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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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629
Nickice 發表於 2010-5-7 15:12
第二百八十一章 慕天發飆

徐毅帶著弟兄人馬整壯的在固鎮眾商還有崔典事等人的送行下,離開了固鎮,車轔轔,馬蕭蕭朝武安縣城而去,昨晚的發生在固鎮的一場大火併未在這裡引起什麼人的注意,不過是燒死了一個曾經得罪過朝廷重臣的老鐵匠而已,沒有人會太關注他的生死。

崔典事也只是離開酒樓匆匆的去看了一眼,和鎮中的鄉胥裡正們交待了一聲,撲滅大火防止火勢蔓延,也就回到了酒樓繼續陪徐毅等人喝酒談笑,徐毅問及他也只是隨口答道一個鐵匠鋪子失火,燒死了一個老鐵匠而已,只有幾家一直關注徐毅行踪的鐵商們知道,這個徐公子這幾日好像出沒過這個老鐵匠那裡幾次,至於這場大火來的有些蹊蹺,但也沒人懷疑這場火會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個武安縣吏圓滿的完成了陪同徐公子在武安採辦鋼鐵的事情之後,按照知縣的吩咐,陪同徐毅離開固鎮,說什麼也要他說服徐毅在武安停駐一下,好再巴結他一下,所以這個縣吏也跟著徐毅的隊伍,只是覺得徐毅身邊不知為何似乎少了幾個人,但這個事情不歸他管,所以他也懶得去問。

因為都是騎馬的緣故,他們一行很快便到達了武安縣城,起初看到他們一行的兵丁先是嚇了一跳,然後看到了那個縣吏之後,才放心了下來,有人立即飛奔縣衙,通知知縣,那個知縣趕緊出門相迎。

對於胖子知縣的刻意迎奉,徐毅特意出言安撫,勸慰其只要多多為地方辦事,保本地一方平安,他自會在見到濟王時候多多給予美言,讓胖子知縣放心了許多,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會盡其所能。安撫流民,剪除亂賊,保武安地界的平安,並問及徐毅此次固鎮之行的情況,徐毅也將此次固鎮之行採購鋼鐵的事情大致給他說了一下,旁邊的那個侯縣尉趕緊保證。只要是固鎮鐵商為徐毅送貨,他必將拍手下給於護送,保證徐毅所購的貨物不能有失,徐毅謝過他們,也不在武安耽擱。婉言謝絕了他們的挽留,出城趕往了磁州方向,胖子知縣等人看挽留不住,於是只好又備了一份厚禮。將徐毅等人送離了武安縣城。

離開武安之後,天色漸晚之後,途徑一處村子,徐毅遠遠地便看到楊再興等幾個弟兄從村子中奔出,迎住了他們,眾人下馬便在這個村子歇宿。

徐毅坐在一家農家之中朗聲大笑,對面赫然坐的便是“喪身火海”的那個雷通,原來徐毅在和鐵商談判之前。便已經安排楊再興等人,帶了幾個弟兄,在附近暗中乾掉了一個為害一方的地痞,將他的屍體趁夜弄到了雷通的鐵匠鋪子之中隱藏。而將雷通接出固鎮,會合了雷通地一幫徒弟,提前趕到了這裡的一個徒弟家中等候,那場大火也不過是他們留人所放的罷了,反正等人撲滅大火之後,裡面那個地痞的屍體也早已燒的面目全非,不虞有人認出他地身份。

“多謝掌櫃的相救。否則老傢伙我真以為要這麼老死在固鎮這個地方了!來你們幾個。都過來見一下咱們以後的新掌櫃!”雷通招呼幾個屋子裡面忙活著伺候他的徒弟們過來。

幾個徒弟紛紛上前給徐毅見禮,徐毅笑道:“諸位不必客氣。這次你們隨你們師傅去我那裡做事,我定不會虧待於你們,凡是這裡還有親人地,不妨你們可以將他們也隨你們一起遷至南方,我徐某保證也不會虧待於他們的,北方這里地頭沒有早些年平靜,到我那裡也安全許多,不會讓你們家人受苦的!你們要是願意的話,可以隨我們一起走,也可以隨後安置一下,再去也行,路費都由我出好了!”

雷通的這些徒弟們聞聽大喜,本來他們還有些擔心自己離開了這里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家中老少無法照顧,這些好了,這個新掌櫃還真是不錯,不但答應不會虧待他們,連他們的家人也願意一起接收過去,這下算是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於是紛紛道謝。

“呵呵!看我說的沒錯吧!咱們掌櫃可是個熱心地好人呀!這下把你們的後顧之憂也給解決了不是?還有我給你們保證過,只要跟著咱們這個掌櫃的絕對讓你們盡展跟我的所學,過上好日子地,還有,這次過去南方之後,我便將我的千錘法傳於你們好了!我也老了,省得這門手藝在我手中斷了線!”雷通樂呵呵的抓著他的酒葫蘆笑道。

這下他那些徒弟更是大喜過望,他們早知道自己師父手頭上有一種絕活,叫做千錘法,凡是經過他這種捶打之法鍛造過的器具,都要比一般的手法要提高幾個檔次,工具、刀劍的鋒利程度還有韌性都能得到很大地提高,以前師父總是藏著掖著,不肯傳授給他們,怕他們學會之後,不但不能發揚光大,反倒可能招來禍端,現在沒有想到師父居然連他地看家本事也都要拿出來了,這種事情可是他們求都求不來的,再不想跟著去,那就是傻子了!於是又趕緊紛紛給雷通跪拜叩謝,雷通也美滋滋地受下了。

因為這次雷通帶出的徒弟不少,都是他這些年在固鎮所收的徒弟,要分頭離開固鎮,還要等他們安置家人才能啟程,所以徐毅將楊再興等人留下,處理這個事情,願意同他們一同離開的可以三天之內收拾齊當後到磁州找他們,趕不上的可以讓他們處理過事情后,再到磁州找李家的瓷窯讓李家的人安排送他們到揚州,楊再興答應下來之後,徐毅第二日便帶上了雷通先行離開這裡,前往磁州而去。

雖然徐毅原計劃還要去邢州走一趟,盡量多采購一些鋼鐵回去,可因為本次固鎮之行十分順利,而且以他目前的財力也基本已經到了極限,兩州現在富裕的鋼鐵靠他一家想要全部吃下,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臨時改變了計劃。本次北方之行便到這里為止,畢竟家裡面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打理,不能在這裡耽擱太久了,所以他打算到磁州見過李慕天之後,便轉回南方去。

李家在磁州城外的瓷窯很好找,當地人大多知道他們的瓷窯。所以徐毅沒有費甚麼功夫便找到了李慕天,當見到他家的瓷窯之後,徐毅眼睛都有些直了,這兒是瓷窯嗎?簡直就是一個難民營嘛!大批北方逃難的難民集中在這裡,房子不夠住便搭起草棚臨時安置。李家還買來大批糧食,開設粥棚施粥,弄地瓷窯雞飛狗跳熱鬧非凡,徐毅一看便樂了起來。這個李慕天還真是可人呀!對他交待的事情還真是當自己的事情幹呀!不錯不錯!

當徐毅在瓷窯裡面找到李慕天的時候又嚇了一條,以前他印像中李慕天總是收拾的妥妥帖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一臉白淨,沒有鬍子,可現在一看,這個李慕天短短數天沒有見面,便跟老了十歲一般。滿臉鬍子拉碴,身上也是衣冠不整,不知道地還以為他也剛從北邊逃難回來了呢!

李慕天一看到徐毅從固鎮回來,於是臉上立即露出狂喜的神色。只想撲過來抱住徐毅猛啃幾口,幸好兩人都沒有喜好男風的癖好,最後總算是克制住了這種衝動,不過還是緊走幾步上前拉住徐毅的雙手一臉激動的神色說到:“徐兄你可算是回來了呀!”

徐毅暗笑問道:“幾日不見幕天,幕天好像是粗獷了了許多嘛!這樣看來不錯,更像是一個爺們了!呵呵!”

李慕天一臉苦笑說到:“徐兄就不要嘲笑我了,我這些天可是忙了一個四腳朝天。連睡覺地時間都沒有了。你來了正好,趕緊替我分憂一下!快快到屋子裡面說話吧!”

徐毅跟著李慕天進了屋子。還沒有坐定,一個李家的僕人便跑進來叫道:“少爺,外面又來了百十個難民,您看給他們安置到什麼地方去呀?”

李慕天抱住腦袋一通猛揉太陽穴怒吼到:“混賬東西,我要知道安置到哪兒還要你們這些混蛋有什麼用呀?你自己看想安置到哪兒就安置到哪兒好了!實在找不到地方,就找李全去,別煩我,沒看到我正在和徐公子說話嗎?”這個平時看起來文文雅雅的李慕天居然爆出了粗口,將那個僕人給罵了出去。 “幕天何以如此大的火氣呢?你現在是這里地當家的,他們不找你找誰呀!”徐毅笑道。

“不說這個了,那天我答應了你之後,便讓這裡開始收攏一些流民,已經發出去了幾批了,可沒成想周邊附近的一些流民聽說了這後,居然都開始湧到了這裡,一些人不願意南遷,就乾脆留在這裡混吃混喝,賴在這裡不走,結果這裡現在是人滿為患,不算賑濟他們的花費如何,光住的地方都沒法安置,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呀?再這麼下去的話,恐怕官府都要前來找我們的麻煩,定我們一個私自聚眾企圖造反,那可就糟了!”李慕天一個頭有三個大,一臉的無奈對徐毅說到。

“呃?……還有這等事情?”徐毅聽完之後也楞了,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這種情況,天底下居然還真是有這麼賴地人嗎?不肯南遷,居然就賴在了這裡不走,混吃混喝下去,那豈不是要將李家坐吃山空不成?難怪李慕天會如此焦頭爛額,原來是正在為這個事情生氣發愁呀!

“讓然有這種事情了,你當天底下都是好人呀!就是有這麼一些人不識抬舉,媽的!再這麼下去,我們李家的瓷窯就要關門大吉了,成了難民營了!現在已經聚集了快達千人了,這麼下去可如何了得呀!”李慕天氣急敗壞的說到。

這還真是個麻煩,徐毅一時也沒有了主意,硬把這些人趕到南方吧!恐怕路上會出事,告到官府之後事情肯定麻煩,不硬性地遷走他們吧,可他們這些人賴在這裡,加上後面還在不斷湧來的難民,李家的瓷窯還真是就乾不下去了!這也難怪,雖然這些難民從北邊逃到這裡,可並不代表他們就願意徹底放棄故土,遷往南方,人對未來的事情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遷到南方之後,會生活的怎麼樣,難免會對李家的說法心存顧慮,不想走也在情理之中,這裡有吃有喝,他們不少人想著乾脆在這裡等著北方局勢平定一些之後,乾脆還回北方的家中繼續生活,所以才會造成如此地局面,看來這個事情他們兩個都想地有些過於簡單了一些,這可如何是好呢?徐毅也沒有了主意。

李慕天說的事情也難住了徐毅,兩個人坐在屋子裡面大眼瞪小眼商量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解決眼前地這個麻煩,可這麼幹坐著也不是辦法,雖然李慕天大發雷霆趕走了一位僕人,可其他家僕還是不停的因為各種事情跑來找李慕天請示,把李慕天弄得是不勝其煩,恨不得乾脆撒手不管。

“少爺!沒米了!現在的米只能維持到明天早晨了!”一個家僕過來禀報。

“買!拿錢去城裡面找糧商或者大戶買!”李慕天搖著腦袋大發走一位。

“少爺,快沒有石炭了,瓷窯原來儲存的石炭這些天用完了,李管事讓我過來問一下怎麼辦!”

“買!找石炭商人買不就是了?不行就多買一些乾柴,這些事情還要問我?”李慕天有種崩潰的感覺。

“少爺!做飯的兩個廚子病了,今天做飯的人手不夠了!流民也越來越多,咱們是不是再去請幾個廚子過來頂上,再買幾口大鍋呢?”又一個僕人跑了過來。

“滾!告訴那些廚子,今天本少爺親自去做飯!……”李慕天徹底發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7 15:35
第二百八十二章 窮酸壞事

徐毅看到李慕天發飆之後,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這都是因為他出的主意,才給李慕天找來這麼多麻煩,總是要想個辦法才行,於是安慰了李慕天一番之後,他決定先去外面轉轉,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好辦法。

李慕天沒興趣去外面看那嘈雜的場面,徐毅到了,他乾脆藏起來悶頭先睡上一覺,補補這幾天沒有睡好一個覺的委屈。

當徐毅帶著李波大牛轉到瓷窯外面之後,剛到時候的那種高興勁也已經沒有了,原來以為這些人以後都將成為他雞籠寨的人,可現在再看這些人之後,眼神便沒有那麼可親了,他徐毅自認不是壞人,可現在他也清楚,他自己離大善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呢!這些人果真如李慕天所說,壓根就沒有打算按照李家的安排朝南方去的意思,不少人在附近路邊、樹林之中弄來一些木棍稻草搭起了小屋,做出一副紮根於此的架勢,每天不思勞作,只是一到返點就端著鍋碗到粥棚領飯,完全就是一副賴住李大善人的模樣。

轉了一圈下來之後,連徐毅也感到有些火往上撞的感覺,難怪有人稱這些流民為刁民,其中多少還是有些道理的,李家即便再有錢,也架不住這麼多人這麼一直的靠在這裡,白吃下去呀!氣人,實在是氣人呀!

“大當家!這些刁民實在可氣,不去咱們那裡,卻在這裡混吃混喝,天下哪兒有這麼一個道理?我帶弟兄們這就去把他們這些不願南遷的人趕走!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再這裡繼續混吃混喝了!”大牛看看四周沒有生人之後,拄著他的銅棍氣哼哼的請命到。

“大當家!大牛說的也對,李家為咱們召集流民已經是給咱們幫忙了,可供養這麼一大幫白吃白喝的人下去,我想即便李家有錢,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的,這個事情我看還是咱們出面去處置一下好了。要不任這些人就這麼下去,會招來更多的刁民匯集到這裡的,恐怕到時候李家願意撐下去。磁州官府也不會任這麼一幫人聚在城外的!要不就讓大牛他們去將這些不願南遷地流民驅散好了!”李波一般情況是不主動發言的,可今天看了這裡的情況之後,也覺得氣憤不過,附和大牛地話對徐毅說到。

徐毅搖頭道:“你們說的不錯,可現在咱們不能這麼做呀!如果咱們驅散他們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們還會匯聚過來,這樣做解決不了根本的!而且弄不好還會鬧出大事來!這個事情我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我再考慮一下該如何處置再說!”

