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海賊 作者:疙瘩(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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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AC5027 2009-3-10 11:06:2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9 615612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10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0-6-20 22:48 編輯

第二百四十一章 範升的大禮

徐毅當然不會答應的這麼利索,他這次答應給這個余掌櫃幫忙還是有他的目的的,安撫了一下這個余掌櫃之後,他便開出了他的條件。

“既然余掌櫃也說了實話,咱們也算是交一個朋友,此事我自當盡快安排,讓鏢局弟兄們盡快護送你們離開就是,不過眼前我也有一事相求,想請余掌櫃給幫一個忙,只是不知道余掌櫃在北方可還有這個能力否?”徐毅說到。

“徐掌櫃如果給余某幫了這個忙的話,便是我的恩人,別的不敢說,即便中京那邊已經被金人所佔,但那裡我們家族還是有相當勢力存在的,許多事情不見得那些金人就能完全掌控,只要余某能做到的,徐掌櫃儘管開口便是,余某無有不從!”這個余掌櫃真是急了,當即拍著胸脯說到。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瞞著余掌櫃了,我在南方購下了大塊荒地,想要開墾成農田,現在及其缺少畜力,北方多有產馬和牛羊的牧場,不知余掌櫃能否給我們解決一些牛馬的問題嗎?”徐毅小算盤打的噹噹響,大宋自建國便缺少馬匹,要是他能趁機從這個余掌櫃那裡弄來一些馬匹的話,不說自己用,即便是拿去賣,也能發筆大財,要不那李家幹嗎巴巴的等著大宋收回燕雲等地,不就是想要做戰馬的生意嗎?要是能在流求島弄出來一支騎兵的話,那就牛叉到家了,嘿嘿!

余掌櫃聽完徐毅的話之後,倒是有些猶豫了,他當然知道大宋這邊對馬匹的需求,以前他就在兩國交好的時候,販賣過不少馬匹到大宋這邊,沒少賺取銀子,大宋換取馬匹幾乎要用千斤茶葉才能換取一匹戰馬。可現在金遼、遼宋正在開戰,徐毅想要戰馬恐怕就有些麻煩了,沉吟了一陣之後,余掌櫃對徐毅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為難的說到:“這個……實不相瞞,不是我故意要推脫,這個事情假如放在以前的話。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如今這個馬匹恐怕以當今的情況很難搞到,金人佔據了中京、西京之後,便將那裡的馬匹盡數沒收。充作了金國地戰馬,而現在三國交戰,戰馬是稀缺之物,甚至有的地方連騾子都被徵用,各地對於戰馬的控制的及其嚴格,即便我動用手段,恐怕也搞不來很多戰馬,不過要是牛的話,就沒有問題。如果徐掌櫃覺得牛也堪用的話,我倒是可以給您調動相當不少的牛或者一部分騾子還有驢運送回來,不知道這樣可行嗎?”

徐毅聽後覺得有些喪氣,沒有想到事情居然這麼難辦。金國把遼國居然逼到了這種地步,連馬地同父異母的近親兄弟---騾子都要徵用。看來想要搞到馬匹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余掌櫃這倒也不見得是故意推脫,於是只得退而求其次,先搞回來一些牛再說好了,反正牛用來耕地比馬一點不差!想要在流求島弄出來一支騎兵看來還要等機會呀!總不至於弄些騾子來當戰馬吧!那豈不要笑死人嗎?騾子騎士?呸呸呸!別想了!

徐毅之好點頭答應了下來,余掌櫃這下算是放心了,他還擔心拒絕了徐毅。徐毅不肯再護送他的船隊了呢!看來這個徐毅果真是要用來耕作使用地。有了這個認識之後,他便更加相信徐毅肯定是一個南方有錢的大地主的少爺了!

定下這個事情之後。徐毅、薛屠又問了一些關於北方沿海的海賊的事情,那邊的情況他們必須要先了解一下,才能決定派出多少船隻人手護送余掌櫃的鏢船隊,餘掌櫃說北方現在局勢混亂,京東路那邊本來就貧瘠,朝廷又支持那些大戶大肆兼併土地,所以許多流民便被逼為盜,海上現在很不平靜,各種海賊頻頻出沒,大的海賊有數百人之多,擁有各種雜船數量不少,而小股海賊則幾十人,上百人的都有,船隻也是比較雜亂,漁船、貨船什麼都有,讓過往商船防不勝防,他前面便已經損失了幾條船了,所以才會想到來請鏢局護送,他實在是耽擱不起時間。

有了這些消息之後,徐毅和薛屠也就放心下來,那邊現在還沒有可以和他們獨龍島相抗地勢力,這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雙方約定三天后便可啟程,那個余掌櫃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鏢局,準備他的事情去了。

送走了余掌櫃之後,薛屠有些不太高興,不過他也不把話悶在心中,回到了徐毅地住處後,便開口問道:“我看這些遼人也都不是好貨,不趁機落井下石,也就算是便宜他們了,我們幹嗎要幫這遼人呢?我想不明白!”

看到薛屠有些不滿,徐毅便拉著他坐下為他解釋了起來:“去年的時候薛大哥可還記得我說地那些話嗎?當時我可是分析了宋遼金三國的局勢,其實我對遼國也沒有什麼好感,不過現在大宋於金國結盟實在是與虎謀皮,遼宋經過開國之後的戰亂之後,兩國已經相對安穩了下來,說白了,遼國已經對咱們大宋構不成什麼威脅,可金國不同,他們自從立國便開始不停征戰,勢力急劇擴張,一旦滅掉遼國之後,必將劍鋒直指我們大宋,到那時候,咱們大宋的弱兵對上這些虎狼之師,豈不危險?我這麼說絕危言聳聽,假如我說錯的話,你以後可以找我問罪便是!這才是我要幫那余掌櫃的緣故,讓他給遼國皇帝送點器甲過去,多少拖一下金國的後腿,他們兩國多打一些時候,咱們宋人便多一天安穩日子,還有就是咱們流求島那邊以後開荒需要大批畜力,咱們陸上不好解決,不妨和這個余掌櫃建立起關係,從北方弄來一些,也好解咱們地燃眉之急,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聽完徐毅地話之後,薛屠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對徐毅抱拳道:“大當家莫怪,我薛屠就是這麼個脾氣,自己人有什麼就說什麼,我現在明白了。大當家還是處處在為咱們大宋和獨龍島著想,倒是我有些鼠目寸光了,我這就去安排人手,護送他余掌櫃的船隊去!”

徐毅也笑道:“自家兄弟,有什麼說什麼最好,說出來大家一起議論一下,總比憋在心理面要強得多。這樣才不會日久生出芥蒂,此事有勞薛大哥費心,務必要保證那余掌櫃船隊地安全!”

因為臨近過年,島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了。所以需要準備的過年之物也比往年多了許多,幸好有李家在,許多事情只要說出來,他們便會處理,將貨物送到獨龍島,讓徐毅少操不少心。

三天之後,薛屠從鏢局這邊抽出了四條快船,二百多精干人手,到了海寧碼頭那邊。會合了早已候在那裡的余掌櫃,組成了一支小規模的船隊,悄然離開了海寧,朝著外海駛去。

徐毅終於有了一些時間。帶著李波等人到了杭州船場,這裡在範升地打理下。處處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和揚州那邊的船場相比,也是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多時不來這裡,進入船場便看到了這裡又增加了一個塢作,將船場的造船能力又提升了一些,總共四個塢作都同時開工。船場裡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守門的是獨龍島的部眾,看到徐毅之後便要去找範升來見他。被徐毅攔下,自己帶著李波、錢貴等人走入了船場,也算是微服私訪一下吧,到了範升地辦公之處後,裡面沒有人在,於是繼續朝里面走,徐毅一邊觀看,一邊點頭,這個範升還真是下了力氣,船場裡面各處都忙而不亂,各種材料先被加工好,然後運至塢作進行安裝,工匠們如同螞蟻一般爬上爬下的在操作,整個船場愣是沒有看到幾個閒人,這便說明了範升的能力,充分的調動了人力,就能為船場節省不少開支,不像後世地一些工廠企業,人浮於事,整日無聊的只會神侃,看來這個範升真是下了大力氣來打理船場,徐毅感到非常滿意。

到了一個塢作之後,老遠就听到範升的大嗓門在吆喝:“你們幾個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娘們肚皮上把力氣耗光了?用把力氣出來,趕緊把這個龍骨弄好,要是中午弄不好,你們就別吃飯了!媽的,還有我交待過,這裡要再加固一些,這樣才能保證船隻更結實,你的腦袋讓驢踢了嗎?怎麼我說話你就記不住呢?還有你……”那些被範升罵的人也不生氣,嘿嘿笑笑便接著幹活,看來大家也都了解習慣了範升的這個脾氣,知道他罵人兇,但對下面的工匠們還真是好,所以也沒有人真的生氣,反倒覺得這樣更親切一些。

“范叔!你看看誰來了?”錢貴蹦了過去叫道。

正在到處查看地範升一扭頭,便看到了徐毅,於是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立即朝徐毅跑了過來:“範升參見少掌櫃了!今天什麼風把少掌櫃給吹來了呀!”

“老遠就听到你在罵人,就不怕把這些弟兄們給罵跑了嗎?”徐毅笑著和他玩笑到。

“他們敢!看我不把他們的腿給打斷,嘿嘿,不會的,大家都習慣了我這脾氣,現在弟兄們乾地火熱,有吃有喝有住的,誰會捨得走呀! ”範升也笑了起來。

在範升地帶領下,徐毅把整個船場參觀了一遍,這裡已經有一條船下水,正在進行最後的調整,安裝帆索等物,不日便可試航,看到這條船之後,徐毅更是大喜過望,這條船正是他的江北海船,結合了中國帆船和西方帆船的有點,在水面上顯得是那樣的卓然不群,看著此船長足有二十丈,寬達三丈有餘,船首尖削,兩舷外張,船面平整,整體是由上好的油松木料所製,刷了數層大漆,通體透著一種威嚴,甚為漂亮。徐毅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江北海船,但今天看到之後還是覺得異常興奮,因為這條海船已經又超過了他上次見到的那兩條葛雷送到獨龍島地江北船場所造地船隻,足有五千石以上的載重,排水量將近了千噸,許多細節方面又做了一些調整,更加適合海上航行了,這條船比起他獨龍島上地那條神舟,已經不差太多了,而起這種船比起那種神舟來,更適合海上航行,要是獨龍島都用上這種船隻的話,那還何愁不能縱橫大海呢?

看著徐毅激動的樣子,範升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種海船雖然不是他創造出來的,但卻可以說是在他手中發揚光大了,他在這上面傾注的心血,比起揚州那邊的宮振一點也不遑多讓,而且他還利用這裡的優勢,造出了比那邊更大的船隻,要想不自豪都難。

“好船!真是好船呀!”徐毅站在碼頭上仔細打量著眼前這條大船,口水險些流了出來。

“這條是目前咱們這裡能造的最大的船了,其它幾條都沒有這條大,這條船是我親自督造出來的,共用了近兩千兩銀子才造出來的,船上共有十八個隔艙,即便三個隔艙進水,也不會沉覆,船板是三層厚木料所製,厚度達到一尺,單是鐵釘就用了千斤,十分結識,龍骨也是加大的,各個部位都是加強過的,全船共有五桅,加上首上的斜帆共有六帆,載重至少五千石以上,能載三百人,就是想要給少掌櫃當作禮物的,本來想著節前完工後,便讓薛掌櫃給您送回去,現在您親自過來了,正好讓您親自帶回去好了!不過目前還沒有試航,要再過兩天帆索全部到位之後,才能開出去試航,不知道少掌櫃可是滿意嗎?”範升帶著得意的笑容對徐毅說到。

“滿意,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好船呀!我喜歡,實在喜歡!”徐毅贊不絕口的說到。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11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0-6-21 02:38 編輯

第二百四十二章 拳頭和筆桿

徐毅對著這條大船贊不絕口,旁邊的這些人也都各個口水直流的跟著猛夸,恨不得現在就上去威風一下。

看看這裡都是徐毅的親信人員,範升接著說到:“這條船我還預留了改裝的位置,船舷兩側可以加裝護板,而且船隻各處都預留了弩砲的砲位,這些要等船回到島上之後再行改裝,島上的人便能完成,而且上面多用了你設計的組合滑輪,無論是起錨還是升降船帆,都十分便捷,船舵也用你說的舵輪操作,放在了艙中,可以讓舵手少受風雨之苦,前後兩桅上設有吊鬥,船舷兩側的那些木樁,我是設計預留出來的安裝蹶張弩的位置,將弩固定上去之後,用腳蹬上弦,全船共有三十部,船頭那裡不知大當家注意沒有,這裡我也預留了位置,回去只要讓秦鬍子打製出來一副巨型鐵鏵犁按上,一般的船咱們只要撞上去便能把它劃開或者撞爛,咱們一點損失還沒有,絕對是海上的利器!”

徐毅抬頭望去,果真船首部分看起來有些不怎麼協調,原來範升給自己留著地方改造的呀!

