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流浪仙人 作者:癸變泉 (連載中)

 
moneyau 2009-3-25 23:08:5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8 394192
leeson 發表於 2009-9-19 07:52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人不如狗



    天色終於徹底的漆黑一片,陰沉沉的天幕上唯有一些明亮的星辰在閃耀著,宛如一個個可愛的明亮斑點兒在天上散發著自己的迷人光亮。

    但瑟科裡卻聽說,天上的星辰就是神靈,神靈就是星辰!每一個神靈就對應著一顆星星,星星越亮,就證明那神靈越強大。因此天空中最明亮的就是代表著大地母神的一顆黃綠色星星,她正一閃一閃的光耀處明亮的黃綠色毫光,真是璀璨如碧玉、靈動如火苗。還有代表著太陽與律法之神培羅的金黃色星星也閃耀出金線般亮麗的光芒,令人動心不已。

    除此之外,還有飛蹄戰神瑟圖諾斯的黃綠藍三色星星,正發出一個漂亮的三色小光輪,彰顯著自己的強大力量;西北方的六臂戰神葛格斯這幾年也是紅光大方,好似一輪血暈環繞著銀亮的星體。當然天空中還有一個不起眼的真正瑰紅色星星,斜掛在遙遠的天際上,那就是寶石龍神薩迪沃的星星,明顯比前幾個淡了許多。

    當然比他更加微弱的星星還多的是,比如那個法師之神胡爾薩的七彩星星,就只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點兒,不認真盯著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那微弱的七彩光華。還有正義之神特亞瑞的奶白色星星,跟是如風中燭火,時有時無。

    當然,最奇特的就是天空正中心的那顆星星淡藍色的星星。它的淡藍色光芒並無起眼,周圍也沒有其它過人的景象。單據說,無論從哪裡去看,它都處在天空的正中心。因為它不是神祇的星星,而是一個叫做『印記城』的奇怪地方。那是一個連神靈都不敢輕易涉足的地方,有著數不清的怪人怪事。

    瑟科裡忽然嘆了一口氣:再奇妙的怪人怪事又與我何干?還不如昨天晚上的一瓶葡萄酒,喝完了甘美的酒水,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什麼英雄、王者、神聖、傳奇關老子屁事?!他們是他們,而我~~唉~~這輩子都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還是關心一下我的錢財吧。

    想到這裡他便覺得黝黑夜晚的荒野涼風越加襲人了,於是什麼恢宏的歷史、燦爛的異國、美妙的公主女王、豬腳的神奇境遇等等,通通比不上一堆柴火了。讓自己著衣著單薄的冰涼老軀暖和起來才是最最美好的事情啊。於是他艱難的從周圍岩石縫中折下一些堅硬的灌木和荊棘,點了一小堆篝火,從中取得那隨時會熄滅的微薄溫暖。

    這一刻的幸福才是真正的幸福。

    但幸福總是持續不了多長時間,於是一陣陰風般的聲音在不遠處忽然響起!

    陰沉的夜色荒野上看不到任何東西,但只聽一下下的『呼呼』聲不斷的從左跳到右、在從右跳到左。好似一個沒有形體的猛獸在跳來跳去,而且一躍便是三四十多尺,宛如一隻蹬羚或一隻飛躍而來的靈敏山豹。真令人毛骨悚然!

    難道是會隱身的魔法獸?瑟科裡倒抽一口涼氣的拔出腰間短劍,用自己殘損的一點兒戰士武技對準那個『跳來跳去』的無形玩意兒。又準備立刻發動脖子上那個漂亮護身項鏈中的飛行法術。

    忽然那個『跳來跳去』地無形玩意兒停了下來。又發出一陣彆扭地通用語:「別擔心。我是看看這附近還有沒有別地東西。」言畢便在對面那兩人高地大岩石上顯出了一個半人高地氣派身影。

    一個形態勻稱、筋肉結實地綠鱗狗頭蜥蜴人正腰配法術短劍、背攜銳利投矛。威風凜凜而神情自若地站在岩石之上。宛如一個正統地軍事貴族在欣賞一個草民地惶恐。

    只見他脖子上帶著一個大而結實地粗重項鏈。其上隱隱泛著一抹棕色地光華。若是用仔細偵測便能發現那是一個高等地『天生防禦護符』。可以為佩帶者提供一層鏈甲地防護。雖防護力有限。只能抵擋一些較弱地刀箭。但貴在沒有多少重量。完全不影響佩帶者地任何動作。而且無需像鏈甲一樣頻繁地修補。因此無論是戰士、盜賊還是法師、術士們都爭先購買。甚至比真正地鏈甲貴上五六倍還不止。據說在有些地方。其價格甚至一度被推到了三四千個金幣呢!

    七八千個金幣啊!旁邊地瑟科裡心裡想著想著就激動地渾身顫抖起來了:要是我省吃儉用地話。夠用幾十年了!這是~~這真是太不公平了。一個狗頭人武技長居然就有如此地財富!我這輩子~~實在是白活了。

    痛苦地他繼續一看。頓時更加痛苦了——對方身穿地嶄新深藍色皮甲上居然還有一排小字:奧法聯合會出品。護命皮甲!有這玩意兒在手就不怕自己會受到猛力地重擊了。在紛亂地戰場上就多了一次活命地機會。而這個正是很多戰死地同伴們夢寐以求地。

    而這個非人的卑賤傢伙,手上甚至還帶著四個昂貴的法術戒指,一個行動自由戒指,有了這個東西就會在激烈的戰鬥中摔倒、不會被巨蛛的網給困住、不怕泥濘之地的干擾等等。也是打架行軍的上等幫手。第二個是迴避偵測戒指,有此物在身,就很難被預言系法術偵測,例如銳耳術、鷹眼術、定位術及探知術等法術。據說有些高級貨甚至可以抵擋神靈的探測,做起是來就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覺了。縱然是殺人放火十惡不赦,只要不被人親眼看到,那就沒人能知曉了。

    而第三個隱形戒指就更好了,尤其是這玩意兒竟是上等的純金打造,鑲嵌一個撒發微光的通透水晶,相當的可愛。而最後一個就是強化跳躍戒指,正是這個戒指,才讓身材矮小的狗頭蜥蜴人具備了蹬羚和山豹般驚人的彈跳能力。飛衝起來的時候,幾乎能與蠻鬥士們相當了!

    唉~~~瑟科裡心中暗嘆:若是我有這種東西再手,又豈會每天沉溺於賭博,還一賭幾十年,敗壞了家產和自己的身體?我肯定能成為一個成功的盜賊,每日好酒好肉、美女滿懷的過日子,等攢夠了錢就去鄉下買些田地和風景優美的別墅養老,或者就在城裡買一幢冬暖夏涼的大屋,每天喝茶看戲,悠哉游哉的過好日子。哪會被那個小畜生們來罵去。唉~~為何一個人類反而不如一個狗頭人?唉

    他再往下一看,心中更是哀嘆不止。對方左腰是一柄冰藍光華閃閃的犀利寒凍短劍,劍鞘上還刻有一排閃著白色靈光的大字:2級護身短劍。右側腰間掛著的則是一個做工精美、隱含絲絲明亮電光的『電擊短劍』,上面同樣寫著2級護身短劍!

    天啊,這兩把護身短劍又可以為使用者增加一層鏈甲的防禦效果,再加上狗頭蜥蜴人所穿的護命皮甲、佩戴的天生防禦戒指,已經相當於一件重型鱗甲的防禦水平了。有這些東西在身,尋常的刀劍都能硬扛下來,戰力何止倍增?!

    就在他心如死灰的當口,忽又看見狗頭蜥蜴人背後還有一件撒發著微微法術靈光的短斗篷,要是沒猜錯的話,應當是一種增加法術抗力的斗篷了。看那精細而美觀的花邊,以及被刻意修改過的法術靈光,應當是比較高等的貨色。想必抵擋低等施法者的法術是綽綽有餘了。

    瑟科裡算是徹底服了,這一身行頭,一般只有將領或至少千夫長一級人物才有。這狗頭蜴人果然是大有來頭的!想到這裡又不禁心下暗喜:一個與他們合作的狗頭蜥蜴人都如此富裕,我要是跟著他們幹幾年,那還不大發特發?!哈哈哈哈~~到時候我也可以過過當『老爺』的日子了。

    他正想的美妙,對面那威風凜凜的狗頭蜥蜴人武技長則發出了沙啞而彆扭的通用語:「你的信件和那輛破車呢?快拿出來核對!我們的時間很有限。」

    瑟科裡連忙拿出原定的徽記,恭恭敬敬的遞給了一身威武戎裝的狗頭蜴人,又指著另一側的亂石區域說道:「那輛車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大石後面,我這就待您去看看?」話音剛落,對方便丟下一句:「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然後飛身如影的一沖而起,好似急燕穿林般輕輕巧巧的幾個驚人長躍,就不見了蹤影。那速度好似沒重量的飛箭一般!真把瑟科裡嚇了一大跳:果然是一個部族的武技長,如此高超的技藝,一般的蠻鬥士都要吃大虧呢。呵呵,其實它做賊倒是最合適的,看樣子一躍兩層樓是沒問題的。

    正想著,那個快如飛箭的身影又唰唰幾下驚人的長長大躍就跳了回來,氣息異常平穩的說道:「的確沒錯。那麼東西就交給你了。」言畢就用異樣的聲音吼了兩聲,清晰的聲音在荒涼的黑夜中遠遠的傳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亂石之間顛簸這行駛來一輛樣子怪異而猙獰的四輪戰車。

    這凶悍之物,前有數把駭人的大鋼叉,叉刃足有臂腿那麼長,上下交錯排開之後宛如長矛之陣,令人不敢硬撼其銳;車身兩側則各固定了三四把大彎刀,刀鋒如有半人長,也是上下交錯排列,好似巨怪的鋒利大犬牙探出來準備刮骨斷肉,令人不敢近身一試。

    車上裝載著幾個密封嚴密的大木箱,正是瑟科裡等待的貨物。

    於是瑟科裡連忙『讚歎』道:「哎呀!好威武的戰車啊!原以為您的部族挖掘能力高超無比,誰知連製作戰車的能力也如此高明。這種殺傷力巨大的戰車,連矮人和儒也未必做的出來的。哎~~不是說他們作不出戰車,而是說他們作不出如此威武而恐怖的戰車。到底在天份上比各位差了一截啊。」

    這句馬屁拍的恰到好處,既不弱也不過分,頓時讓世代結怨於儒的狗頭蜥蜴人大為舒服,於是有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這可是我專門指導他們作出來的呢,前面有幾個臂膀長的大鋼叉,旁邊固定著三四個鋒利的大彎刀,只要一沖鋒起來就沒人攔的住。可惜這裡不是平原,不能讓你見識見識我這戰車的威力。」言語之間甚覺遺骸。

    瑟科裡心中發笑,看來大家的傳聞倒是真的,這些矮個子狗頭蜥蜴人的確是一群自大狂們,特別喜歡在比其它種族面前表現自己是如何如何的厲害,如何如何的聰慧。於是又稱讚道:「哎呀,帕奇帕拉先生,您果然是有很高的藝術天份啊!從您的兇猛戰車到您的威武服飾,全都是攝人心神呢。敲您這雙護身短劍,這法術光澤真是漂亮極了,就像一對藍寶石做成的美麗短劍一樣。真讓人羨慕啊。我要是也有一雙這麼美麗的短劍,真是死爾無撼了。」

    名叫帕奇帕拉的狗頭人武技長也饒有興趣的反問道:「你也是戰士?竟認識這護身短劍?」護身武器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武器,名為武器,實則可以增加使用者的防禦效果,宛如『法師護甲』甚至『高等法師護甲』!多為富裕的王侯、富商、盜賊、法師等當作特殊護具佩戴。當然價格也相當不菲。不過一般人頂多只注意到短劍上的寒霜和電擊效果,不會察覺其中的防禦效果。唯有真正的戰士或富商才會關注這個。

    瑟科裡非產謙虛的說道:「是啊,年輕的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戰士。可惜完全沒有您這樣的天份,地位底下有沒有足夠的薪水,最後為了養家就只有改行了。一看到您這身閃亮動人的高等裝備,就讓我忍不住想讚歎一番啊,和您真是太般配了。」

    狗頭人武技長帕奇帕拉頓時哈哈大笑道:「是啊,是啊,這身配置可是我專門精挑細選的呢。當然般配啦。哈哈哈哈~~不過你的項鏈看起來也不錯嗎。」說著它輕輕一躍就呼地一下縱身到了瑟科裡面前,快的他連後退的時間都沒有!

    這湊過來的強壯狗頭蜥蜴人帶著滿身的泥土怪味兒和滿口的腥臭氣息,伸長脖子嗅了嗅瑟科裡的頸部項鏈,用武者特有的感應能力去辨別這個法術物品的效力。良久才說道:「哎呀呀!!你還羨慕我?你這項鏈可比我的好幾十倍呢。不但由迴避偵測的效果,還能施展隱身術和飛行術吧?都抵得過我半身的裝備了。要是我有一個就好了。」說著眼中便露出了貪婪和殘忍的目光,似乎是劫掠的野性又要犯了!
leeson 發表於 2009-9-19 07:57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巧



    瑟科裡大驚,連忙說道:「這可不是我的東西,是我老闆臨時借給我用的,是他的私人物品呢。他可珍視這個東西了,還對我們說,要是哪個強盜或盜賊敢來打這個項鏈的注意,他就把他們的手剁下來喂自家的看門狗。」

    狗頭人武技長帕奇帕拉則發出了一陣詭異的怪笑,似乎別有意思,但卻不說個明白,而是意味深長的盯了他一眼,淡淡拿出一個厚實的羊皮紙契約說道:「別廢話了,接收了這批貨物就簽字畫押吧。我們晚上還要趕回去喝酒並祭拜庫圖馬克神呢。」

    心中暗驚的瑟科裡見對方被自己『嚇住』了,便恢復了鎮定,又恭維了一句:「庫圖馬克神一定會為您的聰慧和力量而感到自豪的。」然後跟著他們轉移貨物、簽字辦理手續了。

    瑟科裡看著幾箱嚴格密封的貨物塞進自己大車的夾層後,心中是六份興奮四分緊張,明天一早他就可以把自己裝扮成售賣山泉的小商販混入城中,等把這些走私貨物一賣就可以賺到一筆不小的錢了。只是殺頭的風險還是很大的呀。

    雙方辦完了手續後,狗頭蜥蜴人武技長便呼地一下躍出三四十尺遠,宛如輕鳥般劃出一個長長的優美弧線,輕巧的落到那輛怪異猙獰而又略現零亂的戰車上,對瑟科裡喊了一句:「跟你聊天很愉快,比前幾個悶頭悶惱的白痴們強多了!」然後就在旁邊十來個狗頭蜥蜴人的前呼後擁之下,威風八面的緩緩走遠了。到這個時候瑟科裡才發現那戰車原來不是靠旁邊的狗頭蜥蜴人推動的,而是自行緩緩的轉輪前行!似乎是車體內部裝了傳說中的『構裝體』部件!

    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他們背後到底是誰?真是一群奇怪的狗頭人!

