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天命裁決者 作者:十二重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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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9-4-1 20:27:0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1 371972
ioncom 發表於 2009-5-26 21:51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5-29 22:33 編輯

正文 第129章 通過第一關


  「我先來!」首先站出來的,是一名五大三粗的大劍,在他身後,還有兩名和他差不多長相,差不多身材的大劍,看樣子應是三兄弟。

  「好樣的,老三,你就代表咱們三兄弟上陣。」另外兩人鼓勵道。

  那人站在平台最邊緣,豪聲問道:「法爾考先生,是什麼問題,請提問吧。」

  法爾考笑道:「什麼問題?你們過來聽。」

  這老頭笑容一斂,手掌一揚。撲,撲,撲三聲,從他的手裡飛出三面小型飛毯,長寬都不足半米,只容一個人立足。

  三面小型飛毯竄到那名大劍跟前,法爾考笑道:「你們三兄弟同進同退,就一塊過來吧。這一層測試叫作有來無回,所以你們接下去就不用回那個平台了。回答正確的話,將會被傳送到主賽場去;回答錯誤的話,將會被淘汰,命運如何,不是我能做主的。請過來。」

  法爾考的口氣中,帶著幾分威嚴,幾分命令。

  那三兄弟倒也是視死如歸,根本不擔心什麼,似乎早有覺悟一般。都跳上了那小型飛毯。

  轉眼,小型飛毯就將他們傳送到法爾考老頭的跟前,三兄弟都盤腿而坐。

  法爾考微笑地朝這邊平台看了一眼,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根法杖,輕輕一揮,一道淡淡的藍光,如同星辰閃爍似的,撒在了黑色虛空當中。

  雖然視線未被阻擋,但這邊的人,無論他們傾盡全力,想偷聽法爾考到底問什麼問題。可惜的是,所有人都只看到法爾考的嘴巴蠕動了幾下。根本判斷不出任何蛛絲馬跡。

  唯一知道的是,這問題怕是不簡單。從那三兄弟苦思冥想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糾結得很。

  不過一分鐘地時間實在很短,這三兄弟還沒從糾結中醒悟,就被法爾考手杖一揮,傳送走了。

  藍色星光結界被暫時解開,法爾考那該死的微笑又在臉上浮現:「很遺憾,他們三兄弟回答錯了。接下去是誰?」

  「哼,像這種場合。需要地是智慧和腦力。這就不是那些只懂掄劍耍刀的大劍所能勝任地了。看我的吧。」說話的,是最先發問的那名中階異人。

  他傲然地掃視了身後一眼:「你們當中,有沒有誰願意和我組團的。」

  他的目光,帶著三分鄙夷,掃過那些大劍臉上,嘲弄之意更加明顯。很顯然,剛才在石室中與八大異化妖獸搏鬥。這名中階異人顯然受夠了大劍們不予援助地氣,這時候變本加厲地嘲弄,只是發洩而已。

  有些不擅長動腦筋的大劍,顯然有些動心。畢竟動用智慧,開動腦筋這類事,確實不是大劍的強項。

  雖然這中階異人那趾高氣揚的眼神讓他們很不爽,不過考慮到先前在石室中的事,他們也沒多大怨言。

  一下子。就站起來了七八名大劍,紛紛要求組團。

  「哼,算你們識相。」這中階異人率先踏上了法爾考為他準備的小型飛毯,其他那七八名要求組團的大劍,也都跟在後面。

  程式如舊,一分鐘過去。法爾考地手杖再一次揮動,連姿勢都沒改變。

  這七八個人也還沒來得及牢騷。就被傳送出局。

  「很遺憾,他們也出局了,下一批……」法爾考的表情並沒有因為淘汰了兩批人而感到有什麼抱歉,相反,他很興奮。

  張弛卻是不急不躁。他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問題,會讓成批成批的人接二連三遭到淘汰呢?

  連續七八批人。在法爾考手杖揮舞下。遭到了同樣的命運裁決。

  後面的人越來越謹慎,即便是頭腦再簡單的大劍。也不再要求和真人組團了。因為他們發現,所謂真人更擅長利用大腦在這種場合下根本就不成立。前面所有地人,都是同樣出局的命運。

  與其把命運交在別人手上換來出局的結果,還不如自己去試一試。也許還有奇跡出現呢?

  「閣下,您打算再繼續等下去嗎?」先前在石室中向張弛獻言的初階異人韋弗再度走到張弛跟前,盤膝坐在張弛身旁。

  張弛瞥了他一眼,從他眼中讀出了對方此行的目的。

  「你不打算自己去試下運氣嗎?」張弛淡然問。

  韋弗誠懇地道:「不知道為什麼,自進入那石室後,有一個念頭總是揮之不去。那就是,想要通過測試,跟著閣下走希望最大。」

  張弛笑了,站了起來,從容地道:「那就走吧。」

  張弛出馬,剩下那些人的眼光中都充滿了躍躍欲試。很顯然,在他們眼裡,張弛和其他人畢竟是不一樣地。剛才在石室中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和臨敵時的風度,絕對已經征服了他們。

  韋弗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剩下的人,都指望和您組團,搭一搭您的順風車呢!」

  張弛從這些人的眼光中,何嘗看不出這點期盼。不過對於法爾考地問題,他是半點計較也沒有。

  不過他在內心深處,總有個荒謬地念頭在裡邊,既然洛雪蟬前輩親自邀請自己來參加選拔大賽,應該不至於讓我在賽前測試上就栽倒吧?

  儘管如此,他還是不敢大意。且不說在幻月宮面前的面子如何,單是失手後地下場如何,他都不確定,哪會掉以輕心?

  「諸位,我和你們一樣,對將要面對的問題一無所知。如果你們真打算和我組團,那就來吧。」

  張弛這話很誠懇,但立刻打消了很多人的熱忱。

  不過仍然還有三四名傢伙,很堅定地站了出來,看樣子是鐵了心要跟著張弛混了。

  「我叫唐禾,是一名圓滿真劍……」

  「我叫路西。也是圓滿真劍……」

  「我叫子莊,是一名中階異人。願追隨閣下腳步。」

  這三人,都自報了名字,張弛點了點頭,淡然道:「我叫歐麥嘎。」

  五人踏上了小型飛毯,不過張弛後面這句話,差點讓他們幾個摔下飛毯。

  「什麼,您就是魚龍島年輕一代最富盛名的歐麥嘎閣下?」路西眉飛色舞地問道。

  很顯然。他來魚龍島不久,對於魚龍島大名鼎鼎的歐麥嘎閣下,也只是只聞其名,不識其人。

  乍一聽到這名字,這路西忍不住一陣激動,喃喃自語道:「我這幾天一直在嘀咕,什麼魚龍島年輕一代高手。恐怕都是魚龍島的輿論吹捧出來的。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和閣下比劃比劃。可是……唉他後面地話,即使不說,大家也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以張弛剛在獨戰八大異化妖獸的實力和氣魄,早已懾服群雄。

  這比劃,還用得著嗎?

  那韋弗在一旁暗自慶幸,心裡念叨不已:難怪難怪,原來此人竟是大鬧升龍學院,聲名甚至蓋過六道公子地歐麥嘎閣下。難怪有這樣的實力!!!

  那唐禾的表情,和路西差不多,顯然也是被這個名字震住,歎道:「看樣子,四強的名額,歐麥嘎閣下已經提前鎖定一個了。我們這些傢伙,最多只能爭剩下三個名額啦。」

  惟獨那子莊。沒說什麼話。只是看張弛的眼光,多出了幾分審視。儘管他極力掩飾,但內心的震驚,多少還是可以感受到的。

  法爾考地大型飛毯早在那裡等候他們。

  「親愛的選手們,歡迎到來。」法爾考的神情中,有幾分沮喪,「太讓我失望了。測試人數過半了。居然一個都沒通過。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才好。規則都記住了嗎?只有一分鐘時間思考,並在這一分鐘內給出答案。」

  張弛肅然點頭。凝神看著這老頭。

  法爾考笑道:「你這醜漢子,盯著我幹嗎?看樣子你是這四個人中的代表咯。聽好了,你要做的就是,判斷我接下去這句話,到底是真話是假話。時限為一分鐘。正確答案只有一個,請充分利用你的頭腦。」

  張弛認真地琢磨著法爾考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字。

  「聽好了,我要你分辨地這句話是----我這句話是假的。」法爾考的表情,再一次露出了些許狡黠之意。

  我這句話是假的?

  判斷這句話是真話還是假話?

  包括張弛在內,四個人都傻了眼。這個問題還用考慮嗎?你自己都說了這句話是假的了,那自然是假話。

  唐禾,路西,這兩名圓滿真劍,都露出了必勝的笑容。像這種小兒科的問題,他們來回答也是一樣的。不過既然是歐麥嘎閣下作為代表地話,他們當然不會越權。毫無疑問,他們堅信這個問題歐麥嘎閣下根本用不著考慮。

  子莊和韋弗,一個中階異人,一個是初階異人。他們的第一想法,和兩名圓滿真劍一樣。也都認為這問題太簡單,根本不需考慮。

  不過他們立刻推翻了這個念頭。

  如果問題是這麼簡單的話,剛才那些人怎麼會一個都沒成功?

  「我這句話是假的……」張弛的眉頭微皺,在心裡咀嚼著法爾考這一句話。如果自己判斷這句話是假話,那麼,恐怕就落入對方的圈套了。

  因為一旦自己判斷這句是假話,那麼假假得真,這句話就成為一句真話了。這麼一來,自己就判斷錯了。

  那麼,該判斷法爾考老頭這句話為真話?

  這就等於,自己認定法爾考這句話沒錯,那就成為法爾考這句話真的是假話。

  這樣地話,矛盾又出來了,既然真的是假話,自己判斷他是真話,豈非又判斷錯了?

  張弛在短暫的思考中。立刻抓住了核心。這是一個悖論,也是一個陷阱。無論自己回答真話還是假話。都得不出正確結論。都是陷阱。

  因為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個悖論,真亦是假,假亦可真。

  看得出來,前面那些人,就是因此而遭到淘汰的。因為無論他們回答真還是假,結果都是自己打自己嘴巴。

  那麼正確的答案是?

  子莊和韋弗顯然也領悟到了這個悖論,但時間。已是不多。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了,怎麼回答,真還是假?

  即使他們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但額頭地汗,還是不召而至。這個回答,將決定他們的前途,決定他們是否通過考驗。甚至還決定他們是否能夠安然離開!

  張弛在回味著法爾考地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正確答案只有一個……」張弛在回味著法爾考這句話。

  法爾考既然這樣說,證明這個問題還是有答案地。那麼正確答案是什麼呢?張弛頭腦並沒有亂,但額頭的汗,還是順頰而下。

  在萬千戰鬥中,他都不曾這般緊張過,也不曾這樣流汗過。

  「只有十秒鐘時間了,閣下。快給出你地答案呵……」法爾考的聲音響起,充滿了誘惑,也充滿了嘲弄。

  「八,七,六,五……」法爾考似是故意折磨張弛一般,一秒一秒地倒計著時間。

  「歐麥嘎閣下。快給答案啊。」路西催促道。

  「這是句假話,還有什麼好思考的呢?」唐禾也跟著叫道。

  「三,二……」法爾考在最後三秒時,故意拖慢了節奏,「一,時間到!」

  唐禾與路西都赫然站了起來,叫道:「歐麥嘎閣下。你……」

  連子莊和韋弗也都不解。最後時刻,即使思考不出答案。這二選一的題目,隨便選一個,也有一半地機率啊。

  為什麼歐麥嘎閣下竟不發一言?

  「閣下,很遺憾哦,你沒在一分鐘內給出答案。」法爾考笑道,不過從他的眼神裡可以看出,他對張弛很感興趣。也不像適才那些人那樣法杖一揮立刻傳送出局。

  「我已經給出答案了。」張弛微笑道。

  「什麼?」他的四名同夥都陷入了納悶當中,歐麥嘎閣下從始至終,一直未發一言,什麼時候給出了答案?

  「喔??」法爾考饒有興趣地問道。

  張弛站起身來,悠然道:「在你催促我的那一瞬間,你的表情告訴了我答案。這個悖論其實並不難考慮,無論回答真還是假,都不能成立。因此你規定一分鐘時間,就是讓回答者沒有充分的思考時間。而你最後十秒的催促,當然不是出於好心,而是一種誘惑,就是想回答地人倉促緊張下隨便給出一個答案。因為大部分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都會做出非真即假的選擇。爭取那看似存在的百分之五十希望。其實,那是根本沒有任何希望的選擇題。答案不在那裡邊!」

  「那答案是什麼?」法爾考微笑著,他必須承認,這個男人讓他很吃驚。竟然識破了自己催促他回答的意圖。

  「答案,孕育在我的沉默裡。這道題目如果有正確答案的話,我想來想去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沉默。對於不可能獲得真知地題目,除了沉默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回答呢?」張弛胸有成竹地反問。

  法爾考擊掌大笑:「好,好,好!總算有一個人回答對了,老頭子我也算不虛此行。閣下,我剛才聽他們叫你歐麥嘎,這個名字,似乎近一段時間有很多人提起過呵。這道題目的精髓確實不在於真還是假,而在於考驗一個人的邏輯思維能力,以及臨場的決斷能力,以及最後果敢不回答的勇氣和決心。如你所說,大部分人在最後十秒時,都會選擇二選一這條死胡同的。」

  「歐麥嘎閣下……」那兩名異人,對張弛投去了佩服地目光,不得不承認,如果換成他們來回答的話,現在已經出局了。

  韋弗歎道:「我雖然無法悟透這個問題,但我的感覺畢竟沒錯。跟著歐麥嘎閣下,果然大有希望!」

  法爾考的法杖再次揮動。不過這回他傳送的五個人,卻是通過了三層考驗,最終進入選拔賽地五名選手。

  相比於其他四人沉浸在通過考驗的喜悅中,張弛更好奇地是這神奇地地下世界。這神秘的法爾考老先生到底是何人,而這神奇地地下世界又是如何製造,到底又多麼深不可測。

  「歡迎回到地面世界!」

  這傳送法術到最後,只見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大家眼前一片白色,隨後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當中。

  這大廳造型十分奇特,被九根巨大的柱子圍起,每根柱子都雕刻著各種奇形怪狀地花紋。

  大廳最前端,一層層黃金鋪就的台階,不斷延伸而上。

  高台之上。坐著一群看上去像主持這次選拔大會的人。

  在大廳中間,或站或坐,已經有二十多人到場,看樣子是和張弛他們一樣,剛剛通過了測試,被傳送到此地。

  這一回,熟人可就多了。

  單是那天宴席上看到的,就有鍾離玄、晨雲帝國四皇子。神風帝國辰遠親王的族弟,還有那來自龍的天空自由領地的洛君子。

  這洛君子看上去是個中年人,竟還沒超過年齡上限,倒是讓張弛感到意外。

  另外地老熟人當中,還有木秋雨的高徒,也就是當初在升龍學院和自己鬥過一場的阿離。

  來自天行帝國的選手當中,趙青雲和百里躍也已經順利通過測試。兩人正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張弛四處看了看,卻反而不見承意哥哥的身影。

  心裡一陣糾結,難道承意哥哥測試一關都沒通過?

  「嘿嘿,歐麥嘎閣下,你來得有些晚啊。」背後有人靠近過來搭訕,不用回頭。便判斷出是那胭脂叢中打滾的公子藍。

  「有勞藍公子掛念。雖然晚了一些,畢竟不是來了麼?」

  兩人正說話時。靠東面那兩根巨柱之間,忽然一陣白光閃過,如同一個空間陡然撕裂,扔出幾個人出來。

  「哎喲,摔死我咯!」這聲音有些嗲,張弛立刻分辨出來,卻不是那飛鳳部落的卓瑪小姐麼?

  看見張弛正望著她,連忙回了一個友好的微笑。在他身後,跟著地一人,竟是張弛一直牽掛著的兄長趙承意!

  「歐兄!你先到了?」承意主動招呼上來。

  卓瑪上次得到月影魔弓後,消失了幾天,為的就是妥當安排那柄月影魔弓回月精靈一族。因此並不知道張弛已經將她的那套裝備拍賣,事後才得知,深感後悔自己沒有去把這套裝備拍回來。

  「歐麥嘎閣下,你好啊。」卓瑪小姐也熱情地招呼道。

  張弛看了看承意哥哥,又看了看卓瑪小姐:「你們二個,被分在了同一個組?」

  承意歎道:「可不是嗎?如果不是卓瑪小姐機靈,天賦出眾,恐怕這測試一關,我已經被淘汰出局。還沒來得及多謝卓瑪小姐呢。」

  卓瑪微笑道:「承意王子哪裡的話?咱們好歹也算一起喝過酒的好朋友,互相幫助那不是應該的嗎?再說,通過測試也有承意王子你一份功勞。這是我們精誠合作地結果,不是嗎?」

  承意笑了笑,不再謙遜。

  當他目光停在百里躍身上時,眼神隨之一滯。

  百里躍顯然也感覺到了來自承意的眼光,並不退讓。兩人目光在空中對視了片刻,才各自收回。

  張弛將一切看在眼裡。

  再過了片刻,又有幾批人馬被傳送到大廳來,所傳送的方位,都各不一樣。在其中一次傳送中,聶滄浪那小子順利通過了測試。

  那高台上的考官們,望著西南方位的兩根柱子,其中一人道:「只剩下西南這個方位的傳送位置沒有到達了。預計這次進入正式比賽的選手,不會超過六十人。現在到場地,才五十二人而已。」

  另外一人笑道:「雖然說每個小組地測試內容都不盡相同,但卻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篩選。論證過地。這最後進入正式比賽地,都不會差。」

  「那自然是精英中地精英。不過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要從這五六十個傑出人選中挑出四個。真的是一件很難的抉擇。」

  主考官們在嘀咕著,西南方位的傳送陣已經送到。程式都是一樣,白光閃過,所有人都睜不開眼,也不知道傳送陣如何開啟結束,大廳中就多出了幾個人。

  「咦,這是哪裡?」

  張弛眼睛還沒睜開。就聽到了小草帽的聲音。

  這傢伙,果然來參加選拔大賽了,而且順利通過了賽前測試。

  「各位,恭喜你們。經過層層測試,這裡共有五十六名才俊通過測試,進入正式的比賽。接下去地比賽,你們將會分成大劍組和真人組。留給各位十分鐘時間。按自己的天賦分好組。」主考官宣佈道。

  「喂,歐麥嘎閣下,你在找什麼呢?」正當張弛在人群中搜索著小草帽的蹤影,小草帽的聲音從他左側傳來。

  一陣沁人心脾的芬芳,滲進鼻子當中。張弛的眼前,多出了一道靚麗的身影,一個鵝蛋臉,穿著輕紫色連體衣裙地少女。紮著一條活潑的馬尾辮,俏生生地站在他跟前,擠眉弄眼地問。

  「你……」張弛盯著這名少女,眉頭間的熟悉感,再加上配合著小草帽的聲音,讓他錯愕不已。

  「我什麼我?」那少女笑嘻嘻地問,「才隔了一晚上不見。你就不認識我啦?」

  這口氣,這神情,讓張弛漸漸地和那個戴著一頂小草帽、衣衫不整、身材瘦削的少年聯繫在了一起。

  「你是小草帽兄弟!」張弛的識人的眼光,並不算很差,可跟小草帽相處這麼久了,竟是無法判斷出小草帽是女兒之身。

  即便是小草帽此刻俏生生站在他跟前,他還是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半信半疑地道:「小傢伙。你不會是變臉耍我玩的吧?」

  張弛可沒忘記,自己眼下這張歐麥嘎地面具。就是被小草帽看穿的。這小傢伙肯定和這面具背後的家族有深厚淵源。因此說他要變個樣子,簡直太容易了。因此張弛才會有此一問。

  小草帽假裝臉色一沉,一拳頭砸在張弛肩上:「你再這樣說我跟你翻臉了。昨天我就提醒過你在今天你將會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我嘛!不是讓你昨晚你好好做一個夢,看看你能不能夢到我的樣子嗎?你昨晚做了夢沒?」

  張弛感歎地搖了搖頭,生怕小草帽玩花樣似的,繞著她前前後後又打量了好一陣,鼻子眼睛全都使上了,又是看又是嗅的。

  別說昨晚,就是讓他連夢十年,只怕也夢不到眼前這場景。

  「喂,那醜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樣打量一位貴族小姐,是很不禮貌地事?」一名身材高瘦的傢伙,陰沉著臉,走了過來。

  這番話,顯然是衝著張弛說的。

  張弛一直把小草帽當兄弟看待,因此剛才那番舉動,全然是把小草帽當成男性看待的。被人這麼一喝,才意識到大庭廣眾之下,確實有些不妥。

  小草帽卻是不悅道:「孤雁少爺,我說過多少次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過問。這是我和歐麥嘎之間的交情,你不插嘴大家不會當你是啞巴的。」

  這高瘦地傢伙,也是一身豪華貴族打扮,神情桀驁不群,顯得與旁人十分格格不入。不過看得出來,他對小草帽地事,卻是異常的關心。

  聽小草帽呵斥,眉頭微皺,心裡頭雖然不舒服,面上卻是道:「芸小姐,我答應了兩位老祖好好照顧你地,可不能讓阿貓阿狗都往你身邊靠。你別忘了,如果不是孤雁我為你求情,此時此刻,你連家門都出不了。」

  小草帽不聽這話還好,一聽這話怒氣更甚:「那你把我綁回去好了!我可不勞你孤雁公子千里迢迢地奔波。我告訴你,我的事你最好少管,不然我早晚要你好看。」

  孤雁任憑小草帽斥罵。只是冷笑,神情警惕地瞪視著歐麥嘎和承意。

  承意緩緩地問道:「你剛才罵誰是阿貓阿狗?」

  他心裡很明白。剛才就自己和歐麥嘎閣下與小草帽打過招呼,沒有其他人。這孤雁如此說話,已經比指桑罵槐還要惡劣了。

  歐麥嘎生怕承意哥哥惹上這孤雁,看得出來,此君修為不凡,恐怕遠在承意哥哥之上。與他正面衝突,毫無益處。

  「你又是誰。憑什麼問我?」這孤雁,還真夠傲。

  小草帽似乎也知道孤雁的厲害,連忙走了過來,對承意道:「承意王子,別理會這個自以為是,心比天高的傢伙。」

  張弛也對承意緩緩搖頭,示意他不必爭這閒氣。

  月精靈一族的卓瑪小姐。此時還站在一旁,扯了扯張弛的衣袖,輕輕問道:「歐麥嘎閣下,這位活潑可愛的小姐,怎麼沒聽你介紹過?」

  「呵呵,和你一樣,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地這一面。不瞞卓瑪小姐說,我甚至連她的芳名叫什麼都沒來得及請教。」

  張弛苦笑著道出真相。

  小草帽卻是最見不得張弛和別地女孩子太過親密。那天在聽竹別院,見到張弛和依晨多說了話,還爭了半天閒氣,直到得知依晨的真實身份,這才停止鬧小情緒。

  此時見這卓瑪,穿得那麼性感暴露,又如此風姿綽約。不禁心頭有氣,肩膀在張弛肩膀上一撞:「大笨蛋,我今天就告訴你,可不許忘記了。姑娘我的大名叫作沈芸。」

  「原來是沈芸沈姑娘。」這名字不難記,張弛念叨了一遍,就記住了。

  承意是個細心的人,見這沈芸沈大小姐看歐麥嘎的眼神。以及說話的口氣。都和對待旁人不太一樣。

  聯想到昨天在聽竹別院時,她的那通莫名其妙地情緒。現在想起來。她那完全是故意發作,敢情是女孩子家爭那閒氣呢。

  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沈芸沈大小姐,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方面,都不輸給依晨。更難得的是,這沈大小姐比之依晨,還多了幾分活潑開朗。

  當然,還多出了一些小性子。

  好在留給這群年輕人鬥嘴的時間不多,十分鐘的時間,並不長。

  那公子藍似乎對張弛特別關注,特意走近前來,問道:「歐麥嘎閣下,現在是分組時間,據江湖傳聞,閣下的刀技十分高妙,想必一定是分在大劍組了?」

  「是又怎麼樣?」沈芸見這公子藍的笑容中,似乎不懷好意,搶先反問道。

  公子藍似乎也被沈芸的嬌俏風姿給吸引住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娉娉裊裊地少女,眼神裡滿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沈芸小姐是吧?在下公子藍,拜見沈小姐。久聞這魚龍島人傑地靈,果然名不虛傳。小弟來此地不過數日時間,卻有幸見到好幾位美麗絕倫的小姐。真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沈芸聽他口氣是在稱讚自己,卻也不著怒,笑嘻嘻地道:「總算你嘴巴子會說話。」

  「小弟平時不擅言辭,但見到姑娘這樣的人間絕色,卻忍不住多嘴了幾句。小弟平生有個習慣,見到美好的事物,便會產生嚮往欣慕之心。等選拔大賽結束之後,功成圓滿時,可否有幸和沈芸小姐共進晚餐呢?」

  這公子藍與別人不同,面對女孩子,沒有絲毫拘謹,也不懂什麼叫作男女之間的禮數,很直接就發出了約會邀請。

  沈芸微微一笑:「你這是約我嗎?」

  「是的,小弟這是發自肺腑的邀請,百分百地誠意。」

  張弛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這公子藍到底是什麼路數?像這樣唐突的邀請,在一般人看來,即使不能稱之為無恥,但至少也算很失禮了。畢竟彼此才是第一次會面而已。

  不過沈芸的心思,也同樣讓人琢磨不透,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笑容,一本正經地道:「那我要再想想,你知道的,想約我的男孩子,是很多的。」

  說著,瞥了張弛一眼,餘光又掃了下一旁生悶氣地孤雁一眼。

  張弛哭笑不得,只能沉默一對,孤雁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公子藍很識趣地道:「好的,小弟定會耐心等候沈芸小姐的回復。對了,歐麥嘎閣下,看樣子,你應該也是沈芸小姐的傾慕者吧?」

  「這……」張弛萬沒想這公子藍問得這麼直接。

  「嘿嘿,上古有句話叫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心裡愛慕,嘴上不說,才叫虛偽。不過那天拍賣會,歐麥嘎閣下讓天行帝國吳王府的人拍中那套神聖裝備,據小道消息說,好像歐麥嘎閣下對那天行之蘭趙依晨小姐,也不無意思噢?難得歐麥嘎閣下竟是如此風流倜儻……」

  這話出口,張弛還沒反應過來,他身旁的承意卻是先怒了。

  瞪視著公子藍,冷冷道:「閣下最好積點口德,別亂扯他人,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公子藍瞟了承意一眼,悠悠笑道:「原來是吳王府地承意王子!小弟向來最重修養,那番話並沒有不敬地意思。我當然不是怕你對我怎麼不客氣,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言下之意,並沒有把承意的警告放在眼裡。

  沈芸也察覺到這公子藍並不簡單,只怕承意王子比起對方來說,還有不小差距,當下和稀泥似地問道:「藍公子,你剛才問歐麥嘎分在哪個組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多人你不問,偏偏問他一個呢?」

  公子藍笑道:「只因我和歐麥嘎閣下有個比武約定。若不問清楚,萬一沒分在一個組,豈不是願望落空,白費了心思?」

  這話出口,細心之人都聽出了名堂。對這公子藍更加側目相看。聽他這言下之意,似乎無論歐麥嘎分在大劍組還是真人組,他都可以奉陪到底?
ioncom 發表於 2009-5-26 21:51
正文 第130章 對上公子藍


  全場動容。

  這麼說,這貌似溫柔瀟灑的公子藍,竟是個真劍雙修的高手?

  先不管他真劍雙修的修為到底怎樣,單憑他敢於挑戰歐麥嘎這份勇氣,就足夠讓在場這些年輕高手動容。

  即便是六道公子鍾離玄,身為升龍學院最傑出的代表,也沒有百分百把握戰勝這醜漢歐麥嘎,更別說是在大劍組和真人組中任意挑選。

  難道這公子藍,竟比六道公子鍾離玄還要強悍?

  要知道,六道公子可是選拔大賽到目前為止的最大熱門,在魚龍島的大部分賭博機構裡,入圍賠率都是十分低的。

  賠率越低,就表示入圍希望越高!

  目前這六道公子與神秘醜漢歐麥嘎,在賠率榜是並列第一。

  這公子藍?甚至連賠率榜都沒入!也就是說,根本沒有誰知道他是什麼來路,絕對是屬於半路殺出的。

  難道竟是一匹大黑馬?

