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 仙警 作者:赤眉(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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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going1 2009-3-16 07:30: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0 244785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16
正文 第300-301章 方鐵的傳說

    「碰」的一聲悶響,那人影摔倒在了柏油路上!

    方鐵和孫解放這才看清了情況,原來是一輛奧迪A跟一個騎自行車的行人撞到了一起。顯然雙方的速度都不慢,奧迪的前臉凹進去了一些,那自行車卻是撞得跟擰了麻花似的。

    不過好在那騎自行車的小伙子顯然是自行車愛好者,身上穿著貼身的運動服,頭上戴著頭盔,護肘護膝護腕的佩戴挺齊全,背上還背著個鼓囊囊的背包。落地的時候是背部先著地的,被背包緩衝了一下,所以小伙子好像沒受什麼重傷。

    小伙子一落地,就想爬起來,可是他暈乎乎的剛站起來又摔坐下了。外表看倒是沒什麼大傷,就是好像被這突發事件給搞懵了似的。

    那輛奧迪上的司機卻是露出個腦袋,沖地上躺著的小伙子吼了一句:「媽的沒長眼睛啊?」

    孫解放已經過去敬了個禮:「同志,請把車停到路邊!」

    那司機是個長得黑乎乎的漢子,牛眼珠子一瞪:「你知道這是誰的車不?」

    孫解放說不知道。

    司機看了看四周,好像圍觀的人多了起來,連忙壓低聲音對孫解放說:「兄弟,咱們都是吃公家飯的,何必難為自己人呢!」

    「誰跟你是自己人!快把車靠邊!」孫解放呵斥道。「行行行!你狠!等著啊你!」現場人不少,交通都有點堵塞了,司機小聲嘟囔著,把車開到了路邊。

    「下車!把駕照拿出來!」孫解放對司機的態度感到很不滿意,雖然他已經猜到了司機可能幕後有人,但是他還是決定秉公處理。

    方鐵這時正把那小伙子扶起來。關切地詢問著:「同志你感覺怎麼樣?」

    那小伙子被方鐵扶著。走路還歪歪斜斜地重心不穩。到了路邊又一屁股坐下。抱著腦袋也不吭聲。

    「我說兄弟你能客氣點不?我告訴你。你可別後悔!」司機對孫解放地態度就更不滿了。他扒著車窗戶探出頭來指著孫解放地鼻子:「我們老大。可不是你得罪地起地!」

    孫解放當然知道可能得罪不起。他已經看了車牌了。是市zf地車牌。只是孫解放也是個糊塗人。不知道這是哪位「大神」地車。

    方鐵聽到司機那最後一句話。心裡是非常地不爽。直接扒拉開孫解放。手抓著那車門把手就要拉開車門。他是鐵了心地要把車門給卸了。

    「嗆啷」地金屬斷裂聲。那車門就被方鐵輕輕巧巧地拽下來了!

    司機眼珠子都瞪得溜圓,他是壓根沒想到這車門怎麼就這麼輕鬆的下來了,難道是車門早就是壞的?眾人看到方鐵輕輕地把車門拽下來,也都以為這車門原本就有問題。

    其實這是方鐵使的暗勁,硬生生震斷了那車門連接處軸承。

    看著司機目瞪口呆的樣子。方鐵把車門往路邊一丟,對黑漢子司機招招手:「還不下來?」

    司機擦了把汗,有些心虛的下了車。

    「駕照給我!」方鐵伸出手。態度非常的不客氣。

    司機壓低了聲音:「兄弟,這車可是韓副市長的車啊!」

    韓副市長?

    方鐵壓根就不知道韓副市長是誰,就算知道,又能怎樣?

    孫解放連忙悄悄捅了捅方鐵後背,跟方鐵咬著耳朵:「鐵子,這事兒不好辦啊!韓副市長分管公安、國安、監察、司法、法制、安全監管、人武、信訪、zf應急的管理工作。在市裡也是排在前五里的重量級人物啊!」

    方鐵聽了臉色更黑了,問那司機:「你是在威脅警務人員嗎?」

    那司機愣了一下,仔細打量了下方鐵,這傢伙就算不知道韓副市長。相信他的同事也已經告訴他了,怎麼說話反而更橫呢?

    「駕照!快點!」方鐵呵斥道。

    「我……哎?你看,」那司機指了指方鐵地身後。

    「別跟我玩這麼幼稚的把戲!」方鐵很嚴肅。首發

    孫解放從背後扯了扯方鐵:「鐵子……」

    「怎麼?」

    孫解放悄悄的說:「鐵子,那個騎自行車地,不見了……」

    「啊?」方鐵連忙回頭一看,剛剛那還坐在路邊抱著頭一聲不吭的小伙子竟然不見了。自行車還丟在那裡,人不知道啥時候就沒了。

    「我一定配合處理!」這時那司機也一下子改變了態度,很誠懇的說。

    方鐵揮了揮手:「老孫,你處理吧!」這司機也老實了。騎自行車的也跑了,這事兒他也沒了興趣。

    說完他跑去疏散人群了,這事兒他總覺著蹊蹺。撞人的蹊蹺,被撞的也蹊蹺!

    交班的同志來了,方鐵和孫解放交接了下,就回了隊裡。換了衣服,他決定順路去英雄碑派出所看看,自從參加了雛鷹計劃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過英雄碑派出所了。

    也是懷舊的心理吧。他今天特別想去看看。

    進了大院。首先就看到了那倒著的石牛。石牛依舊還是那頭石牛,只是相比起從前那無人關顧地境地。現在可是輝煌許多了。

    石牛上的泥巴青苔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在牛脖子上居然還繫著個紅綢子。走近仔細看看,那牛肚子上的凹痕,也就是當時被方鐵一腳踢到的地方,變得光光滑滑的,顯然不知道是被多少人給摸成這樣子的。

    方鐵好笑的過去輕輕摸摸,那時候的自己果然還是稚嫩啊,這也算是自己剛下到人間時留下地痕跡吧,有紀念意義哦!

    這院子裡就是民警們吸煙的地方,以前方鐵就經常來這裡過癮。這時故地重遊,手指裡又覺得空空的了。便慣性的摸出煙來,給自己點燃了一支。

    這時一個青年警察也走了過來,顯然也是同道中人。手裡捏著根香煙,看到方鐵,客氣的點了下頭:「哥們兒下班了啊?」雖然方鐵沒穿警服。但是那筆直的身姿,相信對方也看出了方鐵是同行。

    方鐵點了點頭:「是啊,你呢?」

    「還得一會兒呢,今兒個加班!」

    青年警察地火機好像是沒火石了,打了幾下都沒出一丁點的火星。他挺不好意思的到方鐵面前:「嘿,哥們兒。借個火啊!」

    方鐵掏出火機,湊到他面前。那青年警察連忙捂著方鐵地手,吧嗒了幾口之後,這才對方鐵感激地道:「謝啦!」

    「別客氣。」方鐵說著收回了火機。

    就這麼一點兒小事,兩人的關係好像瞬間拉近了不少。那青年警察主動跟方鐵搭話:「哥們兒,新來地吧?」

    「呃……是啊,呵呵。」方鐵跟他也不認識,便隨口答應了下。

    「怪不得你跟這兒研究呢,不知道了吧。這神牛可是咱們所裡的鎮所之寶啊!」青年警察還挺能侃,大概也是為了抽煙的時候不那麼悶吧。

    「鎮所之寶?」方鐵一愣,不就是自己踢了一腳的石牛嗎?

    「你新來的。不知道,我比你早來倆月,對這事兒可是重點打聽了下的。」這青年警察終於遇到了個比自己還新嫩的了,頓時生起了在新嫩的面前顯擺顯擺的意思。

    「告訴你吧,這神牛本來就大有來頭,聽說是清朝時候地!原來呀,它是立著的,可是有一天,晴空萬里的。忽然打了個霹靂,大傢伙兒出來一看,這石牛就倒過來了!

    「你看看,這石牛至少也得有一千斤吧!除了神仙,誰做得到啊!要不然就是這神牛自己翻地身,是不是這個理?後來大家都說啊,肯定是上天都為一個鐵子打抱不平啊!

    「對了,你不知道誰是鐵子吧?你肯定不知道,因為鐵子早就調走了!」青年警察又狠狠吧嗒兩口煙。見方鐵很感興趣的樣子,便繼續說道:「說到這個,得給你介紹下,這石牛就跟鐵子有大關係了!

    「鐵子是暱稱,因為我們很熟才這麼叫的。鐵子原名叫方鐵,可不是普通人,以前是重案組的警界新星,頭受了傷就調到咱們所裡來了。他為了一個被車撞的小女孩,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結果人家找到上面施加了壓力。那天所長就說了鐵子幾句。然後就發生了神牛翻身的事情。要說也怪,這神牛翻了身不久。鐵子就又陞遷了,聽說現在跟涉外安全組裡混呢!牛逼吧?所以又有人說這神牛翻身是鐵子翻身的預兆!這話一傳開,漸漸的,大家就都知道這石牛是神牛了,平時都來摸摸這神牛,希望也能跟鐵子一樣翻身!」

    方鐵憋不住想笑,可覺得這時候笑好像不太好,只好憋得使勁咳嗽,咳嗽地眼淚都出來了。

    也不知道怎麼傳的,怎麼就能傳出這麼個傳說來了。人類的閒言碎語果然是最具有想像力的存在啊!還有就是這青年警察,方鐵初聽他說鐵子,還以為說的不是自己呢,因為聽他那口氣,跟鐵子很熟似的,可方鐵又不認識他。現在聽完,合著就是說的他方鐵啊!

    「怎麼了哥們兒,咳嗽那麼厲害,我那有藥,要不先吃兩顆?」青年警察關心的問了句。

    方鐵連忙擺手,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你……呵,你跟鐵子很熟嗎?」

    「當然了!」青年警察好像又有點心虛,支吾了兩聲又補充道:「他是我偶像!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和他一樣,從這裡走出去,走到重案組!」

    偶像?方鐵聽到青年警察這麼說,不禁自嘲的搖了搖頭。他想起了自己離開英雄碑派出所之後地日子,在雛鷹訓練基地的生活,再來就是機動組和涉外安全組的經歷,幾乎每一天都是繃緊了弦的。也是從離開英雄碑派出所之後,方鐵的手上開始染上惡人的血,見識了許多以前數百年都沒有見識過的東西……

    其實方鐵現在回頭想一想,或許在英雄碑派出所的這段日子才是自己在人間最輕鬆地一段日子。而現在地他,或許生活是多姿多彩了,時間久了。心裡是真地很累……

    「呵,他是你偶像啊?」方鐵笑得有些苦澀:「也許他還羨慕你的生活呢……」

    「看你這話說地!他現在是涉外安全組的,那可是外國人都能管啊!這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大地奮鬥目標了!」青年警察撇了撇嘴:「他要能羨慕我就見鬼了!哥們兒,有的話我直說了你可別不愛聽,這人吶,都得向前看!別因為人家鐵子年紀輕輕的受了重用。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有嫉妒人家的工夫不如自己也努力去了!我相信,咱們以後都能混得跟鐵子似的!」

    方鐵聳了聳肩,他本來還想進去看看劉大炮馬翠平他們的,再看看自己曾經工作過的辦公室,再看看自己和舒暢的辦公桌上坐著的換成了誰……

    可是現在想一想,好像已經沒必要了。

    自己已經離開了。

    這裡,已經不是屬於自己地地方。

    就像這青年警察說的,人。是該往前看。

    走吧,走了吧。

    方鐵丟掉了煙頭,對那青年警察笑笑:「你說的對。我先走了。」

    「行,哥們兒我說地話不好聽的話,你也別往心裡去!其實鐵子也是人,咱們也能行!加油啊!」那青年警察看著方鐵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卻又扁了扁嘴,低聲自言自語著:「切,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嫩!」

    就在這時,張進步踱著方步過來了:「哎?小吳剛才聽到你跟人說話。怎麼就自己啊?」

    「張所您好!」青年警察連忙恭敬的打著招呼,然後向方鐵的背影指了指:「就跟那個新來的聊了兩句。」

    「新來的?最近沒有進新人啊!」張進步怔了一下,望著方鐵的背影「嘶」地吸了口氣:「這背影,好像是方鐵啊!」

    「啥?」青年警察手中的煙頭落在了地上。

    「也許我看走眼了吧!」張進步搖了搖頭自我解嘲的道:「人家現在是涉外安全組的,哪能有空來咱們這小廟啊!」

    「是啊……」青年警察附和著,目光卻情不自禁的落在了方鐵即將消失的背影上。他仔細回想了下剛剛那一幕,好像這個新來的是有些怪怪的啊,難道他真的是方鐵……

    從英雄碑派出所出來,方鐵信步走去。忽然身邊傳來「滴滴」兩聲汽車喇叭響。他循聲望去,卻見一輛奧迪停在了路邊。

    那奧迪車門一開,下來了一個西服革履地年輕男子,對方鐵招了招手:「方鐵是吧?」

    「有什麼事?」方鐵不禁心生警惕,車裡除了司機,還有一個男人,看起來就是習過武的。這幾個陌生人能追到這裡來找自己,肯定是因為跟蹤了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呢!

    「上車吧!」年輕男子的笑容裡透著點邪氣。

    方鐵瞇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下他。狹長的細眼。利落的短髮看起來很精幹。雖然穿著像是商人,可是他身上濃重的江湖氣卻是瞞不過方鐵的眼睛。

    「為什麼?」

    「呵呵。敢不敢上車,一句話!」年輕男子像是在激將,言語中卻還透著些年少輕狂。

    方鐵笑了,真有意思!

    青年警察心裡越想越不對勁,方鐵可是他的偶像,如果剛剛那男子是方鐵的話,那他可就和自己地偶像失之交臂了。更重要地是,自己剛剛還以過來人的口吻教育了一頓自己地偶像他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了出去,追到門口,卻沒看到任何人,只有一輛奧迪絕塵而去。

    好奇,純屬好奇!

    方鐵就是想看看到底自己會被帶到哪裡去。

    最後車子停在了一個別墅的專屬停車場裡,那年輕男子先下了車,對方鐵挑了挑眉:「跟我來吧!」

    方鐵擰著眉頭下了車,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引領的過程,不過如果不跟著人家就無法知道最後的結果。所以他還是強自忍耐著,為了那答案的揭曉。這大概就是他在人間這麼久的改變了吧,如果是以前的他,那肯定是先把年輕男子暴打一頓,再逼著他說出答案。

    可是現在,方鐵喜歡先跟著人家去,讓對方的心理膨脹到最高點的時候,再把對方狠狠的踩在腳下。

    那年輕男子引領著方鐵進到了一個房間,這房間的裝修透著古香古色,腳下鋪的是實木地板,桌子椅子也都是一水兒的原木材料,米黃色的牆紙上懸掛著個巨幅的卷軸,上書一句「難得糊塗」!

    算是有點品位,方鐵瞟了一眼在太師椅上捧著本線裝書看的中年人。這中年人大概五十多歲年紀,身體挺硬朗的。戴著副老花鏡,明明知道方鐵進來了,目光還是專注於書。

    挺裝逼的……方鐵對這中年人的反應挺看不順眼,毫不客氣的挑了個最舒服的木椅坐了上去。那年輕男子不禁瞪圓了眼睛,他還恭候著中年人呢,這方鐵倒不客氣!

    中年人對方鐵的舉動絲毫不為所動,片刻,好像他看完了一段,這才慢慢悠悠的拿個精緻的書籤別住,放下書,摘下老花鏡。那對平和的眸子才落在了方鐵的身上,他的不動聲色,讓年輕男子如鯁在喉。

    「大伯----」那年輕男子剛要說什麼,中年人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離開。

    那年輕男子只好閉上嘴巴,轉身出去並把門給帶上了。

    「你就是方鐵?」中年人依舊是那不動聲色的樣子,其實他的氣勢已經出來了,給人感覺雖然平和卻高人一等,那種如泰山壓頂的威壓凡人早就受不了的低下頭了。

    不過對於方鐵來說,這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他若無其事的繼續看報紙,就把那中年人晾在那裡。中年人不禁有些尷尬,卻又不禁浮起微微的笑意。這個年輕人,有意思啊!居然這麼快就報應回來了!

    方鐵把那段「小區驚現一條毒蛇,疑為附近蛇肉飯館中逃出」的小新聞看完,這才放下報紙,對中年人笑笑:「是我,怎麼稱呼?」

    他倒不是沒有尊老之心,一來他的真實年紀比這中年人不知道大出多少,二來這中年人身上的威壓和故意的拿捏做派讓他感到很不爽。所以他也算睚眥必報了一回。

    那中年人笑了:「果然與眾不同,怪不得……呵……」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17
正文 第302-303章 方鐵VS韓副市長

    說到這裡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書卷,身體後仰靠著椅背,淡淡的做著自我介紹:「我叫韓愛國,你可以叫我韓叔叔。」

    韓愛國本以為自己說出名字,會讓面前的年輕人如雷貫耳,或者至少也該收起那輕狂姿態。沒想到方鐵反而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有什麼事的話,請痛快點說,我媽還等我回家吃飯呢!」

    韓愛國的心中不禁微微不悅,他其實就是韓副市長,C市裡數得著的人物!在C市,沒有幾個人敢給韓愛國臉色。即便是市長,對這位有著雄厚背景的副市長都有所忌憚的!需要注意的是,這市,是直轄市!

    這麼久了,在C市,韓愛國就不記得誰會這麼不給他面子。同一派系的市委書記就不用說,把他當拜把子兄弟似的,派系不同的市長也不會這麼直接的卷面子啊!

    初生牛犢不怕虎嗎?呵……

    韓愛國仔細打量了下這個年輕人,卻又讓他不禁收起了輕視之心。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是無畏,而是無知!由於無知而無畏,並不代表牛犢就比虎強大。可是顯然面前這個年輕人並不是那種無知的人,從他坦然的神情上,可以看出這方鐵是知道韓愛國的身份。

    知道韓愛國的身份,還敢這麼我行我素,說難聽點就是不可一世----韓愛國心中琢磨著,這年輕人難道真的有了不得的背景?還是只是心理素質過硬而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看到韓愛國在打量自己,方鐵有點不耐煩了:「對不起。如果你沒什麼話題地話,我這就要走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韓愛國頗具玩味的問了這麼一句,他是真的挺好奇這年輕人的。當然,他有這麼好心情找這年輕人來說這麼多。自然是有原因的。

    「韓愛國,C市常務副市長。分管公安、國安、監察、司法、法制、安全監管、人武、信訪、政府應急地管理工作。下一任市長的內定接班人,對不對?」方鐵一口氣報了出來。然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看來你也沒什麼好說地了,再會!」方鐵這樣做,當然是一個姿態,只是他不喜歡繞***,逼著韓愛國趕緊直奔正題而已。*****其實方鐵有想過。會不會是關於韓愛國的司機撞人那事,可是想想這點小事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啊。可是到底是什麼大事。方鐵也是想不出端倪。所以乾脆採取逼宮地方式逼迫韓愛國說出來。

    這小子……韓愛國不禁苦笑,他這麼一個官場老妖精,竟然被這小子步步逼宮。不過算了,官場上那一套,對一個交警確實不適用。所謂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就是這個道理了。

    「小伙子,你還落掉了一個身份。」韓愛國也不再玩什麼玄虛,單刀直入的鄭重介紹了自己:「韓愛國,韓冰的生

    「什麼?」方鐵的身體瞬間石化了,僵硬的伸了下下巴:「您……您是冰姐地爸爸?」

    韓愛國含笑點頭,他的心裡總算舒服了點。方鐵地表現終於落在了他的意料之中啊。

    方鐵頓時明白了許多。為什麼韓冰才二十八歲的年紀,就已經混到了重案組組長的位置上。雖然說韓冰本人也是有能力的。但是如果沒有這位分管公安國安的副市長在背後罩著,只怕也輪不到她這麼快出頭。想來機動組、涉外安全組,也都是韓愛國這個知心老爸在背後動的手腳,為他女兒鍍金的吧!再有,這次涉外安全組出這麼大事,卻只懲罰了方鐵和孫解放兩人,這所謂的大事化小,肯定也是韓愛國在運作的結果了。

    不過這父女兩人地關係夠保密地啊,還真沒人知道韓冰就是韓副市長的千金!即便是方鐵跟了韓冰那麼久,乃至關係親密如斯,也是一點都不知道。

    「那今天地車禍……」方鐵擰起了眉頭,他忽然想到了到底是哪裡蹊蹺了!

