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天縱商才 作者:緣分0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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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 2009-3-21 15:13: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5 584161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7
第十一章 軍訓(2)

 第二天早上,李小峰遲到了。教官的心情不錯,沒說什麼就讓他入隊了。

    李小峰一回隊就小聲的說:「小心啊,歐海那小子不死心,帶著人這幾天天天圍著這一片轉悠,找機會下手報復咱們呢。」

    安其山一聽就火大了:「媽了個逼的,這小樣,仗著認識幾個混混就那麼拽,我操他姥姥的,回頭咱哥幾個好好教訓他一下。」

    李小峰連忙搖頭:「不行,這次不行。他那邊人比上次還多,咱肯定不是對手,得拉幫手。」

    陸天豪瞅了這倆活寶一眼,問:「小心啊,再打架就不是警告的事了。」

    李小峰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我怕毛。」

    陸天豪無奈地搖頭嘆息,真是一幫子只知道用拳頭不知道用腦子的笨蛋。他說:「你們答應我別出手,我幫你們擺平這事,保證他們以後都找不了咱們的麻煩。」

    安其山一楞問他:「怎麼弄。」

    陸天豪沒搭理他,只是淡淡說:「給我三天時間就夠了。這三天,看見他們躲著點走。」

    高陽第一個點頭,李小峰不齒地指著他說:「你他媽的該改個名字叫羔羊,膽子這麼小,虧你爹媽還給你那麼高的個子。」

    高陽臉都不紅的回答:「廢話,我爹媽沒給我配套的體重,我大腿都趕你胳膊細了,怎麼打啊?我才是真正的和平主義者呢。」

    這話有影射陸天豪的意思,上次的打架讓他印象深刻,幾個人都呵呵笑了起來。

    今天的軍訓比往常結束得還要早,教官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

    跑步結束後,大家圍著教官坐下,聽教官講自己過去的故事。教官姓李,有過上戰場的經驗,一講起那次戰鬥就滔滔不絕。

    那個時候,遠處走來一個女同學,拿著紙和筆問:「請問哪位是陸天豪同學?」

    岳明一推陸天豪道:「喂,天豪,有美女找你。」

    陸天豪看了一眼那邊,然後理都不理,自顧自聽教官講故事。

    那女同學順著別人的指點走了過來,站到陸天豪的背後說:「你好,請問你是陸天豪同學嗎?我是……」

    她話還沒說話,陸天豪已經背對著她接口道:「你是學校報社的方眉,你找我是為了昨天姜婉兒同學的事情。我猜你想報導一篇見義勇為的文章……九大就這麼大個地方,每天能出的故事太少,所以一點小小的助人舉動很自然就會得到報紙的昇華。可惜,我沒興趣。」

    方眉瞪大了眼睛,拿著筆指著陸天豪的後背呆呆地說:「你……你怎麼知道的?」

    「不稀奇啊。你是學校的名人兼忙人,想不知道你都難。」陸天豪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著這個同學,恩,長得還算不錯,眉眼之間頗有幾分自信自立的神采:「可惜你們只知道做採訪,卻從來不理會被採訪人的感受。說真的,我不喜歡記者。」

    方眉大眼一瞪:「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做個報導對我來說沒什麼。可你有想過那位姜婉兒的感受嗎?身為一個女孩,有哮喘病,卻還堅持著跑完和大家一樣的圈數。她在跑步之前甚至不願意告訴教官她的問題。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其實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有哮喘,說明她不希望以這為理由放棄任何努力,說明她有著很強的自尊心。她想要證明自己依然有能力並可以有所作為。她絕不會喜歡被別人踐踏她的自尊來獲得成功的快樂……我可以肯定,你要是報導這件事,對她的心理會造成很大的傷害。所以我建議你放棄報導。」

    陸天豪說完這話,又轉過頭坐下了。

    附近的幾個同學聽得清清楚楚,全都用奇異的眼光看著陸天豪和方眉。

    方眉覺得自己經歷了有生以來最吃憋的一次採訪,氣呼呼地走了。對她來說,陸天豪說的是對是錯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是很不給自己面子。因此,當天的報紙上,關於幫助姜婉兒一事幾乎提都沒提,反到是對於某個新同學,不過是由於幫助過一位女生便趾高氣揚起來的行為做了一番嚴厲的批判。一般記者的筆頭功夫都屬於沙蛇影指桑罵槐那一型,但是方眉身為女人,顯然不以大度為榮。因此對陸天豪幾乎是指名道姓的指責了一番。陸天毫知道了也只是微微一笑。這九大再大也只是一個大學而已,屁大的事根本沒人關心。方眉的怒氣再盛,妙筆生花的能力再強,也沒法把他說得十惡不赦。所以要不了一天,就沒人再關心這事了。

    這會方眉走了,姜婉兒卻過來了。

    陸天豪才不過到學校幾天的功夫,身邊的美女竟然已經開始走馬燈似的換。旁邊的同學開始吹起妒忌的口哨。

    陸天豪自己到是全不在意。

    他知道姜婉兒為什麼來。

    姜婉兒首先就方眉採訪的事情和昨天幫她度過難關的事情表示了感謝,也不知她是從哪來的那麼靈通的消息。然後,她很是不好意思地說:「昨天……昨天你教我的方法很管用。我今天很順利的跑完了全程。你知道……我爸爸為了我的病,請了好多大夫,可是現在沒有一種方法能夠有效治療哮喘。你昨天能一下就看出我有哮喘,然後還能幫我撐過去……請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種氣功的吐納方式而已。看來這玩意至少對治療哮喘方面有奇效。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陸天豪淡淡回答。

    姜婉兒連忙興奮的點頭,小臉上掀起一片紅潮。

    陸天豪自己都不知道,就因為臨時起意收了姜婉兒這麼一個學生,竟然日後在華夏大地上再次掀起了一片學氣功的高潮。

    只是如今,他還只有姜婉兒這麼一個徒弟而已。

    先教了姜婉兒最基本的全套呼吸方法和行氣路線,讓姜婉兒自己沒事時好好修煉一下,陸天豪就向體育場外走去。

    昨天賣冰紅茶的老闆依然那裡,只是生意冷清,顯然沒什麼人上門被他宰。

    看到陸天豪過來的時候,那老闆認出了他是昨天那三個學生中的一個,哼了一聲說:「小子,又來幹什麼?」

    陸天豪一笑道:「我來買冰紅茶的。這裡是50塊錢,請給我一杯冰紅茶,謝謝。」

    那老闆呆呆地看著陸天豪拿了冰紅茶就走,一句話也不說。

    一時間他很是有些想不通。

    他看了看為他押場子的那幾個哥們,最終說了一句:「媽了個逼的,這是什麼意思?老子賣飲料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碰上回頭客。」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7
第十二章 往事

 陸天豪回來的時候,姜婉兒的一套吐納呼吸已經做完。她很是振奮地對陸天豪說:「你教的方法真得很管用啊。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陸天豪搖搖頭笑道:「哪有這麼好的事。再厲害的氣功也不可能一下把你給治好。關鍵還是你的心理作用。當然,哮喘不發作時,你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坐下來休息一會吧,做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不要心急,慢慢來。」

    姜婉兒撅了撅小嘴:「我發現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好吧,既然你這麼謙虛,我也不用把功勞都算在你的頭上。不過為了表示昨天你幫助我的感謝,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陸天豪點了點頭,大方的同意。

    姜婉兒的臉微微一紅。

    雖然才是第二次見面,姜婉兒卻有種碰上知己的體貼感。陸天豪話雖不多,但行為舉止間總充滿了對人的照顧。他彷彿能看出姜婉兒喜歡什麼,需要什麼,只一言一語間就能準確地表達出自己要表達的意思。既不囉嗦,也不虛偽。

    剛才她說請陸天豪吃飯,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怕早就說:「男人怎麼能讓女人請客呢?」

    惟有陸天豪,豪不在意這個問題。

    很顯然他知道,姜婉兒其實就是那種外表柔和,骨子裡卻極剛強的女孩。所以他也絕不會用大男人的威風來壓制她。

    晚飯是在一處極高檔的西餐廳進行的。身邊是慇勤的侍者,耳邊是鋼琴師彈奏的世界名曲,眼前是搖曳的燭光以及精美的菜餚。

    姜婉兒很斯文地用餐巾擦了一下嘴,放下餐刀說:「真有意思,說起來我除了知道你叫陸天豪,是一年紀計算機系新生之外,就不知道你別的情況了。既然大家都在一起吃飯了,彼此多瞭解一下不行嗎?別光顧著吃好不好?」

    陸天豪很是美美地享受了一下生蚝的鮮美,這才緩緩回答:「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在交際方面其實很白痴的。我叫陸天豪,男,20歲,未婚,一年紀計算系學生……」

    姜婉兒沒好氣地插嘴:「這些我都知道。」

    陸天豪摸摸腦袋繼續說:「臥龍鎮江家村人。」

    「沒了?」姜婉兒瞪直了眼睛。

    「還需要交代什麼?」陸天豪不明白地反問。

    「很多啊。比如你以前上的什麼學校,你的興趣愛好是什麼,你家裡的情況,還有你現在對這學校的感覺……而且你也沒問我這些。難道朋友之間這些事不該相互瞭解嗎?」姜婉兒很自然地把自己和陸天豪劃到了朋友這個圈子裡去。

    陸天豪放下叉子,很是認真的想了想才說:「我覺得,朋友之間的這些事,應該是在平時的接觸裡,不知不覺間透露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比招供一般,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這樣太沒樂趣可言。而且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根本不需要問。」