如果按照範升所說的如此這麼改造的話,那這條船還算是普通的船隻嗎?簡直就是一條目前海上的殺人機器呀!水師的戰船?海鶻船?那算是毛,碰上這條船簡直就是找死!徐毅真是樂開了花了,知我者範升也! “咱們現在造的船是不是都按照這樣的規格所造呢?”徐毅看著船台上正在建造的那幾條船問道。

“那倒不是,那些船相對要小一些,都是按照普通江北海船的船型所造的,雖然也都不錯,但這條才是最好的!要知道造一條這樣的船下來需要的費用,可以建造三條那樣地船隻了,不過要是大當家需要的話,以後也可以都按照這條船改造!”範升小聲說到。

“你這麼大張旗鼓的弄出這麼一條船,那些船匠們難道不會懷疑嗎?這可比水師的戰船還要結實呀!”徐毅忽然有些擔心。

“這倒不假。不少船匠都是人精,看到這條船如此規格,多有一些懷疑,問過我,我便推說是南洋那邊一巨商,要遠洋使用。特意要求造的結實一些的,先糊弄住了他們!”範升回到。

徐毅望著眼前這條大船,微微想了一下後,便說到:“嗯!說地好,不過這種規格的船隻以後在這里便不要再造了,以免引起他人的懷疑,搞不好官府過來訂造,咱們不接都不行,不過你放心。現在不造不意味著以後不造,早晚咱們還是要繼續開建的!現在盡量多造這些普通一點的船隻便可,將咱們船隊裡面的戰船盡快替換掉,特別是水貓還有王峰他們,要先換上這種船隻!明年你們會很忙,能造多少就造多少好了!”範升點頭應是。

這條範升費盡心裡造就的船只果真不凡,即使是裝滿了過年要用的貨物,船速比起平時乘坐的那些船只還是快出了一倍有餘,平時幾天的航路現在兩天多便能到達,而且航船還很平穩,基本不存在上浪的問題,甲板上比較乾燥,使船員們也舒適了一些,特別是那些各式組合滑輪的應用,讓這些水手更是輕鬆了不少,可以說船上的每個人都對此讚口不絕。=卡提諾手打版=

如果說頭年春節島上生活已經不錯,那今年春節那就要加一個更字,回島之後,徐毅心情大好,以為可以侍弄著小嬌嬌逗樂放鬆幾天。忙碌了一個年頭下來。也就得了這麼幾天空閑,整日東跑西顛的,說實在沒有好好陪過迎春她們幾天,迎春她肚子現在也開始慢慢的顯身了,雖然沒有怎樣影響到她的活動,但徐毅還是嚴令她再習武,蹦蹦跳跳的萬一顛住了他的寶貝兒子那就麻煩大了,迎春這次很乖的聽了徐毅的安排。

雖然島上一片喜慶之色,但卻還是有些人很不高興,就是那些被徐毅命人從陸上綁來的讀書人,每個都糗著一副臭臉,不怎麼配合,這些傢伙剛被綁來的時候各個被嚇得屎滾尿流,磕頭搗蒜一般的求饒,生怕被這些強盜們砍掉了腦袋,可到了島上之後發現,這些綁票的強盜原來是一幫海賊,綁來他們也不是為了圖財,而是為了讓他們來教授那些孤兒,並按照徐毅地要求,對他們禮遇有加,不打不罵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們,於是這些讀書人便感覺良好了起來,尾大不掉起來,看見誰都不愛搭理,看見誰都覺得粗陋,整天之乎者也地變著法子指桑罵槐,把那些負責照看他們的獨龍島部眾氣的要死,而且這些傢伙各個擺出一副臭硬的架勢,堅決不去教導那些孩子,把島上的人氣的半死,可又因為徐毅有交待,要禮遇他們,不能打罵他們,所以拿他們沒有一點辦法。=卡提諾手打版=

這次徐毅回到了島上之後,負責照看那些讀書人的頭目立即便跑來告狀訴苦,徐毅一看居然認識,而且還記得他地名字,原來正是上次他整治過地那個小頭目謝斌。

聽完謝斌的話之後,徐毅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於是問這個謝斌到:“就這點事情,難道你就處理不了啦?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地傢伙,難道你就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謝斌苦著臉低頭一臉委屈的答道:“小的聽送他們回來的兄弟說了,說大當家您吩咐過,要善待他們,不得讓他們受委屈,我哪兒還敢收拾他們呀!上次那二十脊杖讓我躺了幾天,要是這次……那小的不知道要躺多長時間了!”

他不說徐毅倒是都忘了,上次因為他虐待那些俘虜們,自己好像是讓他自己去找督察處領二十脊杖,說到根上,本來是做戲給那些俘虜們看的,沒有想到這個謝斌還真是老老實實的跑去領了二十脊杖,看來他還真是聽自己的話,起碼是個老實人,於是便高看了他一眼,看來上次的事情讓他真的接受了教訓。不過這次似乎有些迂腐了點吧!不過徐毅再換成自己想想,要是自己挨了二十脊杖,估計也要吃一塹長一智了,想到這裡,看到謝斌還委屈的站在面前,便搖頭笑著問他道:“謝斌。你對我上次處罰你,可感到不滿嗎?別怕,只管實話實說好了!我要聽你心裡話!”

謝斌趕緊回答:“不敢……哦……不是,小的不敢欺瞞大當家,那我就實話實說好了,開始時候確實有些不高興,覺得大當家因為那些俘虜,當面懲處了我,覺得大當家有些大題小做了一些。可後來看到那些俘虜傷愈之後,鐵心跟著咱們幹,還主動去勸服他們那些兄弟們,便覺得大當家做的對,後來也就不再生氣了,現在那些人沒有多長時間,便都老老實實地留下開始跟著咱們幹事,也是自己兄弟了,當初我那麼對待他們,是我的不對。這都是屬下的心裡話,我是粗人,比不得大當家您,您吩咐的肯定都是對的,所以這次我才小心遵照大當家的意思,不敢再對他們動粗了!”

徐毅真地樂了起來。這個謝斌還真是個好玩的人,此人堪用呀!哈哈!於是便對他說到:“別這麼說我。好像我是神仙一樣,即便神仙也有犯錯的時候,我何況還不是神仙,也有做錯的時候,這次我的吩咐不是就錯了嗎?好了,這個事情教給我做好了,你以後不用再管這個事情了。願意到我身邊做事嗎?”

謝斌剛聽他說不要他管這個事情了的時候。嚇了一跳,以為又做錯了什麼。可後面一聽徐毅說讓他跟在他身邊,可是樂壞了,要知道能跟著徐毅,那在獨龍島可是超級有面子的事情,徐毅身邊這些人,不光要功夫好,而且還要機靈能幹,更必須是徐毅的心腹才行,能跟著他便是被徐毅當成最信任的人了,以後怎麼說也能獨當一面,刁斌就是一個很好地例子,當然是願意到了極點了,於是倒頭便拜:“屬下多謝大當家信任,即便是肝腦塗地也絕無怨言!”

徐毅把他拉起來說到:“咱們獨龍島沒有動不動就下跪的規矩,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管不著,但不用跪我,以後跟著我就沒有你現在這麼悠閒了,可能會很累,回頭處理完這個事情,你便找李波報到好了!”

謝斌感動的稀里嘩啦的跟著徐毅到了安置那些讀書人的地方,徐毅冷著臉吩咐到:“把那些酸腐給我都找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

有了徐毅的吩咐,這些負責看守讀書人的手下便有了底氣,在謝斌的帶領下,挨著屋子將那些吃飽就睡的傢伙們提溜到了大廳裡面,這些酸腐們剛開始還很不樂意,拐著彎罵人,可很快便發現今天勢頭似乎有些不太對頭,平日里這些海賊們對他們可是客客氣氣地很是禮遇,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個跟吃了槍藥一般,動作粗魯,只差要打人了,這些傢伙可都是聰明人,馬上便閉住了嘴巴,不再罵人,跟著他們到了大廳,看到這裡上首坐了一個年輕人,不用想也知道這個肯定就是獨龍島的海賊頭子,有些傢伙不知好歹的各自踅摸著要找椅子坐,可那個年輕人眉頭一皺,立即有人過來將他們又趕了起來,拉到屋子中間站著聽候發落,這下這些酸腐們算是有些老實了,乖乖站在了大廳裡面。

看看所有人都到齊之後,徐毅也嚇了一跳,自己一句話,李波他們居然抓來了這麼多酸腐,大廳裡面黑壓壓的站了一片,居然現在有了七八十人了,這些手下還真是把他的話當話用呀!呵呵!

“各位來了我們獨龍島可還生活的舒心嗎?在我們獨龍島可還生活地習慣嗎?”徐毅一臉微笑的對下面站地這些酸腐們問道開始還沒有人答話,可這些酸腐中還是有膽子大的,看徐毅一臉笑容,很是面善,便有一個人出來說到:“沒有什麼好不好的,我等本是讀書人,呆在家中並未招惹你們,卻被你們綁到了這裡,別以為你們綁來了我等。給我們一點甜頭,我等便會為你們做事,想也別想!我勸你還是趕緊把我等給放回陸上,我們既往不咎也就罷了,要是不放我們的話,小心官府將你們這些海賊一網打盡!”這個傢伙嗓門不小。膽子更大,居然威脅起了徐毅,其他那些酸腐們看到自己這邊有人出來擲地有聲的訓斥這個海盜頭子,於是紛紛跟著附和了起來,一時間本來還算是安靜的大廳裡面頓時熱鬧了起來。

徐毅也不生氣,由著他們說,只是坐著喝茶彷彿跟沒有聽見一般,直到他們自己覺得沒話可說了,大廳裡面也安靜了一點。才點點頭笑道:“說的好,有點讀書人地骨氣,那我想問問你們,你們可知道我派人綁你們來,是要做什麼嗎?”

這個書生看看徐毅對自己剛才地話沒有什麼反應,於是更加囂張了起來,冷笑一聲說到:“不就是想讓我們教授那些小要飯地嗎?假如我等去教那些小叫花子讀書地話,那這天下還要我們這些士子又有何用呢?別說是教他們這些小叫花子讀書了,就是大戶人家來請我去教他們的公子小姐讀書,我恐怕也要選上一選。如果讓我等教這些小叫花子讀書的話,豈不是小了我等的身份了嗎?”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地笑容,於是那些站在他身後的書生們也都跟著一起露出了一臉的不屑。

徐毅身後站的大牛一臉憤色,忍不住便要躥出來教訓那個傢伙,被李波一把拉住,搖了搖頭。對徐毅努了努嘴,示意他先不要衝動。徐毅聽著這個傢伙一口一個小叫花子和他們臉上囂張的神色,於是漸漸的收起了臉上的微笑,冷冷的問道:“請問先生尊姓大名?可有什麼功名?”

“我姓賈名錢,功名嘛!我乃去年的進士!”這個賈錢一臉地得意之色。

“哦?你還是個進士?那我倒還真是小看你了,但不知你都讀過些什麼書呢?”徐毅繼續冷笑著問他。

“哼!賈某雖然不敢說破萬卷書,但起碼也算是飽讀過不少聖賢之書,不知這位頭領問這個乾什麼呢?”

徐毅真是怒了。臉上如同結冰了一般開口罵道:“聖賢之書。就憑你也算是讀過聖賢書?假錢!哼哼,我看你就不是什麼真貨。進士?就憑你也能中什麼進士?要是天下士子都跟你一樣,恐怕這書不讀也罷,真不知道讀書居然能讀出你這樣的混賬東西,恐怕孔聖人在天有靈的話,也會為你感到羞恥!我來問你,你為何看不起那些孩子?你難道祖上生來就是讀書人嗎?在我眼裡,你不過只是一具百無一用的臭皮囊罷了!至多也就是個五穀不分,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行屍走肉而已,甚至比起我們島上最普通的人都不如,還敢給我說你讀過聖賢之書,無恥!我呸!”徐毅的叫罵頓時讓旁邊的那些部眾們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個賈錢被徐毅罵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指著徐毅叫道:“你……你……你這是辱沒斯文,你……我……我的祖上可也是讀書之人,我……”

“那你祖上地祖上呢?難道你祖宗全都是讀書人不成?告訴你,其實這個天下之人根本就沒有貴賤之分,別以為你認識幾個字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抬舉你,當你是個人,不抬舉你,你連狗都不如!讀書人,老子也算是讀書人,但我現在簡直以你為恥!什麼東西!”徐毅痛快淋漓的痛罵起來。

這個傢伙真是氣暈了,被徐毅罵的狗血噴頭,指著徐毅你了半天,居然也忘了什麼叫做斯文了,居然張口罵道:“混賬,混賬,你這是……這是在辱沒天下讀書之人!你……哎呀……”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重重的摔了出去。

原來聽到他開口罵徐毅,立即有人不干了,那個謝斌第一個蹦了出來,一拳便揍到了他的臉上,把他打飛了出去:“大膽!你敢罵我們大當家?不想活了嗎?”

徐毅也不制止,就這麼看著冷笑,大牛這會兒也忍不住了,噌地一下蹦了出去,上去便揪住了這個傢伙的領子,掄開了拳頭一通胖揍,邊打邊說:“你這個混蛋東西,我讓你罵我們大當家地,我讓你罵!讓你罵!”一邊叫一邊左右開弓猛抽這個傢伙的大嘴巴。別看大牛年紀不大,可力氣卻絕對不小,經過好吃好喝的滋養和李波他們的教導,現在力氣已經大的嚇人,幾巴掌下去,這個賈錢的臉上便跟開了醬舖一般。五顏六色什麼都有了。

這個賈錢再也不敢嘴硬,抱著腦袋拼命地哀號,還叫著:“不敢了,我不敢了,剛才是他先罵我地,我一時失言……哎呀……哎喲……”

“娘地!我們大當家罵你是給你面子,要是換成我,早就把你這個王八蛋給剁吧剁吧餵狗了!我讓你還敢還嘴!”大牛繼續輪著巴掌猛抽。

徐毅抬手讓人攔下發瘋的大牛,再看這個賈錢。已經是被揍地跟肥豬一般模樣了,這會兒躺在地上直抽,翻著白眼眼看是暈過去了,嘴角流著血沫子,樣子看上去要多慘就有多慘。

剛才那些酸腐們還在想著這個賈錢有點骨氣,可這會兒已經沒有人這麼想了,這麼跟海賊頭子說話,不是誠心在找死嗎?這會兒連他們都覺得這個賈錢自己找打,實在是沒有辦法,於是這些酸腐們跟受驚的小雞一般。能退多遠就退多遠,各個都是一副噤若寒蟬地模樣,生怕一不小心引火上身,殃及魚池了!

徐毅冷冷的看了看這個地上躺著的賈錢,對謝斌吩咐到:“這種東西留著簡直浪費,不過看在他吃了不少咱們的糧食的面子上。也別殺他,讓他永世留在這裡餵豬。要是豬們受一點委屈,就用鞭子抽他,讓他知道一下,他連豬都不如!”

謝斌立即得令,過去跟拖死狗一般的把這個賈錢拖了下去,地上還留了一溜的水跡,原來剛才大牛一頓胖揍。把這個傢伙居然打了一個小便失禁。

徐毅抬頭看了看下面那些酸腐們。冷冷的說到:“想必大家也看到了這個賈錢的下場了,請你們來是看得起你們。別以為你們識幾個大字,就自以為了不得了,覺得你們就算是人上人了,我們獨龍島不吃這套,所有人等一律平等,只要是憑自己地本事吃飯,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這些孩子你們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到了這裡就由不得你們猖狂,給你們點顏色你們就想開染坊,這個世上永遠是拳頭要比筆桿子硬,都聽見了嗎?”徐毅說到最後忽然把嗓門提高了八度,對著這些酸腐們大喝了一聲,底氣十足,聲震屋瓦。

徐毅的喝問聲立即讓這些本來就嚇得不輕的酸儒們又都嚇的一哆嗦,趕緊稀稀拉拉的點頭應聲,人家的話有道理,筆桿子再怎麼厲害,總是要有人看,有人聽才行,可拳頭比起筆桿子還是要來得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

“別以為你們的心思我看不出來,告訴你們,既然教就要給我教好,凡是教的好的,每月底有賞,可以讓你們住的更好,吃地更好,還有銀子拿,至於敷衍了事,不用心教書的,也有賞,不過賞的卻是鞭子,然後也跟那賈錢一樣,去島上餵豬去,我們這些人雖然不敢說自己是好人,可也比你們要強,起碼我們還有良心,還有同情心,知道可憐那些苦命的孩子,給他們找條活路,他們一點都不低賤,起碼在我眼裡面,他們比你們要重要許多,都聽見了嗎? ”徐毅接著說到。

這些酸儒們小心翼翼的趕緊躬身點頭應是,有的人這會兒腿肚子都哆嗦地站不住了,海賊到底還是強盜,沒理可講呀!

