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流浪仙人 作者:癸變泉 (連載中)

 
moneyau 2009-3-25 23:08:5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8 394160
moneyau 發表於 2009-4-16 22:45
第一卷 人世間 第七十一章 鋼鐵處女

   吉芬城位于斯利加納國境內,這是個較大也較富裕的王國。東子的商隊沿著大道一路行進時,道路兩邊都是綿延不絕的農田,許多農夫正頂著日趨灼熱的太陽、踩著扎人的草石在田里干活。時不時還能看見穿著彩色華服的人在一群僕役的簇擁下,來到農田里巡查。那架勢可比哈里勒老男爵威風多了。因為老男爵無論穿著的多麼英武,只要一出門就像個土氣的老村長。唉~地方小、位置偏、又很貧困。沒法啊。

    一想到死去的老男爵,東子心里不禁有些有些感慨世事無常。不過要不是因此而走出了哈蒙威爾鎮這個小地方,自己也不會得到一柄好東西——水霧權杖。

    這些日子一來,東子一門心思都放走這個法術權杖上了。因為它與一般的魔法棒、法杖等大不相同。

    無論是簡單的魔法棒還是復雜的法杖,都是先充能再使用,只不過魔法棒里只能儲存同一種法術,而法杖里則可以儲存相互關聯的一類法術,甚至可以沖入互不相關的法術。就好似一群不同魔法棒的集合體。但無論充入多少種法術、多少個法術,只要用光了就沒了,必須再次充入法術。說穿了就像一個隨身攜帶的額外法術位。

    但手里的這個法術權杖則不同,它雖然每天只能釋放區區幾個法術,但卻是無需充能的。使用後它會自動慢慢恢復消耗的法術,只要24個小時就能再次準備好。

    而這個特點與自己煉制的“散魔令、御風令”非常像!這兩個符印也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可以使用幾次,使用後它再慢慢的自行恢復消耗掉的法術。

    最讓人覺得驚奇的是——權杖與符印的運行構造有不同,但也有類似之處。而這點或許可以成為自己探索這個世界運行之道的契機!

    這就像好比是大象與梁龍之間的關系,雖然二者在時代上、分類上完全不同,但在構造特征上卻有類同之處,大象伸長鼻子去卷樹上葉子吃時,就類似于梁龍伸長脖子去樹上的葉子。且二者與同時代的其它動物相比都是體態最龐大。因此可以借由大象在自然界中的地位和一些習性來反推梁龍在當時的地位和習性。甚至通過研究大象與周圍環境之間的互動關系來推導梁龍時代環境的基本構成狀況。雖然這些推導未必準確,但卻能畫出個基本的輪廓以方便今後的研究。

    是以東子也在潛心研究這水霧權杖的作用機理,以期改進自己的符法。只是搞研究可不是嘴上說說宇宙法則、大筆一揮領略頓悟那麼簡單,真干起來就問題百出,許多地方都是好無頭緒的在撞運氣而已。因此當商隊接近吉芬城的時候,東子的研究還沒有半點兒進展。

    商隊老板站在一座丘陵的頂端,指著十余里外遠方高山下一座巍峨的大城池說道︰“那就是吉芬城了!”

    眼前赫然是一座巨大的褐紅色高山,好似一整塊巨岩巍然屹立在無邊無際的丘陵地帶。它那高遠的頂峰正被大量的雲霧圍繞著,好似萬人之上的絕世君王正接受無數臣民的簇擁和朝拜。在山體的環抱之下,一座高大宏偉的城市正像衣飾華麗小王子依偎在它懷里,許多高樓式的粗壯大塔沿著山體一座座的向上眼神,直到半山腰的一塊突出巨岩上矗立起一座巨大的三角形法師塔。東子看著那巨塔從頂至腳都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華,在老遠的距離上就能感受到它那強大的法力波動。而那高聳的塔頂上則發出鮮紅的光芒,宛如火炬般突顯在藍天白雲的清淡背景下,尤為艷麗。東子暗自估算了一下,那高度竟比得上十多層的大樓了!

    這一比之下頓覺吃驚,再沿著山體向下觀察那些形態各異、或似四方巨柱或似圓桶碉樓的法師塔,發覺每個得高度超過了八層樓!而且上面也有色彩各異繽紛的華光,好似一朵朵光澤艷麗的彩色小花綻放在山體間,那景色又宏大又漂亮。在山腳下則是面積很廣的城市,遠遠望去都是造型奇異、色彩繽紛的奇型屋頂,好似一座童話里的城市。便轉頭問格林姆︰“我還以為法師塔都是些沉悶無趣的筒子樓呢,原來還能做的如此絢麗多姿?你~~”卻看見格林姆神色有些黯然。

    東子知道這次回歸又勾起了他的傷心時,想當初在哈蒙維爾鎮的時候,這小子總是跟自己吹噓,等回到吉芬城的時候一定要像個標準的男爵那樣坐著裝飾華麗的四**車慢慢開進去,讓那些嫌貧愛富的女法師們好好看看!只可惜天不遂人願啊。如今雖是帶了好些金幣回歸了,但卻沒了貴族的身份,何況那些錢還要用來學習奧術,也沒有多余的份兒可以用來泡女人。

    于是便說道︰“這吉芬城周邊的環境很不錯嘛,近有開闊的草地、灌木群,遠有郁郁蔥蔥的森林。背後的山頂上有白雪之色,城外還有一條寬闊的運河,水色清澈宜人。旁邊~~~嗯?那邊怎麼還有一個城堡群?”

    他將手指去,只見離吉芬城三四里的一座大丘陵上屹立著另一座造型魁梧的巨大城堡,在它的外圍環繞著一些同樣高如堅實大樓的各色建築。在最外面則是五六層樓高、極為寬厚的城牆。一眼望去好似一群威武的重甲戰士列陣護衛著中心的壯美城堡。只是,在它的外圍沒有任何市鎮,就像一個威武的巨獸領著他的手下們孤獨的聚成一團,與對面絢麗而熱鬧的吉芬城遙相對峙。

    東子拍了拍格林姆的肩膀,打斷他低沉的情緒︰“那個城堡是什麼?怎麼孤零零的放在吉芬城的旁邊?就建在吉芬城里豈不更好?”

    格林姆“哦”了一聲,精神不佳的回應道︰“那是本地領主紹爾司公爵的城堡。”

    東子沉吟道︰“他怎麼不把城堡就修在吉芬城里?既熱鬧又可以有強大的法師保護自己。”

    格林姆失笑道︰“貴族與法師,誰願意曲居于人下呢?”

    隊伍沿著寬廣丘陵上的大路慢慢向吉芬城和公爵城堡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又有許多道路與這條大商道不斷回合。慢慢的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家臉上都是疲憊而又解脫的神情,看來是準備到吉芬城里好好“休整、休整”了。這些商隊的人大都相互認識,于是男人之間的葷話就開始了。陣陣邪邪的哈哈大笑不時響起,恍惚之間路邊的青草、小灌木都顯得嬌艷起來。

    多麼美好的早春時光啊~~

    直到遇到另一個威嚴華貴的軍隊。

    那些騎在高大駿馬上的魁梧軍人們表情嚴肅的打著花花綠綠的旗幟,從另一條大路上走來。走到兩條道路交匯點的時候,正好與這些商隊們踫頭了。

    大家連忙趕著馬車避讓到一邊,還些著急的人喊著︰“快點兒閃開呀,沒看見是紹爾司公爵的旗幟嗎?”又有人嘀咕道︰“喂,還有特雷西公爵的旗幟呢。”

    正說著,邊有人小聲驚呼起來︰“快看哪!那個金發美人就是特雷西公爵的女兒吧,果然漂亮啊!喲,那身鎧甲真是美死我了。”隨即一陣偷偷的笑聲。

    大棚車內的格林姆對“美人”二字果然是敏感的很,立刻像是聞到了魚腥味兒的貓咪,急急的探頭出去看個究竟。

    “真的~~真的好美。”他由衷的贊嘆道,雙目饞饞的盯住那位騎在黑色駿馬上的金發女武士︰“太完美了,要是鎧甲下面的也是如此飽滿、如此完美就好了。”

    東子探頭出去一看,卻見一大隊騎士和他們的馬匹都披著彩色的華美外袍從旁邊整整齊齊的走過。可是從他們那些造型寬大、繪有各色符號和線條的外袍邊緣處看去,里面卻沒有穿厚重的鎧甲,反而穿著鏈甲甚至厚皮甲。手里的武器也比較怪異,長矛的矛頭又長又大簡直可以當做一把與手臂等長的菱形寬劍來使了;長柄斧上又有尖銳的矛頭,且斧口呈“S”型,背面又突出鳥嘴型的彎刃,可供勾琢;還有的長柄刀形似雉刀,但刀、柄相接的部分又有鳥嘴型彎刃,且柄的另一頭又接著矛頭,可作雙頭武器使用。還有各式各樣形狀怪異的兵器,幾乎人人手中的都各不相同。且他們全都板著面孔,在一片如林的兵刃寒光中默默的走過。使人不敢抬頭對視。

    但有一個人光彩奪目的人例外。

    她那一對金色的俏眉好似一雙秀美的金色細劍,靚麗線條中帶著一絲逼人的銳氣。她那一雙明亮的美目微微皺起的掃視著商隊中那些賊眉鼠眼瞧著她的人,那皺起眉頭的樣子反而帶著一種特殊的誘人英氣。而她那漂亮的挺翹嫩鼻尖卻讓她的美麗傲氣添上了一絲頑皮的色彩。而她那因為不高興而繃緊的誘人紅唇卻令那光滑的尖下巴更加迷人,搞得那些男人都恨不得將那部位端在手中肆意親吻。

    格林姆已經半痴了︰“大,早就听說她的很大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大!要是沒那件鎧甲,她怎麼打架?”言語之間就好似一只呆在旁邊看主人殺魚的貓,想要靠近偷點兒腥,卻又沒勇氣。只好在旁邊心癢癢的喵喵直叫喚。

    東子沿著他色眯眯的眼光望過去,正看到那美人的圓潤鼓脹的胸部。說來最奇怪的反倒是她的鎧甲,那鎧甲形似地球上警察使用的高強度塑料防暴服,大塊大塊的青灰色鎧片由一些皮甲渾然天成的連接著,好似天生就是這麼連著的。那青灰色的表面不但沒有金屬的光澤,而且重量看似較輕。其造型更是怪異,尤其是胸部的鎧甲做成了完美紋胸般的飽滿造型!讓她那曼妙誘人的曲線充分的突顯出來,極為養眼。四周人的雙眼都死死盯著那好似玉碗倒扣的雙峰,暗中贊嘆著那挺而不墜、大而不臃的完美典範。

    見金發美人兒帶著一縷香風走了過去,格林姆心里癢癢的難受,就湊到東子耳邊說︰“大師啊,我這輩子能上了這種女人,就是把我剁成肉泥也心甘情願啊。您說這女人在床上如何?”

    東子小聲的呵呵笑道︰“只怕你搞不定她啊。你看你的身板,她只要一輕輕一推就能把你推出10尺遠,她那兩條長腿只將你一纏,你的腰就會被夾斷的。”

    格林姆邪邪的笑道︰“有那麼厲害嗎?”

    東子眯著眼楮,目含藍華的認真看了一會兒,說道︰“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凶暴化了。而且從她的骨架來看,具備了很高的武學天賦,而且已經有了相當高的武技水平。”

    “有多高?”樂琳不知什麼時候也探出頭來,頂著那美人兒的背影猛瞧。

    東子沉吟了一下說道︰“比你高一點兒。”

    樂琳連忙追問︰“高在那些方面?”

    東子慢慢說道︰“有些東西是可以從眼神中看出來的,她的目光威而柔,想必對于自身武技的要點已經能靈活掌握,隨意變化。而你的目光凶狠,相應的在武技上就顯得迅捷有余而靈活不足。”

    樂琳當然不服氣了,翹著漂亮的鼻唇反問道︰“誰說我靈活不足?我一個對戰那麼多士兵的時候,有誰比我更靈活?”

    東子笑了笑說︰“你的靈活乃是一種由剛硬之力而產生的快速之感,但卻沒有掌握住各種武學原理之間相互轉化、自然餃接的微妙關系。只是靠著一副好身板把他們僵硬的擰在一起罷了。踫到速度不如你的人當然是戰無不勝,可一旦對方的反應力、出手速度不弱于你。你就難得取勝了。”

    樂琳連忙問道︰“具體是哪些方面?”

    東子慢慢搖頭道︰“那就多了,不是幾言幾語能夠講清楚的,以後慢慢說吧。”又指著漸漸遠去的美妙人兒問道︰“她那鎧甲是怎麼做的?要作出那種彎曲的形狀還真不容易呢。”

    商隊老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過來了,滿面堆笑著說︰“那不是一般的鎧甲,是特制的奧術皮鎧。其材料不是鋼鐵,而是把疊加在一起的牛皮或者犀牛皮用特殊的奧術方法加工制成。它的重量與皮甲相同,防護能力卻完全比得上精鋼制成的全身鎧甲,听說少數鎧甲還具有法術抗力呢。它的形狀是用奧術改造過得,所以能彎曲的這麼漂亮。”

    東子好奇的問道︰“那得花多少錢啊?”

    商隊老板聳了聳肩道︰“不知道。听說當初這位海米娜小姐是買的一套裝備。不但有這套鎧甲,還有腳上的飛行戰靴、脖子上的項鏈,和一條‘鐵處汝’腰鏈。”

    東子大奇道︰“‘鐵處汝’腰鏈?那是什麼?名字好怪異啊。”

    商人呵呵笑了兩聲道︰“名字是怪了點,但卻具有很高的防護能力。據說把這腰鏈戴在腰上後,就會獲得強大得護甲效果,相當于穿了一身精鋼制成的全身鎧甲。就像一個‘刺不破’的鋼鐵處汝呀。呵呵呵,開玩笑的啦。而且這腰鏈上還有抵抗元素傷害的能力。听說有些高檔的貨還能增加法術抗力。”

    東子嘖嘖稱奇道︰“那這要花多少錢啊?”

    商人有些羨慕的說︰“听說花的錢足夠買一二十個大莊園!這些有錢人真是有錢沒處使了,不好好享受反而天天為了打生打死的事情而奔忙。我這輩子有一個大莊園就滿足了喲。然後就安安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再也不到處亂跑了。”

    遠處浩浩蕩蕩的軍隊轉了個彎,向吉芬城旁邊的紹爾司公爵城堡走去。

    傍晚的時候,東子一行人來到了吉芬城下。

    這時東子才發現原來吉芬城也是有城牆的,那三四層樓高的厚厚城牆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出一種泛著血紅光澤的異樣金黃色。東子仔細城牆和敵樓,卻感覺到整個城牆都散發出法術波動,敵樓上的波動尤為強烈,估計是藏有強力的法術器具。而且在城牆上還設置有許多大如馬車的強力弩炮,听說射程極遠,一般都是用來對付龍的。

    只不過這里是法師的集中地、是宏偉奧術學院的座落之處、是周邊數十個國家都要恭敬對待的吉芬城。就是一條古龍也不敢輕易進犯。因此城牆上的設施明顯缺乏維護,老舊了些。

    城牆雖然造型不錯,又有一座座風格奇異的敵樓做“裝飾”。但由于城外集市的建築群也是相當高大,以至于把這座漂亮的城牆給“淹沒”了。

    這些集市沿著城牆而建立,共有十余個大小不一的集市圍繞著吉芬城而存在。這些地方都是為各地的商人、冒險者而準備的。遠道而來的人們聚集在城外的集市里進行著各種正規的貿易或見不得人的交易。一座座高大的酒樓、妓院、歌舞會所拔地而起,給人一種壓迫的氣勢。甚至尚在集市外面時就能嗅到一股腐臭味兒,和嘈雜的喧嘩聲。

    這些東西明顯與奧術研究所需要的安靜環境相沖突,但法師們研究和教學又離不開商人們提供的材料和資金。因此吉芬城的法師們就用那道城牆把這些集市隔絕在真正的城外。城內就有了一個安寧的學習和研究環境。

    當然為了阻止閑雜人等進入內城破壞來之不易的寧靜。法師們又規定︰只有具備法師資格的人極其三代以內的直系親屬才能進入並居住。其余的人未經許可不得入內。這條法令甚至連牧師、巡林客、游吟詩人也不例外,如果他們沒學習過奧術也是不能進入的。

    听了商隊老板的介紹後,東子點頭贊同道︰“法師們這樣做也是很明智的,要是研究者與商賈過于親密,恐怕壞了學習研究的氛圍啊。”

    老板想笑但又不敢笑,只得強忍住說道︰“這個,您就有所不知了。法師天生就和商賈親密無間,向萬里之外的三塔聯合會的城池就沒有內外牆之分。奧術學院與大集市大商會混居在一起,還不是相安無事?甚至人家的勢力還能震懾西、南兩個大陸的沿海地區。所以我說啊,這吉芬城想要發展還是拆了城牆、去了禁令比較好。要不然別說追趕三塔會了,就連奧法聯合會都別想趕上。”

    東子好奇的問道︰“既然如此,那當初建立吉芬城的法師們為何還要用城牆隔絕內外?”

    商隊老板糾正道︰“不是法師們,就是一個法師——最高法師克魯思。整個吉芬城就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喏,半山腰上那個最大的尖三角法師塔就是他的。”

    沿著他的手再次向半山腰望去。低沉的夕陽之下,大紅的塔頂好似一台火炬正放射出赤紅耀眼的血色光芒。
moneyau 發表於 2009-4-18 00:58
第一卷 人世間 第七十二章 三階

    商隊進入了一個熱鬧的集市群中,這里有專門為各地商隊準備的高約三四層的大旅館。

    果然,這里也彌散著馬廄般的難聞氣味,而且周邊都是相當低俗的酒館和妓院,喧鬧的叫罵聲在深深的大屋里都听得見。東子幾人在這里與商隊老板和麥肯思告別,臨別前,老板還依依不舍的向東子詢問所在的神廟,以方便今後聯絡。東子只得說自己的神廟在大山深處,周圍數百里都沒有人煙,所以不提也罷。

    老板有些失落的走後,東子三人便來到一家四層樓的高大木石結構旅館。最開始他隨意選了一間二樓的房間。但他剛把頭伸出窗子想呼吸一下稍微新鮮點兒的空氣,離開就看見下面的狹窄道路上走著幾個醉醺醺的路人,然後,那幾個人對著下水道的排污口開始嘔吐了~~

    東子立刻叫來旅店老板︰“我要換到最頂層去!”

    旅店老板很是吃驚︰“那里只有屋頂的隔間,是最差的。到了晚上就很冷,而且您也知道,屋頂有很多縫隙,風很大的。像您這樣尊貴的牧師大人難道去住那種地方?”他從來者的氣度可以猜出對方至少具備三階神術。

    東子立即開始瞎扯了︰“我知道,所以我才要選在那里!因為我是偉大的氣元素之神阿闊笛的僕人,我們喜歡居住在高高的地方,感受風的氣息。好了你趕快準備吧。囈?格林姆?你怎麼沒進城去?”

    格林姆居然沒有離隊,此時更著上樓來了︰“等明天,我們處理了那批貨物後再進城。”看見旅店老板走下樓去了,他又湊到東子耳邊說道︰“大師,我們的那些金幣最好存放到海芮哈絲商會里去。他們在西大陸各個大城市都設有分店,可以隨時憑單據取錢。”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極低,似乎對旁邊的樂琳也很不放心。

    東子點頭道︰“那你今晚跟我們一起住?”

    格林姆咧嘴笑道︰“那當然。呵呵大師,我們現在也有了錢,要麼現在就出去轉轉,我知道有一家高檔酒店的餐點做的相當不錯,要不要嘗嘗?”

    東子沉吟道︰“你自己去吧。這過兩天處理完了其它事項,安定下來之後我再去。”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可不想到處亂跑。

    “彩虹蔓藤”是一座四層樓高的整潔酒樓,外面的牆壁上被加持過特制的幻術景象,好似千萬朵五顏六色的各式鮮花鋪滿了四壁,在夜色下發出彩虹般的光暈,極為華麗顯眼。

    納維亞穿著一個初等法師袍大步走入了這個裝飾華美的酒店。店內的天花板和牆壁上則是另一種幻術景象——抬頭就能看見藍色的“天空”上“白雲”交織成了一副副特殊的圖案,四下看去都是嫩綠的“廣闊丘陵”,星星點點的七色花朵盛開在其間,好似絢麗的綠色地毯一直鋪到了“天地的盡頭”。而整個大廳則被幻術景象裝扮成了一個由粗如馬身的長長蔓藤組成的鏤空大屋。如果坐在其間,就覺得自己是坐在蔓藤組成的亭子里欣賞外面的春日野外。

    這種格調高雅的酒店可不是為那些粗鄙的商隊伙計們準備的。而是為方便城內的法師與城外的商人們商討事宜而開設的,因此整座酒樓都在“法師密室”效果的保護之下,同時還加持過其它防護偵測的法術。因此納維亞才選擇這種地方秘密會見自己的心上人。

    一想到麗人的醉人眼神,他的心就噗噗只跳,頓時來了精神,好像自己的年紀忽然變小了一倍多,成了17歲的待熟少年。他雙眼炙熱的到處掃視著,恨不得能炙穿一切障礙視線的東西。

    終于,那個清麗的背影出現在一個角落里,那優美頭部正一動不動的出神欣賞著“外面的風景”。納維亞感到手心出汗了,他竭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避免因為過于激動而被心上人視為“毛躁”。每一次,他都要用自己最好的表現來證明自己配的上她!