    姜婉兒一楞:「你知道我什麼?」

    陸天豪想了想後才說道:「嗯,首先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是你爸爸派來跟蹤保護或者調查你的什麼人。因為我知道你爸爸很有錢,而且是非常有錢。你是本地人,我猜你爸爸應該是九州比較有名的大豪。但是你並不喜歡你爸爸,因為他為了做生意經常無法陪你。而你的母親……抱歉,我只知道她不在你身邊,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的身邊一直都不缺人照顧,但是顯然,沒有人真正關心你。至少你是這麼想的。所以你很孤獨。其實你並不喜歡吃西餐,但是你認為西餐是反應一個人良好修養和家教品位以及學識的一面比較有效的鏡子。這一點我很認同,因為就是從這頓飯上我對你有了一定的瞭解。你的內心一直都很孤獨,渴望被愛的感受。你喜歡藍色,討厭黑色,外表柔弱,內心堅強。你渴望被大家認同為同類人的感覺,討厭虛偽的追求和奉承……在你高中的時候你談過一次戀愛,但是顯然,你的愛情失敗了。所以你不再追求愛情,只敢追求友情。哦對了,你喜歡養小動物,但和大多數人不一樣,你不喜歡養狗,喜歡養貓。原因……或許是因為你喜歡貓身上的那種狂野和反抗精神吧。」

    姜婉兒已經徹底怔住了。

    有那麼一刻她是真的以為對方是父親派來暗中保護自己的人,但轉念一想就知道這絕不可能。

    父親身邊,絕沒有這樣的人存在。他身上那股獨特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視天下人如無物的傲然氣魄,縱然收斂,卻顯示絕會屈居人下。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姜婉兒顫悠悠地問。

    陸天豪無奈地聳肩。對於這種問題,他已經聽得太多了,所以他通常總是先回答:「只要用心,總可以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姜婉兒的眼神在期待他繼續說下去。

    「並不是每個人都戴得起浪琴2000限量版鑽石表,更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懂得如何正確區別正餐叉,沙拉叉和蝦叉的分別以及它們的使用順序,更別說脖子上還戴著一串鑲嵌著卡地亞藍鑽的水晶項鏈了。你身上唯一配不上你的身份的東西大概就是那個價值不超過一百塊錢的翡翠手鐲了,但是偏偏你對它的態度比對你的手錶和項鏈都要用心得多。喜歡藍色的女孩大都喜歡幻想,重視感情。對你來說,那手鐲比鑽石表有價值多了。我看到上面刻了幾個字,是『送給婉』。呵呵,不好意思,我想能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只能是你男朋友送的。畢竟你現在剛進大一,所以我認為你在高中時有過一次戀愛並不稀奇。至於為什麼確定會失敗……我猜沒男孩子會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請別的男孩吃飯。尤其以你對那手鐲的珍惜程度來看,你還是很重視曾經擁有的感情的。只所以只有一次,是因為通常女孩子最懷念的就是初戀。經過兩次以上的的戀愛的女孩,會更珍惜那手錶而不是那手鐲。你的手背上有幾處細小的抓傷,以你的家庭條件和生活方式來看,這種抓傷只能是貓。我想你養貓,所以我判斷你喜歡貓……還需要我說下去嗎?」

    陸天豪注意到姜婉兒有些神不守舍了。

    姜婉兒的眼神有些迷離,像是陷入了悠遠的回憶之中。

    陸天豪後面的話,她完全沒有再聽進去。在那片悠遠的回憶中,聲音彷彿天外的音籟飄至:

    「他叫常風,是個很棒的大男孩。長得很帥氣……我們是同班同學。曾經有一次上體育課時,也是因為長跑的原因,我出現了哮喘。當時就是他,背著我一口氣跑出學校,把我送進醫院……事後他才知道原來我包裡就有止喘劑。」姜婉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微笑:「他是個很真誠的大男孩,沒你那麼聰明。如果是你,恐怕第一時間就翻我的包了。但也正是那樣的原因……我們才戀愛了。就像你知道的那樣,我父親是個商人,很成功的商人。他的身邊圍繞的全都是狡猾的狐狸。我討厭這樣的人,討厭他們……所以我喜歡常風的真誠……」

    「那麼後來呢?」陸天豪忍不住問,他被姜婉兒的故事深深吸引了。

    「後來?」姜婉兒挑了挑眉毛:「爸爸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精明的人。他沒有反對我們,反而大力扶植常風。他把常風帶進了商業圈,帶進了交際的中心,全力地栽培他……」

    陸天豪一拍額頭,忍不住道:「這根本就是故意拆散嘛。」

    姜婉兒驚訝地看了陸天豪一眼,眼眶中流出悔恨的淚水:「是啊……當時誰能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呢。常風根本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學生,在那樣的場合,會遭遇什麼樣的尷尬……隨便想想就該想出來的。我爸爸是存心要他出醜,遭遇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次又一次打擊他的自信心。一個男人……沒了自信就再不是完整的男人……這是我後來終於明白的。爸爸給了他錢,他終於接受了自己配不上我這個事實,拿著錢……去四處逍遙快樂,過放縱生活了……他放棄了,就那樣被簡單的打擊放棄了。我可以肯定,假如是在一開始的時候,我爸爸即使拿出一千萬來請他放棄我,他也肯定不會同意的。因為他是真的愛我。可是在經歷了那一連串的挫折,在經歷我父親所謂的『恨鐵不成鋼『的悲痛之後,在經歷了大家那所謂的『失望的眼神』之後,他已經徹底失去了鬥志。結果……十萬塊就結束了我們之間的愛情。」

    姜婉兒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陸天豪看得出來,姜婉兒其實並不恨常風,她同樣有著恨鐵不成鋼的心態,恨這個初戀的男友連一點經受挫折的勇氣都沒有,無法面對現實中的磨難,到最後關頭,只需給上一點甜頭,就學會了自暴自棄。

    那時候,陸天豪忍不住悠悠嘆息了一聲:姜畢竟是老的辣啊。

    姜父這塊老薑,將人性揣摩的實在是太通透了。他絕不在女兒熱戀時潑冷水,以免遭受強力的反彈,反而用明扶暗壓的方式來拆散他們。即使現在姜婉兒想通了這一切,卻同樣無法對父親產生怨恨,只能怪自己不懂識人,恨常風經不起打擊。

    「你爸爸……其實也是用心良苦。我想,他至少沒有用你和某位豪門貴族進行聯姻吧?」陸天豪安慰她說。他覺得自己安慰女孩的水準簡直是糟透了。

    說起來,自己好像從未用心揣摩過如何哄好一個女孩。

    果然,姜婉兒抹了一下眼淚,半哭半笑地說:「這是我聽過的最糟糕的安慰了。」

    陸天豪攤了攤手:「那麼稍微有水準一些的話應該怎麼說?」

    姜婉兒撲哧笑了出來,天知道一分鍾前她還認為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孩是個可以媲美她父親的天才,現在卻呆頭呆腦像個傻瓜。

    姜婉兒伸出自己的手,放在陸天豪的手心裡,然後柔聲道:「你應該說,『從現在起,我會一直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或者……再肉麻些,就說『那麼從現在起,已經有一個比常風更出色的男孩出現了。無論是什麼樣的艱難險阻,他都會跨過去,永不放棄。』……」

    陸天豪看看姜婉兒,姜婉兒也看看陸天豪,兩個人的眼中同時露出戲謔的微笑。

    姜婉兒猛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好不開心,她指著陸天豪喊:「喂,呆頭鵝,過來,坐我身邊。」

    陸天豪坐了過來。

    姜婉兒扶正陸天豪的肩膀,將自己的頭輕輕靠了上去,輕聲說:「借你的肩膀用用。」

    陸天豪溫柔地摸著她的頭髮說:「想哭就哭吧。」

    於是,姜婉兒放聲大哭起來。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7
第十三章 自製片(1)

 賣冰紅茶的冰棍佬很驚訝地發現昨天的那個大男生今天又來買紅茶了。

    還是扔下五十塊錢,陸天豪一邊喝著紅茶一邊離開。

    冰棍佬有些忍不住了,喊了一嗓子:「喂,小子。」

    陸天豪回頭看看他,他估計昨天晚上這冰棍佬肯定一晚上都沒睡好,沒準做夢都在喊:「老子咋就有回頭客了呢?難道世面上紅茶漲價了?」

    果然,冰棍佬微笑著向他招手,然後很和氣地問他:「喂,小子,你是錢多得發燒啊?幹什麼老往我這跑?」

    陸天豪一聳肩說:「你要是不喜歡,那我下次不來你這買就是了。」

    冰棍佬立刻急了:「別啊別啊,我可以是喜歡到要死了。以後你再來冰紅茶,哥們對你沒話說,半價,怎麼樣?」

    陸天豪一點頭:「行。沒問題。我就喜歡喝你這的紅茶。別的地方喝著不是味。」

    冰棍佬樂得哈哈大笑,自己這輩子沒碰上這麼傻的人。

    冰棍佬一指不遠處的一家鞋店說:「小子,看見了嗎?那店面也是我的。以後要買鞋也來找我啊。別人我賣他280,賣你100就夠了。怎麼樣。」

    陸天豪一點頭說:「我知道那是你的店。過幾天我就來買鞋,而且要兩雙。」

    冰棍佬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那店是我的?」

    陸天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管我怎麼知道的?你煩不煩啊?我還要去訓練呢。沒事我走了。」

    他說這話的態度倔傲無比,旁邊的幾個地痞立刻跳了出來,指著陸天豪大罵:「我操,你小子怎麼說話的?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頭?敢跟我們豹哥這麼說話。你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陸天豪愛理不理地走開,反到是那個豹哥給了幾個小弟一人一下:「你媽逼!你媽逼!怎麼說話的這是?這他媽的是我財神爺,以後看見了客氣點。喂,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豹哥以後有事都罩著你。」

    陸天豪都也不回,說了一聲:「叫我天豪吧。多謝盛情,下午訓練完了,再來買你的紅茶。」

    那豹哥興奮的喊一聲:「好叻,小兄弟慢走啊!」

    幾個小弟鬱悶地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道:「你說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五十塊一杯紅茶天天喝?」

    冰棍佬一拍巴掌喊:「管那麼多干什麼?只要他來咱這花錢,他媽的讓我喊他大爺都干。哈哈哈哈。老子生平第一回有回頭客!」

    那幾個小弟想想也是,不偷不搶人家自願,還怕什麼不成?管他為什麼呢。

    陸天豪品著紅茶慢悠悠地回了體育場。

    實驗成功,冰棍佬為了錢果然不介意自己對他的無禮口氣.