徐毅站了起來領著李波他們朝外面走去,穿過這些酸儒中間,來到了門口,忽然停了下來,轉身對著這些人又說到:“我剛才說過,在這裡的人,我會一視同仁地看待,假如你們做得好的話,我當然還是要高看你們一眼,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委屈,甚至讓你們做管事的都有可能,本來我也不想動粗,可你們這些人實在讓我失望,居然不拿豆包當糧食,那就不要怪我了,今天起,兩天之內就都不要吃飯了,好好想想我的話,琢磨一下自己的後路,想通了就去老老實實給我教書,想不通也不要緊,你們都有褲帶,自己找個地方上吊好了,兩天之後,沒有上吊的,我就當你們想通了,都去學校報到,我們不養白吃之人!”說完之後,徐毅甩手而去,丟下了這群目瞪口呆的酸儒們。

“痛快!哈哈!簡直是太痛快了!我早就看不慣這些酸人們了,他們一個二個自視清高,根本看不起我們這些武人,在軍中地時候,我們便不少受這些文官地鳥氣,不懂裝懂的指手畫腳,今天看到大當家這麼收拾他們,實在是太痛快了!哈哈!”路上連很少激動地李波也眉飛色舞的笑著說到。

“就是!剛才揍的真不過癮,那個姓賈的真不經揍,幾個嘴巴便能把他給抽暈,還尿了褲子,簡直太不過癮了!”大牛也跟著李波笑,不時的舞弄幾下拳頭。

看著他們這些手下們各個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徐毅也跟著笑了起來,但過了一會兒後,又嚴肅了下來,站住腳步對他們說到:“雖然我今天把那些讀書人說的一錢不值,可你們卻不能輕視了這些讀書人,武者可以安邦,可治國卻真是離不開這些讀書人,從古至今都是如此,以前是這樣,即便再過千年也同樣是這個道理,如果天下全靠武者來統御的話,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了,咱們島上現在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多,靠著以前我們那種方式經營下去,已經開始有些力不從心了,我也精力有限,不能兼顧所有事情,許多事情以後還要靠讀書之人去打理,他們能比我們做的更好!所以永遠不要輕視那些讀書之人,這個世上離不開他們!特別是大牛還有錢貴你們,不能只知道練武,讀書同樣不能放下,必須要做文武全才,知道了嗎?”

大牛和錢貴最是服氣徐毅,聽他這麼一說,再也不敢嘲笑那些讀書人了,趕緊低頭應是,總之徐毅說的錯不了,這也是為他們好。

那些酸儒們受了徐毅這頓教訓之後,果真收斂了起來,兩天沒有吃一點東西,也沒見什麼人真去上吊,老老實實的到了學校報到,被分配去每人帶領一班開始了教書生涯,不管他們想通想不通,可沒有人敢不用心教書,畢竟誰也不想去跟那賈錢一起餵豬去。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31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宏圖

處理過這幫讀書人的事情之後,消息很快傳遍了島上所有角落,讓島上人紛紛大笑了一番,可最讓他們受感動的還是徐毅所說的那就話,在這裡的人一律平等,只要憑本事吃飯,就無貴賤之分,算是徹底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裡面了,不覺間所有人都又挺了挺胸脯,幹活也更有力氣了許多。

可這樣也帶來了一個副作用,那些學校的孩子們聽說了這個事情之後,不免有些看不起這些教他們讀書的酸儒們,課堂上沒少給這些新任的語文老師們出難題,出他們的洋相,頂撞他們,讓這些書生們好沒有面子,可又無可奈何,畢竟島上的徐大當家說了,這些孩子在他眼裡比他們這些讀書人還要重要,讓他們既不敢打也不敢罵,整日愁眉苦臉。

這個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徐毅耳中,他立即動身到了學校,將這裡所有的孩子們集中到了校場之中,他站在最前面對這些孩子們說到:“我這兩天聽說你們沒少頂撞你們的老師,不好好聽講,咆哮課堂,這個事情起因在我,是我剝了你們這些老師的面子,但我本意並非如此,是因為他們剛來的時候做錯了事情,我在懲罰他們,現在他們認錯了,並且來教導你們,你們便不能再藉此事發揮,我其實並沒有絲毫要瞧不起讀書人的意思,特別是他們答應了前來教導你們之後,他們便是你們的長輩,是你們的恩師,你們任何人都不能輕視他們,我算來也算是一個讀書人,你們輕視我了嗎?對待他們,你們必須要像對待我們一樣,尊重他們,認真聽他們的教導,我也說過。在咱們這裡,任何人一律平等,這句話也同樣對你們這些老師有效,如果你們連尊重師長都不知道的話,那你們便不配留在咱們這裡,我今天當眾對他們道歉。是我做的過分了一些,在這裡,他們便是你們的老師,咱們漢人有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們必須要學會尊重,並且立下一個規矩,我授權他們來管教你們,如果你們不好好聽講。擾亂課堂的話,那他們便有權處罰你們,只要不過分,我便會支持他們,你們都聽到了嗎?聽到就大聲回答我!”

這些孩子們都將徐毅視為恩人,他的話無疑就是這里地聖旨,於是這些孩子們立即齊聲吼道:“聽到了!”

“很好!希望大家記住,好好聽課,不許再讓我聽說以前那種事情,而且我這話對島上任何人都有效。所有人都必須要尊重他們,否則的話,你們受到處罰,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解散,回去認真聽講!”徐毅把大手一揮,站在台上感覺非常好。

那些教書匠們這下差點沒有哭出來。終於可以抬起頭在獨龍島做人了,以前在陸上的時候。雖然不得志,但起碼一說他們是讀書人,別人都要高看他們幾眼,可到了這裡被收拾了一番之後,他們簡直成了島上最低下的人了,說白了簡直連豬都不如,都是那個賈錢給鬧的。讓他們也跟著受連累。這些讀書人實在接受不了,就跟突然從天上掉入了地上一般。現在好了,這個徐大當家說了,要讓人們尊重他們,終於不用再天天受不清地鳥氣了,這麼一來,他們算是又回到了人間了,這種突然之間的幾起幾落,讓他們感動呀!紛紛暗想,原來這個徐大當家並不是不講理的人嘛,只要不做錯事情,他還是很講道理的,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向他們道歉,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呀!於是這些書生們便安心了許多,打算好好乾下去,看看這裡到底和陸上有什麼不同。

看著春節馬上就到,徐毅特意讓火藥作坊的楊老西按照他的記憶,做了不少爆竹,反正現在他們的火藥已經相當不少了,也讓大家樂呵樂呵,鞭炮了,二踢腳了都弄了不少,他還調整了一下火藥地配方,弄出一些吹藥,制出了不少火箭來,本來還打算弄點煙花出來,可他卻不知道五顏六色的煙花的配方,畢竟他不是學這個的,那可是老祖宗們成百上千年的試驗積累出來的經驗呀!好像這些能爆出五彩的煙花里面加了少量的各種金屬的粉末吧!不太清楚,還是先弄點這個好了,夠熱鬧就行!就算是這樣也把島上的人們樂地夠嗆,整日島上的砲聲不斷,好不熱鬧,這才讓徐毅有點後世春節的氣氛。

島上家家戶戶張燈結彩,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滿足的笑容,這讓徐毅頗有一點自豪的感覺,畢竟這都是他地努力的結果,讓他也十分滿足。

因為臨近春節,薛屠也帶著年貨回到了島上,一直都在扶桑地水貓和南邊的王峰還有魚山島的刁斌都趕回了獨龍島拜見徐毅,連已經開始獨當一面的方書都不遠千里趕了回來,讓島上頓時又熱鬧了許多,只有孔慶西因為流求島的雞籠寨事務實在繁忙,不敢輕易離開沒有回來,林雄還正在親自護送餘家的船隊估計再過幾天回來,基本上當家的這些人都回到了獨龍島上,他們也算是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麼聚過了,所以各個都十分高興。

眾人歸島自然少不得要到靳老虎墳前祭拜一番,看著靳老虎地墓,大家不禁唏噓不已,轉眼之間靳老虎死了也快一年時間了,獨龍島在徐毅地打理之下,蒸蒸日上,用日新月異形容一點也不過分,這裡面徐毅付出了多少心血,大家都心知肚明,即便有些人多少有點想法,看看徐毅如此能力,也都打消了那點非分的念頭,與其獨立出去跟徐毅反目,還不如跟著徐毅,受他節制干地痛快,誰都知道假如惹惱了徐毅,肯定是落不到好下場的,天知道他還能做出多少厲害東西出來,鬧獨立簡直就是找死,所以雖然這些人各自獨當一面之後,即便是已經手握重兵了,也都心甘情願的繼續這麼幹下去,徐毅以前多少有點的擔心根本就沒有成為現實。

水貓回來帶回了大批金銀珠寶。有些是從扶桑人那裡直接搶來的,有些是用搶來的貨物從扶桑人那裡換回來的,全都是一些貴重之物,極大的充實了獨龍島地錢庫,而且還拉回來了好幾大船的扶桑人,足有上千人之多。大部分都是女人,這也是遵照徐毅的安排,為以後流求島發展做的準備,都是他帶著船隊抽冷子偷襲扶桑本土,襲擊村寨後所得,先安置在巨蟹島上看守,這次隨船全部帶了回來,而他在扶桑那邊的勢力經營的更是有聲有色,光是能出戰地人手就不下三千還多。各種船隻四五十條,已經穩穩成了扶桑南端的海上一霸,貌似比獨龍島現在的人手還多一些,前段時間還帶著一幫扶桑武士到陸上去襲擊了一個鎮子,斬殺了不少藤原氏的部屬,把藤原氏家族的地面鬧的一片大亂,後來又派人去散佈消息說是北方的清河源氏所為,把藤原氏家主氣的夠嗆,要找那清河源氏開戰,讓扶桑已經開始有了動亂的跡象。徐毅對這個事情最是開心。

方書從水貓那里分出地一支船隊人手在高麗附近沿海也佔住了一個不小的島子,名字叫什麼黑山島,已經紮下了水寨,做起了買賣,雖然送回來的東西遠沒有水貓豐盛,但高麗人參和高麗人還是弄回來了不少。高麗參大多都是上品,在大宋銷售不成問題。高麗人也有數百人之多,大部是從船上搞來的,他比水貓還狠,往往是抓住機會,就把過往的那些高麗人的船隻連船帶人的給全部俘獲,連個渣子都不給他們留,這樣做有一個好處。就是隱秘。反正這些船和人回不去,便沒有人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還以為他們是遇上風浪沉到了海裡面了,他的這個做法得到了徐毅的認可,他可不會對高麗棒子手下留情或者是心存不忍。

王峰比起他們二人多少有些寒酸,財物沒有他們所獲豐富,這主要是規矩在那裡放著,劫船隻取三成,對大宋人不趕盡殺絕的緣故,怨不得他什麼地,不過他也有不小功勞,自從雞籠寨建立之後,他便聽從徐毅的主意,派人到福州以威海鏢局的名義設下了一個鏢局的辦事處,專門負責接待那些想要讓鏢局護航回北方的船隻,然後組隊讓鏢局的船隊帶走,來回趟地買**單趟多賺不少銀子,所以鏢局掙的錢也算有他不少功勞,而且他這段時間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弄人方面,四下在福建路那邊收攏流民,然後偷偷轉運到雞籠寨,成了雞籠寨供應人手地主要力量,短短兩三個月時間,他居然弄了四五千流民,送到了孔慶西那裡讓他安置,還想辦法採辦了一些牛和騾子驢子之類的牲畜送到了雞籠寨供開墾使用,得到了徐毅大大的誇獎,他去年春節可是被趙鐵山偷襲,差點丟掉了黃魚島,今年總算是覺得是揚眉吐氣了。

刁斌那裡沒有什麼東西,平時所得之物,都被他立即轉運回了獨龍島,這趟算是空手回來了,不過徐毅還是對他在魚山島那邊做的事情大加稱讚,這個傢伙居然在台州利用水生以前的眼線,盯著那個康老二的船隊,隔三差五的就乾上一票,一個多月時間,便乾掉了康老二五六條船,康老二氣地不輕,讓手下帶著人護送他地船隻,結果是連他派出的押船地人也被刁斌一口吃掉了,俘獲之後直接派船送到了流求島那邊,現在康老二惶惶不可終日,嚇得簡直不敢出船了。

而薛屠帶回來的消息讓眾人聽後大笑了起來,不說那個無敵鏢局的褚家如何淒慘,單說這個陳家等來等去,最後等回去的卻只有一個頭目,接著便是一幫船主們堵上他們大門索賠,把這個陳家也給賠了一個傾家蕩產,看著家眷們一夜之間四散而去,可憐他半輩子基業就這麼完了,最後這個氣急攻心,中風倒地,險些丟掉了性命,鐵定是要陽痿到底了,自此附近再無人伸頭乾這個海上護鏢的生意了,威海鏢局也趁機漲價,讓那些船主們也只能乾瞪眼,老老實實的回來找他們護航,不到一年時間鏢局純進項就多大數万兩銀子,比起其它幾個地方也不算少數。

眾人說起了流求島之後,水貓他們幾個聽說了雞籠寨的情況,知道了居然有了這麼大一塊地方,各個都十分高興,覺得這下獨龍島徹底算是沒有了後顧之憂了,這樣下去,他們算是徹底有了根基,所以各個保證,年後回去,繼續大批抓人,給流求島送回來添丁加口充當勞力。

大致算一下,短短兩三個月時間,雞籠寨那邊便有了上萬人的規模,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寨子了,簡直堪稱是一個小型的城鎮了,這樣的勢頭髮展下去,恐怕再有一年時間,那裡恐怕就要建城了。

