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 笑傲江湖之大漠狂刀 作者:目自翕張 (連載中)

 
yichuan 2009-4-1 14:13:23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79658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2
第二二一章 異想天開

    離開洛陽之後,王浩等人慢悠悠地向黑木崖而去。任我行要在一個月之後給王浩和任盈盈辦婚禮,雖然時間還寬裕,但要辦別的事也來不及了,索性直奔黑木崖。王浩的傷還沒好,路上走的慢一些也有利於養傷。

    藍鳳凰和勾魂手依然跟著王浩他們,雖然王浩沒再說趕他們走的話,但他們兩個也知道,現在一道去黑木崖是參加王浩和任盈盈的婚禮,之後就不好說了。這讓他們這一路上都有些沉默,雖然他們沒必要一直跟隨王浩,但這樣被王浩趕走,他們兩個也覺得面目無光。

    除了原班人馬之外,平一指夫婦也跟著來了,目的當然也是要參加婚禮,順便還能一路照顧王浩這個傷員。

    另外還有一個多餘的人,就是張巡的兒子張昊。那天任我行放過五嶽派的時候,張巡也不聲不響地跟著混了出去,事後才又把張昊送來。張昊這個混賬小子離開了父親的跟前,再沒了依仗,立即變的乖順了不少。尤其是在任盈盈面前,更是像見了貓的老鼠一般。

    帶著這麼一班人馬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全當遊山玩水了,這讓王浩的心情還不錯。只是離開洛陽之後沒多久,就有人來攪了王浩的興致。來的人讓王浩很意外,竟然是令狐沖。

    王浩和令狐沖之間的交情就不必說了,和親兄弟無異。但是自從岳不群死後,兩人間就多少有些隔膜,就算王浩後來設計解開了岳夫人的心結,兩人也沒能完全恢復到以前親密無間的程度。從那以後,兩人的來往就少了很多。更別說令狐沖主動來拜訪王浩。今天令狐衝來訪,王浩自然很意外。

    令狐沖性情直爽,見了王浩也不廢話,彼此見了禮之後就很直接地道:“王兄,我有些話想和你說。那邊上坡上的景色不錯,我們一起走走?”

    他這話地意思就是要和王浩單獨談了,這讓任盈盈有些不滿,她當初也算是令狐沖的恩人,現在令狐沖竟然要背著她和王浩單獨談。她豈能不生氣?所以立即板著臉說道:“王大哥的傷還沒完全好,萬一遇到仇家就麻煩了。嵩山派的人可是恨王大哥入骨,我們不得不防。”

    令狐沖尷尬地看看王浩,想讓他發話。王浩知道令狐沖是個磊落漢子,今天竟然要背著其他人說話,看來確實是有要緊事。於是王浩對任盈盈道:“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和令狐兄隨便走走。放心吧。以令狐兄的武功,就算千軍萬馬來了,也能護著我全身而退。”

    曲非煙也看出任盈盈的不高興來了,有意調節一下氣氛,嬉笑道:“王大哥說話太誇張,令狐大哥就是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抵擋千軍萬馬。”

    王浩瞪眼道:“怎麼不能?我當初就一個人打敗過一千人,令狐兄的劍法還在我之上,打敗一千人外加一萬匹馬又有何難?”

    令狐沖苦笑道:“不說那一千人。光一萬匹馬就能踩死我了。連逃跑都不可能。”

    王浩笑道:“我給你支個招,絕大部分畜生都是怕火的,你手裡舉一根火把,它們就不敢來踩你了,你只需對付那一千個人就行了。”

    任盈盈終於被王浩說的“噗嗤”一笑,說道:“少胡說八道了,有什麼話快說,回來晚了我們就先走。把你自己扔在這不管了。”

    王浩和令狐沖漫步到山坡上。這裡是附近最高地地方,一眼看去。任何人想接近都能輕易發現,也不虞有人偷聽。令狐沖這才說道:“我這次來,是奉了定靜師太之命,來和你商量件事。”

    王浩詫異地道:“你的意思是,你要說的事,是你們五嶽派所有人都同意的,是嗎?”

    令狐沖點了點頭,說道:“洛陽城外的事你也看到了,魔教如今在任我行的掌控下,勢力愈發強大。任我行乃天縱之才,不但武功高明,而且學識淵博,詭計多端,尤其是他地野心,更讓人膽顫心驚。他要一統江湖,我五嶽派就是他第一塊要踢開的絆腳石。而我們五嶽派如今高手凋零,內部又人心不齊,雖說是合併成一派了,可是比以前地聯盟時還不如,哪裡能和魔教抗衡?”

    王浩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五嶽派中能和我那岳父抗衡的,唯有左冷禪或者是你師父,可惜他們都死了。按說以你的武功也可以和我岳父一爭長短,但你的性子太懶散,也不是做首領的料。但是看你的意思,你們想出對付我那岳父的主意了,而且這個主意還和我有關,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們做內應吧?”

    令狐沖連忙搖頭道:“我們怎麼可能讓你做這種事?我們的意思,讓你繼承任我行地位置,做魔教教主!”

    王浩萬萬沒想到令狐沖會說出這麼個主意來,震驚地瞪大眼睛道:“你發燒說胡話呢吧?這怎麼可能?”

    令狐沖道:“這怎麼不可能?你是任我行唯一地女婿,而且不論武功還是智謀,都足以勝任教主之位,魔教中再沒有比你更出色的人才了,任我行不把教主之位傳給你還能傳給誰?而你和恆山有很深的交情,你當上了教主,絕不會再和我們為難,這不是兩全其美麼?”

    王浩道:“你想的挺美,可是事情不是都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日月神教的教主是終身制的,除非現任教主百年之後,才輪到下一任教主上台,除此之外就只有像東方不敗那樣造反,你覺得我會造我岳父的反嗎?”

    令狐沖道:“我怎麼會慫恿你造反?我地意思是,你勸說任教主主動退位,把教主之位傳給你。任教主地《吸星**》我也修煉了,深知吸取了別人的內力之後反噬地厲害。我功力尚淺就已經深受其苦,任教主功力比我深厚的多,反噬起來只怕更厲害。你別說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你若是不明白,就不會想方設法地替我向少林求《易筋經》了。我有《易筋經》可化解反噬,任教主有什麼辦法?他如果主動退位了,憑他的武功和智慧,即便找不出化解反噬的辦法,只要不跟人動手就能延年益壽。這對你,對任大小姐,對任教主,不都有好處嗎?”

    王浩搖頭道:“你剛才也說了,我那個岳父野心勃勃,他想的怎麼一統江湖。在沒能一統江湖之前,你認為他會放棄手中的權柄嗎?”

    令狐沖道:“要一統江湖,就免不了要和人動手,要勞心勞力。如此一來,他的壽命就會縮短。你可以用親情打動他,多活幾年,就可以和你和任大小姐多歡聚幾年。要是你能和任大小姐盡快生個孩子出來,讓任教主有弄孫之樂。還有,你可以說當上教主之後,要繼承他一統江湖之志,到時候我們配合你演幾場大戲,讓他高興高興,說不定他就會答應。”

    王浩想了想,還是很為難地道:“就算按照你的辦法,也最多有十分之一的把握,你這根本是異想天開。”

    令狐沖懇求道:“有十分之一成功的希望,也比沒有任何希望的好。我們現在是走投無路了,只能拜託你了!”

    說著,令狐沖對王浩一拱到地,接著又抬頭問道:“要不要我給你跪下?”

    王浩笑罵道:“滾起來吧,你就是給我趴下,我該不答應也還是一樣不答應。……對了,以你的脾氣,可是天塌下來當被蓋的,就算明知不敵日月神教,你也就是和師兄弟們力戰而死罷了,怎麼想起來求我這個外人幫忙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了。”

    令狐沖尷尬地道:“這個嘛……,來請你幫忙,是大家商議的辦法,我是被指派來當這個說客的。我令狐衝不過是爛命一條,死不死的無關緊要,可是我不想讓我師娘師妹她們死,她們都該活下去,我……”

    王浩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明白了,我也不想你們和我岳父兵戎相見。好吧,我答應試試。但能不能成功,我無法保證。”

    令狐沖見王浩終於點頭了,頓時輕鬆下來,臉上也露出笑容,說道:“我向你以王兄你的本事,一定能成。如果王兄真的當上教主,我就是向你投降,給你當個馬前小卒也無妨。”

    王浩笑道:“好啊,那我們說定了。到時候你投入日月神教,等到我岳父百年之後,我就把教主之位傳給你。”

    令狐沖連忙擺手道:“我可不干!現在華山上下的事務都要我做主,就已經讓我煩不勝煩。魔教比華山的事務還繁重的多,讓我當教主,還不如殺了我。”

    王浩瞪眼道:“你知道當教主很煩還要去當?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知道嗎?”

    令狐沖乾笑道:“嘿嘿,王兄您就能者多勞吧,小弟給你磕個頭!”

    王浩:“滾!”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2
第二二二章 疑慮

    王浩等人再上路時,隊伍裡又多了一個人,正是令狐沖。聽說王浩此去黑木崖是要和任盈盈成親,他說什麼也要去參加兩人的婚禮,連婚禮舉行的地方是黑木崖都不怕。照他的說法,黑木崖又不是沒去過!

    重新上路之後,王浩覺得這事不該瞞著任盈盈,所以就把他和令狐沖談話的內容告訴了她。任盈盈聽了之後才明白,這些話確實不好當著她的面說。不管怎麼樣,任我行都是她父親,當著女兒的面算計她父親,即使是對任我行有利的事,當著任盈盈的面也不合適。

    但任盈盈很快又提出一個王浩和令狐沖都沒想過風險,就是任我行的權利慾。任我行為什麼想要一統江湖,還不是想要掌握更大的權利?王浩勸說任我行退位,不但只阻止他活的更高的權利,而且還連原來的權利都搶去了,萬一讓任我行誤會,任我行會做出什麼反應可就難說了。要知道任我行可是被東方不敗囚禁在西湖地牢中十幾年,那種滋味任我行絕不願再嘗了。要是任我行把王浩視為東方不敗之流,誰知道會怎麼對付他?萬一後果嚴重到無法接受的程度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王浩才意識到這事可不是成亦可喜,敗亦無妨的,鬧不好是會出人命的。只是王浩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不好再反悔,只能答應任盈盈,儘量謹慎行事,讓事情不致偏離到無法控制的地步。

    既然王浩決定了。任盈盈也無法多說什麼,但是對提出這麼個餿主意地令狐沖很是惱恨,態度愈發冰冷,讓令狐沖連靠近她都不敢了。

    一路無話,眾人慢悠悠地走了將近半個月之後,才來到黑木崖。任我行早就派人在這裡等候他們,一見他們來了,立即恭恭敬敬地送上崖去。王浩隨口問了幾句任我行回來後的情況,身體怎麼樣。情緒怎麼樣之類的。

    王浩問這些,是想知道任我行在被他逼著放了五嶽派的人之後有沒有生氣,如果沒有生氣,心情又不錯的話,他才敢進行勸說任我行退位的行動。誰知這些引路的教眾全都是聖教主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天下無敵之類的馬屁話,有用的信息一點都沒有。這讓王浩搖頭苦笑,沒想到普及馬屁話,還有防止別人探聽教中信息地作用。這真是意外的收穫了。

    等見到任我行時,王浩偷看他的臉色,可惜任我行只是在和任盈盈說話時,才露出一絲微笑,對待其他人,全都是淡淡的樣子,讓人看不出喜怒來。就連令狐沖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任我行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常。這就讓王浩為難了。無法判斷任我行的心情,他怎麼敢開口?

