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暗爭
緹烏還在勸慰︰「特立爾，您一直跟隨在大酋長身邊，戰爭之事瞭如指掌，只要聚斂去散去的各部，便能遠遁回去堅守故地。相信在瑟圖諾斯神的指引和蠍身人的幫助下還有重整之機！」
這個名叫『特立爾』的大酋長第三子卻心神不定的回應道︰「父親親自在神的指引霞失敗了，我又能成功嗎？如今就算是收攏了全部的散兵，也難以抵禦斯考盧斯部族了，而且蠍身人幫我們也是有協議在先的。如今一敗，我們拿什麼和他們兌現？一個不好，返會讓斯考盧斯部族收買過去，到時候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了嗎？唉～～今後可該怎麼辦啊～～」
山緹烏也默然不語，或許身為牧師的他可以憑藉一些巧妙的說辭來『鼓舞』大眾，但特立爾和自己都不是外人，局勢到底如何早已是心知肚明，再說那些漂亮話也是沒用的。兩人心情低沉了一陣後，還是大酋長第三子特立爾先開口了︰「實在不能恢復部族榮光的話，大不了就落草為寇！您是牧師、我是術士兼牧師，如果再收攏幾百名強壯的族人，到時候就南下去人類國度附近劫掠財富！我聽說本督帝國已經擴張至人類國度附近，而那些人類國家現在外受壓力，內部又在動盪不安，暴動與反叛頻頻發生，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呢。我們可以一面聚斂財富，一面等待機會。您也知道斯考盧斯部族內部也是矛盾重重，各自結成幾個部派，以前因為要對抗我們梅特盧斯部族，所以才接合到一起去。現在只怕正吵吵嚷嚷的爭著如何分割我們的地域和族人吧？現在敵人一去，這些沒了顧及的傢伙們肯定是要死命的窩裡鬥了。我就不信那斯考盧斯部族會一直不出戍！只要他們因不合而分裂開來，就是我們的機會！」
山緹烏一聽便沉吟道︰「確實是個法子。但問題是千里迢迢的離開大草原，跑到人類的地盤附近做草寇？！雖是可行，但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啊。逼近我們是半人馬，遠離草原又如何發展壯大呢？如果收攏的幾百名精兵陸續戰死、衰老了，而斯考盧斯部族卻又沒有出現致命問題。那我們該怎麼辦？若是不返回草原，遲早會被人類貴族或其它強盜逐漸消抹掉。若是返回草原，那裡肯定已經被其它半人馬佔據，又哪裡還有我們的份兒？我看最好還是收攏了兵馬就返回家鄉，未必一定要回去堅守祖地，在草原邊緣游弋一陣，查明情況再作打算也行啊。」其實他不願去人類地盤還有個原因——他畢竟是飛蹄戰神瑟圖諾斯神的牧師，傳播至大神的教義、牧羊更多的半人馬信徒是其天職，跑到人類地盤上能發展出幾個信徒？就算勉強發展幾個，也肯定不會受到神的讚賞，因此呆在草原上發展才是他們這些半人馬牧師的天職。
特立爾卻不容置疑的搖頭說道︰「不行！我越想越覺得形勢不樂觀！我們族中本來就有一些頭領們反對父親的發展策略，如今一敗，這些人一定會立刻反叛我族。說不定現在正在和斯考盧斯部族的人就投降的事情討價還價呢！搞不好十幾日後，供奉著瑟圖諾斯神神像的山陵祖地就會被斯考盧斯部族攻破了！到那時～～神就不會在護佑我們部族了～～誰都知道，一個連鎮族神像都沒有能力保護的部族，那就是一個徹底失敗的無能部族，是不會受到瑟圖諾斯神關注的～～到那時斯考盧斯部族肯定在整個大草原上大肆搜捕我們這些梅特盧斯部族的頭領人物，狠不得把我們所有人的腦袋都砍下下來，掉在高高的木樁上曬成肉乾。我們肯定是不能回去的！」他極為認真的反過來勸慰山緹烏︰「再說，我也不是要賴在人類地盤上不走啊。只是暫時留在他們那裡掠奪些財物即可，而且他們既然內部動亂，一定有很多山賊強盜四處橫行，我們可以和其中一些盜賊團夥聯合起來，他們發揮人多、地熟、信息便利且善打埋伏的優勢，我們發揮進退如風的優勢，這樣就能取長補短〉力倍增。大大減少我們的損失。
