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天命裁決者 作者:十二重樓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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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冬 2009-4-1 20:27:0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1 371973
matizplus 發表於 2009-6-25 04:31
第159章 回到魚龍島

    那老頭笑道:「不用躲,她所進入的門和你們不同。一般情況下不可能達到這頂部,除非她有實力能破開所有的神之禁制。」

    商紅豆實力充其量和張弛不分上下,雖然可能仗著幻月宮的底子,手頭擁有一些不錯的裝備,不過想通過眾神之閣之間的禁制,絕非容易的事。

    「哎!我真好奇商紅豆一個人,會做一些什麼事。如果可以看到她的行動就好了。」小草帽八卦之心忽然氾濫起來。

    那老頭嘿嘿一笑:「這個好像還真可以。因為這是龍神太子親手佈置的地方,是眾神之閣的顛峰存在,只要啟動那台觀法鏡,就完全可以將眾神底部那些情形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還不用擔心被發覺。」

    這就是實力強大,地位尊崇的好處。他佈置的空間別人看不到,但在他的空間裡,卻是可以看別人的空間發生什麼事情。

    張弛望著那副修長的龍骨,心想這龍神太子身前,一定是睥睨眾神的強者吧?想到這裡,景仰之情更多了幾分。將那副龍骨恭恭敬敬收好,藏入那枚空間戒指當中。

    同時虔誠說道:「龍神太子陛下,後學晚輩今日有幸進入眾神之閣頂部,獲得眾神遺留之物,不敢有負所托,一定將龍神太子的遺骸送達龍神殿。

    那邊的觀法台已經被小草帽啟動,那鏡面果然清晰地顯現出另一個空間的情形。商紅豆此時和張弛他們差不多,也是在一張傳承卡片的掩護下,保住自身不被神力禁制所傷,正順著路,一間一間地搜索著。

    不片刻,商紅豆就獲得了三四件神器。張弛心下越來越不是滋味,看這商紅豆的城府如此之高,居然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誇張一些。陡然進入眾神空間,見到如此多的神器。居然還能保持這份鎮定,表情冷靜的如同像是在旅遊勝地觀光似的,絲毫沒有驚喜的神色。

    終於,在一間供奉著神靈的房間裡,商紅豆找到了一枚神格!以及一些凝聚著神力地晶石。商紅豆顯然對這些神力晶石很瞭解,一股腦兒全兜。

    小草帽撇著嘴唇。不高興地道:「這商紅豆果然事先早有佈置,真虧她能瞞得這麼久。天授哥哥,回頭如果咱們還聚集一起的話,倒不妨試她一試。看她是怎麼一個說法。」

    張弛樂了:「咱們不是得了比她更多的好處麼?」

    小草帽爭辯道:「那是不一樣地。她是事先都知道。咱們是無意中闖入。如果是事先大家約好地話。我一定不會私吞這些神之遺物。」

    這倒是實話。雖然這裡留下地每一件東西放到乾元大陸。都足夠引起瘋狂哄搶。可是小草帽卻不是那種私慾膨脹之人。

    張弛點了點頭:「我也不會。」

    兩人說話間。商紅豆又來到了另一間房。又一枚神格被她獲得。

    「又被她得去一枚。鬱悶。」小草帽看著神格被商紅豆得去。心痛得要命。在她看來。即使被聖階虎皇得去。也比被商紅豆得去為好。

    好在商紅豆所進入地空間。無論如何搜索。也就是兩枚神格。再也無法找到更多地東西。商紅豆顯然還不死心。裡裡外外又找了很多遍。還是一無所獲。最後終於還是放棄。

    「接下去她會怎麼做?」小草帽疑慮不定地問著。

    張弛搖了搖頭,對於商紅豆這個女人,他現在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怎麼做?當然是離開了?你們看她腳下那些圖案了嗎?那是傳送陣。這個女人性格堅忍淡定,沒找到更多的東西,居然一點戀棧都沒有,直接離開,看樣子應該是能成大事的年輕人。」那老頭倒是很看高商紅豆。

    果然,商紅豆踏上了傳送陣,那卡片上面罩下的神光一刷。就將商紅豆傳送出了眾神之閣。

    張弛也終於長呼了一口氣,愣了半晌,才道:「她竟然真的走了。「嗯,天授哥哥,咱們也走吧。」小草帽道。

    「不急,既然這眾神之閣頂部沒那麼容易被闖入,咱們何不就在此地修煉一陣?這裡神力豐富,環境超絕,比乾元大陸任何一塊地方都要理想很多倍。咱們試著煉化一下那些神力晶石吧!」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小草帽的贊成。兩人說幹就幹。各自挑選了一枚神力晶石開始煉化。

    不愧是蘊涵神力的晶石。起初兩天。兩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辦法突破。直到第三天,才被張弛找到了一點點蛛絲馬跡。順籐摸瓜之下,終於找到了煉化神力晶石的辦法。

    單單是小小地一枚神力晶石,竟然足足花了張弛十天時間才完全吸收。而小草帽更是花了十二天,才將那顆純木靈神力晶石練化。

    神力不愧為神力,兩人很快就發覺了這神力帶來的變化。兩人的修為境界,幾乎是連跨了兩級!

    「天授哥哥,我感覺自己現在至少也有高級覺醒者地級別了!你的情況怎麼樣?」小草帽興奮地道,她先前,也才是剛剛才進入覺醒者行列而已。

    「我麼?真人方面大概是圓滿覺醒者的級別吧!但大劍方面,已經進入皓月大劍境界,也就是二品境界!」

    「嘿嘿,如果上次那名刺客再遇到咱們的話,天授哥哥應該可以和他對抗了吧?」小草帽興奮地問道。

    「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把這些神力完全融化到攻擊技能當中,再摸索一下破解他封印卡片的方法,打敗他絕對不是夢想!」張弛的笑容中,也有著一絲不同以往的自信。

    不過兩人顯然已經不打算在這裡繼續呆下去,時間不等人,他們必須趕在梅杜莎等人退出尋神秘境之前,搶先到達捨身涯,救出同伴。

    到目前為止,眾神之閣的十二枚神格已經被取走了十枚。剩下兩枚只能想卻拿不到。還不如不去惦記。兩人也找到了傳送陣法所在。

    在眾神之閣頂部,傳送陣倒是有三處。分別通往三個地方。捨身涯,潛龍淵,以及外面地眾神戰場遺址。

    這個選擇卻是不難,自然是選擇傳送到捨身涯。他們還有同伴陷入在捨身涯,這正好給他們提供了巨大的便利。

    「天授哥哥,我在想。如果梅杜莎夫人他們最後成功找到正確通道,進入了眾神空間,卻被關在這眾神之閣外面,肯定會暴跳如雷吧?」小草帽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有一股惡作劇成功的愉快。

    傳送陣啟動,神力一刷,兩人只覺得身子一輕,就被傳送離開了眾神之閣。在傳送通道停下的時候,兩人所處之地已經是在捨身涯附近了。

    「咦。還真是神奇呢!」小草帽目睹著這一切,歎道,「不愧是神的手筆。居然這麼準確無誤!」

    張弛正要答話,忽然身上那張傳識卡片傳來音訓。

    滴,滴!小草帽那邊也同時響起了傳識之音。

    「是鍾離玄他們!」張弛興奮地道,「他們三人趁梅杜莎夫人不在,成功脫離了困境!」

    「嗯?還有紅豆小姐地信息,她說去捨身涯找過鍾離玄他們三人,沒有找到,先回萬獸山外圍君無邪前輩那裡等候,如果半個月時間大家還沒聚集的話。她就先回幻月宮。

    一看時間,這兩道神識錯開了幾天。商紅豆的傳識在先,承意他們的傳識在後。

    張弛地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喃喃道:「商紅豆居然薄情到連同伴都不顧,未免也太急切了點吧?」

    顯然,承意他們的傳識在後,證明商紅豆到達捨身涯時,承意他們還沒脫困。商紅豆說到處找遍沒找到,顯然又是一句謊話。她肯定沒找過。否則只要到梅杜莎地老巢去走一趟。怎麼會探察不到?

    即使鍾離玄他們被困,無法用傳識卡片,至少也從蛛絲馬跡當中找到一些線索吧?

    而張弛他們二人,在眾神之閣裡邊煉化神力晶石,有神力禁制在,根本就接受不到任何傳識音訓。

    此時張弛已經開始用傳識卡片聯絡承意他們,很快,那邊就有回答:「我們在去向潛龍淵的路上!」

    承意他們脫離困境,打聽到萬獸雲集潛龍淵的消息。打算前去探個究竟。打聽他們的消息。張弛連忙讓他們原路轉回。

    這一耽擱足足兩天,雙方才繼續會合。說到商紅豆的事。都是唏噓不已。

    承意明顯不悅地道:「紅豆小姐後來也聯繫到了我們,她告訴我們你們在潛龍淵,成了梅杜莎的階下囚,然後讓我們去萬獸山外圍集合。我和鍾離兄決定去潛龍淵。」

    承意言下絲毫不提百里躍,百里躍也不以為意,只是淡然微笑。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最後大家問起張弛和小草帽怎麼脫困的事。

    小草帽很嫻熟地把事先編好地說辭搬出來:「跌入那深淵之後,經過漫長地跋涉,吃了無數苦頭,總算幸運地找到了一個傳送陣,然後就被傳送到這裡了。」

    這些話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無懈可擊,畢竟那深淵下面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不知道。

    當下五人議定,決定離開萬獸山。

    這一路返程地路,相對就輕鬆多了。畢竟獸族地主力都已經去了潛龍淵畔湊熱鬧,萬獸山此時是無比空虛。除了一些老弱病殘留守之外,幾乎沒有強者攔路。

    只不過當晚紮營時,卻出現了意外。等第二天大家醒來時,卻發現百里躍不辭而別了。

    鍾離玄以卡片傳識聯繫,結果得到了一個讓人暈厥的結果:「小弟聽歐麥嘎兄談到那尋神秘境,不勝嚮往。眼下試煉既然結束,任務完成。小弟決定去湊個熱鬧,諸位先回去吧。」

    「這百里躍還真是癡心妄想,想在梅杜莎那樣地頂級強者嘴底下討食,那不是找死麼?」承意憤憤地道。

    鍾離玄歎道:「百里兄志向遠大,在君無邪前輩的幻境空間裡,就已經和我產生了不小分歧。他這一走,我絲毫不覺得意外。人各有志。咱們先走吧。」

    再次回到君無邪前輩的領地當中,卻是剛到一個月之期。商紅豆正準備離開萬獸山外圍,回到幻月宮。

    君無邪聽商紅豆說沒找到龍骨,一直鬱鬱,陡然見到這四人回來,忙問戰果。迎來的卻都是壞消息。

    君無邪訥訥發呆。搖頭歎息不已:「冤孽啊冤孽,看來又要再等二百年了。雪蟬啊雪蟬,你與我傳識說這次所選的年輕人個個才華橫溢,這話也是不錯,可惜如此出眾的一批試煉者,終究還是沒能完成所托,罷了罷了。」

    張弛心下覺得欺騙君無邪這樣的賢者,有些過意不去。不過看商紅豆那副默然的表情,他也就釋然了。身為幻月宮地傳人。商紅豆小姐都不透露實話,張弛也沒理由這麼早暴露。

    小草帽忽然問道:「紅豆小姐,從捨身涯大家分散之後。這大段時間,你去了潛龍淵麼?」

    商紅豆淡然點頭道:「去是去了,不過那裡萬獸雲集,我遠遠看到那些獸族強者在那投票,還見到你們二人。本想找機會營救你們,可自始自終找不到機會。又在潛龍淵附近守侯了十天,還沒見你們從潛龍淵深處出現,就離開了。」

    「這麼說你也是一無所獲?」小草帽頗有些意味地問道。

    商紅豆遺憾地搖了搖頭:「在那樣地情況下,我孤身一人的確沒有可為之處。不過找到了潛龍淵所在。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以後?那可就要再等二百年咯。」小草帽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君無邪也是頗有些深意地瞧了商紅豆一眼,淡淡地道:「你們六個人來,五個人回。那百里躍本來就和你們不齊心,這次眼紅尋神秘境之事,很可能有去無回。試煉既然結束,你們就先回去吧!」

    張弛本想問問,為什麼商紅豆和君無邪事先絲毫不提尋神秘境的事。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種事。他說不出口。

    幻月宮聖地,洛雪蟬白衣似雪,已經等在了他們出發的地方。對於他們六個人出發五個人回來地情形,卻是絲毫不提。

    出人意料的,洛雪蟬對他們試煉失敗,沒有找到龍骨一事並沒有過多的苛責,也沒有表現出半分失望的樣子。

    「怎麼樣?歐麥嘎小友,此行感覺如何?」洛雪蟬關切地問著張弛。

    「我地感覺就是莫名其妙而去,莫名其妙而回。」張弛的語氣中。多少還是帶著一些不愉快。

    「呵呵。聽紅豆說你們沿途發生了一些爭執,甚至整個隊伍支離破碎。不過也難怪你們。遇到梅杜莎那樣的強者,即使我出馬,也沒有把握制住她。也許還可能遜她半籌。不過這樣也好,讓你們見識到了頂級強者的實力,為你們今後的發展也是大大有利地。」洛雪蟬仍舊是原來那個和藹可親,絲毫沒有架子的前輩高人形象。

    不過此時的張弛,卻是對這高人不再如同原先那麼打心眼裡佩服了。

    「呵呵,為了表彰各位地功勳,鼓勵各位地積極性,本宮決定再賜予你們十顆極品七彩蓮心,各一套二品修煉秘技。」洛雪蟬對這批年輕人,倒是真地由衷喜歡,心裡甚至有時候會奢侈地想,倘若這批年輕人都是我幻月宮門下,那幻月宮不出三十年,必然橫掃乾元大陸。

    可惜這終究只是奢望。承意和鍾離玄聽說另有獎勵,都是十分興奮。張弛和小草帽雖然心裡不樂意,表面上卻也是裝作很樂意的樣子。

    領了這些獎勵,張弛等人提出告辭。洛雪蟬客套了幾句,並邀請他們常來做客,幾名年輕人都是唯唯諾諾,告辭走了。洛雪蟬吩咐芝長老送客。態度竟是無比之好。

    張弛和小草帽心裡有數,知道洛雪蟬一定得知了商紅豆獲得神格地消息,不然心情絕不至於如此之好。

    送走四名年輕人之後,洛雪蟬立刻將商紅豆帶到了密室當中。

    「紅豆,你很不錯,我原本對這次行動沒有多大指望。不想你竟真的成功進入尋神秘境,而且領悟了精要之處,成功進入眾神之閣。你知道麼?雖然你僅僅只得到了一枚神格,可這對於幻月宮的發展來說,意義卻是遠大無比的。你知道麼?萬年以來,乾元大陸的頂級強者無論如何。也無法突破一品圓滿境界,進入神級。這裡邊地原因比較複雜,先且不說。但是有了這枚神格,本宮必然會成為萬年來乾元大陸第一個進入神級行列的強者。咱們幻月宮的前途,必然光明無限!」

    到了洛雪蟬這樣地境界,能讓她如此興奮的事已經不多。商紅豆獻上的這枚神格,絕對是其中為數不多的一件。撫摩著這枚神格,洛雪蟬神情竟然激動無比,兩眼幾乎噙滿了淚水。

    如果張弛和小草帽在這裡。一定會更加有感觸。商紅豆明明獲得了兩枚神格,居然對洛雪蟬這幻月宮之主交代只得了一枚神格!

    「紅豆,這兩顆神力晶石。本宮賜予你煉化,對於你提升修為必然大有裨益。為師修煉到一品圓滿,花了二百年。如果你能煉化神力晶石,也許二十年就可以到達一品圓滿!你努力吧,記住,你才是幻月宮未來的希望。」洛雪蟬從數十顆神力晶石中,挑出二顆,賜給了商紅豆,表示獎勵。

    商紅豆恭敬接過:「謝宮主厚賜。」

    「嗯。你先下去吧,記住,煉化神力不可操之過急。」洛雪蟬再三交代後,才讓商紅豆退下。

    等商紅豆退出之後,洛雪蟬的表情卻忽然深邃無比,一絲遺憾和苦笑從她嘴角溢出,喃喃道:「紅豆這丫頭天賦出眾,無奈心魔終究不除。在她身上明明還有一枚神格地氣息,卻是只獻一枚。這孩子雖然沒有惡意。卻是爭強之心所致。一定是忌那歐麥嘎歷次壓過她的風頭。紅豆啊紅豆,難道你交出二枚神格,本宮還能不為你留一枚麼?」

    商紅豆確實是擔心這一點,神格這東西不比其他,只能一次性利用。萬一宮主為了同道之誼,將另一枚神格送給那些前輩高人。那自己今後終究就沒有機會成為神級高手,商紅豆一向城府深,自然不能不給自己留一手。

    只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張弛和小草帽從眾神之閣裡獲得的神格。足足是她的四倍!

    幻月宮試煉隊伍歸程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魚龍島。

    公華未明聽說師叔要回來,歡天喜地。一大早起床就笑得合不攏嘴。

    鍾離玄回升龍學院,張弛和小草帽則送承意回天行帝國在魚龍島的寓所。有了上回被刺的經歷,他們現在是小心多了。

    將承意送到之後,張弛和小草帽才向竹莊進發。公華未明早已經列隊歡迎。

    「師叔,你終於回來啦!」公華未明這段日子每天都在念叨著師叔,因為他在魚龍島定居幾十年,一直都知道幻月宮試煉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因此總擔心師叔出事,現在師叔平安回來,最高興的還數公華未明三兄弟。

    「回來啦!未明,你算了算時間,我這一行大概有多久?」張弛在萬獸山呆了這麼久,過著山中無日曆地日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呆了多長時間。

    「一年四個月零十三天!」公華未明準確地報出了數目。

    「有這麼長?」張弛難以置信地問到。在他印象裡,好像只有一年左右而已。在外圍領地耽擱了一個月不到,再進入萬獸山核心區域,遇到聖階虎皇,隨後又在幻滅森林耽擱了。最長地路是從幻滅森林到捨身涯,足足走了四五個月。然後到潛龍淵大概一個月。在尋神秘境又呆了近個月。隨後返程。

    這一算下來,還真是有這麼長的時間。

    小草帽歎道:「不知不覺地,咱們就老了一歲多,哎!」

    「嘿嘿,不知道我的聽竹別院沒有荒蕪掉?走,咱們看看去。」張弛回到老巢,心情大好。

    他打算趁這段時間裡,將破天八式好好融會一下,爭取領悟更多的玄奧。此時他已經計算了一下,自己離開天行帝國,也有五年時間了。從一個毫無修煉根基的廢柴,到如今進入二品高手行列,張弛在這五年中,付出了太多太多。

    「是該回去看看了吧?」張弛心裡默默想著。
琉璃雪 發表於 2009-6-25 18:07
第160章 上代典故
    听竹別院一直被公華未明打理得有條不紊,明窗淨幾,一塵不染。顯然,張弛雖然沒有住在這里,但公華未明絲毫沒有懈怠。

    “師叔,一切我都布置得好好的。只等你一回來就可以入住。”公華未明道。

    張弛點了點頭,這試煉一行一年多時間,就沒好好地睡過一覺。今晚非得睡個天昏地暗不可。

    只是公華未明的下一條消息,卻是讓張弛的睡眠之意化為了泡影。

    “師叔,你回來的時候,幻月宮高層把消息告訴你了麼?”公華未明神秘地問道。

    “什麼消息?”張弛一看公華未明這表情,就知道這條消息不簡單。

    “是關于幻月宮失竊一事。”公華未明神秘地道,“在你們進入萬獸山不久後的一天里,有個神秘人混進了幻月宮,從幻月宮偷走了一個人。”

    “不會吧?一個大活人還能被偷走?再說了,哪來那麼無聊的小偷,別的什麼不好偷,干嗎冒那麼大危險去偷個人啊。”小草帽覺得這事不靠譜。

    “千真萬確,幻月宮還為此封島一個月,不準內出外進。可是翻遍了整個魚龍島,還是沒找到半點蛛絲馬跡。咱們四大賭莊也沒少被查。”公華未明說到這里,不住地瞟著張弛,一副想深入說下去又有點顧忌的樣子。

    張弛隱隱有一絲不秒的感覺浮上心頭︰“未明,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公華未明點了點頭︰“師叔,那我就直說了。失蹤的那個人,並不是幻月宮弟子,而是……”

    “是誰?”張弛心里一動。

    “是素素小姐!她那天剛好要從長生池中出來。可就在前一晚。一名黑衣人闖進了幻月宮。居然無懼長生池地禁制。將素素小姐偷走!”公華未明說到這里。看了張弛一眼。

    張弛表情一僵。臉上地肌肉微微**了一下。淡然問道︰“以洛雪蟬宮主地能力。不可能讓人這麼輕松出入幻月宮吧?那幻月宮地幻境空間和禁制。我們是見識過地。絕對不簡單。”

    “師叔。巧就巧在洛雪蟬前輩那天根本不在幻月宮。連九星護法都不在。而那名盜賊也確實厲害。居然打傷了幻月宮很多名長老!強行離開。根據幻月宮地情報。這盜賊很可能是那幾大暗黑組織所派。”

    張弛地臉色十分壞。素素和他確實非親非故。但經過那麼多波折。彼此間確實建立起了一段交情。素素對他信任依賴。本以為交給幻月宮之後。一切已經搞定。沒想到最終出這麼一個大亂子。

    還記得當初幻月宮地負責人承諾過。只要素素解掉毒氣。就會收為幻月宮弟子。這本是一舉兩得地好事。張弛以為這樁善緣已經了解。哪想……

    小草帽對素素的故事不陌生,當初商紅豆用素素的存在來刺激她,這件事也導致小丫頭對商紅豆印象極其不好。此時她也忍不住道︰“這幻月宮身為正道領袖級的勢力,做事怎麼這麼不負責呢?”

    張弛痛心道︰“素素如果真是被天罰組織的人奪回去,她這一生就等于是毀了。必然會成為天罰組織地殺戮工具。只可惜我好事終究沒有做到底。”

    “師叔,這不怪你。頂多也是幻月宮對你失信。”公華未明顯然對幻月宮玩忽職守的行為也有些不滿。

    “罷了罷了,人海茫茫,要重新找回她也是不可能了。希望素素吉人自有天相吧,轉危為安吧。”張弛知道自己擔心也不頂用。當下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當天,朵朵等人听說歐麥嘎大哥回到听竹別院,也從三痴大師那里趕回听竹別院相聚,年輕人聚在一起自然熱鬧多多。

    一年多的時間里,這三個家伙倒也是進步神速。尤其是朵朵,在三痴大師的提拔指點下,修煉進度幾乎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居然在兩年不到的時間里,進入了高階異人階段。已經能熟練使用很多法術卡片,最讓人驚奇的還是他對卡片的運用和理解。連張弛都覺得匪夷所思。

    壯壯還是那張不變的碎碎嘴,見面就揚著戰錘要和張弛切磋一把。不過張弛的斬天刀還沒出手,一股氣勢就已經將得逼得喘不過氣來。當下只能郁悶認輸。

    “怪了怪了,我這兩年苦練,本身修為已經快接近星弧大劍級別,加上星辰戰甲,戰斗力怎麼著也是高階星弧大劍地水準,怎麼還是差距那麼大呢?小子,你是不是使了什麼妖法?”