李波想想徐毅說的也是。於是拉著大牛不再說話,而是跟著徐毅繼續走了下去。

他們轉到一處流民聚集之地的時候,忽然看到一群流民端著飯碗邊吃便聽幾個人在說什麼,於是便湊了過去想要聽聽。

這麼一聽之下。徐毅的鼻子險些氣歪,敢情這幾個人是北面逃過來地老秀才,各個都是身無長物的窮酸書生,年紀老大了,卻考不上進士,所以混的應該說是很慘,北方一亂,他們於是也跟著百姓一起逃到了這裡,正在那裡端著飯碗一邊吃,一邊還在給這些難民們灌輸他們的思想。說什麼故土不能輕離,他們現在已經逃到了這裡,也應該已經到頭了,什麼不能繼續南去了。否則將會故土難歸,而這李家說南方可以給他們安置住處田產,那肯定是騙人地,天下哪兒有那麼多空地,可以讓白給他們耕種呢?與其被騙到南方當牛做馬,還不如在這裡等上一些時日,北方局勢漸穩之後。他們還是應該回故地去等。總之就是他們這些讀書人不會輕信李家所言,不會前往南方的云云。

敢情都是這些窮酸在作祟呀!徐毅這下算是明白了其中的緣故了。他現在算是知道古代王朝當權之人,要採取愚民政策了,看來讀書人的心眼就是多呀!而且一些人簡直就堪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怪有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了!不但不要臉,而且還一肚子花花腸子,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耍無賴恬不知恥的在這裡混吃混喝不說,還鼓動別人跟他們一起在這裡混下去,實在是該死!

徐毅尚未說話,大牛便已經忍不住了,跳過去大吼一聲:“呔!你們這些窮酸!我們掌櫃的好心收容你們,想要給你們一個活命的立身之處,哪裡會騙你們了?你們這些窮酸不但不感激我們掌櫃的,在這裡混吃等死不說,還妖言惑眾,說我們掌櫃的壞話,看你牛爺爺我不砸死你們這幾個老王八!”說著掄起大棍便要去打他們這幾個窮酸秀才。

那幾個窮酸正在端著碗邊吃邊說的不亦樂乎,冷不防背後蹦出來這麼一位小爺,拎著大棒子氣勢洶洶地罵著他們便朝他們衝了過來,一開始腦子有些沒有轉過來彎,可當大牛衝過來作勢要打的時候,還是清醒了過來,不管這個小爺是做什麼的,可看他的意思可是要真打呀!這麼粗地銅棍落下,他們那把老骨頭哪兒經得起呀!於是幾個窮酸再也顧不得口若懸河的賣弄他們的見識了,把飯碗一丟,站起來拔腿就要跑,把旁邊的那群正他他們胡扯的難民也嚇的慌忙後退。

這些窮酸們還沒有來得及逃走,便被李波下面的幾個弟兄如狼似虎地撲過去拎了回來,重重地丟在了徐毅面前,大牛還是想要過去打他們,被徐毅伸手攔下,冷冷的撇了他們一眼下令到:“不要打他們,帶他們到窯場裡面見我!”說著便拂袖而去。

不多時大牛他們幾個便跟拎小雞一般地把幾個窮酸秀才給提溜到了窯場裡面,到了徐毅所在的屋子中,將他們丟了下來,險些沒有把幾個老混蛋的脖子揪斷,摔到地上喘了半天才緩過來勁,紛紛用驚懼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端坐於正位的徐毅,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徐毅一般是不喜歡發火的,所以一般人大多見到徐毅的時候,他的笑容都讓人如沐春風一般,感覺十分輕鬆。可他一旦發起火來,也許是久居上位的緣故,給人地感覺卻如同寒冰一般。從沒有人會感到輕鬆,恰好現在他就很火大,所以幾個窮酸很害怕,因為徐毅兩眼中的寒芒讓他們如芒在背一般難受。

徐毅就這麼看著他們幾個,知道幾個窮酸秀才開始還想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架勢,掙扎著爬了起來,可在徐毅地盯視下很快便冷汗淋漓起來,徐毅還沒有說話。他們自己的腿肚子便轉了筋,開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

徐毅看到差不多了,才猛然出言問道:“你們乃何地人士?為何會到此地?”

幾個人嚇了一跳出於本能趕緊一起回答:“小人乃涿州……河間……雄州人士!只因北人犯邊,我等才逃亡此地!”

徐毅一聽好麼。還不是一個地方的人,都是邊境一帶的,於是把眼睛一瞪猛然喝道:“大膽!居然還敢出言騙我?我看你們根本不是我們宋人,而是遼國派來的奸細!”他開口便丟出了一個奸細的帽子扣在了這些人的頭上。

這些傢伙被徐毅地話嚇的一哆嗦,也弄不清楚徐毅的身份,於是趕緊撲通撲通跪下告饒到:“哎呀大人明察呀!我們確實是宋人,不敢欺瞞大人呀!可不是什麼遼人的奸細,大人可不敢亂說呀!這可是要殺頭地呀!”

徐毅聽他們你爭我搶的辯解,實在覺得心煩,怒哼一聲道:“都給我閉嘴!你!就是你!你來回答我的話。我來問你,既然你們說你們不是奸細,卻為何聚眾散佈流言?說什麼不能南遷,還對那些難民散佈這裡主人的壞話?我看你們居心叵測。誠心就是想要破壞賑濟難民,想要聚眾作亂不是?難道這還不算是奸細嗎? ”

這個被徐毅點名回答的傢伙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的直楞,他們只是隨口說說,不想讓北方的鄉親離開河北一帶,可沒有想到落在人家眼中,卻成了聚眾作亂,妖言惑眾了。於是臉立即便垮了下來。趕緊磕頭叫道:“大人冤枉呀!小人確實是雄州的書生!逃難到此地的,可沒有想著要破壞賑濟。更沒有想要散佈什麼流言,聚眾作亂呀!我那樣說可都是聽他們幾個說不想到南方去,才給鄉親們那麼說地呀!早知道此乃賑濟難民之法,給小人一個膽子小人也不敢亂說呀!”

徐毅冷笑了起來說到:“書生?這麼說你也是讀書人了?可我看你年紀不小了,怎麼是讀書人卻沒有效力朝廷呢?”

這個傢伙老臉一紅,也顧不得羞臊了,趕緊答道:“小人無能,這麼多年只是考上了一個秀才,未能考上進士,所以不能為官!”

徐毅更是冷笑:“幸好!幸好你們這樣的東西沒有考上進士,否則讓你們當官的話,也鐵定都是一群昏官,這天下交給你們治理,可不是要亡國了不成?看你們的本事能中個秀才也是老天無眼了,讀書人?就你們也配成為讀書人?哼哼!剛才你對我說是聽他們幾個說地,那你給我指認出來,到底是誰先說的?”

這些人被徐毅羞臊的簡直無地自容,可一聽他讓這個傢伙指認是誰先說的,於是各個緊張了起來,趕緊紛紛叫道:“不是我先說的,不是我呀,你可不要亂指亂認!”他們還真把徐毅當成官府的人了,生怕被指出來之後蓋上一個奸細的帽子,弄到官府裡面拷打一番,即便不死恐怕也要脫層皮了。

“我讓你們說話了嗎?來人,給我掌嘴!”徐毅怒道。

大牛他們幾個人本來就惱這些窮酸,一聽徐毅下令,立即撲過去各自揪住一個,掄開了巴掌就扇了起來,幾巴掌過後,這些傢伙便被打地跟豬頭一般,各個胖了一圈。

徐毅抬手讓他們住手,接著說到:“你來指認,到底是誰先說地!”

那個被他問話的人沒有挨打,但也被嚇地不輕,扭頭一瞅,得!後面幾位都成了胖子。還真是不太好認了,仔細琢磨了一下,立即指著其中一個叫道:“就是他!他說他是河間府的。就是他先說的不讓這些難民南遷!”

那個被指的傢伙立即就嚇癱了,顧不得可能還要挨打,趕緊呲牙叫道:“不是我,不是我先說的,是他!是他先說的!”他把手指一指旁邊地那個傢伙,推到了他的身上。

那個傢伙一看這人指認是他先說的,於是立即也反擊到:“不是我說地,是你先說的。你肯定就是奸細!大人,小人也指認是他所先說的,我們都聽到了,就是他先說的!”

其他幾個人一看剛才被指的那個人居然不承認。還咬別人,生怕他急了再咬自己,便一起點頭指著這個河間府的傢伙叫道:“不錯,我們都聽到了,就是他先說的!”

這個河間府的傢伙這下算是倒了霉了,居然被所有人一起指認,這下可是百口莫辯了,哭叫到:“你們冤枉我,大家都說了,你們冤枉我。不是我先說地,即便是我先說的,我也是不想那些鄉親到南方去才說的,你們也都說了。頭些天還都讚成我所說的!你們……你們……”

徐毅也不搭理他,使了一個眼色後面立即撲來兩個弟兄,拿過來繩子抹肩頭攏二臂便把這個河間府地傢伙給捆了起來嘴裡面還塞了一塊破布,讓他不能再叫嚷,拖了出去。

徐毅冷冷的看著那個河間府的傢伙被堵著嘴兩眼圓睜,一臉的哀求和不甘的神色,被拖出門去才說道:“你們看到了。這就是奸細的下場。我將把此人送交磁州府衙處置,而你們雖然不是主謀。但也都是從犯,你們看我該不該也把你們送去官府呢?”

這些人現在更是認為徐毅他們根本就是官府之人了,各個嚇的半死,趕緊磕頭哀求到:“我等都是聽了那個傢伙的讒言,才會學他所說,並非我等的本意,還望大人開恩呀!千萬不要把我們送到官府去呀!大人開恩呀!”

李波他們實在忍不住想要偷笑,大當家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呀!怎麼搖身變成了大人了呢?徐毅自己都覺得可笑,他也沒說自己是官府地人,這些窮酸便自己認定了他的身份,於是也不點破,繼續冷著臉說到:“讓我開恩?也行,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好了!”

幾個傢伙一聽有轉機,趕緊磕頭謝恩,要爭取這個寬大的機會,徐毅點點頭臉色稍微和善了一點對他們說到:“看你們也有誠意悔過,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這個事情是因你們而起的,也該由你們去平息,這裡設立粥棚,雖然有賑濟難民之意,可也不完全是這種情況,只因南方現在有一大處荒地,需要有人耕作,本來在南方也可以徵集流民,可我看到北方這裡難民眾多,不想讓這些難民活活餓死,或者落地為賊,這才請李善人地瓷窯出面,收容難民發運到南方,本是一片好意,卻被你們這些酸腐之人給破壞了,說來你們也是讀過聖賢之書的,可你們卻忘了讀書人的骨氣,你們可還記得這麼一句,餓死不是嗟來之食?不但你們要吃,還打算長久的吃下去,天下哪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告訴你們,這裡是為了收容南遷難民的地方,不是永久的賑濟之所,要是想在此地混飯下去,那是不可能地,從即日起,凡是在此地超過三天之人,願意南遷地就按照分配,跟隊伍統一南行,不肯南遷的,全部不再給予賑濟,你們和難民們說清楚了,去南方便有吃有住,路上供給吃穿,不去地,就立即離開自謀出路,沒有人威脅他們,所有人都出於自願,可再想在此混吃等死,那不可能!你們可聽明白了嗎?做不好這個事情,你們便自己上吊好了,否則我等必定將你們送至官府追究你們聚眾作亂散佈流言之罪!”

這些傢伙被徐毅的話給羞臊的簡直想要找的地縫鑽進去算了,後來再聽徐毅的威脅後,馬上點頭答應,生怕答應的慢了就被送去官府追究他們的罪責,信誓旦旦的說他們一定能辦好此事,此乃是對難民的絕大的幫助和好事,定讓那些難民自願南遷

徐毅點頭讓大牛帶人將他們送了出去,這才坐在椅子上鬆了口氣,李波忍不住笑道:“大當家腦子裡面怎麼會有這麼多辦法呢?本來剛才我也還在為這個事情頭疼,可沒有想到大當家居然會想到用這些窮酸們去解決這個麻煩,這樣一來憑著這些窮酸的嘴定能讓那些難民們自願南遷了!這樣就給李公子解決了很大的麻煩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7 17:50
第二百八十三章 南歸

徐毅搖頭苦笑到:“人都是這樣的動物,許多人沒有主見,都是人云亦云,有時候靠壓制卻不如引導,這些窮酸雖然沒有什麼本事,可畢竟是讀過書,口舌上要比一般人厲害,說話也有分量,所以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我也只是想試試這個辦法行不行,並無太大把握,要是他們不行的話,我也只能勸幕天收攤子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這些個窮酸們真是被徐毅給嚇到了,他們被大牛等人趕出窯場之後,立即分頭開始慌忙去找他們的老鄉,各個使出了吃奶的本事,搖動他們口中的三寸不爛之舌,把南方誇的跟天庭一般的美妙,說是這裡的善人在南方有大片田產,需要人去耕作,凡是去的人保證吃住等等,不去的話這裡將不再提供賑濟,讓他們自行離去謀生,並勸他們的鄉親最好還是遷往南方,那里遠離刀兵,不虞再有被蠻人襲擾之憂等等,各個都說的是唾沫星子亂飛,連說的口乾舌燥也不敢停歇,生怕達不到徐毅的要求,被綁去送交官府法辦了。

這些原本打算在此等候北方平定的難民們開始還有些奇怪,問他們為何忽然改變的說法,他們於是臉皮一腆,不敢說被人拉去扇了嘴巴,更不敢說他們要是不來說服難民便會被送交官匪定他們個奸細之罪,之說以前不知道事情的緣由,剛才弄清楚了情況,這才改變了主意,讓這些難民千萬不要失去了這個機會趕緊按照人家的安排,南遷就是了。反正是他們各個都用盡了渾身解數,不到一日之間,果真說動了大批難民,這些難民看這些讀書人都說南方比他們老家好了,各個都有些心動,雖然那里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未來情況如何,但他們現在也是走投無路了,這裡不賑濟他們之後。還真是不知道到什麼地方找飯吃了,於是紛紛答應南遷去看看新地方去,至多是那裡沒有這些書生們說的這麼好。也不至於比目前的情況還糟。

當然這些窮酸們地說服工作也不見得就是一帆風順。還是有人跳出來唱反調,於是這些書生便馬上把從徐毅那裡學來的招數拿了出來,叫嚷著他們這些反對之人居心叵測。想要破壞賑濟之事,意圖聚眾作亂等等,搞不好他們就是遼人的奸細,把這些出言反對的人嚇的半死,於是趕緊閉嘴不敢再說話了。別看這些窮酸們沒有什麼大的本事,可有樣學樣的本事還是不小,居然靠著扣帽子愣是壓制下了不同的聲音,解決了思想問題,看來是有一定地做政委的潛質呀!