    眾人閒聊了幾句之後。王浩就先告辭了,留下任盈盈陪任我行,其他人則都去休息了。王浩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越想心裡越煩躁,於是起身來到令狐沖的房門口,說道:“令狐兄,休息了嗎?”

    令狐沖打開房門,一看王浩緊皺著眉頭。奇怪地問道:“王兄。你這是怎麼了?進來說話。”

    王浩剛想邁步進屋,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王浩回頭一看,原來是服侍他們的下人送來了浴桶熱水,讓他們清洗一路的灰塵。王浩他們有好幾個人,每個人地房間都有,王浩的房間自然也有人送去了。這讓王浩突然覺得身上發癢,說道:“還是等一下吧,洗完澡之後我再來找你。”

    這些下人服侍的很周到,放好了洗澡水之後,還有侍女在旁邊服侍。王浩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有人在旁邊看著,揮手將她們打發出去,自己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躍進浴桶裡,浸泡在熱水中,舒服地呻吟了一聲。

    泡在熱水裡,王浩的精神放鬆了些許,腦中不自覺地又開始琢磨勸說任我行的事。只是此時他懶洋洋的,腦海中地思緒也無法集中,只是掠過一些亂七八糟地念頭,沒有一個能真正解決問題的辦法。但他想著想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可當他仔細回想時,又抓不住那個念頭地尾巴。皺了半天眉頭,王浩最終只能放棄,先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再說吧。

    直到水開始變的涼了,王浩才開始擦洗身體,胡亂地抹了幾下,王浩就爬出了浴桶,穿上衣服。聽到王浩穿衣服的聲音,外面的侍女稟報導:“姑爺,酒菜已經準備好了,請問擺在哪裡?”

    王浩想了想,說道:“我和令狐少俠一起喝酒,其他人隨他們的意吧。”

    外面的侍女應了一聲,去準備酒菜了。王浩走出房間,正想去找令狐沖,誰知又有人來了。來者正是向問天,他和令狐沖非常投契,聽說小兄弟來了,豈能不來看一眼。這個時候王浩才想起來,自己好歹也是日月神教的東床嬌客,現在竟然被人扔在這裡不管了,連個接待的人都沒有。任我行這是故意冷落他啊!

    想到這些,王浩也沒覺得生氣,只是笑了笑,讓向問天自己去找令狐沖,自己則轉身回了房間,讓侍女把酒席還是拜在他地房間裡。不多時,房間裡已經擺好了一桌酒席,四個侍女站在旁邊,慇勤地伺候他喝酒。王浩先干了三杯,然後才問道:“和我同來地那些人呢?他們都安置在哪?”

    一個侍女答道:“姑爺請放心,金姑娘和曲姑娘在一起,洪先生和藍鳳凰在一起,張公子獨自一間,令狐少俠正由向左使親自招待,正在各自的房間裡用餐。姑爺可是要把他們叫過來?”

    王浩搖頭道:“不必了。你們也都下去吧,沒有我地召喚,不要來打擾我。”

    四個四女齊聲應是,退出了房間。王浩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大吃大嚼,直吃的酒足飯飽。吃完之後,王浩還覺得沒過癮,又拎了一罈酒躍上屋頂,躺在房頂上對著夜空繼續喝。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在王浩懨懨欲睡之時,忽然覺察身邊多了一個人。王浩睜眼一看,發現原來是令狐沖。令狐沖此時也是醉眼朦朧,一屁股坐在了王浩身邊,說道:“你倒會躲清靜,躺在這裡看星星,確實不錯!”

    王浩舉起酒罈,和令狐沖碰了一下,灌下一口酒,說道:“你的向大哥被你灌醉了?”

    令狐沖哈哈笑道:“是啊,被抬回去了。沒人陪我喝酒了,就來找你了。”

    兩人又喝了幾口酒,令狐沖才問道:“你先前想找我喝酒,不只是喝酒那麼簡單吧?是不是有話想說?”

    王浩點點頭道:“我是想和你說,我那岳父的神情有些不對勁兒,讓人看不出喜怒來,事情不好辦啊!”

    令狐沖點頭道:“我也發現了,我們到了這裡,除了向大哥之外,沒有一個重要人物出現過。連向大哥也是私自過來的,任教主是在故意冷落你。只是不知道他是因為洛陽的事生你的氣,還是想要滅你這個新姑爺的氣焰。要不然,咱們就再等等,等到能確定任教主心情不錯的時候,再說我們的事。”

    王浩點點頭,但眉頭卻緊皺著,總覺得有些不安的感覺。但想了好半天,王浩還是沒法確定這種感覺到底從何而來,只能嘆道:“盈盈若是在就好了,她腦袋聰明,應該能想出辦法來。”

    令狐沖笑道:“可惜呀,只怕是在入洞房之前,你是別想見到你的任大小姐了。……對了,任大小姐不會把這件事透漏給任教主知道吧?若是她想先探探任教主的口風,弄不好會被看出破綻來!”

    王浩搖頭道:“不會,盈盈知道輕重,絕不會亂來……”

    說到這裡,王浩那個念頭再次閃過,這一次王浩抓住了它,卻讓王浩一下子變的呆呆的。令狐沖見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問道:“你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

    王浩醒悟過來,先是看了看四周,又運功查探了一下周圍,見沒有人在附近,這才低聲說道:“令狐兄,如果我那岳父早就知道我要勸他退位,而我們又鬼鬼祟祟地,你說他會怎麼想?”

    令狐沖愕然道:“他早就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你是說……,不可能吧?!”

    王浩道:“沒錯!我懷疑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有人設計的圈套!如果我那岳父早就知道我們的意圖,或者是被人惡意篡改,說我是要推翻他,自己當這個教主,你說他會怎麼對付我?”

    令狐沖愣然道:“他會……殺了你。”

    王浩道:“正是如此!你一開始來要我勸說我那岳父時我就說過,這麼做的成功率很低,簡直是兒戲。現在看來,設計的人根本就沒指望我們能成功,他要的只是我們表現的不自然的神態,他們再想辦法在我那岳父的耳邊說些九真一假的謊話,然後我們翁婿倆就會自相殘殺。好算計啊!令狐兄,你老實告訴我,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誰?此人用心險惡,不能不除!”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2
第二二三章 破局

    令狐沖頹然道:“沒有人提建議,只是五嶽派弟子中流傳出一句話,具體是誰說的已經無法查證,不過卻很深入人心。說是你若當了魔教教主,就天下太平了,可見你如今在五嶽派弟子中威望已經很高了。定靜師太聽了這些話之後深以為然,就讓大家商量一下。最後大家都認為朝這個方向努力一下也無妨,所以才派我來和你說。當時商量這件事的人,只有定靜師太、莫大先生、丁勉師伯和我四個,定靜師太和莫大先生都不像是會出賣你的人,丁勉師伯甚至連話都沒說幾句,別人說什麼他都答應。我都跟你上了黑木崖了,總不會是我吧?”

    這一下王浩也糊塗了,說道:“你們四個人當中,要說可疑,唯一可疑的就是丁勉了。可若是他設計的,他不會連話都沒說幾句,難道沒有人算計我,只是我多疑了?”

    令狐沖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也覺得你有點多疑,但是萬一你猜的是對的,那可就是大麻煩,我們必須慎重再慎重,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王浩躺倒在屋頂上,呻吟道:“我怎麼走到哪都能遇到麻煩?就不能讓我過幾年輕閒日子嗎?”

    令狐沖苦笑道:“你已身在江湖,結交了不少朋友,也結下了很多仇人。既然是有朋友有仇人,你還想過安閒日子?做夢吧!除非你真的什麼都不管了,找個旮旯一藏,讓所有人都找不到你。”

    王浩無奈地道:“我是想什麼都不管,可是我能不管嗎?你是我的朋友。任我行是我岳父。你們兩個都視對方為仇敵,不管哪一方有個損傷,我這心裡都不好受,只能夾在中間給你們勸架。”

    令狐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又嚥了回去,想了想才道:“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王浩用力撓了撓頭,說道:“我想到的唯一地辦法,就是放棄你們地想法,立即、馬上、現在就去向我那老岳父坦白交代。這麼做雖然你們五嶽派的想法必定落空,但至少大家都不會有事。就算是你。岳父大人也不會真的責怪,最多就是不待見你而已。”

    令狐沖沒想到王浩竟然說出這麼個辦法來。愕然道:“這樣也行?任教主好像不是大度的人吧?”

    王浩道:“你就放心吧!如果這件事是個陰謀,你我主動說出來。他只會遷怒那個向他透漏消息的人。如果不是陰謀,他也就是罵你一句愚不可及而已。你曾幫過他的大忙,有這份人情撐著,我保你小命無憂!”

    令狐沖猶豫片刻,終於點頭道:“好。就照你說的辦!事不宜遲,不如我們現在就求見任教主。王浩點頭答應,兩人躍下屋頂,找來侍女,要她通報任我行,他們兩個要求見。那個侍女不敢怠慢,趕忙去通稟了。沒多久就跑了回來。說道:“聖教主說,天色已晚。他已經休息了,有什麼事都明天再說。”

    王浩和令狐沖面面相覷,一齊嘆息了一聲,只好乖乖回轉。等離那個侍女遠了,令狐沖偷偷問道:“王兄,你說任教主這是什麼意思?”

    王浩攤開手道:“我怎麼知道?我這位岳父大人,行事一向高深莫測,我可沒有揣度他心思的本事。”

    令狐沖氣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王浩苦笑道:“還能怎麼辦?回房睡覺。他不見我們,我們總不能打出去,闖到他的臥房去見他。別想那麼多了,我過幾天就是他的女婿了,他總不會不問情由就殺了我,總要給我個說話地機會。不會有大問題的,一切都明天再說吧。”

    令狐沖搖搖頭,無奈地向王浩告辭,回了自己地房間。王浩也回到房間躺下,想睡覺卻睡不著,腦袋裡總想著亂七八糟的念頭,只能睜著眼睛到天亮。等到天色發白時,王浩聽到令狐沖地房門打開了。王浩起身從窗縫上一看,就見令狐沖在院子裡踱來踱去,眉宇間疲色盡顯,顯然也是一夜沒睡。

    王浩披了件衣服,也走出了房門,說道:“怎麼,一夜沒睡?”