  身為最熱門的人選,張弛一舉一動,當然也受到了其他選手的關注。這時候,公子藍的挑釁是很明顯了,大家都期待著,看他做出怎樣的回應。

  其中目光最殷切的,卻是承意和沈芸兩人。看得出來,惟此二人的關切是真誠的,發自肺腑的。

  除此之外,聶滄浪和卓瑪雖然也不乏一絲真誠關心,但更多的還是好奇於這公子藍,到底是什麼來路。

  「看樣子,大家對歐麥嘎閣下的回答,都很在意呢!」公子藍調侃道。

  毫無疑問,所有參賽選手的關注,都集中了這二人身上。只不過,每個人心裡頭的想法,卻是不盡相同。

  實力強而又不缺自信的人,並不關心他們分在大劍組或是真人組。

  而實力不是很強的選手。自然是希望避開這兩個強者,這樣的話,競爭的壓力就相對會少一些。

  「歐麥嘎閣下……」剛才和張弛同一小組通過測試的韋弗等人,紛紛靠攏過來,顯然也很在意張弛地選擇。

  「藍公子真是個妙人,將燙手的山芋拋給我。我其實只有四個字送給你,主隨客便。怎麼說,如今我也算魚龍島的合法居民,而閣下遠道而來。我應該將選擇權交給你。藍公子可一言而決,我捨命陪君子便是。」張弛順水推舟道。

  公子藍的笑容凝住了。

  這歐麥嘎,果然不好對付。難道他也是真劍雙修?公子藍有些不信,他得到的情報,歐麥嘎刀技了得,但並沒有更多的情報顯示他是真劍雙修。

  他原本是想借這個機會,大庭廣眾之下打擊一下張弛的自信心。沒想到對方如此大方就將選擇權交給他。

  若不是有強大實力作為後盾,怎麼會有如此從容大方的舉動?

  所有人都嘩然一片,因為他們都明白,站在他們跟前的這兩人,相貌一美一丑,分別達到了極限。然而就是這無比之美和無比之丑地兩個男人,居然都是真劍雙修的天才!

  「那咱們就在術法上一較高下吧!」公子藍淡然一笑,「畢竟舞刀弄劍的人太多,顯不出高明之處。」

  他也滑頭。知道張弛刀技了得,自然而然就想到避開。

  「這麼說,你我都要入真人組了?」

  「如果歐麥嘎閣下害怕的話,入大劍組也沒關係。」公子藍的口鋒咄咄逼人。

  「如果藍公子的實力也有你口才那麼好的話。也許還有資格和我一戰。否則地話,你還是好好思量一下敗給我之後,怎麼為你的誇誇其談圓場吧。」

  現場幾乎所有的大劍,都鬆了一口氣。這兩個強者進入真人組,那麼大劍組的選拔賽,必然輕鬆了許多。

  百里躍聽說這二人選定真人組。眼中寒芒微露,一掃而過。

  毫無疑問,百里躍也為這兩大強者選擇真人組而感到震驚,不過緊接著,他就釋然了。以他的天賦和手段,並不懼怕任何同輩一代的挑戰。畢竟,他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單從天賦講。幾可和東大陸傳奇、不朽豐碑洛歸真相提並論。

  分組,對於大部分參賽者來說。都不存在任何考慮。因為這五十六名入圍最終正賽的選手,大部分的天賦都只是單一地。真劍雙修的,不超過六人。

  十分鐘過去,分組後的名單,也已遞交主辦方。

  主持人宣佈道:「分組的結果已經裁定,大劍組,四十名選手;真人組,十六名選手。下面宣佈一下兩組名單,首先是真人組:歐麥嘎、百里躍、沈芸、釋伽藍、卓瑪、阿離……」

  讓張弛沒想到地是,小草帽沈芸這傢伙,竟也分在了真人組。

  「別小看我噢,演法台上如果咱們成為對手,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面對張弛狐疑的目光,沈芸揮舞著粉拳,示威道。

  「嘿!」張弛笑了笑,沒有回答什麼。他留意到,那公子藍的大名,叫作釋伽藍。

  「下面是大劍組的名單,鍾離玄、趙青雲、趙承意、辰典、蘇牧雲、洛君子、鴻孤雁、聶滄浪……」

  名單宣佈完畢,主持人又道:「請各位上前台領取你們各自新的編號。大劍組1到40號;真人組1到16號。大劍組前六和真人組前四共十人,將會進入最終地考核階段。這十人當中,將會有四人成為最終的勝者,成為幻月宮新一代傳人的試煉護法,陪同進入萬獸山進行生死試煉!」

  萬獸山,生死試煉……

  聽到這幾個名詞,多數選手的眼中都掠過一絲難以抑制的憧憬。

  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千里迢迢趕來參加這場盛會的兩大原因。眾所周知,魚龍島所掌管的五大試煉地,是整個乾元大陸最權威,也是最神聖地五大試煉地,裡邊充滿了機遇,也充滿了各式各樣地挑戰。

  在任何一處經歷過生死試煉出來的人。修為絕對可以實現質地飛躍。再加上那些隨時可能出現地奇遇,更讓魚龍島五大試煉地成為乾元大陸人人嚮往的試煉場所。

  別說是這年輕一代的高手,即便是大陸頂尖級別的高手,對這五大試煉地,也是不勝神往的。

  張弛領到的號碼,是8號。

  「真人組的16位選手,請跟我到演法台。」一名導遊帶著這十六名真人組的參賽選手,前往演法台。

  而大劍組的比賽場地,就是升龍學院那偌大地演武台。

  張弛將自己的編號牌隨意一揣。跟著那名導遊往演法台的方位走去。這時候,除了張弛和小草帽還有說有笑之外,其他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畢竟這一去,等著大家的就是正式的決鬥了!

  第八章各顯神通

  演法台很奇特,乍一看上去,像一個陣法。張弛看出名堂,這演法台。就像一個巨大的八卦台,也分有八個區域。

  這是這八卦台地面積廣闊,足夠容下數千人在場中演法。

  再仔細辨認,張弛驚奇地發現,這演法台竟真是是依照上古時代的先天八卦方位所排演,連那卦序,竟也是如出一轍,一乾、二兌、三離、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所用的符號也是完全相同。

  看來這升龍學院。對上古時代也很有研究。

  「諸位,能站到這個演法台上,你們都是從幾千號選手中選出來的精英,代表著實力、智慧和勇氣的最傑出者。接下去的比賽方式。很直接。就是比試術法。你們手頭都已經拿到了各自的編號。那麼你們比賽對象,其實也已經定好了。總共有十六名真人進入演法台比試,規則是1號對16號,2號對1號,3號對14號,以此類推……」

  張弛的編號是8號。以這種方式類推的話,對手是9號。

  抬頭看時,卻發現9號地對手正苦笑地望著自己。正是早先跟著自己的韋弗,這名初階異人,能進入這個正式比賽,其實靠的是運氣。

  不過這次,運氣顯然不在他這一邊。很不幸。他遇到了張弛。

  「第一輪比賽的勝者。將會進入第二輪地比賽。兩輪術法比試後,會產生四名最傑出的真人。將成為預備人選,進入最終的考核階段。至於最終考核階段的內容,將會有另外的主持人為你們解釋。現在,請各位按照你們的編號,尋找你們地演法空間!」

  這韋弗是初階異人,對張弛實已夠不成實質性的威脅。

  兩人找到了屬於他們的演法空間,韋弗歎道:「歐麥嘎閣下,論實力,我不是你的對手;論情面,我能通過賽前測試,也是靠你的帶領。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咱們兩者之間的晉級者,都不可能是我。但是,身為一名修煉者,我來魚龍島的目地,就是為了挑戰,為了見識更多更強地對手。儘管我深知自己絕對不可能成為幻月宮傳人的護法,但這一戰,我不會退讓。也請歐麥嘎閣下不必留手,用你真正地實力打敗我。」

  這韋弗,是條漢子,這幾句說得鐵骨錚錚。

  張弛卻是欣賞他這一點。如果韋弗不戰而敗,主動認輸。雖然張弛不會瞧他不起,但怎不會欣賞他。但如今,他為尊嚴而戰,為理想而戰。這份精神絕對值得敬佩。

  想到這裡,張弛也不惺惺作態,揚聲道:「好吧!韋弗,你領悟的是哪一門元力法則,拿出你最擅長的術法,和我一戰吧!」

  韋弗臉色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絲絲戰意從他身上湧現出來。

  「不蠻歐麥嘎閣下,我所領悟的是風元力法則。不知歐麥嘎閣下掌握何種元力玄奧?」韋弗好奇地問。

  張弛笑道:「風元力?好吧,韋弗,你用你最強的風元力法術,我若破不開,便算我先輸一場;然後我施展一個風元力法術,你破不開,便算你輸。如果前二場你我平手的話。第三場就以各自的法術發出元力攻擊!以元力攻擊對碰硬抗,這般戰法,你有意見沒?」

  韋弗聽了這話,不樂意地道:「歐麥嘎閣下,我不知道你態度這般隨便,是否是出於輕視一名初階異人。我想說的是,儘管我只是一名初階異人,但作為四品高手,我對風元力法則的領悟。也是足夠釋放一個攻擊力極強的禁咒的。如果你本身不是領悟風元力法則而選擇以風元力法則和我比試,那便是瞧我不起!」

  這話擲地有聲,代表著一名初階異人地尊嚴。

  張弛忙道:「絕非如此,事實上我對風元力法則,領悟也非一般。韋弗閣下千萬別誤會這是對你的輕視。你我站在演法台上對戰,就是對手。我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輕視對手。這不是好習慣。」

  韋弗聽完他的解釋。才釋然一笑。一顆凝風珠在手,卻是他的施法道具。此時,他已經在醞釀著他的法術。

  「好吧,歐麥嘎閣下,我,韋弗,初階異人,現在正式向你發出挑戰。接下去我會佈一個風元力場,加持倍數二十五倍。伴隨螺旋氣場,歐麥嘎閣下,若是你能在我風元力場的覆蓋下能從容走出,第一場。便算我輸!」

  張弛微笑不變:「好,請!」

  韋弗的施法,與一般真人不同,他所用的戰鬥卡片,居然都是五倍加持,也是最最低端的產品。不過他所擅長地。正是這種倍數疊加的手段。

  五張五倍加持卡片在他手裡,如同魔術一般,產生了神奇的元力疊加,釋放出如同二十五倍的風元力加持,伴隨著韋弗的術法手勢,結合那凝風珠的威力,一個伴隨著螺旋氣場的風元力場。頃刻之間。便締結而成。

  張弛身處其中,感受到那螺旋氣勁地威力。登時感到呼吸不暢,整個人,彷彿被無數只上在他身上搓捏著,似要將他擰成麻花狀。四品高手的「場」,是強者世界裡品級最低的絕對空間。

  在絕對空間中,施法者佔據著絕對的主動,也就是說,這是屬於施法者的絕對領域。在這個空間裡,敵人一旦被困,在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只能任人宰割。

  因此在戰鬥中,遇到能夠締結絕對空間的高手,一般人都會小心謹慎,提防對方的締結這絕對空間。

  只是,張弛此時對元力的敏感度,以及對元力法則地領悟,已遠遠不止初階異人那麼簡單。

  便是那強如三眼大師那樣的三品高手,初階覺醒者,在元力法則的領悟上,也是對張弛的元力感應能力表示讚佩。

  也就是說,張弛在元力法則地領悟上,至少和初階覺醒者持平,甚至還不止。比起眼前這初階異人的韋弗,領先的又何止一個身位?

  足足一個品級,四階的差距!

  很快,張弛便在這「風元力場」中,找到了玄奧之處。這螺旋氣場,說白了,就是控制風元力的流動節奏,掌握了其流動方向,同時加快其速率,統一其節奏,形成螺旋氣流!

  明白了這點,張弛立刻輕鬆了許多。

  身子跟著那螺旋氣流旋轉的方向一擰,身子如同推磨似地,快速飄動著。不片刻時間,他的身形有如一個陀螺似的原地轉著圈子。

  猛地,一聲爆喝傳出。

  轟然一聲,韋弗整個風元力場的風元力分子,盡皆散開,四處流散。鼓蕩在術法中間的風元力,如同洩氣的皮球似的,快速漏得一乾二淨。

  張弛從容站定,振了振衣冠,微笑地從虛空中閃現出身來。

  韋弗呆若木雞,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引以為豪地螺旋氣場,在張弛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他原本沒指望贏張弛,但至少他認為自己地螺旋氣場可以幫自己勝一場,控制歐麥嘎閣下半個小時,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哪知道,歐麥嘎閣下不費吹灰之力,就從螺旋氣場中擺脫出來。還將他地氣場破得徹徹底底。

  到了此刻,韋弗就算是不服也是不行。

  「螺旋氣場,果然不同凡響。假以時日,必然會成為強者世界裡的一道強音!韋弗閣下,雖然我在元力法則的領悟上,領先你一籌。但你的螺旋氣場含有的玄奧,也讓我佩服不已。」張弛由衷地讚歎道。

  韋弗很感激,這歐麥嘎閣下贏了自己,卻替自己圓面子。

  當下很誠懇地道:「我與歐麥嘎閣下的差距。實是太遠。不過我仍然很感激閣下能全力出手破掉我地螺旋氣場。我對自己的風元力玄奧很有自信。嘿嘿,可惜我的疊浪氣場沒有完全領悟,不然這層玄奧,一定會多困歐麥嘎閣下幾分鐘的。」

  不得不說,這韋弗在風元力的領悟方面,有著獨到的天賦。如果不是碰到張弛這個級別的變態高手,晉級真人組的八強。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好了,歐麥嘎閣下,沮喪和自信的話,我都不說了。接下去,就讓我來領教一下歐麥嘎閣下地絕對空間。也許您早就超越了四品,進入了三品行列了吧?那麼你所締造的絕對空間,就比我強大多了。應該稱之為域吧?」

  域,是場的升級版!是很多個場的疊加版!

  張弛微笑點頭,單手一揚。一張三十倍加持的風元力卡在手,順勢結了幾個手勢,一道風元力法術便產生了。

  這個法術,張弛說實話並沒有盡全力。也沒有融入過多的玄奧在裡邊。只是一個普通的控制術。

  不過張弛地修為,畢竟和韋弗不在一個檔次。

  他所締結的絕對空間,如韋弗猜測的一樣,是屬於「域」這個級別的,一經形成,就有著絕對的壓迫力和控制力。

  簡單的一個絕對空間。對於韋弗來說,卻無異於陷入驚濤駭浪,掙扎不已。每呼吸一口氣,都那麼艱難,就像一個溺水的人,連半根稻草也摸不著。

  如果非得用兩個字形容一下處境的話,那就是絕望!

  徹底的絕望!

  張弛顯然也看到韋弗地掙扎。術法漸漸收斂。風元力的活動也漸漸平息下來。

  韋弗這才得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猛然間。他才意識到原來暢快的呼吸竟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

  「歐麥嘎閣下,我輸了。」韋弗半晌後才恢復了一絲元氣,心悅誠服地道,「以歐麥嘎閣下這般實力,最後殺入四強,進入最終考核,毫無問題。無怪外界都將閣下列為最大熱門。盛名之下,果然來不得半點虛地。」

  這韋弗,也算是輸得沒半分脾氣。至此在終於明白兩人之間的致命差距。

  如此輕鬆的結束比試,也算是不傷和氣。當然,也是真人組第一輪八場比賽當中最先結束的一場。

  一旁執法監督的裁判,同時宣佈了張弛從二人角逐中勝出。

  韋弗雖然輸了比賽,卻是半點也沒有沮喪的神色。相反,他意識到了自己能力上地不足,認識到了強者世界裡,比自己出色的天才數不勝數。這也給了他今後的修煉以更多的動力。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演法台,韋弗道:「按規矩,我們之間的勝者,將和1號和16之間的勝者進入第二輪比試。兩輪比賽都勝出的人,才能進入真人組四強。晉級最終地考核階段。歐麥嘎閣下,我去幫你看一看1號和16號地戰況如何。」

  「不用了,這場比賽不用看。那公子藍抽到了16號,我早已知道。他的對手不是很強。我想此刻,他們也將分出勝負了。」

  那公子藍,早先與張弛約戰,倍受人關注。兩人鬥氣似地,共同進入了真人組,若是兩輪比賽沒機會碰頭的話,就要到最終考核時才有機會較量了。

  但往往這種宿命似的戰鬥,冥冥中總似乎有一股力量會加以撮合。

  果然,張弛的話剛說完,那公子藍便面帶微笑,從容地從他的演法台位置走下台來,遠遠看到張弛,露出了一個示威似的笑容。

  「歐麥嘎閣下。似乎第一輪你也順利過關了。下一輪你的對手,便是本公子我了。你說,這世界是不是真的有一種叫作造化的東西,不然怎麼會安排的這麼巧呢?第一輪不讓咱們相遇,錯過第二輪又沒有機會再較量。所以安排到第二輪,讓我們分個高下。你不會忘了先前口出狂言地醜態吧?」

  這公子藍,伶牙俐齒,不懷好意地招呼過來。

  張弛卻是不作口舌之爭,關注著其他場次的勝者不斷從台上走下。

  果然。他預料中的百里躍是第三個從演法台上走下來的,他的對手,也許是第一輪中最強的一個。便是早先跟張弛一起通過賽前測試的中階異人子莊。

  百里躍本以為自己是最早完成比賽的,看到張弛和公子藍二人又在台下鬥嘴,不禁失笑。不過看到張弛和公子藍的牌號,他立刻意識到這二者果然將在第二輪捉對廝殺。

  心裡卻是泛起一陣古怪地念頭。既有些遺憾,不能和這兩名最熱門的傢伙比試。同時又有些欣慰,畢竟才剛剛第二輪,錯開最強的敵人,卻是不錯的選擇。至少可以保證自己進入真人組四強的希望大了許多。

  百里躍雖然是真人界不可多得的天才,但畢竟修煉時間還短。在強者如雲的乾元大陸,他也不敢狂妄到目中無人地地步。能來參加這場選拔,並成功進入正賽的人,沒有哪個身上不貼上天才的標籤。

  第四個出來的,卻是沈芸。她也順利擊敗了對手。與別人都不同的是,她的對手輸得無顏面對他人,一個人從另一邊偷偷溜了。

  緊接著,卓瑪和阿離也戰勝了各自的對手。成為第五、第六名晉級下一輪的真人。

  陸續的,第七和第八名勝者也都順利晉級,分別是一名來自升龍學院真人系地高才生,是現階段升龍學院真人系年輕一代修為最強之人。名叫成想。比起鍾離玄聲名在外不同,他的為人十分低調,但作為升龍學院真人界的領銜者。實力也不容小視。

  剩下那人來自遙遠的北方大漠阿圖魯,也擊敗了第一輪地對手。

  第二輪的對陣形式就全部產生了,1號和16號之間的勝者是公子藍,他的對手是8號和9號的勝者,也就是張弛!

  這是二人早先就約定好的一戰,因此也順其自然地成為第二輪地焦點之戰,成為重中之重。

  不論誰勝出。毫無疑問。必然會入選最終四人名單。幾乎所有人的堅信這一點,畢竟。這二人代表著真人組的最強實力,是第一輪最先勝出的二人。

  2號和15號之間的勝者,則對陣7號和10之間的勝者。從獲勝情況看,是由小草帽沈芸,對陣升龍學院副院長木秋雨的高徒阿離。

  其他對陣情況分別是百里躍對陣來自來自北方大漠地阿圖魯,來自月精靈一族地卓瑪公主,對陣來自升龍學院真人系的高才生成想。

  這四場比賽地勝者,將成為真人組進入最終考核的人選,輸者則將淘汰出局。

  張弛此時在醞釀著接下去一戰,同時將小草帽拉到一邊,低聲道:「你的對手阿離,是升龍學院副院長木秋雨的親傳弟子。他的法術特點……」

  小草帽嘻嘻一笑,推了張弛一把:「你還是去關注你的對手吧,那笑嘻嘻的公子藍,看上去彬彬有禮,其實是個大壞蛋。實力比我的對手強多了。至於我的對手,嘿嘿,我有辦法噢。你們之間在升龍學院大戰過一場的嘛!告訴你哦,當時我也躲在遠處觀看的呢。」

  對於這位來歷神秘的大小姐,張弛雖然不知道她的具體身份是什麼,但毫無疑問,能夠引起洛雪蟬前輩關注的,必然不是一般出身。

  不過現在想想,當初在升龍學院和阿離一戰,那小子使用一招禁咒「萬物藏伏」,若不是張弛當時有星辰戰甲護身,只怕還沒那麼從容擊敗對手。

  雖然說此一時彼一時,但這阿離身為神殿弟子,又是木秋雨老頭的親傳愛徒。有點看家本領的手段,是必然的。

  小草帽雖然自信滿滿。但張弛還是不得不提醒道:「那傢伙的禁咒法術十分霸道,一根法杖……」

  「一根法杖鑲嵌著七顆上品元靈晶石,擅長凝聚水元力,製造水元力變異法術,凝結成冰屬性禁咒法術,對吧?」小草帽眉毛一挑,一副並不在意的表情。

  張弛也不曉得她是真輕鬆,還是故作寫意。

  小草帽撇了撇嘴唇,驀地瞥見那公子藍。正帶著曖昧的微笑,認真地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傢伙的眼神,好不討厭!小草帽出於天性,對這笑容掛在臉上地傢伙,總有股說不出的排斥。

  不過以她的古怪精靈,自然不會將這厭惡情緒表現出來,反而是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同時附耳在張弛跟前:「天授哥哥。你看那個傢伙,對你敵意很大呢。」

  張弛抬頭也瞥了公子藍一眼,微笑道:「他從開始就沒對我友好過,現在我成了他的正面對手,敵意不大才怪呢。」

  正說話時,主持人走出台前,正式宣佈道:「休息時間結束,第二輪比試正式開始!首先,由歐麥嘎。對陣釋伽藍!」

  第二輪的比賽,強度和精彩度,自然不是第一輪可比。因此第二輪的比賽,並不是同時進行。而是一場一場地比。

  這樣的話,便於幻月宮的代表觀察戰局,觀察入圍者地技術特點和臨場發揮,這都將列入最終考核的參考範疇當中。

  公子藍似乎有意在小草帽面前耍一手漂亮的,雙手掌心一合一開,手裡已經多出一疊卡片。每一張卡片外層,都懸浮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單看外型的話,與一般的戰鬥卡片有著很大區別。

  只見那公子藍雙手一揚,張張卡片脫手而出,順成一排,一張連著一張,排布均勻。形成一道從低到高的拱形弧線。每張卡片表層都浮動著各種色彩不一地光芒,如同駕起了一道彩虹橋樑直通演法台。

  這公子藍居然以卡片排成一座橋樑。身子一晃,腳尖點底飛踏上那卡片,身形無比瀟灑地踏著卡片,滑行而起,如同腳踩著滑輪似的,滑翔到演法台上。

  落地後,還做了一個很有禮貌的姿勢對所有觀戰之人行禮,高聲道:「歐麥嘎閣下,請吧!」

  這上場儀式,倒是十分漂亮,贏得了一陣掌聲喝彩。

  當然也不乏潑冷水的,比如小草帽:「可惜現在不是選美,出場姿勢漂亮半點用也沒有。」

  她這話說得音量極高,公子藍當然聽得見,卻也只能充耳不聞。心裡卻是苦笑,這小丫頭怎麼盡跟我作對?哼,總不能她喜歡歐麥嘎那個醜鬼吧?嘿嘿,這種小丫頭就是欠調教,假以時日,我必讓她脫不了我的手掌

  比起公子藍的華麗,張弛的入場方式就要樸實多了。慢吞吞地從台階上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台。不過張弛的低調,在登上演法台的那一刻結束。

  兩名重量級地高手對決,不單是實力的比拚,也包含其他各方面的因素。而這出手前的氣勢,就是影響比賽結果地一個重大因素。

  氣勢上的比拚,很有可能影響對決的最終走勢。

  「歐麥嘎閣下,選擇進入真人組,是你的最大錯誤。如果在大劍組比試的話,你憑借刀技特殊,也許還有一線希望贏我。如今,我很負責地告訴你,你將毫無機會!」

  公子藍的用意很明顯,這番話地意圖就是搶佔氣勢。

  張弛啞然失笑:「類似的言論,你今天已經發表得夠多了。現在,該是到動手的時候了。」

  公子藍右手伸出食指,輕輕在嘴角上彈了一彈。熟悉他的人也許知道,這是他動殺機時的表現。

  「如你所願!歐麥嘎閣下,在我的強大攻擊面前,好好體會一下你自己的弱小吧!」公子藍話音落下,手中那一疊卡片紛紛脫手。

  刷刷刷……

  連續地響動,這卡片四散分開,漂浮於半空之中,圍成一道包圍圈,將張弛地身體包圍在了卡片之牆當中。

  公子藍右手食指輕輕一樹,一道寒光閃過。這食指上的指甲登時長了數寸,銀色地寒光顯得格外猙獰。

  指尖一點,嗤!

  一道藍光從指尖射出,激射在一張卡片上,藍光立刻引燃了那張卡片。卡片正中,居然現出一個凹槽,本來是平面狀的卡片,陡然間如同一個深邃的空間似的,居中燃起一團藍色的火焰。

  公子藍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了。他很自信,自信到幾乎沒有把張弛當作一個真正的對手。

  這並非他虛妄自大,而是他很清楚自己究竟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在同輩當中絕對是不作第二人想的高手。

  只不過,自信如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猜想不到自己遇到的這個對手,卻是有著無數奇遇,成長速度也近乎妖孽的男人。

  所以,這一戰的勝負,無論對於公子藍,還是對於張弛,都是前所未有的考驗!
ian55768 發表於 2009-5-29 22:04
正文 第131章 大獲全勝
    手指連動,嗤嗤作響,瞬間工夫,圍繞著張弛周身的十二張卡片,盡數被點燃,清一色的藍色火焰,繞著張弛,開始旋轉。

    那卡片卻是魔力重重,在旋轉中,卡片的面積居然不住擴大,不片刻工夫就變成足有三四米長寬,卡片中心的藍色火焰,卻是越燒越是旺盛。幽藍的火焰看上去古怪無比。

    張弛出奇的,一動也不動,任憑那些燃燒著的卡片,在他周身不住轉圈。他在感應,感應周身的元力波動。

    是的,這公子藍這手法術,與張弛此前遇到的任何一名真人所施之術都不一樣,玄奧也更加豐富多樣。

    這十二張卡片,很顯然並不是一般的戰斗卡片,功能並不單一。除了含有強大的元力儲備之外,似乎還有其他功能。

    那藍色火焰,張弛卻是知道,那是火元力高度提煉後所形成的火屬性法術,攻擊力和灼燒度,比一般的火元力攻擊要厲害好幾倍。

    而這卡片本身,居然可以任意變大變小,可見這制造卡片之人,手段非同一般。這卡片本身,應該蘊涵著一定的制敵功能。

    “歐麥嘎閣下……”公子藍此時顯得無比悠閑,口氣輕松寫意地道,“現在,你就好比是一只在溫水中游泳的青蛙。在水沸騰之前,絲毫感覺不到死亡的壓迫。不過我很負責地告訴你,這十二張皇家魔宮卡片,是我精心制作的禁閉之卡,有強大的封鎖功能。你被包圍在里邊,只要我發動地獄幽火進行攻擊的話。你無論從哪個方向逃跑,都會被這卡片所蘊涵的吞噬之力禁住,然後飽受地獄幽火地煉熬……哈哈哈!”

    話音落下,公子藍的食指再度從嘴角劃過。

    “地獄幽火,速燃之術!”公子藍手中一揚,立刻對十二張卡片加持了二十倍風元力,那地獄幽火本就需要這風元力推動,火借風勢,立刻漲大。

    卡片中間的凹槽,立刻朝張弛四周噴出藍色幽火。正是那比一般火屬性攻擊還要凶悍幾倍的地獄幽火!

    張弛知道。那公子藍所言不假。這卡片本身。果然帶有極強地吞噬之力。自己如果單純去抵抗地獄幽火地話。即使勉力支撐。時間一久。也必然陷入困境。

    好在這時候。星辰戰甲發揮了強大地作用。那地獄幽火雖然霸道。輕易也無法傷及張弛地根本。

    但任你再厲害地星辰戰甲。若是長時間被地獄幽火煉烤地話。總會有損耗到頭地時候。張弛當然不會做這種坐以待斃地事。

    略結了一個手勢。嘗試感應四周地水元力。卻發現。這十二張卡片地功能著實強大。竟然對周圍地空間產生了強大地元力阻隔。尤其是對水屬性。阻隔之力竟強大到讓張弛都無法收集到水元力。

    公子藍見狀。哈哈大笑︰“歐麥嘎閣下。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以水滅火這種老掉牙地辦法。你居然還想憑借這來脫困?”

    張弛凝聲不語。只是借助身法。不住和那不斷竄出來地地獄幽火周旋。他是不急。卻是急壞了底下觀戰之人。

    其中以他地手下敗將韋弗最為焦急,一旁連連措手,叫道︰“這釋伽藍佔了先手,佔了好大便宜。也怪歐麥嘎閣下太講紳士風度了。如果搶先出手的話,怎麼會被那家伙困住?”

