流落街頭,被一個妓院老闆看中,瞧她生的嬌小玲瓏,而且面貌清秀異常,便將他收於家中,傳她琴棋書畫等技,後來成*人之後,便一炮走紅,成了東京汴樑的名妓。

後來歷史對她的記載也就多了起來,之所以讓她如此出名,還是因為他那個風流老丈人趙佶老兒,這個老傢伙也聽聞了李師師的艷名,居然想要老牛吃嫩草,一親這個李師師的芳澤,於是偷偷出宮,微服前來妓院尋芳。

後來見到了這個李師師之後,便驚為天人,覺得自己以前簡直白活了一般,整日只想著要和這個李師師呆在一起,而這個李師師也算是一個聰明人,什麼達官貴人她沒有見過,可一見這個老傢伙之後,發現連高俅都對他恭恭敬敬,便猜出了這個老傢伙的身份,刻意的迎奉,把老傢伙弄的暈頭轉向,更加不思朝政,如果真的是這樣地話。難免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個紅顏禍水。

可一想到紅顏禍水,徐毅便又笑了,他可不這麼看這個問題,狗屁的紅顏禍水,都是歷史上一些所為的名人,不敢指摘那些當權者,卻拿著屎盆子朝沒有根基的美女腦袋上扣罷了。如果不是那些有名的淫人自己把持不住,何來的會國破家亡呢?不過都是那些騷客們在為這幫沒本事的傢伙找理由開脫罷了!弄出一個這個名詞,把罪責全都算到女人身上,跳上去踏上幾腳,反正也沒有什麼人敢出來給她們平反。

徐毅接著往下想,印象之中自己這個便宜老丈人因為這個李師師貌似還不少跟人爭風吃醋,雖然他也有心把李師師收入宮中,可畢竟李師師地身份不過是一個妓女而已。一旦他把李師師弄到宮裡面。讓人知道了的話,恐怕會被天下人恥笑,所以他即便貴為一國之主,也只能無奈的偷偷前來私會李師師,而李師師照樣還是一個開門迎客的當紅名妓而已,照樣恩客無數,讓趙佶這個老傢伙沒少跟自己的臣子們爭風吃醋,貌似還因此處罰了一些官員!具體是誰倒霉成了他的情敵,就不是徐毅能想起來的了!他到底不是一個搞歷史研究的人,能記住這些已經相當不錯了。

不過徐毅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歷史上雖然是這麼記載地。可他卻不知道趙佶老兒是什麼時候見到地這個李師師,難不成現在他還沒有找上這個李師師嗎?可現在李師師如此大的架子,想這個好色老鬼,能放著近在汴梁城中的這個李師師不偷吃嗎?這不跟把美食放在豬圈裡面,還指望這頭豬不去碰她?不會吧!可為什麼這個趙栩今天還帶著他來這裡,還想見見這個李師師呢?

徐毅有些想不透這其中的奧妙,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個趙佶老兒做事比較隱秘。畢竟一個皇上出來嫖娼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現在知道的人估計還是不多吧!這個趙栩肯定也是被蒙在鼓裡的一位!想通了這些之後。徐毅的心又開始活泛了起來。

趁著老鴇還沒有找來姑娘,徐毅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道:“照趙公子所說,這個李師師的架子還真是不小,居然搞出一個這個名堂出來,難道她就有能力評價當今地風流雅客地才氣嗎?”

“徐兄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師師姑娘了,我聽說師師姑娘極有才華,凡是經過她點評的詩詞,多是一些很好的詩詞,連那些被淘汰掉的文人都無話可說,想必肯定自有她的不凡之處!”趙栩忙說到。

“哦?那我倒是對這個師師姑娘真是有些好奇了!”徐毅點頭笑道。

趙栩自知文采不行,所以剛才也沒有獻醜,現在看到徐毅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不禁有些驚奇,說實話他對徐毅還真不怎麼看好,別看他很敬佩徐毅對當今局勢的分析,可他畢竟沒有一點功名在身,連個秀才都不是,想必是讀書肯定不多,於是有些揶揄道:“難不成徐兄也想賦詩一首,讓那師師姑娘點評一下嗎?”

徐毅剛才早已是搜腸刮肚地在肚子裡面搜羅了一番,他本身不是文科出身,對於詩詞歌賦之類地所記不多,剛才暗罵了半天,為什麼老天不把他穿到唐朝以前,那樣他隨便把一些唐詩丟出來都堪稱驚世駭俗了,說什麼也能混個大才子的名聲,可偏偏老天就把他丟到了這個時代,這不是誠心難為他嗎?宋朝貌似流行地是詞,而他記的宋詞本來就不多,還要想剽竊一下那些大詞人的文墨,來闖關的話,還真是有些不容易,剛才想了半天好在南宋還是有不少厲害的角色,於是便搜羅出來了一首詞,這會兒正在洋洋得意的在那裡侯著呢!聽到趙栩這麼一問,徐毅笑道:“趙公子這麼一說,還真是讓我有了這個念頭,不過在下讀書不多,只是怕貽笑大方了!”

聽徐毅這麼一說,倒是挑起了趙栩的興趣,趕緊說到:“不妨不妨,既然你有這個想法,不妨就作上一首出來,即便闖關不成,也不見得就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畢竟天天拿著詩詞來闖關的也不止你一個,算不上丟人!快快試試,萬一闖關成功,那你可就有福一親當今東京汴樑的第一名妓了!”言語之中雖然不住鼓動徐毅,但還是有些不怎麼看好他的意思。

李慕天也在旁邊推波助瀾的說到:“是呀!徐兄只管試試,你不是以前給我說過一句什麼,即便事情再難,如果不嘗試的話,就一分機會也沒有,只有嘗試了之後,才能有機會嗎?”

徐毅這個汗呀!李慕天現在簡直把他什麼話都給記住了,連他自己都忘了什麼時候給他說過這句名言了!現在倒是被他拿到了這種場合裡面使用,汗!於是便笑道:“既然你們這麼想看我出醜,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獻醜了!”

趙栩看他果真要嘗試一下,於是趕緊招呼人拿來紙筆伺候,徐毅自知自己的書法水平,鋼筆字還馬馬虎虎,要是弄起這個毛筆字的話,肯定是會丟人的!於是招呼李慕天過來說到:“幕天也知道我的字實在不好,寫出來的話,搞不好連送都送不進去,這樣吧!你的字比我好不少,我來說,你來替我寫可好?”

李慕天也知道徐毅雖然有本事,可對於他的字來說,還真是不敢恭維!於是也不客氣,捋胳膊挽袖子操過毛筆說到:“那我便不客氣了,徐兄還是趕緊念來吧!”一旁的那個趙栩於是更加不敢相信徐毅能作出什麼好詞來了!暗想,這次看來徐公子肯定是要出醜了!呵呵!他有些幸災樂禍等著看戲的想法。

徐毅裝模作樣的在屋子裡面轉悠了幾圈,開口吟到:“佳人多命薄,初心慕、德耀嫁梁鴻。記綠窗睡起,靜吟閒詠,句翻離合,格變玲瓏。更乘興,素紈留戲墨,纖玉撫孤桐。蟾滴夜寒,水浮微凍,鳳箋春麗,花砑輕紅。人生誰能料,堪悲處、身落柳陌花叢。空羨畫堂鸚鵡,深閉金籠。向寶鏡鸞釵,臨妝常晚,繡茵牙版,催舞還慵。腸斷市橋月笛,燈院霜鐘。”

一詞吟誦完畢之後,趙栩有些傻眼,沒想到徐毅還果真就作出瞭如此一首絕妙佳作,心中暗想,看來這個徐公子還是深藏不露呀!他說沒有功名在身,單憑他這首詞,豈是一般讀書人可以作出的!那他不去參加科考,難道是看不慣當今時局,自己不願與那些當官的同流合污不成,想到這裡,便又對徐毅高看了兩眼,清流呀!這才是真正的隱士呀!自己能遇上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容易呀!說什麼也要好好籠絡住這個徐公子,讓他為自己謀劃謀劃才行。

不管趙栩在那裡琢磨什麼,徐毅吟誦完這首詞之後,心裡面卻在滿懷歉意的連連對陸游說抱歉,自己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才剽竊的他後世所作,只希望到時候陸大詩人千萬別罵他才是!其實他沒有想到的是現在離陸游先生出生還要等上兩年時間,不過等陸游成名的時候,他徐毅估計已經是五六十歲的老傢伙了!呵呵。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16:46
第二百五十五章 風流子

李慕天聽完徐毅所“作”的這首詞之後,也大為震驚,和徐毅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一展文采,這個徐毅身上到底還埋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本事呢?可震驚歸震驚,他還是趕緊提筆將這首詞給寫了下來,然後問徐毅到:“徐兄,此詞甚妙,實在是難得的一首好詞呀!雖然我學問不行,但也能看出此詞的好壞的,不凡,絕對不凡呀!”