    第二天一早,瑟科裡便拉著他『送泉車』,成功的混入城中了。納因圖斯的各個城池都是建在地下水豐富的區域,但問題是這種大規模的地下水味道並不好,反倒是荒野中有些山溝裡不時會冒出一些清泉,有些味道更加苦澀,但有些則相當甘甜。因此就有些經驗豐富的人專門收集這些泉水,然後拉到城裡賣給貴族或富商們。有人甚至形成了長期的買賣關係,背後也就有了貴族和富商們做靠山了。因此守衛城門的人一看到身陪特定家族徽記的瑟科裡就草草檢查了一下,放行了。

    問題是他們也太草率了!只是揭開蓋子隨便看了看就完了。

    到底是新兵啊,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像這樣哪能防的住日益猖獗的走私活動?看來我倒是可以多接幾個活兒呢。瑟科裡心中感慨著。原來鎮守這處城門的是一個黃玉龍脈食人魔和一群低等人類靈能者。但經過上次與梅特盧斯半人馬的拚死一戰,這些人基本上都死絕了。現在的守衛是一個普通的食人魔帶領的熊地精戰士。

    指望這些又貪心又沒腦子的傢伙盤查走私活動?那石頭都可以孵出小雞來了!王室的老爺們,你們至少也要派精明過人的食人魔巫師來領頭吧?哦,想起來了,食人魔巫師協會都成了弗美爾公爵的屬下,你們當然不能用食人魔巫師了。嘿嘿,這下可好,寶石龍脈們人數不夠、人類靈能者傷亡殆盡、食人魔巫師你們又不能用,看來現在的衛兵大都是些蠢笨的普通食人魔和熊地精了。哈哈哈哈~~真是大好的機會啊。

    他正高興的笑出聲來,卻聽前面傳來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哎!這不是瑟科裡嗎?你現在戒賭了?戒了好啊。以後家裡就安寧了。」

    瑟科裡心中不爽地抬頭一看。果然又是那個囉哩囉嗦地新芽女神祭司卡普亞。這坐在一輛敞蓬馬車上地傢伙。年紀越大就越囉嗦。成天像個老教師一樣對人家家裡地事情指來划去。說什麼要找份工作。好好養家餬口。要以身作責教養小孩。孩子是人生最大地希望等等。還真以為自己批了一件舊如抹布地牧師袍便高人一等了。嗤~~你不過是新芽女神地祭司。也就在刨地地老農奴中有些威風罷了。隨便一個食人魔巫師都比你地位高!我至少也是個自由身。最聽不得你那老套地自言自語。

    心中雖是不滿。但臉上還是要作出一幅溫和地樣子。平淡地答道:「啊。是啊。戒了。」因為那老牧師旁邊坐著一個身穿綠、黑二色強健武士服地高等心靈武士。看年紀也是不小了。但雙目如電。目光掃到之處自由一股含而未發地威勢。猶如蹲伏地猛虎。隨時都可能飛撲上來。瞬間奪人性命!他一頭花白地短髮好似千萬根短針挺立著。頗有一股難以言語地挺拔精神。

    最奇異就是他地額頭上鑲嵌著一顆::;管貫通。宛如活物一般!看樣子此人就是卡普亞地哥哥。全納因圖斯最高成就地心靈武士索尼辛了。這可是不是個好惹地主兒。論地位他僅此於人類大祭司席納洛。而席納洛則是國王地老師。於是他連忙加上了一句客套話:「今天天氣不錯。您這是去哪裡郊遊啊?」

    卡普亞則微微點頭道:「約了幾個朋友去城外轉轉。你也好好幹。爭取父子和睦起來。」對方則非常認真地答道:「當然!我一定好好幹!」

    卡普亞看著對方漸漸消失在簡陋街道上地身影。對身邊地哥哥嘆息道:「上次地戰爭雖然死了很多人。但也改變了一些人。你看這個老賭徒也改了性子。現在老老實實地干點兒正事了。」

    一直穩如泰山的端坐在車上、默然不語的索尼辛好奇的問道:「他是誰?跟你很熟嗎?」他弟弟便答道:「他原先是查理馬特王國的難民,大約十幾歲的時候被買到納因圖斯。因為身體敏捷過人,就被選為了輕裝戰士進行培養。後來在與半人馬的戰鬥中立下了幾次戰功,被提拔為國王的夜間守衛。本來可以安穩的過一輩子了,後來卻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逐出了王室衛隊,以自由身的身份在外生活。說是地位較高的自由民,其實卻是最慘的,因為像他這樣的人一沒有田地產業,二沒有太高的武技,三又不肯屈尊去做農奴,所以就只有窮困的活在城裡了。偏偏他又好賭,結果搞得家庭破敗,老婆孩子都宛如乞丐一樣過日子。」

    索尼辛下意識的笑了笑說:「這麼說,他早就應該家破人亡了啊。怎麼他老婆孩子還跟著他?」

    卡普亞呵呵笑道:「不是老婆孩子跟著他,而是他賴在老婆孩子那裡不走。因為他已經沒地方去了。他老婆一共生了4個孩子,最後成年的就一個,你應該認識的。就是蠻鬥士導師傑雷諾的學生,名叫剛鬃毛毛豬的人類蠻鬥士。」

    索尼辛『哦』了一聲:「原來是他啊,見過、見過,是個很好的蠻鬥士苗子呢,胳臂都比我腰還粗了。聽說他們師徒兩個現在成天與那個氣元素神的牧師混在一起,還得了許多好處。是不是真的?」

    卡普亞點頭道:「確實不假,我們教會的幾個牧師曾親眼看到傑雷諾一躍衝天,渾身發出一陣凌厲的紫色電光後就用飛行的方式一下子就飛沒了。看其速度比『翱翔天際』還快!不過聽說是一種超自然力的飛行方式,比法術還要穩固。」

    索尼辛頓時皺起了眉頭,嚴肅的沉吟道:「果真如此?如此說來這蠻鬥士都要大翻身了?全都這麼一飛起來,那還了得!」

    卡普亞知道他的心思,心靈武士比其它武者的一個巨大優勢就是具備『任意門』『飛行術』等高機動能力。要是蠻鬥士也能飛了,那心靈武士的地位就不保了啊。於是他安慰道:「別急,聽說想要施展這種翱翔天際的能力,至少需要先具備『大狂暴』。而這個等級的心靈武士,大都有了『浮空術』『任意門』什麼的,比他們還是快上一截的。而且蠻子就蠻子,也就是變得力大如犀牛、身堅如硬木罷了,外加能飛罷了。哪像你們,可以施展出各種靈能以應對各種情況?」

    旁邊的索尼辛剛說了一句:「不能這麼說,蠻鬥士的戰力可以相當強悍的。我們心靈武士雖然攻擊方式多樣化,但卻沒有輔助他人的能力,說起來也就是另一種『會飛的蠻鬥士』罷了。」忽然又神色沉痛的說道:「而且這次一場惡戰,很多經驗豐富的基層人類靈能者都戰死,只留下一下毛頭小子壓陣,我這次帶領的兩百多人,個個都是愣頭青,學了點兒靈能就以為自己前途無量了,真是天真至極!他們不知道現在心靈武士一下子出現了很大的斷層,想要恢復過來至少要三十年!」

    一席話說得卡普亞也心情低落的嘆息起來:「何止是你們靈能者,普通的人類也死了不少,估計最近兩個月又要去外面購買人口了。唉~~」他皺紋滿面的老臉上儘是深深的無奈和沉痛的惋惜:「每年都從外面購買人口做農奴或者底層衛兵,每年都和半人馬大打小打,每年又都損失很多人口,然後每年又去外面購買人口。這不是害了人家嗎?」

    索尼辛卻苦笑道:「怎麼算是害了人家呢?買的都是飢民嗎。他們來這裡至少還能多活些日子,不來這裡的話早就餓死了。難道那些人類貴族會對他們好心施捨?你我當年是又為何會來到此地?」

    卡普亞回想起艱辛的飢餓童年,頓時萬般愁緒湧上心頭,喃喃自語似的說道:「聽說現在查理馬特王國也是大亂了。北面有本督帝國侵擾,內部又發生了饑荒,很多人跑去佔山為王做強盜,甚至和山裡的狗頭蜴人、綠地精等聯合起來攻略村落和城堡,掠奪糧食。還有的被商會招募走得,也不知道被販賣到哪裡去了。現在哪兒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索尼辛也神色低落的說道:「我們這裡也有很長時間沒下雨了呢,要是再過兩週還不下雨的話,今年的收成又完了!這可怎麼辦啊!」

    兩人正在憂愁,忽然聽卡普亞說道:「喲,到加尼葉的住處了。他以前是食人魔巫師協會的執事,而食人魔巫師協會就是有組織走私集團之一,所以他對於走私的事情應該非常熟悉。現在退出了食人魔巫師協會,正好為你所用。」

    面前是個厚牆環繞的富麗大院,院中生長幾株蔭涼寬廣的粗大老樹,綠蔭之下便是一幢三層高的粗厚青石樓房,一塊塊大青石皆用『塑石術』精心的練成一個整體,微微凹陷的紋路使他看上去更像一座結實的小要塞。但精心雕刻的棗紅色漆木窗檯則出賣了它,那優美的動植物圖案一下子就顯出主人的富裕和典雅。

    索尼辛笑道:「如此富貴,即便是小貴族也不如啊。估計這傢伙也參與過不少走私活動呢」。說著兩人下了馬車,卡普亞是這裡的熟客,進入院中便詢問幾個人類僕役,卻被告知:「老爺一早就去法茲努拉村去了,說是有急事去找艾力露牧師。」

    卡普亞略感好奇:「怎麼如此不巧?我今天找他、他就跑了?是不是有意躲著我呀。」這隨口一句玩笑話,卻把幾個人類僕役的話給引出來了:「沒有、沒有,加尼葉主人確實有急事。他這幾天不舒服,每天晚上都頭痛欲裂的睡不著覺,今天早上起來甚至口鼻都溢血了!所以不得不去找艾力露牧師。」

    卡普亞越加奇怪:「他病了?病了可以去找寶石龍神的牧師嘛。實在不行,找我也可以。為什麼捨近求遠的跑到百多里外的法茲努拉村去?」僕人的回答令他大吃一驚:「因為他這些天來一隻在修習艾力露牧師傳給的一種技藝,開始還好,但後來不知怎麼就出事兒了!成天心緒焦躁,動不動就打罵我們,後來更是發展到頭痛心絞、雙目赤紅,而且脾氣忽然暴躁的不得了,偏偏又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像惡魔附體一樣!可嚇人了。他撐了這一兩週,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就只有去找艾力露牧師。」
leeson 發表於 2009-9-20 08:08
第二百六十三章 三個傢伙




    索尼辛眼神驟縮,肅然問道:「他學的是什麼技藝?」說話之間身上殺機驟顯,令旁人不寒而慄。

    對面的僕人小心翼翼的答道:「練的的是《六獸真形圖》,嗯~~後來說《六獸真形圖》效果不明顯,就從艾力露牧師那裡又學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然後就摻和著練了。」

    索尼辛眯起的雙目中寒光飛射,似虎如獅的踏前一步,聲如遠雷的呵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全都說清楚!」每一個詞皆蘊涵著幹擾人心智的靈能法力,詞詞相扣的猛貫入周圍幾個僕人的耳中。

    幾個俗人那裡抵抗的了高等靈能者的法術?受此突然一擾,頓時全都心神大亂,宛如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所知的和所猜測的全都說了出來。

    一個身形富態、面有紅光的僕役說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主人曾去收集過一些傳說,好像~~好像有什麼霜巨人領主的~~」

    索尼辛冷呵道:「無底深淵第23層領主——霜巨人之王科斯徹奇?」對面被干擾心神的僕人,略顯痴呆的連連點頭道:「對、對,就是什麼科斯~~科斯徹奇。」

    旁邊又有一個皮膚白淨,衣著整潔的僕役說道:「還收集有關這個怪物戒指的故事。然後帶給了艾力露牧師,後來就出事兒了。」

    索尼辛和卡普亞全都大疑:「就是讓科斯徹奇從凡人變成惡魔領主的戒指?!」

    傳說科斯徹奇和許多塔拉里惡魔一樣,最先就是個凡人,一個脾氣很壞的凡人,狂暴而自大、貪婪而殘忍,甚至比半人馬還半人馬!不知何時他從一個老鬼婆那裡搞到了一個神奇的戒指,佩戴上去就再也不願摘下來,於是隨著歲月的流逝,他的身體慢慢發生劇變。從一個強壯的人類變成一個食人魔,又從一個食人魔變成一個霜巨人,最後從一個霜巨人變成了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在北大陸則是響噹噹的『風雲人物』,許多霜巨人部落都臣服於他,把他當作神靈一樣頂禮膜拜。甚至一些遠古冰龍也和他達成了某些協議,協助他和他子民的肆虐活動。更糟糕的是,聽說最近在北大陸的幾個雪山或冰原地帶也出現了打著他旗號的種族,有的是反抗本督帝國的大軍,有的是捍不畏死的人類或地精強盜,還有的則是一些野心勃勃的冰霜元素後裔。這些凶惡之輩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般為非作歹、殺掠不斷,給這片越來越亂的大陸又增添了一份大大麻煩。

    「難道那種方法真的是通向惡魔的道路?!」精神萎靡的加尼葉雙目赤紅的說道:「只要我一按照你新教的方法煉炁,那三個傢伙立刻就來了。在我心裡爭來吵去,彷彿是一群戰車飛來撞去一樣,我整個兒都要崩潰了!」

    東郃子也是愁眉不展。自言自語道:「不會啊。我地方法絕對不是科斯徹奇地道路。只是借鑑了科斯徹奇地方法而已。這就像我看到一磅重地鳥兒能飛。就知道如此大地東西也是『可以飛』地。知道了它『可以飛』。我就能讓不是鷹。但和它重量相等地其它東西也飛起來。比如蝙蝠。但是具體怎麼飛。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一磅重地鳥兒可以飛。一磅重地蝙蝠也可以飛。但是他們地身體佈局、飛行方式、控制方法都是完全不同地。科斯徹奇地從人變成食人魔。再變成巨人和惡魔。這個過程只是說明了身體地『可變性質』。也就是說軀體可以變化到哪種程度。但是具體怎麼變。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我使用地方法絕對不會導致心理地問題。真要出問題也是出在五臟六腑、骨髓血脈中。」當然東郃子也不能把話說深了。當時加尼葉反應:練習《六獸真形圖》後沒啥大用。各項能力幾乎沒有增長。唯有冰凍射線地威力算是增了一倍。但也沒有大用。要東郃子教授一些新地有用技藝。東郃子一想。這《六獸真形圖》雖具備開發血脈地能力。但食人魔巫師地血脈之力本來就只有那些。開也開發不出什麼新名堂。若要他們學習其中暗藏地天仙之法。估計他們也沒那份心性。左思又想之際忽然從科斯徹奇地傳說中得到啟發。既然他能從人慢慢地、真正地轉變了體質。變成食人魔、霜巨人、惡魔。那就說明這些『體質』之間有天然地聯繫!也算是另一種形式地『開發血脈』。只是更加複雜和高級而已。若是將《九轉易脈大法》摻入《六獸真形圖》中或許能找到一條出路?而《九轉易脈大法》是《九轉玄功》地一個分支。研究它對身體地作用也能變相地研究出《九轉玄功》地一些要領。

    於是就讓加尼葉收集了一些有關科斯徹奇地傳說和猜測。又和心靈權杖中地貝恩哈雷就這個事兒聊了大約兩天地時間。然後將摻入了《九轉易脈大法》的《六獸真形圖》重新傳授給加尼葉練習。誰料才過了一兩週就出這個問題了。於是東郃子便說道:「這樣。你先把那三個干擾你地『東西』說清楚。看看到底是什麼在干擾你。」

    加尼葉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些天地事情太多、太複雜。我就大致說一下吧。一共有三個『東西』在我行炁地時候出現。一般最先出現地就是一個自稱是『水元素之神』地存在。她到來地時候我地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湧現出一種『清涼』地感覺。嗯。準確地說是『情緒』。這個狀態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她會不斷向我發出一種訊息。問我是否會歸於她地名下。在清涼地世界中得到永恆。」