    上午的軍訓任務早結束了。

    第四大隊的一幫新生此刻正在籃球場上打籃球呢。

    李小峰在籃球場上顯得很活躍。看到陸天豪過來,隨手就把籃球向陸天豪砸了過去。

    陸天豪一把接過。李小峰已經大喊:「天豪你上,羔羊太慫了,光有個子沒用,讓人一擠就倒。」

    陸天豪笑著替下高陽,控著球直接就是一個勾手上籃。球擦著藍板進框,進得乾淨漂亮。

    場下爆發出一團喝彩。

    李小峰衝過來和陸天豪擊了下掌,怪叫道:「嘿,小子,沒看出來你有兩手啊。以前練過的?」

    「接觸的不是很多。高中時偶爾玩玩,主要是沒時間。」陸天豪老實回答。

    李小峰一指陸天豪笑罵:「你就裝吧。你肯定是高中籃球隊的主力。我早看出來了,你小子是你們宿舍最會裝逼的一個。天天裝孬蛋,其實啊,一肚子壞水。」

    陸天豪晃著腦袋想了想,承認道:「說起來我也有同感。沒辦法,這是我毛病,改不了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籃球打得輕鬆寫意。李小峰終於發現,原來陸天豪其實真得不是很會打籃球。只不過他打籃球很動腦子,自己水平或者一般,卻總是能找出對方的不足加以利用。要說他唯一擅長的,大概就是投藍了。

    關於這個問題,陸天豪老實承認,那是他唯一練過的東西。因為他認為,打籃球的唯一目的就是把球扔進籃框,其他的一切都是圍繞這個目的而轉的。所以,他只在投籃這一項上下過功夫。

    李小峰到是很想跟他講講藍板球,蓋火鍋,運球,防守等一系列技術要領的重要性,但很快就意識到這是白費。因為就理論知識而言,陸天豪懂得比他多。問題是,陸天豪沒興趣鑽研這些。

    他更願意聽高陽談遊戲,聽岳明聊賭經,甚至聽安其山吹他當初怎麼拿著一把菜刀砍遍十八條街的故事。

    此刻陸天豪已經先後投進了十個球,場下喝彩聲不斷。叫得尤其大聲的是張小雅和姜婉兒。原來她們兩個的軍訓任務也已經結束了。

    比賽以65:40大獲全勝。陸天豪和李小峰一起慶祝勝利。陸天豪看看沒飲料了,又跑去冰棍佬那裡買了兩瓶紅茶回來,把冰棍佬樂得再不知東南西北,徹底把陸天豪歸入傻逼的行列中去了。

    那時,姜婉兒很溫柔地為陸天豪擦去額頭的汗水,引起四周噓聲陣陣。

    由於新生們剛入校,大一校花尚未開始評選,所以大家都很無恥地把薑婉兒的名字從候選者的名單中划去。

    沒辦法,誰叫人家看來已經有主了呢。

    花,要未被開採的那才叫美。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7
第十四章 自製片(2)
 三天了。

    冰棍佬先後賣給陸天豪十五瓶冰紅茶,一共收了500塊錢。他心裡那個美啊,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像陸天豪那樣照顧他生意。

    畢竟幹這活的,只宰生客,從不可能有回頭客。

    真要有客人回來了,那也是來找麻煩的。

    陸天豪也爽快,此後就不再喊老闆,直接喊冰棍佬大哥了。聽得冰棍佬喜笑顏開。這小弟可比別的小弟好多了,收小弟那得給他們錢,這小弟可是給大哥錢。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老天爺特別照顧他。因為陸天豪說要去他的鞋店看看,考慮要買幾雙鞋。

    冰棍佬樂不可支的帶陸天豪過去。

    挑選的過程中,陸天豪不緊不慢地和冰棍佬說著閒話。過了好一會,終於看見遠方影影綽綽有十多條人影走了過來。

    陸天豪嘴唇邊露出一絲微笑。他對冰棍佬說:「大哥,我就要這兩雙吧。麻煩你給我找一下吧。「好叻。」冰棍佬麻利地從櫃檯下面拿出兩雙鞋來交到陸天豪手裡。

    陸天豪剛要掏錢,後面已經響起了一個聲音:「媽的,陸天豪你這雜種,今天可讓我們逮到了吧。你爺爺的,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說這話的正是歐海。

    陸天豪頭也不回地說:「哥幾個都給我老實的在外面呆著,這是我大哥的店,要打架可以,別妨礙我大哥做生意。」

    他說著,把鞋子往櫃檯上一放,說了句:「大哥,今天這鞋看來是買不成了。我學校裡有幾個平時不大對付的正好現在撞上了。我出去和他們解決一下恩怨,回頭……能回來的話我會來找你的。」

    冰棍佬一聽對方不能買鞋,當時就急了。

    「媽了個逼!你是我兄弟,我看誰敢碰你!」

    那歐海也不知道冰棍佬是什麼人,指著冰棍佬就罵:「你他媽的哪冒出來的?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不?敢強出頭,小心把你店都給砸了。」

    冰棍佬嘿嘿一笑,他稱霸這條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第一次聽到幾個毛頭學生敢用這口氣跟他說話。

    他也不動手,只是冷冷哼了幾聲。歐海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大批地痞流氓,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冰棍佬說了一句:「給我打。媽的,敢招惹我兄弟,給我揍到他們以後看見我兄弟就饒道走為止。」

    於是,一大批人一擁而上,將歐海等人打得抱頭鼠竄。

    陸天豪很是不忍心的說:「大哥……這樣子不太好吧?」

    冰棍佬一摟陸天豪的肩膀:「怕個鳥。這世道,要想活得滋潤,你就得比誰都狠。你放心,有你大哥我在,沒人能碰你。以後你沒事就天天來玩好了。」

    他有句潛台詞沒說,重點是你得天天在我這消費。

    那邊歐海等人也被冰棍佬的手下打得差不多了,跑了五個,剩下七八個全在地上躺著呢。

    陸天豪也不客氣,踢了踢歐海受傷的臉說:「歐海,說起來我和你也沒什麼過節,不過就是幫山子和小峰他們打了一架而已。不過打都打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要是有種,以後有什麼事你就衝著我來,別找我大哥麻煩。我大哥做生意不容易,我不想他生意有什麼損失。你要是敢碰他的店一下,別怪我跟你拚命。」

    歐海大喊大叫:「去你媽的!老子是嚇大的啊?你和你那大哥都他媽的死定了!死定了!」

    於是,冰棍佬的手下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陸天豪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他拿起鞋,掏出200塊錢給冰棍佬說:「大哥,多謝了。我先回去試試新鞋,明天再來找你聊天。」

    冰棍佬很是大度地揮手:「去吧去吧,這幾個小子我幫你收拾了。」

    「你還是放了他們吧。都是我同學,我不想鬧得太僵。」陸天豪向他求情。

    冰棍佬想想也是,便讓手下的兄弟放歐海等人離開。

    陸天豪看著歐海他們離去的方向,自己朝著反方向走去。

    回到宿舍,陸天豪踢了踢岳明幾個說:「早點睡覺,半夜裡起來看戲,免費的。」

    幾個人被他弄得莫名其妙。

    陸天豪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安其山怪叫一聲:「我操,你在那冰棍佬那裡花了500塊買紅茶?你小子也太騷包了吧?」

    陸天豪反問道:「要是不讓他把我當成凱子,你以為他會幫我出頭打歐海?」

    高陽也忙問:「那你怎麼確定今天晚上歐海會砸那冰棍佬的店?」

    陸天豪雙手一攤:「我不確定。我只知道,報復這種東西,是跟隨火氣來的。而火氣是最沒持久性的。如果他想要報復,那最好就是今晚就動手。要不然拖得時間越長,他報復的鬥志就越小。至於說砸店嘛……我在那裡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不怕他搞我,就怕他砸店,他要是再拎不清這裡的意思,就未免太白痴了。」

    安其山指著陸天豪罵:「你到不怕冰棍佬聽出味道來。」

    陸天豪正色回答:「我只是個隨意亂花錢亂買東西的小傻子而已。我這種人說話有口無心,對嗎?好心辦壞事是很正常的,他能怪我什麼?何況以他的智商,未必能考慮這麼詳細。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我是他的財神呢。」

    幾個人一起笑罵陸天豪這招也太損了點。

    當天晚上1點左右,陸天豪和安其山,李小峰還有岳明,高陽等人躲在一個角落裡,很是愜意地觀賞了一場學生砸店的壯觀場面。

    陸天豪拿著一個攝像機,從各個角度對現場進行實地拍攝。

    歐海披著一頭金發很是兇猛地帶了幾十個學生氣勢洶洶地衝到那家鞋店門前,用大棍,鐵鎖,磚頭等物將店門砸開,對著裡面的東西一通亂敲。

    只用了差不多十分鍾的時間,冰棍佬的店基本已經被砸得支離破碎,連那十塊錢成本一雙的皮鞋也都被搶劫一空。

    高陽和岳明看著敲詐他們的冰棍佬此刻被被砸成這副慘樣,全都拍手叫好。

    高陽佩服的五體投地說:「行啊天豪,這法子怎麼讓你想到的?」

    陸天豪懶洋洋地說:「是人,就有貪心和報復心。利用這兩點就夠了。說白了……我只是給那位可憐的老闆製造了一個錯覺而已……凱子……呵呵,保護屬於自己的財產,那是一種天性。那可憐的傢伙把我當成他的私有財產了。不過還好,他只是損失了一個店而已。而某些人……卻可能失去一生的機會。」