    「沒錯,今天的車禍是我侄子韓松一手安排的。那騎自行車的是個特技演員,司機就真是我的司機,他們搞出這一齣戲,其實也是對你的一個側面瞭解。結果嘛,算我們還是有緣分……呵呵。首發^^^^」韓愛國話說到這裡,略為隱晦,不過他相信方鐵聽得懂。如果今天方鐵的表現,不讓韓愛國滿意,那麼今天方鐵也就見不到韓愛國了。

    「為什麼這麼做?」

    方鐵又坐了下來,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他掏出香煙,這時韓愛國拿起內部供應煙要丟給方鐵,方鐵卻先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習慣抽一個牌子。」

    「嗯……」韓愛國微笑點頭,簡單的一個小細節,讓他覺得方鐵這小子有原則、專一,至於是不是真這樣,他有的是時間去瞭解。畢竟如果是要做自己女婿的人,他就算沒有時間也要擠出時間來,一定得把好關才行!

    這韓愛國,當然就是韓冰媽嘴裡的那個「他」了。雖然韓愛國和韓冰媽離婚了,但是作為韓冰的生父,女兒的婚事他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呢!原本他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可是在和韓冰媽商量的時候,才知道有方鐵的存在。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一幕……

    「冰冰是我女兒,我當然關心我女兒喜歡的人。當父親的,再怎麼也得把把關對不對?她媽媽告訴我,冰冰帶了個叫方鐵的小伙子去見她了。這個叫方鐵的小伙子,難道我這個做爸爸的,不該也見上一見?」韓愛國笑著,他在笑的時候,完全不像是個父母官,倒像是個慈祥的長者。很隨和,很親切。

    方鐵終於想了起來,自己好像替韓冰當過次擋箭牌。記得那次相親還是去島國之前的事情,自己冒充了韓冰地戀人。看樣子韓冰媽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韓愛國了,而韓愛國也當真了。把方鐵先考驗後邀請的帶來面談。

    不過這個考驗,雖然說是一齣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可是也變相的證明了這位副市長不是個循規蹈矩的人。或者說。有的時候還喜歡胡鬧!

    想到這裡,方鐵地嘴角不禁浮起一抹戲謔的淺笑。

    「你是不是覺得我都這把年紀了,在這個位置上,還喜歡胡鬧?」韓愛國彈了彈煙灰,雙眼一抬。*****頓時又恢復了那霸主威嚴,凌人地氣勢再度無形中出現!

    「我要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道理,也有自己地方式!更何況,我的女兒的終生幸福,值得我不惜代價的去捍衛!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真的和我女兒戀愛了,那麼你要小心了!如果你敢傷我女兒地心,我一定會讓你付出百倍的代價!」

    他真地是個高官嗎……方鐵看著韓愛國有些哭笑不得,這韓冰的父親實在是個讓人難以琢磨的存在啊!有時候圓滑老道、有時候深沉內斂、有時候鋒芒畢露、有時候氣勢凌人、有時候霸道直率、有時候溫和慈祥、有時候陰險狡詐……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抑或是他真的是一個複雜到讓方鐵都無法琢磨的存在?

    其實方鐵不知道,韓愛國這會兒正在自責呢。其實韓愛國平時最常示人的一面,就是深沉內斂的一面。可不知道怎麼的。面對方鐵時。韓愛國就有一種不能自已的感覺。從方鐵進來之後,就一直在讓韓愛國失態。那是一種自己無法控制地失態。韓愛國覺得自己很失敗。不過也覺得很痛快!他已經好久沒有,摘下面具了!

    至少在剛剛最後他非常護短地威脅方鐵的時候,他是沒有任何偽裝地!

    好吧,方鐵點點頭,算是理解了。不過他覺得,自己還真是很難做,上次面對韓冰媽,還好有韓冰解圍。可現在單獨面對韓冰爸,他該怎麼處理呢?

    拆穿自己跟韓冰合謀欺騙韓冰媽的謊言嗎?

    方鐵下意識的腦海裡浮現出韓冰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是算了,反正已經欺騙了韓冰媽一次,這次就再欺騙韓冰爸一次吧。這個,咳咳,幫助韓冰的話,這個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冰……冰冰的!」方鐵表決心似的回答,中途幾乎說出「冰姐」這個慣用稱呼來,忽然察覺到不對,連忙又及時更改了。

    「先別說的太早,我還沒答應把冰冰交給你呢。*****」韓愛國呵呵一笑,卻又是恢復到慈祥長者的狀態下。這手變臉的功夫爐火純青,讓方鐵也不禁暗叫佩服。

    「跟你也算投緣,乾脆我說句實在話。」韓愛國深深吸了一口煙,好像是在對自己該不該說下面的話而做最後的考慮。

    呼出了徐徐青煙,韓愛國決定還是說出來的好。

    「鐵子,我這麼叫你沒有問題吧?」

    方鐵點點頭:「當然沒問題!」韓冰的爸爸,自然是有資格這樣叫他的。

    「鐵子啊,我想你就算沒有進入過官場,也應該知道我們中國有句俗語叫做門當戶對。當然,我不是在挑剔你的家庭情況。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樣一個事實為什麼存在,你想啊,這當官的都希望自己越爬越高,地位越來越鞏固。

    「打比方,一個縣長,他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市長的兒子,那麼他是在為向上爬鋪路。如果他把女兒嫁給本縣公安局長的兒子,那麼至少他在本縣的基礎是穩固的。再或者他把女兒嫁給一個富商,也等於是從另一個方向加強了自己的勢力。

    「可是如果他把女兒嫁給一個普通農村裡的農民,他為的是什麼呢?當然,我不是想諷刺你,你要相信我說這些並無惡意,就聽我說完,要不你現在就可以走了。我也不勉強你。」韓愛國這麼說著,觀察了下方鐵,絲毫沒有變色跡象。不禁也在心裡對方鐵讚了聲好!要是普通人,聽了這番話,只怕早就憤而離席了,又或者萎頓的不敢抬頭。這兩者顯然都是成不了大器的,如方鐵這也神色不變者。倒是讓韓愛國很滿意。

    「韓叔叔,您繼續。」方鐵若無其事地吸煙。心裡卻在分析著韓愛國跟自己說的每一個字。

    「好,那我繼續。我剛剛說的是本著家長和家族的利益角度的。如果從女兒本身角度來說。她是個千金小姐,雖然不像以前大家閨秀似地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也是錦衣美食過來的。從小,她要什麼我給什麼,真地。\\除了一個幸福團圓的家以外,她地一切要求我都滿足了!」韓愛國說到這裡的時候。明顯目光有些黯然,顯然這也是他對韓冰的愧疚。

    「沒辦法,至少我滿足了她的某一方面需求。可是如果女兒未來的夫家,無權無勢無富貴,即便是愛,又能維持得了多久呢?

    「要知道,愛情,不可能蒼白到單純用物質來衡量。可是,沒有物質地基礎,愛情也像是那沒有地基的大廈。隨時可能倒塌地啊!」

    韓愛國這話說的方鐵也是連連點頭。這話確實有道理。沒有經濟支柱的愛情,維持的了多久?不過顯然。韓愛國還不瞭解方鐵的經濟實力,更不瞭解方鐵的勢力。

    「一個做父親的,不可能不希望女兒好,我非常希望我的女兒以後能夠過得好。除了物質生活以外,我更希望她未來的丈夫,能給她一個幸福團圓的家!」韓愛國長長呼出一口氣,捏了捏自己地太陽穴。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方鐵說這麼多,其實他只是想和自己女兒喜歡地男人接觸一下。卻沒想到見到方鐵之後,反而讓他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

    「你這個男孩子,我感覺很踏實,很不錯。可是,」韓愛國似乎有些遺憾,又似乎有些惋惜,把煙頭緩緩地按滅在煙灰缸裡,他歎了口氣:「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你跟冰冰不一定適合。」

    「她有你這樣的爸爸,真不知道是幸福還是可悲。你確實很在乎她關愛她,可是你並不瞭解她,你也根本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方鐵抓了抓頭髮,對韓愛國露出抱歉的一笑:「你今天和我說這些,是希望我離開她吧?」

    其實他和韓冰之間的戀愛,本來就是欺騙韓冰媽的幌子。兩人的感情,就處於一個分水嶺的位置,往左是愛情,往右是紅顏知己。兩人都在這個分水嶺上徘徊著,也迷茫著、猶豫著。方鐵是因為已經有了舒暢,所以不敢冒冒然在再陷入愛情。包括對龍鳳玲,其實在他發現了和舒暢之間的真愛之後,他都潛意識裡去冷淡了。只是這些都是他自己所不知道的而已,只是潛意識裡的行為。

    但是在韓愛國這麼說了之後,反而激起了他心中強烈的反抗感。方鐵本來就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更不懂得什麼叫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韓愛國的話,或許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幫方鐵這個窮小子看清事實,早斷早好。事實上韓愛國對方鐵還是有幾分欣賞的,否則也不會這麼苦口婆心的去解釋。以他的權勢,要分開兩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但是即便如此,婉轉的勸說也好,善意的解釋也好,這都讓方鐵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不好意思了韓叔叔,我和冰……冰冰現在很好,我們沒有過想分開的意思。另外,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我想我應該可以跟您道別了。」方鐵毫不客氣的站起了身,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裡。這一次他是真的要走了,再留下去也沒有意思。

    不過這一次韓愛國也沒有去挽留,他要說的該說的也都說盡了。怎麼選擇,那是方鐵的事。即便他對方鐵有著幾分欣賞,可是在親生女兒的終生大事上,他絕不會允許半點偏差錯漏。

    等到方鐵走出去,韓愛國歎息著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事兒也是在昨天,因為市委書記昨天跟韓愛國提了下兒女親事,這市委書記的兒子要小上韓冰兩歲,可是對韓冰「冰玫瑰」之名卻十分仰慕。

    這市委書記自然是有他的考慮,對這門婚事沒有異議。而在韓愛國看來,那市委書記的兒子雖然聽說是個花花公子,可是想想這種門當戶對的公子哥二世祖哪個不是這幅德行。何況這市委書記也是中央派過來鍍金的,用不了多久就會再調回去,到時候肯定是再上一個台階。就算他兒子差勁了點,結婚之後應該……也會收點性子吧!

    如此考慮的韓愛國,昨天就把這事兒跟他前妻,也就是韓冰媽說了一下。畢竟韓冰是在韓愛國離婚之後跟著媽媽的,於情於理都是要兩位父母一起商量。可是那韓冰媽說了方鐵的事情之後,韓愛國就坐不住了。

    這可是韓冰喜歡上的人啊!

    韓愛國又不是不瞭解自己女兒,俗話說知女莫若父!他深深瞭解自己女兒是什麼性格,那倔強脾氣認定了的理兒誰說都不管用的!韓愛國本來是想女兒從政,結果女兒喜歡做警察。想想從警界入手未必也不是條好路子,韓愛國也只有答應了。

    但是這種情況不一樣,從警察開始,韓愛國給鋪設的路終點總是一樣的。警察也會做到局長,部長……可是這韓冰要是選擇了方鐵,那未來可就不在韓愛國掌握中了。

    由於市委書記那邊也在等韓愛國的准信兒呢,韓愛國的時間並不多,只有一天的時間快馬加鞭的對方鐵調查了下。他還委派了自己的親侄子韓松出馬,務必要求詳盡客觀!

    只是他卻不知道韓松也是有自己的心眼的。

    所以現在韓愛國得到的消息就是方鐵最基礎的一些資料,比如方鐵爸爸也是小警察,到死都只是個二級警督而已。方鐵媽媽更是個普通的家庭婦女,方鐵家地址也是以前那個小的兩室一廳。至於方鐵和楊萬樹家的關係,還有方鐵家那價值幾千萬的豪宅,這些都被刻意隱瞞了。而方鐵的僕人是吸血鬼伯爵哈根,同時變相等於方鐵掌握著歐洲百分之二十的經濟命脈,這些事情也是韓松壓根就查不出來的。

    「噹噹噹」門被敲響了。

    「進來!」韓愛國應了一聲,那個利落短髮的青年男子韓松走了進來。

    「派人跟著他!」韓愛國放鬆的揉捏著自己的眉心,韓松是他的親侄子,弟弟死後,韓松就一直跟著他韓愛國的。

    「是!」韓松乖乖的答應,轉出門去,尋了個無人的角落,撥通了手機。鬼鬼祟祟的左右看看,這才小聲說道:「喂?哥子你放心吧,老頭子跟他好像沒談妥,不過兄弟會去搞定的!」

    怨念的詛咒果然發揮了作用啊,嘿嘿

    不過今天不詛咒了,詛咒多了就無效了。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17
正文 第304—305章 寶馬

    「媽,我……我今天……」方玉今天一回家就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讓林秀貞聽著都上火。

    「到底怎麼啦?有什麼事你就說啊!」

    方玉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抱著抱枕考慮好一會兒,這才說道:「媽,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能生氣,也不准罵我哥!」

    「----」林秀貞拿圍裙擦著手,從廚房裡走出來,有點不耐:「我說閨女,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是大事兒還是小事兒啊!」

    「你先答應我剛才的要求!」方玉還是死咬著不放。

    「好好好,真是的,我答應你,不生氣,也不罵你哥!這話說的,我什麼時候罵過你哥了?你哥從來就沒讓我操過心,哪像你!」林秀貞絮叨著,順便批評了下方玉。

    「媽你好壞,變著法的欺負我!」方玉不滿的皺了下小鼻子,這才說道:「媽,我今天去步行街逛街,看到……我看到哥他……」

    「你哥?」林秀貞一聽就急了:「你哥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腦傷復發了?哎呀---你倒是快說啊!」

    「哎呀,不是啦!我哥他……他在臨江門那裡站著……」雖然下定了決心,臨到說的時候,方玉還是猶豫了。

    「你這丫頭,在臨江門站著有什麼好奇怪的?」林秀貞算是鬆了半口氣,對於方鐵她是真的太掛心了。

    方玉咬了咬牙:「在臨江門站著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可哥的身上是穿著一身交警服啊!」

    「交警服?」林秀貞愣了下。旋即為自己兒子做出了好地解釋:「那肯定是個偽裝。你哥他執行任務經常去臥底。就算你看到你哥穿身流氓一樣地衣服也別稀奇!」

    方玉沒言語。從果盤上拿起個蘋果「喀嚓」就是一口。算是把怨念發洩在了蘋果上。

    她沒說話。林秀貞倒是真地有點穩不住了。不得不說這人一年老。就喜歡東想西想地。她愣了會神。冷不丁冒出一句:「閨女。你說你哥不會是給調去做交警了吧?他是不是犯了什麼大錯誤啊……」

    「我怎麼知道啊……」方玉鬱悶地用小拳頭砸著抱枕。

    娘兒倆一時都鬱悶起來。

    沉默了半晌。林秀貞終於問出一句:「小玉。你看到他之後有沒有上去打招呼?」

    「沒有!我哪敢啊!」方玉使勁拿蘋果發洩著,很快啃成了一個果核。

    「那就好。等鐵子回來之後,咱們就假裝不知道!」林秀貞叮囑道:「鐵子要是執行任務才去扮交警的,那我們不該去問。要是鐵子真地犯了錯誤被調去做了交警,那……那咱們也別問,鐵子心裡肯定特難受,又不敢告訴咱們…「唉……看著我哥在那太陽底下曬著,連口水都沒得喝,真可憐。」方玉說到這裡眼眶都濕潤了,她顯然是沒看到方鐵喝奶茶的一幕……

    而此時被討論的主角方鐵剛好推開門。喊著「我回來啦」走了進來。他現在交警隊,帕薩特被上頭收了,現在只有坐公車和打車了。交通確實是不方便了許多。

    方鐵也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你們說劉明那小子多虛榮,他最近交個女朋友,非冒充有車階級,把我車給借走了。估計他跟那女的結婚之前是不會還了……」他沒跟家裡說調去做交警的事情,也是怕媽媽和妹妹操心。可是這車沒了,得解釋一下啊,因此心虛的到家不等人問就先編出個理由。

    林秀貞和方玉對望了一眼,似乎都有所理解。

    方玉連忙遞過去一個蘋果:「哥,渴了吧。吃個蘋果!」

    「小玉又看中什麼啦?想讓哥買給你是吧?無事獻慇勤,嘿嘿----」方鐵笑著順手接過蘋果「喀嚓」就是一口。

    「不不不,哥我以後不再亂要東西了,我也快畢業了,等我有了工作,就能分擔哥地壓力了!」方玉連忙辯解,顯得非常的懂事。

    方鐵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妹妹,自從有了錢搬入豪宅之後,或許是拮据了太久了。方玉一口氣買了好多東西。不過方鐵也並不怪自己的妹妹,因為方玉買的都是作為個女孩該有的。妹妹幾年沒買過新衣服了,難道買幾件新衣服不應該嗎?妹妹一直只穿一雙皮鞋,難道多買幾雙運動鞋皮鞋不應該嗎?妹妹連個都沒用過,現在買個啥的不應該嗎?何況又不是很出格的東西!

    但是沒想到方玉說出這些話,倒是讓方鐵很是吃驚。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方鐵感慨的點了點頭:「小玉,你長大了……」

    「討厭!」方玉捶打著哥哥。

    「哎呀!哥都變成討厭了!小玉你是不是有喜歡地男人了?」方鐵伸出雙手,對妹妹一個勁的撓癢癢。兩人打鬧成一團。

    林秀貞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兒子沒有心理負擔就好。現在家裡好在還有些積蓄,也不缺那點工資。更沒方玉說那麼嚴重。只要一家人平安就好了。

    「來來來,吃飯吃飯!」林秀貞招呼著,樂呵呵的數落著:「你們哥倆都是這麼大地人了,還打打鬧鬧的,成什麼樣子,還不快來吃飯?小玉,去拿碗筷!鐵子,你回家洗手了嗎你……」

    一家子,又回到了其樂融融。

    第二天一早,方鐵剛要出門,林秀貞遞給方鐵一個大保溫壺:「鐵子,拿著這個!」

    「什麼啊媽?」方鐵納悶的瞅了一眼,這大保溫壺不是以前老爸用過的那個嗎?