徐毅暗笑,也不想想這是誰做的詞?這可是有小太白之稱的陸游陸大人的大作呀!能凡得了嗎?嘿嘿!不過嘴上卻客氣到:“哪裡哪裡!不過是有感而發而已,讓趙公子你們見笑了!”心裡面琢磨,要是陸游知道他這麼說的話,保不准就先跑出來,找他收版權費了!剽竊,這是**裸的剽竊呀!

“徐兄不必客氣,好就是好,連我也覺得這首詞實在是妙不可言,如果徐兄再客氣的話,那就是矯情了!真沒有想到徐兄居然還有如此文采,佩服佩服呀! ”趙栩也跟著說到。

“這首詞叫什麼名字呢?”李慕天看著已經寫好的這首詞問道。

徐毅立即回道:“就叫做風流子吧!”

“好名!風流子!哈哈,實在是好名!自古以來便有人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嘛,妙!實在是妙呀!”趙栩大笑道。

李慕天也連連點頭,抄起狼毫大筆一揮,將詞的名字寫到了紙上。

“來人!老鴇!”趙栩叫道。

很快那個老鴇便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帶來了幾個姑娘。倒也是各個生地一副好模樣,頗有一些姿色,但這會兒趙栩可沒空看她們幾個,而是招手讓那老鴇過來,將手中的那張紙遞給了老鴇說到:“老鴇!你們師師姑娘不是有這個規矩嗎?現在我這個好友也作了一首詞,你現在便將它送到師師姑娘那裡,看看我這位好友是否能符合她的要求。快去,快去!”

這個老鴇一看,紙上果真寫了一首詞,她也不知道好壞,但規矩就是規矩,是不是能過師師姑娘的那一關,就不是她能管的了,於是趕緊答應下來。吩咐帶過來的幾個姑娘好好伺候趙栩他們。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房間。

要說這個老鴇也算是給趙栩面子了,起碼找來地這幾個姑娘也都算是紅牌,各個生的裊裊婷婷,而且各個舉止大方,肯定是已經受過良好的調教了,倒也不會讓趙栩他們幾個感到倒胃,於是他們幾個落座,各自身邊坐了以為美婢伺候,喝著迎仙摟送來的美酒,天南海北的聊了起來。

老鴇走後沒有多長時間。便迴轉了過來。說已經將徐公子所作之詞送到了師師姑娘的侍女手中,很快便會回复,請他們稍候片刻。趙栩他們點頭,接著說起了海上的趣事,這可是徐毅的強項,於是便藉著酒興大肆開講,什麼百慕大三角。什麼北歐海盜之類地奇聞異事。聽得趙栩不住地拍案稱奇,一臉的嚮往。恨不得也能駕船出海,好好的去遊歷一番,原來不知道大宋以外還有如此多的國家,他還以為天下就大宋、遼國、金國、西夏、大理等還有周邊的這麼一些個蕞爾小國呢!以前完全就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麼多地方!這個徐毅年紀輕輕,居然就遊歷了這麼多國度,實在是一個見識多廣的人物,難怪對於當今時局能有如此清晰的見解,也難怪人家說行萬里路勝過讀萬卷書呀!經過這麼一聊,徐毅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又重了許多。

正當他們聊的興起的時候,忽然門外來了一個小丫頭,大大方方地問道:“剛才作那首風流子地徐公子可是在這裡嗎?”

趙栩趕緊答道:“正是!正是!你是何人?”

“奴家是師師姑娘的丫鬟,我們小姐說了,有請作這首詞的徐公子過去她的繡樓!這位徐公子已經過關了!”小丫頭說到。

趙栩聞聽大喜,有些羨慕的對徐毅說到:“我就知道徐公子此詞定能入那師師姑娘的法眼,看來我沒有料錯,徐公子剛來汴梁,便拔得頭籌,實在是幸運呀!”

徐毅暗想,什麼叫做拔得頭籌呀!開苞那才叫拔得頭籌呢!真是沒有見識,現在我過去,至多也就是刷鍋罷了!不過心裡面還是很高興,畢竟他可是能見上一見那傳說中的一代名妓李師師了,也不枉來了汴梁這麼一趟!

小丫頭上下打量了徐毅一番,暗暗點頭,看來寫這首詞地公子不但文采好,而且這副皮囊也相當不錯,要是能再是一個達官貴人地話,能嫁給這麼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也是相當不錯地美事,自家小姐是不行了,她有那個貴人霸著,已經不是一個自由之身,可要是他能看上自己這個小丫頭也不錯呀!

徐毅可不知道自己現在居然被李師師的這個小丫頭惦記上了,心裡面美滋滋的跟趙栩、李慕天客氣了一番,然後跟著這個小丫頭離開了屋子,朝著後面的院子走去。

還未進入繡樓,便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琴聲如泉水一般從屋中涓涓流出,時而高亢,時而低吟,讓人聽了不覺間便會沉醉,徐毅雖然不懂音律,但也被這琴聲深深打動,一代美人李師師果真不凡,雖然還未見其人,單聞此琴聲,便讓人不覺間心馳嚮往。

可能是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屋中的琴聲忽然戛然而止,裡面傳出翠鳥鳴叫一般動聽的聲音:“可是徐公子到了嗎?”

“小姐!奴婢已經將徐公子帶到!”小丫頭趕緊回答道。

“小玉,請徐公子進來吧!”這個動聽的聲音再次從屋中傳出。

這個叫小玉的丫頭微微欠身,對徐毅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徐毅不禁心中一陣激動,終於還是能看到這個傳說中的美女了,只是不知道她真是長的那麼的傾城絕色嗎?到了門前的時候,徐毅反倒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隨著門扉輕啟,徐毅邁出雙腿踏入到了室內,屋中飄著一股單單的幽香,讓人心情安靜,整個室內裝飾反倒沒有外面那種奢華的感覺,到處都透著一種清新典雅的感覺,讓人無法挑剔出一點毛病,整個屋子中都是一種素色格調,顯得是那麼清新自然,透過薄薄的輕紗,徐毅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姿就站在屋中。

輕撩薄紗,只見一個妙齡女子正立在當堂,一身豐潤曲線被一件並不華麗的羅裙衣裳極好的襯現出來,烏黑亮澤的黑髮輕輕挽起,上著卻只是用一個簡單烏木叉固定,紅唇含朱,眼眸顧盼流波,眉如遠黛,艷照四周,卻有不讓人感到一絲妖艷,相反給人一種清雅秀麗的感覺,難道這就是李師師,那位艷冠流晶河,輕俘帝王心的絕代佳人嗎?徐毅不禁有些看呆了!

在徐毅看著她的時候,李師師也同樣在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男子,同樣也感到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做出如此絕妙之詞的居然還是一位翩翩公子,不覺間有些暗中竊喜,雖然徐毅如此直視著她的面容,多少有些不恭,但李師師卻沒有從他眼神中看到一絲淫褻的目光,這種目光她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了,這個徐公子的目光之中似乎包含了許多東西,十分複雜,有驚艷、有欣賞、有愛慕,甚至還有一種憐憫,正是這種憐憫的目光,讓李師師忽然有些心顫,這個年輕公子為何會看到自己之後,目光如此復雜呢?他似乎在可憐自己,可自己現在名冠京都,又有什麼值得他可憐之處呢?

雖然明知眼前這位只是一個妓女,可徐毅卻產生不出一點褻玩的想法,反倒突然生出一種心痛的感覺,如此佳人,怎麼偏生落得紅塵,不得不迎奉那些凡夫俗子,實在是一種憾事呀!

“這首詞是公子所作的嗎?”李師師看著徐毅似乎還有些發呆,心中微微有些得意,對於自己的美麗,她是有充分的自信的,徐毅這種表情並不出乎她的意料,何況她也並不討厭徐毅這種眼神,可一直這麼呆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呀!怎麼說也要先打破這種氣氛再說,於是李師師蓮唇輕啟道。

李師師的話將徐毅從那種感傷之中拉了回來,臉上微微一紅,還是厚顏答道:“正是在下所作,讓姑娘見笑了!”