    張弛笑著沒回答。\\\\小草帽卻是笑道︰“你只是接近三品高手而已。而歐麥嘎大哥的大劍修為,已經是進入二品級別。你有星辰戰甲,他也有。你說你們之間的差距能不大嗎?”

    “二品行列?皓月大劍?”壯壯和惜南眼楮都是瞪得無比之大。這歐麥嘎年紀比他們還小,去萬獸山走了一趟,修為竟然提升得如此之快?

    朵朵嘆道︰“在歐麥嘎大哥身上,發生什麼奇跡我現在都不覺得希奇了。”

    壯壯那張破嘴立刻說道︰“不,如果歐麥嘎突然變成一個美男子,我還是會為此感到驚奇地。”

    所有人都是哈哈大笑。壯壯拿歐麥嘎的長相說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大家早已習慣。小草帽卻是心里暗自好笑。心道如果天授哥哥把面具摘掉的話,這壯壯一定會驚掉了下巴,嘿嘿。

    三痴大師看著這一幫年輕人,一直微笑不語,這時候忽然插嘴道︰“怎麼樣,歐麥嘎小友,這次回來有沒有興趣跟著老頭我學習卡片制作呢?”

    “晚輩正有此意。”張弛現在最迫切的,確實是學習封印卡片和法術卡片的制作,一旦掌握了這兩門手藝,對將來的發展絕對是不可估量的。

    不過三痴大師顯然低估了歐麥嘎小友的人氣,在張弛回到魚龍島其後數天,升龍學院院長里赫、建築大師甘十二、鍛造大師王晴川以及五大試煉地之一大相城外圍守護者法爾考這幾名前輩。紛紛邀請張弛去做客。

    對此小草帽也是很不解︰“歐麥嘎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魅力四射了?這些老前輩個個不問世事,別人去拜訪都很難成功,居然一個個都邀請你去?”

    三痴大師微微笑道︰“這不希奇,我想你們在萬獸山外圍,君無邪那個老家伙也一定問了很多關于試煉進程的事吧?如果老頭我猜得沒錯地話。這些老家伙一定是邀請歐麥嘎小友去商談這些事。”

    “呵呵,這些前輩對我的愛護,我一直感激不盡。抽空還得去拜會一下。”說到親密度,這些老前輩還是以法爾考和張弛關系最為密切,這玩世不恭,為人荒誕滑稽的老頭,頗有些游戲風塵地意味,很投張弛的脾胃。尤其這老頭對他和小草帽之間的事特別關心,有意成全。所以張弛第一個就去拜訪法爾考。

    “嘿嘿。小家伙,你來啦!看你春風得意的樣子,莫非紫竹島這小丫頭剛對你有過什麼心事表白?”法爾考老頭還是那一副戲謔的口氣。

    “法爾考老爺爺。你再胡說我可要拔你胡子了喲。”小草帽作勢要去拔,被張弛微笑著拽住。

    “前輩看上去比我還意氣風發嘛!”張弛打趣道。

    法爾考眉飛色舞地道︰“那是那是。你們出發之後,雪蟬踐了在參月閣頂那個賭約,陪我出去游玩了一個月。到現在我還沉醉在這份甜蜜當中,嘿嘿。你們說我老來得意,應不應當開心吶?”

    “應當,應當!”張弛笑道,“洛雪蟬宮主芳駕啟動,法爾考前輩這份面子可不同尋常。”

    “那是那是。對了,你這小子,打算什麼時候去紫竹島提親噢?老頭我到時約幾個老朋友去給你助陣保媒。不然你怎麼說服得了紫竹島那老怪物?”法爾考戲謔笑道。

    “這……還得從長計議。前輩你這次召我前來,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事哦?”張弛連忙轉移話題道。

    “嘿嘿,沒事就不能找你來麼?你不知道麼?前兩天,我們這幫老頭子一起去幻月宮走了一趟。見到了雪蟬。她說她最近修煉似乎有所突破……”

    “修煉有所突破?”張弛不解地道,“這是什麼意思?”

    “小子,雪蟬地修為已經是一品大圓滿,達到了乾元大陸的極限。再突破的話。你說是什麼意思?那就是成為神級強者!”法爾考眼楮一亮,眉飛色舞地道,“乾元大陸萬年來都沒出過神級高手了,你說雪蟬突然公布這條小心,搞得幾個老家伙都有些睡不著覺,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張弛心頭雪亮,大概猜到了這些前輩紛紛邀請自己前去做客的原因了。顯然,大家都對洛雪蟬忽然說有所突破感到有些懷疑,懷疑的方向自然是萬獸山一行的收獲。

    “前輩。那你的意思是?”張弛小心翼翼問道。

    “我的意思?我其實半點意思都沒有。雪蟬真達到神級的話。我除了為她開心之外,絕對不會有任何難過。可是其他那幾個老頭子怎麼想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好奇。到底你們萬獸山一行,結果如何?”法爾考笑眯眯地望著張弛,眼中帶著一絲狡黠地意味,問道。

    張弛心里一頓,陷入了糾結當中,這話該怎麼回答?

    “洛雪蟬前輩怎麼說地?”張弛忽然反問道。

    “她說你們試煉失敗了,一無所獲嘛!”法爾考笑道,“雖然大家都沒表示質疑,可是很顯然,其他那幾個老頭子不怎麼相信,他們覺得幻月宮這次肯定有所收獲,沒準得到了傳說中的神格!不然雪蟬怎麼可能突破?當初強如帝山,是大家公認地第一,還不是照樣進入不了神級?”

    看得出來,這法爾考對洛雪蟬的這番解釋也有著諸多疑慮,只是他一向苦戀洛雪蟬最深,因此比起別人來說更加包容一些。

    “呵呵,前輩。不瞞你說,我們中途就和商紅豆小姐失散了。其後大家再見面時,已經在萬獸山外圍。對于商紅豆的行止,確實不清楚。不過我看那尋神秘境難度太大,而且處處迷宮,想突破進去找到什麼眾神空間。也難。”張弛只能善意地扯了個謊言,同時將萬獸山一行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只省略了進入眾神空間那段。

    法爾考聞言,哈哈一笑︰“你這一說,我更加釋然了。到時候那些老頭子叫你去,你就這麼跟他們說,信不信就由他們了。不過我覺得大家同道之間,猜疑大可不必。”這法爾考是老好人,對名利這些東西看得很淡。他能鎮守大相城那麼多年,可不為別的。純粹是因為對洛雪蟬的愛。

    一老二少又嘮叨了一大堆,最後才被法爾考打發走了。

    回到听竹別院,小草帽才笑道︰“果然。幻月宮根本沒有對外宣稱得到了神格。洛雪蟬宮主也真是沉得住氣。兩枚神格啊,呵呵,估計洛雪蟬宮主煉化一枚,然後再留一枚給商紅豆吧?”

    張弛嘆道︰“幻月宮畢竟還是有些私心,不過這也難怪。我就在想,如果萬獸山眾神空間十二枚神格全部被幻月宮所得,他們會否公布?”

    小草帽笑著︰“只怕還是一樣。幸好咱們也不傻,我覺得即使咱們把神格上交的話,到頭來也未必會分一枚給咱們。還不如自己藏著可靠。再說了。你進入眾神閣的憑據,是朵朵他們給你地。即使把神格分給他們,也不能那麼傻交給幻月宮。”

    張弛苦笑著點頭,一點一滴地跡象都在表明,幻月宮雖然身為正道領袖,但確實還是私心過重。拿素素這件事來說,幻月宮作出了承諾,到頭來對自己連個交代都沒有,簡直是可笑之極。

    不過神格這麼貴重的東西。倒是不忙著給朵朵他們。即使是神器和神力晶石,張弛也沒打算現在就給。以他們現在的修為,給他們這些,無疑是給他們帶去殺身之禍。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好東西誰不眼饞?在魚龍島,能夠對付朵朵三人的高手,沒有一千也有五百。

    “天授哥哥,下一步咱們就回你故鄉嗎?你是打算名正言順回家呢?還是以歐麥嘎這副身份先潛入天行帝國?”小丫頭現在特別關心天行帝國一行。她很想知道天授哥哥生養的地方是什麼樣子。

    “嗯,我打算再過一段時間。等我把破天八式融合一下。然後把封印卡片地技術特點摸索出一條脈絡出來,兩邊融會貫通之後。這就出發。因為我擔心這沿途會有苦戰。”張弛冷靜地道,“我當然不會傻到大咧咧地往家里趕,那樣的話,沒等走到帝都,刺客估計會成批而至。不過我也不打算再用歐麥嘎這個身份。因為回天行帝國,我必須避開天罰組織的眼楮。天罰組織對歐麥嘎這個身份十分痛恨,我可不想把禍水引向帝都去。”

    小丫頭嘆道︰“天授哥哥你想得真周到。”

    接下去一個月,張弛每天在听竹別院苦練破天八式。憑借著煉化神力晶石的驚人作用,一路連連突破,很快就突破第五重,練到了第六重“逆天式”到了這逆天式,單是第一道攻擊玄奧,就融合了四道元力法則,張弛僅僅是領悟這第一道“逆天梯雲斬”,就足足花了半個月時間。

    “轟!”听竹別院後面地山谷里,隨著巨石的一塊塊隕落,張弛的斬天刀如同飛同一般威武,接二連三的刀勢在山谷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並排而去的刀痕。

    小丫頭在山壁頂端拍手連連,叫道︰“天授哥哥,這就是逆天式地第一道攻擊玄奧嗎?威力如此之大?”

    “嘿嘿,我才掌握了六成精髓而已,假以時日,威力還會更大。帝山前輩不愧為他們那一代的第一人,這破天八式看似簡單八式,內在繁復絕對是浩如深海!”

    張弛研究破天八式已經有四五年時間,越練到後面,越覺得帝山前輩的偉大卓絕。這套刀法,確實是霸氣十足,像帝山那樣地前輩高人。練到最後睥睨群雄,也就不難想象了。

    出來破天八式之外,張弛在卡片方面地研究也有了不少突破,對于法術卡片地制作特點已經十分圓潤自如。這讓三痴大師驚詫不已,連呼天才。他哪知道,這法術卡片對于張弛來說。其實根本就不陌生。前世的天師道弟子對于弄符制煞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如今這法術卡片雖然與符錄有些不一樣地地方。但終究還是有很多相通的東西。

    張弛這也算是一法通,萬法通。很快,戰斗卡片當中最神秘地封印卡片的技術特點,張弛也摸出了一些基本脈絡。

    這封印卡片與元力加持卡片和法術卡片都不同,封印卡片的核心就在于一個“封”字,說白了就是禁錮對方地法力,甚至是禁錮對方的行動能力。

    封印總體而言就是限制對方的能力,細細區分。還包括很多個技術方向,比如說禁、噬、虛、暴等等封印辦法。

    當然,歸根結底。封印卡片地使用,全看使用這卡片的真人手段如何。一般而言,等級越高,使用封印卡片的威力也就越大。對自然元力的領悟和掌握度越高,封印強度也就越大。

    三痴大師目睹著張弛妖孽般的進步速度,嘆道︰“歐麥嘎小友,像你這種天賦杰出的年輕人,我活了二百多歲,至今還是第一次遇到。以我看。將來你地成就只怕比你的師尊帝山而言,還要更高一層。帝山天才絕倫,進入一品高手行列時也不過四十歲。以我看,你也許還用不著四十歲。”

    “噢?帝山師尊進入一品高手行列,是在四十歲的時候?”張弛對這件事還真是不了解。

    “嗯,當時公認強大地年輕人大概有十幾個,帝山只是其中一個而已。但因為他的決斷和堅忍,使他成為同輩當中第一個進入一品行列的高手。”三痴大師也是帝山那一輩地人,對此自然如數家珍。

    小草帽八卦地道︰“那第二名呢?”

    三痴微笑道︰“第二名也不是你曾祖爺爺。不過跟你曾祖爺爺是師兄弟。四十五歲進入一品高手行列。”

    “師兄弟?”小草帽不可思議地道。“我曾祖爺爺還有師兄弟?怎麼從沒听他講過?”

    “誰會沒有師兄弟呢?當時木屬性兩大奇才,一個是你曾祖沈青竹,一個是他師兄聶修篁……”

    “聶修篁?”張弛和小草帽同時咀嚼著這個名字。

    “不錯,聶修篁此人性格恬淡,人送外號木隱,行事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同輩當中,基本沒有誰和他有交情。甚至連他的去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此人也喜歡制卡,水平絕不在我之下。其他一概不知。”三痴大師說起這聶修篁,口氣中還是有幾分佩服的。

    小草帽不死心地道︰“那第三名呢?第三名總該是我曾祖爺爺了吧?”

    三痴笑道︰“第三名有你曾祖爺爺地名字。但卻是跟很多人並列地。都是在四十九歲時進入一品。這第三名的名單,至少有五六個人。再之後才是法爾考和君無邪這批人。大概在六十歲左右才進入一品行列。”

    張弛忽然問道“那三痴前輩您呢?”

    三痴大師呵呵笑道︰“我麼?我和王晴川、甘十二這些人,不務正業,喜歡搞一些修煉以外地東西。等我們進入一品高手時,都快過百歲了。”

    張弛嘆道︰“上代前輩的風采,真是讓人不勝神往。只可惜我們這一代,似乎不及前一代百花齊放。”

    三痴大師搖頭道︰“這也不然,你們這代的人才也是不少,出來這次試煉地六人之外,還有被淘汰的幾個,如那釋伽藍等輩,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假以時日,百花齊放之局也是必然形成的,老頭子我正拭目以待呢!”

    三痴大師這話由衷而出,顯然是對張弛他們這代人充滿了寄托和希望。
ioncom 發表於 2009-6-27 16:30
正文 第161章 回鄉之路


  相比於張弛的一本正經,小草帽卻是更關注前代那些八卦,只聽她笑嘻嘻地問道:「三癡大師,聽說洛雪蟬宮主在上一代當中人氣很高,有很多前輩高人都暗戀她,到底有多少個啊?有沒有包括你老人家噢?」

  三癡大師為之莞爾,笑道:「雪蟬身為幻月宮傳人,風華絕代,絲毫不輸現在的商紅豆,風采尤有過之。當時喜歡她的,確實不少。我當時還排不上號呢。不過雪蟬平生,最喜歡的還是帝山。」

  小草帽促狹地笑了笑:「原來美女還是愛英雄的。帝山前輩是當時的第一,無怪會贏得洛雪蟬宮主的青睞,嘿嘿。對了,大師,當時還有哪些厲害的人物,您都跟我們講一下唄。我曾祖爺爺從來不跟我講這個。」

  三癡大師大笑道:「你曾祖一向傲氣,能讓他佩服的人沒幾個。除了帝山和他師兄聶修篁外,恐怕沒有第三個了。他會主動提起別人才怪。至於當時最強的幾個人麼?我給你們數數,水母洛雪蟬、木隱聶修篁、地皇帝山、金帝於溪刀、風聖秦時巽、雷王澹台震、火尊燕赤行……這七個是當時公推的七大強人,分別代表著七種自然元力,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吧?」

  「不會吧?怎麼會沒有我曾祖爺爺呢?」小草帽吃醋地道。「嘿嘿,這恐怕也是你曾祖爺爺不跟你講這些典故的原因吧。你曾祖爺爺的實力和這些人差不多,無奈木屬性的名號被聶修篁佔去。所以你爺爺只能鬱悶咯。不過他行事乖張,不按常理出牌,再加上性格疏狂,當時也有個外號叫木狂人,也算是一種認可吧。」三癡大師對沈青竹的實力還是很認同的。

  「那是!我曾祖爺爺的實力很強,這點我是知道的噢!這七大……噢不,這八大高手之外呢?還有什麼人物?」小草帽繼續八卦問道。

  「還有麼?多著呢,比如五大試煉地的守護者,也就是法爾考、君無邪這些人。雖然名頭上略遜於八強,但實力也是強極一時的。只可惜,這些強者相互敵對,最終還是鬧得你死我活地地步。這樁舊案,大概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吧。這些事歐麥嘎小友你應該知道的啊。」

  張弛眼睛一亮:「是天罰組織禍害乾元大陸一事麼?」

  三癡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陣顫抖,點頭道:「不錯。正是天罰之禍。你們可知,那天罰組織的首腦是誰?」

  「誰?」張弛對這個問題一直關心。

  「火尊燕赤行……」三癡提到這個名字時,嗓子也有著一些枯澀,「火屬性代表著毀滅,這燕赤行,正是邪道三大君主之一的火尊。」

  「邪道三大君主?」張弛和小草帽交換了一個駭然地眼神。

  「沒錯。風聖秦時巽、金帝於溪刀。再加上這火尊燕赤行。並稱邪道三大君主。那夢幻藍調組織遠在極北之地。有人懷疑就是風聖秦時巽在背後操縱。只是一向惡名不著。不如天罰那麼臭名昭著罷了。」三癡大師緩緩說道。

  小草帽長長舒了口氣。她還真害怕邪道三大君主有她曾祖之名。那就尷尬了。

  張弛卻是問道:「既然有邪道三大君主。那肯定有正道三大領袖咯?」

  「不錯。你師尊帝山。還有水母洛雪蟬。以及木隱聶修篁。當時並稱正道三大領袖。只是聶修篁生性恬淡。不問世事。所以正道之舉。一般由他師弟沈青竹來代替。」三癡大師仔細地講解著。

  小草帽眉開眼笑道:「我就說我曾祖爺爺肯定是好人嘛!」

  「嘿嘿,木狂人在乾元大陸,向來都是褒貶不一。不過可以肯定地是,他雖然性格古怪了點,被人稱為老怪物,但總體而言,卻不是那種自甘墮落的人。」三癡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張弛聽他講話這樁舊事,大致對上一代的高人有了個瞭解,又道:「那澹台震呢?這個雷王。他是屬於哪個派系?」

  「雷王澹台震,一直中立!從來不過問正邪兩道間的恩怨。不過即使天罰組織禍害乾元大陸時,也不敢去騷擾他的雷王山。」三癡對雷王澹台震也不太瞭解,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

  張弛聽得是悠然入神,歎道:「這些前輩風範,真讓人追慕不已。大師,這段日子打擾了你們這麼多,晚輩在這裡一併謝過了。再過幾天,我就要離開魚龍島了。不知何時才能再來拜見大師。所以今天先向您辭行了。」

  三癡大師動容道:「你要離開魚龍島?」

  張弛點頭道:「嗯。在魚龍島呆的時間也夠久了。忽然覺得應該再到外邊遊歷一下。」

  三癡大師愣了良久,才緩緩頷首說道:「也對。你們少年情侶,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也確實該到處走走。不過歐麥嘎小友,我有一言相勸。世事如棋局局新。如果有朝一日正邪大戰再度爆發,還是希望你不要置身余外地好。」

  張弛正色道:「這點請大師放心,我絕對不會獨善其身的。」

  三癡大師滿意地點了點頭。

  朵朵聽說張弛要走,卻是十分捨不得。

  壯壯叫道:「我說歐麥嘎,魚龍島不是呆得好好的嗎?怎麼就走了呢?你這一走,以後還指不定見不見得到你呢!」

  張弛微笑道:「你地廢話還真多,我又不是不回來。這樣吧,我跟你們約定好,不管如何,一定會回魚龍島找你們!」

  朵朵滿眼的不捨,靜靜地望著張弛,卻是一句挽留的話也說不出來。

  「小傢伙,好好跟三癡大師學習吧,終有一日,你們也會站在乾元大陸之顛的。」張弛鼓勵道。

  出於禮貌,張弛還是去官方跟老杜說了一下自己要離開魚龍島的消息。老杜是魚龍島官方代表,也是幻月宮的聯絡人。消息立刻傳回幻月宮,洛雪蟬聽說他要離開,也是感到意外。連忙讓芝長老帶他去幻月宮見面。

  「歐麥嘎小友。怎麼忽然想到離開魚龍島?」洛雪蟬關切地問道。她對張弛的關心倒是不假,即使不看張弛的面,也看他手中斬天刀的舊情。

  「我在魚龍島忽然覺得有些迷失了方向,失去了樂趣。所以想去乾元大陸各地走一走,增長閱歷。順便也找一找素素小姐。」張弛淡淡說道。

  洛雪蟬先是一愣,其後才略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說起素素小姐。這也是我幻月宮地失職。這件事我一直沒找到合適地機會跟你說。不過歐麥嘎小友,我有些不太中聽的話,不管你樂意不樂意聽,還得說幾句。」

  「宮主請說便是。」

  「呵呵,我知道素素小姐的事讓你對我幻月宮有些成見,不然絕不至於這麼久也不登門拜訪一下。此事我幻月宮確實要負些責任。不過那素素既然已經失蹤,想必一定被邪人奪去。不瞞你說,那素素天生靈體,一旦被培養成殺戮工具。將會十分可怕。所以我建議歐麥嘎小友日後如果再遇到這素素,務必不能再意氣用事,以免反受其噬。」

  這也確實是忠告。不過張弛終究是心理疙瘩難解。本來素素進入長生池,馬上就要淨化成功,即使做不成幻月宮弟子,做個普通人也不錯。可是如今,因為幻月宮的失職,硬是把素素給毀了。

  「多謝宮主指點,我會見機行事的。沒什麼事晚輩就先告辭了,他日再回到魚龍島,再來拜見宮主。」張弛起身告辭出門。

  洛雪蟬親自送到宮外。遠遠見到張弛遠去的背影,洛雪蟬心裡頭掠過一絲苦澀,心裡歎道:「這孩子性格一如帝山,嫉惡如仇,卻是宅心仁厚。我倒真是想把他面具摘下來,看看這面具地背後,到底是隱藏著一張什麼樣的面孔。可惜紅豆與他素來不睦,否則未必不是一段佳緣,多少也可彌補上一代遺憾吧回到聽竹別院。公華未明聽說師叔要離開魚龍島,也是十分不捨。不過聽張弛說是回天行帝國,公華未明又是一陣釋然。

  「師叔,希望您這次回去,對祖師爺爺美言幾句……」公華未明央求道。

  「放心吧,這個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就在魚龍島等我地好消息吧。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就去找老杜,想必他會賣我幾分面子。幻月宮在素素這件事上對我有愧疚,一定會還我人情的。」張弛交代道。

  「師叔……」公華未明好歹也是一把年紀的人。此時卻忍不住有些哽咽。這也難怪他。他公華未明本是升龍學院的一個制卡老師,本以為這輩子沒有指望。可是師叔卻橫空出世,挽救了他的命運。

  如今師叔還沒在魚龍島呆上三五年,就要離開了,他哪能不難過?