人就是這樣的,只要有人刻意引導,人們地念頭還是很容易發生轉變地。特別是當大多數人的意見統一之後。即便是少數人不太願意,也開始動搖了起來。最後也都隨波逐流,答應南遷了。

李慕天把這裡的事情丟給了徐毅去管,自己蒙頭大睡了半天,起床之後略微收拾了一下出來見過徐毅,便發現徐毅臉色似乎已經和他睡覺之前不太一樣了,於是弄來杯茶水喝著便問徐毅到:“徐兄似乎這會兒很輕鬆呀!難不成已經想到了解決地辦法了嗎?”

徐毅一臉笑意的說到:“舊麻煩倒是沒有了,可新麻煩還是又來了!”

李慕天被他的話嚇得險些把水嗆到氣管裡面,猛咳了幾聲之後丟下茶杯急道:“你可別嚇我,這幾天我已經快要瘋掉了,沒想到這些刁民如此難纏,你快給我說說什麼舊麻煩去了,來了新麻煩?”

徐毅被李慕天一臉的緊張真給逗笑了:“好了,沒事了,舊麻煩就是那些打算在此吃住下去的難民已經決定南遷去我哪兒了,新麻煩就是你要趕緊安排人手把他們分批送到揚州去了!”

這下李慕天才長鬆了一口氣笑道:“徐兄這不是故意耍我嗎?怎麼我剛剛睡了一覺醒來,那些刁民便答應了南遷了?難道你真是神仙對他們施了法術不成?唉!算了,我也不問了,反正許多事情好像到了你地手裡面都變得簡單了許多,問了也是白問,我這就安排人手將這些人送走,真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呀!”他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招呼來了幾個手下家僕過來,讓他們領了銀子,趕緊上路,先將這些人送走再說,他已經被這些難民鬧的快要瘋掉了,送走了安生!

等李慕天轉回之後,便問起了徐毅此次武安之行,徐毅沒有詳細對他講細節,只是說一切都很順利,沒有什麼麻煩,已經訂下了大批鋼鐵,不過他不打算再去邢州了,想要和李慕天就此分手,迴轉南方去。林雷

李慕天大驚道:“徐兄怎麼這麼急著回去呢?你要是一走的話,我去北邊豈不就不安全了嗎?現在路上可不太平呀!”他說的是實話,他前幾天還在擔心和徐毅在邢州分手之後,身邊沒有幾個高明的人手,擔心路上有所閃失,現在一聽徐毅連邢州都不去了,他怎麼能不著急呢?

徐毅想了一想之後,忽然靈機一動,他現在沒有財力吃入更多的鋼鐵,可不見得李家就沒有這個財力呀!他們家生意做地這麼大,老底肯定要比他們還要雄厚,於是對李慕天說到:“幕天你不要急,我此次迴轉,不見得將身邊這些弟兄全都帶走,我把錢貴留給你,再給你留下二十個弟兄,讓他們護送你去北方,只要你路上輕裝簡從一些,不要過於張揚,應該不會有事,你要盡快將這邊地生意處理一下,北方的情況現在你已經看到,和我預料地基本相同,金人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兩國交好,他們便隨意襲擾我大宋邊境,一旦他們解決了遼國的天祚帝之後,肯定不會對咱們大宋客氣。不管北方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相信金人,這邊大亂只是時間問題,切記!還有這次前來我低估了邢磁兩地的出鐵量,以我的財力目前吃下武安這邊地餘量已經到了我的極限,我想你們李家也不要放過這個機會,一旦北方有失的話,大宋的大半鐵礦便落入到了金人之手。南方鐵價肯定會大漲,你們不妨也學我大批吃入一些鋼鐵,運回南方儲備起來。說不定以後會發一大筆橫財。如果現在你們不把握住這個機會的話,以後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李慕天一想可不是嘛!現在這邊都亂成了這番田地,看來以後很可能照徐毅所預料的那樣。現在他們李家也吃入大批鋼鐵的話,只要北方一亂,他們鐵定能發一筆橫財,於是趕緊喜道:“多謝徐兄提醒,我一定不放過這個機會。如果發財的話,我們李家絕對不會忘了徐兄地好處的!我這就趕緊派人通知家父,調集銀錢過來,邢州那邊如果你不去的話,這次我便去邢州走一趟,說什麼也要多儲備一些!多謝,多謝!”

徐毅看著李慕天一臉地興奮。心裡面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他之所以能想到這種事情,完全就是基於他對歷史發展地了解。而這麼做更多的原因不是想要發財,而是要為以後打好基礎,於是語重心長的說到:“幕天我也有一句話要提醒你,雖然在商言商不假,可你要記住,一旦北方有失地話,你們李家即便發財,這財也只能說是國難之財,不要忘記賺到的這些錢可是有咱們宋人的血在裡面,只希望你們發財之後,能不忘咱們宋人,到時候多伸手賑濟一下難民,我也不枉交你這麼一個朋友!”

李慕天聞聽徐毅的話之後,心中也頗為受到震動,立即收起了笑臉正色對徐毅說到:“徐兄放心,咱們相交這麼長時間,你也知道我李慕天的為人,雖然我比起你只能算是膽小怕事,但絕對算不上是一個惟利是圖地奸商,假若有一天國難當頭,李某雖然不會投軍,但也絕對會出一份綿薄之力,為大宋做上一點事情的!”

徐毅點頭,用力拍了拍李慕天的肩膀表示讚賞,可李慕天立即呲牙咧嘴的叫道:“徐兄輕點,你現在力氣怎麼越來越大了?再拍下去我這膀子就抬不起來了!”

徐毅一愣,馬上便笑了起來,看來現在他的功夫也算是小成了,起碼早已不是當初剛來的時候那個小白一般的人物了,一般人還真受不了他這麼猛拍了。

兩個人相視哈哈大笑了一番,坐下又開始商議了起來,現在徐毅即將迴轉南方,這里許多事情都要安排,主要還是購自武安固鎮地鋼鐵地運輸問題,雖然協議是鐵商要把鋼鐵送至黃河渡口,但在這裡還是需要有人接貨,而且要安排裝船,通過運河入汴河再轉往揚州,而徐毅在北方人生地不熟,李慕天不在的話,難免會有點為難,所以這個事情必須要李慕天提前安排好,而這個事情對於李慕天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剛好他也要替徐毅轉運難民,所以兩件事情便放在一起解決,他安排了一個手下陪徐毅回去,正是這次他帶出來地李柏,有他在便不用徐毅擔心什麼事情,而且他安排過這個事情之後,便陪同徐毅回杭州,順便請示李明山,請他調動銀錢到邢州,準備大批購入鋼鐵囤積起來。

徐毅便把他這次如何壓低眾多鐵商價格的事情告訴了李慕天,讓李慕天聽的拍手稱快,這樣方式談生意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馬上便明白了其中的奧妙之處,猛夸徐毅厲害,讓徐毅小汗了一把,另外徐毅還將趙栩親筆所寫的書信交給了李慕天,有了這層關係,雖然在高官那裡作用不大,但用到一般地方官員身上也跟聖旨差不多了,起碼可以方便李慕天很多事情,讓李慕天大為感動,他也是深知這封信的分量的,猶豫了一下推辭道:“徐兄回去路上說不定還要用上這個,如果給了我,你恐怕會不方便呀!”

徐毅笑著將信塞到他的手中說到:“別忘了我身上還有濟王的腰牌,必要時候亮出來還是管用的,你這一路上要辦不少事情,比我需要這個,就拿住好了,此去一路多多保重,我便不再陪你了!”

第二天一早,聚集在外面的那些難民紛紛收拾了行禮,跟著李家的人開始了南遷,連那幾個窮酸秀才也跟著一起朝南方而去,窯場外面頓時冷清下來了不少,讓李慕天和他這裡的管事之人大大的鬆了口氣,總算是解決了這個麻煩,以後的日子裡還是每天不斷有一些難民匯聚過來,但很快都被李家的人按照徐毅的方法分批轉運離開,沒有再發生大批難民匯聚的事情,至於那個被綁著的窮酸,後來教訓了一頓之後,也放他離開了,至於他想去哪裡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過了幾天之後,楊再興等人護送了一批雷通的徒弟還有他們的家眷也趕到了這裡,這次過來,雷通的一些徒弟甚至連一些要好的工匠朋友也給帶了過來,問徐毅要不要,徐毅豈有不要之理,當然是舉雙手歡迎了,他現在最不怕多的就是這些能工巧匠,以後用上他們的時候簡直太多了,要不他真是儲備了那麼多鋼鐵的話,也只能當成擺設去看了,有了這麼一大幫工匠的話,自然可以做許多事情了。

既然楊再興已經回來了,徐毅也就該啟程南歸了,他本來想楊再興在北方熟悉,想要將他留下護送李慕天,可合計了幾合計之後,還是私心作祟,這麼一員虎將,萬一在這裡出點什麼岔子再跟別人跑了的話,那他可就哭都來不及了,而且這次出來錢老本也交待了,請徐毅只管放手管教錢貴,不妨多歷練歷練他,所以再三考慮之後,徐毅還是將錢貴留給了李慕天,特意囑咐他,這次跟隨李慕天北上,萬事要多加小心,絕對不可沖動,遇事要多動腦子,戒急用忍,不可鬧事,錢貴對於徐毅的交待十分上心,接連點頭答應,徐毅還是不放心,將李慕天叫來,又給李慕天交待,要多多約束錢貴,這才和李慕天辭行,讓李慕天好生一陣捨不得,一直將徐毅等人送出了十幾里路,才轉回窯場,準備他的繼續北行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7 17:54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遇劫匪

這次北行徐毅收穫頗豐,收了一個他曾經仰慕的名將楊再興,拉來了個大匠雷通還捎帶了一幫能工巧匠,車上拉了兩車上好的兵器和一大堆從武安帶回來的貴重禮品,帶回了戰馬數十匹,還轉運了大批難民回去,可以說是賺了一個盆滿缽滿,所以一路南歸,徐毅總忍不住偷笑,弄的李波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因為這次回去,多了許多工匠以及他們的家人,單是各種車輛就有不少,所以路上行的很慢,讓徐毅他們多少有些無奈,他還想趕緊到相州湯陰的時候再去拜訪一些岳家,看望一下那個小岳雲,不知道為何,他總是很惦記這個尚未成年的小傢伙,每次想到岳雲的時候,他便有些恍惚甚至有些矛盾,難不成就這麼看著岳雲十幾年之後,慘死於奸人之手嗎?他一想到這個事情就有些心煩意亂,但隱隱中又有一點疑惑,畢竟他已經將歷史改變了一些,起碼楊再興已經不用再跟隨那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的曹成謀反作亂了,這樣一來岳飛的弟弟岳翻便不會被楊再興所殺,楊再興起碼也不會再在同金兀術的小商橋一戰之中戰死,可歷史他到底改變了多少,他卻還是想不明白。

岳翻?徐毅忽然想起了一個事情,他記得歷史上楊再興殺死了岳飛的弟弟岳翻,可上次去岳家即沒有見到岳飛的父親岳和,更沒有見到他有這麼一個叫岳翻的弟弟呀?難道歷史記載有誤?徐毅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決定這次路過湯陰境內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去考證一下。

他們一眾緩慢的行進在官道之上,現在雖然路上時常見到一些難民。但總體上來說還是比較平靜地,至少沒有見到有人蹦出來劫道,可偏偏想什麼就來什麼,他們剛剛進入到相州境內,路過一個樹林的時候,便從樹林中呼啦一下湧出了一二百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除了山賊以外還能是什麼人呢?

隊伍之中的那些工匠還有他們的家眷頓時驚慌失措,不知道該怎麼辦,但這樣的場面徐毅他們卻早已習慣了。於是先出言安撫住這些人之後。讓他們退至隊伍中間,讓手下弟兄們上前迎住了那幫山賊。

這批山賊似乎和以前遇上的剪徑賊人有所不同,雖然他們也是衣衫破爛。林雷但給人地感覺卻並非都是烏合之眾,起碼他們一攔住去路之後,便立即整隊,列出了一個陣勢,別看他們的裝備很差。但一列陣之後,還頗有一點模樣,前面是盾牌手形成一道防線,不過盾牌都是一些木片拼對起來的簡易盾牌,防護能力不強,盾牌手一側各立著一名長槍手將長槍探出盾牆指向了徐毅他們地隊伍,說是長槍手。但他們地長槍也有些過於簡陋了一些。大多都是臨時砍來的長木棍前面安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槍頭,甚至有地人手中的長槍連槍頭都沒有。只是簡單的被削出了一個尖頭,權充槍頭使用,要是他們對上一幫有盔甲的兵馬的話,鐵定沒有多大作用,可徐毅卻不能輕視他們,畢竟他們這些人各個都是便衣,並未穿戴有任何甲胄防具,即便是木槍捅上也能造成不小傷害。

對方列隊以後,大致也就是有一百五六十人地模樣,被分為三隊,每隊大致有五十來人的樣子,可這三隊人卻還是對徐毅他們這些人形成了一個鉗形,以中間一隊為中隊,兩翼散開對徐毅他們形成箝制,相互可以配合,很有一點模樣,楊再興跨馬立在徐毅身邊,小聲說到:“對方的頭領應該是一個懂得帶兵之人,恐怕不太簡單,大當家小心!”

徐毅點頭,卻不感到緊張而是笑道:“我有再興你和李波在這裡,豈會將他們放在眼裡?今天咱們就會會這個懂得帶兵的人好了!”