    陸天豪曾經見過兩個好朋友為了2角錢而發展都變成仇人甚至相互仇殺的地步,也見過某人為了自家豢養的某隻高產母雞而得罪左鄰右舍的局面。

    而冰棍佬,毫無疑問也是犯了同樣的錯誤—在陸天豪的誤導下,他規劃了一個並不存在的美好未來。而貪婪,會抹去一切理智的存在。

    說真的,假如真要請社會上的流氓地痞出頭打架,至少也得花幾千塊錢。但是陸天豪的方法,卻大大節約了資本。而這一切,就在於他幫冰棍佬規劃了一個美好未來這個基礎上。

    安其山點點頭說:「行,你小子真狠,這就同時把兩邊都給玩了。」

    「你真以為……這就夠了嗎?我說過了,事情是要徹底解決的,而有些人……會失去一生的機會。」陸天豪冷冷地說。

    眾人都是一呆。

    眼看著歐海一聲呼嘯,帶著人囂張而又解氣地離去,陸天豪慢悠悠地摸出手機,撥通了給九州電視台的電話,對著電話說:「喂,是九州電視台嗎?哦,我有個情況想跟你們說一下。我是一個普通的過路人,今天晚上無意中發現了一場學生打砸搶市民商店的事件……是的,我是說這是一次性質非常惡劣非常嚴重的打砸搶劫事件……如何定性是你們的問題,關鍵是感興趣就好……啊,是的,我有證據,我把全過程都拍攝下來了。是的,事情剛剛發生在幾分鍾前……啊,對不起,小姐,我想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拍攝錄像也是需要成本的對嗎?而且……拍這樣的錄像是要冒很大的風險的……是的,這就是我的意思,您明白就好。一千塊錢,不算多吧?……OK,我相信電視台的信用的,我需要找台電腦,十分鍾後給你們傳過去。」

    陸天豪收起電話,看看幾個人驚訝地往著自己,很奇怪地問:「有什麼好看的?」

    岳明嚥了一口吐沫,罵道:「媽逼,我沒想到搞離間還能賺錢的。」

    陸天豪搖了搖手指:「錯!這叫導演和投資。我前後投資了700塊錢,加你們兩個的,一共是800。既然導演了這齣戲,我當然要把戲賣個價錢出來。這叫生意,也叫原則。我這人做事情,不喜歡做虧本生意。我相信,這部戲的票房一定會很不錯的。」

    幾個人一起笑罵陸天豪。

    在附近的網吧找了台電腦,把攝像機裡的影像傳輸過去之後,陸天豪竟然再次撥打電話。這次他是打給市公安局了。

    「喂,是市公安局嗎?作為一個有良知的市民,我不得不向人民警方舉報一起惡性的特大搶劫砸店事件……是的,我知道那都是些什麼人,我可以提供證據……不好意思,我記得現在好像有警民合作獎金的?……哦,謝謝,那太好了。是的,我會把證據提供給你們的。不僅有錄像,還有詳細的資料……哦,請不要誤會,我事先並不知道什麼,只是見過那幾個人而已……恩,那就這樣。」

    掛上電話,陸天豪靠在躺椅上悠悠閒閒地說了一句:「放心吧,在他們離開監獄之前,就已經注定了要被學校開除了。我想……我們以後都不用擔心金毛那幫傢伙來找我們麻煩了。」

    這……其實才是陸天豪真正的目的。

    這次,所有人是真的驚呆了

    回去的路上,眾人還震撼於陸天豪的狠辣與陰險之中。岳明忍不住說:

    「天豪,這次你搞得太過了吧?歐海和我們好像沒結仇到這種地步吧?」

    陸天豪隨手把錄像機扔給岳明,冷笑道:「那你就再看一次這上面他們的表現吧。這個套是給那些氣量狹小,自以為是,只知道相信武力的蠢貨鑽的。他們要是稍微有點氣度都不會上這個當。沒錯,他們和我們是沒結仇到這種地步,但結果卻是歐海一聽到我的消息,立刻就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地過來要打斷我的腿。以他們的為人品行,只要你不想當著所有人的面見到他們就彎腰喊大哥,任人折辱,那麼大家在學校就早晚會發展到這一步……事實上已經到這一步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先趕他們滾蛋。也省得以後麻煩。我這人不喜歡打架,但只要有了仇人,我就會想盡辦法搞掉他,不然我會睡不安穩的。」

    安其山和李小峰對視了一眼,怎麼聽都像是在教訓他們兩個。好像他們一直就崇尚武力至上的。

    「那……他們以後要是再來報復怎麼辦?」高陽有點害怕的問。

    陸天豪一攤雙手:「要報復也不該找我們啊。得優先找那冰棍佬豹哥才對嘛。畢竟現在是他們之間的仇比較大哦。只要你們不說,誰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對吧?就讓他們以後在社會上去打生打死好了,關我們什麼事?再說那都是一幫學生,離開學校就都散了,聚不起來了,還能搞出多大的風浪?真有一兩個來找後帳的,咱們天天在一起,還怕他們不成?唔,說起來歐海那混蛋還欠我五十塊錢呢。」

    幾個人沒弄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陸天豪嘿嘿一笑:「你們以為歐海他們怎麼會這麼巧去鞋店找到我?是我用五十塊錢把消息賣給他們的。不過可惜……這錢是拿不到了。沒關係拉,回頭把這資料再賣給方眉,這筆生意至少能淨賺一千。至於那位可憐的豹哥嘛……唉,沒辦法了,誰叫軍訓快要結束了呢。呵呵,到時候我們都得回學校,自然就沒法在他那裡買東西了……不錯不錯,我喜歡這結局。」

    這是大家第一次見識到陸天豪的手段。他們此刻唯一慶幸的是:這個傢伙是朋友,而不是敵人……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8
第十五章 家教(1) 
 歐海的事情震驚了學校。警察把歐海等一幫人帶走的時候,學校特別開了大會,當眾宣佈開除以歐海為首的十二名學生。還有幾個跟著湊熱鬧的,也分別得到了記過處分,警告處分等等。除了李小峰他們幾個,沒人知道這一切的策劃其實都是陸天豪暗中推動的。

    接下來的日子,由於軍訓很快就結束,陸天豪他們都回到了學校開始了日常的上課。當然,那天之後,陸天豪就再沒和冰棍佬打過照面,估計冰棍佬滿世界在找他的「傻逼」財神呢。

    大學生上課那是相當輕鬆的了。一天一共就四節課,佔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就這樣還有大批的逃課。九大實行的是開放式教育,並不嚴令學生必須在校住宿,所以很多同學在外面都找了房子,幾天不回學校那是常有的事。

    與其說是來上四年大學,到不如是說來渡四年假期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陸天豪除了一些他認為必要的學科每天不間斷的上課之外,將剩餘的所有時間都進行了細緻的安排。

    在他的計劃裡,打工是極重要的一環。雖然他的卡里有整整上百萬的存款。

    當然,他沒有想到的是張小雅竟然也有勤工儉學的打算。

    今天是兩個人一起約好了上街去找工作,所以張小雅一大早就來找陸天豪。

    「你哪來的自行車?」陸天豪跟著張小雅出門,看見她竟然推著一輛自行車,有些驚訝。

    「當然是借的唄。快點,別告訴要我女孩子帶你哦。」張小雅把車一把推給陸天豪。

    陸天豪立刻額頭涔汗。貌似自己好久沒騎過自行車了。

    像帶小媳婦一樣把張小雅帶到復寧街,陸天豪立刻知道張小雅想做的是什麼了。

    竟然是家教。

    對於大學生來說,最適合做的工作的確就是家教。一來時間上好安排,二己未踏上工作崗位,學到的東西還沒來得及還給老師。三來就是比一般工作輕鬆很多。四來都是年輕人,彼此間代價要小很多,更容易溝通。當然,唯一的缺憾就是缺乏經驗。

    問題是,陸天豪可對這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可不是為了錢而找勤工儉學的。他是為了見識和學習到更多的他所需要的知識。家教是傳授知識的行當,不是接受知識的行當。所以陸天豪很無奈的淪落為陪客,看著張小雅和一幫大學生擠在路口象賣菜的一樣排成一排等著客人挑選。

    每個城市都有一些約定俗成的東西。復寧街是大學生們接家教活的固定地點,多少年來都不變。每天,這裡都會有一些學生推著自行車在等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們上門。

    不過像這樣的等待,十有八九都是要空手而歸的。一般要接到一次家教的生意,怎麼也得在同一個地方等上好幾天。

    陸天豪可沒時間這樣陪張小雅虛耗。

    他很是無奈地對張小雅說:「我能先走一步嗎?」

    張小雅大眼一瞪,對著他喊:「喂,拜託你拿出點紳士風度來好不好?陪女生等活幹很辛苦嗎?像你這樣的人,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陸天豪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苦笑。他可以很肯定這句話絕不是一句預言,卻更像是一個詛咒。

    糟糕的是,他好像沒有反駁的餘地。早知道張小雅會跑這來做家教,他當初死活不會答應陪她一起來。

    日頭都當中了,陸天豪覺得自己生命中有三個小時就這樣被張小雅白白虛耗。他寧願去網上打遊戲也不喜歡這樣傻站著。

    推推張小雅,陸天豪說:「這樣等也不是辦法。」

    「那你說怎麼辦?」張小雅鬱悶地問。

    陸天豪一指四周說:「你看,這附近前後一共有十六個人掛著家教的牌子。我注意了一下,在這三個小時裡,一共有九位家長前來問訊。其中只一個是談成的。而這九位家長裡,到有七個從東邊過來。因為復寧街正處於市中心的西面。他們大都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路過而問訊的。所以你首先應該把自己的位置挪一下,去最靠近東邊的路口等待。這樣,只要有人想要尋找家教,有八成會第一個先找上你問情況。這樣你的成功率會比別人大很多。馬上就是下班時間了,到時候經過這裡的人會更多。你最好趁早一點。」

    張小雅連忙推著車子跑到東頭的路口去。

    沒過一會就有個中年婦女騎著車子經過這裡,停了車問了張小雅幾個問題,想了想後就又離去。

    張小雅沒好氣地對著那婦女的背影嘟囔:「請不起你問什麼問,真是沒素質。」

    陸天豪苦笑道:「你要是做營業員,一定會把客人都得罪光。」

    張小雅一翻白眼說:「可惜,本大小姐科班出身,未來會是舞台上一顆耀眼閃亮的明星。營業員這種工作,本姑娘是永遠不會去做的。」

    陸天豪鬱悶地問:「說的是啊,而且你家世也不錯,為什麼又要跑出來做這個呢?」

    「體驗生活啊。」張小雅理直氣壯地回答。

    陸天豪一指不遠處的那片工地說:「看見了嗎?那裡都是體驗生活的。背一麻袋水泥兩毛錢,你要不要去試試?」

    張小雅狠狠給了陸天豪一下,陸天豪笑著躲開了。

    過了中午也沒接到生意,兩個人一起在附近的面灘上叫了點小吃,算是應付過了一頓午飯。

    老天爺還算給面子,下午的日頭不太毒,張小雅繼續在街頭上象只傻鳥般傻傻地站著,陸天豪卻很不義氣地躲到了後面的林茵地裡。他甚至找了張報紙鋪起,坐在草叢上有模有樣的看起書來。