    東郃子知道關鍵地地方來了。立刻問道:「那你是怎麼回答她地?或者說。你內心地最深處到底是怎麼想地?你到底希不希望在她地清涼世界中得到永恆?」

    對面地加尼葉。愣了一下後才緩緩答道:「永恆誰人不想?但是~~只是永恆地話。難道不無聊嗎?我這輩子都是這麼四平八穩地過來了。難道又要在死後去她地水元素神國去繼續四平八穩地呆著?所以我就沒有回應她。但她一個勁兒地不停詢問我。搞得我好煩。然後煩著煩著就只覺一陣強悍地寒風厲冰之力自心中湧現出來。就出現第二傢伙了。他自稱是深寒王子克里歐那克斯。這傢伙力量非常地強大。好像我地心中全都充滿了肆虐地狂風和大斧重錘般地四嵐飛冰。宛如身處一個由凍骨寒風和破鐵冰塊組成的極地冰凍,讓人覺得永遠不能逃離那個『世界』了。

    此時那傢伙就會許諾我:「你看那些王室,他們對你予取予求卻不負任何責任;你看那些貴族,他們在你面前耀武揚威卻從來不考慮你的想法;你看那些神靈魔鬼,他們在你面前花言巧語卻從來不幫你辦成一件真正的大事。為什麼你被人壓迫、被人欺辱、被人訛詐,因為你沒有力量!歸於我的名下,我將賜予你難以想像的巨大力量,巨大的足以一人夷平一座小要塞的冰霜之力。他還說可以賜予我權勢,幫助我招募一支強悍的軍隊,令我擺脫現在這種無所作為的形勢,獲得號令眾人、高高在上的巨大地位,讓我能與國中的公爵相提並論。享受取之不盡的榮耀和享受。」

    東郃子微微笑道:「你其實也動了心,但是又因為其它原因,不想要這個權勢對不對?你這想法一起來,就出現第三個傢伙了,是不是?」對面的加尼葉吃了一驚,旋即嘆息道:「的確如此啊,我想那權勢雖好、肆意指揮他人、主宰他人命運的感覺很好。但是成天鉤心鬥角的也累人。再說一個公爵看似榮耀,其實還要上與王室斗、下於小貴族、商人和農奴們周旋,並不算高枕無憂。所以雖然嚮往,卻又有罣礙。我這麼一想,立刻就有一種怪怪的力量從心中升起,不慍不火但卻有中吞噬一切的陰暗怪力!那力量好似不斷上漲的潮水,緩慢而不可遏制,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控制我的整個心思。雖然不清楚它的來頭,但我估計是個惡魔!這傢伙不斷的試探說:

    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是自由!

    這世上最難得的東西是什麼?是自我!

    看看吧,那些環繞你的、簇擁你的,乃是扼殺自由的罪惡!

    你必須穿著不喜的服飾以顯示你的身份,否則就將受人病詬;

    你必須住著可笑的房子以顯示你的地位,否則就將受人嘲弄;

    你必須做著無聊的事情以符合他人的期望,否則就是不務正業;

    你必須為著不愛之事奮鬥以滿足他人欲望,否則就是不負責任;

    你必須壓制自己的真實欲望和真實情感,否則就被口誅筆伐;

    你必須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和真是行動,否則就被冷眼相對;

    看看吧,這些箝制你的、奴役你的、乃是消滅自我的惡物!

    這世上誰能給你寶貴的自由?正是我!

    這世上誰能給你難得的自我?正是我!

    投入我的懷抱!

    放棄那些虛偽的掩飾,讓真實的自我展現,

    投入我的懷抱!

    拋棄那些承重的責任,讓真正的自由降臨,

    投入我的懷抱!

    不用再理睬那些虛偽的笑容;

    投入我的懷抱!

    不用再戴上那些沉重的鐐銬;

    來吧!來吧!

    自我的號角在你心中召喚著我!

    自由的國度在我懷中等待著你!

    東郃子沉吟道:「這是煉氣術中的正常現象,若是心性功夫不到家,就會很容易升起幻覺或勾招精怪、神靈等。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是他們來找你,而是你把他們招來了!」

    加尼葉可不管什麼你來他來得,逕自問道:「您在練習秘術德魯伊技藝的時候要是碰到了申神明或妖魔現身,您是怎麼回答他們的?」

    東郃子淡淡的回道:「我?我見都沒見過他們。就算他們真的來了我也懶得理他們。他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關我屁事?」

    加尼葉愕然,萬分驚訝的問道:「那些力量直接貫如人的心神,就是想不理都不行啊!你是怎麼做到不理他們的?能否告知一二?我可不想每次練習時都碰到他們。」

    東郃子搖了搖手苦笑道:「我也很想告訴你們啊,但是這事兒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這種能力說粗糙一點兒,那就是——『內心中的一切事情,你把它當回事兒,它就是是回事兒;你把它不當會事兒,它就不是回事兒。』但若要明白其中真正的含義那就非要具備兩種能力,一種是對自我內心各種念頭變化的深刻認知能力,一種是對外界的人生觀,因為這涉及到你的思維方式,也就間接影響到你修習時排除各種粗細念頭的過程。如果不具備這些能力,那你理解肯定都是錯的!因為你只可能看到表面上的文字意思,你絕對看不到文字後面所凝結的各種細微的人生際遇和由此而發的明悟。這個~~這個真的很難,你知道嗎?沒有恰到好處的際遇,是很難做到這些的。但這個『恰到好處的際遇』往往就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是些很糟糕、很痛苦、很焦躁的事情。而你非要」

    加尼葉頓時打了退堂鼓,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能夠安安穩穩度完日子就感謝諸神了。哪還禁得起什麼折騰啊?於是改口問道:「哪他們為什麼不來找您呢?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東郃子沉吟了一下,說道:「準確的說不是他們不來找我,而是我不去找他們。就拿最最簡單、最最基礎的觀想法來說吧。我若觀想清泉滌蕩和供養自身,則一不去理睬身上是否有什麼冷熱酸麻的感覺、二不去思考清泉是否能抵擋和供養自身、三不去細想清泉是否好、顏色是否晶瑩可人。這些都是外在的東西,不是我真正所需的內在東西。我所關注的僅僅是『清泉滌蕩和供養自身』所帶來的放鬆的身心狀況。當然準確的說也不是『關注』而是『守住』,就像放牛一樣,你把牛栓在附近,自己坐於清涼的樹下小坐即可,不必去緊張的四處觀察。因為我所要的就是通過這種『放鬆的身心狀況』來讓自己的身心沉靜下來,在沉靜中再慢慢的『動之以徐』,由此達到『安以久』的目的。所以是不是真的有清泉來了、那清泉是不是真的可以抵擋自身、是不是晶瑩可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關我屁事?!我觀想清泉只是一個誘發生命本源之力的工具而已!我觀想的清泉只是『我心中設想的那個清泉』,與外在的清泉半點兒鳥關係都沒有!!」
leeson 發表於 2009-9-20 18:33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三種心




    加尼葉猛覺不對勁兒,大叫道:「等一等!您以前不是說無怨清泉抵擋自身,當達到『定境』的時候就可以溝通內外五行之力嗎?如果內在的『清泉』與外在的水澤沒有半點而關係的話,內外五行怎麼相交?」

    東郃子反問道:「你把外五行想成什麼啦?哦,你以為物質性的水就是我外五行的『水』呀?要真是一回事兒的話。那麼火蜥蜴之類不需要物質性水的火系生命,難道他們就沒有內外五行的『水』?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嗎?!內外五行是用來把握整體與個體之間、個體與個體之間陰陽變化關係的。它是一種認識宇宙的觀念。在這種觀念中,內外五行的『水』無論對誰都存在,除非那傢伙已經死了!所以內外五行的『水』不一定就是我們所說的物質性的水,只不過對於人而言,物質性的水比較接近內外五行的『水』,所以我們使用了相同的名字,又在觀想中使用了相似的意境。但是,你要明白他們不是一回事兒!內外五行的『水』指的是萬物孕育、將生未生的狀態,那對於火系生命來說,內外五行的『水』是什麼?是什麼你們知道嗎?你們仔細想想。」

    大家都在你望我望你的時候,剛鬃毛毛豬猶猶豫豫的說道:「難道~~是木頭?」

    對面的東郃子立刻微笑的讚許道:「啊~~對了,就是木頭之類孕育著火,但卻沒有生出火的東西啊。所以你若要讓內外五行的『水』相互感應,那觀想的意境是以物質性的水為藍本的。但火系生命如果要讓內外五行的『水』相互感應,那觀想的意境是以物質性的木頭啦。所以我就說不是一回事兒嘛。要你觀想清泉那是因為清泉的某些特性接近你這個個體的內五行『水』的特製,物質性的水可以使你孕育、可以使你清涼、可以使你安穩,所以我們觀想一個相似的清泉意境,用它來讓身心進入到那種清亮、安穩、孕育的狀態。在這種狀態中讓主導自身清亮、安穩、孕育的腎臟及其配套的器官揮作用。當你用這種意境進入到『定』的狀態之後,就會慢慢的勾招外五行的『水』。但這個『水』也不是物質性的水。哎呀~~這個說起來又是很麻煩的啦。總之五行的關鍵在於闡述萬事萬物的關係變化,它是個相對的東西,不是個絕對的東西。比如五行的『水』對於普通的生物來說,就和物質性的水並無本質差別,你甚至可以把他們兩混著用。但對於火系生命而言那就不是物質性的水了,而是木頭之類的東西了,要是他們觀想那就要觀想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了。所以說五行的要素是相對性的東西。你們一定要把握好這一點,根據不同的情況來配不同的五行,否則就會練到深處卻不明道理,會犯大錯的。」

    見大家略微懂了一些,才把話題轉回來,對加尼葉說道:「心中觀想《六獸真形圖》的雲篆也是同樣的道理。你不要老想著去抓住什麼東西、去達到什麼目的。你若總是懷有這種目的,那心念就始終浮在表面上。完全沒有向生命本源處回轉。那麼就會出現各種幻覺或招來鬼怪神靈之類。」

    加尼葉再次愕然:「這~~怎麼可能不心懷目的呢?我們來習煉這些技藝,不久是為了獲得更多更強的力量嗎?」話音剛落就聽對面的東郃子一指他的心說道:「喏,我說吧,不是他們來找你,而是你把他們招來了!你把五行的『水』誤當作物質性的水,那就先招來了水元素之神;你一看到神靈出現,心中那個欲圖獲得力量的心態就堅固起來,於是招來了第二個深寒王子,因為他的力量最為狂放暴虐。後來你又招來了第三個惡魔,那肯定是心中又湧現出什麼深刻的想法了吧。是自由嗎?那種絕對的自由?」

    加尼葉忽然頹然嘆氣的軟在那裡,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神色黯然的說道:「不錯,就是自由,我一直都想要徹底的自由,不用再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去那些貴族、地獄大公和那些不適合我的神靈。年紀小的時候還想在他們的協助下創出一番事業來,至少也要在食人魔巫師協會重作出一番成績。但是~~一輩子就這麼糊裡糊塗的混過來了。到了最後連整個食人魔巫師協會都成了別人的打手。我不想再見到他們,一個都不想見~~但是我又不得不生活在他們的力量之下。

    所以心裡很不舒服。話又說回來,我其實並不想做惡魔。我只想要力量,一種我們食人魔巫師都可以擁有力量!所以您說要在練習中放棄對力量的追求,那是不可能的。」

    東郃子插嘴道:「我明白,人生的際遇不同,作出的選擇也就不同。很多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不過這樣下去,你每次練習到較深處時,又會把他們三個招來,如果你不做個抉擇的話,以後天天被他們困擾心神,那可就慘了。別說繼續修煉《六獸真形圖》,就是干坐在那裡都會被他們逼瘋的。」

    加尼葉抬起神情灰敗的大腦嗲,遲疑的問道:「那麼~~我應該選擇哪個?水元素之神依莉奇婭,還是深寒王子克里歐那克斯?」

    東郃子只是淡淡的平靜說道:「這個應該由你自己去做抉擇。我頂多只能提供一些個人建議:先你要弄明白,你是要哪種力量,到底是要綿綿不絕的長久力量,還是毀滅性、爆性,但短暫的力量?要前就選擇水元素之神,因為她自太古的太古以來就存在了,能夠綿綿不斷的持續到今天而不衰,自然有她的獨特之處;要後就選擇深寒王子,因為他擁有極大的破壞性力量,可以蕩平一切。只不過這種力量只是暫時的,就像他本身一樣短暫。我在吉芬城閱覽群書的時候,好像看到過這個深寒王子的傳聞,他出現的時間似乎不超過八百年,是個相當新嫩的元素王子。」

    加尼葉左思右想了半天。才下了決心:「我選擇水元素之神!食人魔巫師如果獲取力量後只能用來破壞的話,那就是個人地強悍。群體地悲哀,我們需要地是長久地力量。」

    對面地東郃子忽然微笑道:「那麼,恭喜你,你還可以繼續練習《六獸真形圖》,因為它也探究長久之道地,和水元素之神沒有太大地衝突。」

    加尼葉好奇地反問道:「那我要是選擇了深寒王子呢?」對方無奈地兩手一攤:「那你就只有找他去要他地修習方法了,反正《六獸真形圖》你是不能再練了,心懷過於強烈地爭鬥之心、掌控之心,那越練就越糟糕,簡直就像慢性自殺!」

    加尼葉這才舒了一口氣。忽然又好奇地問道:「您說修習高等秘術時不能追求力量。但沒有追求地話。那練它幹什麼?若要練習。必定有所目地。您地目地又是什麼?」

    東郃子呵呵笑道:「我?我只是不想自己做自己的奴隸罷了。」

    頂了心思之後,東郃子便要加尼葉留在本村繼續練習,還說道:「你這現象是典型的『心法配不上身法』,身體的轉變進入一個階段了,但內心的自省卻遲遲不前,就無法化解身心轉變時的躁動力量,需要留在此處由我針對性的指點你心法才行。另外也需要一些丹藥來平穩你的身心,同時讓修煉效果更明顯。」

    於是就帶著他來到了村子一側空地上新建好的一座兩層簡易樓房,此樓甚是怪異!整體竟是一個八面的巨台之狀。寬大而敦實的樓體由堅固的粗木厚石簡單接合而成,造型粗曠結實的像個袖珍堡壘,哪裡像一個『草藥實驗室』?