楊再興和李波都微微點頭,李波和大牛各自拎起兵器貼到了徐毅身側,作為近衛,而楊再興精於戰陣,負責指揮手下的這些兄弟,三十來個人跨馬前行,以楊再興為首,徐毅居中形成了一個楔形小隊,緩緩朝對方逼了過去,對方因為都是一些裝備極差的流民所組成的山賊,手中沒有幾把弓箭,所以對他們地威脅也都不大,他們一行逼近到對方百步之外之後,楊再興將手中大槍微微一抬,眾人立即勒馬停下了腳步。

他們地舉動讓對方這些山賊似乎也感到有些意外,雖然他們只有三十來人,可展開之後跨於馬上,手中各自亮出的兵刃都是寒光閃閃,一看便不是泛泛之輩,這些山賊們便有些騷動了起來,只聽他們中間隊伍之中響起一聲輕喝:“穩住!不要慌,記住我告訴你們地東西,穩住!”這些有些騷動的山賊便立即安靜了下來。

一個身材瘦高,手提一把明光閃閃的朴刀從陣中分開人牆走了出來,而楊再興提馬緩步迎了上去,雙方相差而是步之後站定下來,相互打量了起來。

出來的這個山賊頭目大概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即便比起徐毅大也大不了多少,身材瘦高,雙臂很長,面色有些發黃,似乎有病在身一般,可兩眼卻精光閃閃,頜下一縷數寸長的鬍鬚,身上無甲胄,只是腰間扎了一條巴掌寬的腰帶,上面插了數把小刀,站定之後如同標槍一般挺直,讓人有一種不敢小覷的感覺。

“來者何人?可敢報出姓名?為何攔住我等去路?”楊再興用手中的鋼槍一指這個高個男子喝問他到。

“我乃高俊,人送外號病虎,今天攔住你們,不為別的,只是想請你們把這些馬匹留下,如若不然的話,……”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威脅的意味便已經告訴了楊再興,不然的話他就不客氣了。

“病虎高俊?好像有點印象!不過你話沒有說完,如若不然,你又能怎樣?”楊再興故意氣他,裝作不懂他的意思。

這個高俊楞了一下,臉上立即露出了怒色說到:“既然聽說過我的名字,那你也該知道我的脾氣,如若不然的話,我便要動手搶了,刀槍無眼,別傷了你們的性命那就不要怪我了!”

楊再興很有些瞧不起他的意思,嘴角帶著一絲嘲笑的意味看了看他背後的那些手下說到:“刀槍無眼,起碼你們也先弄點刀槍再說嘛!這樣的傢伙也敢說刀槍無眼嗎?別說笑了!我勸你還是換個地方或者換一個人搶好了,這個刀槍無眼應該我對你來說才好!”說著故意晃了晃他手中那把鋼槍,楊再興自己也有些忘了,他當初帶人搶徐毅的時候,手下的人拿的傢伙似乎還沒有這個高俊手下的好呢,連他自己也都是一把白蠟桿的長槍,不過現在他已經鳥槍換炮了,所以也就有些瞧不上這個高俊他們的裝備了!

高俊被楊再興的話弄的很沒有面子,臉色似乎更是黃了一些,冷聲喝道:“廢話不少,你們如果不下馬投降的話,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好了!”

楊再興意氣風發的笑道:“我也正有此意,那就先讓我會會你這病虎好了!”話音一落,雙腳一磕,把手中的鋼槍一挺,立即催馬朝那高俊殺去。

徐毅在後面看著,知道現在打仗還是有首先單挑的習慣,這樣做的好處是單挑獲勝一方便能士氣大振,而失敗一方肯定會士氣低落,對於楊再興的功夫他很清楚,所以也不擔心,就在隊中為他觀敵陣。

那病虎高俊也不含糊,看楊再興一動,也立即揮刀身子低伏啟動雙腳,朝著楊再興直衝了過去,雙腿邁動之間,居然絲毫不比楊再興的馬慢上多少,看得徐毅也暗自叫好,功夫不錯,起碼這個速度就不是他能趕上的。

兩人一照面,高俊縱身躍起老高,手中朴刀力劈華山摟頭便剁向了楊再興,寒光閃閃之下疾如閃電,居然讓人有一種心寒的感覺,說明這個高俊還真是一個高手,楊再興也不含糊,手中的大槍抖起一朵槍花也不格擋他的長刀,同樣疾如閃電的刺向了高俊的胸腹,楊再興的表現也讓高俊一驚,心想這個傢伙居然這麼快,而且夠狠,利用他手中長槍的長度優勢,採用了搏命的殺法,如果他繼續砍下去的話,不待砍到楊再興的身上,自己的胸口便會先被他刺穿了,於是無奈之下朴刀改變方向,一刀砍在楊再興的長槍之上,身體借助兩人交手之力,一個後翻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楊再興也暗自叫了聲好,馬上去勢不停,繼續催馬沖向高俊,手中大槍再次抖動一下,依舊是直奔他的胸口。

這個高俊看他槍快馬疾,也不硬擋他的長槍,一個側身讓過他的槍尖,矮下身形,手中朴刀直奔楊再興的戰馬前蹄掠去,要是讓他砍中的話,楊再興的馬便算是完了,楊再興也勢必會從馬上摔落下去。

楊再興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槍往下走,一下崩開了他的朴刀,兩人錯身而過,算是打了一個照面,雙方各無損傷。
Nickice 發表於 2010-5-8 02:33
第二百八十五章 病虎高俊

於是雙方的人們立即齊聲吶喊,為各自出戰的人叫好助威,官道上立即喊聲響成了一片,楊再興立即撥轉了馬頭,轉身殺了回來,和這個高俊殺到了一起,兩個人一個馬上,一個馬下,頓時打在了一起,楊再興有些吃驚,沒有想到這個高俊的刀法如此純熟,他連續出槍,卻都被他擋開或者躲過,讓他有些出乎意料。

而那個高俊也越大越心寒了起來,這個年輕人騎術槍也是大出他的所料,本來他以為這不過是一般的商隊,看到他們隊伍中有幾十匹馬之後,便動了心思,想要奪了他們的馬,可不成想對方居然有如此高手存在,自己居然拿他沒有一點辦法,甚至兩次險些被他將手中的朴刀崩飛,弄得他有些手忙腳亂。

兩個人殺了一陣之後,這個高俊的臉色越來越不好了起來,忽然磕開了楊再興的長槍叫道:“且慢動手,我有話要說!”

楊再興也有些佩服這個高俊的功夫,於是把馬韁一帶,喝道:“打就打,你有何話要說?”

高俊喘息了一下之後忽然問道:“你這槍法是何人所授?可是楊家槍嗎?”

楊再興一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這槍法是楊家槍?”

高俊一聽他承認了自己的槍法果真是楊家槍之後,立即將朴刀交予左手接著問道:“那我敢問你一下,你尊姓大名,可否是楊家後人?”

楊再興更是奇怪,徐毅當初沒有和他動手。便一口說出他乃楊家後人,可這個高俊怎麼也能認識他的楊家槍呢?於是微微點頭道:“不錯,我乃湯陰人士楊再興,正是楊家後人!”

這個高俊一聽便笑了起來:“不打了,不打了,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說著便將朴刀插在地上,雙手抱拳對楊再興笑道。

楊再興更是奇怪了,這個高俊的名頭他聽說過。是里相州不遠的臨漳人士,聽說此人善於使刀,功夫相當不錯。絕活是一手飛刀。聽說幾乎是例無虛發(向小李飛刀先生致敬),而且多有一些好名聲,喜歡打抱不平。只是不知道怎麼也落草為寇了,可他說什麼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可是聽過他地名字,卻從來都不認識他呀!於是疑惑的問道:“你是……?”

“楊兄弟肯定不認識我。我當然也不認識你,不過我們祖上卻都認識,老實說我的祖上曾經是楊令公帳下的一個將領,對於你們祖上的楊令公十分敬佩,而且他受過你祖上的楊令公救命之恩,並受過他老人家的指點,所以才會知道一些你們楊家槍的套路。我們高家代代相傳。雖然楊家槍沒有學全,但也都知道一些。平時練武地時候除了習練家傳刀法之外,也多有習練一些你們的楊家槍,所以我才能認出你的槍法傳自楊家,這才叫住你不要再打,否則就真地鬧出烏龍了!”這個病虎高俊朗聲笑著解釋到。

楊再興這下明白了其中地緣由,不由得再看這個高俊便更順眼了許多,趕忙把鋼槍掛上,從馬上跳了下來,上前幾步抱拳說到:“再興見過高兄,這麼說來,我們還真是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兩邊的人一看這倒好,打著打著攀起來了交情,這仗看來是打不下去了,不過徐毅卻最高興,早已腦子飛轉起來,打起了這個高俊的主意,這個高俊剛才跟楊再興一戰,功夫相當了得,放著他在這里當山賊豈不可惜?說什麼也要當海賊才行呀!海賊可是比山賊要有前途許多地呀!

不管徐毅在哪兒怎麼合計,楊再興卻已經和這個高俊勾肩搭背的聊了起來,這麼一聊,兩個人還真是對脾胃,誰讓他們老祖宗們是在一起做事的呢?而且楊再興的老祖宗還有恩於這個高俊的老祖宗,攀交起來想不對脾氣都難。林雷

高俊一看今天這活也乾不下去了,於是揮手叫道:“都回林子之中,讓開道路再說,別豎在哪兒丟人現眼了,都是自己人!”

他地那些手下聞聽之後,便列隊進到了樹林之中,居然隊伍保持不亂,讓楊再興也頗為佩服笑道:“高兄原來還是一個會帶兵之人呀!這些人也能被你操練成這樣,實屬不易呀!”

高俊笑著擺手道:“什麼會帶兵呀!你們楊家的人在這裡,我哪兒敢說自己會帶兵呢?說來我們高家傳下來的這些東西,還大多都是繼承於你們楊家,你在這兒一站,我就算是班門弄斧了!”

楊再興也跟著笑了起來,兩個人走到了路邊攀談起來,徐毅一看於是吩咐自己這邊的人解除警報,也都原地休息,他自己豎著耳朵偷聽遠處楊再興和那高俊聊天。

楊再興忽然問道:“我其實早已聽過你的名號,知道臨漳有你這一個人物,只是沒有見過你罷了,不過我早就听聞你多有俠名,怎麼會也落草為寇了呢?”

高俊聽了他的問話之後,苦笑搖頭:“別提什麼俠名了,我就是這個俠名給害的了,我本來在家閒著沒事,可頭些日子偏偏遇上了大股難民跑到了我們那裡,縣城當官地不肯開城放他們進入不說,也不肯放糧賑濟,難民便湧到一些大戶莊子上求一些吃地東西,而我家附近那個姓白的大戶不但不給吃地,反污他們是亂民,想要哄搶他們白家莊,還讓莊丁放箭,射死了不少難民,其中婦孺老幼也多有被射死的,我剛好趕車去為那些難民送點糧食,正好碰上他們白家莊肆意放箭射殺難民,於是當即氣壞了我,一時衝動之下,我帶了難民們衝進了白家莊,結果白家莊被難民推平。殺了不少白家莊的人,他們認識我,事後我怕官府找我麻煩,乾脆讓弟弟帶上了家人逃往了潁昌府一個親戚家暫避一時,我自己便帶了一些難民落草幹起來了這個,前幾天臨漳那邊要出兵剿滅我們,我便帶著人跑到了相州這邊,想要先找個地方落腳。這下剛好碰上你們,險些鬧出大事!楊兄弟多多包涵呀!不過我倒也奇怪,你怎麼做起了人家的家將了呢?”

楊再興點頭說到:“高兄果真是俠義之人。小弟佩服。說來我們楊家到了我這一代之後,早已是家道中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了。前段時間其實我也和你一樣,也拉了一幫難民想要給他們找條活路,後來便碰上了我們大當家,我便跟了他做事了!”

高俊奇道:“想你如此一身武藝,什麼人能收服你跟他做事呢?要是你不是情願地話。我立即召集我的人過來,將他砍了,咱們弟兄乾脆就一起干好了,反正現在當官的也沒有幾個好東西,朝廷裡面的皇帝老兒更是不顧百姓生死,反了就反了好了!當個山大王倒也痛快!”

他的話剛好讓徐毅聽見,險些沒有把他的鼻子氣歪。這個高俊怎麼說話呢?還沒有和自己見面便慫恿楊再興把自己給砍了算了。實在是有些……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唉!

“高兄此言差矣,我再興想來也算是心高之人。但對於我家主公,卻只能說是敬佩有加,能跟他做事,乃我的福氣,休要再說如此無理的話了,否則別看你我兄弟祖上地交情,我也會和你翻臉的!”楊再興一聽高俊的話便露出了一臉地不高興。

“咦?你家主公?什麼人能讓你這個楊門後代如此推崇?難道他地功夫很好嗎?他是做什麼的,這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給我說道說道,我聽聽! ”這個高俊看楊再興居然如此重視他的主公,便好奇道。

楊再興回首往了一下正在朝他們這裡觀瞧地徐毅方向,臉上露出一絲敬佩的神色很是嚴肅的說到:“我家主公的身份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他絕對值得我去輔佐,他地武功倒不算好,但胸懷之寬大,絕非一般人可能企及的,單單是他收容拯救的難民便不知道超出你我所幫助的何止百倍,而且他雖為一屆布衣,卻滿懷報國之心,心存我大宋天下蒼生,我能跟他做事,也算是沒有辱沒家祖,我看高兄假如心有壯志的話,不妨乾脆也和我一樣,跟著我家主公,去打一片天下好了,總比你混跡於山林之間當一個山賊要強上百倍!不知高兄意下如何?”

嗯!這就對了!徐毅兩隻耳朵豎的老高,聽完楊再興的話之後,先是出了一身廬山瀑布汗之後,心中暗想我徐毅真地有再興所說地那麼偉大嗎?不過對於楊再興說服這個高俊,他還是十分關切的,於是小聲對身邊地李波問道:“我說李波,你看這個高俊的人怎麼樣?”

李波微微一想小聲答道:“此人武功方面我看和我也就是在伯仲之間,應該不是再興的對手,不過帶兵方面,我看應該是把好手,這麼一幫亂民,經過他短時間調教之後,便能有如此素質,便說明他有一些本事,也算是一個虎將!只是還不清楚他的馬上功夫如何!大當家不是看上他了吧!”

切!這話說的,什麼看上他了,他一個大老爺們我看上他了,讓人聽了豈不誤會?徐毅對於李波後面的這句話很是不感冒,語病,眼中的語病。

那個高俊聽完楊再興的話之後,更是對楊再興身後的這個主公開始感興趣了,於是趕緊接著問道:“楊兄弟所說可是屬實?你的主公果真有這麼厲害?那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楊再興看他一臉感興趣的模樣,接著說到:“我敢用祖上的名聲擔保,我所說的句句非虛,至於我家主公是做什麼的,如果你願意和我一起跟隨他的話,他自己自然會告訴你的,恕小弟不能擅自透露他的身份!”