    令狐沖抬頭看了看王浩,笑道:“只怕你也是一樣吧?你我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區別,老大別笑話老二。”

    王浩也笑了,說道:“我也就罷了,不過是普通人一個,可你令狐大俠就不一樣了。你可是有名的仗義輕生,豪氣衝天之人,今天能睡不著覺,不能不說是稀罕事。”

    令狐沖撇撇嘴道:“相比之下,我才是小人物,你王大俠的名聲可比我響亮多了。你……”

    不等令狐沖說完,又聽見一聲房門響,曲非煙揉著眼睛走了出來,說道:“你們兩個幹什麼呢?大清早的就互相吹捧,吵地別人睡不著,不覺得肉麻嗎?我看你們可以加入日月神教了。”

    王浩和令狐沖對視一眼,都是哈哈大笑。笑過之後,他們也不想再睡了,索性就坐在院中談天說地。

    等吃過了早飯之後,侍女忽然來報:“聖教主召見你們,請跟我來。”

    王浩和令狐沖見任我行終於願意見他們了,急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叮囑了金燕兒和曲非煙幾句,跟在那個侍女身後。穿過不知多少道戒備森嚴的院落走廊之後,才來到一處頗為雅緻的院落外。又經過通報、搜身等程序,這才進了院子。王浩和令狐沖不用眼睛看就知道,這個院子裡到處都佈滿了暗哨警衛,他們兩個的刀劍又都被搜去了,萬一動起手來,都不用任我行出手,只是這些警衛就能留下他們。

    王浩知道令狐沖手中若是沒了寶劍,武功還不如一個普通的江湖人,於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走著,一邊低聲道:“令狐兄,玩兒過以指代劍嗎?要是沒玩兒過,現在就琢磨琢磨,說不定馬上就會用到。”

    令狐沖看了王浩一眼沒說話,只是攏在袖子的手開始顫動起來,真地開始琢磨“以指代劍”這一招。

    兩人見到任我行時,任我行正坐在一個蒲團上,好似剛剛練功完畢。他地身後有兩個日月神教的長老左右侍立,任盈盈和向問天都不見蹤影。王浩和令狐沖一見任我行這個架勢,就知道果然不妙。

    見禮已畢,王浩兩人也各自在蒲團上坐下,任我行這才問道:“你們求見我有何要事?”

    王浩看了看那兩個長老,說道:“有點比較私密地事,外人聽了不太好,讓他們暫時迴避一下成嗎?”

    任我行微笑道:“不行!你們兩個人,是現今江湖上最富盛名的兩大年輕高手,任何一個人的武功都不在我之下了,萬一你們聯手對付我,我還真不是你們的對手。”王浩訕笑道:“您太謙虛了,我們哪能和您比?那好吧,我們就直說了。令狐兄替您想了一個健康計畫,我覺得不錯,就來和您說說。您要是覺得合適,不妨試一試。要是您覺得不合您的意,就當我們什麼都沒說。”

    任我行道:“哦?為我想了一個健康計畫?這個詞有意思,那你們就說說吧。”

    王浩道:“是這樣的,您的《吸星**》威震江湖,唯一的傳人就只有令狐兄了。令狐兄根據他修煉的心得,認為這門武功博大精深,即使是大智慧者,也需數十年光陰才能徹底參透。就如您這樣的武林高人,雖然有了大智慧,但還要分心處理教務,實在是太耗心血了,這對您的健康不利。因此他建議您不如專心研究武道,將來有一天,您必可成為古往今來難得一見的武學巨匠。”

    王浩沒說《吸星**》對身體有害,但任我行自然明白他在說什麼。依然微笑著道:“令狐賢侄有心了,只是我現在是日月神教的一教之主,如果專心鑽研武道,教中事務又該怎麼辦?如今的日月神教,雖然是人多勢眾,可卻稱得上是人才凋零,後繼無人啊!沒有讓我滿意的繼承人,我哪裡放得了手?”

    令狐沖道:“任教主言重了,晚輩以為,王兄的人才武功都足以勝任教主之位,他雖然還不是日月神教的人,可他馬上就是您的女婿了,將日月神教交給他,您應該可以放心。”

    任我行看了看王浩,又看了看令狐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過之後,任我行的臉色一下子變的陰沉無比,說道:“你們這是逼我退位了,是嗎?”

    令狐沖連忙道:“晚輩絕無此意,只是以晚輩的愚見,任教主您的身體真的不宜再勞頓了,難道您不想看著王兄和任大小姐的兒女在您膝前盡孝?難道您不想聽您的外孫叫您一聲外公?”

    任我行冷冷地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王浩搶著說道:“如果您不同意,那我和盈盈完婚之後,就只有遠赴海外,等二三十年之後再回來。你們愛怎麼打怎麼打,我們不管了。”

    任我行盯著王浩的眼睛,看他說的是否是真心話。王浩心中坦蕩,也毫不退縮地迎著任我行的目光,絲毫不躲避。兩人的目光交錯,過了好半晌,任我行才突然又哈哈狂笑起來,等笑聲稍歇,任我行忽然問他左手邊的長老道:“史長老,你以為如何?”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2
第二二四章 讓位

    被任我行問到的史長老,不知為何這時已滿頭大汗,說道:“聖教主明見萬里,見微知著,您的主意一定是高的,屬下只需尊令而行就是。”

    任我行臉上依然是淡淡的微笑,說道:“哦?難道你不想說,這兩個小子是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史長老嚇的“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說道:“屬下萬萬不敢,屬下只是打探到一點風聲,出於對聖教的忠心,為了報答聖教主對屬下的知遇之恩,才不敢有絲毫隱瞞。現在看來,是屬下愚鈍,受了別人的欺騙。請聖教主降罪,屬下甘心受罰,絕無怨言!”

    任我行道:“是嗎?史長老素來以精明強幹著稱,怎麼會這麼輕易地被騙了?要我說,應該是王浩這個小子在故作姿態,你史長老打探來的消息才是確實的。”

    史長老背後的冷汗已經把衣服濕透了,戰戰兢兢地道:“不……不會,聖教主慧眼如炬,看重的女婿自然也是忠義無雙,怎麼可能對聖教不利。是屬下糊塗,請聖教主降罪,屬下以後定然吸取教訓,以後……”

    任我行漫不經心地道:“好了,先把他押下去關進地牢,他的家人也都一起關起來。至於怎麼處置,等調查清楚之後再說。史長老,你若是真的被人欺騙,我還可以網開一面。如果你是與外人合謀,挑撥我們翁婿自相殘殺,哼哼,你就沒有以後了!”

    史長老這時已經癱在了地上,被兩個教眾拖著出去了。王浩卻發現。站在任我行另一邊的長老雖然始終板著連,可身體也繃緊了。這讓王浩心中暗笑,故意大咧咧地盯著他上下打量,終於把他看的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任我行發現了王浩的小動作,不但沒責怪,反而微笑了一下。說道:“井長老,你去傳令,由向左使負責調查史長老是否勾結外敵。你輔佐向左使,去吧。”

    井長老僵硬地躬身一禮。說道:“謹遵聖教主之令,聖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屬下告退!”

    兩個長老都被任我行打發下去了,屋中只剩下王浩和令狐沖坐在任我行對面。王浩戲謔地道:“未來的岳父大人,您就不怕我們是在跟您裝樣子。騙取您地信任,然後突然出手對您不利?”

    任我行哈哈笑道:“我當然不怕。因為你不是笨蛋。就算你殺了我,就算你娶了盈盈,想當上神教之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此外,我還有後招,不怕你動手。”

    說著,任我行拍了拍手,他身後那堵牆突然裂開了一道縫隙,露出一道暗門。任盈盈笑盈盈地走了出來。王浩張大了嘴道:“您……您這手也太狠了吧?要是我真的動手。豈不是連老婆都娶不成了?”

    任我行笑道:“你若是打算動手,這個老婆你還會在意嗎?要是不打算動手。讓盈盈聽聽又有什麼?”

    令狐沖也說道:“任大小姐早就把我們商量的事告訴任教主了吧?不然今天我們只怕沒有這麼容易過關。”

    任我行點頭道:“你們兩個,真是一時瑜亮,當今江湖上最出色的兩根棟樑。你們剛才說希望我把教主之位傳給王浩,我可以考慮。令狐沖,要是你能答應加入神教,輔佐王浩,我就答應你們。”

    這幾句話一出,頓時把王浩三人都說愣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任我行真的會答應,這怎麼可能?

    任盈盈先忍不住問道:“爹爹,您不是說笑地吧?您真的願意不當教主了?”

    任我行呵呵笑道:“剛才史長老說我是慧眼如炬,說王浩是忠義無雙。你們都以為他是在拍馬屁,可我以為他說的不錯。我日月神教中數萬教眾,哪個人是什麼性情,有什麼才幹,我都大多瞭然。即使是當年東方不敗圖謀不軌,我也是一清二楚。只是此獠手段厲害,我最終還是敗在他手裡。你們兩人也不例外,你們地脾氣性情我也都清清楚楚,如果你們是左冷禪、岳不群之流,我豈敢如此行事?”

    見任我行當真要把教主之位傳給自己,王浩又有些後悔了,說道:“岳父您老人家願意退下來休息,自然是再好沒有了。只是我若當了教主,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情,哪還有時間在您膝前盡孝?不如讓向左使當這個教主,我從旁輔佐。我畢竟還年輕,又沒有處理教務的經驗,比不得向左使地能力和在教中的威望。”

    任我行臉色一沉,說道:“小子,你是拿我當猴子耍嗎?你當教主,向兄弟還是左使,令狐沖當右使。你們要是不答應,就別想再下黑木崖!就這麼定了,都回去吧!”

    令狐沖還很不甘心,說道:“我可從來沒答應過當這個右使,哪有逼人入教的?”

    任我行冷哼道:“你要是不當這個右使,我就還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你五嶽派還是我教的死敵!一統江湖是我地夙願,豈能半途而廢?明天就派人去滅了五嶽派,首先拿你華山開刀!”

    令狐沖張大了嘴,還想說什麼,任盈盈卻看出任我行已經不耐煩了,急忙將他和王浩推出了房門。令狐沖一臉委屈地道:“任大小姐,令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若是入了日月神教,我華山一脈怎麼辦?我師父剛死,我師母又病著,我怎麼走得開?”

    任盈盈道:“這事以後再說,你沒見我爹爹的臉色嗎?你再說下去,把他說惱了,那可就沒得商量了。”

    王浩也道:“令狐兄,我們回去再慢慢商量,實在不行,你就把日月神教右使和華山掌門一起兼著。”

    令狐沖咧著嘴道:“這……豈有此理!五嶽派和日月神教之間仇深似海,我卻兼著兩面地職務,這算什麼事?”

    王浩嘿嘿笑道:“什麼事?好事唄!你小子攛掇我去當教主,塞給我一堆麻煩,現在也讓你麻煩麻煩,活該!”

    令狐沖哭笑不得地瞪了王浩一眼,王浩卻根本不理他,牽著任盈盈的小手說道:“一到黑木崖,我就被你爹隔離了,小心肝兒嚇的撲通撲通地,你可得安慰安慰我。”

    王浩當著令狐沖的面說這些肉麻的話,把任盈盈羞得不行,急忙抽回手來,疾步向外走去。王浩也不管令狐沖,急忙追了上去。剩下令狐沖一個人,站在那左看看,右看看,很有些傻眼的感覺。

    王浩在後面追,任盈盈在前面跑,兩人笑鬧著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任盈盈從小在這裡長大,自然對這裡的地形熟悉地一塌糊塗,選擇地地方也是既幽靜,景色又好。四外無人,任盈盈也就不那麼拘謹了,和王浩相依相偎,說些甜言蜜語。

    膩歪了一會兒之後,話題不知不覺又轉回了正事上。王浩道:“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你爹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答應讓出教主寶座?這和他的性情太不符合了,你覺得呢?”