    而且再差的實驗室也要在門窗上雕刻一些符文、徽章等神秘圖案,以示此處的神奇功用。但這敦實如要塞的樓體上,門窗全都由儉樸無華的原木隨意製成,既沒雕琢也沒粉刷,僅當出人透風只用,一看便知這使用也不是個講究的人。倒是屋頂有個石製的大煙,正不斷冒出怪異的草藥和煉金藥劑味道,遠遠的鋪散到四周空氣中,顯得古怪異常。

    剛一推開粗糙的厚木大門進入屋內,便有數十種怪味兒撲鼻而來,害的他被連嗆了好幾下,這才現其中大大小小擺著幾十個罐子,或高如一人或長約半臂,或以高爐壘在空中,或以一腿高的小灶溫火慢慢蒸煮。最是奇特的便是這些爐罐上全都鑄就八面符文,符文中隱有溫和而奇異的法術波動傳出,而這個大房室居然也是八面!每一面上皆有一個散著微藍光華的長短平行線條之圖,環繞成一個有規律的整體,讓人頗感好奇。

    而旁邊則是那個教拉芬納的人類女法師在拿著厚本子,逐個逐個的記錄著爐中的情況。

    東郃子穿行於大小爐罐之間,指著其中一個一臂高的爐罐說道:「此爐裡正在試驗你最近所需的丹藥。等過兩天就可以拿出來做作試驗了。不過我先說個清楚,此地的藥草和我原住之地大不一樣,一些藥性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只能是一個接一個的慢慢調試。所以你可能要多喝幾次湯藥了。不過一旦試驗成功,你服用後應當有個較大的進展。」

    加尼葉作為嗅覺敏銳的食人魔,掩鼻而問:「這些藥為何如此怪異?聞起來就覺得苦澀難熬,內臟都有翻騰之意了。只要是喝下去還的了?那不是要吐個底朝天?」

    東郃子哈哈大笑道:「你現在的身心嗜血貪肉、躁動好爭,這是食人魔的生存之道,卻不是高等存在的生存之道,你要將身心向高等存在轉化,那自然會對現在的軀體有個巨大的改造,而心靈也是如此。若不改造身心,又如何具備高等身心的神異能力?這個過程猶如蛻皮換骨,自然不是好受了。你若是年輕的話,只需少量藥物即可,但你年事已高,身心皆已頑固難撼,若不加大劑量、提高濃度,又怎麼轉化的過來呢?你若不喝這藥而要練成這技藝也不是不行,但那可就要多用幾十年的功夫了。你可等的到那麼久?」

    加尼葉已經受不了這滿屋子的苦澀藥味,連忙掩鼻說道:「行、行!只要能讓我快些擁有異術,喝多少都行,不就是仰脖子一灌的事兒嗎?我們還是到外面再討論吧。」兩人出了大屋後,他又問道:「您說對本地的藥性不熟,需要逐步試驗,不是我能不能幫上忙?以前我在食人魔巫師協會的時候也參與研製過好些藥劑,並學過一些煉金之術呢。」

    東郃子雙目一亮,連忙說道:「正好!我需要試驗幾種煉金藥劑,不知道你們這納因圖斯國中,在哪裡買的到。你既然學過煉金之術,應當知道在哪裡購買這些原材料吧。」說著就拿出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一些煉金藥劑或是一些少見的法術材料。

    加尼葉拿來一看,卻立刻面露難色,說道:「這些藥劑可是相當貴的,而且~~這些珍貴的藥劑都被王室給嚴密控制著,一般人只有出數倍乃至十倍的價錢向王室去買,而且還要向王室說明緣由並接受監督。這可是相當麻煩啊。您一定要這些藥劑?!這~~秘術德魯伊不是以草藥為主嗎?」

    德魯伊自然是以草藥為主,但秘術德魯伊可是仙道啊,草木可入藥、金石可入藥、露霞可入藥、乃至罡煞也可入藥。九轉玄功所需的丹藥也是集各種藥餌的大成為一體,按天地人三才配置而成,在天為清露明霞、諸天罡煞,在人為草木臟腑、各色生靈;在地為金石鐘乳、五金十礦等等。

    草木雖是主藥,但還要配上天地之藥方能成就三才之位。天藥可用樓體構成的巨大八卦圖來勾招法術能量,再以房室中心個個爐罐上的八卦符來吸收轉化這些法術能量,以替代諸天罡煞之效。但這的藥就難辦了。
leeson 發表於 2009-9-21 08:20
第二百六十五章 走私販子




    此世界的物質特性大異於地球,金石鐘乳、五金十礦等已經不能再照本宣科了,必須有所變化!因此東郃子與心靈權杖中的貝恩哈雷反反覆覆的討論了數日才確定某些煉金藥劑具備金石鐘乳、五金十礦等的特性,可以用這些藥劑來做替代試驗。或許可以製出修煉九轉玄功所需的丹藥。

    但此事卻不能讓加尼葉知道,於是東郃子含糊的說道:「我們秘術德魯伊並非只專注於植物、動物、山水雷火,而是將視野放大到整個宇宙,因此所用藥物便不僅是草藥了。雖然草藥也是主體藥物。這些煉金藥劑是不得不要的。不過你說得也對,要是事事都在王室的監控之下,也不是好事。這可如何是好?」

    加尼葉左右想了想,忽然把東郃子拉到無人之地,悄悄耳語道:「有一法可避開王室的監控,並且價格比較低廉——走私!我就認識不少走私的商隊。而且現在經過一場大戰,王室的衛隊已經大為削弱了,打擊走私的能力勢必大降。走私的隊伍和貨物必定更多更便宜。我可向您推薦一兩位貨源充足、信譽良好的,保證物廉價美。」

    東郃子點頭笑道:「那就有勞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出發去見見他們?如此一來也可讓你早一日得到提升。」當然,你提升了,就證明那些用來提升九轉玄功和本命藥叉的丹藥配置方法是正確的。我也可以早日提升了。

    一週後,正在靜心煉炁的東郃子忽然得到一位綠龍血脈食人魔的秘密短訊術:您所需的三種煉金藥劑全部到貨,可以攜款來提貨了。

    配在他旁邊的加尼葉本來也要去,但被東郃子攔下說道:「你這些天用心頗專,正是再接再厲的大好時機,若是陪著我們一去一回便要兩三日的時間,又將這好時機給打斷了。還是留在此處按照我所述的要點靜心修習為妙。」隨即帶上了樂琳、並由剛鬃毛毛豬攜帶者金錢,前去買貨了。

    東郃子固然可以飛行至此,但久座煉炁並非良策,在步行中緩緩按照《熊伸鳥引》中的要點修習筋骨、煉化精氣。還可外觀山野之色,以觸發內心的思量,也就是以外境為鏡而反照自心。因此看似一路勞苦形體,其實也是修習的一種方式。

    經過整整一個白晝的慢慢行走,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平坦青石荒野上一個厚壁高壘的城鎮,那裡正有許多商旅進進出出。看來此城便是商業要道上的一處大驛站了。進入其中後便在勉強並行四人的街道內仔細尋找了一番,終於在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巷旁看到了想望已久的牌子——碧玉石舊貨回收店。

    東郃子便對樂琳說道:「你且守在外面,若有異常便隨意高聲示警。」剛說完便聽樂琳反對道:「我個子小,沒啥威懾力,還是讓剛鬃毛毛豬守在外面吧。您看他比常人高出一輩,比大野牛還強壯。往那裡一戰就可鎮住其它人了。」

    東郃子嗤笑起來,你的好奇心可真重,但怎可事事由你?於是便說道:「你別多事了。剛鬃毛毛豬太過顯眼,容易招人懷疑。你在外面目標較小,而且此地混血兒眾多,更石最好的警衛。這重任非你莫屬!好好幹吧。」旋即帶著剛鬃毛毛豬進去了,又關上了那扇封閉嚴密的大門。

    樂琳略感不悅。只得沒精打采地四處張望。好一陣子無聊過後。忽然聽到遠處地街道上傳來一陣帶著驚惶地喧嘩聲。接著就看到一隊身穿皮甲地人類靈能者們手持各種奇形利刃往這邊跑過來了!

    他們腳步飛快地跑到遠處一個巷道內。很快就逼出了幾個叫喊不斷地食人魔和人類:「你們搞錯了!我們不是走私販子!那是普通地貨物。不是走私地法術原料。」此話一出。樂琳便大吃一驚。接著就看到又有十來個人類心靈武士衝入第二個狹窄地巷道內又揪出了一個食人魔巫師和幾個熊地精。這些壯如熊地大傢伙們雖是滿臉不岔。但也不急不怒。只是老老實實地讓那些矮他們一大截地人類靈能者被綁了。

    原來這個鎮子是法術物品走私集散地啊!那些低等人類靈能者們正是新派來清剿走私活動地。該死地!怎麼這麼不巧?要是讓他們衝過來。剛鬃毛毛豬那個蠻子肯定會把事情鬧大了。必須阻上一阻。

    樂琳再仔細一瞧。那些人腳步急而不穩、武器捏拿地方式僵而不靈。肩膀緊繃、眼神謹慎。一望而知都是些菜鳥人物。比那個福爾科差了十萬八千里。再加上前後看不到什麼高等靈能者或法師、牧師之類。自信可以略微攪和一下後全身而退。

    於是故意快步向前走去。晃過一個年輕地人類靈能者時。故意發力一靠。頓時把那人靠地好似被大車撞了。『砰』地一下橫滾到一側地牆上。旁邊地靈能者一見便大怒道:「站住!你這卓爾血統地雜種!是不是走私販子想溜?把手裡地武器扔了接受盤查!」

    樂琳又聽到了最最無法容忍地『雜種』一詞。頓時出了真火。猛然以極大地聲音叫喊道:「你才是走私販子。你全家都是走私販子!」一面給屋裡地東郃子等人報信一面對著揮斧而來地一個心靈武士反手就是一刀。

    她現在使得可是一柄齊肩高的中柄大戰刀,那份量一點兒都不必戰斧、戰錘輕,只見刀光如水浪呼地一橫,那可憐的心靈武士便讓刀背掃飛出去,又撞到另一側的牆上,軟軟的滾到在地了。

    樂琳尚未回一口氣,忽覺旁邊有異,剎那間已施展出蠻鬥士的『直覺閃避』,以半尺之差險險的晃晃開了一柄急速如箭銳利的長矛,那速度之快,換了幾個月前的樂琳是很難完全躲開的!原來是一個身形精幹的心靈武士使了一個『獅之衝鋒』,以猛獸飛撲般的高速度橫殺而至。看來這心靈武士還真不能小看了!

    嚴肅起來的樂琳腳步一轉,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過身來,橫手又是一刀,這回是刀鋒向人,帶著棕熊般的驚人力道劈斬而去,其勢如電!

    『當』地一下大響,沉重如山的刀鋒好似砍柴斷草般劈斷了長矛、擊碎了那人的『力場護盾』,眼看著森森寒光就要撲身而上了,那傢伙卻撐著刀勢受阻的一瞬間發動了『滑行移動』的靈能,以兩寸之差,看看滑過了樂琳的刀鋒。

    樂琳見狀,心中大訝:喲,這些心靈武士果然怪裡怪氣的,一出手就這麼反常啊。看來還真有點兒門道。她這一想,心中又是一陣不舒服,論武技,這些菜鳥們根本接不上她一招,偏偏卻在靈能的幫助下作出種種反常的行動,還險些佔了上風。這不又是法術高於武技的典型例子嗎?

    她的好勝之心頓時大起,寒刀恍如銀色旋風一轉,人刀合為一卷厲風又向那人飛斬過去。這傢伙手中長矛被斷、力場護盾被碎、身上又只有單薄的皮甲,只需一刀便能將其重創,然後引這批人離開此地。正好讓東郃子老師脫身。

    誰料晃眼的刀芒尚未劈上去,她的『直覺閃避』本能又『告訴她』——後面又有攻勢,且力道頗大!倉促間樂琳施展開八卦步身步相扣的要領,在間不容髮之時折身揮刀,化為一陣銀色的浪頭刀光,反殺而去。

    對方是個身材魁梧、手臂孔武有力的心靈武士,看樣子也是這群武士的頭頭兒了。

    看他眼神銳利,手中戰斧力如狂牛,說不定也是身懷種種法術物品,準備跟自己硬拚了!剎那間樂琳鼓動了蠻鬥士的精魄之力,頓時狂暴的強悍效果直貫全身,筋肉的力道頓時猛增將近一倍,再加上她那進過力量戒指加持的棕熊之力,一刀過去定能將他嘣飛了!

    刀如一抹銀色的海嘯飛斬過去。而對面,那飛轉的猛斧突然呼地一下飛擲過來了!

    樂琳大駭,變步不及之下,連忙大力的挺刀而上,『當』地一聲磕飛了力道奇大的巨大『飛斧』,卻因發力不對路且太過倉促,竟又有些手臂發麻了。這一剎那之間,對面那個體壯臂長的心靈武士,突然使了一個『獅之衝鋒』的靈能,呼地一下宛如急風的晃到了樂琳身側。就在樂琳勉力扎步沉身,以肩為錘的頂撞過來時,他猛地揮出一掌碧綠的幽光,『砰』的一下擊在樂琳的肩膀上。

    只聽哎呀一身痛叫,那自以為得手的心靈武士被樂琳的一記肩靠沉重的轟在手臂和胸口上,只覺是被硬頭狂牛以最快的狂飆之速撞在了身上!隨著一陣輕微的骨折聲便也橫飛出去,一樣撞到牆上後,無力的滑到在地,戰力全無。

    樂琳雖是的招招得手,幾個呼吸間便擊跨了三個心靈武士,但右側肩背卻重重的挨了一掌,那掌力雖不足以擊破樂琳那宛如一層重鱗甲堅韌軀體,但卻是一記非常專精的『強酸之觸』,頓時將一層皮甲兩層衣服都腐蝕了一個掌形大洞!看得樂琳暗自心驚:要不是我不斷練習《九轉易脈大法》,具備了一定的天然『抵抗元素』能力,這下可就要被腐蝕個皮化肉爛,失去一部分戰力了!

    又看到周圍的心靈武士呼呼啦啦的想這邊衝來,她連忙對著東郃子所在的那條巷子扯開嗓子高喊一聲:「居然誣陷我是走私販子?!你們等著,我跟你們這些低能的蠢貨沒完!」說著就呼地一下騰身而起,居然像靈貓登高般一躍兩層樓高的飛逃上旁邊的房屋,幾個長長的大躍就要不見蹤影了!

    那些菜鳥級的心靈武士畢竟經驗不足,組織能力有限,被她這麼一攪和再一罵『低能的蠢貨』,頓時就亂了套,或以『跳躍術』靈能手腳並用的攀上房屋、或以『漂浮術』靈能晃晃悠悠的飄上屋頂,或施展出『靈化嗅覺』的能力,宛如追蹤獵犬般,沿著樂琳留下來的氣味在狹窄的巷子裡追趕不停。

    立刻沒人注意到東郃子所在的小巷了。

    樂琳宛如快馬的縱聲跳著出了城鎮,飛也似的逃得老遠,讓後面怒吼不斷的靈能武士們慢慢變成了地平線上的一群無奈小人兒,只有手中的『細小』武器還在反射著明亮的武器光芒。

    樂琳回頭一看這可笑的情形,頓時樂的哈哈大笑起來。她原本的武技就是以身法靈動見長,後來學了東郃子的游鬥之術八卦步、《九轉易脈大法》等煉炁術後,更是快步如飛,現在又學了些蠻鬥士的技藝,雖然剛練到『陷阱感知』這一層就卡在那裡了,但筋肉骨骼確實有些變化,整個人一跑起來就有點兒人形彈簧的味道的,其速度並不比一個合格的蠻鬥士差多少。而蠻鬥士可是號稱『雙腿輕騎兵』啊。

    正笑道開心猛覺得頭上呼地一下顯出『任意門』的傳送綠光,其中顯現出一個急速倒躍而下的身影!樂琳冷哼一聲,見了高手便殺心大起,將八卦步的身步合一之技和蠻鬥士的『彈簧身軀』像接合,突然間改前衝為上躍,手中刀勢嘩地一轉,好似一道銀亮而犀利的鋼刃噴泉勃然爆發的直衝那人影而去!這一刀可是匯聚了樂琳半身的力量,縱使對方有堅盾護體,也要被破開盾牌、拉出一道深深的血色傷口。

    誰料那飛撲下來的身影隨意的將手一探,便如快手接飛紙般一把『捏住』了那重如戰斧的中柄大戰刀!偏偏那力量大的出奇,叫樂琳是前進不得也後撤不得。焦躁之間,對方已經『捏著』大戰刀穩穩的落在的地上。

    樂琳定睛一看,居然是個身材強健而勻稱、身穿綠紫二色威風武士服的老者,看那花白頭髮的樣子似乎年約六十左右。但其頭上赫然深嵌著一顆晶瑩通透的水晶寶石!顯然是一個階位不低的心靈武士。
leeson 發表於 2009-9-23 12:03
第二百六十六章 目中光




     這老頭穩如高山的站著,任憑樂琳使出多大的力氣都動不了捏住的大戰刀,一急之下立刻使出整勁的功夫,渾身猛然一抖,竟迸發出奇大的力量,差點兒把刀拉了回來。連那老頭也被微微拉動了一下,但旋即雙腳如釘般立定不動,終究還是功虧一簣了。

     那老頭忽然笑道:「武技很不錯嘛、力量也蠻大的。只可惜跟我比還差的遠!就算我伸著脖子讓你砍,你都砍不動。 」

     樂琳大怒道:「口出狂言的老東西!有本事放了我的刀,看我不一刀砍下你的破腦袋!」話音剛落,對方卻說了一聲『好啊。』竟真的放了手!