只要草原這邊稍有動靜，我們便攜帶者財寶返回來，用錢財收買族人、擴大實力。豈不比呆在草原之邊，成天喝著西北風、躲著斯考盧斯部族的追捕強多了嗎？」
山緹烏還想出言置疑一下，卻看到那個隱逸亞巨人的首領、連自然變身都不會的蹩腳德魯伊卡尼根正手捧的一大碗恐��的熟肉走過來了，他臉上掛著微笑，很禮貌的說道︰「真是最好的臀肉，請兩位貴客品嚐品嚐。只可惜我們也是逃難在外，沒有鹽巴和佐料來烹製美事。還請不要見諒。」語氣雖是溫和，但眉宇之間還是有幾分不信任的拘謹感。
特立爾卻好似渾然未覺，立刻是臉上笑容四溢、腳上快步上前的恭謹接過大碗，又順勢和高他四分多的隱逸亞巨人熱烈擁抱了一下，連連感激道︰「您的熱情好客真是讓我們萬分感動，您是我所見過的、這個世上除了瑟圖諾斯神和我父親外最慷慨的人！就像我的兄弟一般。能夠與您相遇在這裡，一起同心協力度過風雪，一定是瑟圖諾斯神的無上恩賜！如果能走出這片冰雪山脈，我一定天天向瑟圖諾斯神祈禱，保佑您和您的部族永世昌盛。」
對面的卡尼根聽了這些比蜂蜜還甜的恭維話後，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樂呵呵』回應道︰「舉手之勞而已，我們部族對您這樣的英武之士是非常敬仰的，能夠結實各位也是我們的榮幸。能得到各位的協助，相信我們定能克服這雪山之中的大笑怪獸，順利的走出山野。各自去完成各自的心願。以後再若有機會再碰面，我們部族一定會作出最上等的美味肉湯招待各位，以彌補這次的遺憾。」
心情本就不爽的山緹烏心中又是一沉︰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不就是下了變相的逐客令嗎？——一走出雪山山脈，大家立刻就一拍兩散，互不相欠的各奔前程。這才是你的意思吧。
伙倒也聰明，特立爾剛才左一個瑟圖諾斯神、右一個tTT+的試探，被你一下子就瞧出來啊？！不好，不好，這種傢伙不好對付呢。
他身為瑟圖諾斯神地牧師。一看對方斷然回絕了供奉瑟圖諾斯神之事。心中頓覺有氣。
恰好剛才那個對神靈興趣濃厚地年輕隱逸亞巨人。也端著一塊熟肉過來了。還逕自說道︰「尊貴地山緹烏牧師。這是我對您地一份敬意。謝謝您給我們開了眼界。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地真相。指明了我們未來地道路。」竟絲毫沒有顧及旁邊地卡尼根。
山緹烏心中暗喜。更想炫一炫神術。壓一壓那陰陽怪氣地蹩腳德魯伊卡尼根。便故意板起面孔說道︰「不必了！你們這裡也是窮苦少食。我們豈能在行那盤剝之事？再說我們在瑟圖諾斯神地庇佑下。自有營養豐富地吃喝之物。比這種凡俗地粗糙事物好多了。不勞各位操心。」言畢就口唸咒語。發動了3神術『造糧術』。
只見他雙手之間一輪漂亮地微綠白光呼地一閃。手中便出現了兩大包形似長條大面包地食物。只是質地沉重、其中參雜著各色不知名地雜碎之物。形狀既不好看也沒啥特別地味道。看上去就只是些干糧而已。