李師師微微一笑,心想這個徐公子居然還有些害羞,哪裡知道他這是在因為自己剽竊人家陸游老先生的佳作而感到不好意思呀!於是十分優雅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徐毅坐到桌邊。

桌子上放了一套十分雅緻的茶具,徐毅坐到了桌邊,李師師玉手輕抬,拿起茶壺,為徐毅倒上了一杯香茗,然後十分優雅的將茶杯送到了徐毅的面前:“公子請用茶!”

“哦!多謝師師姑娘!”徐毅趕緊客氣道,接過了茶杯,微微的品上了一口,茶水味道不錯,他看著李師師嬌豔的面容,忽然有些口乾的感覺,於是仰頭,便將那杯香茗一飲而盡,放回到了桌上面。

李師師有些愕然,這可是當今皇上送給她的貢茶,外面可是千金難求的,可這個徐公子卻一飲而盡,如此牛飲豈不是暴殄天珍嗎?看著徐毅斯斯文文的樣子,可這麼飲茶,卻不似一個文人的飲茶方式呀!不由得便對這個徐公子又多了兩分好奇的感覺。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17:07
第二百五十六章 別人笑我忒瘋癲

“公子的這首風流子奴家已經看過了,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如此佳妙之作了,今日一見,奴家對公子的才華十分欽佩,但不知為何,看過這首風流子之後,卻讓人產生出一種傷感的感覺,難道徐公子這是在有什麼所指還有有其它緣故呢?”李師師拿起那張由李慕天代筆所寫的風流子對徐毅問道。

徐毅只是記得這首陸游的詞,對於其中含義也知道一些,知道此詞寫的頗有一些傷感,其中到底是在感懷什麼,他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用在勾欄之中,倒也十分合適,於是硬著頭皮說到:“小生來之前便久聞姑娘盛名,覺得像你這樣的絕代佳人流落此處,實在是人的一大憾事,所以便隨手得來了這首風流子,一切都在這首詞之中了!姑娘也不必深究什麼了!”他打了一手太極。

佳人多命薄,……人生誰能料,堪悲處、身落柳陌花叢,李師師低頭再看這首詞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豈不是就是在哀嘆她們這些女子的命運嗎?這首詞用到她的身上,還真是貼切呀!想想自己的身世,她本來是一個良家女子,只因命運多舛,後來以至於流落勾欄,成為了一個妓女,如果不是命運的話,她很可能便會成為一個普通人家的婦人,相夫教子,想來也是其樂融融,也不用如此迎來送往,受那些恩客的狎玩,可對於這種生活,她也並不是特別抵觸,甚至有些矛盾,假如不是命運的話,她也不能成為名震京都的一代名妓,被那些文人墨客,王孫貴族所追捧。天天能受到眾多才子仰慕,這種生活是普通女子萬萬不可能體驗到的,李師師多少有些矛盾,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情況到底是有福還是薄命了。

李師師低頭想著自己的命運,忽然室內便有些冷清了下來,徐毅看李師師低頭看著那首風流子,也不去驚擾她,而是自己倒了一杯香茶,慢慢的品味了起來。

良久之後,李師師似乎也意識到了室內的這種尷尬氣氛。趕緊收拾心情,微微對徐毅展顏一笑,立時讓室內為之一亮,徐毅看得不由有些心神搖曳起來,如此紅塵一笑真是讓人不能自己,難怪那麼多文人騷客。願意為這個李師師填詞寫曲,實在是讓人難以把持呀!

“聽公子口音,似乎是來自南方,但不知公子是何地人士呢?又在何處供職呢?”李師師忽然問道。

“哦!在下乃杭州人士,並無甚麼官職在身,不過只是一行商之人罷了!”徐毅作答。

聽聞徐毅居然不是為官之人,而是一個商人。李師師心中不免有些遺憾,他這樣地公子哥,如此好的文采,卻沒有為官,實在有些可惜,不覺間眉目之間也露出了一絲輕慢之色,她天天見到的不是一些達官貴人,便是一些莘莘學子,還真是沒有什麼商賈能入得她的這間繡房,於是便有些淡淡的說到:“原來公子是個商人呀!實在有些可惜了!”

也就是這麼一句看似無意的話。卻立即提醒了徐毅,本來他對這個李師師很有好感。想要在這裡多坐片刻,倒也沒有想要真是和她發生點什麼事情,畢竟那趙佶老兒已經是這個李師師的入幕之賓,哪兒有老丈人和女婿同嫖一個女人的事情呀!而且聽李師師的這句話,她也頗有一些瞧不起他們這些商人的意思,心中於是立即便有些不快起來,於是笑道:“可惜?這又有何可惜之處呢?難道師師姑娘看不起我們這些商人不成?商人又怎麼了?我們靠自己雙手吃飯。從不寄生於他人之上。處處都講誠信,比起那些士子文人又有何卑賤呢?倒是有些當官之人。反倒讓我有些實在看不起,整日里都一副道貌岸然地模樣,說了一套,行的卻又是一套,看看天下的百姓,多少人因他們橫徵暴斂而流離失所,無以安身,比起他們來,我更覺得我們這些商人要高尚許多,又何來可惜之說呢?”

李師師本是無意中的一句話,卻招來了徐毅這麼一通話,不禁讓她有些愕然,可聽聽徐毅所說,又覺得實在是有道理,自己父親不就是正是因為那些貪官污吏們的冤枉,而枉死於獄中的嗎?反倒是商人們,往往更比那些文人要講究誠信之說,可能是她一直以來都和這些達官貴人們接觸地緣故吧,所以才會覺得商人是一種卑賤的職業,才會無意中說出了這麼可惜兩字,於是趕緊道歉到:“公子切莫誤會,奴家並無輕視公子的意思,只是……只是……”可能是剛才徐毅忽然一頓搶白的原因,本來也算是伶牙俐齒的她忽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剛才自己所說的可惜兩字,說話也不那麼利索了。

反倒是徐毅笑了起來道:“姑娘不必解釋了,我知道姑娘並無輕視在下的意思,這也就知足了,但天下人卻不和姑娘這麼一般見識,總認為我們商人是只求利字,卻不知這天下士農工商,缺一不可,非要去分出一個三六九等,將我們商人肆意貶低,如此一來,徐某如果再留在這裡,豈不是反倒掃了姑娘地興了嗎?今日能得見一眼姑娘,徐某也便知足了,改日如果有緣,徐某當再來拜訪就是了!告辭!”說著徐毅便站了起來。

徐毅這麼一說,實在是出乎李師師的意料之外,急忙站了起來,急忙說到:“徐公子一定是誤會了,奴家並未有絲毫不敬之意,而且家父以前也是為商之人,豈會因公子的身份而輕視公子呢?還請公子萬萬不必計較!”“師師姑娘能有此言,徐某也便知足了,徐某也沒有生氣,只是覺得天色不早了,也該回去休息了,免得讓人知道了我這等人在這裡,小了姑娘的身份,反倒讓姑娘以後難做,告辭!”這次徐毅可是去意已決,轉身朝外面走去。

看著徐毅決絕的腳步,望著他寬厚的臂膀,李師師忽然生出一種難言的情緒,此人雖然不過只是一個商人,可比起那些整日里一口仁義道德的官人們,他更讓自己覺得欽佩,如果就這麼讓他走掉的話,豈不是再也難以碰到如此的奇男子了嗎?於是也顧不得什麼害羞,趕緊再次叫到:“公子留步!難道公子在作此佳詞地時候,想的不是要有機會見上我一面嗎?如何現在反倒急匆匆要走呢?”

聽聞李師師地話之後,徐毅停下了腳步,轉身過來望著李師師那帶著微微焦急的嬌顏笑道:“師師姑娘此言差矣,雖然徐某確實是做了此詞,但心中卻從未對姑娘有一點非分之想,特別是見到了姑娘之後,心中更多的只是感慨,現在既然已經見到了姑娘,也就已經滿足了,如若不走的話,反倒讓我自己都有些鄙視自己了,人世間其實來去匆匆,所有人對於世間都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仰慕也並不代表就一定要佔有才行,在下告辭!否則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勇氣走了!”