     樂琳又驚又喜,正欲轉身飛逃而去,忽然看到那老頭還當真閉起眼睛、伸長脖子等著砍了!如此機會怎能錯過?於是刀光一橫,唰出一抹呼嘯的銀色風雷,帶著斷木如紙的凌厲刀勢重重的硬斬上去!

     卻聽『砰』地一聲悶響,竟如木劍砍厚岩般,分毫不能入!樂琳大駭之下揮刀如陣陣烈風的往他頭上、身上、腰間各種薄弱緩解猛劈狠刺,皆如砍中銅鐵一般,除了一道道白痕就沒有別的反應了。
     
     樂琳大驚失色,她這全力一刀足以斬斷大原木了,怎知對方竟無半點反應?急怒之下又倒退數步,鼓動九轉易脈大法爆增力量後,又腳發千均之力的一個虎躍熊撲之技,攜著分岩斷鋼的巨力橫斬對方頸脖。這次對方重於有反應了。

     他微微晃了一下,滿面笑容之間,腳步卻依舊紋絲微動!

     樂琳大駭,這可真的是拿木劍去捅鋼板,碰到真高手了!連那力大如犀牛,足以撕虎裂熊的富爾科都無法不閃不避的硬接我全力一刀呀!縱然他身堅如鐵,可我這一刀中也是暗含巨勁,足以推樹倒牆了。而且又從他腳步的死門攻入,即使傷不了他,也該將其擊倒甚至擊飛才是,怎像砍在鐵鑄的大樹上一樣,撼不動半分?

     震驚之餘又見此人渾身上下樸實無華,頭上沒有任何法術頭飾、面頸部位也沒有任何耳環項鏈輔助、身上只穿一件非常普通的綠紫二色薄衣、手上一無特殊手鐲護身二無法術戒指或手套加持,全然以本身的能力作戰,這份能力和自信,定是個頂級心靈武士!再不逃走更待何時?當即腳步一變,將八卦步的身步一體發力之技和蠻鬥士的『身如彈簧』本能全都迸發出來,像蹬羚一樣噌地幾下就蹦的老遠,快馬亦不能及。

     她這次算是猜對了,來者正是富爾科的老師,納因圖斯最厲害也是最長命的心靈武士索尼辛。莫看他都年過八十了,但一身自塑靈能已經練的出神入化、雖心而發,真論起靈能武士的技法來,身體強悍的富爾科卻又遠不及他!剛才那兩刀襲來之時,他早已給強如鱗甲的『力能護甲』,再以『精神壁障』相輔助,猶如全身披著重鎧,尋常刀劍已是不懼。

     然後又在剎那間給自己加持了『固位術』。頓時人如粗樹而立。便是一頭犀牛也難以撼動!當對方大刀呼嘯而來地一瞬間又發動4階靈能『惰性壁障』。兩者一加頓時獲得了粘土魔像般地傷害減免能力。比頂級地蠻鬥士還要高4倍!這種種防護靈能加在一起後。全身好似銅澆鐵鑄一般。在樂琳地猛攻之下也是只痛不傷!

     樂琳剛竄出兩百多尺遠。互覺頭頂上又一閃白綠色地任意門光華。又顯出那個厲害無比地怪老頭身影。然後倒栽蔥似地從天而降。但這次他在半空中大呵一聲:「留下來!」將手輕輕一伸。手中呼地一下出現一道半透明地犀利無格窄劍。宛如一縷風中剛刺斜刺樂琳地頸脖。而方位又恰好自死門而入。令其變招不及!

     生死關頭。樂琳全力施展蠻鬥士地『彈簧技藝』。全身勉力向旁側一彈。以六寸地差距險險避開那古裡古怪地半透明利劍。同時反手一刀揮斬頭頂。欲以大戰刀地長度又是迫開這極度危險地對手。

     誰料那倒掛在半空中地身影忽然以不可意思地角度。硬生生橫移數尺。還不偏不倚地又移到了樂琳地傷門。其手中利劍化為一道索命妖風急刺過來!

     樂琳再次施展蠻鬥士地本能技藝。又硬把自己『彈』到了旁邊。而那穩穩落到地上地老頭只是略感驚奇地『囈』了一聲。整個身體在腳不動、手也不動地情況下再次以難以言語地方式側移地數尺。又不偏不倚地移到了樂琳地死門位。那手中利劍依舊遞到了樂琳地脖頸之間。宛如陰魂附體一般。

     樂琳頓有魂飛魄散之感。任自己腳步如何靈活、身體如何彈跳。對方總像自己地影子一樣準準地移到傷門或死門地方位。彷彿自己是有意往對方地劍鋒上去撞!此時她才注意到那一柄『利劍』居然是一柄全無重量地力能劍!

     這下可就麻煩了,聽說這種心靈武士能用靈能構築一柄沒有重量且近乎堅不可摧的力能劍,遠比自己手中的中柄戰刀靈活的多,自己已無半點勝算,只得側身橫刀,以較小的巧勁捲起一陣綿密的刀鋒護住自己,然後撤身飛退,迫使敵人消耗光自己的靈能,然後乘機逃脫。

     她哪裡知道索尼辛煉就了額頭能源中心,可以源源不斷的自我補充靈能,最擅長打持久戰了。現在他僅以一二階的『滑行移動』、『浮空術』等與樂琳周旋,根本不怕對方的消耗戰。只見他好似一團飛影在樂琳周身上下飛舞,每每總能繞到樂琳的傷、死二門處遞出一劍,反而迫使樂琳慌忙躲避。還有力氣呵呵笑道:「你的武技不錯,步伐很到位嗎。你的老師是誰?」

     樂琳已是險象環生,每次自己的長刀剛和對方的半透明力能劍一接觸,對方便如一道粘在劍上的輕風,整個身體像沒有重量似的飛飄而起,沿著自己的力道橫豎飛移到身側發動突襲。

     自己非但借不到半點兒力道,反而被他給借到了。那感覺就像自己變成粗笨的大漢,而對方卻變成了八卦步的高手!頓時又驚又惱,便脫口而出的罵道:「你爺爺教的!」接著刀光如浪暴漲而起,在這打不贏又逃不掉的情況下竟使出了搏命之法,妄想接著大戰刀那齊肩高的長度優勢直戳對方的眼睛和嘴巴而去。

     誰知那老頭輕哼一身,人如一陣無重的輕風呼地飛躍過她的頭頂,以三維的移動瞬間避開了二維的攻擊。剎那間奇異的劍光一晃而過,已盡嘶啦一下在樂琳肩膀上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那老頭輕輕鬆鬆的『飄落』於地,微笑道:「束手就擒,饒你不死。否則要你生不如死!」話一說完就聽對方扔回來一句:「那還是死了的好!」言畢單手一揚那重如斧錘的中柄大刀,揉身飛撲而來。

     索尼辛剛剛冷喝一聲:「自找死路!」忽然發覺有點兒不對勁兒——這混了卓爾血統的傢伙怎麼受傷之後沒有流血?!那健康小麥色的臂膀上只見一刀驚人的長長傷口,卻未見一絲血跡流下。更為奇異的是,那傷口似乎還在慢慢癒合!

     索尼辛心中大疑:這是什麼古怪能耐?聽說最近來了一批隱逸亞巨人,其身軀也有自我癒合的能力,難道這女子也混了隱逸亞巨人的血統?唉~~真是麻煩,那就只有先殺了你,再讓那些龍脈牧師門拷問屍體了。

     他不知樂琳練了九轉玄功,此功練到一定程度甚至能修補眼中的臟腑和經脈創傷,甚至連丹田被壞後還能令辟一個丹田,可知其修復身體之能。現在隨東郃子輾轉近一年,仗著自己過人的天賦和堅持不懈的努力,已經小有成就了。

     當然這等成就更本無法彌補雙方的巨大差距,索尼辛人如飄風、身似快影,呼地一下又以簡簡單單的『滑行移動』和『浮空術』凌空飛到了樂琳的死門之位,劍如巨力強弩,芒似透空猛箭,劈頭射來!

     忽然斜刺裡閃來一道粗如犀腿、快似凶蛇的猙獰青電,竟是無聲無息的呼地一下轟響索尼辛!但索尼辛到底是頂尖的心靈武士,間不容髮之時,給自己加持了類似防護元素的『元素適應』靈能,然後劍芒不變的飛刺樂琳的脖頸。

     『啪』地一下電蛇炸響軀體!索尼辛一陣劇痛中像破枕頭般被轟飛到半空中,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力能閃電!這一擊簡直如大錘轟體一樣,只覺得五臟如裂,要不是自己身上還有類似於高等虛假生命的『高等活力術』護體,這一擊就足夠要了自己大半的老命!

     人還在半空中他卻當機立斷給自己來了個五階靈能『靈能反饋』,急速壓低自己的力量,將其轉化為更強悍的體質。待雙足剛一落地,又施展出類似治療傷害的『肌體調節』靈能,迅速治癒內外創傷。然後一抬頭便看到五十尺外那個身材魁梧、穿著齊膝藍色法袍的『艾力露牧師』。

     以及,他那雙蘊涵著藍波靛焰的奇異眼睛!

     索尼辛剛問了一句:「是不是法子怒拉村的艾力露牧師?我可是很早就~~」此時忽然從後面傳來三個心靈武士的焦急聲音:「索尼辛先生,我們來幫你!」

     原來這三人靈能水準稍高一些,利用『滑行移動』、『急速術』等快速的跑過來救援。看到索尼辛受人偷襲,便急忙叫喊起來。幾個人剛一接近,便二話不說的挺起粗矛彎刀一齊撲向不遠處的東郃子。那森森的鋼鐵之風中或有靈光奕奕的魔化武器、或有酸息逼人的強酸武器。常人挨上一記,立刻身隕魂斷,絕無僥倖!

     誰料那『艾力露牧師』忽然全身上下泛起一陣二三尺厚的靛藍色璀璨微光,然後光中自然顯現一道粗如腰腿的兇猛長電,宛如飛天雷蛇轟地一下,先將一個靈能武士打飛了數十尺外,然後又『啪啪』的接連閃出另兩道粗長的猙獰電光,將另外兩個人也陸續擊飛老遠,然後摔在地上宛如被電麻痺了一般。

     不遠處的索尼辛頓時大驚,需知把人擊飛出去肯定是力能雷電的效果,但把人電暈可就不是力能可以做到的了,必定是麻痺效果很強的雷電效果!但常人頂多只能做到把一種元素效果轉化為另一種效果,絕對不可能在轉化為力能效果的同時還帶有雷電效果!能做到這一點的人,那要對雷電及元素轉化有多強的控制能力啊!

     僅此一招,索尼辛便服了氣,看也不看那三個麻翻在地的心靈武士,連忙對著『艾力露牧師』和他身後的剛鬃毛毛豬高聲說道:「且慢動手!我對『艾力露牧師』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是技藝非凡。何不停了這打打殺殺的事情,大家好好談一談?」

     東郃子緩步向前,正準備回他兩句,忽然發現其瞳孔中隱含一絲煉炁者才有的精光。頓時心中大疑:「心靈異能者雖然某些訓練方法與我輩類似,但到底殊途不同歸。連席納洛都沒有此種煉炁者的精光,他怎麼會有?《六獸真形圖》等術法雖然被公佈出去,但也無人練出這種比較高深的內斂精光。觀此一點光澤,強旺而不耀動、凝練而不沉重,彷彿是修了數十年的老修者了,直追人仙之境!豈不怪哉?!」於是慢慢出聲問道:「不知你聽了我那些獻醜的言語後,有何指教?我也正想聽上一聽。」

     索尼辛卻忽然口出一詩道:「長生樹上千年果,天火地露陰陽合。」

     東郃子一聽便暗驚,此話乃是送給福爾科那個手抄本中的一句話,講的是《長生樹圖決》中調和精氣神、貫通上下七關之法,是用了些隱語的,無人提點的話自然看得莫名其妙。當時自己曾叮囑福爾科,在練出效果前莫要輕易示人。如今那大塊頭的混血兒尚未練出什麼本事,這老頭怎麼就練出來了?難道~~他偷學了那個手抄本?呵呵,有意思啊。
leeson 發表於 2009-9-23 12:21
第二百六十七章 窺探




  寬廣的山腰之上,大風中帶著荒野的獨特氣息撲面而來,吹將東郃子與索尼辛的衣服洌洌作響,也讓他們的聲音顯得飄忽不定。

  「你是說長生樹的幾個關鍵點與你們的『能源中心』完全相同?」東郃子心中甚慰,終於找到突破點了:「那麼經過長生樹上下調和,你那額頭能源中心的副作用到底減弱了多少?」

  索尼辛肅然說道:「將低了一半兒左右!現在只要不運用過猛,那副作用一般不會發作。但有時候還是隱隱作痛,我想這一是因為我習練時日太短,二來你這技藝中似乎還是不足。無法徹底彌合七個中心的衝突~~」

  東郃子便搶白道:「呵呵呵呵~~當然不足了!我給福爾科的那本書中只講了大致的內容,許多要點並未說透。而且那個《圖決》也只是摘抄了一半兒而已,另一半兒還在我這裡呢。」說完就饒有深意的笑看著索尼辛。

  索尼辛人老成精又不耐久等,便直接問道:「我聽說你對靈能很感興趣,不知道需要何種靈能才能讓你拿出完全的《長生樹圖決》?」

  東郃子微笑道:「我對一切靈能皆是很感興趣,尤其是對心靈創造系異能特別在意。不過你是個心靈武士,嗯~~我倒很想知道你會不會那個六階靈能『恐怖變身』?」話音剛落便聽對方哈哈一笑道:「你說的是這個嗎?」便身形暴漲而起,瞬間化為了一個比獨眼巨人還要龐大的凶悍觸手怪。

  只見這大型的傢伙宛如一個強橫的眼魔全身長滿了帶著塊塊棱刺的粗長觸手,再一細看,那眼魔一樣的住軀幹實則類似一個怪異而恐怖的蟲頭之型,而那帶著數對鋒利爪牙的口器中卻伸出一個猶如蛇頸、前端卻是利齒猛獸口的怪異副口器,那強健的筋肉和足有巴掌大小的匕首型利齒,頓時讓人退避三舍。而它全身也覆蓋著長滿粗錐狀棘刺的厚甲,只需往誰身上一撞,便如一個大型戰錘砸中身體一樣,完全勢不可擋!