“不知大當家以後打算怎麼經營流求島呢?”水貓開口問道。

“基隆到不同於咱們現在的獨龍島,那裡幅員廣闊,有巨大的運作空間,我的打算就是想讓那裡作為咱們以後的根基所在,盡量大部分東西要能自給自足才行,那里四季溫暖,氣候濕潤,要多開墾荒地,首先坐到糧食的自足,然後是船場,咱們現在雖然有了兩個船場,但畢竟還處於官府管轄之內,像範升這次所造的那條船咱們不能大張旗鼓的在杭州揚州兩地開工建造,所以我打算年後在雞籠寨再建一船場,將揚州杭州兩地船場的精幹工匠們收攏到那裡,到時候利用島上豐富的木材資源,大批建造這種船隻,有了這種船隻,海上就沒有什麼地方咱們去不了的,除此之外,桑蠶業也要開展起來,這樣便能建立自己的紡織工坊,生產綾羅綢緞,我還打算年後到北方走一趟,採購回大批鋼鐵、煤炭,運至雞籠寨,建立一個鐵作工場,以後咱們的兵器、工具、農具之類的都可以自給,減少對陸上的依賴,還有那裡可以作為南北貨物的中轉站,向南可以直出南洋各國,向北可以抵達大宋北方以及高麗、扶桑等地,其中的賺頭相當可觀,唯有如此,咱們才算是徹底打牢根基,再也不虞有人能吃掉咱們!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徐毅大致勾勒出了一個宏偉藍圖給這些人。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32
第二百四十四章 鎮海水軍

眾人聞聽立即興奮了起來,紛紛點頭叫好,如此以來,隱隱中便有了一種小國的感覺,假如徐毅打算立國的話,那他們這些人還不都成了開國元勳了嗎?這可是光耀門楣的一件好事,他們當然不會反對了,到時候隨便哪個人都算是一個封疆大吏也不為過,想想他們以前不過都是一些苦哈哈,整日想著能混頓飽飯,當了海賊之後,吃飯沒有問題了,但卻擔心一不小心被人幹掉,或者被官府抓住砍頭,誰能想到現在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們能有今天,可以說基本上都是拜徐毅所賜,所以當徐毅話音一落,他們便立即集體響應。

徐毅微笑抬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接著說到:“大家先不要高興太早,畢竟現在我們剛剛在那邊站住了腳跟,是否能發展到我所想想的這種地步,還要看諸位的努力才成,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要慢慢發展才行!目前咱們關鍵的還是缺人,就靠咱們目前這些人手,恐怕再有百年也難以實現,一切設想都要靠人來完成!還有就是想要達到我所說的目的,所需財力恐怕也是一個天文數字,沒有財力的支持,一切也都是空想,今年大家做的不錯,讓我們收入頗豐,但這還不夠,諸位年後還要繼續努力,不管是人還是銀子,都要再翻翻才行,千萬不要辜負了咱們海賊這個好名聲呀!哈哈!”

眾人跟著一起大笑起來,現在怎麼聽都覺得海賊兩個字沒有以前那麼讓人覺得自卑了,難怪徐毅很久以前就說過這可是一個非常有前途的職業,干好的話,還真是有奔頭呀!

眾人笑罷之後,徐毅又說:“孫大哥在扶桑還有方書在高麗發展的勢頭相當不錯,但要特別注意不要妄自尊大,覺得可以目空一切。以咱們現在這點人手船隻,一旦讓對方發兵來剿的話,除了放棄咱們已經佔住的地方外,恐怕弟兄們損失也不會太小,所以要特別注意安全。不要正迎其鋒,記住咱們的游擊戰術。敵進我退,敵退我追,敵疲我打,這幾個字,總之不要和他們硬憾。要保存實力才能多佔便宜,你們兩地的附近島嶼都很不少,不妨來一個狡兔三窟,千萬不要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面。這樣會安全許多。切記切記!”徐毅不知不覺之中,便把後世偉人所總結出來地游擊經驗給搬了出來,這種戰法放在任何時候都不會過時,而放在海戰上,更能發揮奇效,聽的在座的眾人都是耳目一新,仔細想想還真是實在高明。

水貓和方書二人趕緊起身拱手應是。說已經記下。保證不會妄自尊大。

徐毅微笑著讓他們坐下,接著對王峰交待到:“王大哥這段時間做的相當不錯。其實你就是流求島孔兄那裡的前哨和後勤總管,你地重點不是能搶來多少銀子,而是盡量配合孔兄的需要,將雞籠寨所需之物盡量保證供應,另外你一件事情做地非常好,就是打量的收攏流民,將其轉運至流求島上去,那裡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手,當然,要是女人不夠的話,難免會有麻煩,所以這方面孫大哥和方書還是也要多多努力才行呀!呵呵!”

王峰聽罷也趕緊起身應是,這次總算是被徐毅大大的誇獎了一番,這會兒他覺得渾身都是乾勁,暗下決心年後說什麼也要好好再乾出點成績來,不能辜負了徐毅和被其他人看扁了。

“還有你刁斌,其實你地任務也很簡單,就是釘死那個康老二,牢牢控制住過往航道,不時的敲打一下那些落單的船隻,讓鏢局這邊的生意紅紅火火,雖然說是給薛大哥打下手,但你地位置很重要,兩浙沿海現在基本上是你在縱橫,要注意附近地小股同行的情況,不能讓他們坐大,發現便要吃掉,你那裡我不會再給你增加人手,要靠你自己發展,發展的好的話,兩浙路沿海這邊就是你的天下了!如果乾的不好的話,那就讓我再接手好了!”徐毅又對刁斌囑咐到。

“大當家放心,刁斌都記下了!保證不能讓大當家失望!要是我做不好地話,自己就提溜著這個腦袋來見您就是了!”

徐毅笑了起來:“我要你地腦袋幹嗎?當球踢呀!呵呵,你性子急躁,不能因此誤事,要記著收斂,好好學學孫大哥他們!知道了嗎?萬事要多考慮後果,不能義氣行事!”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徐毅接著說到了鏢局這邊:“薛大哥這一年也是勞苦功高,居功至偉!可以說冒了最大的風險,讓咱們在陸上站住了腳跟,而且鏢局經營地紅紅火火,我要說聲多謝才對!”

薛屠笑道:“我哪兒有這本事呀,不是都是你在後面給我指點的嗎?鏢局這邊其實我出力還沒有林雄多呢,說白了就是個坐地收錢的事情,沒有什麼功勞的,看看我一年吃胖了可是不少,肚子上有了不少肥肉了!呵呵!”

眾人又笑,徐毅趕緊說到:“薛大哥不要妄自菲薄,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呢,胖點也好,更像是一個商賈了,符合你的身份,年後我想這樣辦,鏢局生意已經相當穩定了,這一塊基本可以讓林雄接手,而薛大哥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咱們不管怎麼折騰,也還是離不開陸上,通過江霸天的那件事情之後,咱們也看到了情報的重要性,水生性情沉穩,膽大心細,很適合做這個事情,但畢竟還是年輕一點,我想請薛大哥在陸上建立一套咱們自己的消息系統,也算是情報系統吧,要把勢力撒出去,盡量做到各地都有咱們的人盯著,這件事情非常大,沒有你坐鎮不行,特別要注意北邊的局勢,京城那裡要多派人手,我早就說過,以目前局勢的發展,恐怕天下大亂的時候已經為期不遠,金人現在發展太快,一旦他們吃掉了遼國之後,便可能對咱們大宋下手,到時候以當今我那便宜老岳父大人的手段,還有咱們大宋的兵將,恐怕頂不住金人的鐵騎,到時候事情能發展到什麼地步恐怕說不清楚,所以盡量多盯著一點,有什麼消息便通報給我得知,也好讓咱們提前有所準備,這個事情非薛大哥莫屬!請不要推辭!所需用度儘管開口,我會全力支持的!”

薛屠聽徐毅說的很嚴肅,於是也起身說到:“既然大當家信任,那我就擔下來這個挑子好了,年後我就回去安排,我這肚子呀!看來還是要胖上幾圈才行呀!呵呵!”

說過了這些之後,徐毅轉到了錢老本這裡:“我要對錢大哥也說聲謝謝,這一年來,沒有你在島上盯著,我說什麼也不會這麼悠閒,東跑西顛的沒有在島上呆上幾天,這全憑錢大哥的支持,將島上各項事務打理的井井有條,讓我根本不用操心,所以我要說的是,錢大哥同樣是功不可沒,年後我恐怕還是要出去的機會多一些,這裡就交給錢大哥多多費心,目前為止,這裡可是咱們的根基所在,也是大家的家呀!照顧好了這裡,咱們便什麼都不怕了! ”

本來錢老本看著眾人這一年來各個都有不少功勞,而就他一個人沒有離開過獨龍島半步,心中有些悶悶不樂,覺得自己挺沒有用,沒有想到徐毅居然如此看重他,於是心中的那點鬱悶之感頓時一掃而空,笑道:“我這個老傢伙算來是最沒用的了,只要大當家不嫌棄,我還守著咱們的這個老窩好了,一定不讓大家操心,有我這個老傢伙在,就有咱們獨龍島,要是咱們獨龍島有了意外的話,那就拿我的腦袋說事好了!大當家儘管去做大事,這裡我看著就是了,何況這裡還有你幾位夫人,大多數事情她們幾個做的比我還好,我其實算是最清閒的一個人了!”他倒是實話實說,島上這一年來,不管什麼事情,迎春都出力不少,做的事情比起錢老本來說並不少什麼,至少那個孤兒學校,迎春基本上就算是一個校長了,給錢老本分擔了不少麻煩。

交待這些之後,徐毅又說到:“還有一個事情我想說一下,咱們無論是怎麼發展,首先要保證的是咱們戰隊的戰鬥力,說什麼也不能學當今大宋,富國而弱兵,所以咱們目前不能有絲毫放鬆,一切事情的根本目的還是要強兵才行,老這麼被人叫海賊也不是辦法,戰隊現在發展也有相當規模了,背著海賊的名頭不好聽,今天我想把一個事情定下來,就是從今天起,咱們的戰隊要有一個新名字,就叫鎮海水軍,不知大家認為這個名字如何呢?”

鎮海水軍,那不就是威震海上之軍的意思嗎?而且島上的那條神舟,不也叫鎮海號嗎?聽徐毅這麼一說,大家都覺得這個名號實在響亮,於是眾人舉雙手雙腳贊同,於是隨著徐毅這一句話,日後縱橫大海的一支鐵血水師便就此誕生。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40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0-6-21 12:15 編輯

第二百四十五章 歸附

林雄也在節前終於帶著幾條大船回到了獨龍島,船上果真滿載著數百頭牛馬還有一些騾子之類的牲口,有了這些便可以大大緩解了年後雞籠寨那邊的春耕墾荒,看來這個余家還真是頗有一些辦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中,集中起這麼一批牲口,其在北方遼國故土上暗中的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徐毅高興之餘立即安排人卸船,安置下這些牲口,年後發往雞籠寨那邊使用,最讓徐毅高興的就是這些牲口之中居然還有百十匹戰馬,雖然數量不多,但卻彌足珍貴,看來余家還真是想了辦法,沒有藏著掖著,就憑這點,那個余掌櫃便算是一個信人,以後要多多交往才成!徐毅暗想。

林雄看起來有些狼狽,臉上生了凍瘡,見到眾人便笑道:“以前沒有去過北邊,這次出去還是小看了那邊的苦寒,可把我和弟兄們凍壞了!海上居然有浮冰,我的老天爺,咱們什麼時候遇上過這樣的海面呀,把舵手給累的半死,我也嚇的夠嗆!”

眾人聞聽大笑,寒冬臘月,讓林他們跑這麼一趟過去,沒有一點思想準備的情況下,還真是難為了他們這些大小生活在南方的人了!不凍壞就算是幸運了。

“林兄辛苦了!那邊可不比咱們這裡,四季分明,入冬以後十分寒冷,而你們從未有過這種體驗,難免會受不了,倒是我疏忽了,忘了提前提醒你們!該打該打呀!”徐毅拉著林雄進到屋子裡面坐下,吩咐人備下酒宴。

“不妨事不妨事!這事怪不得大當家的,你也不是北人,當然也不會了解了,這也是一種閱歷嘛,人這輩子什麼事情都經歷一下才成,要不也跟大當家以前所說。豈不是白來這個世上一趟了嗎?難怪當初遼國要南侵,哪兒一到冬天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這次我算是領教了,不過幸好那個余掌櫃準備充分,給我們沒人搞了一身棉衣皮襖,要不真要凍死人了!”林雄趕緊說到。

方書也接口過去:“是呀。我剛聽說林大哥帶人去了北邊之後,便知道這次林大哥要受罪了,以前我也沒有想到北邊一到冬季居然如此嚴寒,這次回來之前也是凍的不輕,腳丫子險些都給凍掉了!呵呵!”

眾人說笑了一陣之後,吃喝了起來,席間徐毅問起了這趟護送余家貨船的事情,讓林雄說上一下。

林雄邊喝邊把這次北上的事情給在座的人們講述了一遍,原來北方沿海近段時間果真是亂的不輕。特別是在山東密州外海,小股海盜簡直是多如牛毛,不時劫掠過路的船隻,那裡是山東南北海運地重要通道城市,為南北商賈所會去處,也是通往遼國的航道,南海商船和番舶將貨物運至那里之後,再轉運至遼東,商船雲集,難怪會招來那麼多的海賊。特別是北方三國交兵之後,大批流民無處安身,於是下海幹起了這種買賣,沿途很不平穩,即便他們是一個船隊,還是遭到了多次海賊的劫擾。難怪這次余家願意花大價錢來僱請鏢局護航,要是他們的那幾條大船的話。恐怕到不了登州就會被海盜們劫掠一空了!

這次給余家護航,余家甚為感激,也讓林雄見識到了余家在北方地勢力,他們余家不但在杭州這邊有生意,而且在海州、密州、登州、等地都有勢力存在,沿途停靠都有人接待,船上的物品補充方面還有吃喝方面沒有一點問題。就是有些緊張。不時要同那些小股海賊們交戰,因為不是這邊的地界。林雄他們大多都是將這些海賊驅離便了,沒有去趕盡殺絕,繞過了膠東半島之後,他們便嚐到了冷的滋味,船上的水都結冰了,沿途還有不少浮冰,船隊行駛的甚為艱難,後來又乾掉了兩股海賊之後,不知何故,余家船隻沒有到萊州卸貨,而是轉到了辰州(現在的遼寧營口或者蓋州一帶)附近的一處海邊卸貨,船隊在那裡接受了補充,並且休整了數日,後來余家弄來了不少牛還有騾子戰馬等物,又備足了回程的草料之後,他們便出發趕了回來,險些讓林雄沒有趕上回獨龍島過年。

林雄還帶回一個消息,那就是這趟北上聽說金兵已經攻占了燕京,在城中大肆燒殺劫掠,而宋兵卻沒有出兵,這個消息讓在座之人都吃了一驚,暗嘆這金國果真厲害非常,連續讓宋兵吃癟兩次地那些遼軍居然在金兵的攻擊之下,如此不堪,這麼容易的便丟掉了燕雲等地,也嘆服徐毅的眼光果真毒辣,把北方的事情預料的如此清楚,紛紛搖頭感嘆了一番。

“你看那個余掌櫃這個人的能力如何?是否可以交往呢?”對於這個事情,徐毅早就知道,沒有太過在意,而是對林雄問起了對這個余掌櫃的觀感。

林雄想了想後說到:“此人背後肯定有一個相當不小的勢力,從這次北上便能看出,不過此人性情也比較豪爽,路上我們有了一定交情,應該也算是可交之人,從這次他想辦法給調集牛馬的事情上,他應該是給想了辦法了,不過此人也很聰明,路上沒少向我打聽您地事情,想要從我這裡套話,大多時候,都被我叉開了,只說大當家是南方巨商,有相當家業,其它的沒有對他說,看他似乎對你很感興趣,不妨有幾乎的話,大當家也和他深交一下!”