聽著徐毅的話,李師師輕咬貝齒,覺得這實在是她有生以來最大的失敗,她還是第一次遇上有人居然不留戀她的美色,只是前來見上她一眼之後,便毅然離去地,難道天下還真是有男人能經得起自己美色地誘惑,仰或是根本就視她的美色為無物地男人,這個徐公子也太特立獨行了一些吧,於是她輕咬下唇恨恨的小聲說到:“真是一個瘋子!”

此時徐毅已經走出了她繡房的大門,在門外忽然傳來了徐毅的朗聲大笑:“哈哈!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

聽著徐毅的漸漸遠去的朗朗笑聲還有他留下的這首詩,李師師不禁有些痴了,緩緩的坐在了桌子邊上,忽然又趕緊起身,找來了紙筆,匆匆忙忙的將這首詩記錄了下來,然後捧著這首詩默默的詠誦,今夜她李師師注定無眠了!

可殊不知在迎仙摟一處無人之處的黑影之中,一個人抱著一棵開滿梅花的梅樹正在用腦袋猛撞,最裡面還小聲嘟囔著:“我讓你裝什麼大瓣蒜呀!我讓你裝什麼清高呀!完了,這下完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嗚呼!今天晚上我可去什麼地方過夜呀!老天爺!再給我一個機會吧!我說什麼也不再裝清高了,我說什麼也不出來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17:21
第二百五十七章 枯骨之塚

當得知了徐毅居然沒有留宿李師師繡房之中的事情后,趙栩和李慕天不禁都為徐毅感到扼腕嘆息,可又都為徐毅的清高頗為敬佩,可誰知道他腦袋現在頭髮裡面還有一個大包呢?真是頭髮裡的疙瘩,不說就沒人知道。

李慕天告訴了趙栩,他們家在汴樑的店舖位置,請趙栩一旦有事的話,不用派人跑到杭州,只要派人通知了他家的店鋪,自然很快便會將消息傳回杭州,趙栩記下了這個事情,李慕天才告辭去處理他家的生意了。

而徐毅沒事,就留在了濟王府中,沒事便被趙栩拉著談論當今時局,或者是拉著聽徐毅聽他講那些有關海上的趣事,兩個人幾天之中,交情便又深厚了許多,連那些趙栩的親衛再看到徐毅也畢恭畢敬了許多。

可沒有想到的是,那李師師居然還是從老鴇那裡打聽出來了徐毅原來是濟王趙栩帶去的朋友,於是便派那丫頭小玉來王府打聽徐毅的消息,被趙栩得知之後,一再慫恿徐毅再去會會那李師師去,可被徐毅給推辭掉了,如此一來,被李師師得知之後,更是對徐毅念念不忘了起來。

來了汴梁之後,需要等候李慕天處理這裡的事情,所以徐毅便在這裡逗留了幾天,趙栩偶爾之中無意說到:“雖然我身為一個王爺,看似風光無限,可在這京中舉目望去,還真是沒有什麼深交之人,如果不是你徐兄來到汴樑的話,恐怕連個可以推心置腹說話的人都沒有幾個,以前還好一點,我有一個公主妹妹倒是和我很談得來,可是現在……唉!”

徐毅當然知道他所說的這個妹妹是誰。差點忍不住認了他這個大舅子,告訴他現在坐在他眼前的就是他公主妹妹的夫君,而且連他的小外甥女都已經有了,可想了想之後,還是忍住了自己這種衝動,這種事情還是不說為好,起碼現在不是時候,別看這個趙栩現在和他稱兄道弟,可一旦聽說是他拐走了自己地妹妹,還搞出了一個女兒的話。說不定當場就會跟他翻臉,不拿著寶劍把他給剁了才怪!本著小心能使萬年船的基本原則,告誡自己衝動是魔鬼,最終還是忍住了這個念頭。

到汴梁不去看岳艮是肯定不行的,如果是徐毅自己的話,恐怕到不了那裡。便會被禁軍抓去嚴刑拷打逼問了,可有了這個趙栩之後,事情也就簡單了許多,雖然趙栩在京中並不得志,但他的皇子身份還是在的,再說岳艮本身也是趙佶建的皇家遊園,別人去不得。不代表皇家的人也去不得,所以在趙栩的帶領下,徐毅終於還是見到了這個歷史傳說中地岳艮。

岳艮始建於政和七年,現在是宣和四年,歷時七年才算是完,整個岳艮是由梁師成主持所建,可以說是徵盡天下奇石所建,花石綱中的大部分奇花異石便用於此,就建在景龍門之內。

這裡磊石為山,疏泉為湖。奇花異木爭奇鬥艷,亭台樓閣金碧輝煌。還有鶴莊鹿砦等動物景點和村居野店等民俗風景點綴其間。趙栩告訴徐毅說,這個岳艮是茅山道士劉混康所說這里風水好,地勢如果增高,皇室就能多子,由於位在道家八卦的艮方,改稱艮嶽。周圍廣袤十餘里,峰高九十步。因大量徵發花石綱。天下奇石怪木薈萃一地,集天台、雁蕩、廬山之奇偉。兩川、三峽、雲夢之曠宕,宛如名山大川、閬苑仙葩裝點成*人間勝境,實在是美不勝收,看得徐毅更是眼花繚亂,兩眼幾乎忙不過來了,如果單從藝術上來講,此岳艮絕對是中國歷史上難得一見的登峰造極的園林作品,假如留到後世的話,定能再成為世界一大奇蹟,其間融入了多少宋人工匠地智慧,簡直難以勝數,無不體現出了匠人的獨到之處,讓人在其中流連忘返。

可反過來一想,徐毅便覺得不是滋味了,雖然這里美輪美奐不假,可惜卻是竭天下之力,迎奉一人所為,也正是這個岳艮還有那個延福新宮的建造,令大宋國力大損,國庫幾乎被掏空,養肥了一幫貪官污吏,全國各地被這幫混賬東西鬧得是民不聊生,從它們開工建造,到金人南下被毀,也不過就是短短十年之間,不但什麼實質的東西都沒有留下,卻只留下了一個千古的罵名,昏君呀!這個趙佶還果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昏君呀!趙匡胤要是知道後世有這麼一個子孫的話,估計早爬出來把這個趙佶剁把剁把拉去餵狗了!

趙栩也看出了徐毅越來越面色陰沉下來,於是看看四下無人,便問徐毅到:“徐兄不是早就想來看看這個岳艮了嗎?現在我帶你前來,看到了這里之後,怎麼反倒不高興了起來了?”

徐毅望著眼前這個岳艮開口說到:“王爺恕在下直言,在下想問一下王爺,在您眼中,這裡可是什麼?”

趙栩疑惑地望瞭望眼前這個美絕人間的岳艮說到:“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過這岳艮在我眼中也不過就是一個假山而已,至多也就是別具匠心所造,美輪美奐了一些罷了,那你看這岳艮又是什麼呢?”

徐毅抱拳對趙栩深施一禮道:“在下不敢說!如果王爺想听在下的意見的話,還請先恕在下不敬之罪才行!”

趙栩一聽便知徐毅開口肯定沒有好話,可自己卻也想听聽他的見解,於是說到:“你我已是可推心置腹的朋友了,沒有什麼冒犯不冒犯的,有話你便直接說來好了,我沒有那麼小氣的!”徐毅這才說到:“如果讓我說的話,此岳艮在我眼中其實便是一堆枯骨之塚而已!”

趙栩皺眉問道:“此話何講?”

“王爺可知道當今陛下下令建造這個岳艮,可耗費了多少銀錢嗎?”徐毅問道。

趙栩合計了一下答道:“具體數字我不清楚,但據我所知,恐怕不下千萬兩白銀才對!耗費確實巨大呀!”