    「老媽搞了個保健計劃,這是老媽親手做的保健茶,熱了累了,喝我這茶管事兒!」林秀貞不由分說就塞給了方鐵。

    「哦……」方鐵雖然納悶,卻也只有帶上了。

    等方鐵出去坐車,林秀貞才歎了口氣,回去了。其實也不是什麼保健茶,就是林秀貞泡的普通綠茶。昨天晚上聽方玉說方鐵連口水都沒得喝,所以才有了今天保健茶的問世。

    交警的工作。枯燥而繁雜。

    真是難為了方鐵跟孫解放,第一天還好,有點新鮮勁。這第二天,兩人都覺得很乏味,只有相對苦笑。

    「沒想到啊,以前做咱們那工作。總覺得挺辛苦的。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交警更累!」方鐵感歎著,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嘬著老媽給他帶的綠茶。

    「各有各地辛苦吧……」孫解放也自帶了茶水,喝了一口:「咱們以前那工作,危險係數大,現在就是太枯燥了。」

    正說著呢,忽然一輛寶馬平穩的停在了路口上,車主大概是要去路旁的電腦城,徒方便直接就停那裡了。

    「呦喝,現在不枯燥了!走吧兄弟!」方鐵跟孫解放馬上走了過去。正好趕上那車主從車裡出來。

    「您好,這裡不允許停車,請你把車開走。」還是孫解放上去說的。方鐵懶得幹這種事,所以出面都是孫解放。除非是再引出了波折,方鐵才會親自出馬。

    「要罰款是不是啊?」那車主囂張刺耳的聲音,頓時引起了孫解放和方鐵的反感。方鐵仔細打量了下這個車主,卻見這車主細高挑地身材,看起來倒是生地五官端正的,不過走起路來有些發飄,背也有點伸不直。皮膚晦暗無光澤,聲音也有些粗啞。分明就是縱慾過度的表現。

    「您違反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道路交通法》第九十三條,對違反道路交通安全法律、法規關於機動車停放、臨時停車規定的,可以指出違法行為,並予以口頭警告,令其立即駛離。機動車駕駛人不在現場或者雖在現場但拒絕立即駛離,妨礙其他車輛、行人通行的,處二十元以上……」孫解放流利的背誦著交通安全法,這讓方鐵莫名的感動。

    強悍啊!才調來第二天啊,居然能把交通安全法都背下來了!而且還如此流暢。這讓連交通安全法只看過一遍就上崗了的方鐵無比汗顏。

    但是孫解放說到那裡就被這縱慾過度地車主蠻橫地打斷了:「不就是想要錢嗎!說那麼多廢話幹嘛!」這時副駕駛座一個身材惹火地女郎也下了車,她胸部大地猶如兩個籃球,簡直是讓人過目難忘啊。她對車主撒嬌地催促著:「傑爾斯,快點嘛,買個奶茶也用不了多久!」

    說著她小碎步的跑到男人身邊,挽著男人的胳膊,碩大的胸部在男人的胳膊上蹭來蹭去的。

    那縱慾過度的車主傑爾斯聽那女郎催促,當然也是為了在女人面前顯顯威風。直接從錢包裡抽出一疊一百的鈔票,大概有兩三千塊。其實有錢人一般也身上不會有太多現金。基本上他是把錢包裡地錢都掏出來了。往車前蓋子上一摔:「想罰就罰吧。懶得和你們嘰歪!這些錢,給你們開罰單的!你們願意一百塊一張也行。兩百塊一張也行!把車看好嘍!刮花了我唯你是問!」說著他氣哼哼的就要走。

    「等等!」方鐵忽然叫道。

    傑爾斯轉回身,眉頭皺得跟老頭狗似的。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皮膚鬆弛的厲害,顯然也是縱慾過度的原因。他不耐煩的問道:「什麼事?你們不就是個小交警嗎?給你罰還不行?還他媽的有完沒完!」

    這時候圍觀的人已經聚攏了些了,一個個都在議論紛紛著。顯然他們也看得出來這傑爾斯是有個身份有地位地公子哥,都有些為兩名交警叫屈。

    「哎,現在這年頭,警察也不好當啊!」

    「可不是嘛,可你說他當警察要是不罰款,這不是說有些人有特權了嗎?」

    「得罪人喲,搞不好身上這層皮都得剝嘍!」

    人們竊竊私語的,都是看熱鬧的,真正敢大聲說話的自然是沒有。可是傑爾斯摔錢的行為,還是讓所有人都感到不滿了。

    「有錢了不起啊?嚇唬誰呢!」

    「就看不慣這樣的!」

    但是方鐵那樣一叫,他們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方鐵身上。卻見這個小交警把帽子往同事手裡一丟,上衣一扒,也隨手丟給了同事。露出裡面一件黑色彈力背心和結實的肌肉。

    「鐵子你要幹什麼?」孫解放莫名其妙的接住了方鐵的衣服,有點不祥預感地問道。

    方鐵也不吱聲,過去哈下腰,雙手摳住了車地下沿。

    「哎哎----你幹什麼你?」傑爾斯和他的女人已經出去五六步遠了,見方鐵地動作吃了一驚,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卻見方鐵「吼」的一聲暴喝。雙臂較勁,那條條暴起的青筋都展示出他絕佳的爆發力。那輛小車竟然緩緩地離地而起了,歪歪斜斜的翹起了半邊身子。

    「鐵子,你----」孫解放沒想到方鐵會這麼幹,連忙過去拉著方鐵胳膊,想阻止方鐵。

    方鐵忽然猛一發力,那輛寶馬「」的一聲翻了個身,就像是個巨大的甲殼蟲一般四腳朝天了。這一下,寶馬就算是徹底沒在馬路上了。倒翻著躺在馬路牙子上,由於方鐵的力大,那車窗玻璃「稀里嘩啦」的被震碎了一地。

    隨著那一聲巨響。整個路面似乎都被震得抖了一抖。頓時全場一片寂靜,原本還在喧嘩的人們都像是石化了一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但是寂靜只是兩三秒,旋即明白過來地圍觀者們頓時「嘩啦啦」報以熱烈的掌聲。中間還夾雜著好事者的喊聲:「牛逼啊哥們兒!」

    「交警裡也有這麼帶種地!服了!」

    方鐵指了指地上飄灑著的鈔票,對那傑爾斯說道:「這錢,自己拿去修車吧!」

    傑爾斯被身旁的大波女友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給搞懵了,這會兒才算是回過味來,惡狠狠的對身旁的大波女友吼道:「閉嘴!」

    那大波女友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她好像很畏懼傑爾斯似的,傑爾斯一冒火。她立刻就老實了,連撒嬌都不敢了。

    傑爾斯對這大波女友是真的氣啊,媽地要不是因為她說她最愛喝這裡的奶茶,他至於專門開車來帶她買麼!自己看上她什麼啊,還不就是那萬里挑一的極品大咪咪三十八F!就因為這三十八F,害的他車摔成這樣,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面子都丟盡了!儘管別人都不認識他是誰,向來橫行的他更無法忍受這一時之氣。

    「我日!」傑爾斯那原本萎頓的小身板就跟吃了豹胎易筋丸似的。立馬抖擻直了腰。龍行虎步的闖到方鐵面前,橫眉立目的喝問:「現在工作很好找是吧!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我本來就不想混了!衣服都脫了沒看見?」方鐵抱著胳膊不客氣地瞪著他:「你這麼橫幹嘛?想打架是不是?」

    「我……我……」傑爾斯呆了一呆,看看方鐵的健美身材,再看看自己這蝦米似的小身板,他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忽然想起了周圍還有個交警,連忙左右尋找:「警察呢?我要報警!」

    可是他怎麼看都沒有找到孫解放,這孫解放可不是傻子,一看方鐵開始耍混了,立刻鑽進了人群裡。以他涉外安全組前成員的身份。這點隱蔽的功夫足以玩轉這傑爾斯了。

    「喲----」傑爾斯沒尋到孫解放。氣呼呼的指著方鐵鼻子吼道:「好小子,你……你等著!」

    方鐵一攥拳頭。傑爾斯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嗷一聲就跑了。連他那大波女友都不顧了,一個人擠進人群不見了。

    人們感歎著,惋惜著。因為人們知道方鐵雖然出了這口氣,只怕交警就做不成了。

    方鐵卻是無所謂,他來做這個交警本來就是憋著氣的。大不了不做便是!

    孫解放這時湊了過來,埋怨著方鐵:「不是我說你啊鐵子,遇事別那麼衝動,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他說這話地時候,挺感慨地。眼睛也沒看著方鐵,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

    方鐵搖了搖頭:「老孫我跟你說,有些人,你忍他、讓他。他反而尾巴翹地更高!有的時候是該忍,可有的時候不該忍還要忍的話,那是懦夫!」

    「是是,你說的是……」孫解放眼中一暗,顯然方鐵說地他很尷尬。

    「呵,我口無遮攔的。沒事兒!別往心裡去啊!」方鐵也察覺到了,拍拍孫解放的肩膀算是安慰。其實他也有點諷刺孫解放的意思,這孫解放顯然是手底下有功夫的,可是做人老畏畏縮縮的放不開,讓方鐵有些看不慣,不過想想也沒勁,所以也就沒再多說。

    回到了大隊,果不其然地賈大隊長就把方鐵給喊過去了。

    這大隊長跟方鐵並不熟悉,畢竟才第二天。韓冰他們為了避免閒言碎語。也沒打招呼。所以大隊長只知道這是個犯了錯誤調來的毛頭小子,雖然知道以前是涉外安全組的,可是現在虎落平陽。不欺白不欺啊!何況這是上面打下來的招呼……

    「方鐵啊方鐵,你知道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方鐵進去的時候,賈大隊長正在背著手來回的轉。顯然上面打的招呼讓他很焦慮。

    「我不知道!」方鐵理直氣壯的回答。其實既然已經衝動了一次,他也就無所謂了,這交警做著也沒有什麼意思。而且他已經打算休整一段時間,也算是調整自己吧。因為他感覺所謂的情商不外乎就是學會夾著尾巴做人,學著有意思嗎?如果有了強大地實力,哪還需要看人臉色!至於如何調整,他想從那龍紋上開始入手。自從上次在歐洲的時候釋放了一次龍紋之後。他就發現了龍紋的巨大力量,只是他現在還沒有學會如何融會貫通。

    「不知道?」賈大隊長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方鐵,這小子說話這麼硬氣,顯然也是有後台的啊……稍一思索大隊長就心虛了,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真的有很強的後台呢……再一琢磨,這方鐵聽說以前升職就跟神七升天似的,從一個小民警到涉外安全組的副組長,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而且這次犯的是很大的錯誤,居然只是調到交警部門。這意思很明顯以後可能會再調回去啊……是不是該換個策略呢……

    賈大隊長思索再三,終於換了個口氣,先是長長地歎息,然後拍著方鐵肩膀一副交心的樣子:「我說方鐵啊,你到了咱們交警大隊,就是我的兄弟。我也不瞞你,實話說吧,你今天不是砸了一輛寶馬嗎?那寶馬的車主就是咱們市委書記的公子……」

    「呵……」方鐵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把自己往沙發上一丟。順手還給自己掏出根香煙點上。

    賈大隊長倒吸了一口氣冷氣。雖然臉色未變,但是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果然。果然啊!這小子果然不是個善茬啊!自己的估計果然是沒有錯,雖然這還是第一次實際接觸,但是這小子是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啊!不不,自己哪裡夠格!這小子是壓根就沒把市委書記的公子放在眼裡啊!

    看來這方鐵今天砸了市委書記的公子地車,那也是故意的咯!早就做好了思想準備的,說不準這小子也是個太子黨呢……賈大隊長心驚肉跳的想著,雖然沒有進入到權力中心,可是他也有所耳聞。這太子黨之間也是有派系的,兩個派系之間出現矛盾,往往都是無害人士遭殃。今天顯然他賈大隊長就是那無辜的無害人士了……

    賈大隊長在心中暗自盤算著該如何調整與方鐵交談的口氣,唔,這方鐵顯然是個比較低調的主兒,自己還是假裝不知道的好。於是賈大隊長盡量使自己地語氣更柔和些:「方鐵,你也知道,我這做大隊長地,也是難吶……他是市委書記的公子,我得罪不起。而你是我們隊裡地兄弟,自己的兄弟,我不想也不願得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賈大隊長就希望方鐵能夠放自己一馬。他現在是認定了自己誰都得罪不起,就是個受氣的命啊!

    外面下著雨,猶如我心血在滴,愛你們那麼久,你們不投票還等啥捏……)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17
本帖最後由 ark17303 於 2009-7-30 20:54 編輯

第306—307章 大方武館中的PK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方鐵翹起了二郎腿,瞇縫著眼睛吞雲吐霧:「我也不難為你,你說吧,你打算怎麼解決。」

    這還叫不難為我?賈大隊長心裡這個鬱悶啊,按照市委書記公子的意思,是要把方鐵給踢出交警大隊才算是善罷甘休。可現在賈大隊長認為方鐵背後也有人,也不敢得罪。思來想去,只好求個折中的辦法。

    「要不……我給您放個長假?嘿嘿……就當是好好休息休息,去哪裡旅遊旅遊什麼的,您看行不?」賈大隊長不知不覺的都開始用敬語了,完全是商量的口氣。

    放長假啊,無所謂了。

    方鐵把半截煙頭往煙灰缸裡一丟,起身伸個懶腰。瞥了賈大隊長一眼:「就這麼的吧!」說完就向外面走去,也沒敬禮什麼的。

    這些賈大隊長都無所謂,他就干琢磨方鐵剛剛表現出來的意思呢。這為官,就要學會察言觀色。方鐵剛剛半截煙頭就丟了,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是丟的,而不是按滅?為什麼起來伸個懶腰?「就這麼的吧!」是表示方鐵滿意呢,還是湊合呢,抑或是不滿抱怨呢?

    賈大隊長惴惴不安了……

    方鐵壓根就沒他想那麼多,放個長假正合心意。做了這段時間的警察,一直都處於緊張狀態的,也是時候放鬆放鬆了!

    從大隊長辦公室走出來地那一刻。方鐵忽然覺得渾身輕鬆。一直扛在肩膀上的擔子,似乎真的就放下了。

    只是到了自家門口的時候,方鐵又有些躊躇了,該怎麼去和家人解釋呢?就說放了長假?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又擔心的嘮叨……

    正站著門口尋思著,門忽然被打開了。林秀貞風風火火地從裡面闖出來。看到方鐵吃了一驚:「哎?鐵子。你怎麼在這兒呢?」

    「啊,媽,我,我前段時間工作壓力太大,所以上面體恤我。給放了段長假。嘿嘿。以前也放過地啊……」方鐵有些結巴的解釋著。

    「哦----放長假了啊,那也好,你確實太累了!」林秀貞似乎並沒疑心。

    「媽你拿著本書幹嘛啊?」方鐵連忙岔開話題。

    林秀貞這才想起來。連忙說道:「還不是小玉嘛!她丟三落四的,下午的課本忘記拿了。打電話回來讓我給她送過去。這丫頭,就會給我添亂!本來下午還答應了去參加田甜的家長會地……」

    「行,田甜那小丫頭地家長會就我去吧,媽你給小玉去送書就行了。」方鐵一聽,正好了。

    「對呀!那我就去小玉學校了,你快點去吧,家長會是下午兩點半開!」林秀貞叮嚀著:「你記得多跟田甜他們老師說幾句好話,別讓田甜在學校挨欺負……」

    「知道啦媽,您再說可就真晚了!」方鐵跟林秀貞說了句玩笑話,林秀貞卻當了真,連忙出去攔了個車去方玉學校了。

    方鐵也上了輛出租去了大方武館。

    田甜還是在大方武館裡學習,其實大方武館雖然名義上是武館,但是也有文化課地。畢竟幾百年輝煌,早已是有規模有名氣的武校了,經省教育部門批准,國家承認學歷。多年來,一直都是全國體育先進單位,國家一級武館,多次被政府授予突出貢獻獎。曾經培育出國際級冠軍七人,國家級冠軍二十四人,年年被評為「先進單位」「十佳武校」。

    田甜喜歡武術,再加上這武館好歹是方家開的,所以方鐵也就答應她繼續在大方武館就讀地請求。在大方武館是住校制,週一到週五住校,週六週日才能回家。

    所以方鐵也有幾天沒看到這小丫頭了,去參加這家長會也算是順便瞭解下情況。

    由於有家長的到來,所以大方武館裡特別地熱鬧。

    每個孩子都跟自己家長親熱的交談著,家長們往往還給孩子帶來了許多吃的玩的用的。只有田甜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牆角,木訥的巴望著大門口。

    怪叔叔去上班了,姑姑去上課了,奶奶會來嗎……

    田甜低下了頭,糾結著一雙小手:其實我還是希望怪叔叔會來……

    「喲,田甜,你家的人呢?是你爸爸來,還是你媽媽來啊?哈哈----」一個胖小子在旁邊嘲笑著田甜,這胖小子比田甜歲數要小點,可是明顯營養過剩長得圓墩墩的。

    「哼!」田甜別過臉去不看他。

    「怎麼的田甜?上次你不是說要報復大胖嗎?」胖小子身邊還跟著個剃著毛刺頭的尖嘴巴瘦小子,賊眉鼠眼的擠咕擠咕小眼睛:「是不是忘了啊?就那次大胖揪你辮子掀你裙子,你還敢打大胖來著,不是這麼牛逼的嘛!挨我們群毆了之後,還嚷著會讓你爸爸來報仇的!怎麼了?你爸爸在哪啊?哈哈----」

    「是啊,就你牛逼!大胖都還沒看見裙子裡是什麼顏色呢,就挨了一嘴巴----」還有個戴眼鏡的平頭小子跟著起哄,被胖小子大胖捶了一拳:「大雄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戴眼鏡的平頭小子大雄陪著笑,轉眼狐假虎威的沖田甜吼:「今天你爸爸要敢來,我們連你爸爸一起打!」

    大胖抱著胳膊得意的哼哼笑:「強強、大雄,一會兒田甜他爸爸一來,咱們就……」

    「就怎樣啊?」

    這時大胖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富有磁性的成熟男人聲音,不過中間夾雜著地不懷好意。連大胖他們這些孩子都聽出來了。

    大胖他們剛才說的牛逼哄哄,但是真遇到大人來了,還是有點心虛。他們扭回頭一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足有一米八身高身材矯健的青年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田甜眼中一亮。就像盼來了救星一般。脫口而出三個字:「怪叔叔!」

    方鐵有點尷尬的笑笑,伸出大手捏著田甜地小腦袋瓜拉到自己面前,很認真地教育道:「田甜,跟爸爸說話不准亂開玩笑哦!」

    「……嗯!」田甜先是愣住了,旋即用力點頭。她看到方鐵眼中的溫和慈愛。他。可能會是個好爸爸吧……

    「方鐵。你怎麼在這裡?」這時韓冰的聲音從大門口傳來,讓方鐵身體一僵。

    可以說現在韓冰是方鐵最不想見到的人,不是方鐵討厭韓冰什麼的。而是他覺得愧對韓冰。畢竟他每次搞出事來,都有韓冰替他擋著。這次他又惹了事。而且不經過韓冰自己就做了決定。

    韓冰地心裡也是又氣憤又難過,還有種說不出道不明地感覺,驅使著她在交警大隊賈大隊長來電話匯報情況之後馬上就出來找方鐵了。那賈大隊長思來想去都覺得這樣不太好,還是跟方鐵地老上級通報下的好,做到面面俱到嘛!