    旁人沒理會他,仍是凝神望著演法台上二人的一舉一動。

    “嘿嘿,百里兄,你認為那歐麥嘎閣下,是否已無計可施了呢?”站在百里躍旁邊的阿圖魯。帶著三分考驗地問道。

    這阿圖魯。正是百里躍第二輪的對手,發此一問。用意是明顯不過。

    百里躍豈會多說什麼,只是淡然一笑道︰“在真人界,每天都有無數奇跡發生,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所面對的對手下一步會出現什麼變化。因此沒到最後分出勝負前,我什麼都不會預測。”

    一旁的卓瑪公主對張弛不無好感,自言自語似的道︰“那公子藍的實力果然不一般,法術也別具一格。不過我仍相信,最後地勝者會是歐麥嘎閣下。”

    韋弗一听這話,大感興奮︰“卓瑪公主何以判斷?”

    卓瑪微笑道︰“不為什麼,只是憑一個女人的直覺而已。”

    那邊的小草帽卻道︰“不是一個女人的直覺,而是兩個女人的直覺,哈哈。我的意見跟你是一樣地。”

    說完,故意在卓瑪身上打量了一番。一副審視情敵的表情。

    那神殿供職的阿離,正是小草帽的對手,冷冷道︰“沈小姐對自己的直覺那麼有信心,倒是說說,你我之間的對決,誰將勝出。”

    沈芸白了阿離一眼︰“我沒空搭理你。”

    那邊一直沉默寡言的成想,也是升龍學院真人系在校的第一高才生,此時卻道︰“看來女人的直覺果然很準,歐麥嘎閣下要反擊了……”

    听他一說,所有人地目光全部朝場中看去。

    可是,讓他們意想不到地事發生了,本來繞著卡片躲避地獄幽火的張弛,在不住轉動中,有如那幽靈似地,憑空就消失了!

    這一番變故,卻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他……這家伙竟然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失蹤了?”來自極北大漠的阿圖魯詫異地怪叫道。只有阿離,和張弛對決過的他,知道張弛有如鬼魅一樣的身手。說實在的,他很慶幸自己第二輪的對手不是張弛。否則的話,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晉級希望會半點不剩。

    這家伙,是幽靈嗎?觀戰之人,個個目瞪口呆。即便是百里躍,也是看不穿這里邊到底藏有何種玄機!

    公子藍自然是最早發現張弛消失的人,不過他根本不相信張弛能逃出這皇家魔宮卡的阻隔。因為這十二張連環卡片,每一張都是精心制作,帶有強烈地元力阻隔能力。

    試問,周圍一切元力流通都被切斷,他歐麥嘎憑什麼穿越地獄幽火,逃脫出困境?

    “歐麥嘎閣下,你的障眼法,並不高明。你以為借助隱身之術。就可以讓我撤掉皇家魔宮卡的圍攻嗎?那你就錯了!就讓我以更為瘋狂的攻擊,將你打出原形吧!”公子藍的認識里,堅定地認為張弛仍在他的包圍之中。

    不過下一刻,他呆住了。

    因為一聲陰森森的冷笑。在他背後響起。

    “釋伽藍,你就這點雕蟲小技了嗎?”張弛的聲音,釋伽藍的背後響起。一層淡淡的煙霧彌漫開來,虛空之中。張弛地身影,緩緩地走了出來。

    “我承認,你的魔宮卡很強,換作其他人,恐怕早被它們的吞噬之力禁制住,可惜你遇到的對手是我!”張弛在進一步瓦解釋伽藍地信心。

    “怎……怎麼可能?”釋伽藍還是難以置信,自己這十二張皇家魔宮卡的組合,向來是封鎖敵人,玩弄敵人的拿手好戲。從來沒有哪個人。能在十二張皇家魔宮卡的圍困下,無聲無息地逃脫。

    被魔宮卡困住地人,即使不被卡片本身的吞噬之力毀滅,也會被地獄幽火燒成灰燼。

    可是這丑陋的家伙,在十二朵地獄幽火的攻擊下,居然毫發無損。更為可惡的是,居然還能在那樣的情況下,越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脫。這就太出乎釋伽藍的意料了。

    他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大意。他原本以為已經將張弛封死,之所以沒發動最強的進攻,只是為了逗他一逗,這點惡趣味就好比是獵人逗弄一只獵物似地。

    如果不逗弄的話,一開始就發動地獄幽火海,形成火海圍攻。攻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必然可以當場將他煉化。

    不過眼下可沒時間讓他懺悔自己的過失,因為敵人已經很明顯地迫近了。

    “釋伽藍。還有什麼把戲,一發使出來我看看吧!”張弛的笑容中,充滿了奚落和嘲弄。

    他知道,剛才那一戰,釋伽藍並沒有盡全力。奈何,張弛本身對術法攻擊,一向研究不多。雖然對于自然元力的感應方面的天賦,當世無二。可是他對元力法則地領悟,更多的還是融合到破天八式的刀訣當中。

    單獨的法術進攻,倒是不多。雖然出道以來,他一直都有過不少以操縱元力制勝的戰例,比如在杜鵑島附近玩弄食血薔薇的老古,又比如說在特特西里島對付星弧大劍莫迪,可那對手,畢竟對元力法則的領悟都不高。

    可眼下這釋伽藍,在真人方面的修為,顯然至少超過三眼大師,具備中階覺醒者的強悍實力。如此一來,自己那些低等級地元力操縱術,恐怕就很難以湊效了。

    若是生死相搏地話,張弛倒還可以結合斬天刀,以破天八式來對付釋伽藍,可眼下兩人比試的是術法!

    既然自己眼下沒有絕對地把握完成致命一擊,還不如繼續讓對手掌握主動權,不斷激怒對手,使得對手心浮氣躁,只有這樣,自己才有機會純粹以術法之功,將釋伽藍擊敗。

    釋伽藍哪里知道張弛打得是這等主意?還以為張弛這是得意忘形,一如自己先前戲弄他一樣戲弄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將主動權緊緊抓住吧!

    釋伽藍獰笑一聲,五指箕張︰“看我地獄幽火海!”這一撥進攻,其實是剛才的延續,是十二張魔宮卡片的最高奧義!

    一朵地獄幽火,也許殺傷不大,十二朵加在一起,對于張弛這個等級的高手來說,可能也構不成實質性殺傷。

    但無數朵地獄幽火交織,形成地獄火海的話,那結果又當別論了。

    演法台周遭幾百米的範圍內,藍色的幽光泛濫成災。形成一道火海,撲天蓋地,席卷向張弛所處之地。

    刷!

    一道微風掠過,釋伽藍的眼前,只覺得一道殘影閃過。本還呆在原地地張弛,又如幽靈一般消失了。

    這是第二次,第二次在他眼皮底下消失。

    他的火海戰術,再一次打空。

    換作一般人,最強的攻擊屢次落空,即使不抓狂。心理也必失落無比。

    “呵呵呵……”釋伽藍卻是不怒反笑,右手扶住額頭,臉上的笑容越發詭異,幾縷劉海垂下來。不住抖動著。

    那釋伽藍的笑聲,不斷變大,不片刻變成了仰天大笑。他的一頭黑發,竟在這一笑之間。盡數變成了藍色。

    而他周身的空氣,瞬間就變高了好幾倍。

    “不好,這家伙暴走了!”阿圖魯叫道。

    很顯然,從釋伽藍的詭異笑容,以及他的頭發變化來看,這家伙,確實是暴走了。

    毫無疑問,暴走的修煉者,比之常態下地實力。起碼要提升一倍。皇家魔宮卡的攻擊已經如此驚人,這暴走之下的攻擊會是如何?

    台下這些人簡直不敢深想,除了慶幸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之外,只剩下驚恐了。捫心自問,發生在釋伽藍和歐麥嘎之間地對決,真的太精彩了。他們兩人的任何一個。都足以憑借實力橫掃其他對手。

    可就是這樣兩大高手,在第二輪相遇了,將有一個面臨淘汰出局。

    會是誰呢?看著暴走的釋伽藍,大家都將勝利地天平傾斜向他這邊。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小草帽和卓瑪。

    “哼,用這種辦法來激發自己的潛能,以為就可以擊敗我了嗎?”張弛此時,也將他的獨家遁法。發揮的淋灕盡致。

    好在當初在無名島嶼上苦練了這遁術。

    張弛的戰術很明確。繼續激怒釋伽藍。

    眼下,他的戰術至少是成功的。就看釋伽藍暴走後的攻擊,自己是否也能應付自如。一旦釋伽藍暴走後的攻擊也失去效果地話,那麼就是張弛大反攻的時候了。

    這暴走,就成了釋伽藍的勝負手。

    “歐麥嘎閣下,我不得不佩服,你的隱身之術,十分高明。看來你對風元力法則的領悟十分高明。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隱身之術,應該還結合著光明一脈地玄奧吧?能將風元力法則和光明玄奧結合,確實不差。不過,接下去,我會送你進入夢魘世界,等著在卡片的世界里沉睡吧”

    暴走後的釋伽藍,並沒有失去理智,頭腦還是保持了清醒。只不過那頭藍色的頭發,再配上他那略顯得惡毒的笑容,使得一張原本漂亮的臉蛋,顯得有些猙獰。

    只見他右手又出現一張卡片,在手臂上一刷,那張卡片,竟然比那魔宮卡還要神奇一些,迎風變大。

    釋伽藍的卡片,可以自由變型,這一點大家已經見慣不慣。只不過此刻,釋伽藍手中這張卡片,變得樣子卻是讓人不得不嘖嘖稱奇。

    那卡片變成長方形,釋伽藍的左手五指在上面一拉,卡片的表層,居然多出七根琴弦,每一根琴弦地顏色都不一樣,但那樣子,卻是模仿七弦琴無異。

    “哼,看你躲到什麼時候!”釋伽藍單指一撥,在其中一根琴弦上摁下再勾起,錚!

    琴弦響動,聲音一如七弦琴一般無異。

    只是,隨著這琴弦地跳動,一道寒光彈出,穿透虛空,飆射而出。

    釋伽藍如法炮制,連彈帶撥,一連幾十上百下,隨著他的旋律跳動,縱橫交錯地,虛空中片刻之間就布滿了道道琴弦內射出的寒芒。

    這寒芒,有形有質,交織成一道天羅地網,將演法台周圍幾百米,盡數圍住,釋伽藍的手指還在揮動,寒光不斷交錯。

    眨眼間,一張由寒光交織而成大網,比那蜘蛛網還要細密一些。

    釋伽藍的嘴角里,再次露出興奮的笑容。只見他食指一換,中指扣在另一根紅色琴弦上。

    當!

    這紅色琴弦。顯然控制著火元力的運行。這一彈一撥之下,立刻竄出道道火光,凝成一條火龍,穿梭在天羅地網間,瞬間便將那張網燒成火海。

    “哼,歐麥嘎閣下,我看你的隱身之術,這一回如何得脫我地天羅地網!這十香木靈網,是我收集天下至毒的十香木制作而成,提煉出奇香無比的十香木質。布成此網。你要是不怕死,就去試一下這聞起來很香的十香木靈網試試!”

    釋伽藍此話不假,這十香木,奇香無比。但卻含有劇毒,一旦沾身,肌體立刻腐爛,七步而亡。十分霸道。

    那十香木的香氣,也需要火勢才催動。就如同剛才的魔宮卡發出的地獄幽火需要風元力催動一樣。釋伽藍在兩種元力結合方面,做到了完美的融合!

    也就是說,這釋伽藍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來看,至少也掌握了風、火、木這三門元力法則,能同時領悟三門元力法則的真人,在真人界,絕對是百年難得一遇地天才了!

    張弛此時,才意識到暴走的釋伽藍有多麼可怕。

    他那遁法。確實只是借助元力操縱,達到在別人無法看到的情況下移動身形。與前世的遁法相比,暫時卻是做不到將身體收縮如芥子一般大小。

    換句話說,想要借助風元力遁法逃脫這天羅地網,至少目前他還做不到。

    不過張弛所領悟地遁法,卻不止是風元力遁法一途。他還掌握了大地元力的遁法。也就是前世當中最普遍流行的土遁術!

    釋伽藍千算萬算,也無法將防線拉到地底以下。

    張弛若要逃命,借助土遁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那樣地話,最多也就是和釋伽藍戰個平手,畢竟釋伽藍自身,是躲在這天羅地網之內。

    自己逃脫出外,在天羅地網的保護下,自己也無法對他形成攻擊。

    要想攻擊釋伽藍,必須在天羅地網之內。

    這樣看來。這釋伽藍借助這暴走後的法術。卻是穩立不敗之地。

    “哼!還不肯現身嗎?”釋伽藍不屑地道,“你以為我就是布這天羅地網那麼簡單嗎?來听我一曲《永恆的安魂曲》吧!”

    叮……

    第一個音階響起。這釋伽藍,竟然陶醉地彈奏起來。剎那間,天地之下仿佛靜了下來,從喧囂的鬧市直接轉入了午夜的安眠。

    靜默的夜色中,在遙遠未知的空間里,一陣陣空曠悠遠的琴聲響起。听在耳里,直透心靈。這琴聲充滿了安撫,充滿了誘惑。仿佛在召喚一個深陷迷途地不歸人,又仿佛在安撫著一個午夜啼哭的幼嬰。

    即便是精神再好的人,此時也不免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

    也許,是該睡一覺了?

    “累了的話,就休息一下再上路吧……”釋伽藍的聲音,甜得如同美酒,讓人沉醉。

    就連場邊觀看的人,離那法術核心區域那麼遠,也不禁有好幾個修為低地打起了哈欠,慢慢合上了眼皮。

    “喝!你們要睡回旅店睡去!”小草帽好心,見到那些修為低的人昏昏欲睡,連忙呵斥一聲。

    她已經感覺到,那《永恆的安魂曲》應該是一曲魔音,能夠勾人魂魄,攝人心神,無怪听這名字,就覺得不太對勁!

    那些家伙被她這麼當頭棒喝一下,立刻清醒過來。畢竟他們離法術核心區很遠,受的影響不大,知道厲害,連忙乖乖地退得遠遠。

    小草帽卻是有些焦急,這琴聲,這麼遠就已經如此攝人心神,不知道在場中的天授哥哥,如何抵御這魔音?

    不會真的被他催眠了吧?這要是睡過去,靈魂被剝奪的話,就永遠也醒不來了。

    想到此處,便想上前幫忙。不過轉念一想,這是在比賽。如果我貿然上去幫手的話,便算天授哥哥輸了。那可不行。

    以他的實力,難道還會束手無策?

    正當她在心里糾結交戰地時候,那天羅地網當中張弛地身影現了出來。就坐在釋伽藍面前五十米遠。單手撐著腮幫子。看樣子還真像是睡著了。

    “歐麥嘎,為你生前所犯下地罪孽,為你前生所欠地積業,好好懺悔吧。”

    張弛此時,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過冥冥之中,他總有一靈不昧,覺得自己不應當就此睡過去。

    下意識的,在自己臉上一擰。一個激靈,立刻從琴音的誘惑中驚醒過來。

    眼中。驀地射出一道狠辣的殺伐之芒,張弛竟然一把站了起來。手中一抖,斬天刀居然在手。

    “他在干什麼?這是真人的比試,他難道要用刀?”有人驚呼道。

    “只要他以刀技攻擊釋伽藍的話。那就輸了。”阿圖魯遺憾地道。

    阿離一旁幸災樂禍地道︰“他這是聰明舉動,即使被判輸,也總比在安魂曲下丟了性命強。這歐麥嘎,說到底還是怕死之輩嘛!”

    小草帽本就焦躁。听了阿離這句極盡嘲諷的話,一貫笑容不減的她,第一次露出凶光,死盯著阿離,冷冷道︰“我不管歐麥嘎這場比賽是輸是贏,下一場我們之間的比賽,我會讓你體會到什麼叫作生不如死!”

    阿離輕蔑一笑︰“就憑你嗎?說大話也要挑個對象。”

    “咦?他好象不是要用刀攻擊!”一旁地成想奇道。

    沒錯,張弛並沒有以刀攻擊,而是將斬天刀凌空祭起。手中也多出一張卡片,那卡片周身全是淡淡的金色光暈。

    只見張弛手法熟練地將那卡片釋放,手勢連掐,手指跟著彈動,每彈一下,那懸空祭起的斬天刀。便放出很不和諧的叮當之聲。

    “這……”所有人都不解張弛此舉何意。

    “那是張金屬性地卡片,這歐麥嘎閣下,竟然還領悟了金元力法則,相當不錯啊!這可是七大自然元力中最稀有的一種哦?”韋弗一旁興奮地道。

    內行人這下就看出名堂來了,這歐麥嘎閣下,竟然以金元力卡片里的元力儲備,加持在他手指彈動的風勢上,打擊他地金屬武器。借以發出鏗鏘之聲,如同兩件武器在半空廝殺一樣。

    那鏗鏘之聲。尖銳而又刺耳。每響一下,就能影響釋伽藍的旋律。那《永恆的安魂曲》的節奏,也跟著隨之一變。

    沈芸破涕位笑,心里大感欣慰︰“這天授哥哥,真是聰明。居然用這樣的笨方法,來影響釋伽藍的琴聲節奏,以達到破壞他彈奏的目的。只要琴聲旋律丟失,安魂曲的效果就等于喪失!”

    釋伽藍剛才見張弛祭出武器,還真以為他要肉搏,本以作好招架地打算,哪想到對方居然不按常規出牌,搞這麼一出名堂來。

    想那《永恆的安魂曲》是何等高妙的曲子,自然需要空靈幽靜的環境才可彈奏,但現在這鏗鏘聲不斷,打亂了自己的節奏,要繼續彈奏,顯然是萬萬不能了。

    “可惡!難道我使出這般手段,還是無法收服這丑家伙嗎?”釋伽藍心里頭,第一次產生了不甘,他實在無法相信,以自己的天賦和才能,竟然無法戰勝這個丑漢。

    一人身兼領悟三門自然元力,被師門譽為振興之柱,千年一遇地天才傳人,中階雙修,齊頭並進的高手,竟然在這里栽這麼一個大跟斗。

    釋伽藍這回是真的怒極了。只是,留給他的機會已經不多。

    因為,隱忍了這許久的張弛,終于抓到了漏洞,在這一刻,發動了反擊。先前辛苦布下的局,終于可以引發!

    釋伽藍立刻察覺到,自己腳下的土地,似乎出現了異常。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腳下深陷泥潭。

    這堅硬如鐵的演法台地面,居然不知不覺就軟化下去。

    越陷越深,一股強大到讓他也感到震驚的大地元力,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藍公子,你地法術雖多,花樣百出。說到底,還不如我一個基礎地土粘術。因此說,法術一途,貴精而不貴多。”張弛的聲音冰冷如刀。

    五十倍加持地大地元力卡片催動,瞬間將一個簡單的“土粘術”發揮到了極致。無論釋伽藍如何掙扎,卻只能越陷越深。

    “你……”釋伽藍此時眼中所射出的怒火,足夠殺死一頭牛。可是在張弛看來,這只不過是失敗者于事無補的掙扎而已。

    “你的十香木靈網,確實厲害,我得承認,我不敢去沾身。可是那又怎樣。你以為能困死我嗎?”張弛的口氣,充滿了嘲弄。

    借助強大醇厚的大地元力,一個土遁法施展,倏地穿越地面。遁到了天羅地網之外。雙手放在身後,好整以暇地盯看著釋伽藍。

    “事到如今,你是想活命呢?還是認輸?”張弛問。

    便在大家的一片驚嘆聲中,紛紛猜測釋伽藍選擇恥辱地生。還是選擇高傲地死的時候,演法台上忽然竄上一道人影,單手一掃,便將那天羅地網破開。

    隨後伸指在地面點了幾下,手訣連動,不片刻,松軟的地面,渾厚地大地元力,竟被此人化解了三分之二。

    釋伽藍狼狽地從土坑中爬了出來。那人冷眼看了釋伽藍一眼,眼中寒光閃爍,似有無限深意似的,看了片刻,又目無旁人地飛走了。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其他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

    張弛只與那人的余光朝了一下。便感到周身陣陣寒意涌來。再看地面,被自己施展的土粘術,居然被那人幾下破開。地面恢復了原先地形狀。

    “點地成金術?”張弛心下駭然,這個人到底是誰?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絕世強者級別的高手。自己所遇到的高手當中,恐怕只有洛雪蟬前輩才有這份功力!

    釋伽藍此時狼狽不堪,自然不再言勇。

    負責監督比賽的裁判,這才上台,宣布道︰“這一場。歐麥嘎勝!獲得第一個晉級四強地席位!”

    台下觀看這場比賽的選手。也不禁為張弛的精彩表現折服。

    而遠處看台上數千觀眾,都是升龍學院真人系的學生。見他們的公敵歐麥嘎大發神威,心里都大感不是滋味。

    只不過,眼下他們也不敢喝倒彩,否則的話,未免太不合時宜。

    “恭喜呵!歐麥嘎閣下,我早就知道你必然會進入四強!”韋弗一旁叫道。

    沈芸卻是比張弛還要高興,激動得不知說什麼話才好,只是兩眼微有些紅地看著張弛,硬是說不出話來。

    “第二輪第二場比賽,由沈芸小姐對阿離閣下!”裁判高聲宣布道。

    張弛這一戰,也是疲乏之極,沖小草帽微微一笑,言下之意就是好好表現,一定要取勝。

    沈芸這才破涕為笑,使勁地點頭道︰“我會替你教訓這個小子的,剛才你處于下風時,他可沒少說你壞話。我這就上去教訓他。”

    張弛凝視著沈芸上台的背影,勉力提氣道︰“小草帽,你千萬要當心他的冰屬性禁咒!”

    小草帽心里一陣暖意蕩漾,卻是回頭做了個鬼臉,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底,你可真夠羅嗦地呢。”

    張弛苦笑搖頭,經過一場苦戰,此時的他也是疲倦之極了。除了觀戰,確實也別無選擇。

    他本是打算自己比完之後,再去大劍組的演武台看一看承意哥哥的比賽如何,看樣子,還是得休息一下,還原一下體力再說。

    那阿離,雖然貴為木秋雨的親傳門下,但他的法術特點,確實在早些日子和張弛那一戰中,被小草帽看出了玄奧之處。

    一上場,就被小草帽痛擊。無論他如何狡計百出,但他地法術施展開來,對于小草帽的傷害度,幾乎可以忽略。

    而他好不容易醞釀出一個禁咒,卻早早被小草帽預判在先,等于是放了空炮。高傲如阿離,也生出了絕望之心。畢竟空有滿身力量,卻無法擊中目標那種痛苦,是很折磨人的。

    最後,小草帽使用了一個復雜的木屬性法術,以千千萬萬根藤條,將阿離扎成了一只粽子似的,懸掛在了半空。

    “小子,你認不認輸?認輸的話,就向我道歉,姑娘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不然的話,嘿嘿,我這法術一施展,你可就要成為植物人了。”小草帽的小孩子脾氣發作,威脅道。

    張弛搖頭苦笑,只是他也沒想到,這小草帽在木屬性方面的天賦,居然如此之高,看來自己早先確實低估她了。

    明顯敗局已定,加上阿離有神殿和升龍學院這兩重後台,幻月宮地裁判也不便讓他太丟面子,便出來干預,宣布小草帽獲得勝利。

    第三場和第四場比賽,雖然精彩,但有了第一場地驚心動魄,蕩氣回腸,就顯得相形見絀了。

    最後,以百里躍完勝阿圖魯,卓瑪苦戰不敵升龍學院的成想而告終。

    這麼一來,真人組地四強便產生了。就是張弛,沈芸,百里躍和成想。

    這真人組的比賽,可謂是精彩紛呈,**迭起。如果張弛是眾望所歸的話,那麼沈芸的橫空冒出,卻是可以稱之為黑馬了。而百里躍和成想都是大有名氣之輩,入圍最終四強倒也算是意料之中。

    惟獨那釋伽藍,高調出戰,拿出全身本事,卻是無功而返,讓人驚嘆。拋開比賽勝負不說,其內容的精彩度,絕對可以用蕩氣回腸來形容,調足了觀眾的胃口
ian55768 發表於 2009-5-29 22:04
正文 第132章 兄弟對決
    卓瑪被淘汰,張弛還是很感到抱歉的。畢竟他知道,卓瑪公主要是沒將那套主神祝福裝備拿來交換月影魔弓的話,是不至于落敗的,如此倒是便宜了那成想。

    “請四位晉級的選手隨我一同前往演武台,由于大劍組的參賽人數較多,比賽還在進行當中。我們將過去和大劍組勝出者集合,然後一起前往幻月宮聖地,進行最終考核。”幻月宮的主持人宣布道。

    來到演武台,這邊的比賽卻是正斗得熱鬧,原本的四十人當中,通過幾輪拼斗,已淘汰了一大批。眼下,也只剩下最後的十二名大劍,準備進行最後一輪的較量。

    這十二人當中,勝出的六人,就是大劍組入圍最終考核的人選。

    大劍組的比賽,與真人組不同,更是真刀真槍的比拼,相對來說,黑馬產生的概率要小很多,也不存在弱者利用戰術淘汰強者的可能性。

    這剩下的十二人,絕對是大劍組最強的十二人。

    讓張弛欣慰的是,承意也順利地進入了十二人名單。與真人組早早定下對陣形式不同的是,大劍組最後這十二人還得重新抽簽,決定對手。

    此時天色已晚,抽簽結束,結果出來,也得明天重新拉開戰幕。

    鐘離玄、趙青雲、趙承意、辰典、甦牧雲、洛君子、鴻孤雁、聶滄浪,這一連串的名字,個個來頭都是不小。

    在張弛看來,大劍組最強的人,應該是鐘離玄,以及那名特別關心沈芸沈大小姐的鴻孤雁,排名第三的應該是那龍的天空自由領域最年輕領主洛君子。

    只要不遇到這三個人。其他人,承意都有得一拼。

    也許是天意,也許是暗中有人故意安排。承意的下一個對手,竟然是和他一樣來自天行帝國地趙青雲。

    這是一場典型的兄弟之爭。表面上看,這好象只是一場選拔賽。但其本身的所擁有的內涵,卻已經遠遠超過了選拔賽的意義。

    也不單是吳王府和太子府權力角逐地外延,最關鍵的是,對于承意來說,是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也是他在天下人面前證明自己的機會。

    一個早早就被宣判了資質平庸的邊緣者,一個是皇室子弟中天賦最佳的寵兒。連皇帝趙偕的朋友選徒弟,也是第一個選中他。

    承意偏偏不信這個邪。此刻,他在心里立下宏願,一定要將趙青雲擊敗!將所有偏見的冷嘲都擊敗!

    不得不說。這一戰承意如果贏下的話,絕對可以稱之為翻身戰。

    戰局沒有結束,天色又已擦黑,升龍學院負責安排食宿,不在話下。

    入夜。承意一人一劍。靜靜地坐在草坪上,他在思索著明日一戰,設想過千百種可能出現的戰況。

    贏,對于承意來說。是一個巨大地機會,也是一雪前恥的翻身戰。

    輸,對于承意來說,其實也不算丟人。畢竟皇室早就形成共識,趙青雲是皇室資質第一的大劍,而他趙承意,則是倒數第一的天賦。以黑馬對天才,輸了也沒什麼好指責的。

    沒有心理負擔。這是承意地優點。

    不過此時。他沒時間考慮這些,他考慮地是趙青雲的劍。速度,技巧以及天賦,確實都超過自己不少。

    如果僅僅是牌面上的實力硬拼,承意獲勝的希望微乎其微。

    但這場比賽地意義,顯然不單是牌面實力比拼,還有智慧的交戰,也有心理的交戰,更有技巧的交戰。

    牌面以下的工夫如何利用,是承意考慮的重點。

    到目前為止,承意的左手劍,還沒真正使用出來,這是一招殺手 。

    同樣,那三篇道家真訣,促使了承意在元力感應上的實質提升,改造了他原本十分糟糕地元力感應天賦,亦即是精神念力。如今,他在這方面,已經算是這一輩中地佼佼者。

    反觀趙青雲,當初在皇宮內,能夠被高手第一個選中,天賦必然是皇室第一的。雖然不說是超級天才,但比他趙承意,肯定是高了好多倍。

    如此地話,自己在劍技中融入元力法則,也許對于趙青雲來說,就不算什麼希奇的事。相信他趙青雲平時操練劍技,也必然作了這方面的努力。

    那麼,自己所擁有的最大秘密武器是什麼?

    承意很清楚,那就是從修竹大師那里學來的那招神奇劍技,以及隨後從歐麥嘎閣下那里學來的後續神奇劍技。

    他卻不知,所謂的神奇招數,只不過是張弛從破天八式里衍變出來的劍技而已,所謂一法通,萬法通,就是這個道理。

    在听竹別院,張弛傳他的“迎風”一式,他已然掌握了精髓。但另外一式“寒星”,承意這些天一直在領悟,卻是不得其要。

    “承意王子。”背後,張弛的聲音在夜幕中響起。

    “是歐兄嗎?”承意一陣興奮,“來,我們切磋一下劍技,可以嗎?”