    桔黃色的花紋斗篷低低的壓在她的頭上,以至于自己看不見那夢中時常出現的迷人面容。但那誘人的朱唇發出出的甜美聲音就足以讓自己沉醉︰“你來啦。”

    簡單話、甜甜的聲音,一下子讓剛剛坐下的他又手足無措起來,編好的甜言蜜語忽然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因為他忽然覺得那些話是如此的俗不可耐!完全配不上她的高雅和美麗。

    于是他又像過去無數次一樣,笨拙的說了聲︰“來了。”然後坐下,陪著她看“風景”。直到服務生上了糕點和酒品,他才鼓起勇氣慢慢拿出一封信說︰“這個是給你的,希望你回去後看看。哎~~不是現在~~”

    但是已經遲了,麗人唰的一下拿過信,順手就拆開了。她低著美麗的面龐,邊看邊翹起了弧線優美的嘴角,輕笑起來︰

    我說你是人間的春天,

    笑響點亮了四面輕風。

    你在春的光艷中交舞變幻。

    你是春日清晨里的雲煙,

    陽光帶來風的溫柔和露的潤澤,

    淡淡的月色漂浮在淡藍的天空,

    映襯著你無雙的面容。

    你身披那婷婷的百花裙,

    你戴著鮮妍的百花冠冕,

    你是天真的,

    你是莊嚴的,

    你是夜中的月牙兒。

    你的笑顏

    是雪化後那初生的鵝黃花朵,

    是春雨後那初放的鮮嫩綠芽,

    是水光中那浮動的粉色蓮花。

    你是樹梢的愛之花,

    你是輕盈的美之燕,

    你是愛,你是暖,

    你是希望,你是女神!

    “真是俗哦。”她輕輕的咯咯笑著,令納維亞無地自容。他能夠承受全世界的人嘲笑,唯獨無法承受心上人的輕視。于是面紅兒赤的急忙彌補道︰“這~~這是我第一次寫,所以寫的不好。以後我會每天練習,直到寫出令你滿意的詩。相信我,只要我努力,什麼事情都難不倒我。”

    他是真的急了,真的不知所措了。比奧術試驗失敗後的感覺還糟,于是他越說越急︰“你看,就像當初我在3階奧術的階段卡住了八九年,但最後還是憑著努力的鑽研而突破了瓶頸,獲得了4階奧術,然後就非常順利的提升,不到一年就達到了~~”

    “好啦、好啦。”低著頭的麗人有點嗔怪的語氣︰“你都跟我說過無數次了。我知道啦。”

    然後是一陣沉默。麗人慢慢品著茶,納維亞也裝模作樣的喝著,其實他只想麗人抬頭看自己一眼。

    然後麗人有用她那清脆迷人的聲音說道︰“今天特雷西公爵的女兒來了。這幾天我要陪著她,可能見不了你了。”納維亞黯然的神色尚未顯露,麗人又問道︰“你的事情什麼時候能成功?”

    納維亞結結巴巴的說道︰“還~~還差一點兒。”

    麗人嘆了口氣,又問道︰“又在瞞著我吧?是不是差很多?缺多少錢?”

    被心上人說中的納維亞頓覺手足發涼,但他硬頂著回應道︰“不是錢的問題,只是需要一段時間解開一個小問題罷了。相信我,很快的。等我一獲得七階奧術,哪怕只有一個,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麗人輕聲說道︰“那就請快點兒。你還記得去年冬天我們在這里立下的誓言嗎?我們可是約好了在這個春天結婚的。”

    納維亞被這句話給“震懾”了——她重提這話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已經等不及要透入我的懷抱了嗎?他激動的難以自持,沖動之下無法保持“紳士”風度了,就像一個莽撞的少年,一把抓住了麗人的細膩嫩手。

    好美妙的感覺!真想就這麼抓著一輩子都不放開!

    他陶醉了也興奮了,因為麗人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她只是靜靜的端坐著,任憑自己無禮的愛撫著柔手和光滑誘人的手臂。

    這溫馨迷人的時刻是多麼的珍貴啊!

    然後,就被一個低俗的聲音給徹底破壞了!

    格林姆一進門就昂首挺胸的大喊︰“服務生!哪里有座位?”

    他這是明知故問!這里到處都是座位!但他必須這麼做,因為他要讓這里所有的人知道,他格林姆現在吃的起這里的飯菜!

    有著良好訓練的女服務生保持著甜美的微笑,將他引導到一個桌子旁,然後他就開始大大咧咧的點菜了︰“小乳齒象肉排?好,來一份!乳漿炖制的獅鷲胸脯肉?好,來一大碗!檸檬蒸野豬肉?行,點了!還有~~~~”那語氣囂張的好似一個一夜間變成百萬富翁的土包子。讓其它人紛紛為之側目。

    納維亞皺著眉頭,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學生——格林姆在一邊放肆著。他知道這個學生的天賦不怎麼樣,還成天愛做白日夢。听說數月前暫停了學業,去赫里福德公國的叔叔家了,好像是為了繼承叔叔的領地。看現在的樣子,似乎是獲得了爵位,發財了。但他為何沒有穿著貴族的服飾或佩戴相關的徽記呢?

    帶著這個問題,他對著吵吵嚷嚷的格林姆發出了一共“偵測思想”,這個法術可以用來探測人的表層思維。很快一個令他鼓舞的信息傳回來了︰“※%#的,雖然兩萬金幣少了點兒,但好歹也是一筆錢,乘著現在還多,就好好享受一下吧。等交完了學費我肯定又舍不得用了。”

    納維亞的心有噗噗之跳︰兩萬金幣!現在自己正差一萬多呢!只要那件事情完成了,我就有六成的機會獲得七階奧術,成為高等法師。這樣我就有資格娶伊萬娜了!

    心結稍一解開,他的心思就活躍起來,轉頭避開格林姆的視線,跟心上人開始聊起了情話。而囂張的格林姆點完菜後只是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外面的風景”,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老師就在一旁。

    今晚是如此的美好,尤其是當你有錢的時候。

    當清晨的陽光剛剛從遠處的山里升上來的時候,妲妮拉已經推著她的車子向吉芬城外的一座集市出發了。淡淡的金色光暈照在她那年輕的面容上卻顯出一絲愁容。

    當走過集市的時候,有听到了熟悉的喧鬧聲,聞到了劣質酒的味道、看到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她又照例的下意識拉緊了領口,遮住里面的法師袍。然後到達城牆的一扇中等城門處,對著門兩側的守衛稍微大開了商人模樣的外袍,露出了里面的法師袍和三階法師的徽記。

    守衛們其實也是法師,這些人只是例行的掃了一眼就放她進去了。因為他們早就知道妲妮拉的身份——一個在吉芬城內外穿梭著做買賣的三階法師。

    妲妮拉進入了高大整潔的吉芬城內,這里與外面喧鬧的集市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世界。十余層的堅固高樓拔地而起,精密的排列在寬闊道路的兩旁,好似一座座造型各異的小城堡被擺放在奇異的法師世界里。

    街上的人都是法師,妲妮拉也脫下了商賈外衣,以一個三階法師的身份向一座略顯陳舊的方型全石制堡壘走去,那里有許多質量低劣但尚能使用的法術器具出售。那些東西都是尚在學習奧術的低等法師做的,可以運到外面去出售給可憐的冒險小隊使用,或許在那一次戰斗中可以略微幫助他們一下,好讓他們死的不是那麼慘。

    兩側的高大建築遮住了陽光,走在其間便覺得好似走在陡峭的山岩縫隙中,總是覺得冷風陣陣。然後就听到風中傳來一陣熟悉的鐘聲,那又是一場結業典禮在進行。妲妮拉抬起沉重的面容,輕輕的嘆了口氣後又繼續趕她的路。

    5年前自己也是在那個大鐘下的廣場上激動不已的接過了三階法師的徽記,成為了一名正式的法師。登上獎台的剎那,無數的夢想都飛進了自己的腦海,以至于她都記不清在下面第一排鼓脹的人都長得什麼樣子。

    但,5年足夠改變很多東西。至少這一年多來再也沒有夢想飛進自己腦袋里了。可是,自己那個可笑的父親還在做著當年自己曾經做過的美夢。

    想到這里,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只想早早離開這個地方。于是她低頭推車,快步向前走去。當走到一個拐角處,卻撞上了一個急匆匆趕路的年輕人。

    格林姆“哎呀”被撞倒在地,兩腿發軟的他頓時跌倒不輕,痛了半天才緩過勁來。

    有錢的他惱怒的抬頭喝道︰“你怎麼搞得?推個車還到處亂撞~~”還沒看清對方的臉,卻先看到對方身上有三階法師的徽記!于是下面的話就強忍著吞進了肚里。因為自己只是個不入流的“學徒”。

    對方是個面容嬌好的女法師,只是凝重的面容沖淡了她的顏色。她只是輕輕的說了聲“抱歉。”就推著車離開了。這讓格林姆心中暗自惱火︰不就是個三階法師嗎?要不了兩年我也會成為一個三階法師!運氣好還能成為四階的!到時候絕對不會象這個沒出息的女法師一般,憋在吉芬城里混日子。自己肯定會外出闖蕩,直到功成名就後再帶著滿車的金銀珠寶和成排的美女僕役回來炫耀炫耀!還要囂張的在學院里對著學弟學妹們發表一通別開生面的演說。

    他一邊作者美好的夢一邊向鐘聲響起的地方跑去。希望能看看這次成為正式法師的人是哪幾個。

    他剛一跑近環境優雅的學院,立刻就有迎面而來的人跟他打起了招呼︰“喂,這不是格林姆嗎?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搞到男爵的位置了沒?給我弄個勛爵的頭餃玩玩如何?”

    格林姆一听心中更是焦急,只得“哈哈”的蒙混了一下,加速向前跑去。成為三階法師是他多年來的心願,這個儀式對他來說具有莫大的吸引力,即使站在獎台上的人不是他,他也會因此兒激動。

    他正急急忙忙的向不遠處的頒獎台跑去,忽然又迎面來了一個身高體長、面容柔和的男性法師——他的老師納維亞,一個天賦很高的人,不到36歲的年紀就學會了大量6階法術。最高大法師克魯思曾經說過,只要他再認真鑽研10年一定能順利掌握7階法術,躋身于高等法師的行列!

    可糟糕的是,他一直對格林姆看不少眼,還曾經對別人說︰這個學生資質平平,能掌握3階奧術就頂天了。格林姆從別人口中听到這話後,又怕又惱。怕的是自己真的只能掌握3階奧術;惱的是隨便亂說評語,會讓自己被人瞧不起。

    格林姆頓覺有些緊張,正想打個招呼就走,卻見對方忽然露出了少見的“親切”笑容,居然主動打招呼道︰“這不是格林姆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喲,看樣子你發財啦?呵呵男爵的錢可真不少啊。”說著就盯著格林姆手中的連個戒指看。

    格林姆慌忙向他行禮,並接著這個機會用法師袍的袖子遮住手指上的戒指,說道︰“早安,老師。呃,這次非常不走運。男爵叔叔把爵位傳給其它人了。”

    納維亞老師“哦”了一聲又說道︰“不過我看你這趟去也發了不小的財吧?手上這兩個戒指就值很大一筆錢哪。”

    格林姆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這兩個戒指是我叔叔送我的~~”

    卻听納維亞哼笑道︰“你又在騙人了!要不要我用偵測思維的法術對你試試?”

    格林姆大驚,他可不想被人在腦袋里面亂來,天知道是偵測自己的思維還是對自己用魅惑法術?這種事情雖然是學院嚴厲禁止的,但一想到成為別人的活傀儡,自己心里還是非常害怕的。于是只好老實的說道︰“這次去獲得了兩萬金幣和一切法師器具。這就是全部的收獲了。這次絕對沒騙您。”

    納維亞面容柔和起來,微笑著說︰“那麼老師跟你說個事情,我想暫借你一萬三千金幣用一下。等明年就還你,而且還加付你一千三百金幣的利息。怎麼樣?很華的來吧。”

    格林姆驚的不知如何開口了,老師的錢應該不少啊!怎麼會向自己借錢呢?而且黃澄澄的金幣自己都還沒數夠呢,突然要借給別人,實在是不忍啊。于是便開口道︰“但是那些錢我是要用來做學費的~~”

    納維亞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不容推辭的語氣說道︰“哎~~這我知道,不過你現在還只是個初等法師,要學也只是學三階奧術。以你不錯的資質頂多只要五六千個金幣就夠了。再說我只借用一年的時間,一年後還有一成的利息。這麼好的事情人家想都想不來呢。”

    格林姆心中暗罵︰當初是誰對別人說,格林姆這小子想要掌握三階奧術至少也要花五萬金幣,少一個子兒都不行。哦,現在要借錢了又說我資質不錯。變得可真快啊。

    但嘴里卻難以反對,畢竟對方是自己的老師,不能得罪啊。只好硬著頭皮說︰“那~~我們也要定個契約。您一份我一份。”

    納維亞呵呵笑道︰“沒問題,現在就去我的實驗室去解決這事兒吧。”
moneyau 發表於 2009-4-19 00:46
第一卷 人世間 第七十三章 宅子

    當失魂落魄的格林姆返回頒獎台的時候,這個儀式已經進行到最後一個人了。遠遠的,他看到一個衰老的身影帶著局促的而僵硬的動作走上了獎台。然後一個年紀與之相同的奧術教師,將一個三階法師的徽記交給了他,並用魔法擴音裝置高聲說道︰“韋津力同學經過這麼多年的努力終于活動三階奧術能力,現在他當之無愧的成為了正式法師。他的事跡再一次說明,只要有恆心、有毅力,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大家應該向韋津力同學學習,無論條件多麼困難,只要你們努力探索、刻苦鑽研。總有獲得豐碩成果的一天!現在讓我們再次祝賀韋津力同學!”

    下面做著的三四十排法師學徒們“啪啪啪”的熱烈鼓掌起來。

    格林姆默默的走到了後排座位那里,不知為什麼,看到年近六十的韋津力站在獎台上傻傻的、又有些靦腆的笑起來時,自己的心里沉沉的,只覺堵的慌。好似一股難以消解的悲哀之情郁積在胸口,無法釋懷。也不是為他而感到悲哀,而是為自己感到悲哀。

    也許兩者都有吧。他想著,卻听到後排幾個人一邊使勁鼓掌,一邊呵呵笑著議論道︰“你看他那身板兒,就是成了三階法師又能干什麼?最多給人家做點兒低廉的法術器具糊口罷了。另一人說道︰“我看糊口都未必!他只會一個三階法術---飛行術。其余的都是些二階法術了。現在奧術尖兵越來越多,他那點兒法術哪里看得上眼?我還听說他為了學習三階奧術欠了別人一屁股的債呢!搞不好這輩子都還不清了。哼,你看他那高興的樣子,被人吹捧兩下就自以為真地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了。真是傻啊。我才不會像他那樣花了那麼大代價就為了混個正式法師的頭餃,實在是不值得呀。喏,你看他還在笑,呵呵呵呵真是傻的沒救了。”

    還有人故意把巴掌啪的特別響,嘴里卻說︰“看他那個傻樣兒哦,我要是他,就自己一頭撞死算了,居然還這麼高興的上台去丟人。嘿,真是濺的沒救了。”

    幾個人一起呵呵笑起來。鼓掌鼓的更有勁兒了。就像是再看一出精彩的耍猴戲,非常精彩。

    格林姆也覺得想笑----想悲涼地笑︰韋津力啊,韋津力,你可真幸運,能在有生之年成就自己的夢想。韋津力啊,韋津力,你可真不幸,當成就夢想的時候已經垂垂老矣。韋津力啊。韋津力,你真以為他們在為你的努力而喝彩嗎?韋津力啊,韋津力,你可知道他們的掌聲只是一種嘲弄的。

    哈哈哈哈哈哈,三階。這就是三階啊,哈哈哈哈

    不知怎地。他忽覺心痛。再也看不下去那些虛情假意的“熱烈”鼓掌,于是黯然低頭的轉身向城外走去。

    當格林姆神色黯然地回到集市旅店時,東子和樂琳已經在門口等的不耐煩了。

    東子見他精神有些恍惚的樣子,便問道︰“你昨天晚上怎麼一晚上沒回來?不是說好了今天我們一起到集市里把那些搶來得貨物賣掉嗎?你看時間都不早了,快走吧。”

    樂琳小聲嘟嚕了一句︰“只怕又是去鬼混了一夜,睡過頭了。”

    格林姆卻沒有反駁,只是陰沉著臉與二人一起走入了熱鬧的集市。

    當妲妮拉推著她的車子回到了集市地時候。太陽已經完全升起,在潮濕喧嘩的集市內撒下溫暖地陽光。但她已經把商人服飾重新穿上,並把領口拉緊,盡量不讓別人看見里面的法師袍。當路人盯著她略有姿色的面龐看時,她總覺得照在臉上的陽光太刺眼了。

    她是做法術器具買賣的,從城內選擇一些法術器具拿到城外賣給錢財的多的冒險小隊,再從城外購買一些材料運送到城里去賣給同樣沒多少錢地下層奧術學徒。從中賺取一些差價。雖然這些收入對于普通平民來說不算少。但與父親欠下的債務相比就遠遠不夠了。

    每次一想到這些事情,她的心里就像墊著一塊寒濕難耐的大石頭。極不舒服。她微微皺起了眉頭,但又怕因此趕走了顧客。于是強忍著煩悶的心情,使勁兒裝出一副微笑的表情。

    這樣似乎有了點兒效果,很快就來了三個顧客----一個神情低沉的年輕低階法師,有地點兒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一個身材很火爆地漂亮混血女武者、還有一個看不出年紀和來歷的藍袍施法者。

    那個一頭短發地藍袍施法者停下來看了看推車上打出的牌子,對其它兩人說道︰“這個也是收法師材料的,價格還不錯呢。”

    妲妮拉趕緊站起來招呼顧客,學習奧術給她帶來的唯一好處就能自由出入吉芬城,所以在價格上比其它普通商販要便宜點兒。但,也就一點兒而已。

    與她談價錢的到不是那個藍袍施法者,而是那個神情低落的法師。但剛一開始談價錢,這個法師就來了精神,滔滔不絕的軟磨硬泡,還聲稱自己有一批價值不菲的藥水、魔法棒可以低價轉手給她。

    妲妮拉可不會輕易相信這種話,象這樣的騙子她見過多了,他們嘴里說著有便宜貨賣,可都是臨近變質的藥劑、假充能的魔法棒、用魔力輝光偽造的魔化武器、外表看似嶄新其實卻接近使用壽命的法術器具等等。自己上這種當也不是一兩次了,于是半步不讓的與之爭執起來。時間一長,那個似有卓爾血統的女武者變的很不耐煩,但旁邊的藍袍施法者則雙目微閉,一副平心靜氣的沉穩模樣。

    最後雙方決定去旅館里面驗貨。當他們走到旅館地最頂層房間,打開一個箱子時。妲妮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里面的貨物正散發著純正的法術靈光,當妲妮拉拿起一根魔法棒仔細檢驗後,發現里面只消耗了少數法術,而藥水則沒有任何變質的跡象,完全處于保質期內。甚至還有兩個4階卷軸也可以出售。要是真的能談成這筆生意,自己可以發一筆小財啊!

    更讓她吃驚的是一副半裹著的盔甲,從靈光上來看是一副品質很好的魔化防具,甚至可能帶有法師護甲地效果!不過這種盔甲的價錢是非常貴的,自己恐怕沒有本錢把它買下。

    這些東西可能來路不正。但她並不關心這些。比起物品的原主人是誰,早日還清家里的債務,再給自己積攢一些嫁妝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價格談好、付了錢後,她開始高興的往自己的小車里搬運東西。而此時,三個顧客開始討論起了住宿地問題︰“格林姆你的東西在那邊放著,要是你現在就般去城內的話,我們就送你一程。”

    那個年輕的法師則對藍袍施法者問道︰“那您以後還住在這里嗎?打算住多長時間?”

    藍袍施法者則搖頭道︰“這里環境太差了!到處聞得到一股腐臭的味道,而且吵鬧地很。我打算今天就換個安靜點兒的地方住下。對了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見那個貝恩哈雷大法師地嗎?什麼時候可以辦成這件事?我還等著呢。”

    貝恩哈雷?妲妮拉聞言便停下來腳步。站在一邊仔細的听起來。

    格林姆一听,心里大急。當時他只是一時興起的就說了,其實是在吹吹牛皮罷了。誰知大師對這事情還這麼上心?只好哼哼唧唧的說道︰“貝恩哈雷可是僅次于最高法師克魯思的大人物呢。連公爵想見他都非常困難。這這事兒需要點時間。”又岔開話題道︰“要不您和我一起搬到內城的學院里去住?哪里很安靜的。嗯,就是樹木少了點兒。不過有好些漂亮地大型魔法噴泉,每個噴泉都大的足夠養一條鯨了。”

    學院?東子一听就覺得渾身發毛。那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啊。打死都不去學院!

    于是反問道︰“吉芬城里不是禁止非奧術學習者進入嗎?”