徐毅點頭記下了這個事情,開始頻頻給林雄等人勸酒,並將這次他對林雄的安排告知了林雄,讓林雄甚為感激,拍著胸脯說一定幹好。

席間徐毅又做出了一個決定,就是島上各部要採用集中輪訓制度,輪訓地點就設在獨龍島,各部新招入的人員必須要送至獨龍島參訓,這樣做的明里地好處有令出統一,整體戰力可以維持到一個較高標準,同時也可以甄選出一些精英人才,以後加以重用,深處的原因徐毅沒說。就是讓各部人員建立一個統一地歸屬感,讓他們知道是為誰做事,防止個別人各人威信過高之後,手下部眾只識他一人,而不知真正的所屬。

而負責訓練的事情就交給錢老本來做,這裡他年紀最大。而且忠誠度最高,海上行船經驗也十分豐富,另外抽調各處一些精幹小頭目過來擔綱教官,負責信人的專業教練,讓新收之人依照各人能力和喜好,各有所專,結業之後,按照各處所需,拆分之後進行統一調配。更是防止了結黨地事情發生,而凡是有家眷的人員,家眷也全部遷居到獨龍島或者雞籠寨安置,給出相當的一份田產,供他們耕作或者安生,讓這些人可以安心到各處做事,沒有後顧之憂。

此舉雖然眾人有些覺得多此一舉,但徐毅地話他們還是不會不聽,何況徐毅這樣做也切實有很大好處,對於他們也省去了一些麻煩。安心地只負責打理各自所負責的事務便可,只是覺得這樣會耗費不少時間和金錢,可徐毅說了,不管耗費多少時間金錢,這種事情不能省,這是為以後更好地保證統一的戰力所做。有了徐毅這句話之後,眾人也都沒有了意見。點頭答應了下來,反正他們都是獨龍島的人,手下跟著誰都是做事,就按照徐毅安排進行好了。

錢老本也終於高興了起來,好歹現在他也有了實際的事務可幹,於是磨刀霍霍的開始鉚勁,準備開春之後便好好收拾這些新兵蛋子。說什麼也要把他們操練成合格的水手才行。

時間總是在人高興的時候過的很快。似乎還沒有休息住,轉眼便過完了春節。水貓等人紛紛駕船離開了獨龍島,奔赴各地忙碌去了,現在這些人都有了一個明確的奔頭,幹起事情來更有了目標和動力,不愁他們做事不用心,徐毅在碼頭上一一將他們送走,心中頗有一些不捨地感覺。

水貓和方書將那兩條揚州船場所造的江北海船瓜分,各自帶了一條回去,臨走一再交待,要趕緊給他們配上這種好船,有了這樣的海船他們便不懼那些對手,進可攻退可守,搶劫效率更能提高不少,把王峰和刁斌眼饞的口水直流,可徐毅說了,這種江北海船首先提供給水貓還有方書使用,他們那邊換裝之後,才輪到他們使用,讓兩個傢伙大叫不公,不過雖然嘴上這麼叫嚷,可內心還是覺得徐毅此舉做的沒錯,這個大當家知道事情的輕重,弟兄們的難處他能體會,實際上心中還是沒有一點芥蒂的。

水貓尤不知足,還想打徐毅那條新的座船的主意,死皮賴臉地想要也把它弄走,結果被錢老本蹦出來將他踹到了他的船上,這條船他可是早就看上了,雖然知道這是徐毅的御用座船,可徐毅不日也要去陸上,總不會帶著這條猛船出去招搖,還不是要留在島上給他使用,這個帳別看他年紀大可是算得清楚,最後徐毅乾脆把那條俘自朴銀劍的神舟交給了水貓,這才打發走了水貓,讓他得意洋洋的坐著原來的那條鎮海號迴轉了扶桑。

也就是在這個春節之中,島上還發生了一件看似沒有什麼大不了地事情,豬倌賈錢先生終於在養豬場幡然悔悟了,本來他對徐毅簡直是恨之入骨,將他侮辱成如此模樣,天天與豬為伍,小心翼翼的伺候那些島上飼養地肥豬,甚至連死的心都有了,可他不甘心,他倒要看看這個姓徐的能把這個海島治理成什麼樣子,幸好徐毅雖然命他養豬,卻未限制他的自由,他還是可以在養豬之餘去島上轉悠一下,漸漸的接觸島上的人多了之後,聽說了各種關於徐毅的傳奇,於是心中對徐毅地觀感也就逐漸有了一些轉變。

賈錢還看那些一同被綁到島上地書生,假如可以算的話也許能說是同窗之友吧,他們從開始戰戰兢兢地去學校教書,被學生們欺負的夠嗆,接著便傳來徐毅為這些讀書人正身的消息,那些所謂同窗們開始挺直了腰桿行走於島上,而自己卻還在養豬,心中頗為不忿。

說來這個賈錢還是有些本事的人,起碼在綁來的這些書生之中,也就他一個進士出身,見識肯定要比那些人高出一些。平日里就頗為清高,更是一個心直口快之人,當初中了進士之後,只因家中貧窮,無錢去上下打點,又因為議論時勢而得罪了當地的官員。所以當同年的那些同窗紛紛踏上仕途之後,而他卻一直沒有機會補缺當官,這種情況已經有幾年光景了,再看看當今朝廷的那些皇上寵信地官宦,把好好一個大宋江山折騰成如此田地,也就慢慢的對當官的事情心灰意冷下來,可不能當官,總還是要吃飯的,他的雙親也先後故去。為了活命天天靠去教授一些當地有錢人家的子弟,換取一些錢物,可以說混地相當落魄,後來便莫名其妙的被人綁上,黑漆麻地的送到一條大船上面,拉到了這裡。

之所以會出言頂撞徐毅,還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再怎麼說也是一個斯文之人,不能於海賊為伍,自命清高之下,又因為他功名最高。才會代那些書生出頭,和徐毅鬥嘴,可沒有想到他挨了頓胖揍之後,被發配去餵豬,而那些不敢發言的人卻都越活躍滋潤,在島上有吃有喝有住處。還給他們配了番人(扶桑和高麗女人)下人伺候,不免心中頗為不服。

論學識。他在這些人中最高,論眼光他當然也比這些人一點不差,當然能看出這個獨龍島上的情況遠好於陸上,雖然徐毅所說的人人平等他還不能完全接受,但這裡到處都洋溢著一種富足的祥和之感,即便他是瞎子也能看到的,而且他從島上接觸到的所有人那裡。都能聽到他們對徐毅地傳誦。這個徐毅還果真是個人物,不過一個海盜便能有如此本事。漸漸的他便開始轉變了對徐毅的看法,覺得徐毅此人肯定不是一個凡人,再後來他聽說徐毅是個海外歸來的宋人,尚知愛惜宋人孤兒,而自己當初蔑視那些孤兒,卻實在是不對了。

一個春節的時間,賈錢痛定思痛,忽然發現,原來世上還能有一個如此好的去處,而自己沒有珍惜,偏要去觸怒那個在獨龍島人心目中近乎於神的人物,落得一個養豬裝業戶的下場也不值得同情,於是根據他所看到的島上的情況,結合他地學識,利用這些日子,找來了紙筆,開始寫了起來。

也就在徐毅即將離島之前,有人拿了一疊紙張送到了徐毅手中,徐毅打開一看,原來就是那個被他趕去餵豬的賈錢所寫,題頭赫然寫著《島務之不足》,看完這個賈錢所寫的這篇數千字的文章之後,徐毅當即叫來了那個賈錢,兩人長談了一夜之後,天亮時分,徐毅又叫來了錢老本,將這個賈錢交給了他。

“賈先生身懷大才,許多事情我不如他,以後賈先生在島上便是你我幕僚,關於民務方面,如若我不在的話,盡可聽賈先生的安排,照他地話去實施,當日我確實慢待了賈先生,還望賈先生大量,不計前嫌才是!別看這裡沒有陸上大,但卻能讓賈先生盡展所學!”徐毅對錢老本和賈錢說到。

“那是賈某有眼無珠,目空一切才衝撞了大當家,受此一難也屬咎由自取,怪不得大當家甚麼的,只是大當家能把此地經營成如此地步,令賈某深深折服,如果大當家不棄,賈某自當為大當家效力才是!”賈錢趕緊再次道歉。

錢老本被徐毅和賈錢這麼一鬧有些糊塗,半晌有些回不過來神,怎麼這個曾經頂撞了徐毅,被趕去養豬地傢伙一夜之間便成了他的幕僚了呢?還讓他在民事方面聽這個豬倌的意見呢?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呀!

先派人將賈錢帶下去梳洗收拾,給他安排住處之後,徐毅拿出了賈錢所寫之物對錢老本說到:“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明白,其實這個賈先生還是很有才學的,此人熟知政務,短短時間之內,便發現了咱們島上許多事務的不足之處,咱們島上現在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手,當日他出言頂撞於我,被我折辱之後,在豬圈那邊蟄伏了一些日子之後,也已經想通了,與其他在陸上所學無人賞識,何不就將一身才學賣給我徐某呢?這才寫下了這篇島務之不足,希望能得到我地原諒,並能利用咱們這裡一展所學,我看過了他這篇文章,寫地相當不錯,很有見地,在處理民政方面,我不如他,既然他能低頭向我賠罪認錯,那我也不是小肚雞腸之人,他敢把本事賣給我,我便敢用他,島上的民政方面儘管放手讓他去做好了,你只要牢牢抓住軍務,何愁咱們不能壯大呢?”

聽完徐毅所說之後,錢老本才算是明白了,敢情這頓折辱,沒有把這個賈錢得罪,反倒把他打醒了,居然甘願投靠了他們獨龍島,這敢情是個好事,以後又可以省心不少,於是點頭答應了徐毅,讓他放心便是,看看這個賈錢到底有多大本事好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44
第二百四十六章 飛剪船

初春的季節,江南早已是一片春色,徐毅和李慕天坐在李家的漕船之上,談笑風生,新年剛過,徐毅安排過島上眾多事務之後,便辭別了戀戀不捨的幾位夫人,告別了尚在怡慶懷中吃奶的小嬌嬌,離開了獨龍島,到了杭州會合了李慕天坐船朝北方而去。

這次出行他們取道運河,乘坐漕船一路北上,從杭州出發,路過蘇州進入長江,之後從揚州改道汴河直到東京汴梁,然後改陸路北上,前往河北東西兩路,一路恐怕要走月餘時間,這樣可以省去不少車馬勞頓之苦,更能讓徐毅順路領略一下大宋江山的美麗之處,徐毅對李慕天這樣的安排甚為滿意,而李慕天也為徐毅能陪同他前往北方感到十分高興,除了多了一個可以聊天的人之外,徐毅身邊可是有不少好手,也讓他等於多了一幫免費的保鏢,兩者兼得,所以皆大歡喜。

“徐兄可知道,你回島上過節這段時間,北方局勢又有變化了嗎?”反正船上都是李家和徐毅所帶之人,李慕天說話也沒有什麼忌諱,坐在艙中對徐毅問道。

徐毅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歷史事件之後,淡然一笑到:“能有什麼大事發生呢?難道是金國出兵攻占了燕京等地不成?”

本來還打算賣關子的李慕天聞聽大吃一驚,險些沒有把茶碗丟掉,一臉驚詫的問道:“徐兄果真堪稱半仙之人呀!遠在海上。居然連這個事情都已經知道了,算來我們李家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不久地呀!”

徐毅被他這句半仙之人險些笑噴,暗笑自己看來這個徐半仙肯定是摘不下帽子了。這都是當初薛屠搞出來的事情,回頭要和薛屠討要一些精神損失費才行,於是趕緊解釋到:“我哪兒是什麼半仙呀!不要聽人亂說,你忘了年前林雄走了一趟北邊的鏢,回來之後便將這個事情告知了我,不過是事有湊巧罷了,以後再莫說我什麼半仙了。讓人聽到還以為我會算命呢!”

李慕天這才了然。笑道:“我還以為徐兄真是能掐會算呢!這樣地事情也被你算到了,要是不叫半仙,就應該叫神仙了,原來是有人提早一步告訴了你呀!呵呵,這就不奇怪了,不過現在的情況倒是讓我們父子有些看不透了,本來不是聽說海上之盟宋金已經約定,遼國滅後。燕雲等地歸大宋所有嗎?怎麼這次金人卻提前將那燕雲等地佔去了呢?如此一來我大宋豈不收回燕雲已經無望了嗎?咱們大宋怎麼也不可能再從金人手中奪回燕雲吧!”

徐毅對此嗤之以鼻到:“我說幕天,你就不要再惦記著什麼燕雲之地了。那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們要是再想去那裡販什麼馬的話,我便再也不說什麼了!你想想為何現在金人要取燕京呢?還不是那童貫老賊連吃敗仗,怕回朝之後受百官彈劾,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鐵定是那童貫搞出來的把戲,擅自請金人出兵相助。代我大宋取下燕雲等地。估計過些時候便會交給童貫,不過到時候那裡能留下什麼東西。就實在說不定了!而且那裡未來必將是宋金兩國交界之處,一旦兩國反目,那里便是首當其沖之地,你們要是去那裡的話,能不能活著回來恐怕都是未知之事,要是你再想去那裡,我這次絕對不再攔你,可別到時候後悔就是了!”

李慕天聽徐毅這麼一說之後,也便打消了這個剛剛升起來的念頭,徐毅這麼長時間來,每次都能料中北方地局勢發展,保不准這次又被他料中,反正天下有掙不完地錢,何必非要去那個地方販馬呢?以目前他們李家的積蓄,恐怕已經吃喝不盡了!算了,還是老實過去收拾了北邊的生意撤回來好了!