    張小雅看得一肚皮火,刷刷走過來,把書一搶說:「去,你幫我站一會去。」

    「我?」陸天豪一指自己驚訝的問。

    「沒錯,就是你。」張小雅很肯定的點頭。

    「我說張小雅同志,今天我陪你出來之後,又是餐風飲露,又是風吹日曬,又是請客吃飯,又是出謀劃策,耽誤了自己的事不說,現在你竟然還要我拋頭露面去幫你接客,你有點過分了吧?」

    張小雅頭髮都要直起來了,拼了命的踢陸天豪:「你個混蛋說什麼呢!說什麼呢!什麼接客啊?這麼難聽,你要死啊你!竟然把我比成妓女。」

    她一發火,陸天豪立刻大笑著站起來跑到自行車跑邊,把牌子高高舉起。

    張小雅看他那自覺的模樣,哼了一聲,慶幸自己英明,抓了陸天豪做壯工。到也不在生氣他剛才說的話了。

    陸天豪可不喜歡這樣子。他等了差不多十分鍾,就回頭對張小雅喊了一聲:「你快過來,有人要找家教。」

    張小雅連忙跑來,四處看了一眼,又踢陸天豪。「死混蛋敢騙我,哪有人啊。」

    「我沒騙你,是真的。你快迎上去,就是對面走過來的那位很有風情的女士。」陸天豪一指對面正向這邊走來的一位女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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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家教(2)
 林蕾有些驚訝。

    她很是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張小雅,然後慢條斯理地問:「你是怎麼知道我要給自己孩子找家教的?「

    張小雅不好意思地一吐舌頭,果然陸天豪說得很準。她連忙回答:「是我同學看出來的,他這人有點小聰明。我叫張小雅,還沒請教貴姓。」

    「是嗎?那挺有眼光的。」林蕾笑了笑,看看張小雅身後的陸天豪。「我姓林。」

    陸天豪像個乖孩子一樣站得筆挺,一臉的人畜無害。

    張小雅很乖巧的叫了聲:「林姨。」

    林蕾心中動了動,緩緩的說:「我有個女兒,今年十六歲,有些頑劣。我給她找過好多家教,不過沒一個能受得了她的。我不在乎你的專業能力是否合格,我在乎的是你有沒有和十六歲的女孩溝通的能力。至少我……我是沒能力和她取得溝通了。」

    聽得出來,母女之間有代溝,陸天豪很不仁義的猜測沒她們之間沒準天天吵架也說不定。

    張小雅笑著說:「怎麼說呢,十六歲的年紀正是一個叛逆的年紀。強制性的教育手段只會引來年輕人的反感,到不如採取一些誘導的做法。不知道你想讓孩子學習些什麼,我可以儘量讓我的課上得生動一些。對了,雖然我是舞蹈系的學生,但是我在英語,數學這兩個方面還是可以的,自信有這個能力負責好。我想,課餘的時候,還可以教教她健美體操。」

    陸天豪在心裡說:這屬於行賄,你怎麼不說連老媽都一起教呢?他心裡好笑,嘴裡不說,眼觀鼻,鼻觀心,神情莊重無比。

    但是林蕾卻失望的搖了搖頭:「唉,說得好聽啊。誘導……現在的孩子都是人精,不是你哄兩句就可以乖乖的在家裡做功課的。一個個天天就想著出去玩……以前的幾個家教,說得比你還動聽,可結果呢?不提了。老的吧,思想古板,沒溝通能力。這年輕的吧,又沒有經驗。我看啊,難。學什麼……只要她能靜下心來學東西,學什麼我都沒問題啊。」

    張小雅登時臉漲得通紅。她到底沒有工作的經驗,沒有被客戶指著鼻子教訓的那種感受。這刻林蕾這麼一說,張小雅眼眶都紅了,落在林蕾的眼裡,更堅信這個女孩沒能力教好她女兒了。

    陸天豪看張小雅這刻表情難過,終於忍不住說話:「聽你的口氣,你女兒很愛玩。你找家教只是想讓她收收心好好學習而已。可是我不覺得這樣對她更好……愛玩不是錯。」

    林蕾很驚訝地看著陸天豪。

    陸天豪既然已經開口,就乾脆侃侃放言:「玩本身就是一種學習。孩子的心智成長,根本之處就在於他們和世界的接觸。而當他們還是孩子的時候,他們和這個社會唯一的接觸方式就是玩。把他們困在家裡和學校裡,從根本上就是束縛在他們的成長。所以,愛玩不是錯。」

    林蕾聽他說得有點道理,卻還是搖搖頭說:「可也不能因此而耽誤了學業吧?」

    陸天豪聳了聳肩說:「那就看各人的本事了。孩子都有一種偶像情結,如果他能認同你,佩服你,那他就會聽你的。做孩子的老師之前,先得學會做人。讓他們覺得,你不會給他們壓力,反而能給他們很多新鮮的好玩的東西,並且能理解他們。這樣,他們才會折服於你。做為孩子的父母,天天和他們在一起,無論你有多大的能力,對他們來說都不會稀奇,這與能力無關,偶像式的崇拜永遠不會出現在自己熟悉的人的身上。所以,他們可以愛你敬你,卻永遠不可能崇拜你。小雅的舞跳得不錯,女孩子都喜歡美麗的事物,所以很有可能你女兒會喜歡她。只要她喜歡小雅,那麼很多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張小雅很感激地看了陸天豪一眼,她第一次發現陸天豪的口才原來也是屬於能把死的說成活的那一類。

    林蕾很是認真的想了想。她覺得陸天豪說得很有道理。

    「唉,你說得很對,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孩子永遠也不可能理解大人的苦心的,什麼時候才能成熟起來呢?你這孩子到是不錯,挺會說話的。你多大了?」

    陸天豪臉一紅,回答:「20……其實,孩子不能理解大人,這是很正常的。畢竟……孩子沒有大人的經歷。反到是做父母的不能理解孩子,才是不應該的。因為,父母都是從做孩子一步步走過來的,而孩子卻永遠不可能有身為人之父母的經歷。所以……與其讓孩子早點成熟,到不如讓自己像個孩子來得更有效果一些。」

    「讓自己像個孩子?」林蕾越發驚訝了。

    不過那句父母都是從做子女過來的,而子女卻不可能從做父母過來,到是讓她突然明白了一點什麼。是啊,做父母的怎麼可能讓子女真正的理解自己呢?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那一切的艱辛。在那之前……反到是讓做父母的像個孩子要來得更實際一些。

    陸天豪笑著回答:「是的,讓父母像個孩子,並不是句玩笑話。把自己放在孩子的立場上去看問題,去考慮問題,有時候會理解很多東西。不過最重要的是,當你也是個孩子時,你的子女與你的距離就拉近了。既然你不能成為他的偶像,那就做他的朋友好了。」

    林蕾苦笑。朋友?自己還能做女兒的朋友嗎?她曾不止一次的努力,卻總是受不了女兒那些異想天開的想法和頑劣的個性,最終而和她一次又一次的吵起架來。

    她問陸天豪:「你也是大學生?」

    「大一。」陸天豪淡然回答。只要事情一扯到自己的身上,他立刻惜字如金。

    「難怪以前沒見過你。你是第一次來這吧?」林蕾又問。

    陸天豪點了點頭:「陪小雅來的。」

    林蕾很是納悶地問:「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是來找家教的?難道我衣服上寫著找家教三個字嗎?」

    陸天豪一指不遠處的那輛小轎車說:「下了車直接奔這裡來,十個有九個是找家教的,還有一個是衝著這裡的水果攤來的。沒辦法,這裡是路面不是街面,可沒店舖供你逛。」

    林蕾一聽便笑了。她那車停得遠,想不到陸天豪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張小雅一指陸天豪說:「他這人就這樣,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福爾摩斯化身了。」

    陸天豪連忙接口:「別給我戴高帽子,福爾摩斯能從一個人的懷錶上看出一個人的一生禍福。我可沒那水平,只能看到一些比較顯而易見的東西,推測出一些最基本最簡單的事情來。」

    「那是上吹牛而已。」張小雅撇撇嘴。

    陸天豪只能無奈地說道:「福爾摩斯是有原型人物的。那個原型是個醫生,的確有這樣的能力。至於福爾摩斯當然是表現得更厲害了,因為他這一生都致力於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的偵探。他所學的每一個知識都和他的需要有關。假如他認為某種知識不符合他的需要,他會立刻將這些知識想辦法忘記。」

    「那麼玄?跟我說說,跟我說說。」張小雅搖著他的胳膊喊。

    陸天豪咳嗽了一下,指指她身旁說:「大小姐,你到底要不要找工作了?」

    張小雅立刻臉紅了一下,對林蕾說了句對不起。林蕾笑笑道:「沒關係沒關係,你這個同學挺有趣的,好像見聞也挺廣博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陸天豪。」

    林蕾點點頭:「你繼續說下去,我想聽。」林蕾說這話時有一股自然的頤指氣使的味道,陸天豪只能繼續道:「福爾摩斯認為,人的大腦就好比是一個倉庫。能夠存進去的知識是有限的。所以,當大腦這個倉庫的知識含量存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自動出現進出效應。每天,你收進一些新的知識,又會從大腦中溢出一些舊的知識。所以,福爾摩斯對知識的掌握相當苛求。他絕不接觸任何他自己認為無用的知識,包括他甚至不知道地球是圍著太陽轉的,不知道莎士比亞和蘇格拉底是什麼人,不知道什麼叫柏拉圖……他在學習方面,有著嚴格的選擇。所以,以福爾摩斯的理論來描述現實的話,那麼學生在脫離學校踏入社會之後,不是因為時間而遺忘了那些學校裡學到的東西,而是由於社會上大量的新的生存知識擠兌和代替了學校中大量平時用不到的東西。就這一點來說,學校中的學習,真正在社會上起到作用的,其實少之又少。而那些依然留存在人們腦海中的,也就是最有用最常用的東西了。」