  這猙獰的怪物以心靈感應的方式同東郃子交談道:「自塑系的靈能我全都知曉,創造系的靈能我也略知一二。不如你教我真正的『長生樹』,我便傳授你心靈武士之法,如何?」

  東郃子好奇的問道:「我聽說你們寶石龍神教會禁止向他人傳授中高等靈能技藝,這是龍神的神諭,你就不怕龍神怪罪嗎?」那大型猙獰觸手怪卻『哈哈大笑道』:「那神諭只對寶石龍神教會中的人有效,對其它人就無效了!而我恰好不信奉寶石龍神!我只是個心靈異能的學習者,不是寶石龍神的信徒。我信奉的是新芽女神希昂莉亞。」

  東郃子奇道:「寶石龍神也會允許這種漏洞發生?」對方則『苦笑』道:「不是什麼漏洞。像我這種不信奉寶石龍神的人類,只能學習心靈武士,而心靈武士的死亡率是非常非常高的。整個納因圖斯超過五十歲的人類心靈武士,加上我在內還不超過二十個!絕大多數人不到四十歲就戰死了。真正像我這樣學全整個自塑靈能的人類心靈武士,迄今為止不到十個呢。何況心靈武士的技藝又不止他一家能學,傳出一些並沒什麼。它真正不願傳出去的則是高等心靈術士的一些秘密技藝罷了,這些技藝在中等靈能裡就有一些雛形,可能被他人看破其中奧妙。」

  東郃子點頭道:「那我們一言為定!不如現在就去新芽女神那裡作個公正吧。」

  東郃子在沿路地村落中找了一處比農舍還小地臨時神龕。雖是干泥搭成地遮掩之物、木頭雕成簡陋之像。但其中地淡淡法術波動倒也相當純正。便與索尼辛一道對著神像起了誓。其實這等小神自然無法保證誓言地安全。但卻可以用元神探察到:索尼辛在起誓之時。與神像之間地法術波動契合地很好。恰好證明了他地信仰。

  於是二人也不囉嗦。帶著樂琳、剛鬃毛毛豬溜入亂石林立地廣闊深山後。相互傳授了一部分技藝。並當即靜心試驗了一番。等回到法茲努拉村時已經是五天以後了。剛一回來。就看到那高近兩人地食人魔巫師加尼葉神神密密地大步跑來說道:「又有新情況了!」東郃子便屏退眾人。與他單獨進入大屋之內商議。

  在散發著泥土氣息地寬敞大屋內。加尼葉輕聲說道:「我按照您所說地方法自省、自查。修煉了幾天後。那三個傢伙就走了2個。最後所謂地『水元素之神』留下來地。昨天我正在按照您所傳授地精、神調合炁化之術搬運六獸六爻之力。她忽然給我發來了一些訊息。但是我聽得不太明白。她先是問我。我所練習地是不是一種改變軀體地方法。得到我地肯定後。她一口咬定我地練法有很大地問題。其中事倍功半地地方太多了。就算再練上二十年也不會有多大進展。她還說她知道另一種方法。也可以轉化身軀。但是這種轉變是不可逆地。也就是說身軀會逐步向霜巨人變化。但是變不回來。問我原不願意學習。我一聽就嚇了一大跳。這不就是科斯徹奇地方法嗎?當時就回絕了她。」

  東郃子一聽頓時大急。心想你回絕了幹什麼?我正要問問清楚呀!!若是知道這種方法就可以更多地瞭解這個宇宙中物質身軀地後天轉化規則。對自己完善九轉玄功也是有所幫助地啊。正欲發話勸他依了那自稱『水元素之神』地傢伙。忽然又聽對面地加尼葉說道:「但是第二天我還是用您所教地方法。等她到來時用觀想和行炁去承接她地潤澤。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又像我傳來訊息:她可以借鑑那種不可逆地轉化技藝來改善我現在地轉化技藝。可以讓我更快地獲取好身體和更多地能力。您說此事可不可行?」

  東郃子忽然微笑道:「可不可行。那要先看看此物究竟是不是真正地水元素之神。不過世上沒有白吃地午餐。人家拿出這麼好地禮物給你。卻不知道又反過來要你付出些什麼代價呢?怕是不低吧。」

  加尼葉猶猶豫豫的說道:「這個~~她要我為她建一座水元素之神的廟宇,無需太大,即便是一個農舍大小的神龕也可以。但一定要建在商旅經過之地,最好建在某個商業城鎮中。但無需我傳教,只需要讓眾人看到這座廟宇即可。這事兒~~真的很突然~~」

  東郃子心中暗笑:「原來你以為我是『氣元素之神』的牧師,要是自己投了『水元素之神』,恐我暗中惱怒,不傳你技藝了?呵呵,這真是天助我也!」於是『正色』道:「四大元素神自古以來就承擔著宇宙和平的重任,可謂根同枝連、一脈相乘,雖有四體但不分彼此。否則我也不會傳授你承接水元素之力的技藝了。你無需有什麼顧慮,答應她即可。但仍有一事:此物雖也有水領域的能力,但具備水領域的高等存在為數不少,或正或邪一時間能以辯明。原本只是承接她的力量,將其當作煉炁的輔助手段,所以無需多慮。但如今要學習她的技藝,還要為其建廟鑄宇,無論對你的修煉還是對你的名譽都非同小可,必須嚴格確認其身份。恰好我見識過真正水元素之神的力量和氣息,你現在就在此處練功,待那自稱『水元素之神』的事物出現,我自會觀察一下。」

  於是讓加尼葉端坐靜修,自己一手撫其頂,掌根抵住頭頂百匯穴、手指扣住印堂,暗將自己的元神混入真力中,再讓真力從其百匯和印堂緩緩滲透進去。這加尼葉修習的煉炁術全是東郃子所傳,其炁法特性是一清二楚,再則東郃子的炁法遠超於他,因此一下子就混入了加尼葉本身的炁法中,難分彼此了。

  而加尼葉也算是老持沉穩的人,加上年紀較大,早就沒了年輕人的躁動心緒。再則歷經世事,對一些事情看得教透,妄念也就少了許多。靜心沉氣的鬆軟精神觀想洞淵水法不久,便進入了甚深觀想中,在此觀想中以一念代替了萬念,只覺一個微縮的自己安安靜靜的端坐在水法境界中,於這種松而穩的觀想中又隱隱入定,於定境中不外攝、不主宰,使生命本源之力得以暗中彰顯。

  原本很是順利的,不知可是忽覺自己這個小人兒左下忽然出現一個大如飯桌且黑殼藍皮、水綠順紋的大水龜!剎那間水龜成了墊屁股的『小床鋪』,甚是怪異。加尼葉還當自己的心神出了問題,使妄念侵入,便立刻向將其派出觀想境界中,按東郃子所傳的微妙心法轉了幾下心念,但大水龜卻每每跟著他那變動的心念如水紋般晃蕩一下,然後又復原,居然連一剎那都甩不掉!

  加尼葉心中頓生大疑竇:「難道這黑殼藍皮的大水龜是我心中的甚深頑固妄念所化,所以半分都撼不動它?這一心急竟差點兒散了安定境界。」

  正在此時,座下的大水龜忽然傳聲過來:「不要亂想了,我就是艾力露牧師!你不用管我,繼續按照以前的方法練習。等到那自稱『水元素之神』者出現後,我便可以藉著你的庇護仔細觀察了。」

  坐在大水龜身上的加尼葉卻略有不安的問道:「您這麼明顯?要是『水元素之神』發現了您怎麼辦?會不會遷怒於我們?」他其實是想說『會不會遷怒與我?』兩個高手在自己心神中一斗起來,誰知道自己會遭什麼秧?

  這心神一散亂,整個觀想的種種境界如小人兒、洞淵境界等等全都如即將破散的液體般劇烈晃蕩起來,又差點兒退出了安定境界。此時就聽『艾力露牧師』所化的大水龜呵斥道:「別再亂想了!這水龜是有我的炁盤結再你的炁中變化出來的,只有你我二人相互感知而已,外人是察覺不到什麼異常的。也就是說你我的炁已經融成一片,他不親自降臨到你身上,就絕對看不出問題!」

  加尼葉心神稍定,忽又好奇的傳聲問道:「那為何化為一隻龜?實在太奇怪了。」東郃子只得耐心答道:「這龜乃是水澤之物,其性質與水親近,當那傢伙來臨的時候正好混在她的水澤信息中進行觀察,如此一來就難以發現我了」。加尼葉聞言便心中大定的再次進入深深觀想境界中,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的功夫,境界漸漸深入,不知何時忽然在他所化小人兒頭頂的『高高上空』,或者說是『貌似高高上空』出現一個『貌似浩瀚漩渦』的東西,所謂貌似因為這裡一切都是心念所化並沒有真正的遠近和大小可言。

  但那帶著陣陣清涼水汽的巨大漩渦,真的帶著宛如千百悶雷滾動的巨大轟鳴聲,越來越大、越將越低!剎那間四周『颱風』大起,彷彿真有億萬的水沫已經攜帶著浩瀚兒清新的水汽撲面而來,真讓人擔心頭頂那寬如巨湖的超凡漩渦是否會崩塌下來!

  好在加尼葉得了東郃子的認真指點,知道此種境界看似兇猛危險,其實真正的主宰仍舊在自己手中,「你認為它是虛像,那它就是虛像,無論看起來多真實,也是虛像無疑。你若認為它是實體,那它就真的會令你出現『被作用』的效果。但歸根結底,真正的主導者還是你自己,要謹記:一切景象皆是虛的、本身無功用的,唯有自身心念才是實的、本身有功用的。」

  因此他的洞淵境界依然不動,任憑頭頂上那颶風般宏大驚人的狂烈漩渦漸漸降臨到半空中,讓東郃子真力所化的黑殼藍皮大水龜抬頭來來回回瞧了個仔細:那好似千萬條巨大瀑布匯聚而成駭人漩渦,竟沒有泛起一點兒飛濺的白色浪花,只有一道道極度扭曲的半透明藍綠波紋混亂的攪和在一起,形成一個足以擾動世界的驚人景象。尤其是漩渦中發出極為真實的撼動之響,連化身為藍皮大水龜的東郃子都大覺詫異:這傢伙與加尼葉的聯繫竟已然如此緊密了!要是任其繼續發展下去,不出幾個月,加尼葉就可以和她形成真正的聯繫了,搞不好還真能混點兒神術出來呢。看來還是不能小視他們啊。
leeson 發表於 2009-9-23 23:19
第二百六十八章 法不傳六耳




    正想著忽然發覺那萬千宏大波紋形成半透明浩瀚漩渦中,有些巨大的怪異圖案!再以元神之力暗自上下探察,那極度扭曲的『圖案』漸漸清晰起來——居然是千百個扭曲異常的城堡、奇形建築、各類恢宏場所等等徹底的扭曲在一起,彷彿是把一個壯麗而模糊的超巨大城市攪和成了一個怪異的龐大漩渦。真是神奇非凡!

    難道那就是水元素之神的神國景象?東郃子正在暗自揣測,忽又發覺那攪和在一起的晶瑩壯美建築群中似乎又飛轉出一些體態怪異強壯、其實凶悍的怪物,或似一個個大如農舍的橫身凶魚在四處張望、或似粗如大車輪的超大型海們密密麻麻的到處巡遊、或似揮舞著六柄冰藍長劍的六臂海納迦在順著海波繞身起舞、或似山巒般的巨蟹在揮舞著樓房般大小的堅硬巨鉗在張牙舞爪、或似上身巨人下身章魚的怪物手持怪矛鋼叉四處遊蕩,巨大的扭曲建築中更隱含著千萬個未曾見過的奇形異怪,朦朦朧朧卻氣勢直撼人心!

    東郃子不敢大意,連忙凝聚元神之力探察過去,放在別處是不敢這麼明目張膽去辦的,但現在對方是處於加尼葉的心神之中,『上下四周』都由加尼葉的心念和炁法包裹著,東郃子的元神潛在真力中,真力又潛在加尼葉的炁法中。因此東郃子鼓動元神探察就等於是加尼葉的炁法自行探察著漩渦。需知一切外物入體皆會被炁法嚴格監控,因此炁法的自行探察是一種非常正常的現象,不嚴密分析的話無法把潛在其中的東郃子揪出來。

    這一查便令東郃子又驚又喜,驚的是對方果真帶有純正的水元素之神氣息,與自己在哈蒙威爾鎮建立水元素祭壇時所遇的氣息完全一樣。此種氣息雖只是虛相,但其中的特質卻是無法作假的,並非加尼葉的妄念所成!

    需知妄念也能化為如此浩瀚宏大的壯美景象,甚至可以絲絲入扣、相相如真。但虛相就是虛像,其中必定沒有蘊涵某些宇宙規律的消息,可以蠻住普通修煉者,卻瞞不過元神已成的東郃子。因此可以斷定,來者定是真正的『水元素之神』!對於一個常人來說,這麼快就有神明親自駕臨,真是一見可喜可賀的大樂事啊。

    不過此物雖然為『實』,但也是由加尼葉的某種妄心感召而來,是鬼神法的前奏,為真修仙道者不取。當然加尼葉也就求求長生與奇能,或許正對了他的胃口呢。於是東郃子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任由加尼葉按照計劃與那浩瀚如懸空大湖的水元素之神相互問話了。

    加尼葉化身的小人兒剛一說:「我願皈依在偉大的依莉奇婭名下,為您鑄造廟宇、廣傳聖名,讓無窮的聖水滋潤整個宇宙!」就見那宏大的漩渦中心呼地照下一道龐大而晶瑩剔透的水藍色毫光,真是光如寶石、質如清泉,極是可人。然後那粗如插天巨塔的水藍光束中,又傳出一陣不慍不火,但卻實實在在震撼整個洞淵境界的歌聲。

    那聲響猶如無處不在的潮水洶湧的在周身轟響,但又偏偏沒有驚悚之感,只覺得身心都要隨著這如頌如鳴的歌聲蕩漾起來。只可惜他們的語言不是通用語,也不是德魯伊擅長的木族語或者私密傳授的德魯伊語。而是一種伴隨著流水叮咚的噠噠聲,聽得不甚清晰,要不然也真可聽出一曲恢宏滄桑得歌曲呢。

    接著那一束龐大藍光中便有一道模模糊糊的訊息傳輸過來,傳入加尼葉心中的同時也被東郃子給『探聽』到了。

    這的確是一種轉化體質的特殊方法,它保留了自己所傳方法的大體結構和層次以及六獸六爻的互化要領,但大幅的刪減和修改了單個六獸六爻的習練方法,讓東郃子一下子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但旋即又疑惑的發現,此種似乎又藏了一些怪怪的內容,原本認為可以刪除之,但仔細一思量卻有發現這些內容已經和新的六獸六爻習練法渾然一體,難以徹底的消除。於是心中暗嘆:這些神靈啊,名為協助,其中還是暗藏了一手嘛。

    第二天一早,東郃子正準備駕著御風令所成的超大型眼鏡蛇波根靈寵出門,去荒涼少木的山野中採集一些藥材回來,卻在門口碰到了等候已久的剛鬃毛毛豬。他很是期待的問道:「有個事兒前今天一隻沒機會問您:上次您對付那幾個心靈武士的時候,腳不動、手不動便能讓身體發出一陣一兩尺厚的藍色奇光,然後光中連續激射幾道強力的元素雷電。這種技藝到底叫什麼?我這個練習《赤元紫雷》的能不能也學習學習?還是先要成為風暴薩滿?」

    卻聽東郃子微笑道:「這個~~還沒有名字。嗯。它可以在雷電、冰火和力能之間轉換。也可以叫做『元素震擊』。這種技藝不用變成風暴薩滿。我這新技藝其實是『雷法』衍生而來地。說起來還是受了正統地德魯伊神術『招雷術』和『召喚雷電風暴』啟發呢。說白了就是一種蓄力而發地戰鬥技法。並沒什麼太過奇特之處。」

    剛鬃毛毛豬甚感驚奇。他以前也修習過風暴薩滿地技藝。知道這『招雷術』和『召喚雷電風暴』地妙處。於是疑惑道:「不會吧?『招雷術』發動之後。想要攻擊誰。就會自天上垂直劈下雷電攻擊目標。不但距離遠達數百尺甚至還能連續不斷地落下猛雷轟擊。一旦不想攻擊則可以立刻停止。無一絲風無一聲響。那才是正真地收放自如。很少3法術能做到這一點。而那『召喚雷電風暴』不但威力更大而且可遠達千尺。也算是一門特殊技藝了。」

    東郃子聞言便笑道:「那風暴薩滿們為何不學此技?現在他們練了我地《五雷藥叉》。按理說更容易練出這種類法術能力。但為何他們寧願去練習爆裂雷球也不學這個?」對方只能說道:「可能是這招單此攻擊的威力不大吧。而且攻擊又有間隔。沒落下一道雷電後必須再過四五個呼吸才能落下第二道。但那些精明地敵人早就施展應變之法了。」