    格林姆露出了特別的笑意︰“那是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只要您肯花上一些錢。保證能隨意進出。而且里面的居住環境比這里好十倍!晚上絕對安靜。”

    東子略微笑道︰“可我听說,你們法師在搞試驗時容易發生爆炸啊。”

    格林姆呵呵笑了起來︰“那都是不懂人在瞎說。真正進行試驗的地方都有法師密室這個效果保護者,連法師偵測都非常困難,其它動靜就更難傳出去了。”

    東子還是搖了搖頭,那種地方高手如雲,自己現在可不想貿然進去,然後被人逮住當小白鼠研究呀。于是說道︰“我還是喜歡在郊區找個住所長期。又安靜又有接近大自然。沒事兒就去遠處地丘陵和山上轉轉,采集點兒草藥。”

    “要不,去我家吧。”妲妮拉忽然微笑著說道︰“我地家就在郊區,而且是個很大的宅子呢。”窗外地明光照住她那明亮的面龐,頓時顯出五六分美麗的姿色。

    韋津力興沖沖的往郊外的家里趕去。那間三層樓的寬大宅子已經矗立在一塊平地之間,外面還有簡單籬笆圍成的一圈小花園。看上去就像一座稍顯老舊的別墅。

    那是先祖留給他的寶貴遺產,他的祖爺爺是一位掌握不少5階奧術的法師。當初沒有吉芬城尚未建立時。他們家也是這一帶很有聲望和勢力的人。但隨著祖爺爺的去世,家道逐漸中落。從自己懂事的那一天起。就不斷的看見家里的精致家具被人抬出去賣掉,曾經屬于自己的小莊園也被出售給了別人。爺爺和父親總是在自己耳邊嘮叨著︰一定要成為一個真正的法師!一定要向你的祖爺爺那樣榮耀我們的家族!不要像我們,一輩子都只會一階奧術。你一定要勤奮學習,發奮鑽研。只要有一股刻苦地勁兒,什麼事情都難不倒你的!

    而現在自己終于成了一名真正的法師了!多年來的努力終于有了收獲。離自己與父輩的夢想又進了一步,現在的自己恨不得讓祖父、父親復活過來,向他們訴說自己的艱難與成就。父親啊,你可知道這些年來,為了我們的夢想,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啊,那祖先地宅子近了,更近了。踏入宅子的一刻,他忍不住濕了眼楮。

    然後他看見三個陌生人正在寬闊的大廳里。還有一只個頭很大的寬背花臉獾。

    韋津力有些尷尬的與格林姆對視著點了點頭,他們相互都認識,當年大家都是二階法師的時候還交流過一些學習心得。當然,現在自己已經是正式的法師了,不能與他這種學徒級別的人一個架勢。于是他努力抬起了頭,以示自己地主人地位。

    妲妮拉對東子勉強笑了笑說︰“這是我的父親韋津力。父親,這位是氣元素之神的僕人艾里露牧師先生。”

    “啊,你好、你好”這位艾里露先生反倒很熱情的走上前先向自己行了一個禮。說道︰“我是從外地來到這個美麗的城市辦些事情地,見這里環境不錯,就像借住幾天。不知會否打攪您以及您的家人。”

    妲妮拉見自己地父親韋津力有些不高興的神情,立刻先強話道︰“你看,這麼大的宅子就我們兩個人住著。也太冷清了。艾里露先生又恰好喜歡周圍的環境,正好大家一起住著。也熱鬧一些。而且艾里露先生已經付下了不少定金,要在這里長期居住。”她把“不少定金”特別強調了一下。

    果然,父親韋津力想說什麼,但到底忍住了。只是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歡迎三位的到來。不過我這里距離集市比較遠,住時間長了可能會覺得比較寂寞。”說著就自顧自的向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又回頭說了一句︰“我家是一個法師世家,這里有很多珍貴地東西。希望各位不要亂動。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任。”言畢就回到自己的大屋里,砰地重重關上了門。

    妲妮拉皺著眉頭沖上面不滿的橫了一眼,又轉身向艾里露先生解釋道︰“我父親不善言辭,所以看起來比較怪一點兒。三位不用介意,過幾天大家熟悉了就好了。”

    格林姆剛才一直用略帶傷感的眼神看著韋津力慢慢離去,此時才哼笑道︰“我是不介意的。我只是培艾里露先生來看看房子罷了。等會兒就直接去吉芬城去的。倒是這位樂琳小姐的脾氣不大好。你可要主意點兒哦。”

    樂琳橫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更名為艾里露牧師地東子又無奈地出面打圓場︰“她也就是對路上的強盜凶一點兒罷了。好了。我們去看看房間吧。”

    東子與樂琳各自地房間也在二樓,雖然稍微矮了點兒,但卻比普通的房間寬敞近一倍。而且牆壁是由厚實的大石頭砌成,具用冬暖夏涼的效果。房間內的柱子則是用法術處理過的木頭塑造而成的粗大圓柱體,似乎具有很好的仿佛效果和支撐作用。窗戶很大,充足的陽光照射進來,別有一番春日的氣息。

    把東西搬入房間後,格林姆好像有心事似的,非要急匆匆的離開這里。他說是去找個大商販,把帕力克的那套鎧甲賣了。接著就拿了一個臂甲做樣品,心事重重的走了。好像很不喜歡這個地方。

    樂琳還在旁邊的房間里收拾東西,對面的房間內似乎傳出了一絲爭吵的聲音。

    東子靜坐窗邊,迅速寧神調息,調動真力擴展耳識之能。幾個呼吸後,屋內各種聲響全都收入耳中。屋頂上有幾只燕子正在築巢;三樓的角落里還有兩只田鼠摸進來踫踫運氣;屋子下面也有兩窩田鼠似在酣睡;而在一處屋檐下的蛛網中,一只飛蟲不小心落進了陷阱,張在死命掙扎。

    當然,最明顯的聲音就是那對父女的爭吵。

    “你干嘛把臉板著?人家又沒惹你。這樣有錢又不挑剔的顧客很少能踫到,你還把人家往外面趕?”妲妮拉有些氣氛的說。

    “這是我們家的宅子,讓別人在里面亂來不好。要是弄懷了東西他賠不賠?”六十來歲的老頭也是氣呼呼的反說道。

    女兒更來氣了︰“東西?什麼東西?這個家里除了幾件破家具還有什麼?連咱們的家的門板都老的沒人要了!我知道,你是看人家是個牧師,又有錢,所以心里不高興。不高興又有什麼用?你為了學習奧術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債,沒錢的話你那什麼起還?好不容易來一個送錢的,你還又意見?”

    父親開始抬杠了︰“對!我就是有意見!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成天像個小商小販一樣混日子,哪里像個三階的正式法師?這簡直是家族的恥辱!我真為你感到丟臉!”

    妲妮拉的聲音開始出現了哭腔︰“丟就丟了!不想你成天做白日夢!一次又一次的欠下債。要不是我做買賣替你撐著,你早就被那契約詛咒進棺材了!”

    父親還是賭氣說道︰“我寧願被詛咒致死也不要你去做什麼買賣!那有什麼前途可言?一輩子都別想出人頭地。”

    女兒帶著抽泣聲哼笑起來︰“出人頭地?怎麼出人頭地?去做冒險者?醒醒吧!現在不是一百年前了!冒險者只能去做軍隊不遠去干的髒活累活、最容易送命的活!你這輩子見過幾個冒險者出人頭地了?啊?!你說啊,你說幾個人我听听!”

    一陣沉默。

    女兒又來氣了︰“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你還把以前的傳說捧在手心里當寶貝啊。我看你真該每天早上起來洗兩次臉!”

    父親又急又氣的說道︰“那你也不應該去當商人!你可以去做專業的法術器具,讓那些商人們主動來買你的東西。這樣才符合你的身份!”

    女兒一邊抽泣一邊無奈的哼笑道︰“老爸,你開始睜開眼楮看看吧。現在不是從前了!當初這里沒有吉芬城,我們家族當然受人尊崇。隨便做一個小器具就有人來買。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是吉芬城統治這片土地的年代了!他們將每種物品的價格的下限定的死死的,美其名曰是為了維護法師的利益,其實是提高整體的價格,逼迫那些以廉價而生存的普通法師破產!只有極少數技術特別好的人才能繼續靠制作法術器具養活自己。真正大生意只有找吉芬城去做咱們就是辛辛苦苦的做出來的東西,質量比不少他們,價格又不能稍微降低一點,否則就會觸犯了他們的法令,把我扔進監獄里去。我不做生意又干什麼去?!難道像我的幾個同學一樣跑到鄉下土財主家里當低三下四的佣人?”

    末了,她似乎擦了擦眼淚說道︰“你別瞧不起做做買賣的。這些年要不是我做買賣替你還了一部分利息,你現在早就是棺材里的尸骨了!你怎麼想我不管,反正今天來的兩位是我的客人,你不要去煩人家。”

    然後她推門而出,又重重的關上了門。

    ~~~~~~~~
moneyau 發表於 2009-4-20 00:01
第一卷 人世間 第七十四章 相聚

    藍色的天空上鋪著一層淡如薄紗的稀雲,藍白二色交替出現,形成一副迷幻般的色彩。

    海米娜行走在高大寬廣的城堡之間,抬頭就能看見四周一柱柱錐形的藍色塔頂,好似直插進稀薄的白雲之中,承接著藍天的浩大氣勢。而四面粉白的厚實高牆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了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好似薄雲淡霧繚繞著群山般壯闊的城堡群。行走在其間的眾人。只覺好似在雲層之間穿行。

    連來過的數次的海米娜也忍不住生出了些感嘆之情。雖然她知道這些厚實的牆壁上其實也有法術加持的作用,既可以產生如霧似雲的效果,又能抵擋強烈的陽光。在夏天這個特別尤為明顯。即使外面的酷熱足以裂開的土地,這里也在淡淡“雲霧”的環繞之下,涼爽不少。

    身後一些沒有來過這里的師兄弟們不禁暗自嘖嘖稱奇,原本氣勢整齊剛猛的隊伍忽然變得有些松散了。唯有緊跟著自己的波沃迪老師依舊一語不發,好似見慣了這種景象。

    海米娜相信老師的確是見慣了,因為他老人家以前就是一位公爵,的確見過不少大場面。當然,老師只是個小國的公爵。如果是富庶之地的公爵,那是絕對吃不了多少苦的。也就不可能練成鋼心流的至高武道了。兩邊的衛兵都向他們行禮,但海米娜發現他們都偷偷揚起眼角朝老師望去,似乎想看看這位鋼心流的老武者到底有什麼特異之處。因為在傳說中,這些人都是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怪物,要不然怎麼能一人獨戰幾個亞巨人蠻斗士呢?

    所以他們望向老師的眼中都滿含著驚異,都不相信面前這個比自己還低一個頭的老人居然可以象宰一只羊似的干掉一個全副武裝的亞巨人,甚至能在數個亞巨人戰士的圍攻下縱橫穿梭,幾個呼吸之間便反殺了他們。

    于是當自己的隊伍走過去後,這些士兵就開始竊竊私語了︰“你相信那個老頭真能殺死亞巨人?身材又矮又瘦地也太差了吧,我看亞巨人隨便一腳就能把他老人家踢飛了。”

    另一人用更小的聲音說道︰“嘿。說不定人家靠的就是這個身材的優勢呢,听說他們能在數個亞巨人圍攻的縫隙之間隨意穿梭。估計身材越小越好。”

    還有人瞎猜道︰“我看他們也沒什麼了不起!靠的都是裝備罷了。剛才走過去的時候,難道你們就沒感覺道一陣很強地法術氣息嗎?哼,要是我有了一身好裝備,照樣能象他們一樣揚名天下。”

    海米娜對這種沒見識的人只能在心里報之以冷哼︰果然是被奧術貫壞了的人,開口閉口就以為我們直靠裝備。就是把我身上的裝備全給你,你照樣會被那些凶猛地亞巨人一個照面打成肉沫!

    他們穿過一個長長的、陰暗的石制拱門。眼前忽然開闊起來,對面寬廣的台階上正有兩個人在“淡雲薄霧”之間慢慢走下來。好似從雲中慢慢落下。

    左邊穿著深紫色貴族華裝的中年男人便是本地地領主紹爾司公爵,而右邊的少女則面如星月般皎潔動人,身材苗條修長。行走之間好似隨風輕輕擺動,淡雅的氣質中卻有透出幾分天然的嫵媚之態。她穿著四色交織的美麗衣裙,胸部是金黃花朵般的誘人圖案,其下則是魚鱗般交疊在一起的粉色花瓣”與綠色“嫩葉”,那漂亮的圖案極為醒目。再其下。是紅色藍色組成的巨花狀的彩色裙子。好似夏日地使者披上芬芳地氣息漫步而來。

    海米娜越看越愛,心中高興的想著︰“三年不見,姐姐越來越漂亮了。有這麼美的人做我嫂子。哥哥可真有幸運啊。嗯,就是不知道姐姐對他感不感興趣。”

    不過出于禮節,她還是先甜甜的叫了一聲“叔叔!”小步奔向紹爾司公爵。

    公爵親熱的拍了怕她的肩膀,又稍稍寒暄了幾句便轉身迎向老師波沃迪︰“哈哈哈,您終于來了。要是再過幾天見不到您的人,我就會親自去請您過來呢。”說著熱情地把他們引導進極為寬敞地大廳里休息。

    進入明亮的大廳內,之間兩邊都是一人高地精美大窗,邊緣是用銀絲做成的菱形、蔓藤形、花瓣形或飛翼形相互交織的紋飾。僅此一種便盡顯奢華之氣。而廳內正有一個身穿土黃色祭司袍的老牧師坐在一個金黃色的精致座椅上怡然自得的品茶。看見手持一柄等身長斧戟的波沃迪隨著公爵緩步進入。他便主動起身相迎︰“呵呵呵呵,老朋友多年不見,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斧戟不離身啊。而且精神越來越強健啦,估計你的米德加爾之力又上了一個層次吧?哈哈哈哈,真是可喜可賀啊。你看,我昨天晚上才回來。今天早晨一听說你已經來了。連衣服都沒換就立刻跑來,可把我這老骨頭累壞了呀。你要好好補償我!所以這次你來我們這里。不要像在別處似的藏私,一定要把多多教授這些貴族孩子們武技,好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你們鋼心流的至高武道!”

    紹爾司笑道︰“三十多年不見,你還像一樣那樣充滿了雄心壯志啊。不過這次過來主要是代替海米娜的父親過來的。”

    老牧師愣了一下,正在說︰“你不是”

    紹爾司公爵立刻插嘴道︰“波沃迪大師是為了我女兒的婚事來得。其它事情我們以後再談。”說著又給了老牧師一個眼色。

    波沃迪又接口道︰“你說得也沒錯,我們這次來得了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祝賀紹爾司公爵四十歲生日。因為海米娜的父親很不巧有要事在身無法過來。所以我們就提前過來,以表達他的歉意了。”說著也有意無意的給了他一個眼神。

    老牧師久經人事,尤其是干了這麼多年傳教的差使,都成精了。當下心領神會的哈哈笑道︰“原來是兩件事情啊,我開始還以為只有後一件事情呢,呵呵呵,既然是婚事,那你可要讓我們大地母神教會來辦理啊。我們這里可是人才濟濟啊。你看伊萬娜身上的這衣服就是我們專門設計的。怎麼樣?這婚禮絕對辦地絢麗多姿,世間少見!”

    海米娜暗笑,這些牧師有時比商人還會拉生意。當然主要的目的不是為了錢,而是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或者加深在民眾心目中的地位。又是領主們選擇某個教會辦理喪嫁之事也是在傳達一種政治表示,或是表示支持這個教會在本地傳教、或是向下面的低層貴族們傳到一種政治傾向。所以一般在台面下都要有一番討價還價的。現在這些話也只是說給閑雜地人听听罷了。

    但是她很快注意到,伊萬娜姐姐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敢說。這是她練就鋼心流之後的一種特殊能力,可以從人的微妙表情、體態變化中獲取某些信息,從而能在瞬息萬變的廝殺中佔得先機。

    她心中暗疑︰“難道姐姐知道哥哥比較花心地事情了?哎呀,等哥哥過來了。可要讓他收斂一點兒,別在油嘴滑舌了。”

    老牧師已經問道︰“那麼,菲卡羅的人呢?既然是討論他的婚事,那他自己為何沒過來?”

    海米娜連忙上前,彬彬有禮的說道︰“霍爾德爺爺你好。我哥哥去為姐姐買些特別的禮物去了,隨後就到。”

    老牧師霍爾德轉頭微笑著對她說道︰“你也越來越漂亮了。以後結婚地時候我們教會專門為你制作一件非常非常漂亮的婚紗。一定讓你像女神一樣美麗。哈哈哈哈,不要害羞嘛。”

    海米娜嬌嗔了一聲就躲到伊萬娜姐姐身後去了。她倒不是真的害羞,而是因為自己尚沒有明確姓仰哪位神明,要是答應了此事,那就會被人認為是準備信仰大地母神雅特莉了。但是回絕又不太禮貌,于是就只有裝純情的回避起來了。

    于是三個中老年男人聚在一起談論舉辦生日宴會的事情,而兩位大美人兒則聚在另一處談論起女人的事情來了。海米娜發現美麗的伊萬娜姐姐明顯心不在焉,似乎在偷听一邊三個大人的談話。不禁暗自替自己的哥哥著急了。正想把話題扯到自己哥哥身上去。卻听一邊的紹爾司公爵發話道︰“來人,把這封信送給吉芬城地貝恩哈雷大法師。請他代為通知各位法師們。三周後來參加我地生日宴會。里面有幾位法師的名單,還請這些法師務必到場。”

    伊萬娜卻搶先走上去說道︰“父親,這封信就由我去轉交吧。貝恩哈雷大法師是我的老師,我去比較方便。而且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老師了,正好去看看他老人家。”

    紹爾司男爵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海米娜粘上去說道︰“好姐姐我也要去,听說吉芬城的建築非常高大,我想去見識見識。”

    伊萬娜卻笑了笑說道︰“你還是別去的好。吉芬城只允許法師進出的。雖然你真要跟著我進去也可以。但里面的法師們對你們鋼心流地武者可沒有什麼好臉色看呢。去了只會讓你生一場悶氣。”

    海米娜嘟著漂亮誘人地紅唇說︰“我怎麼說也是公爵的女兒。他們也敢對我不敬?”

    紹爾司前來解圍道︰“哼哼,他們地膽子大的嚇人。連我都不放在眼里呢。你姐姐要不是在貝恩哈雷法師那里學習奧術,也和普通人一樣難以進去。好了,我的佷女。你遠道而來就先跟我們去品嘗一下霍爾德牧師為你們準備的花瓣汁水果點心。”

    疲憊的納維亞打開高樓上的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與格林姆簽訂了契約並把他送走後,自己就開始準備下一次召喚所需的材料了,為了確保這次能夠成功,他逐一檢查了所需的八十多中材料和三十多中器具。現在他的精神消耗非常大,現在只想躺下睡覺。

    但巨大的心理壓力又迫使他無法安心去休息,一會兒擔心德斯蒙向自己提供虛假的藥物不起作用,一會兒又這次試驗再次失敗----他曾經失敗過多次,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資金來進行下去了。格林姆提供了一筆錢,但要是繼續失敗了呢?

    他焦躁的想到︰伊萬娜會不會因此就對自己失望,甚至看不起自己?

    這種想法幾乎令他要發狂。他沖動的來回走動並對自己說︰“不會地,伊萬娜是真心愛我的。雖然與我沒有海誓山盟,但她的心已經是屬于我的了!我沒有必要在這種關鍵時刻干擾自己!”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妄圖驅散這些焦慮。當年自己剛踏進這個學院的時候,曾經夢想著有一天能夠像傳說中的英雄法師那樣馳騁疆場或深入凶妖魔怪的巢穴中用神奇地奧術擊跨將那些如潮水般用來的小嘍,用絢麗的法術以最完美的一擊終結掉殘害人類地家伙,然後像個偉大的英雄般受到人民的歡呼和國王的嘉獎。當然以自己還不錯的外形條件。興許會被哪個淮春地公主看上呢。然後,嗯就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他呵呵的苦笑了幾下。只可惜現實是如此的嘲弄人。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平民們總是膽怯的仰視著自己,認為像自己這樣掌握6階法術的人一定活得非常富足和快活。這就和自己小時候的幼稚想法一樣。只有真正走到這個位置上才知道生活的無奈。自己依靠制作魔法棒、藥水、卷軸等法術器具,的確賺到了很多錢。但。奧術學習與研究地費用是異常高昂地!對于平民來說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財,對著自己這種中等法師而言甚至還不夠研究一個法術!許多看似收入頗豐的中等法師們其實都身負很高的債務,因為他們要繼續向上爬,一直爬到那極少數的高等法師位置。而這個過程中,投入的巨額金錢是外人難以想象的!

    當然他們也可以放棄奧術研究。安安心心地當一輩子富足地中等法師。可是當你見識過高等法師的財富、地位、榮耀以及通向永恆之路地希望之後,你是很難收手的。何況自己更本沒有退路!作為平民出生的自己,唯有掌握七階奧術、成為高等法師才又可能娶到伊萬娜!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因為一個掌握6階奧術的法師或許很精貴,但卻沒有足夠多的財富、更沒有足夠強的勢力和實力,公爵寧願把自己女兒送給貝恩哈雷這樣的糟老頭,也絕對不會給自己的。

    想到了麗人,他心中便激蕩起來,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與她相遇在游吟詩人大聚會時的場面。說來好笑,當時麗人注意到自己恰恰是因此自己做的詩歌是最差的一個,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慘不忍睹”。就在自己手足無措的時候。麗人不但沒有嫌棄自己的愚笨反而主動上前幫助自己修改詩歌!那一刻。聞著她淡淡的體香,頓覺整個世界都不在了,宇宙間只有兩人肩並肩的親密貼在一起。那種刻骨的溫馨讓自己沉睡多年的靈魂忽然開竅了,猛然意識到自己也需要女人!不是那種滿足生理需求的伴侶,而是真正屬于自己的女人!