    張弛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絕對是劍痴,一旦切磋入迷,指定又是徹夜不睡。這對明天要比賽的他來說,是不利的。即使是劍技切磋,不分生死,但消耗的體力和精神力,也是巨大的。

    “今夜不宜動手,咱們就坐在這里聊幾句吧?”張弛坐了下來。

    承意求戰欲望一過,冷靜下來,也釋然一笑道︰“對,我差點忘了明天還有一場惡戰。”

    張弛點了點頭,試探道︰“承意王子明天的對手,是你王兄。”

    承意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絲蕭索的意味︰“雖是王兄,他也不過是比我早出生了幾個月而已。名義上掛著個兄弟的名號,但實質上,我與他並無什麼宗族之情。說來慚愧,生在帝王之家。有時便是這般無奈……”

    “手足不和,確是一件最為痛心的事。”張弛附和道。

    承意眼中閃過一絲傲然的神情,微笑道︰“我與他不算什麼手足,畢竟只是族兄而已。我真正地手足兄弟他……唉,此時此刻。也不知他在何地。”

    張弛心中一陣蕩漾,知道承意又在想念自己,掛念自己這個分別多年的骨肉兄弟,心中一酸,差點情難自已,勉強收斂心神,強笑道︰“若是你的弟弟知道你這般掛念他,必然欣慰無比。*****”

    承意也是一笑道︰“我們兄弟之間的情感,與尋常帝王家的截然不同,說起來。倒真是異類得很。我與我那兄弟,自小感情深厚,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是命運相似導致彼此更為團結吧。更也許是,我們兄弟兩人。都對權力這種東西地渴望度比較淡。還不足以讓我們彼此隔閡……”

    承意這番話,倒是切中要害。張弛心中暗自感動,不過說到底,張弛與承意感情深厚。並不是同病相憐的緣故,而是承意這人身上閃現的品質,以及作為兄長所表現出來的風格,深深讓他折服。

    為了家人,可以犧牲自己的這種精神,讓張弛感動。

    承意見張弛默然不語,卻是問道︰“歐兄何以沉默不語?我倒是好奇,以閣下的身手。應該也是出自名門大家。應該也有你的骨肉同胞吧?”

    張弛喟然嘆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只是一個陌生的過客,如同浮萍一般漂浮不定。但更多的時候,我也期待那種歸屬感,期待骨肉親情,期待真摯的友情。便如我與承意王子相交一樣,可謂是一見如故。”

    承意眉目一亮,喜悅地伸出手掌,與張弛擊了一掌,笑道︰“我也一樣,可以說,除了我那兄弟之外,歐兄是唯一那個能夠讓我袒露心事而不設防地人。”

    張弛心里得意,誰讓咱們是真正的兄弟呢?

    “明天一戰,承意王子有幾分把握?”張弛轉移話題問道。

    “三成!”承意回答的很干脆,“趙青雲是我天行帝國皇室第一天才,深得皇室內部喜歡,得到了大力栽培。上回來魚龍島前,皇室內部有選拔賽,我看過他的比賽,實力之強,確實深得射轅大師的真傳。最關鍵地是,這次出發,我父王得到密報,皇室高層為了讓趙青雲摘得四強席位,還賜予了他一套神之戰甲。因此我與他這一戰,勝算實是不高。”

    “神之戰甲?”張弛吃驚地道,上次拍賣會上,他心口胡謅說吳王府地報價是一套神之戰甲。沒想到,真正擁有神之戰甲的人,不是吳王府的代表,而是太子府的代表。

    “沒錯,這趙青雲很會演戲。那天在竹莊拍賣會,歐兄宣布我吳王府地報甲是套神之戰甲,他還喋喋不休的樣子。事實上,真正的神之戰甲,卻是穿在他的身上。”承意雖然對皇室高層賜予趙青雲神之戰甲有些不痛快,卻不是因為嫉妒,而是感到有些不公平。

    不過他這一生在皇室中,幾時又受到過真正的公平待遇?

    別人不公,自己卻不能甘于受擺布,必須用努力和汗水爭取到公平,這是承意的信念。

    “他趙青雲本身天賦比你高,起步比你早,又有名師指點,又有神之戰甲作為倚仗,這麼一來,承意王子真是吃虧到底了。”張弛嘆道,皇室優勝劣汰的法則,還真是夠現實,夠殘酷。這麼一來,強得越強,弱得越弱。

    “嘿……”承意的表情有著一絲不屑,“這麼多年,我早已想通了。^^^^這環境看似不公地待遇,我早已習慣。然而我相信,有一樣東西是絕對公平地,那就是造化。他處處佔優,先天條件好,我多付出汗水和努力,後天補拙,也未必就永遠是輸家。”

    張弛默然了片刻,盯著承意,凝聲問道︰“那麼如果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在外部條件方面和他持平,你會接受麼?”

    承意一愣︰“歐兄的意思是?”

    張弛身影一竄,閃到一旁地草叢中,片刻後,走了出來。手里托著一件星光閃閃的甲冑,薄如羽翼絲織,卻是散發著強大的力量。

    “這……這是神之戰甲嗎?”承意吃驚問道。

    張弛點了點頭︰“不錯,雖然它只是神之戰甲中最低一級的星辰戰甲,但整個乾元大陸,所有等級的星辰戰甲都不會超過一百件。因此我這一件,借與承意王子穿上,明天上陣時,便多出一份把握了。”

    承意呆在當場,腦子里轉過無數個念頭。終究還是嘆道︰“看來,我欠歐兄地人情,又多了一份了。”

    按承意以前的性格,勢必是不會接受的。

    張弛無比欣慰地道︰“你我之間既是兄弟一般的交情,何必說那些人情世故的言語?”

    承意點了點頭。將那星辰戰甲接過。穿戴上去,以外袍裹住,竟絲毫看不出加了甲冑在里邊。

    這神之戰甲竟然如此貼身,承意也頗覺得不可思議。甲冑上身地一刻,只覺得全身輕松了許多,通泰無比,無窮的力量從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里冒出來。這甲冑加身,似乎頓時讓他的身體出現了無數的創造力和能源。

    送出星辰戰甲,張弛此行的目的,已經實現了一半。另一半,就是點撥承意劍技。尤其是那“寒星”一式。

    不過這回他沒打算以實練點撥。只是簡單的一段話︰“所謂寒星,就是將力量凝縮成一點。如同流星一樣釋放出去,產生如同星辰運行那樣強大的破壞力量。因此這一招的精華,就在于凝和放這兩個關鍵。凝成一點,快速釋放,能做好這一點,就算領悟了精華!”

    承意陷入了沉思,他在思索著張弛地話,手中長劍在手,手腕不住抖動。

    “凝,放!”承意練劍,有一個旁人難以企及的優點,就是專心刻苦,其程度簡直讓旁人看了牙齒犯酸。

    張弛靜靜地看著夜空下坐著的兄長,悄然身退。能不能悟出精華,就看哥哥自己了。他目前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就是到這一步。

    到底能否戰勝趙青雲,能否為吳王府出一口惡氣,讓父王開心,就全拜托哥哥了。

    想起面冷心善的父親,張弛心中不禁有些暖意。雖然自己被放逐出門,但他知道,父王對自己地愛,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只不過,他身為皇室之人,不能破壞皇室地規矩。也正是因為要被放逐,所以吳王平時對他也特別的寬容一些。要什麼就給他什麼,這也給他以前制卡研符創造了有利環境。

    第二天一大早,小草帽就跑在敲張弛的房門。**

    “快起床啦,懶豬豬。”小草帽一個勁地敲著房門,“再不開門,我就自己闖進去了哦。”

    “那你闖進去看看唄!”在她身後,張弛一臉笑意,拄著斬天刀,站在一簇花叢旁邊。

    “咦?這麼一大早,你上哪打架去了,拿著武器干什麼?”小草帽吃驚地問。

    “一天之計在于晨。這麼美好的晨曦,不出去練一下武技,豈不是對不住這大好時光嗎?”張弛笑道,“我可不像沈大小姐你,有強大地靠山,有驚人的天賦,還偽裝的那麼好。哎,當初在龍須港,被你騙得慘咯。對了,那筆錢你還沒還我呢?”

    小草帽嘻嘻笑道︰“要錢還不簡單嗎?改天我帶你去我家玩,我還你一千倍。”

    “去你家?你家在哪?”張弛好奇問道。

    “嘿嘿,我家嘛!現在不告訴你。等你想去又有時間的時候,我再告訴你吧!反正是很好玩的,比魚龍島安寧多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當然,如果你帶上你的依晨妹妹,相信她會更喜歡那里噢。”小草帽大賣關子。

    張弛也不去多問,將刀收起,笑道︰“好了,咱們去吃早飯吧。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對了,你那位護花使者的對手是誰啊?”

    听張弛提起鴻孤雁,小草帽臉色立刻晴轉多雲。嘴巴一嘟,委屈地道︰“這個家伙真的很討厭呢!不要提他了。昨晚他還找我說了一大堆。我一句話都沒搭理。哈哈,不過好象听到他說到他地對手,好象叫作唐禾。”

    “唐禾?”張弛想起來了,這個唐禾。是和自己同一組通過測試地,當下點了點頭︰“這個人我認識,好象是圓滿真劍,是個勁敵哦。”

    小草帽搖了搖頭︰“沒用的,就算他是中階星弧大劍也沒用。那討厭鬼人雖然討厭,但實力是很驚人地呵。”

    “喔?”兩人邊走邊聊,張弛才知道,原來小草帽他們賽前測試地內容,和他們又不一樣。听張弛提到法爾考那個問題時,小草帽也大喊變態。

    “這要是我踫到那樣的問題。肯定也被淘汰了喲!”小草帽由衷地道。

    吃完早飯,大家都早早地趕到演武台,此時四面的看台已經是人山人海。不過張弛和小草帽都是真人組的最終入圍者,因此待遇不錯,提供了包廂給他們。

    “這幻月宮也不是全然不通人情世故嗎?坐在包廂里看比賽。比看台那臭烘烘的好多了喲。不過好象熱鬧場面又差了一點。”

    小草帽嘀咕著。張弛忽然一拍腦袋,想起一件事來,叫道︰“不好,不知道那釋伽藍離開魚龍島沒有。他還欠我一件賭注!”

    “什麼賭注?”小草帽听到賭注。登時來了熱情。

    “是一柄風吟劍,據說是二百年前一名烈日大劍所用地武器。主屬性為風,伴隨殺戮和毀滅兩大玄奧。不行,這是我應得的,回頭我得問他要。昨天比賽後,我太疲倦,竟然忘了,這小子居然也不主動拿出來。可恨!”張弛心痛地道。^^^萬一這小子離開了魚龍島,自己就虧大了。

    小草帽追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定了賭約?昨天我只听到你們斗嘴。沒听到你們提到有賭注啊。噢,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此前在竹莊是定下的賭約?”

    “可不是嗎?那小子听說吳王府以神之戰甲換得那套裝備,就覬覦神之戰甲了,想叫我轉讓給他,我沒答應。一來二去說僵了,就定下那賭約。”

    小草帽笑了起來,指著張弛的鼻子嗔道︰“你呀,真是個傻瓜。你不知道,神之戰甲比那風吟劍,起碼珍貴好幾倍嗎?”

    張弛苦笑,他當然知道神之戰甲的珍貴。其實當時釋伽藍還有一大堆其他的附屬賭注,比如一些功法,又比如美色和床第交歡的法門。雖然張弛並不稀罕那玩意,不過眼下對著人家女孩子,自然是不便提的。

    偏偏小草帽是個追根刨底的人︰“是不是還有其他賭注?”

    “呵呵,其他的賭注,我也不稀罕要他。我只要這風吟劍。”張弛一筆帶過。

    好在小草帽沒有繼續追問,不然張弛還真不知道如何招架。忽然想起那釋伽藍曾約過小草帽一起共進晚餐。

    忙道︰“對了,沈大小姐,那釋伽藍不是曾經約過你地嗎?我勸你還是不要去。這個家伙表面一本正經,我怕他另有花招。”

    小草帽嘻嘻笑道︰“你這麼關心我麼?你是怕他不利于我不讓我去呢?還是不願意我和他見面?”

    張弛沒心沒肺地道︰“都有吧,這個釋伽藍雖然敗在我手上,但我覺得這個人,是個大大的危險分子。”

    “嘿嘿,其實我根本就沒打算去啦!不過現在,我決定去了。當然,我要天授哥哥你陪我一起去。順帶把風吟劍討回來。”

    兩人說笑間,大劍組的最後一輪比賽也正式拉開帷幕。首先是由神風帝國的辰典對陣加南王國的聶滄浪。

    這聶滄浪,也算是張弛地老朋友了。雖然兩人地關系總是有些若即若離,但聶滄浪這個人,總體還是不錯的。他的實力大概是接近于圓滿真劍水準。

    可惜那辰典,實力也只是和聶滄浪不相伯仲。而聶滄浪勝在經驗和年歲上,最終以微弱的優勢,率先闖入大劍組地六強。

    接下去的第二戰,就是來自天行帝國的內戰。太子府地趙青雲,對陣吳王府的趙承意!

    這種對陣,博得了陣陣歡呼。在這里看比賽。一是為了看強者對決,二來也是圖個熱鬧。像這種兄弟對決,皇室內部對決,毫無疑問是很大的噱頭,因此很討大家喜歡。

    趙青雲一襲青衫。挺拔站于演武台上,一柄通體晶瑩通透的長戟,散發著陣陣寒光,一看就是射轅給他量身定作的武器。

    這種長形兵器,殺傷力和破壞力是十分大地。當然缺點也有,就是貼身對戰時,相對就不如刀劍那麼好使了。

    不過到了這個級別地對決,又怎麼至于像一般的莽夫那樣貼身肉搏呢?

    “承意!”趙青雲表情冷峻,淡然開口道,“論資歷。我是太子府地子弟;論天賦,我是皇室這一代最高;論武技,相信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那麼這一戰,為什麼一定要進行下去呢?我不想因為我們的對決,讓天行帝國蒙羞!”趙青雲說到底。還是想不戰而勝。那樣的話,太子府可謂就在吳王府上狠狠地踏了一腳。

    這就是殘酷的政治斗爭手腕,不過表面上,他還是要粉飾得富麗堂皇。

    “拉虎皮扯大旗是不管用的。動不動綁架天行帝國的名義來要挾。這有何意義?需知,你代表天行帝國,我也代表天行帝國。我不戰而退,你地面子是圓了,我顏面何存?”趙承意冷然反問。

    “你堅持要戰?那我成全你。但是你考慮過沒有,一旦出手,我必不考慮宗族之誼。你若輸得太慘,三叔面上不太好辦。”趙青雲試圖一步步瓦解承意的戰意斗志。

    只是。他越是這般。承意的戰意卻是越濃。

    “你還是多多考慮一下自己的面子吧!我與你一樣,出手必不留余地。誰勝誰負。戰過之後就知道了。你自認得天獨厚,天之驕子,今日我讓你明白這只是一個笑話,動手吧!”承意右手一動,長劍在手。

    承意的劍在手,氣勢立刻顯現,劍意與他這個人,漸漸融合一處。

    人劍合一,不分彼此,這種融合就是承意一直苦苦追求地意境,也是得益于他這些年對自然元力地領悟和掌握。

    趙青雲嘆道︰“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你的進步確實讓我驚訝。不過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單靠勤奮是彌補不了先天不足這劣勢的。人劍合一的意境嗎?看我來破你。”

    手肘一動,長戟如同龍蛇舞動,卷成一道氣勁,直射承意。

    承意知道趙青雲地厲害,像這樣遠程攻擊,自己的劍技和對方的長戟比,完全是處于劣勢。

    必須近身攻擊。

    身子與劍跟著動了起來,騰空而起,躍過長戟這撥攻勢,手中之劍揮出,劈向趙青雲的手臂。

    “哼,不自量力。”趙青雲居然不回長戟來隔擋,單手一探,居然直接抓向承意的劍身。

    台下一陣驚呼。

    這樣霸道的作戰方法,倒是少見。這趙青雲是鋼筋鐵骨嗎?

    他不是鋼筋鐵骨,但他有神之戰甲作為倚仗。神之戰甲號稱全方位保護,掌套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實質修為確實在承意之上,這一抓有托大嫌疑,但卻也是算準沒有危險的情況下才敢如此。

    一來挫承意地銳氣,二來展示自己地強大實力。

    他知道,這現場的演武,絕對是有幻月宮地代表在隱蔽處觀摩的。甚至,也許人家根本都不需在旁觀摩,直接有影象傳到幻月宮的核心層眼里。

    承意這一劍過去,絕非什麼殺招,見趙青雲以手掌來抓。劍尖一轉,改為刺他咽喉,這一劍果決萬分,絲毫不考慮對手是何人。

    趙青雲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笑容,在他看來,這承意的劍實在是太慢了,慢得簡直像一頭蝸牛在他眼前爬行一般。

    這就是承意的實力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從皇室內部的選拔賽脫穎而出?

    “承意,別來這些小兒科的把戲了,拿出你的真實本領吧!讓我見識一下。我不這麼快打敗你的原因,就是為了看一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趙青雲很從容地應對著承意的每一劍。

    嘴里頭一直不停︰“你的劍技老師搖光是宮廷排名第四的大劍,可是他和我的老師比起來,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搖光大劍所會的東西,我早已熟知,你的老師對上我,我也不怕,更何況你?”

    趙承意充耳不聞,仿佛趙青雲是在對著空氣講話。

    他趙青雲沒拿出真實本事之前,承意是不會拿出看家本領的。

    如此游斗,對于承意來說,並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局面。

    趙青雲似乎是看透了承意的用心,冷笑道︰“看樣子,我不給你點顏色看一看,你是認識不到自己有多弱小的!”

    話音落下,長戟再抖,橫豎兩下交叉一劃,兩股凶猛的罡氣交織而成,凝成兩頭龍型,張牙舞爪,朝承意撲面而來。

    這是以本身氣勁,結合風元力結合而成的攻擊波。一旦被這兩頭有型有質的龍型罡氣卷住,勢必會被撕扯成碎片。

    承意豈能不知,腳尖點地,倏地沖天而起。

    借著那凶猛罡氣的力量,張弛的劍勢也跟著迅速提升。

    鏗!

    這一劍,卻是比剛才快了十倍不止,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上,都已經達到了讓趙青雲不得不吃驚的程度。

    “哼,終于肯用出真本事了嗎?”趙青雲就是想要承意使出最強的本事,這樣的話被自己打敗,就可以徹底地打擊承意的自信心,讓他以後再也無法生出和自己競爭的念頭。

    承意這一劍,卻是奧妙無窮,正是借了他的攻擊力量形成的反擊。

    張弛微笑點頭,他哪看不出深淺?承意這反擊的一劍,正是破天八式第一式偷天的精華,偷天,顧名思義,本身就有取巧之意。

    趙青雲料中了這一劍不差,但萬沒想到,居然含有這麼多變化。明明這一劍是攻擊自己的面門,但承意的手腕只是輕輕一抖,這劍居然轉為攻擊自己的肋部。

    但趙青雲這回並不受騙,長戟回遞,在面門前輕輕一隔。

    叮當!

    果然,承意這一劍居然又回擊面門,虛虛實實,竟然藏有這麼多變化。

    “這趙青雲,果然不簡單!承意王子劍招的精華被他識破,看樣子,這兩人會有一場苦戰。”

    張弛點評的頭頭是道。

    小草帽也是看得津津有味,笑道︰“你看大家是不是都有些惡趣味?看到人家兩兄弟比武,喝彩的聲音明顯比第一場熱烈多了。”

    “听你這麼一說,這倒像是幻月宮故意制造出來的噱頭?就好比我和那釋伽藍一戰,居然真就那麼踫巧相遇了。本來,以他的實力,進入四強是沒問題的。”張弛雖然打敗了釋伽藍,但並沒有半點輕視這個敵人的意思。

    兩人談笑間,台上的比試卻是進入了真正的高潮!
ian55768 發表於 2009-5-29 22:04
正文 第133章 奔赴幻月宮
    此時的承意和趙青雲,明顯都使出了真本事,不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都是比先前試探性的階段要精彩多了。

    趙青雲此時也是意料之外,他沒想到的是,承意可以堅持這麼久還不倒,而且看他那樣子,顯然還沒到力不能支的地步。

    “看我狂戟碎月舞!”趙青雲顯然不想看到這種情形,開始使出了真本事。這套功法,攻擊之力十分強大,而且還配合了如同鬼魅一般的移動速度,再結合手中這根長短收縮自如的兵器,絕對是一套非常驚人的攻擊。也是趙青雲引以為傲的資本之一。

    果然,那趙青雲的長戟舞動,漸漸形成一團,長戟和人本身結合為一體,凝成一團光球似的形狀。速度大起,鬼魅一般朝承意卷了過來。

    這光球的移動,就如同真有一只球在台上跳動似的,而且幅度之大,速度之快,簡直讓人眼花繚亂。

    帶動的每一絲空氣里,都產生淄淄作響的電流。

    承意哪里不知道厲害,遇到這樣的變態手段,以承意目前的修為,當然是不可能證明抵擋,迎頭痛擊的。只能采取手勢,以閃躲來維持。

    若非有張弛送他神之戰甲作為支撐,以他原先的啟動速度,被這快速的舞動招數糾纏,恐怕早已中招。

    有了神之戰甲作為支撐,他的修為也是等于直線上升了兩階,移動速度之快,竟絲毫不遜色于那光球的舞動。

    兩人便是這樣一攻一守,快速地在台上竄躍。一旁觀戰的人也看的眼花,糾纏到深處時。甚至無法分辨出哪道人影是趙青雲,哪道是承意。

    承意此時也是有苦說不出,以他目前地速度,逃避正面攻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問題在于,趙青雲這“狂戟碎月舞”所蘊涵的能量驚人,而且每次舞動,都將周圍的元力波動全部帶動起來,產生巨大的能量摩擦。

    這摩擦倒是傷不著承意地內在根本。卻是影響他地呼吸。使他地呼吸漸漸變得不那麼暢快。

    此時地他。才知道這“狂戟碎月舞”地厲害之處。這招數地精華不在于帶動元力攻擊。也不在于利用元力攻擊。而是使周圍地元力波動錯亂。產生不和諧地摩擦。形成扭曲空間地效果。

    承意很明顯地感受到。自己心肺之間呼吸地吃力。

    再不反擊地話。任趙青雲如此舞動下去。只怕想不落敗也難。

    不得已。即便是以卵擊石。也要去踫他一踫。

    長劍在手。順著趙青雲舞動地方向。判斷出那團氣流地流動節奏和方向。瞬時跟著跳動起來。長劍出擊︰“迎風!”這一劍。正是借助風勢。形成地一道攻擊。是張弛那天親自傳授地妙招。來自破天八式第二式。刺天式地第一種攻擊玄奧。

    只可惜,周圍的元力流通已經全被趙青雲搞亂,這一劍所借助的風元力,實在有些微弱,但饒是如此,這一劍所含有的奧義。也不是趙青雲能熟視無睹的。

    這“迎風”一式擊出,就如同真正的風動似地,無孔不入,攻擊氣流所到之處,乘著趙青雲舞動的縫隙當中,鑽了進去。

    趙青雲自然可以感受到威脅迫近,不得已,只得將速度一緩,長戟狠狠一劈。將那迎風一劍蕩開。

    兩人的氣勢一撞。震得虛空碎裂,空間中出現一層一層地斷層。竟出現了明顯的元力錯亂層,剛才那“狂戟碎月舞”所形成的元力波四處碎射,激蕩開來,濺得四散。

    這二人比試的慘烈程度,讓看台上的觀眾驚得啞口無言。

    這真的是一場兄弟之間地切磋嗎?

    怎麼看上去像是生死廝殺,兩人的每一招都已是竭盡殺伐之氣,恨不得將對手立誅于陣前。

    “承意!這不是你的真實實力!說,你身上到底藏有什麼奧秘?”趙青雲這回是真的怒了,他簡直無法相信,“狂戟碎月舞”這麼厲害的大招術,居然無法讓承意傷及分毫。

    以承意的修為,怎麼可能跟得上自己的攻擊速度?

    承意冷然盯視著他︰“我早警告過你,不要為自己得天獨厚的假像所迷惑。我知道你身上穿有神之戰甲,是皇室高層賜予你的。可那又怎樣?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地你,此時此刻,還是奈何不了我這個天賦平庸地人。到底誰是皇室的恥辱,現在你明白了嗎?”

    承意並非口舌伶俐之人,但他說這番話,明顯是要激怒趙青

    趙青雲笑了,哈哈大笑︰“承意,看來之前我確實低估你了!現在,我向你保證,接下去我地進攻,將會讓你後悔站在了這個演武台上。你已經沒有機會投降了,要麼逃跑,要麼去死亡之地懺悔你的愚蠢!”

    承意知道,自己激怒趙青雲的戰略意圖,已經達成。那麼接下去要面對的,就是趙青雲含憤一擊。

    也有可能是決定勝負的一擊。

    趙青雲此時,整個人的身子,泛起陣陣寒芒,神之戰甲的光輝被他激發出來。場邊觀戰的人,都同時屏住了呼吸。

    神之戰甲!

    雖然在場參加比賽的選手很多,但真正身披有神之戰甲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五個。參賽選手已是如此,更何況那些場邊觀眾?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傳說中的神之戰甲!

    那熠熠發光,晶瑩剔透的光芒,如同星辰閃耀,斑斑點點讓人眼花繚亂。

    而趙青雲的碎月戟,此時也同樣與那星辰戰甲形成了共鳴,散發出一陣陣讓人悚然的戰意。

    看得出來,這趙青雲確實了得。正在讓自己的武器借助星辰戰甲的靈氣,形成完美地融合。這樣一來,整件武器也似產生了靈力一樣。

    承意心如止水,仿佛趙青雲的一切努力,醞釀的攻擊,並非針對他一樣。他還是那樣站在原地,神識一片清明。他知道,接下趙青雲這一招,自己取勝的把握可以保證到百分之八十。

    若是接不下,那就只有失敗這個結果。

    “天魔降世。碎月戟斬!”

    這聲音落下,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定當場的趙青雲,瞬間分出十六個分身殘影出來,速度奇快地圍著演武台,圍著承意急速回旋轉動。

    轉動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每一道殘影分身,都與趙青雲真身完全沒有兩樣。而他手中的碎月戟,也是舞成了一團花似的,將那***越縮越小。

    剎那間,仿佛所有的分身殘影都變成了真身,十六道身影竟然好象是同步向承意發動起猛烈的進攻。

    這招天魔降世,是趙青雲目前所掌握地所有進攻當中最為霸道的一式。一旦被擊中的話,絲毫沒有懸念,必然是喪命。

    連一旁的張弛,都皺起了眉頭。

    一般情況下。都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但此時的情況,就算是張弛這個旁觀者。也是無法分辨出到底哪一道殘影才是真正的趙青

    毫無疑問,這趙青雲目前地實力,絕對不可能讓幻化出來的身影也能形成實質進攻。這十六道殘影中,必然只有一個真身的進攻才是真實的。其他的都是虛張聲勢,惑人耳目。

    可是對于防守一方而言,十六選一的防御概率。實在是太過危險。一旦判斷錯了,防御重點是一個虛幻殘影的話,猝不及防之下,必然會被真身擊中。

    承意這個當局者,是否能準確地判斷出位置呢?

    張弛的心髒,瞬間提升到嗓子眼里。趙青雲這一擊無疑是致命性的,萬一承意判斷失準的話,很有可能被這一擊打中,即使有星辰戰甲護體未必喪命。但重傷也是必然。

    畢竟星辰戰甲不是萬能地。

    小草帽顯然也發覺了張弛的緊張。低聲道︰“萬一不行,咱們一起沖上去營救承意王子。”

    張弛點了點頭。緊緊握住斬天刀。只要情形稍微不對,他也不打算再考慮其他,先救人要緊。畢竟其他任何東西,都比不上哥哥的性命那麼重要。

    十六道殘影分身地進攻,已是迫在眉睫。

    而承意,嘴角居然滲出了一絲笑意。誰也不知道他這笑意所蘊涵的意義?難道說,他已經找到了哪道殘影是真身?

    還是說,他這笑容只是故意迷惑趙青雲?

    但是,有人立刻尖叫起來︰“快看,趙承意的身上,也散發出星辰一樣璀璨的光輝!那是什麼?”

    “星辰戰甲!”另外一人失聲叫了出來。

    這對來自天行帝國的兄弟,竟然各自身披一副星辰戰甲!

    何等奢侈的一件事!在整個乾元東大陸,神之戰甲地總數都不超過一百件,這兩兄弟居然各穿一件。上回竹莊的拍賣會,居然還听說以神之戰甲換了一套生命主神祝福的裝備。

    這天行帝國,難道擁有這麼多件神之戰甲?