    也所以韓冰先是打電話給林秀貞,然後知道方鐵去了大方武館,然後就驅車直達大方武館果然及時趕到,韓冰冷面含霜的走到方鐵地身後。

    看來只有這樣了……

    方鐵猛然轉身,一手拉著田甜,另一手指著韓冰說:「看!你媽媽也來了哦!」

    「媽媽?」田甜和韓冰都有點蒙。

    韓冰是知道田甜的,她曾經聽方鐵說過田甜地事情,知道田甜是地震之後的孤兒,也知道方鐵家收養了田甜。可是她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現在一下子被扣上了「媽媽」這麼神聖的頭銜,她一時有點不知所措了。

    「爸爸----」田甜看著方鐵,似乎從方鐵的眼中讀出了鼓勵。她也不是太小了,對男女之事知道個大概,心中猜測這個漂亮的阿姨難道就是方鐵的戀人?

    於是她另一隻小手順勢就牽上了韓冰的手,同時仰著頭,有點顫抖的聲音期待的喊了一聲:「……媽媽!」

    田甜不知道自己喊出這一聲,是對還是錯的。她只知道爸爸的老婆就應該是媽媽,既然方鐵要做自己的爸爸,那方鐵要自己喊媽媽的人一定不會錯。

    當然,這只是她的期望……失去爸爸媽媽太久了……

    田甜也渴望自己能再得到爸爸媽媽的寵愛,她怕自己選擇錯。可是現在她只能這樣選擇,所以她為自己的期望而仰頭看著這個「媽媽」的反應。由於害怕這個「媽媽」並不是個好媽媽,田甜的眼中不知不覺的閃爍著淚花。

    韓冰被田甜這一聲呼喚給二次驚呆了,但是迎上田甜那盈盈的目光,韓冰心中那每個女人都有的母性被喚醒了。多麼可愛又可憐的小女孩啊,她瘦瘦的,小臉有點發黃,就像是發育不良。這個女孩,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呢……

    還有……

    這是不是代表了方鐵對自己的變相表白呢?抑或只是想算作共同收養?

    韓冰咬了咬紅唇,不管方鐵是出於什麼原因吧,這個小女孩真是太可憐了,她那搖搖欲墜的淚花,似乎只要韓冰說一句什麼就會刷地落下來。

    「乖……」韓冰心一軟,蹲下來把田甜摟入懷中,輕輕摸著孩子的後背,卻發現骨頭節都能清晰的摸到心裡不禁更是心疼,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來幹嘛的。

    「喂!三位小朋友,你們剛才說什麼來著?」方鐵抱著胳膊擋在三個想偷偷溜走的小混蛋面前。

    「大胖、大雄、強強,剛剛是誰說要連田甜的爸爸媽媽一起打來著?」方鐵笑瞇瞇的看著三個小混蛋,看的大胖大雄和強強毛骨悚然的,方鐵卻又陡然變了臉色:「你們三個小王八蛋!竟然敢揪我女兒辮子、掀我女兒裙子?我女兒反抗。你們居然還敢把我女兒群毆一頓!**!誰他媽教出來地缺德孩子!」

    韓冰一聽,連忙沒頭沒腦的翻看田甜的身上:「什麼?田甜他們打你了?啊?打你哪裡了?來,給……給媽媽看看!」

    田甜不聲不響的噙著眼淚,任韓冰翻看。韓冰擼起了田甜的袖子,果然看到有青腫擦傷地地方。那瘦地比蘆柴棒粗不了多少的小胳膊上。傷痕顯得更是觸目驚心。

    「媽勒逼的!誰打的!」方鐵怒了。

    「田甜----」大胖瞇縫著小眼睛,發出了一聲透著威脅意味的呼喚。胖拳頭捏著偷偷向田甜晃了晃。

    「田甜不用怕,說出來是誰打地,爸爸媽媽替你做主!」方鐵氣勢洶洶地橫了大胖一眼,大胖別過臉去。裝沒看見。

    「田甜你說出來。媽媽會站在你這一邊地!」韓冰愛憐的握著田甜的小手。鼓勵著她。

    有了「爸爸媽媽」地撐腰,田甜頭一次底氣十足的說出了心裡話,她指著大胖他們三個。鼓起勇氣說道:「大胖先打我,但是他打不過我。然後他就又喊了他們兩個幫忙。要是一個打一個,他們誰都打不過我!」

    「媽地!」方鐵捏響了拳頭,關節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驚得大胖三人渾身打顫。這三個雖然也是練武的,但是畢竟在方鐵面前,他們也還只是孩子。

    這時方磊已經聞聲趕來了,看到方鐵連忙打著招呼:「方先生你好,有段時間沒見了,又有任務嗎?」

    方鐵見是方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方磊的鼻子就開罵:「我說方館長,我閨女交給你管,你就這麼給我管的啊?」說著方鐵牽著田甜到方磊面前,擼起袖子把青腫擦傷的地方給方磊看。

    方磊本來是好意過來打招呼的,但是被方鐵這麼劈頭蓋臉的一罵就有點不高興了:「哎,方先生您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們這是武館,我們也會有實戰演練,平時的訓練也會摸爬滾打的,身上有點青腫擦傷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對不對?」

    他這話說的算是在解釋,不過言下之意很明顯了,那就是:你怕孩子吃苦被往我們這兒送啊!

    要擱以前,方磊可不敢說這話。他父親去世之後,武館的招生一下差了許多。但是自從那次他搞定了軟硬天師之後,一下就打出了名氣。往後再來踢館的,那軟硬天師出面就都搞定了。所以現在武館學生越來越多,都在籌劃建設新校區了。這人地位一起來,自然說話氣勢都變了。

    方鐵剛想反駁,這時卻見一個男的跟在方磊後面,過來沖大胖喊:「怎麼了大胖?聚這麼多人,打架了啊?」他高高瘦瘦頭頂微禿,一個大鼻子特別醒目,窩瓜臉蒜頭鼻,再配上那考究的西服和時刻都夾在胳膊底下的小包,方鐵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不是那天在龍鳳玲病房裡碰到的黃正義嘛!

    原來大胖是他兒子啊!

    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的兒子會打洞啊!他老爹包養女演員、威脅龍鳳玲,還找倆打手想群毆方鐵,這當兒子的就調戲女同學,人家反抗,還聚眾群毆!真是一窩的壞種!

    「你難道看不出我閨女身上的傷是被人打的嗎?」方鐵沖方磊吼。

    而與此同時大胖也跟他爹哭訴,大嘴一咧:「爸,有人欺負我!」

    「誰打你閨女?」方磊被方鐵一吼也有點心虛,這現場裡家長多的是,如果在這麼多家長面前,把這事兒一鬧大了,對大方武館的名譽可是嚴重受損啊。所以身為館長,他不得不至少表示出很關注的態度來。

    「誰欺負我兒子?」黃正義也怒了,他這兒子可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從來沒捨得打過。連他都捨不得打的兒子,能容得了別人欺負?「他!」方鐵跟大胖異口同聲的喊著,互相指著對方。

    方磊一見居然是大胖,心裡就「咯噔」一下的。他剛剛是和大胖地爸爸黃正義從裡面談了事情出來。由於近期大方武館的發展蒸蒸日上,所以方磊想買下塊地建個新校區。

    這黃正義是主動找上門來的出資方,他不但可以出資,甚至能承擔新校區的建設,這讓方磊喜出望外。但是黃正義的條件是大方武館要改名。以他老黃地名字改叫正義武館。以後比賽。都要連帶地替黃正義打廣告。說白了,黃正義就是衝著名氣的效應來的,否則他投資為的什麼呢。

    這方磊就不太願意,雖然叫正義武館聽著也可以,但是畢竟這是改了自己祖宗的名頭。可是方磊又暫時找不到其他地出資人。只能和黃正義再商議。今天又是沒談妥。黃正義就說再考慮。倆人就出來了。

    然後就趕上了方鐵和大胖這一出,讓方磊真是頭都快炸了。

    那黃正義扭臉一看,是那張熟悉而英俊地臉。頓時有點心虛。這方鐵有多厲害,他在醫院裡就見識過地。本來尋思著吃個悶虧就忍了吧。沒想到今天又冤家路窄,而且對方還欺負了自己兒子。

    這讓黃正義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欺負我可以,但不能欺負我兒子!何況,現在這裡有號稱C市武林第一青年高手的方磊在,黃正義心裡有底!

    「你為什麼欺負我兒子!」黃正義壯著膽子沖方鐵吼著,他決定掀起群眾的共鳴,利用群眾地力量來先壓制方鐵:「我兒子不過是個小孩,你一個大人欺負小孩,你要臉麼你!」

    「嘖嘖,大人欺負小孩子呢……」

    「這麼大人怎麼跟小孩一般見識呢?」

    不明真相的群眾們果然都被煽動了,一個個八婆地議論紛紛著。

    「呦喝,先把自己擺在正義的一方是吧?」方鐵都被黃正義給氣樂了,乾脆叉著腰問:「好啊,你說說,我是怎麼欺負你兒子的!我是怎麼個不要臉的!說啊!」

    黃正義當然是說不出個四五六來,他在大胖胳膊上一擰:「兒子,他怎麼欺負你的?」

    大胖跟大雄、強強對望一眼,有點膽怯,但是老爹掐著自己胳膊呢,他只好回答:「他罵我!」

    「對,你罵他!」黃正義得理不饒人的指著方鐵,鷹鉤鼻子一抽一抽的,像發情的公牛。

    「我為什麼罵他!」方鐵追問。

    黃正義覺得自己算是真正站在正義的一方了,上次因為自己站在邪惡的一方,結果在醫院被欺負了都不好意思聲張的。這次一定要連本帶利的撈回來,而且他覺得自己是穩贏的,至少也要搞方鐵個身敗名裂,於是黃正義正氣凜然的又一擰自己兒子胳膊:「兒子,他為什麼罵你?不要怕,實話實說,這兒有我和你方叔叔做主呢!」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瞅了方磊一眼:「是吧,方館長?」

    方磊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點點頭:「是,我會公正處理的!」黃正義在這麼多人面前把他拉出來,他肯定只能主持正義了,只是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正義一方。

    「因為……」大胖心虛了,吞吞吐吐著,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韓冰站起身來,和方鐵並肩而立,把田甜摟在身前。見大胖吭哧吭哧的說不出來,她冷笑道:「小胖子,怎麼不說啊?」

    「兒子,別怕他們打擊報復!他們要是敢動手,有你老爹和方叔叔給你撐腰,你方叔叔可是咱們C市第一高手!看誰敢動你!」黃正義叫囂著給兒子打氣,還特意把「C市第一青年高手」中的「青年」倆字給省略了。

    大胖終於鼓起了勇氣:「因為我打了他閨女……」

    「對,因為他打了你閨女……」黃正義慣性的重複了一遍兒子的話,等眾人哄笑起來,他才恍然明白過來自己剛才說的是什麼。他是下意識的就認定了自己兒子是有理的一方,哪裡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什麼,你打了他閨女?」黃正義腦門上青筋都暴起了。

    「方館長,你聽見了?」方鐵斜了一眼方磊,要不是不想暴露身份,他真想把自己這不知多少代的子孫狠揍一頓。

    方磊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點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

    「你這臭小子!」黃正義腦筋轉的就是快,馬上拍了一巴掌在自己兒子屁股上:「幹嘛打人家閨女!」

    「是她先打我的!」大胖哭喪著臉可勁兒的嚎。

    「哦!是正當防衛啊!那就不一樣了!」黃正義理了理額前落下的頭髮,露出廣闊的額頭:「喂!是你們閨女先打我兒子的!」

    下一章的疑問,方鐵會不會出手教訓下自己的後代呢?

    嘿嘿,秘密,我不說。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18
正文 第308章 大嘴巴大嘴巴的抽

    「是嗎?我閨女為什麼打你兒子?」方鐵摸著田甜的腦袋瓜,面含煞氣的逼問:「我閨女是個瘦弱的女孩,你兒子是個強壯的男孩,為什麼我閨女會打你兒子?」

    黃正義一聽也有點心虛了,拿眼睛使勁瞥自己兒子。見大胖也心虛的低著頭,一聲不敢吭,那慫樣算是把黃正義肺都氣炸了。一看兒子這副德行,他就知道肯定是兒子的錯。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他黃正義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怎麼著也不能跟兒子一塊慫了啊!

    於是黃正義就跟對著自己下屬一般把胳膊一揮:「你閨女打我兒子還有理了是吧?你唧唧歪歪半天,就連個錯都不肯認是吧?」

    一聽黃正義這話,方鐵跟韓冰乃至方磊都聽出來了,這黃正義是已經虛了。話裡好像還暗示方鐵認個錯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可問題是方鐵怎麼可能認錯?黃正義這招借坡下驢的招數,那是屢試不爽。只是他忽略了,那些屢試不爽的人,首先條件是身份比他低,第二條件是要麼人比較犯賤要麼有求於他。方鐵,可不符合這條件啊!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的響起,清脆的震驚全場。

    黃正義驚呆了,他感覺自己臉蛋子上火辣辣的疼,耳朵裡嗡嗡的響,腦子裡暈乎乎的就像是打翻了漿糊般不清不楚。

    而在他的對面,方鐵還保持著出手的姿勢,酷酷的向眾人展示這一巴掌就是他打的!

    方磊乃至圍觀眾人都被方鐵這一巴掌給震住了,半晌都沒人說話,傻愣愣的看著現場這一幕。

    韓冰緊緊摟著田甜,非常支持的看著方鐵。都到這份上了,再不動手韓冰都想動手了。方鐵這一巴掌,把韓冰剛剛憋的氣一下子就消了去,她心裡是爽歪歪了。田甜就更是興奮,腰桿都挺直了。她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了,這種有人可以依賴的感覺,真好!

    「田甜,看好了,以後誰要是敢胡攪蠻纏不講理,就大嘴巴大嘴巴地抽他!」方鐵收回手。居然還若無其事的順帶教育了下閨女。

    「知道了。爸爸!」田甜把「爸爸」兩字咬地特別清晰特別響亮。

    「你……你你你……你敢……」黃正義結巴了半天。猛然想起人家有什麼不敢地。又不是第一次挨人家打了。可是今天自己來參加家長會。也壓根沒想過帶什麼打手保鏢之類地。現在這打。總不成是白挨了!

    「我什麼?」方鐵笑盈盈地反問。

    黃正義嚥下一口惡氣。轉而惡狠狠地盯著方磊。他不敢把方鐵怎樣。可他敢威脅方磊。要是他不投資。方磊就別想建個分校!

    方磊也是有苦難言。這事情分明就是黃正義地兒子不對。可是現在方鐵打了黃正義。讓他也難做了。因為這武館裡是有個規矩地。但凡是外人。在武館裡動粗地。一律視為踢館。不過這事兒也是可大可小。如果動粗地人是武林中人。那自然是踢館沒地疑問。可如果不是武林中人。往小裡說也是個尋釁滋事或者不把這武館館主放在眼裡。方鐵也是成了心地。眼瞅著這方磊好像是被世間財氣所迷。他也是恨鐵不成鋼啊。打算教訓下自己這不孝地後輩子孫。

    不等方磊思考好如何妥善解決。已經一聲炸雷也似地怒喝震響了全場:「哪裡來地雜皮!敢在我們大方武館裡撒野!」

    人未到,聲先至。

    不愧是軟硬天師!

    眾家長循聲望去,卻見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已經大步到了圈子中間。

    右邊一個,是個十足的彪形大漢。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往那裡一站半截鐵塔似地駭人。偏生頭頂中間還蓄著圓圓一圈頭髮,紮成了一個小麻花辮,其他地方剃成光禿禿的泛青。一看就不是善類。

    左邊一個,瘦下的矮子也就一百五十多公分的身高,萎縮到了極點,完全被那彪形大漢的身影所籠罩。小矮子戴著副小圓墨鏡,蓄著兩撇小八字鬍。頭頂上光禿禿的,耳邊蓄著長髮一直梳到另一邊,拉風的「地方支援中央」髮型讓人眼前一亮。身上卻穿著套民國時期流行的素色長袍。腳上白襪子黑布鞋,再加條圍巾的話就十足是個民國地落魄文人。

    這兩個奇形怪狀歪瓜裂棗的傢伙一上來,那氣勢果然是非凡。頓時竊竊私語的人們都老實閉嘴了。眼睜睜瞅著這兩個凶神。熟悉點的都知道這是大方武館的左右護法,號稱軟硬天師的張小辮、李大洪。

    當時是方鐵幫助方磊收的這兩人做助力。這兩人也是真是條漢子,輸給了方磊,就服服帖帖做事。幫著方磊把武館打理的井井有條,來踢館的全都打趴下了,大方武館現在地聲勢,至少有他們多一半的功勞。

    這當口上,方磊猶豫了。

    剛剛在裡面的時候,他和黃正義談的也快差不多了。他的意思是,實在黃正義要求要改成正義武館也行,不過得再多給兩百萬的冠名費。須知大方武館在全國都排的上號,幾百年的老字號了,國家級的比賽、國際級地比賽沒少參加,省裡市裡地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改成正義武館,那就等於是給黃正義的正義集團打了非常好地廣告。這種無形的廣告效果,不比那些國內的中超甲A足球隊冠名差。兩百萬,買斷以後所有的冠名權,方磊覺得值這個數。可是黃正義還說要在考慮考慮,所以就沒有談妥。

    其實方磊也不是為了錢,他就是想把大方武館發揚光大。不辦個上規模的分校出來,這大方武館的硬件就總是上不去,畢竟現在有了軟硬天師的加入,軟件已經很強大了。

    在方磊看來,自己這是真正把家傳武學發揚光大,就算改個名,列祖列宗應該也是能夠理解的吧。而且多了兩百萬的話,大方武館的日常運營開支是無憂了。甚至方磊還打算拿這筆錢去做個投資什麼的。

    但是這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張小辮李大洪趕到現場之後,方磊沒阻攔,這兩人就按照老規矩便宜行事了。由於方磊知道自己其實是打不過這兩人的,而這兩人又在被方磊的武技折服之後踏實幹事兒,所以方磊給了他倆特權。只要方磊不說話,這兩人就可以便宜行事。也就是說,看現場情況,這兩人自己決定該如何處理。

    「罵誰呢?」方鐵瞅瞅他倆,還真不屑。

    「罵你呢!」張小辮氣勢洶洶地居高臨下的瞪著方鐵:「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吧?知道這是哪兒不?」其實這軟硬天師兄弟倆也是知道內情的,知道黃正義是己方的投資人,得護著點。然後這時方磊也不方便出馬,他們兩人自然頂了上去。也算是賣黃正義人情,已堅定黃正義投資的信心。

    實話說。挺懂事兒的倆人。

    「想踢館,擦亮了眼睛看清楚再來!」李大洪尖聲尖氣或者說陰陽怪氣地接了一句,他其實感覺到了方鐵好像不是武林中人。所以打算略施小懲也就是了,主要是給黃正義這個投資人找回面子。

    「是嗎?」方鐵忽然忍不住笑了,他的心裡已經被撩撥出火來了。

    「笑什麼笑?這幾位可是咱們C市頂尖的高手!你等死吧你!」黃正義這時見大方武館替他出頭,自然是很開心了。馬上悄悄對方磊豎起了兩根手指,搖了搖。方磊會意,這意思是黃正義同意了那兩百萬了,算是吃下顆定心丸。同時心中苦笑,沒想到居然要靠這種方式……未免有失武德啊……不過為了把大方武館發揚光大…… 方磊咬了咬牙,就這樣吧!