  張弛最看不得這把年紀的人還如此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感覺特別不對勁,忙道:「打住,未明,別整得跟生離死別似地,你得給我弄個好綵頭。」

  公華未明這才算打住。

  「好了,未明,你也別難過。最重要是要記住,別把我的行蹤透露出去。這事至關重要。」張弛叮囑道。

  公華未明發誓道:「師叔,你放心,即使殺了我,我也不會出賣師叔。」

  小草帽那邊也收拾完畢,隨時準備出發。

  天行帝國那邊,吳王府地人馬也剛剛離開魚龍島。臨走地時候還來向張弛辭行了。張弛情緒激動之下,還是控制住了情感爆發。忍住沒有把真相和盤托出。

  與其現在告訴承意,還不如等吳王府的人馬安全回到天行帝國再說。免得節外生枝。張弛現在最忌憚地就是天罰組織。他絕對不允許天罰把禍水引向天行帝國,這是他也承受不起的後果。

  在吳王府人馬出發的第三天,張弛和小草帽兩人登上了離島的船隻。公華未明、老杜這些人都紛紛來送別。

  張弛一一揮手告別。輪到老杜上前說話時,張弛只淡淡給了幾句話:「老杜,臨走了我說句掃興的話,提防升龍學院的木副院長。」

  老杜一愣,張弛已經跳上了船。揚帆啟程,送別的人身影漸小,慢慢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魚龍島地碼頭岸邊僻靜處,悄然站立著一人。赫然正是朵朵,望著張弛遠去地身影,兩行淚水已不知不覺滴落。

  與進入魚龍島核心島域一樣。離開魚龍島核心島域的船隻,只載客到外圍的島嶼。只不過與進島不同的是,出島不必通過安檢這道程式。

  進島時,張弛等人刻意低調。從特特西裡島登陸,從而惹出了素素這一樁事。出島的情況當然截然不同,張弛打聽到吳王府離開魚龍島核心島域所停留的外圍島嶼是明谷島,兩人自然也選擇在明谷島轉船。

  一般離開魚龍島地船隻,不管去哪裡,都有一個發船的週期。這個週期或三天,或半個月,長短不一。張弛推算出日期,知道吳王府地人馬肯定還在明谷島駐紮。等著開船。

  天行帝國與魚龍島的官方通航,半個月發出一趟。等張弛和小草帽到達明谷島時,這趟航班離發船還有六七天的時間。

  不過此時的張弛和小草帽。早已經憑借紫竹島那鬼神難測的易容術,將身形和面貌都改變了。小草帽那招牌式的草帽也不得不放棄。而張弛也和歐麥嘎這副醜陋的面具徹底告別。

  兩人此時地身份,卻是變化成兩名俊俏公子。

  張弛一到達明谷島,就開始設法查探吳王府人馬的行蹤。明谷島是魚龍島外圍最大地島嶼,規模十分龐大。好在張弛是天行帝國地人,對家族那些暗號標記已經一些生活習慣有所掌握,因此很快就查到了承意他們的落腳地。

  兩人並沒有過分靠近,而是在對面地旅館裡落腳。

  小草帽這還是第一次在魚龍島以外的地方和張弛獨處,興奮之餘又有些緊張。緊張的背後更多的又是期待,小心肝裡裝滿了心事。

  張弛卻是淡然無比,在房間裡靜坐,以道家修煉法門錘煉心神。他那獨家的打坐方式讓小草帽也覺得不可思議。

  「天授哥哥,你這是什麼修煉法子?」

  「嘿嘿,這是我自創的真人修煉法門。對於平心靜氣最好不過。」

  「是嗎?那你教我學學怎麼樣噢?」

  「沒問題,等到了目的地之後再教你。」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張弛忽然道:「我有種預感,吳王府地人馬被人跟蹤了。你看。」

  推開窗。對面吳王府人馬落腳的酒店門口,一名傢伙在那左近晃蕩著,左手垂在了腰間,對著遠處暗角里的某個人打著手勢。

  小草帽奇道:「還真是,天授哥哥你知道這是什麼來頭嗎?」

  「食血薔薇。」張弛嘴角淡淡地溢出了一絲笑意,「我和食血薔薇交手很多次了,對他們的一些習慣有所觀察。」

  確實,在杜鵑島那條船上,在魚龍島對付三眼大師。這數次經歷疊加在一起。讓張弛對食血薔薇絲毫不感到陌生。「食血薔薇?」小草帽撇了撇嘴,「這組織我聽曾祖爺爺講過。好像是暗黑組織當中新興的勢力,好像實力不怎麼樣啊。不知道排進前五沒有?」

  「前五?幾年前似乎是前五。但上次聽老杜說,他們已經排名第三了。這組織能夠興起得如此之快,速度如此之迅速,萬不可小視。上次在魚龍島,我用計消滅了他們派來魚龍島的刺殺團。這次想來一定是變本加厲了吧?」

  「食血薔薇追殺你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只是食血薔薇怎麼會和你們吳王府這麼大仇恨呢?」小丫頭對這個問題一直不解。

  「很簡單,因為食血薔薇和百里家族有勾結。而百里家族和我吳王府目前已勢成水火。我現在想想,那百里家族對食血薔薇組織頤指氣使,看樣子食血薔薇組織和百里家族間,還有更深層次的關係。這個問題也是我回天行帝國調查的重點之一。」張弛仔細分析,遺憾地發現食血薔薇組織可能已經滲透到了天行帝國地政治圈子當中,很有可能已經開始腐蝕天行帝國的統治根基。

  這樣的暗黑組織,野心肯定不會小。絕對不能讓他們蔓延開來,否則到時候局勢就不好控制了。

  「那天授哥哥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張弛考慮了片刻,說道:「當務之急是要摸清食血薔薇這次行動的計劃。已經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到底是什麼水平。」

  小丫頭道:「既然上次是覺醒者領銜的,那這次沒準會是深淵者吧?」

  張弛笑道:「深淵者?整個乾元大陸二品級別的真人,也就是深淵者以上地高手,總共能有多少啊?深淵者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培養出來的。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食血薔薇數次失敗,這次氣急敗壞也說不定。」

  小丫頭笑道:「這不正好嗎?考驗一下你這兩年來地進步成果。」

  張弛歎道:「我現在最擔心地還是暴露身份。好在斬天刀可以變化形態。不然我還真的有些擔心。不過最好還是不用斬天刀。否則也有可能被人認出。」

  小丫頭笑道:「這個還不簡單麼?把那些神器拿一件來祭煉一下,以天授哥哥你地實力,應該不是難事吧?」

  祭煉神器,比煉化神力晶石卻是要麻煩一些。

  「嗯,從魚龍島出發到天行帝國龍鬚大港,沒幾個月是到不了地。這段時間很充裕。我就挑選一件出來煉一煉。」

  兩人興高采烈地挑了起來,最終從十幾件神器中選出了兩件連成一套的神器。這套神器由一柄烏金匕首和一面鎖鏈圓盾組成。雙手使用。這套神器最巧妙的地方在於,那鎖鏈圓盾可以作為遠程攻擊的武器,攻防俱佳。而烏金匕首是金屬性神器。幾乎無堅不催。

  這套神器組合在一起,威力自然大得驚人。此時離開船還有六七天時間,兩人深居簡出。並不冒什麼風頭,大部分時間留在房間裡修煉,並同時監視食血薔薇的一舉一動。

  看樣子,食血薔薇並沒有打算在明谷島動手的計劃,每天除了踩下地盤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舉動。

  明谷島某偏僻處,食血薔薇組織某負責人,靜靜地坐在一條椅子上,在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血腥之氣,再加上他那顯眼的血色長袍,更是顯得猙獰無比。

  「諸位,你們倒是說說,這吳王府到底有什麼底牌,怎麼我食血薔薇組織幾個次三番在他們頭上吃虧?」此人地聲音,如同一個嬰兒似的,奶聲奶氣,顯得十分詭異。

  「嬰童先生。根據情報,那吳王府的隨身保鏢,也不過是一名初階覺醒者而已,還有一名圓滿星弧大劍,幾名高階星弧大劍。另外再加一名高階異人。這大概就是他們地核心護衛層。按說三眼他們上回刺殺就不應當會失敗。」一名負責情報組織的傢伙說道。那血色長袍的嬰童先生淡然道:「三眼是初階覺醒者,遇到那樣的隊伍,勝負五五之數。再加上天行帝國在魚龍島的一些潛伏勢力,搞死三眼倒也不算希奇。對吧?百里將軍?」

  百里家族在魚龍島的負責人,本是百里躍。只是這百里躍現在還在萬獸山中。因此目前是百里槐是主要負責人。

  那百里槐曾經對食血薔薇組織的知舟頤指氣使,可是在這位嬰童先生面前。他卻乖巧得跟只小貓似的,笑道:「嬰童先生明見,確實如您所說的,天行帝國趙氏在魚龍島,有不少潛伏勢力。上回出事,必然是趙氏另有高人出手。」

  嬰童先生尖聲笑道:「那這次呢?難道趙氏那些潛伏在魚龍島地勢力,還能親自護送他們回天行帝國不成?」

  百里槐搖頭道:「這不太可能,如果趙承意他們在萬獸山試煉成功,獲得了什麼好處,沒準趙氏高層會那樣去做。不過現在麼?試煉失敗,趙承意對於趙氏來說,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皇孫而已。」

  「嘿嘿,我其實不擔心他們陪同,相反,我害怕他們不陪同。這次我嬰童親自出馬,務必要洗刷食血薔薇前幾次的恥辱。這趙承意,這次是死定了。希望完成這次任務之後,我食血薔薇欠你們的人情能夠還清,哼!」

  百里槐必恭必敬地道:「嗯嗯,我在此也預祝嬰童先生馬到成功,有您這位深淵者出馬,我想不出趙承意還有什麼辦法逃脫。」

  百里槐這次是真的很有信心,嬰童先生作為食血薔薇十大首席執法者中的老三,是組織當中第一梯隊的高手,也是食血薔薇組織僅有的五名深淵者之一。

  他這次非同自己親自出馬,隨同的還有組織另外兩名首席執法者,一名高階皓月大劍,一名中階皓月大劍。總共有三名二品高手出馬,另外還有四名三品高手,相當於三眼那個團隊地檔次。

  這種規模的隊伍,絕對算得上是食血薔薇的精英團隊了。

  嬰童先生悠然道:「好了,你們百里家族就呆在魚龍島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百里家族當然沒打算當前就離開,因為百里躍還沒從萬獸山回來,他們自然不能離開,否則的話,回去怎麼向百家家族的族長百里山交代?
ioncom 發表於 2009-6-28 21:53
正文 第162章 勾心鬥角


  與此同時,在魚龍島深處,幻月宮裡。洛雪蟬還在思索著張弛離開魚龍島這件事,她越想越覺得這事裡邊有著一絲不對勁。

  「紅豆,你覺得歐麥嘎小友這次離開魚龍島,卻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洛雪蟬問著一旁的商紅豆。

  商紅豆淡然道:「回宮主,紅豆和歐麥嘎沒有什麼深交,只覺得這個人看似豪爽,心機卻是不淺。紅豆自問有時看不透他。誰知道他的真實意圖呢?不過我想既然他從天行帝國來,這次應該也是回天行帝國去吧?」

  「衣錦還鄉?」洛雪蟬笑了,「看起來歐麥嘎小友並不是那麼膚淺的人。我看他一直並不知道咱們對他面具後面的身份瞭如指掌。呵呵,那面具,如果我和紫竹島的兩位朋友熟識,再加上帝山生前展示過。我還真會被那面具迷惑。再加上種種情報的回饋,我才斷定這歐麥嘎就是天行帝國吳王府被放逐的幼子,也就是趙天授。聽說這孩子被天行帝國的一名賢者認為學生。嘿嘿,那名賢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也是故人吶!」

  「故人?」商紅豆不解道,「宮主,您在魚龍島萬里之外,如何知道那天行帝國的事?」

  「其實不難,我現在只是好奇,那名賢者為什麼會任由歐麥嘎來到魚龍島?莫非他對眾神空間也感興趣?可是據我所知,他並沒有進入眾神之閣的憑據呵……」洛雪蟬自言自語地道。

  商紅豆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宮主,您所指的故人,到底是誰?」

  「呵呵,我也不是十分有把握。只是從種種線索來推斷而已。如果推斷沒錯,此人應該是當年和我齊名的木隱聶修篁。」洛雪蟬微笑道。

  「木隱前輩?」商紅豆喃喃道,「他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吧?木隱前輩認他為學生,又繼承了帝山前輩的遺志……」

  「呵呵,紅豆,這就叫各自地緣法際遇。好比你,多少人也羨慕你如今的地位和身份,你說對麼?說起來。這批年輕人中,將來還得看你和歐麥嘎小友,以及紫竹島那小丫頭。」洛雪蟬輕歎了口氣,隨即又問,「紅豆,那歐麥嘎當時被梅杜莎挾持進入尋神秘境,你是親眼見到的。他們到底走到哪一步?又是怎麼脫困的,你具體說說。」

  商紅豆回憶道:「根據紫竹島沈小姐說,他們掉入了一個叫黃泉比良深淵的黑暗空間中,危機重重。最後被他們找到了一個傳送陣,才逃脫了。她說得比較含糊,我也沒仔細去聽她。」

  「黃泉比良深淵?」洛雪蟬一震,「你確定是黃泉比良深淵?」

  洛雪蟬道:「這個紅豆斷然不會聽錯了。」

  洛雪蟬的表情忽然變得複雜無比。

  「宮主。這黃泉比良深淵有什麼出處?」商紅豆好奇問道。

  「紅豆,你對咱們參月閣的幻法空間也不陌生吧?當初考驗歐麥嘎的時候,那也是黑暗深淵。你知道麼?參月閣地禁制空間也是神之手筆。黃泉比良深淵這名字,在我幻月宮的典籍裡也有記載……這佈置空間的手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玄奧。如果歐麥嘎他們掉下了黃泉比良深淵,那一定是尋神秘境的正確通道。這麼說,他們一定進入了眾神空間!」

  商紅豆一愣。隨即釋然道:「也許他們真的進入了眾神空間,可是宮主,您放心。那眾神空間外圍都是殺戮戰場,滿地遺骸。如您所說,他們如果沒有進入眾神之閣的憑據,也只能在那殺戮戰場遺址附近徘徊。」

  洛雪蟬表情略微緩了一些,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據我瞭解,進入眾神之閣的憑據是五張傳承卡片。我幻月宮自古有一張。其他四張當中,有三張都有主,只有一張失落。但有主的那三張傳承卡片,無論是帝山還是那木隱聶修篁,都不是持有者。沒有入門憑據。別說是歐麥嘎。就算是本宮親臨彼處,強行衝擊地話。也會被神力擊斃!」

  說是這樣說,但畢竟是自我安慰。到底歐麥嘎有沒有那入閣憑據,卻是無法猜測的事。雖然概率很小很小,但終究不能完全排除。

  「宮主,我覺得此事不太可能。當初試煉選拔的時候,歐麥嘎百般不情願。如果他真的事先知道尋神秘境地事,怎麼還會拒絕參加選拔?如果他是惺惺作態的話,那這個人未免也太可怕了。」商紅豆進一步推斷道。

  「你分析的也很有道理,可惜本宮不能親自去那尋神秘境走一趟。」

  這師徒二人狐疑不定,卻是最終無法得出一個鐵證來。洛雪蟬只能往好的一面想,即使歐麥嘎真的能進入眾神之閣,也未必能獲得神格。退一步說,即使他能獲得一兩枚神格,以他目前的實力也煉化不了。等他再度來到魚龍島,還可以調查調查。當下最要緊的是我個人加緊煉化神格,突破乾元大陸萬年來無人突破的神級限制!

  洛雪蟬一想到自己講成為乾元大陸萬年以來第一個進入神級地高手,就十分激動。這份榮耀無論對於個人還是對於幻月宮來說,意義都是無比重大的。

  六七天的時間終於過去了。通往天行帝國龍鬚港口地大客輪,終於開動。張弛和小草帽住上了最高級別的包廂,倒是十分愜意。

  靠在窗沿前,看著漸漸遠離的魚龍島海域,張弛感慨萬千。五年了,自己終於踏上了歸途,天行帝國的一草一木,漸漸在張弛腦海裡浮現。幼時在帝都生活的點點滴滴,讓張弛陷入了回憶當中。

  「天授哥哥,我剛才去跟船長套了下近乎。嘿嘿。這船長十分貪財,給了點錢他,立刻就把這次登傳的客人名單都給了我一份。不過單從這些名單來說,卻是半點端倪也看不出。」

  張弛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名單,這艘客輪,少說也也三百名乘客,要從這三百名乘客當中找出誰是刺客,可不是一件容易地事。雖然不說是大海撈針。但顯然不可行。

  「看來吳王府的人也沒用真名吶!」張弛看完名單資料,分析道,「不管怎麼樣,咱們知道了這客輪上了多少人。這已經算得上是一條線索了。」

  小丫頭笑道:「那可不止噢,再看看這份資料。是這艘客輪的結構圖。你看不同地艙位,不同地房間構造,這裡都描繪得很清楚。我們完全可以根據這結構圖來安排一下作戰計劃。」

  「噢?」張弛眼睛一亮,「這是好東西。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艘客輪適合狙擊刺殺地盲點全部找出來。在這樣的客輪裡,大規模對戰顯然不是最好地辦法。我想這次食血薔薇組織要動手。必然是採用狙擊刺殺的辦法。他們不會再吃上幾次那樣的虧。」

  就在兩人商議的時候,忽然張弛將兩張資料一收,作出了一個別出聲的手勢。因為他的耳力所及,分明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他們的包間。

  「嘟!」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啊?」小丫頭故作慵懶地問道。

  「無意打擾。小人是本船的侍者,請問客人需要什麼服務嗎?」

  門被打開,一名侍者一臉虔誠地問道,同時有意無意地向包間裡瞟了一眼。

  「不需要,沒事別來囉嗦。」小丫頭一把將門關上。

  張弛忽然咧嘴一笑,潛到門口,伏在門板上傾聽,低聲道:「這侍者絕對是冒牌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在踩點,瞭解這包間一帶居住著什麼客人。」

  說完。他將拉開,走到門口,對著那侍者的背影道:「侍者,我想要一杯雪雲釀,請在十分鐘後送來,可以嗎?」

  「沒問題地,先生!」那侍者恭敬地道。

  「有沒有二十金盾一斤的酥炸脆皮龍蝦?」

  「有……噢,也許已經供應完了,我幫您下去看看。」那侍者說著,轉過拐彎口。消失不見了。

  關上了門。張弛笑道:「果然是冒牌貨,冒充什麼不好。冒充侍者,這可是需要專業知識的。雪雲釀只有冬天才供應,現在哪來這玩意?酥炸脆皮龍蝦最低五十金盾一斤,這還有價無市。」

  小丫頭道:「那天授哥哥這樣不是打草驚蛇了嗎?」

  張弛神秘地道:「我現在不怕打草驚蛇,我要得就是把蛇從暗處驚動出來,最後引起所有人的懷疑,懂嗎?」

  小丫頭恍然道:「是了,最好是讓你家地人都知道。」

  「嘿嘿,身為皇室家族,吳王府的反刺殺能力是絕對不容小視的,我估計現在他們也都知道了。雙方現在估計已經在暗中鬥智鬥力了。這是一場長期的角力啊。呵呵,就看這麼這個變數了。」

  小丫頭甜甜一笑,歎道:「天授哥哥,我在想,當承意王子最後發現一直幫助他的人就是他的同胞弟弟,那一定會很激動吧?」

  張弛動情地點著頭:「嗯,我們兄弟之間從小感情十分深厚,我瞞了他這麼久,真是內疚無比。」

  小丫頭忽然道:「天授哥哥,其實我覺得,安全到達帝都之後,你其實可以私下告訴承意王子啊。我知道你不暴露身份有著很多方面的考慮,但對於家人,卻是不必隱瞞,他們知道輕重,一定不會把你的身份提前暴露地,對不對?」

  張弛道:「你說得沒錯,其實我也不打算隱瞞太久。到了帝都,等我做好了前期佈置,我就會把這一切告訴家人。然後等我實力進入到一品行列時,我將會對天行帝國皇室上下展示我的真實面目。小丫頭,你知道麼?我和承意兄長有個約定,都要成為這個世界裡的強者!我們兩兄弟一定要攜手告訴那些輕視吳王府地皇室子弟,他們才是皇室的恥辱!」

  小丫頭興奮地道:「我想到時候一定會引起無限轟動吧!嘿嘿。天授哥哥,我都有些期待那樣地場面了。」

  張弛淡然一笑:「嗯,這些是將來的事。當前,還是讓我們把這一關先順利過掉吧!」

  海面平靜無比,但在這艘客輪上,一場角逐卻是悄悄拉開了帷幕。

  吳王府一行,自然是住在頭等艙。此行除了承意和依晨兄妹二人之外,還有一名覺醒者領銜的六人保護團隊。另外。長期駐紮在魚龍島的耆宿長老趙勳。此老在天行帝國地位超群,即便是皇帝趙諧,也也對之禮敬三分。他這次與承意一行同回天行帝國,自然是有要事要向皇室回報,同時也是為了護送承意一行安全。

  這趙勳身為趙室耆宿長老,實力也是超群,已經是圓滿階的皓月大劍,雖然還停留在二品高手行列,其實一隻腳已經即將踏入一品。

  像這樣的高手,即使獨來獨往。一般也是無人敢惹的。畢竟在乾元大陸,一品高手十分珍稀。

  承意的親衛由那名初階覺醒者領銜,這名叫作善菩地真人,在剿滅三眼大師那一戰。立下汗馬功勞,而且在戰鬥中領悟了不少奧義,此時隱隱已經有向中階覺醒者突破地跡象。

  與善菩搭檔的還有一名高階異人,在魚龍島地這近二年時間裡,也成功突破到圓滿階異人,開始朝覺醒者這三品行列進發。

  與他們搭檔的大劍當中,自然是以那名龍形變身的圓滿星弧大劍最強。這個名叫龍玖的大劍,是龍神殿培養出來的強者。雖然目前還沒突破到二品行列,不過離皓月大劍也絕對只有一步之遙而已。

  其他三名大劍,最低也已具備中階星弧大劍的水準。因此這個六人團隊。實力可謂強橫。經過了魚龍島的二年歷練,更加顯得成熟。這也是為什麼吳王府會對他們如此放心地原因。

  善菩作為隊伍中的領銜真人,永遠是警覺性最高的一人。雖然我無法判斷這艘客輪到底潛伏著多少刺客,也無法判斷出他們到底潛伏在何處。可是剛才那侍者敲門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了殺氣。」這是善菩給出地直觀感受。

  龍玖這名身材高大的圓滿星弧大劍爽朗一笑:「上回在魚龍島,多虧歐麥嘎閣下鼎立襄助,得以剿滅食血薔薇的一次刺殺。這次咱們實力得到了提升,又有趙勳長老助陣,食血薔薇組織難道還敢再來自取其辱?」

  承意卻是不以為然,搖頭否決了龍玖的樂觀:「食血薔薇如今身價大漲。上回聽歐兄說起他們。據說已經升到乾元大陸第三暗黑組織。以他們的凶殘和暴虐,以及一貫死纏濫打的風格。絕對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所以這個行程,我們注定不輕鬆。」

  善菩對承意王子的觀點十分認可:「王子說得絲毫沒錯,黑暗組織一向如同跗骨之蛆,這次食血薔薇如果不來,我才會覺得奇怪。經歷了上次之敗,食血薔薇這次如果再派出刺殺團隊,等級一定會大幅度上升。也許……」

  善菩其實並不樂觀,一旦食血薔薇這次鐵了心要截住承意王子,派出深淵者領先地隊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在暗黑組織裡,都會有一幫黑暗執法者,被稱為首席執法者。這些精英人物才是各大黑暗組織打擊異己的核心力量。

  一旦食血薔薇派出首席執法者地話,那將會是很恐怖的事情。沒有二品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進入首席執法者的隊伍。