這個高俊聽完之後,低頭沉默不語,想來肯定是正在考慮楊再興的建議,沉默片刻之後,他扭頭朝林中的那些跟著他的難民們看了看,開口問道:“想來能讓你這楊門之後捨命跟隨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之人,假如真如你所說的那樣,你家主公是一個胸懷天下蒼生之人的話,倒也值得我跟隨,不過我有一個問題,我如果和你一起跟了你家主公的話,我這些弟兄們又該如何辦呢?”

楊再興臉上露出喜色,立即笑道:“如果高兄願意跟隨我家主公的話,當是一大幸事,至於你的這些弟兄們,根本不是什麼問題,我家主公收容的難民已經何止千萬,就這些人,我便能答應你將他們一起帶回南方去,保證不能讓他們再受苦就是!”

高俊也是個性情中人,聞聽了楊再興的話之後,把大腿一拍笑道:“那就好,這樣我便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勞駕楊兄弟帶我去見一下你的主公,這個山賊不當也罷,我高俊願意投效他便是了!反正能再和你楊門之後一起闖蕩,也算是我們高家的命數!”

楊再興大喜,伸手拉住這個高俊的手腕,立即朝徐毅走來,徐毅不敢託大,立即下馬朝前走了幾步,迎上了他們。

楊再興立即對高俊引薦到:“高兄,這位便是我們的主公,姓徐名毅,實乃大才也!”

這個高俊看到徐毅之後,明顯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楊再興口中的這個主公會如此年輕,而且看起來一臉的斯文,根本不像是一個武夫,而徐毅也看出了他的驚訝神色,趕緊對這個高俊抱拳說到:“再興謬讚了,在下徐毅,見過高兄!”

這個高俊也就是楞了一下,也趕緊抱拳深施一禮之後道:“在下臨漳高俊,剛才再興兄弟已經對我說了您的事情,高俊不才,願意和他一起為主公效力,望主公收留在下!”高俊也是聰明人,馬上便從徐毅的舉止之中看出他雖然年紀輕輕,但身上卻有著一種令人信服的氣質,不是身居高位,握有大權之人,很少能出現這種氣質的,而他不過是布衣之人,想來應該是有本事的,而且跟著他的那些人,也各個都是一身彪悍之氣,能有這樣的隨從,更說明了他身份的不簡單。
Nickice 發表於 2010-5-8 17:42
第二百八十六章 官兵來剿

徐毅朗聲大笑道:“高兄客氣了,能和高兄一起公事,乃是徐某的福氣才是,不要叫什麼主公,我沒有再興說的那麼厲害,不過是看到當今天下的局勢,想要為天下百姓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高兄不必客氣了!”說著扶住了高俊的雙臂,微微一托將他扶了起來。

徐毅拉著高俊和楊再興等人走到一個僻靜之處,看看四周無人,便就地坐下說到:“高兄可是還在為我的身份疑惑嗎?那我便告訴高兄好了,我徐毅不才,也算不得什麼良民,做的也是剪徑的行當,不過我不是在陸上剪徑,而是在大海之中罷了!”

徐毅的話讓這個高俊有些發楞,張著嘴巴啊了一下,才想通了徐毅所說的意思驚道:“這麼說主公是乾的海賊的買賣嗎?可是這裡……這裡可是內地,主公又為何會來到此地呢?”說話間有些一臉的吃驚之色。

既然這個高俊已經願意跟著自己了,徐毅也不欺瞞他什麼,讓大牛等人四面望風,坐著將他此行的目的以及對時局的分析一一對這個高俊說了一遍,還將他在海上的勢力範圍和力量也告訴了高俊。

聽完徐毅的話之後,高俊這才釋然,剛剛聽到徐毅說他是海賊的時候,高俊心中頗有一種上當的感覺,覺得這個楊再興說起來是個楊門之後,眼光怎麼如此不堪呢?居然選了一個海盜頭子當主公,內心中便有些看不起這個徐毅還有楊再興等人,可當他聽完了徐毅的話之後,這種感覺便蕩然無存了。雖然徐毅的話說的很是含蓄客氣,但只憑他說地那句兩浙路以及更南方的福建路外海盡歸他所掌控,便知道這個主公的力量已經絕對不可小覷了,再聽他說劫掠的對像已經遠至海外的高麗、倭國沿岸之後,便更是有些轉不過來彎了。這要有多大地船隊,才能做如此大的事情呀!心中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主公了。

“主公在上,請受高某一拜,剛才高某言語多有不敬,還望主公原諒則個,以後高俊這條命便算是交給主公了,願意甘當主公的先鋒,縱橫海上倒也痛快!”高俊忽然翻身拜倒。恭敬的對徐毅說到。

徐毅大喜將他趕緊拉起道:“都說過了不必如此大禮,我徐某何德何能居然讓高兄你們輔佐,已經是我的福氣了。林雷何須如此大禮呢?不過我也先說好了,我徐某沒有什麼野心,不曾想過什麼爭奪天下的事情,不過只是想要偏安一偶。待天下大亂的時候能多為咱們大宋百姓做點事情罷了,跟了我地話,就不能有封王拜相的機會,你可要想好了!”

高俊搖頭道:“要說我姓高的也不是天生反骨,要不是當今地當官的不干人事。我才不願去拉人造反呢,也不過就是想要幫一些苦命百姓,想讓他們找條活路罷了,根本就沒有想過什麼封王拜相的事情,我自己多大的本事我還是清楚地!”

眾人聞聽之後紛紛放聲大笑了起來,楊再興搶過他的話頭說到:“這個先鋒我看高兄就做不成了,我可比你早到。這個先鋒還是當由我來做才成!”

高俊也笑:“那我也不和你爭。我就做你副手好了!副先鋒應該可以了吧!”

眾人又笑了一陣,徐毅對高俊說到:“此次我們要回南方。到杭州以後出海,這些弟兄們都跟著一起回去好了,我保證不讓他們吃苦就是了,不過此行要在內陸行上很遠,這些弟兄手裡面的傢伙便丟掉好了,拿著這些東西,恐怕我們到不了黃河,便會被官府派兵圍剿了!還有因為我身份的緣故,路上還請叫我掌櫃的好了,我現在地身份是南方巨商,不能走漏了風聲!”

高俊立即答應,起身到了樹林裡面叫到:“弟兄們把手裡面的傢伙都給丟了吧,我今天給大家找了一條活路,保證不能再讓你們受苦,此次我要和我們新掌櫃去南方去,路途遙遠,要是想和我一起前去的,就跟著我朝南面去,不願意去的,我也不強求你們,自己離開自謀生路好了!”

這些他帶來的人們聞聽也紛紛大喜過望,他們月餘前還都是一些良民,幹上這一行也都是生活所迫,想要找條活路罷了,誰沒事的時候冒著掉腦袋的危險願意當強盜呢,聽這個高俊說要去南方,雖然很遠,但總比天天提心吊膽地被官府追殺要強吧,於是幾乎所有人都表示願意跟隨,只有少數人還在猶豫,有人出言相問:“我們這些人還有一些家人尚在附近山林躲藏,我們要走地話,他們豈不要活活餓死了嗎?敢問一下,這次去南方,能把他們也給帶上嗎?”

高俊有些為難,扭頭望向不遠處站著的徐毅算是請示,看徐毅含笑點頭,於是大手一揮道:“咱們掌櫃地已經答應了,你們快去將那些親人找來,一起上路好了!”

於是眾人歡呼一聲,將他們手中的那些破爛傢伙丟了出去,一些人撒腿就跑,生怕耽擱了時間,找到那些親人之後跟不上隊伍。

徐毅一看只好讓眾人靠路邊找到一個空地休息,等著高俊那些弟兄們去起了家眷過來之後再啟程上路,並讓李波他們將隨車帶的干糧分發給眾人食用,他們便坐在一起閒聊了起來。

楊再興、高俊等人還有那個雷通都是世代生活於內地之人,對於海上的事情一點不了解,閒聊之中問的最多的便是海上的事情,徐毅和李波等人便一一作答,那些跟隨徐毅的貼身護衛也都不時插嘴說上一些,聽的他們各個都一臉的憧憬,覺得能生活在海島上面,與世無爭也實在是一個美事,這麼一聊之後,眾人的關係更是拉近了許多。

特別是楊再興等人聽了徐毅如何幫助靳老虎,從僅僅百十個人一條破船起家,先是吞併了獨龍島,然後以此為基礎,擊敗高麗人朴銀劍,吞併了黃魚島,又因為黃魚島遭到倭人海盜的襲擊,以至於徐毅親自帶船隊去倭國海域行劫,後來吞下了趙鐵山,靳老虎中矢身死之後,徐毅接手大當家位置,開鏢局、造肥皂、捕鯨魚,在海上開疆擴土、拍水貓出兵倭國高麗沿海襲擾等等事情之後,楊再興和高俊等人更是聽的心中澎湃不已,更是對徐毅敬重了幾分。

眾人正聊的高興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弟兄奔來報到:“大當家!後面路上忽然過來了一支兵馬,看樣子像是官兵,有五百人左右,似乎是奔我們過來了,我們該如何是好?”楊再興就是有這個好處,路上的安全一事,李波讓位給了他,他不敢有些許的馬虎,現在即便是休息,他還是派出了幾個弟兄到高處留意四周的情況,所以才會提前發現了這隊官兵。

高俊心裡面一緊,趕緊說到:“壞了,看來應該是來找我的麻煩來了!我這次在臨漳那邊的事情鬧得有些太大,拉了這幫弟兄們又劫了幾家大戶,官府便一直派兵追剿我,估計他們應該是奔著我來了!要不我先帶這些弟兄們退走,日後再找主公投效好了!”他說著便要起身帶人離開,生怕給徐毅他們惹來了麻煩。

徐毅略微思索了一下,臉色一正說到:“高兄莫要著急離開,既然你我已經是弟兄了,我徐某也不是怕事之人,豈能讓你帶人走開,那就實在不當我們是自己弟兄了!”

徐毅的話立即得到了楊再興李波等人的響應,紛紛勸阻高俊,不讓他獨自離開,讓高俊頓時大為感激,心道今天算是跟對人了,單憑徐毅這份氣概,甘願以身犯險也不願自己孤身帶那些難民離開,就說明了一切了!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感到不安,生怕自己給徐毅他們招來禍端,還是執意要走,卻被徐毅一把拉住。

“高兄不必緊張,我知道你的心意,此事我自有分寸,拜託你先約束一下這些弟兄,將剛才丟棄的那些傢伙趕緊隱藏好,不要露出破綻,然後全部都散到人群裡面,不要輕舉妄動,假如官兵一會兒問起他們,一定要讓他們咬死是北方逃來到難民,因為我看著他們可憐,將他們收容下來,其它的什麼都不要說便是了,一切由我處置!”徐毅說話很是堅決,不容高俊不答應。

高俊看徐毅態度如此堅決,心中暗生感激,趕緊抱拳施禮之後,答應了下來,跑去召集他的那幫弟兄,小心叮囑了起來。

徐毅對楊再興他們這些人又交待道:“一會兒官兵過來之後,你們只管護住那幾輛裝了兵器的車子,也不要輕舉妄動,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動不動就亮傢伙出來,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動手,但要是真是撕破臉皮,你們務必要拖住那些官兵,讓高俊這邊的弟兄們有時間拿到兵器,畢竟咱們現在是在陸上,不比海上的時候,萬事小心,不能輕易和官兵發生衝突,要考慮著還有這麼多工匠家眷等人的性命才行!你們明白了嗎?”他的語氣嚴肅,不容有半點反駁。
Nickice 發表於 2010-5-8 23:34
第二百八十七章 行賄

高俊這邊的弟兄們倒也不用偽裝什麼,反正他們各個都是衣著破爛,只要不拿兵器根本還都是一幫難民,再拿點工匠家眷的包裹之類的遮擋一下,往車隊裡面一鑽,還真是看不出來什麼破綻。

高俊本人因為面色蠟黃的緣故,本來就像是一個病人,徐毅又讓他把朴刀藏在車下順手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換成一件難民的破衣服,臉上弄來了一些草木灰抹了一把,往人群裡面一躺,還真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難民。

而楊再興等人也各自站好了位置,暫時將手中的長兵器收到一個看不到卻有方便取用的地方,做出一副家丁的模樣,但他們的位置卻都是楊再興精心安排好的,只要有事,他們便能立即上馬集中衝殺過去,對他的安排徐毅和李波都很是滿意,而李波還是當徐毅的貼身護衛,就站在徐毅身邊維護他的安全。

他們剛剛安排好一切,不多時官道上便轟轟隆隆的開來了一幫官軍,前面是百人的騎兵開道,後面是四百人左右的步軍跟隨,本來他們走的並不是很快,但看到了徐毅他們這幫人之後,這些官軍立即加快了步伐,很快便來到了他們近前。

隨著官兵隊伍中一聲令下,這些官兵立即便將徐毅他們這些人圍在了中間,做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徐毅通過這麼長時間已經對宋軍編制有所了解,眼前這支兵馬剛好是宋軍的一營兵馬,每營宋軍分為五都,每都一百人,剛好是五百人左右,顯然這些兵馬正好是一營的數量,附近能有這麼一營官軍的無非就是戍守幾個州府的廂軍,禁軍大多應該還在邊境一代戍邊,而且這些官兵的裝備並不是太好,大多也都是一些輕裝步軍。騎兵也是一些輕騎,裝備的盔甲大多是皮質盔甲,裝備沒有禁軍的好,但要好於鄉軍。

當這些官兵圍住了徐毅他們一眾之後,從官兵隊伍中走出一騎。上面坐了一個頂盔貫甲的軍官,此人面色白皙,長著一雙小眼,頜下稀疏留有一些鬍鬚。雖說他甲胄齊全,可看起來卻沒有多少武將的氣勢,而且他手中提著一條長槍,怎麼看都沒有什麼分量,和楊再興地鋼槍一比,簡直跟麻杆一般。

這個軍官出列之後,催動坐騎緩步朝徐毅這邊隊伍走來。林雷一臉戒備的神色,徐毅於是從人群中走出,迎上了這個軍官。

“在下徐寧,見過將軍!不知道將軍忽然帶兵將我的商隊圍住。是為何意呢?”徐毅面帶微笑抱拳對這個軍官客氣的問道。

這個軍官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毅,看他衣著不凡,也不敢過於輕視他,但還是用手中長槍一指徐毅問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商隊,我來問你。可曾見到一幫強盜從這裡經過嗎?”