    借助這個說法,陸天豪再一次證明了他的學習無用論,林蕾和張小雅聽得目瞪口呆,一時間誰也說不出什麼了。

    張小雅憤憤地一推陸天豪:「既然這樣,你每天上課還這麼認真幹什麼?反正你現在學到的東西,將來早晚要被擠出你的腦袋的。」

    陸天豪委屈的一攤手說:「我說的並不是我的想法啊。我的想法是,人的大腦並不是一個倉庫,而是一個胃。」

    「胃?」張小雅和林蕾同時驚呼。

    「是啊。你看,當胃裡沒有食物的時候,它只有一個拳頭大小。可是當它塞滿食物之後,就會膨脹數倍。假如你每天都暴飲暴食,那麼你的胃口就會越來越好,你的胃的膨脹能力也就會越來越強,容納度會越來越高。在我想來,大腦也是一樣,也可以通過對知識的大量汲取而使得容納度大幅度增加,並不斷膨脹壯大,甚至可以像胃一樣進行消化,使它成為潛在反應的一部分。不過呢……暴飲暴食的結果是早死,而用腦過度的結果卻可能是腦癱。所以呢,如果可以,還是能偷懶就偷懶得好。」說最後這話時,陸天豪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

    他的確做不到象福爾摩斯那樣從一個很精密的細節推測出近乎無限的可能,但同樣的,他也擁有福而摩斯所不具備的那種超容量的記憶能力。而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是個正常人,福爾摩斯卻是個怪人。一個為了理想而放棄了太多太多東西的怪人。而陸天豪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與這個社會脫節的,這可絕不是他父親刻意培養他時希望他所付出的代價。

    張小雅算是徹底服了這傢伙了,真不知道他從哪得來這些奇怪的理論的。

    到是林蕾,拍了拍手,很是欣賞的說:「你真得是個很聰明的小夥子,連我都聽得津津有味呢。我想,樂樂一定也很願意和你說話吧。那好,我決定了。我要你來做我女兒的家庭教師。」

    啊???

    這下,陸天豪和張小雅同時傻眼了。聰明如陸天豪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弄出這樣的結果來。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8
第十七章 家教(3)
 回去的路上,張小雅瞪著陸天豪看。

    陸天豪心虛的低著頭不語,於是張小雅就不斷發出冷冷的哼聲。

    「你搶了我的工作。」她說。

    陸天豪不說話。

    「你搶了我的工作!」她大喊。

    陸天豪繼續裝聾子。

    「我說你這個混蛋沒義氣的傢伙搶走了本屬於我的工作!」張小雅對著陸天豪的耳朵喊。

    陸天豪向退了一步,嘆了口氣說:「有必要這麼歇斯底里嗎?我可是拒絕了好幾次的。「

    「沒錯,你是拒絕了,結果她把價格漲到一小時50塊錢後你就答應了。你的拒絕更像是一場討價還價的籌碼!」張小雅還是扯著嗓子大叫。她簡直要氣瘋了,自尊心嚴重受創。

    通常家長給自己孩子找家教,都是找同性別的,很少有給女兒找男性年輕家教。可是林蕾卻固執地要陸天豪負責她女兒的教育,並把價格一漲再漲。對於張小雅的感受,她根本毫不在意。

    五十塊一小時啊,多少大學生盼都盼不來這個價。

    這年頭做婊子也不過是一小時一百塊錢而已,還累得要死要活,不當心還怕弄個什麼毛病出來。

    這年頭,誰都不容易,就醫生和教書的最滋潤。

    一個「拯救」靈魂,一個「拯救」肉體。結果,靈魂與肉體共同墮落,惟有錢包鼓脹起來。

    陸天豪很是委屈地說:「這和錢沒關係。「

    「那和什麼有關係?「張小雅不依不饒地問。

    「……她是工商局的副局長。」陸天豪無奈地回答。

    張小雅斜著眼看他,陸天豪老實地承認:「沒錯,也是猜的,八九不離十吧。」

    「為什麼你要拍一個副局長的馬屁?為你十年後的公司準備?」張小雅的口氣諷刺意味很重。

    陸天豪摸摸腦袋,反問道:「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白痴嗎?這和我打不打算開公司沒關係。這是最基本的做人道理……結好高層。」

    於是,「白痴」的臉上殺氣更重了。陸天豪很識相的拒絕再回答她的任何問題。

    第二天下午,陸天豪按約定的時間來到了林蕾給他的地址。

    那是一間四室兩廳的平房,上面還有個小閣樓。

    房間的佈置相當優雅,客廳裡擺滿了鮮花。

    現在是十月份,正是秋菊,山茶,木芙蓉盛開的季節。客廳被裝飾得豔麗而不俗氣,看來這位副局長的生活也相當有品位。

    沿著客廳走道進去左拐,裡面就是關樂樂的房間。房間裡一片粉紅之色,十多個大大小小娃娃佔滿了一屋,陸天豪就像是走進了一個卡通的世界。

    關樂樂就坐在床上,戴著耳機聽音樂,小嘴撅得老高,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她左手捧著一本漫畫書看個不停,右手旁邊是一大堆的零食。腿上擱著特大號長毛玩具熊。

    當陸天豪進屋的時候,關樂樂很是麻利的放下零食,以方便自己繼續撅嘴以保持對母親和新來的教書先生不滿的態度。

    林蕾很是嚴肅的咳嗽了兩聲,關樂樂只當沒聽見。林蕾很是抱歉地對陸天豪說:「瞧,我女兒就是這樣。唉,脾氣倔得很,誰來了也沒個好臉色。」

    陸天豪一笑說:「要是不這樣,你也不用找我來啊。」

    這話到是說得實在,林蕾笑著點頭對女兒說:「樂樂,這位陸老師是我特別給你找來的家庭老師,這次你要聽話,好好學習,知道了嗎?」

    關樂樂沒好氣地喊:「你煩不煩啊?你不是馬上還要開會嗎?你再不去就要遲到了。快去吧,快去吧。」關樂樂象揮蒼蠅一樣揮著手,林蕾的臉色很是難看。

    林蕾氣的身體發抖地說:「你……你怎麼能這麼跟媽媽說話?」

    「我就這麼說話了,怎麼了?我就這麼說話了!難道你還要我給你跪下來謝謝你給我找了一個又一個的家庭教師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啊?」關樂樂繼續大喊,絲毫無視旁邊的陸天豪。

    一想到女兒一點都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林蕾氣得想哭。她哆嗦著身體,一言不發地衝出了女兒的臥室。

    身後是陸天豪遞過來一塊手帕,林蕾說了聲謝謝接過來,擦了擦眼淚抱歉地說:「讓你看笑話了。這孩子就是這樣,一點都不好管,要勞你費心了。」

    「沒事的。這個年紀的孩子都是叛逆期,總以為自己已經長大了,什麼都懂了。他們人雖然在屋子裡,心卻總是在外面的世界。」

    林蕾搖著頭嘆息說:「我也知道這樣關著她不是辦法。可是我能怎麼做呢?小女孩一個人在外面,萬一結識些不三不四的人怎麼辦?引她誤入歧途怎麼辦?我是不能不管啊。她爸爸出事後,我一個人忙裡忙外,照顧不過來她。她現在性子野得很,動不動就威脅我要離家出走。我……我是實在沒辦法了。」

    陸天豪沉吟了一下,慢慢道:「讓我試試吧。」

    「那麼……一切拜託你了。樂樂的脾氣倔得很,我也不要求你能說服她好好上課,只要她能安分的守在家裡,我也就滿足了。她認識的那些朋友啊……唉,都不是什麼好孩子。」林蕾擦乾眼淚,把手帕還給陸天豪。

    這大男生至少在個人衛生方面比一般男孩子要仔細得多。

    陸天豪目送著林蕾離去,拿著房子的鑰匙,心裡也是一陣唏噓。

    這家庭教師的工作,看起來可不是那麼好做啊。也罷,自己就把這當作是一個考驗吧,看看到底是這個頑劣的關樂樂道高一尺,還是自己魔高一丈。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8
第十八章 家教(4)
 關樂樂看著陸天豪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隻蒼蠅。

    「喂,你叫什麼名字。」關樂樂用近乎挑釁的口氣問。

    「陸天豪。」

    「我媽讓你教我什麼?」

    「隨便。說白了就是讓我看著你。說是家庭教師,我覺得更像保姆。」陸天豪靠在門柱上回答。

    「切!」關樂樂比出個中指。

    關樂樂啪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抱著熊娃娃往廚房走去。打開冰箱,給自己拿了瓶椰子汁,大口大口地往嘴裡灌了幾下。然後她把飲料往檯子上一放,又回到床上拿起漫畫書看,只當陸天豪不存在。

    看了一會,發現陸天豪竟然沒什麼反應,關樂樂抬起頭來,卻發現陸天豪正饒有興致地也捧著一本漫畫書看個不停。

    關樂樂撇了撇嘴說:「還行,挺識趣的。我建議你就這樣老實地坐著比較好。反正你在這也呆不長時間,過幾天一樣要走。到不如在這老實點,至少還能讓自己少受點氣。」

    陸天豪很認真地看漫畫書,隨口道:「是啊,咱誰也別管誰。反正你也不想聽課,我也懶得教課。大家一起混,合作愉快。」

    關樂樂有些詫異:「這麼拽?你不怕我跟我媽告你狀?」

    陸天豪頭也不抬:「你有那麼傻就去告好了。哦對了,這本漫畫不錯,不過不是第一本。第一本在哪?幫我找找。」

    「喂你什麼意思啊?」關樂樂瞪直了眼睛。

    「意思就是,把我攆走了,你媽還得再給你找個人管著你。到不如就像現在這樣,我不管你,你別理我。你安心的玩你的,我呢就混我的工資。這樣多好啊。我說第一本在哪?幫我找找。」陸天豪開始翻關樂樂的書架。