“這正是我說地它不過只是一堆枯骨的緣故,要知建造岳艮和延福新宮所耗之巨,簡直無法計數。天下因為此處而破產地百姓何止千戶萬戶之多,這些人大多都已變為餓殍,如果將他們的屍骨堆積起來的話,恐怕即便是這里地規模,也難以企及呀!這裡的涓涓泉水,在我看來,哪裡還是什麼泉水,其實就是大宋百姓的鮮血呀!”徐毅痛心疾首的說到,他這麼說已經算是客氣了,其實心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這個艮嶽其實更像是埋葬大宋王朝地一個墳塚。

趙栩徹底沉默了下來,他知道徐毅說地對,因為他出去遊歷的時候沒少見到因為花石綱而破產地家庭,更是沒少聽到過民間的怨言,徐毅這麼說一點也不為過,恐怕事情比徐毅說的還要嚴重。難道自己飛父皇就一點都不知道嗎?到現在還在繼續讓那些佞臣們督辦造作局,徵發花石綱,如此下去,難道真是要將大宋天下鬧得無法救藥才行嗎?他地心也跟著徐毅一起沉了下去。

兩個人默默的走出了景龍門,上車回到了濟王府中,然後又一起心情沉重的坐了下來,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經過這趟汴梁之行。他更是深切的感受到了趙佶老兒的窮極奢華到了什麼地步,他帶著他手下的那幫佞臣賊子推動著大宋地巨車,繼續朝著覆滅的懸崖走去,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們。

而徐毅的話,也讓趙栩感到深深的羞恥,他深為自己不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感到懊喪,自己父親如此蹂躪天下,卻尤不自知,繼續揮霍享樂,醉生夢死。如此下去可如何了得呀!難道大宋祖宗留下的基業就這麼淪喪在他老爹的手中嗎?他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了,自己上書勸諫絕對也是一點作用也沒有地。如果他現在跳出去說大宋快要滅亡了,恐怕當場就會被他老爹趕出宮門,削王看押起來,更會讓他那些兄弟們視為笑柄,他不敢這麼做,也不能這麼做。

看著趙栩鬱悶的樣子,徐毅也無法開解他什麼。最終也只能嘆息一聲說到:“王爺憂國憂民。其實也是我等宋民的福分,此事不要多想了。還是按照前幾天咱們所議那樣,韜光養晦,多多積蓄一些力量,有朝一日一旦有事,我想王爺定能為大宋力挽狂瀾於危難之中,到時我徐某不才,定當傾盡家財,助王爺一臂之力!”

趙栩無言的拍了拍徐毅的手臂,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是忽然之間,兩人再次拉近了一些距離。

而崇德殿中這個時候,微微已經開始發福的徽宗正在伏案作畫,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好長時間沒有見過的七子趙栩,於是停下了手中的筆,直起來腰對身邊的內侍問道:“近來好久沒有見過老七了,現在他都忙些什麼?有沒有又跑出京城,到外面逛蕩?”

內侍躬身答道:“奴婢倒是聽說過濟王的事情,濟王自從上次上書被陛下斥責之後,便安生了許多,沒有聽說過他再出京,不過他也不怎麼和其他皇子們來往,閒暇地時候便在京城四處走走,前兩日還聽說他外地來了兩個朋友,似乎都是商人,並帶著其中一個去艮嶽遊玩了一番,其它便無甚麼逾越的事情了!”

徽宗對於這個消息很不以為意,哼了一聲說到:“實在是不可就藥,天天和那些市井之徒交往,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沒事就老想著往外面跑了!不務正業!”

內侍趕緊躬身迎奉到:“聖上英明!……”

聽了內侍一通馬屁之後,徽宗心情又大好了起來,頗有些神清氣爽地感覺,伸展了一下腰說到:“傳王輔來見,我要微服出宮“喏! ”內侍趕緊退出大殿安排去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17:30
第二百五十八章 離京

汴梁城外隨著春天的到來,早已是一片綠草茵茵,各種野花也紛紛競相綻放,把偌大的天地裝點的一片美麗,微風輕撫,空氣中飄蕩著濃濃的花香,讓人嗅到之後,不禁心曠神怡。

而此時卻也有人心緒十分低落,西郊十里之外的長亭外面,一群神情肅穆、彪悍之人將長亭圍在中間,形成保護的姿態,長亭之中,趙栩拉著徐毅的手戀戀不捨的告別,短短數日之中,二人便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彷彿已經是交往半生的老友一般,這種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絕對是不可想像的,可偏偏就發生在了趙栩和徐毅身上,兩人的身份可以說是有著天壤之別,可似乎這種身份的差距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友情。

徐毅辭行之前,趙栩為他親筆寫了一封書信,並鄭重其事的蓋上了他的私印,雖然他只是一個閒王,但畢竟皇子的身份還在,地方官員見到他的親筆書信還是不敢怠慢徐毅的,有了這封書信之後,也讓徐毅多了一道護身符,下面的事情好做許多了,讓徐毅十分感激。

除此之外,趙栩還將那套夢溪筆談包裝起來,送給了徐毅,讓他帶走,更是讓徐毅感激萬分,頗有一絲愧疚之感,這些日子趙栩多次提及過失踪的皇妹,露出了濃濃的掛念擔心之情,可徐毅最終還是沒有向他吐露真言,看著趙栩對他如此看重,心中感慨萬分。

“徐兄,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我便送到這裡好了,只是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相見,可惜偌大一個京城之中。再也沒有像徐兄這樣可以讓本王推心置腹說話的人了!本王今日備下一點薄酒,你們再飲上一杯,算是我為你送行了!徐兄請!”趙栩說著端起了酒杯。

徐毅趕忙接過酒杯,頗為感激的說到:“王爺對草民的禮遇讓草民感激不盡,雖然此去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到王爺,但草民卻可以保證,一旦王爺有事的話,草民定會盡快趕來,何況天下雖大,杭州離這裡也不過就是千里左右。你我還可以書信來往,王爺在京城之中要多多保重才是,相信有朝一日,你我還會相見的!我還是那句話,假如事情如我們所料的那樣,徐某不才。絕對不會袖手不管,定當傾力報效王爺地知遇之恩!王爺請!”

李慕天很清楚濟王這是專程前來送徐毅的,所以很自覺的沒有參與其中,而是和李波等人候在亭子外面,不時的說笑一些什麼,附近的官道上過往之人看到這裡有不少彪悍的侍衛,便知道亭子中肯定有大人物在。所以也沒有人不識趣的到長亭之中歇息,而是偷偷的瞅上幾眼之後,便匆匆的趕過長亭,繼續他們的旅程了。

長亭之中洋溢著濃濃地離別的傷感,徐毅看著這樣的景色,心中忽然想起了一首非常老的歌曲,於是藉著淡淡的酒意,拍著膝蓋清唱了起來:“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已被濁酒盡情歡,夕陽山外山。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趙栩不由也被徐毅的這首充滿離別傷感地歌聲感動,仰首喝下了一杯酒,跟著徐毅學起了這首歌哼唱了起來。

正當徐毅登上大車,辭別了趙栩準備上路的時候。從通往京城的官道上來了一輛輕質馬車。急匆匆的趕來,當見到了徐毅他們這群人之後。車上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叫聲:“徐公子慢走!”

眾人於是都站住了腳步,疑惑的朝那輛馬車望去,徐毅更是奇怪,要說在京城之中,他也只認識趙栩一個朋友,怎麼現在忽然有人趕來叫他呢?

當車子來到近前的時候,車簾一挑,露出了一個小丫頭地嬌麗容顏,徐毅等人一看到她便笑了起來,原來果真是認識,這個丫頭居然就是迎仙摟中當紅頭牌李師師的丫環小玉。

也許是急著趕路的緣故,小玉的小鼻子上有一些微微的汗珠,一見到徐毅還沒有離開,便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在車夫的攙扶下,跳下馬車來到了徐毅近前,她先對濟王施了一禮之後又對徐毅微施一禮,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到了徐毅手中,乖巧的說到:“我家小姐這兩日本想請徐公子到她繡樓一敘,可早晨我到了王府之後,聽聞徐公子今日已經啟程離開汴梁,我家小姐得知之後,便讓我乘車來追,命我將這封信交給徐公子您!”

聽完這個小玉的話之後,趙栩不禁對徐毅呲牙一笑道:“看來京城第一美女已經對徐公子情根深種了呀!徐兄這次沒有能一親芳澤,實在是遺憾之至呀!”

徐毅聽了老臉一紅,心中奇怪自己和那李師師總共相處了也不過就是一炷香的時間,其實並未有什麼事情發生,她為何卻對我念念不忘呢?難不成真地喜歡上了我嗎?不會吧!徐毅對於自己的長相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地,雖然他自認為長相還算俊朗對得起大眾,但絕對沒有到貌似潘安的那種地步,更不可能讓美女一見到他就馬上產生出縱身入懷的想法,可這個天香國色的李大美人怎麼會三番五次的要請他過去一敘呢?這會兒還巴巴的讓小婢追來,給自己送上一封書信呢?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些太扯了呢?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方便打開書信觀看,於是猶豫了一下之後,便將這封信收入懷中,微微對小玉頜首道:“多謝小玉姑娘前來送信,徐某謝過了!回去請告訴你家小姐,徐某他日假如再來汴梁地話,一定會前往她地住處去探視她的!現在時候不早了,我還要趕路,請小玉姑娘迴轉便是!再會了!”