    承意在這個時候亮出星辰戰甲,其實戰斗意義已經不及戰略意義。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沖擊趙青雲的心神,讓他陷入疑慮當中。

    在進攻時,一旦心神出現波動,必然會出破綻。

    不過趙青雲在攻擊發動時,已經進入了義無返顧的地步。“覺悟吧,承意!”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果斷決絕的殺伐之音,在承意的耳畔響徹。

    承意地眼中,閃過一絲智慧地光芒。

    “該覺悟的是你呵……”承意地劍尖一引,向往一撥,一顆顆如同星光一般的氣團,自劍尖急射而出。

    義無返顧地,承意的身形跟著急閃。連人帶劍融合在了一起,那一顆顆地星光,共有七顆呈北斗之狀,盡數朝其中一個殘影分身招呼去。

    “寒星!”張弛脫口而出道。

    是的,寒星,而且是七朵寒星。

    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承意悟出了“寒星”一式,領悟到了“凝”和“放”這兩大關鍵之處。借周圍的氣勢和力量,凝結成七道“寒星”,這借勢的技巧。正是刺天式的奧妙所在。

    “這……”趙青雲萬沒想到,這趙承意居然能從十六道殘影分身中找到自己的真身。而七道“寒星”攻擊波,無孔不入地趁隙而入,擊中趙青雲的七個要害。

    “啊!”一口鮮血噴出,趙青雲好在有星辰戰甲護體,才保住性命不失。

    他強大的攻擊。也被承意這無比巧妙的刺天式攻擊給破得毫無脾氣。

    承意似乎也想不到歐麥嘎閣下所傳地“寒星”一式,居然如此神奇,能將戰局扭轉到這一地步。

    在趙青雲發動進攻時,他絕對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來面對這一局的。也正是在生死的邊緣中,才將自己所有的潛能都激發出來,最終領悟“寒星”一式。

    不過在張弛眼里,這倒不是什麼希奇的事。畢竟,破天八式來自帝山前輩。帝山是什麼人物?那可是二百年前地絕世強者。

    趙青雲的老師射轅大劍再強,也強不過帝山,他的招數在帝山的神技面前。其實也毫無優勢可言。

    承意關鍵時刻大逆轉,連場邊觀眾都沒看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只看到趙青雲大口大口地噴著血。

    承意挺劍遙指,氣勢不斷催動。給趙青雲以壓迫感。

    趙青雲數度還想掙扎,但在承意的強大氣勢逼迫下,終究是無力再戰。拄著碎月戟,咳嗽不斷,吐血不止。

    台下,天行帝國趙氏的那幾名觀戰長老。卻是一言不發。他們雖然也震驚于承意的超常發揮,也驚訝于趙青雲的慘敗。

    不過局面至此,他們並不能過關干預。畢竟那是在演武台上,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此時承意縱然要追殺趙青雲,雖然有悖于一名高貴大劍的德行,但卻也無可非議。畢竟若是趙青雲得勝的話,恐怕也是這般地。

    誰不想借這大好機會,剪除自己的對手?

    “趙承意,你太卑鄙了!”趙青雲怒道。

    承意冷冷道︰“為什麼你不反思一下是你太愚蠢。或者說被萬千寵愛和贊揚蒙蔽了眼楮?”

    “你殺了我吧!”趙青雲痛苦無比。此時的他,經過大起大落之後。真地是生不如死。

    “我此時殺你,易如反掌。不過眼前的你,還值得我去殺你嗎?我能敗你一次,就能永遠敗你。”承意說完,藏劍于身,飄然閃在一邊。

    裁判見承意放棄殺戮對手,這才飛出來,宣布比賽結果。

    “第二場,趙承意勝!”

    這句話對于張弛來說,無異于天籟之音,興奮地與小草帽連連擊掌。

    而另一個包廂里觀戰的百里躍,卻是也忍不住眉頭微皺了起來。心里不免在嘀咕︰這趙承意,難道一直以來真的是在隱藏實力?難道當初他打敗大哥,是靠真才實學?

    此前,他一直沒有將承意列為對手。至此,百里躍這樣的高傲天才,也不得不正視這一點,吳王府的承意王子,將會是百里家族地心腹大患。

    更為頭疼的是,吳王府還有一個先天木屬性純靈之體。若是等那趙依晨再大幾歲,恐怕又是一樁心腹大患。看來這對兄妹,是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帝都了。百里躍在這一刻,暗下了狠心,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留下吳王府這對傳人的性命。

    對于其他觀眾來說,比賽才完成了三分之一。但對于張弛來說,差不多是等于結束了。接下去是誰晉級大劍組六強,他並不怎麼關心。

    反正自己的一切努力,終于幫助了承意哥哥進入了最終考核。

    至于最終考核的結果會怎麼樣,那全都得靠幻月宮核心層的眼色。這卻是自己幫不上忙,也絕對不能幫忙的。

    對于升龍學院這些觀眾來說。他們期盼地鐘離玄,還沒出場,這是他們期待的壓軸大戲。

    第三戰發生在鴻孤雁和唐禾之間,結果比賽只花了半刻鐘時間,唐禾就被鴻孤雁狼狽地打下台來。這名圓滿真劍地斗志也頃刻瓦解,最後鴻孤雁輕松過關。

    如此一來,這酷酷地,高高瘦瘦的護花使者,登時人氣大漲,成為最終四強地大熱門。

    第四場的獲勝者是來自龍的天空自由領域的年輕領主洛君子。

    第五場的勝者是來自晨雲帝國地四皇子甦牧雲。他打敗的對手是和張弛同一組晉級的圓滿真劍路西,卻是利用皇室裝備的優勢,苦戰過關。

    第六場的勝者,當然毫無爭議是六道公子鐘離玄。

    至此,大劍組的六強也已產生,分別是聶滄浪、趙承意、鴻孤雁、洛君子、甦牧雲和鐘離玄。

    再加上真人組四強︰張弛、沈芸、百里躍、成想。

    “請十位勝者上台。接受所有觀眾地歡呼。恭喜十位,你們將進入最終的考核階段。終極考核的地點在幻月宮內,因此請各位攜帶好隨身物品,隨我們的代表人員前往官署,然後由官署的工作人員審核簽證,進入幻月宮進行最終審核。可以保證的是,你們十位不管是最終入圍還是被淘汰,都將會獲得幻月宮為你們準備的珍貴禮物。”

    升龍學院演武台上響起了震天價的響聲,為勝利者鼓呼。

    這十人中,實力超群的幾個。表情十分淡然,晉級對他們來說是理所當然。靠苦戰過關的如聶滄浪,此時就不免非常激動。朝看台四周不住揮手。

    心里不住念道︰老師,您看到了嗎?我晉級到最終審核階段了。您看到了嗎?

    早先,木秋雨是不看好聶滄浪,更看好阿離地。沒想到,木老頭更看好的阿離,卻慘遭淘汰。

    張弛倒沒想到。幻月宮安排得這麼緊。去官署,進幻月宮。這麼一來,自己豈不是沒時間去找那釋伽藍要風吟劍了?

    不過料想那釋伽藍賊心不死,一定會等著約見小草帽沈大小姐,到時候再問他要這份賭注也不遲。

    上一回去幻月宮,不明不白,也不是從正門進入,而是從升龍學院那條山道的側面進入,通過一道彩虹橋。翻山越嶺。穿林過谷,總算到了那思過宮。然後燒了幾株香。天明後在落霞坪被洛雪蟬前輩接見,試探了下修為。

    整個過程,根本就是無比被動。而張弛也知道,那思過宮和落霞坪只不過是幻月宮偏僻得不能再偏僻地地方。

    這回去幻月宮,乃是去參加終極考核,總不能還走那偏道吧?

    一把將官署的杜先生拉了過來,悄悄問道︰“老杜,這回去幻月宮,要是還走偏道,我可不樂意啊?”

    老杜笑道︰“放心,這回是從正門進的,絕對不是偏道。歐麥嘎閣下,這回你表現出色,上頭很是欣慰噢。看來,上頭對你的器重,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嘿嘿,你知道你打敗的釋伽藍是什麼來頭嗎?”

    張弛一愣,故作輕松地道︰“我猜他是來自極北之地地,就這問題我還問過他呢?可惜這小子不回答我。”

    老杜卻是被他震住了,吃驚地道︰“你真的問過他?”

    “是的啊?可是他沒承認。”張弛滿不在乎道。

    老杜陷入了沉思,嘆道︰“這麼說,他想必也知道你對他有所懷疑了。不錯,這釋伽藍,經過上頭的認真觀察,確實可以肯定,他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可能是夢幻藍調組織的新一代傳人。”

    “哦?”張弛眼楮一亮,不禁有些興奮,自己不知不覺,居然打敗了夢幻藍調組織新一代傳人?

    “不過你也別太得意。像夢幻藍調組織這樣的大勢力,也許不止就一個傳人。你打敗了其中一個,不足為喜。更何況,那釋伽藍並沒有完全將他的實力發揮出來。據我們觀察,他是真劍雙修的天才。”老杜及時潑冷水道。

    張弛撇了撇嘴︰“老杜。你就不能讓我得意得意啊?話說我一路辛苦還不都是為了你們。說句好听地又不要你付錢。”

    老杜笑道︰“當然,歐麥嘎閣下地實力現在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過別怪我掃興,你越強大,你地敵人就會越對你關注密切。你要隨時提防,來自敵人的反撲。尤其是那個組織……”

    張弛知道他說的是天罰組織,只得點頭微笑。天罰組織跟自己現在絕對是不死不休,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不過你放心。在魚龍島,他們還沒這麼大的膽子肆無忌憚。萬一惹惱了上頭,來個大清洗的話,這潛在的矛盾就要提前公開化了。這也不是天罰組織願意看到的事。”老杜寬慰道。

    兩人交談間。幻月宮地代表已經到來。

    還是那名和張弛打過多次交道的神秘女子,這女子應該在幻月宮地位不低,記得商紅豆還得管她叫師叔。

    “各位,首先我要恭喜你們進入最終考核階段。接下去,請各位前往幻月宮,進行終極測試。這份測試將會選出四名最終入圍者。成為幻月宮新一代傳人的試煉護法。各位請!”神秘女子特意看了張弛一眼。

    張弛朝她淡淡點了點頭。

    听她這麼說,包括鐘離玄、聶滄浪這些常在魚龍島呆過的人,也是忍不住十分好奇。按說他們在升龍學院上學,也算是魚龍島的常客。幻月宮這個名字,每天都難以避免會听到。

    可是,到底幻月宮在哪個方向,里邊是什麼樣一個洞天福地,卻是無人知曉。這回有機會登臨幻月宮聖地,心里的激動還是免不了有一些。

    “各位,等會你們會同時被送到傳送陣上。在傳送過程中。請千萬不要睜眼,更切忌不可動用真氣,否則改變了傳送軌道地話。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沒準你們會被送到十萬里地之外去。”神秘女子警告道。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這官署是幻月宮操縱的地盤,自然有傳送陣前往幻月宮。

    來到傳送陣前,包括那神秘女子已經她的兩名隨從,還有十名選手,共十三人。共同進入傳送陣。

    傳送的滋味,張弛已經領略過,全沒當一回事。等那空間深淵過盡,神秘女子喊睜眼時,他才睜開眼楮,印入眼簾的,卻是另一番秀色美景了。

    蔚藍的一片水域,絲毫看不到邊際。時有水鳥在上面飛翔,幾朵白雲悠閑地漂浮于天上。

    水域上有礁石。有淺灘。也有小片的森林,水陸結合。氣象萬千,完全是一副天堂聖境。

    便是這些見多識廣的年輕人,也被這氣象燻陶,不自禁地陶起來。

    神秘女子將手一招,水面不知從何地漂在十幾片葉子,圓圓大大,卻是蓮葉。

    “諸位,請隨我走吧。”說完,她率先腳尖點地,竄上了其中一片蓮葉。

    “什麼?去幻月宮就乘坐這蓮葉?能支撐一個人嗎?”大家心里都充滿了疑問,但看對方立足蓮葉之上,穩穩當當,半點水也沒滲進去。

    張弛笑道︰“走吧。”

    緊跟著,他也飛上了其中一朵,小草帽見他去了,也跟著竄上他旁邊一片葉子,笑道︰“幻月宮的把戲可真多。不過你看這一片水域一望無垠,不得有幾百里,這葉子漂啊漂的,得漂到什麼時候?”

    神秘女子微微一笑,卻不答話。

    所有人都竄上了蓮葉,奇跡般地,這蓮葉開始游動,快速行走開來。穿梭于水域之上,比那游魚是快多了。

    大家只覺得耳邊生風,速度越游越快,到最後,大家只能感覺到一片藍色在大家眼簾飛過,根本看不清四周的風景秀色。

    這般行進速度,讓他們都是大為吃驚。這麼快游動,不怕撞到礁石嗎?剛才明明看到水域上遍布這些東西。

    大約一刻鐘後,大家耳畔風聲一停,腳下的蓮葉也跟著停了下來。

    踏上岸後,每個人都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摸了摸耳朵。剛才這行進速度,讓他們都懷疑那風力會不會把自己地鼻子耳朵吹走。

    “各位,過了這座橋,再走一條索道,就到幻月宮前殿了。”神秘女子介紹道。

    所有人心里都苦笑,這又是水,又是橋,還有索道。聖地就是聖地,不同一般啊。

    “剛剛那偌大水域,怎麼就走這麼一會兒?”張弛奇怪問道。

    神秘女子悠悠笑道︰“那水域不大,是幻月宮一個池子而已。”

    “一個池子?”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個池子就那麼大,那幻月宮要是有條江,有條河的話,該得什麼規模?

    “不用吃驚,回頭看看,這池子並不大。”神秘女子道。

    大家回頭一看,徹底驚呆了。回頭所看,哪還有茫茫水域,只不過是一個不小,但也不大的池子而已。

    剛才那茫茫水域,卻是不見了。

    “這……”張弛心里隱約想到,這應該是幻月宮所布的空間,如同芥子空間一樣,可大可小。不過這般玄虛的變化,還真是奪天地之造化。

    “不必吃驚,幻月宮勝地乃是眾神留下的遺址。這等造化之地,不是任何乾元大陸地任何高手所能布下。”神秘女子解釋道。

    原來是眾神留下的遺址,這還差不多。這批年輕人實在想不通,什麼樣的高手可以布下這樣的空間,可以讓人從視覺到感覺,全方位出現錯覺?

    “果然是萬能的神,才能創此奇跡呵。”一向沉默少言的成想,忍不住感慨道。

    張弛更為好奇的卻是其他︰“像這樣的眾神遺址,乾元大陸有多少處呢?”

    神秘女子搖了搖頭︰“具體有多少處我並不知道,但我知道魚龍島五大試煉地,都是眾神遺址,里邊充滿了奇跡和不可預知的東西。”

    “五大試煉地?升龍學院五大試煉地嗎?”成想今天地話,比別人都多一些。

    那神秘女子淡然道︰“升龍學院地五大試煉地?那你就錯了,五大試煉地,從來就不屬于升龍學院,只不過是委托升龍學院管理一哮已。五大試煉地,屬于魚龍島,屬于整個乾元東大陸。好了,這些閑話你們目前犯不著知道,請跟我走吧。”

    這座橋,倒是真的很長,走了足足一個小時,才總算走到橋得另一端。

    此時這一行多人進入了幻月宮勝境,才知道這聖地地玄妙之處.大家心頭都是涌起一股崇慕之意.
ioncom 發表於 2009-5-30 21:18
正文 第 134章 幻境世界


  「前輩,問你一件事。」張弛和那神秘女子並排走著,「剛才你說的那個池子,就是長生池嗎?」

  「不是。怎麼?」神秘女子反問。

  「沒怎麼,我就是想知道,九九八十一天差不多也快到了,素素小姐目前情況如何?」張弛忍不住好奇問道。

  「沒到九九八十一天結束,誰也不知道她情況如何!」

  這神秘女子把話說到這份上,張弛卻是不便再問什麼了,只得笑了笑,轉移話題問道:「前輩,我和你也算是老交情了,還沒請教過你的名號呢。」

  這神秘女子愣了一愣,微笑道:「你叫我芝長老即可。」

  芝長老?看來這神秘女子在幻月宮的地位,果然不低。

  過了橋,走完索道,總算看到一座巍峨的宮殿矗立在前方高處。拾階而上,眾人的心情瞬間就凝重起來,這一進幻月宮,前程如何,可就全在這接下去的行程當中了。

  參與這其中的大部分人,其實都想著入圍最終四強。

  原先是很明顯的。其一,可以和幻月宮拉關係,這種誘惑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其二,入圍最終四強對於名聲上的收穫,同樣也不可估量。至少可以證明自己在乾元大陸年輕一代的領銜地位。

  幻月宮的大門終於呈現在大家面前,這宮殿表層竟然散發著一層層氤氳霧氣,給人一種無比神秘和飄渺的感覺。

  張弛對這幻月宮聖地地第一印象是。乾淨、清幽。

  遠離世俗地紛爭。這份恬淡讓他們這些剛剛從比試中走出來地年輕人。心靈層面得到了一個淨化地機會。

  「請進吧。」芝長老招呼著大家。

  大殿很寬敞。但除了他們十人之外。也就只有幾個負責端茶送水地低階弟子。

  芝長老笑道:「你們不必詫異。幻月宮地弟子。平常是不會在這拜月宮聚集地。這裡只是我們平時負責接待客人所用之地。好了。閒話不提。你們準備好了嗎?考核。立刻就要開始了。」

  「就開始了?」大家都吃了一驚。本還以為。到了幻月宮後。會安排休息一下。然後適應一下環境。調整調整再開始進入考核。

  「沒錯,不過你們放心。這回考核,不需要你們互相切磋技藝。考核的項目總共只有兩項,接下去是第一項,請諸位隨我來吧!」芝長老招呼道。

  跟著芝長老,從大殿右邊側門走出,走到這大殿旁邊地一座建築前。這建築似塔而非塔,造型奇特。

  「諸位,這是參月閣,共有十個入口,每個入口有且只有一條路通往最頂端,也就是第九層。你們別小看這參月閣看起來只有這麼一點體積。與你們入口時經過的那個水池一樣。它也是一個幻法空間,可大可小。與那水池不同地是,這參月閣並不是那麼太平的。裡邊處處藏有危機,藏有讓你們迷失心性地幻境。如果你們在裡邊迷失的話,很可能會遭遇險境,甚至有遺失性命的危險。是否進入這參月閣,你們可以自主決定。還有一點就是,如果你們進入之後。面對危機覺得自己不能支撐時,可以選擇放棄。這樣一來,就等於放棄最終的晉級資格。如果所有人都能到達終點的話,就比看誰的時間更快,到達得更早!」

  芝長老把利害關係都說了一遍,隨即問道:「都明白了嗎?」

  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不就是過關遊戲嘛。

  芝長老便不再說什麼。

  那聶滄浪卻是忍不住問道:「那如果真地無法再前進,怎麼選擇棄權?」

  芝長老微笑道:「這個問題問得不錯。我是故意不說,等著你們發問的。為的就是考驗你們是否真性情。很好。看來除了滄浪王子之外,其他人都已經作好了捨身拚搏的心理準備。」

  聶滄浪笑道:「這類事情重在參與。無論如何。對於我個人而言,留住性命總是最重要的事。」

  那芝長老手心一攤,多出十顆微粒水晶球,口氣嚴肅地道:「諸位,我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考慮一下。想為自己在絕境中爭取一線生機、願意棄權的人,請拿走一顆水晶球。這樣的話,捏碎這顆水晶球,就表示你們棄權了。」

  除了聶滄浪很爽快地接過一顆之外,其他人陷入了沉思。

  接下去,讓張弛沒想到的是,承意最先上去拿走一顆,只聽他從容道:「我參與這次選拔,主要目的不在於進入最終四強,而是體會參與其中的樂趣。對於我來說,打敗趙青雲就等於是此行地最大收穫。我必須留下性命,因為我和我兄弟間還有一個約定。你們都知道,死人是無法赴約的。」

  張弛肅然,歎道:「承意王子這番話發人深省,試問人生在世誰沒有個牽掛呢?我也拿一顆吧。」

  張弛拿可水晶球,沈芸自然也就拿了一顆。

  其他人跟著也不客氣,紛紛上前。到最後十顆水晶球,卻只剩下兩顆,分別是鴻孤雁和成想這兩人沒有領取那水晶球。

  「很好,還有兩名悍不畏死的勇士。閒話我就不多說了。此行,是對你們地智慧、心性、決心以及臨機應變能力的考核。通過這層考核的人,我想十有**都會成為最終的四強吧!各位,請了!」

  芝長老口氣一變,大袖一舞,那參月閣四面八方,立刻現出十道入口。

  「請進吧,有一點你們必須記住。在到達終點之前,你們也是很有可能在半途中相遇的,你們都好自為之。不過你們放心的是,在達到終點之前你們地任何行為舉動,都不會受到任何監控。這次考核,我們重在結果,而非過程。因為所有的過程,都會體現在結果上。任何一個過程環節不正確,都無法到達終點。如果大家都順利到達終點的話。那麼到達所需要的時間將會成為重要的參考信息。」

  芝長老交代完這句話,身形一沒。就消失了。

  「要小心呵。」走到入口前,張弛、承意和小草帽三人,彼此囑托著。一旁的鴻孤雁,見到此情此景,眼中流露出肅殺的寒意。

  承意交代完了,率先閃入一個入口當中。

  緊跟著,其他人也一個個魚貫而入。毫無疑問。大家都在爭分奪秒。因為這次考核,如果大家都能通過地話,就必須比誰先到。

  像這樣的比試,時間也是金子一樣寶貴地東西。

  「你看,大家都走了,咱們也進去吧?」張弛笑道。

  小草帽點了點頭,臨走到入口前,又忍不住站定,回頭囑咐道:「要是遇到危險,一定不能強撐啊。該放棄地時候。就放棄吧。畢竟這只是一次選拔賽而已。」

  張弛笑了笑,打了個響指:「放心吧,我又不是九條命的小貓。怕死著呢。真地撐不過去,一定會放棄的。」

  兩人相視一笑,不過心裡頭都明白,若真的遇到危險,對方真的會放棄麼?這個問題,真地是很糾結。

  張弛不再遲疑。閃身鑽入屬於自己的入口。

  心裡卻是有著一股暖意在蕩漾著,這小草帽,看來對自己真的不無依戀呵。

  這種依戀的感覺,和兄弟間的骨肉親情,又有所不同。不過張弛確定的是,自己越來越習慣於這種依戀的感覺……

  嗯?張弛揉了揉眼睛。

  在前方幾里外的遠方,有一座山脈,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山脈的輪廓。但可以看出來的是。這應該是一座火山。因為它地四周。有一層幽暗的紅暈籠罩。

  而自己腳下的路,一直往前延伸。所通往之處,正是那火山腳下。也是唯一地路途,在此之外,路的兩邊儘是無窮的深淵,看不到底的深淵。

  張弛神識並沒有糊塗,他絕對沒記錯,自己是從參月閣的入口進來的。怎麼一眨眼地工夫,就到了這火山之地?

  難道真的如芝長老所說,這參月閣也是一個幻法空間?裡邊包羅萬象?

  除此之外,卻是別無解釋。

  既然幻月宮這樣安排,那定然有她們的道理。雖然張弛有那棄權水晶球在手。但眼下,絕不是放棄的時候。

  迎難而上。

  昏惑的幽風不斷從兩邊刮起。這風冰冷如刀,呼呼響在耳邊。彷彿是從地獄裡刮出來,而這道旁兩邊的深淵所通往的地方,就好像是那幽冥地獄。

  饒是寒風刺骨,卻也沒阻攔到張弛的行程。

  不過陰風之後,更為可怕的場面出現了。道路兩旁地深淵,忽然間,隱隱約約聽到一陣陣哀號啼叫地聲音。

  張弛心生警覺之兆,因為他感覺到,兩旁的深淵旁邊,似有黑影蠕動。

  猛然,他地腳下一滯,小腿如同被一根枯籐絆住似的。斬天刀連忙揮出。

  咯啦一聲,腳下的羈絆立刻鬆了。低頭一看,竟是一副枯骨,被他斬斷的,赫然就是那副枯骨的雙手。

  這地方,竟然還有這等亡靈之物。

  他這一斬,可就斬出了大麻煩來。無數的骷髏骨架,從深淵中攀爬出來。它們的速度不快,動作也和機械。但一個個都好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驅使著一般,紛紛朝張弛面前湧了過來。

  有些威猛一些的骷髏,揮舞著雙掌,如同利矛似的,穿刺過來。

  這些亡靈之物,戰鬥力不強,但卻十分難纏。張弛斬天刀連連舞動,揮劈開纏在他週身的幾十副骷髏骨架,紛紛碎裂,跌入深淵。

  可是一批被他驅逐開來,卻有更多的骷髏架子不住地湧了過來,悍不畏死地朝他撲去,抱腳的抱腳,抱腰的抱腰。

  張弛知道,一旦真的被這些骷髏糾纏近身的話,那就太危險了。畢竟這些死物本身就是死的,它們才不會有恐懼之心。自己的任何恐嚇和威懾都不管用。唯一的出路就是死拼。

  斬天刀揮舞成花,刀鋒刷刷如同砍瓜切菜。只要靠近他週身三米以內,所有骷髏架子都不能倖免,盡數被他斬得支離破碎,跌入深淵。

  可是這深淵就好像是那亡靈之淵,與那地獄有個接口似地,源源不斷總是更多的骷髏架子撲上來,氣勢一次比一次兇猛。

  張弛陷入了苦戰。他可不想就這樣糾纏下去。

  無論如何,必須通過這一關,要是在第一關就倒下地話,那也未免太丟人了。斬天刀在手,張弛在醞釀著下一刀的氣勢。

  破天八式第三式,抗天式!

  張弛在選拔大賽之前,就已經有所心得,此時,正好借這些亡靈生物試試威力,張弛目視前方。那活躍的火山,正是他施展這一攻擊玄奧的最好環境。

  沒錯,破天八式到了抗天式。就已經是結合物理攻擊和元力攻擊的高深武技了。他接下去要施展的攻擊玄奧,正是他掌握不久的必殺一招。

  煉獄火舞!

  手訣連掐,強大地火元力卡片被他捏碎,強大的火元力布下一個巨大的元力之域,產生一個核心空間,對四周的火元力進行收集召喚。

  還有什麼地方比火山附近火元力更為活躍的嗎?

  絕對沒有!

  斬天刀上。無數火球在這一刻,凝結成一顆顆微小的火元力粒子,攀附在刀鋒兩側。

  而那些亡靈骷髏,根本還沒意識到它們的末日來臨。

  仍然一個勁地湧上前來。

  張弛右手一動,斬天刀開始橫著舞動,跟著豎直一晃,交叉成一個十字,刀鋒開始舞動,張弛的身影跟著快速舞動起來。

  煉獄火舞!

  斬天刀。如同一隻憤怒的蛟龍。在半空中咆哮著,扭動著。

  那些附在刀鋒兩測的火元力微粒。被刀鋒激發,四下射出,與空氣中地火元力發生摩擦,迅速釋放出強大的撞擊,產生無比強大的火球炸彈。

  轟,轟,轟!

  每一個火球都脹到最大地程度,然後爆裂。爆出的火花四濺,威力大得嚇人,一旦落到那些枯骨之上,立刻產生焚燒之力。

  這被高度提煉的火元力,產生的高溫融化之力,絕非普通人所能想像。與那枯骨一接觸,瞬間就可以將之焚燒成灰燼。

  再加上強大的物理攻擊,瞬間就將周圍幾百米地的骷髏軍團盡數殲滅,來了個全殲掃蕩。

  火花飛舞,哀號不絕。頃刻後,這些鬼哭狼嚎般地聲音,漸漸沉靜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地焦臭。

  張弛趁著這工夫,已經遠遠將那些骷髏軍團甩開,越發接近了那火山腳下。接下去從深淵兩旁的骷髏,似乎對那火山也充滿了忌憚,不敢再行追趕。

  便在這時,張弛聽到背後一聲慘烈的叫聲:「救命啊!」

  張弛連忙回頭,除了那些不斷從兩旁深淵冒出的、雌牙咧嘴的骷髏軍團外,卻沒有半條人影。可是剛才那聲音張弛分明聽得很真切。

  如果沒聽錯的話,便是那小草帽沈芸的聲音。

  他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凝神駐足觀察了片刻,沒見到動靜,再次回頭往前走。沒走幾步,那喊「救命」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一回,張弛聽得清清楚楚,就是小草帽地聲音。這沈大小姐地聲音,張弛怎麼都不可能聽錯。

  剛剛在入口前告別,難道這小丫頭所走的道路,恰好也要經過這火山口?

  張弛陷入了沉思。

  這環境,充滿了詭異,如果不是芝長老事先警告過,張弛絕對做不到眼下這麼鎮定。

  也許,這只是這個幻境裡所產生地幻聽吧?

  張弛這般想著。不過小草帽那喊救命的聲音,卻總是縈繞在他的耳邊,他總覺得,自己若是這樣掉頭走了,就一定會錯過一些什麼。

  那是一種失落和遺憾的感覺。

  難道,這聲音真的是小草帽所發?

  回頭看看那成群結隊的骷髏軍團,一個個面目猙獰地盯著張弛,虎視眈眈的。恨不得立刻將他吞噬分屍似的。

  從它們口中發出的咿咿呀呀地聲音,彷彿是再警告著張弛:這是我們亡靈生物的地盤。怎麼會有你這具有生命地東西存在?進入死亡領地,無論是誰,必須死,必須死!!!