  如果對方真的派出二品高手,那麼自己這個團隊基本只能應付對方的一到二人,如果對方是二品高手組隊出馬,那麼剩下能期盼的,也就只有趙勳長老的超群實力了。

  趙勳長老緩緩開口:「善菩說得很有道理,食血薔薇這種暗黑勢力基本都是亡命之徒,一次失敗,下一次的報復必然會瘋狂很多倍。所以在這一路上,誰也不能掉以輕心。」

  承意的態度倒是淡然:「不管食血薔薇怎麼變化。咱們以不變應萬變就是。」經歷了萬獸山一行地考驗,承意現在地實力也有了實質性地突破,進入了三品高手地行列。加上臨走時由趙勳親自將一件星辰之甲交給他,又讓他的戰鬥力提升了足足一個台階。

  更為重要的是,承意在張弛的指導下,已經漸漸融入了破天八式的意境當中,實力已經有了本質性的進步。

  「承意王子這兩年來的變化,著實讓屬下等人感到佩服。相信這次回到吳王府。吳王殿下見到王子這番變化,也必欣慰無比。」善菩由衷讚歎道。依晨笑道:「善菩叔叔,你就看到承意哥哥地進步,都忽略了依晨也在進步噢。」

  善菩大笑:「依晨小姐純木靈之體,前途不可限量,人人都知,屬下不必多嘴。再加上小姐這次獲得了一套神聖裝備,假以時日,必然成為天行帝國真人界的一大傳奇。」

  承意生平最疼愛的,就是弟弟和妹妹。聽善菩誇獎依晨的成就。心裡比自己取得進步還要開心。忽然想起了自己闊別五年的弟弟,心裡沒來由一陣痛苦,歎道:「可惜這次魚龍島之行,終究沒有遇到天授。」

  所有人都是默然。大家都知道承意王子和天授兄弟之間骨肉情深,從小就不讓弟弟受半點委屈和欺負,甚至為了保護弟弟不惜對抗比自己強大很多的對頭。

  依晨卻是搖頭說道:「我總覺得,二哥離我們並不遠,他就好像一直都躲在咱們不遠處,默默地關注著咱們。」

  這是女孩子的直覺,不需要任何理由。這一說倒是觸動了承意的心事:「依晨說得沒錯,我有時候恍惚間。也會覺得天授就在我們身邊,雖然這次沒有遇到他,可我也有種預感。我們兄弟之間見面的日子快到了。」

  善菩心裡苦笑不已,這對兄妹生在帝王家,卻是長了一副好心腸。雖然善菩無意對他們這段骨肉之情表示什麼看法,可他內心終究覺得天授王子既然被放逐,前途那也不用說了。沒準根本就沒成功到達魚龍島。

  不過這樣掃興的話他是不便說地。

  趙勳長老卻是忽然道:「承意,你覺得在魚龍島與你深交的那歐麥嘎小友如何?」

  提起歐麥嘎,承意就好像是聽到了自己另一個骨肉兄弟似的,兩眼登時來了色彩:「趙勳長老,這歐麥嘎雖然面貌希奇,可是不得不說。他真乃乾元大陸年輕一輩的奇人。在我地感覺裡。這次試煉的六人隊伍當中,即使是試煉主角商紅豆。比起歐兄來說,也有不少差距。這歐麥嘎閣下不但真劍雙修,而且他的功法天馬行空,氣勢磅礡,我真的很難想像此子將來的極限會到什麼程度!」

  趙勳的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縫,問道:「上次你和太子府的青雲決鬥,身穿星辰戰甲,應該是他借給你的吧?而且你地劍招大開大闔,不像是你的老師所能教的,也跟這歐麥嘎小友不無關係吧?」

  承意坦然道:「趙勳長老您明察秋毫。不錯,能打敗青雲堂兄,確實是這歐兄助了我一臂之力。即使是在萬獸山一行,他對我幫助也是不小。能結交到這等肝膽相照地朋友,也是我趙承意的福氣。」依晨也是附和道:「是啊,歐麥嘎大哥真的是個大好人。他得到那套神聖裝備,幾乎是等於免費送給了我。哥哥,你說奇怪不奇怪,那個小草帽沈小姐,是歐麥嘎大哥的紅顏知己,她也是木屬性的真人。可是歐麥嘎大哥為什麼不把神聖裝備送給她呢?」

  承意對此也是不解:「這歐兄行事一向出人意表,我是猜不透的。不過我聽說小草帽來頭很大,是從什麼紫竹島來的……」

  趙勳臉色微微一變:「紫竹島?」

  「是啊,紫竹島。」承意很確定自己這條消息絕對沒錯。

  趙勳喟然歎道:「紫竹島出來的傳人,還會在乎一套神聖裝備麼?呵呵……承意,你這次萬獸山試煉一行雖然沒有成功,卻結交了不少來頭甚大的朋友。這很好!尤其是這紫竹島的傳人,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她先人在乾元大陸地地位,絕對不遜於幻月宮地洛雪蟬宮主!」
ioncom 發表於 2009-6-28 21:53
正文 第163章 神器戰刀


  別說依晨沒想到,就連承意也是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中,小草帽是個有一些任性的可愛小姑娘,卻哪想到這個小姑娘卻是這麼大的來頭。

  「難怪……」承意被趙勳這麼一點破,也就不以為奇了。

  趙勳神色嚴肅,繼續說道:「以紫竹島傳人的尊貴身份,那沈小姐對歐麥嘎那麼傾心,我覺得這歐麥嘎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有傳聞說他是帝山前輩的傳人,看來所傳不虛。呵呵,上代公認的七大強者當中,帝山和洛雪蟬的傳人都出來了。看來乾元大陸注定要不平靜啦!」

  承意好奇問道:「這也是趙勳長老您這次趕回帝國的原因嗎?」

  趙勳淡然一笑:「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最關鍵的是,我接到秘密情報,說幻月宮洛雪蟬宮主,在她那個強者圈子裡透露了一條驚人的消息。說她洛雪蟬即將取得突破,成為上萬年來,第一個將問鼎神級的高手……」

  「神級高手?」承意和依晨對此全無概念,倒是善菩等人,都是心頭凜然,他們對乾元大陸的強者世界多少是有些瞭解的,也知道神級強者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趙勳的笑容中有著一絲苦澀:「如果這條消息為真的話,那麼咱們家族一直辛苦尋找的尋龍玉牒這個任務,恐怕將要成空。」經過了這次試煉,承意現在自然知道尋龍玉牒這個任務代表著什麼,說白了就是進入尋神秘境,尋找那副龍骨,這是龍神殿委託天行帝國皇室的秘密任務。

  「趙勳長老,這次試煉,我們當中任何一人都沒有成功進入過尋神秘境,那百里躍為此還不惜逗留在萬獸山內。這則任務,應該還不算失效吧?」

  趙勳苦笑道:「你們畢竟是年輕,看問題還是流於表面。幻月宮洛雪蟬宮主雖然是上代七大強者之一。可是她畢竟不是公認的第一人。連帝山這公認第一人都無法突破進入神級,她洛雪蟬憑什麼?毫無疑問,這次試煉活動中,商紅豆也許進入過尋神秘境,而且很有可能已經完成了任務!而這則任務的核心,除了龍骨之外。還有神格!我懷疑這洛雪蟬已經獲得了眾神空間裡的神格!」

  所謂的尋龍玉牒,只不過是進入眾神空間的憑據,也就是那四張傳承卡片,可惜趙氏皇室辛苦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任何音訓,到頭來,還是讓幻月宮捷足先登了。

  既然這則任務基本失效,趙勳也無逗留在魚龍島的必要。因此要趕回天行帝國回報這情況。而尋龍玉牒這個任務,也顯得意義不再。無須保密。

  就在說話間。趙勳長老地身體忽然如同一根利箭似地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衝門外。大手一抓。虛空中一道爪影罩向門外。

  「留下吧!」趙勳喝道。

  善菩這六人團隊立刻列隊。保護在承意和依晨外圍。各個凝神屏息。蓄勢待發。以善菩這覺醒者地修為。居然沒有差距到敵人潛近探察。可見敵人實力之強。也許已經超越了三品地界限。

  門外走道上。兩到身影糾纏在一起。速度無比之快。已經交上了手。幾個來回之後。一聲悶哼傳來。兩道身影忽然分開。趙勳長老冷然站立當場。對方那人卻是連吐兩口鮮血。身體一彈。一陣煙霧自他週身散發。在煙霧中。這人遍消失在了虛空當中。

  趙勳並不著急追趕。只是愣神站在當地。

  「趙勳長老。怎麼樣?」善菩等人走到門外。小心翼翼問道。

  「是二品高手,不過只是一名中階皓月大劍,已經被我打傷!」趙勳淡淡說道。交手當中,他已經判斷出對方的階位實力。趙勳作為趙氏耆宿級別的強者,見多識廣,因此打退敵人之後並不急著追趕,以免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善菩微微變色,歎道:「果不出所料。食血薔薇畢竟不死心。派出了二品高手。這應該只是投石問路的前鋒。趙勳的臉色也有著一絲慎重,點了點頭:「對方應該是出動了二品高手組成地團隊。這一行注定不會輕鬆。大家先回房吧!」

  那名中階皓月大劍被趙勳打傷,踉蹌著回到落腳之地。此人正是食血薔薇組織這次刺殺隊伍中的三大高手之一。也是首席執法者行列的人物,不過他這次單槍匹馬本打算去刺探一下情況,摸一下底,不想卻遇到了趙勳這樣近乎變態的高手,一頓肉搏之後,負傷而走。

  「嗯?迪林,你這是怎麼回事?」三名二品高手當中的另一名高階皓月大劍見同伴轉眼間負傷回來,吃驚問道。

  這中階皓月大劍名叫迪林,摀住胸口咳嗽了幾下,苦笑道:「遇到硬點子了。我們再一次錯估了吳王府的實力!」

  能把中階皓月大劍打傷的人物,自然是不簡單。不過那中階深淵者嬰童,卻是一臉淡然,他似乎渾沒將同伴受傷當一回事。

  只聽他口氣淡然地說道:「我其實並不意外,如果說堂堂天行帝國的皇孫,出出入入沒有個高手陪護,我倒是覺得奇了。迪林,對方是一品高手麼?」

  迪林搖頭:「那人無論是速度還是招數,都很古怪,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還不是一品高手,不然地話我絕對不可能有命回來。「那就是圓滿階的皓月大劍咯?」嬰童悠然說道,「只要他們隊伍中沒有深淵者,這次吳王府這倆小崽子是死定了。」

  「嘿嘿,怕是不見得吧?」就在這三名高手在內室交談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怪笑,順手又在他們的門板上敲了幾下,才嘎嘎怪笑著離去。

  那名高階皓月大劍單劍一挑,直接朝門外撲去。竄到門口,卻是鬼影全無。正要抬腳離開時,忽然嬰童尖聲叫道:「圖巴,留心腳下。」

  在圖巴地腳下,一竄火苗自地面捲起。火速竄上這高階皓月大劍全身。

  「這是火元力法術攻擊,圖巴快撤!」嬰童尖聲說著,身子也是急起急落,手訣連動,連連結出幾個法術,將這火苗控制住。

  那圖巴驚魂未定。若不是身上有戰甲護體,這火元力法術如此霸道,恐怕早已將他燒傷。

  「好厲害的火元力攻擊!」

  食血薔薇其他那名輔佐型團隊的四名高手也都趕了出來。其中那名覺醒者見到這瞬間爆發強大攻擊力的法術,也是心有餘悸,由衷讚歎著。

  嬰童那如同幼兒的臉蛋,此時也終於多出了一絲陰霾,喃喃道:「這吳王府還真是人才輩出。看著火元力法術,至少也具備圓滿覺醒者的實力才能結成。可是如果是圓滿覺醒者接近的話,他的氣場怎麼可能躲得過我地捕捉?剛才這傢伙在門外偷聽咱們地對話。我居然不能捕捉到他的存在,可見此人是個大威脅!」

  如今的張弛,和魚龍島那時候的張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尤其是萬獸山一行之後。在歷練中成熟地張弛,無論是心境還是實力,都有實質性的飛躍。尤其是完美吸收了那「神力晶石」之後,更是脫胎換骨。

  原先在魚龍島,他去探察三眼大師,還被三眼以神識識破。可這次,張弛憑借自己的神通手段,硬是讓這深淵者也無法察覺他的存在。

  這一方面得益於他實力地提升,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掌握了封印的特點。懂得利用封印之術,將自己身上的氣息壓制到最微弱的狀態。再結合他道門精氣收斂術,這等潛伏能力,其實已經超越了二品行列!

  「嬰童閣下,看來咱們事先的打算已經全盤落空,接下去是繼續執行計劃,還是改變計劃?再向總部發出求援?」圖巴作為高階皓月大劍,實力不可謂不強,可是剛才這一突然情況。著實讓他有些沮喪。

  嬰童陰森地笑了起來:「改變計劃?在這條客輪上,有誰能讓我改變計劃?這不可能!二位夥伴,坦白說一句,我這次向組織提出讓你們來,並不是我要借重你們地力量,而是讓你們護法而已。我在出發前,早有了全盤打算。即使對方陣營中有深淵者,我照樣還得讓他們飲恨!」

  這嬰童的口氣中,透著一股絕對的自信和雍容。

  與此同時。張弛以無比之快地速度溜回了自己地艙位。歎道:「厲害,厲害!如果不是我速度快。恐怕就要和他們正面對上了。小丫頭,食血薔薇這次居然真地派出了深淵者!」

  張弛剛才在趙勳和迪林纏鬥時,感應到戰鬥氣息,跑出來時,正好看到那迪林借助煙霧逃跑,對於遁術深有研究的張弛,很快就破解了這逃跑地方向,一路尾隨,找到了嬰童等人的落腳地。聽嬰童大言不慚聲稱承意哥哥和依晨妹子這次死定了,他就氣不打一處來,略略在門口布了一個「天罡火煞」,本是打算給他們個下馬威。也並沒有使勁全力。

  「哼,就算是深淵者,咱們兩個人聯手,還會怕他嗎?」小丫頭這一直以來,修為也是突飛猛進,雖然她的修為並不完全體現在戰鬥上,但作為木屬性的真人,變化最是多端,她也有她家族傳承的壓箱底手段沒使。

  張弛從容笑道:「嗯,不管怎樣,我已經知道他們地落腳地。再者,承意那邊也有一名強大的圓滿皓月大劍坐鎮,這樣我就放心多了。不過這深淵者,終究是難對付的角色。每名深淵者都如同一個深淵,永遠難以猜測。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

  這二人當初在魚龍島,都吃過深淵者的虧。那一次意外的刺殺,差點讓張弛丟掉了性命,如非那廝輕敵,以為勝券在握,那絕對是一次成功的刺殺。可惜最後被小草帽的「生命守護」給破壞了。

  小丫頭聽張弛提到那次意外,也是心有慼慼焉。不過現在的他們,終究不是那時候所能比的。萬獸山一行,已經讓他們完成了實力地飛躍性提升。即使遇到深淵者,肯定也不會像上次那樣縛手縛腳,全然無法掌握主動權了。短暫的交手之後。整艘客輪又恢復了先前地平靜,彷彿原先的戰鬥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食血薔薇組織的強者具體長什麼樣子,吳王府一行不知道,張弛同樣不知道。而食血薔薇組織也並沒有完全掌握情報,他們也並不知道吳王府這邊的高手隱藏在何處。

  正因為這種情況,才導致目前的僵局。

  張弛也是陷入了糾結當中。是等深淵者主動出招,然後見招拆招呢?還是自己主動出擊?

  這個問題讓張弛考慮了足足一夜時間,在黎明的曙光到來那一瞬間,一道靈光注入張弛地腦海當中,他忽然有了主意。

  名為「鐵達號」地客輪上,最熱鬧的地方自然要屬那豪華裝修地四層門廳。為了打發旅途的漫長時光,你可以去一號廳去觀賞動人的歌舞劇,也可以去二號廳去欣賞藝術展覽;如果你覺得這些都太氣悶,你可以去三號廳去賭幾把。試試手氣。

  當然,最熱鬧的,還得是四號廳。

  在這四號廳裡。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拍賣活動。這也是專門針對這些在海上冒險的冒險者們特殊提供的。如果他們手頭有什麼急著想出手地好東西,大可以通過這拍賣會公開拍賣。

  客輪的官方也會通過各種途徑將拍賣消息傳播到任何一名乘客耳朵裡。

  當然,如果哪位賭徒在三號廳手氣不佳,輸掉了所有的現金,身上如果還有什麼值錢地東西,也可以委託拍賣。

  張弛找到了拍賣行,拿出一柄烏黑色的戰刀,對那負責人道:「我這柄戰刀是祖傳寶物,乃是神器級別的。貴行敢接受嗎?」

  神器級別?負責人瞥了那戰刀一眼。眼睛登時一亮。張弛這柄戰刀,確實是從十幾件神器中選擇出來的一件。雖然通體烏黑,卻是難掩那一絲古樸的色彩,厚重的古意從刀身傳出來,讓人心神無比蕩漾。

  難道真的是件神器?那負責人眼睛骨碌碌地轉著。他負責拍賣大半輩子,什麼貴重物品沒有拍過?可是神器這種東西,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想不出這個世界會有誰會把神器拿出來拍賣。

  瞇著眼睛細細打量著張弛,心裡在揣度著這俊秀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張弛此時已經和歐麥嘎那副面容完全告別,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俊秀公子。此時他故意裝作酒色過度的樣子。腳步虛浮,給人以一種敗家子地感覺。

  「小兄弟,神器這東西,不是你說了算的。」那負責人微笑著,心裡開始打起了壞主意,「如果你真心想委託我們拍賣這件戰刀,可以把東西寄存在這裡,等我們鑒定完畢之後,再行通知你。怎麼樣?」

  張弛心裡一動。心想這傢伙把我當白癡了,東西要是寄存在這裡。我還能要得回來?不被掉包才怪。

  搖了搖頭:「這可不行,要鑒定我也必須在場。而且我覺得這鑒定是對我祖傳寶物的褻瀆。你就說接不接吧,不接的話,我也有辦法把它兜售出去。也許價錢還能賣得更好。」

  張弛氣鼓鼓地說著,抓起戰刀,打算收起來帶走。

  「且慢,小兄弟,你這柄戰刀的心理底價是多少?」那負責人笑嘻嘻地抓住張弛的肩膀。

  「我需要的不僅僅是錢。還必須有等價的實物作為交換。否則的話,絕對不拍!」張弛假裝給出了自己地條件。

  那負責人卻是不解了:「你不單單是為了金錢,那又何必把所謂的神器拿出來拍賣?不會是戲弄我吧?」

  張弛將戰刀一裹:「我吃飽撐著,戲弄你我有好處嗎?」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向外走去。那負責人連忙追了出來。張弛已經走到四號廳,很多旅客悠閒地坐在廳裡的椅子上,等著拍賣會開始。

  見拍賣行負責人追著一名年輕人走出來,這些人都十分好奇地望著他們。

  「主管大人,怎麼回事?」兩名大劍走了過來,關切地問著。那負責人吩咐道:「吩咐下去,各艙尋找,務必找到這個年輕人。」

  「是!」

  那名負責人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內心在不住震顫著。是的,他確實感受到了那柄戰刀的偉大之處,即使不是一件神器,也必然是世界少有的一件絕等武器。他有些後悔得罪了那年輕人,失去了這大好機會。

  像這樣的神兵利器,誰見了都會起貪心。這也是正常的。

  張弛當然不是真心想出手這件神器,他只不過是想透露些消息出去,調動一下這條客輪的氣氛,如果能調動出食血薔薇那批人地胃口,那就更理想不過了。

  雖然拍賣行地負責人極力隱藏這條消息,可是就像紙包不住火一樣,這艘客輪上有人擁有疑似神器,並打算出手這條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這一切自然是張弛刻意為之。他想利用神器這樣地消息,分散食血薔薇組織地注意力。

  以食血薔薇的情報能力,這消息自然是第一時間傳入嬰童等人耳朵裡。嬰童身為深淵者級別的真人。對於戰刀這一類的神器的渴望度倒還罷了,但作為皓月大劍這樣地二品高手,習慣了衝鋒陷陣,對戰刀類神器的渴望度,卻是不同一般。從二人的眼光中閃爍著的熱芒完全可以看出,他們很心動。

  嬰童尖著嗓子細聲細氣地道:「二位,我知道你的心情很迫切。慢說這條消息是不是真實,即便是確有其事,等事成之後。這條客輪上的任何東西,還不是任由咱們取捨?」

  迪林心裡暗暗留神,眼神複雜地望了嬰童和圖巴一眼。三人組合當中,他是中階皓月大劍,身份最低。無論如何,這神器最後都不可能落在自己手裡。除非自己主動出擊,才有希望。

  否則嬰童即使將這條客輪的人殺得乾淨,也輪到不到自己去獲得那份甜頭。

  圖巴如何能不明白迪林的心思?也是暗自戒備。心想這嬰童心高氣傲,他先前說請我們倆來。根本不需要我們出手,他一個人就有手段解決所有問題,口氣大得驚人。那麼等事成之後,他真會有那麼好心把大好的神器送給我們?

  即使他身為深淵者,用不上戰刀這樣地大劍類兵器,可神器畢竟是神器,不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到時候萬一他霸道地佔有,我們也沒話可說。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拿到了手。他就不可能伸手來搶了。若是強搶。我自有分說。至於迪林,嘿嘿。這小子只是中階皓月大劍,比我差一級,拿什麼跟我爭?

  嬰童何等精明的一個人,見他們的表情複雜,就知道他們心裡有著自己地小主意,嘿嘿陰笑著:「我看二位的心思早已飛走了吧?試問,如果這是敵人故佈疑陣的一招小伎倆,那他們就成功了,我看咱們的陣營似乎已經不怎麼牢靠。」

  圖巴嘿嘿一笑,問道:「嬰童先生別說笑了,你說有全盤計劃,可以收拾吳王府的人,為什麼還不動手?」

  嬰童幽幽道:「別急,機會還沒到,我在等一個機會而已。」「到底是什麼機會,我可以請教一下嗎?」圖巴趁機問道。

  嬰童很直接地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洩露,不可說,不可說。」

  圖巴和迪林對視一眼,都覺得十分無奈。這嬰童一直獨來獨往,和他們並非契約戰友的關係。這次組織派他們來,吩咐得很明確,一切聽從嬰童的指揮和安排。可這嬰童,不論是行事還是說話,顯然對他們有失必要的尊重。

  同為二品高手,兩名皓月大劍也是有強者尊嚴的,見嬰童事事故作高深,隱瞞自己,自然有些著惱。

  各自懷著心思,不再說話。彼此卻開始了新地算計。
血色祈禱 發表於 2009-6-30 07:59
第164章 貓捉老鼠
    張弛卻不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開始生效。這天一大早,他再次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那四層門廳里,不過今天,他卻是去三號廳賭了幾把。錢財對于此時的張弛來說,已經絲毫不是問題。大把大把的錢財從手里輸出去,張弛滿不在乎,一副揮金如土的氣概,面不改色。

    與此同時,拍賣行的負責人接到了密報︰“主管大人,您吩咐找的那家伙又出現在三號廳了,只是肥羊,賭起來手筆大得驚人。沒幾下就幾百萬輸出去了。這家伙應該是哪家的二世祖。”

    那主管大人眼楮一亮,吩咐下去︰“設法套住他,一直讓他賭下去,賭得越眼紅越好,最好讓他輸到一分錢不剩。記住,一定要想辦法掏空他,但在服務上,一定要周到,別讓他產生不賭的念頭。”

    張弛在魚龍島,擁有四大賭莊。名義上公華未明是莊主,其實幕後大老板還不是他?對于賭桌上這些貓膩的事,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只不過是在利用這個機會輸一些錢出去而已,他現在要塑造的就是一副花天酒地敗家子的形象。

    很快,半天時間過去,近兩千萬金盾打了水漂。張弛一把將牌推出去,罵罵咧咧站了起來︰“不賭了,靠!這見鬼的手氣,一個上午不到,硬是把老子的家當給輸完了。”

    和他對賭的莊家奸笑道︰“客人,這一局還沒結束,不賭也得等這局結束吧?這局你形勢大好,放棄了豈不是可惜?”