徐毅一聽,還果真是在追高俊一行,於是趕緊回答到:“在下也剛剛從磁州過來,走到這裡正在休息,除了少量一些難民外,並未見到有什麼一幫強盜經過!”

這個軍官一邊聽他回話,一邊舉目朝他的車隊打量。忽然眉頭一皺。手中地長槍一震指著徐毅喝道:“你剛才說你是商人,可為什麼你的車隊裡面有這麼多亂民呢?難不成這些人便是強盜不成?”說話間一臉的戒備神色。

徐毅看他緊張。暗罵這個傢伙還挺機靈,可還是趕緊做出驚惶之色說到:“將軍此話怎講,我可是有名的商賈,豈會和強盜有染?這話可不能亂說呀!”

此軍官還是很小心,盯著徐毅地眼睛問道:“你說你是商人,那你可有通關文牒?”

徐毅點頭說到:“既然行商,當然是有文牒了!”說著從懷中掏出他的身份度牒跨前一步想要呈交給這個軍官。

誰知道這個軍官還真是小心,又把手中的長槍一指徐毅喝道:“不要過來!我派人來取!”話音一落,一個兵卒便跑出隊伍來到了徐毅面前,從他手中接過了度牒,轉身呈交給了這個軍官。

這個軍官打開看了幾眼,臉色稍緩了一些,隨手將度牒交還給了那個小卒,還給了徐毅,可他還是左右上下的對徐毅身後的人群打量個不停,眉頭也再次皺了起來:“我來問你,你一個行商之人,為何車隊中會有如此多的亂民呢?”他開口閉口都是亂民,看來他是根本就不把難民當成良民了!

徐毅還是客氣的說到:“雖然在下不過一個商賈,但也是有良心地,在下途徑磁州的時候,沿途看到難民眾多,多有飢寒交迫死於路邊之人,實在可憐他們,於是便想要賑濟一下,聊表心意,這些人便是我沿途收容的難民,打算將他們帶回去安置,不過如此而已,可他們也並非什麼亂民,不過是為了逃難,才來到此地的難民罷了! ”他糾正這個軍官地話道。

這個軍官一臉的不耐煩:“別給我說這個,亂民難民都一樣,不是他們,我們這地界也不會亂成這樣,既然你說他們是難民,那就算他們是亂民罷了,我來問你,你是何方人士,做什么生意的?為何前來這裡?”

徐毅趕緊回答道:“在下乃杭州人士,做一些鋼鐵、工具的買賣,本次前來便是到武安固鎮採辦工具和鋼鐵!”

這個軍官一聽他是杭州過來的商人,小眼睛轉了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之後,冷聲接著問道:“既然你是做鋼鐵買賣地,可你的車隊裡面卻有不少牛車,拉了這麼多的人又是為何?還收容這麼多亂民,又是做什麼呢?”

徐毅看他嗦不停,可還是乃著性子回答到:“在下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是看著這些難民可憐才收容他們的,而那些車上的人也都是本次我請到南方為我做工的工匠家眷,難道這有什麼不妥嗎?”

這個軍官冷笑到:“不妥倒是沒有,不過我怎麼看你都不像一個行商之人,你車上拉的是什麼東西,我要檢查!”

徐毅心裡面咯噔一下,宋代重文輕武,所有軍隊地武器都由指定官方作坊定制,民間雖然有人習武,需要兵器,但也都是一些地下交易,不能公開銷售,朝廷以前可是有明令禁止地,雖然朝廷有令,但各地的鐵匠還是會偷偷打製銷售,這也都是明里地事情,可是一旦有人追究的話,這還是違法的事情,他這次車上為了討便宜可是拉的滿車都是一些精鋼所製的兵器,本來覺得沒有什麼,可一旦這些官兵抓住他這個把柄的話,還真是不好解釋。

看到徐毅臉色一緊,那個軍官立即喝問到:“為什麼不回答?難道你車上拉的都是一些違禁的物品不成?來人!給我搜!”他的話音一落,官兵中立即衝出幾十個人,朝著徐毅的車隊湧去。

“且慢!這位將軍可否稍等片刻?我們行商也不容易,我這裡給各位準備了一點小意思,讓弟兄們喝點小酒,還請將軍高抬貴手!”徐毅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銀票,上前幾步來到這個軍官的面前,遞了過去。

這個軍官耷拉著眼睛看了一下他手中的銀票,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抬手止住那些要去搜查的兵卒,彎腰從徐毅手中一把抓過那張銀票,看了一眼是張五十兩的銀票,嘴角冷笑了一下:“就這麼點銀子,便想將我們這幾百兄弟打發了不成?”

徐毅這個罵呀!媽的五十兩銀子放到後世怎麼也值好幾萬塊了,你***居然還不滿足!這不是明敲竹槓嗎?你母親的!可臉上卻不帶出他的不快,還是趕緊又陪著笑臉又摸出一張銀票過去笑道:“這位將軍!是在下考慮不周,請多多包涵,在下剛從武安採購回來,身上所剩路費不多了,還請您高抬貴手!”

這個傢伙伸手又從徐毅手中抓過銀票,一看又是一百兩,將兩張銀票塞到了懷中之後,他這才臉色稍微又緩和了一點,冷聲道:“算你還識相,我來問你,我看你是行商之人,你的商隊裡面為何有這麼多馬匹呢?要知現在北方正在開戰,各地都在徵集馬匹,而你卻擁有這麼多馬,這個事情又怎麼說呢?還有我看你車隊裡面還有不少人帶有兵器,各個看上去都不是善人,這些人又是做什麼的?”

徐毅這個氣呀!媽的錢你也收了,可還是咬住不放想要幹嗎?繼續陪著笑臉答道:“將軍大人,您也知道,咱們現在這裡的地面並不安寧,多有流寇出沒,我一個做買賣的,隨身來的時候帶了不少銀子,一旦遇上了剪徑的流寇,丟了錢事小,可丟了性命就事大了,這樣一來豈不是血本無歸了嗎?所以為了保全性命,才僱請了這些青壯隨行護送,也都是一些家丁而已,將軍可是滿意嗎?”

這個傢伙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下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原來如此,這麼說的話可以理解!哼哼!可以理解!那你們就走吧!”

徐毅趕緊抱拳謝道:“多謝將軍高抬貴手!……”
Nickice 發表於 2010-5-8 23:55
第二百八十八章 拉虎皮扯大旗

那個軍官撥轉馬頭緩緩向他本隊走去,正當所有人心中鬆上了一口氣之後,徐毅也打算迴轉自己這邊的人群的時候,局勢突然之間發生了巨變。

那個軍官剛剛靠近本隊,忽然將手中長槍一舉大叫到:“弓箭手準備,這些人都是反賊,不要讓他們跑了,拿他們的人頭回去請賞!”

於是這些官兵立即變陣,一排弓箭手快步衝出陣,拿出了弓箭搭上箭支只待那軍官一聲令下便要想徐毅等人放箭。

徐毅和這邊的人頓時大驚,難道他們露出了什麼破綻不成?不會呀!剛才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還是楊再興和那幾個當地的弟兄明白過來的快,大喊到:“弟兄們跟他們拼了,他們是想要殺良冒功!吞沒掌櫃的貨物錢財!”

在他們的大喊下徐毅這些人終於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敢情這軍官根本就沒有看出他們什麼破綻,而是因為他的露財,引起了這個軍官的覬覦,想要將他們全部殺掉之後,吞掉他的貨物還有身上的銀子,更可恨的是他們不但可以吞掉這些,還有自己這邊的所有人被殺之後,便可以砍下腦袋回去就說是反賊們的腦袋,又可以請賞還可以升官,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呀!

徐毅恨的壓根直癢,難怪大宋當今的天下會如此之亂,都是這些混蛋給鬧騰的了,他們這些當兵地對付起外邦的悍兵不堪一擊。可對付起自己這邊手無寸鐵地老百姓可都是各個凶神惡煞,靠這樣的兵將保衛大宋江山。簡直就是笑話!媽的!

正當那個軍官一臉獰笑舉起長槍即將落下地時候,而徐毅這邊地眾人也紛紛要抄出傢伙拼命的時候,徐毅再也沒有猶豫。而是忽然將手伸到懷中掏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東西。擎在手中對著那些官兵大叫到:“都給我住手!我乃王爺的朋友,看誰敢動我們!你們不想活了嗎?”

徐毅情急之下的怒吼之聲倒是著實不小,嗓門大的跟平地落了一個炸雷一般,聲音傳出了老遠。

他地吼聲那個軍官顯然也聽到了,不由得手中的長槍僵在了空中,不敢再輕易落下。臉上陰晴變化了幾番之後,緩緩放下手中的長槍,不是他不想繼續屠殺這些人,而是他實在有些被弄糊塗了,大宋的王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不說以前的聖上留下多少子嗣,就只算當今聖上地兒子就有幾十個之多,那個不是都有一個王爺的爵位?這個商人大呼他是王爺的朋友,就實在讓他鬧不明白到底是哪個王爺的朋友了,剛才他確實是想將這個商人幹掉,然後吞下他的錢財貨物。再拿這些人的頭去請賞。而且他也有信心憑藉自己現在手中的這些人馬,將眼前這些人基本殺完。可卻沒有把握將這裡所有人一個不留地全部殺掉,一旦這個商人所喊地是真的,那麼他就離滿門抄斬差不遠了!

看到了那個軍官放下手中長槍,暫時制止了弓箭手放箭,李波本來已經拉出一半地寶劍也緩緩收入了劍鞘之中,對已經將傢伙抽出來的楊再興等弟兄們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們先不要動手,楊再興也趕緊將已經從大車裡面抽出一截的鋼槍槍桿又送入了大車之中,止住了身邊那些弟兄們的動作。林雷

那個軍官猶豫了幾猶豫之後,色厲內荏的對徐毅叫道:“你休要胡說,要知道冒認王爺的罪名可是不小,你說你是王爺的朋友,我問你,你是哪個王爺的朋友?”

徐毅手舉那塊趙栩給他的腰牌,冷笑道:“我乃當今七皇子濟王的朋友,這便是濟王所贈我的腰牌,假如你們今天敢有一個人對我們動手的話,那就是殺良冒功,有本事你們只管放箭,只要今天我們有一個人不死,那你們所有人便都要誅滅九族,放箭呀!你們倒是放箭呀!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放箭,我看看你們這些當兵的是怎麼屠殺咱們大宋子民的!你們為何不放箭呢?”他怒火沖天的對這對面這些人大吼到。

那個軍官臉上的冷汗已經下來了,以他這種小小的指揮使,豈能知道這個七皇子濟王是何等人物,但就這麼一個王爺的名頭,便讓他感到膽戰心驚了!他這會兒也沒有了主意,幹在馬上半晌才強裝鎮定的叫道:“你休要拿出一塊牌子就來糊弄我們,你說這是濟王的腰牌,我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徐毅冷笑一聲羞辱他道:“你當然不會知道了,像這種高級玩意兒,其是你一個小小的指揮使便能見過的,不過我說他是真的便是真的,不妨你放箭試試,賭賭你的全家腦袋還能不能保住,還有你們這些當兵的,也不妨只管按照他的吩咐放箭看看,我想你們也都是石頭縫裡面蹦出來的吧!不妨也用你們的腦袋和你們家人的腦袋來賭一下好了!”

徐毅的話立即讓他這邊的眾人發出一陣哄笑之聲,而那個軍官雖然被羞臊的簡直感到要被氣炸,但卻心中越發感到驚懼,眼前這個年輕商人越是囂張,他越是不敢小覷,這種事情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可是關乎他全家老少的性命問題,做不得一點錯事的!而他手下的那些官兵們更是不濟,各個面露惶恐之色,弓箭手們垂下了手中的角弓,箭支也悄悄的收入到了箭囊之中,刀盾手們悄然將刀收入鞘中,盾牌也落在了地上,長槍兵們也都將槍尖朝上拄到了地上,反正他們下定決心,即便上峰下令讓他們進攻,他們也要抗命不遵了,生的給家人招致禍端,誰愛殺誰殺去。

“敢問這位兄台。您說這是濟王地腰牌,可是有什麼證據嗎?”他的語氣這個時候明顯軟了下來。可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徐毅到。

徐毅看他越是軟,而自己越是硬了起來,冷哼一聲怒道:“難道這個腰牌還需要印證不成?我說過這個腰牌是濟王隨身佩戴之物。那它便是濟王地信物。你不認識,難道這上面的龍型花紋你不認識?天下除了皇族可以使用這種花紋,還有誰敢濫用?”

這時那個軍官的內衣已經被冷汗浸透了,雖然現在日頭還曬在身上,他也大汗淋漓,可他還是覺得從骨子裡面發冷。收起了長槍之後,他翻身下馬,一路小跑來到徐毅面前,仔細觀看他手中地那塊腰牌,當看清楚那上面地龍紋花型還有中間的那個濟字之後。他兩腿一軟,險些沒有跪在徐毅面前,呻吟了一聲,顫抖著說到:“卑職……卑職有眼無珠,冒犯了大……大人,請大人多多包涵!剛才……剛才我看到… …看到您的這些扈從彪悍,才……才會鬧出這個誤會!”他努力的為自己剛才的行為尋找藉口。

徐毅冷哼一聲怒道:“我看不是吧!我們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想必你也應該看得清楚。其中老弱婦幼都有,哪些賊人能帶著這些老弱婦幼出來行劫呢?難道你瞎了狗眼不成?”他乾脆破口大罵了起來。

可他越是罵。這個指揮使大人越是篤信他手中地那塊腰牌是貨真價實的傢伙,再也不敢逞強,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徐毅面前,趕緊哀求道:“大人原諒呀!我確實是瞎了狗眼,沒有看到呀!這都是誤會,純粹都是誤會呀!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要是您剛才拿出了這個腰牌的話,給小的一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呀!”

徐毅冷冷地撇著這個軟骨頭的傢伙,看看戲已經做足了,於是說到:“不敢當,我雖然是濟王的朋友,但還是一個商賈,怎受得起大人如此一跪呢?”

這個傢伙趕緊點頭又搖頭道:“受得起受得起!這是應該的!還請大人責罰!小的實在是無心之過呀!”