    任盈盈靠在王浩地懷中,有些憂心地道:“我也不清楚我爹在想什麼。不過我有種不好的感覺,你和令狐沖都說他的身體很不好,是不是我爹他自己也察覺了,而且還到了很嚴重的程度?如果只是小傷小病,我爹是不會放棄他一統江湖的志願的。”

    王浩連忙安慰道:“不會吧?也許是你爹另有算計,他……”

    說到這裡,王浩又開始胡思亂想了,而且想法還很險惡。任我行為什麼非要令狐沖加入日月神教?難道只是因為愛才之故?要是這樣的話,當初他們剛結識的時候就曾邀請過令狐沖,卻被令狐沖當場拒絕了,那時任我行為什麼不使出強逼的手段來逼迫令狐沖?現在使出這樣的手段,目的又是什麼呢?

    越想王浩越不安,但任我行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計謀,他現在還無法揣測,更無法知道結果會怎樣,也就無法讓事情按照自己的意願發展,王浩心裡自然也就忐忑起來。

    任盈盈見王浩突然變的沉默起來,又開始寬慰王浩,說道:“也許只是我們多想了,我爹他年紀大了,名利心淡了,也是有可能的。王浩才不信這種說法,任我行其實和左冷禪、岳不群沒多大區別,都是權欲的奴隸。他會放棄權利,除非他死。這麼說來,也許任我行真的是知道自己壽元將盡,才要預先做出安排,為日月神教多蒐羅一些人才。

    但王浩不會把這些想法說出來,只是順著任盈盈的話說道:“好了,不說那些了。我們的婚禮安排在什麼時候?想想我們就要入洞房了,我都等不及了!”

    任盈盈羞惱地捶他一下,說道:“你……真下流!怎麼只想著……那種事!”

    王浩嘿嘿笑道:“什麼那種事?那是周公之禮,人倫大禮!有何下流之處?再說,你長的這麼漂亮,稱得上傾國傾城,我怎麼能不著急?如此秀色,不只是可餐,我恨不得把你吞進肚子裡呢!”

    任盈盈掄起小拳頭又給了他幾下,但都是高舉輕放,臉上滿是不依,心裡卻美滋滋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3
第二二五章 狠招

    在黑木崖上悠哉悠哉地過了半個月之後,王浩和任盈盈的婚禮終於到來。這一天,黑木崖上下一片歡天喜地,人人披紅掛綵,簡直比任何一個節日都熱鬧。黑木崖上本來的人就不說了,日月神教屬下的江湖散人數不勝數,這些人都曾受過任盈盈的恩惠,聽說聖姑成婚大喜,都紛紛從各地趕來,把黑木崖上擠得的人滿為患。

    王浩和任盈盈兩人身為主角,更是忙的焦頭爛額。不過他們忙的有些不知所謂,身邊圍著一大幫人,指點你一會兒幹這個,一會兒幹那個,弄的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

    另外,任我行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大發慈悲,在嫁女兒的同時,還允許金燕兒和曲非煙也一起拜堂,不過她們兩個只能側居妾室。但即便如此,也讓兩個丫頭很滿意了,樂顛顛地跟著一通梳洗打扮。只可惜她們兩個要忙的事就少多了,甚至在拜堂的時候都沒有蓋頭。

    王浩渾渾噩噩地被人擺弄過來擺弄過去,好不容易熬到了拜堂時分,在幾個丫環婆子的引領下,和任盈盈手牽紅綢帶來到大堂上。觀禮的賓客,全都是江湖好漢,一見王浩出來,立即紛紛上來恭賀。這些人個個底氣充足,說起話來聲如雷震,而且都要搶著說話,結果就是吵成了一片,根本聽不清誰在說什麼。若是平時,任我行肯定會不高興,可今天例外。他只是樂呵呵地坐在主位上看著。

    王浩牽著任盈盈,護著金燕兒和曲非煙,好不容易才穿過人群,來到大堂前面,準備拜堂儀式。這時,門外跑進來一個教眾,稟報導:“啟稟聖教主。山下有人送來賀禮。說是恆山定靜師太派人送來的,祝賀王少俠和大小姐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這個剛稟報完,有一個教眾跑了進來。說道:“啟稟聖教主,華山嶽夫人送來賀禮。恭祝王少俠和大小姐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接著有人跑進來,說道:“啟稟聖教主,錦衣衛副指揮使張巡張大人送來賀禮……”

    隨著一個接一個進來稟報地教眾,一抬抬的禮盒也被抬了進來,將大堂中本就沒剩下多少的空地擺的滿滿的。而且還在不斷地抬進來。送來的賀禮的人當中,不少都是正道和官員,甚至少林武當兩派都送來了禮物。當然,這些人都是禮物送到,人沒來。但即便如此,這在日月神教來說也是不可思議地。要知道日月神教和這些人都是死敵,平日見了面。不用任何廢話就要拔劍相向。現在竟然送禮來了!

    花了半個多時辰地時間,流水般的禮單才算是送完了。王浩看著那些禮盒。暗自撇了撇嘴。這些門派送來的賀禮估計不假,任我行還不至於做出假冒別人名義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事。不過這麼多門派送來地禮物,不可能排隊一樣送到,肯定是任我行安排好了,趁這個時候送上來,藉機震一震來參加婚禮的江湖同道,同時也算是替王浩長面子。這些門派都是衝著王浩來地,王浩能讓正邪兩道的人都給面子,面子果然夠大了!

    賀禮送完了,程序繼續進行。向問天親自擔任司儀,先拜天,再拜地,最後拜高堂。王浩和任盈盈,帶著金燕兒和曲非煙,恭恭敬敬地跪在任我行面前磕頭。任我行樂的哈哈大笑,說道:“好好好,都起來吧!”

    按照正常程序,在拜過堂之後就要送入洞房,任盈盈在房中等候,王浩則需出來招呼賓客。可不等向問天喊出“送入洞房”,任我行就站了起來,說道:“諸位,安靜一下,我有話說!”

    任我行的聲音不大,但他說話了,誰敢不老實地聽著?頓時全場鴉雀無聲,全都看著任我行。任我行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今日小女出嫁,嫁的是江湖上最近幾年名聲最盛的大漠狂刀王浩。我這個女婿地本事如何,大家都應該知道。”

    他的話音剛落,馬屁聲立即洶湧而起,紛紛讚頌王浩如何了得,把王浩膩歪的不行。任我行也不是為了讓這些人拍王浩的馬屁才說這些的,所以雙手虛按,讓所有人都靜下來,接著說道:“既然大家都對王浩的武功才智讚賞有加,我也就放心了。從即日起,王浩升任本教的副教主。我因為身體不適,需要靜養,本教上下所有事物都交由副教主處置。”

    這個決定雖然突然,但大夥兒也都覺得理所當然。不管是和任我行地關係,還是他本人地能力,王浩都足以擔任副教主一職。所以沒有人對此表示異議,紛紛叩拜,口稱:“拜見副教主。”

    等眾人拜見過王浩之後,任我行又說道:“本教在教主之下,向來又左右二使,如今向兄弟擔任左使,右使卻一直空缺。如今又有一位江湖俊傑加入本教,他就是和王浩齊名的令狐沖,足以擔任右使一職!”

    這個決定一出,在場地人頓時嘩然。這件事雖然早就決定好了,但知道的人一直不多,現在宣佈出來,頓時如一記重磅炸彈,炸的眾人都暈暈乎乎的。回頭再看令狐沖,只見他滿臉不情願地走了出來,向任我行隨意一拱手,簡單之極地道:“拜見教主。”

    旁邊有馬屁成性的長老跳出來叫道:“大膽!在聖教主面前竟然不跪,也不感激聖教主恩德,其罪當誅!”

    向問天早就看不慣這些人整日裡只會拍馬屁,這時見有人挑自己小兄弟的毛病,頓時大怒,指著那個長老罵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令狐兄弟是我的結拜義弟,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向問天雖然不是笨蛋,但他是個豪爽漢子,對勾心鬥角這些套路一點都不會,也不屑去學,為令狐沖辯解的這番話,若是任我行對他不滿,就會連他也被扣上一個罪名。王浩暗自嘆息的同時,也慢悠悠地開口道:“聖教主賞識令狐沖的武功,正要重用他,你卻無中生有,羅織罪名,難道想把聖教主親自招攬的人才清理掉嗎?你到底有何居

    那個長老會上綱上線,王浩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登時把那個長老嚇壞了,急忙跪在任我行面前謝罪。任我行看了王浩一眼,口中卻對那長老說道:“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饒過你這一遭。”

    那長老聞言大喜,乖乖地站到一邊,再不敢隨便說話了。現在誰都看出來了,副教主和左右使都是一夥兒的,除了教主之外,誰還能和他們抗衡?還乖乖當啞巴安全一點。

    任我行扔出一個炸彈還不滿足,又說道:“還有一件大喜事,我也在此一併宣佈,來一個四喜臨門。就在昨天,在副教主的策劃下,我教出動數百高手,伏擊了武當掌門沖虛,殺了十六個武當弟子!只可惜沖虛這個牛鼻子太不要臉,扔下弟子斷後,僅以身免。不過據出手的白長老報告,沖虛已經受了重創,即使逃回武當山,只怕也活不多久了!都說少林武當是武林中最大的兩派,如今武當派被我們略施小計就打的落花流水,看來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今天有副教主和令狐右使兩大俊才加盟本教,本教實力大增,一統江湖,指日可待!”

    如果說剛才的炸彈炸的是別人,這回炸的就是王浩和令狐沖了。他們兩個怎麼也沒想到,就在任我行答應他們要退隱的最後時刻,竟然還搞出這麼大一件事來。武當派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豈肯善罷甘休?來日必定和日月神教仇殺不斷。

    但最狠的一點就是,任我行還把這個功勞扣在了王浩的腦袋上。這話是任我行說的,在場的人誰敢不信?這些人再出去一說,那就是“三人成虎”,這個罪名王浩就是想否認都否認不了了。武當派要報仇,王浩就要首當其衝,讓誰誰不鬱悶?

    王浩和令狐沖滿臉苦色,其他教眾卻是興高采烈,歡呼了一陣之後,又都拜倒在任我行面前,高聲稱頌聖教主,好像馬上就要一統江湖了似的。

    好不容易等馬屁聲停歇了,向問天才把最後一句話吼出來:“送入洞房!”

    王浩陰沉著臉,在幾個丫環婆子的引領下來到洞房。由於是三女同時拜堂,所以洞房也準備了三間。金燕兒和曲非煙被送到了旁邊的房間,王浩和任盈盈則來到正房。等其他人都退出去之後,王浩也不管什麼規矩了,一把把任盈盈頭上的蓋頭扯下來,說道:“你的那個爹啊,真是個爹啊!你……你讓我說什麼好呢!”

    任盈盈知道王浩心裡憋著火,想勸慰幾句又不知該說什麼,只能垂下眼瞼,柔順地讓王浩發洩完。但王浩不是那種喜歡遷怒於人的人,只說了一句就停了,自己坐在那裡生悶氣。任盈盈也覺得任我行這事做的太過,所以很是小意地湊過來,抱著王浩的胳膊道:“對不起!”