    張弛一愣,叫道︰“可是我已經把身上的錢輸光了,拿什麼賭?賣點血給你們可以不?”

    “這玩意我們不需要,如果有其他值錢的東西,倒是可以拿出來典當或者委托拍賣。”那莊家笑眯眯的道。

    張弛歪著腦袋,一拍桌子,嚷道︰“不賭了。要賭也等明天,等我賣掉些值錢的東西再來翻盤。我不信還賭不贏你們!”

    說完,推開椅子,大踏步朝門外走去。剛走出三號賭廳,拍賣行那名負責人笑眯眯地站在門外,招呼道︰“小兄弟。似乎遇到了一些狀況?昨天那件戰刀,有沒有興趣出手,我已經約了幾個鑒定方面的專家……”

    “我說你這人怎麼那麼多廢話啊?說了不鑒定。有興趣就拿籌碼出來,其他的廢話就免了。”張弛這嚷嚷幾聲,卻是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朝這邊看過來。那名負責人臉色微微一變。

    大廳無數角落地人影開始移動。毫無疑問。他們都證實了昨天那條消息地準確性。接下去要做地就是摸清那小子到底住什麼地方。

    無論是偷是搶。還是上門求交易。那就看各自地本事了。

    張弛這一手也算不無風險。坐在包廂里。張弛忙里忙外開始著手布置。小草帽看著他忙碌地樣子。也是好奇︰“天授哥哥。你在這房間里到處畫來畫去。卻是什麼手法?我看著像是真人布置法陣。又有些不像。”

    “就是法陣。只不過這是我獨家手法而已。”張弛咧嘴一笑。

    “噢?這個法陣是什麼名堂?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很厲害麼?”小草帽來了興趣。

    張弛神秘地笑了笑︰“厲不厲害我不知道。反正只要進入我布下地陷阱。難免要做我地階下囚就是。”

    “嘿嘿,天授哥哥,留那我也來露一手吧!”小草帽興趣盎然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好啊?怎麼露?”張弛停下了手里的活。好奇地看著小草帽。

    小丫頭笑嘻嘻地道︰“怎麼說人家也是家傳淵源,也學到一點點傍身地技能。天授哥哥,你可別小瞧我噢。我木屬性很多法術施展出來,即便是天授哥哥你,也要小心呢。”

    張弛倒沒懷疑小丫頭這份能力,當初在幻月宮選拔賽的時候,小丫頭打敗對手露的那幾手,可不是一般的帥氣。

    “嘿嘿,那我自然只有逃之夭夭的份了!好吧。丫頭,靠窗這邊這個方位,我就交給你了。其他所有方位,我已經布好了四個法陣等待那些落網之魚。”張弛信心滿滿地道。

    “天授哥哥,我有一個疑問。你怎麼知道食血薔薇的人一定會來呢?萬一他們不來,你這一招不是白費力氣,徒勞無功了嗎?而且還白白招惹來那麼多敵人。”小丫頭並不是無知無識之輩,從小四處闖蕩漂泊,說起鬼靈精怪。比起張弛只多不少。

    “嘿嘿。這就得靠眼楮耳朵樣樣動員起來觀察了。丫頭,你知道我為什麼分幾次放出風聲嗎?”張弛的笑容總是那麼具有魔力。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絕對不可能有什麼差錯。

    小丫頭跟他結識這麼些年,對他的神通早有認識。想起來,除了上次被一名深淵者偷襲之外,天授哥哥好象還真沒有吃過什麼虧。

    “天授哥哥是想試探食血薔薇組織的反應?”小丫頭眼楮一亮。

    “沒錯!這條船上,足夠讓我提防地勢力只有兩股。除了食血薔薇就是吳王府。吳王府是自己人,而且他們絕對不會為一件疑似神器妄動干戈,因為他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證自身安全。所以我真正需要留意動靜的,其實就是食血薔薇組織那批人。根據我上回調查,食血薔薇真正地強者只有三人。一名深淵者和二名皓月大劍。你天授哥哥我別的本事沒有,最拿手的本事就是從蛛絲馬跡里下工夫。但凡一個人的形跡,只要被我留意上,那麼無論如何,他就會在我的意識里扎下根。不論是潛行時的風聲、又或者是身上特有的氣息,這些事情看起來微不足道,卻也能做出大文章來。所以我很清楚地把握到,當我從賭廳里走出來時,在西北方位的暗角,那兩名皓月大劍分明就在暗中窺視。而他們的移動,也是順著我地行走路線而改變。如果這樣還不能證明他們對這疑似神器有興趣,那我也不用混了對不?”

    張弛洋洋灑灑一大通,卻是將小丫頭說得愣神了半天。

    說起來其實微不足道。可小丫頭本身是一名真人,知道這里邊包含了多少細節上的真本領。本來,一名出色的真人,就應該具備這種微妙的捕捉能力,充分調動自己地五感六識,可是真正深入進去。可不是嘴里說說,全得真本事。

    小丫頭在木屬性方面天賦無敵,可是在其他自然元力的感應方面相對就弱了很多。可是天授哥哥卻偏偏這麼厲害,听他那口氣,似乎他對七大元力的把握已經純乎一心,嫻熟自如了。否則怎麼可能有這麼細微的把握力。

    “怎麼了?小丫頭你也有吃驚的時候啊?”張弛見小丫頭石化狀態,笑著問道。

    小丫頭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由衷贊道︰“天授哥哥,你真厲害。不但是真劍雙修。而且對自然七大元力地把握這麼出色。我知道地,如果不是熟練掌握各系元力法則,不可能有這麼細微的偵察能力。天授哥哥。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被天行帝國的輿論塑造成白痴廢物,可在我眼里,你是天才,沒有人可以媲美的天才。雖然你現在還沒有站在乾元大陸的最顛峰。可是我知道,這乾元大陸遲早要被你踩在腳下的。”

    小丫頭本也是心氣高傲的女孩子,出身名貴,見過了多少大世面?能讓她開口贊嘆的年輕人絕無僅有。張弛絕對算得上是少之又少地一個,何況還是這種毫無保留地贊嘆。

    把乾元大陸踩在腳下?張弛摸了摸鼻子,笑道︰“丫頭。我可沒興趣把乾元大陸踩在腳下。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情願把敵人和作惡地壞人踩在腳下,那才叫舒坦。”

    小丫頭嫣然一笑︰“我早知道天授哥哥是好人,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了。”

    兩人說笑間,張弛又將自己布下地法陣一一完善。他這法陣其實就是借助前世符的特點,以刻畫符的方式,布下這四道陣法。

    隨著他實力的提升,這些制煞結陣的法門,水平自然也是大漲。早不是剛出道那時之可比。

    “天授哥哥。那說那兩名皓月大劍要是同時闖進來,你這法陣能困的住他們嗎?”小丫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再一次提問道。

    張弛嘿嘿干笑兩聲︰“我倒是希望他們同時來,不過這很難,也不太可能。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現在各懷鬼胎,團結這兩個字,看來是和他們沒有什麼關系了。只要被我拿到其中一個人,就好辦了。”

    “拿到一個?”

    “沒錯。一個就夠。當然。如果兩個都落網,那就再好不過。哈哈。到時那名深淵者就要成為光桿司令了。失去了皓月大劍護法,單單只是一名深淵者,我看他能興什麼風浪出來!”張弛對食血薔薇的厭惡可不是一星半點。幾次三番威脅自己家人地性命,無論換作誰,只怕都不能保持好脾氣,更何況張弛這樣嫉惡如仇的人。

    “天授哥哥,我擔心食血薔薇的人還沒來,倒是那拍賣行的人先來了。”小草帽的擔心不無道理。

    “這群雜魚,手段不高,貪心倒是十足。你的擔心不無道理,他拍賣主管確實有傾吞之意,不過你放心,就憑他們那幾塊料,還形成不了威脅。”張弛不是說大話,說到識人之術,張弛在乾元大陸不會輸給任何一人,畢竟有前世豐富的經驗擺在那里。

    話剛說完,張弛臉上浮出一絲苦笑。這還沒到夜深,就有沉不住氣的人摸上門來了。張弛根據他們的行動速度來判斷,充其量是剛剛進入三品地實力。

    “有四名大劍。”小草帽很快就判斷出來,“最強的大概是中階星弧大劍。”

    這樣的四人組合,說強不強,說弱也不弱。小草帽以逸待勞,心里盤算著同時對付兩個絕對不成問題。只要他們有人從她負責的方位進入房間,擔保他們束手就擒。

    這四名大劍顯然是受了支使而來,而且事先踩好了點,目標明確,分四個方位,將這包廂團團圍住。

    為首的那名中階星弧大劍手勢打出。所有同伴同時暴起,從不同的角度向室內沖進去,或穿牆,或攀窗,或破門。

    只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室內早布好了天羅地網等待他們。

    還沒來得及招呼同伴,那名中階星弧大劍只覺得周身無數纏繞之力縛住,在他身上,憑空長出無數條莫名其妙的藤條,將他綁得結結實實。

    “藤有千千結,纏繞!”小草帽輕斥一聲,手指連動,一道道奇妙的綠光從她指間溢出,無數道波紋不住向那虛空中傳遞過去。這波紋一圈一圈形成縛力。將那名攀窗而入的首腦綁了個結實。

    其他三名星弧大劍也好不到哪里去,兩個被牆壁上地吸附之力掛住。那牆壁上就好似有一只無形地蜘蛛,布下了無數道無形的蛛絲。將他們緊緊纏住。無論他們如何掙扎卻是徒勞無功。

    張弛嘿嘿笑著,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嘖嘖叫道︰“我原本想布這陣法抓大魚地,你們這幾條小魚卻來壞我的大事,說不得要吃點苦頭。”

    張弛在牆壁上寫下加強版的土粘之術,雖然只是個普通的大地屬性法術,卻因為他手法上地高超和能力上的提升,更加顯得精妙。再加上張弛從三痴大師那里領悟來的封印卡片的若干玄奧,結合起來。這土粘術的妙用比起剛出道時,提升了何止十倍的威力?

    慢說他們只是三品高手,即便是皓月大劍在沒有提防的情況下沖進來,也一樣要被逮個結實。

    張弛也不起身,手指連彈,幾道煞力彈在了這幾名大劍身上,將他們自身力量封住,一手一個全部扔到牆角里,嘿嘿笑道︰“別讓他們在這里誤事。我還要靠這陣法抓大魚呢!”

    小草帽笑嘻嘻地將她捉到的那名俘虜也制住了實力,疊羅漢似的將四人疊在了角落里。四名三品高手,連句狠話都沒來得及交代,就成了落網之魚,情形之狼狽,樣子之滑稽,讓小草帽倍覺得刺激。

    “這天授哥哥地陣法果然厲害,也夠好玩,嘿嘿。”小丫頭樂呵呵地想著。心里有滋有味的。想起這漫長的旅游有天授哥哥作陪。一定會更加精彩刺激,不由得大是向往。

    張弛將那柄烏金匕首拽在手上。笑眯眯地走到那幾名俘虜跟前,站在疊在最上面那名中階星弧大劍前,匕首在他地鎧甲上輕拉一下,那制式鎧甲卻好似一張薄紙似的,被拉出長長一條破痕出來,深可入肉。

    “大劍閣下,這柄匕首很鋒利的噢。我再這麼劃一刀下去,你猜會發生什麼事?”張弛的笑容讓那名大劍毛骨悚然。

    “你……你想干什麼?”生死關頭,即使是三品強者,也顧不得矜持,失聲問道。兩只眼楮的瞳孔幾乎爆出眼眶來。

    “我想知道你的來歷而已,如果你不答或者說假話。我不介意在你身上試試這柄匕首的鋒利程度。”張弛懶洋洋地說著。

    他口氣越是輕松,那人卻越是害怕。

    “是……是主管大人派我們來的,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生死攸關,他哪會說什麼假話?

    “果然是那白痴!”張弛憤憤地收了匕首,“也不找面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也來痴心妄想。”

    小草帽指指這四人道︰“哥哥,你打算拿他們四個人怎麼辦?”

    “一刀砍了。”張弛壞笑著道,“一刀砍了倒是方便,不過旅途漫漫,得罪這客輪的擁有者也沒什麼意思。”

    正說著地時候,張弛忽然朝小丫頭打了個手勢。有敵襲!

    果然,門外傳來一陣交斗的聲音,只是輕微幾下,便听到幾聲悶哼,顯然有人丟掉了性命。

    轟的一聲,整扇門被人以武力轟開。

    一條身影快如閃電地撲了進來,手中一柄長劍舞成一團,將整個包廂得每個角落都籠罩在了他的招數控制之下。

    張弛眼尖,立刻認出此人正是食血薔薇的三大高手之一。

    “閣下,走錯地方了吧?”張弛手指一引,陣法再次被引動。強大的土元素吸力自地板溢出,瞬間凝成一個強大的氣場。

    這是張弛以全身修為締造的絕對領域,土元力純度經過他事先的布置,瞬間提升到百倍,凝結成無比霸道地吸力,如同磁石吸鐵似地。將那入侵的皓月大劍裹在垓心。

    那家伙赫然就是食血薔薇此次行動的第三強者,也就是中階皓月大劍迪林,實力本是強橫無比,可是當他察覺到腳下不對勁時,已經有些晚了。

    一股醇厚無比的土元力凝結而成的吸力,將他全身勞勞粘住。想要抬腳邁上一步,卻是無比艱難。

    不錯皓月大劍畢竟是皓月大劍,發覺中了暗算之後,立刻運起全身之力。釋放著自己的氣勢,試圖沖開這強大土元力禁制地束縛。

    “別徒勞了,閣下!和真人比拼元力加持。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張弛獰笑一聲,手里一揚,又多出兩張百倍加持的土元力卡片,瞬間釋放,以制煞之術,繼續打入陣法當中。

    迪林本就舉步維艱,這兩股加持力轉化為禁制之力後,哪還吃得消?全身骨骼都被繃得咯咯作響,體形也發生在扭曲地變化。

    和真人比法力。本就是十分絕望地事,更何況還是張弛這種妖孽級別的真人,幾乎可以瞬間釋放卡片之力,形成加持,然後轉化為禁制之力,這一連串一氣呵成,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迪林牙關緊咬,牙齒咬得咯咯亂響︰“閣……閣下到……到底是誰?布下這樣地陷阱?”

    這此時的驚駭程度不亞于被趙勛長老襲擊那次,甚至猶有過之。看這家伙年紀輕輕。使用起戰斗卡片居然如此嫻熟,連卡片解鎖這個過程都不需要,直接調用卡片里的自然元力儲備,轉化為禁制,單就這份手法,即使是嬰童那自命不凡的家伙,也未必有這本事。這家伙……這家伙難道就是前兩天在門口偷听,並暗算圖巴地那個家伙?

    想到這里,迪林心頭閃過一絲絕望。懊悔自己不該趟這次渾水。敵人如此狡猾。以神器來誘惑他上鉤。這計策本不高明,可偏偏自己貪念太甚。自己一頭扎進了別人布置好的陷阱里頭。

    “我是你們食血薔薇組織的催命人!”張弛獰笑著,也在這迪林身上種下封印禁制之力,將他收拾下來,同樣扔到角落里去。

    這迪林可就沒剛才那四人那麼幸運,全身被土元力禁制折磨得不**形,別說恢復戰斗力,能不能恢復正常體形都不一定。這也是張弛對食血薔薇邪惡成員地特殊“關照”。

    “你!你是吳王府的人?”迪林嘶啞著聲音,大聲叫道。

    “閣下,我勸你還是省點口水的好。這房間早被我布下禁制,聲音只能從外傳到里,從里卻是傳不到外邊的。你想警示同道,那是休想啊。”張弛就像一個狡猾的獵人,一切事情考慮的面面俱到。

    迪林知道這二人定是食血薔薇組織的對頭,更加清楚自己的前途絕對是死路一條,也就光棍十足地道︰“小子,你別得意太早!既然你知道我食血薔薇的大名,就知道我們組織有多不好惹。你以陰謀詭計拿住了我,我地同伴,我的組織會為我報仇的。”

    “噢!你多慮了。我並沒打算放你的同伴活著回去啊。放心好了,我暫時不會殺你,我會讓你的同伴和你一起共赴黃泉路,成全你們偉大的友情,同時也讓你們旅途不那麼寂寞呵。”張弛笑眯眯的表情顯得十分甜蜜,絲毫不像是在跟一名俘虜說話。

    “就憑你?哈哈,小子,嬰童大人的實力,絕對不是你能想象的!”迪林知道自己索性是個死,還不如圖個口頭痛快。

    “等我把他地護法一網打盡之後,看他一個光棍司令還能玩出什麼花樣。別告訴我你那名皓月大劍的同伴,對戰刀神器不感興趣。”張弛淡淡說著。

    “哈哈,小子,你真夠天真的!我跌入陷阱的第一時間,圖巴就感應到了危機的存在。你以為他還會跑進來自投羅網?”迪林譏笑道。

    “噢?”張弛眯了眯眼楮,悠悠說道,“看來貓捉老鼠的游戲到此為止了,我得采取第二條方案啦!”
血色祈禱 發表於 2009-7-4 06:12
第165章 沖突爆發
    第二條方案?小丫頭十分好奇地看了張弛一眼。

    迪林被張弛那怪異的眼神盯看著,全身忍不住陣陣毛骨悚然。心想這小子又打算玩什麼花招對付我?

    迪林失陷,讓食血薔薇組織著實有些亂了陣腳。當圖巴狼狽地回到房里,嬰童黑著臉,盯著他︰“圖巴閣下,我很痛心地告訴你,我真的不應該那麼高估你們的智商。我本以為你們會沉住氣,沒想到卻自己找上門去。迪林的小命基本上算是報銷了。”

    圖巴臉色慘淡︰“嬰童閣下,那小子故意示弱,整條船的人都叫他給騙了!他分明是拿著一件假神器當作誘餌釣魚!”

    “然後你們就蠢到自己去自投羅網,對麼?”嬰童冷冷問道。

    “嬰童閣下,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如果那神器換作是你真人使用的,你難道會不動心嗎?”圖巴說到等級,其實比嬰童還高一些,自然受不得他這樣冷言冷語的諷刺。

    “動心,我自然會動心。但我知道,世間萬物要靠頭腦去取得,而不是靠蠻力!光有武力,不動腦子有個屁用。就像迪林,中階皓月大劍,實力不可謂不強,又怎樣?落入別人手里,跟一條死狗全沒分別。這就是不動腦子的下場!”嬰童嘴巴絲毫不留半點情面。嬰童閣下,現在說這些已經有些遲了吧!好歹大家也是同僚一場,你不想辦法施救也就罷了,何必再落井下石?”圖巴冷哼道。

    “救他?”嬰童悠然反問,“我去救他,就和你們一樣沒腦子了!人家布好了陷阱等著咱們。我去救他不是傻瓜是什麼?”

    “難道就由他丟掉性命?咱們三人同來,二人回去,如何向組織交代?”圖巴多少還是有點同袍之義的。

    嬰童陰笑著。卻不答話。他打著什麼算盤,自己心里再清楚不過。組織唯一的要求就是完成任務。干掉吳王府一行。必要的時候,任何犧牲都是可以被接受的。雖然迪林也算是組織高手級別地人物,可畢竟不是不可或缺的絕頂高手。

    圖巴見他不答話。知道嬰童已經不打算過問這件事,氣呼呼地坐了下來,自言自語地道︰“那小子最好做一輩子縮頭烏龜,別讓我在外面遇到他。哼!”

    嬰童見他自己說些狠話,也是好笑,淡淡說道︰“這你倒放心,即便迪林被他干掉,我也不會讓他白白犧牲的。這條客輪地所有人,都將與他陪葬,這份風光也足夠對得住他了吧?”

    “整條客輪?”圖巴心里一陣蕩漾,又是整條客輪的人全部消滅嗎?

    嬰童悠悠地合上了眼皮。不再答話,神情還是那般自在悠閑。那胸有成竹地樣子,讓圖巴看著很是不爽。一方面他不希望嬰童個人獨搶了這份功勞,另一方面又不想看到行動再次失敗。這份心情可謂復雜到了極點。

    第二天一大早,整條客輪的人都收到了一條奇怪的消息。在鐵達號地拍賣廳里,今天將舉行一次盛大的拍賣活動,屆時將有十分轟動的拍品呈現在大家面前。

    圖巴得到這條消息,咒罵道︰“難道又是那小子在搞鬼?又想拿那假神器做什麼文章不成?”

    嬰童眼皮都不動一下,仿佛根本沒听到他在說話。

    不過很快就有消息再次傳來,這次拍賣的拍品中。頭兩件是活生生地人。而且還有一個是皓月大劍這樣的二品高手!

    圖巴听完這消息,臉上肌肉顫抖著。一把握住手中兵器,便想沖出去。

    “淡定,圖巴閣下,無論什麼時候,都別忘了淡定啊。”嬰童終于睜開眼里,慢悠悠地說道,“你這樣沖出去,正好再次中了別人的圈套。”

    “可是那小子居然拿迪林當牲口似的拍賣,我心里急啊!”圖巴氣得不清,拳頭捏得咯咯響。

    “急能急出什麼名堂,也罷,咱們就去看看,那小子到底是什麼路數,莫不是長了三頭六臂,居然幾次三番捉弄我食血薔薇組織!”

    兩人帶著那幾名死忠手下,快步來到拍賣廳。

    此時的張弛,笑眯眯地坐在角落里,看著台上的一切。那名負責人愁眉苦臉地坐在他的身旁,瞧他一臉的晦氣,顯然是剛被張弛教訓過,嚇得不輕,知道自己惹上了惹不得地大麻煩。

    台上的拍賣師也是一副哭臉︰“各位,今天第一件拍品是四名星弧大劍,可以隨時簽訂主僕契約,是看家護院,走馬逐犬的最佳選擇……起拍價,三千萬金盾!”

    張弛听到這里,忍不住笑了,揶揄似的瞄了那負責人一眼︰“主管閣下,你看我多麼痛快,把你的四名手下先拿出來拍賣。你要是對他們感情深的話,可以選擇把他們拍回去啊。四個三品高手的大活人,起拍價才三千萬,多麼厚道的價格……”

    可以隨時建立主僕契約的四名星弧大劍?這還真的是實惠無比地開價。雲集在這里地客人們都開始打起了小算盤。

    “我出三千五百萬!”心思活泛的,已經開始叫價。

    “四千萬!”繼續加價。

    “我出六千萬!”小草帽笑嘻嘻地舉了一只手,一下子把叫價抬高了一個大台階。

    那名主管地臉色就好象被人用針狠狠地扎進了屁股似的,對手下人無奈地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繼續競價。

    這四名星弧大劍,跟了他這麼多年,一直是他最忠心的打手兼伙伴,如今成了別人的俘虜,被人制住了。生死全操控在對方手里,由不得他不競價。

    失了這四人。他就等于失去了所有囂張的資本。

    “我出六千一百萬……”這個加價明顯沒有什麼底氣。

    小草帽卻是中氣十足︰“我出八千萬。”

    繼續肉痛,坐立不安中。那名主管幾乎是哭著的口氣︰“這位兄弟,哦。不,這位大哥。叔叔,小爺……我求您了,讓您地伙伴放小人一馬吧。小人知道錯了。嗚嗚!”