徐毅的臉色稍緩了一些,他也知道,自己再怎麼惱怒,也不能把他給怎麼樣,適當的時候見好就收吧!於是語調放緩說到:“起來吧!既然大人是無心之過,那我也不再追究就是了,本來我這個人不喜歡招搖,雖然我和濟王是朋友,但也不想隨便驚動地方,所以才沒有隨便將此物示人,但我可以告訴你,湯陰知縣和武安知縣都是見過王爺地親筆書信地,你若不信的話,可以派人立即前去查詢,如果我說地有假的話,我在這裡等著,你只管來抓來殺都可以,還有,看到沒有,我這些馬匹身上都有印記,一部分是湯陰縣衙所配,一部分是武安鄉軍所有,這些印記做不得假,你也應該認識,不妨過去查看一下便知我說的是否有假了!”

這個軍官這會兒哪兒還敢不信呀!連連點頭說不敢,看看四周這個商賈的家丁們也都是一臉不屑的望著他,一般人如果說假話的話,他的這些下人說什麼都不會這麼從容鎮定的,於是更加相信徐毅所說,連連磕頭賠罪,連帶他後面的那些剛才險些放箭的弓箭手也都紛紛跪倒,連稱得罪。

徐毅這才放下架子說到:“指揮使大人,還是起來說話吧,這麼跪著總不是辦法!”

這個傢伙稱謝之後,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忽然想起剛才還收了徐毅一百五十兩銀子的銀票,這會兒還揣在懷中,趕緊伸手掏出來畢恭畢敬的交還給了徐毅,徐毅說讓他留著好了,可他現在打死也不敢收這些銀子了,連說不敢,只求徐毅趕緊收回銀票,徐毅這才一把將兩張銀票抓了過來,放到了懷中,這些銀子可是血汗錢,不能便宜了這個王八蛋,買肉餵狗都不能給他。

看徐毅收回了銀票,這個傢伙才多少鬆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垂手在徐毅面前繼續賠罪,給他的行為找各種藉口掩飾。

徐毅不耐煩的揮手道:“不必解釋了,我只當相信了你所說的這都是誤會,可我告訴你,你的一個誤會,可是險些讓我們這數百人的腦袋落地,更險些讓你和你這些手下還有你們的家人全部人頭落地,以後我看你再做事,還是三思而後行的好,否則我不敢擔保,你這個腦袋能在你脖子上呆多久了!”

這個傢伙又是出了一身大汗,連稱僥倖僥倖,以後再也不敢了,徐毅這才點頭,又教訓他了一番,他也連連點頭稱是,連口大氣都不敢喘,孝順的簡直就像徐毅的孫子一般,當徐毅也擺夠了譜之後說到:“我送你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以後多想一下我說的話,你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指揮使,天下比你厲害的人可是多得是!萬事要憑良心,否則我能容你,天也不容你!知道了嗎?”

這個傢伙聽完他的話後,身體又是哆嗦了一下,徐毅這句話很清楚的告訴他,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但是如果他以後還敢如此行事的話,恐怕他這個狗頭就要搬家了!於是趕緊稱謝,連說記住了。

徐毅看看天色不早,揮手道:“你可以離開了,我等還要繼續趕路,這些貨物可是耽擱不了時間的!”

這個傢伙如蒙大赦,趕緊躬身答應,撅著屁股倒退著往他的隊伍裡走,可走了幾步之後,忽然想起了點什麼,又站住了腳步,興沖衝的又朝徐毅走了回來,抱拳說到:“徐掌櫃,末將本次前來是在追擊一幫亂匪,聽說他們逃到了此地附近,估計會在這一帶出沒剪徑,末將怎能放心讓徐掌櫃這麼上路呢?我看這樣吧,末將頭前帶路,將徐掌櫃你們一行送到相州之後,我在帶兵迴轉,追剿那幫亂匪好了!徐掌櫃千萬答應小將的請求,否則末將實在放心不下呀!”

好麼!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喊打喊殺想要殺良冒功的他,這會兒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徐毅的護衛了,徐毅很不耐煩,連說不必,可這個傢伙死皮賴臉的就是不走,還自作主張的讓他的一都騎兵頭前開道,讓這些步軍殿後,還命他們幫扶這些老弱上路,不知道的簡直以為他們現在正在大搞軍民一家親的活動,各個都是活雷鋒呢!
Nickice 發表於 2010-5-9 19:49
第二百八十九章 造化弄人

徐毅被這個該死的傢伙弄得些好氣又好笑,可怎麼勸他都不聽,跑前跑後的忙活著指揮部眾們要小心善待這些難民,現在打死他他也不敢相信,這些難民便是他正在追緝的那些亂匪了!

最哭笑不得的就是那個高俊了,剛才他躺在人群裡面裝病號,不想被這些官兵發現他的身份,這會兒倒好,居然被那個軍官看到,熱心腸的招呼來了幾個兵卒,從附近砍來了幾根木棍,綁成一個擔架,將他放在擔架上忽忽悠悠的抬著前進,讓高俊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躺在擔架上幾乎憋笑憋得簡直要憋瘋了。

楊再興現在畢竟年紀輕一些,還有些童心未泯的意思,也覺得實在好笑,跑過來湊到高俊的擔架旁邊裝腔作勢的噓寒問暖,調戲高俊,更是把高俊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了,心裡面琢磨,他新投的這個主公的膽子也簡直太大了一點吧,居然編出來一個這樣的身份,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便把這些官兵騙得暈頭轉向,他也實在是太有才了吧!忽悠,簡直就是一個超級大忽悠,他肯定不姓徐,而應該姓趙,家也不是杭州的,而應該是鐵嶺的!嘿嘿!

他不知道徐毅這可不完全是忽悠,只不過是在拉虎皮扯大旗而已,就這麼一支夾帶了不少難民的隊伍,夾在五百官兵的隊伍之中,由官兵們殷勤護送著,一路朝相州行去。路上別說是亂匪出來劫道了,連個兔子都沒有看到。老遠就躲到了林子深處去了。

沿途所過之處,這些官兵都煞有介事地小心護衛,還看到一個軍官縱馬在隊伍前後亂竄。吆五喝六的教訓那些手下。要好好善待這些難民,讓一路上看到這個場景地路人們掉了一地的眼球,弄不清楚這些官兵這是在唱的哪一齣戲,於是便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有他們這些官兵護送,徐毅現在是想低調都低調不下來,一路上只是搖頭苦笑。暗自埋怨自己不該把這個指揮使嚇地太過了一些。

這一路上他們也倒是省心,徐毅說停,隊伍便停,徐毅說吃飯,便有官兵立即埋鍋造飯。還要先供著他們這些人先吃,那些難民一個沒有吃飯,這些官兵便一個都不敢動筷子,把他們伺候地簡直跟大爺一般的周到,笑得大牛從馬上掉下來了兩次,險些磕破了腦袋,捧著肚子一個勁的叫疼。林雷

那個軍官更是跟一個蒼蠅一般。嗡嗡叫的圍著徐毅打轉。獻媚的話更是如滔滔江水一般,綿延不絕。鬧得徐毅不勝其煩,恨不得拉出一個大蒼蠅拍一下將他拍死,直到接近了相州之後,這個傢伙才在徐毅的威脅下,帶著那些官兵迴轉臨漳去了,剿匪?估計是不可能了,因為亂匪已經被他們殷勤地送到了相州城了,臨走的時候,這個傢伙還神秘兮兮的給徐毅送來了一包東西,丟下便跑,等徐毅打開一看險些笑破了肚皮,裡面裝滿了各種碎銀、銅錢,居然還有幾張交子,一看便知道是這個指揮使大人想要賄賂徐大人,可身上又沒有隨身帶多少錢物,於是臨時從他手下的那些官兵身上搜刮來的錢物,現在一股腦都丟給了徐毅。

因為他們人多,相州這裡又鬧亂民鬧地比較厲害,徐毅也不想再找什麼麻煩,於是他們便繞相州城而過,沒有進入城內,減少了不少麻煩,只是讓人進城買來了一些食物,補充到隊伍裡面,便繼續朝南行去。

高俊湊到徐毅身邊,連稱徐毅急智,實在是厲害,把徐毅看做有驚天地之偉才,徐毅這才告訴他,他確實認識這個濟王,而且交情還真是不錯,高俊這才知道徐毅敢情不是單純的在忽悠那個軍官,不過即便如此,他也對徐毅很是欽佩,怎麼也想不通一個他海賊頭子怎麼還能掛上一個王爺的線,一般人估計也沒有這個本事的!不過通過此事之後,他對徐毅便更是尊重了,因為徐毅在關鍵時刻不肯放棄他們這些難民弟兄,這樣的胸懷膽識便足以讓他效忠了。

直到湯陰縣城之後,徐毅才讓隊伍停下,讓高俊帶隊找到一個大客棧休息,自己只帶了李波楊再興兩人,帶上了一些禮物,再次奔永和鄉孝悌村而去,這次他可是準備了不少禮品,吃的用的穿地戴地玩的樣樣俱全,沒到孝悌村,他便滿腦子都是小岳雲地形象,能再抱抱這個小岳雲,以後不知道就要又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他一面了。

三人一進村子,便看到了岳家的小院,遠遠看去,這裡的院牆已經換成了土坯牆,比起他初來時候,那籬笆牆好上一點,這些土坯還有些濕,看來也是剛剛建成不久才是,院門也換成了新做的紅漆大門,有了一點模樣,站在外面雖然還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估計也應該有所變化了才對。

徐毅不用想便能知道,這肯定不是岳母用他所留的銀錢所置辦的,肯定是湯陰知縣的所為,只是不知道那岳飛岳鵬舉回來之後,會不會感到高興,他可是在史書上看到過岳飛的品行的,知道岳飛是那種剛直不阿的真正的好男兒,別看到這些之後,再對他誤會了就行!

徐毅帶頭下馬,將馬匹栓在院子外面的大樹上,拿下了那些他精心準備的禮物,這些東西樣樣都不是很值錢,不過卻都是一些實用之物,對於岳家來說,既不寒酸,更不張揚,以免讓岳家中的岳母感到不快。

三人捧著禮物來到院門處,正要敲門,卻聽到裡面忽然傳來一陣呼喝之聲,還有呼呼的風聲,似乎有人在院子之中正在習武,徐毅的眼睛不由瞪大了起來,老天爺呀!不是岳飛這麼快便回來了吧!那他這趟可真是值大發了!可岳飛怎麼投軍去這麼快便回來了呢?徐毅有些想不明白,但心中卻還是異常興奮、激動。

徐毅強壓心頭的興奮,伸手輕輕叩打門環,這時裡面的呼喝聲還有呼呼的風聲立即停了下來,院子中傳來一聲年輕人發出的問話:“何人敲門?”

徐毅清了一下嗓子說到:“杭州徐寧前來拜見岳夫人!”

裡面傳出一陣腳步聲,嘩啦一聲院門從裡面打開,門口出現了一個年輕人,徐毅滿心激動的望向這個年輕人,可馬上便有些覺得不太對頭了,因為這個年輕人還不能算是成年人,大概只有十四五歲左右,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個大孩子罷了,只是身材已經有了成*人的身高,臉上還一臉稚氣,額頭還有一點細汗,看來剛才在裡面習武的就應該是這個年輕人了,他的心立即落了下來,這個肯定不是岳飛本人,那他又是誰呢?徐毅心中升起了疑問。

這個年輕人也上下打量著徐毅三人,最後目光落在徐毅身上之後,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很是英俊,他對徐毅笑問道:“您可就是前段時間來過的那個徐公子嗎?”

徐毅趕緊抱拳答道:“正是在下,敢問一下,伯母可是在家?”

這個年輕人趕緊點頭說在,然後對裡面喊道:“嬸嬸!有客人來了!”

嬸嬸?這個年輕人對裡面叫嬸嬸,那他一定就是岳飛的堂弟了!徐毅馬上便想到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罷了。

這時徐毅看到院子裡面還是那座草房,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是草房上的草已經全部換成新的了而已,院子中還是那麼的干淨,靠牆放著幾件兵器,顯然剛才這個岳飛的堂弟就在院子中習練這幾件兵器。

徐毅還在觀看院子中的變化的時候,岳母的身影出現在了屋門門口,依舊還是洗十分乾淨但已經有些脫色的粗布衣裙,上面還有兩個補丁,依舊還是那麼簡樸,當她看到院門外的徐毅之後,立即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趕緊疾走幾步出來,對這個門口的年輕人叫道:“翻兒,這位便是我對你說起的那個徐公子,還不快請徐公子進來坐,怎麼能讓徐公子站在門外呢?”

聽到岳母叫這個年輕人翻兒,忽然想起了這個年輕人是誰了,翻兒,堂兄弟,那他也應該姓岳,那豈不就是岳翻嗎?原來他是岳飛的堂弟呀!這個世上還真是造化弄人,沒有想到楊再興和岳翻還是見面了,不過這種情況下見面比起史上記載的那種見面方式要好到天上了。這個被岳母稱為翻兒的年輕人趕緊讓開院門,請徐毅三人進入院子,徐毅遠遠便躬身對岳母施禮道:“徐寧見過伯母!”

岳伯母趕緊還禮微笑說道:“徐公子這可是從北方辦事回來了?快快裡面請,我那小孫兒自從你走後,便不時拿著你給他的那個物件念叨你呢!看來他還真是和你有緣呀!”

兩人還在說話間,一個少*婦帶著小岳雲出現在了屋門處,小岳雲一看到徐毅便咧開小嘴笑了起來,掙脫了那個少*婦的手之後,咯咯的笑著朝徐毅跑了過來,嘴裡面還叫著:“伯伯、伯伯、抱抱!”
Nickice 發表於 2010-5-10 00:19
第二百九十章 五石強弓

看到岳雲邁著小腿朝他奔來,徐毅趕緊彎下腰,伸手將岳雲從地上抱了起來,舉到空中丟了幾下,惹得岳雲更是咯咯笑個不停,徐毅又在他粉白小臉蛋上重重的親了一口笑問他道:“小岳雲想伯伯了嗎?”

小岳雲用稚嫩的聲音回答到:“想了!”

徐毅這下樂了,趕緊招呼後面拿著大包的李波、楊再興二人,將岳雲放在地上,然後從包裹裡面拿出了各種他為岳雲準備的玩具,可把小岳雲樂壞了,捧著那些玩具愛不釋手,這也難怪,岳飛家一直清貧,哪兒有什麼閒錢給岳雲買什麼玩具呀!無非只有一些自己動手製作的玩意兒,哪兒有徐毅帶來的這些東西好玩呢?

少*婦走過來勸小岳雲道:“雲兒,怎麼能隨隨便便的要人家的東西呢?”