徐毅對著趙栩再次深施一禮,然後登上了大車,在李波等人地隨護下,朝著黃河渡口行去。

趙栩等人站在官道之上目送徐毅的車輛漸漸遠去,直到看不到之後。才嘆息一聲對身邊的張虎說到:“我們回去吧!”

張虎跟著趙栩時間很長了,是趙栩最為信任的親信之一,所以和趙栩說話也相對隨便一些,於是便奇怪的問道:“王爺為何對這個徐公子如此看重呢?再怎麼說,他也不過只是一個商人而已呀!”

趙栩嘆道:“此人大才豈是你可以看出來地!雖然我和他相交時間不長,但他的見解卻是我平生見到的最為清晰的一個,比起那些天天自詡才高八斗的文士們不知道高出了多少,而且此人談吐不凡,雖然只是一個商賈,卻面對我的時候從來都不卑不亢。有一種讓人信服的氣質,他這個人的見識更是遠超出了我所見的所有人,單是他走過的地方,恐怕令我等窮極一生也難以企及,還有就是他身上似乎還埋藏著一種神秘,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秘密。舉手投足地時候,都有一種甚至連我都為之折服的感覺,這種氣質絕非是一般商人所能擁有的,我不知道你注意了沒有,但我是注意到了,徐公子身邊的這些家僕,各個身懷武功。其中那個官家,更是一個高手!這些人即使比起你帶的這些侍衛,恐怕也只強不弱,什麼樣的商人,能擁有這麼一批手下呢?我開始有些好奇了!奇怪地是他這個人極為看重天下百姓的疾苦,言語之中總是流露出一種對當今朝廷的失望,我想這便是他一直不肯接受我的建議,不肯出仕的緣故吧!我相信假如有朝一日,天下真如他所料的那樣的話,他絕對能一鳴驚人。即便是他匡扶宋室江山,我也絲毫不以為奇!張虎記住。千萬不可小覷此人,他身上擁有地能量絕對不小於我!以後看到他,要像對我一樣尊重,知道了嗎?”

張虎聽完趙栩對徐毅的評價之後,也不由開始更加重視起了這個徐公子,於是鄭重點頭答應到:“屬下明白了,以後我再見到徐公子。定會對他恭敬的!不過剛才我和那個姓李的官家聊了一陣。他說他們徐公子在杭州擁有一個專門為海商護航的鏢局,這些人既然要給別人護送。肯定就要有些武功吧!”張虎為徐毅找到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

徐毅坐在車上,不時扭頭看身後為他送行的趙栩,心中波濤滾滾,趙佶老兒實在無識人只能,自己兒子中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存在,不但他發現不了,卻還不喜歡他,處處打壓,假如他現在幡然悔悟的話,能將天下交給這個兒子的話,說不定北宋還有一線生機,可眼看著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發生了,偌大一個濟王府,在他呆地這幾日之中,甚至沒有一個朝中的重臣前來探望,可見趙栩在京中地力量是多麼的薄弱,雖然他說來貴為王爺,但要比起那些徽宗寵信的佞臣來說,他甚至什麼都不算,徐毅現在算是理解了趙栩為何總是覺得孤寂了,寧願沒事到處跑,也不願留在京城之中,這裡的生活對於他來說何嘗不像是一個巨大的監牢呢?徐毅也明白了趙栩為何會如此看重自己,這麼把自己當作知交了!

正當徐毅想著這個事情的時候,李慕天很不合時宜的湊過來笑著問道:“徐兄不是在想那師師姑娘吧,沒想到徐兄文采還如此出眾,居然一下便俘獲了美人心!呵呵!”

徐毅老臉一紅,自己有多少墨水自己知道,他還真是把剛剛收到地這封信給忘掉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19:32
第二百五十九章 山賊

徐毅給李慕天了一個老大的白眼,李慕天嘿嘿笑著坐到了一邊,徐毅這才從懷中摸出了那封信。

打開信封之後,裡面放了一張薄薄的信紙,依然在散發著一股蘭花一般的清香,讓徐毅聞之一盪,當信箋被張開之後,數行小楷躍然目中,字跡娟秀異常,讓人看的賞心悅目,整張紙上沒有多言什麼,只是寫著徐毅當天在迎仙摟中所作的一詩一詞,再無它言,徐毅沒有想到自己帶著酒意隨口吟誦的那首唐伯虎的詩居然也被李師師牢牢記住,並收錄了下來,成了他徐毅的大作,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但至於為何李師師只將他所作的兩首詩詞抄錄給他,徐毅就有些想不出來緣故了。

當徐毅還在苦思冥想的時候,李慕天又忍不住好奇伸著腦袋湊了過來,看了看信紙上的字蹟之後,不由讚道:“字是好字,詩更是好詩呀!妙!實在是妙!才子配佳人!嘿嘿!這首詩也是徐兄所作嗎?我怎麼不知道呢?此詩狂放不羈,一副看破紅塵的感覺,怎麼也看不出來徐兄還有如此狂放的心境呀!小弟佩服!”

“去!不過是酒後隨口所得,有什麼好的,我來問你,這個李師師信中什麼都不寫,只收錄了我的兩首詩詞,這又是為何?你能想明白嗎?”徐毅把信紙小心疊好,裝入信封之中再次收入了懷中對李慕天問道。

這下李慕天立即拽了起來,搖頭晃腦的裝成某方面地專家狀酸溜溜的說到:“這個還不明白嗎?她這其實就是想向你表明心跡。意思就是她已經將你放在了自己心中,已經不需多言。倒比洋洋灑灑說一番對你地思念更要貼切,徐兄怎麼連這都不清楚呀!”

結果是又得到了徐毅的一個老大的白眼之後,再次閉嘴不言了。

既然想不清楚就想不清楚了,徐毅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他本來就無意想去擄得李師師的芳心,不過只是滿足了一下自己的遐想,見識一下歷史上著名的李師師本人而已。現在他已經達到了目的,至於李師師怎麼想他,就讓她去想好了。

“幕天!我們下面地路程怎麼安排?”徐毅開口問道。

“我們渡過黃河之後,便進入河北西路地界,然後走相州達邢州,到那里之後,恐怕我便要於徐兄分手。我還要到真定、河間等地採辦一些貨物,收拾一下那裡的家業之後,估計會沿著黃河逆流而上,到達大名府,然後迴轉杭州,不過徐兄放心,在邢州徐兄假如要採辦打量鋼鐵的話,我自會給徐兄安排好運輸的事情,先從陸路將徐兄採辦的鋼鐵運至鄭州之後,改為水路。走汴河到揚州,然後在揚州裝船出海便是了!”李慕天安排到。對於宋代的地名。徐毅總是弄的有些暈暈乎乎地感覺,總是對不上號,相州是後世的什麼地方他也是剛剛知道,原來相州也就是後世的安陽,而李慕天說的走黃河逆流而上,就更是不明白了,於是便問李慕天怎麼會從河間走水路到大名府。

李慕天看著徐毅覺得他有的時候精明異常。可總是在地理上犯糊塗呢?可一想他原本是個海龜。不清楚大宋的地理也有情可原,於是便耐心給他解釋起來。這麼一解釋徐毅明白了,原來宋代的黃河和後世的黃河在河道走向上完全不同,因為黃河水含泥沙量巨大,所以河床經常淤積,所以歷史上的黃河也不斷進行改道,而北宋的時候,黃河在鄭州那裡走向了北方,而不是像後世那樣朝南方走汴梁、蘭考等地經山東入渤海,而是沿途經過了河北在天津入海,費了好大勁之後,徐毅總算是搞清楚了這些事情,不禁有些汗顏地感覺,自己總是說起北方的局勢一套又一套地,可是在地理上總是在犯低級錯誤,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要想辦法弄來地圖參考一下才行。