    「……有點道理哦。喂,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別動我的東西。」關樂樂急了。「第一本在這,拿去。」她隨手從枕頭下扔了本漫畫給陸天豪。陸天豪接了過來,果然不再理關樂樂了。

    關樂樂有些好奇地看著陸天豪。老實說,象陸天豪這樣的家庭教師,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點點頭問:「我媽給你多少錢?」

    「五十塊一小時。」陸天豪撇了撇嘴。

    「啊?」關樂樂一下就跳了起來:「我一天的零花錢都只有二十塊。你在這陪我坐一小時就能拿五十塊?你也太黑了點吧?」

    陸天豪看了看關樂樂,行,小丫頭知道急就好:「哦,你媽跟我說了,為了節約開支,她決定把你的零花錢給省下來。還有,我陪你也不是一小時。今天是三小時,你媽得給我一百五十塊。」

    話說完,他又低下頭看漫畫去了。

    「什麼?我的零花錢?!……」這個混蛋,根本就是個強盜。關樂樂火大了,她一指大門喊:「你現在立刻給我出去。我們家請不起你。」

    陸天豪笑了。他合上漫畫書說:「這是我認識你到現在,第一次聽到你說出有責任心的話。不過可惜,這事由不得你做主。現在呢,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要是你不滿意呢,我也可以給你準備一些課程。數學,英語,或者物理化學都行。」

    「想都別想,我才不要學呢。」

    「那我就樂得偷懶了。」

    陸天豪捧著漫畫走出去,隨口丟下一句:「沒事就別來煩我了。」

    「……媽媽怎麼會請了這麼一個混蛋過來。」關樂樂鬱悶的想。

    從房間裡竄出來,關樂樂把手一伸:「鑰匙拿來。」

    「幹嗎?」

    「我要出去。」關樂樂理直氣壯地喊。

    「抱歉,這不符合我僱主的意願。」陸天豪根本就不甩這小丫頭。前面的那些家庭教師估計一個個剛開始都容忍這小丫頭,結果把她慣得越來越不像話。要想讓小丫頭聽話,得先讓她吃點教訓,知道一下好歹,順便也展示一下自己的手段。

    關樂樂火火的看著陸天豪,對方就像完全感覺不到那憤怒的目光一樣,甚至自顧自打開客廳的鋼琴,一板一眼地試著彈奏起來,很有些自尋樂趣的味道。

    關樂樂的兩隻可愛的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轉,計上心頭。她哼哼的想,既然你那麼不識好歹,不如早點下手治治你也好。早點趕走,也省了那五十塊錢一小時的費用了。

    跑回屋子,關樂樂手腳麻利地將自己對付上次那個老師的瀉藥拿了出來,看著那瀉藥,關樂樂發出嘿嘿的得意笑聲,彷彿陸天豪在自己面前死得很慘的模樣已然出現。

    十分鍾後,關樂樂捧著上好的龍井茶站在陸天豪的身邊,恭恭敬敬地為他上茶,態度謙恭得像個好孩子,說:「老師,你先喝杯茶吧。剛才是我不好,現在學生向你陪禮了。」

    陸天豪看看關樂樂,小丫頭眉眼間全是恭順的態度。

    於是,陸天豪笑了。

    他端起了茶杯說:「行,你也來一杯吧。大家一起幹了。就當是初見面的紀念好了。」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8
第十九章 友誼天長地久
 有些人,不吃點教訓就永遠不會成長。

    關樂樂是個富家女,從小嬌生慣養,任性慣了。所以她永遠也想不到會有一個人根本就沒將她放在眼裡,更對她那些古靈精怪的花樣徹底無視。

    那個初識的下午,關樂樂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是親眼看著陸天豪把那杯茶喝下去的,可是腹瀉不止的卻是關樂樂自己。陸天豪彷彿是練了武俠中移花接木的神功,雖中了招,卻將痛苦轉嫁到施招人的身上。

    關樂樂整整上了十趟廁所,她永遠也想不通到底是什麼時候陸天豪把茶杯給調換過來的。

    陸天豪只是給了她一句話:「一個人,要想成長,首先就要學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今天,你只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行為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相信以後還會更多。儘管放馬過來吧,我是很樂意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的。順便說一句,有家人的管教,是一種幸福。好好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吧,如果你學不會珍惜,我就幫你去領悟。」

    那天林蕾也很高興終於有人讓女兒吃憋了,心甘情願地掏出一百五十塊錢給陸天豪,並和他約好了下次再來的時間。

    陸天豪臨走時看到關樂樂雙目噴火的樣子,就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更加精彩。

    對於那些在嬌生慣養中成長的孩子,一昧的遷就絕不是辦法,先得好好殺一下她囂張的氣焰。也只有在她領教了自己的手段之後或許才會開始學會尊重自己。在那之前,自己和關樂樂之間擁有的只是戰爭。

    無論是孩子還是大人,都擁有一個共同的特質,那就是膺服於強者,而這個強者,未必就是武力至上。

    第二天的上午,學校裡有一堂課是講世界政治的,陸天豪很早就過去聽課。

    大階梯教室裡稀稀落落幾個學生,不到正常人數的十分之一。講課的張教授有點臉色發青。他清了清了嗓子道:「看來今天的點名到是省事了啊。來的同學報一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陸天豪也有些驚訝,悄悄問前面的一個同學:「怎麼今天逃課的這麼多?」

    那同學悄悄回答:「你不知道?過幾天在九州大劇院,有陳芷琳的演唱會。今天正好是對外售票日,估計全跑去買票去了。」

    陸天豪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話:「國家富裕了,個個都有錢了。」

    那同學也嘿嘿的笑。

    張教授的心情不好,正見到陸天豪他們講話,就指著陸天豪說:「喂,那個誰誰誰,你站起來一下,回答問題。」

    陸天豪啪的站了起來,大聲道:「報告,我的名字叫陸天豪,請以後不要再叫我誰誰誰。」

    教室裡響起奚落的笑聲。張教授的臉紅了一下,揮揮手讓他坐了下去。

    前面的同學驚訝地回首:「你小子行啊,對教授也這樣。」陸天豪面無表情的回答:「有學識的人,更應該懂得什麼叫尊重別人。今天就當我給他上了一課好了,反正我是免費的。」

    不管張教授心情如何,至少打這之後,他再沒敢隨便叫人「那個誰誰誰」了。

    兩節課下來,陸天豪多少有些精神疲憊,收了書本就朝自己宿舍走去。

    路過大操場的時候,看見操場上一男數女似乎正在爭執著什麼。

    幾個女孩中,有一個正是姜婉兒。那男的陸天豪只看了一眼,竟然認識。

    陸天豪連忙跑了過去:「方華?果然是你,你怎麼跑我們九大來了?」

    那年輕人長得一表人才,手裡還拿著個攝像機,正是江婷婷的那個遠房表哥,一心想做攝影師的方華。他去過江家村幾次,陸天豪和他到是熟得很。

    方華一見陸天豪就喜得大叫起來:「喂,喂,天豪,我就是來找你的。你快幫我解釋一下,我真的是個攝影師,她們不相信,硬說我是流氓!要拉我去見警察呢。」

    陸天豪回頭看了一眼姜婉兒,只見她臉上滿是羞紅,略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笑著問方華:「你是不是又要她們給你做裸體模特啊?」

    方華連忙叫了起來:「這叫藝術!藝術你懂嗎?在藝術家的眼裡,人體是最美的!是大自然的寵物,是造化的結果!你知道我只是想把人體最美的那一個瞬間變成永恆而已。她們不答應就算了,幹嗎非要說我是流氓呢。」方華的聲音充滿了無限委屈。

    姜婉兒呆了呆,問陸天豪:「你們認識?」

    「我鄰家小妹的表哥。天天做夢都想做攝影師的傢伙。人嘛……或許是有點好色,不過還不至於下流。」陸天豪微笑著解釋。

    方華一臉的委屈。

    陸天豪問了一下狀況,才知道方華原來是特別跑九大找他來的。他是受江婷婷之托,看看陸天豪在這裡的生活怎麼樣。沒想到剛踏入九大的大門,就被姜婉兒風姿綽約的美態給迷住了,拿起照相機喀嚓喀嚓就是一通亂拍,然後還衝過去恬不知恥的介紹自己說是攝影師,希望能給姜婉兒做進一步的藝術攝影。姜婉兒當時就急了,她雖然脾氣溫和,但她身邊的女孩子個個都是朝天小辣椒。一聽方華說要拍裸體,直接就要揪著他進警察局,還要他把原先拍過的照片也拿出來。

    要不是陸天豪正好過來,方華還不知道會落個什麼結局呢。九大的女孩子,大部分都屬於潑辣凶悍類型的,真要下起手來,方華非得被扒層皮不可。

    陸天豪苦笑著搖頭:「唉,你啊。一過來就惹事。你的酒吧不是開得挺好的嗎?好好做你的生意,沒事別瞎搞.乾脆,我幫你說和一下,你請大家happy一次,婉兒呢就給你做個藝術攝影的模特,拍些藝術照,裸體的你就給我免了啊。你那套理論不適用於我們。」

    方華大喜,連忙點頭說:「行,行,沒問題。就今天晚上怎麼樣?我請大家去我酒吧喝一杯。」

    姜婉兒有些猶豫地看了看陸天豪,陸天豪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吃不了你。」

    姜婉兒這才點頭答應。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陸天豪說出來的話,她總是能放心相信。這刻對方華的感覺也就好了很多。

    當天晚上,一聽說有免費的酒可以喝,安其山,李小峰幾個竟然也厚著臉皮要來湊熱鬧。不過陸天豪覺得,醉翁之意不在酒,安其山他們幾個的想法也未必是在酒上,而是在姜婉兒幾個女孩的身上。巧不巧的是路上竟然還碰到了張小雅。這丫頭一聽說這麼人集體去酒吧喝酒,竟然也主動加入這一行列。一路上浩浩蕩蕩奔著方華的酒吧就殺了過去。

    路上陸天豪還有些擔心,這陣勢是不是有些過大了,可方華一見又來個美女,心中高興都來不及。他對美女的品位向來是多多益善,所以陸天豪也一直都懷疑這小子愛好攝影的動機到底是為了拍裸體藝術還是為了自然風光。