小岳雲小腦袋一晃,頂嘴道:“伯伯不是人家,伯伯對我很好,他給雲兒買的東西,雲兒要!”

他的話立即讓岳母還有那個少*婦都笑了起來,岳母笑著說到:“雲兒這個小傢伙還真是和徐公子你有緣分呀!只見了一面便把你當成自己人了,別看他年紀小,他父親在家的時候卻管教很嚴,從來都不許他接收別人的東西,所以他也養成了習慣,生人的東西再好,他也不要,可見到你之後卻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這不一見到你,就要纏著你了!可你總是這麼客氣,會讓我們家很過意不去的!”

徐毅抱著岳雲趕緊說到:“伯母不必客氣。在下也是真心喜歡雲兒,也覺得和雲兒甚是有緣,我知道伯母地性格,但這些東西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都是日常所用之物,沒有貴重的東西,還請伯母不要客氣了!”

這時候他注意到了岳母身後站的那個少*婦,於是便問道:“伯母,這位是……”

“哦!這是我家五郎的妻子劉氏!”岳母趕緊介紹到。

“劉氏見過叔叔!”這個岳飛的妻子趕緊過來給徐毅見禮。

徐毅也趕緊還禮。他有些被搞糊塗了,他印像中岳飛的妻子好像應該姓李,而且他一生堅持一夫一妻,即便身居高位的時候,也從未納妾。看來還珠樓主所寫的岳飛傳還真是不能信呀,起碼他在書中所寫岳飛地妻子那一段,就鐵定是杜撰出來的。

岳母將徐毅讓到屋子裡面,劉氏轉身去燒水沏茶。而楊再興和李波二人便留在了屋子外面。和那個叫翻兒的年輕人閒聊了起來,徐毅坐定之後,岳雲還纏在徐毅懷裡面擺弄他新得到的玩具,現在他對於徐毅一點都不怕了。徐毅也很樂得這麼抱著他,感覺十分親切,岳母轉身回到室內,不多時便將一個包的工工整整地小布包拿了出來,輕輕的放在徐毅面前,徐毅疑惑的望著這個布包,不知道裡麵包的是什麼東西。

“徐公子。這是你上次留下地那些銀票。老身思前想後覺得不能收你地錢,還請公子收回去吧。至於你今天送來的這些東西,老身收下便是了,但對於銀錢來說,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收的!”岳母看徐毅疑惑,便開口說到。

徐毅看了看桌子上那個布包,一臉的尷尬,楞了一陣之後,徐毅正色對岳母問道:“伯母可是認為晚輩是個壞人嗎?還是覺得晚輩前來結交岳兄弟是有所目地呢?”

岳母趕緊說到:“公子這是想到什麼地方了?你來我家找五郎應該是看得起我家五郎,而且他不過只是一個剛出茅廬的毛頭小伙子,公子結交他又能有什麼目的呢?我想公子一定是聽了人家詐傳,五郎其實沒有你說的那麼好的!”

徐毅微笑一下說到:“這樣最好,不過我能在那麼遠的地方聽說過岳兄弟的為人,想必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才對,岳兄弟拋家棄子前去投軍報效國家,僅此一點,便令晚輩十分敬佩了,說實在地,這次我沒有能見到岳兄弟,確實感到萬分遺憾,可我能見到岳雲還有伯母你們,也算是一種幸事,而且此次我回南方之後,恐怕短時間都不會再轉回這裡了,說不定今生都不一定有機會能再見到岳兄弟了,所以伯母放心,晚輩卻無一點其它地念想,留下這點銀錢,不過是因為我和岳雲十分投緣,想要請伯母為他多請一些好老師,傳授他各種本事,假如岳母還推辭不收的話,那就是看不起我這個行商之人了,那我現在便起身離開就是了!”

說著徐毅作勢要起身,將岳雲放下,離開屋子,岳雲抱住徐毅地脖子叫道:“雲兒不讓伯伯走,不讓伯伯走!”

這下岳母真是被感動了,趕緊勸阻徐毅道:“徐公子誤會了,老身豈敢有半點看不起公子的意思,只是覺得收了你的銀子,總是一種虧欠,恐怕我們岳家此生都還不起這個人情罷了,要是你執意要留下這些銀子的話,老身今天就收下好了,公子今天不能再這麼走了,無論如何也要留下吃頓飯才行,剛好我那侄兒岳翻也在,讓他去打些酒來,陪你們喝上一點好了!”

徐毅這才心滿意足的抱著岳雲重新坐了下來,那個劉氏將衝好的茶送了過來,然後自動的迴避到了內間,一看便知也是知書達理之人。測試文字水印3。

閒聊幾句之後,岳母正要打發岳翻去買些酒肉,留徐毅他們在此吃飯,卻聽到外面一陣兵器相交之聲,似乎外面打了起來。

徐毅一驚,趕緊抱了岳雲起身奔到門口觀看,岳母也跟著跑到了門前,兩個看清外面的情況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外面楊再興拿了一把長槍,正在和岳翻進行較量,李波背手就站在一邊觀看。

徐毅知道楊再興簡直也算是一個武痴,沒事就喜歡琢磨武藝方面的事情,今天肯定是聽到岳翻在院子裡面習武地聲音,而又看徐毅對這個岳飛如此推崇,很想看看岳家的武藝如何,這才會和岳翻較量。

岳母皺了一下眉頭,對徐毅笑道:“我這個侄兒也和我們五郎一樣。平日里就喜歡舞槍弄棒,五郎在家的時候,他便天天跑來和五郎學武,現在五郎不在家,他還是喜歡跑過來一邊練武。一邊和雲兒玩耍,我也拿他沒有辦法,讓徐公子見笑了!”

徐毅饒有興趣的看著楊再興和岳翻比試,趕緊說到:“伯母不必如此客氣。應該是我們失禮了才是。我這個兄弟其實也是湯陰人士,平日里也喜歡舞槍弄棒,可惜的是他和岳兄弟雖然都是本地人,兩人卻不相識。聽我說起了岳兄弟的本事之後,肯定是想看看咱們岳家的武藝,我們年輕人就是這樣,一旦喜歡,便非要比試比試,武功這個東西,也只有在相互切磋之中才能得到提高。便讓他們練練好了!”

岳母含笑點頭答應了下來。徐毅抱著岳雲出了屋子,也站在了場邊觀看了起來。

別看這個岳翻年紀不大。但身上的功夫也已經相當了得了,他和楊再興一樣,都用的是槍,手中長槍舞動起來,同樣是虎虎生風,忽如毒蛇吐信,忽如蛟龍出水,還不時抖出朵朵槍花,讓徐毅很是佩服。

而楊再興地本事也不小,同樣一根長槍用的更是出神入化,畢竟他年紀稍大一些,槍法又是有名的楊家槍,比岳翻的的槍法狠辣許多,而且也要老練許多,雖然岳翻地進攻疾如驟雨,但他還是穩穩的控制這場中的局勢,讓岳翻不能取勝,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甚是難解難分,場中地浮土被他們地槍風帶起,一片煙氣騰騰,看得徐毅和李波二人都不住點頭。

“我長大了也要學習武功!”一直在徐毅懷中不肯下來的小岳雲這個時候也停下了手中的玩耍,兩隻明亮的大眼望著正在比武地叔叔還有楊再興,突然說出來了這麼一句。

徐毅聞聽立即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他粉嫩的小臉蛋笑道:“伯伯相信雲兒的話,雲兒長大之後,肯定也是一個虎將的!但前提是你可要先好好吃飯,長好了身體,才能練好功夫呀!”

岳雲用力的點頭答應:“雲兒聽伯伯的話,一定好好吃飯,長大了好好練武!我也要和爹爹一樣,去幫助窮人!”

徐毅聽的鼻子一酸,岳雲這麼小地年紀便豎立起一個如此偉大地志向,可見這個岳飛是何等一個人物呀!可是就是這個小岳雲,卻只活到了十九歲……徐毅一想到這個事情,心裡面便覺得抽搐的厲害,忍不住連眼淚都想淌下來,用力地緊了一下臂膀,將岳雲又抱緊了一些。

正當徐毅想著這個事情的時候,場中楊再興和岳翻的比武便已經結束了,楊再興抓住一個機會,崩開了岳翻的長槍,身體向前一欺,手中長槍立即指住了岳翻的咽喉,假如這是一場生死之搏的話,岳翻恐怕就已經被他長槍所殺了!

楊再興撤回了手中長槍,呵呵笑道:“沒想到岳家的槍法居然如此厲害,岳翻兄弟現在的槍法比起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已經不遑多讓了,果真厲害,你的槍法都是跟誰所學的呢?”

岳翻也不沮喪,收起手中的長槍笑道:“楊大哥的槍法好生厲害,岳翻不及你,假如我兄長在家的話,應該能和你斗上一斗的,我的槍法都是跟他所學,他比我可是厲害太多了!”

現在楊再興不再懷疑徐毅的話了,從岳翻的槍法中,他便已經能看出那個未曾謀面的岳飛有何等厲害了,他更是佩服徐毅的識人之能了,能讓徐毅如此推崇,單憑這槍法,便足以傲視群雄了!

“我兄長不但槍法厲害,他的箭法更是厲害,百步穿楊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最讓我佩服的就是我兄長的力氣,他用地弓簡直沒人可以拉開!射出的箭能將大樹射穿。楊大哥要是見到的話,肯定也會佩服我家兄長呢!”岳翻說起他的兄長岳飛的時候,一臉的崇敬之色,簡直有些誇張。

楊再興也是一個善射之人,一聽趕緊問道:“你說你家兄長善射,喜歡用強弓,那你兄長能開多大的強弓呢?”

岳翻立即伸出一個巴掌,自豪的說到:“五石!我兄長能開五石強弓!”

楊再興、李波、徐毅三人聽了都嚇了一條,五石強弓。那該是多重的弓呀!一石便是二百斤左右,五石豈不是要達千斤了嗎?

徐毅更是吃驚,他以前恍惚記得史書上便有記載,說岳飛善射,膂力超強。是宋軍中唯一能開三石強弓地一個人,可到了這裡經過這麼長時間習武之後,他現在的力氣也不算小了,他雖不善射。但也曾經試過開過兩石強弓。覺得還能控制,三石強弓他不敢嘗試,但他卻知道楊再興便能開三石強弓,覺得史書記載未免有些小看了他人了一些。沒有想到史書記載的錯誤不是小看了其它人,而是記錯了岳飛開弓的記錄,對於他是大宋最強的弓手,還是沒有記錯。

楊再興也嚇了一跳,他要說也力氣不小,能開三石強弓,自覺已經相當厲害了。可沒有想到這個岳飛居然能用五石弓。那可是堪比床子弩地力量了呀!單憑這麼一點,他便自知不是岳飛的對手。更是不敢再對這個岳飛有絲毫輕視,能開五石弓,那胳膊要多粗才行呀!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滿臉胡茬,五大三粗的猛漢形象。

“你說的可都是真地?你家兄長真能開五石強弓嗎?”楊再興再次確認一下,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是當然了,我豈能騙你呢?不過我兄長雖然能開得五石弓,但並不常用,他說他用五石弓,至多也就是能放三箭,再多便不行了,所以他一般用地都是三石弓,這樣可以連續放個百箭以上沒有問題,他還說一旦到戰時,三石弓運用更是自如一些,可以更多的殺傷敵方!”

原來如此呀!看來岳飛雖然力大,但也還是一個人,不是神,五石弓雖猛,但也不能多用,他說的不錯,一旦到戰時,還是最趁手的兵器好用,即便如此,能拿著三石弓連續射幾百箭也是已經相當了不得地武力了,楊再興自認他使出渾身力氣,拿著三石弓也不過就能開幾十箭而已,還是比著岳飛有很大差距。

岳母看他們已經比試完之後,便招手讓岳翻過來,交給他一些銅錢,讓他去買些酒肉來,要款待一下徐毅他們。

徐毅出言攔下岳翻說到:“這次我們過來,也帶了一些肉食,岳兄弟只須少打一些酒水便是了,不要破費才行!今天我們便叨擾伯母了!”

經過這兩次探訪之後,岳母看徐毅也是一個好人,又對小孫兒這麼好,便也不當他是外人了,接過了徐毅他們送來的肉食,招呼了兒媳婦劉氏,兩個人到廚房裡面忙活了起來,兩個人都是麻利人,在岳翻打酒回來之後,已經弄出了幾個菜,端到院子之中,擺上桌子板凳,讓徐毅他們入座,就在院子裡面吃喝了起來。

岳母作為一家之長坐在上手作陪,而劉氏卻堅決不肯入座,而是打了一點飯菜,要帶岳雲回屋中去吃,岳雲賴在徐毅身邊不肯離開,最後在徐毅的勸說下,將岳雲留下,自己回了屋中,很守婦道,讓徐毅同樣頗為敬佩。

也許是天生的緣分,小岳雲就是和徐毅對脾氣,也不去奶奶身邊,就一直賴在徐毅身邊討吃討喝,讓徐毅忙得不亦樂乎,可卻很高興,一直琢磨著我可是也算個牛人了呀,連岳雲都讓我餵他吃過飯,哈哈!

岳母起初還擔心岳雲擾了徐毅,叫了岳雲幾次,可也沒有效果,又看到徐毅對岳雲的樣子,也就放心了下來,讓岳雲跟著徐毅吃飯去了。

“徐公子,老身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上次你離開之後,湯陰知縣便前來我家撫慰,重修了我們的院牆,還要為他們翻蓋房屋,後來被我拒絕了,我想一定應該是公子你所做的事情吧!”吃飯地時候岳母對徐毅問道。

徐毅一聽立即否認,耍賴道:“沒有呀!我只是南方地一個商人,怎麼可能認識這裡的知縣大人呢?你們說是吧!我想肯定是這里地知縣大人聽說了岳兄弟的事情,所以才會前來慰問的吧,我可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嘿嘿!”他猛對楊再興和李波二人使眼色。

李波早就知道徐毅不是那種喜歡讓人承情的人,立即點頭作證:“不錯不錯,我們掌櫃的上次離開之後,便帶我們前去了磁州,並未去找這裡的官衙!來岳兄弟,咱們喝酒!”

楊再興也明白了徐毅的意思,於是也趕緊附和:“是呀是呀,我們上次離開便朝磁州去了,沒有在這裡耽擱什麼!”

岳母這就有些奇怪了,上次知縣過來,話語之中便暗中透露有貴人指示他要照顧岳家的,不是這個徐公子,那又會有什麼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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