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愚行
「我懂了！」斯諾德大長老那隻緊緊盯著手抄本的大型中獨眼中放射出絢麗的七彩光華，驚的旁邊的溫爾漢長老焦急的大叫起來：「別激動，小心把本子弄壞了！我還沒完全看懂啊！」
擠在周圍的薩姆長老們宛如爭食的鵝，一個個都伸長脖子望著斯諾德長老手中的本子，一起哇哇高呼起來：「這本子裡到底說了什麼啊？！我們怎麼一點兒都沒看懂啊！大長老，快說說啊！還有昨天那幅圖，你和溫爾漢到底看懂了什麼？！別那麼小氣，快點兒告訴我們啊！」
斯諾德哈哈大笑個不停：「昨天那幅圖將的一種讓精魂與自身緊密接合的方法，接合的越緊密，精魂的能力就越強大。昨天晚上我已經試過了，的確效果顯著。溫爾漢長老昨天也看懂了一部分，想必精魂也有一些進步吧。」見溫爾漢含笑點了點頭，他便繼續解釋道：「但昨天的圖畫只是一個大致的綱領，今天這本子裡才是真正強化精魂的技法啊！不是那種零散的技巧而是一個非常系統的修習體系！很明顯，這是一種遠古流傳下來的薩滿神技！你們看，連一些容易出現偏差的地方都做了詳細說明，這是編都編不出來的！也就是說那個艾力露牧師，呃，或者說是艾力露大德魯伊的確是傳承了某些遠古的德魯伊法術。說不定他那個秘術德魯伊流派就是遠古德魯伊技藝的傳承流派啊。」
其它長老驚異的交頭接耳了一陣後便立刻回到了主題：「好啦、好啦，我們知道了。但關鍵是這個強化精魂的神技到底能把精魂強化到什麼程度？」
斯諾德長老繼續哈哈笑道：「我雖然不太清楚最終能達到何種境界，但超自然力的連環閃電肯定是有的，雷電轉化為寒霜和火焰效果的能力也肯定是有的！說不定還能練出氣元素衍體的能力！」
周圍的薩滿長老們無不變色動容。超自然力地雷電啊！法術抗力對其完全無用了，唯有使用防護元素來抵抗，但這雷電又可以隨意轉化為寒霜與火焰效果，敵人必須同時給自己施展三個防護元素法術，每個法術分別指定為防護雷電防護寒霜防護火焰才行，所謂防不勝防正是如此。氣元素衍體跟是傳說中的雷師的標誌之一，既可以像普通的召喚物一樣攻擊、干擾對手。還與雷師本人心念相通，猶如另一個敏銳的感官，簡直是最完美的偵察兵、甚至能化為旋風去幹擾敵方施法者地唸咒與手勢，如此一來就能對半人馬的牧師們形成很強的優勢，進而提高薩滿們在整個納因圖斯國的地位。
他們正在興奮的交頭接耳，卻聽斯諾德長老傳來一個更驚人的消息：「而且艾力露大德魯伊還估計。按此法勤練不輟，還可能出現一些永久性的、或者可隨時施展的超自然力效果，比如：移除疾病、移除詛咒、中和毒素、防死結界什麼的。甚至可能出現熊之堅韌、牛之力量等加持性地類法術能力。」
眾長老們頓時嘩然，這不成了牧師嗎？薩滿之所以不甚昌榮，與能力偏科有很大關係。像風暴薩滿，對風雷之術非常專精，而醫療之術雖然有些，但畢竟不強。加持性法術更是明顯的弱項。所以很多時候只是當作一個專精雷電的塑能法師和蹩腳地煉金士來使用。若真的做到以上幾點，那麼薩滿的能力就比較全面了。甚至能堪比牧師。
如此誘惑誰人不驚？
有些謹慎的長老們甚至開始疑心的問道：「他不會是在吹牛吧？先說些真話來討取我們的信任再說些大話來詐騙我們，令我們上當後再詐取我們的錢財？。」畢竟是外人，人心叵測。不可不防啊。
斯諾德也不敢大意，手心裡又捧著那個手抄本，來來回回的仔細看了一會兒才說道：「應當不會是騙我。其實我很早就在研究強化精魂之法，只是一直找不到頭緒。不過還是積累了一些經驗，根據我的經驗來判斷，他說地十有**真的。至少不是那種唬人的大話。再說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損失任何東西，那就先按照他的方法練習，即便沒效果，我們也沒有損失啊。」
眾長老們頓時都忍不住了。興高采烈地叫起來：「好、好、好！快給我們解說解說吧。真急死人了。」又有人對溫爾漢喊道：「把你地那個學生也喊進來。我們要知道艾力露大德魯伊到底還跟他說了些什麼。」
加尼葉坐著駱駝大車匆匆趕回了山陵中地一處厚重而方正地青石巨殿前。高達五層高樓地殿身依舊和往常一樣。帶著壓迫性氣勢屹立在加尼葉眼前；殿身上雕刻地一排排大型整齊符文正和往日一樣。發出淡紫色地永恆螢光；而簇擁在兩側地突兀山崗上依舊和往常一樣發出蒼涼而荒蕪地嗚嗚風嘯聲。彷彿一切都沒變化。