    王浩回頭看看任盈盈的俏臉,苦笑道:“這事和你沒關係,你說什麼對不起?唉,你爹啊,雖然是答應退下來了,可是他這一招,就把我推上了和所有正道為敵的懸崖上。他這是要借我的手,繼續他一統江湖的夢想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3
第二二六章 難題

    黑木崖上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結束了,而這場婚禮的餘波如同颱風一般,將整個江湖橫掃了一遍。

    令狐沖投靠魔教的消息傳出,五嶽派頓時分崩離析。先前有玉璣道人的投降,那還可以說是被逼無奈,令狐沖就不一樣了,這是主動投靠。雖然令狐沖已經給定靜師太和岳夫人寫了信解釋,但嵩山派還是抓住這個把柄不放,退出了五嶽派,重新獨立。

    他們喊出的口號是“誓與魔教鬥爭到底”,但實際上卻見到日月神教的人就躲著走,抓緊時間在錦衣衛中站穩腳跟,徹底投靠了朝廷。只不知他們是想在朝廷這棵大樹下乘涼,還是想依靠朝廷報仇。

    而任我行伏擊武當沖虛道長的後果就更嚴重了,不但武當從此視日月神教為仇敵,連少林派也參與進來。這兩個大派向來關係好,有什麼事也總是同進同退。以前五嶽劍派和日月神教打的天翻地覆,他們只是看熱鬧。現在五嶽劍派分崩離析,無法再給他們當擋箭牌了,就立即聯起手來,準備徹底滅了日月神教,免得危及自身。

    五嶽劍派、少林、武當、以及日月神教,這四方勢力可以說是江湖上最大勢力,幾乎所有的江湖人都能和他們拉上一點關係。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化,也就牽動了整個江湖。一時間,大江南北,黃河上下,全都暗流湧動,所有江湖人都憂心忡忡,不知等待他們的命運會是什麼。

    王浩坐在一張大大的椅子上,看著下面站著的數十個日月神教高層,一臉的無奈。向問天和令狐沖也站在下面,而且是最前面的兩位,也同樣是一臉無奈。

    現在已經是他當上副教主之後半個月了,任我行從婚禮那天之後就退居後山。再不管教中事務,所有的事都由王浩和向問天、令狐沖商量解決。王浩因為還不是教主,所以在理事的時候。擺在最上首地椅子只能空著,他另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除此之外,王浩還強行將日月神教上下的馬屁風給扳了過來。誰再敢滿嘴馬屁,王浩立即勒令他掌嘴,直到打的全都改過來為止。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王浩現在最麻煩地,是怎麼應付即將到來的江湖大混亂。少林武當這兩個歷史悠久,實力雄厚的門派聯起手來,即使是日月神教這樣的龐大勢力也是抵擋不住的。王浩現在好歹也是日月神教的副教主了,而且還是真正主事的人。雖然是任我行惹下的禍事,但教中上下數萬教眾,連帶家屬有數十萬,這麼多人都看著他。身家性命都託付給了他,王浩怎麼能撒手不管?

    嘆息一聲,王浩又例行問了一句:“對少林武當兩派,諸位可有對策?”

    下面的數十個長老都默默無言,垂頭屏息,冒充塑像。這個問題王浩都已經問過好幾遍了,倡議血戰到底的人,都被王浩罵了一頓,現在沒有誰想找不自在了。王浩看他們這個樣子,只能搖搖頭。說道:“好了,既然沒事了。就都回去吧,向左使和令狐右使跟我來。”

    其他人都退下去了,王浩當先轉身來到後宅。任盈盈見王浩帶著向問天和令狐沖一起回來,連忙迎上來招呼。到了內宅,王浩可不講究什麼規矩了,隨意地招招手說道:“都坐吧,咱們今天好好喝一杯!”

    任盈盈看看天色,根本還沒到吃飯地時間。但王浩說要喝酒。任盈盈立即去叫人準備。很快,一桌簡單的酒席就準備好了。王浩親自執壺。給向問天和令狐沖都滿滿倒了一大杯,最後才給自己也倒上,舉起杯說道:“來,先干一個!”說罷,一口將杯中酒喝光。

    王浩的這種作風,向問天和令狐沖都早已熟悉了,當上副教主也沒有為上位者的自覺,所以也都不客氣地安穩坐著,陪他一起幹杯。

    桌子上地菜一口沒動,三人卻已經喝了大半罈酒。向問天勸道:“副教主,你這麼喝酒容易傷身,吃點菜吧。”

    王浩嘆息一聲放下了酒杯,但還是沒去摸筷子,說道:“我的岳父大人給我出了一道大難題啊,我這不是借酒澆愁嗎,我這個媳婦娶的不容易啊!”

    任盈盈在旁邊聽了,不樂意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

    王浩連忙道:“當然不是!只是岳父他老人家似乎太把我當盤菜了,竟然出了一個這麼難的題目給我。”

    任盈盈道:“我爹確實是看重你,不然也不會把他一統江湖的夢想交給你替他完成。不僅如此,我爹還把日月神教交給你了,把他最寶貝的女兒也交給你了,你要是讓他太失望,我可不饒你!”

    王浩嘿嘿笑道:“除了他最寶貝的女兒,其他兩樣我都不稀罕。”任盈盈嬌媚地白他一眼不說話了。

    向問天說道:“要我說,你根本不必如此為難。你和恆山派交好,令狐兄弟是華山派的人,那我們就不動五嶽劍派,除非他們先動手。但是其他門派我們何必還顧忌這麼多?什麼少林武當,打就打,誰怕誰?你何必顧慮那麼多!”

    王浩搖頭道:“哪有那麼簡單?真要血拼到底,一來我們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二來我們打得頭破血流家破人亡,有意思嗎?我們和五嶽劍派之間打了這麼多年,死了多少兄弟?還沒死夠嗎?再說,少林派和我們還是有瓜葛的,對令狐兄更是有恩地。你讓他去對付少林寺的和尚試試,看他會不會還沒打就先磕頭拜見。”

    令狐沖嘆道:“少林地方證大師確實對我有恩,見了面我豈能不拜。”

    向問天鬱悶地道:“那你說怎麼辦?總不能當真給他們賠禮道歉,低頭服軟吧?那樣的話,我日月神教的面子往哪放?下面的兄弟也不會服氣,到時候只怕是有我和令狐兄弟幫你,你也坐不穩這個副教主的位置了。”

    令狐沖道:“坐不穩這個位置,王兄是不在意的。問題是教主會怎麼想?他要是對你的做為不滿意,重新出山執掌大權,日月神教可就真的只能正道門派死拼到底了。”

    王浩遲疑著道:“要不……我們召開武林大會?江湖人解決爭端,一向喜歡比武定勝負,如果我們能在一對一地比武中獲勝,迫使武當派不再追究伏擊沖虛道長地事,是否可行?”

    令狐沖聽的精神一振,說道:“這個辦法值得一試!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都是慈悲心腸,比武來決定勝負,正可避免大動干戈,他們一定會同意地!”

    向問天卻皺眉道:“比武定勝負,比的是武功,而不是看誰有理。誰的武功高,誰就有理,這倒是能解決雙方敵對的問題。可是既然要比武,就要有賭注。我們勝了,武當派不得再追究伏擊沖虛道長的事,可如果我們敗了,要輸給他們什麼?少林武當這兩派可是藏龍臥虎,高手無數,我們有勝算嗎?”

    王浩說道:“少林武當兩派確實是藏龍臥虎,但我們也不必怕他們。我們可以來個三局兩勝,就我們三個人出手。除了方證大師我們誰也沒把握贏他之外,其他人皆不足懼。就連武當沖虛道長,也有令狐兄可以抵敵。”

    令狐沖驚道:“王兄,你……我……我怎麼試沖虛道長的對手?沖虛道長名聞天下數十年,他老人家成名的時候,我都還沒下生呢!你要我去對付他,你不如殺了我乾脆!”

    令狐沖這個時候還沒和沖虛道長交過手,自然是心虛的很。王浩卻不以為然,說道:“你放心吧,你的《獨孤九劍》乃是天下第一的劍法,沖虛道長雖然厲害,但在劍法一道上卻不是你的對手。只是你若因為他的名聲太大而未戰先怯,那就說什麼都沒用了。”

    向問天知道王浩的武功,也知道王浩絕不會胡亂說話,於是也鼓勵令狐沖道:“既然副教主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令狐兄弟,你的劍法還在教主之上,這我是知道的,教主的劍法可不比沖虛道長差,你能勝得了教主,對付沖虛那個牛鼻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令狐沖苦笑道:“好吧,我來對付沖虛道長。那方證大師呢?誰是他的對手?”

    向問天道:“當然是我了!這不正是田忌賽馬之法,我這個下駟對上駟,剩下的一個絕不是副教主的對手。”

    王浩笑道:“向大哥過謙了,你可不是下駟。要是可能的話,我倒是真想和方證大師交交手。如果說天下第一高手是東方不敗,方證大師就能稱得上是第二高手。能和這樣的人交手,是所有練武之人的心願。”

    向問天搖頭道:“還是算了,既然方證大師是天下第二,我們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王浩哈哈一笑,說道:“也是,我們現在商量這些有什麼用?武當派死了十幾個人,他們若是一定要血債血償,雙方開戰,還比什麼武?還是先給他們送封信,看看他們怎麼說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3
第二二七章 互算

    信送出去了,送信的人是令狐沖。派令狐沖這個右使親自去送一封信,也是王浩煞費苦心。雖然令狐沖身上擔了個“叛徒”的罪名,但瞭解他為人的人都不會相信,而且他又和少林派關係匪淺,應該能把話說清楚。

    令狐沖走後,王浩也沒心思管理日月神教中的事務,把事情頭推給向問天,自己則天天窩在後堂,和任盈盈三女鬼混。結果,沒過幾天,就被扣上了一個“昏聵”的美名。向問天聽說之後極為惱火,懲治了不少人。可王浩自己聽說了之後卻根本不在意,誰愛說說去,他該幹嘛還幹嘛。

    過了幾天,令狐沖還沒回來,可窩在家裡的王浩卻聽到了另外一個讓他震驚的消息,嵩山派大舉出動,圍攻杭州梅園!黃鐘公寧死不出梅園一步,最後被亂刃分屍,死在後花園的牆下。七仙女在黃鐘公的掩護下突圍,但她們幾個女人的武功還淺薄的很,最後只有一個人在其他姐妹的拚死保護下逃到了沁園。沁園的人手上次為了救王浩已經折損殆盡,又遇到這樣的事,結果也是全軍覆沒。但在他們這些專業人士的掩護下,活下來的這個女人終於逃脫了追殺,送出了消息。

    王浩初聞此事,手裡的酒杯當時就被捏成了粉末,恨聲罵道:“嵩山派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當初就不該放過他們!不滅了他們,我王浩誓不為人!”

    任盈盈和王浩相比多了份冷靜,皺眉道:“相公稍安勿躁,嵩山派此舉只怕是大有深意。嵩山派如今勢力大減,更合其他四岳劍派鬧翻了,外援斷絕,他們怎麼敢突然做出這麼大的事來?前幾天還聽說他們見到我們的人都要繞著走,怎麼突然就有底氣挑釁了?再者,梅園在我日月神教其他人眼裡,其實連自己人都算不上。更談不上重要性,可是卻和你關係匪淺。在你當上副教主還不到一個月的時候他們來了這麼一手,到底是何用意?”