李慕天帶路,因為是大宋京都所在地的緣故,這裡治安情況還算是良好,基本沒有遇上什麼危險,東京路顯得還算是平靜,所以眾人沒有用太長時間,便抵達了黃河,看著眼前奔流不息的滔滔河水,徐毅再次大發感慨,自己好歹也算是到了黃河了,這條河被稱為中華民族的母親河,是她哺育了華夏文明,以至於讓中華民族屹立於世界之巔長達數千年之久,如果說沒有黃河的話,恐怕也就沒有中華民族了!可同樣是這條母親河,也帶給了中華民族了沉重的災難,從有了華夏文明之後,歷史上便不斷的記載有黃河決口地事情,每次黃河決口或者改道,無不讓黃河流域地子孫們備受苦難,起碼他現在站的地方,後世便是黃河地河道,所以對於這條母親河,徐毅更多的懷著的是一種深深的敬畏之情。

眾人在黃河渡口登船,渡過了黃河,一路朝相州走去,這時路上便已經開始出現了不少逃難之人,這些百姓拖家帶口,一路風塵僕僕的朝南方湧來,本來就不怎麼寬的官道上更是顯得擁擠起來,徐毅對於眼前這麼大量出現的難民有些疑惑,現在不是還沒有和金人開戰嗎?怎麼便出現了這麼多難民呢?於是停車找到一些難民給予了一點吃的之後打聽。

一問才知道,還是童貫老賊惹得禍,老東西帶兵北伐遼國,別看宋軍不是遼國的對手,被遼人打得是屁滾尿流,丟盔棄甲的逃了回來,但是這些無能之輩打不過人家遼人,卻對自己百姓倒是很下得了手,宋軍將官大多不怎麼約束手下官兵,官兵所過之處,簡直就如同蝗蟲一般,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的吃幹拿淨,本來北方百姓就不富裕,他們藉口各種名目巧取豪奪,將這些百姓鬧得更是無法生活,稍微貴重一點的東西都被搶走,被農民視為支柱的牲畜被官兵強徵,更有無良之徒,乾脆就明目張膽的搶劫、淫辱婦女,可以說是壞事幹盡,加上宋遼反目之後,遼人再次不斷有殘兵越境劫掠宋人土地,比起官兵來更是要殘暴數倍,總算是金人佔據了燕京等地,將那裡的遼兵打的落花流水了吧,結果是金人比遼人還壞,居然也加入到了禍害大宋北方的行列之中,不斷的有金兵找到各種藉口襲擾宋人,簡直就把這邊的宋人當成了提款機,想要錢就來搶,北邊的好多地方的百姓實在過不下去了,只好舉家南遷,希望避開刀兵的禍害,等到有朝一日北方安定下來之後再回去。

聽完這些難民的訴說,徐毅心中又是一陣憤慨和悲哀,無論什麼朝代,只要刀兵一起,最先受害的還是這些百姓們,而受害最深的也還是這些百姓們!看來北方的局勢還在惡化之中,並沒有脫離一點原來的軌跡,對於歷史的巨車他只能同樣懷著敬畏的心理去仰視,卻沒有力量去阻止,他知道,這些提前逃難的百姓,比起那些還在堅守著自己祖上的一點產業的百姓們也許還算是幸運的了,等到金兵入關之後,恐怕剩下的那些百姓們會更加苦難百倍,至於他們想等到北方安定之後回家的願望,那就更是基本不可能實現了,趙構這個混蛋壓根就沒有打算奪回自己趙家的天下,只希望這些百姓們能在南方找到一個好點的落腳之處吧!

徐毅將李波叫了過來,低頭小聲交待了一番,李波立即安排人放出了鴿子,眾人逆著人流,再次朝相州方向走去。

車轔轔、馬蕭蕭,他們一路北行,漸漸的進入到了山道之中,路上行人也漸漸少了起來,而徐毅他們也紛紛緊張了起來,收起了原來的那種放鬆的狀態,原因便是據說這邊山中盤踞了不少強盜,經常襲擊附近村鎮,這些強盜大多也都是一些被官府逼得無法生存的窮苦百姓,所以他們被逼無奈之下,只好嘯聚山林,落草為寇,靠著搶劫大戶人家討生活,說不上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但在徐毅李慕天他們的眼中,這些人一旦盯上了自己的話,可管不著他們是好人壞人了,鐵定會把他們搶個乾淨才行。

因為這個原因,他們也加快了行進的速度,李波等人再次從車中拿下了各自的兵刃,配在了腰間,萬一有事的話,也好做一下抵抗,對於遇上這些一般匪盜們,李波自信自己帶著的這幾十個弟兄們還是能夠應付得來的。

經過兩天趕路之後,湯陰也越來越近了起來,可是看著天色漸晚,即便他們再繼續趕路,恐怕也已經是趕不上進入相州住宿了,於是李波在和徐毅商議之後,決定趕到前面十里遠的一個驛站落腳,明天天亮之後,再行趕路。

眾人一邊行走,一邊小心觀察四周動靜,現在天色已經漸晚,路上基本沒有了什麼行人,這種山道之中,最容易受到劫匪埋伏,眾人不得不小心一些,而徐毅這會兒並沒有擔心這個事情,而是聽李慕天說快到湯陰之後,想起了一個人,只是不知道現在他是否已經離家投軍,還是呆在家中侍奉父母。

可是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怕什麼,還就來什麼,他們剛剛路過一個山腳,便聞聽一陣梆子響,隨著這陣棒子的響聲,從四周林中湧出了百十號衣衫襤褸的賊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Nickice 發表於 2010-5-4 19:54
第二百六十章 忠良之後

徐毅正在想著是否要到湯陰縣停駐一下,探訪一下心目中的那個令他最為崇敬之人的時候,忽聞車外一陣大亂,人喊馬嘶梆子響亂成一片,便知倒霉到底還是遇上強盜同行了,不過這是山賊,而他們是海賊罷了。

李慕天可沒有徐毅這麼鎮定,立即嚇的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徐毅一臉平靜的安慰他到:“不要緊,不過是一小股山賊罷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有我在,自會維護你的周全,你坐在車中不要下去,我去看看!”

李慕天看到徐毅鎮靜,心中也多少安定了一些,強自做出鎮靜狀說到:“徐兄小心,我可全指望你了!”

徐毅沒有再多說什麼拍他了一下肩膀,長身拿起了腰刀躍下了大車,抬眼望去,自己這些人已經被一幫山賊攔下,看來今天是要動手了。

而李波等人也早已拉出了兵器,攔在了前面,錢貴此時也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拿著他隨身的大刀,準備隨時動手,臉上卻沒有一點驚懼的模樣,大牛雖然沒有經過這個陣勢,可還是跟著徐毅參加了對魯老三的海戰,加上現在他跟李波錢貴等人習武已經多時,身體倍儿棒,所以也不害怕,從車裡面揪出了一根熟銅棍,擎在手中拉開了架勢,至於那些跟著徐毅的弟兄們,更是各個都是經過李波嚴格挑選的人員,算得上是獨龍島精英中的精英。別看對方比自己這邊多出不少人手,可他們也根本就不把這些山賊放在眼中。各個抄出了傢伙,虎視眈眈地望著對方,只待李波一聲令下便要衝過去砍殺一番,雖然他們人少,但站在這裡的氣勢反倒是比對面那些攔路地山賊們高出了許多。

徐毅再向對面看去,只見那些攔路搶劫的山賊們各個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手裡面拿的傢伙更是五花八門。千奇百怪什麼都有,有的人提溜著鋤頭,有的人拿著鐮刀,也有人弄來把糞筢,當然也有人拿著把銹刀,更有人連這些都沒有,乾脆就掂了一根木棍。乍一看過去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就是山賊,不知道的遇上還以為是農民下地歸來了呢!一看便知是一群饑民嘯聚山林,這也是剛剛出道幹上這種買賣的,看到這裡徐毅有一種既可憐又可笑地感覺,這樣的人即便再多,遇上一般的人估計能撈一點便宜回去,但是遇上了他們這些悍匪,那可就跟送羊入虎口一般了!

好在對面那些饑民當眾有一個人還有些模樣,徐毅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此人身上,只見此人年紀不大。之多也就是有二十上下歲的年紀,還未蓄須。面容清消棱角分明,雙目炯炯有神,此子中等身材,人雖然精瘦,但骨骼卻不小,看起來十分乾練,站在那裡如同一棵青鬆一般挺拔。給人一種威壓的感覺。手中拿著一桿長槍,身上還斜背了一張硬弓。背後有一副箭囊,雖然他也跟身邊的那些饑民們一樣衣衫破爛,但站在這些人中間的時候,卻有一種鶴立雞群地感覺,往官道中間一站,頗有一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魄!