    韓冰從背後悄悄拽了拽方鐵。壓低聲音在方鐵耳邊道:「鐵子,他們是高手……」她不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是怕方鐵一直都春風得意的,小看了對手。這大方武館數百年名頭不墜,韓冰自然是知道的。

    「爸爸……」田甜也仰起頭,看著方鐵,她眼睛眨呀眨的,似乎在詢問著方鐵能不能打贏。見這一大一小兩個女性都在關心著自己,方鐵心裡總算是甜了點。

    伸出雙手在這一大一小的頭上分別拍拍。方鐵笑了:「放心吧,一切交給我!」

    田甜滿意的跟著笑了,韓冰卻是神情一僵:「你……」她沒想到方鐵竟然會拍自己的頭,她不禁又惱又羞又喜,惱地是這動作感覺自己像個被保護的小孩子!羞的是這麼多人面前,她竟然被自己地下屬拍頭,還好沒有熟人在。喜的是好像……自己還挺喜歡這種被保護的感覺……

    「來打個賭吧!」方鐵沖方磊揚了揚下巴:「那窩瓜臉給你多少錢!」他已經看到了黃正義對方磊偷偷晃動的兩根指頭,稍微動動腦子就會想到那是錢的數字。

    「喂!你不要亂說哈!那錢不是我給他的好處,是我投資大方武館建設新校區的八百萬塊錢!這一碼事是一碼事!」黃正義連忙搶著解釋。同時惱羞成怒的指出: 「你說誰是窩瓜臉呢!」了。因為是沒的存稿,赤眉都是現碼。昨天陪老婆去醫院檢查了。這都7個月了,上次檢查還是3個月地時候,忙啊,一直說6個月的時候就帶老婆去檢查,結果硬是拖到了7個月才擠出時間來。跑了大半天,樓上樓下的,才只驗了個尿檢查了個骨密度啥的,大部分時間都在排隊,人好多啊……今天白天還要去照彩超,還要抽血好像是驗什麼肝功啊。唔,昨天下午從醫院回來,店裡就忙,到晚上才碼出一章來。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21
正文 第309章 八百萬的賭約

    方磊不禁臉色煞白,這黃正義可真是被打急眼了。居然不走腦子的就把這些都說出來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黃正義這麼一說,大家肯定都會認為事實上就是因為黃正義給了錢,大方武館才替他出頭的。可是方磊也沒辦法,這話也說出來了,自己不可能放著八百萬巨款不要。何況黃正義這麼有頭有臉的人,當這麼多人面挨扇了大嘴巴,不惱羞成怒才怪呢,口不擇言……也可以理解吧!

    「哦----」黃正義這話一出口,圍觀的家長們都恍然大悟加心照不宣的長長哦了一聲,表示他們都明白了,至於明白什麼了,那就淫者見淫智者見智了。

    「八百萬是吧!」方鐵冷笑,是真的冷笑。媽的,八百萬算個毛線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在方磊面前晃了晃:「這卡裡有九百九十多萬!足夠支付那八百萬!

    「我就跟你打這個賭了,我和你們大方武館的人切磋切磋!隨便你們誰上,一起上也沒關係!如果你們贏了,我就給你們八百萬!如果你們輸了----」方鐵拉了個長音,笑得非常冷漠:「那大方武館從此就是我的了!」

    在賣了參王之後,方鐵拿到了四千萬。其中三千萬支付了豪宅的錢,還剩下一千萬是日常用度。不過林秀貞和方玉都是過慣了貧苦日子的人,鉚了大勁的花,也不過才花了不到十萬塊,可她們已經覺得很奢侈了。家裡是裝修好的,又沒買車,所以還剩下這九百九十多萬。方鐵當然敢賭,輸這種事情,他從來就沒有想過。

    方鐵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八百萬啊!

    就這麼賭了?這八百萬得讓他們這些普通人賺幾輩子啊!關鍵問題是,看起來還是必輸的一個賭局!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貌似他也不是什麼高手啊!

    田甜對八百萬的概念就是好多錢,但具體多少她也沒見過那麼多錢。也不知道。所以也就還好,韓冰可就不一樣了。韓冰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八百萬,她瞠目結舌的一把擰住方鐵後腰上的肉。

    「絲……」方鐵扭曲著面部轉過頭來。

    「你是不是瘋了!」韓冰氣哼哼的指責著。

    「別激動啊冰姐……」方鐵臉上痛苦。心中卻在暗笑。這韓冰是怎麼回事呢。又不是她地錢。她那麼激動幹嘛。看她那樣子心疼地都快吐血了。

    韓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激動。大概她潛意識裡已經把方鐵當成了自己地……

    黃正義卻是逮著了似地搶著替方磊答應:「好好好!沒問題。跟你賭了!」招地方磊和軟硬天師都對他白了一眼。他激動個什麼勁。有什麼權力替大方武館做主啊!要是真贏了這個賭約。還跟他黃正義有什麼相干了!

    軟硬天師一起看向了方磊。畢竟方磊才是館主。這事兒他們倆就算是穩贏。也不敢擅自做主。方磊掐著下巴尋思著這事兒。真要是輸了。這大方武館可就不屬於自己了。自己就沒有任何借口可找。真正地沒臉見列祖列宗了。

    可是要是贏了。這大方武館不但主權不變。還憑空多出八百萬來。那簡直是天上掉下個大餡餅啊!還是五塊錢一個地銅鑼燒!

    問題是。兩點!

    方磊的呼吸都不知不覺地屏住了,第一,方鐵是不是真有那麼多錢,不會是信口雌黃的吧!第二。這方鐵真的只是個普通家長嗎,不會是在扮豬吃老虎吧?

    仔細分析了下方鐵透露出的身份,在方鐵第一次來見田甜的時候,也就是軟硬天師第一次在大方武館露面的時候,方磊得知了方鐵是國際刑警。

    如果是國際刑警的話,或許還真的手上有點功夫。不過應該也強不到哪裡去,方磊心裡暗暗尋思著,這個年輕的國際刑警大概是路走地太順了,沒遇到過什麼高手。所以以為自己天下無敵,其實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是牛犢真的不怕老虎,只是因為太嫩,根本就不知道老虎的厲害。國際刑警,應該沒什麼機會接觸到隱藏在民間地武林高手吧!方磊這麼一想,心裡就安定了許多。

    於是方磊慎重的對方鐵問出了另一個關鍵的問題:「我怎麼知道你那卡裡有沒有八百萬?」

    他這麼一說,方鐵就不禁搖了搖頭,看來一定要給他點教訓,這後輩子孫才知道回頭啊!

    方鐵搖頭。韓冰還以為他無法證明呢。或者壓根就沒有八百萬。但是韓冰不知道怎麼,忽然挺身而出替方鐵答道:「不就是八百萬嘛!」說著指了指大方武館的車庫:「我們的車還在裡面停著呢。就那輛克萊斯勒300C,買的時候四十多萬,就算個抵押!要是我們輸了,車先留下你們總放心了吧!」

    韓冰說的挺有底氣的,不過本來也是,她老爹可是個直轄市的副市長!她也算是豪門子弟,那氣質往那裡一擺,就不像是窮人啊。

    看了看韓冰,方磊就放心了。他以前也跟著父親見識了不少人,國際比賽也是去過地,有錢人有權人都見過不少。這韓冰的豪門氣質可勝過方鐵,方鐵雖然也許真有錢吧,看著還是挺草根的。

    咬了咬牙,方磊終於做出了最後決定:「賭了!」

    這話一出口,方磊不知怎麼,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雖然看起來好像會贏,但是他心裡總是懸著懸著的,幾乎就想悔口了。可是這話一出口可就收不回去了,這麼多人看著呢,大方武館以後總還是要混的撒!

    說完方磊看向了軟硬天師兩人,堅定信心一般用力一點頭。好像是在鼓勵這兩個高手,也好像是在鼓勵著自己。

    軟硬天師會意,他們也深知這一戰非同小可,這大方武館就算是壓在他們頭上了。所以也沒敢托大,哥倆一起走到了方鐵面前,張小辮咧嘴一笑:「先說好了朋友,我們兄弟倆從來都是秤不離砣……」

    「一百個人來也是你們倆迎著。一個人打也是你們倆接著。對吧?」方鐵不禁搖了搖頭,這倆人還是不行啊,這話一說先弱了己方的志氣,難道他們不知道決鬥之時氣勢有多重要嗎?

    「呃……」張小辮和李大洪原本是想先給方鐵施加點心理壓力的,他們也是知道這氣勢的重要性才有此一說。結果反而被方鐵破了氣勢。

    而與此同時,眾家長都是心照不宣又異口同聲地「哦----」的拉長音。看向張小辮和李大洪的眼光都透著點輕視。方磊心中暗叫一聲壞了。這一來,給人的感覺就是張小辮和李大洪故意想圍毆人家似的,顯得大方武館多卑鄙啊。況且,連打一個非武林人士,還要兩個一起上,這要是輸了,臉可真丟盡了啊!

    「我們不是要佔你便宜……」張小辮急了,連忙辯解道:「我們兄弟本來就是這樣地!」

    「知道知道,我們都知道……」眾家長敷衍的點頭。他們臉上的神色已經暴露出他們根本不相信的意思。有地直接點地,已經開始「噓」了。

    方磊額角上滴下老大一滴汗,真是越描越黑啊……

    方鐵無所謂地揮了揮手:「一塊兒上吧你們!」

    他這麼一說。頓時讓張小辮和李大洪地臉色變得比包公還黑。太囂張了!太目中無人了!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傢伙!張小辮和李大洪不禁對方鐵產生了濃烈的恨意,更是殺氣外洩。

    「是你自己找死!」

    張小辮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又把身形一抖,作出如螳螂拳的架勢,整個人顫了幾顫,顯然是功夫到了一定火候。而在他的身側,那李大洪也同時拉開了架勢,卻是擺的虎拳的起手式,看起來居然也是虎虎生風。也是有一定的造詣。

    這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如此畸形地對比,偏生作出與各自體型相反的造型,不禁惹眾人捧腹大笑。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倆人一拉開架勢,方鐵就不禁點了點頭,很不錯,這個時代的人,還能下苦功到這個地步地。不容易。

    看到這個,方鐵心裡忽然泛起一個念頭,方磊會變成這樣,是不是也有自己的錯呢?當時如果自己不幫方磊,讓方磊輸個磊落,是不是會更好?就因為自己一時出手,方磊輕鬆獲勝,是不是也等於把他的心往邪路上推了一把?

    方鐵在想事情,身體也就沒動。卻是把方磊以及張小辮跟李大洪氣壞了。這什麼意思。渺視嗎?不管怎樣,既然是打賭。既然要打架,麻煩專心點好不好!

    張小辮「喝呀」一聲大吼,與李大洪同時出了手!這一聲大吼也等於是通知,告訴方鐵他們要出手了,算是光明磊落的做法。

    這兩人糅身而上,氣勢驚人!

    李大洪本身就是打的頗有氣勢的虎拳,而張小辮這隻大螳螂也是太拉風了,驚得周圍群眾都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來這兄弟倆人果然有真功夫,這年輕人只怕有點托大了……在還沒碼出來。

    帶了老婆去照彩超了,NND居然不讓我進去看,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還有,心裡挺沉甸甸的,報告上說孩子的手、腹壁和嘴都看不清楚

    媽勒逼的,希望不會是畸形兒啊……哎,我這烏鴉嘴!厚著臉皮求個祝福吧!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21
第310章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影腳?

    方磊得意的裂開嘴角,這軟硬天師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就這麼一撲擊,張小辮和李大洪的配合已經囊括了上中下三路,且張小辮還有那致命的絕招,李大洪的近身格鬥也是不可小覷。這次只怕是贏定了!

    黃正義正提前預支興奮的拍著自己兒子的胖胳膊:「看,這小子肯定得趴下!」

    田甜看著兩個老師的霸道凌厲招式,瘦小的身體不禁微微顫抖,她不怕方鐵付出那八百萬,對她來說,八百萬沒多大概念。她怕的是,自己的新爸爸,會不會……

    恰在這時,她感覺到了肩頭上越來越強的力道,卻原來是韓冰這新認的媽媽的手抓得越來越緊。

    方鐵怔了怔神,好像才從思緒中抽身出來。眼瞅著這倆人已經欺近了來,張小辮那一臉的怒容,李大洪卻是陰笑的表情,顯然他們認為能夠一下就解決掉方鐵。

    不能不讓他們感到興奮,因為張小辮這看似簡單的撲擊,已經是封死了方鐵的上三路,並且準備好了下一步綿力的持續進攻。而李大洪也封死了方鐵的中三路和下三路!

    也就是說方鐵即便是變招,他們也有足夠的反應準備。可問題是現在三人幾乎已經是面照面了,方鐵幾乎沒有可能性能夠躲得開這兩人暗藏殺機的合擊!

    圍觀者們都已經把心提到嗓子眼來了。就像是飛機在跑道上滑行然後漸漸升起。膽小地已經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膽大的卻是把眼睛睜得老大,生怕錯過那精彩的暴力瞬間。

    方鐵瞇著雙眼,精光隱沒而凝聚。就在那張小辮與李大洪的鐵拳要轟到他身上地時候,忽然。他動了!

    「!!」兩聲悶響。如果不仔細聽地話會以為只是一個聲音,可仔細分辨,就能聽出來是兩個聲音間隔太短造成的錯覺。

    隨著這兩聲悶響,張小辮那龐大的身軀跟李大洪瘦小的身子骨一起倒飛了出去,幾乎就是同時摔在了地上。在他們的胸口。印著無比清晰地兩個鞋印。

    「噗----」張小辮和李大洪才一落地。身子抽搐了下。忽然張嘴噴出一大口穢物,顯然是他們還沒消化地食物。但是仔細看下,那穢物中還夾雜著紅色地血絲。應該是受了內傷。

    大多數人,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們嘴巴張得大大的。就像是坐井觀天的青蛙。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是方鐵地身形晃動了下,虛影一閃,還沒分辨出怎麼回事,那剛剛還氣勢洶洶的張小辮和李大洪就已經飛出去了。至於是怎麼飛出去地---如果不是那兩個鞋印的話,他們甚至會以為是非常精彩的假摔……

    方磊和韓冰也都沒有看的太清,在他倆看來,張小辮和李大洪是同時挨了一腳。可是方鐵明明有一隻腳作為支撐腿沒有動,難道有三條腿?

    在他倆的腦海中回放著剛剛發生的瞬間秒殺,在張小辮和李大洪接近了方鐵的時候,方鐵忽然上身後仰,同時右腿閃電般踢出。可是,這已經是他們的目力極限了!

    怎麼會兩人各中一腿的!

    這方鐵的速度總不會已經超過音速了吧!

    且不說他倆在跟著眾人一起驚詫,張小辮和李大洪算是徹底的崩潰了。剛剛這一瞬間,最清醒的就是他倆了。他倆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方鐵飛腿帶來的勁風!

    由於速度和力量的完美結合,方鐵的每一腿都有撕裂虛空的氣勢!

    而他們也清晰的感覺到了兩股幾乎同時到達的勁風,一股是在自己附近,另一股是針對自己。挨打的時候,疼痛總是最清晰的……

    張小辮和李大洪傻呆呆的躺在地上,保持著剛剛摔倒的姿勢,但是目光卻又驚訝又懼怕的看著方鐵。他們以前不是沒敗過,可是他們總會有信心,自己能夠有一天超越對方!

    可是現在,他們心中有生以來頭一回有了戰慄的感覺!

    那是無法逾越的存在啊……

    就如愚公面對的太行、王屋兩座大山,如果沒有天神的幫忙,他一家老小幾輩子十幾輩子都挖不走兩座大山的!現在張小辮和李大洪就是這種感覺,除非是神來幫忙,否則他們就算再苦修幾輩子,都不可能戰勝面前這個扮豬吃老虎的青年!

    方磊提在嗓子眼裡的心落下去了,卻是一落到底。他的嘴裡苦苦的,就像品嚐著世間最苦澀的一切,苦膽、黃連,都比不上方磊現在的感覺。

    「你們起來繼續啊!」黃正義也傻愣愣了一下,可他畢竟是門外漢,不懂得厲害。就跟呵斥自家的打手似的,黃正義呵斥著張小辮和李大洪:「還不給老子爬起來?」

    「難道……」李大洪就如恍然未聞,癡呆呆的從嗓子眼裡艱難的擠出一句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影腳?」

    「無影腳!一定是無影腳!」張小辮的聲音都在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驚懼,還是因為見識到這麼厲害的武功而興奮激動。

    無影腳?

    是什麼東西!

    方鐵不知道後世有個黃飛鴻,湊巧的是他也沒看過黃飛鴻系列的電影,畢竟那都已經太老了,黃飛鴻系列好久沒出新片子了。不過想想,好像自己剛剛那兩腳,倒真有點無影的意思。

    「原來是無影腳啊----」李大洪的臉上沒有失敗的屈辱,反而閃耀著一種信徒見到佛祖般的榮光。

    「是啊。無影腳啊……」張小辮地表情也和李大洪一樣,作為追求最前奧義的武者,或許此時勝敗早已不重要,他們的心裡完全充滿了對絕世強者的膜拜之情。

    方鐵也不理這兩個武癡,只對方磊挑了挑眉毛:「方館主。怎麼樣?要不要再換個人和我打?」

    方磊苦笑著。他知道,再換也沒用。武館裡拿得出手的就是這軟硬天師了,即便他自己,換上去和方鐵打也不過是圖取其辱而已。

    苦笑著搖頭,方磊有種失魂落魄地感覺。那曾經地雄心壯志都不知道哪裡去了。就在半小時前。他還幻想著能夠把大方武館推廣到全世界呢。

    可是現在他只有苦笑著對方鐵說:「不用了。你……贏了!」

    「喂!為什麼這就完了?換人啊!再換人啊!」黃正義見方磊放棄了,不禁急了,他這氣可還沒出呢。怎麼能就這麼結束了呢。

    「你們不換人,方磊我告訴你!我。我不投資給你們哦!」黃正義拙劣的威脅著,不過這似乎也是他唯一能威脅到人家的地方。

    方磊鄙夷的瞅了他一眼,呸的吐了口吐沫。

    「大方武館已經不是我地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滾吧!」

    黃正義地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可是人家方磊說地也沒錯,他現在再待下去,真的是只能自取其辱了。

    領著自己兒子大胖,黃正義灰溜溜的向門外跑去,到了門口,黃正義猛然回頭,拿手指頭使勁隔空戳著方鐵,嘴皮子不出聲地吧嗒了幾下。

    方鐵知道,這傢伙是在說:等著瞧!

    方鐵一攥拳頭,黃正義嚇得慌忙落荒而逃。連大胖的鞋子跑丟了一隻,都顧不得回來撿。

    「太厲害了!」

    「簡直是佛山黃飛鴻地真人版啊!」

    「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哥們兒牛逼!」

    圍觀的家長們都轟然叫好,剛反應過來似的報以如雷的掌聲。他們看向方鐵的目光,已經漸漸成為了一種仰慕崇拜。

    「現在怎辦,要不要真接手這個武館?」韓冰到方鐵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她還有點想不通,方鐵也不缺錢,幹嘛自己找罪受似的買個武館過來。

    「當然要!」方鐵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要,一來這大方武館是他家族的產業,合該他來管理好。二來他現在也是閒著,算是給自己打發時間了,三來也好方便照顧田甜,四來借此訓誡下方磊這子孫。

    轉回身,方鐵對方磊問道:「方館主----」別,愧不敢當!」方磊自嘲的別過臉,他以為方鐵是來繼續羞辱他的。

    「你呀,真是讓我恨鐵不成鋼啊!」方鐵歎了口氣,不過他對方磊還是抱有希望的。剛剛方磊爽快的認輸,表明他還算有著武者的尊嚴。若他糾纏不休,那方鐵對他就失去信心了。

    一個夠光棍的人,總是有的救的。

    方磊聽方鐵這麼說,不禁有點疑惑,這話怎麼聽著像是長輩在訓斥晚輩呢?仔細想想,這方鐵也姓方,莫不是本家遠房親戚?