他腳步快速地走入高大厚重地大殿內。逕自走向食人魔巫師協會地會長賴特曼地大寢室。進門見面後第第一局話就是：「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我在哥哥那裡聽說新來氣元素神牧師艾力露。可能掌握了一種不依賴奧術和神術就嫩擴展自己類法術能力地方法！」
正在一堆藥劑桌和：「什麼意思？我現在有一大堆麻煩要處理。沒時間管這些小事兒。」
加尼葉急忙說道：「這可不是小事兒啊！你想想。我們食人魔巫師大都是依靠天生地類法術能力才獲得了低等貴族或頭目地地位。但是一直找不到好方法來提高自己地類法術能力。我們甚至自己研究奧術。想探索出一條基於類法術能力地奧術流派。甚至還接納了一些熊地精術士入會。可進展卻十分緩慢。後來雖然在巴布澤爾大領主地暗中指點下。有了一些小進步。可好些時候還要受制於他。別人以為我們很風光。其實大部分利潤都要拿去為大領主服務。真是是有苦自知。甚至他給我們地法術物品裡也做了些手腳。讓他可以隨時停止物品內地法術。使我們越來越依賴於他。長此以往我們協會遲早要變成第七層地獄領主在主物質界地堡壘和打手啊！我們好不容易從王室和貴族手裡**出來。現在卻要受到魔鬼地擺佈。這樣地事情怎能接受？」
見賴特曼那張食人魔臉上也露出了認真思考地神情。便接著說道：「但就在今天。我地哥哥溫爾漢從那個艾力露牧師手中得到一中強化精魂地方法。據說可以讓薩滿們產生地超自然力或類法術能力。傳聞那個艾力露牧師還說過：有一種方法可以幫助練習者溝通魔網。進而使身體和靈魂都產生異變。發展出更多地類法術能力。你想一想。如果真有這種方法。而且我們食人魔巫師可提前獲得這種能力。那就能使我們地地位定會高漲不少。而且可以擺脫對巴布澤爾大領主地依賴和控制。也就不用為籌集大量地款項去滿足魔鬼。自然就不必惹上走私這種事情了。」
賴特曼的食人魔面龐神色數變，時而幸喜時而疑慮、時而焦慮時而低沉。最後無奈的兩手一攤：「你這也只是傳聞，誰知道那傢伙是不是真有這種技藝？就算是有。這種能力究竟能把我們的類法術擴展到什麼程度？你知不知道？而且現在我們有大批的人被王室和寶石龍神教會的人抓走了，差點兒連我給逮去。現在我們的第一要務就是趕緊救自己人出來。所以今天早上我們剩下地協會會員一至同意：和弗美爾公爵結成聯盟關係，共同商討拯救被捕會員的方法。」
加尼葉大驚失色。一張食人魔的大口張地像簸箕般大，連連急叫道：「那傢伙可是三首惡龍神的牧師啊！與他結盟？我看是被三首龍神教會給控制吧？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們對待我們這些非龍脈的種族就像對待奴隸一樣，和他們結盟就是把我們自己往火坑裡推啊！如果他們真的幹掉了王室，接下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干掉我們協會！因為三首龍神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地盤上還有其它強力組織的。真要結盟我寧願和王室結盟！哎呀呀怎麼變成這樣了？今後可怎麼辦啊！」他急得只跺腳，若非賴特曼是會長的身份，只怕早就一拳打過去了。所謂人老成精，食人魔夠老了的話自然也是成精了，經驗和眼光自然比其它人老道些。這回引狼入室，協會遲早覆滅地命運是確定無疑的了。怎麼不令他急惱萬分？
賴特曼也跟著嘆氣道：「我也沒辦法，這是會員們的集體決定。昨天晚上弗美爾公爵帶著他的人馬突然來到此地，拿著一份魔鬼契約對剩下的大小會員們承諾：一定會幫助協會度過這次危急，還可以把被抓的會員拯救出來。你也知道我們食人魔巫師、熊地精入會的時候大都是親朋好友介紹的，現在被抓走的都是大家地親屬，不救肯定是不行的。何況我們這些剩下的人也不乾淨，若是被供出來了怎麼辦？我也知道，王室想接打擊我們來間接打擊貴族勢力，並不是真的要把我們往死力整。但卻把我們一下在推到了絕境上。不投靠弗美爾等地方貴族，還能怎麼辦？」
加尼葉頓時洩了氣，有時候你知道未來會如何發展,但卻偏偏不能阻止，這就是茫茫的命運之力吧。
此時門外氣呼呼的跑進一個熊地精侍者，驚惶失措的高呼著：「不好了！福爾科那個混蛋又帶著上百個心靈武士跑來了！看樣子又要逮捕一大批人了。」