他們一行在蘇州少是停留,讓李慕天處理了一下這裡的生意上的事情,也讓徐毅領略了一下大宋時代的蘇州風光,因為有宋以來,北方便不平靜,歷代宋朝帝王,都刻意的經營南方,使江南比以前的時代發達了許多,並徹底打破了南人不為相地傳統之後,江南各地已經成為了宋朝的經濟文化中心,隱隱已經超越了北方地繁榮,也正是因為這樣,江南才有機會成為華夏的魚米之鄉,這些事情徐毅早已在史書上讀過,有所了解。

看過了蘇州的繁華景象之後,眾人繼續北行,兩日後駛入到了長江之中,便到達了揚州城,按照老習慣,徐毅也不招搖,讓李慕天去處理揚州的事務,他先到船場看了看這裡的葛雷還有宮振二人,巡視了一下船場,這裡過年之後很早便開工乾了起來,三個船台都按照各自能力,全力打造著大小不一的江北海船,船場也是一片忙碌之色,上下人等都乾的熱火朝天,人手又增加了不少,眼看有兩條船便快要下水,對這樣地情況徐毅甚為滿意,因為宮振在打理船場方面能力比起範升並不差什麼,一切也都是安排地井井有條,而且還根據前兩條船的經驗,再次做出了改動,使船首部分更尖削一些,這樣更加有利於船隻地快速性,減少在大浪中的埋頭現象。

徐毅看過新改的船隻之後,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江北海船在經過這次改動之後,似乎又接近了一種船隻的船型,那便是後世大約是十八世紀出現在美國的一種著名海船的船型,就是在世界上名聲非常顯赫的飛剪船型。

這種飛剪船型在蒸汽機動力出現之前,幾乎壟斷了大海上的快速帆船,堪稱是帆船中的巔峰之作,這種船型海上行駛速度非常快,航速達到每小時12--20節甚至更高一些。對於十九世紀海上地貿易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對於這種船型,徐毅還是有所了解的。史上曾經有許多名艦都是這種船型,比如美國麥凱型飛剪船輕騎號、美國飛剪船海上君王號、美國飛剪船詹姆斯•貝恩斯號、世界上最快地英國飛剪船塞英披拉號、英國飛剪船短襯衫號等等,都堪稱飛剪船的代表之作,特別是美國、英國,曾經用這種船隻到中國從事茶葉和鴉片貿易,強迫清政府開放關口使鴉片貿易合法化,毒害多少中國人。鴉片戰爭中。又有多少這種外國船隻出現在中國領海之中,所以徐毅才會對這種飛剪船記憶頗深,假如中國人現在造出了這種飛剪船的話,那豈不……?

徐毅馬上支開身邊眾人,坐到房間知州開始仔細搜尋腦海中對於這種飛剪船的有關知識,直回憶的頭疼,才算是總結出來了一些相關的資料,這類船有小的干舷。較少地上層建築,不僅改善了船舶穩性。而且可以充分發揮帆地作用。船幾乎貼著水面航行,長寬比一般大於6:其水下形狀設計成最小阻力休,以提高航速,但保持一定的橫向阻力剖面,導致水線特別優美,甚至在首部水線面有內凹,長長而尖削的曲線剪刀型首柱呈一種適合於賽跑的態勢。在海上能劈浪(剪浪)前進以減小波浪阻力。故曰飛剪;首柱也延伸了船體的長度,沿首柱外伸一斜杠。就可在首部多懸一些支索三角帆,有利於擴大撐帆的容量;空心船首使船在浪中便於抬首,提高了它在浪中的航向穩定性。後體逐漸變的有傾度地水線十分協調地過渡到狹窄的圓尾,與優美地船首型式和諧地混成一體。這類飛剪船更明顯的是帆面積很大,一般使用3-4桅全裝備帆裝,往往用高桅,其高度達船長之3/4,在頂桅帆上還掛有月亮帆和支索帆,有時在船之兩側還有外伸帆桁,稱翼帆槓,可掛翼帆,更加大了帆的橫向外伸面積。 3桅飛剪船之前桅距船尾部較遠,因此可用稍短的斜杠,帆間干擾較小……可見帆的橫向尺寸大大超過船寬。

回憶起這些之後,徐毅不敢做任何耽擱,派人找來了一根木炭,削尖之後權充鉛筆,找來紙張之後,便開始塗塗抹抹的畫了起來,甚至連晚餐都沒有顧上吃,一直幹到了凌晨,李波看到徐毅忙碌,便知道他又有新的想法出現了,搞不好又是一個天才想法,於是便讓人不得驚擾了徐毅,自己親自守在門前看守,而大牛和錢貴兩人也都陪著他呆在這裡守候。

直至凌晨,徐毅才伸著懶腰從屋子中走了出來,哈哈大笑著叫道:“終於完工,我還真是個天才呀!哈哈,快去把宮振給我找來,我讓他看看一個新東西!”

“大當家!現在可已經是後半夜了呀!估計人家都睡覺了吧,您也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李波小聲提醒他道。

“哦?已經後半夜了嗎?我在屋子裡面呆了一天?不會吧!我說怎麼這麼餓呢!快快快,給我弄點吃地,快要餓死人了!”徐毅看了看天上地月亮,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兩頓沒有吃飯了,這會兒肚子一陣陣的咕嚕,提出了嚴正抗議。

錢貴機靈,轉身便跑開,不一會兒端來了一個大盤子,裡面放了不少醬牛肉,還拿來了兩個燒餅嘿嘿笑道:“大當家,這會兒半夜了,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了,這些您將就一下好了!”

徐毅笑著拍了拍錢貴:“還是錢貴心疼我,這已經很好了,不錯不錯!”說著抓起餅子就著牛肉大嚼了起來。

徐毅地燒餅沒有啃完,葛雷和宮振便跑了過來,原來他們兩個壓根就沒有睡覺,一直也這麼耗著,等著徐毅出來,這會兒見徐毅已經出門,立即跑了過來。

“你們兩個就不能讓少掌櫃睡一會兒明天再說不成?好好的不睡覺又跑來幹嗎呀!”李波很不滿意的教訓他們。

“李老兄,你這話就不對了,你能守在這裡,錢貴還有大牛就能守在這兒,我們幹嗎就要去睡覺呀?他是你的少掌櫃,難道就不是我的少掌櫃呀?切!”葛雷一臉不忿的爭辯到。

宮振也跟著說:“少掌櫃難得來一趟,他都沒有睡,我們當然也不敢睡覺了,呵呵!”

“好了好了!別爭了,少睡一會兒死不了的,呵呵!趁熱打鐵好了,宮振來的剛剛好,你們幾個還有葛雷都去睡覺,宮振留下就成了,我有事要和宮振談。”徐毅滿嘴嚼著餅子牛肉,對他們幾個吩咐到。

“大當……少掌櫃不睡,我也不睡,我是少掌櫃的貼身保鏢!”大牛梗著脖子執拗的說到。

“去去去,小屁孩!睡覺去,這兒有我就行了!”錢貴大模大樣的教訓大牛。

“都給我滾去睡覺,這兒有我就成了,用不著你們!”李波把眼睛一瞪教訓他們兩個,兩個傢伙怕李波,把腦袋一窩,嘟囔著以大欺小,老大不滿意的走去找地方睡覺了。

“你也去睡覺去,這兒是咱們自己的地方,要什麼保鏢?快去睡覺!”徐毅發話,李波也只好揪著葛雷去睡覺去了。

“掌櫃的能有這些兄弟真是有福呀!”宮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笑道。

“是呀!我也這麼認為,好了不說這個了,我想起來一種新的船型,這是一些草圖,你先看看吧,這種船型比咱們現在的江北海船更適合航海,航速極快,一旦能造出這樣的船型,那咱們到海上更是如虎添翼了!下一趟南洋,恐怕能縮短一半時間!”徐毅拉著宮振來到了桌子前面,把那些他繪製的草圖展現到了宮振的眼前。

宮振的目光頓時被吸引到了這些草圖上面,這種船型實在是太漂亮了,不過也十分怪異,他印像中從來就沒有見過這種船型,這到底是什麼船型呀?自己這個掌櫃的腦子裡面到底裝了多少好東西呀!

兩人一直討論到了天光大亮,徐毅才交待到:“這種船型咱們現在不急著造,你可以先多做一些船樣出來,不斷的試驗,直到你覺得成熟之後再說,這種船型更要保密,不能讓外人知道,當我需要的時候,我會讓你建造,切記!”

宮振用力點頭答應了下來。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49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京城大門遇險記

徐毅在揚州逗留了兩天,前去拜見了羅通判,給他送去了頗為豐厚的禮品,又給梅知府等當地的官員各自備了一份禮物,讓葛雷送去。

羅通判對於徐毅這麼厚道十分感激,自己不過幫了他一點小忙,可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雖然好久不見他在揚州出現,但逢年過節他手下的那個葛雷都要送來禮物,這趟過來又是這麼豐厚的禮物送過來,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於是拍著胸脯保證,只要他還在揚州,絕對不會讓徐毅的船場有半點麻煩,徐毅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揚州一帶近期流民不少,徐毅給葛雷交待過了,偷偷收斂這些流民,逐步用船隻暗中送至流求島雞籠寨,同時要增招那些精壯之人,充實水軍隊伍,沒有地方官員的睜隻眼閉隻眼,搞不好就出麻煩。

離開揚州之後,一路便不再多做停駐,李家船隻在運河上晝行夜宿,倒也逍遙自在,沿途看了不少風景,大大的滿足了徐毅遊歷的願望,可這也不代表一路都是風平浪靜,起碼路上遇上的一些事情讓徐毅感到陣陣心寒,一個就是運河兩岸的不時出現的大批流民,這些人被問過之後,都是一些因為官府或者地主們兼併掉了他們的土地之後,流離失所,要么成為佃農或者大戶人家的奴婢,要么便離開故土,到他方尋求活路,可見大宋的土地兼併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問過了李慕天之後。徐毅才知道,原來民間所傳號稱當朝六賊之一地朱恐怕是兼併土地最厲害之人了,此賊號稱田產跨連郡邑。歲入客租達十餘萬石,假如一兩銀子四石糧食計算的話,這個混賬單是一項地租就能收穫兩萬多兩銀子,還不算他其它收入,難怪徽宗年間到處烽煙四起,都是這些混賬東西給折騰的了。

還有一件就是沿途碰上了幾次花石綱地官府漕船,這些船隻所過的時候。所有船隻要進行避讓。船上裝滿了自南方各地搜羅來的奇石異花還有各種玩物財寶,整船整船的朝汴梁發運,這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呀!徐毅看著眼前這些蜿蜒如長龍一般朝北方運送花石綱的船隊,暗自搖頭,自己這個便宜老丈人看來不把天下折騰光,他是決不罷休的,方臘起義的時候他驚慌失措地時候曾經停了花石綱,可方臘一滅。這個老傢伙便又好了傷疤忘了疼,固態萌發。以為天下太平了,便又重啟花石綱,鬧得蘇州現在幾乎找不來一塊像樣地石頭,可見老東西的窮極奢華已經到了何種地步,徐毅只能暗嘆大宋完已,可也沒有什麼辦法。

路上一天夜間駐泊之後,居然還遇上了一幫水盜。試圖襲船搶劫。幸好有李波他們等人在,一番搏殺之後。斬殺了數人,將這些水盜驚走,本來李波等人還要追殺,但被徐毅攔下,搖頭道:“不要趕盡殺絕了,如果不是當今世事,估計他們也不會鋌而走險,放他們去好了,將這些死者清理掉,咱們趕路要緊!”李慕天讚歎徐毅的宅心仁厚,讓徐毅有些掛不住臉,他要是能算是宅心仁厚的話,估計天下那些賊人也都是宅心仁厚了!呵呵!為了省去麻煩,他們連報官都沒有,清理掉這些屍體之後,天一亮便繼續上路朝汴梁駛去。

經過半月多的行船之後,船隻終於遠遠看到了東京汴梁城,停駐之後,李慕天問詢徐毅是否要到汴梁一遊,徐毅當即點頭,難得來這麼一趟,此行說什麼也要到汴梁走走才不虛此行,李慕天知他心性,於是權充導遊,帶著徐毅他們僱上了一幫大車朝著汴梁行去。

此時東京汴梁堪稱世界第一大城,是整個大宋的政治文化經濟中心,繁華程度絕非現在的杭州可比,甚至整個世界在這個時代都找不來如此一座巨城,整個城池佔地極為寬闊,城牆巍峨高大,全部都是用巨大青磚所築,異常雄偉,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城門處更是有裝備精良、挺胸疊肚地禁軍把守,徐毅站在城下不禁有些恍惚,如此一座堅固的城池怎麼可能短短時間便被金人攻破了呢?難道這些建城地青磚不是青磚,是用豆腐做成的嗎?城內那些禁軍難道拿的都是木頭傢伙嗎?即便是拿的木棒,恐怕金兵攻城也不那麼容易吧!難道史上靖康之恥果真發生在這個城池之中嗎?看著這座雄奇的巨城,徐毅一直發呆,怎麼也想不通這麼一座巨大的京城怎麼就會被金兵所破,還差點將趙家滅族!

“徐兄!咱們該進城了!”李慕天在一旁提醒徐毅道。

“呃!哦!好!我知道了,進城,這便進城!”李慕天的話音把徐毅從愣神中拉了回來,多少有些尷尬地說到,他地這個表現未免落在李慕天眼中有些跟土包子進城的感覺差不多,不過他也不做任何解釋,隨著李慕天朝城門走去。

“站住,你們這些人是做什麼地?”一個軍官模樣的人伸手攔下了李慕天他們,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們。

“這位軍爺,我等是杭州商人,本次專程到京城裡面要做一些買賣,還請讓我們進去吧!”李慕天趕緊賠笑,這裡是京城,比不得杭州地頭,像他這樣的商賈這裡多如牛毛,這些可都是戍守京畿的禁軍,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根本就不會把他們往眼中放,所以李慕天說話十分客氣。

這個低級軍官根本就不接他的話茬,眯縫著眼睛看他們一行人了半天,忽然臉色一沉說到:“商人?我看你們不像是什麼商人吧,商人有帶著這麼多隨從的嗎?而且還持有凶器,難道你們進京想要作亂不成?”這個傢伙開口便將一頂碩大的帽子雜了下來。

徐毅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疏忽了,這次他和李慕天各自都帶了一些人手過來,加到一起總共有四五十人之多,而且李波他們習慣隨身攜帶兵器,這次下船無意識的也帶著這些器物,忘了放在車上,以至於被這軍官攔下,於是李慕天趕緊賠笑道:“軍爺誤會,誤會呀!我們真是杭州過來的商人,這有我們的路引,這些人都是我們的隨行家丁,您也知道,路上現在匪盜不少,我們帶了兵器不過是防身而已,並無非份只想,軍爺可不敢這麼說呀!我們可承受不起!”