    「這段時間,武館我來管,你就給我做館主助理。如果你表現好了,將來武館我還照樣還給你!」方鐵把話說的明白,他也不圖這個。

    「為什麼……」方磊想不通的看著方鐵,好像現在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方鐵是本族的長輩了。

    「沒錯,我們是同族宗親,算起來輩分,你該叫我聲小爺爺!」方鐵好像看透了方磊想的似的,直接點明了話。算了,就叫小爺爺吧,就當委屈下自己好了。

    「小爺爺……」方磊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覺得方鐵話的可信度還真的很高。方家人丁興旺,旁支眾多,極可能是自己的長輩。而且看方鐵的功夫,除了速度和力量過於變態以外,也確實是方家的祖傳功夫。

    更何況這大方武館好歹也值個幾百萬,人家不可能就拿幾百萬來換一聲小爺爺吧!

    方磊想了又想,終於猶豫著叫了一聲:「謝謝小爺爺。」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22
第311—312章 接手大方武館

    見方磊還是挺服氣的,方鐵對他的氣也算是消了一些。

    這時家長們都開始鬧哄哄的準備離場了,有的比較直接的還沖方磊喊:「喂!方館長,我們能不能退學費啊!」

    「就是啊,你們這麼差勁,我們實在不想孩子被你們耽誤了!」

    方磊被這些家長們的話刺激的頭都抬不起來,而且又無從辯駁。他原本的自信如今已經蕩然無存,現在剩下的儘是心灰意冷了。

    張小辮和李大洪終於掙扎著爬了起來,但是木訥的神情好似在思考什麼問題,對起哄的家長們也是充耳不聞的態度。

    方鐵舉起雙手拍了拍,家長們頓時都安靜了。知道方鐵有話說,就沒人插嘴了。剛剛方鐵的實力已經折服了大家,而且同為家長,也有著同仇敵愾的感覺。

    「各位家長,請讓你們的孩子繼續留下來吧!」方鐵誠懇的對眾位家長道:「以後我就擔任這家武館的館長,我相信我們大方武館一定能夠給孩子們一個美好的未來!」

    家長們沉默了,雖然方鐵展現了高超的武技,但是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彼此之間只怕還沒那麼新任。有人在小聲嘀咕著: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方鐵皺皺眉頭,對方說的沒錯,憑什麼相信自己呢,就因為自己能打嗎?

    正在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人又冒出一句:「哎?你們看他像不像有個警界新星的……」

    「方鐵?是不是說的方鐵?」

    「對啊,聽說他新離開了涉外安全組,唉,又是個背黑鍋的……」

    「像方鐵這樣的好警察不多了啊!」

    「就是他,沒錯!」

    人們議論著。漸漸聲音越來越大。好像方鐵的名氣不小,人們都紛紛投來信任尊敬地目光。

    「如果是方鐵做館長,我們當然信得過!」

    「就是,方鐵肯定會幫我們把孩子管好的!」

    「方鐵,我們支持你!」

    「孩子就交給你了!」

    方鐵聽了,也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還是沾了自己本來身份的光。不過方鐵這名字這麼管用,也是因為破了許多大案子吧。

    由於警方刻意的在培養典型,所以方鐵破了的那些案子。幾乎都被媒體誇大了的報道出來。而方鐵地形象也逐漸被神化,所以這次違反紀律事情他被調離也能壓下輿論,就是因為方鐵的被神化。連神都被拉下神壇了。自然也就平息了。

    不過方鐵在民間的威望已經出來了,只是方鐵自己不知道而已。

    「你還真有名氣啊鐵子!」韓冰壓低了聲音,頗為玩味地在方鐵耳邊說了這麼一句。

    「唔……」方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只好閉嘴不說話。

    這時張小辮和李大洪相互攙扶著走了過來,方鐵那一腳就讓他們失去了戰鬥力,現在兩人算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了。

    「您……」兩人站在方鐵的面前欲言又止。

    「怎麼?」方鐵看著他倆。心裡也挺嗟歎地。這說起來還是自己對不住這哥倆,如果方鐵不是幫方磊打敗他們,這兩人也不會屈居於此。這次出頭,也是兩人為了方磊。說起來,這兩人的為人,倒也可以,只是命苦和方鐵站到了對立面而已。

    「您可以收我們為徒嗎……」兩個武癡抬起臉,眼中閃爍著水淋淋的星光。

    方鐵不禁失笑。可真是武癡啊,被打成這樣了還要拜師。可愛,太可愛了!

    「當然,以後大方武館還要靠你們幫忙支撐啊!」方鐵扶著兩人,微微一笑:「收你們為徒就不必了,有空我們可以一起討論,取長補短嘛!」

    收下了軟硬天師和方磊。大方武館的事情也就暫時安定下來了。只是方鐵卻逃不過韓冰的糾結。好在有田甜在,韓冰不至於跟方鐵翻臉。

    好在韓冰還是有任務的。不可能一直跟著方鐵。一個電話打過來,好像是催韓冰回去。韓冰接了電話之後,很不情願地拿起包,狠狠盯了方鐵一眼,起身離開了家長會現場。

    方鐵方才透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韓冰想問自己什麼。其實韓冰就是不滿他離開交警隊罷了,但是方鐵是覺得如果繼續待下去,只怕他會發狂的。

    做警察都快做成「忍者」了!

    有意思嗎?

    韓冰要是知道方鐵這麼想,她也挺委屈的。其實她只是由於對方鐵的關心,所以想和方鐵好好談談心罷了。方鐵如此決定,她自然是想知道個為什麼。

    第二天一大早,方鐵就已經收拾好了背包,裡面是媽媽給買的各種禮物營養品。而這次是方鐵受老媽之命回鄉下探望年老的外婆,可能需要出去一日。

    「鐵子,這點錢一定要偷偷的給外婆。」方鐵才出了門,林秀貞就追了出來,把一疊錢塞到了方鐵手裡。方鐵一估量,差不多有兩千塊,知道是林秀貞自己存的私房錢。不禁呵呵笑著推還給林秀貞:「媽你說什麼話來,給錢當然是我這個做外孫地給。你就別跟兒子客氣了!」

    說著硬是不收,快步出去上了輛出租車,揮手讓林秀貞回去。

    「這孩子----」林秀貞一跺腳,又追了上來:「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呢!」

    「什麼事兒啊媽?」方鐵生怕老媽再塞錢給他,慌忙把車窗給搖上了。

    林秀貞氣呼呼的拍著車窗:「臭小子,別跟你大舅鬥氣,他畢竟是你長輩。還有你小姨雖然說話不中聽,但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別犯了性子!」

    「知道了媽!」方鐵揮揮手。這個不消林秀貞說,他記憶裡自然是保存了鄉下親戚的事情。

    車到長途汽車站,方鐵轉了車坐到了巴南區的魚洞。這巴南區也算是個郊區,距離市區也就是不到一小時的車程。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所以平日裡走動也不多。

    其實方鐵知道林秀貞是與大舅小姨不合,這兩家親戚。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堪稱極品就是了。

    車到魚洞,方鐵下了車。又上了輛環城地小巴。二十分鐘後,才終於到了記憶中地那套老平房。

    外婆是住在老平房裡地,和舅舅一起。

    方鐵到了的時候。外婆正在門口坐著小板凳剝蒜。她瘦小地身軀佝僂著,蒼老乾枯的臉上皺紋密佈,每一道都像是刀刻出來地紋路。她身上穿著件褂子,看起來還挺新,花紋布料看著都挺時髦的,只不過有點不合時宜。這才是深秋呢。穿的倒像是冬裝外套。

    「外婆,我來看您了!」方鐵連忙打著招呼過去,蹲在外婆地面前。記憶裡小的時候,外婆照看過自己一段時間,對自己簡直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極其的寵愛。

    「鐵子啊,鐵子你怎麼才到啊!你媽說你早就來了啊!」外婆看到方鐵,高興地連忙想站起來。但顯然腰腿不太好,起到一半就僵住了。

    方鐵連忙扶了外婆一把,但是入手觸及到硬硬地骨頭,方鐵不禁心酸不已。沒想到外婆老了人都幹成這樣了,就好像骨頭外面裹了層皮似的。

    「外婆你別那麼客氣了,我是鐵子,又不是外人!」方鐵覺得有點難過。趕緊換了個話題:「外婆你怎麼在門口剝蒜啊?」

    「外面涼快。屋裡悶……」外婆如是說,但是方鐵剛剛到的時候。就看到外婆雙手雖然在剝蒜,昏花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路口的來往車輛,顯然是特意在門口等著方鐵的。

    「哎呦,外婆您先別剝蒜了,咱們進去吧!」方鐵攙著外婆地胳膊,發現外婆腦門上有汗珠,忍不住埋怨道:「外婆這天氣也不冷啊,您穿那麼厚的衣服幹嘛啊!」

    「呃……我怕涼……」外婆支支吾吾著,顯然有什麼隱情。

    「怕涼?」方鐵看看外婆腦門上的汗,這分明就是熱的。不好深問,扶著外婆進了院子裡,就聽到裡屋傳來了「嘩啦嘩啦」的麻將聲,還有幾個人的對話。

    「哎?你媽怎麼還不做飯啊?這一會兒餓了我們吃什麼啊?」這是一個女聲,方鐵記得,這是大舅母的聲音。

    「我媽在外邊剝蒜呢!也不知道剝完了沒有,哎呦,你急什麼,這麼早就餓了啊?」這是大舅的聲音。

    「老林,聽說你城裡大妹子家地小子今天要過來啊?肯定給你們帶了不少禮物吧!」這不知道是哪個左鄰右舍的大嬸在搭話,看來挺瞭解情況。

    「城裡的親戚啊?喲,那老林你們兩口子還不趕緊張羅張羅,還有心思打麻將呢啊?」這大概是個不太熟悉的大媽問的。

    「!張羅什麼啊!也是個窮親戚!」大舅母的聲音透著鄙夷:「他們老林家,就沒一個像樣兒的親戚!本來聽說當個警察還上了電視報紙地,後來好像受了傷就下來了。沒什麼出息地!再說了,他媽不是在做飯嘛!就吃點家常便飯得了!」

    方鐵大舅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今天兒子不是說要帶女朋友來嗎?」

    「哎呦,我差點忘了!」大舅母地聲音立刻顯得焦急起來:「不行,實在趕不上我去旁邊飯店買倆菜過來,不能讓人家看著寒酸了!你們都等著啊,誰也別動!我馬上就回來!」

    說著這大舅母就慌叨叨的趕出來,卻正遇上方鐵扶著外婆進到外屋。

    剛才這大舅兩口子的對話,都被方鐵給聽的一清二楚,他心中不禁生起怒意,手中不自覺的就加大了力氣。他一加力氣,就被外婆感覺到了。外婆仰起臉喚了聲:「鐵子……」

    方鐵低頭一看,外婆那蒼老的臉上帶著哀求。就知道了外婆的意思。不禁長歎一聲,暫時把火氣壓下去。這大舅大舅母雖然不是什麼善類,可好歹都是長輩,動手開打總是不合道理地。只有再做其他想法了,總之不能讓他們舒坦嘍!

    大舅母看到方鐵,先是一愣。但旋即把臉上堆出些假惺惺的笑容:「喲,這不是鐵子嗎?什麼時候到的呀!」賊忒兮兮的眼睛一瞄,瞅到方鐵手裡提著的東西。頓時心花怒放了:「啊喲,來走個親戚,提那些東西幹嘛?」說著忙不迭的就過來接方鐵手裡地東西。

    方鐵呵呵一笑:「不用了。我自己拿!」

    大舅母見方鐵不肯撒手,一想反正人都到了,東西也拿了,總不成再提回去?便也不爭搶,帶了禮自然臉色就好看多了,笑盈盈的對方鐵道:「鐵子你先裡邊坐吧。我去到隔壁飯店買幾個菜去!你是城裡來的,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你大舅說就吃自家飯得了,我覺得自家做飯太怠慢了,你說是不!等著啊,我這就去了!」

    說著就小跑著走了,要不是方鐵先聽到了她和大舅之間地對話,只怕還真被她給蒙騙了。

    方鐵大舅聽到方鐵說話聲音,也趕忙出來了。招呼著方鐵進去坐。方鐵只是冷笑不語,扶著外婆坐下。這時那兩個打麻將的大嬸看到方鐵的穿著挺普通地,也就沒迴避什麼,點頭算是致意了。

    大舅給方鐵小姨打了個電話,喊她們過來。放下電話,就開始跟方鐵拉家常:「鐵子啊,自從你受了傷。我跟你舅母心裡都惦記著呢。但是一直忙啊,抽不出時間去。你現在怎麼樣了?傷都好了吧?」

    方鐵掃了一眼那麻將桌上。從堆著的錢看,絕對不可能是剛打。一小時的車程抽不出時間來,合著就是在忙這些!真是好親戚啊!

    不過方鐵畢竟是古時候過來的,這倫理還是懂得。大舅他們不仁,他方鐵不能不懂得禮節,否則也是丟林秀貞的臉不是!

    「傷好了,多謝您們的掛念!」方鐵這話說地不陰不陽的,聽的大舅老臉一紅。

    薑還是老的辣啊,大舅嘿嘿笑著:「好了就好,那我們就放心了!」

    然後有點冷場,大舅才想起倒水,拿個瓷口杯子去接了開水,放到了方鐵面前。方鐵一看,那杯子口缺了茬不說,裡面那茶銹厚厚一層,看著就噁心。

    「謝謝了。」方鐵伸手接過來順手又放到了桌子上。

    「現在怎麼樣?還在做警察嗎?」大舅有點熱心的問了這個問題。

    方鐵搖了搖頭:「沒有了,現在就在家裡休息呢,尋思著找找別的出路。」

    「哦----」大舅的臉色立馬就冷了不少,卻反而浮現出另一種笑意:「你表哥林子跟人家合夥開了個茶館,生意挺紅火的。」

    茶館,其實就是掛羊頭賣狗肉地變相賭場。表面上是些老人在打休閒麻將,實際上很多都在偷著玩大的。開茶館的就是每天按人頭提錢,生意好的話,倒也是條致富之路。

    「是嗎?」方鐵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

    見方鐵反應冷淡,等著大舅母回來繼續打麻將的兩個大嬸看不下去了。一個說:「哎呦,林子這買賣可是越做越大了,一天不得有個三四百的進賬啊!」

    另個說:「咱們這一片兒地,也就林子出息啊!」

    大舅一臉笑意,顯然很享受這讚譽。不過嘴裡還很謙虛地應承:「也沒有,有時候生意也不好,一天混個一兩百,都是小錢,沒啥意思「也不錯啦!現在城裡人也不一定賺得到這麼多錢呢!你以為城裡人都是穿金戴銀的啊!」一個大嬸說話比較尖酸刻薄,顯然關係跟大舅母也不錯,說話還挺露骨。

    「哎?鐵子你是怎麼來地?」大舅笑著問了一句。

    「哦,坐公車。」方鐵說。

    「!坐公車是便宜,可那麼多人在車裡,多悶啊!」大舅很關心似的說:「林子昨天剛買了輛長安奔奔,自動擋的,花了五萬多呢!回頭我讓他送你回城裡吧!」

    方鐵聽著大舅這口氣。分明就是**裸的炫耀啊!

    不等方鐵答應,就聽見小姨的聲音從外屋傳來:「我說老大,林子那車我都沒坐過兩回!你也忒偏心了吧!」說著小姨就跟著大舅母一塊兒進來了。

    「門口遇上了。」大舅母呵呵笑著解釋,順便就坐在了麻將桌上,跟那倆牌友招呼著:「咱們繼續?你們沒動吧?」

    小姨嘴皮子挺薄地,一看就是說話不饒人的主兒。一句話就讓大舅閉嘴了。不過好在小姨主要目標不是他,轉而問方鐵:「喲,鐵子你來啦!讓小姨看看現在出息成什麼樣子了!」

    方鐵點點頭:「小姨。」

    「鐵子你媽怎麼樣?」小姨問。

    「挺好。」還住那老房子?」小姨接著問。

    「……是啊。」方鐵沒說實話。想看看這小姨如何。

    「老房子好啊!我就羨慕你媽跟大哥,這老房子住著舒服!」說著小姨歎口氣:「我們搬到那新樓房是真不習慣,其實挺想爬樓的。老了能鍛煉下身體。可有了電梯不做又浪費了,而且那樓房位置太中心了,每天早上想睡個懶覺都不行,特吵!」

    小姨的抱怨,讓其他人都暗暗撇嘴。這分明也是在炫耀,還要說的很不情願似的。

    方鐵聽了心裡就更是窩火。前段時間自己家有多困難啊!都沒見哪個親戚說幫一把,方鐵本來還以為這些親戚都過地挺艱苦呢!沒想到又是新樓房又是新轎車的,合著都是小康啊!

    這時小姨想坐床上,看到一件破褂子,嫌棄破,用兩根指甲掂起來就要往外丟,嘴裡還抱怨著:「大哥你真是,怎麼抹布往床上丟啊!」

    「別----」這時外婆忽然說話了。慌張張的站起身從小姨手裡奪過來:「這還能穿呢!」

    「媽你真是地,東西老是亂放!說了你多少次了,一點都不聽啊!」正在忙著在麻將桌上戰鬥的大舅母扭頭插了句嘴:「也不知道你是想什麼呢,不年不節的,還把過年地衣服換上了,你穿著不熱啊?」外婆聽了也不說話,只是苦著臉把那破褂子疊起來。歎著氣卻不抬頭。

    方鐵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的。總算明白過來為什麼外婆要穿那麼厚的衣服了。原來那衣服是過年時的,看著新一點。料子也好一點。大概是傳給他看的……

    外婆是想替大舅和舅母掩蓋下吧,這大舅和舅母,包括小姨在內,未免也太不孝了。方鐵的記憶裡,媽媽多次要接外婆到城裡住,但是外婆都不肯,說歲數大了,不想挪窩。而且也不想給媽媽造成什麼負擔,可是現在外婆在這裡居然是過地這種生活麼!

    看著大舅和舅母,還有小姨穿的人模狗樣衣著光鮮的,方鐵覺得真是夠諷刺的!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大舅一聽立刻興奮起來了:「林子回來了!」

    大舅母立刻站起身來,緊張的說:「是帶女朋友回來看看的吧!」

    果然,片刻,一個頭髮染成黃色的青年領著個女孩進來了。

    那黃毛青年,方鐵認識。記憶裡,這就是他地表哥林子,不過他也記得,這林子從小就偷雞摸狗的,初中畢業就不讀書了,出去混社會。胳膊上紋了個老虎,成天牛逼哄哄的。

    再一看那女孩,頭髮染得比北美火雞還花哨呢。一件小吊帶把胸脯露出來大半。肚臍上還穿了個臍環。小熱褲就比內褲稍微長一點,漁網襪看著還挺性感。不過這都是深秋了,她就不冷嗎?