    感謝愛神淑娜!夢想中的奇跡居然真的在自己身上出現了。當自己用拙劣的詩歌向伊萬娜表達愛意的時候,高貴而美麗的她居然沒有拒絕!接下來的日子是愛情就像流經吉芬城的那條大河,而走而寬闊。

    如果不是她的父親、古板陰沉的紹爾司公爵忽然提起婚嫁之事。或許現在的自己正摟著可愛的伊萬娜在春日的大地欣賞嫩綠的美景。而不是窩在這個沉悶的實驗室攪盡腦汁、耗空錢財。

    但是我必須成功!

    他的雙目忽然變得炯炯有神。炙熱的望向公爵城堡的方向。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兩人溫馨相處的時刻。

    然後。他的中的妙人兒便“浮現”在自己的視野中,身姿婀娜的款款走來。

    啊那不是幻象!她真的來了!

    納維亞好似到了鐘點的鬧鐘。猛地彈了起來,急速向樓下奔去。

    兩人閃身進入房間,輕輕的擁抱在一起,默默感受著彼此心跳的溫馨,久久不語。

    最後,伊萬娜從他懷里抬起了美如嬌花的白嫩臉蛋,輕輕撫摸著他額頭問道︰“這兩天還好嗎?看你好像挺累的樣子。眼圈都黑了。”

    納維亞甜蜜的摟著心上人,呵呵笑著說︰“沒事兒,這幾天為了提升階位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所以略微有些疲憊罷了。等過兩周我的試驗就能完成,我們兩個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對了,你今天怎麼一個人來了?”

    伊萬娜眼神憂慮的看了看他,還是沒有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他----還是不要讓他分心了,兩周後只要他一成功,一切事情都會自然好起來的。

    于是她小聲說道︰“這次來是因為我父親下周要舉行一個盛大的生日宴會,要宴請一些法師參加。讓我把這封邀請信送到貝恩哈雷大法師手里去。我讓衛兵在學院外面等著,自己就偷偷跑來看你了。”

    納維亞的心好似泡在蜜缸里一樣,幾乎要融化了。他湊到麗人粉紅可愛的耳朵邊小聲說道︰“我們到樓上去,我有一首新的詩要送給你。”說著拉起面帶笑容的可人兒快步向樓上走去。

    詩歌照樣被愛人批評為拙劣、庸俗。但能夠貼在她身邊,聞著她那迷人的氣息,看著她那柔美如清泉的面龐和認真的眼神,所有的批評都成為獎勵。只希望這種“獎勵”永遠不要結束。

    但是,無一例外的,夢想再一次被現實打破了----一個“粗俗”的聲音從樓下的魔法傳聲器中沖了上來︰“納維亞先生在嗎?我是德斯蒙!現在有要緊的事情!”
moneyau 發表於 2009-4-22 12:30
第一卷 人世間 第七十五章 勢如水

    納維亞讓心上人在樓上等著,自己連忙跑下去見這個4階法師兼大商人。這樣屈尊不是因為尊重他而是因為有求于他,而且還是很大的“求”。

    他走出大門後緊緊的關上門,害怕伊萬娜听到一了一點兒聲音。然後用極低的聲音貼著這位鼻尖臉長、上頭禿下巴長須的法師商人說道︰“你不要急啊,你要的東西我很快就要準備好了。”

    尖鼻尖下巴的德斯蒙攆著一縷胡須、眯著尖銳的眼楮冷笑道︰“這話我都听了半年了!現在早就過了契約規定的時間,我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這次是來通知你,要是兩周內還不把東西交來,那麼你要的升階藥劑我就要賣給別人了。”

    納維亞一驚,偷偷向上面的窗台看了一眼,見沒有伊萬娜的身影後才急忙說道︰“別這樣!一個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以前幾次都是因為只有我一人單槍匹馬的做,所以才失敗。這次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同伴,只要再找兩個與我一起合作,那就肯定會成功!求你了,給我三周的時間吧。如果你要錢的話,我可以向你打下欠條”

    德斯蒙小心的揮了揮手打斷道︰“不要說了!這次不是錢的事情!我的確等不了一個月了!”

    納維亞急得幾乎要哭了!如果不是顧及自己6階法師的身份,他早就跪下來哀求了!

    是的!他肯定會!因為伊萬娜的愛對自己是如此的寶貴,甚至超出了自己的生命和對奧術的追求。

    他眼楮微紅的乞求道︰“那就三個星期,我一定能把這東西做好!只要三個星期,一旦成功了,您就可以拿去賣出一大筆錢!”他激動的拉住德斯蒙的手臂不讓他離開。

    德斯蒙眯起一雙銳利的眼楮,來回想了想後,猛地一咬牙說道︰“那就三周!听著只給你三周地時間!多一天我們的契約就結束了。”

    身穿深藍色長袍的德斯蒙大大咧咧的走出了吉芬城的內城,往其中一個較大地集市走去。這里沒有學院內的平直的道路和寬廣的廣場、優美的法術噴泉和清涼的氣息,只有擁擠在兩邊的小商小販、喧鬧地爭吵聲和一股霉臭味兒。

    但在混亂街道的一處卻有一座足有兩間大屋般寬敞的大紅色商店門楣,上面裝飾著用青銅特制的奧術火把。上面恆定著各種彩色的舞光術,即使在白晝下也發出絢麗多彩的光球或長焰。宣誓著它的富有和地位。而它地門口干淨整潔,兩側也沒有任何小商販。在一片混亂的場景中顯得非常顯眼。

    德斯蒙剛走進了金、紅二色裝飾起來的寬敞、明亮的大廳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那個二階小法師格林姆又來到這里了。

    這小子又窮又喜歡侃價,每次都要和他羅嗦半天。看到自己的僕人杰勒卡還在與他沒完沒了的唧唧歪歪,他頓覺不耐煩。走上前去拍了拍格林姆的後背說道︰“你怎麼又來了?我這里地東西從上個月開始就不講價的!”

    格林姆眼中又閃過一次惱怒的神情,但依舊帶著笑容說︰“不、不,這次不是買東西,而是賣東西。”說著就拿出一個精鋼打造的銀亮臂甲,那厚重堅固的之感和隱隱地法術靈光一下子吸引住了德斯蒙的眼楮。

    他終于散開了眉頭,這件臂甲是件很不錯的魔化防具,能在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前再做一筆生意也不錯啊。便主動問道︰“就這一件臂甲嗎?”

    格林姆微笑道︰“當然不是。這只是個樣品呢。全套鎧甲放在我一個朋友家里。”他又小聲說道︰“一個很厲害也很有信用的朋友。”

    德斯蒙眯起了眼楮笑著說︰“我說你怎麼得到這麼貴重的東西呢?原來代替別人在賣啊。喂,這東西是從誰身上扒下來的?”

    格林姆瞪了他一眼,小聲道︰“喂,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什麼扒下來的?是我從鄉下低價買來地好不好。好了不要再扯來歷了,你收這種貨還少了嗎?”

    德斯蒙搖頭晃腦地笑著,讓那半禿的光光腦殼反射出晃眼地光澤︰“好吧,我只是個商人。懶得管這東西以前是誰的。那麼現在我們就來談談價錢吧。我說得是全套鎧甲的價錢。你知道,這種貨物我可是要花錢去修整修整的。”

    當格林姆談好價格,返回距離集市不遠的郊區大宅時,東子正在外面的綠色草地上向樂琳傳授武技。

    東子略成站樁的姿勢在一邊觀看樂琳演練了一番,然後開口便道︰“這就是你連出來的八卦步?怎麼我看你蹦來蹦去的像只猴子?”說著還真笑了起來。

    放在以前樂琳又要和他賭氣了,但這次出乎意料的不但沒有板起面孔,反而一臉虛心的恭恭敬敬問道︰“主人。您覺得又什麼不妥嗎?”

    東子略感奇怪,尤其是這個“您”字讓他覺得很別扭,就好像貓兒忽然變的像狗一樣乖了。不過嘴里依然接口道︰“我且問你,以前說得八卦步的核心要訣是什麼?你還記得嗎?”

    樂琳表情嚴肅的點頭道︰“記得,是勢如水、身如軸。”

    東子便問道︰“那你怎麼像猴子一樣蹦來蹦去的?完全把這個核心給丟的一干二淨?”

    樂琳奇道︰“我蹦來蹦去不就是在按照勢如水、身如軸的要訣在做嗎?勢如水便是要像水一樣柔和的避開對方的進攻。身如軸便是要在毫厘之間旋轉到對方的側面進行打擊。我按照步伐的要求,根據敵人的步伐和進攻強點而快速移動和避讓,然後打擊敵人側面和後面的薄弱部位。不就是這樣的嗎?”

    東子卻一邊嘆氣一邊搖頭道︰“你這麼理解倒也不能說是錯了,但也實在太膚淺了。像你這麼個打法,踫到比你弱的敵人自然是手到擒來。可要是對方與你一樣靈活快速,那你這麼蹦也沒用,反而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敵人。所以八卦步不是你這麼理解的!勢如水、身如軸不僅僅是體現在避讓上。更重要的是體現在主動進攻上。”

    這話讓樂琳一愣︰“水是柔弱之物。如何體現出主動進攻?身如軸了,不避讓還能怎樣?”

    東子只覺又好笑又無奈。只得反問道︰“我不是經常對你說柔勝剛地道理嗎?你就從來沒有仔細思考過其中的緣由?”

    樂琳卻說︰“當然思考過,但是柔怎麼能勝剛?柔軟的東西見到了剛強的東西如果不避讓就會被損毀掉,又如何勝剛。您的這話實在太怪了,我想頂多是指在敵人強盛地時候暫時避讓、忍耐,等到敵人衰竭之時在抓住機會反擊。您看我不正是以閃避跳躍的方式避開敵人的進攻。然後在伺機消滅敵人嗎?”

    東子又無奈的笑道︰“所以你就認為柔就是避讓?就是隱忍?所以八卦步的特點就是先避讓再尋找機會攻擊?”

    樂琳則反問︰“不是如此,還能怎樣?”

    東子呵呵笑道︰“那你可知道有位真正的八卦步武技高手被人稱之為鑽山的強盜?只因他身形快如鷹,出手狠似雷。對敵之時不但從不避讓,反而次次主動進攻對手,往往一兩招之內就取人性命,而對方甚至連一招都發不出。”

    見樂琳是真地不解,便慢慢說道︰“你把柔理解為避讓、隱忍、被動。這本不能算錯了。但是理解的相當膚淺!遠遠沒有靈魂原文中的深刻涵義,也罷就以這八卦步為例,對你細細說說吧。其實這句話也令很多人誤解了。”

    于是站直了身體,嚴肅的說起來︰“柔並不一定表示被動,例如鋼劍雖剛,但放在海水中就會被慢慢銹蝕成粉末。若柔水避讓了鋼劍又豈能將它腐化?柔水勝了鋼劍恰恰是因為它在主動的進攻對方!所以我說柔,你就不能僅看表面的意思。要深入觀察萬事萬物的變化之理,深刻體會攻守強弱地轉換之法。柔也可以表示為可轉化的、無孔不入的、細致的,這些意思都可以用在主動進攻上。就以這海水勝鋼劍為例,柔水何以能勝?我只簡單的說三點,其一海水可以將鐵轉化為鐵銹,這便是腐蝕,而且是難于抵御的腐蝕!其二海水對腐蝕是全方位的。只要有接觸便有腐蝕,絲毫不給對方一點兒回旋地余地!其三腐蝕是全過程的,只要鋼劍泡在水中便會被持續腐蝕,絲毫不給對方一點兒喘息的機會!正是由于這些進攻性,柔水才能戰勝鋼劍。”

    見樂琳若有所思。便說道︰“常人只是看到事物的外在表現就妄下結論,殊不知事物之間的內在變化遠非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如果沒有仔細地觀察、認真的思索,就不能抓住真正的核心與精髓!比如說勢如水並非要你柔弱、避讓!你看,即使有人手持鋒銳的寬刃劍也不能抵擋洪水的沖襲。為何?因為大水遇鋒刃則自行避開。但避開不是避讓,避開的同時就是進攻。是直接進攻對方的其它部位!在這里攻守是一體地,不能截然分開。因為一分就錯!放在實戰中。你若真地理解了勢如水的要義。那麼出手之時就不會這麼生硬地跳來跳去。需知敵人只要發動進攻就會形成一個強勢,但強與弱是不即不離的。強勢一生,弱勢就隨之產生了。勢如水就是在敵人一動的剎那間察覺到強弱之間的分際,此時不但不退反而主動踏步前進,順著這種分際直取對方的弱勢之處。所以柔如水不是避讓,而是有智慧的進攻。在心理上不但沒有避讓的意思,反而需要有強烈的進攻傾向,如此才算是深入理解了勢如水。”

    見樂琳有恍然大悟的表情,便接著說道︰“再以身如軸而論,就更非避讓一詞可以概括的。如果將身如軸簡單得理解為身體要像軸一樣旋轉繞行,那就又膚淺了。我們要從更細致的角度去理解這句話,如軸的不但是指整個身體,也可以是身體的一部分呀。例如敵人擊來,我以臂相迎,但卻不去硬踫硬的扛著,而是臂勢偏轉,在接觸的同時偏導對方的力量。讓他的十分力量發揮不出五分。再如兩人交錯之時,身主動地如軸微旋,錯開開敵人的打擊部位,打亂其行動。以至于迫使他在身體變化中暴露出弱點。這些都不是簡單的被動避讓,而是強調主動的干擾、攻擊。在細致一點兒。不但軀干可以如軸、手臂可以如軸,腿腳腰身皆可以如軸,當然具體怎麼用就很靈活了,可以用于被動避讓也可以用來主動攻擊。”

    忽然他看見格林姆跑來,似乎有話想說,便主動結束道︰“所以柔能勝剛,不非源于表面上的被動、避讓和隱忍。還源于轉化他人、無孔不入、細致入微等主動性地、深層次的力量。你在理解的時候千萬不能望文生義。否則就要失之于偏頗了。好了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在自己試試如何主動的運用那些要訣。”

    出人意料地,樂琳竟然像學生見老師一般,鞠了一個躬後才走開。驚的格林姆目瞪口呆。直到東子主動招呼他,他才好奇的望著遠去的樂琳,小聲問道︰“她今天是怎麼了?是不是您給她吃了什麼藥?或者用什麼法術迷了她地心智?”

    東子笑道︰“就你會瞎想!我也不知道她這兩天是怎麼了。好像忽然變得很老實了,還真有點兒不適應呢。好了。不說這個。你有什麼事情?”

    格林姆的心思回到了令他興奮的“金錢”上︰“帕力克那幅鎧甲我找到買家了!而且還談了個好價錢呢!”

    東子謹慎的問道︰“這事兒不會被他們揭發出來吧?”

    格林姆嗤笑道︰“他是專門買黑貨的,很多商人、雇佣兵甚至法師們都找他處理來不不正的東西。從來沒有出過事情,您盡可以放心。而且赫里福德公國的事情要傳到這里來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呢。就算是傳來了也無所謂,此處地人絕大多數都信奉大地母神,什麼永恆之主的听都沒听說過,更不會有人替他出頭了。”

    東子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為我聯系貝恩哈雷大法師的事情怎麼樣了?”

    格林姆有些尷尬的笑著︰“不要急嘛。等我把鎧甲處理了,馬上就去找他。不過我先要說明白,這個法師很貪財的,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東子奇道︰“有多貪財?”

    格林姆聳了聳肩膀︰“我沒跟他打過多少交道,只听說他的法術器具做的很好。但是開價非常高,而且人又好色,經常為了女人花大把大把地錢財。反正口碑不怎麼樣呢。”

    西邊的斜陽照射在紹爾司公爵的城堡上,此時籠罩城堡的“雲霧”早已散去,另溫暖的光輝將城堡鍍成了氣勢磅礡地黃金城壘。

    啊的一聲慘叫,一個身材高大,四肢健壯如柱的士兵像個輕飄飄的爛麻袋似的斜斜飛撞上了牆壁。摔倒地上後。頭暈腦脹的撐都撐不起來了。

    接著又有幾個魁梧凶悍的士兵或扔到在地。還滾出很遠;或被連人帶武器一起被打地橫飛出去;或是慘叫一聲,臂骨、腿骨甚至胸骨 嚓地斷裂掉。像受了傷的小蟲子般蜷縮在地上發出驚痛交加地呻吟。

    紹爾司公爵見霍爾德牧師指揮手下幾個年輕牧師前去療傷,便興奮的轉頭對波沃迪老師說︰“果然厲害,一個人只用一根木棒就輕易擊敗這麼多精銳的士兵。那戰場上豈非個個都是以一檔十?鋼心流的武技果然名不虛傳啊。”

    波沃迪老武師得意的看著自己的學生在場下大發神威,七八個個呼吸便干倒了蜂擁而上的十余人。便笑著開口道︰“這根本不算什麼。一來他的武技還未練到家,比海米娜差遠了。二來這次只是試試技藝,所以有些狠招不能使用,否則打的更干淨漂亮。像現在這樣拖泥帶水的,放到戰場上早就送了命!”

    此時這個小型的武技訓練場內一片寂靜,公爵手下所有的士兵都膽戰心驚的看著場中唯一站立的持棒年輕人,他僅穿著一身粗布短身的衣服,乍一看還以為是個少年農夫。但是他的面目凶狠如獸,身體保持著良好地攻擊態勢。一直到台上的公爵與波沃迪老師一起鼓掌,才放松下來。成了一個面色有些靦腆的強壯青年,走過去向兩位行禮。

    不過波沃迪老師不打算就此結束,又命他隨意抽取一根短標槍,演示一下投射之術。

    年輕的武者在下面的訓練場中請示道︰“此處太窄,無法演示遠投之術。只能展示一下近投地威力。”

    紹爾司公爵點頭同意。可兩旁的士兵都略微喧嘩起來,這個訓練場雖然不大,但其長度也有百尺之遙。一般標槍的有效射程就是這麼遠了,豈有“無法演示”的道理?但懾于此人剛才的驚人武技,他們或伸長脖子靜觀其變或面帶冷笑等著看笑話或雙目圓睜極為期待。種種復雜的眼光一起望去,只看這小子的近投威力到底能有多大。

    誰知那小子居然讓人在百尺之外地盡頭掛了一幅厚重的精鋼鎧甲,而且還是用繩子懸在掛架上。然後他左右手各持一根特制的黑色短標槍。信步走到訓練場的另一頭站定。深呼吸數下後目光猛變,剎那間好似如潛行之凶虎、體態當即似欲飛之鷹,雙臂連環一擲,疾如飛電!

    兩道銳利破風的黑芒一閃而過。

    砰的一身悶響,那件厚實的銀色鎧甲上火花暴射而起,四下濺出,而整個鎧甲也猛地墜到地上。砸出又一聲悶響。

    眾士兵皆倒抽一股寒氣!一桿黑色地短標槍居然貫穿了整件精鋼鎧甲,刺了個“透心涼”!而另一根標槍在射斷吊著鎧甲的粗繩後,竟直接“釘入”了厚厚的岩石牆壁中,入內一掌有余!

    眾人捂嘴喧嘩起來,第一槍是在演示其駭人的威力,第二槍則是在演示讓人震驚的精確性。如此強悍的戰力已經夠可怕的了,但更要命地是這兩槍幾乎是在極短的時間內連環射出的。其間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這簡直超出了人體的極限,真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們越看越心驚,到了最後竟顧不得公爵就在一邊,相互之間高聲議論起來。

    但,還未結束!

    波沃迪老師又命他演示一下開弩射擊。

    一張齊胸高地弩車被幾個壯漢推了出來。它是由數個強力的大弩組合而成的。只見那青年一語不發,等到弩車固定好後直接伸手一抓那粗大的弦,調整了幾下呼吸後猛地一拉!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那張四五人也拉不動的弦居然被他一個人拉開了!而且還穩穩當當的上好了弦,直待放箭射擊。

    這下所有人都沉不住氣了,一個個激動地討論起來,那熱烈地架勢好似在相互爭吵又似在相互慶祝

    “諸神啊。那可是用來射擊敵人遠程法師部隊和飛行部隊的弩炮啊!要是戰場上有一隊這樣地士兵就能用弩炮壓制敵人的法師部隊和飛行部隊了!”

    “是啊。法師部隊最可怕的就是集中起來,飛臨我方陣地的上空後進行遠程密集轟炸。而且他們又總是相互加持了一堆防護法術,很難干掉他們。唯有在守城的時候可以用這樣的遠程弩炮進行攻擊,可惜每次上弦都要用專門的器械並且花費很多時間。因此無法對其進行密集打擊,只能遠遠的威懾一下。現在要是有一百名這樣的士兵來操作弩炮,就可以在短時間內進行多次齊射,用密集的弩箭雨對法師部隊進行無差別打擊!讓他們的“朦朧術、移位術、防護箭矢、隱霧術”統統成為廢物。哈哈哈哈,如此一來就迫使他們不能集中起來轟炸我方,只能分散在戰斗團組中各自為戰,作戰效率必然大大下降啊。”

    “哎,你們說他是怎麼拉開的?這弦就是一頭壯牛也拉不動啊!他居然只是臉紅了一下,他到底是不是人類?”