    一場酒喝下來,大家便都成了朋友,彼此間已經無話不談了。當然,有兩個人例外。

    張小雅和姜婉兒互相間很是注意了一番,彼此都有了些較量的意思。

    安其山尤其囂張的大喊:「哥們,以後你這酒吧就歸我罩了。要是有誰敢動你的酒吧,你儘管來九大找我。九州這一片,咱哥幾個還算罩得住的。」

    陸天豪聽得滿頭大汗,想你罩得住個屁,就知道吹,有本事你去擺平冰棍佬去。

    席間,姜婉兒問方華:「你聽說過孫復這個人嗎?」

    方華連連點頭:「那可是咱國家著名的大攝影師啊!我一向很崇拜他的。」

    姜婉兒的臉上露出個得意的微笑:「過段時間他要來咱們市搞一個攝影作品展覽。他是我姑父,或者我可以幫你介紹一下,沒準能收你做徒弟。」

    「真的?!」方華眼都直了。

    做攝影師一直都是方華的夢想,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竟然有機會做著名大攝影師孫復的徒弟,方華簡直要對天大喊自己這是幾生修來的福氣了。

    「多準備點像樣的作品吧。橋可以幫你搭,路還是要自己走的。孫復能不能看中你,還得看你自己的水平。」陸天豪提醒他說。

    方華一翻白眼道:「放心,這事我就當高考了,絕對用心努力。再說了,我的水平你還不知道嗎?」

    陸天豪意味深長的回答:「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不放心啊。」

    於是,滿堂的大笑傳遍了這小小的一間酒吧。
別離 發表於 2009-3-21 15:19
第二十章 高手
 陸天豪這幾天把關樂樂氣得夠戧。

    她終究只是個16歲的小丫頭,無論人生閱歷還是聰明才智,比起陸天豪都差了老大一截。好在她還沒調皮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所以對付陸天豪,始終也只停留在瀉藥的檔次上。

    這些天裡也苦了關樂樂,一連製造了七八個陷阱對付陸天豪,但無一奏效,每回吃苦的都是關樂樂自己。以至於到後來關樂樂的陷阱傷害力已經越來越小,只怕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為此她特別翻找網上的那些整人大法。

    比如整一罐八寶粥藏起來,然後假裝嘔吐,再偷偷把八寶粥倒在碗裡假裝是自己吐出來的,最後再將那些八寶粥統統吃下去,噁心一下陸天豪。

    沒想到陸天豪看她吃得歡暢,竟然拿了雙筷子過來說:「分點給我,你胃口不好,吃了又吐,那是浪費食物。」

    結果關樂樂直接石化。

    還有一次關樂樂受人教導,特別買了一盒夾心餅乾,將兩塊餅乾裡的奶油全部去掉,然後擠上牙膏裝好,再請陸天豪吃。

    結果陸天豪吃了兩塊什麼事都沒有,關樂樂一時好奇也吃了一塊,結果吐了個不亦樂乎。然後她才看見陸天豪慢條斯理地把嘴裡的餅乾糊一起吐出來說:「不好吃。」她當時那個氣啊,只覺得自己碰上的這個傢伙是個變態中的變態。

    以前她對付那些家庭教師,一兩個花招就把他們治得昏天暗地的,可碰上陸天豪這個對頭,徹底成了敗仗將軍。不過小丫頭性子倔,自己對付不了,就立刻想到要找幫手。

    今天正好林蕾托陸天豪送她上學,走之前關樂樂早聯繫好了人,就等著半路打埋伏呢。沒想到陸天豪似乎早有準備,硬是帶著她走另一條路去了學校,氣得關樂樂眼神冒火只想殺人。

    「老實說,你真得太嫩了。論自以為是,你比誰都行,其實……」陸天豪做了個惋惜的搖頭。把關樂樂送到學校,陸天豪說完這話就要離開。

    背後是關樂樂歇斯底里的吶喊:「姓陸的,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人治你的。」

    陸天豪頭也不回道:「行啊。那就今天晚上吧。你放學的時候。你找個高手過來,我等著你。」說著,陸天豪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高手?關樂樂眼前突然一亮。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晚上放學的時候,陸天豪發現關樂樂的身邊果然多了一個保鏢出來。

    那男的長得魁梧,乍看上去就像個人熊。兩邊的胳膊上都紋著刺青,長相兇猛,光是這賣相就能嚇倒一批人。

    關樂樂得意地用大拇指戳著身旁的男人對著陸天豪說:「怎麼樣?小子。看見我哥們了吧?他叫何力,散打高手,柔道黑帶三段,是這片街上的老大,人人見了都得喊聲力哥。今天力哥給我面子,特別來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多狂。你要是識相呢,就乖乖叫聲力哥和樂樂姐,我讓力哥放你一馬。不然的話……別怪我關樂樂沒給你機會吆。」

    關樂樂自己也就是16歲,一本正經就要陸天豪喊她姐姐。到是那個力哥看上去有二十多歲,也不知道樂樂是怎麼認識的。她母親說得沒錯,怕得就是她和這種人接觸。

    那個力哥將兩個手臂往胸前一抱,胸肌象裝了彈簧一樣的抖動起來,兩塊肱二頭肌像兩個大紡錘,看上去耀眼之極,到真有幾分健美冠軍的風采。

    「小子,聽說你竟然敢欺負樂樂?我現在給你個機會。立刻跪到我面前,給樂樂磕三個響頭,然後立刻辭了這份工作,那我就不揍你。當然了,你要是不服氣,就和我切磋切磋也行啊。你要是能打敗我,樂樂的事我就不管了。」那力哥嗡聲嗡氣的說。

    陸天豪笑了,笑得很是愜意。

    他走上前道:「力哥你胳膊比我大腿都粗了,和你打,我不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嗎?既然力哥你發話,那我敢不從嗎?不過這磕頭嘛……就有點難為人了。」

    力哥很是囂張地喊:「怎麼?不想磕?要不要老子按你下來磕?」

    陸天豪連忙搖頭:「我不是這意思。不過咱找個沒人的地方再磕頭怎麼樣?這裡這麼多人,我一跪下,以後也就別做人了。力哥你做老大的,不會一定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吧?男人嘛……總是要給點面子的。」

    陸天豪突然這麼好說話,那個力哥和關樂樂都有些吃驚。力哥悄悄一拉關樂樂,問她:「我說樂樂,你確定這小子就是你說的那個囂張得要死的傢伙?我看他挺識抬舉的啊。」

    關樂樂一撅小嘴:「還不是被你那身肌肉給嚇的,沒想到這傢伙這麼不中用,嚇一嚇就老實了。」

    力哥便得意地大笑。

    那邊陸天豪已經說話了:「相見就是有緣。力哥要是不嫌棄的話,我請力哥在華天吃飯。吃完了飯保證磕頭賠罪,怎麼樣?」

    華天是九州市檔次最高的五星級大酒店,一盆青菜都好幾十塊錢。陸天豪竟然要請他們去那裡吃飯?

    關樂樂和和力哥同時眼亮了起來。

    關樂樂咬著牙惡狠狠地說:「咱們走,吃窮他。把他賺我們家的錢全給吃回來,也當作是你幫我的報酬了。」

    那力哥狠狠地點頭,白吃誰不吃啊?他雖然長得威風,其實混得並不怎麼樣。華天那地方,他還真不夠資格去吃一頓的。

    半個小時後,陸天豪帶著關樂樂和何力出現在華天大酒店二樓的小包廂裡。何力和關樂樂兩個傢伙老實不客氣地按照「只點貴的,不點對的」的原則進行點菜。二尺長的龍蝦要兩個,兩個頭的鮑魚先來三份。上好的葡萄酒當溯口水喝,一口氣點了怕有好幾千塊錢的菜。

    關樂樂小心地捅了一下何力說:「力哥,是不是有點過了?他就是一窮學生,萬一沒錢付帳怎麼辦?」

    何力大眼一瞪說:「老子這輩子沒機會上過華天。今天有凱子上門,不吃個過癮我對不起自己。沒錢付帳就把人壓這,關我屁事。」

    說完,他繼續狂吃海喝。關樂樂這才發現,原來這個何力也是一個牛人,一整桌菜餚幾乎被他一個人一掃而空了。

    陸天豪看著何力那貪婪的吃相,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

    關樂樂終於良心發現,小心地湊到陸天豪身邊,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喂,對不起啊。我沒想到力哥會這麼過分。你也是的啦,這麼沒用。本來想著要力哥教訓你一下就好了,現在可好,幾千塊錢沒了……你要是沒錢付帳,我打電話給我媽,幫你墊一下好了。」

    陸天豪想,小丫頭原來不是一點也不懂事。

    「放心。」他拍拍關樂樂的肩膀說:「我想過了。既然你的力哥說只要我能打贏他,這事就算過去了,那我就乾脆和他打一架得了。」

    啊?關樂樂立刻呆了。這是怎麼回事?這傢伙腦子秀逗了嗎?

    何力也有點暈。不過他是「好漢」,啪的一拍桌子就站起來大喊:「你小子什麼意思?」

    陸天豪話也不說一句,一拳搗出正擊中何力的胸口。只見何力「啊」的一聲,捧著胸口就倒了下去,要多乾脆有多乾脆。

    關樂樂嚇得正要大聲尖叫,卻被陸天豪堵住嘴拉著就走。

    「你……你放開啊。讓我看看力哥。」

    陸天豪裝出惡狠狠地樣子說:「他輸了,所以這頓飯他付帳。你要是想幫他付的話就留下來好了。」

    那一個瞬間,關樂樂立刻衝出小包廂,跑得比兔子還快。

    一直到上出租車的時候,關樂樂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身高體壯地何力會連陸天豪一拳都吃不住就倒了下來。為什麼陸天豪一開始不動手,卻偏偏要等到請過客後才動手。

    還是陸天豪在回來的路上解答了他的疑惑。

    陸天豪笑著說:「他吃得太多了……我打他胃來著。」

    「……」關樂樂眼前金星直冒。

    這個混蛋,好像他挖的陷阱比自己要深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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