  剛才那一番糾纏,張弛並沒有消耗多少體力和精神力,但面對這無窮無盡的骷髏軍團,讓他再回去糾纏一次的話。他也不太樂意。

  可是小草帽的聲音,分明就是從那地方發出來的。

  是回去,還是不回去?

  張弛陷入了抉擇。

  「救命啊……救命……天授哥哥,你難道要拋下我不管嗎?」這一回,聽得更加真切,聲音是從骷髏軍團從中散發出來,而且還指名道姓。

  除了小草帽外,誰知道他的真名?

  張弛再也不顧危險,斬天刀揚起,身形暴起。朝回略去,厲喝道:「你們這些蠢物,回地獄去吧!」

  就在他身子凌空之時。骷髏軍團當中,忽然竄出一頭身子比所有骷髏都要大上許多的骷髏,也是凌空飛起。

  讓人嘖嘖稱奇地是,這骷髏背上,竟長有一對翅膀似的東西,扇了兩下。徑直朝那深淵下面躍了下去。

  在那翅膀之下,裹挾著一個人,雙腳還在掙扎,口中不斷叫道:「天授哥哥,救我,天授哥哥……」

  「惡魔,留下人來!」張弛身子凌空,鞭長莫及,無法阻止那飛翼骷髏的下墜之勢。只能將身一扭。掣著斬天刀,朝那飛翼骷髏追殺過去。

  那飛翼骷髏嘴角冷哼。陣陣寒意傳遍張弛全身。只見那傢伙翅膀一甩,張弛只覺得眼前一陣粘乎,抄手一看,竟然是血淋淋的液體。

  難道是小草帽的血?

  張弛這回真是陷入了瘋狂,根本來不及多想,跟著一個俯衝,朝那深淵之下追了過去。那飛翼骷髏縱下深淵,一片黑暗吞噬而來,片刻就不見了身影。

  張弛再無猶豫,身子凌空,也跟著俯衝下去。一頭扎進了無窮的黑暗當中。任憑這黑暗吞噬了自己。

  如果不能救出小草帽的話,那就是終身遺憾了。

  慌亂間,他甚至沒想到捏碎那水晶球,也沒想到給自己加持風元力來支撐自己的下降之勢。

  耳畔生風,四面全是鬼哭狼嚎的啼叫,聲音自四處傳來,充滿了嘲弄和詛咒,彷彿都預示著不祥的兆頭。

  「小草帽!沈小姐!小丫頭……」張弛幾乎快喊破了嗓子。

  但黑暗是越陷越深,小草帽地求救聲卻是越來越遠。這無盡的深淵又好似跌不到盡頭似的。張弛在這一刻,才真正體會到什麼叫作絕望。

  「不……」張弛撕心裂肺地喊道。

  就在此時,他墜地了。

  一個觔斗,栽倒在了一團軟綿綿地地方上。緊跟著,一陣幽香沁入他的鼻子當中,還沒等他來得及睜眼,就被這幽香迷惑,陷入了昏睡當中。是慢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唧唧喳喳的鳥叫之聲,沁入鼻中的香氣,都讓張弛的身體產生無數生機。

  是的,鳥語花香。張弛睜開眼來,卻是眼前這片盎然生機所感染。這哪是什麼深淵地獄,哪有什麼血肉模糊地廝殺,哪有虎視耽耽的亡靈生物?

  分明就是一個人間天堂。碧綠的草叢,蒼翠的森林,花團錦簇的環境,人來不驚的鳥獸,都在宣告著一點,這是一片淨土。

  張弛這才發現,自己現下的處境,居然是掛在一顆大樹枝上。清風徐來,樹枝慢悠悠晃動著,顯得無比愜意。

  他掙扎著從樹上跳下來,滿腦子充滿疑惑:「小草帽呢?這是什麼地方?那片火山呢?」

  沒有誰給他答案,茫然地向前走著。不久,前面出現一條小溪,潺潺的流水對於口乾舌燥的張弛來說,絕對是世界上最美妙地樂章。

  涼水入口。張弛頓時覺得清醒了不少。

  「撲通」一聲,自己隨意揣在懷裡地那顆水晶球。跌入了溪水當中。

  張弛忙把它從水底的亂石中摸了回來,拿著這玩意在手,不由苦笑。

  此時此刻他腦子清醒多了,想起昏迷前地遭遇,琢磨之下,應該是幻覺無疑。只不過,他終究是關心小草帽的安危。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小丫頭要是支撐不住。肯定會捏碎水晶球的。芝長老不是說了嗎?只要棄權地話,就沒有危險。

  穿過小溪,前方又是一片密林。

  張弛絲毫不敢懈怠,入林沒走幾步,他的腳步便停下了。因為他發現,這密林中地風元力流動,似乎有著一絲異常。

  這林中有人,而且這人還在暗中操縱著風元力,雖然波動並不明顯,可是張弛卻偏偏就把握到了這一絲異常所在。

  「會是誰呢?」張弛心裡暗忖。

  有了這層提防。他的腳步就謹慎多了,壓制住任何一絲波動,不讓自己的行動影響那風元力的流動。以免驚醒暗中埋伏的那人。

  十有**,這人應該是共同參加這次考核的選手。而且應該是真人組的。因為大劍掌握地元力操縱,絕對沒有這麼嫻熟。

  很明顯,這人不會是小草帽。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兩個人了。畢竟,真人組晉級的就是四人。除了他和小草帽外。就只有百里躍和成想。

  到底是百里躍,還是成想?

  答案,很快就暴露在張弛眼前。在密林深處一顆大樹上,成想正隱藏在其中,正是他在測試著風元力的波動情況。而他的肩膀上,掛著一張弓,一袋元力羽箭搭在半腰,就好像是一個獵人似的,正在算計著他的獵物?

  嗯?張弛心生警兆。這成想。想暗算誰?

  很明顯,成想所關注的方位。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在他前方的人。

  這成想,看起來低調忠厚,也沒什麼稜角,一直是升龍學院真人系不顯山露水的高手。看不出他地為人有什麼陰險狠毒的地方。

  看來,人不可貌相。

  張弛在思忖著,從他這個角度,很顯然是看不到成想的獵物是誰。不過可以想像地是,一定是這十名選手中的其中一人。

  因為,除此之外,他成想沒有別的作案動機。

  難道會是那六道公子鍾離玄?這傢伙和自己也定了個戰約的,一直都沒有時間兌現。難道是因為這個傢伙在升龍學院風頭太盛,讓成想沒有成為龍頭大哥的機會,所以借此考核的機會,暗算他?

  這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也有可能是另外地人,因為眾所周知,考核的人選總共有十名。每除掉一個,競爭對手就會少一人。

  在這樣殘酷的競爭下,成想這樣做,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芝長老曾經特意提到過,他們這十個人殊途同歸,雖然每個人都只有一條路通往終點。但很有可能,他們會在途中的某個交叉點相遇。

  芝長老當時的口氣是讓他們好自為之,並且沒忘交代一句,他們所做的任何舉動和行為,都不會受到監控。

  難道說,這是某種暗示?暗示競爭對手如果相遇的話,可以選擇自相殘殺這種殘酷的淘汰法則?

  張弛越琢磨,就覺得越不是滋味。

  幻月宮這次選拔大賽,從比試之前的測試,就充滿了血腥。記得當時和自己一個組地上百號人,死傷那是相當地多。

  對於這一點,張弛也是有些費解的。按說以幻月宮地名聲,應該是不會這樣濫殺無辜,縱容殺傷的。

  可是,現實卻是恰恰相反。

  想到這裡,張弛一陣糾結。

  不行,不能讓成想得逞,這是張弛冒出腦子裡的第一念頭。不管他暗算的是誰,都有很大概率是對付到自己在乎的人。

  比如承意哥哥,比如小草帽。

  即便是聶滄浪那小子,張弛也不希望他就這樣倒在成想的元力之箭下面。

  成想此時已經將風元力流動壓制到十分微妙的地步。也充滿把握住了風元力波動的節奏。

  他所做的這些努力,就是為了射出一箭。射出致命地一箭。融合了自然環境中的風元力波動節奏,好讓對方完全把握不到這致命一箭地到來。

  能將射出的箭融入到自然元力波動同一個節奏,這種水平,即便是張弛,也是忍不住佩服。

  這成想,果然是個厲害的人物。

  搭弓,射箭。

  咻!

  這元力之箭射出。速度並不快,卻是完全融合在了風元力的波動當中。即便是張弛運足了耳力,也無法判斷出這箭和元力波動有波動衝突。這融合程度,簡直到了可怕的程度!

  不過,張弛已經打好主意,不讓成想這一箭得逞。順手摘下一片樹葉。

  咻!也跟著出手,順著那風元力之箭的方向,速度更快地激射過去。他故意將風元力波動鼓起,產生巨大的元力摩擦,使得空氣中產生很強烈地波動紋。

  這麼大的動靜。被成想偷襲的人如果還無法感覺到,那就是該死了。

  成想顯然沒有想到自己身後居然有人壞自己的好事,忙回頭看。卻是鬼影也不見一個。張弛趁他回頭分心的這一刻,早已借助土遁之法,遁到了他藏身地附近的一棵樹上。

  藉著地形正好將身影隱藏,避開成想的搜索。隨即收攏了每一份氣機,讓成想無法根據元力波動來搜索自己的處身之地。以他操縱元力的深厚基礎,成想自然是把握不到分毫。越是如此。成想的惶恐反而越甚。

  此時地張弛,卻是看清了成想所要暗算的人是誰。心裡卻是有些後悔。那成想對付的人,赫然就是那百里躍。這傢伙此時正坐在一千米外地一塊空地上,烤著一隻野味。

  若不是張弛那片樹葉打亂了元力波動的節奏,讓他產生警覺的話,只怕成想這一箭,已經得成了。

  百里躍陰惻惻地站了起來,冷然朝這邊望了過來。

  「是誰?」

  成想當然沒啥到飛身下去和百里躍面對面搏殺。偷襲不成,他就沒想過現身這回事。

  百里躍的表情流露出一絲嘲弄:「沒想到。果然在這裡遇到了人。到底是哪位閣下想致我於死地呢?這風元力之箭使得不錯啊。咦。不對,那這片葉子是怎麼回事呢?」

  他略一思考。便似乎明白了過來。摸了摸鼻子,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我的人緣還不錯,有人暗算我的同時,還有人從中作梗……呵呵,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看來芝長老那番話,不單單是我一個人領悟了啊。可惜,我沒等到我地獵物,自己反而成了別人的目標……」

  他自己在心裡頭喃喃自語,倒是沒人聽得到。這百里躍,他也是深刻體會了芝長老那番話,打算在這片密林中截殺幾個人。如果能截殺趙承意的話,那就再好也沒有了。

  可惜他等了這麼久,一個人都沒等到。自己反而成了別人的獵物。

  想這這裡,不由搖頭苦笑:「罷了罷了,我還是珍惜時間,不作這無謂的浪費。先上路吧,趕到終點再作計較。」

  這百里躍是大堅忍之輩,居然戰勝了自己的好奇心,不回頭追查暗算自己的人,反而是朝前去了。

  他這一走,成想才鬆了一口氣,但他絲毫不敢懈怠,因為他知道,這附近還藏有一個人。這傢伙破壞了自己的好事。看樣子也不是差勁角色。

  成想算計適當,挫了銳氣,也不願糾纏,等百里躍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也跟著走了。
ioncom 發表於 2009-5-31 18:28
正文 第135章 率先通過考核


  張弛心裡大感沮喪,早先如果知道成想算計的是百里躍,張弛非但不會幫忙,沒準背後還會加一刀上去。張弛不是什麼君子,也從沒打算去做一名君子。他對百里家族的痛恨,絕對不比承意哥哥弱,甚至還猶有過之.自己居然無意中救了百里躍一次,可謂晦氣。

  對百里家族的人,張弛現在是提不起半點好感。那食血薔薇組織實在讓他鬱悶了太久。

  況且這百里躍號稱百里家族百年一遇的傳人,似乎很了不起的樣子,從小就被人冠以天才之名,享了多少美譽和讚揚。如果現在有機會把他打壓下去,扼殺在成長期間,那肯定是最好的。總好過讓他不斷坐大。等他以後完全變強之後,想對付他,可就得花更多心思了。況且若能把百里躍幹掉的話,對於百里家族絕對是致命的打擊。

  養虎為患的事,張弛是不太愛干的。前世作為仙道子弟,和邪魔爭鬥,也是如此,能趕盡殺絕,絕不留手。一朝痛下殺手,可保千年無虞。

  不過眼下這百里躍已經走了,張弛也不會巴巴地追趕上去。畢竟他不想將局勢搞得這麼明朗,再說誰知道幻月宮高層的真實想法如何。

  假如這又是一道幻像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枉做小人?

  正要離開時,左邊身側百米處的一處枝葉繁茂的地方,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響動,讓張弛沒想到的是,這密林可真夠熱鬧的,居然還躲有一人。

  而且這傢伙的隱匿術水平之高,居然差點將張弛也騙了過去。

  「誰,給我出來罷……」張弛低喝一聲,身體已經快如閃電一樣,激射到了那大樹底下,斬天刀遙遙鎖定對方的去路。只要對方一動,立刻就會招來他全力一擊.

  「現身吧。不然就別怪我得罪了。」張弛警告道。他現在是草木皆兵。想到芝長老對大家的那個提示,他就泛起陣陣寒意。

  這傢伙隱匿在此。沒準就是伏擊自己的。對於敵人,張弛向來是信奉趕盡殺絕的。

  樹葉一動。繁茂地枝葉叢中。一個人緩緩現出身來。

  讓張弛萬沒想到地是。此人竟不屬於十名選手中地任何一個。如果是換作其他人。未必認識眼前這人。但張弛卻是啞然失笑:「怎麼會是你呢?」

  這人。一身黃衫。背負長劍。英氣勃發。正凝神盯視著張弛。赫然就是那幻月宮新一代傳人。商紅豆!

  「怎麼不能是我呢?」商紅豆清冷地聲音反問道。

  「好像這考核一關。是我們選手之間地角逐呀。」張弛淡然說道「但也沒說不允許我在這裡活動。這裡畢竟還是幻月宮地地盤。」商紅豆也有她充足地理由。

  「可是我記得芝長老說過。選手地一切活動。都不會受到監控。」張弛感覺到一絲被愚弄地味道。

  豈知那商紅豆本是板著一副冷俏面孔,聽了張弛這話,反是「嗤」的一聲笑了:「反正你又沒幹什麼虧心事。那麼緊張幹嗎?」

  張弛慶幸,自己好在是沒幹什麼虧心事,不然被這和自己不太對路地商紅豆看到。不奚落自己才怪。

  「雖然我沒幹什麼虧心事,可是……」他本想問商紅豆還看到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又沒有問出來。女人果然是不講道理的,這商紅豆身為幻月宮傳人,一樣如此。

  「別這啊那的了,跟我走吧。」商紅豆轉過頭去。向旁邊密林深處走去。

  「去哪裡?」張弛狐疑問道。

  「你已經通過了考核,難道還想在這裡糾纏不成?」商紅豆問道。

  「我這就通過了?」張弛難以置信地道,「不是說那參月閣有九層嗎?我感覺自己才剛上路啊。」

  「少說廢話,你要是擔心我暗算你,就別跟著。你非要跟他們一樣一步一步走到頭,那我沒意見。」商紅豆站定腳步,凝神盯著張弛,認真問道,「你確定想做這無聊的舉動嗎?」

  張弛歎道:「你這態度我可不喜歡。說到底。我們這些傢伙這麼努力。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啊。你就不能態度友善點?」

  商紅豆冷冷道:「因為我?包括你歐麥嘎閣下在內,參與這選拔大賽的人。哪一個敢說自己沒帶半分私心?」

  這話問得十分凜然,張弛想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參加這選拔,倒還真是不無私心,想到這裡,也就心平氣和了。他也不想跟商紅豆鬥嘴皮子.

  自言自語地道:「老實說,以咱倆的性格,即使我進入了最終四強,恐怕也是不可能成為什麼親密戰友。萬獸山試煉一行之後,咱們還是各走各的路。至於什麼契約戰友,最好你還是另找他人。」

  商紅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竟然當著她的面,聲稱不想成為她的契約戰友。

  這番話,著實讓她發了好一陣呆,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半晌.

  張弛催促道:「要走趕快啦,等後面又有人經過這裡的話,又得打壞主意了。畢竟選手之間現在都抱有敵意。我可不想成為別人地獵物。」

  「這你是多操心了,這不滅林是通往終點的第一個必經關口。其他九人,都已經走了。後面不可能再有人出現。」

  「我倒成最後一名了?」張弛老臉一紅,撓了撓頭。

  「那你以為自己還是最早啊?」商紅豆沒好氣地回敬了一句。不知怎地,她對這醜陋傢伙,總是有著一股很奇怪的感覺。要說多討厭他吧,也說不上。但就是有股自然而然地排斥。

  也許是最初見面時那一戰,沒能贏下張弛,讓商紅豆這好強的幻月宮傳人有些惱火,因此一直抱有成見。也許只是一種爭請好勝之心,商紅豆自己也無法說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等等,你確定,其他九個人,都完好無損地經過這裡了?」張弛一字一句咬文嚼字地問。

  「是的。你就是那可憐的第十名。」

  張弛一樂,手舞足踏起來。對商紅豆的嘲弄卻不在意。如果九個人都完好地經過這裡,那說明,小草帽這小丫頭果然是順利通過了。那麼自己所看到地那副地獄般的慘狀,一定是幻覺無疑了。

  「哈哈哈,走吧,商小姐。」張弛心情大好。

  「走到哪裡去?已經到了。」商紅豆指著一棵參天大樹,掌心一托。一朵蓮花之狀地氣團從她手中射出,沒入那大樹軀幹上。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大樹軀幹中間立刻出現了一個大大地洞,商紅豆先走了進去:「你還愣著幹什麼?」

  這大樹,竟是隱藏著一個傳送機關。

  兩人走進去,機關啟動,很快張弛就感覺到一陣陣上升之力,片刻後,傳送停止,視線所及之處,卻是一處手可摘星辰的高閣之頂了。

  「歐麥嘎閣下。我們又見面了。」高閣一角,或坐或站有好幾個人,其中一名長者。赫然就是魚龍島的煉器大師王晴川,正微笑著招呼他。

  「前輩,你也在這裡?」張弛眼尖,除了王晴川大師外,還有洛雪蟬前輩,他也是認識的。

  「坐吧。坐吧!」這王晴川似乎特別喜歡年輕人,招呼張弛坐下。

  洛雪蟬笑道:「晴川兄對歐麥嘎閣下也是親眼有加嘛!來,我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的師妹,是幻月宮地九星護法。這位甘十二,是魚龍島第一建築大師;這位三癡閣下,是魚龍島第一制卡大師……」

  張弛聽洛雪蟬前輩介紹,知道兩名九星護法分別叫幻靈、邀

  座中八人,除了洛雪蟬三師姐妹外。竟有三位。都是魚龍島地位超然地大師級別人物。

  還有二人,洛雪蟬只是簡單介紹道:「這位裡赫先生。是升龍學院現任院長;還有這位介紹到最後一名老者時,那人哈哈一笑:「好了,雪蟬,你也別跟後輩打馬虎眼了。這歐麥嘎小友,我見過他幾次了。一次是在升龍學院,另一次是在大相城。」

  洛雪蟬笑道:「你地名字,沒經你自己允許,小妹我也不敢冒昧提及。」

  那老者哈哈一笑之間,張弛已聽出聲音了。分明就是賽前測試那名乘坐飛毯地老者,當時還向自己提了一個超級變態的問題呢。

  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老者的名字應該叫法爾考。只不過這外型,實在跟那天所見的完全兩樣。

  王晴川歎道:「法兄人送外號千面奇人,這名頭可不是蓋的。每次與法兄見面,你都是不同的面孔,到底哪副面孔才是你的廬山真面目呢?」

  那法爾考得意大笑:「說不得,說不得。我法某人也就這點秘密能入你們法眼了。要是說出來,就不值錢啦。」

  張弛卻是雲裡霧裡,十分迷糊。這法爾考說見過自己兩次,一次是升龍學院,一次是在大相城。

  可這在張弛印象裡,卻都毫無記憶。

  大相城是魚龍島五大試煉地之一,張弛是知道的,可自己什麼時候去過大相城了?

  再者,升龍學院自己去過很多次,木秋雨那老狐狸是見過不少次,可幾曾見過這法爾考?

  「嘿嘿,小傢伙,迷糊了吧?那天你跟木秋雨地徒弟幹了一架,被人團團包圍,不是我虛空中喝了一聲,讓木秋雨撤去包圍的嗎?那聲音就是老傢伙我發出去的,你認不出來也不奇怪。至於大相城呢?好吧,你賽前測試之地,就已經是大相城邊緣了。雖然沒有進入核心區域,但如果沒有老夫我地傳送門,你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那迷城的。」

  張弛至此才恍然大悟,原來上次測試之地,已經是大相城的邊緣領域了。那麼這老者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洛雪蟬道:「好了,各位道兄,這歐麥嘎小友從十人中率先突圍成功。已經晉級四強。很多事,倒是可以對他講了。」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歐麥嘎,這裡在座的前輩,二百年前,與你老師帝山都是莫逆之交。大家對你的一致評價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即便是帝山兄,在他十幾歲地時候。也恐怕不具備你眼下的實力。我知道你對法爾考前輩的身份很感興趣。現在我就告訴你,這法爾考前輩,就是五大試煉地中大相城地外圍守護者。而你賽前測試的地方,確實已經進入了大相城地邊緣地帶!」洛雪蟬凝聲道,「至於其他四大試煉地,也都有一名外圍守護者。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擁有著絕對的實力,否則何以擔此重任?」

  法爾考嘿聲笑了笑,顯然對於洛雪蟬的誇獎,還是很受用的。

  「雪蟬啊雪蟬。這話你在兩百年前怎麼就不當我面說起呢?」法爾考在心裡歎息著。

  「好啦!雪蟬,你就別老是說這些,嚇壞了年輕人。像咱們這樣地老傢伙。其實早該隱退了。遲早,還不得把這一切都交給他們年輕人?」法爾考嘀咕道。

  洛雪蟬笑了笑,那神情,恍惚間絲毫不像是一個過了二百歲地長者,倒像個剛過三十,俏皮不減的少婦一般。

  張弛總算逮到一個說話地機會。好奇問道:「前輩,我好奇的是,為什麼其他人還在掙扎當中,為什麼我卻是先拔頭籌,率先晉級了呢?」

  「哈哈哈……」其他人都大笑了起來。

  法爾考更是神情促狹地道:「其實你早就晉級了,從你參加選拔賽的第一刻起。大相城的考核,演法台的對決,參月閣的考核,只不過是一個過場而已。」

  「這……」張弛發現自己好像成了傳說中的牽線玩偶。

  「當然。如果你在那場演法當中無法戰勝釋伽藍的話。那很有可能就失去幻月宮的青睞了。」法爾考正色道,「你之所以考核階段比別人輕鬆。是因為你是雪蟬親自選定的人,更因為你是帝山地傳人!」

  「輕鬆?」張弛自嘲似的笑了笑,「我覺得我的考核也並不輕鬆。至少,那些亡靈生物換作其他人來說,也不容易對付。」

  「亡靈生物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於你見到朋友危難時,有沒有奮不顧身地救助精神。正是因為你朝深淵下面那義無返顧的一躍,節省了你後面所有的行程。你倒說說看,到底是輕鬆還是不輕鬆。」法爾考笑道。

  張弛至此才明白,原來這又是一樁充滿了玄機的考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覺得還是不輕鬆,即使那火山,那亡靈生物都是幻覺,那賽前測試跟我同組所犧牲的那些人,總不會是幻覺吧?」

  說到這裡,他的口氣已經頗有些不悅,如果幻月宮也是那般對人命視如草芥地話,那和天罰組織,又有什麼樣的本質區別呢?

  為這樣的勢力效勞,做他們的護法,又有什麼意義?

  洛雪蟬卻是不怒,反而會心地笑了,悠然歎道:「雖然這個問題問得晚了些,但終究還是問了呵。不愧是帝山的傳人,嫉惡如仇,頗有帝山風範。其實,你從參賽那一刻起,沒有一個人為此喪失性命。一切,只是高明的幻覺而已。若不這樣,怎能試探出每個人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心性?」

  「此話當真?」張弛沉聲問道。

  「不假,不假,雪蟬她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呢?」其他人都紛紛做證道。

  張弛又問:「那我剛才在半路上見到成想試圖暗算百里躍,如果我不阻攔,那百里躍豈非必死?」

  「死不了的。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成想心術不正,已然被淘汰出局。」升龍學院裡赫院長,不無遺憾地歎道。

  這成想,本是他升龍學院地高才生,裡赫內心深處還是對他有一些期望地。可如今,半途心生邪念,有謀害競爭對手之實,卻已經提前被刷出局。

  法爾考打趣道:「裡赫,你就別歎氣了。你升龍學院最大熱門是鍾離玄。這小子實力不輸給歐麥嘎小友。只要他晉級了,你這張老臉就不愁沒地方擱。總不能四個名額中。你升龍學院就打算佔據兩個吧?野心別那麼大。你還得給紫竹島那老傢伙的後人留個名額不是?那老傢伙要是犯起倔來……嘿嘿。」

  王晴川,甘十二以及三癡,都是笑了起來,都紛紛點頭。

  「說起那小丫頭,在場肯定有人比咱們更關心她地行程?」法爾考曖昧地瞟了張弛一眼,「雪蟬,再打開觀星台看看吧。坐在這裡,也夠沉悶的。」

  洛雪蟬笑道:「好吧,我想,現在他們也應該到了第二道必經之路隱龍窟了。看看這批年輕人,誰還會給咱們新的驚喜。」

  洛雪蟬長袖一招,這參月閣東首正對的石壁上,立刻出現影像。清晰無比地將所有人的行程全部反映在上面。

  「這……」張弛總算明白過來了,為什麼自己在那火山口前地舉動,他們會知道得這樣清楚。敢情他們一直在這裡現場直播的噢?

  他也來不及斥責這些前輩高人為什麼**,因為他更為關心地是承意和小草帽的表現。

  值得欣慰的是。小草帽和承意此時都已經成功通過了前面的考驗,來到第二道關口,也就是隱龍窟。而且此時已經聚集在了一起。

  「承意王子。一路看到歐麥嘎大哥了嗎?」小草帽率先問道。

  承意看樣子經過了苦戰,神情有些疲倦,卻是關切地道:「我沒見到,不過我想以歐兄的實力,現在應該已經遠遠甩開我了。對了,沈小姐。你怎麼也是現在才到這第二關口?」

  小草帽撇了撇嘴:「我不知道幻月宮是不是故意整我,反正我那條路,一路上幻影重重,好幾次我都看到歐麥嘎大哥被凶獸糾纏。可惡!」

  張弛心裡頭一陣蕩漾,看得出來,這小丫頭說到自己時,確實是發自肺腑地關心。

  法爾考這老頭似乎特別八卦,笑嘻嘻地回頭沖張弛丟了個曖昧表情。

  張弛赧然,知道這法爾考前輩是在打趣自己。

  「歐麥嘎小友。也只有你。會在那種時候躍下那無盡的黑暗深淵。老實交代,你和沈家這大小姐。是不是已經私定終身了。」法爾考一本正經地問道。

  其他人,也不無好奇地回過頭來,顯然,他們也好奇這個問題。

  包括一直侍奉在洛雪蟬一旁的商紅豆,也似乎有些在意這問題,雖然裝作渾不在意地樣子,但內心卻是不自禁一陣亂跳。

  她當然不會認為自己會關心這可惡歐麥嘎的私人感情問題,可是當一名美麗女子,聽到其他和自己一樣美麗的女孩子消息時,總會忍不住八卦的。這是女孩子的天性。

  在她心中,無可抗拒的,其實已經和小草帽暗暗較上了勁,有了攀比的意識。

  「前輩的問題,總是這麼讓人難以招架啊。先前在大相城就差點被前輩你問倒,現在這個問題,比先前更難應付。像我這樣尊容,一向都只是討人厭惡,被人誤以為是淫賊,誰肯我和私定終身呢?」張弛笑嘻嘻地打算就此糊弄過去。

  一旁的商紅豆卻是臉色一紅,當初在彩虹橋附近,自己確實誤會他為淫賊,這傢伙是藉機嘲諷自己麼?