    來報告這個消息的向問天也說道:“大小姐說的有理。我們眼下正在和少林武當談解決爭端的事,如果我們出手滅了嵩山派,只怕就難以再談下去了。”

    王浩一拍巴掌說道:“是了,他們正是這個目的!我們殺了武當派的人。他們也殺了我們的人。如果我們因為吃了一點小虧就大發雷霆滅了嵩山派,武當派該如何反應?我們正和少林武當商議比武解決爭端,可即便是我們比武比輸了,也不可能交出殺人凶手,頂多只是道歉,以後見到武當派地人繞道而行罷了,嵩山派殺了我們的人,是不是也可以照此辦理?如果我們直接殺傷嵩山,武當派是不是也要和我們直接開戰?那樣的話可就真的是江湖大亂了,嵩山派的用心實在歹毒!”

    任盈盈又道:“還有。嵩山派已經投靠了錦衣衛,不能說他們沒有依靠。只是相公你也是錦衣衛千戶,這個靠山就有些靠不住。但你和嵩山派之間起了爭端,錦衣衛到底會幫哪邊?我知道相公你只是和錦衣衛副指揮使張巡交好,而張巡卻只是副指揮使,是不是嵩山派找到比張巡更強硬的靠山,覺得能壓制你了。才敢如此行事?”

    向問天皺眉道:“那我們該如何行事?”

    王浩冷笑道:“殺了我們地人還想不負責任,哪有那麼美的事?既然他們選在了這個時機動手。那好,派人去告訴他們,也用比武來解決爭端。這次不要三局兩勝了。要五局三勝。你我和令狐沖先出場,上場一個就殺他一個,三場比武就殺他們三個人,剩下兩場就不用比了。嵩山派不是有十三太保嗎?已經死了五六個了吧?剩下的幾個人,我看還夠他們挑釁幾次的!”

    向問天笑道:“副教主高明,我這就去安排!”

    等向問天走了,任盈盈搖頭道:“比武的時候,你和向叔叔能下得了殺手。令狐沖會狠下心來殺人嗎?”

    王浩道:“那也未必。令狐沖和嵩山派之間的仇恨也不小。岳不群不就是死在左冷禪手裡嗎?再說,我可以安排我和向左使先上場殺他兩個。激起嵩山派的火氣來,再對上令狐沖的時候,嵩山派的人就只能拚命,令狐沖若是還心慈手軟,他就不要混江湖了,回家陪他的師妹去吧。”

    任盈盈笑道:“令狐沖交上你這麼個朋友,真是遇人不淑,連朋友都算計。”

    王浩先是笑了一下,可緊接著又想起死去地黃鐘公和七仙女,神色又黯然下來,說道:“梅園和沁園被毀,是被我們連累了。”

    又過了幾天之後,令狐沖和向問天派出去的使者一起回來了。一見王浩,令狐沖就道:“王兄,少林武當,以及嵩山派都答應比武解決了。只是我們要求和少林武當兩派三局兩勝,嵩山派也要照此辦理,不肯答應五局三勝。而且,他們還要像武當派向少林派求援那樣,他們也要外求高手來比武。”

    王浩聽的一愣,說道:“我們和少林武當的約定,嵩山派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們在一起?”

    令狐沖點頭道:“正是如此。嵩山派那些無恥之徒,硬是在少林武當的聯盟中插了一腳。他們主動要援助武當派,實則尋求庇護。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也不好趕他們走,所以我們和武當怎麼交涉的,嵩山派都知道。”

    王浩氣地大罵道:“還真是夠無恥的,他們怎麼不要求和武當派合在一起,一場比武解決所有地問題?”

    令狐沖臉色古怪地道:“他們這麼說了,我沒答應。”

    王浩無言地看看令狐沖,又看看旁邊的任盈盈,最後才長嘆一聲道:“子曰:人不要臉則無敵。誠哉斯言!”

    任盈盈被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這是那個子說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王浩道:“王子說地。”任盈盈道“呸,厚臉皮!”

    這麼一插科打諢,王浩的怒氣也消散了大半,沉吟了片刻說道:“嵩山派的條件先不要答應,找個能說會道的去跟他們談,態度強硬一點,如果不能按照我們的意思比武就一直拖著他們,一直拖到我們和武當的恩怨瞭解之後最好。到那個時候,他們要是還唧唧歪歪的,咱們就直接和他們開戰,滅了丫的!”

    令狐沖答應道:“是!不過你得另找個人去和他們說,我是不想喝嵩山派那些人打交道了。”

    王浩道:“這個好辦,再找個人給你做副手去和他們談,到時候讓他去談,你時不時地露一面就行。對了,和武當派地比武定在什麼時候?”

    令狐沖道:“沖虛道長受傷不輕,估計最少得三個月才能康復,所以比武定在三個月之後,地點就在武當山。”

    王浩搖頭道:“三個月?太久了。武當派不著急,嵩山派肯定著急,想拖他們三個月可不容易。”

    令狐沖攤開手道:“沒辦法,沖虛道長地傷沒養好,怎麼和我們比武?武當派是這次衝突的正主兒,總不能自己不上場,全靠少林派撐腰吧?”

    王浩頭疼地轉了兩圈,說道:“看來我這個拖字訣使不下去了,得換一招。這樣,該談還是繼續談,談判地人要有禮有節,千萬不能胡攪蠻纏,但隨從就不能那麼斯文了,要表現出敵意來。記住,只動嘴不動手,要挑動對方先出手,弄出點傷來就最好了。當然,要讓少林武當兩派的人都看到,讓嵩山派在他們的眼裡成為背信棄義之人,名聲徹底變成臭狗屎。然後,我們就可以不用什麼比武,直接和他們開戰了。”

    令狐沖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王浩,說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也這麼陰險!”

    王浩不屑地道:“我這還叫陰險?不過是彫蟲小技罷了,根本上不得檯面。哪天我把張巡找來,讓他給我們支兩招,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陰險。我告訴你,官場上的人,不懂陰謀詭計的,就等著被抄家吧!”

    令狐沖道:“這些彎彎繞繞的事還是你來頭疼吧,我只管衝鋒陷陣,聽命令行事就是了。”

    王浩笑了笑,換了個話題道:“除了少林武當嵩山之外,其他門派有什麼動靜?他們是看戲,還是想插一腳?”

    令狐沖神情一黯,說道:“有很多其他門派想插一腳,現在的武當山已經是人滿為患,大部分正道門派都聚集在那裡,想要借此機會結成聯盟,一舉滅了我日月神教。只可惜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答應和我們比武決勝負,他們想插也插不上,只能到時候做個公證人。”

    王浩看令狐沖這個樣子,問道:“見到你師母和小師妹了?還是被人罵了?”

    令狐沖搖頭道:“是見到我師母和小師妹了,不過她們都說理解我的決定。定靜師太也沒說什麼,其他人就沒什麼好話了。這些我還都不在意,他們罵兩句就罵兩句吧。可是我師母和小師妹也受我連累,被人辱罵了一頓。要不是方證大師和我師母攔著,只怕我當時就會忍不住殺人,那可就闖下大禍了。”

    王浩道:“看看,你還說我陰險,我的陰招他們已經先給你用上了。多虧你沒動手,不然我們就麻煩大了!”

    令狐沖這才恍然,大罵道:“原來他們是故意激怒我,這些王八蛋!”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3
第二二八章 老樹開花

    令狐沖帶了幾個精心挑選出來的,伶牙俐齒的手下又出發了,向問天依然代掌日月神教上下所有事務。而王浩則繼續他的逍遙生活,只等三個月之後的比武,這也讓王浩頭上那頂“昏聵”的帽子戴的更牢了。

    這天,王浩正和任盈盈三女在屋裡打麻將,不用說這又是王浩鼓搗出來的。只是三女的智商都不低,學會之後很快就精熟起來,反把王浩這個師父贏的狼狽不堪,被貼了滿臉的紙條。

    正當四個人玩兒的熱火朝天時,史長老突然進來稟報導:“副教主,大小姐,教主請你們過去,有話要交代。”

    這個史長老,正是當初向任我行告密,說王浩圖謀不軌的那個。事情水落石出之後,任我行出奇地並沒有懲治他和另外一個井長老,而是將這兩人留在了身邊,陪他一起歸隱。平時就做一些端茶倒水的小廝活計,再沒有當初的威風。

    王浩和任盈盈聽說任我行召見,急忙扔下了手裡的麻將牌,扯下臉上的紙條,跟著史長老向黑木崖後山走去。任我行不理事務之後,並沒有遠離黑木崖,就是為了震懾王浩,萬一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任我行也能隨時把權力收回來。王浩走在路上時就心中暗自嘀咕,莫非自己那“昏聵”的名聲讓任我行知道了?任我行居住的院子不大,也不華麗,只是臨近一處崖邊的小院落,唯一的好處就是,站在崖邊能夠看得很遠,頗有一覽眾山小的意思。王浩等人見到任我行時,任我行就正坐在崖邊的一塊青石上。一身寬大的袍服被山風吹得大袖飄飄。乍一看去,很有點飄然出塵的味道。

    侍立在任我行身邊地,除了本該在這裡地井長老之外,還有一個讓王浩萬萬沒想到的人,竟然是從杭州梅園逃回來的唯一倖存的七仙女之一。

    這個女孩兒叫薛心藍,是七仙女中最小的一個。正是因為她的年紀最小,所以其他人才把逃生的機會讓給她。薛心藍僥倖逃得性命之後被送到了黑木崖,因為她親眼目睹梅園的黃鐘公、六位姐姐。還有沁園地十幾個大哥大姐因為掩護她而被殺,所以這個美麗活潑的小丫頭一下子變的沉默起來,每天不是默默垂淚,就是暗自咬牙,始終無法從噩夢中醒來。

    這樣一個被驚嚇到了的小女孩兒,王浩本來是想安排她從此遠離江湖,安安穩穩地過她的下半生。誰知她竟然摸到了任我行的門前,看樣子任我行還收下了她。這讓王浩對這個倔強的丫頭有些佩服了。為了給掩護她而死去那些人報仇,她竟然敢冒這麼大風險摸到任我行門上,不知費了多大的周折。要知道任我行地院子在黑木崖的最後面,想要來到這裡。可是要通過不少關卡呢,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

    不過王浩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和任盈盈等人一起俯身拜見任我行。任我行隱居於此修心養性。人顯得胖了一些,脾氣也好多了,笑呵呵地道:“好了,不用多禮了。都過來坐,我有件事要宣佈。”

    任盈盈首先來到任我行身邊,扶著他的胳膊問道:“爹爹,您有什麼事?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任我行哈哈大笑道:“你們就放心吧,我不但沒事。而且在內功心法上大有進展。”

    任盈盈驚訝地道:“內功心法?爹爹是說《吸星**》?”

    任我行得意地道:“當然!我早就知道。王浩帶著令狐沖那個小子去了少林,費了老大工夫才讓方證那老禿驢傳授了《易筋經》。有了《易筋經》。令狐沖那小子就不用再擔心內力反噬了。不用打聽我就知道,方證那老禿驢傳授口訣地時候,肯定要令狐沖發下誓言,不得傳授給外人。所以我也不逼他,我任某人可不是佔小輩便宜的人。《易筋經》也是人寫的,別人能創出如此奇功,我就不能彌補《吸星**》地缺憾?我在西湖地牢裡琢磨了十幾年,本來以為已經找到了門徑,誰知後來才發現還是錯的。這些日子我潛心鑽研,終於有了突破。相信再有三五年時間,我就能將《吸星**》徹底完善,成為武林第一神功!”