    “別多心了,當然是人類啦。听說海米娜小姐也能拉開這樣的重型弩炮呢。她總該是是人類吧。”

    波沃迪呵呵輕笑起來,一張老臉上滿是得意的傲色。而旁邊的紹爾司公爵則哈哈大笑著,比獲得一片富饒的領地還要高

    送走波沃迪和他的學生後,公爵的興奮之情依舊難耐,以至于在責斥屬下的無能時,臉上和嘴里居然還在笑!哪有一點兒嚴肅之情?反而像是輸的很開心一樣。

    “啊哈哈哈”他笑道︰“你們這些沒用的家伙,幾十個人拿著二等魔化長劍都打不贏一個手持普通木棍的人,你們還算是我的親衛隊嗎?啊哈哈哈哈”他笑個不停,好似心理變了態︰“你們自己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所有的人都是一個照面就完敗?是不是被他們的名頭嚇住了,下手的時候軟手軟腳的?啊哈哈哈哈哈”

    親衛隊的士兵們紛紛上前辯解︰“我們更本沒有被嚇著,恰恰相反,當時我們可是下了死手的!誰知砍上他手里的木棒時,就像撞到了一個高速旋轉的大鐵球。不但不受力,還將我們的攻擊全部偏離了,甚至帶動我們的身體都站立不穩,然後就被他抓住破綻擊倒了。”

    “是啊,是啊!我還感覺就像是拿劍去砍一陣洪水,明明要砍中了,不知怎麼他就避開了我的攻擊,還打到了我的身上。”

    “對,對!”其它人也叫道︰“就是像一溜洪水一樣,我們砍刺他時總是被他莫名其妙的滑開,可他打我們時卻總是結結實實的撞上。還有,每次我們剛一動手,他就像泥鰍似的順著我們的攻勢滑到薄弱的方位,打擊我們的要害。就像我自己往一陣猛烈洪水上撞一樣!這感覺太郁悶了!”

    “洪水?哈哈哈哈”紹爾司公爵依舊大笑不止︰“要是有這樣的洪水在我手中,何愁大事不成?啊哈哈哈哈哈”
moneyau 發表於 2009-4-22 21:55
第七十六章 米德加爾之力

   陽光再一次從東方的綿延山色間升起,照耀到一座整齊的大園林之內。這座華麗的貴族園林就處在公爵那七八棟龐大城堡的東邊,正好讓柔和的清晨陽光照亮每一片樹葉,使它們反射出一種綠玉般的晶瑩質感,極是可愛。

    伊萬娜穿著另一件七彩的高貴衣裙在大園林中慢慢走動著,好似春日的使者在優雅的巡視著欣欣向榮的綠色大地和粉色、瑰紅色的點綴。但她自己卻眉頭緊皺,今天一大早,父親就和波沃迪爺爺跑到軍機城堡中商量要事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而自己的哥哥又長年在外訓練邊境部隊,防備隨時可能來襲的亞巨人部落。絢麗的陽光照耀著內心的孤寂,但又有誰能懂呢?母親是個很虔誠的大地母神信徒,幾乎把大半的時間花在了祈禱、辦慈善、神學學習上,只是到現在也沒有獲得一個0階神術!可是這不但沒有抵消她的熱情,反而使她把更多的時間花在信仰的構築上----三天前她去了不遠處那個恢宏如堡壘的大地母神的神廟,一直沒有回來。而對于子女們的志向和愛好,她則完全不能理解,甚至有些反對。只不過出于母親的寬容感和大地母神信徒的品格而沒有橫加干涉罷了。而父親,卻總是沉悶著臉,甚少見他笑過。他總是很忙,總是要見各種各樣的人。從破落貴族出身的小牧師到周邊的大公爵、富有的伯爵們,再到各種奇能異士乃至勢力強大的山賊強盜!他總是非常謙虛的宴請他們,用各種方法讓這些客人們開心。似乎他唯一的樂趣就是以堂堂公爵至尊去取悅那些地位比他低地人。這讓伊萬娜很是不解。

    但更糟的是他們總是很忙、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總是沒空欣賞自己做出的詩歌、總是沒時間陪自己去欣賞歌舞話劇。就這樣,從來沒人關心過自己的內心。富足無憂的自己仿佛是生活在一個華麗的高牆內,無人可以談話。就好似四周這些高約一人的灌木園林。整整齊齊地排列出一副繁復而抽象的畫面。可行走在其間卻無法體會到任何內在的美麗,只覺得是行走在相互割裂的、錯綜復雜的綠色迷宮中。欣賞著厚實而華麗的外表卻要承受著內心的孤獨。

    自己的理想其實就是去做一個游吟詩人,行走在廣闊的大地上,用自己的才華和歌聲去贏得眾人地稱頌。但對于一個貴族而言這是極端荒唐的!即使你有這個天賦也不可以像一個貨物一樣站在舞台上被他人品頭論足。尊嚴不僅是你自己的,也是整個家族的。

    懂事的伊萬娜明白這一點,她不想學那些任性的嬌貴小姐,為了耍性子而讓家里人操心。于是只有壓抑自己地愛好與情感。做一個高高在上的高貴小姐。像一尊麻木的神像般被人給供奉著、仰視著。

    幸好自己遇到了納維亞法師,雖然他年紀實在太大了,作出的詩歌既蹩腳又做作,但卻是唯一能與自己交流的人。只不過稍微笨拙了點----在詩歌上。

    想到這里她輕輕的笑了,慢慢走到一個大樹下面,欣賞著明媚的微風吹拂樹葉和草尖的感人景色----只有詩人的心才能體會到的感動。

    要是納維亞也能體會得到多好啊,這樣自己就不用每次都廢盡心思為他修改詩歌了。

    只希望有一天,這個愛人能用最優美地詩歌向自己表達愛意。那時,無論他要做什麼,自己都不會拒絕的。

    伊萬娜害羞的笑了。

    “姐姐。你在笑什麼?”海米娜就像是花叢中的淘氣小貓,無聲無息的就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啊!”伊萬娜羞的滿面通紅,自己正在想那事兒呢,難道要告訴她?慌亂之間便急中生智的反問道︰“海米娜妹妹你什麼時候來的?”

    海米娜仍舊穿著那一身曲線優美的奧術皮鎧,將她完美的誘人身姿暴露在明媚地陽光下,顯得格外動人。她微笑著說︰“波沃迪老師一直沒回來。我在訓練場憋不住了就到這花園里逛逛,正好遇到了你。你這身衣服好美呀,比昨天的還漂亮。真像動人的淑娜女神。”

    伊萬娜疑惑的問道︰“波沃迪老師這次來,不只是為了慶賀我父親的生日吧?到底是為什麼事情?我總覺他和父親有些神神秘秘的呢。”

    海米娜聳了聳香肩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說我們鋼心流地最高議會準備在這里辦一個訓練場,招收貴族子弟學習我們地武技。也許是怕與吉芬城沖突吧,所以不想大張旗鼓。”

    吉芬城不但訓練法師,也是一個奧術尖兵的訓練基地。事實上大部分法師學院地外圍都有一個奧術尖兵的訓練營。畢竟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學會三階奧術,為了討生活,選擇成為奧術尖兵也是不錯的出路。至少不會讓自己學過的奧術白費掉。而軍隊里大量需要這樣人,因為他們既能向普通戰士一樣進行激烈的近身搏殺,又能使用一些法術器具來替代中低等法師的作用。而且佣金也比真正的法師少上許多。

    雖然鋼心流只招收貴族子弟,而奧法尖兵訓練基地則只招收會奧術的人,兩者並無明顯沖突。但鋼心流卻與奧法聯合會走的非常近,因此獨立發展的吉芬城有些排斥它。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走向圓頂長柱的特制涼亭,當走進涼亭的剎那,微風吹拂起伊萬娜的棕色長發、托起彩虹般的衣裙,好似神女落入了涼亭之內。

    海米娜頓時看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贊嘆道︰“姐姐。你的美真的就像傳說中那樣不可捉摸、無法言語。嘻嘻,不過要是我哥哥在這里的話,他一定會作出一百首詩歌來贊美你的!”

    伊萬娜這才想起來。他們此次前來地另一個目的就是商量兩個領地之間相互聯姻的事情,頓時心里一緊。雖然早就听說海米娜的哥哥是個非常英俊的人,而且在詩歌上的造詣非常深。可現在自己已經有了納維亞。又怎能容下別人?即使納維亞不那麼令人滿意。但依舊是自己唯一的愛人。

    于是勉強笑了笑問道︰“那你哥哥現在在干什麼?”

    海米娜則俏皮地笑著說︰“他在為姐姐你準備一件特別的禮物呢。到時候一定能給你個驚喜!”

    兩人就這麼站在涼亭里慢慢聊著,不知不覺太陽升的老高。風也越吹越大。另樹葉和灌木嘩嘩的搖動著。頗有一番氣勢。

    伊萬娜站的有些累了,便說道︰“我們去石椅邊座座吧。”卻听海米娜銀鈴般笑了兩聲說︰“那里太陽大,小心把姐姐的細嫩皮膚曬著了。你等等,我去把它搬來。”

    伊萬娜目瞪口呆,那石椅使用整塊大理石雕刻而成的精美長椅!而且又大又厚,四個壯漢才能勉強挪動。海米娜隨時鋼心流武者,但看其肌肉也不比一般的農婦強壯多少,怎麼可能搬的動?但還未等她出口詢問,海米娜已經縱身一躍六七步遠,又像蹬羚一樣幾個遠跳就蹦到了長長的石椅變。她略略搖了搖石椅。似乎是在尋找重心,然後蹲下兩手用力一抬,竟然將這沉重無比地石椅扛在肩上走了過來,那穩穩當當的樣子仿佛是在搬動一把普通的木凳!

    伊萬娜捂著漂亮的小嘴,傻傻的看著她一步步走上大涼亭,然後輕松的放下石椅。石椅與石制地面相觸地剎那發出“咚”的一聲沉重悶響。

    听到她微笑著說︰“姐姐。請坐吧。”伊萬娜萬分吃驚的問道︰“你的力氣怎麼這麼大?他們說你們鋼心流個個都是力大如牛,速度如燕的怪物。我以前還以為是在瞎說,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海米娜笑道︰“什麼怪物啊,我的身體已經凶暴化了,力氣當然比人大些。”

    伊萬娜還是不信︰“但你的樣子太輕松了,好像它沒多少重量似的。別說是人,就是牛也沒這麼大力氣啊。我看犀牛還差不多!”

    海米娜的俏麗臉蛋上滿是化不開地笑意,她輕輕拉著姐姐的手,一起坐到石椅上說︰“的確,以我現在的力量是可能輕松的把它搬過來的。所以剛才我用了鋼心流的特殊技藝。將我的力量在短時間內增強了數倍,才有那種超常的效果。”

    伊萬娜頓感有趣︰“技藝?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米德加爾之力嗎?這種力量到底從何而來?又有什麼神奇之處?能跟姐姐說說嗎?”

    海米娜甜笑道︰“當然可以。我們還求之不得呢,真希望能有更多地人了解我們的流派,免得出門就被人當怪物看。”她用清脆動人的聲音慢慢介紹道︰“我們流派中所說的米德加爾之力不是一種力量,而是人體本身所潛在的、沒有被挖掘出來的一種功能地總稱。這種功能可以在功能可以協調筋骨與肌肉地協調運動,極大的增強攻擊力量,但練地越深就越注重內髒器官的潛能發掘,可以有意的暫時提升軀體的強韌、意志和反射閃避能力。昨天我那個學弟在訓練場演示的就是初期的一些能力,這個階段被我們稱之為貫通層,意思是將全身的力量貫通起來。集中于一點、並在一剎那爆發出去,從而產生巨大的破壞力。”

    伊萬娜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問道︰“就是昨天用標槍刺穿精鋼制成的鎧甲?那要有多大的力量啊?就是一頭強壯的斗牛也未必能夠做到呢。”

    海米娜笑著說︰“姐姐你別被他們蒙了,其實那兩桿標槍也是有竅門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木桿標槍呢。它從槍尖到槍尾全都是用黑鐵鑄成的!總重量甚至超過了一些戰錘呀。所以只要把它的速度提升起來就能刺穿鎧甲,就像是用尖銳的釘頭戰錘刺穿鎧甲一樣。”

    伊萬娜吃驚的繼續問著︰“扔戰錘?我听說那速度快的只看到一道黑影閃過。集中起來就有這麼大力量?”

    海米娜略帶驕傲地說道︰“那當然了!人身上的肌肉如果全都向一個方向發力。就可以產生驚人的效果。只是一般人做不到這一點。他們要麼就是渾身的肌肉都僵硬的繃緊著,自以為這樣就發揮全身的力量了。殊不知更本無法把力量傳導給真正需要的肌肉和身體組織上。反而是在白白浪費力氣;要麼他們就猛烈地使用一部分肌肉,這樣做雖然減少了消耗,可那些沒有用力的肌肉又被限制了。比如一般人投擲標槍只用上了腰腿、肩背和胳臂上的力量,其它的肌肉幾乎沒有產生真正的助推作用。而我們鋼心流則不同,每做一個動作都用上了渾身上下幾乎所有肌肉的力量!就像在掰手腕中,別人都只用了臂膀和部分肩背的肌肉,而我則是用上全身的肌肉來和他對抗。你說誰發出的力量更大?當然,發力時還需要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將各個肌肉地力量傳導到沉重的黑鐵標槍上,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狂雷擲。如此以來出手瞬間的沖擊力可以媲美犀牛了,當然能刺穿鎧甲了。”

    她見伊萬娜恍然大悟,又說道︰“還不止這些呢,我們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可以激發出潛在的力量。”

    伊萬娜又來了興趣,連忙笑著問道︰“潛在的力量?你是說普通人在特殊情況下爆發出來地超常力量嗎?”

    海米娜點了點金發披肩的靚麗面容,說道︰“對,就是那種能力。只不過常人無法控制這些力量在何時使用出來。絕大部分人甚至一輩子都使不出來,但我們可以使用米德加爾之力將它隨意發揮出來。讓自己的力量在短時間內成倍的提高。你看,我剛才搬這個石椅就是用了這種方法。不過這種能力用幾次後就會非常疲勞的。”

    伊萬娜笑道︰“這麼說,豈不是和野蠻斗士的狂暴一樣了?”

    海米娜嘟著麗唇不滿道︰“怎麼會一樣呢?雖然他們也是激發了潛在的力量。可他們是用狂暴的情緒來激發的,我們使用米德加爾之力來激發的。這個就完全不同了。他們地狂暴一結束就沒了力氣,而我們則可以隨時調用。比他們強多了。”

    伊萬娜露出了輕柔可人的微笑,轉而問道︰“那第二個層次呢?”

    海米娜頓時興奮起來。拉著對方修長柔美的嫩白縴手說道︰“姐姐,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們鋼心流得以立足的根本就在這第二層能力上。第一個層次貫通層,雖然能使人產生極大的力量和殺傷效果,但也比不過一頭凶蠻的大象。而大象的力氣無論有多大,只要被魅惑了,就沒有任何威脅力了。所以在真正高層次的戰斗中空有力氣是沒用的。面對各種法術時,最重要的就是抵抗住各種不利地效果。”

    伊萬娜輕聲問道︰“那你們就發展出了對抗法術的能力?就是游吟詩人所傳頌的強大法術抗力?”

    海米娜得意的咯咯笑道︰“那都是瞎編的!才不是法術抗力呢。我鋼才不是說了嗎?是暫時大幅提升軀體的強韌、意志和反射行動力,以此豁免掉法術作用。像波沃迪老師在凝神專注地時候,普通地石化術、支配人類什麼的。對他完全無用呢。”

    伊萬娜捂著美麗地柔唇驚嘆道︰“原來人體的抵抗能力能夠達到這種程度?我哪些奧術老師怎麼從來沒有對我們提起過?每次總是說奧術是萬能的、奧術是無往不利的。妹妹,你這米德加爾之力是怎麼鍛煉出來的?”

    英氣俊美的海米娜則嚴肅起來︰“米德加爾之力不是靠鍛煉就能產生的,它是需要傳承的。”見伊萬娜非常疑惑,便解釋道︰“米德加爾之力是一種人人都潛在的能力,但是它不能自動甦醒、發揮作用。必須依靠另一個已經形成的米德加爾之力來喚醒它。比如,我的米德加爾之力就是波沃迪老師喚醒的。當時他用手按住我的頭頂,然後用他體內的米德加爾之力來喚醒我體內已經形成,但還沒甦醒的米德加爾之力。這個過程也是非常耗精力的,波沃迪老師為我喚醒米德加爾之力後,足足休息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呢。而且喚醒後還要再用一定的方法培養這種功能。它才會慢慢改變你的身體。”

    而年紀早已超過50歲的波沃迪正與公爵一起,行走在城堡旁邊的堅固軍事壁壘里。這里沒有七彩絢麗的玻璃窗戶,只有厚厚的青石牆壁;沒有淡香撲鼻的花朵與盆景,堅固而耐火的橡木門窗;更沒有一絲金銀裝飾的華麗,只有一陣浩大森然的寒氣。

    兩人走進一間高大的房間,順著一條不斷彎折的走道。穿過一扇又一扇戒備嚴密的大門。穿過一座又一座相互連通的高大房間。只見這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天花板上。四壁上還安裝了各種偵測類魔法裝置,就是一只蚊子飛進來了,也會被察覺到。

    大約穿過了十余道大門後,他們進入了一個圓餅型的房間。而士兵則關上了那扇水都潑不進的橡木厚門。房間里環繞著一圈厚厚的實木書櫃和文件架,好似一間收藏軍用文件的地方。然後兩個身強力壯的士兵抬開一個書櫃。牆上赫然出現一個低矮的石門,上有一個巴掌大的紫色神符。公爵按動神符,石門陷入牆中,又向一側自行移開了。

    牆中出現一個向下延伸的長長隧道,里面有永不熄滅的魔法燈照的明亮無比,反而有一種暖意,絲毫沒有陰冷之感。兩人走入其中後,又將石門閉合住,而外面又傳來移動書櫃的聲音---兩個士兵又把書櫃還原了。如此一來誰都不知道它後面還有一個秘道。

    寬大而明亮的的地下密室內,牆壁上藍白色的魔法光暈照亮了一張沉浸在幻想中的老臉。他半閉著滿是褶皺的老眼靜靜的站著,好似在品味美妙的未來。

    身穿勁裝的波沃迪腳步如貓的輕輕走入,微笑著率先開口了︰“思佩斯!你這膽小如鼠的九命貓,居然也敢代表永武的戰神阿瑞斯來討價還價?”

    兩個老頭大笑著相互擁抱,思佩斯邊笑邊叫道︰“哎呀,輕點兒、輕點兒,別把我這老骨頭勒碎了。我不想變成那頭可憐犀牛喲。”

    波沃迪呵呵開起了玩笑︰“你不是有幸運女神庇佑嗎?三十年前被五個4階法師圍攻,都讓你給毫發無損的跑了。現在你開溜的能耐只怕更厲害了吧,怎麼會怕我勒呢?”

    思佩斯老牧師臉上顯出了一個異樣的微笑︰“哎我那會溜哦。”

    話音剛落,他身上猛地生出一股不可抵擋的巨大力量,直把波沃迪向外退開。波沃迪只覺的,好像是保住了一個急速膨脹的鋼鐵巨球,完全無法掌控住!自己鐵鏈般絞扣在一起的手幾乎要被這難以言語的怪力扯斷了。

    剎那間,他猛地冷哼一聲,渾身再發力一震。頓時將一股詭異的能量從自己的大腦內驅散出去。雙手再次如鋼鏈互絞般死死勒住了對方。他呵呵笑道︰“排斥術?呵呵差點兒著了你的道啊。”

    這次思佩斯真的被勒的喘不過氣來了,連忙喊道︰“別別我輸了,我認輸了。我們現在就開始談正事吧。唉你的米德加爾之力越來越強了,居然能在這麼短的瞬間就把自己的意志能力提升到驚人的地步,輕松的豁免掉了我精心準備的法術。每次都輸給你,真是不甘心呀。”
moneyau 發表於 2009-4-22 21:57
第七十七章 強盜

    波沃迪松開了手,呵呵笑著說道︰“誰說我輕松了,剛才那一次提升可是消耗了我很大的精力。說不定回去之後要多吃一只烤鴨來彌補了。這筆錢你一定要陪我。”

    紹爾司公爵已經走了進來,心中暢快的說道︰“這錢就由我來陪給波沃迪老師你吧。”接著就相互介紹道︰“昨天霍爾德牧師在家里,所以有些事情不方便講。今天就專門請二位過來商量這件大事!思佩斯牧師這次不但是代表幸運女神教會,也代表了當地的戰神教會來的。”

    波沃迪卻打斷道︰“等等,戰神教會為什麼會反對吉芬城?據我所知,吉芬城訓練了數目眾多的奧法尖兵,這正是戰神阿瑞克所喜悅的啊。”

    思佩斯點了點頭說道︰“克魯思確實建造了奧術尖兵訓練營地,培養了大量的人才。但這些人都被他灌輸法師至上的思想。以至于出來後不但不能融入到戰神教會中,反而幫著吉芬城的法師說話,擴大了其影響力。教會的高層對此早已不滿,只是不便主動出面干預,而且吉芬城在本地勢力龐大,也不好反對。這次就趁著這個機會讓我們幸運女神教會代替他們過來。並且還讓我們偷偷帶來了幾件最好的攻城魔法器具!以備萬全!”