    “主管閣下,您的意思是,你四位手下連八千萬金盾都不值嗎?那我倒不介意回收,帶回去做做看門狗絕對比養什麼戰寵都強啊。”張弛漫不經心地修著指甲。笑容滿面。

    “您這位朋友叫價太狠了,這樣叫下去,小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底啊。”

    “這你放心,我也是厚道人。見好會收的。總不會讓你傾家蕩產,當然也得給你點深刻教訓不是?”

    那名主管哭喪著臉道︰“我地祖宗誒,這教訓已經夠深刻了。是小人豬油蒙了心肝,不該心生貪念,冒犯少爺您啊…說話間。那邊競拍價提得越發高了。眼看這名主管已經快口吐白沫,昏迷過去,張弛才向小草帽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差不多見好就收。

    最後,以一億二千萬的價格,將四名俘虜賣還給了拍賣行地主管。那家伙比死了雙親還痛苦,儼然已經崩潰。

    那名拍賣師長長舒了口氣,張弛忽然竄上台去,笑道︰“各位,這第二件拍品。也是個大活人。不過這家伙來頭可不小。本身是一名中皓月大劍。原本歸屬權是食血薔薇組織的。不管是拍去做打手也好,還是去討好食血薔薇組織也好。這都是一筆無比劃算的買賣。起拍價,一億金盾。”

    食血薔薇組織幾個字說出口來,大廳一陣肅然,不少客人明顯臉色為之一變,開始交頭接耳,有些膽子小地,已經開始提前撤退。聰明人都看得出來,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場拍賣會,而是一個陰謀,一場暗戰。

    有腦子的人,誰會卷入這個是非當中?

    張弛的目光掃遍大廳,早已發現了吳王府這批人所在的角落,包括承意在內,居然吳王府所有地人馬,都出席了這次拍賣會。

    只不過,他們只是淡淡地關注著這發生的一切,並沒有參與競價,而食血薔薇組織嬰童和圖雖然已經潛伏在角落里,卻也沒有作聲。

    一時間,場面無比尷尬,居然沒有一個報價的聲音。

    “呵呵,看來各位對食血薔薇這既臭又硬的暗黑組織並沒有什麼興趣,看來我要降價處理,打折出售了。”張弛解嘲似的嘀咕著。

    “活的就不要了,如果是死的話,倒可以考慮一下。”吳王府那邊,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這位先生,死地也不是不可以,您能出得起多少價錢?反正這家伙是我的俘虜,處理權在我手上捏著。要他死就死,要他活就活。只要您給得起價錢。”張弛笑眯眯地道。

    “只要是食血薔薇組織的人,二品高手殺一個給兩億,閣下能搞定多少,我們就要多少。”這是善菩的聲音。

    張弛當然知道他的身份,哈哈一笑︰“這個卻是比較難,我手頭就只有一個現成的貨。不過在這條客輪上,似乎還有兩條這樣的大魚。可惜他們躲在角落里,要釣到他們委實不太容易。不然你們這錢我是賺定了。”

    大廳里頭一片肅靜,那些人看著張弛,都覺得這人大概是瘋了。在這種公開場合居然敢這麼囂張談論食血薔薇組織,而且言辭如此不敬,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張弛將迪林一把抓了出來,朝台前一放,將他身上象征著食血薔薇組織身份的標志摘了下來,揚了揚,高聲叫道︰“那邊的客人看好了,貨真價實,你們出兩億的話,一口價賣給你們了!”

    “慢著,我出三億。”圖巴地聲音從大廳某個角落響起,身形快如閃電似地,掄起闊劍,借助嬰童給他加持的風元力,速度無比之快。當頭朝張弛頭頂砍下。同時腳尖一挑,將迪林地身軀挑起,朝嬰童這邊撞來。

    這招既退敵又救人的招數。卻是使用得如此嫻熟,手法之漂亮。速度之詭異,讓全場大部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沒看清他是怎麼辦到地。

    迪林的身體還在半空中。吳王府那邊橫著飛出一人,一道寒光在他身上斂過,刷得一刀,血光四濺。

    兩截身軀被居中分開。雙雙跌入地下,鮮血狂噴而出。這迪林居然半路被人截住,一刀分作了兩半。

    那人身形比圖巴還要快一些,赫然就是吳王府那邊的長老趙勛,以圓滿階皓月大劍地實力做出這樣的攻擊動作,被制住地迪林自然只有死路一條。

    圖巴急怒攻心,闊劍被張弛一引,勢大力沉的一擊就被盡數破解。

    張弛此時的戰斗力。比起圖巴來說絲毫不遜,雖然手里沒有使用斬天刀,不過那把烏金匕首和鎖鏈圓盾配合使用,卻也嫻熟無比。

    他得了神器地優勢,每一道攻擊看似簡單,卻攜帶著驚人的氣勢,讓圖巴處處使不上力氣,有心和張弛硬拼力量,卻是始終不能遂了心願。

    那邊吳王府的幾名大劍,在善菩的布置下。也加入了戰團。將圖巴截在了這邊,緊緊包圍住。只有趙勛。干掉迪林之後,寸步不離,站在承意和依晨跟前,關注著四周地一絲一毫變化。

    圖巴與張弛二人比拼,本就有些吃緊,再加上龍玖這名圓滿階的星弧大劍,率同三四名伙伴在背後夾擊游斗,雖然對他構成不了致命威脅,卻如同一道道刺一樣,扎得他不上不下,分外難受。一不下心之下,卻被一名星弧大劍掄了一棒槌。

    這對于他這樣的二品高手來說絕對是恥辱,闊劍橫掃,將龍玖等四人迫開,仰天嘶吼一聲,居然打算變身攻擊。

    “嬰童,為我變身!”圖巴顯然是殺紅了眼,招呼著同伴道。

    豈知他所求救的嬰童,此時卻是如同鬼魅似的,消失在了大廳之內,任他圖巴叫破了嗓子,也是沒有半點反應。

    沒有真人的法力支持,要想完成變身,提高戰斗力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再加上張弛那把匕首的森寒攻擊著實讓他感到難受無比。

    就在這時,善菩完成了法術前奏,法杖朝龍玖等人身上一揮,無數光芒罩向他們頭頂。

    龍玖全身地綠袍開始膨脹,頭顱兩邊再一次長出一對犄角。

    “龍之變身!”

    “豹之變身!”

    很快,善菩這個組合的幾名大劍,紛紛完成了變身。四名變身的星弧大劍,又有覺醒者級別的高手在旁邊照應,這等組合的威力,戰斗力絕對不是一個二品高手所能**抵抗。很快,四名完成變身的大劍就將圖巴圍在角落里,張弛見到這等聲勢,知道吳王府這邊消滅圖巴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張弛將圓盾一收,匕首抄在手上,朝大廳外奔去。因為他察覺到了嬰童的氣息正漸漸消失,按常理推測,這家伙身為食血薔薇組織的核心真人,不可能臨陣逃脫,毫無疑問,這家伙肯定有陰謀,而且是非同一般的陰謀,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棄同伴于不顧?4288

    向小草帽招呼了一聲,獨自追了出來,張弛略一感應,就判斷出了嬰童的去向,沿著氣息跟隨在後,從船頭追到船尾,再從船尾追到船頭,卻是連個鬼影也沒見著。

    “奇怪,這家伙難道就此離開了?”張弛在心里琢磨著。

    忽然,張弛心念一動,耳朵如同兔子似地豎了起來。

    “小子,你到底是誰,居然敢破壞食血薔薇組織地好事。”嬰童那尖聲尖氣的娃娃音再次從虛空中響起。

    “哈哈,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我是你們食血薔薇組織地催命人!深淵者閣下對吧,失去了大劍的庇佑,你也只能做個鎖頭烏龜了。”張弛悠悠地嘲諷著。

    “嘿嘿,小子,你以為你那幾下就能破壞我嬰童大人的全盤計劃了嗎?那是休想啊。實話告訴你吧,我嬰童大人的計劃之內,那兩個皓月大劍。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棋子,點綴用的,根本無關戰局啊。你以為。這條客輪還有人能逃得過我地手掌心嗎?”嬰童怪笑著,口氣陰森森得十分嚇人。

    “是嗎?莫非閣下還有什麼後招?”說話間。張弛的身影也是一閃,如同鬼魅似的,憑空消失在了虛空當中。

    “嗯?”嬰童地聲音。產生了一絲詫異,他借助元力法術,將自己隱藏在角落里,然後借助風元力的聲波法術。將聲音傳出。

    可是張弛卻是更加變態,干脆直接在虛空中消失了。如果說比捉迷藏地話,張弛這遁術卻是比嬰童高了不止一籌。

    “躲起來了?”嬰童喃喃自語地說著,“不過不要緊了,無論你躲在哪里,只要你還在這條客輪上,那就準備接受死亡的召喚吧。”

    說到這里,嬰童的口氣一寒。肅殺之意登時傳遍了整艘客輪。

    大廳里傳來一陣淒慘地叫聲,圖巴在四名變身後的星弧大劍圍攻下,終于不敵,被亂刀分了尸。場面一片混亂,看熱鬧的閑人早已閃在了一邊,滿臉的驚恐和懼怕。

    就在此時,趙勛一把推開窗,望向窗外,一片片烏雲鋪天蓋地籠罩在海面上,一股似嗚咽。似呼嘯地怪聲。從遠及近,不斷傳來。

    “是海嘯!”長年在海里頭打混的水手們。第一時間發覺不妙。

    嬰童卻在角落里陰森森地笑著︰“僅僅是海嘯嗎?”

    “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包廂,不要亂闖!”趙勛臉色微變,顧不得清理戰場,招呼著吳王府的人馬,便要離開大廳。

    “走得了嗎?各位,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啊。如此美妙的海風為你們餞行,該知足了吧?”嬰童淡淡的聲音響徹在大廳里頭。

    下一刻,狂風卷入客輪的每一個角落,激發了嬰童事先在客輪四處布好地風元力禁咒----毀滅颶風!

    這禁咒無比陰毒,乃是食血薔薇十大禁咒之一,是風屬性里邊最為霸道的一個禁咒,再加上嬰童實力強大,借助了自然災害形成的海風,更讓這個禁咒威力大增。所形成大大小小的風元力氣場,不但具備殺傷的效果,而且還具備封印的特點,瞬間就讓大廳中每個人都寸步難行。

    剎那間,整條客輪呼天搶地,發出陣陣絕望的哀號。那些沒有修煉底子的人,第一批在這禁咒中丟失性命,被強大的風力卷住,霸道的風刃不斷切割著他們地血肉,如同攪肉機似地,掀起一陣又一陣的血雨腥風。

    趙勛畢竟是接近一品地強者,雖然被這風元力氣場限制住行動,卻是陣腳不亂,護在承意和依晨周身,與那禁咒散發的強大力量抵抗著。

    “不自量力!”嬰童淡淡地罵了一句,“以你們這樣微薄的力量,就能抵擋惶惶天威麼?那我們這些深淵者還辛辛苦苦學來這禁咒做什麼?哈哈,這禁咒就是為毀天滅地而存在的!”

    嬰童的笑聲極度變態,夾雜在呼嘯的狂風中,更顯得猙獰無比。

    “滋味不好受吧,各位,就在這滿天的風刃中死去吧!”嬰童躲在角落里,再一次催動著這禁咒之力,口中繼續吟唱著咒語,“象征著裁決的風之神啊,以你呼吸間的神力,繼續降下無上的裁決之刃……”

    咒語念動,各處法陣威力大作,將那呼嘯而來的海風盡數轉化為肅殺之力,切割著客輪的每一個角落。整條豪華客輪,幾乎在瞬息間就被削得不成模樣,漸漸開始下沉。

    “適可而止吧!閣下!”就在嬰童得意洋洋,以為勝券在握時,忽然耳邊一陣陰冷的聲音傳來,張弛不知何時,已經摸到了他藏身的空間里。

    “你……你怎麼能找到我?”嬰童目光中閃過無數疑問的色彩。

    “因為我說過,我是你們食血薔薇的催命人。我不找到你,怎麼取你的狗命呢?”張弛拽緊匕首,漸漸逼近。

    “小子,你以為深淵者是吃素的麼?”嬰童獰笑一聲,手里多出了一張紫色卡片,單指一彈,一匹紫光刷了過來,居然是無比強大的封印之力。

    如果是以前的張弛,確實會被這封印卡片打個措手不及,不過眼下的他,早不是當初對封印卡片一無所知的毛頭小子了。

    手訣連動,將那紫光一引,手里不知什麼時候也多出了一張青色卡片,將那紫光戲入卡片當中,呵斥道︰“給我破!”

    嬰童怪笑一聲,雙手一抹那紫色卡片忽然變型,無數奇幻的光芒一層層射出來,那卡片居然變成了一個蝴蝶形狀之物,將嬰童吸附在正中。那兩翼一振,居然凌空飛了起來。

    “哈哈,小子,有種你追來!”狂笑聲中,嬰童居然振著那卡片幻化而來的蝴蝶齲殼,向空中飄去。
血色祈禱 發表於 2009-7-4 06:13
第165章 重回故土
    張弛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借助這漫天飛舞的風元力,騰空而起。手臂一抖,一道長長的鎖鏈漫天開花,散出無數條勾命鎖鏈出來,圍成天羅地網,將嬰童所有去路封住。

    “留下吧,閣下!”張弛話音還沒落下,這鎖鏈已經將嬰童如同裹粽子似的裹住,嬰童被那鎖鏈觸及表層肌膚的那一刻,臉色大變。

    這鎖鏈的表層,竟然蘊藏著強大的吸附之力,如同觸電似的,嬰童的周身立刻泛起一道道紫光,也不知是他那紫色卡片所散發出來的,還是蘊涵在鎖鏈表層的雷電之威,滋滋作響。

    張弛將鎖鏈一扯,好似放風箏似的,將嬰童鎖死,扔在了甲板上。

    嬰童被控,法術即破。那毀滅颶風的威力慢慢消退。客輪上的混亂稍稍得到了緩解,只是那狂風怒浪的自然災害,卻是並不會因為嬰童就擒而消解,仍然是無情地摧毀著整條客輪,使得整條客輪仍然以無法阻擋的速度下沉著。

    那嬰童雖然成了張弛的階下囚,卻是獰笑不止︰“我承認你很厲害,可是那又怎樣,到最後還不是大家一起死?我好奇的是,你到底是什麼來路,居然無視我的封印之力。在我這禁咒之下還能行動自如的人,至少是中階以上的深淵者,你這小子居然還是真劍雙修,了不起!”

    張弛眉頭微皺,望著這漸漸下沉的客輪,也是懊悔不已。他千算萬算,卻是沒算到這突如其來的天災,他卻是好奇這嬰童為何有此未卜先知的能力,能料準這場風浪。

    沖天的浪頭,拍打在甲板上,小草帽從內廳里沖了出來,帶著哭聲喊道︰“天授哥哥!你在哪里?”

    張弛耳力甚好,連忙應了一聲。好在此時內廳人聲嘈雜。一片哭天搶地之聲,承意等人卻是沒听到小草帽這喊聲。

    一個巨浪撲打過來,張弛連忙沖上前去,將小草帽拉住,橫向彈了十幾米遠,躲開這致命的浪頭。小草帽見到張弛。破涕為笑︰“天授哥哥,你嚇死我了!咦,這個人是誰?”

    指著鎖鏈上綁縛著的嬰童,小草帽不無好奇地道。

    “這是罪魁禍首。也是食血薔薇這次行動地帶頭人。如果不是他利用這次風浪搞風搞雨。怎麼會將這艘船摧毀?”張弛恨恨地道。

    嬰童尖笑不已。忽然盯著張弛︰“這小姑娘剛才叫你天授哥哥?你……你難道是吳王府那個白痴王子?”

    張弛臉色一沉︰“這個問題留到你去地獄再問吧!”

    身形提起。匕首劃過一道寒光。倏地一下。嬰童地腦袋騰空飛起。落在了甲板上。張弛一腳將首級踢下海去小草帽將張弛手起刀落。殺起人來眼楮都不眨一下。心里也是撲騰挑著。

    “走。回內廳看一看。”收了武器。拉著小草帽。朝里邊跑去。禁咒解除。以兩人地身法。這點風浪倒是影響不了他們地行動。

    此時所有人都已經雲集在最頂層地大廳上。看著逐漸下沉地客輪。個個面如死灰。有些膽子大地。已經開始放下客輪上應急地舢板。準備逃生。

    “二位,可否借一步說話?”正當張弛和小草帽走進來時,趙勛長老從側面走近,招呼道。

    “老前輩有什麼吩咐?”張弛對趙氏長老不敢失了禮數。

    “剛才這風系禁咒是什麼人所發?”趙勛問道。

    “不瞞老爺子你說,是食血薔薇一名首席執法者所為,不過此人已經喪身海底了。”張弛輕描淡寫地道。

    “閣下是何人,何以知道食血薔薇組織的名字?”趙勛臉上明顯寫著疑慮。

    張弛哈哈一笑︰“老爺子,眼下客輪將沉。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逃生吧!反正作惡者已經伏誅。”

    趙勛微笑道︰“逃生是不難,海上遠行,老夫自然有自己地一套逃生本事。巧的是老夫和那食血薔薇組織也有些過節,所以有些好奇。”“噢?那就更請放心了,我和食血薔薇是敵非友。”張弛覺得這趙勛長老可不怎麼容易對付。

    “嘿嘿,是敵非友,是敵非友……那就好。我看閣下年紀不大,手段卻是了得,食血薔薇那名施法的真人。至少是深淵者級別。閣下居然不受他禁咒的控制,能沖破封印之力。足見厲害!有沒有興趣一起喝幾杯?”趙勛長老邀請道。

    “老爺子,你不會看不到這客輪將要下沉入水了吧?你有這興致,晚輩也不敢奉陪啊。還是逃命要緊,哈哈。”張弛見趙勛長老如此胸有成竹,倒是放下一樁心事。看樣子趙勛長老他們肯定有一套海底求生的本事,否則絕對不至于這麼鎮定。只要家人沒事,張弛自是放心不少。

    看著整條客輪一片狼籍,乘客東奔西突疲于逃命,張弛對食血薔薇的恨又多了一層。千防萬防,還是百密難免一疏,讓嬰童的詭計得以施行。雖然最終沒有讓他完全得逞,可這客輪摧毀,不知又得有多少無辜喪命。

    這食血薔薇組織,還真是視人命如草芥!

    張弛也是無奈,他自知單憑自己之力,正面挑戰食血薔薇三大高手,必然沒有勝機,只有飲恨的份。聯合吳王府的話,又難免要暴露身份,無奈之下只能選擇這種戰術,雖然成功消滅食血薔薇組織地刺客,卻終究沒能阻止對方陰謀的實施。不是張弛不謹慎,實乃嬰童太狡猾。

    轟隆!轟隆!凶猛的浪頭終于破開客輪地主體,整艘客輪支離破碎,被生生肢解開來。趙勛長老再也顧不得和張弛敘話,丟下一句“後會有期”,立刻去了。

    張弛對小草帽道︰“丫頭,咱們也該撤退了。”

    兩人心領神會,拖起一條舢板,準備借此撤退。以張弛如今的修為,雖然還無法阻止這天災的肆虐,但有這一條舢板。求生是毫無問題的。

    小草帽笑嘻嘻地將大廳里所有食物和清水洗劫一空,統統放進了儲物戒指當中。

    兩人在眾神空間獲得不少寶貝,這空間戒指也是得自那里。一人一枚,這時候卻是派上大用場,掃蕩一通之後,這才拖起舢板。整好此時一個浪頭過來,客輪整體下限,完全沉入了水面。

    深深吸了一口氣,張弛捏著手訣,將那強大的風元力轉化為推力,加速了舢板的行進速度。雖然身處汪洋大海,波浪如怒,百十丈高的浪頭,但二人卻是安穩如山。一條小舢板硬是沒有半點顛簸。

    小草帽嘆道︰“天授哥哥,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你在風元力上也有這麼深的造詣嗎?”

    張弛笑道︰“我七系元素法則都懂一些,就是懂得不夠精。在魚龍島這些年。我地實力提升了很多。記得第一次在杜鵑島被食血薔薇襲擊地時候,我的修為遠不如現在,那一次可真狼狽。”

    小草帽嘟囔著嘴巴︰“說起那次,人家可是到處找了你足足三年呢!對了,天授哥哥,那三年你到底躲在哪里啊?”

    “嘿嘿,很快你就知道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那里。”張弛對這條航線十分熟悉,再加上他一路過來加倍留意。知道此地離那無名小島已是不遠,最多十天半個月也便到了。

    “噢?那里好玩嗎?”小草帽好奇問道。

    “那是一個元力禁島,乾元大陸的修煉法則在那里受到了抑制。帝山前輩在那里開闢了一個石窟。根據三痴大師說的典故,以及聖階虎皇的那些敘述,我猜想帝山前輩肯定是厭倦了乾元大陸地法則,試圖找到突破圓滿一品階的辦法,可惜帝山前輩身為上代第一強者,仍然無法突破到神級,可見乾元大陸萬年前那一場戰爭。確實帶來了某種神秘的詛咒……”張弛努力將一點一滴的線索放在一起,推敲著。

    小草帽點了點頭,附和道︰“我曾祖爺爺過去也這麼說過,他說根據他地觀察,乾元大陸確實受到了某種詛咒。除非這個詛咒被解開,否則靠獨自修煉,絕對不可能成神。可惜便宜了商紅豆,讓她撿到兩枚神格。很巧,洛雪蟬前輩就對外宣布即將進入神級境界。呵呵。這萬年來成為神級的頭湯。卻被幻月宮喝到了,洛雪蟬前輩一定很得意吧?”

    小丫頭說到幻月宮。還是有些不悅,畢竟商紅豆在萬獸山一行里的表現也確實不上路,為達目的多少有些不擇手段了。

    “丫頭,你也別為這事耿耿于懷了。反正洛雪蟬前輩並非妖邪一類,讓幻月宮得去,起碼可以克制天罰組織不能抬頭,這也是有益處的。”張弛對洛雪蟬獲得神格倒沒多大意見,不過對于幻月宮地某些做法,他卻是保留了意見。

    “可是我想到洛雪蟬前輩以後就要凌駕在我曾祖爺爺頭頂上,我就不舒服。天授哥哥,你不知道噢,我曾祖爺爺一向不服任何人,就算是洛雪蟬前輩,他也不怎麼服氣的。可是現在洛雪蟬前輩第一個宣布即將進入神級,我曾祖爺爺得了這消息必然不開心。”

    小丫頭到底還是胳膊肘向著自家人,張弛對她曾祖沒有什麼概念,只听說過老一輩的人都管他叫老怪物,可見小丫頭地曾祖是個極不好惹地人物。如果不是上次听三痴大師講起上代典故,他連小丫頭地曾祖大名都不知道。

    紫竹島島主木狂人沈青竹,听這名字,倒不失為一代高人的風範。

    “哈哈,咱們不也得到了神格嗎?反正你曾祖這枚咱又不少他地。只是時間先後而已,第一個進入神級境界的,未必就是最強的。”張弛安慰著。

    小丫頭眼楮雪亮,笑道︰“這是當然,到那時候,最強的肯定不會是別人,一定是天授哥哥你!我可是有強烈預感的。”

    “為什麼有這預感?”張弛撓著腦袋問道。

    “因為天授哥哥你是個天才,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可是七大元力屬性全部精通地人,我從小到大听都沒听過。就算是我曾祖,也只是掌握了五門而已,而且最擅長的也只是木屬性法則。天授哥哥。你要相信我,將來你肯定是最最強的!”小丫頭對張弛的信心,那可不是一般的足。

    “哈哈,我努力爭取吧。”張弛笑著,忽然一絲愁緒浮上心來,嘆道。“不知道承意哥哥他們脫險了沒有。”

    “天授哥哥你就放心吧,以他們地實力,在這海中有舢板作為依托,逃生是肯定沒問題的。”小丫頭說的是實話。張弛當初沒有任何外在道具,完全在水里漂浮,不也活到了無名小島麼?見張弛沒有說話,小丫頭又問道︰“天授哥哥,你曾經跟聖階虎皇說你游歷過很多小島,說曾經和他兒子有過交往。是真是假噢?不會是拿來騙他的吧?”