    王浩見任我行如此自信,心中升起一陣古怪的感覺。看任我行現在這個樣子,說不定真的能讓他找到辦法。但是如此一來,任我行就死不了了,這個狂人不死,只怕江湖難安啊!但表面上他又不能讓人看出來,只能隨著任盈盈等人一起恭喜任我行。

    任盈盈說道:“爹爹的神功即將大成,果然是件大喜事!女兒這就去安排酒菜,我們一起陪您喝一杯!”

    任我行擺手道:“等等,我今天叫你們來,可不是說這個的。《吸星**》雖然有了眉目,但距離成功還差得遠,現在祝賀什麼?沒得惹人恥笑。我要說的是,我看中了這個女娃娃,就是這個叫薛心藍的,我要收她做妾!因為是娶妾,所以我也不準備大操大辦,今天叫你們來,就是你們一聲。”

    這幾句話可把王浩等人聽地大吃一驚!他們都看到薛心藍站在一邊,以為任我行會收她做徒弟或者是義女,差一點地就是收個侍女,誰想到任我行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春心萌動,要來個老樹開花!

    不過薛心藍長的確實是挺漂亮地,仔細看看,似乎不比任盈盈遜色。此時低眉順眼地在那一站,還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風情,怪不得任我行動

    其實任我行娶個小妾倒也沒什麼,可是娶的是薛心藍,這就讓人有些彆扭了。薛心藍是王浩從大漠上救回來的,一直將王浩視為主人,在任盈盈三女面前也都以侍女的身份自居。現在突然搖身一變,成了他們的長輩!雖然王浩他們從來不曾把她當做下人,但一個在自己面前總是恭恭敬敬的人,突然變成了自己要恭敬的人,讓誰也不會感覺很舒服。

    薛心藍見王浩等人都不說話,有些惶恐地想要說什麼,任我行卻揮手讓她後退,自己盯著王浩和任盈盈道:“怎麼?你們不同意?覺得我給你們找了個娘,心裡不高興?”

    王浩連忙說道:“沒有,絕對沒有!只是以前她都是管我叫大哥,現在讓我管她叫姨娘,有點張不開嘴。”

    任盈盈也知道任我行心意已決,再說她也沒有一定要反對的意思,所以也說道:“爹,您早該有個人服侍您了。只是我們沒想到您會看上薛妹……不是,是薛姨娘,有些意外罷了。”

    見他們都這麼說,任我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薛心藍卻突然“噗通”一聲跪在任我行面前,說道:“教主,婢子早就說過,婢子身份低微,又不是完璧之身,根本不配做您的妾室。若是讓別人知道您收了婢子這樣的人做妾,豈不讓人恥笑?再說副教主是婢子的恩公,婢子哪敢做他的長輩?還請教主收回成命,婢子不要什麼名份,也肯為您做任何事!”

    任我行臉色一沉,說道:“這些話你早就已經說過了,就不必再重複了。老夫決定的事,從來不曾後悔。”

    王浩也說道:“薛……姨娘,從現在起,你就不要自稱婢子了,既然岳父大人說了要扶你做妾,你以前的身份就不重要了。至於說我對你有恩,那也不過是小事,以後你服侍好岳父大人,讓岳父開開心心的,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感激你還來不及呢,就算是你報答我了。”

    任盈盈也道:“正是如此,我這個做女兒的如今已經嫁了人,不能常在爹爹左右侍奉,正覺得心中愧疚,你能代我侍奉爹爹,我也要感謝你。你也說了你願意服侍爹爹,事情就這麼定了吧。我們是不是商量一下婚期,爹爹續絃,總要熱鬧一下才是。”

    任我行見女兒女婿如此孝順,臉上也浮起笑容,說道:“熱鬧就不必了,老了老了還找個小丫頭做妾,再弄的人盡皆知,怕是要被人說成是老牛吃嫩草。我叫你們來,只是通知你們一聲,知道一下就行了。”任盈盈說道:“那怎麼行?您不在意這些,可不能委屈了薛姨娘。不如這樣吧,我們也不要弄得人盡皆知,只是自家人熱鬧一下,至少也要有些娶親的樣子。”

    任我行這才點頭道:“好吧,那就只是我們這些人,再叫上向兄弟,其他人就不用通知了。”

    任我行定下基調,王浩等人立即遵照辦理。由於人少,所以只擺了一桌酒席。也沒什麼拜天地的儀式,等向問天匆匆趕到,大家吃喝一頓,薛心藍就算是過門了。

    任我行今天高興,喝的酩酊大醉,被薛心藍扶回房間去了。其他人也都散了,王浩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喝了口茶之後,任盈盈就說道:“這個薛心藍我看不簡單,爹爹心如止水這麼多年,竟然讓她撩撥的動了娶妾之念,動了真情,顯然是花了不少心思。她到底有何目的?我們以後可要防備她一些。”

    王浩道:“我也沒想到這個丫頭有這麼深的心機,以前真是看走了眼。不過岳父大人現在正寵著她,我們不要做什麼動作,還是察其言觀其行吧。再說,岳父也不是楞頭小子,輕易地就被她迷惑住,她若是圖謀些不該得到的東西,那她是活膩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3
第二二九章 大會

    任我行納了妾之後,小日子過的甜甜美美,薛心藍沒做出對任何人不利的事,在服侍任我行上,更是無比的用心。任我行有了薛心藍的服侍,其他事完全不用操心,餓了就有酒菜送到嘴邊,渴了就有香茗端到眼前。睡前總有洗腳水放在腳邊,一覺醒來,梳洗穿衣也全都不用自己動手。這可比那些侍女服侍的周到多了,任我行每天只是研究研究心法,閒暇時就教薛心藍些武功,心情舒暢的不得了。

    王浩和任盈盈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見薛心藍沒什麼異動,也就漸漸放心了。只要薛心藍不弄出大事來,他們對這個“長輩”還是會保持敬意的。

    三個月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正邪兩道的比武大會終於快要到了,王浩提前了半個月就從黑木崖出發。這次出行,日月神教的排場依然非常浩大,前呼後擁地有三百多人,幾十輛馬車,旌旗招展,鑼鼓喧天,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哪個王公貴族出遊呢。唯一和以前不同的,就是在沒有馬屁聲在耳邊吵嚷了。

    其實以王浩的性格,是不想這麼招搖的。頂多帶上三五十人,一路上走的舒舒服服就行了,弄得所有人都關注,會讓他很彆扭。可是他的意見這回不好使了,因為任我行也要跟著去。

    任我行雖然是不管事了,可是喜歡站在最高處獨領風騷的本性卻是怎麼也改不了。聽說王浩弄出這麼一場盛事來,他哪裡還忍得住?連快要有所突破的《吸星**》也顧不得研究了,一定要親自帶隊。有了任我行的參與,王浩就是想低調也不行了,於是黑木崖出行的隊伍就顯得浩蕩起來。

    其實王浩和任盈盈都不想讓任我行去,王浩怕任我行去了會把事情弄僵了,把比武解決紛爭弄成了正邪大混戰。任盈盈則是怕任我行忍不住動手,任我行體內的真氣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再與人動手,就會再次使用《吸星**》。那樣一來,只怕任我行就真的命不久矣。

    可不管他們怎麼勸,都拿任我行沒辦法,只好約法三章,看熱鬧可以,但絕對不許出手。任我行也知道這是為他好,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一路招搖。當來到武當山下時,發現這裡竟然是人山人海,比當初五嶽大會時的人還要多得多。這讓王浩不禁感嘆,原來混江湖的人有這麼多!如果上次地嵩山大會聚集了有一萬人的話,這次的武當大會最少也有三萬!幾乎把所有的江湖人一網打盡了。王浩忍不住暗自腹誹,這麼多人不事生產,每日只是打架滋事,要給社會添多少亂子?怪不得朝廷要極力打壓江湖人。是該打壓打壓了。

    日月神教這行人一出現,不少屬於黑道、邪道、綠林道的好漢都歡聲雷動。這些人大多是日月神教的屬下,即便和日月神教沒有關係的,這個時候也願意站在日月神教這一邊。與此相對地,正道中人對這一行人就只有側目而視了。但不管是持什麼態度,沒人敢招惹他們,紛紛讓開一條大路。讓這一隊人順順當當上了武當山。

    因為這次來的人太多了,武當山雖大,卻無法安排所有人。無奈之下,沖虛道長選了一處山谷,作為召開比武大會的場地。谷地中間有一塊約有十來畝的平地。比武的人就在這裡比試,其他人則都安置在四周的山坡上,宛如一個階梯式看台。這樣一來,就算是再來幾萬人,這裡也能完全容得下,就是不知道在山坡上的人還能不能看清場中的比武。

    任我行等人到了之後,直接來到東面臨時搭起地草屋涼棚裡,少林、武當、嵩山三派則在西面的涼棚裡。南北兩邊的涼棚中。則是華山、恆山、衡山、崆峒、崑崙、丐幫等等等等門派。他們作為見證人,有資格派出代表在近距離觀看這場比武。

    在涼棚中安頓下來之後。任我行就單獨佔了一間房,打坐休息去了。他一走,王浩就是主人了,大手一揮,說道:“解散!都回去休息,但不准隨便亂走。這裡的人太雜,只要是有仇家的,在這裡都能遇到。誰要是惹出麻煩來,影響了明天的比武,別怪我不客氣!”

    比武大會的日期是第二天,所以今天沒什麼大事,只是各自準備而已。其他人都走了,王浩向任盈盈三女招招手,說道:“走,我們串門去。”

    三女跟在王浩身後,說說笑笑地出了門,第一個就先到了恆山派地地方。恆山派算是金燕兒的娘家,金燕兒最近一次見到這些師姐妹,還是在洛陽平一指的家門口。那個時候氣氛緊張,見了面也不好說話,現在終於能好好親熱親熱了。王浩則和定靜師太相談甚歡,定靜師太上次在洛陽時,身上地傷勢還沒完全好,這次見面,卻是大好了,讓王浩也很高興。

    閒聊了一陣,王浩帶著三女告辭,又到了華山派的草屋。不出意外的,王浩在這裡見到了令狐沖。令狐沖代表日月神教先一步來到武當山,就一直留在了這裡。王浩來了之後,令狐沖只是露了一面就不見了,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是和華山派地人在一起。

    本來華山派的掌門,板上釘釘是令狐沖的,可令狐沖被趕鴨子上架兼任了日月神教的右使,就無法再當掌門了,只能由岳夫人暫代華山掌門一職。這樣一來,就逼得岳夫人從心如死灰中走出來,撐起華山派的門戶。因此王浩這次再見到她,發現岳夫人雖然瘦了很多,可精神卻好多了。

    在華山派稍坐了坐,王浩就起身告辭了,一轉身又來到了衡山派門前。不過王浩和莫大先生的交情只是泛泛,所以也沒有進去坐的意思,只是互相打了個招呼就算了。

    除了這三派,王浩和其他門派都沒什麼交集,也就懶得去了,直接來到了少林派的駐地。王浩在少林和尚中地名氣不小,當初幫著少林寺圍捕偷經賊地時候,王浩可出了不小的風頭。所以王浩還不等走到,就有小和尚看見了,連忙進去稟報了方證大師,方證大師也親自出迎。

    雙方雖然明天就要大打出手,但此時見面,氣氛還是很友好地,互相寒暄了幾句,方證大師也不客氣,沒把王浩讓到自己的這邊的草屋,而是引著王浩直接來到了武當派的駐地。有方證大師引領,根本不需要通報,眾人就見到了沖虛道長。

    沖虛道長還真是有道高人,武功怎麼樣且不說,修養卻是極好。他莫名其妙地被日月神教偷襲了,還死了十幾個弟子,但見到王浩時,依然親自出來迎接,禮數非常周到,看不出半點仇恨之意。這反倒讓王浩感到有些不自在,畢竟是任我行發神經,無緣無故地殺了人家的弟子。所以剛一見面,王浩什麼也不說,只是深施了一禮。沖虛道長明白王浩的意思,微微一笑,也是微微一躬身。如此一來,沖虛道長既是表示自己接受王浩的歉意,又似乎是一個武林前輩在接受晚輩的拜見。

    進了草屋之後,其他不相干的人都被趕的遠遠的,屋中除了王浩、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之外,就只剩下幾個各自能信得過的人,連端茶倒水都要任盈盈這樣的人親自動手。

    王浩開門見山,首先說道:“兩位前輩,這次的比武大會是我提議的,比武的章程已經定好了,但輸贏之間是不是還該有個說法?”