    臉就不要看了,不知道抹了多少層不明化妝品,總之看不清廬山真面目就是了,和網上流傳的非主流美女都相差不多就是。不過感覺的到年齡不到,可能也就十七八。

    「喲,這閨女真漂亮!」大舅母稱讚著。

    林子卻看到方鐵了,得意的問:「鐵子來了啊!走,給你開開眼界!哥新買了一車!」

    大舅也是誠心在城裡親戚面前炫耀下,起哄者招呼大家:「走走,都去看看,林子昨天新買的!」

    小姨撇著嘴,和大家一起出來了。方鐵扶著外婆也走了出來,果然看到一輛長安奔奔停在院子裡地。林子樂呵呵地問:「鐵子,你啥時候買車啊?」

    方鐵還沒回答,這時突然就冒出來汽車喇叭聲,然後眾人就都看到一輛克萊斯勒300C停在了大門口。一個身材修長,戴著個墨鏡的時尚女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22
第313—314章 方鐵的「媳婦」

    女人的皮鞋敲地聲間距短而不顯急促,且沉穩有力,有經驗的就能判斷出是個風格凌厲的女強人。只有十分自信的女人,才能走出這種自信而節奏明朗的腳步聲。

    高挑的身材使她顯得氣質更加高雅,纖腰豐臀配上那剪裁得體的淺灰色職業女裝,更是相得益彰。她那呈S型的嬌軀被包裹的緊緊的,凸顯出成熟女人的魅力。高高挽起的烏黑長髮,令她粉頸看似修長,平添了幾分高貴與冷艷。墨鏡遮住了她半張臉,但是露出的尖巧下巴卻已經足以顛倒眾生。

    只是那張完美的粉嫩俏臉上,好像掛著冰霜般冷酷,讓人著實無法生出親近之心。那種距離感,就如天地之別,讓方鐵大舅和林子他們心跳加速,卻又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

    大舅母小姨她們也都被女人的艷麗而刺傷,是的,是自尊被刺傷了。這簡直是無可比擬的美,讓她們自慚形穢。小姨撇了撇嘴,低聲道了句:「妖精!」

    那非主流女孩見林子看的失了神,過去使勁在林子大腿上擰了一把:「看什麼看!她有我漂亮麼?」

    林子嘿嘿笑了聲,沒言語,眼睛卻一點都捨不得離開這進來的女人身上。

    兩個八卦的大嬸小聲議論著:「喲,這是哪家的閨女啊,出落的跟仙女似的「還有那車,真漂亮,不知道得多少錢,比林子新買的車要好點吧?」

    林子和大舅、大舅母聽了心裡都不舒服了,豈止是好啊,壓根就不是一個檔次啊!小姨比較懂得自己大哥一家人的心思,心裡總算是平衡了點。

    大舅作為一家之主,當仁不讓的迎上前去:「你找誰?」他是想用點敬語的,但是又怕自己老婆誤會。

    只見那女人伸出一根青蔥般的玉指。指了指方鐵:「我找他!」

    「啊?」大舅回頭看了看方鐵,十分想不到的問方鐵:「鐵子,找你的?」

    方鐵不禁暗暗叫苦,躲過初一總是躲不過十五,沒想到韓冰竟然執著的追到這裡來了。只好厚著臉皮沖韓冰笑笑:「你……」

    「你什麼你!」韓冰把臉一板,上前兩步揪住方鐵地胳膊:「害的我追到這裡,走,有事咱們去說清楚!」

    「什麼……」方鐵傻眼了,韓冰這話說的……未免也太容易讓人產生歧義吧……

    大舅和林子他們眼熱的看著這剛剛還被他們看不起的城裡窮親戚。竟然被這麼個大美女強拉硬拽的拽進了車裡。林子吧唧吧唧嘴:「表弟哪裡搞來這麼個大美女,運氣真好……」

    大舅贊同的點點頭:「嗯哪,又漂亮又有錢……」

    然後兩人同時面部扭曲了,大舅母與非主流女孩的手分別擰在自己男人的大腿根上。

    小姨嫉妒地看著那華麗的車身,盤算著這車得多少錢。那兩個閒言碎語的大嬸已經開始議論著這閨女是誰家的了……

    到了車上,方鐵連忙坦白:「冰姐,對不起啊。我離開交警隊也沒和你打招呼。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啊,那個叫什麼傑爾斯的公子哥實在是太囂張了。我是忍不下這口氣!

    「再說交警隊也只是給我放了長假而已,並不是我就不幹了。冰姐你放心,只要你有需要,我不管在哪兒都一定趕過去!」

    韓冰不禁被他的話氣的俏臉通紅,什麼叫「有需要」啊……

    韓冰冷哼一聲,方鐵趕緊住了嘴,等著聽韓冰說。韓冰白了他一眼:「我這次找你不是為這事兒,這事兒現在是小事兒,我要找你問,你和他說了什麼了!」

    「他?哪個他?」方鐵被韓冰說地雲裡霧裡的。

    「他……就是韓愛國!」韓冰顯然很不願提起這個人。卻還是被逼無奈地說了出來。

    「你爸爸?韓副市長?」方鐵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啊。

    「沒……沒說什麼……」方鐵有點心虛。

    「沒說什麼?」韓冰柳眉倒豎:「你在他面前叫我冰冰是不是!你跟他說你會好好對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告訴他你和我是戀人的關係?」

    方鐵趕緊辯解:「我也是怕穿幫啊,上次在你媽媽面前不就是這麼說的嗎?」

    「說的好!」韓冰玉手搭在方鐵肩頭上,方鐵渾身一顫,生怕韓冰手一錯就卸掉了自己胳膊。不過一看韓冰臉上不知是喜是怒,也不知道是誠心誇他還是說反話呢。

    「就這麼說,他想把我當做籌碼搞政治婚姻,哼!我才不會讓他得逞!」韓冰長長出了一口氣,剛剛那逼人的氣勢也終於漸漸散去。顯然她是剛從韓愛國那裡出來。得知了這件事,所以反應才如此激烈。

    「你剛剛去過你爸爸那裡?」方鐵有些好奇,這按說韓冰早就該知道了啊,難道他們父女之間很少溝通的嗎?

    韓冰橫了方鐵一眼:「我是剛去過他那裡!」「他」字咬的很重,顯然她是不想喊韓愛國爸爸的。

    「他要我離開你,他要介紹市委書記的兒子給我!哼!」韓冰本來好看點的臉色又冷了起來:「想地美!我就告訴他,我不會離開你的!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方鐵不禁苦笑,韓冰這話說的……

    「他不會找人殺了我吧?」方鐵自我解嘲的道。他也無心攪進韓冰的家庭紛爭裡去。這顯然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不過他想從這紛爭裡出來也容易,直接說明真相就是了。可是這樣,韓冰未免就太難做了。

    「他敢!」韓冰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光芒:「他要敢找人殺你,就連我一起殺好了!」

    「啊……」方鐵沒想到韓冰會這麼說,悄悄看了看韓冰,心中不禁想到,韓冰,會不會真的愛上自己了……

    韓冰也知道自己失言。連忙挽救道:「鐵子你幫我這個忙,我也幫你個忙好了!不叫你吃虧!」

    「冰姐,正好,眼下就有個忙要你幫……」方鐵一聽韓冰這話就樂了,連忙壓低聲音對韓冰竊竊私語。

    幾分鐘後,正在方鐵的大舅一家和小姨以及兩個外人心生疑慮的時候,車門開了。方鐵和那個高貴女人從後車廂裡走了出來,然後高貴女人親暱地挽著方鐵的胳膊,走到了大舅小姨她們面前。

    「對不起。大舅、小姨你們好,我是鐵子的未婚妻韓冰。剛剛是我們倆之間有點小誤會,讓您們見笑了。」韓冰客客氣氣的說著,只是態度雖然很和氣,那距離感卻仍然如座山般橫在她與眾人之前。

    這時外婆顫巍巍的從人後走出來:「你是鐵子地媳婦兒啊?真漂亮,鐵子真有福氣啊!」

    韓冰一見外婆,連忙上前一步扶住外婆的胳膊。臉上帶著點羞澀:「外婆,你叫我冰冰就行。」

    外婆滿意的把韓冰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拉著方鐵地手誇:「鐵子,你是上哪找到這麼好地媳婦兒啊,上次你媽來電話還說你沒對象呢!」

    方鐵只有陪著笑,暗地裡沖韓冰樹大拇指,演的真好。要是他不知道,都會以為自己真是韓冰地老公了。

    大舅和大舅母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天仙般的韓冰,再對比了下自己兒子帶來地非主流女孩,都覺得臉上無光。靠!真是沒法比啊!看看非主流女孩那內八字的羅圈腿,再看看人家韓冰修長筆直的雙腿。老兩口搖了搖頭。看看非主流女孩那臉上塗了不知道多厚的粉,再看看韓冰那天生麗質吹彈得破的皮膚,老兩口歎了口氣。看看非主流女孩那身稀奇古怪的偽名牌,再看看韓冰那落落大方的套裝,老兩口覺得臉都沒地方擱了。

    那非主流女孩也知道自己比不上韓冰,挺有自知之明地躲得遠遠的。

    林子「嘖嘖」著看看那克萊斯勒:「這車不錯,得幾十萬吧?」

    韓冰笑笑:「今早我說讓鐵子開車來,鐵子說不好,太顯擺。後來我有事兒找他。就開過來了,讓表哥見笑了。」

    太顯擺……

    林子臉上有點發燙,剛剛自己好像還拿輛長安奔奔顯擺來著。這簡直是**裸地打臉啊,無形的大嘴巴啪啪的抽啊!

    「就是,還是鐵子有城府!要換別人,有個拖拉機都得尾巴撅起來老高!」小姨尖酸刻薄的說一句,直把大舅一家人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方鐵依舊是淡淡然的笑笑,和韓冰一邊一個攙扶著外婆進去了。

    大舅大舅母和小姨還有那倆大嬸子都由衷的歎了口氣。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看看人家找的是什麼媳婦兒。開的是什麼車!這還給不給人活路啊!

    到裡面坐定,方鐵就把背包打開了。其實裡面也有給大舅他們買的禮物。可是方鐵打開包之前暗運法力,給來了個乾坤大挪移,全都掉了包。

    拿出幾件料子好款式也不錯的老年衣服,方鐵遞給外婆:「外婆,這些衣服是買給您地,把您的衣服換下來試試看?我不知道尺碼,怕買大了買小了的不合適。」

    外婆推說:「算了吧,馬上就要吃飯了。」

    「哎呀,外婆你就換上試試嘛!萬一買的不合適,我們也好順路拿回去換啊!」韓冰摟著外婆的胳膊撒嬌,她還挺不認生的。

    外婆喜歡韓冰,拗不過,就拿起一件去換了來。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外婆換上這新衣服,看起來人都年輕了些,也精神了些。

    「不錯不錯,外婆你穿這件很好看!」方鐵樂呵呵的道:「外婆你就穿著吧,要吃飯了,別換了!」說著還順手拿起外婆的破褂子:「咦,這布料我媽一直在找,外婆你要是沒用,我就拿回去啦!」

    外婆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方鐵早就知道自己是為了見他才換的過年地衣服。變著法兒的騙自己換上新衣服,又怕自己捨不得穿,把舊衣服給拿走。

    這孩子啊……

    外婆別過臉。悄悄抹了把眼淚。轉回身臉笑得綻開了花:「鐵子真會買啊,剛合適!你們看好不好看?」

    大舅和大舅母還有小姨都點頭,好看。

    他們還巴望著方鐵給他們帶了東西呢,誰知道方鐵掏來掏去,不是給外婆買的衣服,就是給外婆買的褲子,還有給外婆買的鞋子。包都掏癟了,也沒他們什麼事兒。

    「不好意思啊,大舅小姨。本來尋思著給你們也買點禮物地。可是我覺得吧,你們車也買了,新樓房住著,幾百塊錢的小禮物我也拿不出手,你們估計也看不上眼!幾千塊錢的呢,我又買不起。就沒好意思給你們買,反正心意到了就是了。都是自己人,每次來都拿東西太見外了是不是?」方鐵皮笑肉不笑地道。大舅大舅母和小姨地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外婆對韓冰是越看越喜歡。拉著韓冰地手說:「冰冰啊,你等著,外婆給你個見面禮!」

    「不用了外婆……」韓冰一聽,有點不知所措。連忙看向方鐵,方鐵也挺無助的,眼瞅著外婆從箱子底找出個東西,拿塊紅錦布包著的整整齊齊。

    「這是----」大舅和小姨對望了一眼,顯然他們都沒料到自己媽還有壓箱底地寶貝。

    手有點顫抖的展開紅錦布,露出裡面一個晶瑩的玉鐲子,外婆拉著韓冰的手。要給她戴上:「冰冰啊,外婆也沒什麼好東西,這個是外婆結婚時候的嫁妝,聽說是宮裡傳出來的。來,你戴著!」

    「外婆,我……」韓冰一聽更不敢要了,老人家就這麼個寶貝還拿出來了,顯然是真的很喜歡韓冰,當然這也是衝著方鐵地。可是這讓韓冰這個假媳婦兒怎麼接呢?

    方鐵就更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別說媳婦兒是假的,連他這個外孫都是西貝貨。可是不接著地話,只怕會傷了老人的心啊……

    「冰冰,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太婆!」外婆見韓冰一直躲閃,佯裝出又生氣又傷心的樣子。

    韓冰只好乖乖就範,被外婆抓著手腕戴上了玉鐲子。外婆這才呵呵笑道:「冰冰啊,外婆祝福你和鐵子相親相愛白頭到老!」

    「外婆……」韓冰這冰玫瑰竟然都紅透了臉,如果被人看到。只怕都想不到韓冰都有這種時候!

    外婆接下來一句才讓韓冰更抬不起頭來:「趕緊定下來婚期。外婆還等著抱抱曾外孫呢!」

    「呀……」韓冰低著頭,臉上未施胭脂卻分外緋紅。銀牙緊咬著殷紅的唇。偷偷使勁在方鐵腰上擰了一把。

    方鐵長長吸了一口氣,忍了。

    大舅、大舅母和小姨卻是眼角直跳,沒想到還有這種油水,卻便宜了別人!

    大舅和小姨也就罷了,大舅母卻是狠狠剜了自己婆婆一眼,心中暗想死老太婆,等人都走了,至少讓你喝一個月的冷稀飯!

    「謝謝外婆。」韓冰抿著嘴,忽然忍不住衝動了:「外婆要不你跟我們去城裡住吧!我們照顧您!」她剛才聽方鐵說了外婆好像有點受虐待的意思,現在見外婆這麼好,不禁同情心驅使她說出了這話。

    方鐵嚇了一跳,這韓冰真敢說,她就不怕穿幫?不過外婆如果能到城裡去,那就好了,總比在這裡受苦好。所以也挺期待的看著外婆。

    外婆搖了搖頭:「唉,不去啦。外婆歲數大了,去了也做不了什麼,盡給你們添麻煩。別操心外婆了,外婆這歲數也沒幾天好活了,你們哪,好好過日子就行啦!」

    說著老人眼圈就紅了,顯然平日了是受了不少委屈。大舅母眉頭擰到了一塊兒,什麼叫怕給人家添麻煩?你留下來不是給我們添麻煩嗎?

    「外婆……」韓冰咬了咬牙,她也知道外婆這種老年人的心理,歲數大了,就不想挪了,寧願守著自己過了一輩子的地方。何況她畢竟也是個外人,發出這種邀請也不太合適,只好道:「外婆。如果你受了什麼委屈要跟冰冰說,冰冰能解決!」

    這下大舅、大舅母和小姨都臉上泛起了鄙夷之色,這丫頭充其量就是個有錢人家孩子罷了,說什麼大話!再說了,什麼叫受委屈?暗諷他們嗎?

    而此時,林子正非常不爽的在門口蹲著抽煙,看著克萊斯勒地眼神是又嫉妒又惱怒。本來他是買了新車,帶著個網上把來的小美眉回家,感覺挺拉風的。

    誰知道這方鐵帶來這麼漂亮的美女。又開這麼好的車,他感覺方鐵就是來跟自己對比地!

    現在那非主流小美眉由於倍受冷落,而氣呼呼的跑了。現在林子心裡真不是滋味啊!

    這時兩人匆匆而來,腳步聲吸引了黑著臉的林子。林子抬頭一看,頓時臉上多雲轉晴,媚笑著站起來打招呼:「這不是張叔張嬸嘛!上哪兒去啊?」

    來的是一男一女,男地四五十歲年紀。梳了個大背頭。一身中山裝顯得還算幹練,只是平時都是背著的手今天卻垂在了身體兩側。大概是走的太急。呼哧帶喘的。他就是林子口中的張叔,是魚洞鎮地副鎮長,在這魚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張嬸就是剛剛跟方鐵大舅母打麻將的其中一個八婆,由於這層牌友地關係,林子開地茶館才能夠生意興隆,因為有人罩著啊,所以林子見到這張副鎮長別見到他爹還親。

    卻原來張嬸回去就跟自家老頭子說林家的外甥帶來個媳婦,有多漂亮多漂亮,又說那車有多好有多好。這張副鎮長也是有心眼地人,人名一問。又把車型對了對,立刻就知道是誰了。

    二話不說,拉著自己老婆子慌慌張張就趕過來。那老婆子還罵自己老家老公發春了,怎麼聽說是個美女就忙不迭地要去看。待得張副鎮長把這韓冰來歷一說,老婆子也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吭了。

    「到你家!」張副鎮長應了一聲,也不跟林子多說,由於兩家挺熟,所以直接就往裡面走。

    林子有點摸不著頭腦,拉著張嬸胳膊問:「嬸子。張叔是有啥事啊?」

    「哎呦----」張嬸一看自己老公都進去了,只好拽著林子:「走,走,進去就知道了!」

    這張副鎮長剛一進裡屋,方鐵大舅母可就提起精神來了。她每天約著張嬸打牌,還要故意輸給她,還不就為了抓住一個靠山嘛!

    剛剛韓冰說的那話,讓她聽著是十分地刺耳。這時可終於有了顯擺下的機會了。大舅母熱情的讓著張副鎮長進來:「張哥。來來,上座!」然後扭轉頭沖方鐵跟韓冰介紹:「這位啊。是我乾姐妹兒的老公,咱們魚洞的鎮長!鐵子還不來跟張叔打個招呼?哎!冰冰你也是,把座讓給張叔啊!真不懂事

    她刻意的把「副」字給省略了,心想你們有錢又怎樣?在這魚洞,咱們有副鎮長做靠山,怕你誰來!

    方鐵大舅跟小姨也都心裡偷笑了,這張副鎮長在魚洞可是實權人物,聽說在市裡也有路子。在他們看來,這副鎮長,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大官了!

    誰知大舅母這話剛說完,那張副鎮長就蒼白著臉使勁擺手:「不不,我不坐,我不坐!」他哪裡敢坐啊,這副市長的千金座位是他能坐的嗎!