賴特曼煩躁的揮了揮自己的粗壯地食人魔手臂，喝道：「慌什麼？！弗美爾公爵正在此地，他既然承諾要幫我們度過這場難關，那就看他如何斡旋了。」言畢才和加尼葉一道匆匆趕往大殿之外。
弗美爾公爵正在大殿外「斡旋」，或者說是在「威脅恐嚇」。
他帶著一群身披銀亮重鱗甲地魁梧食人魔和熊地精戰士堵在大殿之前。後面還有十幾個龍脈食人魔術士和熊地精術士。最後面才是一群人心惶惶的食人魔巫師們。他們正眼巴巴地望著弗美爾公爵。指望他能幫助自己。
弗美爾公爵果然「不負眾望」，直接用強硬的語氣對比他還高出一個頭的福爾科喝道：「抱歉的很。現在食人魔巫師協會已經自願併入了我的烈焰保家團，所以目前受我管轄！根據規矩，如果國王要逮捕他們。那就是在逮捕我的人，應當經過我同意才行！」
比大犀牛還高壯的福爾科則半步不讓地瞪著他，冷言道：「在您的領地上逮捕您的人的確要經過您的同意，但這裡不是您的領地！您無權阻攔我們。而且我們這次來也不是要逮捕誰，而是要帶賴特曼會長和幾位食人魔巫師去王宮裡談一談。」
弗美爾呵呵怪笑起來：「談一談？你一個人來不是很好嗎？幹嘛要帶這麼多人類？是不是準備把這裡地財富全都洗劫一空，然後分給人類以討好他們？」此言一出。後面的食人魔巫師們頓時激動的大吵大嚷，宛如死了爹媽一般：「我們無罪，你們無權帶走我們的財產！」「王室是想搶劫嗎？別以為我們只是待宰的綿羊！」「我們現在是弗美爾的領民了！王室憑什麼要搜刮我們的錢財？天底下沒這個道理！」一時間人聲鼎沸、紛紛舉臂高呼，當即亂成一鍋粥了。
對面的福爾科高聲呵斥道：「這裡不是弗美爾大公的領地，你們怎麼可能是他地領民？不要說這種干擾話題的不實之辭了！弗美爾大公，我相信您一定明白事理，請先讓開，我們帶他們去王宮談談後就會放他們回來。」話音未落，之間對面的弗美爾公爵一跺手中地粗粗秘銀法杖。冷哼道：「如果我不讓開呢？你有膽衝進來？」
言畢他旁邊的一排排熊地精和食人魔戰士立刻舉著結實的大圓盾齊齊的悶吼著踏步向前，宛如一排排鋼甲雄獅列開威猛駭人的陣勢強力壓來。他們甚至揚起雪亮晃眼的重型戰斧、抬起銳氣森森的中柄長劍，真的準備開戰了。後面的暴躁熊地精術士們更是早就放手準備法術。手中顯現一團團淡淡地五色光華，只待弗美爾公爵一聲令下，他們的解除魔法、力竭射線、蛛網術、爆裂火雷等法術就要一窩蜂的轟過去了。
而對面的心靈武士大都是些身材小的多的人類，也只是穿了些鏈甲甚至是簡單的鑲嵌皮甲，手中的武器跟是五花八門，從輕便的短劍到沉重地戰錘、從正規的中柄長劍到怪異的勾刀混合兵刃應有盡有，這也是因為心靈武士的武技大都與自己的心靈特質有關，每個人的心靈特質不同，武技和兵刃也就大異了。雖裝備簡單、陣勢零亂。但他們卻毫無退縮的意思，反而全都開始凝聚靈能，給自己加持「貓落術」、「皮膚增厚」等沒啥大用的法術，用來抵消對方的「解除魔法」，暗中卻預備了「移動滑行」和「空間滑動」準備一開展就突入對方地陣形之中，從內部破壞他們！
而他們地頭領福爾科則穩住沒動，眯著一雙大眼思考了半晌，忽然開口道：「既然弗美爾公爵在這裡做客，那我們也不便打攪。就此告辭了。等公爵安然回到自己的領地後，我們再來邀請各位食人魔巫師們。」說完還真地命人收起兵器，列隊離開了。
眾食人魔巫師們歡呼著將弗美爾公爵簇擁進了大殿內，用最動聽的言辭讚美著他、用最尊貴的禮節招待著他，彷彿是在侍奉一個大國的國王。
他們由衷的歡叫著：「您的聲威像太陽一樣照耀著納因圖斯的廣闊大地，我們永遠記得您的光輝恩澤！」
「您的力量就像您的火鱗一樣，永遠散發著太陽般的威力！」其他人也應和著：「一切卑劣的奸詐之輩都在你的太陽之炎下，只能像那些醜陋的陰影般逃竄無蹤，您才是納因圖斯最偉大的高貴者！」
百十人就這麼擠在一起。舉杯嚷嚷的高聲慶賀著。鏈賴特曼也湊到半紅龍食人魔的身邊，不顧會長之尊的大拍他的馬匹。獨獨留下老食人魔巫師加尼葉悄悄藏在一旁的大石柱後面。嘆息的看著這一切----經此一事，協會已經被徹底綁到了地方貴族們的戰車上，若是失敗，定會被地方貴族拉出來當炮灰；若是成功，也會被三首龍神給壓制並最終剿滅。為了保住自己的錢財便讓整個協會投向了覆滅的深淵，世上的愚行是否就是這樣一代接著一代的傳到了今天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