    “當然不是假地了,那小家伙肯定是帝山前輩帶去的。嘿嘿,小家伙和聖階虎皇大人一個德行。很臭屁地。不過和我的關系那是沒得說。”張弛想起那小家伙,在無名島嶼上陪伴了自己三年時光,打發了多少苦悶無聊的日子,想到這里,心頭不禁有些蕩漾,倒是有些期望路程縮短,立刻就到。

    一切按照張弛的估計,果然在第十三天里頭,那無名島嶼再一次出現在張弛的視線當中。再劃近時。那頭小虎貓顯然已經發現了張弛,在一處高崖上,不住地蹦跳著,神情無比激動。

    張弛這一去魚龍島,又是近三年過去,小家伙日日等著他來探望,每日都站在高處眺望,這一天終于把張弛等來,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小草帽眼尖。興奮地叫道︰“天授哥哥,我看到它了!”

    終于泊岸,那小虎貓吱溜一下,跳上了張弛的肩膀,兩只靈動的大眼楮打量著小丫頭,有些許陌生和不解,不過倒沒什麼敵意。小家伙很有靈性,見小草帽和張弛如此親密,就知道兩人關系不一般。自然而然也就沒有什麼提防。

    “小家伙!想我沒有!”張弛故地重游。興高采烈。一眼望去,這無名島嶼卻是三年如一日。一點變化都沒有,恍惚間就好象自己昨天剛剛離開而今天又回來了似地,三年地時光彈指一揮間就沒了。

    來到帝山石窟,張弛拜祭過帝山前輩地英靈,並不打算長久逗留。小草帽也知道張弛歸心似箭,心思早已飛到了天行帝國,在小島上小住了三四天,休整過後,便提出動身。

    “小家伙,別激動,這回帶你一起走,嘿嘿。”張弛見小家伙有些不高興,撫摩著它那順溜地皮毛,安慰道,“這回我帶你去找你老爹哦!”

    小家伙顯然對老爹沒什麼概念,好奇地望著張弛,露出疑問的神色。

    小丫頭嘆道︰“天授哥哥,這小家伙在這孤島上生活,根本沒有和外界接觸,你說老爹他怎麼能懂。反正咱帶著他,等見到聖階虎皇大人之後,好讓他們父子團聚。”

    小草帽和聖階虎皇也算比較投合,對聖階虎皇也比較有好感,見他到處尋找自己失散那麼多年地兒子,也挺佩服,自然希望他們一家團聚。4400

    帶著小家伙離開這禁制之島,繼續上路。張弛幾度回首看這小島,心想這一走就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了。想起帝山前輩一世英雄,到老卻在這無名之地埋骨,頗有些感慨。

    大約十天之後,靠近杜鵑島一帶,遇到了經過的貨輪,搭上了順風船,才總算告別了漂泊之苦。而此時離那龍須港,卻是不遠了。

    這一路風雨兼程,張弛卻始終沒有放下修煉的步伐,每日除了打錘身體之外,遍是煉化那神力晶石。此物效果奇佳,雖然進展緩慢,但每煉化一顆晶石,張弛都覺得心曠神怡,無比受用。雖然這些被煉化的神力還沒有完全在他體內產生作用,但假以時日,必然會受益匪淺。

    終于在某個中午的時候,貨輪泊岸,到達了龍須大港。

    六年的闊別,再一次踏上故土。望著龍須港繁華更勝往昔,張弛不禁有些感慨。

    “哥哥,還記得那家酒館麼?”小草帽上岸之後,指著港口附近一間酒館,笑嘻嘻地問道。

    張弛微微一笑︰“怎麼會不記得呢?五六年前,一個賊忒兮兮的小家伙。不請自來,喝了我三杯果酒。到現在還沒回請我呢。”

    小草帽嬉皮笑臉地走在前頭,嫣然笑道︰“好吧,現在是我還你人情的時候了。”

    兩人在海上漂泊這麼久,長時間沒有享受美酒美食,口腹之欲大漲。

    走進那家酒館,格局依舊。兩人依著窗子坐下,點了一大堆食物和美酒。一桌子的菜肴擺上來,小草帽眉飛色舞地揮舞著筷子︰“讒壞我啦。今天不吃個盡興,決不罷休。”

    兩人你來我往,半點矜持都沒有。以極其不雅地姿態狂掃著一桌食物,那情形儼然是三五年沒有吃過東西的樣子。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張弛這才感覺到飽意,將筷子放下,靠在椅子上,看著小草帽依然不遺余力地啃著龍蝦,為了不影響她的食欲,張弛將目光轉向窗外,欣賞起龍須港地街景。

    忽然。張弛眉頭一皺,低聲道︰“丫頭,你看那廝,還記得他麼?”

    小草帽順著張弛的眼光,向外瞥去。一眼就認出從街角閃出的那名大漢。不就是當初他們二人初識時,那個找小丫頭麻煩的大漢麼?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鐮刀惡魔團的成員。

    張弛不由得想起鐮刀惡魔團地首腦西格曼大劍,那個不幸的男人,當初在星雲島如果不是自己相救的話。只怕全家已經成為食血薔薇組織的刀下鬼。按說這鐮刀惡魔團已經被食血薔薇組織肅清,怎麼這家伙還會在這里晃蕩呢?

    “鐮刀惡魔團的成員麼?這個團體不是已經被食血薔薇滅掉了嗎?”小丫頭也有些不解。“我去把他請來問問。”張弛說著,拔步走出去。不片刻,這名大漢就“乖乖”地被張弛請了過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絲毫沒有五六年前飛揚跋扈的神采。

    “兩位閣下,小人和你們素不相識,喝酒吃飯就免了吧?”那人一臉的沮喪,神情有些不安地打量著張弛和小草帽。顯然搞不明白這兩名陌生少爺怎麼會找自己這種小角色麻煩。

    “不想吃苦頭的話。就乖乖坐下吧?我問你打听個人,記住一定要說實話。不然你會有苦頭吃地。”張弛好整以暇地把握著一只酒杯,食指在四周輕劃一下,酒杯上端如同戲法似地被割下了一環。

    “你……”那名大漢看著張弛露這一手,駭然變色,“你……你要打听誰?我只不過是碼頭的一個苦力工而已,少爺要打听人,應該找那些專門搞情報眼線工作地人啊……”

    “鐮刀惡魔團難道不是搞這工作的麼?我要打听的就是你們西格曼首腦的下落,你別告訴我不知道吧?”張弛緊盯著那家伙,一副能把他看穿的眼神,讓那家伙想回避都無從回避。

    “西格曼首腦?他在幾年前就全家失蹤了,這是龍須港地下勢力人人都知的事情。你……你是誰?怎麼知道西格曼首腦的事?”

    “你撒謊!”張弛冷冷道,“我得到的情報是,西格曼逃脫了食血薔薇組織的魔爪,你身為他地老部下,不可能不知道他的下落!你的回答讓我很失望啊,看來你並不打算配合我呵!悔不該當初從食血薔薇的槍口下把他救出來。如果你見到他的話,麻煩轉達一下我對他的問候。”

    那大漢一愣,驚疑不定地看著張弛,吃吃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曾經救過西格曼首腦?”

    “我何止救過他,我救了他全家,還給了他能量卡片。我打听他,只是想確定他有沒有被食血薔薇追上。”張弛嘆了一口氣。

    那大漢臉色不斷變化,遲疑不定,似在做著什麼心理抉擇。片刻後,咬了咬牙︰“二位少爺真的不是食血薔薇組織的人?那麼我想請問一下,你們認識吳王府的承意王子嗎?”

    小草帽笑道︰“不但認識,而且前不久還在海上共同對付過食血薔薇組織。這個回答足夠了嗎?”

    那大漢大喜︰“果然是您二位,請跟小人走吧!不瞞你們說,吳王府有一名長老曾經在這里留下過口訊,讓我們在這里等候兩個年輕人,難道就是您二位?”

    張弛和小草帽相視一笑,這麼說,吳王府一行已經先一步安全抵達天行帝國!
血色祈禱 發表於 2009-7-4 06:13
本帖最後由 longwang 於 2009-7-10 21:22 編輯

第166章 回歸帝都之路
    再次見到西格曼時,這名中年漢子的精神卻是好多了,而且目光精湛,顯然修為方面提升了很大一截。看樣子至少已經進入了三品高手行列。

    張弛倒是有些驚奇,最初與這西格曼打交道時,他才不過是進階大劍而已,屬於大劍中最低品的行列。幾年不見,這西格曼莫不是踫到了什麼奇遇?

    不過西格曼的表情卻是有些陰晴不定,顯然,他並沒有認出眼前的張弛就是當初從食血薔薇組織救出他的醜漢歐麥嘎。

    「西格曼閣下,三年不見,莫非就忘了星雲島之事了?你的女兒應該已經十歲了吧?」張弛以歐麥嘎的口氣笑道。

    「您……您就是……」西格曼驚駭無比。

    張弛以手勢打消他的疑慮,說道︰「西格曼閣下,我這來天行帝國,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原來的身份不便再用。你我心照不宣,這件事就別讓第三方知道了,呵呵。」

    西格曼也是見過場面的人,聽張弛這麼一說,知道自己的恩公不願暴露身份,當下點了點頭,心中暗自驚奇,這恩公上次出現的面目奇醜無比,這次卻如此俊美,到底哪一個樣子才是他的真容呢?

    「西格曼閣下,我很好奇,食血薔薇組織不是已經肅清你鐮刀惡魔團在龍鬚港的勢力麼?怎地你們現在又在這裡開張了?」張弛初回天行帝國。對這裡地形勢還不怎麼瞭解,毫無疑問,食血薔薇組織肯定已經滲透進入天行帝國,只是這個滲透的程度如何,他卻是毫無概念。如果能西格曼這裡獲得一點情報,那就再好不過了。

    「實不相瞞。鐮刀惡魔團這個名號,在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了。我西格曼能苟延殘喘到今天。全因吳王府的栽培照顧。如今帝國高層開始全方位打擊食血薔薇組織,食血薔薇的活動由明轉暗,自然不能像以前那麼囂張。而這龍鬚港恰恰是帝國最重要的一個通航港口,因此食血薔薇也不會放棄在這一帶的活動,不過他們現在已是過街老鼠。不敢公然露面。」西格曼說到食血薔薇組織,眉目間地怒火雖然極力克制著,卻仍然無法盡掩。

    這對於張弛來說,絕對是非常珍貴的情報。聽說天行帝國開始公開打擊食血薔薇組織,張弛頓時來了興趣。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很明顯地信號。食血薔薇組織被打擊。*****證明背後支持他的勢力在帝國的政治鬥爭中已處於弱勢。

    「這麼說,現在食血薔薇組織的日子並不好過了?」張弛興奮地問道。

    「不好過,不過食血薔薇組織的總部並不在天行帝國。根據情報,食血薔薇地高層已經開始調整策略,最近將會有大批食血薔薇組織的高手滲透到天行帝國來,他們似乎在籌措做一樁大事。」西格曼神情凝重,皺著眉頭。

    「籌措一樁大事?什麼大事?」張弛不由得十分好奇。

    西格曼搖了搖頭︰「在下本事低微,情報只能做到這一步。不過根據分析加判斷,這應該涉及到一場政治風波。」

    張弛並沒有感覺到驚奇。食血薔薇和百里家族的勾結已經不是什麼大秘密。而百里家族的野心,張弛在魚龍島時,已經得到了一些端倪。當日自己假裝醉臥酒樓,無意中聽到了易老和一名馬仔的對話,無疑昭顯了百里家族的不臣之心。

    天行帝國立國也只是幾十年地時間,根基雖然還不算十分穩固,但皇室對於帝國的控制還是很有力度的。基本政治也算清明,國力也是飛速提高,絕對是蒸蒸日上的好兆頭。要說百里家族有什麼大的野心,基本上還是很難實現。

    西格曼投靠吳王府。做情報工作。自然聽說過歐麥嘎這個身份所作的一切,以及這個身份和承意的一切密切關係。因此他對張弛的信任還是無條件的。只是恩公為什麼不用歐麥嘎這個身份。他沒搞清楚。不過他很識趣地沒有追問。

    反正知道恩公和食血薔薇組織是敵對地,這便夠了。

    「對了,西格曼閣下,食血薔薇組織現在名聲在外,已經在地下暗黑勢力排進前三名,你知道他們具體實力到底怎麼樣?比如說有多少高手?」張弛知道既然回到天行帝國,和食血薔薇這一戰已經在所難免,因此最關心的還是食血薔薇的具體情報。

    「呃,根據情報顯示,食血薔薇最強大的人物,大概有二十名左右,他們的每一個都是二品以上的高手。共分三個梯隊。最高梯隊是三大宗主,接下去是六大鐵血法王。然後是十大首席執法者。這近二十人,應該是食血薔薇組織的最強者。另外還有一百零八名護法,諸如在魚龍島活動的三眼大師,就是一百零八名護法中的人物。*****而這次在海上伏擊承意王子的,卻是十大首席執法者中地三人!其中那名中階深淵者嬰童,更是十大首席執法中排名第三地人物!」

    說起嬰童這廝,張弛感觸很深。「毀滅颶風」那個禁咒的威力,張弛是領教過地,如果不是自己借助風系遁法,又結合了從三癡大師那裡領悟到的封印術技能,再配合神器的威力,才將嬰童消滅。

    若是在萬獸山一行之前的張弛,遇到嬰童這樣的深淵者,肯定也是束手無策。畢竟深淵者的禁咒威力都是毀天滅地級別的。就連趙勛長老那種接近一品境界的大劍,也無法破開那封印之力,幾乎被控制得死死。

    而這嬰童。居然只是第三梯隊地高手,在十大首席執法者中才排名第三而已。可見食血薔薇能夠崛起得這麼快,確實招攬了不少人才。

    小草帽見張弛低眉不語,忙勸慰道︰「哥哥,食血薔薇組織雖然實力強橫,不也被你舉手投足間幹掉了三名首席執法者嗎?咱們今天殺一個。明天滅一個,總是不讓食血薔薇組織痛快就是。」

    西格曼肅然起敬地道︰「趙勛長老路過這裡曾經慎重交代過。一定要留意二位的行止。當時他老人家說起消滅深淵者嬰童的人是兩位年輕公子,我西格曼還有些不信,今天一見才知道趙勛所說不虛。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趙勛長老他們都還平安吧?」張弛關切地問道。

    「嗯,毫髮無損,已經在七天前離開龍鬚港。估計不久就該到達帝都了。」西格曼說起吳王府,臉上滿是感激之情,「真希望靈貓大人速速到來,因為我接到情報,食血薔薇組織十大首席執法排名第一的尋花,不日將潛入天行帝國。這尋花雖然只是第三梯隊的高手。但他的實力比起六大鐵血法王來說,絕對可以分庭抗禮。」

    「尋花?這名字聽起來怎麼怪怪地。」小草帽皺著眉頭道。

    「這個人更怪,外界傳聞十分玄虛。連他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這人有個外號叫作玉面狐狸,十分狡猾多智,最擅長隱藏身份,工於易容。今天你見到他可能是個玉面公子,明天再見面,他可能會化裝成一個老太太出現在你面前。」西格曼說到這人,也是倒吸一口冷氣。

    張弛和小草帽相視一笑。說到變化,誰能比得上紫竹島出身的小草帽。家傳淵源,小草帽這方面地手段,絕對已經是進入了化境。不然的話,當初她又怎看得出歐麥嘎那個身份戴著面具?要知道連洛雪蟬那樣的高人,也看不出張弛臉上戴了面具。

    「嘿嘿,這麼說我倒是想會一會這玉面狐狸了。」小草帽微笑著說道,「我倒要看看到底這狐狸有多狡猾,有多麼善於隱匿變化。」

    張弛更為好奇的是這人單槍匹馬潛入天行帝國,能有什麼作為?

    「西格曼閣下。你的情報很有趣。這頭狐狸潛入天行帝國。應該不是來觀光旅遊地吧?莫非如你所說,是為了那樁大事?如果是的話。他一個人潛入能有什麼作為呢?」張弛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也許他只是個先鋒吧?」小草帽猜測道。

    「至於他的來意,在下就無法得知了。我已經將情報送到吳王府靈貓大人手中,希望他能做好準備,若能派人前來狙擊,讓他無法接近帝都,那就更好不過。」西格曼不無憂慮地說道。

    小草帽笑道︰「放心吧,西格曼先生,這件事不用勞煩什麼靈貓大人了。有我們兩兄弟在,只要那頭狐狸出現,擔保他的狐狸尾巴藏不住。」

    西格曼大喜之餘,不失理智︰「二位能夠消滅嬰童閣下,實力讓西格曼無比佩服。只是這玉面狐狸能位列十大首席執法之首,實力肯定又超過嬰童不少。二位千萬不可低估此人實力,尤其是他那變化之功。」

    「西格曼閣下請放心,我還從來沒有輕視過任何一名對手。為了避免引起猜疑,我們先告辭了。有什麼情況可以通過這傳識卡片通知我。」張弛將一張傳識卡片給了西格曼,便要告辭出門。

    剛走到門口,張弛一把將小草帽拉回,側在門邊。探頭向門外望去。

    對面一家旅店門口,站著四個人。張弛眼尖,立刻認出這四個人赫然就是當初在鐵達號上,和嬰童一夥隨行的四名三品高手,這四人應該是一個組合。不離不棄,看樣子在海難中也成功逃生。

    「嘿嘿,無巧不成書啊。這四個傢伙居然沒死,而且竟敢這麼明目張膽住店,看樣子以為他們地身份很保密吶!」張弛笑瞇瞇地說道。\\\\\\

    「是誰?」小丫頭沒有和嬰童等人正面交過鋒,好奇問道。

    「嬰童的手下。」張弛簡單地給出了回答。隨即吩咐西格曼,「西格曼,看清這四個人地面目,一天二十四小時監控。以我看,他們在這龍鬚港住店,顯然是打算逗留在此。以我推測。應該是等待組織的後續人馬跟進。」

    西格曼大喜過望,點著頭道︰「恩公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他們明天還不離開的話。那一定是等待那頭玉面狐狸。」

    小草帽也是驚喜地道︰「照這麼說,無論那玉面狐狸有多狡猾,咱們只要盯緊這四個傢伙,不怕那頭狐狸不出來。」

    「沒錯,這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張弛暗捏拳頭,打算在回帝都之前,會一會食血薔薇組織首席執法者排名首位的人物。

    有了這條線索,兩人乾脆不走了。直接在西格曼這個落腳點呆著。接連兩天,那四人並沒有離開,每天深居簡出。很少露面。看樣子也不無忌憚張弛雖然很有耐心,可是小草帽卻是有些等急了,開始念叨這四個人到底是不是在這裡等著和那頭狐狸會合。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周左右,那四人居然離開旅店,開始出發。

    如此結局卻讓張弛大有失算的感覺,狐狸畢竟是狐狸,果然很狡猾。毫無疑問,這四個人肯定是在這裡等他,不然根本沒有必要呆這一周時間。可是這一周時間結束。這四個傢伙居然自己上路了。

    張弛地臉色有些難看,喃喃道︰「果然是頭狐狸,看樣子咱們中了他地計策。」

    「這話怎麼說?」西格曼和小草帽都是不解地問。

    「你們想,那傢伙被人稱作狐狸,肯定狡猾無比。他怎會不知道這龍鬚港佈滿了天行帝國地眼線?既然那四個傢伙參與了鐵達號刺殺活動,被人認出並不是十分奇怪的事。依我推測,他們壓根就是故意現身給咱們看的,借此分散咱們的注意力,而真正的狐狸,沒準已經通過龍鬚港。潛向帝都了!」

    張弛說到這裡。自己也是苦笑不已。兩輩子地經驗,居然還是被這狐狸給耍了。這一周時間。分明就是緩兵之計,轉移龍鬚港眼線的注意力。

    「這麼說,那頭狐狸已經離開多時了?」小丫頭聽完張弛的分析,也是大感沮喪。

    「應該已經離開多時了,這人海茫茫,想再找到他,恐怕有點難度了。不過他既然去了帝都,即便是飛天遁地,總會露出尾巴的。咱們現在就去帝都!」張弛冷靜地道。

    西格曼也是訥訥無語,這樣地結局,他這樣地老油條同樣沒有料到。

    「那這四個人呢?」小草帽問道。

    「這四個是小角色,不過總算還有點利用價值。咱們跟著他們,只要他們也去帝都,咱們總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兩人被那玉面狐狸無形中擺了一道,心情都有些鬱悶。雖然那頭狐狸地初衷也許是擺脫龍鬚港地眼線盯梢,可是他們二人卻毫無疑問也被騙過了。這種挫敗感讓張弛對這素未謀面的敵人有了新的認識。

    張弛自出道以來,哪怕是在萬獸山那樣的地方,和聖階的高手打交道,也從未有過鬥智處於下風的經歷。萬獸山那些強者雖然實力遠勝這頭狐狸,可是畢竟智商不太夠。

    虎皇大人的公子,也就是那頭小虎貓,似乎擺脫了初臨人類世界的陌生兼恐懼之感,開始迷上了人類地美食,見要上路,卻是戀戀不捨,張弛無奈,只能攜帶著大批肉乾類食物出發。

    以張弛和小草帽的實力,跟蹤這四名三品高手,如今已經不是什麼難事。除了龍鬚港,在荒野行走了三天,終於來到一條官道上。遠遠看到一處驛站,顯然這方圓幾百里唯一提供補給的地方。

    四五批人馬在驛站裡歇腳,有商隊,有冒險者隊伍。這些人見到張弛和小草帽,都是忍不住投來詫異的眼神。心想這是哪家王公貴族的子弟,生得這麼俊秀?年紀輕輕,單獨上路,難道不怕遭遇強盜?