“哼!承受不起?我看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麼正經商人,根本就是一些亂匪想要進城鬧事的吧,來人,給我將這些人等拿下,送衙門審查,看看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這個軍官看來還警惕性很高,根本就不看李慕天遞過來的路引,對旁邊那些禁軍下令道。

於是那些禁軍立即將手中長槍平端,朝徐毅等人逼來,這下把李慕天算是給嚇壞了,他可是清楚徐毅這些人的身份,帶到了官府之中,他和手下這些家仆倒是沒有什麼,可徐毅手下這些人可都是底子不清的人,一旦有人說漏嘴的話,那連他也要跟著倒霉,在京城裡面弄死他這樣的人還不跟碾死一隻螞蟻一般,這下壞事了,還沒有說話,臉上的冷汗便流了下來。

徐毅也被突如其來的事情弄的有些發蒙,自己不過就是想來看看京城的景色,沒想到還沒有進城,便被看門的給抓去,自己是做什麼的自己當然清楚,手下這些人一旦被抓進去,難保不會說漏嘴,那他的旅宋的偉大生命歷程到這里便算是終結了!看著那些逼過來的禁軍,他也一時沒了主意。

李波等人雖然也緊張,但畢竟他們都是武者出身,許多事情喜歡用簡單的方式解決,束手就擒是萬萬不能的,跟著徐毅是為了保護他,可現在出了這麼一等子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會讓這些官兵給抓去呢?於是李波等人立即繃緊了肌肉,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不行的話只有拼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徐毅落在這裡,他們可都是殺過人的,平時不緊張的時候,看起來沒有什麼,可一旦緊張起來之後,各個都露出了一種殺氣,眼神也變得犀利了起來。

“怎麼?你們還真是想要造反不成?”這個軍官立即感受到了李波他們那邊傳來的一種殺氣,噌的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寶劍指著徐毅他們喝道,那些手下的士兵也都立即結陣,發出一聲歷吼手中長槍如林一般指向了徐毅等人,附近還有城頭上的那些禁軍立即拉弓瞄準了他們這些人,作勢要放箭,而李波他們這時也都作勢要抽出傢伙抵抗,眼看局勢便一發不可收拾。

徐毅覺得腦袋忽然都大了許多,這可是京畿之地,皇帝老丈人的家門口,在這裡跟禁軍比劃傢伙,那不是誠心找死嗎?恐怕跑不出幾步遠,就能被這些官兵給射成刺猬,那可就死的冤枉大發了!不禁冷汗也跟著淌了下來,而身邊的李慕天更是不堪,兩腿一軟,撲通便坐到了地上。

眼看事情就要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徐毅忽然靈機一閃,趕緊從懷中摸出一物大聲叫道:“住手!……”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50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好兆頭

城門處行人看到這裡忽然劍拔弩張,氣氛異常緊張,嚇得四下慌忙走避,生怕一不小心成了冤死鬼,大門這里便亂作一團,而李波等人也已經到了要迸發的邊緣,眼看就要抄傢伙和這些守門的禁軍開打,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此時徐毅忽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物件,握在手中亮到了那個軍官面前叫道:“住手!不要誤會!你們可識得此物?我乃此物主人的朋友,此次是專程前來拜訪他的!”

這個軍官看到徐毅手中之物後,臉色忽然一變,急忙抬手攔住了那些手下禁軍,把寶劍交到左手,倒拎著寶劍走到徐毅面前,仔細觀看了一番他手中之物,當他確認無疑之後,趕緊將寶劍插入到劍鞘之中,轉身對那些手下喝道:“快快退下!快快退下,不要驚擾了貴客們!”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地上坐的李慕天和身後李波他們那些人頓時有些犯糊塗,被眼前的事情徹底搞懵,徐毅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呀!怎麼一亮出來,就讓這些本來還要抓他們的禁軍的態度來了一個急轉,如此巨變險些讓人腦子短路,徐毅呆在南方,首次來到京城,怎麼會有東西震懾住這些官兵呢?這也太神了些吧!

可不管他們怎麼想,那個軍官讓手下退回原處之後,收起來傢伙,才轉身躬身對徐毅施禮到:“卑職不知公子乃王爺地朋友。剛才多有冒犯,還萬望公子多多包涵才是,卑職給公子賠罪了!”說著他倒是開始流冷汗了。

徐毅扭頭對還在緊張的李波他們點了一下頭。讓他們收好傢伙,然後回頭過來說到:“這位仁兄不要客氣,我不過一平民百姓罷了,如何受得了你這個呢?此事不要聲張,還請全當不知道好了,這次我過來並未提前通知王爺,不過就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本來就是我們不對。怨不得你什麼的,還請不要客氣,讓我們進城便是,有勞了!”

這個軍官一看徐毅說話很是客氣,沒有絲毫要追究他地意思,便多少放心了下來,繼續解釋到:“剛才我是看到您的這些隨從手中持有刀劍,才攔下公子的。全因京師重地,普通人等不得擅自攜帶刀兵。既然公子不願聲張,那卑職便全當不知好了,公子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人知道此事,還請公子入城便是!”

徐毅聽他說完之後,便對李波他們吩咐到:“咱們不能壞了京城的規矩,你們把手裡面的兵器交給這位軍爺好了。請這位仁兄代為保管。我們離開的時候再拿也不遲!”他故作姿態的說到。

李波等人不情不願地朝前面走來,打算將手中地兵器交給這個軍官。這個軍官趕緊擺手:“不必不必了!這種命令不過是對普通人等的,各位不在此列,你們還是帶著好了,公子安全還需維護,卑職不敢!”

既然這個軍官不敢留他們的兵器,那就帶著好了,徐毅命李波等人將兵器收入車中,然後又謝過了這個軍官,才拉起了李慕天朝城內走去。

看著徐毅他們進城之後,那個軍官抹了抹冷汗,長長的鬆了口氣,放鬆了下來,旁邊一個小校湊過來問道:“大哥!那個人是什麼人呀?怎麼你的態度轉變的這麼快呀?”

“就你話多?不知道的別問,全當沒有發生過這事,你們要是隨便亂說,小心老子扒了你們的皮!”這個軍官瞪眼喝道,然後轉回城門之中,抓起了水杯大大地喝了一口,小聲嘟囔到:“媽的,今天倒霉到家了,本來想敲他們點銀子,居然碰上一個濟王地朋友,險些鬧出大事,一看那些人就是練家子,真是打起來的話,保不住要死人,那老子腦袋就***不保了!媽的,明天要找道士算算,是不是今年我命中有災星出現了!媽的!”

“來人,你趕緊去跟著他們這些人,看看他們落腳在什麼地方,快快回來告訴老子,晚了老子抽死你!快去!”這個軍官命令一個手下到。

那個當兵的趕緊脫下盔甲軍服,換了便裝朝著徐毅他們離去的方向跑去。李慕天到進城老一陣子還覺得手腳發軟,背上地內衣都已經濕透,他什麼時候經過這樣地場面呀!好一陣子喘氣才安住了神,對徐毅問道:“我說徐兄,你剛才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晃了晃呀!怎麼那個當官的一看到你手裡面地東西,便跟老鼠見貓一般,把你奉作上賓了呢?”

徐毅笑著掏出了一個牌子,笑道:“你還認識這個東西嗎?”

李慕天低頭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個古色古香的牌子,似乎覺得眼熟,可卻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於是搖頭道:“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了!這個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管用呀!我可不記得你來過京城這邊呀?”

“我是沒有來過這邊,但是在杭州可是遇上過一個貴人,當時你還在場,你難道就這麼健忘不成?”徐毅一邊說一邊將那個牌子收入了懷中貼身放好,這個可是好東西,有了它不說在京城可以橫著走,起碼也能當一個護身符了!哈哈!寶貝呀!

“杭州?杭州什麼地方?杭州……哦!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是那個趙公子!原來他是京城裡面的……”李慕天忽然驚呼了起來。

“好了!不要大驚小怪的,小心隔牆有耳,知道了就好,別說出來!”徐毅立即攔下了他的話頭,邁著方步開始四下欣賞起了汴梁城中的繁華景色。

剛才在城外的時候只顧得感嘆城牆的巍峨雄壯了,進城之後,發現城中果真如書中記載的那樣,汴梁城中是車水馬龍一片繁忙景色,這裡是人頭湧湧,走江湖的買藥郎中,打拳賣藝的江湖好漢,當街唱曲掙點小錢的賣唱女子,林立的茶樓酒肆,裡面唱戲唱曲兒的姑娘們,賣糖葫蘆的老漢,專賣古董的奸商店鋪,各種賭當舖,煙花柳巷那些妓館,街上是你喊我唱人聲鼎沸,一排興旺的景象,看得徐毅他們有些目不暇接,如此盛況哪兒能看出這是一個即將覆滅王朝的都城?如果不是沿途所見那些面色飢黃的大批流民的話,單單只看這裡還真是以為現在是一個太平盛世年間呢!

徐毅便走邊看,心中大發感慨,這個徽宗老丈人還真是會粉末太平,天天呆在這個汴梁城中,難怪他會自我感覺奇好,起碼手下的這幾個奸臣將這個汴梁城還是粉飾的相當不錯,蒙蔽了這個老東西的雙眼,可不知道外面的天下已經被他折騰成了一副什麼德行,可悲呀可嘆!

看看天色不早,他們便來到了一個中等規模的客棧,沿途的開銷李慕天當然不會讓他徐毅來出錢,李家的僕人早早就奔進去,定了上好的房間給徐毅和李慕天休息,手下那些人也都各有安排,將客棧一個院落幾乎包了下來,這樣也正好合了徐毅的性子,起碼安靜一些,住起來也舒適一點。

反正有李慕天這個冤大頭跟著,不住好點白不住,眾人安頓下來之後,李慕天也有些疲憊了,奔波一天又在城門那裡嚇了個半死,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去看看他們李家在京城這邊的鋪子,還是休息一晚上再說吧,李慕天拖了徐毅來到街上,只帶了李波和錢貴大牛三人,進了一個看起來不錯的酒樓,點了一桌酒菜品嚐一下,給自己和徐毅好好壓壓驚再說。

還真別說,汴梁從宋朝定都之後,便是商賈雲集之處,天南海北的名吃都匯聚到了這裡,乃至於一直影響到了後世,開封名吃眾多,在中國還是相當有名的,起碼這次他們找的地方就相當不錯,把幾個人吃的老怀大暢,頻頻稱讚這裡的吃食果真不比杭州那邊的差什麼,李慕天直到現在才算是徹底恢復過來,又有說有笑了起來。

他們吃飽喝足之後,回到了客棧之中,迎面便碰上了一個剛認識的熟人,那個城門官居然就站在客棧之中,顯然就在等候他們的歸來,一看到徐毅便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抱拳躬身,非常客氣的給徐毅施禮到:“卑職參見公子,今天卑職在城門那裡多有冒犯,心中頗為不安,一路打聽著好不容易才找到這裡,公子卻不在這裡,冒昧前來,還望公子恕罪呀!”

看到這個傢伙之後,徐毅先是微微一驚,怎麼自己剛剛住下,這個傢伙便得知了自己的落腳點了?難道這個傢伙是後世美國的FBI不成?可馬上便想通了過來,肯定是這個傢伙派人跟踪了自己,這才知道自己的落腳點,什麼一路打聽呀!汴梁這麼大,要是他打聽的話,恐怕半年也打聽不過來才對,於是微笑還禮到:“不敢不敢,怎麼敢勞動兄台再親自來跑一趟呢?一點誤會罷了,兄台萬萬不必計較便是!”

這個傢伙看徐毅真是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這才徹底放心下來,千恩萬謝了一番之後,留下了一些禮品,請徐毅萬萬不可在牌子的主人面前提及此事,否則他的仕途也就算是完蛋大吉了,徐毅點頭答應了下來,推脫不掉收下了他的禮物,這個傢伙這才放心離去。

勢頭不錯,剛到京城便有人送禮,而且禮物還不薄,嘿嘿,好兆頭呀!徐毅暗樂。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52
第二百四十九章 濟王府

初春的汴梁城已經寒意消散,只有早晚還讓人有些寒冷外,人們已經可以盡情舒展四肢,好好享受這種歌舞昇平的虛假太平景象了,可走在汴樑的大街上,徐毅卻只有一陣陣的心寒,天下只有他才知道,如此景象實在是持續不了幾個年頭了,不由為這座巨城感到一陣悲哀,歷史的車輪正在這些當權者的駕馭下,滾滾駛來,可他似乎還是沒有能力去阻擋。

當徐毅領著李慕天來到濟王府的時候,站在王府的大門前的時候,不禁又有些躊躇了起來,雖然內心中他沒有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可這裡畢竟是在大宋年間,等級的製度依然是十分森嚴的,自己再怎麼厲害,也只有獨龍島的人知道,陸上他的身份不過是一個船商罷了,也許那個濟王早已忘記了當初自己這個口不遮攔的狂生了吧,畢竟那已經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如果濟王早已想不起自己豈不尷尬?

正當他站在王府前面猶豫的時候,府門處站的兩名衛兵看到了他們,於是一人離開府門朝他們走來:“你們兩個,這裡乃王府重地,不要在此停留,快快離去!”

李慕天拉了一下徐毅的袖子,徐毅才有些回過來神,看到走到面前的那個衛兵,徐毅把心一橫,既來之則安之,自己擔心個什麼呀,假如那個濟王還記得自己的話最好,如果他已經忘了地話。自己拂袖而去,也沒有什麼損失,好歹自己答應過怡慶。過來看看他這個七哥,能幫則幫他一下,自己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來拜會拜會他的,反正自己沒有李慕天那種心思,想要結交一個王爺,怕他個什麼!

當看到徐毅拿出的那個腰牌之後。衛兵地態度大變。趕緊十分客氣的將他們二人讓到了府門口處,十分恭敬的說到:“這個腰牌正是我們王爺之物,兩位稍等,小人馬上便去裡面通知王爺!但不知兩位尊姓大名,是何方人士,小的也好給王爺通禀!”

“有勞了,在下姓徐命寧,乃杭州人士。這位姓李命幕天,也乃杭州人士!”徐毅客氣的回答到。上次他到杭州沒有用什麼化名,但他記得,在和濟王高談闊論的時候,似乎也只報了一個姓,而沒有說名字,於是臨時起了一個化名,應付了事。天知道現在陸上是不是已經有人知道了他徐毅在海上的威名。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李慕天是個聰明人,趕緊在袖子裡面拿了一錠小銀子塞了過去。那個王府衛兵臉色一緊,趕緊推掉:“二位不必如此,我們濟王府不是其他地方,不興這個,王爺管教手下極嚴小地可不敢收!多謝,二位稍等,我這邊進去通禀!”說著轉身便進了大門。

李慕天地手幹在了空中,尷尬的對徐毅笑了一下,把手縮了回來,徐毅也對他嘿嘿笑了一下,不過心中對這個濟王又有了一種新的認識,要知道大宋浮華之風甚為嚴重,隨便是個地方,只要是個公人,哪有不趁著自己的位子撈錢的,要知道這裡可是京城之地,像王府的這些人出去,即便是一個下人,也起碼頂得上一個七品縣令,平時想要踏入此門的人恐怕不會少,要說當個王府的門衛也算是一個肥差,誰到這裡要攀附一下王爺,沒有他們地通禀,恐怕也進不了這扇門的,平時肯定是有不少人要給他們塞銀子地,而這個衛兵居然不敢李慕天的門錢,便可見這個濟王大大不同於其他人,頗有一點超然世外的感覺,只是這麼一點小事,便又讓徐毅對這個濟王增加了不少好感,開始刮目相看了許多。

他看看身邊的李慕天再次小聲交待到:“你現在知道我為何不讓你準備厚禮了吧!一會兒見到王爺千萬別說我們早已知道了他的身份,要是說漏嘴的話,我可再也不搭理你了!”