徐毅要說見到的武人也已經不少,可當他看清楚這個青年之後,還是暗暗的叫了聲好,假如剛才看到的那些人都是一群綿羊的話,那此子便是一頭猛虎,他可以不當那些饑民成一回事,可卻不得不重新衡量眼前的這個青年人了!

“大當家,我帶弟兄們過去將這些不長眼的傢伙給砍了吧!”錢貴拎著手中的大刀躍躍欲試的湊了過來,請示徐毅到。

李波也站在了徐毅身邊,做出了隨時準備衝過去開殺地架勢,其他弟兄也都紛紛同時跨前了一步,形成了一個半圓***,以李波為首,形成一個鋒銳隊形,只等徐毅發話了。

徐毅這會兒看著眼前這些跟饑民幾乎無甚分別的山賊,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忍,這些人本來都是和自己手下一樣地苦哈哈,要不是被官府逼得實在走投無路的話,怎麼可能拿著這些傢伙出來劫路呢?殺掉他們簡單,可他忍心嗎?徐毅自問好像是不忍,於是抬起手止住了李波他們,自己朝前走了兩步出了人群,李波趕緊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生怕他有一點閃失。

對面的那個年輕人一看便是這些饑民的首領,當他看到徐毅這邊的架勢之後,立即便有些皺眉起來,他倒是沒有感到害怕,因為他對自己地武功十分自信,即便殺不光對方,也不會有大礙,但卻知道,對面這些人絕對不是他領地這幫人可以對付的,說不定搶不了對方,恐怕還會讓他領地這些人傷亡慘重,於是這會兒也開始有些猶豫起來,剛才只是看到這個車隊從遠處行來,並沒有太注意隨行的這些人員,沒有想到在這里居然能碰上這麼一批彪悍的人手,於是對於這個下車的年輕人的身份也有些懷疑起來,什麼樣的商人,能擁有這麼一群手下呢?

“不知各位攔住我們的去路,有什麼事情嗎?”這個年輕人還在考慮是否下手搶劫這個隊伍的時候,徐毅首先開口發言了。

顯然這個年輕人對於乾這行還沒有什麼經驗,被徐毅這麼一問,反倒有些臉紅了起來,猶豫了一下之後,鼓足了勇氣大聲說到:“我們攔下你們還能有什麼事情?當然是想從你們那裡討些銀子過來,好混口飯吃罷了,要是識趣的話,留下你們的車子馬匹,趕緊離開,我們並不願意傷你們的性命!”

徐毅看到這個年輕人居然有些靦腆,頓時笑了起來,他自己當初第一次參與搶劫貨船的時候不也是有些這種心理嘛,看來此子果真還沒有乾過什麼壞事。如果能勸說一下地話,還是讓他不要再做這樣的山賊好了。實在太沒有前途了!於是笑問到:“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也請你看一下,你地這些人和我的這些人比比,你覺得能劫下我們嗎?”

反正事情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個年輕人乾脆把心一橫叫道:“我知道我們的人沒有你的人厲害,但我們人多,而且有我在。不見得就攔不下你們,我不想平白殺傷人命,我勸你還是趕緊丟下你們的車馬,快快離去好了!否則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徐毅看著他作勢要動手的樣子,而且看去此子繃緊身上地肌肉的時候,簡直就跟一頭獵豹一般,心中忽然生出一種愛才的想法。假如此子不干這個,跟著自己的話,說不定又是一個李波呢!自己獨龍島現在像李波這種等級的高手還真是沒有,於是趕緊擺手說到:“別急別急!我看你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壞人,為何非要當這中山賊呢?要知道幹這個可是等於謀叛,那可是要被官府抓住殺頭的呀!難道你們就不怕嗎?”

徐毅的話反而讓這個年輕人發出了一陣冷笑,手中地長槍晃了一下,冷笑到:“這個天下難道還有什麼好人壞人之分嗎?你說的不錯,我們本來確實不是什麼壞人,要不是官府當官的還有像你們這樣的有錢人逼得我們沒有了活路的話。我們難道願意幹這種掉腦袋的買賣嗎?反正不反也是餓死,現在出來幹上這個。說不定還能有條活路,廢話少說,你到底交不交出你的車馬?”

徐毅更加篤定的認為眼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什麼壞人了,於是趕緊勸道:“別急,別急!聽我說完,我知道你們的處境,單從你們這些人的穿戴還有面色上便能看出你們地難處。可畢竟幹這行。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把你們逼上這種絕路的是官府。還有本地地那些為富不仁的傢伙,這又與我們何干呢?為何你們不去找那些人算賬,偏偏要來搶劫我們這些初來貴地的人呢?不瞞這位小兄說,我雖然也算是有錢人,但我也不算是壞人,起碼我做過不少好事,單單是我在南方的時候,就收留了上千孤兒,假如你們今天搶了我們,殺死了我的話,豈不是將我收留的那些孤兒也都給害死了嗎?所以要是你們還算是好人的話,那就不能搶我!否則地話,你們就真地成了徹頭徹尾的壞人了!”

徐毅地話顯然打動了這個年輕人,他剛才微微抬起了槍尖又漸漸放了下來,臉上帶著疑惑和不信的表情問道:“你的話當真?”

“日月為鑑,我說的話要是有半句假話,便不得好死!”徐毅對於這個誓言還是敢下的,他要的就是要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知,現在看來,他剛才所說的話還是有些打動了眼前這個年輕人了。

聽到徐毅發誓之後,而且看著他的表情絕對不是作假,這個年輕人猶豫了一下,身體放鬆了下來,扭頭對身邊的那些饑民問道:“咱們今天攔下的不是什麼奸商,大家看咱們是不是應該放他們一馬?”

他身邊的這些人剛才看到了徐毅這邊的一幫人各個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劍,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一看各個都不是好惹的主,便知道自己這些人今天算是踢到了鐵板了,本來就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該不該衝過去搶劫他們,搞不好搶不了別人,恐怕連自己的性命也要丟掉了,現在看到他們的頭頭似乎不想再搶這幫人了,正好就坡下轎,紛紛說到:“要是他們是好人的話,咱們不搶他們也罷,我看算了吧!”

既然看到自己這邊的人沒有什麼意見,於是這個年輕人也就放棄了繼續打劫徐毅他們的念頭,把手中的大槍一揮,名手下這些饑民讓開了一條道路說到:“既然你們不是奸商,那今天我們便放你們一馬好了,你們過去吧,碰上我們也算是你們的運氣!”

徐毅這下真是笑了,雖然對方已經讓出了道路,但他卻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背著手又朝這個年輕人走了幾步說到:“不急不急,我看這位小兄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頗想和小兄結交一下,敢問一下,小兄尊姓大名嗎?放心,我們絕不會跑去報官來抓你們的,我們才犯不著去找這個麻煩的!”

這個年輕人顯然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如此大膽,自己都說了要放他們過去了,他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不說,反倒湊了過來,說什麼想要跟自己結交一下,真是年年有怪事,就數今年多呀!嗑瓜子嗑出一個臭蟲,什麼人都有呀!於是他猶豫了一下,把心一橫朗聲說到:“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姓楊,名再興,楊再興便是我!”

“好!楊再興,果真……什麼?你叫什麼?楊……楊再興?你就是……你就是楊再興?”徐毅正想趁機和他繼續交談,可忽然覺得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接著他馬上便想起了這個名字的來歷,頓時被雷翻了!嘴裡面顛三倒四的叫道。

徐毅的表情把楊再興也嚇了一跳,自己難道這麼有名嗎?貌似這個人剛才還說他是初來這裡,而且是個南方人,怎麼可能聽過自己的名字呢?不會是認錯人了吧!於是趕緊說到:“我想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吧,弄不好是我和其他人重名了吧,你快快過去吧,我可不認識南方的人徐毅這會兒還有些暈頭轉向,疾走了兩步來到楊再興的面前,兩眼中充滿了熱切的目光,想要伸手拉住楊再興的手,把楊再興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了兩步躲開了他,徐毅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似乎有些過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某種不良嗜好呢,於是趕緊也退了一步接著說到:“這裡是湯陰地界,沒錯,應該沒錯,我來問你,你可是湯陰人士?祖上可是天波楊府的楊業楊令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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