    他們跟蹤的四個傢伙,已經先一步離開了驛站。張弛和小草帽並沒打算在驛站歇息多久。

    「兩位兄弟是哪裡來地。打算去哪裡?這條路可不怎麼太平吶!你們這樣單獨上路,很危險的。」

    正當張弛和小草帽喝著果酒時,一名滿臉胡茬的大漢大咧咧過來招呼道。

    「有什麼危險的?」張弛淡淡問道。

    「這裡一直往前大概二百里地,有一個大峽谷,那裡盤踞了一批凶狠地強盜。專門劫那些人數少地過客。像兩位這樣地貴公子行頭,恐怕是他們最最合適地對象。不如交點保護費給我們虹雲傭兵團。只收你們二百金盾,可保安全。」那大漢眉飛色舞地道。隨後又是一通長篇大論,說他們傭兵團有多麼了得。

    「對不起,沒興趣。」張弛等他一通口水倒完,一口回絕道。

    「不是吧?小兄弟,你別拿自己地性命開玩笑。我聽說那批強盜的頭子。酷愛男風。像兩位這麼一表人材的模樣,被抓了去,說不得肯定是羊入虎口,我真為你們的未來感到痛心。兄弟,才二百金盾而已,如果手頭實在緊。一百五十金盾也可以商量的噢。」那大漢被張弛拒絕,並不灰心。繼續遊說道。

    小草帽笑嘻嘻地東張西望,問道︰「你說地虹雲傭兵團在哪裡啊?我好像沒看到什麼人誒?」

    確實如她看到的一樣,這裡四五批人,有三批各自有武裝配備的商隊,還有一隊冒險者隊伍。另外還有十幾個閑人模樣的遊兵散勇,並沒有見到所謂的傭兵團。

    那大漢訕訕一笑︰「我們行事比較低調,一般不怎麼聲揚的。兄弟們,聽到地都喊個話!」

    那大漢一舉手臂。那十幾名遊兵散勇齊齊大喝一聲,倒是頗見聲勢。

    「虹雲傭兵團?就你們這十幾個哥們?」小草帽誇張地問道。

    「嘿嘿,我們的隊伍雖然人數少,但卻是正在發展當中,前途是顯而易見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兵在精而不在多對吧?像我們這樣的隊伍,都是百煉成鋼培養出來的,一個頂十。」那大漢繼續吹噓道。

    看著他們那裝備,那行頭,怎麼都跟百煉成鋼扯不上關係。說他們臨時拼湊都還算高誇的了。簡直就是烏合之眾嘛。

    臨桌的幾名客人聽到這大漢胡亂吹噓。也是忍住笑意。張弛朝那一桌瞥去。大概有五六個人,其中一名妙齡少女穿著一身青衣。一雙星眸尤其靈動,見張弛瞧過來,有些羞澀地耷下腦袋,卻又忍不住用餘光觀察著張弛。

    顯然,張弛這身俊美的皮囊,讓這少女很是有些好感。

    「兩位少爺,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跟我們商隊一起結伴而行。」青衣少女旁邊地一名老者,笑呵呵地站起來招呼道。

    「多謝老丈好心,聽你們這麼說,似乎前面真的有什麼強盜不成?」張弛好奇問道。

    「這倒不假,這批強盜心狠手辣,盤桓在這一帶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官方也曾出動過不少次圍剿,可都被他們憑借地理優勢給化解了。二位少爺一定是第一次走這條路吧?像我們經常來往的商隊,都知道這批強盜的惡名。」

    那老者倒是慈眉善目,好心提醒道。

    「怎麼樣,我沒胡說吧?二位,一百五十金盾買個平安,如何抉擇,相信不用我教你們了吧?」那名大漢繼續鼓吹著。

    「我們這次出來遊歷,為的就是歷練一下。如果結伴而行,就失去意義了。還是多謝各位的好意。」張弛拒絕了他們的提議。

    那名青衣少女聽到張弛回絕,神情略有些失落。

    過不片刻,這四五批隊伍紛紛啟程,看樣子他們也形成了默契,雖然彼此不認識,卻是打算結伴而行。

    那名老者臨出發時,和那青衣少女嘀咕了幾句,又向張弛他們發出了一次邀請,再次被回絕,也便上路了。

    等所有隊伍出發後,整個驛站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哥哥,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小草帽問道。

    「等這批人走遠了再說,你總不喜歡聽那傢伙一直聒噪不停吧?」

    「哈哈,這個傢伙的說話方式,很像壯壯啊。」小丫頭笑道。

    說起壯壯,張弛立刻想起和他們三人之間同生共死的那段路程。這三個傢伙剛出道時,絕對是出生牛犢不怕虎,如今在魚龍島呆了多年,明顯成熟了許多。若不是有幸結識他們三人,張弛和小草帽又哪會有今天這麼愜意?進入眾神空間的憑據,還是得自朵朵他們手裡。

    「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兩人在驛站呆了半個小時,這才上路。

    一路平安,小草帽笑道︰「這些傢伙只會胡說,什麼強盜,根本是沒影地事嘛!」

    話音還沒落下,遠遠一道淒厲地喊聲傳來︰「救命……」

    這聲音就好像是從地獄的邊緣傳出,森然而又恐怖,在空曠地山谷中盤旋著,讓人聽在耳朵裡,不自禁有些毛骨悚然。
血色祈禱 發表於 2009-7-4 06:16
第167章 美女薇薇婭
    張弛和小草帽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如此恐怖而淒厲的呼救聲,听著便覺得揪心。

    “救命啊……”歇斯底里的求救聲再次傳來,比先前更加淒厲,而且明顯是女子所發的聲音。

    張弛和小草帽不再遲疑,快速朝聲源逼近。前方濃霧鎖谷,卻沒影響張弛的視線,大峽谷口,人仰馬翻,滿地堆積的尸體有些還在流血,甚至還有沒有死透的人在不住抽搐著,不過也沒有活過來的可能。

    張弛倒吸了一口冷氣,認出了這些人果然是剛剛在驛站歇腳的那四五批人,包括那名胡吹大氣的大漢在內,此刻都已經變成了冰冷的死尸。每人身上只有一個傷口,但卻招招致命,根本沒有打算留活口。

    緊緊地捏著拳頭,張弛的眉頭皺了起來,手足冰冷。看這情形,恐怕四五批人馬都全部被趕盡殺絕,所有的貨物被洗劫一空。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下手如此之狠,手段如此干淨利落,這根本不是一般強盜所能辦到。

    小草帽扯了扯張弛的袖子,忽然指了指幾十米外一塊巨大山石旁邊,蜷縮著一道青色的影子,正在霧色當中瑟瑟發抖。

    “嗯?是她?”張弛認了出來,這個女孩子和那名好心老者是一伙的,同屬于一個商隊。“姑娘,你沒事吧?”張弛和小草帽走近,關切地問道。

    那青衣女子腦袋深深埋在雙腿間,全身簌簌抖個不停,無論張弛他們怎麼招呼,總是不肯抬頭,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

    “這位姐姐,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小草帽畢竟也是女孩子,見她孤單一人,憐惜之情大增。同情心頓時泛濫開來。

    正要伸手去拉他,張弛一把拽住她,搖了搖頭。張弛顯然還有些提防,既然強盜洗劫,有什麼理由放過一個弱小的女孩子呢?

    那青衣女孩終于抬起頭來,淚臉模糊。眼神驚恐無比,充滿提防地看著張弛和小草帽,不住地抽泣著。

    “是……是你們嗎?都死了。大家都死了。所有人都死啦!”那姑娘不住哭著。樣子楚楚可憐。那因為驚恐過度而流露出來地絕望眼神。讓人看著忍不住為之心碎。

    小草帽心道好俊地姑娘。大方地伸出來手來︰“別害怕。都過去了。告訴我們。是怎麼回事?”

    那姑娘不住搖頭。恐慌地道︰“求求你們……快帶我離開這里。我好害怕。好害怕……”

    “有我們在。別怕。”小草帽再一次伸手想拉她一把。

    只是這女孩子似乎天生靦腆。雙手別在身後。下意識地退了幾步。然後自己扶著那塊巨石站起來。神情有些畏縮。

    小草帽啞然失笑。這才想起自己是男身打扮。訕訕地收回手。把詢問地目光投向張弛。顯然是在問他下一步怎麼辦。

    “先離開這里!”張弛看著這陰森森的峽谷,脊背有些涼颼颼的感覺。再加上滿地的死尸,讓張弛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跟我們一起走吧?”小丫頭努力擺出很和善的樣子。

    那青衣女子默默地點頭,又看了看死去地同伴,淚水再一次無法抑制,心情又一次崩潰,雙手捂住臉蛋,再度哭了起來。

    “人死不能復生。咱們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張弛忽然道。

    小草帽有些奇怪張弛這番言語,在她的印象中,天授哥哥是很有人情味的人,而且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為什麼這次看到這麼多人慘死,卻是顯得如此冷酷呢?

    很顯然,這名青衣女孩似乎沒有修煉過武技,再加養尊處優,很少走路。沒走多遠。就有些拖後腿了。

    小草帽有些幫忙,卻是礙于“男女授受不親”。

    “姑娘。我來背你吧?”張弛忽然說道。

    “還是我來吧。”小草帽白了張弛一眼,搶著說道。讓天授哥哥去背這麼一個美貌女孩,她才不樂意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小草帽問道。

    “我……我叫薇薇婭。”那姑娘听兩個男人爭著要背她,顯然有些羞澀,聲音低得如同蚊子,細不可聞,臉色羞澀得像只紅透的隻果。

    “薇薇婭?這個名字不錯。你是天行帝國的人嗎?”小草帽見薇薇婭絲毫沒有讓自己背著地打算,只能陪著她慢慢走著。

    “嗯,我是南秀行省最大商會克倫家族的,家族對外貿易這一塊一直交給我負責。這次從龍須港運輸大批貨物回南秀,卻沒想到……沒想到……”這薇薇婭說到這里,情緒又開始出現波動。

    “別傷心了,不管怎麼樣,你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對不對?”小丫頭寬慰著。

    “可是我帶的所有人,包括我最親的奧康爺爺,同樣被那批可惡的強盜殺害了。如果不是他老人家見機快,讓我躲起來,我肯定也難逃他們的魔爪。現在大家都死了,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麼意思?”薇薇婭無比傷心地哭訴著。

    這女孩子本來就長著一張惹人憐惜的臉蛋,再加上此時哭得傷心,更是梨花帶雨,不勝嬌弱,讓人看著看著就難免生出疼愛的心思。

    “要死還不容易?要一直活著才是難事。”張弛忽然開口道。小草帽訝然地看了張弛一眼,心想天授哥哥今天是怎麼了?同情心都去哪里啦?不勸一勸人家姑娘家也就罷了,怎麼還說風涼話噢?

    薇薇婭顯然也吃驚于張弛這番言論,有些驚疑地望了張弛一眼,輕輕咬著嘴唇,怯生生的表情讓張弛心情很是復雜。

    張弛自然不是沒有同情心地人,可是他總覺得這事跟吃了蒼蠅似的,心里總有股膩歪的感覺。這件事情發生得太快太詭異,這幾批人也就是早了他片刻時間,要說強盜,這時間差也未免打得太準了一些。

    而且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一個孤身女孩,怎麼看都覺得有些假。

    “兩位少爺,你們真幸運沒有和我們同時出發,不然地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薇薇婭低聲說道。

    “那可不一定,如果我們跟著一道出發。也許就不會讓那些強盜得手了。”小草帽有些後悔地嘆息著。

    薇薇婭輕輕搖著頭,顯然不太相信這番話。

    “那批惡人太厲害了,我們四五批人,也有很多強者,但是根本抵抗不了他們的進攻,幾個來回就把所有人都殺光了。”薇薇婭的眼神里流露出無比恐懼的色彩,顯然這件事給她的心理陰影太深刻了。

    這麼一直走著,走一陣就得歇一陣。因為薇薇婭常人地體質,根本無法做長途跋涉。

    “這麼走不是辦法啊。”小草帽坐在一棵樹上。晃蕩著雙腿,對身邊的張弛說道。

    張弛臉色平靜地望著路邊抱腿坐著的薇薇婭,淡淡說道︰“人家又不讓咱們背她。對了。你不覺得這事有點奇怪麼?”

    “奇怪,怎麼個奇怪?”小丫頭好奇問道。

    “我是說這個女人,我在她身上怎麼總覺得有些陰謀的味道啊。不會是那頭玉面狐狸在耍咱們吧?”張弛苦笑道。

    小丫頭一愣,細細打量著薇薇婭地背影,正坐在路邊,一條小溪從路邊流淌而過,她的雙腳浸在水里,正小心翼翼地洗濯著。

    “不像,真地不像。”小丫頭輕搖著頭。“我可以肯定,她絕對沒有戴任何面具。再者她那嬌弱的樣子,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吧?”

    “你確定她沒戴面具?”張弛動容問道。

    “當然了,這我絕對不會判斷錯誤。”小丫頭很堅定地道。

    張弛呆了片刻,嘆了口氣,自嘲道︰“也許是我多疑吧。”

    “肯定是呢,你心里想著總是那件事,肯定就難免會有疑慮。不過小心一點總是好的,呵呵。哥哥你繼續保持你的立場。有我照料她就行了。”小草帽做了個鬼臉,嫣然笑著。

    小丫頭也是有私心,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情郎對一個陌生女孩子大獻殷情,更何況這女孩子還這般楚楚動人。自己幫助她是可以,至于天授哥哥嘛,一旁打打下手就可以了。

    艱難的旅程終于在兩天後得到了改善,在半途中,他們買到了一輛馬車。有了車馬,速度就明顯快了很多。

    薇薇婭地神情卻是更加憂郁了。臉色一天比一天憔悴。

    “別難過了。薇薇婭,再走幾天就可以到達哈桑城。你們家族的商會在那里應該有分會地吧?只要達到自己的地盤,就不用擔心了。”

    薇薇婭壓抑的情緒終于爆發出來,伏在馬車上傷心大哭︰“我……我好難過,我每一秒鐘都在想著同伴,想著我地奧康爺爺。我真的忘不了,嗚嗚。”

    這種生離死別的絕望,小草帽沒有體會過,自然無法感同身受,看著薇薇婭傷心欲絕的樣子,一時找不到任何語言勸說,只感覺任何寬慰都顯得太過蒼白。

    張弛坐在前頭駕御著馬車,嘴角里流露出一絲苦澀地微笑,心里暗自嘆息︰“同情心泛濫地丫頭呵,但願這次惹上身來的不是荊棘倒刺。”

    雖然這麼想,張弛倒是有些期待,甚至希望這薇薇婭就是食血薔薇地玉面狐狸所化裝成的。

    有了薇薇婭這個包袱,他們地行程明顯受到影響,跟蹤那食血薔薇那四名余孽的計劃,只能化為泡影。

    一個星期的漫長旅途,沿途歇過不少小鎮,終于到了一座規模較大的城市,也就是哈桑城。

    “薇薇婭,你們商會在哈桑城的分會在哪條街呢?要不我們先送你過去吧?”小草帽建議道。

    薇薇婭臉色蒼白,眼眶里的淚水不住打著轉,輕輕搖著頭︰“我不想去那里。”

    “為什麼?”小草帽奇道。

    薇薇婭鼻子一僵,再度抽泣著︰“我求求你們,帶著我走好嗎?我不想去那里,也不想回去,求求你們帶著我好嗎?就算讓我伺候你們。做你們的僕人,也沒有關系。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會做很多很多事。”

    “不是吧?薇薇婭,你是不是糊涂了?你好歹也是富貴人家出身。跟著我們做僕人,這可不像話噢。再說了。我們……”小丫頭本想說我們不需要僕人,話到嘴邊又覺得這話太打擊薇薇婭的情緒,因此打住沒有說。

    “二位少爺,我求求你們了,無論你們去哪,我都願意跟著你們。我知道你們是好心的少爺。我不想回家,我不想回到那個魔窟,他們不會放過我地……”薇薇婭緊緊地拽著小草帽的衣袖,全身顫抖著。情緒無比激動。

    張弛忽然笑了起來︰“賢弟,我看薇薇婭小姐是看上你了。”

    “去,別胡扯。”小草帽知道張弛開她玩笑。笑罵道。

    薇薇婭臉色通紅,松開了緊拽著小草帽衣袖的雙手,羞澀地低下了頭,余光卻柔情無限地瞥了小草帽一眼。

    張弛看著這一幕,暗自好笑,回過頭去,快馬加鞭,向城內繁華大街趕去。

    小丫頭第一明白抓狂是怎麼回事,心道薇薇婭不會真地對我產生那種意思吧?這七天時間里。小丫頭一直寬慰著薇薇婭,在她最脆弱最低谷的時候,這般友好的關懷比任何殷勤都管用。

    看薇薇婭那柔波橫轉的眼神,似乎還真有那麼一點意思。

    車內的氣氛頓時很尷尬,好在這時馬車已經停靠在一家豪華的旅館門口。張弛還沒跳下車來,早有識趣地侍者迎上來牽馬。

    “幾位客人風塵僕僕來到哈桑城,選擇本店真是無比明智。這里有哈桑城最周到地服務,最美味的食物,最愜意地大床。呵呵,三位客人里邊請。”

    入住旅館的第一件事,便是叫了一桌好菜。然後一個十分老套的家族斗爭故事,從薇薇婭嘴里講出,听得小丫頭鼻子一動一動的,顯然十分入戲。

    “這麼說,你這次出來之前,已經遭到了很多族兄弟的排擠?”小草帽憤憤不平地問道。

    “他們為了接掌克倫家族,一直都排擠我。我父母死得早。沒有靠山。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現在連奧康爺爺也離我而去,我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倚靠地人了。”薇薇婭臉色黯淡地說著。

    “真可惡。一群大男人欺負女孩子!如果我不是很忙的話,一定幫你去南秀省,好好教訓一下那批混蛋家伙。”小丫頭義憤填膺地說道。

    薇薇婭忽然拿起酒瓶,站起身來說道︰“這段時間真的很感激二位好心地少爺,薇薇婭沒什麼回報,請允許我為你們倒滿一杯酒,表達我對你們的感激。”

    說著,薇薇婭將二人的杯子拿了過去,一一滿上,再由雙手捧著,送回到二人跟前。也許是因為心情激動,薇薇婭的雙手還有些顫抖,再加上倒得很滿,薇薇婭手指沿著杯壁還溢出了一些酒水出來。

    碧綠色的果酒如同瓊漿似的,晶瑩剔透。

    薇薇婭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著杯子說道︰“薇薇婭敬二位少爺一杯。”

    張弛微笑地看著這一切,瞥見小草帽已經舉起杯子放在嘴邊,忽然道︰“且慢!”

    “怎麼了?”小丫頭把目光轉向他。

    “這酒似乎不太干淨。”張弛嘴角有些怪異的微笑。

    薇薇婭表情一變,向酒杯看去,狐疑問道︰“酒不干淨?”

    “是的,不太干淨。這酒喝下去,不但要錢,而且要命。侍者!給我換杯酒來。”張弛不顧二人狐疑的目光,高聲招呼道。

    “這又哪里不干淨了。”小草帽不解地問道,“偏偏你是非多嘛。”

    張弛嘿嘿笑道︰“剛才侍者拿酒地時候,我好象看到有只細蟲掉到酒瓶里去了,你們看,這不是麼?”

    張弛拿起那酒瓶,指甲微彈,將一絲髒物彈了下去,湊到小草帽眼前。

    “好象還真是有點髒。你的眼楮還真賊啊。”小丫頭嘆道,“剛才那侍者吹牛皮。夸他們這旅店多好,卻是連酒水都不干淨,可惡。”

    張弛悠悠說道︰“旅店的髒還可以看出來,人心骯髒就比較不容易洞穿啦!不過如你所說,我這人生得一副火眼金楮,專挑陰暗的東西。”

    薇薇婭表情平靜地听著他們的對話。仍是如同一只可憐的羔羊似的,一個人坐在角落里,離他二人不遠不近,總保留著一點禮節性的距離。不但換酒,連杯子也重新換過。張弛倒滿了三杯,其中一杯舉在薇薇婭跟前,笑道︰“薇薇婭小姐,還是由我敬你一杯吧。”

    薇薇婭有些慌亂,手足無措︰“這怎麼可以。薇薇婭當不起地。”

    “當得起,當得起。如果薇薇婭小姐不接這杯酒,那就是看我們兄弟二人不起。我可要生氣了。”張弛故意擺著個臉道。

    薇薇婭只得接了過去。輕抿著嘴唇把杯子放到嘴邊。眼神無辜地瞥了小草帽和張弛一眼。

    張弛哈哈大笑,抓起自己地杯子︰“我先干為敬了哈。”說完,一口氣喝完了杯中果酒。

    薇薇婭眉頭輕蹙,喝了一口,入嘴冰涼,到了喉嚨時,這果酒忽然如同被加了熱幾百倍似的,登時變得火熱,如同吞了一塊燒紅的碳似的。連忙吐了出來。

    “咳……咳咳……”薇薇婭一張臉蛋憋得通紅,咳嗽不止,雙手捂住喉嚨,驚恐地望著張弛。

    自然,這杯酒拿到張弛手中時,已經被他結了冰火二重屬性的符煞,操縱由心,薇薇婭這一入口,自然不再是普通地果酒了。

    薇薇婭眼圈通紅。神情淒苦地望著張弛,帶著幾分倔強的神色︰“少爺你要是嫌棄薇薇婭,就殺了薇薇婭吧。反正我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一個親人了。”

    張弛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好心請你喝酒,好端端怎麼會殺你呢?”心里卻是暗自提防,這女人演技很高明,如果真的是玉面狐狸的話,絕對是可怕無比地對手。

    薇薇婭將杯子一放,淚水脫眶而出。掩面哭泣而走。

    看著薇薇婭哭泣著地背影走上樓去。小草帽忽然輕嘆一聲︰“哥哥,咱們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一抹奇怪的微笑浮上張弛地嘴角,輕輕晃了晃腦袋,舉起杯來︰“喝酒吧。”

    “我去看看她,可別想不開。”小草帽推開椅子,便要追上樓。

    張弛一把拽住︰“不用去,我擔保,她絕對不會想不開。”

    小草帽對張弛言听計從,只得一**坐回椅子。雙手托著下巴,兩只眼珠子左右轉著,嘟囔道︰“我現在很迷惘,如果薇薇婭真的是壞人地話,她那樣表演到底為了什麼?如果她不是壞人的話,咱們冤枉了她,她心里可真夠苦的了。”

    “真相,總會有浮出水面地一刻。別多想了,享受食物帶來的樂趣吧。”張弛說著,一把扯過來一只雞腿,美美地咀嚼開來。

    就在此時,樓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薇薇婭赤著雙腳,緊張地從樓上跑了下來,向張弛他們拼命奔跑過來,一把撲到他們跟前,死死地拽著小草帽的胳膊,哭道︰“少爺少爺,救救我,他們來了。”

    “誰來了?”小草帽有些摸不著頭腦。

    薇薇婭目光驚恐地向門外看去,一群虎背熊腰的大漢,在一名老者的帶領下,走進旅店當中。

    那名老者留著一對八字胡,尖嘴猴腮的模樣,一對細如老鼠眼楮的招子不住轉動著,笑眯眯地走過來︰“薇薇婭小姐,小人來晚了,讓您受驚了!天可憐見,讓我在這里找到薇薇婭小姐,可以向會長交代啦!請跟小人回去吧。”

    薇薇婭拼命地往小草帽身上躲,抗拒的眼神任誰都看得出來。

    “我……我不回去,死都不會跟你們回去。”

    那名老者又走上一步,貌似恭敬地道︰“薇薇婭小姐,請不要害怕。一切噩夢都過去了。我是哈桑城地主理事卡瑞,請薇薇婭小姐接受小人的一片誠意,這里就是您的家。”

    薇薇婭不住搖著頭,求助的目光讓小草帽不忍心多看。銀牙暗咬,便打算出手教訓這幫不速之客。



我只是直接貼上...所以 章節數重複 但是內容不重複....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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