而山緹烏一面將手中地神術乾糧分一部分給大酋長地三兒子特立爾。一面唾沫橫飛地誇誇其談道︰「這中營養相當豐富地食物就是瑟圖諾斯神賜予我們地禮物。最初每等級一個法術就可以製造出足夠一個半人馬使用一天地糧食。每上升兩個等級就可以多增加一個。學會了此術地中等牧師。一天就能造出幾十個半人馬地口糧。曾經有位接近傳奇境界地高等牧師。一天內用他所有地法術位來施展『造糧術』。造出了足夠兩百多半人馬食用地豐食物。一舉擊跨了敵對地熊地精。」他神色傲然地掃視了卡尼根和那個年輕地隱逸亞巨人。口氣越來越大地說道︰「而且神靈地恩賜不分時間、不分地點。只要專心向神祈禱就可以獲得。在沒有一絲綠色地炎炎沙漠中。可以向神靈乞求這些甘美地食物和水；在誤會不堪。連老鼠都缺食地油污沼澤中也可以獲得。且不會被外界地污穢所腐敗。更本不受外界環境地限制。可是相當便利地。也即說成為瑟圖諾斯神地正式牧師就永無飢渴之憂了。」
年輕地隱逸亞巨人頓時兩眼放光。神情彭湃。好似馬上就要躍躍欲試地去當瑟圖諾斯神地牧師去了。而旁邊地卡尼根已經是面含怒氣地盯著對面那個比自己挨上三四分地半人馬牧師山緹烏。卻有不敢發出真火來。
因為，他打不過這傢伙！
別說他打不過，就算把部族內大大小小的德魯伊們加起來，也未必打的過！因為他們中沒有一個會飛的！若是對方飛上天空，用:|盾、風牆術什麼的擋住弓箭，自己這邊就徹底沒轍了。只能傻等著對方的焰擊術、群體傷害波什麼的降臨到族人頭上了。
就在他暗自強忍的當口，旁邊的半人馬首領特立爾馬上插進來調解氣氛，擋在山緹烏與卡尼根之間，笑容滿面的說道︰「呵呵，但這些食物滋味都淡了些，不如您的那些漿果有味道，不知能否借兩個來嘗嘗？自從前兩天吃過一會後，我可以唸唸難忘啊。有時候一回味那甘甜爽口的滋味，比我們的干羊肉和青麵餅好吃多了。」
他在話語中雖偷換了一個比較對象，既不得罪山緹烏，又討好了卡尼根，但畢竟給卡尼根一個台階下。於是卡尼根沉住氣說道︰「既然您喜歡，我等會就讓人多送些過來。」正說著，忽然後面有個隱逸亞巨人跑過來報告道︰「我們派出去探路的人，在幾十里外發現了一隊食人魔和體格高大的混血種族，懷疑是納因圖斯國的人。」
卡尼根正在暗自思索︰納因圖斯國的人跑到國境意外幾百里的大雪山上來幹什麼？這裡除了一些硬如石頭的樹木和巨大冰塊，就沒別的東西了啊。他正自言自語道︰「聽說他們善於裁決寶石礦，不知道是不是在此尋找寶石礦脈？」
忽然，對面的半人馬牧師山緹烏卻神色有異的連連說道︰「肯定是這樣！我聽說納因圖斯的王室就是一群寶石龍脈，他們貪得無厭，只要能搞到寶石，他們啥戍都能作出來，有時候比潑皮無賴還要無恥。而且他們用大量的奴隸挖礦，是一群十足的儈子手。這樣的族群還是別跟他們碰面的好。」另一邊的特立爾也不斷點頭道︰「是啊Π啊，那些傢伙一個個長得面目猙獰，口中牙如錐刺 上爪如剛勾，行事皆與禽獸無疑。還是遠遠避開的好。」
卡尼根點了點頭又問來人︰「他們正在往哪個方向進發？」聽來者說是「往正北去了，不是我們這邊。」他便對特立爾說道︰「不礙事，他們並非衝我們而來。可礦現在天色已黑，想必他們在深山中行走了整日，現在也要修習了。至少今晚是不會過來了，大家安心睡覺，明日再作打算。」
山緹烏和特立爾還想鼓動卡尼根離開此地，對方卻頭也不會的拉著那個年輕的隱逸亞巨人，為他們『拿漿果』去了。
卡尼根揪著年輕隱逸亞巨人走到營地的僻靜處後，低聲喝道︰「勒克索，你剛才像什麼樣子？！只差卑躬屈膝的當人家奴隸了！我們不是什麼國王的子民、貴族的僕役，我們是自由自在的隱逸者！從祖先開始，我們從來不向別人低頭。難道你都忘了嗎？」
這個叫『勒克索』的青年隱逸亞巨人則不滿的低頭嘟嚕道︰「祖先？！祖先給了我們什麼？！陳舊過時的傳統、底下的生育力、還有那些蹩腳的德魯伊法術！除了這些沒用的東西，他們還給過我們什麼？我們現在的絕境不就是拜他們所賜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