    東郃子點頭道:「正是如此啊。此技看似招雷術一旦發動就可以在周身形成一個無形無相但卻實質存在地雷電能量場。其中就蘊涵了大量地雷電能量。只是含而未發而已。就猶如水庫之水高高在上。隨時準備轟然而下。但又有人控制了閘門。要放水時便開閘。不放水時便必閘。『招雷術』也是如此。當施法者集中精神應道無形無相地雷電場時便可以發動雷電攻擊遠近地敵人。當不需攻擊時。只需不再引導即可。不過此術控制起來並不容易。因此單發地威力就小了許多。若是強行引導巨大地能量。就會像閘門開裂、水壩潰堤般徹底爆發開來。所以你說它控制方便。其實不然。它地控制一點兒都不方便呢。不過我倒是從它地作用方式中獲得啟發。運用到雷法技藝裡了。把那強大地雷電能量以自身臟腑加以轉化和控制。雷電能量場就以一種特殊地穩定形式存放在自身之中。極大地增強了可控性。因此單道雷電地威力比以前強近一倍甚至可以隨著修煉地加深而變得更強。但過凡事有利有弊。這鐘雷電就不能像『招雷術』那樣隨意地自天而降。只能從自身發出了。而且它地攻擊距離和冰凍射線、灼熱光輝什麼地一樣短。頂天了也不過百尺而已。薩滿早就有了距離甚遠地連環閃電和其它冰火技藝。這招對他們來說也沒啥大用。嗯~~不過你們蠻鬥士還真地可以用用。大不了就當法術投槍來使。」

    剛鬃毛毛豬聞言大喜。連忙詢問練習方法。便聽東郃子慢慢說道:「你們蠻鬥士地體質和精魄原本就適合練習《赤元紫雷》之術。這門技藝又與我地『雷法』有些淵源。練倒是可以練。不過。聯繫起來不是那麼容易地。需要有一定地感知能力。而且這百尺地攻擊距離。你兩三個大跳就到了。用得著如此麻煩嗎?」

    剛鬃毛毛豬連忙說道:「當然要了!您不是說『一寸長一分強嗎?』,只需比我的武器和敵人的長矛長就可以了。只是,我現在還不能外發元素之力啊。甚至連杰雷諾老師也只能憑藉天生的雷電噴息能力,口發超自然力的雷電,其它的手腳身軀皆不能發出。這個問題如何解決?」

    東郃子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赤元紫雷》練到第二個『由內而外』的階段就可以將筋肉之力轉化為雷電冰火等元素之力,你不就已經學會了嗎?此時便可以外發超自然力的雷電了。只不過這需要你首先鍛鍊五臟六腑,並讓精魄進入五臟六腑之中進行融合,融合一成功,你也可以像我一樣腳不動、手不動、口也不動,身軀自然發出元素雷電。我估計認真練習一兩個月即可。」

    剛鬃毛毛豬大是吃驚:「這麼快?不會吧?我就算練一兩年也絕對達不到傑雷諾老師的水準,他都不會,我怎可能只需一兩個月就會?難道~~這技藝您沒有教給傑雷諾老師?他前兩天都還在這裡呢。」

    東郃子見四下無人,便悄悄對他說道:「的確沒教。你別奇怪,這是有原因的!一來他年紀大了,身體也定格在了普通的蠻鬥士技藝上,等於是定了型。等於是《赤元紫雷》在輔助蠻鬥士技藝,而不是蠻鬥士技藝輔助《赤元紫雷》。所以他是本末倒置,又難以逆轉!因此許多《赤元紫雷》的精妙技藝他是很難學會了。就像一個骨頭僵硬的老人是不可能學會複雜的雜技。而你的蠻鬥士技藝尚淺,正可以蠻鬥士技藝為輔,以《赤元紫雷》技藝為主,好好練的話,成就不在你老師之下。所以就先教了你。二來,有句話你要記住!」說著便招呼他一起蹲下來,在地上草草的劃了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剛鬃毛毛豬長期服用東郃子研製的新型蠻鬥士草藥,其受損的腦部語言區域已經恢復了一些,雖讀的很是吃力,但到底還是看懂了,當即大是震驚:「您~~您一直在提防傑雷諾老師?!!那~~那斯諾德長老他們呢?您~~」

    東郃子一邊非常仔細的抹去那行話,一邊微微笑道:「知道就好,不必多說。尤其是關係重大的技藝歷來就是『法不傳六耳』的!反正你如果你想活得必別人長久一些,那麼無論何時都要牢記這句話。」見對面的剛鬃毛毛豬依舊是滿臉驚異和難受的神情,便問道:「傑雷諾待你很好嗎?」

    果然又看到剛鬃毛毛豬默默的點了點頭,想來他家庭關係不好,聽說與父親自小多有矛盾。反而是傑雷諾手把手的傳授他技藝,甚至在蠻鬥士訓練場同吃同住,應當也算是日久生情了。更何況上次還親自出手救過他,肯定是感激甚厚的,說不定潛意識裡還把自己的父親用傑雷諾替代了呢。

    此種情感的確不宜也難以立刻消除,唯有低聲勸道:「傑雷諾的確對你們有恩德,但他畢竟是青銅龍脈、是國中貴族,平時或許可以像母雞一樣將你們這些小鴨和本族的小雞一起遮護起來,但是遇到關乎身家性命乃至族人親友的大事,那就未必護的住你們了,到時候丟鴨保雞並非難事啊。更有甚者,傑雷諾本身也是被其它更大的母雞遮護的,難說哪一天,遮護他的人也會棄之而去。到時候你們又該怎麼辦?所以為今之際唯有自強、謹慎二詞可作借鑑了。這『元素震擊』的技藝我可以傳你,但未經我許可你千萬不要亂傳給別人!誰都不行!」
leeson 發表於 2009-9-25 09:42
第二百六十九章 監獄





    剛鬃毛毛豬還不死心,又試探道:「難道樂琳都不行嗎?」對面的東郃子立刻嚴肅說道:「不行!傳了不適合的人,不但會遺禍自己,也會害了他人!樂琳現在無論是蠻鬥士的精魄還是《赤元紫雷》的基礎都停滯不前,如果強行習練,不但一無所獲還會大大的損害身體。她又是個不服輸的性格,讓她知道了定會纏著你不放,也是個大麻煩呢。」

    剛鬃毛毛豬終於點了點頭,最後又問道:「那樂琳為什麼進展如此緩慢?記得最早的時候她在蠻鬥士技藝上的進展速度比我以前快數倍啊。好像就是最近這幾週內突然就降了下來。」對面的東郃子則搖頭道:「那是她太掘了,我一開始就提醒她,她的體質其實最適合練習《游鯨越浪》。但她一聽此技的威力和變化略遜於《赤元紫雷》、《歸元神章》等,立刻就不干了。」

    「哦?」剛鬃毛毛豬的興趣又來了,好奇的問道:「那《游鯨越浪》之技到底擅長於什麼?」東郃子聳了聳間說道:「我也沒試過,大概是與醫療、強化自我有關。但一不像《歸元神章》那樣可以身堅無比而大力無窮,可以正面迎敵。二不像《赤元紫雷》那樣可以將力量在元素形式之間相互轉化,以旁敲側擊敵人,從另一種角度獲得突破。所以她覺得『能力不強』,自然就不肯學習了。唉~~但是做自己不擅長做的事情,始終都是事倍功半啊。她又是個掘脾氣,隨她去吧。」言畢便拿出腰間的『御風令』,隨手一揚便飛天而起,凌空暴漲成一個粗如車輪的超大型眼鏡蛇,只是那長三角形的膨頸前面猛寬、後面漸窄,呈現出一種特殊的飄逸造型,大異於普通眼鏡蛇的橢圓膨頸。

    東郃子一把抓住剛鬃毛毛豬,駕起一陣黑風飛坐到龐大眼鏡蛇的長三角膨頸上,一起向遠方那層層疊疊的山嵐飛去,在那裡一邊採藥一邊傳授技藝。

    數日之後的夜晚,剛鬃毛毛豬的父親瑟科裡又趁著漆黑的夜色,在『護身項鏈』的掩護下,拉著自己的『送泉車』來到了亂石荒郊上迎候帕奇帕拉『大武士』。經過雙方幾次的接觸和閒聊後,帕奇帕拉很是受用的接受了『大武士』的恭維稱號,還連連稱讚瑟科裡辦事麻利、知識豐富,比以前的幾個傢伙有趣多了。有一次它甚至還把一瓶喝剩下的上等葡萄酒扔給瑟科裡享用了!這足以證明自己的艱苦奉承終於收到了效果,說不定今後這來去如影、武技不凡的狗頭蜥蜴人還會向自己透露一些發財的門路呢。呵呵~~有了錢財,才有了安渡晚年的可能啊。真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出人意料的是,這次帕奇帕拉居然皮甲破爛的出現在往日的大岩石上,不但皮甲破損六成以上,連背後的披風都被扯去了大半,而且神情頗為緊張的四處張望個不停,定是經過了一場驚險的激戰,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果然帕奇帕拉『大武士』一開口便說道:「下次不要在這裡接頭了!我們去北面那座荊棘丘陵碰頭。最近納因圖斯的王室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一群粉紅皮膚的亞巨人,不但各個力大如數頭猛牛,而且身體還像巨魔一樣可以快速癒合。媽的,明明一劍刺進他們肚子裡,結果幾個回合後回頭一看,那深深的傷口居然已經癒合!真是太難應付了,我的部族一下子就損失了十餘個呢。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這處交貨地點,那你我都會被他們用那重如厚岩的戰錘戰斧敲成肉餅了。你不知道,他們隨便一巴掌就足夠拍死一頭牛了。而且身上還帶著不少法術物品,連『秘法視覺』的戒指都有,一下在就看破了我的隱身效果。真是煩人!」

    瑟科裡自然知道那些比棕熊還強壯的大塊頭們厲害無比,但還是『驚奇』的問道:「他們真這麼厲害?那您是怎麼將他們逼退後安然脫身的?能不能教一兩招?下次我要是遇到了也能像您一樣輕鬆的甩掉那些凶神惡煞的傢伙啊。」

    帕奇帕拉則略有自敖的高聲說道:「當然是因為我高超的跳躍能力啦,我敢說,整個納因圖斯比我跳的遠的傢伙還不超過十個!那些蠢笨的人形怪物雖然力量奇大,但武技真的是太差了,無論是瞬間發力還是跳躍攻擊,全都像蠢笨的犀牛一樣,笨拙的可笑,呵呵,看樣子比你還差呢。」

    瑟科裡則陪笑道:「向您這樣的高等武者,就是凶暴化的戰士也只是一頭大笨牛而已,更何況那些沒見識的原始種族?」比他矮一半兒的狗頭蜴人倒也絲毫不客氣,面有得色的昂首說道:「這個自然,那些凶暴化的傢伙們仗著自己身體異變,總是喜歡跳出來當頭,結果沒有一人過得了我三招!以為凶暴化了就了不起嗎?後面還有很多路要走呢。」

    瑟科裡『大驚』道:「那您地武技已經高到了何種程度?!能夠為我們這些苦苦掙扎地小人物展示展示嗎?唉~~我如果是一個狗頭蜥蜴人就好了。可以每天跟在您地身邊學習我最熱愛地武技啊。」

    狗頭蜥蜴人武技長帕奇帕拉則呵呵怪笑起來:「我可沒時間給你展示。不過我現在地武技是你們這些普通戰士無法想像地!我可以突然增大我地力量和敏捷或者瞬間提高自己地各項豁免能力。在有準備情況下。一般地『惡意變形』『支配怪物』等完全奈何不了我。就是『石化術』、『冰封法球』什麼地。我也不怕!」

    瑟科裡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問道:「您~~您練地是鋼心流地武技?!我聽說他們也可以讓力量和敏捷暴增數倍。或者瞬間提高強韌、意志和反射豁免。可以應付很多法術~~」說道這裡。忽然看到狗頭蜥蜴人面上升起一絲怒氣。急中生智地改口道:「又或者。那個鋼心流地人是偷學了您們地技藝?」這話說出口後。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偷笑出聲兒來——人類偷學狗頭蜥蜴人地武技?那還不如說:法師地奧術是偷學盜賊地。

    誰料那狗頭蜥蜴人居然一口咬定道:「對!他們就是偷學了我們狗頭蜴人地武技!這是無上聰慧地庫圖馬克神所說地。事實就是這樣!他們盜取了我們地『傳承』。然後就自稱是自己地獨創。這些混蛋真應該被一萬支投槍打成死刺蝟!」

    瑟科裡真想鄙視這些口出狂言地狗頭蜥蜴人。居然把人類最得意地絕技說成是狗頭蜥蜴人地發明。呸!除非馬能夠下雞蛋。雞能夠生馬匹。不過他繼續『大驚』地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那些鋼心流地武者們都喜歡躲在城裡。不敢去鄉下遊玩。原來是做賊心虛啊。」鋼心流地武者全都是各色貴族。其中不善法術地大貴族子弟特別多。當然喜歡呆在城裡或自己地莊園中練習武技。頂多就是去自己地各處田地莊園視察管理。誰沒事兒往狗頭蜥蜴人居住地窮山溝裡跑啊。那種鬼地方除了帕帕納草之外。連紅薯高梁都不長。

    不過看到狗頭蜥蜴人帕奇帕拉又面色緩和下來,他便趁熱打鐵的笑容滿面道:「唉~~我越來越痛恨自己不是狗頭蜥蜴人了,要不然還能跟著聰慧超凡的您學藝高超的武技,痛貶那些自以為是的人類和食人魔們!」

    帕奇帕拉則繼續呵呵呵地怪笑道:「你這個人類倒是挺有意思的,明明是個人類卻為何要說自己人的壞話?」

    瑟科裡原本準備繼續笑著說幾句恭維話,誰知話到了嘴邊,忽又想起了一件深深的心事,於是破天荒的說出了一句心中的實話:「因為那裡是一座監獄,無論是我的人類老家還是這裡的納因圖斯,全都是一座座永遠都沒有希望走出去的監獄。有時候我真想變成一個敏捷無比的狗頭蜴人,逃離那個永無出頭之日的監獄。」

    正在呵呵輕笑的帕奇帕拉突然收住了笑聲,沉吟道:「其實,哪裡都是監獄。」

    第二天風和日麗、陽光明媚,澄明的藍天之上幾大團白雲悠然自得的閒飄著,就猶如瑟科裡現在的輕鬆心情。他放鬆的半躺在一塊土牆上,暗中抓住懷裡的一瓶走私煉金藥劑,等待著這次的交易對象。聽說那人是個很有錢的主兒,說不定奉承他幾句之後可以賞自己幾個銀幣呢。到時候養老的錢就可以多出一些了。

    他又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自從上次人類最高心靈武士索尼辛帶隊端了一個鎮子的走私集散地後,現在所有的走私團夥都分散到這種小鎮子裡來了。自己可不希望周圍還有更多的走私團夥,要不然很容易被牽連的。不過想想又覺得應該沒事兒——這個鎮子太小了,僅有唯一的一條寬敞的街道。『寬敞』可不是好事兒,因為只有地廣人稀的鄉村街道才會『寬敞』,大城裡的商貿街道大多狹窄的很,大小商舖你擠我、我擠你;上下交疊、人聲鼎沸,各色酒水香氣飛散、諸多肉香瀰散於街道各處,那才叫熱鬧呢。哪像這裡,面前就一條土裡土氣的碎石街道,兩側只有舊破損的泥土房屋,周圍散種些扭曲乾枯的大樹,樹上那些無精打采的蟬鳴聲就和地面上那些那些無表情、衣著破舊的稀疏行人一樣,看著就礙眼。