    「喲,我說張哥,你怎麼這麼客氣啊?這裡都是小輩兒,沒外人,你踏實坐吧!這閨女是我外甥媳婦!」大舅母顯然還沒看出什麼門路來,繼續讓著。

    韓冰笑瞇瞇的站起身:「張叔您坐啊!」

    張副鎮長慌得趕緊立正姿勢站好,還要把肩膀彎下來:「韓組長,您坐您坐!」

    「沒事兒,這是在家裡,別提什麼職務之類地。」韓冰揮揮手,若無其事的道。

    「不不,」張副鎮長搓著手,他本來想好的說辭,都被方鐵大舅母給打亂了,這事態已經不在他的掌握中了。他只好恭恭敬敬的問候:「韓組長,韓副市長好嗎?上次他老人家來魚洞視察,我還給他倒過茶水呢!」

    「張哥,你在說什麼呢?」方鐵的大舅母有點驚慌失措,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方鐵的大舅母有點驚慌失措,她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張副鎮長扭頭齜牙一樂:「你不投推薦票月票我不告訴你!」
傲笑人間風雲客 發表於 2009-6-27 01:24
第315—316章 難道你們是想劫色?

    張副鎮長聞聲回頭白了方鐵大舅母一眼,那眼神堪比那嚴冬的寒風,刺得大舅母渾身打冷戰。

    這時張嬸已經跟林子一塊兒進來了,連忙拽過來方鐵大舅母,壓低聲音說道:「可了不得了,你們家鐵子的媳婦是副市長的閨女啊!」

    「……啥?」

    張嬸的聲音雖小,但是由於距離近,不止是大舅母,連帶著大舅、小姨這些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一個二個都呆得如石雕泥塑一般,真格兒的嚇傻了。

    須知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平時見到最大的官也不過就是鎮長了。不要說鎮長副鎮長,就連鎮派出所長在他們眼裡那也是能一手遮天的人物。

    市長副市長,對於他們來說,那簡直是傳說中的大人物……

    大舅小姨她們一個個都呆愣住了,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就只有看張副鎮長一個人在那裡奉承。

    韓冰沒有直接回答張副鎮長的問話,反而毫不客氣的問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方鐵不禁暗笑那白癡張副鎮長拍到馬腿上了,韓冰跟韓愛國不和,這最親近的人是肯定知道。看來這張副鎮長的消息渠道也不是多麼的及時可靠啊。再說他一個副鎮長,跟副市長之間的差距那簡直是天壤之別,就算是拍馬屁,他拍的著嗎?就算拍到了,副市長會對個副鎮長的馬屁多麼在意嗎?他還不如真格的去拍拍他們鎮長馬屁呢,等他們鎮長一高昇,他也好混個正職幹幹。

    「我……我沒事……」張副鎮長沒想到韓冰會忽然垮下臉來,頓時亂了方寸。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惹得這大小姐不高興了。這樣他也不敢亂彌補,萬一越描越黑呢!

    這就可見張副鎮長雖然有點消息,卻真的差的太遠。否則上級的性格、愛好那都得一一瞭如指掌,像現在他這樣,估計這輩子能做到鎮長也就算是到頭了。

    見張副鎮長這麼大的官都吃了癟。方鐵大舅小姨她們就更不敢吭聲了,連大氣都不敢出。屋裡一時間氣氛極為沉重,每個人背上都像是扛了一百斤大米……

    感覺到這種沉重氣氛,方鐵不禁苦笑,看來如果真要找一個這麼強悍的妻子,也是挺有壓力的啊。也不想再多待了,這些親戚。讓方鐵齒冷。

    「冰冰,我們早點回去吧。武館那邊我還有點事。」方鐵對韓冰使著眼色,暗示她這個任務算是完美達成了。

    「好吧。」韓冰來到外婆面前,雖然和外婆接觸地並不多,外婆的那種真摯情感卻讓韓冰真的很感動。這麼好的一位老人家,如果真的是自己外婆該多好……「外婆……我們會常來看您的……」韓冰握著外婆粗糙的手,心裡酸酸地,扭轉頭對眾人道:「誰欺負外婆被我知道了,我可饒不了他!」

    她這話並沒有具體所指,卻每個人都是如芒在背。大舅大舅母和小姨林子都沒口子的連聲應承:「是是是,沒人敢欺負外婆……」

    方鐵不禁笑了。沒想到韓冰對外婆還真挺上心地。不過韓冰說話,應該比自己管用的多了。本來他還想給這些親戚點教訓,既然韓冰已經讓他們知道厲害了,這樣也好。

    外婆和眾人一直把方鐵跟韓冰送到大門外,目送著方鐵和韓冰上車。連張副鎮長兩口子,也都孝子賢孫一般老實的在人群中全程跟隨著。

    方鐵開車,韓冰在副駕駛上,緊緊抓著外婆的手,鼻子裡酸酸的:「外婆,您別送了。回去吧!我們會來看您的……」

    「好好……」外婆抓著韓冰的手,眼淚撲簌撲簌的就落下來了:「也不知道外婆還等不等的到你們下一次來……」

    外婆這話說的心酸,韓冰本來就已經挺傷離別地了,這更是眼睛裡也轉著淚花:「您別這麼說外婆,等我們把工作忙完了。一定把您接到城裡去!」

    外婆眼淚婆娑的搖搖頭,抹了把淚:「不用,外婆不去,外婆這輩子就不離開這兒了。你們去吧,等什麼時候結婚了,外婆去喝你們的喜酒!」

    「外婆……」方鐵眼睛也酸酸的,其實他是很想接外婆去城裡的。可是外婆就是那麼固執,或許是落葉歸根的傳統思想吧,這地方,祖祖輩輩都是土生土長的。生在這裡養。死在這裡葬。老人們有時候圖的,或許就是個根……別說方鐵這種隔了輩的外孫了。就連林秀貞這親閨女都請不動她老人家的。老人認準了個理,就極難改變。

    算了,大舅他們受到了韓冰地警告,應該也會好好對外婆的吧。

    就在剛剛方鐵還偷著塞給大舅十萬塊錢。

    大舅還在被韓冰的身份震撼著,說話都不太利索:「不不,我們不缺錢……」

    「這不是給你們的,這是我給外婆的!」方鐵吩咐道:「平時,你們就拿這錢給外婆買點吃地、用的,不夠找我要就是!但是你們不准自己貪下了,否則---」方鐵也不多說,就是看了眼韓冰。

    大舅打了個寒戰,玩了命的點頭:「行行行,包在我身上,你們放心吧!」

    車子終於還是發動了,望著外婆越來越小的身影,韓冰縮回到座位上,她的眼睛竟然都哭紅了。

    過了好一會兒,方鐵覺著她的情緒恢復差不多了,這才說道:「冰冰……」

    「叫我冰姐!」韓冰哼了一聲:「讓你佔大便宜了!」

    方鐵無語,女人,還真是個善變的動物啊。

    韓冰想了一會兒,就試著把玉鐲子從手腕上脫出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玉鐲子當時戴進去沒費多大勁,可現在韓冰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那玉鐲子硬是拔不出來。

    方鐵冷眼從後視鏡看著她,不冷不熱的說了句:「不想戴,摔碎了不就行了?」

    「誰說的。我是怕執行任務地時候把鐲子給碰碎了!」韓冰很緊張很小心地把用手包著鐲子,瞪了方鐵一眼。

    方鐵不禁笑了,韓冰,真是個非常有意思的女人啊。

    「笑什麼笑,別以為你佔了便宜了!」韓冰搖上了車窗,把頭靠在窗子上看著外面飛逝地景物:「你現在地情敵可是市委書記的公子,你可要小心哦!」

    方鐵不禁啞然失笑。

    「我說真的呢!那市委書記的兒子叫於傑。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人都叫他英文名傑爾斯。他不是什麼好東西。背不住就拿你開刀洩憤了!」韓冰也是擔心方鐵,把這情敵的事情都先說給方鐵知道。

    「於傑?傑爾斯?」方鐵用力按了下喇叭:「還真巧啊!」

    「什麼還真巧?」韓冰愣了下「我幹不成交警就是拜他所賜啊!」方鐵咬著牙,這個世界總是冤家路窄的。

    韓冰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他啊,那交警隊長也沒說清楚。那你以後更得小心了,那於傑是出了名地小心眼!」

    「行啊,我就看他怎麼收拾我!」方鐵猛地一踩油門,頓時速度從六十碼瞬間提到了一百二十碼,高速公路上,這輛克萊斯勒絕塵而去。

    作為和市委書記之子於傑狼狽為奸的韓松,品行上其實也好不了多少。只不過他比於傑要會偽裝自己。這也是環境所迫,畢竟他不是韓愛國地兒子,僅僅是侄子。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他不滿足。因為他雖然能夠接觸到最上層的圈子裡,可是他卻僅僅算得上是個邊緣人。如果想真正的融入到這個圈子裡,必須還要後天再下苦工才行。

    不過好在有傑爾斯!

    於傑可是想娶韓冰想瘋了,自從見到韓冰一面之後,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把韓冰搞上床。他跟汪洋可不同。汪洋,不過是前任市委書記的孫子,前任市委書記已經退了。而汪洋的老爹卻沒能成氣候,只在市裡當個沙壩區的副區長。

    這於傑可是真的有後台有背景的,他老爹正當權!而且於傑的老爹,也是迫切指望能把韓愛國綁在自己地戰車上。所以現在於傑於公於私都希望盡快搞定韓冰。

    而作為未來小舅子的韓松,就成了於傑主要的拉攏對象。由於跟著於傑。韓松發現自己的地位也水漲船高之後,他也非常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市委書記之子的小舅子。那以後在C市,可就真是任他橫著走了!

    這時出現的方鐵,自然當仁不讓的做了這於傑和韓松的眼中釘。

    那一次於傑的車被方鐵搞了,確實是意外。不過在知道了方鐵的身份之後,於傑大發雷霆。而韓松也是決定盡快對方鐵採取動作。

    所以當韓松看到方鐵開著韓冰地車的時候,他是非常的不爽。他相信如果於傑看到也肯定更不爽,他其實都恨不得替他堂姐答應下來,跟市委書記的兒子多好!這方鐵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正在放長假的小交警而已!

    這當然是因為韓松地調查工夫下的不夠,韓愛國和於傑都信任的把調查這件事交給了韓松。本來以韓松的能量認真查下去。那方鐵的豪宅以及與楊萬樹之間的關係,是能查出來的。

    可是韓愛國並不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是繡花枕頭。外表光鮮而已。於傑雖然知道韓松也是個花花公子,卻覺得用起來比較放心。所以這個韓松這個花花公子也是能混則混,沒下什麼功夫。按照常理推斷的話,一個小交警,能有什麼背景了?

    只可惜,他們都是看走眼了……

    「松哥,怎麼辦?」旁邊一個剃著光頭的痞子問。

    韓松的車裡並不是只有他自己,還帶著幾個他特意去收買地道上打手。這幾個都是號稱把牢底坐穿地硬漢,最少的也判過三年。韓松覺得單看賣相地話,他們都挺像亡命之徒的。

    副駕駛坐這個光頭痞子,後座上還擠著三個痞子,一共四個,號稱是大河口四大金剛。大河口區比較遠,韓松特意找人介紹的生面孔。他既然答應了於傑會搞定方鐵。自然是說到做到地。

    只不過他覺得對付一個沒有武器的交警,四個亡命之徒應該足夠用了。就這樣解決了得了,把方鐵的兩條腿打斷就行。到時候給四個傢伙一筆錢讓他們跑路避避風頭,一切萬事大吉。

    今天韓冰不是到韓愛國家裡去了嘛,還關著門跟韓愛國深談了事情,然後好像吵了一架。韓松不知道他們吵的內容,不過猜想一定是跟方鐵於傑這兩人的事情有關。

    之後韓冰就開著車出去了。韓松就猜想韓冰一定是去方鐵的。就緊著把他事先找好的四大金剛都約了來,就在他們這別墅附近埋伏著。

    果不其然。方鐵開著車送韓冰回來了。韓松地車停在岔路口裡,眼瞅著一輛克萊斯勒開了過去。

    「怎麼辦?」韓松坐在駕駛座上,叼著煙頭狠狠吸了一口然後從窗子摔了出去:「你們幾個去胡同口等著,那小子肯定不能進我們家。等我姐進去了,那小子走路出來打出租車,你們就過去把他帶過來!」

    看了看已經昏黃的天色,那光頭痞子嘿嘿一笑:「行啊,天黑好辦事,走吧哥幾個!」

    後座上地三個痞子就出來了,大概那光頭是老大。另外三個把光頭簇擁在中間,四大金剛搖搖擺擺的向胡同口走去。

    車停在了韓公館的門口十米開外,方鐵下了車,對韓冰打趣道:「走了媳婦兒!」

    「要死了你!」韓冰拉長臉嗔道。

    方鐵已經嘻嘻哈哈的走了,韓冰吸了吸鼻子,鑽到駕駛座上,發動了車向大門開去,誰知沿著圍牆的綠化帶後忽然轉出了一個中年人。

    這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冰的爸爸韓愛國!

    韓冰嚇了一跳,心虛的踩住剎車。搖下窗子,臉上維持著平靜:「你在這裡做什麼?」

    韓愛國其實也不是故意的想偷聽,他只不過是在自家門口散散步而已。沿著綠化帶裡側的人行道慢悠悠的走著,卻不料意外地聽到了方鐵跟韓冰的對話。

    這讓他心裡咯噔一下的,十分的悶塞。他現在是滿腦子裡都在迴響著方鐵對韓冰的稱呼。而韓冰雖然笑罵了句,卻好像並沒有真生氣的意思。難道他們之間……真的已經發生了什麼?

    韓愛國不敢想,也不願想。

    女兒大了,他也老了。漸漸的韓愛國已經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或許,自己是真的老了……

    韓愛國看了看質問自己地女兒,知道她誤會了,卻也懶於解釋。只是掃了女兒一眼:「你哭過?他讓你哭的是不是?」

    韓冰下意識的拿手背抹了下臉。

    「哼!居然敢讓我女兒傷心!」韓愛國變了臉色:「我一定要教訓他!」他本來已經很不情願韓冰和方鐵在一起了,現在方鐵又涉嫌欺負了他女兒,這讓他如何能高興?

    「爸。不要----」韓冰衝口而出。但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閉上了嘴。

    韓愛國卻猶如九雷轟頂,女兒叫爸爸了!天!女兒竟然叫爸爸了!

    十年了啊!離婚整整十年了!

    女兒雖然不至於對自己避而不見。卻再也沒有叫過自己一聲爸爸!十年了,沒有叫過一聲!

    可是現在,竟然為了這個男人,女兒竟然開口叫自己爸爸,而且還是為這個男人求情!

    好厲害的小伙子!

    韓愛國不禁長長歎了口氣,忽然覺得值了。

    自己是真地老了,被女兒叫聲爸爸,都會感動如斯。如果自己不是官場老手,修煉到了很厚的面具,只怕現在會感動的落下淚來。

    如果因為這個小伙子,自己能夠和女兒回到過去……

    就算不能放棄仕途又如何?

    退休之後,左手一杯龍井茶,右手一柄大蒲扇,腿上坐著小外孫,與人廝殺幾盤象棋……不也是快活?

    韓愛國想著,臉上不禁現出了笑容。

    「你怎麼了?」韓冰看到自己父親癡呆呆的傻笑。這種表情可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頓時她也失了方寸,終究是父女,怎會有不共戴天之仇呢。韓冰不叫他爸爸,也只是抱怨韓愛國和母親離婚而已。可是過去了這麼久,母親都已經忘卻了兩人的情怨,她又怎會還記仇?只不過是脾氣倔強。一直不好意思開口而已。

    這時反正剛剛也已經叫過了,現在韓愛國又好像有點精神失常。韓冰驚慌之下連忙下了車,伸手扶住了傻笑著的韓愛國:「爸!你怎麼了!」

    韓愛國這才從臆想中脫了出來,聽著韓冰叫自己爸,真是喜不自勝,打心眼裡感動。輕拍女兒的手背,韓愛國這才發現了一個玉鐲子:「這是鐵子送給你的?」

    韓冰一愣,父親不喜歡方鐵,在她地面前從來都是直呼其名。可是現在竟然在她地面前稱呼「鐵子」這種暱稱,那這代表了什麼呢?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韓冰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韓愛國笑了。這大概是兩人的定情之物吧……

    「我這玉佛珠手鏈,以前去五台山時求地,開過光,辟邪。下回看到鐵子,就送了他吧!」韓愛國擺弄著自己手上戴著的玉佛珠手鏈,意味深長的說。

    「爸,你……」韓冰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這玉佛珠手鏈她是知道地,且不說這手鏈本身的價值如何,就韓愛國求了來之後就沒離開過手。便可知道韓愛國對這佛珠手鏈是多麼地喜愛。現在竟然要送給方鐵,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了!

    「行了,你先停車去吧,我再溜躂兩圈!」韓愛國被韓冰一聲爸叫的渾身舒坦,一時間神清氣爽。也想通了許多平日裡參不透的道理,居然就樂呵呵自顧自走了。

    韓冰狠狠一跺腳,這事兒是怎麼鬧的!本來是想借助方鐵來抗拒父親包辦婚姻的,沒想到還弄假成真了!自己戴上了方鐵外婆送的玉鐲子,這自己父親也要把手鏈送給方鐵,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雖然,雖然自己也……也……

    真是的啦!

    韓冰忽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小女孩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發洩式的狠狠關上車門,韓冰被自己亂七八糟的矛盾心情攪得不知道該怎樣好了。

    而此時,方鐵正被四個痞子圍著。

    光頭的痞子裸著地胳膊上紋著個夜叉。流里流氣的甩著把蝴蝶刀:「兄弟。咱們到胡同裡聊聊?」

    莫不成是要搶劫的?

    方鐵看著這四個痞子,腦海裡第一冒出的就是這個想法。

    以方鐵這性格。怎麼可能不去?

    故意傻呵呵的陪著笑,方鐵問:「幾位老大啥事兒啊?」

    看方鐵服軟,那幾個痞子就更硬氣了。另外一個眉毛剃得精光的痞子,用力一下一下的拍著方鐵後背,聲音中帶著恐嚇:「走吧!讓你進去就進去!哪他媽那麼多廢話!」

    方鐵可憐兮兮的挪動著腳步,被他們簇擁在中間走進胡同,同時結結巴巴的哀求:「幾位老大,我,我,我可沒錢……」

    光頭痞子頓時覺得自己被羞辱了,罵罵咧咧的道:「操!我們哥幾個像是缺錢地嗎!」

    方鐵一聽他這麼說,故意逗了句悶子:「不缺錢?難道你們是想劫色?」

    「劫個屁!」眉毛剃得精光那傢伙扯著嗓子罵:「我們對屁股沒興趣!」

    「喲喲,老二,沒興趣在裡面的時候,你老摟著田希睡!」另一個大鼻孔的傢伙促狹的接了一句。還有個蝦米眼的傢伙更損,接口道:「還用說嗎,人家希希地肉嫩啊!哈----」

    「閉嘴!」光頭痞子適時的站出來展現自己的威信了:「現在是在工作!」

    「是……」那幾個痞子還都挺聽話,立馬閉嘴了。

    不劫財不劫色,那肯定是有人指使咯!這麼下作的手段,會是誰呢?方鐵心中盤算著自己的仇人,一抬頭,卻看見一輛別克君威停在面前。

    駕駛座位置上,挺眼熟的一個年輕男子從車窗露出張小白臉:「哈羅!我們又見面了,方鐵!」他的頭髮依舊利落的根根豎起,一身江湖氣與他的穿著外形極不搭襯。

    今年搶劫不劫財呀也不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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