    紹爾司公爵有介紹道︰“波沃迪老師這次來,一是代表鋼心流,二是受奧法聯合會地全權委托前來處理這件事情的。所以。一切重大事項都由波沃迪老師當機定奪。”

    思佩斯對著波沃迪呵呵笑道︰“你混的也不錯嘛。居然成了奧法聯合會地全權代表?說!你是不是也偷偷學了奧術?難道你也當了奧法尖兵?又或者奧法刺客?”

    波沃迪擺了擺手道︰“我練了一輩子鋼心流的武技,到了四十多歲才接觸到奧法聯合會。都一把年紀了,哪里還學的動?只不過我現在的妻子是奧法聯合會的特聘法師。而且這件事情奧法聯合會不好主動出面。怕吉芬城的人警覺到,所以才特請我做了這次行動的全權代表。”

    思佩斯呵呵冷笑了兩聲說道︰“克魯思自以為是天縱之才,其實不過是個撞了狗屎運的倔強狗罷了!九十多年前又乘著亞巨人一族禍亂西大陸,奧法聯合會人才凋零地機會乘機建立了吉芬城。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發他的春秋大夢呢!哼哼,卻不知早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這次大家聯合行動,他要還頂的住,那惡魔都可以變天使了。相當年他在赫里福德公國公然羞辱我們幸運女神教會,害的我老師提前魂歸神國。這次我真想看看他死的到底有多淒慘!”

    波沃迪則拿出一封信件說道︰“這次如果解決了吉芬城。那周邊數十國都要大變!我們參與者在這一地區的相關利益也要在此之前劃分清楚。這是我們鋼心流和奧法聯合會地初步意見。我相信,你也帶來了戰神阿瑞克教會的利益劃分意見吧。”

    思佩斯卻拿出兩封厚厚的信件,哈哈笑道︰“何止是戰神教會?還有赫里福德公國!”

    波沃迪奇道︰“連赫里福德公國也參加?他們不是受到吉芬城很大照顧嗎?”

    思佩斯則嗤笑道︰“照顧?哼!他名義上是幫助公國,其實卻把自己的嫡系法師人馬安插到個個重要位置上,現在整個公國內的法師勢力空前強大。事事都維護他們一伙人的利益,簡直比強盜還要可惡!甚至不把戰神阿瑞克放在眼里,引起無數貴族信徒的不滿。現在雙方地對峙就像瓶子里的一對蟈蟈。一觸即發了。何況正是有這些吉芬城法師的暗中阻撓,才讓那幾個不受管束的大貴族獨立出去,自成一國。對于此事,數代國王都只能憤恨在心,這次當然會不會放棄復仇的大好機會。”

    波沃迪微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卻明白國王地心思只怕不僅僅在復仇上,也不僅僅在收復領土和權力上。也許早就把眼光盯在了周邊七八個富饒的小王國上了!只要這些小王國的後台----吉芬城一垮,那麼就可以借助阿瑞克戰神教會、奧法聯合會、甚至鋼心流的力量一舉拿下這幾個國家!而阿瑞克教會恐怕也是另有所圖吧!听說東北海域的阿瑞克教會已經開始有些行動了,甚至有人已經和奧法聯合會接上了頭。哼,最富裕的東邊和最偏遠平窮的蜥蜴西邊一起動了起來,看來他們也想參與這次千載難逢地大好機會。

    哼哼好大一盤棋。

    原來。所有地人都有好大好大的一盤棋呢!

    下午地強烈陽光照射在格林姆手中的那袋金幣上,發出晃眼的金黃光芒,頓時令他幸喜萬分。匆匆收起了這一百個金幣後,他拿出一個徽記交給東子,還說道︰“身上帶著這徽記就可以在白天的時候自由出入吉芬城了。不過要注意,到了晚上這徽記就不管了。所以太陽落山之前是必須出城的,否則就要在城內住宿一晚。那里的費用可是非常高的。走。我們現在就去貝恩哈雷大法師的法師塔去。不過我還要說明一下,您千萬不要攜帶高等法術器具進去!因為城門口安裝有預言法術器具。有的能夠看穿一切法術偽裝和變形的真知術,有的能夠偵測魔法靈光,听說還有些偵測器具能夠判斷出魔法棒和法杖中所藏有的法術。反正除了藥水外,什麼都能偵測的一清二楚。”

    東子點了點頭,雖然知道搞到這個徽記的錢肯定不到100個金幣,但也不想為了這點兒小事與格林姆耽誤時間。于是收下金幣後就將水霧權杖、散魔令和御風令放在行禮箱內。又安排巴德貝與樂琳在大宅里看著,自己一人跟著格林姆走向不遠處地吉芬城。

    穿過熱鬧的集市,就到了吉芬城的門口。吉芬城有好幾個城門。但全像面前地這個一樣,都是正方形的!看上去非常別扭。

    只見幾個奧法尖兵和幾個中等法師在三人高的大門口草草檢查了一下徽記就放他們進去了。漫不經心的程度讓東子吃了一驚,進了城後見周圍路人不多,便小聲問道︰“他們怎麼如此松懈?連看都沒看幾眼就讓我們進來了。比哈蒙威爾鎮的城門衛兵都不如!要是有敵人向城內硬創的話,就憑這幾個中等法師攔的住??”

    格林姆卻笑道︰“那道城門上有各種抵御外敵的法術,他們這些人想不松懈都難啊!”

    東子立即問道︰“都有些什麼法術?”

    格林姆指了指那正方形地大門說︰“您看那道門,為什麼是方型的?因為它釋放虹光法牆的時候就可以把整個城門堵住了。還有城門的內外兩側各有一個魔法符文,你看就是綠色的那個。它可以釋放空間鎖。使硬闖進來的人無法再用法術把自己傳送出去。另外大門上其它幾個咒文可以對經過大門的人釋放疲乏波和力竭波,保證你沖進去後就沒力氣戰斗了。何況那地面上還能釋放強力地增程蛛網術。就是一隊騎兵也躍不過去!必要時城門的過道的兩側咒文還可以釋放酸霧術、死雲術和焚雲術,絕對讓你進去幾個死幾個。”

    他有點兒興奮的指了指天上說道︰“所以要攻入城內,只有從天上攻。但城牆上到處是附有魔法效果的弩炮,保證上去一個死一個。”

    東子暗自暗嘆,原來是內緊外松。有了這些法術的保護,想直接攻城那就太蠢了。不過這麼些貴重的器具也只有這種法師之城安裝地起。其它王國,除了大都市外都不可能有這麼好的防護措施的。

    進入吉芬城內寬廣而筆直的街道上,這才發覺它的宏偉和絢麗!

    寬闊街道地兩側都是七八層的高樓,而且外形多樣,有的好似方盒子的,但牆壁上卻是五顏六色的幾何圖案,有一種特別的抽象氣息;有的好似穹頂地粗大圓柱直立起上十層樓高。上面地門窗都是由貝殼狀的優美弧線構成,顯出一番異域氣息;還有地好似幾個巨大的積木組合而成的城堡狀建築,既威武又可愛。

    而在遠處,幾座恍如摩天大樓的法師塔巍然屹立著,造型或森然高聳。或怪異優美,或如蓓蕾生于粗枝之上,或如銀球鑄于高塔之巔。顏色也多彩多姿,好似巨型的奇異植物拔地而起,在陽光下紛紛綻放。

    但讓東子感覺最明顯的則是這里強大的法術波動!而且可以肯定的是,有不少偵測法術在運行著,嚴密的注意著整個區域!這些力量來回掃蕩著。就像忽冷忽熱、忽燥忽濕的風在來回吹動。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然後他們來到了那個老生常談的地方----吉芬城的核心,奧術學院。

    進入起內後。終于可以看到一些綠色的的植被的,只是建築的造型就單調起來,只見一棟棟青灰色的樓房整齊的排列開來,當真有教學樓的景象。只有偶爾出現的高高塔樓和尖銳的塔頂,才能使人明白這里是奧術研究學院,不是地球的學校。

    接著來到一片開闊的綠野地帶,還有幾個清新的小湖點綴在其間,頗有幾分宜人的景致。而幾座高樓般的巨大法師塔就矗立在這片區域。東子心中暗想︰把這些法師塔建造這景色不錯的地方,倒是有幾分別墅的味道啊。看來這些高等法師們也不是傳說中只知道悶頭研究的宅男呢,還真有點兒生活情趣。

    然後,當他們敲開貝恩哈雷大法師的法師塔大門後,東子才發現法師們的生活情趣還真的不少哦。

    一個身穿輕薄法師袍的女法師打開了門,她年紀不到三十,一雙大眼特別閃亮而水靈,配合那張玫瑰花般艷麗地面容。真可迷倒無數少男了。她身上的粉紅色法師袍薄的幾乎成了半透明,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里面妖嬈動人地楊柳嬌軀。好似一陣籠罩嬌軀的粉霧,直讓人心旌躁動。欲探手入內輕輕撫之。而且她眉眼之見略有雨後春色,應該是剛剛與人燕好過。只是其色不正,好似未曾滿足。

    她用一種慵懶動人的語氣讓兩人隨她上樓而去。順著一圈圈的岩石樓梯走上去的時候,東子只覺得各式各樣的法術波動彌散在這高樓般粗大的法師塔中,連牆壁上都加持有某些強力的法術!有些波動相當猙獰,顯然是一些強悍地殺傷法術。看來,若是想用強攻的方法沖進來殺死法師,那就唯有拿尸體堆上去了。

    走到其中一層。女法師緩緩打開了橡木制成的拱門。一個白發老頭正精神略顯疲憊的坐在豪華的房間內等著他倆----他就是掌握了一個8階奧術的大法師貝恩哈雷。

    “你要了解元素掌控的過程?”白發白須地老頭忽然變得笑眯眯的,好似看見了獵物一般︰“既然你的是神的牧師,那麼直接使用神靈賜予你的能力就好了,為什麼還要研究它呢?”

    東子淡淡的說道︰“偉大的阿闊笛神引導我們發掘出自身地愛好與潛能,而我則對超常的事情非常感興趣,想了解一下轉換的過程究竟是怎麼回事。同時想對這種能力的潛在功能進行深度挖掘,發揮出更多的用處以服務于神地事業。此事我曾經向偉大的阿闊笛祈禱過。他並未反對。”然後忽又露出別樣的笑容︰“不是有很多信奉神靈的法師們也在研究奧術與神術之間的異同嗎?”

    貝恩哈雷呵呵笑道︰“我只是隨便問問,請不要放在心上。只不過你說你的能力是神賜予的超自然力,可我地元素掌控能力卻是類法術。兩者之間有很大地不同,能不能對你有所幫助我也說不清啊。也許你我忙了半天最後卻毫無收獲呀。”

    東子微笑道︰“超自然力與類法術能力固然有所差別,但究其本質卻都是將宇宙間的各種能量塑造成特定地形式以產生特定的作用。其根本內核是一樣的,只不過借用宇宙之力的方式有所不同。但,不同中又有些類似之處。雖不能直接嫁接過來。卻可以當作借鑒的材料加以研究,或許能對我有所啟發。”

    貝恩哈雷的老臉忽又嚴肅起來,沉吟道︰“好久沒有見過你這麼理性的牧師了。阿闊笛神怎麼會選中你這樣的人當牧師?我看你反倒是像東大陸的德魯伊呢。”

    東子心中一凜,又是東大陸的德魯伊!可為何以前所看的書籍中都鮮有介紹?心念急轉中已經開口遮掩道︰“您沒听說過一句話嗎----言傳不如身教!偉大的阿闊笛神所喜悅的就是讓信徒們找到自己的興趣和目標,並認真的培養和發揮出來。讓夢想與愛好轉變成活生生的生活。拘束自己的興趣、禁錮自己的夢想這是阿闊笛神所極力反對的!而我就以身作責,將我的特殊興趣和愛好展示給眾人,讓他們知道,在阿闊笛神的庇佑之下,一切夢想都可以有施展的機會!”

    貝恩哈雷見他“義正詞嚴”的樣子,只得“嗯、嗯”的點了幾下頭。他雖然對氣元素之神的教義沒什麼研究,但听起來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听說有些較偏執的、奇想連篇的氣元素之神牧師常常執著于各種實用性或機密性的生體實驗。比如試圖培育出速度更快且毛色更加柔順的獵犬或賽犬、研究獸人究竟強韌到能在猛烈的風暴中支撐多久不死、或是投注大量心力研究貓用的人工飛行翼。

    也許這就是他們的奇特傳統吧。管他干嘛。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是另一個東西。

    于是老頭兒直接切入正題︰“但是我為了獲得這種能力可是付出了極高的代價呢。所以不是你想學就可以學的。你知道,學費是非常必要的。”

    東子淡淡的問道︰“若要學的透徹。需要多少錢?”

    貝恩哈雷報以特殊的微笑︰“兩萬金幣。”

    饒是東子早有心里準備也還是大吃一驚︰“就學習這一種能力,卻要兩萬金幣?太貴了吧!”

    貝恩哈雷則笑容不改的說道︰“貴?這已經是相當便宜的了!這位牧師,你知不知道元素掌控需要什麼條件?”見東子搖頭,他便嚴肅而得意的說道︰“需要佔用一個八階的法術位!也就是說需要先掌握一個八階奧術,然後再放棄它,才能獲得這種能力!我是在兩年前才掌握了一個八階奧術極冰射線,但為了研究元素掌控能力,我又不得不忍痛放棄了它,把我唯一的一個八階法術位用來研究元素掌控的類法術。我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呢,這個價格不能再低了。”

    東子保持著面色的平靜,略一思索便說道︰“這筆錢實在太多了,連一些小國的國王們都未必能一次拿的出。更何況我這樣的牧師?請容我考慮幾天。”貝恩哈雷則面有傲色的繼續微笑著︰“當然可以,我每天都在這個法師塔里,你可以隨時來找我。其實我也很希望與一位出色的神術者交流。”

    從粗大的法師塔下來後東子就一語不發,搞得格林姆還以為是在生悶氣。直到出了學院的大門,東子才猛然來了一句︰“格林姆,我現在理解你了。”

    格林姆摸不著頭腦︰“理解?理解什麼?”

    東子好似嘆了一口氣︰“理解你為什麼拼命要錢了。這麼昂貴的學習費用,沒有巨大的財富是不可能完成了!我看很多窮學生只有去強盜才能湊齊學費吧。”剛說完就見格林姆神情有些尷尬,于是追問道︰“怎麼?還真有人去強盜?”

    格林姆示意他小聲點兒︰“這種事情,您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到處亂說啊!這里到處都是偵測法術,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東子警覺的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明顯的法術偵測器具,反倒是看到了很多穿著法師袍的學生三三兩兩的進進出出。只是表情大都嚴肅,眼神中半是絢麗的憧憬、半是無奈的迷茫。

    東子迷惑的抬頭看了看清澈的天際︰我和本門的前途又將如何?什麼時候才能像這天空一樣通透啊。
moneyau 發表於 2009-4-26 12:13
第一卷 人世間 第七十八章 炮友會

    東合子在城內與格林姆分手後,獨自漫步回到城外不遠處的妲妮拉大宅中。此時天空中的光線已經漸漸向西邊的極遠處退去,留下越來越深沉、越來越不可知的森森天空。

    東合子見妲妮拉正在收拾法術材料、清點貨物,便上前詢問道︰“妲妮拉,你知不知道有誰能夠將六大元素的法術任意轉換的?我想前去研究學習一下。”

    妲妮拉抬起了疲勞的面容,雖然略感奇怪,但想了想後還是說道︰“就是學會的元素掌控的大法師,吉芬城里就一個貝恩哈雷的法師。你可以去找他。”

    東合子失笑道︰“我已經見過他了,可他一開口就要一萬金幣的學費!實在太貴了。你想想還有沒有其它人具有類似的能力。”

    妲妮拉搖頭道︰“似乎沒有了。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很奇怪的學會,他們雖然不能轉化元素能量,卻能在魔法飛彈上隨意增加元素傷害,即便他們以前沒有學過任何元素類的塑能法術。不知道符不符合您的意願?”

    東合子點頭道︰“也可以去看看,這個學會在哪里?”

    妲妮拉指了指吉芬城的方向︰“還是在吉芬城里,不過是個小地方,不太好找。這樣吧,明天我帶您去。”

    第二天早上,陽光穿過“高樓大廈”之間縫隙,照在一塊充滿藝術氣息的雲朵狀牌子上,使上面那一行五顏六色的文字渲染出彩虹般的朦朧麗色,定楮一看,竟是一個縮寫----“炮友會”。

    好古怪的名字啊,東合子輕笑著走了進去,穿過幾個狹窄的房間後來到一個聚集著十來人的寬敞庭院,中間有一個人在演示和講解。然後,東合子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麥肯思!

    東合子並未打擾他們的演講,悄悄走到麥肯思後面與他打了個招呼。這次意外的見面讓麥肯思異常幸喜,他小聲問道︰“你怎麼也來這里了?這里都是像我這樣地低階奧術者來的地方。”

    東合子望四周的人群仔細一瞧。果然都是些低階法師或者奧術尖兵,最高的也是一位三階年輕的法師。便隨意的微笑道︰“我听說這里有些奇異的技能,我這個很好奇地,就進來看看了。這個協會到底有什麼奇特之處?為何來的都是低階奧術者?”

    麥肯思小聲說道︰“這就說來話長了,等這次授課結束了我慢慢告訴您。”

    東合子點了點頭,也像一名學生似的繼續听講。這種授課方式實在太不正規了,一群人就這麼露天的坐在蔓藤纏繞、彩花點綴的院子里听講。好似辦一個輕松的藝術沙龍。連中間演說的那人也是年紀輕輕,光滑的面容稍顯稚嫩,渾然沒有老師的嚴肅模樣。

    只听他滔滔不絕的說著︰“所以我們應當看到在最簡單地層次上也蘊涵著藝術般神奇的組合效果。這就像數學中的一些拆分與組合,我們可以從中探索出特殊的能力。你們看當我用剛才的方法調整了魔法飛彈後,他就具有一定的穿透力能效果。”說著讓另一個肩披長發的初等女法師對著一個陶罐施展了一個半透明的法師護盾,然後也不做手勢,口中咒語飛速蹦出後僅僅將手一指,指尖飛飆而出一個頭顱大笑地半透明的魔法飛彈,好似猛烈的戰錘“蹦”的一聲穿過法師護盾地正中心,飛撞陶罐。轟的它飛炸而碎。

    在眾人的鼓掌和叫好聲中,他甚至得意的宣稱︰“這不算什麼!我曾經見過一位更神奇的炮友,他的魔法飛彈能輕易的穿透對方的法術抗力,甚至正面擊敗過一個高他一階的法師。所以大家不必妄自菲薄,只要我們刻苦鑽研、發揮創造力,總有一天也能在魔炮地道路上達到他那種高度的!”

    又是一片真摯的掌聲。

    聚會結束後,東合子請麥肯思去到附近一家小酒吧里閑聊起來。

    麥肯思也不客氣的要了一大杯葡萄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那杯子也是大的嚇人,足可以裝下一瓶酒了。這位奧術尖兵一邊舒爽的喝著酒。一邊大口吃著香嫩地牛排,嘴里還連連叫好。

    東合子則點了一杯茶水、一盤水果和幾個煎雞蛋。靜靜地听他介紹這個炮友會的事情︰原來這個會最早竟然叫做魔炮少女會!是由一些富庶地區地貴族少女組建而成,她們由于缺乏學習高階奧術的天賦,就只能鑽研一些低階的法術。或許是處于女性的藝術天賦再加上大把大把的閑暇時間。還真讓她們在低階法術發現了一些奇異的能力,她們將這些東西歸納總結後發現最具有實戰意義的就是魔法飛彈中的潛在功能。這些年輕的女人發起瘋來還真不是開玩笑的,她們居然聯合起來湊錢請人幫助研究!好在一番努力沒有白費,總算是研究出更多的能力。而這個協會也隨之拓展開來,從最初富家小姐們閑暇玩樂、裝高深的玩意兒變成了許多一輩子無法掌握高階法術人士的最後希望,因此迅速傳遍了所有法師聚集之地。學習這門技術的人也被稱之為“魔彈射手”。時至今日,這個協會不但傳授奇異的魔法飛彈知識,還承擔了一部分交流的聚會功能,甚至有人提議將協會辦成一個為低階法師服務的行會組織。只因協會之間互不隸屬。有沒人出錢構建組織和擴大影響,最終還是個美妙的紙上談兵罷了。

    東合子又問道︰“我听說他們可以在魔法飛彈上任意附加元素傷害能量,是不是真的?”

    麥肯思一邊大口喝著甜美的葡萄酒一邊說道︰“沒錯,前幾天他們就演示過。火焰、霜凍、酸蝕和雷電,都能隨意施加。我準備過兩天就報名學習,因為這技能對付那群雜兵特有用的!嘿嘿,不過我最欣賞的今天說得那個擊破護盾了。您想想看。那些加持了高等法師護盾的家伙們個個都像是有一面大鋼盾保護著。拿斧頭都砍不動,真是氣死人。要是我學會了這種能力。幾個飛彈過去轟他們頭破血流。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就算擊穿了法師護盾也擊不穿人家的法術抗力。唉”說著又大口大口的喝酒,完全把需要細細品味的葡萄酒當作廉價的啤酒了。

    東合子看了看他嘴饞地樣子,便又叫了一瓶過來。然後問道︰“像我這樣的非奧術人士可以旁听嗎?”