    沖虛道長說道:“王副教主有什麼提議儘管直說,我們都可以商量。”

    王浩點頭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的意思是,這次比武的輸家,在五年之內不得踏出本派周圍百里之地,贏家也不得傷害對方的人。萬一有什麼爭端,可以設一個生死台,當事人在台上以武功決生死。五年之後,我們再次比武,再決定接下來五年該是誰閉門不出。”

    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聽的都是一驚,王浩的這個賭約,根本是在決定江湖的統屬權,對武當十幾個弟子的死卻連提都沒提。如果少林武當兩派在比武中敗了,那麼接下來的五年當中,日月神教將在江湖中橫行無忌,就算是把其他門派都收服了,他們兩派無法插手。

    當然,如果是日月神教敗了,同樣能將他們困在黑木崖五年。但少林武當兩派卻不可能像日月神教那樣無所顧忌地行事,更不可能收服其他門派為己用。這樣一來,日月神教將越來越強,少林武當卻只能維持現狀,最終吃虧的還是正道的一方。

    似乎挑起事端的是日月神教,賭約也是日月神教賺便宜,王浩這是在解決爭端嗎?根本是來賺便宜的嘛!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2:04
第二三零章 規則

    王浩提出以比武決定是否困守山門的辦法,其實和現代的競選差不多,只是把投票選舉改成了比武決勝負。但是這麼一改,其中的含義就大相逕庭了。投票選舉是推舉選民信得過的人掌權,是民主行為,而比武決勝負卻是強權行為,誰的拳頭大誰就有權。如果日月神教中掌權的還是任我行,這麼做的後果可就嚴重了,當日月神教的勢力增長到一定程度時,想不造反都不行了。因此,方證沖虛兩人都搖搖頭,不同意這麼辦。

    方證大師說道:“如果按王副教主的辦法去做,確實能讓江湖上少些紛爭。只是老衲以為,此法還有不妥之處。日月神教在任教主和王副教主的帶領下,已是江湖第一大派,連我們少林和武當兩派,也需合力才能勉強與貴教抗衡。如果我們兩派都自閉門戶,天下還有何人能擋你們雷霆一擊?”

    沖虛道長也說道:“方證大師所言有理,依我看還要再加上一條,如果哪個門派受到襲擊,無法自保時,可向自閉山門的門派求援,接受求援這個門派有權派出人手調停,不受自閉山門這條戒律的約束。但派出的人手只限於用來保護求援的門派,不得干涉其他事務。”

    方證大師立即附和道:“這一條加的妙,正該如此。”

    其實王浩當然知道他定下這個規矩是不公平的,但他也從來沒想過要稱霸江湖。他早就料到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這兩個老江湖必能看出對正道不利之處,這麼說就是故意讓他們補足限制條款。這就叫漫天要價,落地還錢,讓他們以為佔了便宜,但實際上卻是王浩主動讓給他們的利潤。這麼做的好處,就是這些規矩都是大家一起商定的。一來集合了大家的智慧,讓這個規則更完美,二來就是雙方都參與了規則的制定,將來有人鑽了規則地漏洞,誰也別埋怨誰。

    但是這兩位老江湖的補充條款似乎也不是那麼嚴密,漏洞大的能鑽過去大象,王浩甚至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好幾種辦法。讓日月神教都一統江湖了,這兩位大佬兒還什麼也不知道呢!整日在家中閉門而坐,想要讓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實在太簡單了。

    所以王浩皺了皺眉頭,猶豫著是不是提醒他們一下。結果他這一皺眉,方證還以為他是不同意。急忙說道:“王副教主,老衲以為這一條非常必要,還請王副教主俯允。”

    王浩想了想還是不提醒他們了,以前的經驗證明了。誰小看了這兩個人都會吃個大虧,焉知這兩人不知早就想好了對策?於是痛快地道:“好,我同意。二位還有沒有要補充的,一起說出來,大家再商量。”

    方證和沖虛兩人都沒想到王浩會答應的這麼痛快,沉吟了片刻,方證才說道:“暫時沒有什麼了,不過將來若是想到了,可否再補充?”王浩點頭道:“當然可以。只要是雙方都認可就行。”

    沖虛又問道:“王副教主剛才說,每五年一比武,爭奪行走江湖的權利。是不是只要我們三派存在一天,就按照這種辦法實行?如果有人不遵守,又怎麼辦?”

    王浩道:“這個我就沒辦法保證了,反正我是打算遵守地,等我不掌權了,後繼之人如果想要和你們血拼一場,讓整個江湖都血流成河,我也沒辦法。”

    方證默然半晌。說道:“王副教主正值青春年少。至少還能當五六十年教主。能讓江湖平靜五六十年,已經是很難得了。”沖虛點頭道:“道兄說的是。只能這樣了。”

    王浩看他們兩個憂國憂民的樣子,暗中咧了咧嘴,但表面上卻很是欽佩地道:“二位前輩果然是大慈大悲,晚輩佩服。如果二位前輩沒什麼事了,晚輩就告辭了。”

    方證和沖虛兩個人也不多留他,一起起身送客。當走出門口時,王浩不經意地瞄了嵩山派的草屋一眼。沖虛見了,開口問道:“貴教和嵩山派的恩怨如何解決,到現在也沒談攏,不知王副教主到底作何打算?”

    王浩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反問道:“不知沖虛道長對嵩山派的小人行徑怎麼看?您又希望如何解決呢?”

    沖虛唸誦了一聲法號,說道:“王副教主既然提議舉行這次比武大會,本意不就是要避免江湖混亂嗎?日月神教若是對嵩山派處置過重,只怕會與王副教主地本意相違。”

    王浩笑道:“攪起江湖混亂?區區一個嵩山派還不夠資格。不過我也沒打算把事情弄的太大,我也跟他們說了,比武解決問題。如果他們不願意,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

    方證道:“王副教主的用心眾人皆知,你與我們少林武當地比武,不過是三局兩勝,和嵩山派卻是五局三勝,只怕是存了血濺比武場之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武當可以放下仇恨之心,王副教主為何不能?”

    王浩看了看方證,說道:“我有些不明白,嵩山派分明是在利用你們,你們為何還要維護他們?”

    方證也唸了一聲佛號,說道:“阿彌陀佛,都是正道一脈……”

    王浩一聽“正道”這兩個字就心頭惱火,毫不客氣地打斷老和尚道:“什麼是正道?是不是自己宣揚自己是正道就是正道了?像你這麼說,我們日月神教也可以說自己是正道!嵩山派在左冷禪還活著的時候,就曾對結下盟約的五嶽其他四派百般迫害,埋伏、暗算、栽贓,種種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最慘的就是衡山派劉正風一家,當時若不是我插手,只怕就要滿門滅絕。如此行事手段,也是正道?請問,正道二字究竟何解?”

    方證還要說什麼,但王浩根本就沒打算聽他的解釋,一揮手道:“我知道你們的用心,無非是嵩山派與我日月神教是仇敵,多他們一個嵩山派,就多一份制約我日月神教的力量。我也不妨告訴你們,我沒有一統江湖的野心,可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在乎天下大亂!告辭!”

    說罷,王浩轉身就走。方證和沖虛望著王浩的背影面面相覷,最終只能搖搖頭,回房不知又商議什麼去了。

    王浩和方證、沖虛在門外地談話,並沒有迴避任何人,很短的時間內就傳揚了出去。王浩在到處串門的這段時間,嵩山派地人始終躲在草屋內沒露頭,聽說了傳言之後,草屋外站崗的弟子就更多了,幾個主事的一代弟子更是始終在一起,研究應對之策。

    王浩帶著任盈盈等人,沒有立即回去,而是又到處走了走。他本來是想散散心,可這裡的人太多了,無論他走到哪裡,都能看到一群一群的江湖人,根本找不到個清靜的地方。如今已經沒有人不認識王浩這個日月神教的實際掌權者了,一看到他來了,不是恭恭敬敬地拜見,就是滿含敵意地遠遠注視著,讓心中鬱悶的王浩更加鬱悶,乾脆也不逛了,回到東面地草屋。

    剛一回到草屋,就見薛心藍竟然在這裡等著他。她一見王浩回來了,立即盈盈拜倒,說道:“多謝副教主,為了給先師和六位姐姐報仇,居然不惜得罪少林武當,心藍感激不盡!”

    王浩和任盈盈等人都被她唬了一跳,王浩急忙閃身避開,任盈盈則急忙伸手攙扶,說道:“姨娘,您這是干什麼?您是長輩,我們是晚輩,您行如此大禮,我們可經受不起!”

    薛心藍也知道如今自己地身份不同了,只好順勢站了起來,但神態依然很恭敬,說道:“論輩分,我雖然長了一輩,但論教中的地位,我只是個普通弟子,拜見副教主也是應當地。另外,我還有一事相求。和嵩山派比武時,我想上場。”

    王浩驚訝地道:“姨娘您這是什麼意思?不是我對您不敬,實是您的武功還差點,報仇的事交給我就行了,您何必親自上場?還是算了吧!”

    誰知薛心藍卻執拗的很,屈膝又跪下了,堅定地道:“我已學得不世神功《吸星**》,自覺有和嵩山賊子一拼之力,還請副教主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能手刃仇人,以慰先師和六位姐姐的在天之靈!”

    一聽說薛心藍竟然學會了《吸星**》,王浩和任盈盈等人都吃驚不小,連把她拉起來都忘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任我行竟然連賴以安身立命的神功都傳授給這個小妾了,對她的寵愛由此可見一斑。有了這門神功護身,別人對薛心藍的恭敬,可就不只是因為她嫁給一個厲害的老頭了,而是真正有了讓人尊敬的實力。

    但王浩想了想,還是說道:“《吸星**》雖是不世神功,但姨娘你不過是剛剛入門,用來對付嵩山派的高手,只怕還火候不到。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沒法向岳父大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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