    唉~~小時候可不是這樣啊,在查理馬特王國的城市裡,我總算是偷吃過一些特製的燜肉和新鮮可人的水果。到了這都三十多年了,除了黑面包、粗劣究還嘗過什麼?!好像吃過七八次的臘肉吧。好像沒有七八次,應該只有五六次。媽的,味道還不錯呢~~一定要多賺點兒錢,等老了以後每個月都可以吃到臘肉。

    正在胡思亂想著,就看見對面來了一個身穿簡單黑袍、頭戴一定大黑帽的魁梧男人,向這邊看了幾眼後,逕自朝大步走到了這邊。對著他拿出一個接頭用的銀質牌子,瑟科裡也拿出自己的木製牌子核對了一下,然後便拿出了那三小瓶魔法藥劑。來者拿起三指寬的小瓶子仔細核對上面的封口和『奧法聯合會』的專用標誌。

    旁邊的瑟科裡生怕這藥劑有問題,砸了這次的交易,更砸了自己的賞錢,也異常緊張的觀察著對方的神色,忽然發現對方瞳孔的深處似乎是一星點的水藍光耀,彷彿眼中還有內眼,內眼放射出棱光有力的水藍光華,恍如眼中是萬年的淡藍冰晶一樣光澤奇異。

    卻見對方仔細看了一轉後,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種藥劑,把交貨單拿來我付帳。」瑟科裡笑容滿面的把單子遞過去說道:「您一定是一位大奧術師吧,我聽主人說這種藥劑只有精研煉金術的人才會購買,看起來很少,其實卻值幾千個金幣呢!像您這樣一次買三瓶的人真是世上罕見哪。能看到您這麼尊貴的高人,我真是被諸神庇佑了。」

    對面這個五官還算端正的奇眼者則不經意的哼哼笑了幾聲,一面簽單一面說道:「看樣子,你幹這種事情的時間不長吧。要不然也不會穿的這麼陳舊。」瑟科裡一聽頓時暗喜,難道此人想扔些賞錢給自己?於是連忙說道:「是啊,家裡的孩子多,實在窮的沒辦法了就只有鋌而走險的幹這事兒了。只盼著能全身而退,像前面幾個人一樣穿著色彩多姿的衣服、帶著家人逛大街。讓人好生羨慕。」

    身穿黑袍的人回頭看了看那幾個衣著鮮亮、花紋精美的人,忽然指著其中一個呵呵笑道:「他?我看他內外五炁不合,只怕近期內就會非災既禍,輕則身殘重則隕命。你實在不用羨慕這種人吧。」
leeson 發表於 2009-9-26 10:09
第二百七十章 預言




    黑袍黑帽的東郃子一邊說著把簽單遞了回去,然後拿出一個璀璨的寶石後丟下一句:「這是下一半定金,回去帶給你們主人。下次我可能再向他定購一批。」說完竟一個銅板都被丟下,就轉身離去了。

    頓時讓瑟科裡心中暗罵:「真是小氣鬼!連一個銀幣都舍不得給,還編什麼非災既禍的鬼話來糊弄我。」

    呸!我詛咒你的煉金試驗一敗塗地,永遠不能成功!正想著,那東郃子回頭走了幾步後突然又轉過身來問道:「你還不走嗎?難道還有客戶?」瑟科裡連忙滿臉陪笑的點頭道:「是還有一位客戶,要等他過來呢。」又猜想:這傢伙是不是想給我點兒賞錢?

    誰知黑袍黑帽的東郃子又簡簡單單的『哦』了一聲提醒道:「你身上有股子狗頭蜥蜴人的味道,下次來之前好好洗個澡,免得顧客聞了之後不願與你打交道呢。」,掉頭就走。當即讓瑟科裡越加鄙視起來:什麼大富翁麻。完全是個小氣鬼。下次絕對不為你送貨了!

    那小氣的傢伙剛走了沒多久,忽然聽到街道的兩端一陣紛亂與吼叫聲,驚惶之間兩頭都傳來的虎吼般可怖的高叫聲:「所有的人都別動!王室緝私隊前來檢查!所有都不許動,否則格殺勿論!」剎那間,兩端都冒出了幾十個兩人多高的『亞巨人』身影!

    勒克索率領眾多的年輕隱逸亞巨人戰士,身穿王室恩賜的嶄新重鱗甲和各類造型美觀的堅固護具、手持教會賞賜的珍貴二等魔化大斧和靈光奕奕的大星頭戰錘。宛如一排排鋼鐵浪頭,從寬敞街道的兩端急速包夾過來,所到之處人仰馬翻、勢不可擋!而在外圍還有更多隱逸亞巨人包圍了整個小鎮,隨時準備鎮壓各類走私者。

    這正是他們立功的大好機會,一定要趕出一番大大的事業來!獲得偉大寶石龍神的恩寵。於是他高聲吼叫道:「兩邊都給我堵上!把街上所有的人全部帶走!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一個。」正說著便看到幾個衣著鮮亮、花紋精美的人忽然騰空而起,居然立刻發動了「飛行術」想開溜!

    勒克索大是惱火,閃電般拔出背後那粗如牛蹄的大投槍呼地一槍激射而出!

    「砰」地一陣駭人的血雨隨著一聲極其慘烈的嚎叫聲爆發到小鎮的所有角落,另一個衣著鮮亮、花紋精美的人正準備也飛騰而逃,卻被上面一陣血雨淋了個滿頭糟,頓時驚叫一聲拔腿就跑。還沒跑出十來步遠就被後面高約兩人的勒克索幾步追上,手中的那柄斬牛如切糕的闊刃大斧呼地順勢一橫過來。

    『噌』地一聲輕響後,那人的上半截身子在一陣手舞與慘叫中,帶著一蓬刺眼的血潑飛了老遠,不偏不倚正好『砰』地以下落在了瑟科裡面前。還『大難』不死一邊哭嚎一邊的拖著觸目驚心的血紅腸子往前爬!瑟科裡手腳發抖的驚在當場,震撼的無以復加——這不就是剛才那個小氣鬼說得:只怕近期內就會非災既禍,輕則身殘重則隕命。你實在不用羨慕這種人吧。

    不會這麼準吧~~瑟科裡又驚又慌的呆立的看著這慘烈血腥場面,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待束手就擒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個小酒店內急步走出一個高約兩人的藍龍血脈食人魔,身著花紋繁複而優美的貴族服飾,面色四分驚惶六分惱怒的帶著幾個強悍如大猛牛的食人魔和熊地精,匆匆走向自己的一輛四牛大車。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傳送法術的低等貴族,也是在這裡玩兒走私呢。

    身為隱逸亞巨人地勒克索就管不了那麼多了。跑上前去大吼道:「前面地給我站住!統統跟我出去接受檢查!否則格殺無論。」對方也不是善主。揮手之間身後幾個穿著堅實重鱗甲地食人魔戰士。紛紛咆哮著揮舞破牆碎岩地堅硬戰錘殺了過來。

    『嚓』地剛猛斧光晃過領頭地食人魔戰士。帶著一縷血跡劈入了第二個食人魔戰士地頭盔中、斬入了他那堅如岩石地頭顱中。爆出一陣紅白二色地慘物。而旁邊那領頭地食人魔一聲不吭地滾到在地。身上地重鱗甲像厚紙板一樣被輕鬆地切開了。在身堅實地胸口上拉出一道長長地血湧之口!

    隱逸亞巨人地巨力果然名不虛傳。一斧之間便能破甲斷胸、斬盔劈顱。除了高高在上地施法者。誰人能攔?當即斧光好似亮風飛旋。衝入了食人魔和熊地精戰士中。『嚓嚓』幾下金屬怪響後帶出一輪四濺地血潑和紛飛地慘叫聲。

    牛車上驚怒萬分地藍龍血脈食人魔幾乎是咆哮著抽出一根魔法棒。不惜血本地發動了『冰封法球』。棒上呼地發出一團大如臉盆地森森冰藍寒光。帶著凍結湖水地極度深寒砰地撞到了勒克索身上。『砰』地一下寒氣如亂瀑四暴後。饒是他身上被法術物品加持了『抵抗元素』地效果。也被給凍僵在當場。只覺千萬道寒氣好似冰湖裹身般『重重』地壓入了軀體之內。難以忍受地劇烈冰凍能量頓時殺血液凝結、骨髓凍傷。抽了幾下之後重於支持不住地摔倒在地。

    這下周圍其它地隱逸亞巨人可炸開了鍋。紛紛怒吼著揮舞沉重武器衝殺過來。勢入犀牛群體踐踏而來。令人心膽俱寒。驚叫聲、慘呼聲中場面一陣混亂。

    被這一連串地變故搞懵了地瑟科裡還在發呆。忽然別人重重地拍了以下肩膀。說道:「還在等什麼?快走啊!」轉頭一看。竟是剛才那個買藥劑地黑袍『小氣鬼』。當即大喜過望地跟著他溜進一個小巷子內。然後那人拿出一個略似上寬下窄地短劍形木牌。將手擲出後那木牌呼地以下綠光暴漲。瞬間化為一個粗如大車輪地翠綠色超大型眼鏡蛇!只是那膨開地頸部前面驟寬後面卻是漸漸收窄。好似一個長三角形。且渾身上下都是金屬般地綠色質感。顯然不是真蛇。

    就在他繼續發蒙的當口,那人將他一扯就呼地以下飛上了兩層樓高的蛇頸膨開上,緊接著就急速的口唸咒語,發動一個大大的『雲霧術』籠罩整條粗短的大蛇。最後那蛇便無風自起的呼地以下『游』到了空中,好似海飛竄於遼闊的大海之中,飛快的朝遠處空中逃走。

    被雲霧籠罩的瑟科裡上下都被雲霧遮住了視線,除了耳邊的呼呼風聲,連身旁的東郃子都看不清楚。暈暈糊糊之間不知飛了多久,反正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身處一片青石凹地之中了,那超大型的『構裝體眼鏡蛇』也不見了,唯有黑衣黑袍的『小氣鬼』還在身邊閉目閒座,黑衣隨風而動之間如輕風拂松,甚是悠哉游哉。

    瑟科裡當即一骨碌的跪下來乞求道:「尊貴的老爺,請您也看看我的命運吧。我想知道我的未來會怎樣?是會像那個人一樣遇難還是會發了財、安安心心的安度晚年?」

    東郃子回頭慢慢看了一眼,微微笑道:「我可沒那本事喲。剛才那個人只是大難即將臨頭了,所以才被我看出來。要是他明天后天才出事兒,我就看不出了。而且如果他是個中高等施法者或武者,我看不出來;或者殺他的人是中高等施法者和武者,我也看不出來。他的層次低,殺他的傢伙層次也低,所以我才看一些徵兆來。至於你嘛,反正今天是死不了的啦。」

    心裡涼了半截的瑟科裡遲遲疑疑的問道:「是不是非要花一筆錢,舉行一個法術儀式才行?我還有點兒錢~~」對方卻淡淡的搖頭道:「我這本事是不是法術,也需要什麼儀式。看得出就看得出,看不出就看不出。不過你我既然有幸在這裡一會,倒是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察覺點兒未來的走勢。你把手給我。」

    瑟科裡傻乎乎的遞過手去,被對方捏住了手腕處後一語不發的繼續『閉目閒座』了半晌,到瑟科裡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對方才睜眼說道:「抱歉,察覺不到什麼明顯的跡象。嗯~~不過未來幾個月有可能遇到一些險情,我勸你還是『受驚既走』吧。反正你呆在此地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的。我們老家有句俗話:樹挪死、人挪活,換個地方才有富足的可能。」

    瑟科裡好奇的問道:「呆在此地真的沒有好結果?我還打算在這裡養老呢?尊貴的老爺,您能給仔細說說嗎?」人都老了還要四處亂跑,那可真是要命啊。不到萬不得已,瑟科裡才不願跑呢。

    對方只是和善的微笑道:「沒錯!你真的不適合這個地方,人想要運氣好、要過上好日子,首先就要呆在適合自己的地方。就像樹木必須呆在適合他們生長的環境中,在哪裡要水有水、要溫有溫,才能內外相符、發展良好。如果把旱地的仙人掌放到海邊,那就完蛋了。只有外在乾旱的環境才符合仙人掌內在的生長要求,一旦內外不符,非死既殘,不貧也災。因為它周圍都是對它而言『不好』的東西,動不動就撞上一個乃至一群,它就算再頑強也經不起如此折騰啊。你也一樣,我看你內在的五炁組合方式就不適合在這種又乾又冷的地方呆著。我推薦你去一些濕熱的地方,如此的環境才能調和你內在五炁的矛盾,或許能夠過上一個安心的晚年。」

    瑟科裡一聽就猶豫的說道:「濕熱之地?那可是要萬里迢迢的跑到西大陸南部去呀。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怎禁得起長途的雨露風浪?您別是在說笑吧。您看去西南方的內陸國家如何?那裡氣候宜人,要溫有溫、要水有水,也是一處好地方啊。」對方則正色說道:「這是關乎命運的大事兒,我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開玩笑?西南邊最好不要去,去了也不比這裡好。它那地方氣候宜人不假,但對你的命運而言卻不是個好地方,不好、不好。」

    瑟科裡繼續猶豫著說:「可是要去西大陸南方還是太遠了,說不定路途中我就一命嗚呼了呢。您看真的不能去西南嗎?」對面的東郃子一聽,知道他心中早有定論,而自己以感應內外五炁法來粗論命數,能不能符合這個宇宙也未可知,於是說道:「這個~~其實我也只是猜猜而已。十次能對六次就不錯了。你也別往心裡去,只需記得『受盡既走』這句話。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家在哪裡?我送你一程吧。」

    當瑟科裡從不遠處的山腳下走回家中時,自己的蒼老老婆正在開了幾道大裂口的草頂泥屋下,打理著家裡的幾隻牛羊和小雞。他忽然難以遏制的感慨起來:幾十年前自己來這裡時一無所有,幾十年的艱苦後也卻只有一個勉強破土屋、一個比自己還衰老的老婆、還有一個混帳兒子。

    這就是我的一切嗎?他痛苦著。

    這就是我的一生嗎?他悲涼著。

    真的應該離開了,即便死在外面,也不必這裡差多少!他暗自下了決定,上前和自己這個身穿破爛衣服的婆娘隨便打了個招呼後便扔下一句:「你繼續幹活吧,我去買點兒好吃的東西。」然後就一個人悄悄溜到房後一個土坡後面,見周圍無人、四下悄無聲息後便小心翼翼的搬開一片大石頭,露出了裡面的中等木箱。

    瑟科裡又難以遏制的興奮起來,幾乎是雙手顫抖的哆哆嗦嗦拿出鑰匙,打開了藏著他珍貴養老錢的『寶庫』。箱子被打開了,金幣的光芒反射出太陽的閃閃光輝,真像美好的未來景像一樣迷人眼目,讓瑟科裡不由自主的樂開了花,忍不住呵呵輕笑個不停:勞碌了一輩子終於有了擺脫這種貧苦生活的希望!

    樂著樂著,他忽然想到:要不要帶著那婆娘走呢?這幾十年她也算對得起我了,又瞭解我的習慣,帶著她安渡萬年也可以。不過~~她都那麼老了,帶著又是個麻煩啊。不論是去大陸的南部還是去西南的人類國度都會拖累我的。唉~~到底帶不帶?再說去去哪裡好呢?南下真的太遠了,而且又完全是人生地不熟。還是西南的好。可那個小氣的傢伙又說去西南不好,要是真的怎麼辦?唉~~他自己都說了是連猜帶蒙的,說不定那個人的死也是偶然。乾脆還是去西南吧,早點兒和童年的老友接頭,就早點兒過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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