    麥肯思有些吃驚,但還是說道︰“當然可以,只要您每月交一小筆費用就可以隨時來學習了。有時候大家還可以聚在一起,出去找點兒樂子玩呢。不過像您這樣高階的牧師,學這個干什麼?對您又沒啥幫助。”

    東合子笑了笑。又將對貝恩哈雷說得話重復了一遍,然後問道︰“每月要交多少錢?”

    麥肯思舒服的抹著嘴角的酒跡說︰“只要3個銀幣就可以了。”

    好少!東合子暗想,這筆錢頂多就夠一個人的伙食費。這時又听麥肯思說道︰“對了我最近從炮友會听到一個消息,您的氣元素之神教會在東部斯莊候德城附近建了一座小神廟,這個是不是真地?”

    東合子心中一愣,支吾了一下便推卸道︰“我是從西邊來的,其它地方教會的事情不是很清楚。”

    麥肯思卻不依不饒的問道︰“可我听說最近幾位元素神祗的教會都有些小動作哦。只不過動作不大,沒有引起那些高階人士的注意罷了。只有我們這些一輩子也爬不上的家伙們才會關心這種事情。”

    東合子越發感到奇怪,便反問道︰“什麼小動作?能說來听听嗎?”

    麥肯思本想說︰“你自己去問問你的神靈不就知道了嗎?”但是吃人嘴短,喝了人家的酒便不好如此說話了。再說人家還是位“牧師”呢。于是耐心的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在一些窮困之地忽然提拔了幾個小牧師啦,在強盜橫行地地區建個小神廟,幫助周邊的人或者商隊啦。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元素神靈一向缺乏傳教熱情,怎麼忽然之間都開始搞些接濟窮人、擴大影響的事情?”

    東合子皺著眉頭問道︰“水元素之神、火元素之神、地元素之神都在這麼做嗎?”

    麥肯思晃了晃空酒杯說︰“是啊,一個不漏!”他臉色紅潤,一副醉醺醺的神態。可眼中卻卻暗藏一絲狡之色,而且張口又止,似乎有些話想說卻又不便說。

    東合子望著他那張胡子拉碴的臉笑了笑,轉頭對酒館老板說道︰“再來一瓶葡萄酒!”

    兩人又聊了一些事情和傳聞。下午東合子就在麥肯思的陪同下交了入會的費用,還專門買了個厚厚的草紙本子做記錄。剛听了一個下午,東合子就有些後悔地。他們講的是如何巧妙的搭配奧術能量效應,其中盡是些復雜的搭配方式,根本沒有講解這些能量地來去、轉變原理。當東合子忍不住發問時,他們也是一頭霧水,只能告訴說︰“我們只知道這麼做技能產生特殊的效果,至于原因大家都不太清楚。”

    原來只是經驗的積累,缺乏系統的理論支撐啊。像這樣的事物是很難發展壯大的。

    雖有些失望。但還是學到了一些知識,又順便認識了幾個低階奧術學習者,了解了他們的生活狀況,也算是不虛此行了。下午散會後,東合子又請麥肯思吃了一頓牛排才分手。分手前麥肯思邀請道︰“您也可以去不遠處的那個奧術尖兵訓練場看看,有不少像我這樣的佣兵都在那里訓練呢。有些消息他們比那些高高在上地大法師還靈通。”

    太陽落山之前東合子回到了大宅,之間樂琳還在門口苦練武技。不過這次不是八卦步而是九轉易脈大法。看她凝神調息、吐納導引的節奏和神情。倒是真的入了點兒門。

    東合子正欲上去指點一下意念與吐納相互配合的要點,樂琳卻自己跑來說︰“今天下午來了一個禿頭尖臉的家伙。身上有一股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的氣息。他一走到我旁邊,我的九轉易脈大法就自行運轉起來,好像在抵抗什麼力量。那個家伙說是來討債地,好像把妲妮拉地父親狠狠的逼了一下。剛才妲妮拉剛剛回來,她父親就和她吵了半天。現在她還在屋里哭呢。”

    東合子懶得管這些事情,“哦”了一聲就準備進屋回到自己地房間。樂琳又加了一句話︰“對了。原來妲妮拉還有個妹妹,而且她丈夫還在那個討債人手下做事。”

    這關系倒是挺奇怪的,東合子進屋之後,果然听到妲妮拉的房間里有輕微的哭泣聲和二女對話的聲響。頓時心中好奇難耐,便回到自己房間,凝神調息,再次施展“天地視听”之術這術法名字雖有“視听”二字。其實既不是真“視”也不是真“听”。而是將自身的意識的“脈動”調整到與天地“脈動”相合,從中獲取自己所需地信息後,再轉換為視覺和听覺等可意識可以“明白”的效果。接合的越深,可以獲得的信息就越廣、越多。像現在這副身體僅僅能與周邊的環境相接合,百尺以內如人親臨、百尺以外模糊一片。等到將這身體修煉的圓熟了,便可以無視空間的限制感應世間任何角落的動靜!接合的再深一些,甚至能無需陰神出殼而上窺九天下探九幽。不過東合子在來到此世界之前都不能做到無視空間限制,就更別提後面的了。

    氣如河車貫通內外大千、心如靜水倒映世間萬物,將此法聚于耳識後便清晰地“听”到兩女的對話,好似親身站在他們身邊。

    一個稍顯稚嫩的陌生女聲正在勸慰︰“姐姐你就別哭了。德斯蒙老板介紹的那個男爵也不錯啊。我听說那人也是個土財主。你要是嫁給了他,至少不用每天頂著烈日寒風去外面做買賣了。他的領地雖然在偏遠的鄉下,但想想也不錯啊,每天新鮮的雞鴨魚肉、有最醇的釀制葡萄酒,沒事兒就去野外郊游,還有一群僕人跟著。那多好啊。”

    接著就是妲妮拉哭泣地聲音︰“好什麼?!那些人都是粗鄙不堪的家伙,娶我也只是為了裝點自己的門面罷了。說白了就是要請個花瓶回家!只不過別人出價太高所以就挑上了我!哼!他欠了那麼多錢,我辛辛苦苦的幫他還。現在倒還。為了還債就要把我賣到鄉下去。有本事自己去還錢啊!憑什麼拿我地婚姻去添他的窟窿?”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我有什麼錯?為什麼會落到現在樣子?我只想平平靜靜的靠自己的本事過完一生。”

    妹妹嘆著氣繼續勸慰道︰“他雖然不稱職,但畢竟是我們的父親。再說不就是去鄉下嗎?在鄉下也可以平平靜靜的過完自己的一生啊。而且不用像我們這樣每天都要操心。”

    妲妮拉抽泣著說︰“那不一樣!我不想依靠別人的施舍過日子。而且听說那些偏遠之地的小領主們,個個都是些貪財好色、欺下瞞上地家伙。經常在外面鬼混、在家里打老婆。我去了跟坐牢又有什麼區別?像我這樣沒身份沒地位的人,就是去了也是被那人當衣服披著。四處炫耀自己有個正式法師當老婆罷了。只怕連那些有勢力的僕人也會欺負我!就是死,我也不去!”

    妹妹擔憂的說︰“可是德斯蒙老板說必須在三周內還債,要不然他就要使用那個契約的效力了。你也知道那可是由魔鬼公正過的”

    妲妮拉一听,頓時又氣又惱的對著韋津力地房間高聲喊道︰“我不管!他地債他自己去想辦法!還不了就去死好了!想把我當衣服一樣賣來賣去的,沒門兒啊!"

    妹妹急忙說道︰“別這樣啊,姐姐。父親心里本來就不舒服,你就不要再氣他了。”

    妲妮拉抹了抹眼淚說︰“別提他了,他除了讓我們生下來就沒干過什麼象樣地事情!成天做他的高階法師夢,妄想著有一天能夠像冒險小說里的人物那樣一飛沖天。真是夠糊涂了!唉不說了。對了你的女兒現在怎麼樣了?杰勒卡對你還好嗎?”

    妹妹低聲說︰“杰勒卡對我很好的。只不過為了賺錢,現在很忙。最近他又要出去了,好好幾天才能回來。而我們的女兒唉總是病懨懨的,每次去大地母神廟治一次就好一點兒,過兩天又犯病。現在都長得瘦瘦的,皮膚又干又皺,像個老人一樣。唉!”

    妲妮拉關切的說︰“是不是你們的住所太潮濕了?要不過兩天把她帶到我這里來住住?這里空氣好、陽光足。也許會好點!”

    妹妹輕聲說道︰“也好。反正杰勒卡也要出門去了。我就暫時過來住幾天。對了。姐姐,我听說你家里來了兩個住客?是不是一個叫格林姆的初等法師帶來的?”

    妲妮拉說︰“是有兩位客人。一個是氣元素之神的牧師,另一個是他的僕人,還是個武者呢。至于那個格林姆,我不熟悉,好像是最初跟他們一起過來的人。現在住在吉芬城里。”

    妹妹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就是他了。我在幫德斯蒙老板整理店子的時候,听到他在老板面前吹牛,說自己結交了一個很厲害的氣元素之神牧師,還說這個牧師很有錢呢。听他的口氣好像有幾萬金幣呀。要不要不你向他借點兒錢?兩千金幣他還是拿的出來的。”

    妲妮拉卻一口回絕道︰“不!我借了人家的錢再拿什麼去還?就算把這個宅子賣了也還不了錢的!”

    妹妹低聲說道︰“但總比就這樣看著父親的靈魂被魔鬼收走要好啊。”

    妲妮拉又來氣的,故意沖著韋津力的房間大聲說道︰“要借錢還債,讓他自己去借!看人家肯不肯給他!”
moneyau 發表於 2009-4-28 20:38
第一卷 人世間 第七十九章 往昔

    听了她倆的一番話,東合子暗嘆︰這格林姆真是口風不嚴!所謂財不外露,就連相命之術中也很講究這個,財藏于地支者自享富貴,財露于天干者雖外表光鮮但遇上特定的大運與流年時卻容易被他人劫分,很多富貴風光之人便載在這上面,開始時一直順風順水,但時機一到輝煌大廈便頃刻倒塌。可見財藏而不露的重要意義!

    想來或許是因為他自身確實無財,內心深處又有些自卑,所以才要打腫臉充胖子。這事兒還是要跟他說說,免得又惹出什麼名堂來。就像現在,如果那個韋津力真的找自己借錢,還真不好處理。

    當東合子還在暗罵格林姆的時候,這位事主卻在一處裝飾華麗的高級會所內“享受生活”。這本是富商們消遣之地,內里的梁柱瓖金、門窗鍍銀,白玉般晶瑩動人的大圓柱上雕刻著種種激.情畫面的浮雕,讓人浮想聯翩;牆壁上懸掛著光滑的七彩圖畫,上繪各種風.流的景致和山野春光,渾然至身于最原始的氣氛之中。

    但格林姆可沒心思細細的欣賞這些,他正極度的驚訝的看著躺在粉絲大床上的嬌媚女體,一下子就結結巴巴起來︰“學姐你怎麼是你?”雖然他早就听說過,一些專供高階法師或富商們消遣的高級會所內有應招女法師,但絕對沒料到自己第一次來這里就撞上了自己認識的學姐!他只知道這位讓無數男性同學眼饞目迷的大美人在三年前離開了吉芬城,當時還遺憾自己再也看不到那清麗面容下的豐潤美軀。誰知道居然在這種極度旖旎情況下見面!房間內的柔紅色光霧籠罩著正中心那張充滿了挑逗趣味的華麗大床,讓躺在上面的學姐用最最誘人的姿勢展示著自己的勾人魅力。

    格林姆呼吸急促的看著她張美目如繡水地漂亮瓜子臉,然後彭湃在心中的洶洶**讓他一路向豐軀看去,看到半透明的黑色紋胸包裹著飽滿的鮮嫩豐隆時,他只覺五肢好似火燒;再看到在窄腰中心的可愛肚臍上有一顆明亮誘人的珍珠臍珠時,他終于按捺不住野獸般的洶涌欲望,向曾經地偶像美人兒走去。

    當撫摸到學姐那雙豐潤迷人的粉色美腿時,他仍不住大力揉動著,感受著要命的柔滑質感。滿足著當年的夢中幻想。然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坍塌了。

    學姐膩人的嫵媚之聲傳來︰“怎麼了?我听說你可是很好色的呢。是不是被我學姐的身份給嚇著了?”

    格林姆“怒喝”一聲撲到彈力驚人的迷人粉軀上,大力的蠕動著、享受讓人心髒炸裂的極度溫潤和飽滿感。一雙貪婪地手不停的大力摸索著,好似要征服這個身份上比自己“高”的女人。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征服感更迷人。

    他並不著急的進入,而是用東合子大師教他的手段挑逗著雙方的狂欲熱望。動人學姐發出了惑人的聲音︰“啊你還真有兩下子嘛。比起達甫托魯那那老頭厲害二十倍都不止啊。啊”她地美麗的瓜子臉蛋白中透粉,極為動人。

    格林姆有些不滿的氣喘吁吁道︰“干嘛提他?哦我可是在他那里學習過一段時間。你想嚇我啊?啊學姐。我的寶貝兒,要是他現在闖進來你會伺候哪個?沒想到這麼棒!”

    學姐被強力地沖刺帶的興奮起來,一邊涌動著嬌軀索取強烈的快樂。

    格林姆也是興奮的反復“掃蕩”著,讓那方寸之處的溫潤極樂傳遍整個身體,激發出更猛烈的火焰。一邊問道︰“為什麼?”

    學姐真的是眉眼如絲了,她嬌媚無比地發出誘人的嬌喘聲︰“他啊他去去赫里福德公國了。”

    格林姆好奇的問道︰“去哪里干什麼?那個國家窮的要死,根本沒有多少油水可扎。嗯

    學姐的靚麗俏臉上盡是迷離之色。顯然是非常滿意這位年紀不滿二十歲,但能力強勁的學弟。她摟著學弟的頭,讓他細細地親吻自己地光滑臉龐和細膩脖頸,嘴里慢慢說道︰“以前是很窮,不過以後就要發大財了。三個月前有個消息傳出來,那個國家里有一片褚虹石大礦。哦只是無法確定準確的位置,兩個月前吉芬城就派人過去四處勘察。直到最近才確定了礦地位置。啊我喜歡你,啊

    強烈的征服感讓格林姆興奮的“獰笑”起來︰“那又怎麼樣?褚虹石又不值錢。挖了也沒用。”

    學姐用軟滑動人的嫩手愛撫著他,用非常享受的媚人語調說︰“以前是不值錢,可听說東部沿海地區的人魚帝國與深海里的魚人帝國開戰了。現在正大量收購褚虹石呢。他們的魔法需要這種材料。就這三四個月的功夫,價格就上漲了六倍!而且還要繼續上漲。據說這次戰爭對人魚帝國來說是生死攸關。他們已經發動沿海地區幾個附屬的人類國度參加戰爭了。他們的盟友,那個三塔聯合會也在不惜血本的到處活動,好像問題蠻嚴重的。其實不但是褚虹石漲了,連以前不起眼的一些礦石都在迅速漲價呢。听說這些礦石在赫里福德公國的藏量比較大,現在已經有好幾個教會在哪里活動了呢。只是礙于吉芬城的威勢,不敢大張旗鼓而已。”

    格林姆抱起了誘人學姐的豐潤嬌軀,直人氣血沸騰!他笑著問道︰“那麼,這個褚虹石礦是那個幸運的公爵或伯爵領地上?他發大了。”

    學姐緊緊抱著可愛的學弟,讓體內要命的沖擊更加清晰撼人︰“听說嗯听說是在一個叫利魯克斯的地方。哦錯了,是在它附近的一個地方。”

    格林姆腦袋一嗡,利魯克斯市旁邊不就只有一個哈蒙威爾鎮了嗎?急急的問道︰“附近的什麼地方?是不是在一個叫哈蒙威爾的小鎮附近?”

    學姐高聲**起來︰“對!啊就是那里。”

    格林姆怒吼一聲,狂暴地情緒噴涌而出!

    第二天。天上的一層白色的雲幕遮掩了陽光的麗色。涼風在天地間吹動著,令大宅周圍的草木發出呼呼的異樣聲響。

    樂琳依舊像往常一樣在接合《熊伸鳥引經》中的內容聯系九轉易脈大法。而東合子搬了一個大木箱子放在宅子外面,自己就閉目伽坐其上,慢慢地調息導引,一絲一絲的轉化體質。而手里又平方著那根水霧權杖。準備隨時以元神溝通里面的一縷殘魂,從中探求些知識。

    呼呼的冷風中,格林姆一臉陰沉的從遠處的“草海”之邊走來了。

    見到東合子後,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師!我們都他的倒了大霉了!”見東合子大是不解的樣子,他激動的幾乎是在咆哮︰“原來那個該死地帕力克去哈蒙威爾鎮跟我強男爵是有大目地的!!那里原來有一個未曾探明的褚虹石礦!而現在這種礦石的價格在瘋漲啊!”

    然後他便將昨日听來的消息一一說了。末了,他仿佛是在怒吼︰“怪不得他身上全都是上等的裝備,怪不得他一個中等牧師居然跑去當男爵!原來他們教會是想要佔領那片礦區!天啊!現在誰擁有了那個礦,誰就是大富豪啊!還能有巨大的政治利益!”

    他好似凶猛的餓獸,猙獰地對天發怒︰“諸神啊!為什麼會這樣?!那片巨大的財富原本應該是屬于我的啊!要是我能得到,那現在就可以邀請高等法師去我的領地上專門為我講學!我就有足夠地錢財研究奧術。我就能迅速成為高階法師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奪去我的東西。我要撞牆!要撞牆啊!”說著還真的去撞了,不過撞的很輕很輕

    但看他臉上那幅猙獰的神情,似乎是要把諸神全部咬上一口才甘心!東合子靜靜的坐在大木箱上,半晌無語。良久才對天笑了起來,一種略帶無奈的、又略帶自嘲的輕笑。接著搖頭哼笑了幾聲後,對尚在抓狂中的格林姆淡淡地勸慰道︰“好啦,別生氣了。我要是像你這樣,早就把自己撞死過一百回了。看開點兒吧。那種地方既然是是非之地,那麼沒有足夠的實力是會送命的。或許我們離開反而是遠離了紛爭,也是好事。哼哼,現在最得意的就是芙立克了吧。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水元素之神忽然提拔她當了牧師,原來是先我們一步知道了事情啊。現在水元素之神在那里站了先機,又借我的手一個強勁的傳教對手。我想,趁著這些時間,芙立克說不定已經獲得三、四階的神術了呢,那可就讓她地教會一舉站穩了腳跟。以後礦區富裕了,水元素之神地教會也會跟著風生水起啊。啊哈哈哈哈,厲害!厲害!”

    格林姆滿面凶狠的問道︰“原來那個水元素之神也在打哈蒙威爾鎮地注意?!怪不得一個沒人要的小鎮子忽然會受到一個強大神祗的青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咱們都被蒙在鼓里啊!”

    東合子淡淡的冷哼了一聲說道︰“何止是水元素之神,听說現在四大元素神祗都有所行動。雖然不知是為了什麼,但我想這個世道肯定是要出大問題了。否則這些輕易不插手人間事物的最古老、最強大的神祗不會這樣集體行動。”

    又接著這個機會轉頭對格林姆說︰“現在是多事之秋,凡事都要小心點兒。特別是不要亂說話,我就听說你在外面向別人吹噓我這里如何如何的有錢是不是?”見格林姆吃癟的樣子,便接著說道︰“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情透露的越少就越安全。尤其是不要說我如何厲害。這世上比我厲害一百倍的家伙到處都是!亂說這種話會害死我的!這一路上你們也見過了不少奇怪的事情。像那兩個愛與正義的白痴不就擁有駭人听聞的厲害法術器具嗎?說不定哪天我們一不小心也會像那頭紅龍一樣被打個措手不及!”

    格林姆打斷道︰“紅龍?什麼紅龍?我們什麼時候遇到過紅龍?”

    東合子吃了一驚,反問道︰“那天晚上在赫里福德公國邊境地小城下面不是有一對敗兵打劫嗎?”見格林姆點了頭。便接著說道︰“然後樂琳不是擋住了他們的進攻嗎?接著我就回來了。你難道不記得了?”

    格林姆又點了點頭道︰“當然記得,非常清楚的記得啊”。

    東合子接著說︰“接著就蹦出兩個白痴一樣的少年,在哪里高呼什麼愛與正義。把那些士兵打退了。然後忽然飛來一只紅龍想干掉那兩個少年,結果反被對方出其不意的打傷了。”

    格林姆奇道︰“等等,好像沒這事兒啊。我怎麼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東合子更感奇怪︰“紅龍來得時候還燒死了幾個商隊的老板,你們不是還商量著搶人家的東西嗎?我們到了吉芬城後還一起去把那些搶來地貨物賣給了這里的主人妲妮拉,你難道不記得了?!”

    格林姆摸了模腦袋,一臉茫然的說︰“不對吧,好像是你變成藍雲飛回來後那些打劫的軍隊就走了。然後然後我們就商量著去強東西。然後然後你好像又飛走了,等等,這里有點兒糊涂了。”

    東合子趕緊把旁邊的樂琳也叫過來詢問,誰知她也和格林姆一個樣子!記得有軍隊來襲、記得自己變成藍雲飛回來過、記得曾經劫掠無主商隊的貨物、甚至記得自己又飛走了。但唯獨把中間一段事情給忘了!東合子原以為他們只是忘記了兩個少年被騎在“雙足飛龍”上的法師給殺死的事情,誰知他們竟連以前的事情也忘了!而且恰好是兩個少年出場的那段時間!