  看張弛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又不像是在嘲諷自己。

  法爾考大笑,拍著大腿道:「這話可就不對了!有道是相由心生。歐麥嘎小友,你可別忘了我地外號可是叫作千面奇人。照你這麼說,我要是變張小白臉的模樣出來,豈不可以去勾騙小姑娘不成?」

  「這也未必不可行,關鍵是前輩有無此雅興。」張弛笑道。

  法爾考語帶雙關,哭喪著臉道:「可惜二百年前,我真正是小白臉的階段,照樣還是勾騙不到心愛姑娘地芳心。因此現在看你這年輕人情場上春風得意,心裡就忍不住哀怨,苦啊……」

  說到這裡,忍不住瞟了一旁的洛雪蟬一眼。

  洛雪蟬被他這一說一瞟,神情微有些尷尬,其他人也都是一怔。隨即都是笑了起來。話說當年,洛雪蟬在年輕一輩。人緣極好,追求的人極多。這法爾考就是其中之一,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兩人的關係,終究只是停留在同道好友的層面上。這也是法爾考遺憾了大半輩子的事。

  如今借題發揮,洛雪蟬也是無奈,只能在心裡歎息。

  正尷尬時。那王晴川蒼老地聲音響起,遺憾地道:「又淘汰一個……」

  大家連忙關注那觀星台上的影像,卻見那晨雲帝國地四皇子蘇牧雲,埋伏在隱龍窟的暗處,斜地一劍劈出,偷襲之人,赫然就是那聶滄浪。

  哐當!

  重重地一劍,將隱龍窟的一簇巨石斬得粉身碎骨。原先在蘇牧雲眼前的聶滄浪,此時卻蹤跡渺渺,不知去向。

  這一幕。讓蘇牧雲也是目瞪口呆。這本是必勝的一擊,怎麼可能擊空?而且居然擊在了巨石上,簡直是活見鬼了。

  難道是幻覺?蘇牧雲立刻警覺起來。

  此時。洛雪蟬長袖再度一揮,觀星台上的影像立刻完全消失。只聽她淡然一笑道:「再闖到第三關地時候,大概也就剩下不多了。各位,大家不妨猜一猜,誰會是第一個到達此地地人呢?記住,不許雷同噢。」

  法爾考鬍子一翹。笑道:「這倒是好玩地遊戲。雪蟬,我先猜,如果我猜中一個地話,你要答應我陪我外出同游一個月,如何?」

  洛雪蟬微笑道:「那法兄要是猜錯了呢?」

  「猜錯了嘛,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嘿嘿,一直以來,都是你不向我提要求,你要肯提。做什麼我都是樂意的。」法爾考嬉皮笑臉地道。

  連張弛都看出來了。這法爾考前輩,看來對洛雪蟬前輩不無好感吶。

  洛雪蟬早習慣了法爾考這樣的說話口氣。笑道:「好嘛!不過有一個人你不許猜,就是紫竹島那小丫頭。」

  法爾考本來就打算猜小草帽的,被洛雪蟬事先阻止,無奈之下只好道:「即使我不猜她,歐麥嘎小友也會猜她的。那好吧,我就押寶在裡赫老弟身上,我猜升龍學院學院的鍾離玄會晉級,哈哈哈。」

  洛雪蟬一愣,失笑道:「法兄你好不滑頭!我倒是忘了,鍾離小友和歐麥嘎小友同是最大熱門人選!」

  法爾考歡呼道:「不管不管,反正你已經應下了。必須得陪我外出同游一個月,不許耍賴。」

  洛雪蟬歎道:「法兄興致這麼高,做妹妹的怎會不從呢?」

  其他人都不無羨慕,這麼好的機會,硬生生被法爾考給搶去了。

  輪到其他人猜時,王晴川捋了捋下巴的長鬚,從容道:「那鴻孤雁修為極高,他應該能佔據一個名額。」

  裡赫院長道:「我生平最喜歡性格堅忍之輩。那趙承意臥薪嘗膽,以黑馬姿態打敗族兄,潛力驚人。我比較看好他。」這話聽在張弛耳朵裡,分外中聽。只不過他腦子裡卻有個疑問,那木秋雨身為升龍學院地副院長,和天罰組織暗地裡不清不楚。而這裡赫院長,身為升龍學院大當家,卻坐在這裡參與幻月宮的選秀。

  要知道,幻月宮和天罰組織,可是勢不兩立的啊。

  難道這升龍學院裡頭,還有不同地勢力派別不成?張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建築大師甘十二道:「龍的天空自由領域這年輕領主洛君子,智慧和武技都不錯,他也不無機會。」

  制卡大師三癡,卻是不語。

  洛雪蟬好奇問道:「三癡兄,為什麼獨你一人不猜呢?」

  三癡大師道:「我在想,為什麼你們大家都不猜那百里躍呢?這個人,才是第四個名額的最大熱門呵。這個傢伙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但心機之沉,也許超過大家的想像。」

  這話說出,張弛對這制卡大師不禁刮目相看。

  張弛在帝都時,和百里躍打過幾次交道,深知這傢伙的心智成熟。當時年紀還小就已經有成年人那樣地城府,如今只怕更加不得了。

  除了張弛和小草帽之外,成想和蘇牧雲被淘汰。剩下的人當中,鍾離玄、承意、洛君子、鴻孤雁以及百里躍都有人欣賞。惟獨是那聶滄浪,卻是一個看好的都沒有。張弛心裡頭也是替他惋惜:老聶啊老聶,這些前輩都不看好你,看來你是真的玄了。

  張弛忽然想起芝長老在進入參月閣前的話,她曾提到,這考核總共有兩項,通過九層參月閣只是其中一項而已。

  忍不住問道:「宮主,早先我聽芝長老說考核有兩項,未知通過這參月閣後的另一項考核是什麼?」

  洛雪蟬和藹地道:「這次選拔的用意,就是為紅豆選擇試煉護法。因此第二項考核完全由紅豆來決定。」

  張弛狐疑地望向商紅豆,這美少女無論從相貌還是氣質,抑或是修為,都無可挑剔,但偏偏和自己是不怎麼對路。

  既然第二項考核是由她來決定,那麼自己豈不是危險了?

  洛雪蟬似乎猜到張弛心事一般,用神識傳音道:「歐麥嘎小友,這個你不必擔心。雖然你和紅豆之間有些誤會。但她對你的修為,還是很佩服的。因此你地考核其實已經結束,順利通過。」

  洛雪蟬前輩既然神識傳音,顯然是不方便將這話當眾說出。看樣子,無非是照顧商紅豆地面皮。要這高傲的女孩子承認佩服自己,卻是有點為難她了。

  不過張弛仍是心裡頭有些得意,這商紅豆明著總和我過不去,不想暗地裡還是很佩服我地。嘿嘿,這就是魅力啊!

  正當他心裡自鳴得意時,洛雪蟬忽然歎了口氣:「又有人放棄了。」

  「噢?」大家都好奇地望著她,此時觀月台影像未開,大家也掌握不到裡邊的動向。不過聽說有人放棄,大家都想知道,會不會是自己看好的人放棄了。

  「應該是加南王國的聶滄浪王子吧。」洛雪蟬淡然道。

  果然是老聶,張弛在心裡歎息著,不得不佩服這些老傢伙的識人眼光。沒人看好的選手,果然第一個選擇了棄權。

  這樣一來,淘汰出局的就有三名了。張弛此時卻是忍不住有些期盼,對小草帽,對承意哥哥,都產生了一絲憧憬。
ioncom 發表於 2009-6-1 19:33
正文 第136章 美少女間的較量


  經過艱難跋涉,第一個闖關成功的,果然是大家一致看好的鍾離玄。原本自信滿滿的他,滿心認為自己絕對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人。

  不過當他見到張弛微笑站在一旁時,內心那滿心的喜悅登時消去了大半。

  這歐麥嘎,竟然比自己還早到達?

  這對於一心想爭那第一的鍾離玄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打擊。

  法爾考則是樂得連連大笑:「哈哈,雪蟬,我猜對了,我猜對了啊!!」

  裡赫院長親切地對鍾離玄道:「鍾離玄,你不錯!」

  雖然只有簡單的六個字評價,卻飽含著裡赫院長對這個學院晚輩的賞識和喜愛。

  這鍾離玄還沒領悟到眼前這位長者的表揚意味著什麼。

  不過一旁的甘十二卻是笑道:「裡赫院長,看來你平時低調慣了,連你的徒子徒孫,都不認識你啦!」

  「裡赫院長,您是裡赫院長?」鍾離玄的眼睛裡,閃耀著欣喜和崇拜的光芒。

  一直以來,升龍學院的學生都只聽說過裡赫院長的大名,一屆傳一屆傳誦著裡赫這個名字,傳誦著他的光輝事跡。

  但對於裡赫院長地真身。卻是誰也沒見過。

  鍾離玄此前哪會知道。眼前這清瘦地老者。會是自己崇拜已久地裡赫校長?

  裡赫確實是個親善地長者。微笑道:「是地。作為升龍學院院長。我很高興我地學生能以第二名地身份出現在這裡。」

  鍾離玄沮喪地道:「可是。畢竟只是第二名而已。讓院長您失望了。」

  裡赫院長搖頭。正色道:「不然!我非但沒有失望。反而為你驕傲。但如果你要為區區一個第一和第二而放不下心中地爭勝之心地話。我反而會失望。我想告訴你地是:如果你想成為一名真正凌駕於大陸法則地強者。有一顆爭競之心是對地。但因此而失去方寸。時時放不下自己地心裡負擔。那就落入下乘了。」

  這字字珠璣。擊打著鍾離玄地心靈。

  鍾離玄訝然抬起頭來,從裡赫院長的目光裡,他分明感受到了親和力,以及裡赫院長的殷切期望,那循循善誘的長者眼神,讓鍾離玄頓時開悟。

  大汗淋漓。惶恐地道:「學生明白了。」

  早先,他一直糾纏於和張弛之間的恩怨,糾纏於和張弛間誰強誰弱的問題,時刻都惦記著自己和張弛在升龍學院門口定下的戰約。

  這讓他這名瀟灑從容地年輕人,從此背上了莫名的包袱。裡赫雖然不明其中真相,但從鍾離玄的眼神中,他這名智慧長者讀懂了存在於鍾離玄內心深處的心魔,因此才加以開導。

  此時鐘離玄慚愧地瞟了張弛一眼,心裡不由得思忖道:「我每天都惦記著怎麼和歐麥嘎閣下一分高下。但這歐麥嘎閣下,卻是從容瀟灑。不為這戰約所困。這境界的高低,實已分出。我苦苦背負了這麼久的包袱,根本就沒有對歐麥嘎閣下構成負擔。這戰約。還需要再比嗎?」

  鍾離玄是個聰慧的年輕人,一念到此,對張弛已是心服口服。

  緊接著,其他人也陸續趕到。雖然各自狀況不同,但終究沒有任何一人掉隊。

  那九星護法幻靈道:「這次考核,除了聶滄浪王子中途棄權。被傳送回參月閣入口外,其他九人都達到了終點。不過很遺憾的是,你們當中有兩人因為中途暗算他人而被淘汰,分別是蘇牧雲和成想。」

  幻靈護法說到「成想」這個名字時,裡赫院長一陣黯然。看得出來,這名智慧長者,對於自己學院的學生,是非常愛護的,無奈這成想一念之差。心術方面出現了缺口。遭受被淘汰地命運,也是無奈。

  這二人老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無奈只能接受被傳送出局的命運。

  「剩下七人當中,歐麥嘎閣下已經晉級,獲得四強席位。其餘六人,還將接受最後一層考核。這一層考核,將由幻月宮新一代傳人商紅豆全權負責!」

  商紅豆走了出來,對那六人略施一禮:「諸位,我很高興能見到這麼多年輕才俊站在這最後的舞台上。最後一道考核很簡單,就是由紅豆來和各位切磋一下技藝。不論大劍或者真人,紅豆會以不同地方式來測試。這一關,主要是考核各位的武技特點、臨場戰鬥智慧,以及和紅豆所學的技藝能產生多大的契合度。正如你們所知,這次萬獸山試煉非同小可。我未必會選擇你們當中的最強者,但一定會選擇出最適合我,最具有團隊精神的戰友。」

  聽到這番話,張弛倒是對商紅豆有些刮目相看了。這商紅豆這番言論,至少表明她不會憑一己好惡挑選戰友,而是經過思考權衡,用理智做出判斷。

  小草帽對於考核地認真程度,顯然不及對待張弛那麼虔誠。背後伸出手來,在張弛的手背上擰了一把,眉飛色舞地道:「你這醜八怪哥哥,讓人家擔心你半天,沒想到自己卻先跑上來了。」

  她這一分神,卻被商紅豆看在眼裡。凝視了小草帽片刻,才將眼神移開,繼續道:「如果紅豆的考核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要請各位朋友多多擔待。即便今日不能成為相濡以沫的道友,也不必相忘於江湖。紅豆真心希望能和各位都成為知心好友。因為紅豆深知,能走到這一步的任何一人,將來都不會是平庸之輩,在這乾元大陸的歷史上,都將會有各自的一筆……」

  這商紅豆,別看平時跟張弛不對付,但說起場面話一套接著一套,讓張弛著實發愣。沒想到這清高的女人,還有這嫻熟老練地一面。自己早先還以為她是個不知世故圓滑地二世祖呢。

  小草帽的心思,卻是完全沒放在商紅豆身上。

  「沈大小姐。這裡地很多前輩都非常看好你。最後一輪考核,你我都是女孩子家,就優先考核你吧。」商紅豆第一個點名地。果然是小草帽。

  張弛早先見她目光不時地瞟著小丫頭,就知道商紅豆恐怕是要找晦氣,果然被自己不幸料中。

  「我嗎?」小草帽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紅豆姐姐,我還沒準備好啊。要不你先考核他們吧。」

  張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勸道:「這考核不是生死搏殺,沈小姐。你就別推辭了。」

  小草帽瞪了張弛一眼,那眼神分明在問:你是幫我還是幫她啊?

  張弛苦笑,攤了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小草帽嘻笑一聲:「好吧,我就我咯。紅豆姐姐你千萬要手下留情噢。」

  這參月閣的神奇之處在於,它看上去在每一塊地面上,都有可能隱藏著傳送陣法,在商紅豆地引路下,兩名女孩子被傳送離開。

  法爾考嘿笑兩聲,表情有些古怪:「老頭子我果然沒猜錯。紅豆這丫頭果然第一個向紫竹島那小丫頭發出考核要求。」

  張弛數度聽他提起紫竹島,忍不住好奇問道:「前輩,那紫竹島是什麼去處?」

  法爾考一副看白癡的表情打量著張弛。不可思議地問道:「那小丫頭和你這麼貼心,沒告訴你她家在哪裡嗎?」

  張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其實,我也只是在選拔賽開始的那天,才知道沈大小姐的身份。此前……」

  「好啦好啦!別再狡辯了。嘿嘿,這叫越描越黑。不過歐麥嘎小友啊。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小丫頭現在對你是很上心,不過你可別以為就這麼輕鬆可以把她娶回家做老婆。你們倆想要雙宿**,成其好事。這往後的考驗還多著呢!誰不知道,紫竹島那老怪物,擇婿的標準高著呢……」

  法爾考一邊嘀咕著,不妨旁邊的鴻孤雁卻是豎著耳朵在那聽著。聽到最後不禁冒出嘲諷地笑意。

  在鴻孤雁看來,以歐麥嘎這副尊容,想娶沈芸沈大小姐,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裡赫院長一旁湊趣道:「法兄。你還是別把年輕人嚇倒了。要說紫竹島那老怪物擇婿標準苛刻。那也是當初嫁女兒。你看這小丫頭,至少也是他孫女甚至是玄孫女一輩了。老怪物他總不能連下幾代的事都摻和吧?」

  聽他們一口一個「老怪物」。張弛倒是從心裡嘀咕開。看來這小草帽家中,有一個很不好對付的前輩。聽這幾位前輩的口氣,他們和紫竹島那位前輩應該很熟悉。

  「雪蟬,何不再度開啟觀星台?想必大家都很好奇紫竹島的傳人,到底繼承了家族幾分功力。這小姑娘年紀和紅豆也差不多大。小女孩間的鬥法,只怕別有意思噢?」王晴川笑瞇瞇地道。

  洛雪蟬點了點頭:「也好。這樣一來,其他五名選手也可以熟悉一下紅豆的考核方式,提前做一下心理準備。」

  剩下五人,分別是鍾離玄、趙承意、洛君子、百里躍以及鴻孤雁。

  那鴻孤雁甚是驕傲,見觀星台開啟,呈現出二人的畫面,卻是轉過頭去不看。

  「孤雁兄難道不想看一看其中關竅嗎?」百里躍一早見到鴻孤雁和承意鬧過不痛快,因此很想拉攏此人,試探性問道。

  「哼,我來參與這種選拔,目的就是為了打敗所有對手。像這樣的考核,你們也許很在乎。但我根本不在意。我現在唯一地想法就是打敗幻月宮的傳人。然後離開!」鴻孤雁神情傲然地道。

  儘管四下都是前輩高人,但鴻孤雁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制。

  百里躍眼前一亮:「這麼說,孤雁凶無意角逐那最後四人名額?」

  鴻孤雁不是傻瓜,相反他很聰明,自然聽出百里躍地試探口氣,睥睨了百里躍一眼,反問道:「怎麼,你這麼關心我是否在意那四個名額,莫非是擔心我和你撞車?哈哈。這就是說,在你的潛意識裡,還是懼怕我這個對手。對麼?」

  百里躍一愣,他確實在意四強名額,但要說懼怕鴻孤雁,那完全是瞎扯。

  「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對萬獸山試煉一行,也很嚮往。所以我會盡全力爭取一個護法名額的。當然,對於什麼契約戰友的身份。我沒有絲毫興趣。這種事你喜歡的話,盡力去追求好了。把我剔除在競爭對手行列之外吧。」

  鴻孤雁心情大好,才會跟百里躍說這麼多。

  此時,觀星台上,已經浮現出商紅豆和小草帽這兩人的身影。

  再看兩人所處地環境,卻是一片茫茫水域之上。水域上彌望地是田田的葉子,稱之為十里荷葉毫不為過。

  「紅豆姐姐,這是什麼地方呢?」小草帽顯然很喜歡眼前這壯麗的荷葉風景,興奮地問道。

  「這裡是長生池,屬於幻月宮地核心區域。」商紅豆淡淡道。

  「長生池?這個名字真好聽!那這些長在長生池裡的荷花。是不是永不會凋謝呢?」小草帽好奇問道。

  「花開花落,乃是自然法則。哪有永不凋謝的說法呢?只不過,這裡的荷花開花結果的週期。要長一些。」

  「有多長?」小草帽沒心沒肺地追問道。

  「有多長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這一次勢運蓮花盛開地時候,我便應運而生了。到下一次勢運蓮花盛開時,下一代地幻月宮傳人就會來接替我地位置。好了,閒話不說,沈小姐。你準備好了沒有,我地考核馬上就要開始。」商紅豆表情嚴肅,收起了閒談時的閒適神情。

  小草帽卻仍是嬉皮笑臉地道:「紅豆姐姐,咱們倆都是女孩子家家,總不能在這裡打架,大煞風景,對不住這大好風光噢?」

  商紅豆的表情裡,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只見她黃衫一卷,身子凌空。宛如仙子一般蹁躚起舞。單腳連連抄水,踏入了那十里荷葉叢中。

  「沈小姐。有沒有膽量隨我進入那花中世界!」商紅豆聲音清冽,問道。

  小草帽笑道:「有什麼不敢?」跟著腳尖一點,一個騰挪便飄到了商紅豆對面不遠處,也是腳踏著一片荷葉。亭亭玉立,姿態無比瀟灑愜意。

  「跟著吧!」商紅豆腳不停留,連連飛動,竄入荷葉深處。小草帽也如那抄水燕子似的,一彈一射跟得很緊。

  終於商紅豆的腳步停住,在她腳下,卻是一朵巨大無比,足有半畝地那麼寬大的蓮花之上。

  那蓮花怒放其中,每一瓣花瓣都顯得莊嚴無比,層層遞進,盛開的無比美麗聖潔。商紅豆所立足之處,只是其中一片花瓣而已。

  淡淡的荷花之香,滲透鼻中,芬芳無比,讓人心曠神怡。

  小草帽笑聲如同銀鈴,腳步輕輕一點,站在了另一片花瓣上。

  「哇,好大一朵蓮花。紅豆姐姐,這便是那傳說中勢運蓮花嗎?」小草帽嘖嘖稱奇,驚歎於大自然地鬼斧神工,竟然能生出這般造化,長出這麼巨大的蓮花,將這四周點綴的有如一處淨土聖境!

  商紅豆微笑不語,口中唸唸有詞,手訣掐動,蓮花花瓣竟然在她地術法召喚之下,本是盛開的花瓣,居然不住地收攏,如同一隻張開的巨掌,慢慢收攏掌心似的。頃刻間,就將兩人吞沒在了那花骨朵中。

  盛開怒放的勢運蓮花,居然重新回到了含苞欲放的狀態。

  一花一世界,張弛到此才明白剛才商紅豆所說地「花中世界」是什麼個意思。

  此時觀星台的影像也跟著一轉,居然將二人進入花中世界的情景,也反應地一清二楚。

  花中世界,並沒有想像中的壓抑和侷促。相反,寬敞而充滿了生機。

  「紅豆姐姐,圈子兜了一大圈,也該出題了吧?」小草帽問道。

  「哼,題目就在這裡。看到你跟前那顆蓮蓬了嗎?」商紅豆手掌一揚,在小草帽腳下,居然破土而出。出現了一顆小芽,不斷變大,最後居然成為一顆巨大的蓮蓬。連枝帶蓮蓬,足有一人多高。

  那蓮蓬巨大,生機盎然,就呈現在小草帽眼前,她如何能看不到。

  「看到了!好大一朵蓮蓬。難道紅豆姐姐有這麼好的心情,請我吃蓮子不成?其實蓮子我最喜歡燉成湯喝噢。」小草帽打趣道。

  商紅豆口氣卻是生冷:「想和蓮子羹不難,回頭姐姐我請你喝。不過我出的題目就在於這朵蓮蓬上。我將會以冰凍之術將它所有生機全部破壞。而你所要做的,就是恢復它的生機,讓它重新復活。」

  小草帽一愣神,立刻明白了這考核地重點所在。這商紅豆,敢情是在試探自己地生命之術,治療之術!

  作為紫竹島傳人,沈芸對木元力的領悟是旁人所無法想像地。再加上紫竹島一樣以治療術聞名。這商紅豆果然是個明白人。

  「呵,這個考核,倒是不難。好吧,紅豆姐姐。你施法吧!」小草帽聽說只考她這個,卻是把握十足。

  商紅豆卻是不急著動手,出人意料地嘴角掛著一絲笑容。

  這平常不苟言笑地人。忽然笑了,倒讓其他人感到不適。張弛便是其中之一。從商紅豆這一笑,他敏銳的直覺便把握到一絲絲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商紅豆接下去的話,差點讓他抓狂。

  只聽商紅豆道:「沈小姐,你可別等閒看待。這蓮蓬之中。封印著一個生命。這生命原本是一個被施了異化妖法的女子,如今九九八十一天即將期滿。如果這蓮蓬被我施術凍死,這女子的也將無法從封印中甦醒。所以說,你這次考核,不單單是復活一朵蓮蓬,而且還掌握著一顆生命!」

  小草帽呆住了,她甚是不解商紅豆此舉的深意。而商紅豆這種拿人命開玩笑地舉動,也讓她著實感到為難。

  任何治療術,都不可能有百分百的成功率。難道自己萬一失手。這條生命就這樣報銷了?

  「紅豆姐姐。拿旁人的性命來做考核,是不是太過殘忍了點?」小草帽忍不住問道。

  商紅豆淡然一笑:「這女子被施了法。成了異化人型,危害極大。若不是幻月宮慈悲,將她封印長生池內解除毒性,她遲早也是個死字。」

  「既然救她,又何必再毀她?行一善又復作一惡,毫無功德可言呢。」

  商紅豆的笑意卻是更濃了:「說來說去,沈小姐對自己的治療術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果我告訴你,這女子是你歐麥嘎大哥苦求我們醫治的話,你會否有額外的動力呢?」

  小草帽全身劇震,失聲道:「你說什麼?」

  商紅豆面無表情地道:「這女子名叫素素,兩個多月前曾在聽竹別院發狂。歐麥嘎閣下正是為了讓幻月宮出手救她,才答應參加幻月宮的選拔賽的。」

  小草帽那一直以來玩笑不恭地表情,終於變色。渾身忍不住顫抖,輕咬著嘴唇,心裡無數個念頭在轉動著:這商紅豆是什麼意思?故意挑撥我和天授哥哥之間的關係?還是這名叫素素的女子和天授哥哥,確有私情?

  觀星台旁,張弛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一旁地柱子上。
ioncom 發表於 2009-6-2 18:45
正文 第137章 最終結果


  轟,柱子絲毫無損,但張弛的拳頭,卻是鮮血淋淋。與此同時,洛雪蟬及時地將觀星台的影像抹去,這樣難堪的場面,卻是不能再看下去了。

  「唉!」法爾考似乎也沒料到商紅豆會做出如此舉動,即使他這個老好人,也是覺得這女娃娃這一次是真的有些過了。

  洛雪蟬雖然面無聲色,卻是在心裡歎息,紅豆啊紅豆,說到底還是你道心不純。這等舉動,實有愧於幻月宮弟子頭銜……

  其他人心頭都是雪亮,商紅豆此舉,明顯含有挑撥的意思,同時也是讓沈芸陷入混亂當中。

  「到底還是小女孩子的心氣……」裡赫院長也同樣歎息,他是個聰明人,何嘗不知道,這事情已非純粹的考核,而是女孩子間的爭風喝醋,情孽糾葛……

  小草帽的頰邊,兩道淚水悄然滴落。

  「洛前輩,我將素素小姐囑托於你幻月宮,紅豆小姐卻是拿她作為人質一般看待,拿她的生死作為籌碼,這等行為,豈非讓人寒心??」張弛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沉著地交涉著。

  洛雪蟬畢竟是前輩高人,淡然道:「此事紅豆已鑄成大錯,回頭我必責罰於她。歐麥嘎小友,這件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日你若和沈小姐有那情緣,我必會上那紫竹島做你的大媒。」法爾考哈哈大笑:「這叫因禍得福!小子,你心裡樂著吧!有雪蟬出馬,紫竹島那老怪物也不得不賣幾分面子。不過你小子未免也太風流了,怎麼突然間又冒出個素素呢?老實交代。你們是什麼關係?」

  張弛啞然失笑:「前輩,為什麼普通的友情在您眼裡,都會成為想入非非的關係呢?素素小姐和我更是萍水相逢。只不過是在我登陸魚龍島前,在特特西裡島意外結識的一位朋友而已。若非她身世可憐,出錢僱傭我們照顧她,都未必會走到一起。」

  「出錢僱傭?你們是僱傭關係?」這下別說法爾考,連洛雪蟬都吃驚了,忍不住問道。「像你歐麥嘎身段這麼高地傢伙。素素小姐出了多少錢讓你為她效勞?」

  其他人也沒料到,這最近風頭強勁的歐麥嘎,居然肯為金錢折腰,替人效勞。

  張弛歎道:「錢很少,只有二十五金盾而已。只是,大丈夫一諾千金。既然答應了要幫助她。即便是再難,也要硬著頭皮堅持到底了。」

  要說起那二十五金盾,還只是他支付給素素買了一隻雞一隻鴨的錢。

  「……」其他人都陷入了無語中,這歐麥嘎居然為了區區二十五金盾替人效勞。求上了幻月宮,果然是個守信的君子!法爾考卻是忍不住八卦,問道:「想必那素素小姐一定貌似天仙,世俗少有吧?」

  張弛老實地道:「要說起素素小姐的真實容顏,我也只是在某個深夜裡驚鴻一瞥而已。此前,她被施了逆血粉,五官走形,面目可謂醜陋。因此都是戴著面紗出行的……」

  法爾考喃喃道:「這麼說。倒是排除了被美色所迷的可能性,嘿嘿……」

  其他選手。和張弛沒交情的卻是在心裡冷笑:你這歐麥嘎說別人面目醜陋,卻不知自己是怎麼一副尊容。真是奇怪,這歐麥嘎長成這樣,為什麼那兩位美麗地小姐,好像還是為他爭風喝醋?

  難道這醜漢歐麥嘎還懂什麼媚惑之術不成?有人甚至產生了這麼荒誕了猜測。

  儘管張弛地憤怒一閃而過,隨後還是和法爾考有說有笑,但誰都知道,他把憤怒埋在了心裡。當著洛雪蟬的面,他不方面有太多失禮了表現。可對商紅豆的芥蒂,必然是加深一層。

  這萬獸山試煉的護法一事,卻是重新產生了波痕。

  觀星台的影像被抹去,現場包括洛雪蟬在內,卻是誰也不知道這次考核的結果了。不過好在時間並沒有無限期地耽擱。

  不多久,那商紅豆就和小草帽,一先一後便都回到了參月閣之顛商紅豆是個聰明地女孩子,略一感受現場地氣氛,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不過她不動聲色,淡淡道:「鍾離玄、趙承意、洛君子、鴻孤雁四位,你們都是大劍組的高手。請一起跟我走吧,你們四人的考核同時進行!」

  「什麼?」鴻孤雁第一個不答應了。他的最大目標就是打敗幻月宮新一代傳人,若是四個人同時考核地話,自己哪有機會和商紅豆單打獨鬥?