李慕天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急忙答應,開始他還為徐毅不允他為這個濟王準備一份厚禮地事情頗為不滿,現在看來徐毅說地還真是有道理,聽他的往往沒錯,保不定自己和徐毅兩人空手過來比拿著大禮過來還要有好處呢!

一小會兒時間,那個衛兵便又迴轉了過來,歉意地說到:“小的只是個衛兵,裡面小的是去不了的,不過我已經通知了內府,有人自會去通禀王爺,二位還要稍候片刻才行,抱歉了!”

徐毅絲毫不以為意,說聲客氣,想來王府畢竟不是一般地方,裡面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地方,深宅大院是肯定的,等就等上一會兒好了。

果不其然,兩個人在大門外等了一刻時間之後,裡面才有人跑了出來,而且一看居然認識,這不就是當初跟著濟王在杭州的那個貼身護衛嗎?不過現在徐毅李慕天已經想不起他叫什麼了,當初他曾經出言訓斥過徐毅,被濟王給趕了出去,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徐毅所以還記得他的長相,這個人現在也穿著一身錦服勁裝,腰束一條巴掌寬的腰帶,顯得十分乾練,他一看到徐毅和李慕天,便上下微微的打量了一下,兩眼中神光一閃,趕緊上前說到:“卑職張虎見過二位公子,我家王爺正在裡面等候二位,請二位公子隨我進去吧!”

看這個張虎大約有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徐毅很是客套的說到:“有勞張兄了,還請張兄前面帶路,多謝!”

“不敢不敢!裡面請!”張虎一邊客套,一邊將徐毅二人讓入到了王府之中。

“我們王爺一聽說是二位公子到來,十分高興,派小人速速前來迎接二位,王爺就在後面書房煮茶等候二位,請!”張虎一邊帶路,一邊對徐毅他們說到。

徐毅又有一些感動,看來這個濟王還真是給自己面子呀,一般人想進這裡,恐怕是沒有這麼容易,而自己能進來不說,還讓他在書房接待自己,那便說明,他十分看重自己,要知道一般主人接待客人,都是在客堂,能請入書房的都是一些親近之人,自己和他不過是一面之交,沒有想到居然能得此禮遇,不易呀!他可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大瓣蒜,希望濟王能親自到大門倒履相迎,能到這一步已經是登天了!

王府畢竟是王府,這里共有五進院落,靠腿走,也要不短時候,難怪剛才在外面等了一刻鐘,那已經算是夠快了,王府不比別的地方,按照王府規格,前面是有殿的,從前面的正殿側門穿過之後,後面每一進都有天井,廊道上到處都是彩畫裝飾,那些屋子也都是雕花格窗,比起一般大戶人家更為豪闊許多,徐毅在張虎的帶領下,穿過九曲十八彎的長廊之後,終於來到後面的院子,可這個院子明顯和前面的有所不同,前面天井裡面都是種滿了花草,建有假山溪水,可這裡卻成了一個操場,四周擺了各種長槍、短刀等兵器還有石鎖,槓鈴等健身器械,這哪兒還有王府的模樣,簡直就跟一個校場一般了,看到這里之後,徐毅嘴角露出了笑容,這個濟王還真像是怡慶口中所說的那麼另類呀!呵呵,徽宗好文,喜歡舞文弄墨,子嗣們大都投其所好,喜歡搞一些風雅之物,沒想到這個濟王卻偏偏不喜歡那個,偏要玩武,難怪不得趙佶喜愛!

正在徐毅還在琢磨的時候,從屋子裡面迎出一個年輕人,哈哈大笑著快步走了出來:“歡迎歡迎,徐公子可是讓我等的好苦呀!怎麼直到現在才來汴梁看我呢?”

徐毅趕緊裝作誠惶誠恐狀,緊走幾步做出要要跪倒參見的架勢,嘴裡面還說到:“草民徐寧參見王爺,請恕草民有眼無珠,上次不知王爺身份,多有冒犯,還望王爺恕罪呀!”

趙栩緊走幾步一把托起了徐毅,笑道:“徐公子不必如此客氣,上次一見,我便覺得和你非常投緣,視為知己,不要因為身份反倒讓我們疏遠才是,再說不知者不罪嘛,以後你不要當我是什麼王爺,只當我還是那個在杭州擅闖他人房間蹭酒喝的趙公子好了!呵呵!”

徐毅一看他托住了自己,於是也就不再下跪了,要說他到現在還不習慣對這些貴人們跪來跪去的,總覺得心裡面不舒服,正好藉坡下驢,抱了抱拳算是見禮了,而那個李慕天倒是結結實實的跪倒拜了一拜,然後被趙栩招手免禮,才站了起來,三人的關係自然就看出了親疏遠近了。

“快說說是什麼風把徐公子你給吹到了汴梁了呢?我還以為你早就把我給忘了呢!呵呵!”趙栩顯得很是高興,拉著徐毅的胳膊朝屋子裡面走去,態度十分親和,倒是讓徐毅忘了緊張了。

身後張虎陪著李慕天也朝屋子裡面走去。
Nickice 發表於 2010-5-3 20:56
第二百五十章 夢溪筆談

趙栩將徐毅讓進屋子之後,請他坐下,然後吩咐張虎上茶,張虎轉身出去,馬上有兩個美婢將香茗奉上,滿屋都飄逸著一股淡淡的茶香。

“草民不敢欺瞞王爺,本次我是要到邢州辦貨,途徑京城,想起了王爺當初送給草民的那塊腰牌,本來我並不知道您原來就是王爺,到了這里之後,拿了腰牌好一陣打聽,後來還是找到了一個軍官,才算是打聽出來了,當即把草民嚇的夠嗆,險些不敢前來拜見王爺了!呵呵!”徐毅把故事編的跟真的一般。

“是呀王爺,我們這次前來實在倉促的很,所以未能給王爺備上一份薄禮,還請王爺多多見諒才是,日後李某一定補上!”李慕天也趕緊接口過去,念念不忘禮物的事情。

“不要提什麼禮物的事情了,我拿徐公子當知己好友,怎麼能在乎什麼禮物呢?要是你們帶著厚禮前來,還真讓我小看了你們了,以為你們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後,要故意攀附於我呢!我於徐公子真心相交,豈會看重那些身外之物呢?這樣最好,這樣最好,這才當我是朋友呀!我好歹也算是個小王,不缺銀子花銷的!此事不要再提!”趙栩大大咧咧的搖頭說到。

李慕天這個佩服呀!什麼事情都能讓徐毅料到,這個傢伙腦子是怎麼長的呢?幸好沒有拖著一車禮品前來。要不真是讓這個濟王小看了自己了,這樣正好!

徐毅對趙栩地話也深有好感,果真入怡慶所說。她這個七哥果真是個異類,於是微笑一下說到:“其實我也早將王爺視為知己,所以王爺送給我的這個腰牌一直都戴在身邊,希望有朝一日能前來拜會趙公子,可一直一來,各種俗務纏身,一直沒有機會成行。還望王爺多多包涵才是!”

“不妨不妨。徐公子能這麼看重我趙栩,我已經十分高興了,回來之後,我便一直後悔沒有能和徐公子多處一些時間,這一年多都讓我耿耿於懷,有心再去南方一遊,沒想到……唉!不說了,今天你來了就好。這次說什麼也要在汴梁多呆一些日子才行,不能再說幾句便走。那我可是不答應呀!待會兒我便備下命人備下酒席,我要親自為徐公子李公子接風洗塵!”趙栩滿臉笑意的說到。

“承蒙王爺高看草民,那草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徐毅起身道謝到。

“不知徐公子這次要去邢州辦些什麼事情呢?事情急不急?要是不急地話,不妨多留幾天,我可是有許多事情要向你請教呢!”趙栩關心的問道。

“不敢當,我不過一個身無半點功名的草民,怎敢讓王爺說請教二字。這實在折殺了草民了!這次我到邢州是想採購一些鋼鐵。我名下有幾處船場,還有一些作坊。用鐵較多,為了省下一點銀子,所以想要到那邊多采購一些,事情倒也不是很急,留上幾天還是沒有問題的!”徐毅趕緊客套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沒有功名怎麼了?我看徐公子即使沒有功名,見識卻要比那些只會誇誇其談的讀書人要強上百倍,我就不怎麼看重那些只會耍嘴皮子,沒事就稱頌天下太平之輩,否則地話,我也不會這麼盼著徐公子來汴梁探我!邢州確實是產鐵之地,還有河西路地磁州,不過這段時間,鋼鐵會比較緊張,回頭我寫張帖子,你帶著過去,那邊的鐵作監的官員看到之後,還是會賣給我幾分面子的,此事不急,等我們好好聊上幾天之後再說好了!”趙栩說到。

“王爺上次回來之後,可是又出去走動過嗎?”徐毅沒話找話的說到。

“唉!……不要提了,我之所以一直盼著你能來汴梁,就是因為這個事情,看來當初徐公子所料果真不錯,一切都被你說中了!”趙栩聽了之後嘆息到,這已經是徐毅聽到他第二次嘆氣了。

“王爺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成?不妨說說讓草民聽一下,說不定還能給王爺出出主意呢!”徐毅於是關切的問趙栩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視徐公子為知己,也不怕你知道,上次我在杭州碰到你之後,一番暢談之後,覺得徐公子所說深有道理,於是很快便趕回了這裡,寫了一個奏摺,陳述了種種對遼國用兵的利害,希望父皇能打消對遼國用兵地計劃,可誰知呈給了父皇之後,結果不但沒有得到他的重視,反倒被父皇斥責了一番,說我危言聳聽,並將我禁足,不許我再離開京城,要不是這樣地話,恐怕我又早就跑到杭州去找你去了!”趙栩說話的時候,情緒明顯低落了下來。

徐毅聽完趙栩的話之後,也有些默然,他當初藉著酒意,把後世所看的一些史學家的分析胡謅了一通,說白了,完全就是在放馬後砲,發發感慨而已,沒想到這個濟王還真當成了回事,跑回來上了這麼一本,以趙佶現在的心境,怎麼可能會聽進去呢?自己一番話不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倒連累到了這個濟王,於是歉意的說到:“草民當初不過是藉著酒意,信口開河胡亂所說,沒想到反倒害地王爺不能出京遊歷,實在是罪該萬死呀!”

趙栩眉頭一皺不喜道:“徐公子這是什麼話?什麼是你害地我呀,如果天下士子和朝中大臣都有你這般見識的話,恐怕事情也不會鬧到這種地步了,童貫誤國呀!士子誤國呀!沒有想到徐公子在民間,卻有如此見識,實在是讓我大出所料,當初你所說地我還有些將信將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果真如同你所料,童貫統兵二十萬,居然真的會被岌岌可危的遼兵所敗,損兵折將不說,白白丟掉了當初王相所儲備下的那些物資,這些事情,父皇不知,可並不代表我也不知道,他童貫能瞞得住父皇,卻瞞不住天下人的眼睛呀!實在是該死之至!該死之至呀!”說著便重重的在身邊茶几上猛拍了一掌,把几上的茶碗震的一蹦。

徐毅和李慕天這個汗呀!這個濟王還真把他們當朋友,這樣的話都敢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如果不是這個趙栩有心沒肺的話,那他還真是把自己當朋友看的人呀,兩個人都頗為感動。

李慕天這時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到:“王爺!草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李公子有話儘管說好了,這裡是我的府邸,身邊這些人都是我的親信人員,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我信任他們,有話只管說好了!”趙栩點頭道。

“是這樣的,以前我剛認識徐公子的時候,因為草民家在北方有一些生意,所以很是關注北方的局勢,便不時和徐公子聊起北方的局勢,徐公子曾經多次預料過這些事情,簡直可以說是無一不中,其眼光之清晰,令我等大為吃驚,現在別的不敢說,但凡是徐公子料定的事情,我們李家便會絕對相信,現在連我都認為,金人不可信!”李慕天當著徐毅的面誇了起來。

“幕天!不可胡說,我哪兒有你說的那麼神呀!不過都是閒來無事,發一些議論罷了,不能當真的!有些事情不過是被我不幸料中而已,至多也就是誤打誤撞,被我猜中了而已,王爺不必當真!”

“哦?有這樣的事情,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徐公子了呀!這次咱們不妨要多說道說道了!張虎,命人後堂擺酒,我要和徐公子李公子好好喝上一杯!”趙栩一聽,還真是來了興趣,吩咐張虎到。

“卑職遵命!”張虎接令之後,轉身離去安排。

正當趙栩要和徐毅他們繼續聊下去的時候,外面跑來一個侍衛通禀到:“啟禀王爺,李俊從北邊回來了,正在前院等候王爺!”

“哦?李俊回來了?好我馬上便來!”趙栩聞聽之後立即站了起來。

徐毅和李慕天看趙栩有事,於是也跟著起身想要告辭,但馬上被趙栩攔下:“你們好不容易來了,我怎麼能放你們走呢?你們再次隨便稍候,我去去就來,今天說什麼也要一醉方休才行,現在走是不成的!”

他們二人看趙栩態度堅決,於是也不便推辭,只好留了下來,趙栩離開書房跟著那個前來通報的侍衛走了出去。

“實在沒有想到呀!濟王殿下居然如此沒有架子,實在大出我之所料,難得,實在難得!”李慕天感慨到。

“是呀!我也沒有想到,當日在杭州碰上的居然是當今濟王!”徐毅隨後答道,眼睛朝四面看去。

別看這個趙栩喜武,但這書房還是存有不少書籍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圖書,反正屋裡沒人徐毅起身走到了書架那邊瀏覽了起來。

書架上收拾的很是妥帖,各種圖書分門別類放的十分整齊,徐毅隨手翻了幾本,不過都是一些四書五經之類的典籍,他對這些絲毫不感興趣,正要罷手的時候,忽然拿到了一本書,眼睛頓時一亮,這本書封面上幾個古體篆字引起了他的興趣《夢溪筆談》署名是沈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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