    再聯想到兩個少年死亡厚地奇異爆炸,東合子頓覺毛骨縱然!好像被扔進了大缸里的小蟲子,被一種莫名的未知、圈套和恐懼所包圍。

    他的聲音第一次有點兒顫抖︰“你們真的不記得了?那兩個高喊著愛與正義的少年,很白痴的那種。”

    兩人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鬧別扭,兩顆傻乎乎地頭顱一起搖動起來。

    貝恩哈雷又打了個哈欠,女人真的是難以伺候啊。米爾頓這個小蕩婦最近越來越欲求不滿了。雖然自己也算是老當益壯。但也經不住她日日不休的壓榨呀。唉更糟的是,自己地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但硬是沒人能為自己產下一男半女!當真要自己孤老一生?兩腿一蹬後連個掃墓的人沒有嗎?

    想到這里心中不禁黯然,身為一個高等法師活著的時候風光無限,但只要一死又沒有得力的後人在,那真的是人走如灰飛,誰都懶得管你了。大不了多年以後人家會說,貝恩哈雷啊。听說他曾經是吉芬城的奧術教授呢,而且貪花好色、為老不尊!

    貝恩哈雷自問的確是貪花好色,可要是自己兒孫繞膝,也就不用在無聊的時候只想著女人了啊!但是自己的年紀已過了六十。想要生養一個似乎是不可能了。是不是應該收養一兩個孩子呢。唉可畢竟不是自己地啊,養大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記得自己的恩德。真讓步入晚年的自己惆悵不已。就在貝恩哈雷無限煩擾的時候,一樁生意上門了----那個氣元素之神的牧師自己跑來按響了法師塔的魔法鈴。一個半透明的法師僕役將這位牧師帶上來後,他闢頭就問︰“貝恩哈雷大法師,您知不知道有那種法術可以抹去所有人腦海中某些特定地記憶?”

    貝恩哈雷皺著眉頭仔細地思索著,問道︰“你是說讓眾人遺忘掉某個特定人或者事情?”

    東合子嚴肅的點了點。

    貝恩哈雷微笑起來,慢慢說道︰“我記得有一個法術可以,只不過一般人無法使用罷了。具體地資料要去大圖書館查詢,不過那里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了。怎麼?您這次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東合子忽然也微笑起來︰“不!也是來告訴您一聲。我決定花兩萬金幣向您學習元素掌控的奧秘!”

    貝恩哈雷伸出了自己的手說︰“願我們合作愉快,我會盡自己的能力將所知的內容交給你的。”

    回到郊外的宅子,準備去提錢的時候,格林姆吃驚的問道︰“大師,您真的打算花兩萬金幣去學一個可有可無的能力?!這也太虧了吧。”

    東合子搖頭道︰“你真的以為我只是為了學一個元素掌控?你呀,看得太膚淺了。罷了,這回我跟你講明白。不過你先要保證不會出去亂說!”見格林姆點頭保證了。便接著說道︰“學習元素掌控只是表面上的目的,根本目的則是要從貝恩哈雷那里學習關于整個宇宙的知識!今後是非日多。只有了解更多的知識與情況才能更好的保住性命!要是現在舍不得這些錢,只怕將來大難臨頭之時還無知無覺!我意已決,你們也不用再勸了。”

    格林姆暗道︰錢是你的,我才沒打算勸呢。

    但他依舊沒有放棄愛佔小便宜的習慣,居然問道︰“那我能不能跟著您一起學習?或者您把我當作僕人,帶著我去听課?”

    東合子暗道︰你小子還倒還蠻上勁的啊。便答應道︰“我是沒問題的。只看貝恩哈雷大法師同不同意。”

    格林姆勉力擠出一個笑嘻嘻的面容說道︰“放心吧,我有辦法勸大法師同意的。”

    二人這就前去集市取了錢財,送到貝恩哈雷大法師那里。大法師樂呵呵施法,展現出一個黑白裝飾的豪華門框,打開大門後將這些錢財統統送到了里面的法師豪宅內。格林姆偷偷看了幾眼,只見里面也是用金銀裝飾的絢麗閃亮,好似金銀二色構築起來的王家宮廷!要是讓自己躺在里面睡一覺,就是少活三天都甘心啊。

    而收了巨額錢財的大法師也變得非常大方,居然同意了格林姆旁听的請求。甚至命令幾個半透明的法師僕役做了一頓豐盛的大餐,已盡地主之宜。

    只是,東合子覺得這些看似高檔的食物雖然堆滿了整整一大桌,花花綠綠、酒紅油黃的看起來還很是不錯。可一一試過後卻愣是沒找到稍微爽口點兒的!用味同嚼蠟來形容真是一點兒都不過!害的他差點發誓再也不吃法師僕役做的東西了。
moneyau 發表於 2009-4-30 22:33
第一卷 人世間 第八十章 變化

     第二天上午東合子就去貝恩哈雷的法師塔中學習元素掌控的原理。貝恩哈雷不愧是傳授奧術知識的老手,他沒有使用枯燥的術語來解釋,而是用了大量的實例和類比讓東合子漸漸明白了轉換的基本要領。不知不覺的就到了中午,東合子便起身告辭,回到郊外的大宅中。

    剛一進去,就看見一個年紀不過二十歲、衣著樸素的少女背著一個嬰兒在整理家務。

    少女問候道︰“您就是艾里露牧師吧,非常榮幸見到您,我是妲妮拉的妹妹,這次帶著女兒過來小住一段時間,順便也幫助姐姐處理一下家務。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吩咐。”言語之間好似一個酒店的服務員。

    東合子點了點頭便看到她背後那個面容不正常的女嬰,她長得枯黃瘦小好像是嚴重的營養不良,眼鼻之色不正,好似有邪氣盤踞體內。以元神觀察,其體外更現象出一陣灰色場能。看來是命不久矣,縱是保養的再好,頂多也只能撐上數月。小小年紀就染此怪疾真是奇怪。

    于是指著女嬰出口問道︰“她的身體好像有病啊,能給我看看嗎?”

    妲妮拉的妹妹猶豫了一下,面有難色的小聲說道︰“我們沒有錢付給您。”

    東合子出聲問道︰“免費是吧,沒問題。來讓我看看。”

    妹妹大喜的表情一下子沖上的那張平庸的面孔,居然煥發出一絲動人的神采來。她連忙把女嬰交給了東合子,又一臉期望的看著眼前的“牧師大人”,希望他能發發善心,好好的醫治一下自己可憐的女兒。

    東合子剛把女嬰一接過來,立刻發覺她體內有股陰騭的外邪,一手撫其頭頂,小心翼翼地將真力從鹵門貫下、籠罩其筋骨髒腑,直透涌泉。頓覺這入侵的外邪甚是怪異!初始好似風邪夾雜著寒濕入了體內極深處,但再以探察似乎又暗含詛咒之力!

    如此怪異的病情。頓時讓他眉頭緊皺,于是暗運元神之力順著發動起來的真力一齊仔細觀察各類邪氣的運行。良久才看出些名堂----風寒、風濕之外邪其實是輔,那道似有似無的詛咒才是主!本來那些寒濕之邪並不嚴重,嬰兒的肌體本身就能抵御住、誰知那道詛咒之力直接干擾了肌體地防御機制,引導著寒濕外邪慢慢向髒腑、骨髓的深處蔓延。

    東合子抬頭問道︰“這孩子我也治的好,我要先問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否則我也不會去救。”

    妲妮拉的妹妹一听能治好孩子,早就幸喜若狂了,連連點頭道︰“一定如實回答,絕對沒有半句假話!”東合子見四下無人,便小聲問道︰“你們可曾得罪過什麼仇家?這孩子身上有種類似詛咒的力量!”

    那妹妹驚駭莫名,幾乎要哭了起來︰“我們家都是過著普普通通的日子,哪里得罪過什麼人?求您治治這孩子吧,從她出生那一天開始就病患不斷,我們化光了家里的錢卻總是治不好。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說著便哭了起來。

    東合子沉吟道︰“那麼,會不會是你們居住的地方有問題?比如有些不好的東西或者事情?”

    妲妮拉的妹妹連忙說道︰“沒有、沒有。”語氣快地有些反常。而且東合子見她眼神的深處卻閃過一絲驚惶,只是掩飾的滴水不漏罷了。

    東合子暗自思量,此人到底是沒說實話,但這孩子小小年紀就被怪異拖死也甚是可惜。于是便說道︰“我可以向偉大的氣元素之神乞求,讓他醫好你們的孩子。這個過程中偉大的神靈將降下他神奇的力量,但我的神靈不喜歡被其它信徒看到那個場面,所以我只能把她報到我地房間中獨自治療,你和其它人一律不得偷窺。否則會招來神的怒火。你能做到我的要求嗎?”

    這小女人干淨抹著眼淚說︰“能!當然能!”有主動避嫌的說道︰“我這就出去,絕對不打攪您地祈禱。嗯要麼我去集市買點兒東西再回來,這樣房子里就沒人了。您和您的神靈就可以放心的醫療這孩子了。一切都擺脫您了。”說著就著急的拿起一個籃子向外走去,生怕貽誤的治療的時間。

    東合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從窗戶內小心翼翼的看到那女人真的向遠處地集市走去了。頓時心中疑惑更甚,既然相救孩子為何又不說實話呢?難道真有非常厲害的難言之隱?有機會定要好好瞧瞧。

    轉頭又見這女嬰一副半死不活的枯瘦模樣,真是可憐之極。原本這點兒詛咒是傷不了成年人的,奈何嬰孩太小,對這種力量實在太敏感,才被侵入體內遭此磨難。如此推想開來,十有八九是居住之處有少許問題,雖動不了成年人,卻動的了這孩子。因此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問題判明便動手醫治起來,嬰兒太小不宜使用針灸之法。于是先凝神聚氣畫下符篆,一手持著符篆詠咒祭煉,一手拖著女嬰暗運真力調和其骨髓髒腑,先抵住了那一縷陰騭的詛咒。然後燒符為水,慢慢給女嬰灌下。最後點穴布氣,將真力、符一齊發動。不一刻便將詛咒與寒濕全部除去。

    正待收回真力。忽然發覺這女嬰身上的病情一去,竟又出現另一種變化。東合子暗自吃驚。還以為又藏著什麼怪異地力量。急忙運上元神,附于真力之中,如水浸魚體般,慢慢“滲入”其體內細微之處探察。

    這一探察清楚頓時竊喜---不知何故,女嬰地身體在真力的輔助下竟然隱隱有種向凶暴動物轉化地趨勢!當然“趨勢”並不等于已經轉了,而是出現了轉化的潛在可能。莫要小看這一絲微不足道的“可能”,據樂琳說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摸不到凶暴化的邊!一輩子都發掘出這種“可能”。而對東合子來說更重要的是,這個女嬰就是個最好的範本,讓他可以借此來觀察這個世界的人體究竟是如何轉化地!在轉化中過程中又有那些地方應當強化,那些地方不應著力過多。而這些知識對自己重練九轉玄功也是大有幫助的!

    樂琳的身體雖然也可以當一個轉化的範本,但她身體各個方面已經基本定型,只能在此基礎上有所提高而已。比如她現在身體的發展走的就是行動敏銳的路子,如果要她往身強體健或者意識敏銳等方向發展就決無可能了。而這女嬰尚小。身體可以根據情況向任意方向發展,這才是最佳地範本啊!

    大喜之下連忙抱著女嬰伽坐于床上。好似“送子神仙”一般,抱在懷中。自己則調息凝神,意識跟隨真力潛入了女嬰身體的各個部位細細品味著這具幼體的生發變化。

    樂琳獨自行走在集市上挑選著武器。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地表世界里一個人自由活動,以前不是奴隸就是僕人,即便出來也是奉了“主人”的命令。但今天她可以自有自在的到處閑逛著,一柄接一柄的挑選著趁手的武器。沒有人命令她、沒有人打攪她。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相反,武器店的老板們還要看自己的臉色行事,不知為何她只覺心中滿是驕傲地感覺。原來自由也是一種高人一等的身份啊。

    不過也有些不適的之處---或許是由于極少見到卓爾精靈的緣故,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商人們也不時投來好奇的目光,而且還帶著男人特有的貪婪或欣賞。樂琳則享受著難得的“自由”,一時間也懶得修理他們賊兮兮地神情了。

    她連續看了幾家店鋪,一一試過了大頭的長槍、寬刃的雙手劍、奇形的斧戟、粗重地鏈刺、薄細的彎刀和銳劍、甚至還有兩張手弩,但總覺得不趁手。大概是因為手指上那個力量戒指給自己加持了很大力量的緣故,現在的自己居然開始偏愛起重武器。因為一雙短劍拿在手里就像拿著兩張紙片一樣。難以發揮自己的過人力量,急需重武器來彌補。現在她來到一家武器鋪前,拿起一個帶著槍頭的鳥喙單手斧仔細試了試,居然感覺不錯。

    一時興起,便拿起一對中柄的鳥喙單手斧舞動了一小會兒,發覺相當的趁手。短劍可砍可刺可割,容錯性也較好,出劍不利便可以化砍刺為招架以保護自己。而斧頭則不然。雖然它的重量並不比短劍重多少,但其重量都集中在頂端,揮砍時地力量尤為強大。尤其是這鳥喙戰斧的一端是形如略彎鳥喙的銳刺,具有極強的破甲能力!只要敵人挨上一記。不死也殘吶。但就像東合子老師說得,有“陽”就有“陰”,這斧頭的缺點就是利攻不利守,一旦失誤就不能像劍刃般格擋對手。可戰斗中哪有不失誤的?就算自身能招招精確無比,可要是對手強大敏捷,便能破壞你的攻勢,主動地制造你地“失誤”。那時又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里,樂琳又不禁猶豫起來。一手拿著戰斧一手拿著短劍,不停的比較著。就是下不了決心。

    忽然,臀部一滑,有人摸了她一下!

    最忌諱此事地樂琳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即就像劈開那人的腦袋!只是東合子老師一再吩咐過不要惹是生非,便回頭向那人一瞪。

    原來是個體態長健、面貌英俊的戰士,下巴上還修建出一撮整齊的小胡子,卻有幾分成熟男人的幽默味道。作為一個女人。心里的氣無形中消散了一分。

    那人露出了友好的笑容。甚至彬彬有禮的向她欠身致意到︰“美麗的小姐,請原諒我的粗俗。因為您的魅力實在讓我無法抑止內心的火熱。”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異樣的柔和感和親切感。仿佛可以看到他那真誠的心扉︰“如果我的行為使您感到不快,我願意向您奉上十二分的歉意。”說著竟不顧集市上的眾目睽睽,單膝跪下行了大禮。

    樂琳不知怎麼就發不了脾氣,心中還自我勸解道︰也許此人真的是一時糊涂,現在這麼快就明白過來,還是不要亂發脾氣了。嗯,像他這麼有禮貌的人還真少見呢。

    接著又听那人用最熱切的語調問道︰“美麗的小姐,您還沒有原諒我地過錯嗎?如何才能解除您心中的煩擾?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的滿足您。”

    他的語氣、神情和行為在這種公共場合下顯得非常怪異。但樂琳卻忽視了這些,只覺得此人可親可近,別他這麼軟語相求,再看看那張“真摯”的面容,頓時就心軟了,揮了揮手說道︰“不必了,我已經原諒了你。”

    那人滿面幸喜的站起來又請求道︰“但是我還是要為自己剛才地行為表達歉意。那麼就請與我一起去那邊的小酒吧里喝兩杯吧。”

    樂琳正準備起身就走。忽然體內的九轉易脈大法再次自行發動,嗡的一下自小腹直沖眉心!剎那間將一絲難以察覺的詭異力量轟散于無形----原來這混蛋對自己用了魅惑法術!

    樂琳怒喝一聲︰“讓斧頭陪你吧。”話剛一出口,手中的鋼斧好似活物般彈躍而起,宛如惡虎在空中劃出猙獰的弧線飛撲而下,直掠他的頭顱!

    “當”的一聲爆響!一面半透明的法師圓盾不知什麼時候蹦了出來,擋住了猛斧地去路,被一下劈成數塊消散于空中。而那人卻像輕盈的兔子般一個後躍就有四五步遠,幾個跳躍後眨眼間就把樂琳甩在了一旁。又回頭半是得意半是可惜的看著樂琳。

    這下樂琳明白過來了,原來此人是個奧術尖兵!估計是在剛才看上了自己的美色,就故意制造了剛才的事件。又用暗示術來魅惑自己,好在最後關頭被九轉易脈大法所破,要不然真不知結果會如何!而且此人也非常謹慎,早就暗中給自己加持了法師護盾和跳躍術以備失敗時逃跑之用。看樣子已經是個老手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就這樣被他騙了!一想到這里,樂琳就殺心難耐!順手超起兩把鳥喙單手戰斧,身形化為一陣急急的罡風,如同飛影般狂飆過去。

    那個面容英俊的奧法尖兵一邊奔逃一邊為剛才的失敗而感到懊惱,這個“暗示術”是他唯一掌握地奧術。原本對付武者是綽綽有余的,他甚至算不清楚自己已經用此法勾引過多少個滋味美妙的女戰士了。他自信只要不踫上法師、牧師之類的施法者就無往不利。今日再街上偶爾看著這個身形凹凸曼妙,俏臉秀麗動人地半卓爾,頓時邪火燒心!又以為卓爾都是浪蕩之輩。這個混血的美人肯定也是床上的恩物。心急難耐之下就匆匆在這大街上動手了。

    誰料這混血的美妞偏偏邪門的很,開始被迷的好好的,卻在最後下達真正暗示的一刻猛然豁免了自己的法術。這還是第一見過!以前只有在對法師、牧師等人物施展時,被人一下識破地。從未出現過今天這種先中招再失效的情況。

    但更讓他吃驚的便是對方的追擊速度,眨眼間就像燕子掠長空般嗖的飛沖到了自己後面,一斧好似猛虎出林,帶著猛烈的氣勢的斜劈過來;另一斧好似毒蛇出洞,狡猾而尖利地銳刺暗藏在其後伺機而出,只要自己硬架了前一剛斧。那麼後一招陰斧便會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地飛槌自己的弱點!

    但自己久經戰場,豈是好上當地?一個呼吸的功夫,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發動急促卻異常清晰的咒語,釋放了一個鏡影術。同時身形斜掠後撤,唰的一下竄出十余步遠!

    樂琳的一雙猛斧剛要飛劈中對手,卻見對方好似迅猛的螞蚱般一躍老遠,然後呼的一下分出三個一摸一樣的人影來!皆是手持一柄銀光耀耀的銳利大劍、面帶調笑之色。

    那大劍超過三指寬、齊胸長。奇異之處便是劍柄甚長。幾乎佔去了總長的四成!那幾個一摸一樣的人形幻像們,動作整齊劃一的用奇怪的姿勢將手中的一道道寬大的銀光舞成一陣陣扭曲的怪風。不退反進的“圍殺過來”。

    樂琳久經征戰,一眼便看出這種劍法看似別扭,其實卻能再扭動中尋找出對方的可乘之機,只需找到一處,便會如靈蛇繞樹般順著對手的攻勢“滑刺”過去,瞬間化劍為矛直刺敵人的要害。乃是一種非常歹毒的劍術!

    那數道扭曲的銀風好似張開獠牙飛撲而起的迅猛大毒蛇,眨眼間就要將樂琳分尸數塊!那鏡影術能分毫不差的模擬出釋放者的一切細致外貌和微小動作,想要憑眼楮分辨出來,那就是痴人說夢!不知有多少武技好手都死在這招之下!

    樂琳卻跨步眯眼,將九轉玄功運起在耳鼻之間,頓時這兩種感官的靈覺猛地擴大數倍。剎那間竟可以“听見”真正的風聲,嗅到人身氣味的來源方向。

    手中雙斧猛地化為兩只配合無間的獅子,一虛一實的飛削其中一道人影。

    “當當當”的一陣兵刃相交,樂琳的雙斧虛實變幻不休,一斧剛猛的硬擊在對方大劍上,不偏不倚正是對方招數變化的關鍵轉折點。當即亂了對方的無窮後招。另一斧則虛藏其內窺視對方渾身上下每一處,只要稍稍現出一點兒破綻立刻化虛斧為實斧,疾砍對方!而原先的實斧又轉為虛斧跟隨而上,伺機再窺破綻。如此兩相交替配合,頓時如後浪推前浪般把這個奧法尖兵被逼得的連連後退。

    這奧法尖兵只覺得自己好像是揮著大劍去對戰滔滔的大洪水,對方的“浪頭”看似猛烈,偏偏在相觸的一剎那,借著自己的攻勢“滑”到了一側,又著順大劍運行中的軌跡凶狠的劈斬而來。如大浪推人,只有她攻你,沒有你攻她。自己無論使出多大力氣都像是砍入水中一般,頓時失去力道。又似陷入了凶險的泥潭之中,每出一劍便越危險一分。情急之下,他爆喝一聲,再不隱瞞實力。手中的大劍一陣狂扭,立刻化為一條凶猛翻滾的大毒蛇,左開右格的化解對方的攻勢。

    樂琳連環數斧全被對方牢牢擋住,心中暗自驚訝。需知現在自己在力量戒指的加持下,氣力幾乎可以媲美強壯的棕熊,全力一擊也有千均之力!手中戰斧斧頭又是純鋼鑄造,分量極重。一般的厚木盾也是一斧便開!熟料對方的大劍好似厚重有力的鱷尾四處橫掃,硬生生傳來極大的力量扛住了自己綿密如暴雨的攻勢。

    常人豈有這等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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