  其他三人,卻是無所謂,反正到了這一步,怎麼考核都是可以接受的。

  「鴻公子有什麼高見?」商紅豆淡然問道。

  「當然有,我希望和你單打獨鬥一場。如果我敗了,立刻就滾蛋;如果我勝了,我只要求自己能獲得一個進入萬獸山的資格,至於當不當護法,無所謂!」

  鴻孤雁直奔主題地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到了這一步,再含蓄的話,可就沒機會挑戰商紅豆了,這可就辜負了自己此行的最大目的。

  商紅豆思忖片刻,開口道:「我接受你的挑戰。只不過,你地選拔資格已經取消。因為我不需要逞個人英雄主義地戰友。」

  鴻孤雁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取消就取消,反正我對成為你地戰友沒有什麼興趣。」

  商紅豆面色一寒,這是她第二次聽到這種滿不在乎的話。第一次說這話的,就是那可惡的歐麥嘎!

  「你別忘了,取消資格的話,你就沒有任何機會進入萬獸山了。」商紅豆冷冷道,「你要挑戰我。那就在這裡等吧。考核完其他人,我才有空。」

  鴻孤雁叫道:「憑什麼?如果我打敗你,難道還沒資格進入萬獸山嗎?」

  一邊的法爾考冷冷道:「資格是肯定沒有地,不過你要是能打敗一個人,我相信你可以自由進出萬獸山。」

  「什麼人?」鴻孤雁眼前一亮。

  法爾考道:「那人名字叫君無邪,身份和我一個級別,只不過他是萬獸山的外圍守護者。而我,則是大相城的外圍守護者。」

  鴻孤雁立刻蔫了。開什麼玩笑。和這樣變態級別的前輩交手。即使他再狂再自信,也是知道那是必敗之局。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鴻孤雁沮喪地道。

  「沒有了。」法爾考絲毫不拐彎抹角,「試圖妄闖五大試煉地的人,只有一個下場,就是丟掉性命。」

  這不是威脅,而是善意的警告。

  鴻孤雁雖然很沮喪。但說出去的話有如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地,當下只能自我寬慰道:「嘿嘿,進不去也沒關係。我主要目地還是為了挑戰天下高手,能打敗幻月宮傳人的話。也是不錯的。五大試煉地嘛!最多再等兩年,升龍學院不是將舉行試煉大會嗎?千年一逢的好機遇,到時我再爭取好了。」

  商紅豆不顧他自言自語,帶著承意等三人徑直去了。

  這番試煉,比先前所花的時間卻是長了許多。這期間,小草帽明顯失去了言笑晏晏的興頭。

  張弛也不矜持,數度問起考核結果,卻都是被小草帽以委屈和泫然欲哭地表情打了回來。

  不多時。承意等三人也回來了。試煉結果商紅豆仍然沒有公佈。最後一名考核目標,自然就是百里躍了。

  這百里躍心裡得意。暗自思忖:這些傢伙是組隊考核,我百里躍卻是單獨接受考核,而且是壓軸大戲,想必這紅豆小姐對我百里躍也是不無好感地。

  等百里躍和商紅豆走了之後,張弛問起承意考核結果。

  承意如實道:「這紅豆小姐思維敏捷,奇思妙想很有過人之處。我們三人的考核,竟然不是接受她的試招,而是在一處叢林當中,將四人分成兩組,玩了一個打獵遊戲。一共三次,每人都和她有一次組隊機會,獵殺另外兩人。每次獵殺只有半個小時。至於結果,我想大家心裡都沒個底……」

  張弛隱約卻是把握到了一絲精髓之處。像這樣的獵殺行動,雖然只是一個不判生死地遊戲,但商紅豆的聰明之處是分別和三名選手組隊。這樣一來,不但可以考核她自己和選手間的默契程度,也可以考核其他三人之中,任意兩人作為獵物時的戰鬥契合程度。

  不愧為一樁完美的考核。

  張弛雖然對商紅豆一肚子邪火,但聽完承意的敘述,還是忍不住在心裡頭略微有些小小的佩服。換作自己,恐怕就無法編排出這麼完美的考核計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等百里躍最終考核完成,回來地時候,就意味著轟轟烈烈地選拔大賽,即將閉上帷幕。

  除了張弛已經提前入圍,鴻孤雁意外出局外,剩下五人,倒有四個人,都充滿期待地等著商紅豆發話。

  獨有小草帽,微撅著小嘴,渾然不把這當回事似的,抱著小腿坐在一邊。

  鴻孤雁過去逗她道:「芸妹,你要是覺得在這裡受氣地話。不然我帶你回去吧!反正你出門前,你家裡的長輩也是委託我照顧你的……」

  沈芸沒好氣地道:「你要回去自己回去,別來跟我囉嗦。」

  鴻孤雁脾氣高傲,但對著這沈大小姐,他是照樣沒轍。哼了一聲,不再自討沒趣。

  這時候,掌握著其他人命運的商紅豆,似乎是賣足了關子,終於開口了:「考核程式已經全部結束,紅豆心裡,其實也有了個章程。除了歐麥嘎閣下是我幻月宮前輩欽點入圍的之外,沈芸沈大小姐最先通過了我的考核,將獲得一席之地。因為她的治療術和生命屬性法術,是在場任何人都不能提供地。這對於生死試煉來說。尤其珍貴。」

  說了這麼多,總算有了點主題。那就是小草帽突圍成功,獲得四強席位。

  那麼剩下的名額,就只有兩個。可剩下的選手,卻還有四人。

  鍾離玄,承意、洛君子以及百里躍。

  到了這一步,這四個人內心都有些期許,希望自己會是最終的入圍者。這不但是有臉面的事。也是一次很好的機遇。

  然而那商紅豆似是故意吊大家的胃口。慢條斯理地逐一點評起來:「百里躍閣下天賦驚人,法力純度,精神念力之高,都讓紅豆很是佩服。而且臨場智慧和胸襟城府,都不愧為真人組四強之一的佼佼者。大劍組三人,鍾離兄天賦最為出眾。顯得游刃有餘;承意王子拼勁最足。心性堅忍,永不服輸地精神也讓紅豆甚為感到;洛君子則是穩重大方,進退有度,十分聰明……然則不論是在試煉還是在今後地戰鬥中。紅豆需要的是那種敢於釋放戰鬥激情,能夠隨時激發戰鬥潛力的人。所以洛兄你雖然特點鮮明,卻非紅豆的理想選擇,因此是紅豆心中先淘汰出局的大劍選手,請勿責怪。」

  正如商紅豆所說,洛君子穩重大方。但此情此景,再穩重的人,也不禁是有些失落。不過那失落地神情也只是瞬間工夫。

  「紅豆仙子已經解釋得如此清楚。洛某哪還會有什麼怨言?今日與仙子攜手一戰,一定會成為洛某心中永恆地回憶。」這洛君子。倒是不失風度。不過心中苦澀,卻是旁人無處得知的了。

  四人當中,淘汰掉一個洛君子,還剩三人,但名額只有兩個了。也就是說,還得淘汰一人。

  就連張弛,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而那些前輩,也難得如此認真,等待著商紅豆繼續發言。很顯然,大家對商紅豆在沈芸之後的考核內容還是很感興趣,也甚為讚許的。

  商紅豆要地就是這種特別關注,有意無意地瞟了張弛這邊一眼。張弛見她目光射來,面無表情地盯視著她。

  商紅豆又道:「鍾離兄天賦驚人……」

  說到這裡,裡赫院長不禁有些緊張,難道接下去淘汰的竟會是鍾離玄?這個升龍學院的高才生,可是裡赫寄托了很大希望的,要是他也被淘汰,裡赫院長可就要鬱悶。因此聽商紅豆提及鍾離玄,一顆心也忍不住提到了嗓子眼。

  「鍾離兄不但天賦出眾,可貴的是在戰鬥中善於分析,從不隱藏自己的判斷。果敢決斷。是很多階位極高的大劍都缺乏的品質。因此,鍾離兄將佔據一個入圍名額!」這商紅豆,可真是會吊人胃口,先是說一個淘汰地洛君子,再又提一個晉級地鍾離玄。讓人摸不著脈路。

  剩下兩人,一個是承意,一個是百里躍。恰恰是一對冤家。

  張弛的心,也懸在了嗓子眼裡。這商紅豆真是可惡,故意將承意哥哥和百里躍留在最後,顯然是突出吳王府和百里家族地恩怨。

  這是故意為之?還是巧合?

  百里躍一向自信,此時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那歐麥嘎和沈芸,都是真人組的,真人組已經晉級了兩人,佔據了兩個名額。剩下唯一的名額,還會落在真人組嗎?

  他不是不自信,而是站在理性的分析角度上。一個戰鬥組合,不可能真人比大劍的名額還多吧?

  要是自己入圍的話,加上歐麥嘎和小草帽,就是三名真人了。即使紅豆小姐大劍天賦更高,加上鍾離玄,也才兩名大劍而已。

  一念到此,他如何能不心虛?

  承意卻是沒考慮這許多,神態自若。能到這一步,他已經很開心。即使被淘汰出局,作為最後一名被淘汰者,那也是選拔賽第五名。

  這樣的成績,對於一向低調,以天賦平庸著稱的他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一鳴驚人了。當然,如果入圍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不但一鳴驚人,還是一飛沖天。

  一旁的小草帽卻是嘀咕道:「這人,真會吊胃口。」

  商紅豆卻是停住不語,反而走到洛雪蟬跟前:「宮主,紅豆有一個請求。」

  洛雪蟬淡然問道:「什麼請求?」

  商紅豆道:「百里兄作為真人來說,其大局觀和天賦都完全超過紅豆的期許,我不忍棄之;而趙兄作為大劍,一往無前的氣魄也著實讓我欣賞。這二人在我心中不分上下,無法抉擇。因此懇請宮主,加寬權限,多收一個名額。湊足五人之數。」

  誰也沒想到,商紅豆居然提出這樣的請求。

  百里躍是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得意無比。自己的天賦能讓幻月宮傳人為之動容,看來紅豆仙子對自己的印象,確實好。那歐麥嘎只不過是宮主欽點,而沈芸小姐卻是靠治療術晉級。只有我百里躍,才是靠真人的天賦獲得青睞!然唯一美中不足者,就是那吳王府的趙承意也混進了試煉隊伍。

  洛雪蟬思忖片刻,歎道:「也罷。往前,這種先例也不是沒有過。既然兩人之間無法抉擇,那不如全選。呵呵,准了。」

  商紅豆喜道:「多謝宮主。」

  這麼一來,場面浩大,過程曲折的選拔大賽,也就此畫上句號。

  洛雪蟬宣佈道:「最終入選名單,將會公佈天下。入圍五人,將獲得幻月宮為你們提供的試煉裝備一套,七彩蓮心十顆。最終考核出局的五名選手,將獲得幻月宮的心法一套,七彩蓮心三顆,作為鼓勵。」

  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場面。

  洛君子雖然失意,但聽說還有心法和七彩蓮心可得,失望之餘總算還有些欣慰的地方。要知道,那七彩蓮心可是出了名的聖丹,有益於體格改造,修為提升,還有延年益壽之功。

  最為關鍵的是,七彩蓮心也是療傷聖藥,幾可起死回生。獲得三顆,可謂造化不淺。

  「諸位,洛某在此恭喜你們。我就先告辭了。」洛君子很懂禮節,與入圍的選手辭別。

  那鴻孤雁老大沒趣,以他高傲的性格,東西自然是不會要的。

  「紅豆仙子,我看你現在也沒什麼空。你我之間一戰,我明天在魚龍島煙雨樓等你。」鴻孤雁丟下話來,也跟著告辭了。

  鴻孤雁和洛君子走了之後,洛雪蟬又道:「五位小友,幻月宮一向不留外客,雖然你們已經入選最終護法名單,但終究還沒有和紅豆簽訂組合契約。三天後,幻月宮還將為你們洞開。這三天時間裡,也請你們回魚龍島核心島域準備一下。三天後來幻月宮集合。我們會根據你們各自的特點,準備好一系列裝備,供你們選擇。裝備選定之後,就是出發去萬獸山的時候了。」

  這就等於,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只有三天。三天內他們必須交代好一切,然後全身心投入試煉護法這份職責當中。

  畢竟進入萬獸山試煉,可不是一件兒戲的事。

  十顆七彩蓮心,先發給了他們。隨後他們五人,也被傳送出了參月閣。
ioncom 發表於 2009-6-3 18:55
正文 第138章 意外迭起


  回到了先前的大殿,包括先前陸續被淘汰的五個人在內,都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幻月宮。

  負責接待的仍是芝長老。她自然也知道了考核結果,免不了要給這五個新人一些鼓勵。

  按原來的行程,一路傳送,終於回到了魚龍島。

  回過頭來,傳送陣法一關,那美如仙境的幻月宮消失不見,又將他們送回了世俗世界。

  那鍾離玄特意走到張弛跟前,很有禮貌地道:「歐兄,前番在升龍學院校門前,小弟多有得罪。直到裡赫院長當頭棒喝,這才點醒我這迷途之人。希望歐兄見諒。前番戰約,就此取消,可否?」

  張弛愣了片刻,似在觀察鍾離玄是否出自真心,半晌後才笑道:「當然可以,再好不過了我現在樹敵太多,鍾離老弟能夠體惜我,我還有什麼話好說?我可不想成為所有人的標靶。」

  鍾離玄哈哈一笑,兩人恩仇盡泯。

  「我們五人從成千上萬的選拔者中脫穎而出,並且在將來的時間裡,還將有機會共同戰鬥,絕對是緣分。不如去煙雨樓聚上一聚,把酒言歡,如何?」鍾離玄心魔解開,盡顯他升龍學院龍頭的本色。

  張弛伸了伸懶腰:「說起煙雨樓,好久沒有去了。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這個雅興,我是沒問題的。」

  承意現在和張弛特別投緣。再加上晉級後也十分開心,笑道:「久聞煙雨樓地大名,一直沒機會去。正好有這個機會,小弟我十分贊成。」

  五人當中有三個人讚成,百里躍雖然和承意不和,但表面文章還是要做的:「既然大家興致這麼高。我也不能掃興不是?」

  大家都把目光轉向小草帽。這小丫頭顯然還在和張弛鬥氣。嘟囔道:「我偏偏要掃你們地興。哼!我也去煙雨樓喝酒。不過不和你們坐一桌。」

  「不和他們坐一桌。那麼和老頭子我坐一桌如何?」他們身後。哈哈一聲爽朗地笑傳來。法爾考與裡赫院長。包括那三癡、王晴川以及甘十二這五人。同時出現。

  說笑間。大家同時向煙雨樓走去。

  到了煙雨樓。張弛恍惚想起自己初來此地那次。有幾個不長眼地傢伙著實衝撞了自己。

  不過這回。他相信不會再有那麼不長眼地人了。

  瞟了建築大師甘十二一眼。心想這煙雨樓地總設計師出馬。誰敢無禮。

  不過讓張弛沒想到的是,大堂負責接待的領班侍者。卻是對那些老傢伙不聞不顧,反倒一個勁拍起鍾離玄的馬屁。

  這升龍學院龍頭大哥的名號,在魚龍島著實吃得開。而那些老傢伙因為平素低調。淡出主流視線,反而不被人所識。

  鍾離玄拉過那領班侍者叮囑道:「立刻通知你們大老闆,空出最好的包間雅座。我給了你機會,如果你怠慢了貴客。等下你們大老闆怪罪下來,你絕對吃罪不起的。」

  聽到這慎重地交代,那領班也不是傻瓜。立刻去知會大老闆。同時讓一名少女侍者領著這群客人上樓。

  果然,過不多時,煙雨樓的大當家,攜帶著一干小弟,必恭必敬前來巴結奉承,空出天字號包間。

  好在這些人都不喜張揚,交代了幾句,就把這些當家的打發走了。

  有這五個老傢伙圓場,小草帽本想和張弛鬥鬥氣。也是無從發揮。好在法爾考這老小子有意撮合張弛和小草帽。將張弛和素素的關係用神識傳音大致說了一遍。那小丫頭才總算消了些氣。

  「看來天授哥哥確實和那素素小姐沒有什麼,一定是商紅豆故意挑撥?這個女人。她為什麼要這樣呢?啊?不對,難道商紅豆也看上天授哥哥了嗎?」小草帽心裡念頭急轉,誰也不知道她那古怪的表情背後打著什麼樣的主意。

  那甘十二微笑道:「歐麥嘎小友,我聽說早先你在這煙雨樓喝過一次酒,對煙雨樓的規劃有過一些批評。這些評論後來傳到我的耳中,讓老夫十分佩服。沒想到歐麥嘎小友不但修為方面出類拔萃,才學方面也絲毫不遜色。」

  張弛聽建築大師甘十二開口誇獎自己,一張臉皮差點紅得沒地方擱。

  「大師千萬別折殺我這晚輩。我哪有什麼建築方面的才學,完全是胡說八道。那番評論,也只是從一本雜誌上偶然瞟到過一次,恰好想起,開口胡謅的。」張弛推得一乾二淨。

  王晴川道:「像歐麥嘎小友這樣地年輕人,懂得謙遜內斂,實在不多見。這樣的氣度,有些時候連我這老傢伙,都不禁佩服三分。」

  不過他哪知道,張弛的年紀雖然不大,但傳承了前世地記憶,心智方面的積澱,絲毫不會輸給這些老傢伙。

  那制卡大師三癡卻道:「早先聽說竹莊隱居著一位制卡高手,本還以為是公華未明,一打聽才知道是歐麥嘎小友。正所謂能者無所不能。歐麥嘎小友真可謂是全才。能讓我們三個老傢伙同時稱讚的年輕人,這片大陸真的絕無僅有。」

  這一點,張弛是相信的。如果僅僅是武技高明,修為了得,肯定無法讓這三位大師垂青。

  聽三癡大師提到制卡,張弛忍不住心念一動道:「說到制卡,晚輩我還有很多疑惑不懂的地方,不知有無這個福緣,將來有機會可以請教大師……」

  法爾考大笑道:「歐麥嘎小友。你這話可就見外了。三癡這老傢伙,平生最惆悵地事就是在制卡方面沒有一個知音。現在冒出你這麼個傑出後輩。你就算不黏乎他,還也放不過你……」

  三癡大師也是哈哈大笑。

  很顯然,法爾考所說的,根本不是杜撰,而是確有其事。

  整場宴席。那話題說來說去,總是圍繞著張弛一個人。承意和小草帽自然是不會有他想,鍾離玄經過裡赫院長指導,也能做到心平氣和。

  倒是百里躍,心裡有些不痛快,只不過不便發作而已。

  好不容易捱到宴席結束,百里躍匆忙告辭。那三癡大師果然對張弛發出邀請:「歐麥嘎小友。離你再次進入幻月宮,還有三天時間,有沒有興趣到寒舍一聚呢?」

  「嗨!你這老傢伙怎麼不識趣呢?人家年輕人就三天假期,你把他綁到你家去算怎麼回事?你還怕你的制卡技藝失傳不成?放心吧,等試煉結束後,我親自押解這小子去你家,好吧?」法爾考年輕時追求洛雪蟬失敗,情場失意,因此在這方面特別熱心,特別喜歡撮合年輕人。

  三癡大師歎了口氣。想想法爾考說得也有道理。

  「法兄,這也不能怪我啊。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傑出的年輕人對制卡有興趣,不看緊點。飛走了怎麼辦?這試煉時間短則三個月,長則一年半載。我這不是心慌嘛!」

  三癡大師也有他的道理。按說乾元大陸學習制卡的年輕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那些無緣修煉真人和大劍,被淘汰出來地邊緣者。

  雖然這些人中也有一些成大器的,但終究受天賦所限制。

  可是眼前這歐麥嘎小友不同,他本身是真劍雙修,各方面天賦都很高。而且三癡大師研究過張弛製作的加持卡片。功力相當不俗。

  愛才心切,好不容易有一個修煉界地年輕人喜歡制卡,他能放過嗎?

  張弛對制卡其實也十分熱衷,和釋伽藍一戰,讓他領悟到在這個大陸上,還有更高端地卡片等著自己去探索。而不是簡單的只有加持卡片這一種形式地戰鬥卡片。

  當下恭恭敬敬地道:「大師,不如這樣。這三天內,我會抽半天時間前去拜訪您地住處,聆聽您老的教誨。晚輩這裡正有許多制卡方面的疑惑想請教呢。」

  三癡大喜。忙道:「好。好,你一定要來。不見不散!」

  甘十二在一旁沮喪地道:「小友啊,那你不能偏心,也得給半天時間我不是?我這老傢伙也想找個人切磋切磋建築方面的心得呢……」

  三癡一把推開甘十二:「去去去,你添什麼亂呀!」

  這幫老傢伙,在各自的領域都十分癡迷,無怪最終都能成就大師地位。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就剩下張弛、承意以及小草帽時,承意才舒了一口氣,歎道:「歐兄,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才,連這幾個老前輩都對你青眼有加。我z著說不出的痛快!」

  「人家青眼的又不是你,你痛快什麼?」小草帽倒是好奇了。

  「嘿嘿,我看著百里躍那副憋屈的表情,就十分痛快。他是個不甘寂寞,一心想當主角的人。但整個宴席上,只有歐兄是主角,他心裡一定憋屈地要命。」承意開心地笑道。

  小草帽歎道:「我原本以為承意王子你是個實誠君子,沒想到你和歐麥嘎老兄一樣,也有這惡趣味。唉,真是物以類聚啊。」

  張弛委屈地道:「怎麼又扯上我了?我哪有什麼惡趣味呢?」

  小草帽故意板著臉道:「你的惡趣味還用我說嗎?法爾考前輩都已經跟我說了。」

  說到這裡,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肩膀在張弛右臂上撞了撞,問道:「那個素素小姐,毀容前地相貌,是不是很美啊?」

  「呃……」張弛無語。

  承意見他們有說有笑,也不想站在這裡煞風景,笑道:「歐兄,我看我也得回寓所跟家族長老說一說了。明天我去聽竹別院找你。」

  「反正閒著沒事。我們就陪承意王子一路走回去吧。」小草帽很乖巧,知道張弛不放心承意孤身回去。

  這魚龍島地治安,是出了名得不好。萬一樂極生悲,那可就不妙了。

  送承意王子回到寓所後,小草帽反倒有些拘謹了。一想起法爾考那老頭神識傳音給自己說得那些悄悄話,她就覺得有些侷促。

  「怎麼了。小丫頭?」張弛沒心沒肺地問道。

  小草帽仰起頭來,問道:「你怎麼叫我小丫頭了?」

  「想叫就叫唄。以前叫你小傢伙,現在知道你是個小女孩子,就叫小丫頭咯。對了,你快跟我說說考核的事吧。我們這看到一半,洛雪蟬前輩就把觀星台地影像抹掉了。」張弛好奇問道。

  「哼!你還提考核的事。我差點被氣破肚皮呢!那商紅豆心眼真多,用這樣的方式來亂我的心神。天授哥哥。我來問你,那商紅豆,是不是也喜歡你?」小草帽反過來追問道。「這……怎麼可能呢?商紅豆就算品位再差,也不能喜歡我這副樣子吧?」醜漢歐麥嘎,在醜人界那也算是數一數二地人物了。相信商紅豆這樣眼高於頂,出身又好的女孩子,不至於這樣。

  「那她為什麼要拿素素小姐地事來氣我呢?她明著是拿素素來和我鬥法,其實是她自己在和我鬥氣。」小草帽踢著腳邊的碎石頭,認認真真地道。素素的事,在煙雨樓時。法爾考這熱心前輩解釋過了,她總算是消了芥蒂。

  「你怎麼知道呢?」張弛好奇問。

  「別問我怎麼知道,這是女孩子的直覺。」小草帽咯咯一笑。「說起直覺,我又想起那月精靈一族的卓瑪小姐,這個女孩子,好像對天授哥哥也很有興趣喲。沒想到我地丑哥哥,這麼吃香呢。」

  小草帽言語之中,顯然已經把張弛當作了自己最親的人看待。絲毫沒有任何芥蒂。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張弛自然是感同身受。

  「小丫頭,你越扯越遠了啊!對了,關於萬獸山試煉一行,你有什麼看法?」

  小草帽此時心情大好,走路一蹦一跳。

  「我什麼看法也沒有,反正天授哥哥在,我就不會覺得孤單。不過天授哥哥,我和你一樣哦,對於成為商紅豆的契約戰友是半點興趣都沒有。我這話可是百分百真心話呢。就不知道天授哥哥你是不是哄我開心。」

  張弛認真地道:「我也是百分百真心話。你沒z那商紅豆對我不屑一顧嘛!她看不起我呢!」

  小草帽不愛聽這話:「哼。她看不起天授哥哥,咱還看不起她呢!」

  這女孩子脾氣便是這樣。張弛也算是摸準了一些脈絡。當下轉移話題。問道:「小丫頭,我聽那些前輩說起你時,總愛加一句紫竹島那小丫頭,這紫竹島就是你家麼?」

  小草帽聽到「紫竹島」三個字,本來十分高的興致,登時好像潑了一盆涼水下去,呆了好一陣,才澀澀地點了點頭。

  「怎麼了?想家啦?」張弛不解小女孩子家地心事,沒頭沒腦地問道。

  小草帽搖了搖頭,眼圈分明有些紅,努力了好一陣,忍住沒讓自己哭出來,卻是帶著哭腔道:「天授哥哥,我有點怕。」

  「怕什麼呢?」張弛狐疑不解。

  「我怕我曾祖爺爺不喜歡你。」小草帽終於把自己地心事說了出來,「我也怕鴻孤雁回紫竹島亂嚼舌頭,說你壞話。」

  「鴻孤雁是紫竹島的?」張弛這一驚吃得不小。

  「他不是紫竹島嫡系子弟,但卻是紫竹島地親戚。曾祖爺爺是很欣賞他的。天授哥哥,要是到時候我曾祖爺爺不喜歡你,你不要生他的氣,好麼?」小草帽晃著張弛地胳膊,帶著些央求的口氣道。

  張弛笑了:「你曾祖爺爺喜不喜歡我?我生氣幹什麼?最多我不去惹他老人家就是了,難道他不喜歡我,還能從紫竹島跑出來打我嗎?」

  小草帽急道:「你不懂的,他老人家喜不喜歡你,很重要,很重要地!」

  「怎麼重要?」張弛還是沒鬧明白。

  「你……你真的是笨死了。天授哥哥,我聽說上次宴席,有很多人喜歡你那依晨妹妹,但你承意大哥卻不喜歡那些人。你說承意大哥的意見,重要不重要呢?」小草帽拐彎抹角問道。

  「當然重要了。依晨從小最聽哥哥的話,很信賴哥哥的。」張弛回答道,隨即立刻醒悟過來,方始明白小草帽那番話的深意,結合在參月閣上那些老前輩地話,他們都說紫竹島有個老怪物很難纏,難道就是指小丫頭的曾祖爺爺?

  想到這裡,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個嘛,我想他老人家總不會平白無故不喜歡我的。」

  「天授哥哥,你終於明白我的意思啦?」小草帽欣喜問道。

  張弛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地道:「我明白小丫頭的意思啦!你放心,如果有一天要面對他老人家的話,我一定會努力爭取表現最好的。何況……」

  他本想說何況洛雪蟬前輩還答應了,將來要是我們在一起受到阻攔,她老人家會親自登門保媒,再加上法爾考前輩這些人從中周旋……

  不過這些話,現在好像說起來為時尚早。

  小草帽見他欲言又止,也是臉上一陣滾燙。連忙側過身去,腳尖蹬著地面的一個小石頭,低聲嘻嘻笑了兩聲,有些害羞地道:「天授哥哥,我們好像說得很遠去啦。不管怎麼樣,我會告訴曾祖爺爺,天授哥哥是乾元大陸最好最好的年輕人。在我落魄地時候肯幫我,請我喝最好地果酒,還一口氣請我喝了三杯……還肯給我一百金盾……還在三年後惦記著我那樣一個窮光蛋……」

  說到後來,小丫頭的聲音越來越底,似在囈語一般,顯然也是進入了語境,有些呢喃,陶醉在幸福地感覺當中。

  便在此時,張弛的耳朵一動,忙擋在小丫頭身前,斬天刀倏地在手,目光銳利地射向西首那高牆大屋。

  「什麼人?」張弛厲喝一聲,一股淡淡的殺氣,從那西首的高牆裡瀰漫出來,若非張弛靈敏,絕對難以捕捉道。

  「給你們送終的人!」那聲音冰冷如刀,不帶半點人間煙火,好像是一股吹自地獄的陰風一樣。

  聲音一起,四面八方都湧起了回音,那回音好似波濤洶湧似的,居然不住向張弛和小草帽所處之地捲來。

  「小丫頭,留神!」張弛大喝一聲,斬天刀排出,絲毫不留一手,連人帶刀,轟向西首那面高牆。

  這一刀,義無返顧,絲毫沒有猶豫。因為張弛隱約感覺到,這一次伏擊自己的敵人,實力勝過之前任何一次所遇到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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